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我一直把华筝当妹妹(1200月票加更)
华筝见到郭靖喜极而涕,从马上下来叫道,“郭靖哥哥,你果然回来啦!”说着就要去拉他的手,郭靖赶紧让开。
“华筝妹子!”郭靖见她真情流露,心也甚感动,只是如今自己已经有了蓉儿,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沈隆看了一眼黄蓉,她似乎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尽管早就知道来见铁木真的时候终归会遇到华筝,可真见了她却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见到你回来,你猜我心头有多欢喜?走,我们看你妈去?你妈这次也回来了吧?”说着华筝就要和郭靖一起去看李萍。
“我妈没回来,我妈现在已经重新在牛家村住下了,她让我遇到大汗感谢大汗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我妈说她老了,只想留在故乡,我将来……我将来也要回牛家村,和我妈一起住。”郭靖讷讷地说道。
“你不留在蒙古了啊?”华筝脸色突变,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那也不要紧,郭靖哥哥,我是要跟你说,等我们成亲以后,我就不是大汗的女儿,我就忘了是成吉思汗的女儿,我只是郭靖的妻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打我骂我,你尽管打骂,别为了想到我爹爹是大汗,你就委屈了自己。”
哎,这姑娘对郭靖倒也是死心塌地,可惜郭靖已经有了黄蓉,而且日后蒙古必然会和大宋开战,想要两全其美却是难了。
忽然华筝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反正我大哥和二哥都不喜欢你,将来不管是他们谁做了大汗,你留在蒙古都不开心,那我就刚好跟你回南边去!”
“郭大哥,这位姑娘就是你的华筝妹子吧?”沈隆都有些不忍心听下去了,再说郭靖只会越来越内疚,为了避免他犯执拗,沈隆赶紧过来解围。
“嗯,华筝,这是我结拜兄弟杨康,他和拖雷一样,是我的好安答。”郭靖怕华筝不懂结义兄弟是什么意思,还用安答做了比喻。
“杨兄弟,你既然是郭靖哥哥的安答,那你来了蒙古,我该请你喝酒!走,我们找拖雷喝酒去!”华筝说着就要拉郭靖离开,沈隆一把拉住郭靖跟上,暗暗给他和黄蓉比了个手势。
等喝完酒回来,郭靖苦恼地问道,“杨兄弟,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喜欢蓉儿,想和蓉儿成亲,可华筝这般我却不好开口,大汗那边也不好交代。”
“放心,会有办法的!”沈隆将郭靖轰得睡着,从帐篷里出来,却见黄蓉正坐在外面看着南方,听到沈隆靠近,她喃喃地道,“杨兄弟,靖哥哥和华筝才是一对是么?他们是草原上的一对白雕,我只是江南柳叶下的一只燕儿而已。”
“黄姑娘,郭大哥一直都只是把华筝当妹妹来看的,铁木真册封郭靖为金刀驸马之时他年纪还小,不懂得拒绝;现如今不好开口,一来是是担心铁木真震怒,二来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伤心而已!”沈隆宽慰道。
“靖哥哥总是那么傻,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别人伤心。”黄蓉抹了一把眼泪,“我看我还是回桃花岛好了,免得靖哥哥这么伤心。”
“黄姑娘,郭大哥无论如何也娶不了华筝的;你以为铁木真在灭掉金国之后就不会对大宋下手么?到那时候,郭大哥又该如何自处?况且,我已经想好了如何让铁木真收回成命的办法!你这几日不要出现在人前,安心等消息便可。”沈隆早就想好了办法。
第二日等郭靖醒来,沈隆对他说了自己的办法,郭靖有些为难,可一想到蓉儿,郭靖还是答应了下来。
过了几日,铁木真又把郭靖叫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问道,“郭靖,你先前救了拖雷,我还没给你赏赐呢,你想要些什么?”
“拖雷是我的安答,我救他是应该的,我要是遇到事情,拖雷安答肯定也会救我,大汗不用给我赏赐。”郭靖按照沈隆的叮嘱推脱道。
“哈哈,你这个孩子守信重义,我很欢喜;不过当了大汗就得赏罚分明,你立下了功劳,我要是不奖励,日后谁还愿意替我征战?”铁木真说完,帐中四杰四犬等笑成了一片,纷纷劝说郭靖接受铁木真的赏赐。
“不用和我客气,你把最宝贵的女儿都了你,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给你的?你尽管开口,我都会答应。”铁木真知道郭靖老实,想必也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大汗,那我就说了啊!”郭靖说道,铁木真手一摆,示意他大胆地说,郭靖鼓起勇气道,“大汗,我从小到大都是把华筝当妹子来看的,当年您册封我为金刀驸马之时我一时懵了,没来得及推辞,这次还请大汗解除我金刀驸马的封号;草原上比我厉害的英雄还有很多,华筝妹子一定能找到好丈夫的。”
“郭靖!你到底再说什么!”听到这些,拖雷先忍不住了,站出来呵斥道,“你赶紧给大汗道歉,把这些话收回去。”
“郭靖,我赏你一千户奴隶,一百斤黄金,五百头牛,二千头羊,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铁木真也是满脸寒霜,随着他一统蒙古,大败金国之后,他的威望日盛,已经多年没人敢这么同他说话了。
郭靖此时却犯了执拗,依旧梗着脑袋,“大汗,你刚才说了,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我;当年我做错了事,希望大汗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郭靖,娶华筝公主难道委屈你了么?这可是全蒙古草原的好儿郎都求不得的事情!”哲别也站出来呵斥道,他生怕自己这个徒弟触怒了铁木真,从而惨遭不测。
我是大宋临安牛家村人士,不是草原上的儿郎,郭靖在心中念叨着,他正要继续分辨,忽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片刻之后,一名气喘吁吁的使者闯进帐篷,“大汗,那狗王摩诃末羞辱我等,还请大汗为我等报仇!”
第1157章 花剌子模
“抬起头来!”铁木真一声令下,使者马上抬头,只见这些使者个个面目青肿,胡子被烧得精光,胡子是蒙古武士的尊严,只要被人一碰都是莫大侮辱,何况烧光?诸将见到,都大声怒叫起来。
“召集众将前来议事!”眼下发生了这般大事,铁木真将郭靖丢到一边;只过得片刻,金帐奔出十名号,分站东南西北四方,呜呜呜的吹了起来,这是成吉思汗召集诸将最紧急的号令,任他是王子爱将,若是大汗屈了十个指还不赶到,立时斩首,决不宽赦。
待铁木真屈到第八根指,所有王子大将全已到齐,只听他大声叫道,“那狗王摩诃末有这般快捷的王子么?有这么英勇的将军么?”
诸王众将齐声叫道,“他没有。”
铁木真捶胸叫道,“你们瞧,这是我派到花剌子模去的使者的卫兵,那狗王摩诃末把我忠心的仆人怎么了?”
众将尽皆大怒,铁木真叫道,“花剌子模虽然国大兵多,咱们难道便害怕了?咱们为了一心攻打金狗,才对他万分容让;术赤我儿,你跟大伙儿说,摩诃末那狗王怎生对付咱们了。”
术赤走上一步,大声道,“那年父王命孩儿征讨该死的蔑儿乞惕人,得胜班师,那摩诃末狗王派了大军,也来攻打蔑儿乞惕人,两军相通,孩儿命使者前去通好,说道父王愿与花剌子模交,那红胡子狗王却道,‘铁木真虽命你们不打我,真神却命我打你们。’一场恶战,咱们打了胜仗,但因敌人十倍于我,咱们半夜里悄悄的退了兵。”
博尔忽说道,“虽然如此,大汗对这狗王仍是礼敬有加。咱们派去商队,但货物被狗王抢了,商人被狗王杀了。这次派使者去修好,那狗王听了金狗王子完颜洪烈的唆使,把大汗的忠勇使者杀了,将使者的卫兵杀了一半,另一半烧了胡子赶回来。”
郭靖听到完颜洪烈的名字,心中暗道,怪不得我和杨兄弟寻他不着,原来是去了花剌子模,这番花剌子模攻打蒙古定然也是完颜洪烈从中作梗,再想起沈隆的叮嘱,郭靖马上对铁木真说道,“大汗,我愿跟随大军共讨花剌子模!”
郭靖一来是想找完颜洪烈报仇,二来蒙古最重军功,一旦自己立下功勋,再来请求铁木真,他定然会应允此事。
见众将士求战心切,铁木真随即拔出佩刀,在面前虚砍一刀,奔出帐去,跃上马背,诸将蜂涌出帐,上马跟在后面,铁木真纵马奔了数里,驰上一个山冈,诸将知他要独自沉思,都留在冈下,绕着山冈围成圈子,唯独郭靖被叫了过去,“孩子,那日咱们给桑昆和札木合围在山上,我跟你说过几句说,你还记得么?”
郭靖道,“记得。大汗说,咱们蒙古人有这么多好汉,只要大家不再自相残杀,联在一起,咱们能叫全世界都做蒙古人的牧场。”
咱们蒙古人?可我是宋人,大汗既然想让全世界都成为蒙古人的牧场,那么将来会攻打大宋么?如果到那时候,我又该如何?沈隆这段时间不住给郭靖暗示,如今重新想起这番话,郭靖心中却是一片混乱,铁木真见了还以为他在想华筝的事,叹了口气让他走了。
翌日铁木真命使者给摩诃末送去了“你要战,我便战”的宣战书,随即准备领兵出发,出发前他听到一匹老马发出哀鸣后死去,不由得有些心伤,于是想起了别人说过中原的道士有长生之术,于是招来郭靖询问,郭靖给他推荐了丘处机,铁木真马上下令召见。
沈隆听后冷笑不语,全真教先投了金国,如今又打算归顺蒙古,再加上之前的大宋,这么以来丘处机到可以说是三姓家奴了!
铁木真封郭靖为“那颜”,命他统率一个万人队,郭靖虽然读过《武穆遗书》,又听过沈隆和黄药师讨论兵法,对领兵打仗或许不算陌生,可点兵备粮,选马拣械却不熟悉,幸好沈隆和黄蓉还跟着他,沈隆帮他挑选兵马,黄蓉为他计算钱粮,这番到还算顺利。
“这回多亏杨兄弟和蓉儿帮忙了!”郭靖感激道,沈隆笑笑不语,借着大军行进的功夫,给他说些这方面的门道,日后郭靖免不了要独自领兵出征,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多学一些。
此次西征,铁木真担心自己无法回来,故而与众将商议,立下了继承人,让窝阔台在他死后继任大汗的宝座,但术赤和察合台却因此生了罅隙,事后竟然领兵战了起来。
咦,到底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俩弄死呢?这样蒙古岂不是实力大减?不,若是术赤和察合台死了,他们的部众就会尽数归窝阔台所有,日后察合台和术赤的主要进攻方向在西方,窝阔台却是看上了大宋,照这般盘算,还是留着他们的好。
沈隆飞快地思索一番,赶紧让郭靖领兵去把术赤和察合台隔开,然后将他二人拿下,送到铁木真面前。
铁木真心想两子所统蒙古精兵自相残杀,必已死伤惨重,两个儿子说不定都已尸横就地,岂知两子无恙,军俱都完好,实是喜出望外,当即大集诸将,把术赤与察合台狠狠责骂了一顿,要重赏郭靖和他属下将士。
郭靖想着机会难得,他再次提出了华筝一事,铁木真沉吟许久,算上前次救下拖雷,郭靖可是救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若是他都不肯答应,料想众将恐怕会心中不服;于是长叹一声,只得应了下来,郭靖不禁大喜过望。
黄蓉得知消息过后,特意找到沈隆道谢,她知道如果不是沈隆出主意,老实木讷的郭靖肯定想不出这些办法来。
此次来到蒙古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儿,只要拿下完颜洪烈,就算大功告成了,如今欧阳锋已死,郭靖和沈隆并没有受到太多干扰,就顺利抵达花剌子模的名城撒马尔罕城下。
第1158章 第三次(1300月票加更)
此战前军先锋由察合台、窝阔台统领;左军由术赤统领;右军由郭靖统领;前、左、右军各是个三万人队;铁木真带同拖雷,自将主军六个万人队随后应援,每名军士都携马数匹,交替乘坐,以节马力,将官携马更多,十五个万人队,马匹将近百万。
大宋如今偏居江南,失去了养马地,恐怕搜遍整个大宋也找不出这么多马来,以后和蒙古军接战,若是胜了敌军可以凭借马力轻松遁走,若是败了,蒙古军追击之下宋军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了;故而在接战之初只能避开平原,依靠地形让蒙古军失去机动性的优势,再寻觅时机寻找合适的地形打歼灭战了。
沈隆看着蒙古军的军势,开始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起对策来,幸好南北之间有长江间隔,大宋如果能守住长江,还有喘息的机会。
郭靖抵达撒马尔罕城下之后,城中见郭靖兵少,全军开关出战,却被郭靖布下风扬、云垂两阵,半日之间,杀伤了敌人五千余名;花剌子模军气为之夺,败回城内;其后铁木真以及术赤、察合台两军先后到达;十余万人四下环攻,哪知撒麻尔罕城墙坚厚,守御严密,蒙古军连攻数日,伤了不少将士,始终不下。
沈隆并没有继续帮着郭靖出主意,一来他觉得大军从空中飞入撒马尔罕城的主意太不靠谱,二来么,蒙古军在此地损伤得越多,将来能投入到大宋战场的兵力就越少,故而他乐得看到蒙古兵在撒马尔罕城损失惨重。
反正铁木真已然应允取消郭靖和华筝的婚约,郭靖也不在乎拿下撒马尔罕城的首功了;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情尚未解决,完颜洪烈如今还在撒马尔罕城中,虽然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从金国跑到撒马尔罕来的,但如果不亲手杀死这个人,沈隆和郭靖都会后悔。
于是沈隆找到郭靖商议,打算潜入撒马尔罕城中刺杀完颜洪烈,撒马尔罕城的城墙虽然高大,足以抵挡大军,却拦不住他和郭靖这般高手。
郭靖欣然从命,于是俩人借着夜色偷偷靠近撒马尔罕城,然后趁着守军懈怠的机会爬上城墙,顺利潜入城中。
入城之后,沈隆直接往王宫的方向而去,他觉得完颜洪烈身份尊贵,必然住在王宫附近,等快到王宫的时候,他果然看到,在一处府邸外面有金国武士守护;他给郭靖比了个手势,俩人转到屋后,从围墙上跳了进去。
在院子里寻找片刻,就看到前方的屋子依旧亮着灯,远远看过去,只见完颜洪烈正在看着墙上的地图皱眉苦思,而在他身边,仅有灵智上人和几个金国武士在守护。
想当初完颜洪烈身边尚有欧阳锋、欧阳克、沙通天、侯通海、彭连虎和梁子翁诸多高手,现如今只剩下灵智上人硕果仅存了,而且看样子,今天晚上灵智上人大概也要挂了吧?
沈隆堵住门口,郭靖直接从窗户跳了进去,完颜洪烈顿时大惊失色,灵智上人立刻运起大手印的功夫向郭靖打来,“王爷快走!”
“想走?怕是来不及了!”沈隆呵呵一笑,手中长剑抖动,将两名金国武士刺倒在地,堵住了完颜洪烈的去路。
这边灵智上人也是脸色突变,他原本想用自己大手印上的毒功解决郭靖,谁料《九阳真经》中的内力原本就有祛毒的功效,沈隆此前又给郭靖服用了蛇血药丸,灵智上人的毒功没有起到一丁点儿功效,反倒是被郭靖的《降龙十八掌》震断了胳膊。
郭靖又一掌打中了灵智上人的胸口,灵智上人临死前还有些不甘心,当年第一次见到郭靖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傻小子,谁料这才多久的功夫,他的武功竟然都到了这种程度。
此时,完颜洪烈的那几个亲卫也都被沈隆杀死,外面的护卫要过来还得一会儿,有这时间足够沈隆和郭靖杀死完颜洪烈十回了。
不过沈隆并未就此动手,而是竖起了第三根手指,“这是第三次了,你的养育之恩已报,若下次遇到定然取你的狗命!”
随即带着郭靖退了出去,完颜洪烈呆呆站在屋里,等府中护卫听到动静过来的时候,才发出一阵阵凄惨的笑声。
第二日,蒙古军继续攻城,察合台的长子莫图根急于立功,奋勇迫城,却被城上一箭射下,贯脑而死;成吉思汗素来钟爱此孙,见他阵亡,悲怒无已;亲兵将王孙的尸体抬来,成吉思汗眼泪扑簌而下,抱在怀,将他头上的长箭用力拔出,只见那箭狼牙雕翎箭杆包金,刻着“大金赵王”四字。
左右识得金国字的人说了,成吉思汗怒叫,“啊,原来是完颜洪烈这奸贼!”随即传令,等拿下撒马尔罕城之后就屠城为莫图根报仇,并对拿下完颜洪烈之人许下重赏。
众军听到,尽皆振奋踊跃,一时箭如飞蝗,杀声震天,或叠土抢登,或竖立云梯,或抛掷钩索攀援,或拥推巨本冲门,但城将士百计守御,攻到傍晚,蒙古军折了四千余人,撒麻尔罕城却仍是屹立如山。
沈隆借着这个机会,号令郭靖手下的蒙古士兵齐声大呼“屠城”,让这声音传到撒马尔罕城内,这下撒马尔罕城中的守军为了自家性命也只能拼死搏杀了。
其后数日,铁木真又下令攻城,一万余名蒙古兵扳起弹石,只见石弹如雨般落向城,但守军藏身于碉堡之,石弹摧破民房甚众,守军伤亡却少,一连几日,蒙古军百计攻击,始终不逞。
到第四日上,天空又飘下鹅毛大雪,蒙古军虽带有帐篷,却也保守冰冻之苦,士气愈加下降!
“杨兄弟,这撒马尔罕城真拿不下来么?”郭靖原本就不是智计百出之人,眼下见了这般情形,更是不知道如何才好。
“到也并非没有办法。”这几日撒马尔罕城中守军尽皆知道蒙古军要屠城,就算城破也会给蒙古军造成巨大杀死吧?
第1159章 丘处机来了
“郭大哥,你看这里!”沈隆带着郭靖出了帐篷,来到撒马尔罕城门外,只见正对城门的地方刚好长着三棵大树,这三棵树都有合抱来粗、二十来米高,最左边那棵同最右边那棵足有八米远的距离。
沈隆对着郭靖耳语一番,郭靖随即下令让自家手下的士兵宰杀随军携带的牛,取下牛筋等物搓成许多又粗又长的绳索,牢牢捆在左右两棵树上,然后将最中间那棵树砍断,用斧子砍削成箭矢的形状,又招来铁匠给这根巨大的箭矢包上铁头。
铁木真等人听到消息后迅速赶来,到现在一看铁木真就明白了郭靖的用意,他是要用这三棵大树打造一个巨大的弹弓,用左右两棵大树把中间那棵大树射出去,从而摧毁城门。
“好办法,不过一支箭还不够,再去砍两棵树过来!”铁木真马上下令,他对这个办法佩服不已,却不知道这原本就是蒙古军在攻打西夏时候采取的办法,却被沈隆用到了撒马尔罕城外,这主意听起来有点不靠谱,不过却是比空降入城好多了。
铁木真麾下诸王众将马上领命,迅速派人砍伐树木,杀牛取牛筋,不多时就做好了三支巨大的箭矢,然后无数士兵一起用力拽拉牛筋巨索,将左右两棵树拉得弯了下来,再把巨大的箭矢架在牛筋上,蒙古军中最有名的神箭手哲别亲自瞄准。
第一次试射就击中了城门附近的城墙,发出巨大的声响,巨箭赫然插进了城墙里面,城头的花剌子模守军心忧不已,却没有能够得着这两棵大树的武器,只能抓紧时间调集兵力,准备应对蒙古军的进攻。
哲别不愧是神箭手,仅仅一次试射他就摸清楚了情况,等第二次射击的时候,巨大的包铁木箭直接射中了城门,将城门撞得粉碎;铁木真军中随即响起巨大的欢呼声,早已等候多时的诸王众将一窝蜂似的率领麾下兵马向城门冲去。
城中的守军拼死抵抗,双方在城门口展开血战,一时间双方都死伤惨重,一直从中午厮杀到晚上,铁木真的大军终于杀入撒马尔罕城中;城中的守军百姓也早就知道了蒙古军要屠城的打算,他们只得拼死抵抗,给蒙古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撒马尔罕城**有四十万大军,如果他们全都能拼死一战,未必不能把铁木真大军赶出城去,可惜听闻大军进城之后,摩诃末已经失去了胆气,竟然带着自己的亲兵逃走了,随即守军士气衰落,蒙古军在城中展开了大肆屠戮。
郭靖和沈隆此时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他们到处寻找着完颜洪烈的踪迹,一直追出北门,见又一队兵马打着赵王旗号,一个金盔锦袍的将军领军奔东。
郭靖马上就要去追,却被沈隆一把拦住,“完颜洪烈这厮狡猾得紧,败军之后决不会公然打起赵王旗号,定是个金蝉脱壳之计,旗号打东,如今东边全被蒙古大军拿下,他去东边岂不是自寻死路?他必定向西遁逃。”当下带着郭靖向西追去。
果不其然,追了数十里地,就看到了一队花剌子模军队中间夹着几个金国打扮的士兵,众人立刻围了过去,将他们团团围住,把金国士兵一个个挑出来查看,但没有发现完颜洪烈的行踪,郭靖正在疑惑期间,却看到沈隆从人群中拎出一个头发散乱,满脸血污,披着一件花剌子模兵所穿皮袄的人来。
扯去外面的皮袄,露出了里面的金国贵人服饰,原来完颜洪烈仓促之际换了花剌子模人的打扮,想要浑水摸鱼,然而却没有逃过沈隆的目光。
“我早就说过,会救你三次,如今你已经是第四次落入我手中了,现在我可以报仇雪恨了!”沈隆将完颜洪烈丢在郭靖面前,“郭大哥,就由你来宰了他为郭叔父报仇吧!”郭杨两家当年因为完颜洪烈横遭惨祸,但杨家的人都还活着,郭啸天却早早殒命,算起来倒是郭靖身上背负的仇恨更深一些。
俩人拿出早已备好的香烛纸钱,朝着牛家村的方向跪倒,燃香祭拜之后,郭靖亲手取下了完颜洪烈的首级,以告慰郭啸天在天之灵;自此,当年牛家村惨案的主使者完颜洪烈和段天德都已经被他们杀死,两家人的仇恨终于报了。
将完颜洪烈的首级摆在中间,俩人一边焚烧纸钱一边给郭啸天祷告,一直到所携带的纸钱全部烧光才站了起来。
如今天色已完,郭靖就率领大军在此地安营扎寨,等到第二日才不紧不慢率领大军回到撒马尔罕城外,铁木真得知完颜洪烈已死很是高兴,郭靖却是面如土色;因为就昨天一天的功夫,撒马尔罕城中的百姓几乎已经被屠戮一空。
只剩下一些女子工匠被入城的将士们掳去沦为他们的奴隶,撒马尔罕乃是西域名城,积累颇多,这些将士得了女子工匠,又得了诸多财富,尽皆高兴不已。
大汗为了要征服天下,杀了这么多人,可是千万将士百姓却又犯了甚么罪孽,落得这般肝脑涂地,骨弃荒野?郭靖开始后悔自己昨日为何要在外面安营扎寨,如若早些赶回来,说不定还能救回一些百姓的性命。
“哈哈,郭靖,你看看谁来了!”铁木真正沉浸在大战获胜的喜悦之中,没有觉察到郭靖的异样,指着身边的人问郭靖,郭靖定睛一看,却是一位童颜白发的道人,正是丘处机。
原来丘处机得到铁木真与郭靖来信后,心想蒙古人并吞国之势已成,难得铁木真前来相邀,正好乘进言,若能启他一念之善,便可令普天下千千万万百姓免于屠戮,实是无量功德,心又挂念郭靖,当下带了十余名弟子冒寒西来。
他面带微笑轻抚胡须,正待和郭靖说点什么,却看到了郭靖身边的沈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丘处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第1160章 宋王郭靖(1400月票加更)
铁木真询问丘处机长生之道,丘处机大谈‘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
铁木真如今年事日高,精力衰,所关怀的只是长生不老之术,眼见丘处机到来,心下大喜,只道纵不能修成不死之身,亦必可获知增寿延年之道,岂知他翻来覆去总是劝告自己少用兵、少杀人,言谈极不投,说到后来,对郭靖道,“你陪道长下去休息罢。”
郭靖陪了丘处机与他门下十八名弟子李志常、尹志平、夏志诚、于志可、张志素、王志明、宋德方等辞出,丘处机叹曰,“贫道一路西行,见到战祸之烈,心恻然有感;想借此机会向大汗进言,好止杀戮之祸,如今看来,大汗怕是听不进去啊!”
“哦,原来道长是来西域之后才发觉铁木真喜好杀戮的么?那原来过来恐怕是想仿效当年全真教在金国所做的事吧?”沈隆忍不住怼了一句,或许对全真教来说,到底谁当皇帝他们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全真教能不能继续做大,自己能不能继续享受朝廷和百姓的尊敬吧?
丘处机重新见到沈隆原本心里就有气,现在又听他这么说,不禁勃然变色,口口声声只说自己前来撒马尔罕只是希望能劝说铁木真而已。
“呵呵。”这话沈隆却是不信,他指着尹志平等人说道,“若只为此事,又何须带上这么多人?丘道长武艺高强,料想远行也用不着这么多弟子伺候;这次西行丘道长恐怕把门下的得意弟子都带过来了吧?为得恐怕就是想让他们在蒙古贵人面前露露脸,好混个脸熟,等将来蒙古入住中原之时行事也方便些!”
而且这几位似乎都是丘处机的弟子,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郝大通和孙不二的弟子可是一个都没见,虽然都是王重阳的门徒,在传教一事上,这些师兄弟的心思可是不一样,怪不得日后全真教会分为宗邱处机的龙门派,宗刘处玄的随山派,宗潭处端的南无派,宗马钰的遇仙派,宗王处一的嵛山派,宗郝大通的华山派,宗孙不二的清静派。
小说中马钰有些不喜欢丘处机,想来或许不仅是因为丘处机性子火爆、喜欢争强斗胜的缘故,其中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分歧。
沈隆知道丘处机的打算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也懒得和他多说,说完就告辞离去,只留下郭靖来招呼他们。
其后几日,铁木真给几个孩子分封了土地,让术赤和察合台留在西边,自己则带着窝阔台与拖雷准备返回。
花剌子模与蒙古相距数万里,铁木真大军东还,历时甚久,回到斡难河畔后大宴祝捷,休养士卒;郭靖想带着完颜洪烈的首级返回牛家村祭典郭啸天,却被铁木真一再挽留。
又过数月,眼见金风肃杀,士饱马腾,铁木真又兴南征之念,这一日大集诸将,计议伐金;郭靖闻言又留了下来,他自幼便听母亲和几位师傅诉说大宋和金国的纷争,这些日子又苦读《武穆遗书》,故而也乐见金国被灭,于是继续留下来为铁木真领兵作战。
沈隆觉得郭靖领兵时间越久,就越了解蒙古军,对将来对付蒙古军大有好处,故而也不阻拦,任由他施为。
铁木真询问攻打金国的方略,郭靖的建言让他大吃一惊,郭靖当下将熟读《武穆遗书》之事说了,铁木真问起岳飞的故事,郭靖将岳飞如何在朱仙镇大破金,c金兵如何称他为“岳爷爷”,如何说“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等语一一述说。
铁木真不语,背着在帐走来走去,叹道,“恨不早生百年,与这位英雄交一交。今日世间,能有谁是我敌?”言下竟是大有寂寞之意。
若单论军事天分,铁木真和岳武穆相比怕是还差得远,沈隆听了心中暗暗摇头,只不过铁木真听闻《武穆遗书》后并没有如何看重,这一点却是比完颜洪烈强得多。
临行前,铁木真取出锦囊,给领兵众将每人交付一个,郭靖接过一看,见囊口用火漆密封,漆上盖了大汗的印章。
“靖哥哥,我看大汗最近和你说话的语气和往日大不一样,这锦囊之中定有秘密,还是早些拿出来看看吧。”黄蓉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郭靖惊道,“不!破了火漆上金印,那可犯了死罪。”
黄蓉笑道,“江南织锦之术,天下驰名,我自幼学得此法。又何须弄损火漆,只消挑破锦囊,回头织补归原,决无丝毫破绽。”
等打开一看,郭靖身上凉了半截,原来纸上写的是铁木真一道密令,命窝阔台、拖雷、郭靖大军破金之后,立即移师南向,以迅雷不及掩耳段攻破临安,灭了宋朝,自此天下一统于蒙古;密令又说,郭靖若能建此大功,必当裂土封王,不吝重赏,但若怀有异心,窝阔台与拖雷已奉有令旨,立即将其斩首。
实在是搞不懂,铁木真为啥要玩这一套?他又不是野猪皮那帮人,喜欢照着《三国演义》学打仗,还要玩个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啥的,沈隆心中吐槽不已。
这种密令怎么能给郭靖呢,光给窝阔台、拖雷等人不行么?就算要给郭靖,最多告诉他接下来要攻打大宋就行,何必把后面的话也说出来呢。
“大汗与大宋联盟攻金,途背弃盟约,言而无信,算甚么英雄?”郭靖愤愤然道,从小到大他都把铁木真当成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可如今这个英雄的幻想破灭了。
如果郭靖真能当上宋王,对江南百姓或许是一件好事,起码他对待百姓肯定比大宋的那些官家好!只不过窝阔台等人必然不会答应罢了,而且借助蒙古人的势力上位,和当年的儿皇帝石敬瑭又有何区别?
“郭大哥,如今看来这蒙古恐怕不能待了!”沈隆道。
第1161章 救不救拖雷(1500月票加更)
“我是大宋臣民,岂能听大汗号令,攻打自己邦国?我纵然受了大汗诸多恩惠,但此前帮大汗四处征讨,这些恩惠也已经包了;杨兄弟,蓉儿,我们这就回江南去!”郭靖虽然从小在蒙古长大,可在李萍和江南七怪的悉心教导下,一直以大宋臣民自居。
听到这些,沈隆再次感慨,包惜弱和丘处机同李萍、江南七怪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如今你刚刚接到军令,贸然离开肯定会被发现;今天白日,你先和往常一样命人准备兵马粮草,等到晚上咱们再偷偷摸摸走。”
郭靖听从沈隆的安排,出去忙活了一整天,铁木真见他如此,以为他还没有打开锦囊,就放心地睡去了。
等到子时时分,沈隆三人偷偷摸出大营,打着巡视营帐的旗号溜出了大营,等离开大营十里开外,方才纵马狂奔。
等到天明时分,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身后的追兵高喊,“休要走了郭靖!”原来铁木真一早召集郭靖议事,却发现他没在营帐之中,于是马上派人来追。
此次为了灭掉金国,铁木真召集了十余万兵马,兵马散布极广,在他们前面已有蒙古兵马驻扎,听到命令之后他们马上拦住了沈隆三人。
当先一员大将红脸白须,正是开国四杰之一的赤老温,郭靖侧身避开赤老温砍来的一刀,横过长戟将赤老温打落马下;此次西征之时,郭靖却是捡起了他郭家使用画戟的本事,在马鞍边挂了一支长戟,两支短戟,马战则用长戟,步战换上短戟。
沈隆则拿出了长枪,他和郭靖一左一右将黄蓉护在中间,各自挥舞长枪大戟向蒙古军冲杀过去,蒙古军仓促之间还来不及列阵,轻而易举就被他俩冲破包围。
然而,如今四下都是蒙古人的军队,刚破了一道包围,又有一个百人队围了上来,接连冲破十余道包围,郭靖已经浑身是汗,伸手一抹,胯下的小红马也满是红色的汗水,再看身旁的黄蓉,尽管有沈隆和郭靖护着她,她也累得脸色苍白,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郭大哥,咱们不能再这么跑了,须得找个机会拿下几个落单的蒙古士兵,混入人群之中,然后再想办法!”沈隆倒是不怕,他的底牌还有很多呢。
郭靖正要答话,忽然前面尘头起处,又有一路军马过来,他正要提起长戟再战,却听见他们发喊,“莫伤了驸马爷。”众人一怔,只见来军奔近,打着拖雷的旗号。
烟尘中拖雷快马驰来,倏忽即至,他策马驰近,翻身下马,说道,“安答,你没受伤么?你为何不辞而别?”
郭靖道,“我偷看了大汗给的锦囊,大汗想在灭了金国之后继续南下灭了大宋,我是大宋的臣民,怎能帮助大汗攻打自己的邦国?拖雷,我俩从小就是安答,难道蒙古人和宋人就不能像我俩一样做好朋友么?”
“大汗想让全天下都变成蒙古人的牧场,你这番想法大汗恐怕只会当成儿戏。”拖雷摇头道,就算是他也想攻打南宋,在他看来强者就该统治那些软弱的国家。
“拖雷安答,你这回是来抓我回去的么?我跟你走,只求你放了杨兄弟和蓉儿!”郭靖想着,自己是走不了了,希望拖雷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让他俩走吧。
“靖哥哥!我也和你一起留下!”黄蓉知道郭靖此番回去定然凶多吉少,她却一点儿也不愿意和郭靖分开。
“呵呵,这就是你看上的姑娘?倒是挺好看的,不过还是不如我的华筝妹子好!”拖雷看了一眼黄蓉,摇头道,“既然你是我的安答,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去死?先前你在宋国救了我的性命,这回我就把你送走吧!”
拖雷将一个包袱放在郭靖马鞍上,道,“这里是黄金千两,你我兄弟后会有期。”豪杰之士,当此时此情,也不须多言。
郭靖道,“你叫华筝妹子多多保重,另嫁他人,勿以我为念。”
拖雷长叹一声,“华筝妹子是永远不肯另嫁别人的。我瞧她定会南下找你,那时我自当派人护送。”
郭靖忙道,“不,不用来找我。且别说天下之大,难以找着,即令相逢,将来大汗也要攻打大宋,也只有徒增烦恼而已。”
拖雷默然,两人相顾无语,隔了半晌,拖雷道,“走罢,我送你一程。”
两人并骑南驰,直行出了十余里,郭靖道,“安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请回罢!
拖雷道,“我再送你一程。”又行十余里,两人下马互拜,洒泪而别,拖雷眼望着郭靖的背影渐行渐小,在大漠缩成一个黑点,终于消失,怅望南天,悄立良久,这才郁郁而回。
“你这安答倒是讲义气!”沈隆说道,他琢磨着自己日后要不要救拖雷一把,不过这并不是想报答拖雷的恩情,先前在大宋他救过拖雷,说起来他也不欠拖雷的人情。
沈隆生出这个想法完全是从大宋的利益出发,蒙古人讲究幼子守家,拖雷掌有蒙古军队的八成兵力,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实力甚至比窝阔台还要强大,在攻金战役中,他更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从而引起了其兄窝阔台的忌恨。
拖雷从金国班师北还途中,窝阔台装神弄鬼,拖雷侍奉他,珊蜜巫师念着咒文,将窝阔台的疾病涤除在水杯中;拖雷对兄长爱戴,便拿起杯子祈祷,喝下了杯中除病的水,于是窝阔台病愈,拖雷告辞启行,不久便去世了。
要是能利用这个机会救下拖雷,从而引发他和窝阔台的争端,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让蒙古内部乱起来,多给大宋争取一些时间?
一路上不断衡量这件事的得失,不知不觉就返回了大宋境内,先前只顾着逃跑,如今暂且安全,郭靖却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到底要不要把蒙古军打算南下的消息告诉朝廷?朝廷又会如何应对?
第1162章 郭靖从军
“杨兄弟,你想事情比我周全,你觉得我眼下该如何是好?”郭靖自己想不出办法,就向沈隆来请教了。
“蒙古南下已成定局,不过我们现在去给朝廷说,朝廷恐怕是不会相信的;大宋与金国的恩怨更深,现在又向金国复仇的机会,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百姓都不会答应,先前朝中有人建言,说不可与蒙古结盟,反倒遭受了无数痛骂。”沈隆说道。
郭靖默默点头,是啊,如果不是看到锦囊里藏的书信,他也想不到铁木真竟然会准备攻打大宋,铁木真深恨金国,但大宋可没有得罪过金国。
“而且金国害怕蒙古,却不怕大宋,若是大宋不攻打金国,金国反倒会琢磨拿下大宋的土地,利用长江之险来抵挡蒙古,到时候大宋百姓遭受的苦难更多。”沈隆又把曾经给赵昀说过的话给郭靖说了一遍。
“杨兄弟,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么?”郭靖愁眉不展,他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来蒙古南下,这些百姓也会遭受撒马尔罕城百姓一样的下场么?
“唯有效仿岳武穆从军,将蒙古挡在大宋之外了;以我观之,新继位的那位官家颇有励精图治之心,只可惜如今朝政大权全都归于史弥远手中,如若能解决史弥远,让官家亲政,大宋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赵昀跟随沈隆学习效果还不错,基本具备了明君的潜质。
“可我在蒙古当过军官,若是被朝廷知道,恐怕容我不得。”郭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我一个百姓,就算从军也没人理会吧?”
“此事勿用担心。”沈隆指了指拖雷给郭靖的黄金,“史弥远贪财无度,我可以拿这些黄金去给郭大哥买个军官的职位;京西湖北路安抚制置使孟珙孟将军出身将门,曾祖孟安、祖父孟林都为岳武穆部将,一身忠肝义胆,郭大哥若是能去他麾下,也不用担心受气。”
“若是岳家军的后人,我愿意为孟将军效劳!”郭靖毫不犹豫地说道,“到时候我把大汗的打算说给孟将军听,好让孟将军早有防备。”
“此事需小心为上,这样吧,等去见孟将军的时候,我同你一道去!”如果要告诉孟珙这些,就得暴露郭靖曾经担任过金刀驸马的身份,这事还得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靖哥哥,我也要同你一道去!”黄蓉连忙说道,此番在蒙古,郭靖为了她舍弃了荣华富贵,黄蓉也是颇为感动。
“蓉儿,女子可不能进军营。”郭靖摸着脑袋说道,但在他内心之战,却是同样不舍得和黄蓉分开。
“哼,当年平阳公主、梁红玉都能领兵打仗,我为何不可?论起《武穆遗书》上的兵法,我比你还要精通。”黄蓉不服气地道。
“说起来如若有黄姑娘为郭大哥出谋划策,对郭大哥也是好事,此事我来想办法吧,只要有这些金子在,理当不成问题。”沈隆笑道,“对了,等回去寻找七公他老人家,可以给七公说一声,丐帮在北地帮众颇多,可选取精干人员探查蒙古军的动向,来报给郭大哥。”
丐帮这么多人,不去当探子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也要注意分辨人手,让黄蓉负责这项工作倒是正好。
“七公肯定会答应!我这就找人打听七公他老人家的下落。”黄蓉毫不犹豫地说道,洪七公当年就反对金国,他的态度可是比丘处机坚决多了。
“那我们就兵分两路,郭大哥你和黄姑娘去寻找七公,我去给郭大哥操办从军一事。”去见赵昀的事儿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杨兄弟,你不和我一起从军么?”郭靖问道,他对沈隆的兵法武艺都佩服不已,觉得沈隆要是同他一起,定然能率军获胜。
“蒙古若是南下,定有武林高手相随,为其刺杀将领、探听情报,今后我打算专心对付他们!”完颜洪烈有沙通天、梁子翁等人,忽必烈也有潇湘子、尹克西乃至金轮法王等高手相助,的确需要有人来对付他们,当然沈隆最主要的理由并不是这个。
他还要给赵昀当仙师呢,大宋若想抵御住蒙古的进攻甚至是收复旧山河,光靠几名出色的将领可是不够,必须要做出极大地改变。
“有杨兄弟出马,那些高手来多少死多少!”郭靖老实,并无怀疑就全盘接受了沈隆的说法,“那到时候我在战场上抵御蒙古骑兵,杨兄弟你去斩杀那些高手。”
“嗯,就这么办。”沈隆点点头,“等找到七公之后你先回牛家村等候,等我准备好了就回去找你,然后咱们一起去蔡州城找孟将军。”孟珙如今正率领兵马准备进攻蔡州的金兵。
和郭靖、黄蓉分开之后,沈隆寻了个机会隐去身形,乘坐筋斗云来到临安城中,到了城里他没急着去找赵昀,而是来到史弥远、乔行简等重臣府上,听了一番他们对时下政局的看法和决定之后,才进宫找到赵昀。
“赵昀拜见仙师,仙师这么长时间不来,可是把赵昀急坏了!”沈隆这次跟随郭靖北上,甚至一路跑到了撒马尔罕城,这距离可是够远的,一来一去很是耽误了些时间,搞得赵昀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重新见到沈隆自然是大喜过望。
“此番却是去给你找名将去了!一路从金国追到撒马尔罕,然后从撒马尔罕赶往斡难河,总算是让我找到了!”沈隆说道。
“怎会如此之远?这位名将究竟是何等人物?”赵昀颇有不解,为大宋寻找名将难道不应该就在大宋境内寻找么?为何跑到蒙古人的地盘上去了?
“我要找的这位名将乃是铁木真亲口册封的金刀驸马!他此前曾率领铁木真的大军攻破了撒马尔罕城,杀死金国赵王完颜洪烈!”沈隆将郭靖的功绩大大夸奖了一番。
赵昀听完就更傻眼了,你确定这位名将是给大宋准备的?而不是蒙古人的名将?
第1163章 忠良之后(感谢飞言人的万赏)
“别慌,听我给你慢慢道来……”沈隆不紧不慢地将当年丘处机诛杀王道乾,路过牛家村结识杨铁心、郭啸天二人,然后完颜洪烈觊觎包惜弱从而勾结段天德制造牛家村惨案,导致郭靖流落蒙古等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如今,这两位少年已经长大成人,这郭靖武艺高强,又得了岳武穆的传承精通兵法,再加上此番西征花剌子模的历练,已然有了名将的根基,若是在孟珙手下历练一段时间,将来必可成为大宋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沈隆把郭靖好是吹嘘了一番。
“原来这两位都是忠良之后啊!”赵昀感慨道,杨康祖上是战死小商河的杨再兴,杨家将历代忠烈,那是大大的忠臣;郭靖祖上赛仁贵郭盛,那也是在替大宋征讨方腊的过程中去世的,虽不如杨家那么显赫,却也称得上是忠臣,“那杨康呢?此等英雄也理当从军。”
“那杨康所长乃是武林中事,若是有他在,官家可不用担心依附于蒙古的武林人士横生事端。”你多大脸还想让我给你卖命?我这么帮你已经不错了。
“仙师教训的是,那朕就亲手书写圣旨,让这位郭小英雄去孟将军麾下从军。”赵昀赶紧道歉,在梦中他已然知道孟珙为保护大宋立下了多大的功勋,对他的能力绝对信任有加,二话不说马上写了一封圣旨,并盖上了玉玺。
“明日你派遣可靠的中官将圣旨送到城外……我让那位杨少侠带他去见郭靖。”没有朝廷要员附属的圣旨那叫中旨,是不大符合朝廷行事规范的,要是文官可以理直气壮地挡回去,可大宋的武将地位不高,就算是孟珙也不敢轻易挡回,而且这道圣旨只是安排一名青年将领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想必孟珙也不会拒绝。
郭靖这般老实憨厚的人进入孟珙军中,等时间一长,孟珙自然会了解他的长处,到时候说不定不用赵昀催问,孟珙就会主动提拔郭靖。
“是,就依仙师吩咐。”赵昀躬身行礼,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啊,如今连铁木真的驸马都承认铁木真有南下侵犯大宋的想法,要是能说服朝廷重臣,那么大宋是不是就可以避免端平入洛的悲剧?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事却不是大宋能决定的,孟将军身为当世名将,如何能看不出蒙古狼子野心?但孟将军却依旧力主联蒙灭金,这是何道理?”沈隆摇摇头,且不说如今天下百姓看到金国将灭民意汹汹,赵昀若是敢退兵肯定会喷出翔来,就单从军事上说,现在也容不得大宋反悔了。
金国也不是没有派遣使者来向大宋求和,然而对此孟珙是这般分析的,“倘国家事力有余,则兵粮可勿与。其次当权以济事。不然,金灭,(蒙古)无厌,将及我矣。”
这也就是说,南宋尚不具备坐观成败的实力,不如趁机“和蒙”,尽量拖延必将到来的宋蒙大决战,使南宋获得足够的准备时间。
另外,这样也可以趁机抢得一些地盘以增加战略纵深,并向蒙古人展示自己的实力,使之不敢轻视自己,而且,无论南宋出不出兵,金国都灭亡在即,因此此次出兵的重点不是灭金而是“和蒙”,这是当时历史条件下南宋唯一正确的选择。
哎,实力不如人,终究是砧板上的肉啊,赵昀发出长长的叹息,那么现如今只有依照仙师当初的说法,等灭掉金国之后,尽量利用这个机会把史弥远拉下马,然后自己掌控朝政,然后励精图治,重用孟珙、王坚还有郭靖等得力将领,先挡住蒙古的进攻,再考虑收复旧土。
“稍后我会让那位杨少侠陪郭靖一起去蔡州,让他伺机将张柔解决掉,也算是稍微削弱一番蒙古的实力吧!”沈隆适时给了赵昀一点儿好处。
在蔡州之战中,宋蒙联军猛攻城池,蒙军一个叫张柔的万户在突击中被金军用勾连枪钩住了,眼看性命不保;孟珙看见后,立马率军支援,亲手将铁钩斩断,将张柔救出;其后张柔成了蒙古军中的重要将领,在攻打南宋的过程中屡立功勋。
更重要的是,蔡州之战后五年,张柔生了一个叫张弘范的儿子,张弘范日后亲自指挥了崖山之战,将大宋彻底灭绝;虽然区区一名将领的有无并不一定会决定宋蒙之战的最终胜负,但赵昀听到这些后还是颇感欣慰,毕竟他可是在梦中看到了崖山之战的惨烈。
说完这些,又检查了一番赵昀的功课,指点了几句后沈隆悄然离去,赵昀马上叫过亲信的内侍,将圣旨交给他,对他细细叮嘱了一番。
第二日,沈隆又恢复了杨康的身份,在约定好的时间抵达约定的地点,就见一名内侍带着两名御前班直侍卫在此等候,互相通报完身份,这三人马上更换衣服,跟随沈隆一起前往牛家村寻找郭靖。
这名内侍被赵昀调教的不错,没有一般中官那般趾高气昂,行事很是谨慎,对沈隆的态度也很尊敬,试探过后沈隆暗暗点头,看样子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这赵昀倒是稍微像点样子了,起码这驾驭下属的手段已经有几分功夫了。
那两名御前班直侍卫识趣的在前面带路,给他俩留下了交流的空间,沈隆见这位中官坐在马上的动作很是稳重,呼吸也比较绵长,于是忍不住问道,“段公公,你莫不是还练过武功?”
“让杨少侠见笑了,只是一些粗浅的功夫而已。”段公公在心中微叹,他这也是逼不得已啊,如今史弥远势大,宫中多有耳目,要是不学点防身的功夫,可办不好官家交待的事情。
“在下偶然间得了一套绝学,倒是刚好适合段公公练习,不知道段公公有没有兴趣。”沈隆把手伸到怀里,从随身空间中摸出一本书册递给段公公。
段公公定睛一看,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辟邪剑谱》四个大字。
第1164章 副统制
《射雕英雄传》里,武林高手出入皇宫如若无人之境,洪七公躲在南宋皇宫的御膳房里蹭吃蹭喝都没人发现,这要是有人想对赵昀下手,自己岂不是就前功尽弃了?沈隆还指望赵昀带着南宋雄起呢,身边没个高手保护怎么行?
于是一看到这位段公公有武功底子,马上就想起了《辟邪剑谱》,这玩意儿给他岂不是刚好?《辟邪剑谱》进境极快,等赵昀打算收拾史弥远的时候,他就能大成,到那时候就算史弥远想铤而走险他也能挡住。
段公公接过来一看,顿时大喜过望,这门武功好像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于是再三拜谢不已,一路上勤练不辍。
回到牛家村,等了几日,郭靖和黄蓉都回来了,江南六怪和洪七公也闻讯赶来,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大宋如今已经攻入了金国境内,眼看着中兴在望,谁料蒙古却开始觊觎大宋的领土,蒙古的军力他们都清楚,顿觉压力不小。
“我已经打算将丐帮帮主的位置传给黄蓉这丫头,以后丐帮就归她统领。”洪七公一来就宣布了这个消息,既然要用丐帮的人来打探消息,那么把帮主的职位给黄蓉要更好一些,也方便她指挥统领。
“我等也不能置身事外,虽然我等不懂得领兵打仗,却也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但凡有能用到我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柯镇恶说道。
郭靖和杨康同时起身行礼致谢,同他们说好,一旦有依附于蒙古的武林中人试图南下闹事,就肯定会通知他们让他们帮忙。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沈隆带着郭靖一起前往蔡州,黄蓉则跟着洪七公前往丐帮君山总舵准备继承丐帮帮主的职位,如今洪七公尚在,而且没有受伤,料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路北上,段公公一边练武一边暗暗观察郭靖,不久之后他就为郭靖的人品所倾倒,心中暗道,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物,果然非同一般。
到了孟珙的军营之外,段公公表明了身份,孟珙立刻率领众将出来迎接,段公公拿出一封圣旨念了起来,却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套话,仅仅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嘉奖而已;等众人散去,孟珙独自招待段公公的时候,段公公才拿出了第二封圣旨,并将沈隆和郭靖引荐给孟珙,“这位是杨再兴将军的后人杨康,这位就是官家此次为孟将军所推荐的将领郭靖了!”
孟珙也是岳家军的后人,见到沈隆自然欣喜,可对于郭靖他却有些摸不清楚头脑,官家专门为他下中旨,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等郭靖将自己的身世说完,孟珙顿时大吃一惊,他虽然早就料到在金国被灭之后蒙古肯定会对大宋动手,却没料到铁木真行事如此果断,灭金之后竟然丝毫不肯休息就立刻挥军南下,大宋对此可是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啊。
“幸亏有郭义士告知,如若不然,我大宋定然损失惨重;郭义士此前既然已经担任过蒙古的万户,那么此番就先委屈郭义士在我麾下担任副统制官吧,我会让王坚教导你军中之事。”孟珙直接让郭靖去了自己最信任的将领王坚手下。
“多谢孟将军。”郭靖拱手道谢,“在下一定听从军令,谨遵孟将军和王将军的教诲。”
沈隆对这个安排也很满意,孟珙和王坚都是当世名将,有他俩照看郭靖定然大有前途,再加上赵昀时时刻刻都会留意与他,或许用不了几年郭靖就能独领一军了。
孟珙知道郭靖是官家看重的人,也不敢当做一般将领来看,立刻派人寻来王坚,告知他此事,然后抽调精锐兵马成为郭靖的下属。
军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人当副统制,孟珙军中的将领还颇有不服,然而等到演武之时,郭靖露了一手箭术和戟法之后,众人都大为佩服,这两手功夫,军中能比得上的连一个都没有。
在接下来的相处之中,郭靖为人轻财好义,有憨厚老实,倒是颇得众人的喜爱,没过多少时间,他手下的将士都真心实意地信服与他,孟珙和王坚见他并没有仗着官家的信任就行事轻浮,而是老老实实做事,也都放下心来,开始指点与他。
郭靖此前的战争经验几乎全部来自于蒙古,而蒙古大军所长乃是骑兵对决,和宋军所长还不太一样,得了孟珙和王坚的指点,郭靖在这方面也是大有长进,尤其是防御战上,这两位都是不世出的天才将领,从他们身上郭靖可谓收益颇多。
孟珙和王坚也欣喜地看到,郭靖用兵坚实而又不死板,的确具有名将的潜质,他们不得不感慨,官家就是官家,这选拔人才的目光乃是一等一的,有了这样的官家,我大宋中兴有望啊!他们却不知道,郭靖乃是沈隆推荐给赵昀的,和赵昀的眼光一毛钱关系都木有。
如今蒙古已经攻破汴梁,金哀宗带领文武百官逃到蔡州,被蒙古和大宋联军团团围住,郭靖来到孟珙军中一个月后,孟珙得知城中金兵已经断粮,由此断定金国大势已去,于是决定开始最后的决战。
金哀宗想连夜率兵从东城突围,却被孟珙所设的鹿角战栅所阻挡,杀斗而还;孟珙深知蔡州城内乏食缺水,随在城外大开盛宴,歌舞鼓吹,军士们欢呼豪饮,大吃美食,守城的金军闻见肉香,几乎要发神经病。
偶而有出降者从城上缒城而下,告知宋军说城内绝粮三个月,能吃的都已经吃尽,鞍靴甲革包括军鼓鼓皮都煮熟吃掉。
见时机已到,孟珙下令对蔡州城进攻总攻,而蒙军也凿西城为五门,整军而入,准备与宋军同时杀入城去。
郭靖也在此战中担任了重要任务,负责攻打南门;沈隆则化妆成普通小兵,打算在人群中寻找张柔的下落。
预定的时间一到,宋蒙联军就一同往城头攻去。
第1165章 灭金(1600月票加更)
蔡州城中虽然已经断粮数月,可金国的将士却是比昔日汴梁之围时北宋的将士有骨气得多,他们硬是饿着肚子拼死抵御着宋蒙联军的进攻。
郭靖率军攻打南门,投石机不断投出石块向城头飞去,金兵守城多日,早就摸清楚了套路,纷纷蹲下身子紧贴着城墙以防备被石块砸到,一旦石块稍有停歇,宋军开始用云梯爬城,他们就迅速起身,给与宋军杀伤。
一名金兵将领站在城头指挥,不断调遣兵马补充道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甚至亲自上阵冲杀,在他的奋战下,金兵大有稳住阵势的希望。
郭靖在城下看到此人,立刻抽出三支雕翎箭搭在弓上,使出了连珠箭的本事向那名金兵将领射去,这名金兵将领躲开了第一支,又用手中长刀斩落了第二支,但终究没能躲过第三支,一箭正中胸口,然后倒在了地上。
金兵士气为之一衰,郭靖乘机下马,夹着双短戟,单手抓着云梯几个腾跃就上到城头,手持双短戟左右酣战,硬生生凭借一人之力就守住了这个缺口,身后宋军源源不断攻了上来,金兵防线的缺口越来越大,眼看着就守不住了。
此时金哀宗完颜守绪正在城中召集百官,要传位给东面元师完颜承麟,完颜承麟初执意推却,完颜守绪苦苦哀求,“朕将江山社稷托付给你,这也是迫不得已,朕身体肥胖,不能策马出征,万一城陷,必难突围,考虑到你平昔身手矫健,而且有将才谋略,如国有幸逃脱的话,可延续国祚,这是朕的心意。”故此,完颜承麟唯有答允继位。
这完颜守绪倒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即位后立即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对内,大胆起用完颜合达、犯人完颜陈和尚等将领,胥鼎等文武兼备的致仕官员;对外,改变宣宗的对夏、宋政策,与西夏与南宋停战、和解,专力抗击蒙古。
只可惜金国国势已经病入膏肓、积重难返,完颜守绪虽然竭尽全力,终究是无力回天,均州三峰山一战,拖雷四万大军击败了三十万金兵,金国彻底崩溃。
虽然如此,完颜守绪却依旧不打算投降,决定以身殉国,“我为金紫光禄大夫十年,当太子十年,当皇帝十年,自知没有什么大的过恶,死无恨矣;所恨祖宗传祚百余年,至我而绝,与自古荒淫暴君同为亡国之主,只是这一点让我耿耿于怀……自古以来,没有不亡的国家,亡国之君往往为人辱囚,或被绑缚献俘,或跪于殿庭受辱,或关闭于空房,朕绝对不会到这个地步!众爱卿你们看着,朕志决矣!”
完颜承麟受诏即皇帝位,正在行礼,蔡州城南已经立起宋军旗帜,众大臣纷纷急出应敌,完颜守绪则在近侍完颜绛山的伺候下来到幽兰轩,挂上三丈白绫准备自缢身亡。
得知完颜守绪驾崩,完颜守绪等人率领群臣哭祭,不等他们哭完,就听见外城已经被宋军攻破的消息,完颜承麟只得急匆匆带领丞相完颜忽斜虎等人率领最后的兵马前往迎战。
刚从临时行宫里出来,完颜承麟就撞上了郭靖,郭靖看他打扮异于常人,便知此人一定是金人大官,于是手持双短戟赢了上来,只三个回合,就斩下了完颜承麟的首级。
完颜忽斜虎先见完颜守绪自缢,如今又见完颜承麟死在自己面前,仰天叹息,“吾的君上已经驾崩,我还何以为战呢?我不能死于乱军之手,将投汝水自溺以追随我的君上!诸君可善自为计。”
话一说完,完颜忽斜虎奋身一跃跳入水中自杀,余下金军将士血满身,泪满脸,相顾言道,“完颜相公能死国,难道我辈不能吗!”于是上至参政、总师、元师,下至兵丁,五百多人皆一时跳入汝水殉国。
郭靖见此也是喟然长叹,丘道长当年给我和杨兄弟以靖康为名,就是让我们记住靖康之祸的惨事,如今看来,这金人却是比当初的徽钦二帝有骨气多了。
下令不要损毁这些人的尸首,郭靖继续带人攻入临时行宫之中,等进入幽兰轩,却见完颜绛山正在收拾柴火准备焚烧完颜守绪的尸首,完颜守绪不愿自己死后尸首被敌人凌辱,故而已经有了准备,只可惜郭靖攻进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宋军一看完颜守绪身上的皇袍,当下就知道这是谁,马上上前将火扑灭,把完颜守绪的尸首救了出来。
自此,金国最后两任皇帝的尸首全部落入宋军手中,蒙军统帅塔察尔一无所得,不仅大为生气,但同时也暗暗为宋军的战力而心惊,他寻思着,如今蒙古大军虽然灭了金国,可连番征战也是劳累不已,若是按照大汗的命令立刻整军南下恐怕讨不得好去,或许再休养生息半年,等秋高马肥的时候再出战更好。
他正要召张柔前来商议,却听张柔的亲兵哭嚎来报,原来张柔在城中巷战之时,中了金兵的暗箭,已经死在城里了。
与此同时,沈隆换掉金兵的衣服,回到了郭靖军营中,得知郭靖立下了如此大功之后,沈隆大喜过望,“郭大哥,经此一战,靖康之耻就可以一扫而空了!”
“哈哈,昔日金人掳走徽钦二帝,今日郭靖同样带回来了两个金国皇帝,真是报应不爽啊!”孟珙也是颇为高兴,这回宋军可是压了蒙军一头,料想也能延缓一些蒙军南下的时间吧。
“只可惜如今汴梁还在蒙军手中,我大宋的江山依旧未复啊!”当然,也不是没有感到遗憾的,史弥远的儿子、京湖制置使史嵩之开始渴望更大的功绩了,听闻此言,孟珙和王坚同时变了脸色。
事后,沈隆向郭靖告辞,准备回临安一趟,郭靖此番是立下大功不假,可这些功绩都得文官往上报,到底会报成什么样可不好说,他必须把事情说给赵昀听,免得郭靖的功劳被别人占了。
第1166章 襄阳(1700月票加更)
这次沈隆没有装神弄鬼,而是在临安城中某处留下了个信号,然后在酒楼等候,不多时上次见过的那位段公公就过来了。
“段公公的武艺又有精进啊,实在是可喜可贺!”沈隆说道,从上楼时的脚步声他就能判断出,对方修炼《辟邪剑法》颇有进展,才几个月不见,武功已经非昔日可比了。
“哈哈,这都多亏了杨少侠啊!”段公公顾不上客套,马上询问道,“如今朝廷还没有收到消息,不过看到杨少侠如此镇定,理应是好消息吧?”
沈隆的速度肯定比报捷的信使快,“然也!孟将军率军大破蔡州,郭大哥第一个登城,拿下了完颜守绪和完颜承麟的尸首,金国已经灭了!想必等这两人的尸首送回来,官家就可以告捷太庙了!”
拿下了两个金国皇帝,这么大的胜仗就算放到整个宋朝,那也是一等一的功绩,绝对有资格告捷太庙。
段公公这些日子一直等着这消息,现在听闻宋军大获全胜,终于松了一口气,“多谢杨少侠了,咱家这就回宫去禀报官家,定然不会让郭将军的功绩旁落;就算捷报另有说法,官家也会补偿郭将军!”
他倒是也知道文官的作风,和赵昀的处境,有些事情并不是赵昀能够一言而决的,说完这些他又问起蒙军的动向来。
沈隆微微点头,亲信能有这般见识,说明赵昀干得还不错,“金国虽然已经灭亡,不过蒙古大军先灭西夏,再灭金国,期间还远征花剌子模,早已人马疲惫;兼之孟将军在蔡州压过塔察尔一头,料想蒙古也得休养一段时间,今年秋天之前他们大抵是不会南下了。”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段公公连连点头,事情紧急他给沈隆道了声歉,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后就赶紧回宫去给赵昀汇报这个好消息去了。
过了两日,段公公喜滋滋出来,从皇宫大内给沈隆带了一些名贵药材,还有一把宝剑,“咱家也不知道杨少侠喜欢什么,不过料想习武之人都缺不了这些,些许东西聊表心意,还望杨少侠不要嫌弃。”
“如此正好,此前在蔡州发现孟将军身子有些隐患,想要为孟将军医治,却少了几样主药,段公公送来的这些刚好用上!”孟珙刚刚五十岁就去世了,不得不说是大宋的遗憾,如果孟珙能多活几年,大宋的形势或许能比历史中更好吧?
孟珙去世既有自己身体的原因,也有心境的原因,根据史书记载,窝阔台死后不久,孟珙多次派兵出动出击,攻打蒙古军在河南的要塞,焚毁敌人囤积的粮草,并屡获胜捷;孟珙的声名至此更加显赫,不少原先向蒙军投降的南宋将士纷纷来归,使京湖战场上的形势出现了空前的好转。
原南宋镇北军将领、时任蒙古河南行省的范用吉也因此背叛蒙古人,秘密向孟珙请求投降。孟珙大喜过望,急忙上书请求朝廷予以批准。范用吉身为蒙古河南行省的军政长官,一旦归顺,显然会在军事上对南宋大有裨益,但史书记载“珙白于朝,不从”。
宋理宗害怕范用吉的归顺增长孟珙的势力,起了猜忌之心,竟以范用吉“叛服不常”为由,拒绝了孟珙的请求。
孟珙听说后,不免心灰意冷,叹息道,“三十年收拾中原的人,现在志向却不能够再伸展了。”随后主动上表请求致仕,宋理宗马上给予批准,让孟珙以检校少师、宁武军节度使的名义退休,孟珙本就患病,这样下来恐怕又加重了病情,整个夏天就在江陵一病不起。
料想赵昀在梦中见过南宋的惨状之后,定然不会做出这般事情,沈隆再去出手帮他诊治一番,孟珙定然能活得更久一些。
又过了两日,露布飞捷冲入临安城中,全临安的百姓得知金国被灭之后,全城为之沸腾,赵昀立刻带人告捷太庙。
等完颜守绪和完颜承麟的尸首被带回临安后,赵昀再次前往太庙告捷,并听从刑部尚书、端明殿学士洪咨夔的建议,将完颜守绪和完颜承麟的尸首埋葬在大理寺狱库之中永为镇压。
但是,就在满城欢喜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不和谐的声音,金朝大臣张天纲在被宋军俘虏到临安后,怒斥宋朝君臣,说,“国之兴亡,何代无之。我金之亡,比汝二帝何如?”朝中众臣多无言以对。
比起完颜守绪和完颜承麟的刚烈来,宋徽宗和宋钦宗这两父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大宋有些抬不起头来。
此战获胜让大宋上下有些膨胀,由于宋蒙结盟时对河南的归属并未做出明确的规定,蔡州之战过后,蒙军考虑到粮草不足、天气转热,将大军北撤至黄河以北,河南就成了无人占领的地区,所以很多大臣都希望能乘机拿下汴梁,重复大宋旧土,其中多有史弥远的党羽。
赵昀这些年虽然极其隐秘地提拔了一些人,但亲附与他的势力还是太过弱小,无力改变朝臣们的决定,不由得心生忧患。
这天,段公公又出宫来找沈隆,“杨少侠,孟将军和郭将军的奏本陛下已经收到了,可惜朝堂之上太过小看蒙古,此事大为不妙啊。”
“哦?官家如何决断?”沈隆也想考一考赵昀,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故而这段时间的一直没有去见他。
“如今朝中重臣尽皆支持光复汴梁,兼之民意汹汹,陛下也无力阻挡;如今只能尽量减轻损失了,故而陛下想让郭将军去襄阳,担任襄阳防御使,整顿襄阳防备,以便将来蒙军南下时能将他们挡在襄阳之外;孟将军和王将军也是这般安排……”段公公说道,对于仙师引荐的武将,赵昀还是非常重视的,下达命令之前还专门让人来解释一二。
“如此也好。”沈隆点点头,既然没办法阻止宋军北上,那就让孟珙、王坚、郭靖这些得力的将领守住各个关键地点,以减轻损失,这策略也算可行。
第1167章 那啥,你仇人成你师父的女婿了
“官家担心郭将军去了襄阳受到当地官员掣肘,故而将襄阳守将吕文德及其手下重新调回赵葵麾下,好让郭将军可以大展拳脚。”段公公继续说道。
那吕文德就是《射雕英雄传》中的襄阳守将吕德,在老金UU小说,这吕文德成了一名胆小怕事、昏庸无能的狗官,但实际上吕文德镇守襄阳,转战江淮、荆湖、四川各地前线达30多年,多次击退蒙军,取得骄人战绩。
累积战功被封为崇国公、卫国公,在病死之后获谥号“武忠“,其后又被追封为“和义郡王“,虽然吕文德在镇守襄阳期间,上了刘整的当,让蒙军借着修建榷场的掩护,修成了鹿门、白河等寨,导致襄樊被围困,但在其他地方却少有疏漏,却也当得上名将之称。
哎,老金的历史实在是不及格啊,《射雕英雄传》一事中的历史事实疏漏颇多,之前韩胄和现在吕文德的事情暂且不说,单说铁木真和蒙军攻宋也是错误百出。
铁木真西征花剌子模可是花了七年的时间方才返回蒙古,可不是小说中所描写的没多久就回来了;而且西征返回蒙古之后,铁木真并没有马上挥军攻打金国,此时因为因西夏背盟,主持攻打金国的木华黎含恨而死,成吉思汗不顾自己年长,坚持亲征西夏,途中围猎受伤,高烧不起,但他仍不退兵,西夏王被迫派使者求降后铁木真方才死去。
等他死后六年,窝阔台和拖雷才遵循他的遗命,彻底灭亡金国,至于蒙古和南宋发生冲突已经是铁木真死后第七年的事情了,那时候拖雷也已经死了两年时间,郭靖的这位安答那还有机会在襄阳城外和他见面?
“如此甚好,只是吕文德也是难得的将才,若是死在蒙古人之手实在是可惜了,还望官家下令的时候多加留意。”沈隆说道。
“那是自然。”段公公也知道,赵昀虽然不希望看到宋军北上,同时也利用这次机会施展了一些手段,用以打击朝堂上的史弥远一党,但也很重视保存实力,尤其是余、孟珙、王坚、吕文德、吕文焕等人的名号,他可是多次听赵昀说过。
“既然杨大侠如此说了,咱家这就入宫禀告官家,不日咱家就会去牛家村向郭将军颁发旨意。”如今郭靖已经跟随告捷的军队回到临安,正在牛家村休养。
说罢段公公就回去了,过了几日,段公公找到沈隆,和他一起前往牛家村,到了牛家村颁发圣旨,沈隆和郭靖一看,这次的圣旨却不是中旨,而是有政事堂的附署,一切手续齐全,彻底清扫了郭靖接管襄阳城防的顾虑。
接到圣旨后,郭靖辞别了李萍和杨铁心等人,李萍对此没有丝毫不满,“为朝廷尽忠,守护大宋的百姓,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你此次前往襄阳,不要顾虑家里,有杨家嫂嫂和念慈在,官家又赐下了这般大的宅子,我定然无事。”
除了给郭靖升官,赵昀还给沈隆和郭靖二人赐下了宅院,让工部在牛家村给他们修了两套大宅院,又特意借着追封岳飞等人的机会,又加封了杨再兴,沈隆既然不愿意当官,他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笼络了。
“请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像岳王爷那般为国奋战。”郭靖慨然领命,带着手下亲兵,和沈隆、黄蓉一起向襄阳而去;前些日子,郭靖和黄蓉已经成亲了,一般来说大将出征带老婆不太合适,不过之前有梁红玉的例子,再加上黄蓉手上还握着丐帮,所以赵昀在知晓此事之后还专门在圣旨里加了一句,让黄蓉能合情合理地跟随郭靖前往。
段公公也是要和郭靖一起前去襄阳颁发圣旨的,一路上他给郭靖说了襄阳如今官员的品行履历,让郭靖能提前有个准备。
对朝臣的了解能到如此地步,看来这赵昀也没白跟自己学了这么久,眼见自己的辛苦有了结果,沈隆也很是开心。
至于郭靖能不能搞定当地官员的事情,他也不担心,有黄蓉帮着他,还有官家的支持,料想那些官员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沈隆心里却是没底,那梅超风可是还在襄阳城外呢,要是让她知道郭靖来了,岂能罢休?
到底该如何化解梅超风和郭靖的恩怨呢?难道沈隆要去给她说,那啥,你仇人成了你师傅的女婿,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哎,还有梅超风杀死柯镇恶兄长飞天神龙柯避邪、陈玄风杀死笑弥陀张阿生的仇怨都没还没有了解,要是江南六怪知道梅超风在这里,也一定会过来找她报仇吧?这些事情想想就觉得头大啊。
一行人西行到了两湖南路,折向北行,不一日到了襄阳,眼见民情安定,商市繁盛,全无征战之象,那襄阳是南宋北边重镇,城墙高大配备精兵守御。
郭靖见之欣喜,若是让他来守城,只要粮草不断,就凭坚实的城墙,还有城中这些精锐守军,敌军来多少都不怕。
进到城里,召集城中官员颁发了圣旨,早些时候吕文德已经带领手下亲信前去赵葵手下效力,城中官员早已得知朝廷会派人来接替吕文德的职位,如今一见却是斩杀金国末帝完颜承麟,夺回金哀宗完颜守绪尸首的名将郭靖,不禁大喜过望。
郭靖在军中名声极其响亮,原先军中将士听闻吕文德被调走后还颇有不服,如今听闻郭靖到来,却是尽皆拜服,让郭靖没费多大力气就掌握了襄阳守军。
郭靖和黄蓉忙着整顿兵马,沈隆则独自一人来到襄阳城外,四下探查一番,找到了梅超风的下落,或许是服用蛇胆的缘故,又或是得了自己的指点梅超风修炼《九阴真经》有成,如今的梅超风武功高了不少。
“师傅,这些年你独自在此,着实辛苦了!”沈隆对梅超风说道。
第1168章 醉生梦死酒(1800月票加更)
“康儿,你这些年又如何?我在此地苦练武功,却是少和江湖中人接触,也没有你的消息。”重新见到自己的徒弟,梅超风也很是高兴,“来,且随我过来,为师抓了几条菩斯曲蛇,尚未取胆服用,却是便宜了你。”
“多谢师傅,光服用蛇胆恐怕不能全部发挥药效,待徒儿看过之后,试试能不能拿来制药。”咦,也不知道菩斯曲蛇和梁子翁的蝮蛇能不能杂交,要是能行的话,那培育出来的新型蛇种岂不浑身是宝?
不过眼下还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等到了梅超风所住的山洞之中,沈隆开口道,“师父,徒儿这些年行走江湖,却是见了不少师父的故交;比如陆乘风、冯默风,还有桃花岛主黄药师。”冯默风如今已经被陆乘风找到,沈隆帮他治好了伤,俩人已经回归桃花岛了。
“哦,师父…..你有没有在师父面前说起我?”一听到黄药师的名字,梅超风顿时变得局促不安,既期待能从沈隆口中得到黄药师的音讯,又害怕黄药师仍旧记恨于他。
“黄前辈得了个女儿,如今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嫁人了,对此黄前辈也颇为欣慰,过往种种黄前辈已经不那么在意了,陆乘风和冯默风已然重归桃花岛门下。”沈隆看到自己说这些的时候,梅超风明显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徒儿也曾经当黄前辈面前说起过师傅,黄前辈听说师傅这些年竟然受了这么多苦,也是颇有懊悔之意。”借着郭靖和黄蓉成亲的机会,沈隆已经和黄药师谈过这事儿了。
“哦,康儿,你快说,师傅都说了什么?”梅超风连连问道,让沈隆不得不再次佩服黄药师,这徒弟教的,不管人品是好是坏,对师傅的尊敬却是一等一的。
“黄前辈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只要你把九阴真经还回去,然后废了自己修炼《九阴真经》得来的武功,他就让你回桃花岛。”和小说中黄药师在归云庄和梅超风重逢时,黄药师提出的条件少了两个。
剩下两个条件中,寻回其余桃花岛弟子的事情陆乘风已经做到了,另外谁要是学了《九阴真经》,就让梅超风把他杀死的事,也变得不可能起来,经过沈隆的忽悠,黄药师还真以为《九阴真经》不止一本,这样还怎么找人?再加上沈隆帮忙求情,想想也就算了。
“若是能重归桃花岛,不要这身武功也罢。”梅超风凄然说道,当年为了这本经书,她和陈玄风叛出桃花岛,最终一死一瞎,经过这么多年,梅超风可以说是无时不刻不在后悔。
正当沈隆稍微松一口气的时候,梅超风突然话锋一变,“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把贼汉子的仇报了!康儿,你这些年在江湖闯荡,有没有听说江南七怪回到中原没有,还有他们所教的那个弟子!”
沈隆早早地把梅超风忽悠走,她还不知道江南七怪已经返回中原,她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沈隆,“这就是当初杀死我家贼汉子的那把匕首!”
沈隆接过来一看,匕首上赫然刻着杨康两个字,他装作大惊道,“师傅,这匕首上刻着徒儿的名字,您的仇人该不会是郭靖郭大哥吧?他的确是江南七怪的弟子!”
“什么?你不是叫完颜康么?”梅超风也糊涂了,她在王府时只知道小王爷叫完颜康,还有他学过一些全真教的武功,那时候完颜康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这事说来话长……”沈隆将当年丘处机送了两把匕首给郭啸天和杨铁心,然后两家互换匕首结成约定的事情说了一遍,“直到送师傅离开中都之后,我才遇到了郭靖郭大哥,然后和他结拜为兄弟。”
“哈哈…哈哈…”梅超风似癫似狂地长笑一阵儿,然后一把抓住沈隆的衣服,“好好好,既然他是你的结义兄弟,我也不难为你,此事我不问你了,日后我自己去找他!”
“师傅,眼下你恐怕不能杀他!”别看你学了点一知半解的《九阴真经》,你现在根本也打不过他啊,不等梅超风追问,沈隆赶紧补充道,“如今郭大哥已经成亲,他的妻子不是别人,正是黄前辈的女儿,您的小师妹黄蓉黄姑娘!若是您……”
“什么?师傅的女儿嫁给他了?”梅超风颓然倒在地上,若是自己杀了郭靖,黄药师那能饶得了自己?眼见自己报仇无望,梅超风坐地痛哭起来。
梅超风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境地,现在支撑她活着的唯有两个念头,一个是给陈玄风报仇,另一个则是回归桃花岛,现在这两个念头本身却形成了悖论,你让她该如何处置?
沈隆默默坐在梅超风身边,等她哭够了才长叹一声,“此前有人对我说过,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所有的事都忘记,以后每一日都有一个新的开始;师傅,要是您能把过去的一切忘掉,重新回归桃花岛,料想也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吧?”
梅超风的哭声渐渐停歇,“若是能忘记这一切,固然是好,可你让我怎么忘记?”
“我知道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在一本古书上看过酿造这种酒的方子,不过我能力不够,没办法做到这么彻底,但让你忘记和郭靖的恩怨还是能做到的!”依靠魔法可以剥去梅超风这段记忆,如果没有这段记忆,梅超风的晚年应该不会那么痛苦吧?
“你先走吧,让我好好想想!”梅超风摆手让沈隆退去。
过了几日,梅超风在襄阳城里找到了沈隆,她这几天打听到了郭靖和黄蓉的情况,果真如同沈隆所说的那般。
梅超风让沈隆把醉生梦死给她喝了,她可以忘记任何事,却要永远记得那个春天的晚上,桃花开得艳艳的,在桃树底下,粗眉大眼的二师兄,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她从不懊悔……
第1169章 蒙古南下
沈隆长叹一声,等梅超风自废武功之后,给她倒了酒,然后使用魔法抹去了她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带着她前往桃花岛,将她交给了黄药师,希望她能在这个承载着她美好记忆的地方渡过人生最后的岁月。
黄药师听完这个故事后,沉默良久,没有开口,挥挥手让沈隆走了,沈隆看得出来,他也想问沈隆,这种酒还有没有,他也有伤心的事情需要忘记,不过黄药师还是忍住了,关于阿蘅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宝贵的回忆,一丝也舍不得放弃。
“放心好了,三师姐成了这样,我和六师弟都不会怪她,我俩会照顾好她的。”临上船的时候,陆乘风对沈隆说道,一旁的冯默风默默点头。
顺着冯默风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梅超风正在桃花树下,面带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桃花影中,又看到那个粗眉大眼的二师兄。
从桃花岛出来,前往嘉兴找到了江南六怪,同样把梅超风的故事和他们说了一遍,韩小莹听完抹了一把眼泪,“这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以前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哼!我江南七怪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却也没沦落到去找一个武功尽失的瞎眼女子的地步!”柯镇恶顿了顿铁杖,他嘴上不肯服输,心里却是已经放弃了这段恩怨。
“诸位大侠此番恩情我记下了!”沈隆对他们行了一礼,不管怎么说,梅超风也算是当过自己一段时间的师傅,这段恩怨也有自己一份。
“杨少侠,此番我大宋北伐不利,靖儿那边是如何准备的,要不要我们帮忙?”朱聪问道,这段时候前线不断有消息传来。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似乎还十分顺利,全子才从庐州出发,在寿州渡过淮河进入敌境,只三日就到达毫州,驻城的六百余名降蒙金兵转而降宋,并在他们的引导下,宋军经魏真、城邑、太康三县,最终抵达汴京郊外二十里扎营。
蒙古将领塔察儿早就闻报宋军北进,便率所部蒙古兵退到黄河以北,故意向宋军示弱,以引诱宋军深入,撤退之前,蒙古人事先掘开黄河南岸的金朝河堤,冲毁了两淮一带的道路,有些道路的水甚至能漫到颈部,宋军进军过程非常艰辛,后勤补给线也遭到严重破坏,运粮队得绕过两淮才能抵达河南境内。
此时,宋军依旧对胜利抱有希望,全子才到达汴梁后,为蒙古防守开封城的原金朝降将李伯渊杀死主帅崔立,以城来献。
全子才遂率宋军进入汴京城,实现了岳飞一辈子都没实现的梦想,然而他们看到的,已不是当年那座繁华的都市了,曾经超过百万人口汴梁城只剩守军六百余人、居民一千多家,只有大相国寺和原北宋宫殿变化不大。
抵达开封后,由于沿途市井残毁,白骨蔽野,加上后勤补给线被洪泛所破坏,全子才军的粮食供给面临着巨大困难,以偏师攻郑州、陈州、蔡州等地,为蒙古守城的金朝降将均望风归附。
其后宋军又攻破了洛阳,消息传回江南,江南为之欢庆不已,可惜没等大宋的百姓高兴多久,塔察儿命令部将再次渡过黄河,到洛阳东边的龙门地区埋伏,把洛阳和汴京的宋军切断,然后再各个击破。
龙门、洛东两战,宋军损失惨重,幸好赵昀早先做出的安排起了一定作用,为宋军保留了一定的实力,没有把多年积累的精锐全都葬送在这里。
而蒙古军有了南下攻宋的借口,根据丐帮传回来的消息,铁木真正在整军,准备派遣拖雷南下攻打大宋。
“蒙军南下已成定局,重点将在襄阳一带,不过郭大哥早已做好准备,若是蒙军敢来,定会撞得头破血流。”沈隆说道,“襄阳那边暂且不急,在下所忧虑的是,那铁木真定会派遣依附于蒙古的武林败类前来大宋境内闹事,策反大宋境内的武林门派,就如同裘千丈当年所做的那般,此事不可不防。”
“诸位在江南德高望重,若是能站出来登高一呼,号召江南的武林人士共同抵御这些武林败类的进攻,料想他们定会无功而返。”沈隆建议道。
“些许小事,当不在话下,陆少侠手下人多势众,若是他也能加入进来自然最好。”陆乘风去了桃花岛,归云庄如今已经归陆冠英掌管了,陆冠英为人出众,在江南颇有声望。
“这是当然,稍后我就会去陆兄弟那儿叮嘱一番。”辞别了江南六怪,沈隆来到归云庄找到了陆冠英,把这件事说了一遍,陆冠英欣然领命。
然后沈隆又同陆冠英说起了另一件事,襄阳挨着长江,想在襄阳作战自然离不了水军,陆冠英手下的太湖水盗之中,颇有长于水战的高手,沈隆希望他能派人前去襄阳支持郭靖。
“此事在下义不容辞。”陆冠英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做好安排之后,亲自带人跟着沈隆沿江北上,抵达襄阳,加入郭靖的大军之中。
到达襄阳后,发现郭靖已经在开始准备了,他将襄阳周围的百姓都迁移到后方,以避免蒙古军队俘虏他们,驱使他们攻城;这是蒙古大军攻城时的常用手段,一来可以打击守城军队的士气,二来则可以消耗他们的精力和守城器械。
城头上已经堆满了滚木石、金汁灰瓶等器械,城中的骑兵加紧操练,守城若是只死守,那是没出路的,必须得保留一支能随时出城作战的精锐部队,给敌人压力。
黄蓉那边不断有消息传来,蒙古大军越来越近了;终于,蒙古人的前锋出现在襄阳城下,然而他们并没有马上就展开进攻,而是看了一眼城头的郭字大旗就退下安营扎寨。
蒙古大军到达的第二天,一名蒙古使者策马来到襄阳城下喊话,“敢问城头的可是金刀驸马?四王子有请金刀驸马出城说话!”
第1170章 退敌
这早就该死的人还活蹦乱跳着呢?要是按照真实历史,拖雷都挂了两年了,沈隆在心里暗暗吐槽,不过一想既然连铁木真现在都没挂,拖雷还活着也就不算啥了。
蒙古大军所到之处,必然会先试着进攻,可如今蒙古军中都知道镇守襄阳的是金刀驸马郭靖,他们西征之时,数见郭靖迭出奇谋,攻城克敌,战无不胜,巨箭破门攻破撤麻尔罕城之役,尤令他们钦佩得五体投地,蒙古军至今津津乐道,此时见郭靖镇守城楼,城头守军戒备森严,一时那敢进攻?
于是就派人回报南下的主帅拖雷,拖雷念着昔日的恩情,想先和郭靖说说话,所以就先命令前锋安营扎寨,然后让人前来邀请。
郭靖深知若是自己不答应必然会影响士气,故而爽快地应了下来,旁边的黄蓉则是面露忧色,她饱读史书,深知道帝王心术难测,很是担忧郭靖和拖雷的见面会引起朝廷的怀疑,沈隆却是不担心,赵昀那小子可是坚信郭靖乃是上天赐给他的将星,如若不然,也不会在郭靖身份如此敏感的情况下,还让他来镇守襄阳。
襄阳要是陷落,长江沿线最大的关键节点就被蒙古军攻破,蒙古军一路南下临安可就没多少险要地方镇守了,能交给郭靖如此重任,由此可见赵昀对郭靖的信任。
“我陪郭大哥走一趟吧!”沈隆也跟随出城,双方各自带着数千骑兵在城下相会,然后郭靖和拖雷独自上前叙话。
拖雷飞马突出卫队之前,大叫,“郭靖安答,你好么?”
郭靖纵马上前,叫道,“拖雷安答,原来是你么?”他二人往常相见,必是互相欢喜拥抱,此刻两马驰到相距五丈开外,却不约而同的一齐勒马。
郭靖道,“安答,你领兵来攻我大宋,是也不是?”
拖雷道,“我奉父皇之命,身不由主,请你见谅。”
郭靖放眼远望,但见旌旗如云,刀光胜雪,不知有多少人马,心想幸好我早有准备,此番蒙古大军定然讨不得便宜,当下朗声说道,“昔日大汗对那摩诃末说,你要战,我便战;如果安答执意要攻打大宋,就先从襄阳开始吧!”
拖雷心里微惊,暗想,“此人用兵如神,我实非他的敌,眼下襄阳戒备森严,恐怕讨不得便宜。”一时踌躇难决。
他又想到昔日见铁木真的安答扎木合死在铁木真手中,莫非但凡要成为大英雄,就得杀死自己的安答么?拖雷长叹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筒给郭靖丢了过去,“华筝妹子知道我此番南下,肯定能遇到你,所以让我给你带了封信。”
郭靖接过一看,却是一个皮革卷成的小筒,忙解下打开,但见革上用刀尖刻着几行蒙古字道,“我师南攻,将袭襄阳,知君精忠为国,必将拼死为国;如今两国交战,愧无面目再见,西赴绝域以依长兄,终身不履故土矣,愿君善自珍重,福寿无极。”
郭靖看过默然无语,他又想起昔日在草原上,和华筝、拖雷同在大漠游戏,种种情状宛在目前,心头甚有黯然之意,只是如今自己和拖雷成了战场两边的敌人,华筝又远走西域,过去种种终归是回不来了。
“郭靖安答,如今我俩各为其主,唯有明日战场上各自为战了!”见到郭靖脸上的神色,拖雷也颇为感伤,一时不知道和郭靖说什么才好,索性先退走了。
回到城中,把事情给黄蓉说了,黄蓉也不说话,只是握紧了郭靖的手,料想华筝远走西域就是不想看到拖雷和郭靖任何一个人有事吧?
第二天一早,蒙古大军就开始在拖雷的指挥下攻城,郭靖早已把襄阳周围的百姓撤走,附近的树木也被他砍伐一空,变成了城头的守城器械;故而蒙古大军就不能如同往日一般驱赶当地百姓攻城,随军的工匠要想打造攻城器械还得跑到很远的地方去。
而郭靖也对此早有准备,他可没有把所有兵力都留在城内,在城外依旧保留了不少机动兵力,专门盯着这些地方,拖雷派去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的小股军队不断被歼灭,若是派出大股军队追击,这些人又不接战,只往地形复杂的地方而去,蒙古军都不敢追击。
就这样,攻城战尚未开始,蒙古军就损失了上千兵马,自从铁木真一统蒙古之后,蒙古大军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气恼之下,一名万夫长不管不顾,带了三千兵马紧追不舍,誓要把这些讨厌的家伙斩杀干净,谁料这一小队宋军骑兵左拐右拐,将他们引入包围圈之内,陷马坑让无数蒙军落马,随即两边箭如雨下,蒙军顿时哀嚎一片。
战后统计,蒙军折了一名万夫长,又损失了一千多兵马,消息传回大营,拖雷和蒙古众将脸色都难看之极。
正当他们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快马送来书信,铁木真近来病势日重,自知不起,召拖雷急速班师回去相见,这回他倒是没说让郭靖前去相见的话,如今郭靖已经是大宋的武将,去见帝国的皇帝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于是,拖雷在告知了郭靖这一消息后,就带领兵马撤走了,城头之上欢声一片,唯独郭靖则遥望拖雷他们退去的方向,他又陷入到对童年生活的回忆中.
“杨兄弟,你说,要是大汗去世了,我大宋和蒙古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郭靖转过身来问沈隆。
沈隆缓缓摇头,“大汗去世之后,窝阔台得先召开忽里台大会继承汗位,稳住汗位还得一些时间,然后他依旧会攻打大宋!这段时间郭大哥不仅不能懈怠,还得多做些准备才行啊!等下次领兵过来的,想必就不是拖雷了。”
郭靖和黄蓉对望一眼,不禁感慨不已,心想两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