第四十六章 情愫
张清羽来到将军府后花园,站在园门口处,阵阵琴声伴着花香飘来,让人如痴如醉,望着凉亭下的粉色倩影,张清羽犹豫的止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
察觉到有人,慕容语嫣停下拨弄琴弦的双手,抬头。
四目相对,慕容语嫣浅笑道:“来都来了,傻愣愣的杵在那干嘛?”
张清羽笑着来到慕容语嫣身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段时间净想着练兵的事,也没来看你,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慕容语嫣嗔道:“我当你把我忘了呢!”
张清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慕容语嫣说道:“兵团的事,父亲已经跟我说过了,看得出来,父亲话里话外都很欣赏你!”
说着话,慕容语嫣直勾勾的盯着张清羽。
张清羽随手拨弄了下琴弦,说道:“这我知道!”
慕容语嫣玉面微红,说道:“我也。。。很欣赏你!”
慕容语嫣的话,让张清羽拨弄琴弦的手不由一滞,转头看向慕容语嫣。
慕容语嫣自由丧母,从小跟着父亲在军中长大,长年的军旅生活,让慕容语嫣养成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的习惯。
在张清羽练兵的这一个月时间里,他的身影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慕容语嫣的脑海里,她自己曾不止一次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欣赏还是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她说不清楚,她从未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孩有过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究竟是到底是不是现在自己的这种感受。
她不想藏着掖着,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说出来,因为这样才更像自己,只不过,原本打算说的喜欢,出口时却不由自主的改成了欣赏,她有些不知所措,不懂自己为何言不由衷。
张清羽虽不懂男女之事,但多少也听说过一些,慕容语嫣直白的说出,让张清羽感到意外,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对慕容语嫣是否真的有感情的存在。
当初慕容语嫣为了让自己看清许子恒招式,冒着香消玉殒的危险,不顾一切的使用秘术。张清羽钦佩她的勇气,但当慕容语嫣身受重伤躺在自己面前时,当时张清羽感到的不仅是敬佩,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心如刀绞,到底是心痛,还是感动,他。。。。不知!
两颗懵懂的心,因为慕容语嫣的直白,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凉亭之中,二人都相互凝视着对方,似乎都想在对方眼里看到答案,但,他们失望了,他们在对方眼里更多看到的只是迷茫,是不解!
不知不觉,两个人相互凝望足足过了半个时辰。。。。。。
“咳咳!”干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凉亭中的宁静。
二人回过头,看到花丛中一脸尴尬的秦月。
秦月尴尬着,玉面微红,说道:“我。。。我实在不想打搅你们,实在是。。。。我的脚蹲麻了。。。。。有点撑不住了。。。。”
原来,原本一边听曲一边浇花的秦月,在看到张清羽进来时,好奇心驱使下,蹲在了花丛中,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可惜,自己的腿不争气,也怪二人进度太慢,只是傻傻的看着对方,最后,还是顶不住腿麻的秦月发出了声响。
慕容语嫣扭过头,不再看张清羽,张清羽则是满脸尴尬,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脚麻,秦月一瘸一拐的往花园外走,边走边对二人满脸歉意的解释道:“当我是空气,千万别在意这些细节。。。。。我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秦月离开后,慕容语嫣似乎还在介意着张清羽的木讷,依旧不肯转头理会张清羽。
良久,见张清羽一言不发的站在身边,慕容语嫣终于忍不下去,嗔道:“你个木头,不说点什么吗?”
张清羽尴尬的看着慕容语嫣:“比如。。。。说点什么?”
慕容语嫣一副被张清羽彻底打败的表情,翻了个白眼,道:“算了,对你这榆木脑袋说了也白说!”
接着,慕容语嫣仰着头,宛若一个傲娇的白天鹅,说道:“你来是要干什么?”
张清羽支支吾吾道:“我。。。我来看望。。看望你!”
“哼!”慕容语嫣气道:“好啦,现在也看过了,是不是该走了!?”
张清羽:“。。。。。。。”
慕容语嫣有些无语,终于还是泄了气,平和的问道:“你今后怎么打算?”
张清羽:“当然是好好的把兵团长先做好,至于之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慕容语嫣晶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张清羽,语重心长的问道:“然后呢?比如。。。。再过上三年。。。你成年后呢?”
张清羽疑惑的看着慕容语嫣:“三年后的事,我哪里知道啊!”
慕容语嫣实在拿张清羽没有脾气了,若换做其他人,早就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可惜,她遇到的是张清羽。
慕容语嫣没办法,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道:“我的意思是成亲的事!你在楚国有没有订下的亲事?”
在大周帝国,男子十六岁便已是成年,绝大多数男子在成年礼的同时,也是成婚的日子,女子成年则是十五。秦楚立国前同属越国,很多风俗都非常相似,有幼童联姻定亲的习俗。
想到楚国,张清羽便想到了师尊楚风,师娘赵婉,还有自己视为妹妹的楚曦,当然他与楚曦之间并没有订下童亲这种情况,虽然楚风早有打算等张清羽成年后考虑二人婚事,但还未等张清羽成年,便已出事,而张清羽自然是不知道这些。
摇了摇头,张清羽说道:“没有!”
慕容语嫣:“那这方面就没什么打算?”
离成年尚还有三年的张清羽听到这个问题,苦笑自嘲道:“像我这样一个身负家仇血债的人,大仇未报,又怎么会想这些!”
慕容语嫣无言以对。
随后的时间里,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一度有些沉闷。
不知不觉,张清羽已出军营三个时辰了,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位,张清羽起身告辞道:“如今见你身体已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大营了!”
慕容语嫣有些不舍,但又没有理由留他,失神的应道:“哦。。。。。”
远远在花园角落里,慕容远和秦月两个人探出脑袋,正观望着张清羽二人。
慕容远摇了摇头,叹道:“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激灵,挺有主意的,现在我怎么觉得那么木,那么笨啊!”
秦月点点头:“同感!”
第四十七章 班师回朝
自从去将军府看望慕容语嫣后,不知不觉中半个多月过去,虽然中间张清羽也与慕容语嫣和秦月见过几次面,但也就仅仅是闲谈,一块吃顿饭,说些有的没的。
如今第一兵团的新兵终于全部完成炼体,成为一个真正的炼体兵团,而张清羽此时也接到慕容远传来的军令。
原来,秦蜀议和此时正式落下帷幕,由于比武大会中以张清羽为首的秦国阵营获胜,蜀王的条件未能得逞,议和内容基本上与张清羽当初为慕容远谋划的相同,加之秦国北疆战事吃紧,匈奴不断南下侵扰,最终秦王下令,抽调部分平阳关驻军回王城防备,而张清羽的第一兵团也在抽调的名单中。
经过一个月的班师行军,慕容远率领的集团军来到咸阳郊外十五里处。
“启禀上将军,王上亲自出城迎接!”一名军校翻身下马,拱手禀告。
慕容远一扬马鞭:“知道了!”
随后回头,对张清羽等几位兵团长说道:“王上亲自出城迎接,你们传我军令下去,各兵团原地安营扎寨,不得进城骚扰百姓,违令者军法从事!全军千夫长以上将领随我一道觐见王上!”
“末将尊令!”众将齐声道。
随着众将下传慕容远的帅令,只听闻人喊马嘶,前后呼喊声不绝于耳,不久,大军就离咸阳十五里处原地集合停了下来,安营扎寨。
而张清羽等集团军将领则是在慕容远的带领下,往咸阳南城门进发。
等众人到达咸阳城南门时,秦王秦荡确实亲自出城迎接大军,随行的还有秦廷群臣。
张清羽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秦王,当然,张清羽并不知道楚风秦源与秦荡之间的陈年旧事,更不知道秦源本就是秦荡的王弟这一层身份,如果知道,恐怕张清羽此时就没有这么淡然了。
只见秦王四十岁上下模样,相貌堂堂,举止之间有那么一股帝王气势,但张清羽总觉得秦荡眉宇间时不时流露出一股戾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文武重臣分列两旁,秦荡居中坐于王驾上,慕容远帅众将翻身下马,因为身穿甲胄,上前施军礼道:“臣慕容远,率麾下众将参见王上,我王万年!”
秦荡面带微笑,右手轻抬示意免礼,开口道:“慕容将军辛苦了,秦蜀议和止我秦国南疆战事,比武大会胜出,壮我国威,将军大功于秦,寡人特率群臣为将军和三军将士接风!”
“多谢王上!王上万年!秦国万年!”众将齐声礼谢。
接下来,由礼部尚书文谦主持安排,众将随王驾进城,接受王城百姓的夹道欢迎,吏部尚书蔡文则是带队和赏赐之物,前往大军营寨犒赏三军。
虽然秦荡猜忌慕容远,但不得不说该给的面子,秦王还是给足了慕容远,不仅亲自率群臣出城迎接,还在王宫中举办盛大的庆祝班师仪式。
宴会上,慕容远对比武大会上表现优异的秦国比武成员大加赞赏,对张清羽更是不吝美言,将张清羽一开始如何帮助秦军到后来一剑胜敌,再到如何练兵有方汇报给秦荡,这让秦荡对张清羽这个少年将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仔细打量张清羽好一阵子,不住的点头称好。
宴会结束后,张清羽等众将为避免扰民自然不会呆在王城,而是一同返回大营,虽然北疆战事吃紧,但秦国一向赏罚严明,全营将士因南下作战有功,不仅得到王廷犒赏,也得到三天的假期。
自入秦军以来,张清羽在军务练兵上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虽然他也不时抓紧时间稳固,但终究精力有限,修为提升并不大,仍是入灵大圆满境界,只不过班师沿途一个月的时间里,对剑鞘进一步的参悟,灵魂力有所提升,也达到入灵大圆满,对拔剑术的掌握也真正大乘。
如今有了这三天假期,张清羽自然不会浪费,想着好好利用这三天的时间,让自己的修为有所突破,但他却想不到,就是这三天的时间,却成了他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大军班师,王廷除了犒赏士兵之外,还有廷议对有功和有过之臣的赏罚与职位升降。
廷议上,慕容远除了痛斥余厚卖国求荣的罪行,还对张清羽可谓大加赞赏,提议对张清羽应当额外予以重赏。
但是,张清羽是慕容家的人,又帮慕容远除掉了余厚让右相何太极吃了不小的暗亏,何太极岂能让张清羽做大,对慕容远的提议,何太极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他是绝对不会给张清羽飞黄腾达的机会,一旦有机会,何太极巴不得置张清羽于死地。
此时,当初韩风给张清羽提出的担忧成了现实,张清羽与何太极交恶,成为张清羽仕途上最大的阻碍,而为了张清羽升职一事,慕容远与何太极在廷议上唇枪舌战互不相让。
慕容远的理由很简单,秦**纪严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张清羽护军有功于军,比武大会胜出有功于国,练兵有方证明了他统兵领军的能力,在册封男爵的基础上,即便不予统兵职位上的晋升,也理应对军衔有所赏拔。
何太极则认为,张清羽年不满十四,现在能任偏将担任兵团长之职已经是天大的赏赐,若要继续提升,则年纪轻轻,不适合再担当更大的重任。
但何太极的说辞在秦荡看来过于牵强,且不说张清羽为秦国立下大功,就连自己的宝贝女儿秦月,自班师回宫后也对自己大加美言张清羽如何如何的优秀。
虽然秦荡猜疑慕容远,但终归慕容家族一直忠于秦国也忠于自己,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听着慕容远与何太极的舌战,秦荡有些不耐烦,摆手制止了二人无休止的争论。
秦荡开口道:“我秦国自先王变法以来,一向赏罚严明,张将军有大功于我秦国,有功无赏,这样必不能服众,册封男爵是寡人对比武大会有功之人的承诺,这并不能抵消对他军功的赏赐!对张将军晋赏的事,何爱卿就不必多说了!”
见秦王心意已决,何太极心头一震,低头称诺,退回朝班,但仍不死心,眼珠不住转动,暗中想着应对之计。
说退何太极,秦荡开口问慕容远道:“慕容爱卿以为,寡人应当如何嘉奖张将军?”
慕容远拱手道:“臣以为,军衔上应加升为前将军,领兵部侍郎衔,仍出任职第一兵团兵团长即可,毕竟张将军年少,还需历练!”
听完慕容远的话,秦荡点了点头,至少在他看来,升虚衔而不升职,在有所奖赏的基础上并没有增加张清羽实质上的权利,也就变相的没有提升慕容家族的实力,既兑现王廷对有功之臣的赏赐,又不至于惹自己猜疑,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秦荡开口道:“慕容爱卿的提议不错,甚合寡人之意!寡人这就传旨,张清羽护国护军有功,升前将军,领兵部侍郎衔,仍出任第一兵团兵团长之职,赏金一万,绢三百匹,赐前将军府!”
见秦王听取自己的建议,慕容远怎能不高兴,施礼道:“我王英明!”
“王上且慢,微臣有本要奏!”何太极站出朝班,阻止道。
就在慕容远为张清羽得到秦王赏识而高兴时,何太极又站了出来,这让慕容远暗皱眉头,心道‘这老匹夫又要耍什么花招!’。
第四十八章 借刀杀人
不知道何太极又要耍什么花招的慕容远眉头暗皱。
只见何太极对秦王躬身道:“我王不论年龄,重赏有功之臣,敢于简拔少年英雄,既是张将军之福,更是我大秦之福,臣本不该多言,但依上将军所奏,臣以为,对张将军的军衔应当另换一个较为妥当!”
秦荡来了兴趣:“哦?何爱卿请试言!”
何太极:“匈奴屡犯北疆,方才上将军说张将军练兵有成,统兵有方,臣以为,张将军的军衔应当改为平北将军,既然张将军仅用月余时间就能有如此练兵成效,那统兵与匈奴作战,必能克敌制胜。如此,一来为我王分忧,二来彰显张将军少年英雄气概,以塞天下人之口,更显我王认人识人之英明睿智,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看着不住点头的秦荡,何太极心知奸计得逞,暗自冲慕容远得意一笑。
听完何太极的话,慕容远的反映则与满脸满意的秦荡完全相反,暗骂何太极老奸巨猾。
暂且不说对匈奴作战是否能够取胜,单说北疆环境之艰苦,对匈奴作战之凶险,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兵团,若真扔到北疆去对抗匈奴,即便第一兵团如今整体实力再强,恐怕也要重蹈前几任守将兵败身死的覆辙。
慕容远气的压根直痒,强压心中怒火,慕容远奏道:“启禀王上,张将军如此人才,调守北疆恐被埋没,况且如今南方蜀国对我秦国虎视眈眈,贼心不死,臣以为,由张将军驻守南疆较为妥当。”
何太极反驳道:“上将军此言差矣,什么叫埋没人才?我秦国供应骑兵的战马多出于北方草原,况且如今秦蜀议和,蜀国短时间内必无兴兵理由,倘若对匈奴作战有失,我秦国不仅失去战马供应,而且北方门户一旦大开,匈奴趁机南下掠夺,这才会给蜀国可乘之机!”
何太极的反驳让慕容远顿时哑口,秦荡则是摆了摆手,出面做和事老,开口道:“何爱卿所言有理,你们就不要争了,匈奴不断袭扰北疆不稳,匈奴问题,是寡人的一块心病,寡人决意,将张清羽封号改为平北将军,出任潼关主将兼潼城县守,赐兵部侍郎衔,由其率第一兵团三日后北上!”
“我王英明!”何太极心里乐开了花,不给慕容远反驳的机会,连忙赞道。
其实众人心中明白,北疆虽有潼关天险与长城配合,但匈奴人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机动性很强,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草原上的雄鹰。
长年的游牧生活,全民皆兵,战斗力颇为强悍,前几任潼城县守就是被匈奴人所杀,而何太极正是要借匈奴人之手除去张清羽,借刀杀人手段不可谓不毒,而慕容远偏偏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看着慕容远吃瘪,何太极火上浇油,对慕容远说恭贺道:“张将军少年英雄,倘若为我王平定北疆之患,上将军有识人举荐之功,上将军为国为君,微臣甚是钦佩啊!”
慕容远一听,鼻子差点都气歪了,硬挤笑容,咬牙道:“何相过谦了!”
至此,在何太极极力鼓推下,秦王拍板,张清羽升平北将军,出任潼关主将,兼任潼城县守,第一兵团三日后随张清羽北上。
廷议结束后,慕容远回到府邸,憋了一肚子怒火,在前堂大发雷霆,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派人前往大营,请张清羽来上将军府议事。
步入前堂大厅,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张清羽,只看到大厅中,慕容远,慕容语嫣还有秦月都在,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都是一副愁容,眉头紧锁的样子。
感觉气氛不对劲,张清羽向慕容远见礼,试探着问道:“上将军,是不是廷议出了什么变故?”
慕容远心烦意乱,示意张清羽坐下,说道:“小羽啊,廷议上王上下旨,升你为平北将军,出任潼关主将兼潼城县守!”
听着慕容远的话,张清羽也不由剑眉紧锁,潼关的情况,张清羽也听韩风等人闲谈中讲过,潼关是秦国所有将军最不愿担任的两个地方之一,另外一个则是与燕国接壤的雁门关。
张清羽良久无语,而慕容远越想越心烦意乱,重重的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去,并不是慕容远不想说,而是慕容远实在不知道该对张清羽说些什么。
慕容远离开后,慕容语嫣一脸担心的看着张清羽,问道:“清羽,你愿意去么?”
看着满脸担心的慕容语嫣,还有一旁愁容满面的秦月,张清羽的反应倒是有些平淡:“既然是廷议的决定,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
秦月则是抬头,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说道:“如果你确定不去,我再去求求父王,让父王收回成命,实在不行,更换任职地方也行!”
慕容语嫣也是在一旁附和着点头,毕竟秦月是秦王最疼爱的女儿,由她出面或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张清羽则是微微一笑,刚才慕容远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若事情真有回旋的余地,慕容远还哪会等到现在。
心知慕容语嫣和秦月是一番好意,张清羽不希望二人为难,故作玩笑的说道:“早就听说北方草原风景如画,风吹草低见牛羊,现在倒是有机会去欣赏一番了!”
慕容语嫣有些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啊!”
张清羽仰面吸气,说道:“我没意见!”
“你。。。。”慕容语嫣气急,美目有些湿润,瞪着张清羽你了良久也说不出下文,最后怕自己当着张清羽的面失态,慕容语嫣气急而出。
大堂里只剩下秦月和张清羽。
秦月并没有出去安慰慕容语嫣,而是看着张清羽,语重心长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去那个鬼地方?”
张清羽收回看向慕容语嫣离开的目光,故作轻松,微笑道:“反正在哪都是一样的领兵打仗,没有区别的!”
秦月见张清羽这副轻松的模样,真不知道是该气他还是骂他,但秦月不似慕容语嫣,至少还有一分冷静,平复了下心情,耐心的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虽说潼关是我秦国第三大关,但北疆地广人稀,条件艰苦,而匈奴骑兵骁勇善战,机动性强,作战时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历任潼城县守要么被俘虐杀,要么战死,没有一个能够任职超过半年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虽然秦月也欣赏张清羽,认可他的能力,但潼关的情况已然是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张清羽去送死。
出宫来将军府之前,秦月就曾与父王秦荡因为此事争执了一番,即便是连秦月自己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去帮张清羽,甚至不惜冒犯自己的父王。但如今在她看来,只要张清羽不想去潼关,她不介意再去求求父王。
第四十九章 利与弊
无论是慕容父女二人,还是秦月,他们都不希望张清羽被调往潼关,在他们看来,潼关就是一个大火坑,谁跳进去都不会有翻身之日。
慕容语嫣终究是放不下心,在屋外平静了下心情,返回大堂,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张清羽,语重心长道:“你此去担任平北将军,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牵连甚多,你一定要慎重再考虑考虑!”
但慕容语嫣错了,经她这么一说,反倒是激起张清羽骨子里不服输的个性,只见张清羽微笑道:“我觉得,世上本无难事,只是看面对的人究竟是选择逃避,还是面对。更何况,这是廷议的结果,是王上下的旨意。”
气到发狂的慕容语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疯了不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清羽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头道:“我知道,对于出任平北将军,调往潼关,我没意见,我愿意去任职!”
慕容语嫣终究是听到自己最不愿听到的答案,无力的瘫坐在座椅上,有些哽咽道:“我。。我不想看到你的盔甲甚至连遗体都没有被人送回王城的那一天!”
张清羽笑道:“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还没那么容易死的!”
眼见张清羽的态度越说越坚决,慕容语嫣也没了办法,秦月更是在一旁愁容满面一声不发。
慕容语嫣叹了口气,咬咬嘴唇,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张清羽笑了笑,说道:“既然无法改变的事,又何必为此而伤脑筋,即使此去遇到的问题再多,只要肯一件件的去解决,麻烦只会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没有麻烦!”
这时,去而复返的慕容远在进来时,恰巧听到了张清羽的这句话。
来到张清羽身边,慕容远拍了拍张清羽的肩膀,叹道:“是啊,小羽说的对,王上当朝下的旨意,又有谁能更改的了呢。”
慕容远的话既是说给慕容语嫣和秦月说的,也是讲给自己安慰自己的。
慕容语嫣又何尝不知,若父亲能够争取,也不至于回到府上在大堂大发雷霆。
慕容远看着张清羽,说道:“小羽,既然你也对自己有信心,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个你保管好!”
说着,慕容远递给张清羽一枚空间戒指,接着说道:“这里面存有二百万金币,还有不少阵法材料和一套灵级防御盔甲,你带上吧!”
张清羽心中一暖,将感动装在心里,并未推辞,张清羽接过空间戒指,躬身施礼:“多谢上。。。。多谢慕容叔叔!”
自从自己来到秦国,慕容远无时无刻不在照顾自己,在年少的张清羽看来,慕容远不仅是自己的上司,更是一个长辈,此时,他情不自禁改口,至少这样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见张清羽能如此说,慕容远终于露出一丝艰难的笑容,说道:“好,小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论什么时候,保住自己的性命,千难万难也要留住自己的有用之身,万不可逞强,你若有难便飞信予我,我自会想办法帮你!”
张清羽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着张清羽,慕容语嫣心有不甘,但又不知如何去说,生平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沉重的无力感。
当晚,张清羽并没有回大营,而是留在将军府,慕容远吩咐下人摆酒,算是为张清羽送行,这一夜,慕容语嫣喝的酩酊大醉,说了很多话。。。。。。。
第二日正午,王廷的调任旨意正式下达给张清羽。
张清羽的任职消息不胫而走,全军上下无不感到诧异,在第一兵团内部更是引起轩然大波。
当晚,第一兵团大小军官在得到这一消息后,傍晚之前全都终止假期回到大营。
十二名千夫长和副团长陈无天都齐聚张清羽的营房,潼关情况如何,在军中早已不是秘密,心知问题眼中,众将一个个默不作声站在桌案前看着张清羽。
张清羽轻敲桌面,微笑着看着众将,说道:“怎么都不言语了?说说自己的看法!”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无天倒是第一个站出来,拱手说道:“我等既然誓死追随大人,将军去哪,我等自然就去哪,没什么好说的,全听大人的!”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其他众将也纷纷拱手齐声表态。
张清羽笑道:“诸位的心意我懂,但潼关实际情况如何,想必你们心中也大致有数,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多,所以说还是谈谈你们知道的,我也听听你们的分析!”
韩风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我反而觉得,这次调大人前往潼关,反倒是利大于弊!”
经过这段时间的解除,韩风头脑是大家所公认的,张清羽凡事也会多听取韩风的建议,如今见韩风这样说,张清羽不由眼前一亮,问道:“哦?你说说看,怎么个利大于弊?”
韩风说道:“如今虽然秦蜀议和,但如今王廷仍是多事之秋,暂且不说蜀国贼心不死,就连燕国也对雁门关虎视眈眈,内部三大权臣党派纷争夺权,王上又好猜疑,上将军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接着韩风说道:“况且此番何太极想借匈奴人之手加害大人,如此狠毒的借刀杀人的手段,足见他对大人之恨,若继续留在咸阳,虽然暂时无忧,但却给了何太极更多加害大人的机会,王城看似安全,实则却是是非之地,万不可久留!”
张清羽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示意韩风接着说下去。
韩风道:“潼关虽然条件艰苦,但却与其他地方不同,其他郡县,军政分离,权不统一,而将军出任潼关主将兼任潼城县守,可谓军政大权在握,即便是北郡郡守也无权管制大人,反倒要满足大人的各种要求,集此种种,属下认为调往潼关,对大人而言是百利胜一弊。”
听着韩风的分析,众将也不由自主的点头,按韩风所说,与其在咸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遭人陷害,倒不如到北疆去过土皇帝的日子,无拘无束。
见韩风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张清羽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所以说,你们现在的任务,是赶紧回各自阵中稳定军心,督促下面的兄弟收拾行李,我们明日便准备拔营动身!”
“属下遵命!”众将兴奋的齐声道。
第五十章 新的征途
翌日,在礼部和吏部官员的主持下,张清羽的第一兵团踏上征途,大军临行前,慕容语嫣代父前来送行,而秦月却并没有到场。
看着红肿着眼睛的慕容语嫣,张清羽微微一笑:“我升官了,这临行前你是不是该恭贺我一下?”
“原本小月也是要来送行,只是昨日她与王上起了争执,被禁足王宫,”张清羽轻松的起来,可慕容语嫣却不行,语重心长说道:“我对你去潼关要求不高,不求你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你保住自己,过些时日,父亲和小月一定会保你回来的!”
张清羽柔声道:“放心,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你要相信我!”
原本张清羽还打算问一些关于匈奴人的情况,但看慕容语嫣生怕自己主动出击惹火烧身的样子,张清羽不由止住了想法。
慕容语嫣嘱咐道:“匈奴人不仅骁勇,而且狡猾,这么些年潼关守将不乏胸怀大志,才华横溢的将领,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所以你千万要小心谨慎!”
张清羽重重点了点头:“我会的!”
四目相对,慕容语嫣的身子有些颤抖,她有些害怕。
“一定要保重自己!”慕容语嫣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张清羽的腰,玉脸埋在张清羽的胸膛抽泣。
一向冷傲的慕容语嫣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让张清羽惊讶不小,但更多的是心暖。
感受到慕容语嫣的不舍,也感受到胸前衣襟渐渐被泪水湿热,张清羽也不由鼻头泛酸,张清羽轻拍着慕容语嫣的后背,柔声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等我!”
告别慕容语嫣,张清羽翻身上马,跟随大军一道,渐行渐远。
一路急行军,并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张清羽率军于二十天后抵达潼城境内。
与平阳关不同,潼关并没有天然的地理屏障,全靠人工修建,坐落于万里的长城之间,连接东西长城,是东西长城的中心枢纽,当年越国修建长城与潼关的目的便是为了阻挡匈奴南下,并且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战略意义。
但随着三家分越,长城成为秦国北疆,而由于秦国多年征战,长城和潼关都面临着年久失修,几乎无法抵挡匈奴侵扰,就快要失去它的战略意义。
潼城紧邻潼关,是一座因屯边而新建的城镇,一路走来,秋风萧瑟,配着沿途的荒凉,让张清羽不由打了个寒噤。
眼看马上就要到达潼城城区,官道两旁依旧是荒凉萧瑟,没有村落庄稼,只有成片的荒草地。
张清羽剑眉紧锁,郁闷的看着周围的情景,问韩风道:“马上就要到达城区,可这沿途荒凉凄惨,实在不敢想象城区又能好到哪里去!”
韩风回道:“大人有所不知,北越郡常年受匈奴侵扰,而潼城又紧邻边疆,自然深受匈奴之苦,若不是有禁迁令严禁内迁,只怕是连城区百姓都要早早跑光了!”
幽幽叹了口气,张清羽不再多说,打马向前,继续督促大军沿官道继续赶路。大军途径潼城,但张清羽并未让部队停留,而是率众径直前往潼关。
临近潼关,只见潼关方向一队骑兵迎面而来。
时间不长,那队人马来到张清羽面前,为首将领模样的人身着黑甲,一张国字脸上胡子拉碴,分不清具体年纪,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但浓眉虎目配上高头大马,倒是还有那么点威风凛凛的意思。
只见来人拱手道:“我是潼关第一兵团兵团长樊易,请问这位小兄弟张大人在何处?”
张清羽闻言,打马上前,说道:“我就是张清羽!”
“啊?”樊易闻言,连忙翻身下马,拱手施礼道:“属下樊易参见大人!”
张清羽淡淡说道:“樊将军不必多礼,且先带我入关!”
樊易拱手道:“属下遵命!”
在樊易的带领下,张清羽一行将领来到潼关中军大帐,经过一番询问,张清羽这才了对潼城实际情况有所了解。
潼城下辖一城一关,即是潼城与潼关,按编制驻扎有三个兵团,但由于兵源短缺,又长期同匈奴作战,粮饷不足等原因,三个兵团全部没有满编,目前仅不到两万人。
张清羽越听越没法听下去,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两个兵团长去哪里了?给我把他们找来!”
樊易面露苦涩,拱手道:“第二兵团长周烈将军现在在潼城筹措粮草,应该傍晚之前就会回来,第三兵团长陈文将军则是十天前战死了。”
听完,张清羽眉头紧锁,问道:“筹措粮草?郡里没有下拨粮草吗?”
樊易无奈道:“郡守只说粮草难征,还需稍缓几日,但关内所存粮草已不足两日所用,万般无奈,属下只好和周将军商议后,先用年底的军饷去潼城征购粮草应付!”
张清羽越听越气,隐隐有些压不住怒火,喝道:“还先用年底的军饷?难不成下个月的军饷都没有么?”
在张清羽凌厉的目光注视下,樊易只觉得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声音都有些微微颤颤,回道:“没。。。没有!”
听着樊易的回答,张清羽故作冷笑,道:“如此看来,是不是你和周烈私吞贪墨军饷,中饱私囊了!?”
听了张清羽的话,樊易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两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冤枉啊大人,末将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吞军饷,末将对天发誓,从未侵吞过底下兄弟们一丝一毫的军饷啊!”八尺高的汉子,差点哭了出来,样子甚是凄惨。
看到樊易样子不像说谎,但看他如此模样,张清羽也有些于心不忍,暗叹一口气,语气稍缓,问道:“你先下去吧,等周将军回来,你们两个立刻一起来大帐见我!”
“多谢大人,属下告退!”听到张清羽的话,樊易这才如释重负一般,躬身离开。
樊易离开后,张清羽将陈无天喊来,在陈无天耳边低语一番后,陈无天随即离开大帐。
第五十一章 怒发冲冠
陈无天离开大帐后,张清羽也没闲着,带着韩风视察各个兵团驻地。
此时正值黄昏,张清羽走在兵团驻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虽然看得出称不上是非老弱病残,但也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没一点精气神,甲胄可以称得上是破败不堪。
潼关本身地处秦国最北,虽然正值深秋,但天气却异常寒冷,张清羽只见大部分士兵仍身穿单衣,站岗的哨兵则是一个个冻得脸色惨白,站在风中不停地打哆嗦。
随意走进一顶营帐,张清羽都可以看到,裹着早已又脏又黑的薄被的士兵,蜷缩在营房床板上瑟瑟发抖。
视察下去,张清羽越看越怒,在问过一些老兵后,这才知道,潼关兵团的具体情况岂止是艰苦,早已到了惨不忍睹的境地,不仅军需粮饷药材奇缺,就连过冬用的棉服棉被都没有,往年冬天经常会有士兵夜里裹着薄被睡下后就再没能起来,被活活冻死。
条件惨烈到如此程度,加之经常遭受匈奴袭扰,受伤几乎无药可用,军需粮饷严重不足,潼关守军虽然是正规军,但却毫无士气可言。
怒气冲冲的回到大帐,一旁的韩风也是剑眉紧锁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时,筹措粮草回来的周烈在樊易的带领下来到大帐。
“末将周烈参见大人!”
看着眼前的周烈,莫约三十出头,长相还有些斯文,筹粮回来的他甲胄上还有着一层白霜,脸也被冻得通红,但张清羽怒气未消,冷声道:“周将军筹粮辛苦!”
周烈拱手:“末将职责所在!”
张清羽差点被周烈的这句回答气笑,说道:“这潼关的天气够冷的,还没到冬天穿着单衣冷就让人的有点受不了了,不是么?”
“是。。。是啊!”樊、周二将没有明白张清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清羽刚压下去一点的怒火,见到二将的反应,蹭的一下又窜了上来,喝道:“难道你就让下面的弟兄都穿着单衣过冬吗?啊?”
二将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面露苦涩,搭拢着脑袋一言不发。
见二将面露难色,一旁的韩风悄悄拉了下张清羽的衣角。
张清羽看了韩风一眼,毕竟他也看得出来,樊、周二将并不是不关心士卒,而是他们确实有难言之隐。
韩风冲着周烈呵呵一笑,柔和着说道:“二位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同大人讲明,大人也是关心下面的兄弟,二位将军就不要隐瞒什么了,毕竟这些早晚是要知道的!况且大人也不是那种不体恤同袍兄弟的人,这个你们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樊、周二将不知道韩风是什么人,但见他站在张清羽身边,至少是张清羽心腹之人,此时站出来做和事老递过来台阶,二将顿时也心生好感。
心知隐瞒无用,周烈拱手道:“并不是我等不体恤下面的兄弟,而是库房空虚,郡里不仅粮饷三个月来没有补给过,就连军需棉服棉被甚至药材都已经一年多没有送过了!”
张清羽强压怒火,问道:“上一任县守就没有上报过吗?”
周烈无奈道:“上报过,但郡里迟迟不发,原来的县守吴大人也亲自前往郡守那里多次请求,但直到年初吴大人战死,这些军需也没能运到!”
手边拿起从一名士兵那取来的甲胄扔到二将面前,张清羽喝道:“连盔甲都没有补充过吗?”
只见地上的甲胄早已破烂不堪,多处破损残缺不堪,还有不少裂纹的缝隙间隐隐可见暗红的血迹。
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的甲胄,二将的头埋的更低。
看着二将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清羽一怒之下将桌案拍的粉碎,怒道:“你们如实跟我说!再有隐瞒,就按吞没军资罪论处!”
二将嘴中发苦,周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郡里已经五年没发放过盔甲,两年没有补充过药草,大半年都没有送过粮饷了!”
看着怒气冲冲的张清羽,樊易不敢再有隐瞒接着周烈的话说道:“所以这才无一不缺,兄弟们在战场上战死,身上的盔甲便留给新兵,新兵若战死,盔甲还要留给下一批的新兵,现在绝大部分的盔甲都是五年前我上任时带来的,周而复始,也就成了这般模样了!”
“岂有此理!”张清羽气的两眼冒火。
就连一旁的韩风也听着也是眉头紧锁,无论是张清羽还是韩风,都不敢相信作为秦国北大门的潼关能有这样的丑闻。
张清羽怒目横眉,直视二将喝道:“此话当真?”
二将拱手:“属下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若有任凭大人处置!”
“上任县守不顶事,你们就没有向郡里提过吗!?”
周烈无奈道:“属下不是不愿提,更不是不敢提,而是提了很多次,都是石沉大海,属下官职卑微,上一任县守为次殚精竭虑,属下是看在眼里的,但是。。。。”
周烈偷偷看了一眼张清羽的反应,见他怒目直视自己,便不敢再隐瞒,说道:“但是毕竟县管不了郡,郡守不下令发放,谁也没办法,况且郡守易安是右相的人,谁也拿他没办法啊!”
“又是何太极!”
张清羽现在气的双眼发绿,此时听到与平阳关如出一辙的情况,郡守易安又与何太极有关。
张清羽怒发冲冠,喝道:“你们二人现在就去给我集合部队!”
“啊?”二将没反应过来,一脸诧异:“去哪?”
张清羽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郡、守、府!”
樊易急忙说道:“那潼关防守怎么办啊?”
张清羽怒道:“就交给我带来的第一兵团!”
“这。。。。。”樊易一时犯难,他并不是不想交防,而是这带兵去郡守府,一个不好反被按上反叛罪名,这诛九族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气的两眼发绿的张清羽哪还管樊易心里想什么,蹭的一下闪到樊易身前,揪着樊易前襟,怒道:“你去是不去!你想违抗军令么!?”
二将见状,哪还敢再犹豫,连忙拱手道:“末将尊令,末将尊令!”
第五十二章 郡守易安
相比余厚,易安的做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粮饷暂且不说,盔甲是士兵在战场上最后一层保护,甲胄如此破烂,一场仗打下来不知要平白无故多添多少伤亡,况且现在看情况,即便是受伤了也有可能因为没有草药,伤口得不到及时治疗,不单有损战力,士兵的生命也会交代在这伤口上。
在张清羽看来,贪墨军饷粮草也就罢了,连盔甲药材这种直接关乎士兵生死的军需也敢贪墨,如果易安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不介意再将平阳余厚的事再上演一遍。
一路上张清羽怒火滔天,面色冰冷,而周烈犹豫再三还是打马上前,紧跟张清羽,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我们这么去不太妥吧?”
张清羽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看着周烈冷哼道:“易安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不介意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听到张清羽的话,身后的樊、周二将吓得险些从马上栽下,二将相互对视一眼,毕竟现在张清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违抗军令也是杀头重罪,但看张清羽怒火冲天,他们两个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当是张清羽一时气话。
但樊、周二将错了,张清羽所说可不是一时气话,更不是玩笑话,或许以前的县守害怕易安,可张清羽却不怕,不仅仅是张清羽如今身为平北将军,秦王亲封的男爵,更因为易安贪墨军资,克扣军需,无异于荼毒士卒性命。
即便张清羽真的杀了易安,也有理可说,况且他身后还有慕容远在朝帮他说话,不至于有理说不清楚;张清羽自思,虽然这样做会让自己麻烦更多,但望易安识趣,否则自己不介意再估计重演一次。
三个兵团,近两万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北越郡郡城,朔州城。
一日夜行军,第二日夜张清羽率众抵达朔州城。
两万之众深夜进城,光看城门下的火把的声势就够骇人的,城门守军哪敢怠慢。
一个守军头目从城墙上探出脑袋,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在张清羽示意下,樊易崔马上前,回应道:“我是潼关守将樊易,我旁边是新到任的平北将军张大人,有要事见郡守大人!”
头目识得樊易,这才放下心来,回喊道:“没有郡守大人手谕,大军深夜不得入城,还请大人暂驻军城外,待天亮后再入城!”
张清羽打马上前,喝道:“混账,军情紧急,你若再不开城门,休怪我领兵攻城!”
张清羽这么一说,不仅城墙上的头目吓了一跳,就连身边的樊、周二将也被吓得身子一晃,险些栽倒马下。
“大人。。。这。。。。。”二将不知张清羽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弓弩手准备!”张清羽却不理会二将的反应,下令道。
“大人且慢,大人且慢!”城墙上的小头目哪见过这阵势,还以为张清羽真要攻城,急忙喊道:“我这就开城门,但只能几位将军入内,大军还需驻扎城外!”
“没问题!”张清羽冷哼一声,随后抬手收兵。
见状,樊、周二将长舒一口气,相互对视一眼,在他们看来,张清羽的胆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有如此强势的上司,今后的日子兴许要好的多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城门打开,张清羽可不管那么多,指挥大军进程,这时小头目想拦也拦不住,急忙吩咐手下人去告知易安,张清羽虽然看在眼里,但并未阻拦,他要的就是让易安知道自己带了多少人马来找他。
待张清羽带人到达郡守府时,易安早已接到守城士兵的报告,此时正率人站在府门前等候。
虽然张清羽深夜率大军入城有违制度,但毕竟张清羽身为王廷册封的平北将军,论官职不在易安之下,再者,余厚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他可不想步余厚的后尘,所以对张清羽易安自然不敢怠慢。
“哎呀,张将军,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易安也不介意张清羽身后的大军,上前热情的寒暄道。
只见易安虽然年近四十,但面白无须,白白净净,看得出来平常生活保养极佳,颇为斯文的样子。
若换做平时见到这样的人,张清羽或许还会心生好感,但易安所作所为,让张清羽深恶痛绝,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深夜打扰易大人了!”
“张将军哪里的话,请进,请进!”易安边说,边热情邀请张清羽入府。
“不必了,本将只想问郡守大人几件事,说完就走!”张清羽冷笑,反手一扣易安的手腕。
“这。。。。这。。。。”
对于张清羽此行目的,易安早已心知肚明,没等易安说话,张清羽手上加力,而他的力道岂是易安这种没有修炼过的平常人能承受的。
张清羽一边暗中加力,一边说道:“不知道郡守大人允不允许我问上一问?”
早就习惯骄奢淫逸的易安哪能经得起张清羽这么一捏,但见身边如此多的人,易安还是忍住没有惨叫出来,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痛苦的看着张清羽急忙说道:“有什么需要下官办的,张将军尽管说!”
“天气渐冷,眼看快要入冬了,而我潼关的将士还身着单衣,不知郡守大人何时能将棉衣棉被送到军中啊?”张清羽幽幽说道,但手上力道却是不减。
“下官即办,下官即办!”易安痛到说话都扭曲着脸,略带着哭腔。
“那积欠的两年军饷和粮草呢?”张清羽幽幽问道。
“两。。。两年?不是。。。。半。。。”易安一愣,本想说半年的易安猛然间只觉得自己手腕骨都快被捏碎了,不由嘶喊着:“两年,两年,下官派人给张将军运来!”
“恩。。。很好!”还算比较满意易安答复的张清羽点了点头,这才松了松力。
连忙抽回自己快要被捏碎的手臂,想着一下要出三个兵团,两年的粮饷,还有数万套棉被棉服,易安此时连哭的心都有了,那可是二百多万金币啊!
此时易安一心只想立马给了这些东西后,赶紧送走张清羽这个瘟神,只可惜张清羽并没有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易安。
第五十三章 幸福来的太突然
答应了张清羽提出的条件,易安此时早已是欲哭无泪,但张清羽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易安。
张清羽开口道:“郡守大人体恤将士,我很感动,但似乎郡守大人还忘了一件事!”
“啊?何。。。何事?”现在张清羽一开口,易安心里就一哆嗦。
张清羽冷笑道:“郡守大人可以看看我身后的将士们身上还缺什么!”
“这。。。。”易安看着张清羽身后黑压压的潼关守军,心知肚明张清羽所指何事,易安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看来我得给郡守大人提个醒啊!”赤炎剑出鞘,在火光的照射下寒光反射到易安的眼中。
想起余厚的遭遇,易安两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生怕余厚的经历再发生在自己身上,易安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三万盔甲,张将军这就可以跟我一起去库房去取!”
“郡守大人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要五万套!”张清羽用剑刃磨着指甲,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有,有,有!”看着张清羽手中的赤炎剑,易安现在哪还敢说个不字,连忙说道:“五万套盔甲,张将军随时可以去取!”
听完易安的话,张清羽这才插剑入鞘,拍了拍易安早已湿透的后背,微笑着说道:“这才对嘛,郡守大人配合我,大家日子都好过,我若过不好,这边关不稳,大人的日子也不会安宁不是?”
“是,是,是,张将军说的是!”点着头连声说是,易安现在一心只想送走张清羽,他现在终于能体会到余厚当时内心的绝望了。
鄙夷的看了一眼易安,张清羽双目寒光闪烁,来到易安身边,张清羽轻声警告道:“我做我的县守,你做你的郡守,今后你若能像今日一般老老实实配合我,旧账一笔勾销,你若不配合我,余厚的事想必你是清楚的,多余的话我就不再多说了,好自为之!”
张清羽的话,一句句如重锤砸进易安耳中,听得易安冷汗直流。
颤颤巍巍的用衣袖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易安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清羽问道:“张将军提出的要求我一定满足,只不过可不可分批给张将军运送过去,现在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只怕。。。”
看着张清羽几乎要活剥了自己的目光,易安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张清羽冷哼一声,说道:“看来郡守大人还是没明白啊,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你现在就带我的人去取我要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许少。至于这第二条路嘛,就是你陪我去咸阳面王,咱们当着王上和群臣百官说一说你所作所为,或者。。。我直接砍下你的脑袋再回咸阳面王,你看如何?”
“别。。。我这就让人带张将军去!”说着,易安转头对郡守府师爷喝道:“快,快带张将军去府库,把张将军要的东西都装上车!”
“是大人!”师爷躬身回道,随后带着人急忙奔府库而去。
张清羽目视韩风,韩风会意,带着樊、周二将和大军掉头,跟着郡守府师爷直奔府库。
北越郡虽然地处边疆,但却不穷,下辖五县二十八镇,三千余万百姓,依靠王廷对边疆免征税的优势和右相在朝中的权势庇护,易安在位十多年来搜刮民脂民膏之巨不在余厚之下。
况且每年王廷都要拨款给北越郡,加强对匈奴的防卫建设,所以说,张清羽的各种要求,易安并不是不能满足,只是人的贪婪天性所致,对易安而言,吃到嘴里的再想吐出来,简直如同在割他的心头肉。
但如今易安却不得不放血满足张清羽,毕竟为了自己生命安全和前途着想,他也只能忍痛割肉了。
直到最后一辆装满物资的马车驶过郡守府门前,足有八百辆之多。这时易安硬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对张清羽拱手道:“按张将军的要求都已准备妥当了!”
张清羽翻身上马,对易安拱手笑道:“多谢郡守大人,日后有机会我定会在王上面前为大人多多美言的,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扔下已经快哭出来的易安,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去。
“你最好死在潼关,我们后会无期!”看着张清羽远去的身影,易安恨恨啐道。
“大。。。大人,这是张将军取走的物资清单,请您过目!”一旁师爷颤颤巍巍递上来一本账本,说道。
“滚!”易安气到发疯,此时他哪还有看账本的心思,只怕是看过之后就算不被张清羽气死,自己也得心疼死。
带着八百多辆物资马车,直到回到潼关,樊易和周烈二将都如在梦中一般。
“老周,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看着下面的士兵兴高采烈的搬运着物资,樊易依旧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问着身旁的周烈。
“啪!”周烈没有搭话,而是反手一巴掌拍在了樊易后脑勺上。
“哎呀!”
周烈这一巴掌拍的实在,自己的手都有些痛感问道:“疼么?”
“疼!”捂着后脑勺,樊易却是傻笑着说道:“我真不是在做梦!”
看着眼前军需粮饷堆积如山的仓库,不仅樊易周烈二将,就连所有潼关守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包围着。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新来的少年将军竟有如此手腕,不单要来了积欠数月的军饷粮草,就连盔甲棉服棉被这些军需也都全部换新。
多少年了,潼关府库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富裕过。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少年将军真的不一般。
看着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将士,不仅是张清羽,就连张清羽身边的韩风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得到军需粮饷的潼关守军,一改往日萎靡的状态,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
在他们眼里,这样的将军才是他们真正值得卖命的将军。不仅下面的士卒,就连樊易、周烈二将,也打心底佩服张清羽。
第五十四章 正式起航
从郡城回来后,樊易、周烈二将已彻底被张清羽所折服,但二将却不知。
其实张清羽确实有杀了易安的冲动,但见到胆小怕事的易安,张清羽反而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他认为,有易安这样胆小怕事,又有把柄攥在自己手里,控制好易安对自己还是非常有利的。
况且如果真的杀掉易安,虽然有慕容远在王廷为自己说话,多半不会被王廷怪罪,但难保何太极不会从中作梗,若到时王廷再换一个跟自己对立又强硬的人来做郡守,那反倒是对将来不利。
张清羽的这些想法其他人并不知晓,随后张清羽指派樊易将军需物资和粮饷发放下去,而下得到积欠半年之久的军饷,全军上下对张清羽无不感恩戴德。
翌日清晨,张清羽正式入主潼城县守府。
相比张清羽见过的余厚的郡守府,他的县守府就显得寒碜的多,县守府并不大,两进两出的府邸,前堂是办公处理军机的大厅,后堂是供应张清羽的日常起居所用,仅有一套起居室和一个厢房。
当然张清羽并不在意这些,自从进入县守府后,张清羽从早到晚忙的是不可开交。
虽说他这个县守管辖的范围不是很大,但也有两城三镇,他不仅要应付城内富商大户,还要处理积攒近一年的军政事务,就连军需粮饷都得张清羽一一核审发放。
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黑,直到这时,到访的各地官员和富商这才纷纷告辞,吩咐萧炎安排众人离开,并嘱咐日后政务全权交由萧炎负责,自己则是专心主抓军事。
对此萧炎暗自咧嘴,带兵打仗他从不含糊,但对政务他可是一窍不通,但就现阶段而言,张清羽根本找不到一个能够帮自己接手政务的合适人选,萧炎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看着压力山大面如苦瓜的萧炎,张清羽笑着安慰道:“你尽力处理就好,不要有太大压力,等过段时间我安排好军务后,会好好物色接替你的人选的!”
萧炎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挤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道:“属下尽。。尽量吧!”
看着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萧炎,张清羽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张清羽回到潼关,连夜安排人手,李越负责发放军需粮饷,樊易和魏超负责安排将发放的军需物资押运并下发给各阵,剩余物资存放潼城府库,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随后张清羽传令何大勇、薛鹏和顾凡三人,让他们三个分去辖区内的樊阳、幽城、关西三镇,贴出告示,专门负责招募新兵。
草草吃过晚饭,张清羽召来周烈,并让周烈带来了一匹缴获匈奴人的战马和一套匈奴士兵作战所用的盔甲兵器。张清羽想了解潼关现状的同时,也要了解匈奴人的情况。
张清羽、韩风、李越等众将好奇的围着匈奴战马打量。
拍了拍马背,张清羽对韩风赞叹道:“好马啊!”
韩风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清羽转头问周烈道:“匈奴人都是乘这种战马么?”
周烈拱手道:“是的大人,匈奴草原盛产这种战马,无论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胜我秦国的战马!而匈奴人不分老幼皆善于骑射,作战部队也是以骑兵为主,而我军的是以步兵为主,只有少量骑兵,这也就是匈奴作战机动性强,我军只能被动防御的原因之一。”
张清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弯腰捡起一旁的甲胄,在一番捏试之后,又捡起兵器,是一把钢制弯刀,将赤炎剑拔出,用力一砍。
“铛!”
火星四溅,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弯刀上只是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并未折断。
“嘶!”众将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张清羽皱眉道:“似钢,但比普通的钢质地要坚硬许多!”
周烈介绍道:“大人说的不错,这刀是匈奴人秘炼精钢制成,我们没有这种精钢的炼制方法,所以兵器上对匈奴也有很大的劣势!”
张清羽自思,即便如今补充了军需,士兵的装备也焕然一新,战马以及装备对比匈奴人仍有着巨大的差距。
张清羽看了一眼沉思中的韩风,并未打搅他,而是对周烈说道:“这些东西就先都放我这里,我们进帐商议一下!”
众将纷纷跟着张清羽来到大帐,示意众将入座。
张清羽开口道:“抵御匈奴人的事,在没有切实可行的办法之前,可以先暂时放下,目前我们应该先着眼自身实力的提升!”
环顾众将,张清羽接着说道:“无论匈奴人如何强大,我们都要先从稳定内部开始,现在兵不满员,还有很多未经训练的新兵,这样的军队在我眼里毫无战斗力可言!”
欲攘外必先安内,这样亘古不变的道理张清羽还是懂得的,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
接着张清羽说道:“现在军需齐备,粮饷充足,各兵团务必做到满编满员,至于军官职位上的空缺,我会从我带来的第一兵团中抽调,在座的诸位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将起身齐声道。
潼关守军原有三个兵团,两万人马,加上张清羽带来的第一兵团一万多人,目前潼关兵团数已有四个兵团,共计三万余人。
随后张清羽一面上奏王廷,一面着手招募新兵,将潼关军兵团编制扩充至五个,按建制来算,满编状态下潼关军总兵力将达到五万余人,而空缺的编制兵源则是由新招募的新兵补充。
在张清羽的安排下,潼关军以及整个潼城县政局,都在进行着新的编制上和人员职位上的变动:
原第一兵团十阵千夫长李越升任潼关军第一兵团长,副团长由原第一兵团四阵魏超出任;
原潼关第一兵团改编成潼关军第二兵团,兵团长仍是樊易,副团长由原第一兵团二阵千夫长薛鹏出任;
原潼关第二兵团改编成潼关军第三兵团,周烈仍任兵团长,副团长由原第一兵团八阵千夫长李毅出任;
原潼关第三兵团改编成潼关军第四兵团,由原第一兵团十一阵千夫长顾凡出任兵团长,副团长仍是原第三兵团副团长程栋担任;
新组建的第五兵团,原第一兵团一阵千夫长何大勇出任团长,副团长由原第一兵团六阵千夫长王猛担任;
上奏建制给王廷的同时,张清羽也上表奏请:
原第一兵团副团长陈无天升右将军,出任潼关军副将;
原第一兵团十二阵千夫长韩风升左将军,出任潼关军副将;
原第一兵团三阵千夫长萧炎升司马,暂代潼城理事;
原第一兵团七阵千夫长马龙出任樊阳镇城主;
原第一兵团九阵千夫长冯乾出任幽城镇城主;
原第一兵团五阵千夫长邹亮出任关西镇城主;
在上奏王廷的同时,出于担心何太极从中作梗,阻挠自己的计划,张清羽同时将北越郡易安的情况和自己奏请的内容计划,一同飞信告知慕容远。
不久,随着王廷通过张清羽奏请的旨意传达到潼关,至此,张清羽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控一方大权。
而他的崛起之路,此时才算是拔锚扬帆正式!
第五十五章 整顿
随王廷旨意一道而来的还有慕容远给张清羽的亲笔信,信上大致内容是让张清羽对匈奴人作战务必小心谨慎,若无良机,宁肯死守也不要贸然出击等等之类的劝慰之词。
虽说慕容远很欣赏张清羽,但却忽视了张清羽已经开始渐渐萌芽的野心。
闲话少叙,军需物资下发后,翌日清晨,张清羽召集各部校场阅兵。
只见校场内,黑色军旗招展,换上新盔新甲的潼关军整齐列队,各个精神抖擞,得到积欠军饷的士兵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谓是焕然一新,一个个挺直腰板,让人看着就有能感受到一股气势。
张清羽走到点将台上,目光如电,环视下面的众军,运足内力,朗声说道:“兄弟们,我是新任潼城县守,平北将军张清羽,今天召集大家到此,一来是跟大家见个面,相互认识一下;二来也跟大家说说心里话!”
台下面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张清羽的讲话,因为张清羽的到来,解决了前几任县守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张清羽在众军心中的地位早已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俗话说的好,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要面对的是强大而又狡猾的匈奴人,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已经跟匈奴人作战过,他们的实力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在这里,我保证不了再场的谁将来不会战死,但我可以保证,跟着我,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同袍兄弟。”
“只要我张清羽一天是你们的将军,就不会让你们过上以前那种憋屈的日子,即使将来有一天你们当中有人战死,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窝窝囊囊,无人问津,我大秦男儿,就要顶天立地!”
所有人听着张清羽朴实而有真诚的讲话,众人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声:“誓死愿为将军效命!”
“誓死愿为将军效命!”数万潼关军齐随后声呼喊道。
数万潼关军的呼喊声震天动地,振聋发聩的呼喊声更是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张清羽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平静下来。
待众人静了下来后,张清羽接着说道:“兄弟们,你们各个是我大秦锐士,你们的热血不是为我张清羽一个人而流,是为了我潼城县百姓,为我大秦百姓而流。”
顿了顿声,张清羽接着说道:“如今匈奴人犯我边疆,杀掠我们的父老乡亲,商人不敢在此经商,百姓辛勤劳作却只能如待宰羔羊被匈奴人杀掠,我们身为军人,看在眼里难道不痛心疾首吗?”
“我们若再像从前一样,任由匈奴人欺凌肆虐,没有商人经商,就没有商品流通贸易,潼城百姓何谈富足,谈何吃饱穿暖?你们的妻儿父母又如何能免受匈奴人的肆虐?”
“我希望兄弟们能同我齐心协力,一起驱逐匈奴,捍卫边疆,捍卫我大秦百姓,也捍卫我们自己的父母妻儿!纵然战死沙场,也不辱我大秦锐士的名号,更不辱你们身上的军装!”
张清羽的话一句句回荡在校场,更回荡在场内每一个潼关军士卒的脑海中!诚恳,朴实,却又让人热血沸腾的话,极具煽动性。
再加上张清羽一来就给潼关军带来的实惠和新气象,使得他在众人眼中的声望极高,听完张清羽的话,众军齐声高喊道:“驱逐匈奴,捍卫家园!驱逐匈奴,捍卫家园。。。。”
一时间校场之上又是喊声如雷,震天动地,经久不衰。
这样的场景,无论是樊易周烈这样的潼关老将,还是跟随张清羽已久的原第一兵团的将领,都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不由自主的跟着士兵们振臂高呼着。
站在张清羽身后的韩风,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忍不住大点其头,张清羽虽然年少,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能让人心悦诚服的统帅,既能体恤下面的士卒,又能听取他人谏言,还有自己独到的眼光和魄力,这样的人又如何不使众人为他卖命?
随后,张清羽宣布的王廷的旨意,并对潼关军下达接下来训练整顿的计划和指标。
虽然新的训练计划并不像张清羽原本训练第一兵团时那般苛刻,但也让樊易、周烈等刚追随张清羽不久的将领感到吃惊。
现在张清羽不可能像训练第一兵团时提供那样多的资源,况且在边疆征兵原本就要比内地艰难的多,且不说新兵体质质量如何,就说这要消耗的财力对现在的张清羽而言就如同天文数字。
虽然原先查抄余厚府张清羽本就隐瞒了不少,即便是再加上慕容远送给自己的,张清羽现在手头最多不过八百万金币,若还要像当初训练第一兵团炼体标准那般去做,即便兵源不成问题,单自己有的这点金币实在是让张清羽捉襟见肘。
况且张清羽对待易安不能像对余厚那样,要软硬兼施,绝不能再杀鸡取卵,所以张清羽自然而然就降低了训练的标准,但对有潜力的新人,张清羽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去培养扶植。
虽然当初早在平阳关时,张清羽就很注重对新人的选拔和培养,但如今随着兵力和编制快速扩张,张清羽手下能之人已是捉襟见肘,不然张清羽也不会让萧炎等人放下军务去暂代政务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传来,那就是由于此时军需粮饷不再是阻拦征兵的难题,新兵的征兵效果要远比张清羽预期容易得多,不到十天的时间,两万的新兵空额就已补满。
而随着这些新兵的到来,在张清羽的领导下,潼关军开始了内部整顿和练兵。
整个潼关到处充斥着新兵操练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焕然一新的潼关军,无论士气还是精神面貌,都早已今非昔比。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一个个都卯足了劲。
经过近一个月的训练磨合,潼关军终于初步形成了战斗力,这样快的速度,虽然在原第一兵团旧将眼里已是习以为常,但在潼关旧将和老兵眼中,这样的练兵速度和效果,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又令他们不得不更加佩服张清羽,在亲身经历张清羽到任以来军中每天日新月异的变化。使得樊易周烈等这些潼关军旧将,对张清羽的信心越来越足,直到死心塌地为张清羽效力,最终也成为张清羽手下的骨干成员,为张清羽今后的崛起之路立下汗马功劳。
第五十六章 晁子胥
校场阅兵结束后不久,张清羽与众将刚回到大帐,准备商议接下来对匈奴人的防御布置,这时,只见消失月余的陈无天大步流星从大帐外进来。
但看陈无天浑身污渍,蓬头垢面,乍一看还真认不出来,一路走来散发着阵阵恶臭,众人不由纷纷屏气掩鼻。
陈无天拱手道:“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打听到一些消息,顺带抓了个舌头。”
看着陈无天这番模样,张清羽也有些心疼,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我的奏请王廷已经做了批示,升你为右将军,潼关军副将。”
“多谢大人栽培!”陈无天心头一喜,谢道。
张清羽摆摆手说道:“不忙谢,你先说说你打听的到的消息!”
陈无天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张清羽,说道:“这是我深入匈奴草根据记忆所画的地图,其中也标注了我们附近匈奴部落的位置,虽然抓了个舌头,但是语言不通,只能先暂时关押起来,等候大人审问!”
陈无天话一出口,其他诸将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周烈和樊易二将却不由倒吸口凉气,他们很清楚在广袤无垠的匈奴草原打探消息有多艰难,更清楚这其中的风险有多大,他们自己也数次派人外出打探,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二将顿时对陈无天肃然起敬,心中震惊的同时,也为张清羽手下能有这样精明能干的人而高兴,毕竟有这样的人肯死心塌地的追随张清羽,足以证明自己选择追随张清羽的正确性。
张清羽仔细查看了一番陈无天递给自己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潼关百里内匈奴草原的地势地貌,以及匈奴部落和数座匈奴城镇的分布情况。
将羊皮纸交给其他将领阅览,张清羽对陈无天微笑着道:“陈将军辛苦了,你且先下去休息,剩下审问俘虏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属下告退!”陈无天拱手告退。
陈无天走后,张清羽问周烈道:“周将军,按照你对匈奴情况的了解,陈将军的地图如何?”
大致看过地图内容的周烈拱手道:“末将知道的东西,陈将军绘制的地图上都有,还有一些东西是末将所不知的,地图上不单也有,而且非常详尽!”
张清羽微微点头,随后问道:“军中可有人懂匈奴语?”
周烈略作思考后,说道:“有,我兵团里的一个小队长,名叫晁子胥,少年时被匈奴人掠去做奴隶,后来这小子逃了回来,我就收留了他,让他参了军!”
张清羽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传他过来,随我一起审问!”
“末将尊令!”
随后张清羽下令散帐,等审问过后再做商议。
不久,张清羽带着韩风和已经换洗过后的陈无天来到潼关地牢。
周烈已在地牢门前等候,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莫约二十五、六岁,样貌颇为清秀斯文的青年。
“末将参见大人!”周烈上前拱手施礼,介绍着身边的青年道:“大人,他就是晁子胥!”
“属下晁子胥参见大人!”周烈介绍完毕后,青年连忙施礼。
“不必多礼!”张清羽一抬手,说道:“咱们进去吧!”
看守士兵打开地牢大门,张清羽一众人纷纷进入地牢。
阴冷潮湿的地牢在几个火盆微弱光亮的下,显得阴森恐怖,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血腥和**的恶臭,让人闻之作呕。
在狱卒的引领下,张清羽一行人来到关押陈无天抓来的匈奴舌头牢房门前,张清羽示意狱卒打开牢门。
感觉到有人走进,蜷缩在牢房角落瑟瑟发抖的匈奴人睁开眼睛,眼神中写满了惊慌,咿咿呀呀的说着一大堆张清羽听不懂的匈奴语。
张清羽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晁子胥,晁子胥会意上前用匈奴语喝道:“这位是潼城县守张清羽大人,现在有话要问你,你最好老实配合,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晁子胥的话,匈奴人不再大喊大叫,只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晁子胥将张清羽吩咐他要问的问题向匈奴人问了一遍,可能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匈奴人倒也配合,晁子胥问一句,他答一句。
在问完问题后,晁子胥对张清羽拱手道:“大人,他说他是匈奴左贤王的部族,随部落迁移到科尔沁草原的,在部落里他只是负责放牧,并不参与军队行动。”
张清羽说道:“你问他匈奴人最近有没有针对我潼关的行动!”
问完后,晁子胥说道:“他说他的部落最近并没有打算袭扰我潼关,倒是听说右贤王部落会在近期出兵樊阳城。”
听完,张清羽拔出赤炎剑,上前揪住匈奴青年的衣襟,让晁子胥在旁翻译(以下略)说道:“你们在我潼关附近有几个部落,几个城镇,驻兵多少!”
匈奴青年颤声答道:“有两个城镇,三个游走部落,驻兵不清楚有多少,应。。。应该有两三万人。”
张清羽掏出陈无天所画的羊皮纸地图,摊开在匈奴青年面前,指着地图说道:“给我指出来!”
匈奴青年看到羊皮纸上的地图,不由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潼关竟然有匈奴草原地图,但看地图上标注的情况,与现状大致相同,只不过有些物资囤放和商贸交易部落区并没有标注。
匈奴青年眼珠一转,随即指着地图上几个已标注的城镇,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有骑兵大军驻守,游走部落不会长期定居在一个地方,所以驻军不多。”
张清羽听完,将地图收起,随后转头吩咐狱卒道:“看好他,给他吃喝,不要让他死,我还有用!”
“属下遵命!”狱卒拱手。
得到一些情报后,张清羽带众人离开地牢,回大帐的路上,张清羽一直在思考着匈奴青年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自己一时间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回到大帐,诸将落座后,张清羽对众将说道:“说说你们的看法!”
“大人!”众将尚未答话,晁子胥却先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属下觉得匈奴人的话有问题!”
有同感的张清羽听到晁子胥这么一说,眼前一亮反问道:“哪里有问题!”
晁子胥说道:“其一,此人识得地图,就属下对匈奴人的了解,匈奴人虽然战力强悍,但识字的人并不多,像他这样能识得地图的就更少了,一般这样的人在匈奴军中必然有一定的地位,绝不会仅仅只是管理牧场牛羊的放牧人。”
“其二,此人看过地图后,立刻就能指出大人所问的地方以及大致情况,但其余地图上尚未标注的重要地方却只字不提,依属下之见,此人对匈奴兵力部署所知绝非表面,恐怕甚至一些匈奴中低层头领知道的都未必比他多!”
经过晁子胥这么一提醒,张清羽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若不是晁子胥这么一提醒,自己真要按这个匈奴人的说法去想去做,搞不好自己就要步前几任县守的后尘了。
气的怒拍桌案,张清羽怒声道:“晁子胥,你做的很好,我现在让你再去审问匈奴人,务必要让他把所知道的都给我吐出来,能不能做到!”
“属下用性命担保,绝不会辜负大人期望!”晁子胥拱手,信誓旦旦保证道。
“很好!”张清羽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说道:“你去吧,办好差事,我会给你记一大功!”
“多谢大人!属下告退!”终于盼到有出头之日的机会,晁子胥压住内心的狂喜,拱手告退。
看着走出大帐的晁子胥,站在张清羽身旁的韩风眯眼,轻声道:“此人不简单!”
韩风的话可谓一语双关,既指地牢里的匈奴人,也指晁子胥。
而听到韩风的话,张清羽也赞同的暗暗点了点头。
第五十七章 匈奴来袭(上)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晁子胥便返回大帐。
“启禀大人,这是属下审问的结果,请大人过目!”说着,晁子胥将匈奴人招供记下的内容递交给张清羽。
接过供词,张清羽越看眉头皱的越深,看过供词,张清羽对晁子胥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这是属下该做的!”晁子胥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
张清羽环视众将,开口道:“经匈奴人招供,十日后,匈奴右贤王将率兵三万入侵我樊阳城!”
“哗!”张清羽话刚说完,众将中不由发出一阵惊叹。
敲了敲桌面,张清羽说道:“周将军、樊将军!”
“末将在!”二将齐声道。
张清羽不紧不慢说道:“二位将军长期对匈奴作战,对匈奴人战法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我想听听二位将军的看法!”
周烈拱手道:“大人,匈奴人无论战力还是机动能力远远强于我军,依末将愚见,还是。。。还是防御为主!”
周烈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的张清羽的反应,虽然他非常钦佩张清羽的能力,但这毕竟是张清羽第一次指挥对匈奴作战,他心里也吃不准张清羽指挥能力,生怕张清羽头脑一热,主动出击,步了前几任县守的后尘。保守起见,周烈还是建议以防御为主。
张清羽没有搭话,只是食指轻轻敲着桌面。
周烈的话一出口,何大勇先忍不住,站出来拱手说道:“大人,现在匈奴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知晓他们的作战计划,所以末将以为,与其龟缩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先设下埋伏,打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给匈奴人一点颜色瞧瞧!”
“万万不可!”樊易这时也站了出来,说道:“何将军虽然勇气可嘉,但匈奴战马速度远胜我军,暂且不说这茫茫草原无处设伏,即便是设伏,我们不过五万步兵,如何能包围三万骑兵?骑兵集团冲锋的杀伤力,绝不是普通步兵方阵所能阻挡,还请大人三思!”
张清羽眯着双眼,思考着周烈和樊易的话,在他看来,二人所说虽不失稳妥,但太过谨慎,一味被动防御并不是张清羽的风格,但何大勇所说又太过简单,或者说真的如樊易所说,根本无法执行。
张清羽不说话,帐中诸将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等待张清羽的决定。
这时,晁子胥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人,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
“哦?说来听听!”
经过之前审问匈奴俘虏,晁子胥就已引起张清羽的注意,此人头脑缜密,办事能力出众,在张清羽看来是个可再观察的人才。
晁子胥说道:“依照以往经验,匈奴人来袭,必然会先派出小股部队骚扰预先设定的多个攻击目标,其目的主要是为了试探城内守军兵力多寡,以及看附近城镇守军是否会派兵增援,这也是匈奴人惯用的伎俩!”
“在试探我军虚实后,匈奴人会选择守军较少的目标派重兵攻打掠夺,对目标四周也会设下埋伏,堵截我增援部队。”
“依靠远强于我军的机动能力,以及骑兵的杀伤力,即便我增援部队前往救援,往往掉到匈奴人预先设好的陷阱中,一旦失去城墙掩护的地利优势,进行正面交锋,匈奴人骑兵优势尽显,到头来我军不仅会死伤惨重,还援救不了被攻打的城镇,即便是复出惨痛代价击退堵截的敌军,等赶到被攻打城镇,那时匈奴主力早已将城镇掠夺一空,撤退远去,届时若贸然出击,必然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除了早已吃亏多次的樊周二将以外,帐中诸将听着晁子胥的话,不由大皱眉头,何大勇听到晁子胥的话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
办法还没说,倒是先说了这么多助涨他人威风的话,张清羽不由气笑道:“你倒是挺了解匈奴人,按你这么一说,无论是主动出击还是防御,我潼关军是必败无疑咯?”
晁子胥连忙说道:“大人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既然无法防御,又会让匈奴人破坏城镇,倒不如主动出击!”
之前何大勇说主动出击是因为他不清楚匈奴人的情况,而对匈奴人颇为熟悉的晁子胥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张清羽眼前一亮:“哦?你倒是说说看,应该如何主动出击!”
晁子胥说道:“匈奴人仗着战力强悍,机动性强,多年来肆意掠夺我城镇,而我潼关军屡战屡败,连续几任县守都被他们斩去头颅拿回请功,在属下看来,匈奴人上至首领下至普通士卒,都早已不将我潼关军放在眼里,这反倒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张清羽反问道。
晁子胥说道:“此番匈奴人欲攻打樊阳城,势必倾巢出动,而匈奴人肯定想不到,我们现在已获悉他们城镇以及其他战略要地位置。”
“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们完全可以以四个兵团分兵死守,征调全军战马,派出一个兵团,反过来暗中偷袭匈奴战略要地。”
“攻城时匈奴大军的战马派不上用场,骑兵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而偷袭匈奴要地的骑兵只管焚烧匈奴人物资,事成后立即撤退返回,届时匈奴人获知消息必然回撤救援,待其来撤之时,回撤兵团便可与守军内外夹击。如此必能大破匈奴!”
晁子胥的计划一出,不单是张清羽,在场所有将领精神都为之一振。
周烈更是惊讶的看着晁子胥,心道:“平时怎么看不出来,这家伙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其实在此之前并非晁子胥不肯为周烈出谋划策,而是现实所迫,毕竟周烈不是张清羽,很多事并不是周烈所能做到的,即便在此之前晁子胥肯为周烈出谋划策,最终也只能害了周烈,毕竟前几任县守中不乏才华横溢之人,与其说是被匈奴人所杀,倒不如是被郡守易安害死的。
如今晁子胥亲眼看到张清羽所做的一切,自然而然就会非常乐意为张清羽效力,毕竟像晁子胥这样没有修为,单纯依靠智慧生存的人而言,要想出人头地,择主而事,找一个好靠山才是关键所在。
而听完晁子胥的分析和办法,张清羽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说的好,各位以为晁子胥说的办法是否可行?”
韩风率先说道:“末将以为晁子胥所言,有理有节,可以行得通!”
随着张清羽手下第一智囊表态,其他诸将也纷纷拱手道:“我等全凭大人决断!”
张清羽起身说道:“好,就按晁子胥的办法!”
接着张清羽朗声道:“传我将令,全营备战,明日午时,校场集合点将!”
“属下遵令!”众将拱手齐声道。
单独留下晁子胥,张清羽宣布散帐,让众将各自回营准备。
第五十八章 全军哗然
众将走后,张清羽看了看晁子胥,开口说道:“如果匈奴人果真攻打樊阳,你认为兵力应该如何部署?”
听了张清羽的话,晁子胥来了精神,意识到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精神为之一振,沉思片刻后说道:“属下以为,我潼关军第一兵团战力最强,所以偷袭匈奴以及回军夹击匈奴主力的任务应该交给第一兵团,第四、第五兵团死守樊阳,第二兵团防卫潼关,第三兵团守潼城。”
“至于关西和幽城,因为今年已多次遭到匈奴掠夺,城池破败不堪,匈奴人入侵这两个城镇的可能性不高,留少量部队防止匈奴人小股部队偷袭即可!”
张清羽回头看了下韩风,韩风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晁子胥的部署,随后张清羽笑了笑,说道:“听周烈将军说,你参军已五年?”
晁子胥拱手回道:“算上在后勤的日子,应该是五年零六个月。”
“这么久?”张清羽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像你这样的人才,为何至今未被人启用呢?”
晁子胥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回大人,属下常听老人讲‘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前几任县守虽然不乏才华横溢雄心壮志之辈,但未能有如大人如此魄力和手腕者。”
顿了顿,接着说道:“周将军虽然勇于任事,但也只能算是良将并非明主,况且大人到任之前,历届县守或守将都受制于郡守,潼关境况之惨烈,与其说是匈奴人所致,倒不如说被郡守所害,而大人能反制郡守,足以证明大人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所以属下认为,效忠于大人,才是真正的效忠明主!”
晁子胥的话倒是让张清羽刮目相看,虽然有点溜须拍马的意思,但倒也说的直接忠恳,张清羽也看得出来,晁子胥有真才实学,为人只是略胆小怕事一些。
略作考虑后,张清羽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说多问了!”
随即张清羽下令道:“晁子胥听令!”
“属下在!”
张清羽取出自己的平北将军印信,递给晁子胥,说道:“我暂任命你为前部司马,指挥第四,第五兵团守卫樊阳,你可能做到?”
张清羽对晁子胥的提拔,可谓是让他一步登天,晁子胥做梦也想不到,张清羽对自己竟然能有如此信任,诚惶诚恐的单膝跪地:“难得大人能如此信任,我晁子胥今后为大人刀山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张清羽扶起晁子胥,将印信放在晁子胥手中,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去做准备吧!”
“属下遵令!”晁子胥离开大帐,一路上如在梦中一般回到自己的营房。
晁子胥走后,韩风笑道:“一步登天啊!”
张清羽也笑道:“对有能力的人,我从不吝惜,只希望他不是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人。”
韩风点点头。接着便听到张清羽说道:“晁子胥第一次指挥兵团作战,我担心他压不住,不如你去给他当一次副将如何?”
“这。。。。。。”韩风有所犹豫,并不是他不肯,虽然他也认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晁子胥身边都应该有一个人帮衬,说不好听一点应该有一个监军,但如果他去作这个监军,那谁去带第一兵团呢?
张清羽疑惑道:“怎么?有问题?”
韩风摇摇头,说道:“并不是不愿意,而是我去樊阳的话,那这带第一兵团偷袭匈奴大人准备派谁去?”
对于这次偷袭匈奴,韩风深知事关重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败则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不仅要求领头人有临机应变反应迅速,更要审时度势。
如今第一兵团长李越虽然也不失为一名良将,但却达不到这个要求,尚欠磨砺,而陈无天又要承担总管潼关和潼城防务,其他人就更不用说,韩风想除了自己还能有谁适合担任此次行动指挥?
韩风说道:“我若去,这偷袭匈奴行动大人准备交给谁去指挥?”
“当然是我啊!”张清羽笑道。
张清羽说的轻松,倒是把韩风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万万不可,大人身系重任,此次行动不仅事关重大,且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面临全军覆没危险,大人万不可以身犯险!”
张清羽拍了拍韩风的肩膀,笑道:“正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且凶险万分,我就更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去以身犯险!还是说你对我的能力有疑问呢?”
“这。。。我相信以大人的能力绝对没问题。。但是。。。。”
不等韩风说完,张清羽笑道:“既然你也相信我的能力,那就不用多说了,你且下去先做好准备吧!”
心知张清羽是那种一旦做出决定就不可能悔改的人,自己再多劝也无用,韩风暗叹一声,也只能暂时作罢,心中盘算着等明日议事时再联合诸将劝说,希望能劝动张清羽。
翌日,校场点将,张清羽划分好各兵团作战任务后,并犒赏三军,而最让人惊讶的,莫过于对晁子胥的任职宣布。
虽然对任命晁子胥为前部司马引起一片哗然,但诸将毕竟都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况且张清羽在军中威望极高,对他做出的决定也无人敢反对。
校场点将过后,中军大帐议事。
张清羽宣布自己将担任带队偷袭匈奴行动指挥的消息,这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诸将登时便炸了窝,纷纷反对,谁也能看得出来这次行动的危险性。
战场瞬息万变,万一匈奴人回军及时,张清羽的第一兵团将会直接面临与数万匈奴骑兵正面交锋,即便是第一兵团战力强悍,也不可能抵挡数倍于己的骑兵军团的冲击,而且到时匈奴大军急于回撤,势必以死相博,届时众将就算有救援的心,即使步兵跑断腿也追不上匈奴人的快马。
面对众将态度一致坚决反对,张清羽这下是真的犯了难。
第五十九章 虚灵境(上)
听到张清羽要带兵偷袭匈奴后方,众将纷纷劝阻。
张清羽说道:“诸位,你们追随我张清羽忠心无二,而我也视你们如手足,我不能明知其不可为却让我的兄弟以身犯险,而我却龟缩在城内。”
“我能感受到诸位兄弟的好意,但我张清羽绝不是那种蝇营狗苟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自己兄弟的人,所以诸位不必再劝,做好自己该做的,这才是你们现在首先要做好的。明白了吗!?”
为打消众将心中担忧,张清羽接着说道:“平阳关比武大会的事你们应该知道,我实力如何暂且不说,就第一兵团实力如何,想必你们心里也很清楚,即便不敌,做到全身而退,我还是有把握的!各位兄弟不必担心!我张清羽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更不会拿着自己手下同袍兄弟的命去赌的!”
“这。。。。”张清羽的话让诸将深受感动,尤其樊易、周烈这种刚追随张清羽不久的将领,但即便张清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众将心中依旧犯难,犹豫互相对视,谁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
张清羽见众人犹犹豫豫,随即喝道:“军令如山,令出即行,难道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话已说道这个份上,韩风见众将也劝不动张清羽,暗叹了口气,拱手道:“既然大人心意已决,我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大人务必小心,我等盼大人凯旋归来!”
张清羽笑着拍了拍韩风的肩膀,说道:“这才对嘛!”
在张清羽的目光环视下,众将纷纷拱手道:“我等盼大人凯旋归来!”
张清羽对众将笑道:“整个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们各自回去准备吧,我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属下告退!”“末将告退!”
诸将拱手齐声告退。
众将走后,张清羽吩咐卫队,无自己召见任何人不许打扰。
随后,张清羽取出石刻,进入意识空间。
张清羽心里很清楚,此次偷袭匈奴后方成败有多重要,若失败,不仅自己刚在军中建立起来的威望不复存在,而且自己辛苦经营起来的第一兵团也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即便到时自己死里逃生,潼关军士气必然会遭受重大打击,同时也会给何太极以及易安这些人以借口,届时他们必然会趁机落井下石,到时候慕容远就是想保住自己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终归打铁还需自身硬,数月以来,张清羽的主要精力绝大部分都放在了军务上,自身修为迟迟得不到突破,如今大战在即,三军积极备战,张清羽自然也要抓紧时间,如果能让修为更进一步的话,自己也会多一分胜算,更多一份保命的手段。
进入意识空间,张清羽不再多想其他,心意沟通唤醒九绝。
“啊哈。。。。”九绝现身,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说道:“小子,是不是又碰到什么难题了?”
张清羽疑惑的问道:“怎么您不清楚?您老不是可以感知外面的事吗?”
九绝冲张清羽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只是偶尔精神力感知一下就好,时时刻刻都要感知,你想让老头子我早点耗光这点灵力,魂飞魄散吗?”
张清羽暗叹了一口气,接着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九绝,希望九绝可以指点自己,突破修为。
九绝摸了摸乱糟糟的胡子,悠悠说道:“这点屁事儿还值得你大惊小怪的把老头子我喊醒?若不是老头子灵力有限,不能现身,不然就那些匈奴骑兵,老头子我抬手之间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打住!”实在听不下去九绝的大话,也为了让自己耳根清静些,张清羽连忙阻止道:“是是是,您老人家说得对,您老盖世无双,但现在时间紧迫,您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九绝悠悠说道:“你小子成天不务正事,这都三四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没到虚灵境?”
“不务正业。。。”张清羽满脸黑线,合着自己忙军务在九绝看来倒是成了不务正业了,懒得跟九绝计较这些,张清羽说道:“您老人家还是指点指点我如何突破吧!”
九绝抬了抬眼皮,瞟了一眼张清羽,说道:“恩。。。进步虽然不大,看得出境界稳固沉淀的还不错,那好吧,老头子就指点指点你!”
说完,九绝大手一挥,两个蒲团和一张桌案凭空出现在张清羽面前,二人落座。
接着九绝讲道:“入灵者,集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于一身,凝练入体,化气成实,此为修灵根本,是为入灵。”
“而虚灵境则要求化灵归虚,以成境,境成灵虚界,是为虚灵境。但这归墟一说于你而言,有好有坏。”
张清羽疑惑道:“有好有坏?”
九绝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天资过人,入灵境沉淀厚实,证明你灵力凝实程度要远超常人,自然化灵归墟就要比普通修士更难,工作量更大,一旦控制不好,反倒是会让丹田内灵力瞬间全部气化,最后弄个丹田自爆身亡!”
随后,九绝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好处便是,你一旦化灵归墟成功,你的丹田化作气海,而气海中存储的灵气将远超同等修士,那便意味着同等状态下,你可以使用更高级的武技以及更持久的战力。”
接着,九绝抛出一副石刻给张清羽,说道:“这是完整的鬼谷功法,你拿去!至于如何归墟,还需你自己领悟才行!”
说完,不等张清羽回答,九绝便已消失。
“记住!至刚易折,至实亦虚。”留下这句话后,九绝便又彻底沉睡。
“至刚易折,至实亦虚!”
张清羽将九绝的话默念牢记于心,随后不再犹豫,精神力渗入九绝留下的石刻中,开始参悟功法。
随着张清羽精神力不断参悟着石刻中的功法,同时将整部心法牢记在心。
张清羽运行功法,不断运转周身经脉灵力,汇集丹田,而周围天地灵气也随着张清羽不断运转功法,渐渐被张清羽所吸纳,但是,不到一个时辰后,张清羽便被丹田内的剧烈的胀痛感逼停修炼。
停止修炼,随着丹田内传来剧烈的胀痛感,豆大的汗珠顺着张清羽的脸颊滴落在地,张清羽只觉得自己丹田内灵气不断膨胀,隐隐快要将丹田撑爆。
第六十章 虚灵境(下)
钻心的疼痛让张清羽不得不停止修炼,但他却发现,此时功法竟然仍在自动运转,天地间的灵气还是在源源不断的汇集到他快要被撑破的丹田中。
“这样下去,丹田撑不了多久的!”
张清羽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着,思考对策。
“至刚易折,至实亦虚!”
张清羽脑海中不断一遍遍的回响着九绝的话,自思:“之前自己一直是在将凝练后的灵力按照功法不断虚化,最终导致丹田无法承受,若按祖师所说,至实亦虚,莫非是要我反其道而行之?”
张清羽有些犹豫,若重新凝练已虚化的灵气,不但之前虚化的努力白费不说,还要冒着灵力大损的风险,甚至境界的跌落。
但由不得张清羽再多思考,丹田被膨胀的灵气撑的‘砰砰’作响,随之传来的剧痛,让张清羽意识到,丹田已在崩溃的边缘,再无犹豫的时间。
“境界倒退也比自爆而死要好,拼了!”
张清羽暗自咬牙,强忍着剧痛重新盘膝,运转功法,将已虚化的灵气重新凝练。
随着张清羽运转鬼谷功法,重新凝练丹田内的灵气,只见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实化,丹田内的膨胀感也渐渐减弱,最终归于平静,丹田也回复正常。
此时张清羽探查丹田内的状况却意外发现,丹田内凝实后的灵气却不似从前那般雾状,而是渐渐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类似晶体的球状物,而自己的修为不仅没有倒退,反而比之前更加精纯。
“至实亦虚。。。至实亦虚。。。”张清羽反复默念思考着九绝的话。
“我明白了!”忽然想通了一点后,张清羽兴奋道:“原来如此!”
其实九绝所说归虚并非是指将灵力虚化,毕竟那只适用于普通修士,而像张清羽这种无论天资还是自身灵力沉淀的精纯度,绝非同等境界普通修士可比,归虚的途径自然不能于普通修士相同。
所谓至实亦虚其实是将灵力更加凝视,当灵力凝视到一定程度,密度到达极限时,这时才是归虚的开始,与物极必反的道理相似。
一通百通,张清羽想通这一点后,便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随即张清羽不断运转功法,天地灵气不断汇集,丹田也在不断的凝练吸收的灵气,随着丹田内球状晶体不断凝实,从原本的淡黄色渐渐加深,直至成为金黄色,最后宛若一轮红日悬浮在丹田。
整整十二个时辰过去后,随着丹田再也无法吸收灵气,张清羽随即停止运功,睁开双眼。
“呼!”长舒一口气,暗道一声:“好悬!”
若非及时想通这一点,再耽搁下去,要么自己的丹田被撑爆,自己也跟着身死道消,要么修为倒退,得不偿失。
此时张清羽再观察自己丹田的状况,只见凝实后的灵力晶体悬浮在丹田内,其灵力精纯度比刚步入入灵大圆满的修士精纯百倍,而周围却没有丝毫灵气,好似太阳悬浮宇宙,而周围却是真空一般。
而不同的是,球状晶体周围与丹田连接着一条条灵力组成的脉络,犹如心脏的动脉不断为全身输送血液一样,这一条条灵脉便是为全身经脉输送灵力,而球状晶体就是供应全身灵力的‘心脏’。
“十步一杀”“横扫八方”
赤炎剑在手,张清羽试着施展纵横剑法,如今再施展纵横剑法,张清羽清晰的感觉到剑法威力强于之前十倍。
收剑,张清羽喜上眉梢,自己终于成功突破至虚灵境。
取出一颗复灵丹吞下,运转功法将其炼化,将灵力恢复至饱满状态,张清羽这才心意一动,从意识空间中出去。
从意识空间出来后,张清羽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好好睡上一觉,毕竟这次为了突破,张清羽已经连续三日夜没有休息。
就在张清羽准备休息时,只闻得大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不久,一名军士匆匆进入大帐,报告道:“大人,晁司马派人前来禀告,方才樊阳、潼关两地遭到匈奴部队袭击,现已被我守军击退!”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张清羽眉头轻皱,自思道:“这才五日不到,匈奴人来得好快啊!”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张清羽打消休息的念头,走出大帐,直奔樊阳城。
当张清羽到达樊阳城时,战斗早已结束,士兵们都在打扫着战场,清理匈奴人留下的尸体。
随后张清羽来到城主府,此时城主府内,晁子胥、韩风等人都在大厅议事,看到张清羽,众将纷纷上前施礼:“末将参见大人!”
张清羽摆摆手,示意众人入座。
待众人落座,张清羽开口道:“晁司马,说说情况!”
晁子胥拱手道:“启禀大人,今日清晨哨兵来报,城西北十五里处发现匈奴骑兵,属下判断是进攻前小股骑兵骚扰试探,所以就没有理会,只吩咐前军哨加强警戒。”
“并让第四兵团做好作战准备,不久匈奴人试探进攻,见我军早有准备,便扔下几十具尸体撤退了!”
张清羽眉头轻皱,问道:“根据遗忘你的经验判断,匈奴人试探后何时会增兵攻城?”
晁子胥略作思考,说道:“快则明日,最晚也不会超过三日!”
张清羽双眼一眯,反问晁子胥道:“你说匈奴大军为何会提前行动?”
“这。。。。。”晁子胥并未在意到这一点,一时间倒回答不上来。
这时韩风开口道:“要么那个匈奴人招供的情报有假,要么有可能匈奴人知道了什么,改变了作战计划!”
张清羽点点头表示赞同韩风所说,毕竟按理说大军团作战,无论时间还是攻击目标都是既定的,除非有突发情况,否则是绝不会贸然更改。
如今的情况,让张清羽想起一句话,‘反常必有妖’,张清羽断然不会相信,匈奴人改变攻击计划提前攻击樊阳,只是匈奴主帅临时起意。
晁子胥何等精明,韩风一说他也立马反应过来,随即拱手道:“大人,属下这就去再审那个匈奴人!”
在晁子胥看来,若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自己这张老脸可就真的丢大了!所以这也是他为何会在第一时间提出,自己要立刻亲自审问匈奴人的原因。
张清羽看破不戳破,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说道:“这次务必查实此人真实身份!”
晁子胥老脸一红,拱手正色道:“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