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星空追杀令
一声无比真实的龙吟，蕴含了浓郁的龙威，震慑四方强者的心魄。
记载于妖皇经中禁忌神术被推演至一个巅峰，圣体变成了龙躯，鳞片翕动，栩栩如生，像是从仙域意外落入凡间的真龙。
石凡没有暴露圣体，而是动用了其他秘术。
天枢圣子的**竟在战栗，像是在畏惧和颤抖。这种感觉是如此的似曾相识，让他回忆到了很多东西。
他的元神很强大，远远超过同阶，可却不善肉搏，相对同级别的体质王者来说来说，他的**很孱弱。
在过去，他曾直面霸体，当时天枢圣子以为这世间只有那紫色的霸血才能给他足够的震撼。但那时的他并不畏惧，因为和其它六位圣子在一起，七星圣子向来沆瀣一气，同气连枝。
所以，霸体都要败逃进其它古路。
纵使狠人又如何，在没有钻研出针对斗字秘的方法之前，面对七星圣子们也是经历过大败，否则早就完成反杀了，不至于落入这种局面。
可现在，无论他的过去有多辉煌，都无法阻拦他接下来的命运了。
成圣后石凡的实力提升了何止一层，他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根本不留给天枢圣子任何机会。
这是一次绝杀！
坚硬而冰冷的金色龙爪探出，粉碎虚空，突破了天枢圣子的神念防护，如捏碎西瓜般，轻易让天枢圣子的头颅爆开，炸开漫天的血液。
而天枢圣子的**仍有活性，这不算致命伤害，很快就能恢复。
但对于石凡来说，刚才的攻击，只是刚开始而已。
紧接着，他龙尾接上，用力一拍，碾碎了天枢圣子的骨头，他如布娃娃般被击飞，**破烂，做不出反击的行动。石凡张口吐出炽热金焰，直接让这具**死的干干净净。
而天枢圣子的道则神力而显化的天枢星骤然碎掉，神阵也因天枢阵眼被破而消弭于无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所有人沉寂了下来，他们都呆住，那是活着的真龙吗？这样凶残强悍，就这样被斩杀了，一个修炼了前字秘的盖世天骄转眼就迎接了落幕的命运……
“不好！”玉衡圣子却大惊失色，六个人本就难以维持七星阵，如今又损一人，直接宣告阵破了。
“快快杀掉狠人，以前字秘相赠！”这个紧要关头，玉衡圣子反应神速，深知如今最关键的人是谁。
临光王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决不能放任狠人离开，否则以狠人的能力绝对可以说是后患无穷，他没有继续看向盘旋天枢星阵位的那头真龙，而是冲向了狠人所在的方位，打出关键一击。
他掌中有无尽星域在流动，像是整条银河都在他的掌中，这是一种神术，能湮灭敌人的**和神魂。
所有人都知道，狠人后继无力，如今哪怕发生了天枢圣子被杀的变故依旧没有转过回望，像是真的认命了。
她依旧孤独的望着星域，像是在痴痴的凝望，透过鬼脸面具，整个人像是有无尽的悲伤和哀恸，已经没有反抗了。
“你凝望星空彼端，是有难以忘怀的人或事吗，可惜了，你再也见不到了。”那条银河从临光王掌中倾泻而下，银河中的每颗星辰都是神则烙印凝聚而成，源源不绝，封杀了一切退路！
“你敢！！”石凡目睹这一幕当即暴怒，他大喝，想要将神力和神魂都燃烧，要杀过去，替妹妹解围。
但，真的已经来不及了。
巅峰圣王的绝杀可以说真的很难抵挡，境界相差太大，哪怕狠人处于巅峰，也只能退避，不会硬抗。
若非临光王追求稳妥，担心出现意外，也不会动用这招。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银河中的星辰刚一触碰狠人的身影，就看到她像是幻影似的闪烁一下，而后消失不见了。
那里成了空，根本不见狠人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临光王收手，罕见的失态了，瞠目结舌。
即便石凡也是怔了怔，没反应过来。
临光王的神念牢牢锁定了狠人的气机，所以狠人根本不可能逃脱。
谁能瞒过圣王的神念锁定。
“金蝉脱壳，这是弑神虫！”最终，临光王变色，在原地只发觉了一只只细微如尘埃的异化虫子，正是它们组成了刚才狠人的身影。
临光王伸手，将一些细小虫子拈在指端，打量片刻内心一震，竟发觉了这些虫子体内有狠人的气息。
“这是替身，她的本体在哪？”众人惊骇。
“七星阵已破，她逃了吗。”
“时间不够，她还没逃掉，肯定还在！”临光王喝道，他率先打开的天眼，探查四周。
在星空古路生存的修士，能力都很全面，涉及各种领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探测能力。
但最终，他们一无所获，狠人的隐匿之术无双，不亚于施展天妖化龙术的石凡，否则七星圣子也不至于苦苦追杀她这多年都没有追上她。
石凡也用数字秘推算片刻，但并没有得到答案，妹妹离开了，但他没有失落，未来还能再遇到。
“你是谁！”忽然，石凡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听上去有些疑惑。
狠人显出身影，竟出现在了石凡旁边，她已经成年，亭亭玉立，身姿修长，哪怕带着面具也盖不住她曼妙无双的风姿，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到了此刻，明明应该相认，石凡心潮澎湃，注视着狠人那独立而倾世的倩影，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涌出特殊的情绪。
“我……你怎么在这？”石凡话到嘴边，忽然生硬的换了一句话。
他的真龙形态已经改变成人体，但不知为何，用的却是他前世的容貌，很平凡和普通的一张面孔，不是他作为石凡的形象。
“我一直都在。”狠人静静说道。
她的话一向很少，但此刻忍不住回答了眼前这个帮助她的陌生人。
“你怎么还没离开。”石凡沉默，然后问道。
“感觉你很熟悉，似曾相识。”狠人眸光闪烁，直觉敏锐，她直白说道。
突然，她似有所觉，伸出修长手指，抓向了有前字秘的那块紫金。
石凡没有和她争抢前字秘的意思，哪怕那是九秘，也当做视而不见，只是眼见她出手。
而那紫金果然灵性非凡，嗡动一声，想要离开，但狠人五指落下，自然而然的封锁一切空间和走位，如探囊取物般抓住了那紫金。
“天枢圣子，你**死了，但元神未灭，还藏在其中！”她冷漠说道，睿智的眸光洞悉一切。
“放我一条生路。”天枢圣子的声音传来，不断哀求，果然如狠人所料。
石凡愕然，他怎么没发觉天枢圣子的元神藏在紫金里。
也是，毕竟是九秘之一，神魂不是石凡的特长。
狠人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翻手将紫金收下，却没有真的杀掉天枢圣子，也不知是心软了还是怎地。
“啊啊啊！！”远处，玉衡圣子忍不住发狂，心态炸裂。
他也明白了一切，但为时已晚。
“她将弑神虫炼化成了化身，在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替换，让本体脱离战场，来到了天枢圣子所在的地方，之前看似在凝望星空的行动，但其实不过是我们放松警惕，拖延时间。”
很明显，她也深知七星阵不破自己便无法离开，故此早就算出天枢圣子是七星阵的薄弱处，想要将其斩杀，破阵离开。
但石凡却早她一步，提前杀掉了天枢圣子，而那时狠人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了。
这是真正的绝境重生，她的意志之坚定超乎了所有人都想象，做法惊艳，让人头皮发麻，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仍不曾放弃，最终找到了破局之法。
可以预见，哪怕石凡没有赶到，她最后也能离开。
她注视着石凡，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而后见玉衡圣子和临光王一并杀来，当即选择了逃离这里。
“你们两个人都要死！”玉衡圣子肺都气炸了。
狠人并不理会，她化虹而去，速度极快，很快消失在无垠星空，只是她在临走前看了一眼石凡，没有说话。
石凡很自然领悟了意思，他沿着狠人的前行轨迹而行，他虽然没有步行之术，但圣体化虹速度并不慢，**粉碎星空，摆脱了后面人。
“七星圣子在此发布星空追杀令！！谁能斩杀那条龙型生物和狠人，除了前字秘，连皆字秘也拱手让之！！”
玉衡圣子咆哮，双眼赤红，披头散发状如癫狂，而他说的话却如风一般迅速刮遍了整条古路。
第288章：终是相逢
“九秘之二，神话天尊的智慧结晶！堪比古皇大帝的禁忌神术。”某处星域的太阳星，一位通体燃烧的人形东西开口。
它的声音难听沙哑，像是瓦砾石摩擦碰撞出的声音，给人一种刺耳的感觉。
“七星圣子竟然先后凋零了两个，还有五十关后面的道胎，真是有趣，人族的星空古路越来越热闹了。”这尊圣灵再次开口。
可焚尽八荒的太阳真火对它无用，反而全被其吸收了！
“主人，是否对九秘有意？我可以带人去斩掉玉衡圣子通缉的那两人，将九秘奉于主人。”旁边的一块巨石忽然动了动，它展开石身，竟是一个独眼巨人。
它仅有一足一臂，是一具残缺的圣灵，高有三十丈左右，像是小山般矗立于此，为火圣灵护法。
玉衡圣子已经言明，宣告各大星域古路，包括神魔古族都可接下追杀令，凡杀死二者其一，就可获得一种九秘。
“人族七星圣子，单个来说都是废物，我随意杀之，但组合起来却很棘手，我和霸体曾有缘一见，彼此忌惮，七星圣子能把霸体逼得远走星空深处自然是有道理的，但有人能在七星聚合时强杀两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火圣灵蓦然的睁开双眼，射出的金芒洞穿了虚空。
“那……”这具残缺的圣灵犹豫。
“不用理会，再过不久我和闪电鸟即将进行就要最后一战，届时待我沐浴妖神血后就能突破大圣，举世无敌，哪怕七星圣子都要毙命，将九秘从他们尸体上拿来便可，何须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来。”火圣灵盘坐修养，自信非凡。
“主人，您就要突破大圣了吗！”这具残缺的圣灵震撼。多么强大的天赋，这就是被冠以古今最强的火圣灵，有成为仙灵的可能。
毫无疑问，一旦成为大圣，那么这尊火圣灵绝对可以冠盖当代，说是当世年轻一辈的第一都不为过。
因为，强如霸体被困在这一步，哪怕未来十年都找不到契机，而七星圣子更不要说，至今他们之中的最强者，玉衡圣子也止步于圣人王第四重天，远远不到圣人王第九重天。
“闪电鸟，等着吧！纠缠多年，我们终于要有个答案了。”火圣灵起身，深吸一口气，像是将整颗太阳的光辉都吞入了自己口中。
……
另一边，在荒凉星域苦修磨练的霸体同样接到了密信，他黑发狂舞，大笑一声，直接吼碎了脚下的大陆。
“七星圣子，我还未找你们寻仇，你们便以如此落魄至此，是我高估你们了吗！”
霸体大吼，健硕强壮的**背后，显化出了诸多恐怖的形象，如鲲鹏振翅，如大道钟体，如真龙法身。
霸体一脉九种神形，到如今他已经完成了六种，一直被霸体古星寄予厚望。
“好！既然要洗刷耻辱，那生死仇恨一并继承，谁都逃不掉！”霸体倒转脚步，如狼似虎的**内爆发惊人的杀意，他临近了唯一真路，也是当世最接近最终帝路的天骄。
可如今他毫不在意，调转枪头，要杀向之前的关卡。
正常来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可对于这位霸体而言，根本没这个说法，全都要死！
……
宇宙星空，美丽而残酷，它浩瀚无垠，总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感觉。
可古之大帝探明了一切，这个世上还有宇宙边荒这种地方。
比边荒更遥远的地方呢？
再也没有了，那是一片虚无！
只有石凡了解，更外面是世界海洋，这个世界是一座孤岛，他们只是被困在孤岛上的可怜人而已。
但石凡宁愿困在岛上，也不远去探索未知的海洋。
那太危险，意味着自己需要经历最惊心动魄的冒险，有生命之忧。
摆脱敌人的追击，石凡已经看不到妹妹行动的方向轨迹了。
没有目标和指引，他只能漫无目的的横渡宇宙，不知该飞向何处。
“唉，早知道一开始就用真面目了。”石凡心中一叹。
他现在恢复了石凡的面孔，但却找不到妹妹了，心里颇感纠结。
他觉得已经就是苦情戏里那些很作妖的主角们，明明一句话就可以直接大结局的故事，非要经历九九八十一关才能通关。
“你在找我。”背后传来一句微弱的话，伴随而来的却是难以察觉到叹息声。
石凡听言，不知怎地心中便是一涩，迅速转过身，生怕时间久了，那人就会不见。
果然，他见到了，妹妹立于星空中，带着鬼脸面具依旧，只露出清澈但冷漠的眼神，正凝视着自己。
无限星光灿烂，照耀这片恒古不变的冰冷宇宙。
待到有朝一日，群星也会熄灭，宇宙也会迎来终结。
但唯独这道倩影永恒，天地大劫也毁不掉她，时间匆匆却也只能避开她，仙域对她敞开大门，而她却不入。
世人战栗于她的战力和经历，却少有人知她孤独等待的缘由。
葬一世仙狠人大帝！
“你是真的吗？莫非只是我的幻影和错觉？”她问了一句，而后又自问道。
“是了，你不是真的，而是假象。不知何时，我又入魔了……”她自答了一句。
她的声音很平静，从始至终都如此，没有感情波动。
“你没有入魔，你很清醒。”石凡忍着心碎的痛苦，凑近过去，伸出手，柔和说道。
“在过去，我陷入过很多次的迷障，有因天劫而诞生的，也有因执念而诞生的，但都被我勘破了。而唯独这次，我为何不能勘破……”狠人低语了一句，她的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如星辰般迷离。
她按下了石凡的手，不让他继续靠近。
“我的确是真的，我回来了，你的等待没有白费，妹妹。”石凡已经在尽力绽放笑容了，但最终脸庞阵阵抽搐，反而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我无法入梦，但在入魔期间，曾无数次预演此刻的情景，可不知为何，哪怕是幻影亦或是现在，总之无法做出正确的回应。”狠人后退。
她真的清丽绝尘，和人间格格不入，给人一种凌波仙子的错觉。
石凡听言，这才知狠人已经知道他真的回来了。
“过去深陷于此，太过执迷不悟。如今梦已成真，我为何没有应有的喜悦，反而只有心悸，我很费解，我很惶恐。”没人能隔着鬼脸面具看穿狠人的内心，她的语气平静，但却在流泪，打湿了鬼脸面具。
鬼脸面具，似哭似笑，又似哀伤，明媚中有伤痛，绝望中也蕴含着曙光，斑驳的泪痕，此刻和晶莹的泪水互相吻合。
石凡内心一震，他颤抖着手，同样取出了放置于苦海内，最初的那张鬼脸面具。
昔日分别的场景历历在目，妹妹的脸庞挂着两行泪水，努力微笑，最终将这张鬼脸面具给自己带上，目送自己，踏上那条回不来的征程。
第289章：两张鬼脸面具
“啊！！”石凡仰天大吼，痛苦不堪。
他终于得知，妹妹如今所带着的，并非只是仿制的实体面具，那只是一个印记，狠人一生的悲欢离合，所有感情，都蕴含在了那张面具中。
面具最初是没有的，妹妹亲手给自己带在脸上的，但也许是后来的一次入魔，见到了错误的人，出现了偏差，面具从此便出现了。
它不是实体，却是那纯粹而真挚的感情的寄托，真实不虚，因而凝结，最终化作了这张面具。
石凡颤抖着伸出手，希望将它摘下，但无论如何都摘不下来，似是长在了狠人的脸上，就和她的**相连，石凡徒劳无功。
“是了，感情怎么能摘下呢。”他哀伤的低语。
“不必这样，这已经是我的真面目了！”狠人说道。
“你的真面目不是一张面具，而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小女孩。”石凡如此回答。
“我如今已经长大，不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不是你说的吗，只有真正成长起来了，才是成熟和完整的人。”狠人又道，罕见的说了一大堆。
“可在我看来，哭和笑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非全部。”石凡强忍着酸涩道。
狠人不言，有些茫然的看着石凡。
他的内心震动，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如今的她，早已经强大起来，无惧于任何风暴，不再如温室的娇花。
一个绝境重生、直面死亡的人，她的意志究竟多么惊人和强大。
也许，她和囡囡完全不一样了。
是了，经历了这么多的血雨腥风，从敌人重重包围中杀出血路，怎么还祈求她变成那个百依百顺的小丫头。
“你，还是囡囡吗？”他颤抖着问出这句话。
得来的，却是漫长的沉默。
石凡就这样看着她，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但面对这样的沉默，他选择了步步后退。
狠人却这时忽然伸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继续后退。
石凡低头，正好瞥见狠人手指间的青铜指环。他眉头皱起，抿着嘴，尝试性的挣扎了一下，
没有成功让狠人松开手。
石凡眉头再皱，甩了甩胳膊，稍微用力的继续挣扎。
没有成功。
用力的挣扎。
依旧没有成功。
狠人的手始终紧紧箍住石凡的胳膊，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当年的小女孩，紧紧拽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的场景。
那时候，他能离开，如今，他已经不能离开了。
“你还能叫我哥哥吗？”石凡犹豫片刻，但只问出这个问题。
“哥哥。”狠人垂下眼睑，很平静淡然、也很自然的说道。
恍惚间，石凡像是再次听到了那声稚嫩的叫声，在呼唤自己，他的心忽然躁动了。
“你现在住哪？”石凡问道。
狠人抬手，指出一个方位。
“能带我去吗？”石凡又道。
她很直接，二话不说便拉着石凡的胳膊遁入了前方。
这里不是什么生命古星，而且宇宙一颗陨星，很荒芜，没有生机，根本孕育不出生命，而狠人便在这里苦修，在陨星表面的沟壑中建立起来一个住所。
这是一间石室，很简朴，连家具都没有。
狠人不在意，盘坐在了石室中央，而后示意石凡可以入座。
按她所说，她本来在六十三城外的小行星带中修炼，可七星圣子来了，那处住所已经没有了。
“你这一路都是这样的吗？四处流浪，没有安稳的家。”
“嗯。”
石凡沉默，感觉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而其它多余的话也没必要说了。
难不成要问她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生活苦吗？受伤了没有？
也许常人需要这些问题来发泄，安慰自己。
但如果是狠人，便没必要，她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和毁之不灭的风骨，才情惊艳到这种份上，早已经超越凡人诸多。
“你是如何完成仙三斩道的。”石凡问出这个最让他好奇的问题。
“只是渡了劫便突破了。”狠人却摇头。
“天劫中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我渡劫时，神话九天尊曾现身过阻止我突破。”她一开口，就将石凡镇住了。
人形闪电？大道烙印？
这不是圣体专属天劫吗？怎么会出现在狠人天劫之中。
“然后呢？”
“他们很奇怪，虽然和我同境界，但每个人有大成后的九秘，那一战我很艰难。”狠人淡然说道，风姿不减。
“原来你在那时便和神话九天尊交手了！”石凡若有所思。
他原本以为狠人针对九秘，是因为七星圣子的缘故。
“那一战，我吃了很多亏。”狠人认真说道。
狠人是什么性格，石凡已经大致了解，她不是什么记仇的人。
但结果却这样强烈的想要针对神话九天尊，其过程可想而知。
放在一般人身上，简直是血海深仇了。
也正是那时，本来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狠人，开始着手钻研各种秘术。
“七星圣子的出现，算是一个契机。”狠人道。
“如果没有九天尊的出现，只有七星圣子，你会针对九秘吗？”石凡尝试问道。
“他们道行不够。”狠人只说出这一句。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石凡又问。
“圣人九重天，我的修行出了问题。”狠人毫不避讳石凡的问题。
也许在她看来，这是世界上唯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了吧。
“七星圣子都是圣人王吧。”石凡听言沉默。
圣人九重天说圣人王道行不够，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九秘在他们手中只是浪费，九秘应该被更天才的人发扬光大。”狠人淡淡说道。
“你会修炼九秘吗？”
“不会，因为九秘对我而言，已经毫无秘密了。”她平静说道，也许在她看来，只要得到九秘的修炼过程，就可以很快修炼至巅峰吧。
石凡咂舌，顿时不敢多说了。
“哥哥，你修炼了数字秘。”狠人忽然道，看似疑问句，但其实已经笃定了。
“你怎么知道。”石凡愕然。
“之前我察觉到有人用数字秘也推算我的方位。”她轻声说道。
这也感觉得到？
石凡觉得事情逐渐离谱。
第290章：狠人的过去
“你可以感应天机？”
“很久之前，我在葬帝星之时屡次被推算出方位，不得已曾钻研过神算一道，而后遮掩自身天机。”狠人静静说道。
她眸如秋水，提及此事，外表很是平淡。
也正是那时，她开始查问原由，最终得知了真相。
为了遮掩自身天机，不被敌人发现，她做出了很多努力。
真的有这种天才。才情艳艳绝古今，修习任何的大道功法，都能顺理成章的推至巅峰。
“能否和我说说，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石凡温声说道，
在村子里的时候，他无数次畅想未来，但都想不到那对年幼的兄妹竟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有很多……”狠人低语。
正常人回忆起一段黑暗的经历，应该谈虎色变，无论谁问起都会拒绝回答，要么也会拍案而起，视之如逆鳞。
但她不同，意志如铁，回首过去，只有冷静和漠然。
石凡和她坐的很近，这里虽说是石室，可内部没有任何生活用品，她生活的非常简朴，可以看出她对世俗早已经没了兴趣。
石凡眸中绽放柔和而心疼的光，他温柔的伸出了手，轻揉着她的秀发，像是在表达一种无声的歉意。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狠人转过头，静静注视着石凡，没有正常女孩应有的羞涩和脸红。
她很坦然，那双清澈没有杂质的眼中只流露一丝疑惑。
“我只想说对不起，抛下你不管很多年。”石凡抽回手，对着狠人的目光说道。
“我等你多年，并不是在等这句话。”狠人微微摇头，她的意思很明白，彼此不需要任何歉意和安慰。
“能和我多说些过去的事吗？”石凡差不多知道了狠人的性格，但依旧很内疚。
这本是一个能健康成长的活泼女孩，可命运从多年前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从此化身狠人大帝，踏上了这条路。
谁都没错，也许真的只能怪命运无情吧。
如今的她真的很强大，不止是战力，也包括了心灵，她经历了风暴，遇到过挫折，也多次体验过绝境，可任何困难都无法击倒她，如同一块坚硬的磐石。
“一些事情，你可能无法接受。”狠人提前言道，很诚实，没有任何隐瞒。
石凡默默摇头，他已经接受了妹妹是狠人大帝这个事实，还有什么是他接受不了的。
妹妹见此，不再犹豫，她不避讳自己的过去，谈论起很多事，犹如外人。
早年间，她离开了那座谷，遇到了一个老人，开启了修行之路。
但不得不说，她的修炼之途多舛，即便悟性无双，但也无法改变她的执念已经成为了她突破的最大桎梏。
后来，老人逝世，幼年的狠人开始闯荡中州，为了自保，杀了第一批人，那时的她以为能够安稳下来了。
但却不曾想，这只是开始，追杀她的人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后来呢，幼年狠人寻根问底，最终得知有神算子在推演她的方位，贩卖给那些敌人。
狠人得悉神算子所在的山门，一夜之间血洗了满门，得到了天机预测之术，而后开始钻研。
再后来，中州动乱，羽化神朝内部出了问题，整个中州都不安分，到处都是战场。
而那时，幼年狠人的修行也出了大问题，**暗伤爆发，她的状态极差，就连境界都不稳定了。
于是幼年狠人不得已横渡到东荒，想要找安全之所稳定下来，解决自身问题。
但来到东荒后，恰恰也是她最黑暗的开始。
“那时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对劲，强行突破给我的**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修炼的功法和我当时的心境南辕北辙，完全处于极端状态，但我为了寻找源石继续修炼下去，我还是踏上了北域。”
“后来，我在北域误入了一处地宫，那是太古族的封印之所。”她默默说道。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幼年狠人之所以游历中州和东荒，仅仅是为了寻找某种神功，某种能吞噬他人力量壮大自己的神功。
但最后，她一无所获。
古族自太古年代过去后，便自封了，到了如今，已经有了近七八十万年，封印它们的神源精气已经干涸。它们本身的境界和修为也在持续下降，**接近了死亡的边缘，快腐朽了。
可它们的元神却还有活性，能够夺舍。
于是，孤身一人的幼年狠人被它们引诱了过来，想要夺舍她的**。
“但它们以灯枯油尽的神念同我交锋，认为可以轻易碾碎我的神魂，但它们绝想不到，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狠人坚定有力的说道，眸中熠熠生辉。
后来，狠人活了下来，而那一族被她斩草除根。
“它们是太古一族，号称吞魔，曾依附于神灵族，擅长神魂一道，可以吞噬别人的神魂，认为**只是载体。元神才是它们的主要力量。”
“古族在消亡的最后一刻诅咒了我，将它们剩余的神魂力量、记忆、感情，全部融入了我的元神中。”狠人讨论此事，眸子很冷。
“只要我不死，它们就等于永生，而只要我活着，它们就是我的噩梦。”
石凡听的头皮发麻，心中震撼，这果然已经是最可怕的诅咒了。
这不是永生，连自我都无法保持算什么永生，它们融入妹妹的神魂中，只是成为了诅咒的祭品。
用它们过去的一生，来诅咒狠人。
因为，将海量的记忆和感情灌输进一个人的神魂海中，这不是什么机缘，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从此背负所有的怨恨，承受它们全部的记忆，如古神在梦中呓语，冲垮全部理智，时时刻刻回响在耳边。
被诅咒的人要么失去理智，变成一个疯子。要么在还没疯之前引刀自戕。
“而我挺住了，为了活下去。”狠人冷漠的说道。
“你是怎么挺住的。”石凡蹙眉，他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也许和妹妹此刻的状态有关。
“斩情绝欲！我为了规避接下来的危险，在当时斩掉了我所有的感情。”她轻声细语的说道，轻手抚摸脸上的那张面具。
那张面具，似哭，似笑，又似心伤，也正表达了当初她强行斩断感情时最后的反应……
“我说过，我会活着等你回来，为了活下去，谁都杀不了我！”她杀伐果断的说道，话语铿锵，在石室中回响，有一种杀神的风姿！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
第291章：狠人的过去（其二）
这就是鬼脸面具的由来吗？
“你没错，做的很对……”片刻后，石凡对她说道。
难怪，她表现的如此冰冷，感情淡薄。
“我早已经没有了感情，也正是那时，我明白了你很早之前对我说的一句话。”她说道。
“什么话？”石凡思绪万千，下意识追问。
“世上本来是没路的。”她转过头，凝视着前方虚空，想起在回答石凡，也像是在自问自答。
“我那时改变了主意，既然本无路，何必再寻，自己开辟出一条路不就行了吗。”她释然似的说出这番话。
“那时，我的**损坏了，本来天赋不够的我，已经透支了所有的潜力，终生难以继续修炼下去。”
“于是你开创出了吞噬别人本源的功法，为自己接续断路。”石凡顺着妹妹的话，往下继续说。
狠人颔首，只不过似有些惊讶，但没有反驳，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种境遇，比后世的叶天帝更艰难。
因为叶天帝至少还有神王相助，还有九妙不死药供他采撷。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责怪你。”石凡犹豫着说出了这番话。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样说，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他都没有责怪妹妹的立场和资格，相反，妹妹能这样做，他很欣慰。
狠人始终很平静，像是没有在乎石凡怎么说，她只是缓了口气，又道：“那时，世人称我为魔，后来觊觎我的功法，所以换了一个‘狠’的称谓。”
只不过名号对她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了，她自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她。
换了功法后，她精进神速，尤其是神魂造诣，远远超过了她当时的修为。
“我走遍东荒，知道了弑神虫为何物，它们这一物种潜力特性能补足我的功法不全。故此为了寻找弑神虫，我杀了许多人，又到了南岭，又杀了很多人，最后终于找到了弑神虫的巢穴。”
她说道。
那时，她着手寻找底牌，因为整个东荒和南岭的修士都在通缉她，圣人也被请动了。
而那时，她真实的修为不过化龙秘境巅峰，即便她能斩杀半步大能也不行，那是必死的劫。
最终，她根据吞魔族的记忆，在神灵谷找到了昔日古族的底牌。
“我深入神灵谷，避过了神灵族祖王，拿到了吞魔族放于在神灵谷的禁器，来到了南岭的十万大山中。”
“也是那时，一只闪电鸟寻到了我。”狠人轻语。
“是它。”石凡微怔，他的猜测没错，闪电鸟果然找到了妹妹。
“她想让我进入禁地，让我安稳修炼，但被我拒绝了。那里，并不是我的家。”狠人说道。
这不出石凡所料，狠人大帝和天争命，才情惊艳万古，一生只靠自己，没有什么危险是她不能渡过，没有什么敌人是她杀不了的。
这正是如此，她的崛起才格外坎坷和危险。
如果是自己的话，她肯定会依靠的吧。石凡下意识猜想。
“我提前一步找到了弑神虫，仔细研究了弑神虫的血脉和天赋，最终补全了我的功法。那些所有追杀我的、觊觎我功法的，都尽数被我吞噬，成就了我自身。”她淡淡说道。
她丧失了所有的感情，人命在她眼中早已经变质，不过是冰冷的数字。
这个阶段，她的悟性前所未有的恐怖，又接二连三的大开杀戒，吞噬了无数本源增强自己的修炼天赋。
一夜之间，她走火入魔好几次，修为不受控制的突破，最终在无尽血海中恢复了神智。
在后来，开阳圣地的圣人来了。
却也迎来了狠人的仙三斩道天劫……
按理来说，狠人渡劫，即便很艰难，也不可能九死一生。
但她应对仓促，再加圣人入劫，大大增加了天劫的威力，威力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吞魔族的禁器，封印着昔日吞魔族祖王的元神，关键时刻被狠人释放出来，一举将开阳的圣人击杀。
而后，在神话九天尊的攻伐之下，狠人根本无力反抗，她奄奄一息，所幸有圣人的本源，得以苟延残喘，苦苦煎熬了数日，艰难的活了下来。
“你也是什么都没斩去？”石凡问道。他的仙三斩道，寄情于道，最终保留了完整的自己。
“我本身感情已失，只剩下唯一执念就是等你回来，这还怎么斩？要斩去执念吗？与死何异……”她垂下臻首，任由青丝垂落，只听她缓缓说道。
石凡动容，这才明白了一切。
丧失感情的她，能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便是那最强烈的执念了。
真斩去了，那和死差不多了，等于什么都没有了，四大皆空。
她以命博弈，最终艰难渡劫，走的是最艰难的路子，也是古往今来最不可能走通的路。
难怪会出现九大天尊的人形闪电，这已经触犯了冥冥之中的禁忌，可以说是违背了正常的修炼体系。
古今谁能如此？任何人一旦触碰，绝对会丧命，被天地封杀。
叶凡在天地大变的环境中修炼，不算触碰禁忌，毕竟圣体无法证道，证道才算触碰禁忌。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遭到了大道之伤，需要不死药治愈道伤。
而吞天魔功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常规。
“但我也因此出现了境界上的问题，需要调理和修养。”狠人又道。
于是，她找到了一处名叫莽荒古地的地方，在那里修养生息，意外发现了一块神石，随手点化，取名为石灵。
后来，她学会了如何横渡星空，于是在蛮神岭进入了星空古路，想要寻找自己的哥哥。
一切都和石凡所知的对上了。
狠人真的对石凡毫无隐瞒，讲述了很多，事无巨细。
“我去过了一次莽荒古地，见到了石灵，它很可爱，我把它放在了禁地中。”石凡提起石灵，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那里是一处陷进，是我针对开阳圣地和妖皇殿所布下的。”狠人坦言道。
“我知道。”石凡点头。
“石灵不过是最后一道保险，如果不触发阵势，它将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埋葬所有人。”狠人又道。
“我也知道。”石凡看着狠人，自己的妹妹，没有排斥和恐惧，眼中只有无尽的温柔。
“我还知道，你是我的妹妹，这点足以。”他轻语了一句，神色很坚定。
“……哪怕我举世皆敌，世人唾弃。”狠人沉默片刻，凝视着石凡问道。
“这很重要吗？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这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如此回答。
“曾经真的很担心你真的回来，发现我变得完全不一样了，看到我和囡囡不同，你会丢弃我，再也不要我了。”她语气似乎有些颤抖，眸子此刻像是秋水般出现涟漪，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很好看，惊艳人心。
她的姿态依旧很端庄，盘坐在地，像是一尊女仙王，可说出的话却这样脆弱，像是初生婴儿在呼唤大人，让人垂怜。
石凡下意识伸手，想要拥抱她。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刚才的一幕像是错觉。
石凡尴尬的收回了刚伸出去的手，他忘记了狠人大帝从不需要安慰，只当她还是囡囡。
“我回来了，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石凡转移了话题。
“我要变强，变得更强，比谁都要强！”狠人回答，干脆果断，目标坚定。
“为什么，你的执念不是已经没有了吗……”石凡愕然。
他原以为自己回来了，妹妹就会停下脚步，不必重走那条路。
第292章：妹妹记忆里不存在的人
“不错，等你回来，的确是我的执念。”她没有否认这一点，眼眸轻眨，长长的睫毛抖动，像是陷入了什么过去的回忆。
但石凡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妹妹接下来的话。
她很沉默，欲言又止，像是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
“你已经很强大了，不需要继续下去了。”石凡道
石凡以前不再她身边，过去那些黑暗的经历，让她变成这幅样子已经很愧疚。
的确，她已经极有主见，不是曾经那个百依百顺的女孩，她不需要任何同伴，也不需要帮助。
这不代表，石凡今后就可以对她放任不管。
再怎么说，他也是被眼前人叫做哥哥，这是他应尽的义务。
“我还不够强大。”她却低语了一句，
“那你想要证道吗，变成最强的大帝？或者说是想要成仙？”石凡询问。
不为成仙，只为在红尘中等你回来。
石凡不信这句话是假的，妹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但石凡见她却很迟疑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有所隐瞒，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能告诉我你选择这条路的原因吗？”石凡轻语，而后又道。
“如果是你的选择，我会支持你，不会干涉，但最起码要有个理由。”
他坦言说道，表明了态度。
妹妹看了石凡片刻，见他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这才缓缓说道：“为何还要变得强大，比谁都要强……我，也说不清楚。”
见妹妹开口，石凡的目光先是从期待变成了愣住，这个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个目标吗？”石凡忍不住问妹妹。
其他人证道，是想要活的更久，要成为真仙，要绽放自己，要万古留名。
他们的出发点或许各不相同，但唯一相似的，便都是有坚定的信念，并且努力进步，让自身接近这个目标。
“我，不是囡囡了。”她忽然说道，眸子中似有茫然。
“你变了，自然不是她了。”石凡脸色微变，勉强笑道。
在他心中，自己的妹妹始终都是那个干净而可爱的小女孩，娇小玲珑，绽放纯真无邪的笑脸，喜欢拉着自己的衣角，稚声呼唤着哥哥。
但不得不说，有些事只能被迫接受，囡囡不再了，如今只有狠人大帝。
“不，我失去了囡囡的名字。”她很罕见的蹙眉了，眸中闪烁奇异的色彩，似在回忆过往，如梦中呓语，
石凡此刻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不，不是失去，是被剥夺了，有人告诉我，我已经不配囡囡这个名字了。”她认真的说道。
“那人是谁？”石凡皱眉问道，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知道。”狠人摇头。
“你何时碰到那人的？”石凡又问。
“不知道。”
“那人还做了什么事？”
“不知道。”
狠人的眸中也有疑惑，对于她而言，这种茫然不知的情况，真的是见不到第二次了。
九秘对她而言都不存在瓶颈，什么神通秘术，随手拈来，哪怕最普通的术法在她手中，都能大放异彩。
可现在，却一问三不知。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过去发生了这件事，可我却连具体的时间都不记得。”狠人低下头，摊开手掌，凝视着指间的青铜指环，像是有了什么特殊的心情。
“不记得了？”石凡顿时吃惊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你还记得其他的东西吗？”
“依稀记得。”妹妹颔首说道。
而后，妹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石凡动容了。
“是她开启了我的修炼之始！”
“什么！？”石凡先是震惊，但又很快平复下来。
他知道，在妹妹的身上，可能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像是无形的大手，将她的命运拨向了另一个方向。
同时，他也想到了蕴含在鬼脸面具内的神秘力量，保护他远渡了世界海洋，这是神鬼莫测的一种力量。
但石凡没有信息依据，再怎么猜测，也不过徒劳无功。
“那人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但又像是做了很多东西。”狠人这样告诉石凡。
正是那人，剥夺了囡囡的名字。
“也许，那人觉得将来有人比我更适合囡囡这个名字吧。”
她只知道，羽化神朝中的大型五色祭坛所在的谷底，被彻底毁去了。
但那时她还没开始修炼，根本看不出其他东西，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出手的。
石凡听到这里，刚想要说些什么，但紧接着心有所感，似乎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顿时闭嘴不言，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那人很神秘，我修炼有成，重回那里，并没有什么发现，哪怕找遍了葬帝星，也没发现她。后来以为她来自星空，结果到了如今，也没有听到这种类似信息。”狠人认真说道。
“我的记忆中，始终搜索不到她。”
这牵扯了她童年时期的一段阴影，可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那时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正常现象。”她轻语道。
她闯荡星空多年，得知了许多辛密，哪怕古之大帝复生，也做不到这种事。
妹妹见石凡石凡有异，忽然问道：“哥哥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石凡从恍惚中回神，见到妹妹眼中透露探究之意，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猜测。
“她对你没有恶意。”石凡措了下辞道。
“我知道。”妹妹点头。
“有些事，我们不宜探知，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又道，委婉劝解妹妹不用深究。
“时间一到，自然水落石出。”他意有所指。
妹妹很聪颖，见石凡为难，就不在多问。
“我原以为你会不信我。”妹妹静静说道，她远离世俗多年，孤身在外，但也知道常人的接受能力。
这件事太离谱了，荒诞不经，超越常识，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中了癔症，要么本身就是疯子。
因为，她的预测之术极高，近乎通神，却无论如何找不出丝毫线索。
她藉自身过去的经历进行天机推演，但得出的答案却能吓死所有人，因为结果并非是被刻意掩盖了。
而是根本就不存在。
“我永远相信你。”石凡嘴角溢出一丝笑容，只有这方面他自认为还算合格。
“我不够强大，要超越她，问个究竟。”她斩钉截铁，要个说法。
第293章：永不分开
石凡听言，脸色古怪，他有猜测，却不敢确定是不是如他所想，也不敢多说，怕因此发生变故。
总之，妹妹你开心就好。
“哥哥你呢，为何现在才找我。”妹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她问起石凡，这么多年没见，让妹妹满宇宙的找，苦苦等他回来，现在也得有个说法吧。
石凡顿时有些尴尬，尽管事出有因，但此刻面对妹妹的质问，他很不好意思。
“我袭击了羽化神朝在星空中的分部，知道了你们当初去了何处，也知道了所谓的成仙计划。”妹妹静静说道。她极端仇恨羽化神朝，一直在打击他们的势力。
可想而知，近些年，羽化神朝遭到了怎样的灾难。
在葬帝星，她不会白白送死，中州是羽化神朝的祖庙，羽化之主和帝兵都在哪里。
而来到星空古路，她放开手脚，一路犁庭扫穴，杀了不知多少人。
“你……”石凡神色微动，张了张口。
“我没去那里，我得到消息时距离你离开的时间太晚了，我怕赶到那里，一切都落幕了，什么都做不到，所以幻想你还活着。”妹妹的气质很高雅，看上去清丽出尘，无论面对什么都不变色。
纵然说到这里，也依旧没有动容。
但是不曾想，哥哥真的回来了。
其实，她早已经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石凡怔然，他恍惚间，从这位外表恬静清冷的妹妹身上，体会到了一种特殊的情绪，像是一种悲恸和哀伤在心间蔓延，这种感情让他窒息。
很多事情都能明白。他的妹妹，其实也许能够想到自己将会九死一生，再也回不来了。
但她的潜意识却不愿承认，她此刻的状态很特殊，正如二十万年后禁地深处的荒奴，感情极度淡薄，她活着唯一的信念就是等哥哥回来。
如果等不到，还可以继续等，那样还有一份念想。
最起码，在自己未证道前，她都不敢确定这个哥哥是死是活这个答案。
因为，她全部的修为都系于执念之上，未证道时，若是执念成空，等于空中楼阁一朝坍塌，那时她将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
她只能认为自己的哥哥还活着，来确保自己不会神智崩溃。
而证道后能补全自身所有的感情，重新找回真正的自我，还可以继续等待。
死了没关系，还有下一世。
百年，万年，十万年，二十万年……
所以，这些年她从未想过前往洪荒古星，就是因为不愿目睹自己的尸体。
更不愿，在昆仑山上，将故人葬……
……
是了，洪荒古星那一战，波及广泛，影响深远。
平日里，几乎见不到的准帝都冒出来五六尊，各大势力联袂出手，可以说左右宇宙格局，都引发了一场剧烈的轰动。
到了最后，段德的第四世和羽化之主血拼，更是将局面彻底搅混。
几个小小的祭品而已，又有谁会相信他们会活着回来呢？
但最后，他真的活了下来，和那些大圣准帝搏杀，最终凭借大成圣体的真血，成功活了下来，期间所经历的惊心动魄和危机重重，自然不足道矣。
如今石凡想起来，也是阵阵心悸。
“我只是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其他的世界。”石凡忽然笑了，笑脸很灿烂，很阳光。
妹妹似乎也被这幅笑脸所感染，恍惚了一下，想起了曾经的事，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夕阳下的石凡身披兽衣，还是少年时期，也是这样笑着对她伸出手。
如今，他长大了许多，但依旧年轻，看上去刚刚二十岁，笑容却始终没变。
那是一种很温暖的笑，像是有魔力，有强烈的吸引力。
但其实，这种的笑真的很微不足道，这不过是黑暗绝望中的一缕曙光、一线希望，只是给了一个小女孩活下来的勇气，并且被她视若珍宝而已。
妹妹回神，她很认真的听石凡讲述他在超神宇宙的见闻，像是在床榻上听哥哥讲述睡前的故事。
但此刻，她并没有如过去那样缓缓睡去，而是一直凝视着石凡，像是可以持续到天荒地老。
“那个宇宙倒是有趣。”她不时点头，示意自己听的很认真。
“他们发展出新的文明，对这个世界来说很新颖，但潜力无尽。”石凡点头赞同，他对科技信心十足。
他的数字秘都是用大时钟推演出来的。
“仙域，也是类似于这种的世界吗？”妹妹疑惑道。
“没错。”
“可我以前为什么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妹妹又问。
“它和仙域不同，距离我们的世界太遥远，太遥远，遥远到难以企及。”石凡摇头回答道。
“那些证道者也不能到达？”妹妹问道。
“不行，我们在孤岛上，正常人难以下海，如果遇到危险，即便古之大帝也会被淹没进海中。”
他将一切都如实告诉妹妹，仙域和遮天世界很近，可以说是连体婴儿，但它的入口处被封闭了，除非有绝对的战力，否则杀不进去。
“你将来还会前往那些宇宙吗？”
“也许不会了。”石凡回答。
“为什么。”
“那太危险，海里什么都有，大帝也不一定能自保，而且我绝不想再次离开你。”石凡叹了一口气。
她听言，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又很快收起，没有被石凡发觉，还是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我无法陪你一起去吗？”她轻语。
“恐怕不行。”石凡摇头。
而后他说道：“我在穿梭空间时会有眩晕感，但如果稳住心神，就能在脑海中发现那片神秘的海洋，如果认真观想就等于我站在岸边，它能拉我脱离这个世界。”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可以带人的方式。
“哦，是吗！”妹妹不可置否，并未再提这件事。
这是石凡的天赋能力，可能是他穿越的缘故，因而获得的吧。
但他还不够强大，未彻底掌控。
“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他们的手自然而然牵引到了一起，十指相扣，正如过去那样牵着手，没有松开。
第294章：吞天魔功
狠人的崛起是谁也绝对想不到的。
荒主也没想到，羽化神朝也未曾想到，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少年的离开，和亲人生离死别，这种事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件，结果却造就了一尊绝世无双的女帝。
她像是无尽沙漠中的一株小草，风吹日晒也没能让那抹绿色褪去。像是无垠宇宙中的生命，荒凉而死寂的星辰中，孕育出了希望。
在这人世间，从遥远的古时便开始流传着一句话：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
而狠人大帝，便是所有生命中最伟大的奇迹。
这种说法绝不夸张，沐浴暴雨成长，惊雷点亮，这个过程太坎坷，当初一无所有的女孩逐渐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哥哥的离开，是她执念深种的根本原因所在，是她的起点。
但哥哥的回来，这并不意味着，这是她的结束。
一个绳子被挽出死结，哪怕被解开了，但那些变形和扭曲的痕迹也会永远保留在那根绳子上。
石凡和妹妹还在星空中，而外界却并不平静，风起云涌。
九秘是传说中的秘术，具有极度神秘的色彩，代表了神话年代九位证道天尊在大道上的最高智慧的体现，这是在人道领域中的极致体验。
不得不说，九种秘术真的罕见，哪怕一世也不一定能出一个九秘传人。
这个酬劳真的太厚重了，在许多人眼里，不亚于一步登天，故此纷纷赶到了这里，那片人群中，隐隐有大圣的气息波动在蛰伏。
当然，也有人有自知之明，九秘在七星圣子手中，也并非无人觊觎，但他们凭借九秘横行古路，人多势众，实力之可怕，即便大圣强者都对他们无奈。
而能斩杀七星圣子中的开阳、天枢，狠人和那个陌生人的实力可想而知。
但这点理智架不住更多的贪婪，所以一批又一批人开始了寻找石凡兄妹的行途。
七星圣子行走星空多年，到处搜寻九秘的信息，深入各种绝地和秘境，但到头来，也只寻到了三种完整无缺的秘术。
他们曾有梦想，找寻七种不同的九秘，修炼大成后，在各个领域中称尊。
但，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不了了。
因为石凡亲眼见到妹妹拿出那块记载了前字秘的紫金，将天枢圣子的神魂逼出。
“饶我一命！我愿奉你为主。”天枢圣子大叫，他苦苦哀求，心情多么绝望，但妹妹并未有丝毫动容。
她信手一点，指端冲出一道秩序神链，便定住了天枢圣子的神魂。而后她也不多问，直接暴力破开她的仙台，深入天枢圣子的神识宝库，探索他的记忆海。
最终，她却只提炼出了斗字秘的光球，神魂本就处于重伤状态的天枢圣子直接魂飞魄散了。
这种手段很干净利落，石凡视若无睹，可妹妹却道：“可惜没有皆字秘，天枢圣子的记忆显示，他们得到的皆字秘是一种神魂传承，只能传一人，所以只有玉衡圣子修得了。”
石凡反问道：“你要修炼九秘吗？”
“九秘很有参考价值，但只有前字秘和斗字秘对我的用处不大。”她继续说道，恬静自然。
妹妹的意思很明了，这一两种秘术，修炼也行，不修也行，因为意义并不太大，尤其是斗字秘，她已经研发出了万化仙决，应用范围远比斗字秘更广泛。
即便是前字秘，她也有了应对的方法，不然何以同天枢圣子交锋而不败。
“我有者字秘和数字秘。”石凡忽然说道。
妹妹倒是很惊奇的看了石凡一眼，之前只以为他只有数字秘。
“都是别人送给我的。”他笑道，如此说也没错。
前者是荒主主动送给他的，后者则是先天道胎紫薇被迫送于他的。
“你既然需要，那就拿去。”他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这两种秘术，并不是天妖化龙术这种不传之谜。
因为，天妖化龙术是记载于妖皇经的禁忌神术，他还要顾忌妖精，不敢轻易另传他人。
“可以吗。”此刻，妹妹问了一句，反倒是迟疑了。
无论资源还是功法，一直以来全靠自己争夺，自然艰难重重，如今忽然有两种秘术摆在自己面前，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我天资有限，这种深奥的秘术我虽然在修炼，但进步缓慢，还不如教给你，你的天赋这么高，肯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石凡盈盈笑道。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气化三清和六道轮回拳。
“那好。”妹妹不再矫情下去，点头同意。
“你多久能学会一种九秘？”这时，石凡忍不住问道。
“需要耐心参悟。”妹妹淡淡的回答道。
按她所说，九秘对她已经没有秘密了。是因为当初她仙三斩道时出现的九天尊，各个都是九秘的大成者。
可以说，九秘在他们手中才是九秘，能大放异彩，放在七星圣子们的手中，不过是暴殄天物，光辉暗淡了许多。
也是仙三渡劫之时，她亲身体会到了九秘的可怕和恐怖，惊艳如狠人同阶无敌，但在那时，也逃不出败走的命运。
她被困住，竭尽全力的活了下来，虽然艰难，但也因祸得福，正是九天尊毫无保留的演化各自秘术，她方才得以体悟到了九秘的真谛和奥义。
不然即便是狠人大帝，也不轻易能蔑视九天尊开创出的秘术。
只要有正确的修炼法，她就可以很快登堂入室。
但具体时间，她却不知。
除此之外，她还有伤在身，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你有伤？”石凡是真的惊愕了，他是完全看不出来妹妹这种从容的姿态竟然有伤。
“不算多重。”妹妹摇头，神色平静自若，并不在意。
根据妹妹所说，她过去修炼中途曾无数次的走火入魔，现在已经习惯了。
石凡知道，这种情况换做正常人早就身死道消了，再不济也是落得修为尽废的下场了。
但她依旧还能活下来，哪怕屡次跌落境界，但也能很快重振旗鼓，重新开始，正是凭借了她开创的吞天魔功。
第295章：真相
如今的吞天魔功，不过是草创，指明了前方道路，但将功法的细枝末节还未确定下来。
这和二十万年后的魔功又有不同，需要吞噬诸王本源来成就自身，吸取万道，最终将自己演化升华出混沌体。
但现在，却没这么讲究。
她过去吞噬的不过是正常修士的**本源，但相对而言也有奇效，否则妹妹不可能一直突飞猛进，已经修炼到了圣人境界的第九重天。
哪怕石凡机缘不断，被大成圣体的真血洗礼，被成仙地的仙液洗礼，又吃了悟道茶和诸多药王，到了现在也不过堪堪成圣罢了。
换句话说，不算**力量，他修为现在还不如妹妹。
“我从弑神虫的血统中得到启发，补全了魔功的缺陷，又炼化了许多弑神虫融入己身。”妹妹道出这则隐秘。
那时，迫于无奈，因为在南岭，追杀她的人太多了，只能不顾一切的提升修为，现在终是出现了纰漏。
她的**并不稳定，相对来说，体内的各种力量处于互相冲突状态！
之前和七星圣子的作战，到底消耗了她许多的精力。
那魔罐，是她花费了许久才凝炼出来的道兵，是她道行和修为的真实显化，有无量神能，不然何以困住七星圣子多时，才被玉衡圣子触发皆字秘击破？
“我能做些什么吗？”石凡问道。
妹妹却没有说什么，这种事别人也帮不上忙，只能她自己解决。
于是，她开始闭关了，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闭关。
其实，她的问题还有很多，但一直没时间解决，最后都耽搁了，变成了暗伤，只能强行拖着和其他人搏杀。
但是此刻又有不同，哥哥回来了，不比她差多少，过去为她守夜，如今能为她护法。
而这一闭关，就是一个月。
对于其他修士来说，这是弹指一瞬，很短暂的时间，可对于狠人而言却很珍贵的一个月，具有关键性质。
尤其是她得到了数字秘，一个月便入门了，开始探索过去道尊走过的路，那是石凡苦修数年也没探知到的领域。
每天都有雷劫落下，非常可怖。
她的气息波动也在变化，状态特殊，时强时弱，并不稳定。
那是她有自斩道行，夯实基础，打下最坚固的根基，将过去的沉疴积弊全部斩去，想要将自己的修为和状态至完美的状态。
石凡在这期间寸步不离，盘坐在星空，镇守这里，亲情弥足珍贵，久别多年，他变得患得患失，尤其担心这位妹妹趁他一转眼就不见了。
但是，他每天静观妹妹渡劫的过程，竟也有了其它感悟。
他这个妹妹天赋无双，悟性绝伦，表现的确妖孽，因为她时常会陷入悟道境，和吃下悟道茶叶后的石凡没什么区别。
在她悟道之时，就会天地交感，引起周围的环境变化，或长空皓月，或十日盘旋，或万灵更迭的神异景象。
观看狠人渡劫，大道共鸣，这是难得的机遇，石凡沾到光了。
“以后还参考其它大帝古皇作甚，面前不就有一位货真价实的少女大帝吗。”石凡一叹，他不嫉妒，只有欣慰，但也知道这样一种天骄会对这世间造成怎样的冲击。
无疑是天翻地覆的。
未来几万年内，所有人都会黯淡无光，所有天骄绝望，只因她独立绝巅，夺去所有人的光辉，化作光环。
正如她的吞天魔功那样强势的不讲道理。
被狠人的光环的一角所笼罩，石凡也开始了自己的修行，他挖掘自身，回忆当初和准帝大圣作战的经历，修为自然水涨船高。
当妹妹出现时，她的修为已经降低到了极低的地步。
“你现在是什么境界。”石凡惊讶，他从未看清楚妹妹的境界。
“刚成圣！”她青丝飞舞，风姿绝世，却给石凡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的感觉。
“你的修为直接掉落了九重。”石凡吃惊，这前后差距太大了。
“我斩去了所有多余的东西，战力虽然降低了，可境界和道行还在，很快还能修炼过来。”妹妹却不在乎，外表恬淡自然，相似的事情她经历了很多次了。
他们离开了第六十三关，前往了其它地方。
而在路上，石凡也洞悉了妹妹之所以这么做的自信。
如今她已经圣人境界的第二重天了，渡劫如吃饭喝水，全成了她修为的养料。
“我们去哪？”妹妹问道。
“朱雀天域……”石凡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我曾听说，那是一尊火圣灵和闪电鸟最后决战的地方。”妹妹平静的看着石凡道。
妹妹远离其它修士已经许久，不问世事，但纵使如此也听闻了这则消息，可想而知是他们的决斗闹的多么沸沸扬扬。
“嗯。”石凡没有否认。
妹妹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石凡一直看下去。
“你应该见过闪电鸟了，我曾委托她在葬帝星寻找你。”石凡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虽说，闪电鸟并没有将狠人带到禁地。
“我的确见过她了。”妹妹颔首，道出那件往事。
“我也许应该和你说清楚一切。”石凡长叹道。
他左思右想，觉得此事不应该瞒着妹妹，或者说，
他们两个人的命运被打破，不止事关他一人。
如今因缘际会，正好将一切都说清楚。
当下，他说出了过往的事情，包括荒主的期望和羽化神朝的算计。
“……他晚年凄凉，只不过是想找个最后的传人。”最后，石凡语毕，长叹一声。
“……”她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在遥望葬帝星，此刻才知道了真相。
“很多事也因此而变，我被带走，而你那是也不知所踪。”石凡又道。
“哥哥，你希望我不要怨恨他吗？”狠人转头问道。
“你会恨荒主吗？”石凡却反问。
妹妹默默摇头，石凡不清楚她此刻在想什么，也许释然了，也许现在还没有，但这都不重要了。
其实，对于石凡而言，一些事结果早有定论，她依旧是风姿绰约的狠人大帝，这点始终未变。
她证道后，会帮助荒主延寿二十万年，直至史上最大的黑暗动乱降临，荒主将会血战至最后一刻。
第296章：闪电鸟
朱雀天域并不在人族古路上，而是靠近另一条古路。
闪电鸟和火圣灵的征战，可以说已经持续了许多年，彼此竞争极度激烈，到了如今已经是白热化了。
它们舍生忘死，可以说一路上惊动了许多人，大圣也吃惊，多么强大的两位年轻天骄，有无尽潜力。
但从未有人想要掺和进去，即便是霸体也只是遥望这片战场，他担心一到掺和进去，就再难脱身。
火圣灵的出身不必多说，在宇宙中早已经成了秘而不宣的消息，备受某些特殊的存在关注，身边也有残缺的圣灵追随。
如今葬帝星共有八大禁区，不是后世的七大禁区。是因为多出了一个圣灵祖地，圣灵一脉自成禁区，而那也是火圣灵的出生地。
圣灵一族得天独厚绝不是空谈，百万年的积累，一朝化形就是登天，被苍天眷顾，神道法则无双，秘术神通自行大圆满。
人族修行，需要师傅带领入门。
可它们大可不必如此，师从天地，从起点开始，就站在了相当的高度。
而闪电鸟呢？
世人不知她的底细，但出入星空中就有一大批的圣王相随，来历必定也不可小觑。
有人已经指出，这也许是禁区之间年轻一辈的相互征伐，不可插手，否则会有无妄之灾。
这就造成了一个很特殊的情况发生，它们许久之前就开始了争斗，但诸多势力视而不见，任由它们星空乱斗。
从人族古路，打到了妖族古路，而后是圣灵一脉的古路，如今更是来到了朱雀天域。
石凡和妹妹花费了半个月来到这里，打听消息后，这才得知还有数日的时间。
而时辰一到，闪电鸟和火圣灵都会出现死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这是它们之间定下的约定。
而那火圣灵，如今在朱雀天域的太阳中修炼，无人敢靠近。
它的属性为火，从地精熔岩中诞生，灵性非凡，百万年出世，根基可以说不能再稳固了，并且它选择的路是重修，而非如石皇那般出世即巅峰。
这也是被许多古老圣灵寄予厚望，认为它有朝一日可以证道，打开仙路，它是诸多圣灵中最特殊的那个。
“我察觉到了那里有可怕的气机，像是巨兽蛰伏，和太阳融为一体。”妹妹忽然遥望朱雀天域的太阳，蹙眉道。
她看出了不对劲，狠人数字秘有成，再加上本身就有的卜算之术，预测天机一道可以说独步天下了！
许多事情，她眼眸开阖间就能看个究竟。
如今，狠人管中窥豹，探测到了火圣灵的一角。
它没有收敛气息，和太阳相融，似乎成就了一体。
“那颗太阳像是被它祭炼了。”最后，妹妹收回目光说道。
“你有把握对火圣灵吗？”石凡问妹妹。
“现在不行。”妹妹摇头，很诚实的说出自己并非火圣灵的对手。
况且，她的修为被削弱了，如今不过恢复到了圣人第五重天。
“等下我来吧。”石凡点头道。他的进步也算神速，突破到了第二重天，但和妹妹一比，又算不得什么了。
“荒主镇杀过无缺圣灵，而我有荒主的传承。”石凡又道。
“你要小心，这个火圣灵很特别，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圣灵身。”
圣灵一族，她也杀过，虽说只是不入流的残缺圣灵，但依旧很强大，狠人吞噬了它本源后，受益匪浅。
而此刻又和火圣灵一对比，高下顿时立判。
火圣灵比狠人早修炼了百年的时间，严格算起来，它和闪电鸟在同一代出世。
“再给我二十年，它若不突破大圣，可以与之一战。”但妹妹也不谦虚，淡淡的道。
这是时间因素，而非天赋问题。妹妹她还没一百岁呢。
而且她的吞天魔功很神奇，淬炼出的体质早就与众不同了，像是一个黑洞，一旦运转，每次吞吐都是海量的天地精气于己身，如今唯美的修炼资质不弱于任何人，但唯独距离最终体质混沌体，还差些距离。
在赶路期间，她想到过，可以用诸王体质升华自身，因为诸王体质是近仙体。
石凡不可置否，他没有给出任何建议。
倒不是她自私，而是狠人的证道路非常神秘，给后世留下太多传说和神话，并没有被详尽记载。
石凡必须要慎言，因为有时候难免聪明反被聪明误。
“怎么没有听到闪电鸟的所在地。”石凡疑惑。
闪电鸟不可能提前开溜，她的性格刚烈，且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怎么会临阵脱逃。
他们有朱雀天域中再次打听，却一无所获。
“多半是去准备后手了。”石凡猜测。
为荒主分忧是闪电鸟最大的梦想，荒主遗愿是镇压禁区，还世间太平，但闪电鸟独木难支，只能兵行险招。
她若不出，火圣灵必定横推古路，打到唯一真路，最后很有可能证道，让这片宇宙被圣灵威压笼罩万载，这是荒主所不愿看到的。
因为圣灵一脉和其它物种有本质的区别，它们没有天生感情，视万物如蝼蚁。
所以她选择了截杀火圣灵，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止火圣灵证道。
其他人不行，因为圣灵这一物种太可怕了。同阶中，也就霸体可以与之抗衡。
即便她吃过妖神花，血统纯粹，却依旧没有把握能够和其玉石俱焚。
“倒是刚烈。”狠人一叹，她听石凡说了这么多，再加上沿途消息，也能推测出这种情况。
“她视荒主如亲父，除了荒主，即便众生尽死，她也不会管。”石凡简明扼要，是荒主喂她妖神花，传她各种古术，一手培养她长大。
“是了，生养之恩大于天。”狠人颔首，默默无语。
“我将来还要炼制九转仙丹，不知还能否找全材料。”石凡叹道。
闪电鸟的行踪很隐蔽，谁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她的身边有高手，替她掩盖了天机。”但狠人施法，终究是有了答案。
“也许她正在赶来。”石凡道。
他们便等候在星空中，没有离开，直至最后一日，朱雀天域聚集了一大批围观的人。
“来了！”
第297章：火圣灵
标志性的厉啼声似乎刺破耳膜，响彻了星空，熟悉又陌生，石凡倒是有些怀念了。
人们翘首以盼，闪电鸟来了！
她出现在了远方的星空中，极速而来，双翅一振便划破了空间。
出乎意料的是，只有她一人到场。
她的跟随者并未过来。
“我们要过去吗？”狠人问道。
“现在不用，听了你刚才说的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石凡摇头，他隐隐约约觉得此番闪电鸟多半凶多吉少，但他依旧选择了观望，想要看圣灵有何底牌。
多年未见，闪电鸟依旧如初，只是变得更纯粹了，浑身紫色电芒缠绕，像是闪电凝聚而成的。
它的体态匀称而优雅，像是一尊完美的艺术生，真身神骏异常，锐利的双眸深处闪烁着雷电，凌厉无比。
它们这一族也算太古异种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古往今来所有闪电鸟都是走在升华自身血统这条路上，故此又出现了闪电凰鸟和凤冠闪电鸟等不同的路。
而她却不同，依旧选择了闪电鸟自身，执着于掌控雷霆，并且渐行渐远。
她刚出生时，就有了让所有妖族都羡慕嫉妒恨的待遇，吃过了妖神花，净化了她的血统，只保留了纯粹的闪电鸟血液。
“圣灵子，我来赴约了！”
她盘旋在星空，并未落在一地，眸光有神，以神念雷霆大喝道。
“你来的太早了，这么想要一心寻死！”而太阳中，同样传来了冷硬的声音，似有魔力，让人心脏都不自觉跳动起来，不由感觉一种沉闷感。
“多年恩怨，总要结束的。”闪电鸟道，话语铮铮作响。
“你的跟随者呢？”火圣灵问道。
“……被我遣散，到了现在，你我之间，已经不需要它们助阵了。”闪电鸟冷漠回答。
“好！你有这个气魄，我便奉陪到底！”火圣灵大笑，太阳都颤抖，那个古老的恒星忽然飞出了几个圣灵。
它们都是石身，有的是独眼的高大巨人，也有只剩下半个身子的石龙，还有如异兽般的刷圣灵……
总共四五位，它们都成就了圣人王，毫无怨念的跟随火圣灵多年。
这场战斗，它们也只上场无用，面对闪电鸟，它们已经修为落后，多半只能是沦为炮灰。
在多年前，它们曾给闪电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相当棘手，但如今，已不被闪电鸟放在眼里了。
世人也只能感慨这只闪电鸟的潜力和强大。
“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火圣灵依旧真身未显，但它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浩大无边。
“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闪电鸟刚毅果决，一字一顿道。
“我就在此地，你尽管来吧。”火圣灵猛然咆哮：“我痛饮你的血。”
唳！！
就在这个瞬间，惊动星河的战斗忽然爆发了。
闪电鸟瞬间消失，她划破了宇宙，化作一道惊世闪电，迅捷无匹，劈向了朱雀天域的太阳，直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轰隆！！
“藏在太阳中也没用，布下道纹只能拖延你的死亡！”闪电鸟凌厉果断，当场劈碎了太阳。
前所未有的大爆炸发生了，神力波动剧烈，闪电鸟将其四分五裂，让太阳碎片溅射向不同方位。
仅剩的，只有太阳星核，散发炽热的金色光焰，散发无量的光与热。
“朱雀天域的太阳，被斩碎了……”所有人此刻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再次倒退。
古之星辰，照耀朱雀天域不知道多少万年了，如今尽碎，引人震撼。
因为，这种对生命有重大意义的古星，都会被刻上守护阵纹，避免它们因为各种突发性的灾难毁灭。
诸如葬帝星、紫薇帝星、勾陈古星的太阳，都是被大帝亲手临摹下道痕，可以历万劫而不磨。
而朱雀天域呢？虽然不是大帝亲手募刻，但也差不多了，属于将成道者那个级数在神话岁月刻下的。
如今漫长的岁月过去，终究要寿终正寝了。
这些围观者他们距离战场本来很远，觉得算是安全，可是如今不这么觉得了，闪电鸟和火圣灵破坏力太大。
他们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就为了目睹这一战。
因为这两者之中，可能会诞生大帝，会被载入史册。
而他们作为记录者，注视少年大帝的成长，与有荣焉。
“你不是心念众生吗！如此行事，是让朱雀天域从此暗无天日吗！”火圣灵大喝。
它毫发无损，立身于那块星核之上，但星核太刺目了，常人无法直视其真身。
“多说无益，太阳星核早已经被你炼化，否则怎会轻易而碎，即便我不劈也存世不了多少年了。”闪电鸟冷笑，早就洞悉了本质。
不过这残存下来的星核，也是世间至宝，但可惜已经提前被火圣灵打上烙印了。
“我乃上苍之子，圣灵是万物之首，一颗太阳而已，当做我修为的踏板不过是它的荣耀！”它说道，如此骄傲。
“沐浴你的血，助我成就大圣！”它又说道。
而后，火圣灵动身了，它一步步来到了星空中。
离开了那颗刺目的星核，世人终于得见它的真面目。
它和人类一般无二，九窍具在，五官也和人类极度相似，脸庞刚毅，不怒自威。
只是，它是纯粹的石身，表面像是历经沧桑的岩石，那是岁月沉淀的痕迹，无论如何也磨不掉它之身。
“我是无缺的圣灵，万劫不磨，我是永恒的！”它来到星空，面对着闪电鸟自信发言，狂傲的不可一世。
不过，最惹人心惊的莫过于它的气势，像是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生来站在食物链顶端。
“无缺圣灵而已，也敢大放阙词，如今让禁地再添一笔荣耀也未尝不可！”闪电鸟冷晒。
荒主杀过的大成圣灵不止一位了。
“你家大人所杀，都是残缺不全的。”火圣灵知道这段历史，却不在乎。
“你自比你的先辈那些大成圣灵吗！”闪电鸟暴喝。
“你很快就会知道，为何只有我是生来最高贵，是史上最完美的原因所在了。”
第298章：闪电鸟落败
它的确非凡，张口便将那星核吞入口中，而后将其炼化，反哺己身，那石质肌体近乎通明，更是在绽放出灿烂的芒，有一种不朽的力量在弥漫。
它虽说是火圣灵，但却并没有火焰喷射而出，全部被它融于一身，半点力量都没有泄露出去。
它当真有无敌之姿，睥睨世间，将整颗太阳的核心都瞬间化为了自己的力量。
“上一个伏尸的大成圣灵也是这般和荒主说的。”闪电鸟冷冷说道。
“哪有什么完美的，都是残缺的。你以为自己是仙嘛！”闪电鸟又喝道。
“来！”火圣灵怒极反笑，但也很傲气，没有多说直接对着闪电鸟摊手。
两者本就有怨，交手数百次，战遍了星空何处，如今生死对决，没有留手，皆使出了全力。
直接引发了大碰撞，天域坍塌，一只纯紫色的雷鸟当空，双翅接引了万千雷电，在这一刻化作了永恒。
她的周身也有异变发生，地风水火之力涌动，这是根源之力，相辅相成！神力和道则交织，汹涌澎湃，形成了光怪陆离的景象，梦幻和迷离，让人神迷目眩。
“妖神花净化后的血！同时具备四象之力，真是期待，可以让我更上一层楼。”火圣灵不惊，它如今最缺这个。
早就认得这种本源力量来源于何处了，那是闪电鸟挖掘自身血液时意外得来的产物，可以加持自身，后来洞悉，这是本源力。
可惜，它不走此道，执掌雷劫，反而浪费了这种天赋。
火圣灵没有后退，反而大笑，震得乾坤隆隆，一拳轰出，天地相合，无量光绽放，竟争相涌现出了许多法则之力，伴随它的一举一动，变得极有杀伤力。
那是受上苍庇护的证明，在它的体内有天地最原始法则，在孕育他时，就留在了其体内，而今被激活，用以杀敌。
“轰！”
地风水火顿破，四象之力倒卷，竟不能近身，火圣灵万法不侵，它打破这个领域，凝望更深处的雷海。
闪电鸟冲来，裹挟亿万重雷霆，劈头盖脸的落下，所向披靡，凝聚所有神力于最中央的一点，想要藉此击穿圣灵身。
但此刻，她没有成功，而是被阻拦了下来了，被一层仙焰阻止，那种火焰很奇特，腾腾燃烧，色做琉璃，形成了护罩。
“本源仙火，焚尽星空！”
闪电鸟自成领域，而火圣灵也不逊色，它的体表喷薄出无尽焰光，直接让半边星空变成了火域，和闪电鸟自身的雷域相抗衡。
“为了这一战，我准备良多，就是为了沐浴你的血！”火圣灵大吼。
它长啸星空，石身也开始变幻，化作一块炽盛和火热的火石，陈横在星空，像是新的太阳，给人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我炼化了朱雀天域的太阳，神话年代那位将成道者的道痕早就在岁月中被磨灭了，如今已剩了浅薄的威能，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其星核，增强我的术法威能，你拿什么和我比！”
它自语，这种无与伦比的强大感，给了它极大的自信，如今状态更是处于最巅峰，只差最后妖神血助它突破大圣。
闪电鸟不言，没有回答。
火圣灵催动神力，被太阳星核的作用影响，那火域更强了，直接开始入侵闪电鸟的雷域，一路上势破如竹。
到了最后，它不耐烦，而是直接强势杀入了闪电鸟的身侧。
“我看到了你的弱势，你受伤了，是想要找对付我的底牌，结果没有成功，得不偿失了吗？”火圣灵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最终，它来到了雷域深处，见到了苦苦支撑的闪电鸟。
“哼！”闪电鸟根本不理会火圣灵所说，她散去了浑身闪电，直接与其肉搏，利爪破空，锋锐无匹，可以粉碎星辰。
“哗！”
这一击蓄意而来，而那火圣灵被压制，被迫倒退，胸前直接出现了三道裂痕，竟有血液汩汩涌出，染红了它的石身。
“就是这个感觉！”火圣灵大吼，它运转玄法，直接让石身恢复。
“斗法你斗不过我，我圣灵一脉搏杀之术天下无双，混沌体来了也一样，我斩杀之。”火圣灵冷冷说道。
它也贴身而上，眸光开阖，竟捕捉到了闪电鸟的运行轨迹，拳脚碎星空，大开大合，粉碎虚空。
不得不说，它的出身和实力真的惊人，让人有种绝望感。
在此之前，火圣灵本以为是一场激烈的血战，但此刻却出乎了它的意料，对手竟这样孱弱。
“巅峰状态你还能和我杀三千招不落下风，可你现在不行了，被我随意杀败，你无能为力了。”
“撕拉！”
一只翅膀高高抛起，紫色的血液洒落星空中，全被火圣灵吸收了，闪电鸟虽然也愈合了伤势，但流的血也太多，强势的姿态难以保持。
她化作人形，虽然清丽出尘，显得很静默，但脸色却很苍白。
火圣灵步步紧逼，根本不留任何机会，直接痛下杀手。
“可惜了，闪电鸟本身出了问题，否则这将是一场恶战。”世人也惊叹于火圣灵的强大，惋惜于闪电鸟的遭遇。
“毕竟和火圣灵缠斗了多年，虽然过去处于劣势，但如今也算持平状态，却不知为何会这样。”
“闪电鸟落败，这尊火灵多半真的成为了古路上的最强者了。”有人叹道，他们也算目睹历史了。
“也不一定，后起之秀也在逐渐发力。”有人反驳，先后提出了许多人。
比如被羽化神朝追杀的先天道胎，还有霸体，更是提及了七星圣子，认为他们多半还能卷土重来。
石凡本打算见机行事，但闪电鸟状态很不对，兵败如山倒，他怕闪电鸟拉着火圣灵自爆，故此和妹妹改头换面，选择了上场。
本来波动剧烈的星空中忽然出现了两个人。
“你们是谁，竟敢打扰这场对决？”火圣灵转头，第一时间发觉乱入者，它的目光如火炬在熊熊燃烧，蕴含了作为天之骄子那强大的精神意志。
第299章：神明花
“我们要带她离开。”石凡改天换地，已经变了真身，无视火圣灵传来了精神威压。
而妹妹也浑身朦胧，被浓郁的仙光遮挡。
“你们和闪电鸟来自于同处？”火圣灵眸光大盛，做出猜测。
不然，此刻危及之际，正常人躲都来不及，谁会为了闪电鸟进入这片战场的中心，面对这位火灵。
“不，不对，据我所知，那个禁地还培养不出除了闪电鸟以外的天骄。”火圣灵的眸光很肆意，肆无忌惮的扫视石凡，神念涌来，想查探一些真相。
“你太放肆了！”石凡心灵福至，有些手痒痒，莫名升起想要揍这位圣灵一顿。
这不是他内心情绪的体现，而是源自于**都本能，渴望杀死面前的这位火圣灵，
石凡面无表情，幽幽打量了这位火灵，刚才围观还没有这种感觉，此刻相对，来的很强烈。
“你们来自其他禁区，否则怎么敢和我对峙！”火灵冷笑，自觉发现了真相。
但在它看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我们走！”石凡压下本能，不理会它，而是对闪电鸟说道。
但陌清鸢蹙眉，她落到如此境地，但并没有回答，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你敢动我的猎物！”而火圣灵脸色一变，它双眸中射出了两道炽热光束，将虚空洞穿，毫不犹豫直接杀向了石凡。
这两道光束太过灿烂，且蕴含了一种无敌和自信的意志。
“比谁的眼睛大吗！”石凡不惧，也同样射出了两道光，同样蕴含了某种强烈的精神意志。
他精神意志，并非全部来自于自己，更多的是荒主遗留在真血中的意志，平日里它们沉寂在石凡体内，根本没有动作，此刻遇到了圣灵，却自发的受到牵引，主动出击，代替石凡直接和火圣灵完成一次相杀。
石凡一叹，早在当初继承荒主真血之时，他便想到这点了。
但他没有制止，压制这种冲动，而是任由其出击，反而助其一臂之力。
两者在中间碰撞，消弭于无形，但暗力之下，皆有吃亏。
但石凡脸色只是白了一瞬，而火圣灵的反应很强烈，连退三步，嘴角都溢血了。
火圣灵惊怒交加，杀意腾地升起了，怎么会如此。
在刚才的意志交锋中，它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死状，莽荒大地之上，一位大成圣灵矗立于大地上，但紧跟着爆发了一场战斗。
无敌的圣灵竟然落败了，被一个浑身金光的存在手撕了。
接下来，哪里顿时变了一种氛围，鬼哭神嚎，阴风阵阵，天降血雨，像是地府大军即将出征，天庭神将从天而降一般。
这种异状，正是圣灵陨落的迹象。
“克制圣灵？”它脸色大变，像是看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是谁！”它大喝，眸光如电，杀气腾腾。
但石凡不曾理会。
陌清鸢却怔怔出神的看着石凡，像是从刚才的意志中发觉了什么。
她是被荒主看着长大，荒主疯狂之时也经常陪伴，怎能忘记那种斗天战地的意志。
“不曾想，你真的没死。”她闭目片刻，似松了一口气，却没有问石凡如何死里逃生的。
“我来找你了。”石凡点头。
“你还活着，我便放心了。”她眸光很黯然，却很罕见的在微笑，虽然转瞬即逝，但依旧被石凡见到了，给人很温馨的感觉，并不强硬和冰冷了。
这倒让石凡惊讶了，首次见她微笑。
虽然跟不恰当，但他莫名的想起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闪电鸟失血过多，全身生命精气更是流失了九成之多。
有些是刚才被火圣灵夺走的，也有是在其它地方流失了。
“你道行不稳！”狠人忽然出声，轻易发觉了石凡和火圣灵都没发现的事情。
“被削了？不，你不久前经历过一次化道了！”
她真容未露，仙气飘渺，遗世独立，话语看似平静。但石凡却能感受到妹妹的惊讶，妹妹对闪电鸟此刻状态非常惊奇。
“你是……”闪电鸟先是惊讶于狠人的眼力，但又很快想起了什么，有些恍然。
“是你啊。”她对妹妹颔首。
“你身上有化道的痕迹，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妹妹又道。
石凡知道，闪电鸟能活下来真的不得了了。
因为化道也没夺去她的生命。
妹妹无数次走火入魔，也曾苦逼站在化道的边缘，深知化道的可怕。
这种状态的闪电鸟可以说战力大损，类似于她之前自斩修为，即便到如今也没补回来，难怪不敌火圣灵。
“无视我，这么自信，等会你们一个都别想跑。”火圣灵自语了一句，刚才的一次交锋，在它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
它紧紧注视着石凡，有了些模糊的猜测，但却不能肯定。
这种情况，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之前被火圣灵驱散的残缺圣灵们，此刻也从各个方位聚齐了，纷纷靠拢了过来。
之前是单打独斗，它们无法插手，如今有了乱入者，它们便出动了。
“一个都走不掉。”火圣灵见此，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它的眸子很冷。
在它的认知中，圣灵得天独厚，根本没有天敌，哪怕真龙的子嗣也能和其扳手腕，如今竟出现了克制圣灵的力量。
“你太无知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石凡静静说道。
荒主一生杀的圣灵太多了，不计其数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了。
这个圣灵，真的很年轻，虽然了解过去，但对当初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
如今的圣灵祖地，必然是有老古董的，只是自封了。
它们知晓荒主的存在，但也知道荒主状态不好，故此没有告知火圣灵。
而石凡，得到荒主的传承，并非单纯的记忆，还承续了他的意志，属于圣体一脉的独有意志。
“你们快走吧。”陌清鸢对石凡传音，劝他离开。
“这是我和它之间的事情。”她的语气很淡然。
“你，到底有什么手段。”石凡沉默片刻，问道。
“我寻到了神明花。”
第300章：战圣灵
“神明花！”石凡闻言，顿时吃惊，难怪闪电鸟这样的状态，原是发现了这种东西。
这是一种从仙域降落到人间的仙葩，比妖神花还要罕见，仅次于传说中的合道花。
这种仙葩本是机缘，予人造化，但可惜如果使用不当，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你之前的准备就是为了它？”石凡这才恍然。
“我很多年前就意外发现了它，但当初它还未绽放，苦等多年，如今终于开花了。”她传音给石凡，话语中带有苦意，但也有释然，像是终于可以放松了。
石凡默然，闪电鸟这是一开始就是在准备玉石俱焚，劝他们离开，是为了避免被神明花所伤。
神明花，独一无二，世间仅此一朵。
它绽放时，因为太过绚烂，会散溢七彩的霞光，花朵本身蕴含了仙的隐秘，所以只有大帝古皇和天尊这种证道者才能近距离观看。
其它人不行，准帝也许可以多撑一会，但大圣瞬间就会被重创，而其它修士更不要提了，直接让其元神化道，只余空壳。
因为，神明花散溢出来的霞光非常神秘，会让人迷失，神智错乱，境界和元神不稳之下极容易化道而亡……
“荒主他老人家最大的担忧，就是不愿这世间多出一位异族大帝。”闪电鸟说道，而火圣灵无疑是这一世最可怕的异族天骄，被誉为古今最完美的圣灵，有证道大帝的可能性。
早在荒主神智清醒时，便在陌清鸢耳边谈过此事，荒主深知火圣灵的来头，认为火圣灵多半是石皇第二。
一旦证道，即便它为帝时不祸乱世间，但若干年后，禁区中只会多出一位至尊。
闪电鸟从那时便准备要将它扼杀于摇篮中，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神明花的出现。
这个后手，恐怕连火圣灵都想不到，因为它们互相立下战书，天骄之间如此做是要追求公平一战，根本不屑外力。
为了终极一战，肯定是要准备许多东西都。
而它只当闪电鸟也寻找底牌，只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赔进去了。
火圣灵相当自负，但也算遵守天骄之间的潜规则，驱散了它的追随者，哪怕它的追随者再弱小，也不愿它们插手打破平衡。
闪电鸟孤身前来，火圣灵自然是觉得闪电鸟同样是这样认为的。
“我在等它警惕心降低，近距离祭出神明花，花朵绽放时，大圣不注意也要身死道消，它必死无疑。”但这样做需要一个诱饵，火圣灵对妖神血觊觎许久了，闪电鸟此刻坦然自若，早就做好准备了。
“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石凡言简意赅。
“这不是无谓的牺牲，我只是在走荒主他老人家的路。”闪电鸟传音道。
石凡顿时不说话了，他想到了原著中，荒主和长生天尊同归于尽，在但成灰前想要阻止大成霸体引发动乱，故此提出让霸体吞噬自己，藉此拉他上路的事情。
这是一种很伟大，让人敬佩的情操。
或许她和荒主的出发点不同，因为荒主为了众生，而她只是为了荒主，闪电鸟从来不管世人的死活，但她忠于荒主恪守不渝，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里努力挣扎着。
这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但她到底不是狠人，纵使竭尽全力也是到了这一步，已经到了极限。
“也许可以一试。”妹妹轻语，若有所思。
石凡听到狠人也是这样说，愣了愣，妹妹这样说必是有一定把握的，他又细细思索，也是如此。
既然到了这一步，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能杀掉火圣灵是最好的，不能杀掉，情况也坏不到哪里去，避免未来多出一位大敌。
“我来和它交手！”石凡不再拒绝，点头同意。
“你……”闪电鸟迟疑，担心石凡撑不了几招，如果陨落，这个责任她担负不起，也无力承担。
因为，她知道，石凡的圣体才是荒主的真正传人。
“好好活下去，我在寻找炼制九转仙丹的材料。”石凡劝解闪电鸟。
但她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而是默默摇头，并不对所谓的九转仙丹抱有希望，这世间最难的一种丹药了。
整部史书真正炼制出来也只有少数几炉罢了。
他们的交流是神念层次的，思维传递的速度很快，现实中只过去了短短几秒钟罢了。
火圣灵如临大敌，它从未接触过圣体，而且石凡改头换面，它认不出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头，仅仅有些模糊的猜测。
“你是某位至尊的子嗣？”它试探石凡，按照它所思所想，只有过去证道的人才能杀死大成圣灵。
后来诞生子嗣，在其血脉留下传承，记录了那时的场景。
“你特意为我而来！”火圣灵火炬般的眸子一眯，它虽自负，但也知天高地厚，它认为未来可以成就最强大的存在，甚至打穿仙路，但也知此刻它并没有成长起来，不然闪电鸟何以敢狙击它？
但是当初的狙击失败，后来才逐渐变成了缠斗。
它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还没成就最强之前就提前夭折，因为自己为了这一世付出了太多，提前出世，虽然潜力大增，可也缺少了相应的战力。
不然，它大可再躲十几万年，直至体内天地法则融会贯通，神通大圆满，成了如石皇那般的大成圣灵出世，而后直接证道也是一条充满光辉的路。
但石皇的存在，已经证实了这条路的错误，所以火灵选择了另辟蹊径。
可石凡哑然失笑，觉得火圣灵想的有点多了，不过他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任由它误会。
“嘿！料想你也不是为了我而来，同阶一战我无惧于人。”和空气斗智斗勇许久，它最终下定决心，不愿放弃闪电鸟，嘿然冷笑道。
“妖神血，是我的！”它狂暴出手，瞬间将战力提至巅峰，大开大合，如狂风骤雨，掀起宇宙间的浪潮。
它矗立于宇宙，没有祭出任何兵器，而是直接将自己当成了最凶猛的武器，双手开合，左手化龙，右手化虎。
第301章：大道真谛
龙虎交泰，阴阳相合，直接展现了火圣灵的道行有多精深。
石凡没有动用修为，道行是他的弱点，不能暴露，必须让火圣灵忌惮。
故此，他直接冲了上去，**破万法，要和其贴身肉搏，他深知以火圣灵的性格，只会见猎心喜。
果然，火圣灵眸光暴涨，它咧了咧嘴，双手变幻，龙虎幻灭后又化作了灭世磨盘，有种灭世气息，宇宙四裂，有种惊人的灭世气息，就这样对着石凡压了下去。
作为圣灵，它最骄傲，也是最强大的，莫过于它的圣灵身了，万法不侵，同阶无解。
而它的后面，那些圣灵追随者竟第一时间发动了攻击。
“即便你是禁区子，这样轻视我也要付出代价！”它大喝，认为石凡这是在以弱击强，不将它放在眼里。
就让误会更深吧！
灭世磨盘当空，对着石凡镇压，但石凡脚步一踏，一个错身便闪现出了两个幻影，和他一般无二，站成三角阵，面色冷漠的看着火圣灵。
“幻术？化身？不足为虑！”它不在乎，它显化出的磨盘为它石身所化，可以碾碎一切。
但三个石凡相貌举止一般无二，此刻齐齐动手，联手扔出一件古阵图，有大道自然的清静气息，直接将灭世磨盘收拢了进去。
一气化三清！
剩下的圣灵他没有理会，妹妹和闪电鸟会照料它们的。
“你敢阴我！！”火圣灵回过神来，当即暴怒。
道尊的微尘阵，曾有勾陈古星意外所得，本已经破损，但被石凡所得，在来到朱雀天域的路上之间便将其祭炼过了。
毕竟，这也是一张王牌，石凡怎么可能不用心。
只是，它到底缺损太严重，且本身来历不凡，为当年道尊悟道所创，虽不是帝阵，但也博大精深，一时半会参悟不透，石凡未能将其修补验证。
但他却将其改造成了禁器，只为一击尽功！
“我的圣术连空间都能磨灭，你一个小小的阵也能困我！”火圣灵从阵中大吼，如风雷大作，竟传到了外界，可想其**之强。
它的磨盘还未消散，而是刚刚开始，缓缓盘旋，沉重如泰岳，竟撼动了混沌空间，混沌气倒卷，像是魔神在创世。
三个石凡不做犹豫，遁入混沌空间，见到火圣灵，以合围之势，以拳、印、掌直接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轰隆！！
石凡体内的血液似乎沸腾，面对这位大敌，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动作起来，本能被唤醒，许多远古时期的猎杀记忆蜂拥而来！
这个寂静的混沌空间中，只有惊天雷响，若大战在宇宙中，不知多少陨星要崩碎了。
灭世磨盘抖动，一时无法对混沌空间持续施加压力。
“我杀你们全部！”火圣灵倒退，它有些束手束脚，感觉什么动作都被提前预测了，眸光很冰冷，顺势变逆境，主动化被动，让它格外烦躁。
它察觉到了三个石凡有些特殊，不属于化身，不然怎能爆发这种**战力！
“道身即我身！”石凡一气化三清运转，等于三个自己同时来到这里，都是属于真身。
道德天尊功参造化，一气化三清不仅仅是独立秘术，和数字秘结合，更有奇效，复制了石凡真身信息，竟凭空捏造出另一个自己，甚至连圣体本源也同样存在，但这些本源不过是虚假的，时间一到就要散去。
“我也有玄法！”它怒吼着，浑身都燃烧了炽盛的火焰，激荡的混沌气被镇压，背后陡然浮现出了一个虚影，如魔神复生，睁开了火焰的眸子。
“天地如我，我如天地！”它快速颂咒，像是有祭祀着什么东西，复苏体内的天地法则，交织出秩序神链，填补虚影的本质。
“我得上苍庇护，天地赐我功法，就等于与生俱来拥有一层保护罩，这是我的神念影子，你算什么！”它愤怒无比，气血滚滚而来，双目真的有喷火。
“禁区子我也杀你！”它三句话说完，像是真的无所畏惧了，背后神魔般的虚影凝聚成实质，和它一般无二，但却是人身。
“石身人影！”石凡眸光一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那道人影速度极快，此刻已经裹挟无与伦比的力量袭来，破灭一切敌手与阻挡，这种狂霸的波动让人惊悚，超过了火圣灵本身的力量！
石凡反应很快，以拳抵挡，竟有咳血的情况发生，他的指骨断裂，没有挡下来，而是被砸飞了，但他有者字秘，快速恢复。
火圣灵天赋异禀，对战机把握很精准，它乘胜追击，再次以那实质化的人身横扫了其它两位道身，打破了合围，让其它道身也纷纷流血。
“怎么会这样！”他多少有些惊讶。
他的**也是圣王巅峰，严格来说和火圣灵处于同一层次，虽然有修为上的差距，但用荒主的意志和本能足以弥补了。
毕竟，荒主和火圣灵之间的差距，已经不能说是差距了。
如今，没道理落入下风。
“绝望吧！”它冷漠说道。
时至如今，石凡依旧没见它的道器出现，放下不再犹豫。
三个石凡一拥而上，共同推演数字秘，意志同步，料敌机先，躲过人身的许多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向了火圣灵本身。
“哼！你祖上杀过大成圣灵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现在就杀你，证明我早已经跳出了圣灵原本的桎梏！”它根本不在乎，双手交合，演化乾坤，一手抵挡住了一个道身，根本不让他们靠近。
“我比所有的圣灵都要强大，死掉的大成圣灵都是弱者，不过如此，它们玷污了至强的遗族！”
“你连大道真谛是什么都不知道，谈个最强！”一个道身开口。
“大道？在我脚下！”火圣灵不屑，它自觉唤出自己的人身后已经天下无敌了。
但就在此刻，第三个石凡从背后袭来。
“我来告诉你，大道的真谛是至简！”
他翻手就是一板砖拍到它坚硬如神铁的头颅上，板砖背面，至简两个字闪烁，熠熠生辉。
“咔嚓！”
竟有碎裂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火圣灵呆滞片刻，它元神剧痛，像是神魂被撕裂了，而后竟有血液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