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在雨总的办公室里,我感到一股寒气在弥漫。
果然,雨总直直地看着我,像野兽吃人的眼光,盯得头皮发麻。
“雨总,你叫我上来,该不会是欣赏帅哥吧?”我忍不住了,故作轻松地说。
“张逸,你厉害啊?威风了吧?咳!搞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大的气派,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张逸是道上的人,拉着几百人的铁骑大军,差点没把公司踏平!……我警告你,在公司,不能搞那一套,有事应该报警,而不是以暴制暴!我们公司需要的是安静、祥和和稳定,你想搞道上那一套,可以到外面,不要影响到公司的正常生活秩序!……这次给你一个警告,下不为例……”雨总毫无情面地训斥着。
“雨总,不是这样的……”我试图辩解。
“够啦,你回去吧!”雨总不容分说,下了逐客令。
我愤愤然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感到心里闷得慌,做事也没有心情。
傍晚下班了,孙雪凝已经做好饭。怪了,平时都是我做饭的,今晚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张逸,吃饭后,陪我出去走走吧!”孙雪凝嫣然一笑,如浴春风。每次见到她的笑容,所有的忧愁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出了公司大门口,往右边有一条小路是通向一个小山顶的。山顶上微风吹来,略感寒意。望着山下远处,万家灯火,美丽的霓虹灯点缀了城市的繁华,绚丽多彩,编织着一幅冬之夜的图画。当最后一抹晚霞被夜色代替,我和孙雪凝已经手挽着手走到了山顶。
这是我们第一次手拉着手出去散步。
“张逸,坐一下吧!”孙雪凝说道。
我们找了一块草坪,依偎着欣赏夜晚的浪漫。闻着她身上散发的缕缕体香,那一刻,我陶醉了,感到前所未有过的幸福……
当夜渐渐深了,小山上已经留下我们的欢声笑语,留下了我们的真情实意在南国一座城市的黑夜里绽放演绎。那一夜,我们都很激动,几乎一个晚上,我们都意犹未尽,直到天将明时,我们相拥着才沉沉睡去。
当我睁开眼时,天已大亮,身边已经没见了孙雪凝,我笑了笑,暗道:这个雪凝,每天都起得早,能拥有她,我真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房间里已经不见她,我吃过她做好的早餐。正想上班时,忽然看见镜子下有一封信压着,狐疑中,打开了信,是孙雪凝的笔迹,内容大意是:
张逸,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你不必寻找我,因为你找不到的……。茫茫人海,我们能够邂逅,证明还是有缘的。但是我们却不能白头偕老,这是为什么?昨晚我曾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但却没有找到结果!难道我们爱得不够深?难道我们正如佛说的“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仅此而已?张逸,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开心快乐的时刻……但是,有幸相遇,无幸相守,沧海明月,天长地久,也许是前世的姻,来生的缘,错在今生相见相遇徒增一段无果的聚殇……,你,将是我今生唯一的爱,唯一的牵挂!但我们的缘份还不够,让我们再修百年,千年,万年……,但今生请你将我忘了吧,忘了吧!只祈求在你幸福地拥抱下一段感情时,在你白发苍苍享受天伦之乐时,偶尔会想起在南国的一座城市,有一位深爱着你的女孩曾经在你眼前驻足停留,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颤抖着双手将她的信读完,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不,不,我一定要找到她……
不断拨打孙雪凝的手机,但提示已经关机,于是向杨刚借了一辆摩托车,发疯地在广城市里的车站,码头等到处寻找她的足迹,但偌大的城市,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当夜幕降临时,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公司的房间里。冷冷的屋子里,已经没有孙雪凝甜甜的笑容,哪怕她半丝信息。我木然地坐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良久,才发觉今天除了早餐,还没有吃过东西。于是慢慢地搜索着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只有一点剩粥,一瓶白酒,一些姜蒜之类,方便面早已经不买了。
欲哭无泪,欲歌无辞,酒入愁肠,却是独饮孤独!很想喝醉,心却清醒。真想醉个他妈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是眼前尽是孙雪凝的美丽影子,挥之不去!醉却醉不了,哭总可以吧?可是二十几年都没有哭过,连哭都不会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多少岁月,呆呆地已经不知是坐还是睡着了……朦朦胧胧间,门口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似梦非梦,门“吱呀”开了,一个女孩探身进来,脸上充满笑意,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这不是孙雪凝是谁?我急忙柔柔眼睛,唯恐是在做梦。我快速地站起向她扑过去,将她紧紧地抱住,疯狂地吻着她……
“雪凝,我,我找你好苦啊!……”我喘着气对挣扎着的孙雪凝说。
“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痛,我惊愕地看着她。“谁是你的雪凝?张逸,你看清楚了!”
我呆呆地站着,揉揉眼,看见的是愤怒的眼睛!雨总……
“是你,雨总……”我颓然坐下,唉,又认错人了!
“张逸,你在宿舍里鬼哭狼嚎什么?有员工反应我才过来看看到底是怎回事,原来是你……”雨总有点恼怒地说道。
我没有做声,也没有请她坐。
“孙雪凝昨天已经向我辞职了,她走啦!走前叫我注意一下你,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种啊……,她叫我向你转告一句话:在公司好好干!”雨总皱了一下眉道。
我依旧没有做声,其实也不知讲什么。
雨总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临了叹了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我和孙雪凝的感情是她的父母相逼的结果!忽然我觉得我和陆游当年的遭遇何等的相似!不同的是,他是著名诗人,而我却是一个穷**丝!
陆游的原配夫人是同郡唐氏士族的一个大家闺秀,结婚以后,他们伉俪相得,琴瑟甚和,是一对情投意和的恩爱夫妻。不料,作为婚姻包办人之一的陆母却对儿媳产生了厌恶感,逼迫陆游休弃唐氏。在陆游百般劝谏、哀求而无效的情况下,二人终于被迫分离,唐氏改嫁同郡宗子赵士程,彼此之间也就音讯全无了。几年以后的一个春日,陆游在家乡山阴(今绍兴市)城南禹迹寺附近的沈园,与偕夫同游的唐氏邂逅相遇。唐氏安排酒肴,聊表对陆游的抚慰之情。陆游见人感事,心中感触很深,遂乘醉吟赋这首词,信笔题于园壁之上。全首词记述了词人与唐氏的这次相遇,表达了他们眷恋之深和相思之切,也抒发了词人怨恨愁苦而又难以言状的凄楚心情。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犹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婉见了陆游的词,忧伤不已,追思往事,唐婉也写了一首《钗头凤》,与之应合: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唐婉写下此词不久,竟忧郁而亡。
我还会再见到孙雪凝吗?多年之后,当我再见孙雪凝时,真相令人柔肠寸断,惆怅难眠,此是后话不提!
第四十七章 易学大赛(一)
几天来,我都是郁郁寡欢,没心思工作,没心思玩游戏,唯一的工作就是每天拨打着孙雪凝的电话,但每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其实孙雪凝的老家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只是知道她是江北人,什么城市之类的真的不知道,谁会想到会是今日的结果?此时回想起以前起的卦其实是灵验的,但伊人已别,芳踪难觅,又能怎样?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李之恽多次打电话来说叫我去一趟城西分局,但我没有半点兴趣。直到有一天,李之恽来到我是办公室,我才发觉原来我还在雅思丽寝饰公司上着班!
李之恽说,我的果体照片是贤秋盈照的,贤秋盈曾暗恋我,当晚她曾想和我共度爱河,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和我结婚。但脱衣服后又害怕了,所以只是照了个相片。后来见我和孙雪凝好上了,心里就有恨意,将照片卖给了一个叫陈月圆的女孩……
陈月圆?我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那不是公司的竞争对手“安娜丝床上用品公司”的人吗?在中秋节前曾和一个叫曾海云的请我吃过一次饭,想挖我去他们公司,当时我没有答应。
李之恽又说,至于傍边的女孩照片,则是你们公司的李涵在深城的宾馆里拍的,她先是在雨湘宁的杯子里放安眠药,等雨总睡着后谎称房卡忘记拿了,叫宾馆服务总台的服务员开的门……
事情原来是这样!妈的,安娜丝公司的人为了挖墙脚,竟用卑鄙的手段,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我将结果汇报给雨总,雨总沉默良久才说道:“她前两天已经辞职了……想不到她竟是这种人!”
“估计李涵是有人指使的,现在见警察介入,不得已丢车保帅,以后还是要小心……,雨总,现在证明我是清白了吧?”我知道雨总的心里一直都认为在深城那次的事是我干的。
雨总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笑:“对不起,张逸,我误会你了!”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两次了,两次你都对我亵渎,你该如何解释?”
“这,这都是误会,误会……”,我脸上一红,狼狈地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转眼间,十一月底就要到了,谢老又打来电话,叫我务必参加,而他考虑年纪大了,所以缺席。
会议全称叫“省周易文化研究交流会”,地点就在广城市的中华路“华夏宾馆”里召开。里面有个会议厅,上面有个主席台,两边写着“易坛百花竞芳艳,中华易学谱新篇!”主席台的前面有一排桌子,上面已经坐满了人。
我放眼看去,全场约莫六七十人,基本上全是五六十岁的,老的七十甚至八十的也有,像我这样的年纪,寥寥无几,有的可能也是跟师傅来的。我显得有些另类,不敢坐在前面,于是找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
台上主持人在作介绍,然后就是讲话。什么的感谢各位来宾,发扬中华易学精神,推动研究继续发展之类的内容。听着有些无聊,恹恹欲睡。
这时,坐在前面的一位老者,年龄约六十岁左右,两鬓斑白,戴着黑色的老人帽,指着主席台上靠左的老人小声说:“小雷,你看,这位白胡子的老头子叫杨载年,据说是杨筠松杨公的传人,风水地理方面的造诣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他是粤北易学界的代表人物,一手占卜技术神出鬼没,逢卜必验,从未失手过,在整个省区,无人能出其右……。”我抬头看去,只见主持人的左边,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胡子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我暗暗记住了他的名字。
“在杨大师的左手边,是邵道鸿,据说是宋代易学大师邵康节的后人,在易学方面浸淫数十年,梅花易数预测方面惊天地泣鬼神,人称‘铁嘴邵’,不言则已,一言则准,从未失验过。”杨载年左边是一个胖子,年纪约六十多岁,头发稀疏,四周铁丝网,中间足球场。
“主持人右边的叫蔡明烽,代表的是粤西易学界的最高水平,其所学甚多,最出名的是占卜、命理、奇门和风水,他年轻时闯荡江湖,为无数人预测过,经验颇丰,现在是某集团公司老总的私人顾问。”蔡明烽高而瘦,年纪约六十到七十间,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像大学教授。
“蔡大师的傍边那位,叫刘义三,据说是明代军师刘伯温的旁系后人,自小天资聪慧,胆色过人,特长命理,六爻,紫微斗数等,曾著有周易、八字方面的书籍,占卜时对外应的捕捉极其敏感,多次弃卦不用而专用外应,灵验无比,听说现在是省某高官的座上客。”刘义三,面有点圆,红鼻子,眉粗眼大,像个弥勒佛,年纪应有七十有余。
“可惜今年莞城‘谢半仙’没有来,否则又是去年那样大盛会了,他们五个代表的是全省易学的最高水平,每年的大赛冠军都从这五位大师当中产生……。”原来谢老享有如此高的荣誉,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这时,前面的老雷又说了:“小雷,要不是‘文化大革命’时我们雷家祖传的秘术秘笈丢失,相信我们也能在大会上占据一席之位,可惜了……。”然后两人均是摇头,默不作声,可能都沉浸在伤感之中吧。
我彻底地震惊了,不单单为坐在台上几位大师高深莫测的技术折服,还在为一些深藏在民间的易学高手所惊讶!俗话都说:高手在民间!顿时感觉自己的肤浅和无知,虽学易却对这方面知之甚少。一个省级交流会的高人都如此之多,如果放眼华夏,高手奇人何其多也!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就在我嗟叹时,前面的老雷又道:“这个主持人,你不要小看他,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他的易学修为不可小觑。去年的比赛,除了几个老师傅,年青一代以他的水平最为厉害,据说他曾参加过几届全国易学大赛,均有不俗的表现,在我们省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非他莫属!……”我正想请教他叫什么名字时。老雷又说了:
“他叫廖宝成,是古代风水堪舆四大名师‘杨曾廖赖’中廖禹廖公后人的徒弟,他深得易学之精髓,技术已经出神入化,不说登峰造极,但已是无人可比。有机会可以向他多多请教,必有裨益!”
正说话间,廖宝成主持已经宣布这次粤省易学大赛正式开始,下面掌声如雷……
第四十八章 易学大赛(二)
大赛分为初赛和复赛,初赛后进入十六强的复赛,然后复赛进入八强,再进行决赛,依次决出一至八的名次。
当主持人依次读出参赛者的名单时,有些人看看我,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在这些人中,我是最年轻的。
我跟着其他的参赛者,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进了考试室。考试室里摆着一张张单人桌子,像学生的课桌。
初赛考的是笔试,内容包括命理、易理、风水有关的知识理论等,难度不算大。但是后面的就比较难了,有两道命理题,两道周易预测题,可以用不同的方法,不限于用命理或占卜,比如奇门遁甲,紫微斗数等,只要结果正确就行了。
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还难不倒我,其中一道命理题是男命:辛卯,庚子,丁丑,丁未。论述其用神,事业,以及卒于何年。我见此造身弱杀强,应取甲木、比肩为用,印为用者,必是文章振发,在学术上有一定成就,名闻天下。惜癸巳大运,癸水为忌神,命书中云:“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故难过七十三岁,查流年,壬寅年官杀混杂,寅巳相刑,日主丁火死地,故卜卒于壬寅流年。
在规定的九十分钟里,我不到一小时就全部做完了,坐着很无聊,检查也没有必要,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监考老师走了过来,说道:“这位先生,如果你不会做,不要影响别人好吗?”霎时全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只看得我极其尴尬,仿佛是一个混吃混喝的小丑似的。
我靠!老子有那么差吗?还好我的脸皮厚,雨湘宁曾说三刀割不出血,想了想说道:“可以提前交卷吗?”
监考老师说:“可以,三分钟内都可以。”我忙说声谢谢,不料他接着说:“如果是交白卷的话……”全场人哄然大笑。
在众人惊讶和嘲笑声中,我交了试卷,昂首阔步地走出了考场。也许在他们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半桶水的易学爱好者而已,刚才的淡定不过是装逼的结果罢了。
好不容易考试的时间到了。众人乱哄哄的走了出来,都在谈论着刚才的试题,都说比去年的难度大多了。
有一个说:“刚才我查了一下,辛卯命造竟然是胡适的八字,死于1962壬寅年,你们都对了吗?……”
“别说了,我推的是死于1967丁未年,三丁克辛金,两未刑冲日支丑……”
“唉!我推的是死于壬辰大运,死于1970年庚戍,辰戍丑未四库刑冲……”
众人有捶胸顿足的,有默然不语的,有心中窃笑的……。一时表情各异。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主持人廖宝成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台下眨时安静下来,都在等待谁能进入复赛。
只见廖宝成拿着话筒朗声说道:“各位前辈老师,各位同仁,进过90分钟紧张的角逐,第一轮初赛胜出的名单如下:……”
我仔细地听了,刚才老雷说的杨载年,邵道鸿,蔡明烽,刘义三等前辈都进入复赛,还有一个叫雷庆朝的,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老雷,我也很幸运地进入了复赛。当主持人读到我的名字时,停顿了一下,估计有点出人意料吧。
进入复赛的16人,这时都被请到台上坐着,准备进行复赛。
这时台下有人窃窃私语,我的听力一向很灵敏。有人说:“杨载年,邵道鸿,蔡明烽,刘义三几位前辈德高望重,技术高超,进入复赛应无异议,云城的任福涛,阳州的李文久,高城的吴仕信,盲派的朱田,封县的陆丰繇……,他们进入复赛也讲得过去,但是你看这个叫张逸的年轻人,好像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难道有很好的才学?”
另一个说:“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才学?刚才恐怕是屙屎落塘撞死鱼——碰巧!侥幸而已,你不见那些老师傅,那一个没有高深的造诣?他们很多都没有进入复赛,他凭什么?我敢打赌,这轮复赛他肯定被刷下……”
又有一人道:“也是的,每年的前三名都是几个老古董轮流坐庄,看来今年也不例外!”
……
这时复赛开始了,只见主持人和工作人员推出几个桌子,桌子上分别用大脸盘覆盖着,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我数了一下,共有五张桌子,五个大脸盘。
“各位前辈,各位同仁,今年的复赛与往年不同,这次考的题型很特别,在古代叫射覆,就是用预测的方法将盘子里的东西猜出来,对的就赢,这种集技术与趣味为一体的做法是今年首次实行,各位可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五种东西,每种用时五分钟,总共二十五分,另外加多五分钟,总共是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结果与盘中物相近或相似,则有在场的裁判做出裁决!大家准备五分钟后就开始……”主持人刚说完,下面就像炸了锅似的。
“哇塞,今年真是别开生面啊!可能有人会得零分……”
“这是极高难度的题目,没有真材实料休想蒙骗过关,主持人这招实在高……”
“哗,不得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易学高手过招,过瘾!”
……
一时间现场嘈杂无比,说什么的都有。
在台上的16个参赛者,脸上都露出惊疑的神色,因为没有高超的技术,根本不可能猜出来。另一方面,台下无数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你,如果失败,现做现卖的表演令人很难堪的,说不定一世英名就会付之东流。
在《西游记》里面,唐僧师徒经过车迟国时,虎力,鹿力,羊力三位大仙为了为难唐僧,曾经有“隔物猜枚”的赌赛。但是当时他们用的都是“法术”,不是周易预测,但形式都很相同。
说起射覆,最有名的八卦大师莫过于三国时的管辂。诸葛原迁新兴太守,辂往祖饯之。宾客并会,原自起取燕卵、蜂窝、蜘蛛著器中,使射覆。卦成,辂曰:
“第一物:含气须变,依乎宇堂,雌雄以形,翅翼舒张。此燕卵也。”
“第二物:家室倒悬,门户众多,藏精育毒,得秋乃化。此蜂窝也。”
“第三物:觳觳长足,吐丝成罗,寻网求食,利在昏夜。此蜘蛛也。”满座皆惊。
又有南朝梁武帝天监年间,有罣闯、顬杰、麸黅与仉肾等四公前来拜见武帝,武帝见了他们四人十分高兴,于是就叫隐侯沉约做一个覆,好与百官一起射覆。
当时太史刚刚捉了一只老鼠,沈约便将这只老鼠装在匣子里封好,当作“覆”呈给了武帝。武帝占卦,起得水山蹇(艮下,坎上)变为火雷噬嗑(震下,离上)卦。武帝占成后,命令群臣中的八个人占,让他们占成后也一块儿拿出来。
武帝占定之后,将蓍草放在青蒲垫子上,随后又叫罣闯也用蓍草占卜。罣闯对皇上说:“圣人占卦,是根据卦象来辨别事物的,皇上已占卜一卦,何必再叫我占卜呢?既然皇上叫我占卜,就只好遵照皇上旨意占卜一卦。”
这时正当八月庚子日巳时,罣闯奏请武帝让沈约把武帝卦上的一支蓍草交给自己,占完之后,把蓍草放在青蒲垫子上就退回到原处。
罣闯看着武帝占的卦说:“先得蹇卦后得噬嗑卦,这说的是它的时辰。蹇卦下是艮卦,上是坎卦,这就是它的卦象。坎卦的卦义是偷盗,与其相应的生肖是老鼠,所以在蹇卦所表示的时间里出来活动偷吃东西,它就被捉了起来。
在噬嗑卦六爻中有四爻是没有毛病的,虽有小伤但也不致成灾祸。有一爻的爻辞占断为利艰贞,这五爻说的事都与盗没有关系;只有第六爻上九是凶的,其爻辞是‘荷校灭耳’,意思是戴上了很重枷锁,其占断是凶。这是因为偷盗而遭到灾殃,所以这只老鼠是死定了。”念完皇上的占辞之后,群臣手舞足蹈高呼万岁,武帝也因自己占中了而洋洋得意。
接着又看那八位大臣的占辞,有的辨于颜色,有的推断于气,有的取于象,有的演于爻,有的依据于鸟兽龟龙之阴阳飞伏,他们的卦辞尽管文理玄妙幽远,然而都没有占中的。最后看罣闯占的卦辞说:“这个时间是属王侯将相的时间,这是吉辰,这老鼠一定是活的。但是它从昏暗到光明,从静止而到震动,老鼠因失其属性必然被捉住了。八月为金,是金盛的月份,要克它也必须是金。子为鼠,时辰与艮卦正好合体,坎为盗,又为隐伏,隐伏也为盗,这老鼠肯定是活老鼠。
金在五行之中位于第四,这老鼠必定四只。离为文明,这是南方的卦,太阳到了中午之后就要偏西,何况老鼠是阴类呢。晋卦的卦辞讲的就是日,晋为进,指的是日进,太阳进去之后,就是死了,没有了,其实说的就是这件事,太阳落下去老鼠必定就会死的。”
文武百官听说是活老鼠后,大惊失色,于是责怪罣闯道:“你占的卦辞说有四只老鼠,现在匣子里装的只有一只,这是怎么回事?”罣闯说:“请把这只老鼠剖开。”
武帝禀性不好杀生,又遗憾自己没射对。到了太阳偏西时,那只老鼠眼看就要死了,这才令人将它剖开,果然发现大老鼠肚子里还怀着三只小老鼠。
射覆虽然在古代流行,但是现代基本没有人再搞这种玩意了,恐怕与技术高低有关,猜不中有失面子。
第四十九章 易学大赛(三)
复赛正式开始,台下原本一片嘈杂声也安静了下来。
桌子上依次写着1、2、3、4、5号,我先从1号开始,第一号起得地山谦之地风升卦,坤为方形,如在食品指面粉,五谷杂粮。艮为坚硬,味道为甜类,变卦为上坤下巽,木克土,为可食之物,巽为长条形,外刚内柔,互卦见震、坎,则既是长方形,又为可食之物,味道甜,故卜此是糖果。
第2号起得泽天夬之水天需卦,上兌下乾,兌为坚硬,金属,人喜爱的,白色。乾的形状为圆,金属类,完美。变卦坎上乾下,坎为水,可转动,连续性的。那么既是金属类,圆形,人们都喜爱的,又是白色的,可转动的,故卜此为硬币。
第3号起得风地观之天地否卦,巽上坤下,巽属木克坤土,为可食之物,巽在动物类像中为鸡,坤为米、面粉,颜色、食品,柔软之物,黄色。变卦为上乾下坤,乾为圆形,金黄色。互卦见艮,内虚,甜味。既是金黄色,圆形,柔软,可食,有鸡的信息,故卜为蛋糕。
第4号起得泽天夬之雷天大壮卦,兌、乾属金,乾为高档,坚硬,精致。变卦为上震下乾,震为响声,有震动,传达,连通性。既为高档又精致,有响声或震动,并可传达的,故卜为手机。
第5号起得火地晋之火雷噬嗑卦,上离下坤,离为文字,书画,易燃之物。坤为棱角,为日用品,书,纸张。变卦上离下震,木火相生之象,象形为四方的,带有文字的纸张或易燃物,但是到底是书还是字画,这点颇有斟酌,思虑良久,最后的5号我写了两个:书或字画。
终于占卜完毕,从1到5号的物品依次是:糖果、硬币、蛋糕、手机、书或字画。看看时间,已经用了二十五分钟,再看别人,还在认真地推演卦象。我觉得无聊,遂将答案交了上去。
台下有人小声地议论着,声音很小,但我知道肯定有人在议论我,不过无所谓,嘴在别人的头上,由他说去吧!
终于时间到了,众人都交了卷,很多人脸上的神情凝重,没有了刚才初赛时的轻松,可见此次复赛的难度之大!
主持人将桌子上覆盖着的脸盘拿走,每个桌上放的物品一目了然:1号,糖果。2号,硬币。3号,蛋糕。4号,手机。5号,书。
台下传来一片惊呼声,随即开始议论。
“这样难度的题目,有谁能猜出来?”
“除非有透视眼,否则休想猜出来!”
“这个难说,几位老前辈也不是浪得虚名……”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时,主持人开始说话了:“各位,请安静!这轮的比赛题型是比较新颖的,难度很大。不过,只要猜得相似或相近的都算对,毕竟我们都不是神仙,能猜得差不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请安静,告诉大家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就是这次复赛有一位先生,力压群雄,五道题全对,满分!……”
有人尖叫,有人惊呼,有人高喊:“是谁,是谁啊?”现场一片混乱……
主持人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过来拉起我,走到中间,高声喊道:“他就是一位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张——逸——”
人群一片惊呼赞叹,都投来羡慕的眼光。有人叫道:“张师傅,您收徒弟吗?”也有人高喊道:“张师傅,帮我测一卦吧……”
我感到有点突然,因为只有我一个得满分!
“下面开始宣布结果:杨载年对了四题,80分,邵道鸿对了三题,但第四题猜得相近,总分70,蔡明烽65分,刘义三65分……”
台下大家的欢呼声,赞美声不绝于耳。
“这是进入前八强的大师,稍后将有午餐,午餐后就是今次大赛的最后一场,也是最精彩、最扣人心弦的部分,谁是今次大赛的冠军?让我们期待,让我们见证:我们的国粹即将发出最炫目的光芒……”主持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加上煽情的话,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午餐时,很多人都往我这边靠,都来套近乎。除了恭维赞美外,还有一些要拜我为师,弄得我哭笑不得,因为基本上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叫我收他们做徒弟,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不过,经过这次,没有人再小看我,也让我认识了很多同行,收获不小,多日的忧郁终于慢慢地抛之脑后了。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会。廖宝成出来了,他对进入八强的选手说:“最后一场的冠军之战、名次之战等下将到一个小山上进行,具体什么样的题目,你们很快就见分晓了……我们有专门的车子送你们来回的,请做好准备!”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有人问主持人:“我们可以去看吗?这么刺激的大赛我可不想错过。”也有人说:“今年的题目别开生面,错过就可惜了,应该可以观看的!”
主持人说道:“有兴趣的都可以去看,见证奇迹的事怎么能不给看呢?放心吧,今天所有人,我们都组织了专车接送。”
于是我们乱哄哄地下到宾馆的大门口,不一会,就有几辆大客车开了过来。
大家都很自觉,依次上了车。车向广城市的郊区方向开,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或半个小时吧,我们就到了一座山脚下,我注意到,山不算高,属于丘陵地带吧。
山上有一些灌木,但不多,冬天的野草变得有些枯黄,明晃晃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温暖,但是走了几分钟就有点热了,几位老前辈均有专人挽扶,走得不快。
大约十多分钟后,我们年轻一些的都已经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坟场,墓碑上刻有碑文,我走近仔细地看,由于已经破损得很厉害,硬是没能看清楚。墓碑前面是一个大草坪,站一百几十人都没问题。
初看这坟墓,感觉几年来都没人修整一样,显得破旧没落,一点生气都没有。坟场的草丛杂生,砖头以及墓碑破损严重。看葬的年份,应该不少于二十年……
考试的题目是考风水方面的知识吗?还是什么?正在我考虑着主持人会出什么题目时,几位老前辈已经走了上来。
现场基本上人都到齐了,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着……稍作休息后,主持人开始说话了。
第五十章 易学大赛(四)
主持人大声说道:“各位,现在我们都到了现场,今天最后一轮比赛的题目就与这个坟墓有关。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测对你就是本次大赛的冠军!记住了,此墓的主人是二十年前葬的,到现在还没有开井探望过,你们的题目就是预测现在坟墓里的骨头是什么状态的?比如有没有骨头,骨头是什么颜色,或者里面是什么情况等等,谁测得准确谁就赢……时间是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我们就有专人开挖,到时大家就一目了然了,是英雄还是狗熊很快见分晓!”
原来是预测地下的尸骨情况!这样的难度比上午的射覆还大,不仅仅考占卜者的预测能力,还考有关风水方面的能力,技术含金量相当重!
南方人都以土葬为主,特别是在以前。人死了,首先入棺材,挖个坑实行土葬,三五年后,有的七八年后就开棺,将死人的骨头由专业人员捡起来,放进一个装尸骨的灰瓦罐里,然后盖上盖子。捡骨头很有讲究,不能随便放,先将脚骨、腿骨、盆骨、椎骨依次放进去,然后是手掌、臂骨放两边,最后是头骨放最上面,骨头不能放乱,否则阴人就会不安,子孙后代亦会受影响。将骨头全部放进专用的灰瓦罐后,再选风水宝地择吉日安葬。安葬时,头颅骨一定要面向外面,不能反过来,否则也是不顺利。
众人都好奇地讨论着刚才的题目。
我看山虽不高,但来龙比较急而猛,龙身孤削贫瘠遇劫,煞气未除,气散不聚,左右龙虎低矮破碎,护送没力,故看此龙当为劫龙,贫龙,不是龙真穴的,而是花假之地。大凡结穴,总是“窝、钳、乳、突”而结,从五星看,金星入首,必以“钳”结穴,如是水星,则以“窝”结穴,木星则以芽、节结穴,火为炎上,“乳、突”也。所以从风水角度看,煞气冲射,孤龙无助,多出僧道,败绝之地也。
这时主持人宣布计时开始,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用六爻进行预测,发现二爻休囚死绝,阴人不安,五爻无气,后人人丁不旺,官鬼遭冲克,天地倒置,阴阳移位之象……突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推断,此坟墓骸骨本末倒置,即头和脚倒过来了,灰瓦罐的顶部倒立作为底部,底部反而变为顶部……,我自己都为这个大胆的推断震惊了!
一般的金井都开得很小,刚好放进装骨头的灰瓦罐,就算用人移动,都不能将灰瓦罐倒立,放在地下的灰瓦罐怎么就会倒立了呢?大自然中有很多未解之谜,目前用科技手段也未必能解释。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不可思议地发生了!
据有关报道:18世纪,瓦尔朗一个富裕的庄园主,他在巴巴多斯岛的一个基督教堂里建了一座岩石墓穴。墓穴有一道厚重的大理石门,1807年托马西娜夫人葬于此。
一年之后,蔡斯家族接管这座墓穴,蔡斯家族同样是庄园主,蔡斯的两个女儿分别于1808年和1812年葬在此坟墓,然而就在她们的父亲托马斯??蔡斯的棺材在1812年也被抬进这座坟墓时,人们发现他两个女儿的棺材颠倒了。
但是墓穴并没有任何被闯进的迹象。当1816年另一位男孩的棺材抬进墓穴时,人们发现蔡斯的棺材又被弄乱了。当时托马斯的棺材是由八个人抬进墓穴的,他的棺材是靠着拱顶垂直立着的。而八周之后这个男孩的棺材抬进墓穴时,有关这个奇怪墓穴的流言传开了。尽管墓穴是密封的,但蔡斯家族的四个棺材又再次处于混乱状态。之后巴巴多斯岛政府官员康博威尔长官出手,在1819年命令将这些棺木按秩序排好,并在门上贴了封条。第二年他再次去墓穴时,封条完整无缺,但是里面蔡斯家族的四个棺木再次被打乱。只有托马西娜夫人的棺木还很平静地躺在角落这种现象没有一个合适的解释。奴隶不可能在没有留下任何迹象的情况下移动棺木。也没有发生过洪水,而地震也不可能只震这一个墓穴而周围完好无损。最后人们决定将墓穴搬空,今墓穴仍然是空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诡异的事情呢?恐怕用科学的角度来看是无法解释的!
还有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民国时的军阀大盗孙殿英,应该大家并不陌生,有一场电影叫《东陵大盗》说的主角就是孙殿英。他除了盗慈禧墓外,他还去过另一位大角色的墓中发横财,这个人即是乾隆皇帝。只不过,这一次的盗墓之旅有点玄乎……孙殿英在将慈禧墓掠夺一空以后,又来到了乾隆皇帝的裕陵。由于之前已盗过一次墓,战士们对这第二次着手显得更为游刃有余。很快,乾隆裕陵前的几道门都很快被打开了,只剩下最后一道门。但是正是这道门,竟让战士们吃了不少苦头。前几道门尽管难开,但在粗树干的撞击之下,部队仍能顺畅经过,但这最终一道门却是怎样也撞不开。既然撞不开,孙殿英便命令用老办法——用炸药。果然,任石门再难开也抵不过炸药的威力,但是,就在石门被炸开以后,战士们总算知道了之前死活也撞不开这扇门的原因。原来,后面有一副棺材死死地抵住了门,并且这副棺材内的人正是这坟墓的主人——乾隆!孙殿英是个聪明人,来之前他早就查清了这坟墓中的大概景象。墓中本有乾隆和孝贤纯皇后、哲敏皇贵妃等6人,均摆放在石床之上。而乾隆的棺材更是用四块沉重的龙山石固定的,寻常状况想要移动都难,但是它怎样可能自己下来并顶住了门呢?后来有专家曾企图给出解释,说这种景象是由于坟墓渗进了地下水,在浮力效果之下,棺材才会浮起来并滑了下去。明显,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因为与乾隆一起葬在此地的其余五人的棺材并没有移动半分啊。孙殿英以及战士虽心中有些惊慌,但仍是忍不住贪念,最终仍是将乾隆裕陵给掠夺了一番。
这也是一个诡异无比的事情,沉重的棺材怎么会自己下来并顶住石门呢?用现代科学也是无法得到圆满的解释!
第五十一章 易学大赛(五)
三十分钟很快就到了,大家将答案写在纸上,交给了主持人廖宝成。
廖宝成收好答卷,然后吩咐几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开始从墓碑前往下挖。
“下面先将各位的预测结果公布。杨载年的答卷如下:一半泥土一半骨头,骨头的颜色带黑色,瓦罐内有少量水,上面的盖子有破损之像,周围有蚂蚁穴……”主持人开始将各人的答案结果公布。刚说完,众人就叽里呱啦地议论。
“邵道鸿的答卷如下:瓦罐内约三分二是泥土,泥土湿,约三分一为骨头,骨头残缺不全,颜色黑中带青,上面附有青苔类或霉变物……”
……
主持人每读一次答卷,众人就热议一次,有些还有争论。
我看了看进入八强的大师,除了我之外,杨载年、邵道鸿、刘义三、蔡明烽,任福涛,李文久和朱田。
最后一个宣读的是我的答案,“张逸的答卷如下:瓦罐头尾倒立,盖子有破裂,骨头全,但凌乱不堪,上面附有霉变物,毛状,长度约三厘米,周围少量泥土,泥土湿润,还有少量水渍……”
廖宝成还没说完,下面就像炸开了锅似的。“骨罐倒立?前所未闻!我活了几十年,帮人葬过数百穴地,也探过无数的坟穴,要说瓦罐破碎,或骨头不全,或满罐泥土的都有,但是瓦罐倒立,呵呵……”
“所开的金井不过刚好可以放骨罐而已,如果要将其倒立,就是用人翻过来也相当的困难,这张老弟说的未免可笑之极……”有人嗤之以鼻。
“骨罐头尾倒立?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这位小哥真会说故事!”
大家议论纷纷,声音也越来越大,基本上都没人相信我的判断,都将我的答卷当作一个笑话。
几位老前辈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在问: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我不动声色,对众人的质疑眼光不置可否。
民工们已经往土里挖很深了,主持人小心地提醒道:“注意注意,估计差不多到了……。”众人都停止了讨论,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
主持人用一条红绳将穴场围了警戒线。片刻之后,下面传来民工激动的声音,“啊!见了,看见了!”
大家都伸长脖子,想一睹为快。
主持人和两个工作人员小心地走过来,先叫在井下的民工上来,然后慢慢地爬下去,拿出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瓦罐首尾倒立!”
众人先是楞了一下,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惊呼声,赞叹声……。随后将眼光投向我,露出佩服的神色。“哇,自古英雄出少年!真想不到,想不到啊……”
有人摇头,有人叹息,更多的人是赞叹……
这时主持人已经叫民工将骨罐抬了上来,放到草坪中间,然后叫人拿来一把大太阳伞将骨罐遮住。一般探山,死人的骸骨不能见太阳,因为死人为阴人,不能见白天,太阳属阳,恐阳气冲散死人魂魄,在阴间不得安宁。
再看灰瓦罐时,罐盖确实有点破裂,慢慢地揭开盖子,里面骨头果然凌乱,但还算满罐,估计骨头齐全,略变黑色,有霉变,毛状,白色的,长度两三厘米左右,罐里有少量水渍,泥土也有少量……基本情况与我所测无异。
人群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杨载年老前辈忍不住了,问道:“老朽很想请教张小哥,你的判断别具一格,不知你依据的是什么?”
我笑了笑说道:“杨前辈可能你忽略了一点,你看来龙尖峻瘦削,急速而猛烈,煞气未除尽,其气从背后直冲穴位,所葬金骨哪能受得了?……再看堂局两边的小山峰,龙虎倒置,阴阳异位,葬法绝不能像往常一样,而是应反其道而为之……”
杨载年不再言语,若有所思。
邵道鸿也是满脸狐疑,问道:“张小哥的断法恐怕在国内也是独一无二,老朽也想请教,从卦象又如何看骨罐会头尾倒立呢?”
“从卦象看,天地倒置,坟临玄武,二爻休囚死绝……”我答道。
“哈哈,小哥卦术精湛,我们自叹不如……”邵老笑道。
“哪里哪里,是我应该向前辈学习!”我忙谦虚地说。
这时,经过主持人和几位评委的商量,已经得出结果。只听主持人高声宣布道:“最后一轮决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经过我们的评委一致通过,本次易学大赛的季军是——”稍作一下停顿,其实就是吊胃口,“蔡明烽、邵道鸿、刘义三并列季军!”人群中响起一阵掌声。
“本次易学大赛的亚军是——杨、载、年!”台下轰然叫好。
“本次易学大赛出现了一匹‘黑马’,他精湛的占卜术力压群雄,所向披靡,他的胆识和独到的见解无与伦比,他淡定的神态与不张扬的个性注定与冠军有缘,他是我们省易学界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是我国易学界的未来之星……他的名字叫张——逸——”主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已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主持人、杨载年、邵道鸿、蔡明烽等走过和我一一握手,表示祝贺!我也感到很高兴,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就是爽!
就在人们准备散去时,廖宝成高声喊道:“本次大赛得到了‘明日珠宝集团公司’的大力支持和赞助,冠军将得到奖金10万,亚军奖金5万,季军的奖金2万……”
人群中又是一片欢呼声,大家都很兴奋。
这次易学大赛算是圆满结束了。车子将我们都拉回了原来的宾馆,下车时,廖宝成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说:“张兄弟,‘明日珠宝集团公司’的祁老总想见你,他已经在上面等你!”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因为他见我也在情理之中。
“请吧!”廖宝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跟着他走在后面。
在一间包间里,已经坐着两位中年人。坐在首位的是一个约五十多岁、老板模样的人,他额头较高,脸圆,鼻子高而多肉,耳朵长而厚,目光深邃、沉稳、精明。坐在他傍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子,面长形,头发乌黑,疏得光亮,鼻子如鹰嘴,口大,目光阴冷,眉毛向上翘。
“这位是祁亮祁总,这位是他的助理赵海飞。这位是本次易学大赛的冠军张逸……”廖宝成作了介绍。
祁总热情地握住我的手,笑着说:“应该叫张大师才对,你的占卜技术很厉害,我都听说了,有一事,小赵你跟他说吧!”
赵海飞站起来握着我是手笑了笑,忽然我发现他的笑很僵硬,笑其实比哭还难看。然后他说:“我们老板看中你高超的占卜术,公司在明年春,日期另定,计划出差一趟,想请张大师随行,不知有意向否?酬金50万,如果你同意,可以先付20万现金,完事后再付30万,你看……”
我犹豫片刻,说道:“不知贵公司要去哪里?具体是什么事?”
赵海飞摆摆手说:“你放心,此事不违法,没有什么风险,具体到时会有专人跟你一起去的!”
我沉吟不语,心里其实不想去,因为世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说不定掉脑袋都有可能。但是50万的酬金是在太诱人。试想,我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块,一年才四万不到,50万就相当于十年的工资还多。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第五十二章 餐厅暧昧
只是50万这样的天文数字,实在太诱人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不了50万卖一条命!我心里想着,决定赌一把,于是咬咬牙答应了。
赵海飞拿出早已打印好的合同,叫我签字。我仔细的看了条款,内容和他说的差不多,只是说出差一趟,具体去哪里,干什么事都没有明说……。唉,就当卖一条命又如何?况且说不定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呢!我自己的八字是看过的,这两年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我签了字,然后告辞走了。
夺得冠军,还有十万的奖金,本来是很高兴的事情。但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昔日温馨快乐的情景涌上心头,幸福开心却无人分享,更觉空虚寂寞!
看看天色将晚,决定出去找点吃。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再亏也不能亏自己的肚子,那是对祖宗的不尊敬!公司饭堂吃饭的时间已过,想了想觉得很久没有见过杨刚和宋东来了,于是准备打电话叫他们出来,上酒店打个牙祭。
“张逸,打电话给谁?”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我急忙回头,发现是雨总和杜春晓秘书。
“原来是两位美女,有何关照?”我向她们打着招呼。
“张帅哥不会是打电话请我们雨总吃饭吧?我当电灯泡都没事,嘻嘻……”杜春晓口无遮拦地打趣笑道。
我的脸色变了变,心里一痛,刚想发火,忽然觉得对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动怒确实有失风度,于是勉强笑道:“刚想找个人陪吃饭,要不两位就一起吧,我请客!”
“哇塞,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我们也想出去吃饭,有口福啦!走,雨总,今晚狠狠宰他一顿,耶!”杜春晓露出夸张的表情,惊喜地说道。
雨总瞟了她一眼,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没大没小,就知道吃,等下吃胖你!”
杜春晓调皮地吐吐舌头,笑靥如花。
公司附近有一个小饭店,平时员工们请客或过生日,都有不少在这里订座,走路几分钟就到了。我们进了“牡丹”厅,这里的环境还不错。上菜后,我们边吃边聊。
“张帅哥,我发现你近来变了很多,变得深沉、沧桑多了,再这样下去就变成大叔啦!爱情的力量真的那么伟大?”这丫头没经世事,依旧天真地问。
我的心在痛,在滴血,纯粹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她怎么总往伤口上撒盐啊?
雨总瞪了杜春晓一眼,呶呶嘴,说道:“张逸,前些时间,公司已经召开了会议,人事方面有一些变动,王副总不再管销售和采购,只管安全和生产……”,哦,看来雨总果然聪明,成功架空了王副总的权力。
“张逸,你对公司的未来有什么看法?”雨总转移了话题。
“对不起雨总,这些天我……,唉!不过,一个企业在开拓市场方面,还有研究新产品方面,这两个方面都非常重要!”我答道。
“额,如何开拓市场,又如何开发新产品呢?”雨总的脸上露出了关注表情。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公司目前在华南两三个省是有点名气,我觉得应该向西南、北方的省发展,像西南的云省,我去过,那里四季如春,夏天不用空调,甚至连风扇都不用。这样的气候环境,床上用品在那里绝对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可以作为重点开拓……。至于新产品,我在前些时间看新闻,蚕丝不单单可以作被子,现在也可以织成布,可以制衣服,那么如果将蚕丝织成的布做成床上用品呢?这个可以作为公司的拳头产品开发,你想想该有多大的前景啊!”
“好,你说得太好了……”雨总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兴奋地说道,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她的手白嫩柔软,温润无骨。
“咳咳,你俩是秀恩爱吗?我这个电灯泡还可以吧?”杜春晓做了个鬼脸,调皮地说。
雨总这才发现失态了,脸颊晕红,忙缩回手,捶打着杜春晓,笑骂道:“死丫头,开什么玩笑?打死你……”
“停,停,你们听我说,我刚才发现一个重要的信息……”杜春晓一边躲闪着雨总,一边笑着说。
雨总娇喘着停下了,双眼睁得大大的,“什么重要信息?”
杜春晓一本正经地说:“我发现你和张逸很有夫妻相……”
我偷眼看去,正好雨总也看过来,她的眼里分明写着娇羞,满脸红晕。匆匆一瞥后,她便追打着杜春晓,杜春晓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跑开了。
我看着这个曾被我强吻过两次的美丽女孩,心里没再起半丝波澜,因为孙雪凝走后,在感情的大海里如一潭死水,仿佛是凝固了的冰川。
唉!我苦笑着摇摇头,下去准备结账走人,如果杜春晓再开这样的玩笑,也许我会忍不住发怒。
在一楼的服务台,突然发现雨总正在结账,我快步走过去。“喂,美女,不要收这位小姐的钱!”
那服务小姐愕然,不解地看着我。雨总也转过头,朝我笑了笑。一个大男人请客,却被女孩来买单,很失自尊啊!我靠近服务小姐,低声道:“她的是假钞!”
吓得那服务小姐慌忙将钱退给雨总。我将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她说:“这才是真的!”
雨总拿着钱茫然不知咋回事,直到服务小姐找零钱给我时才醒悟过来。她翘起小嘴,踢了一脚,愠怒道:“大男子主义,这脚是不是真的?”
“再踢两脚试试?”我佯怒道。
她接着真的又踢了两脚,嘴里说道:“踢你又怎么样?”
“再踢我就叫,叫打是亲,骂是爱……”我笑了。
雨总的脸色一变,恼怒地抡起身上的小包向我砸过来,我慌忙往外跑。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孙雪凝走还没几天,我就有撩妹的言语。于是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准备向雨总道歉。不料一个柔软的身体已经扑过来,一把将我抱住,我的嘴巴也碰到她的额头。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变得安静……
这样的姿势与真正的情侣无异,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多少世纪,我终于醒悟过来,忙将怀中的雨总推开:“对不起!”
雨总满脸通红,嗔了我一眼,理了一下头发说:“张逸,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打算过两天就去云省考察,你陪我去,开车去,方便一些……”
杜春晓住的不在附近,早已打车走了。雨总的住所不远,于是我就陪她走路回去。一个女孩子,晚上一个人走,还是有危险的。我就做一回护花使者吧。
我们漫步在回去的路上,静静的,大家都没有做声。但是我的心里却想着,孤男寡女一起出差,会不会……?
第五十三章 半路夜惊魂(一)
两天后,我坐上雨总的奔驰就往西南的云省出发了。出发前,我占卜了一卦,得水山蹇卦,初爻动,变水火既济。卦辞曰: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
蹇卦上水下山,水在山上,曲折艰难,山高水深,道路险阻。我看了卦象,忧喜参半,喜者,利西南之行,忧者,道路有险阻,困难重重。
从广城到云省的昆州市,超过1300公里,我们打算中途住一晚,两天的时间,到昆州市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车子行走在路上,开始时我们的话比较少,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消逝,拘谨感没有了,我们都开心地交谈起来,从公司到个人,从国内的到国外的一些奇闻趣事,我们都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旅途漫长,难免有寂寞之感,但是傍有美人,并开心的交谈着,时间倒过得很快。中午时,我们就进入了广西地界。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我驾驶,雨总坐在副驾驶室。听着美妙的音乐,闻着美女的体香,心里惬意极了,前段时间孙雪凝走后带来的心里忧伤和阴霾已拋之九霄云外。
忽然发现车子的油表下降很多,怎么回事?今早明明加满油,刚跑几百公里就没油了?我将车子靠边,下车检查,发现油箱盖有松动的痕迹,妈的!不会是刚才吃饭时被人偷油了吧?
雨总的脸上已经晴转阴,担忧地说道:“不知前面是否有加油站?”
我笑着安慰她:“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小心地驾驶着。由于油被偷,剩下的油不多,我们的心情都不太好,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尽管心里早已把偷油贼咀咒千百遍!
开着车,眼睛不时搜索着傍边是否有加油站。这时的路变窄了,估计是二级公路,路上的车辆行人都不多。路况不太好,不时有一些坑坑洼洼,不敢开太快。
忽然,前面出现一个骑单车的年轻人。我摁了几声喇叭,想超越他,不料还没有超过,他就摇摇晃晃地倒下了,倒在车子的前方。他慢慢地坐起来,手抚摸着双脚,很夸张地呻吟着……
坏了,遇到碰瓷敲诈!我心里一紧,头脑快速地搜索着解决方案……,这时,雨湘宁也发现了,她想开门下车观看,我忙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喝道:“不要下车,先看看再说!”
她顿时醒悟,脸色刹那变了。
果然,片刻之后,两傍的树木后闪出两个年轻人,手里拿着刀子,跑到车子的前面,挥动着刀,大声地喊道:“下车下车,碰到人还想走?”
我心里冷哼一声,转过头,从我带的袋子里拿出一副双截棍,塞进腰间,然后环视四周,对雨总说:“你不要下车,等我下车后,锁好车门,看情况接应我。”她紧张地点点头,说道:“小心点!”
“各位兄弟,什么情况?”我下车后对他们喊道。
“什么情况?你眼睛瞎吗?你撞到我的兄弟了,你看着办吧!报警也可,私了也行!”一人叫道。
“怎么私了?”
“你看看我的兄弟受伤了,住院最少要一千多,加上护理费,误工费,营养费等,最少也要两千五吧,打个折,就收整数两千块……”,呵呵,挺专业的,估计坑骗过不少人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兄弟,我没钱啊……”我双手一摊,脸上陪笑着,但心里却冷笑,这样拙劣的表演也想敲老子的钱?
“没钱?拆一个车轮对数……哟,车上不是有一个小妞吗?要不这样也行,她陪我们几个小时,哈哈……”他们看见了车上的雨湘宁,眼里发出淫猥的光芒。
我勃然大怒,走过去,提起自行车往路边一掷:“陪你老母!”
他们三人跳了起来,退后一步,眼里射出吃人的凶光,齐声喝道:“砍死他!”就向我冲过来。
“叭叭叭”几声,我飞舞着双截棍,几下的功夫就将他们打翻在地。他们捂住头,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扯呼——”,转眼间,爬起就跑得无影无踪。
我忙奔回车里,发现雨湘宁双手捂住胸口,不停地大口吸着气,显然是紧张极了。我安慰了几句,就加油走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是非之地莫久留!
一口气跑了二十多公里,心情才放松下来。冬天的天气暗的较快,太阳落山不久,就感觉到夜晚的脚步来了。路上基本上没看到行人和车辆,路边的村庄也没有,只有我们的车子在孤独地行驶着。
从前面的路牌可以看出,很快就要到著名的“九曲十八弯”之称的盘山公路了,也有很多警示牌,提醒来往的驾驶员小心驾驶,前面车祸频发,有一个巨大的警示牌,写着“这里没有医院!”显得阴森可怕!
刚开上盘山公路,突然觉得车子震动不已,左右摇晃,急忙停车。一检查,竟然发现有一个后轮爆胎了!妈的,屋漏偏遭连夜雨,烂船又遇顶头风!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叫人补胎是不现实的,只好自己动手换轮胎了。我叫雨湘宁下来帮忙用手机照着,这样也快一些。
当最后一抹晚霞退隐,茫茫夜色就笼罩着四野。一阵山风吹来,周围的树木似人影晃动,还发出沙沙响声,像是山贼偷窥,又像魔鬼怪物临近的前奏,令人毛骨悚然!
“张逸,我……”雨湘宁的声音有点颤抖,像要哭的样子。南方的冬天也是寒冷的,特别是夜晚。
“怎么啦?没事,有我在,别怕!很快就好了……要不我唱一首歌吧!”我安慰着她,想了想,就大声唱起了刘德华的《如果你是我的传说》:
天长地久有没有
浪漫传说说太多
有谁能为我写下一个
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只担心等不到
矛盾心情怎样面对才好
从来爱是没有藉口
没有任何愧疚
你的一切永远将会是我所有
如果你是我的传说
让他天长地久
追梦的人
为你在等候
……
“张逸,别唱了,别唱了……”雨湘宁带着哭腔叫道。
我正如痴如醉地沉浸在对孙雪凝的追忆中,突然被她打断,有点莫名其妙。
“你看,那边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她很紧张,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的歌声停了,四周虫不鸣,鸟不叫,寂静得可怕。天上没有月光,是个漆黑的夜晚,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寒风继续吹着,不时撩起人的头发,沙沙沙的声音再度响起,刺激着浑身起来的鸡皮疙瘩,霎时气氛显得诡异无比。
我顺着雨湘宁的手指看去,朦朦的山坳里,像墨一样漆黑,哪里有什么穿白衣服的人?
第五十四章 半路夜惊魂(二)
终于将爆胎的轮胎换好了,收拾好,准备出发。刚才为了节省汽油,已将车子熄火。
这时重新发动车子,打开车灯,前面一片雪亮。正准备挂档出发时,车子熄火了,继续点火,很快又熄火了,油——没了!
我叹了口气,转头看雨总,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甚至有点绝望的神情,与平时大相径庭,毕竟是个女人啊!
“张逸,我晚上最怕黑暗的,你想想办法……”她害怕地说。
“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相处一起,浪漫啊!”我努力想营造轻松的气氛,只好开一点黄色的玩笑了。雨总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反击,而是默不作声,我感觉她有点瑟瑟发抖的样子,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绵羊,让人顿生怜意。
我下了车,想看看有没有车经过,可惜,除了瑟瑟的寒风,和时不时的沙沙声,什么都没有。我环视四周,一片漆黑,群山只能看见轮廓。
突然在右手的半山中,隐隐约约有光亮透出,是有人在那住吗?傍边好像有一条小路通往那里。我将这个发现告诉了雨总,她小心地下了车,朝那个方向看了又看,兴奋地说:“是灯光,肯定有人家,走,我们借宿一晚,在这里不是冷死就是吓死……”
我们带好东西,锁了车子,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慢慢地朝山上走去。路很小,两边有树枝或草伸进来,路显得更窄了。山上很静,只听见我们走路的声音。雨总很害怕,走前面不敢,走后面也怕,畏缩着不知如何是好。我只好拉住她的手,并排着前行。她的手冰冷,手心似乎出了冷汗。
“啊——”突然雨总尖叫着扑向我,将我紧紧地抱住,浑身发抖。凄厉的声音划破黑暗,树叶也似乎被簌簌吓落了。
“什么情况?”我急忙问她。
“你看前面……”她不肯看,将头埋在我的胸口。
借着手机的光线,我放眼看去,只见一只小动物爬在前方的路上,正悠然地看着我们。
“呵呵,一只山老鼠而已,可能很少见人,不像家鼠那样怕人!”我笑着说。雨总这才转过头,慢慢地身体也没有那么颤抖了。
“雨总,你听说过李斯的‘仓鼠论’吗?和现在的山老鼠就一模一样。”我为了缓和她的情绪,故问道。
“没有听说过,愿闻其详。”雨总神色已恢复平静。
“秦朝丞相李斯少年时,家境贫寒,但他很小便聪慧过人,好学不倦。成人后,因办事干练,被人举荐为看管粮仓的小吏。有一次,他看到吏舍厕所中的老鼠,吃的是肮脏的粪便,又经常受到人和狗的侵扰。李斯来到粮仓,却看到这里的老鼠吃的是堆积如山的谷粟,住着宽大的房舍,而且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于是,心中顿然明白,叹曰:一个人有无出息就像这老鼠,在于能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优越的环境、平台。人的贤与不贤,决定于他所处的地方。譬如老鼠,在厕所里吃屎的,惊恐不安;而在大仓里吃粮食的,却不受打扰,安逸自在。这就是李斯著名的“老鼠哲学”,千百年来为人们所称道,复习,研读,也因此出了不少深谙此道的人才。这个山老鼠和粮仓之鼠一样,没有受到打扰而安逸……”我笑道。
“哈哈,果然有道理!”雨总笑道。
“咦!张逸,你看那边山上,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那里拥抱,在亲吻……他们脱衣服了,皮肤很白,像雪那样白,要干什么呢?哎哟!那女的看见我了,她还向我招手,还对我笑……。”雨总声音有点惊恐。
我忙看去,除了朦朦的山的轮廓,和瑟瑟的寒风,什么都没有!
“你不会眼花了吧?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狐疑地对她说。
雨总的身子向我靠了靠,我用左手拉着她的左手,右手轻搂她的腰,她没有反抗。“哎呀,没见了!他们去哪里了呢?”雨总奇怪地说道。
走了一会,原先的半山腰的灯光看起很近,其实走起来却很远。我放开雨总的手,右手也不再搂着她,不想占她的便宜。
“张逸,你看,这个人怎么会在树上睡觉呢?半夜三更的,又这么冷的天气……”雨总又说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朦朦胧胧的树影在寒风中摇曳,偶尔会有沙沙的声响,哪里有什么人在树上睡觉?
见她有点害怕,我忙拉住她冰冷的手,继续前行。小路弯弯曲曲,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到了一个像是小山岗的地方。雨总有点扭扭捏捏地说:“张逸,我,我想……”
“你想什么?”我柔声答道。
她似乎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说道:“我想,想方便……”
原来是想方便,怪不得害羞,而且是在一个异性面前说。“是大的还是小的?”
“是小的……”她的声音如蚊子般小。
“那好办,你就在傍边就能解决了!”
“哦,你不准看,不准看……”她低声道。
“放心吧,虽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绝对不会趁人之危!”我笑道。
听着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一会后,便是潺潺的流水声……。荒山野岭,孤男寡女,而且在她方便的时候,不禁令人浮想联翩,如果是定力不足的话,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啊,我的妈呀……”突然雨总惊叫一声,身体跌跌撞撞就往前冲去。她的衣服还没有穿好,露出白晃晃的臀部,即使在黑暗的夜里依然炫目。
“怎么啦?”我忙冲上前,想将她拉住,不料她的裤子没有拉上,还没跑几步。就被裤子绊倒了,我一不留神,也随之扑倒在她的身上。
“张逸,救命呀,救命——”雨总的手不停地摇摆。我将她彻彻底底地抱住了,“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的。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到我抱住她,逐渐地平静下来。我将她拉起,并替她将裤子拉上。“刚才我方便完时,正想起来,突然看见周围好多人看着我……一个胖子走过来,竟然要将手伸进,伸进我的下面,所以吓得我……”
我疑惑地看周围,没有人呀!在山岗的上方,隐隐约约像是什么立着的东西,我拿出双截棍,借着手机的光亮,走近那东西。xxx之墓……啊!原来是死人的墓碑,不止一个,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好几十个墓碑!夜晚里忽然看见这些格外诡异的墓碑,远远望去,就像一排排站立的哨兵,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嗖嗖凉气……。忽然我明白了,这里是盘山公路的下面,那么这里就是乱葬岗,是埋葬发生车祸死者的地方!凡是乱葬岗,阴气都很重,即使是白天,也是虫不鸣鸟不叫,一片死寂,阴森森的可怕,何况是漆黑的夜晚!
“张逸,快,快过来——,我又看见那些人了,那个胖子又来啦,啊?他摸我的……”雨总哭喊着,尖厉的声音在黑暗里骤然响起,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忙跑回来,发现雨湘宁已经晕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半路夜惊魂(三)
我抱起雨湘宁,将她的头放在我的膝盖上,右手掐住她的人中穴,轻重交替地按着,同时叫着她的名字。
良久,她悠悠醒来,茫然道:“我这是在哪?”
我笑了笑说道:“我们在一个浪漫的夜里……”
她慢慢坐了起来,环视四周,突然靠近我,瑟瑟发抖,惊恐地说:“刚才我,看见一个胖子拉住我要摸我的胸……,张逸,我们快走吧!”
这个鬼地方!我狠狠地咀咒着。于是拉起雨湘宁,想快些离开这里。
“张逸,我走不动了,刚才腿都吓软……”雨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那,我抱着你走吧?”我想了想说道。
“嗯……”她小声地应着。
我将她抱了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她大约一百斤左右,不是很重。虽然我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是除了这样,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我看不清她的脸,但能感觉到她很害羞。
远处的灯光好像越来越近了,我看看时间,竟然是晚上十一点钟多,我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美人在怀,身体某部位不觉有些变动。“流氓!”雨总弱弱地说道。我苦笑地摇摇头,没有做声。
灯光终于近了,但是前面有一片树木挡住,灯光若隐若现。我将雨总放下来,终于歇口气了。即使是美女,但抱这么长的路,还是累的!
“张逸,我发现当你抱着我时,什么怪异的现象都没有看到,还好幸亏是和你一起来,如果是杜春晓,可能大家都会吓得半死。可是当我离开你时,就会发现很多人,这是为什么呢?”雨总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的八字纯阳,命中阳气足,鬼怪不敢侵犯,否则它就会魂飞魄散!”我解释道。
雨总点点头,若有所思。突然惊恐地说:“你说我看见的那些人是鬼?”
“有些人在晚上,在特定的环境下是会出现幻觉的……”我不敢再说那些是鬼,泡妞的招数,有些就是利用所谓的恐怖片或鬼片吓女友,成功的几率大很多,但是我没有这个念头,不想乘人之危。
我们休息了一会,准备穿过那片树林。可是怎么也走不过去,走来走去还是回到刚才的地方。见鬼啦!我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遇到了“鬼打墙”?我心中一紧,一般来说,八字太弱或四柱纯阴或者阴多阳少的才会遇到“鬼打墙”,可我的八字是纯阳的,并且日主强,怎么会遇到“鬼打墙”呢?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不知从那个方位传来“咕——咕咕——”可怕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半夜里,令人毛发森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雨总吓得“啊”的一声尖叫,扑向我,紧紧地抱住。我初时也吓了一跳。但当“咕咕”的声音再响时,我笑了,这是猫头鹰,在山里一般都有,它的叫声比较恐怖可怕,不受人们喜欢。
雨总发抖着说道:“真的是猫头鹰吗?它的叫声怎么这样难听可怕的?”
我笑道:“山里人都听惯了,觉得也没什么可怕。其实它是一种有益的鸟,国家好像已将它列入动物保护的目录。”
四周依旧漆黑,那边的灯光依然是隐隐约约。
里面的主人会不会是世外高人?我为我这个看似荒缪的想法喜出望外。如果推断成立,那么这片树林就是九宫八卦阵,八卦配八门,八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以开、休、生三门为吉,死、惊、伤为凶门,杜、景门平吉。《三国演义》小说八十四回名为《陆逊营烧七百里,孔明巧布八阵图》,在刘备兵败之后,陆逊去追,追到江边,看到几堆乱石,可乱石中却隐隐有杀气流露。陆逊大疑,寻访当地百姓询问,说是诸葛亮在入川之时,曾经在此地布阵,因此阵中经常有云起涌出。陆逊到山顶观看之后料定无事,以为不过是惑人之术,便率军进入阵中。可不料刚进入就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急忙退兵,却找不到归路。此时有一老者出现,将陆逊带出险地。此老如此讲述:“老夫乃诸葛孔明之岳父黄承彦也。昔小婿入川之时,于此布下石阵,名八阵图。临去之时,曾分付老夫道:后有东吴大将迷于阵中,莫要引他出来。老夫适于山岩之上,见将军从死门而入,料想不识此阵,必为所迷。老夫平生好善,不忍将军陷没于此,故特自生门引出也。”可见八卦阵的威力非凡,现在华国还有几处按九宫八卦阵建设的八卦村呢。
我虽然不是很精通九宫八卦阵,但要找出生门倒绰绰有余。于是按生门在东北,艮方,用手机里的指南针一测量,很快就找到生门,一会儿就穿过了树林。
树林后是一片平地,平地后面就是两层的建筑,地势比树林高,所以在公路上能看见的缘故。灯光在二楼上,一楼的大门开着,深夜造访高人,似乎不够尊重。正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叫喊时,里面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门外的两位客人,怎么现在才到?老夫等待多时不见你们来,故先休息了。你们就到二楼有灯光的房间自行休息吧!”
我和雨总都吓了一跳,难道他是神仙,算定我们今晚会到来?心中虽惊疑不定,但嘴上却不失礼貌:“深夜打扰老前辈,深感抱歉,请多包涵!”
“哈哈,好说好说,你们先休息吧!山中简陋,招待不周,请不必客气……。”老前辈朗声说道。
于是我们就不客气,慢慢地走上了二楼,楼梯是木板做的,每走一步,就发出“咚”的响声。但是到了二楼,地板似乎不是木板,而是预制板之类。灯不是电灯,而是煤油灯,有点像古代的灯笼,挂在二楼房间的阳台外,发出红黄的颜色。
房间里有一张床,双人睡的,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被子。我们其实都很累了,雨总不停地打着哈欠。
“你到床上睡吧!”我对雨总说。
“那你睡哪里?”雨总问道。
“我,就睡地板吧,我包里拿了一张毯子。”
雨总没有做声,放好包,打开被子,然后脱了外套就上床睡了,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觉得寒气逼人,根本上不可能睡得着!
“张逸,要不你还是上来睡吧!”雨总小声地说道。
“我担心……一下子忍不住,变成了禽兽!”
“呵呵,你不会的,如果你敢,我就,就阉了你……,其实我觉得这里有点诡异,所以怕,你上来吧!”雨总低低地说。
何止是她觉得诡异,我也感到这里不寻常,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我想了想,于是爬起来,也脱下外套,钻进被窝里……
第五十六章 深山奇遇(一)
几个小时的行走,最后还抱着一个人,加上精神高度集中,确实很累了。所以即使有美女在傍边,也没有兴趣,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当清早的一缕晨曦光临房间时,我就醒了,每天早上我都醒得很早,可能跟我在农村的习惯有关。在农村,基本上没有睡懒觉的。忽然发现我和雨总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互相搂抱着睡在一起,姿势很不雅观。我忙悄悄地抽回双手,不想惊动她,要不挺难为情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孙雪凝我还念念不忘,还不能放下……
也许动作不够温柔,雨总还是醒了,刹那四目相对,美丽的双眸充满柔情……我一骨碌爬起来,“对不起!”
穿好衣服,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走到阳台上,极目四望,碧绿的群山映入眼帘,清脆的鸟叫声好像是冬之晨曲,轻轻地荡漾在这晨雾里,置身其中,仿佛世外桃源。
忽然,我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是块风水宝地,前朝后靠,龙虎环抱,明堂开阔,案朝相宜,水聚明堂,地户紧密,确实符合风水学的藏风聚气之要则……
“看风景啊?”背后传来雨总的声音,我转过头,一阵香风扑面,曼妙的身影已飘然而来。
“是啊!风景很美,不过也比不上眼前的风景……”我笑着说。
“几时变得这么贫嘴?”雨总理理头发,忽然低低地说,“这里的主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昨晚会来?难道是神仙不成?”我也感到疑惑,难道他是用八卦测的?
我们下了楼,眼睛寻找着昨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前辈。
“哈哈,昨晚还睡得好吗?山里条件简陋,委屈两位了!你叫张逸吧,这是你的女朋友?”人未到声先至,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一位仙风道骨般的老者出来了,只见他身材矮小,不足160cm,中气十足,像是**十岁,又像是六十多岁,两鬓斑白,脸色红润,面上写满笑意……从他的身上似乎看不出有什么恶意,倒是诚实正派一辈。
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的怀疑更深了,但不敢表露出来。“深夜打扰前辈,深感不安!”
“哪里哪里,不客气!先用早餐吧……”老者摆摆手说道。
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往傍边的一间房里走去。里面摆着一张四方桌,周围放着几个简陋的木凳。我和雨总走过去,坐了下来。我移动了一下木凳,觉得很沉,仔细端详,心中暗惊,原来木台,木凳竟然是黄花梨木做的,看似简陋,实则贵重,黄花梨属于国家保护植物之一,价钱不菲。山里人对木材种类一般都懂一些。
台上已经放着碗筷和几个菜,看不出是什么菜,但是香气四溢,味道很诱人!
“两位,吃菜!这个是山猪肉,这个是黄猄肉,这个是石斛粉葛肉丝汤,这个是绞股蓝苗,简单一点,不要客气!”老者举起筷子一一介绍。
我心中大吃一惊:山猪和黄猄都是是国家保护动物,捕捉相当困难,铁皮石斛属于九大仙草之首,绞股蓝被称为“南方人参”,如果在夏天还不难找,冬天吃鲜苗,前所未闻!每个菜都不是一般的菜,而是相当罕见,我对这位老者扑朔迷离的身份更感心惊!
“两位是否喝一点酒?”老者问道。
我向雨总使了个眼色,说道:“谢谢前辈,喝酒我们就免了,因为等下还要开车呢!”
“呵呵,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味深?小哥,品酒就是品人生,酒品就是人品!我的酒度数不高,不像现在市面上的酒,还加有很多种罕见的药材,是真正的琼脂玉浆,是有养生作用的,你看我还温过呢!只有加热过的酒才有效果,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关羽温酒斩华雄……现在的人都不会喝酒了,只会鲸吞豪喝,没有艺术可言啊!小哥,喝一点酒,还补肾,你女友很快就会告别处子之身啦……”老者长篇大论似乎也有道理,于是我要了一点,然后说:
“前辈,别说笑啦,她是我的上司,不是女友!”
雨总早已脸红,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吃菜。
“哈哈,迟早的事,不说这个啦,吃菜吃菜!”老者呵呵笑了。
说实话,他的酒不错,美味甘醇,菜也不错,口齿留香。雨总吃了不少菜,还有一些米饭。
终于吃饱了,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天比较多云,有少许阳光漏出来,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老前辈,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晚辈有些疑惑之事,不知是否可以请教?”我接过他递来的茶,说了声谢谢。
“呵呵,什么疑惑事?还不是好奇老夫是什么身份,怎么知道你们昨晚回来吧?”他微微笑了。
他会读心术不成?我心中暗惊,对他的身份更怀疑。
“你猜猜老夫今年多少岁?恐怕猜不出吧?我是八国联军进北京那年出生的,经历了几次政权更迭,今年已经一百岁了。我姓郭,古代的郭璞知道吧?……”老者娓娓道来。
原来老者名叫郭万伦,远祖是西晋郭璞傍支,郭璞是华国风水学之鼻祖,他精通天文地理,占卜之术。一生算了66卦,卦卦灵验。如扬州官员顾球,他的姐姐一病40年不起,什么法子都想了,也没能治好她的病。后来,就找到郭璞。占卦得大过之升,卦象:“大过卦者义不嘉,冢墓枯杨无英华。振动游魂见龙车,身被重累婴妖邪。法由斩祀杀灵蛇,非己之咎先人瑕,案卦论之可奈何。”意思是说他姐姐生病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而是其先人曾杀过一条灵蛇。顾球知自己的先人曾在砍伐一颗大树时,发现一条灵蛇并将其杀死。是从那时起,姐姐便一病不起,直到现在。顾球赶紧祭拜灵蛇,姐姐的病真的就很快好了。病好后,有数千只鸟回翔在顾家的房屋顶上,天上还呈现出云龙辇车模样的五彩霞光,人们都十分惊讶,“振动游魂见龙车”的断语应验了。
守建邺时,丞相王导又请郭璞算算安危及诸事是否顺畅。占卦得咸之升,挂文在东北方一个名带“武”字的郡县,可以得到六枚铜铎,其中一枚有龙虎纹饰,那兆示着祥瑞。此外,还会发生狗与猪相交之事,这象征着和合为一体,是王导可以雄踞江东之象。百姓会受到大水和妖言的惊惑。西南方一个名带“阳“字的郡县中,会发生井水沸腾的怪事。还有老虎会进入州城。东方有螃蟹、老鼠为害庄稼和稻米的灾情。果然,这一年武进县农民陈龙在田中掘得六枚铜铎,一枚铜铎口中有龙虎文饰。丹徒县流民赵子康家里发生了狗猪相交之事。六月,雨水不断,有妖言惑众说"当有十丈大水",百姓惊惶不已。次年,历阳县有处井水整整沸腾了一天。接着有老虎入州城,在井泉中洗澡。秋天,吴诸郡县都发生了螃蟹、老鼠大肆为害庄稼和稻米的事。司马睿登上了帝位,雄踞江东,号令天下。
“郭璞是我国一代奇人,世人称他为文学家、易学家、训诂学家、仙家和风水鼻祖,凡是学风水的,无不知郭璞祖师……”我答道。
郭老前辈微微一笑,点点头,继续说着……
第五十七章,深山奇遇(二)
郭前辈说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到这里呢?几个月前,你的师父‘杨三浑’来到这里,说冬天的某一晚,他的徒弟张逸带着女朋友到我这借宿……”
“我师父怎么会叫‘杨三浑’呢?”我不解地打断他的话。
“哼,他的第一浑,‘吃喝嫖赌抽’五毒中无一爱好,做个男人有屁用!第二浑,一生痴心风水,但都是为别人做的,好穴位自己没得一个,他死后说不定也没有好地方住;第三浑,闯荡江湖几十年,连个徒弟也没有……”郭前辈不屑地说。
“我难道不算他的徒弟?”我有点不服气了。
“你也算他的徒弟?哈哈,算徒弟但不是真正的徒弟,你最多得到他三成的功夫,算什么徒弟?”他轻蔑地说,“举个例子,你算八字是怎样算的?”
算八字,先要排好四柱,天干地支共八个字,简称“八字”,然后排大运,小运,神煞等,再根据日主的强弱定用神忌神,四柱、大小运与流年的组合关系,是用神者则吉,是忌神者则凶……
“不错,原则上是这样的,但真正的八字不是这样算,四柱中有天、地、人,天是天干,地是地支,人是人元,算人的八字就要算‘人元’才对,算天干地支是很肤浅的,有时候不灵验,算人元这点才是算命的绝招,它无须排大小运程,神煞,命宫等,单单凭八个字就可直断人之生死贫富,快捷而准确……他没有教你,所以你怎么算是他的徒弟?又比如现在用的风水罗盘,都是八干四维十二地支组成二十四个方位,叫‘二十四山’,即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八干,加上乾坤艮巽四维,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十二地支,共二十四山,但是天干中的‘戊己’去哪了?正因为现在的罗盘缺少了‘戊己’两山,使得判断有时准确,有时失误。现在的风水罗盘,形似而神非。杨公晚年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创造了‘二十六山盘’,将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四维乾坤艮巽,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共二十六山装进罗盘中,比原来的二十四盘多了‘戊己’两山,这样才符合天地运行的规则,完善了原来的不足。但是‘二十六山盘’是秘传的风水术,非一般人所能及。‘杨三浑’他就有这门秘术,但却不传给你,他想带进棺材里吗?”郭前辈说着说着,脸上现出严肃的神色。
“你知道精通‘二十六山盘’有什么效果吗?仅从罗盘上就可直断人家的哪年出贵,哪年衰落,或哪年死亡,能出多大的官职,有多大的财富,后代子孙如何状况等……”郭前辈滔滔不绝地说着。
雨湘宁云里雾里,一脸茫然,这时已离身看风景去了。
我只听得冷汗涔涔,心头早已惊涛骇浪!他所说的匪夷所思,前所未闻,但又觉得很有道理。
“还有占卜之术,张小哥恐怕只是得两三成的功夫,真正精通占卜术的,见人而知其意,望气而识吉凶。万里之外,千年之后的事情莫不在胸中藏!你听说过姜子牙的《乾坤万年歌》吧?还有李淳风、袁天罡的《推背图》,几千年的事情均在掌中看,西方的预言和我泱泱大国的先师相比,简直就是萤火虫与太阳之光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姜子牙是商末周初人,半生寒微,择主不遇,飘游不定,但他能动心忍性,观察风云,等待时机,72岁之时在渭水之滨垂钓,鱼钩离水三尺高,有一樵夫武吉担柴路过,见他竟用直钩钓鱼,还离着水面三尺远,鱼钩上也没挂香饵,便问长者贵姓。姜尚答道:“姓姜名尚,字子牙,号飞熊。”武吉叹了口气说:“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言百岁。象你这样愚拙的人,还自号飞熊,实不相称!”姜尚微微一笑:"老夫钓鱼是假待机进取是真。然而要钓王与侯,宁在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武吉道:“你哪像王侯倒像活猴。”姬昌在出外狩猎之前,占卜一卦,卦辞说:“所得猎物非龙非螭,非虎非熊;所得乃是成就霸王之业的辅臣。”于是姜子牙终遇明主,辅佐姬昌,修德振武,以求兴周。周武王伐纣,太公为军师,牧野大战,灭商盛周,立了首功。
古今著名的军事家孙武、鬼谷子、黄石公、诸葛亮等都学习并吸收了姜太公《六韬》的精华,而且当今世界上的政治、经济、管理、军事、科技等各个领域仍在借鉴太公《六韬》的精华。他是兵家之鼻祖,军事之渊薮。在预言上是一代奇才。
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是唐初之人。精通天文、历算、阴阳、面相等,在新、旧《唐书》关于袁天罡的记叙当中,用到了诸如“兰台成就,学堂宽博”、“三亭成就,天地相临”、“面似大兽”、“伏犀贯玉枕,辅角右起”、“右辅泽而动”、“肉不称骨”等相法的术语。这些在后世的相法典籍中经常可以看到,也说明了袁天罡在相术上的地位。
唐太宗把袁天罡与古代著名的相士严君平并举。唐太宗让他给中书舍人岑文本相面。袁天罡认为岑文本以文章名世,头上又生骨,所以未来还会继续升迁。然而,如果他最终能做到三品官,反而会有损寿命。
岑文本做到了中书令,但果然很快死去。除了岑文本,袁天罡还给张行成和马周二人看过相。当时两个人的职务一样,都是侍御史。他给马周的判断是:“伏犀贯顶,后有玉枕,又背如负物,当富贵不可言……面色赤,命门色暗,耳后骨不起,耳无根,只恐非寿者。”他对张行成的判断要好一些:“五岳四渎成就,下亭丰满,得官虽晚,终居宰辅之地。”后来马周做了中书令,兼吏部尚书,死时48岁。张行成做了尚书右仆射。
袁天罡最离奇的相面当是相后来的宰相李峤。当时,李母领着儿子兴冲冲找到袁天罡,让他相面,结果袁天罡给了当头一棒,说:“唉,小伙子眉清目秀,可惜命短了些,恐怕活不过30岁。”这番话如晴天霹雳,让李母很是伤心。她亲自将袁天罡请到府上,好酒好菜招待罢,袁天罡依然坚持他先前的结论。
入夜,李母将袁天罡和儿子安排在一张床上睡。睡到五更,袁天罡忽然醒来,却听不到李峤的呼吸声。他深感诧异,于是将手指伸到李峤的鼻子下试探,发现没有呼吸。这让他大惊,以为小伙子等不到30岁就走了,后来细细查探,却发现他是用耳朵呼吸。袁天罡马上兴奋地说:“终于找到答案了。”立刻去向李母道贺。原来,李峤异于常人,是像龟一样呼吸,这是长寿之相。后果然印证袁天罡的预测是准确的。
李淳风的观天象之术也非常了得。传说,隋大业十三年(617年)六月,李淳风夜观天象,发现镇星暗弱,移往参宿,参宿与唐国对应,而镇星代表福禄。他看出大隋要完蛋了,而唐国之地是兴盛迹象。果然,不久唐国公李渊起兵推翻了隋朝。
贞观年间,李淳风和张率一同为官。有一次突然南风起,迅疾猛烈,唐太宗就问这是不是什么不祥之兆。两人掐指一算,李淳风说南面五里之外有人哀哭;张率则相反,说是有人奏乐。反差如此之大,唐太宗便立即让人去查看,结果来人报告,是在出殡,伴有乐队鼓吹。两人都说对了,只不过侧重面不同。
唐代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命当时著名的天文学家、数学家、易学家李淳风和袁天罡推算大唐的国运,由于李淳风推演入神,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被誉为中华预言第一奇书的《推背图》便由此得名。
我对郭前辈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郭前辈真乃当世之高人,晚辈孤陋寡闻……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郭前辈摇摇头,又开始说了……
第五十八章,深山奇遇(三)
“老啦,已经变矮咯!唉,你这个混蛋师父……“郭前辈摇摇头,然后站起来走向里屋。
我正疑惑时,他已经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递给我说:“这本笔记是‘杨三浑’的,是我连恐带诈才骗来,现在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看,必有裨益!这是一个二十六山的罗盘,里面有使用方法,还有一本有关算命的心得,是我自己记下的。还有一套功法,你有空时多练习,他日必有作用……“
“是什么功法?”我兴奋而好奇地问。
“你练习就是了,以后不准告诉是谁给你的,否则会有麻烦,也不准说出曾经见过我,知道吧?”郭前辈一脸的严肃。
我连忙答应了,并且向他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郭前辈走近我,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现在的易学界,鱼龙混杂,不少别有用心的人更是借着‘预测’或‘算命’之名,蒙骗世人,使真正的易学界蒙受不白之冤!以后如果遇到那一伙人,你可要小心……,从我一见到你,就知道我们有缘,希望你努力钻研,将我们祖先的文化瑰宝——易学发扬光大,为国家,为世人造福!”
我心里很感动,素昧平生,一见面就是热情的接待,然后就是秘术相赠,怎不叫人感激涕零?为初时还觉得诡异而怀疑人家感到羞愧!
摸摸口袋,里面还有一千多钱,于是掏出了递给郭前辈,说道:“非常感谢郭前辈!我无物可赠,就给点钱也算一点小小心意吧!找个时间到我那里坐坐……”
郭前辈摆摆手,笑道:“老夫是缺钱的人吗?虽说隐居这里几十年,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也不缺。在这里也习惯了,本来还有好几个老伙计常来坐坐,可惜啊!世事难料,一个个都先后去了,留下我一个百年老朽之躯……不过,倒也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世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走吧走吧……”他推了推我,作了个送客的手势,竟径自走进了房间,不再出来。
我向他的方向再鞠了一躬,大声说道:“郭前辈,多保重!晚生张逸先走一步,他日必不敢忘记前辈教诲……”然后就拉着雨总走了。
穿过了那片树木,随着弯曲的小路向公路方向走去,昨晚几个小时的路,今天竟然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
我绝对没有想到,这次的西南之行竟然有如此奇遇,收获匪浅,心中感慨不已。世间的事情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雨总说:“我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哎,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具有喜剧性!”
“呵呵,吉人天相,跟我们美丽的雨总在一起,什么困难,什么危险都是浮云!”我笑着说道。
她嗔了我一眼:“马屁精,明明是自己的功劳,却推到我的身上,我看你居心叵测,心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时,突然看到有一辆小车开来,我忙招手拦车,示意有事相求,不料那车只是略为减速一下,又突然加速,一溜烟跑了。
我摇摇头,苦笑不已。雨总格格地笑了,说道:“你看我的……”
说话间,又一辆小车开过来,只见雨总站在路中间不停地摆手示意,一会小车慢慢地靠边停下了,打开车窗,一位男生问道:“什么事?”
这时我忽感内急,于是走到一边放水。远远看去,只见雨总微笑着说了几句,那男生就下了车,从后车尾箱里拿出一罐东西,递给她,然后雨总好像塞钱给他,但他似乎拒绝了……。解决了内急,走回来时,那车子已经走了。
雨总笑着说:“怎么样?本小姐出马,哪有不成功的?还是免费的汽油呢!”
“美女计而已,不值一提……”我嘀咕着。“你说什么?”雨总拉下脸。
“哈哈,还是美女好,一出手就成功,佩服佩服!下辈子我也投胎做个美女,说不定惹得很多苍蝇来,不对,应该是蜂蜂蝶蝶……”我打着哈哈。雨总早已笑得花枝乱颤。
我将汽油拿在手中掂了掂,估计有十斤左右,这男孩也够大方的。将汽油倒进了油箱,等几分钟后,一打火,小车就着了。
“九曲十八弯”果然名不虚传,弯多路窄,有些弯竟然是180度,我小心地驾驶着,傍边往下看,很陡峭,如果一不小心翻车,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终于爬到山顶,然后就是下坡了。我挂着二档,不敢开太快。我们都提心吊胆地看着路,生怕突然对面有车来躲闪不及,所以凡是有弯道的都大力按着喇叭,提醒对方。大约半小时后,到了山脚,前面豁然开朗,路边也有一些房屋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终于看到加油站,我将小车开进去,加满油,心情也愉快多了。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看看路标知道离昆州不远了,大约二百公里左右。
中午,我们在一个镇上吃了午饭,并且将换下的轮胎补好,以防万一。
到下午五点多时,我们终于到达昆州市,找了一间宾馆入住。在入住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宾馆服务员问:“要一间还是两间房?”
我说“两间”。
但是雨总说的是“一间”
我很惊诧,不解地看着她,她的脸上有点红,但还是坚持要一间房。难道她……,我的心既有点兴奋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吃过晚饭后,逛了一圈昆州的夜市,感觉比不上广城的繁华,但很有民族特色。
这里的天气不算很冷,好像比广城还暖和点。差不多晚上十点,我们回到了宾馆,洗过澡,就休息了。正在我期待与矛盾时,雨总瞪了我一眼说:“今晚虽然同床,但不准越过界线,否则……”她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我只觉胯下一紧,心中暗骂道:昨晚像个待宰的羔羊,今晚却像个母老虎,翻脸比翻书还快!
“既然你担心,为什么不开两间房而非要开一间呢?如果是你过界呢?”我很不满地说。
“考验一下你是不是正人君子,有没有定力哈!我怎么会过界?”
“美女,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你应该知道有一个成语叫‘色胆包天’,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什么圣人,如果一下子忍不住做了禽兽之事,到时悔之晚矣!”
“这样省钱呀!浪费是一种犯罪,你不听说过吗?反正我不管,如果过界,你下半生就当太监吧……”她眉毛一挑,杏眉倒竖,似是不满地说。
唉,对不起啦,小兄弟,看来葡萄是酸的,你就忍忍吧……感谢书友29162230的推荐票
第五十九章,冒牌女友
当早上醒来时,发现昆州的天亮比广城迟。忽然发现我和雨总又是搂抱在一起,不禁有点心慌,被她发现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轻轻地抽回手,不想还是惊醒了她,她看看我,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起床了。她也没有做声,好像继续补眠。
吃过早餐后,我们就走访市场,看看床上用品市场的情况。用了半天时间终于将全市走遍,发现这里的床上用品市场潜力巨大,但是原有的店铺在装修上不够大气和高档,气派上不去。如果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入驻,加上成熟的策划和经营理念,肯定能一炮走红。
我将心中的想法对雨总说了,她很高兴,问道:“如果在这里招标省级代理商,该如何操作呢?”
我思忖片刻,说道:“这个简单,在《云省日报》上登个广告,然后就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对呀!怎么我就没有想到呢?去报社……”雨总一拍大腿,豁然大悟。
“美女,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人家会上班?”我嗤之以鼻。
她的脸一红,讪笑道:“我也是心太急,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
我哈哈一笑,然后和她找了个地方吃饭。吃饭后,等到下午上班时间,找到《云省日报》报社业务部,双方商谈好,然后打电话叫杜春晓将有关资料传真过来,交了钱就完毕了。
然后我们游玩了这里的名胜古迹,立此存照,也算不虚此行。看看天色将晚,吃饭后,就到昨晚的宾馆休息,又是不过界的警告,只是苦了我的小兄弟,谁叫它生不逢时?
次日早上发现还是搂抱在一起……,我不知道雨总为什么会这样,既然同床却不给我,难道她就不怕惹火烧身?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去时,我们不再走原来的路线,而是绕了一圈从我的老家这边走,这条线路没有“九曲十八弯”的险峻,路况也好很多,唯一的缺点就是远一些,但这已经不是问题了。
我倒很想回家看看父母,但想起逼婚的秦香桐就头疼,这个女孩的想法也太奇葩了吧?非要跟我结婚,真是无法理解,按她的条件,难道还怕嫁不出去啊!
望着专心驾驶的雨总,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雨总,有件事,劳你大驾帮个忙,可以吗?”
“什么事?”雨总漫不经心地答道。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女孩她……,哎呀,我也不知怎么讲才明白?”我都不知怎样说了。
“不会是将人家女孩睡了但又不想负责吧?哼,早就知道你是个下流的混蛋!”雨总啐了一口说道。
“当年的某明星的‘龙女事件’曾闹得沸沸扬扬,引起港台学术界对‘风流’与‘下流’的争论,连武侠大师金庸和台湾的李敖都加进来,金庸说:‘风流’指不发生性关系,‘下流’则发生性关系。而李敖一针见血地说:‘风流者,处处留情,下流者,处处留精!’而我既不风流也不下流,而是涕泗交流,纯粹是莫名其妙当的冤大头……”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只听得雨总捧腹大笑,差点眼泪都笑了出来。她说道:“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你张逸美若潘安,她是纯粹爱上你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了。另一张情况就是别有用心,至于什么企图只有她本人才知……”
什么企图?除了我这个人长得还勉强拿得出手外,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她能有什么企图?要说爱上我,更说不过去了,才见过一次两次,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
“你是要我冒充你的女友吧?可以考虑,不过就要看你的态度了。”雨总微笑着说。
“什么态度?我人笨,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解地问道。
“我帮你办了一件事,你也应该答应帮我一件事,怎么样?”她瞟了我一眼道。
“什么事?”
“现在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时再告诉你,怎样?”她笑道。
“又来这招了……好,成交!”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告诉她今晚我带女友回来。妈妈有点不解,说是镇政府那个女孩吗?我已挂了机。
下午四点时,我们到了我的老家,但是小车只能开到山脚下,然后就走路了。这时的雨总像个邻家小妹,既兴奋又活泼,不时问这问那,比如松树的松香是怎样采割的,平时去县城是怎样去的,等等。
“张逸,你看这是什么?”雨总惊奇地说道。
我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一堆牛屎,黑乎乎的挡在路中间。哎!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怎么会认得农村的有机肥料呢?
看着她的惊奇表情,我心中不禁一动,说道:“别动,我帮你照一个相。”于是将她和牛屎的合影照了一张。
“立此存照,这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现实版,如果寄去参赛,肯定得奖!……”我摇晃着手机调笑道。
“张逸你找死啊?快删掉……”雨总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不禁恼怒地娇喝道。她追打着我,但哪里是我的对手?一下子就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她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大口地吸着气,粉脸变得更动人了。
我觉得很过意不去,于是走回来说:“要不我背你吧,还有一段路呢!”
“好呀好呀,我很累了……这里环境不错,但是路不好走。张逸你怎么不将路开宽一点,铺上水泥不是很好吗?”雨总说。
我走过去,将雨总抱起来,不料她还是打了我两拳,女孩就是不服输。“你以为铺路很容易吗?一米的路也要几百块,两公里的路最少也要几十万,就算采树叶也要采很多啊!这里的村民都不富裕,而我整个身家都没有几十万……”
雨总不作声了,气氛一时有点安静。看着怀中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特别是那殷红小嘴,很诱人。不禁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她一下,柔软温润,香喷喷的。
“你想死吗?又占我便宜,你就会欺负我!”雨总推开我,撅起小嘴巴,轻轻地打了我两拳。这情形,很像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
终于到了山顶,离家已经不远,我将雨总放了下来。她用手理了一下头发,环视四周。
“哎呀!很有诗情画意啊,你看,寒山苍翠,竹林绕屋,小桥流水,炊烟袅袅,鸡犬之声相闻……太美了,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你看你看,那边还有黄牛呢,上面还骑着小孩……”雨总像个小孩般大呼小喝,一副陶醉的表情。
家乡有一道特色菜:豆腐酿。首先将黄豆用清水泡浸,然后磨成浆,加温煮开,在专门的袋子里放足量的食用石膏,经过滤,倒进专用的木板做的格子里,上面用重物压,过一些时间后,豆腐就成了,然后割成一砖砖,再将方砖割开成一块一块,中间放进肉馅,肉馅是用猪肉或牛肉加韭菜、花生等,然后上面盖一块薄豆腐块,放进大锅里文火慢煎,看看豆腐皮有点黄时,翻过来有文火慢煎,最后盖上盖子,猛火烧一下就行了。这道菜味道鲜美,娇嫩爽滑,如果再加一点辣椒,更是不得了,神仙见了也流口水。
雨总只吃得赞不绝口,像是三年不知肉味似的。她说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美甜味的豆腐……”
第六十章 秦香桐的苦恼
雨总的嘴巴蛮甜的,不知她用什么方法,说了什么,竟然将我爸爸妈妈哄得眉开眼笑。特别是我妈看她的眼光,真的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高兴!
在睡觉时,妈妈对我说:“你俩是同一间房还是……”。我想了一下说:“同一间吧!”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现在是我的老家,也就是我的地盘,应该是我做主吧?
夜晚的山区还是比较冷的,除了看看电视,就没有其它节目了。我和雨总早早地进了房间,床上的被铺被妈妈换成了新的。
“还是老规矩,不准过界!我告诉你张逸,不要以为是你的老家你就乱来……”雨总看了我一眼,钻进被窝里。
我哭丧着脸说:“真是难为我的兄弟,几天来,受苦受累,一点安慰都没有,简直就是折磨……,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
雨总伸出头笑着说:“林语堂大师曾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偷不着是男人的最高境界!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达到了男人的最高境界……”
我也钻进被窝里,闻言沉默片刻后说:“其实我还是希望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的境界才是我张逸的最高境界!”说完吻向她的嘴唇。原以为会遭到她激烈的反抗,不料她只是稍稍抗拒一下便热烈回应……
心中大喜,这回应该修成正果了吧?不想在关键时刻,她推开了我,睁开双眼,摇摇头说:“不行!”
我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不解问道:“为什么?给个理由!”
“因为我有未婚夫的,虽然我不喜欢,也不可能嫁给他,但是在结婚之前我不能给任何人,这就是理由!”雨总小声说道。
唉,还是吃不到的酸葡萄!我沮丧地准备下来,但忽然想:这是我的地盘,为什么不是我说了算?
“你想用强吗?”她的声音幽幽响起。
是啊!这种事应该是两情相悦的,怎么会变质了呢?我的满腔热情瞬间被冷却,默默无语。雨总睁开双眼,看着我,似乎有一丝的失望。轻轻地揽她入怀,她没有做声,像个温顺的小绵羊。
吃过早餐,我和雨总就打算直接约秦香桐做个了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深。
在镇上的一间小饭店里,我要了一个单间,然后就打电话给秦香桐,约她过来。要了一个火锅,冬天还是吃火锅暖和。
她来了,迈着轻盈的步伐,上衣是浅黄色的羽绒服,颈上还有一条白色的围巾,看起来很阳光,脸上白里透红,比以前漂亮了很多。
当秦香桐看见雨总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脸上也由晴转阴,脚步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来。
我给她俩作了介绍,然后坐下,招呼她们开始吃菜。但是气氛却有点郁闷,我心中苦笑了一下,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即使是假情敌,场面依然略带火药味。
“咳”的一声,我将话题转向了正事:“秦小姐,真是抱歉!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将事情讲清楚,要不心里更不安……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我也跟你说过我有女朋友了,但是还是造成了我们的误会!我和她已经同住差不多半年,现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所以我……”
只见雨总怒射了我一眼,还带有杀气。我朝她眨眨眼,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心中想:吊了老子几晚的胃口,终于报了仇啦!突然感到我的脚被她踢了一脚,一个字:痛!我差点叫出声来。还好,一口热腾腾的菜替我解了围。
秦香桐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用纸巾擦了擦嘴唇,说道:“雨小姐,真的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实在是逼不得已……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实说了。要说张逸人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从家境这点看,我父母是不赞成的。自古道:竹门对竹门,木门配木门,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但为什么我最后又选中他呢?并且用的手段也不是光明正大。也许说了你们不一定相信,但现实就是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很忧郁,“事情得从我小时候说起,那时体弱多病,脸色苍白,去了很多医院都无法医治好。就在我的家庭经济日益枯竭,我也日趋死亡时,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出现了,他说可以治好我的病,并且不用一分钱,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二十年后,要我将完整之身交给他……”
我和雨总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被她的话深深地震惊了!
“我的父母思虑再三,觉得好歹是一条人命,如果不医治,就会阴阳两隔!在生命和尊严之间做选择,估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生命!我的父母最终答应了那道士。说来也怪,吃了道士的药后,我的病慢慢地好起来,并且在这些年来我都没有生过病……。说实话,我的父母和我都不愿意履行和道士的约定。你想想,二十年前,那个道士已经是中年人,二十年后,他至少五六十岁,比我父亲的年龄还大,我才二十多岁,跟他在一起相信隔夜饭都会吐出来!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这样想,宁愿支付多一些钱!后来我父亲也找过很多师傅看我的八字,说是阴多阳少,日主极弱的八字,说只要找个四柱纯阳的男子睡一晚,就可以继续活下去,否则也过不了30岁。在和张逸相亲时,我意外了解到他的八字竟然是纯阳的,所以我……,后面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但是我理解错了,以为大家只是在一起睡一晚就行了,后来才知道是指那种事……,也想不到张逸竟然是个正人君子,对我无动于衷……”秦香桐依然是低低的声音,看不出喜怒哀愁。
我感到疑虑的同时,得意地看了一眼雨总,其实意思就是告诉她:你听秦香桐说的,我张逸是个正人君子,可不是什么混蛋!雨总的眼光也刚好瞄过来,但是眼里却是一丝嘲笑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