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悄然回国
得到了雍博文的同意之后,李瑞流整合突袭部队,沿公路向南推进,兵锋直指维尔纽斯。<-》而东欧法师协会这边则立刻动员,打破前线的僵持状态,以主动作战法师分三个方向,向维尔纽斯攻击前进。
异种联盟高层被一窝端,连灵魂核心奥肯西尔·尼古拉斯都被生擒活捉,整个作战体系一团混乱,面对突如其来的南北夹击,不能有效应对,更有部分以血统为纽带建立的纯血类妖魔部队,比如吸血鬼部队,比如树精部队等等,眼见局势不利,都起了挟兵自保的心思,面对东欧法师协会和李瑞流部时,消极避战,以保存势力为主。
李瑞流部与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一路均是高歌猛进,除了少数有一定战斗力的妖魔部队顽抗造成一定麻烦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追着妖魔军队屁股猛打。
东欧法师协会与异种联盟作战数十年,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占据整体优势,但连场战斗都是损失极大的苦战,以巨大的牺牲才换来了如今的优势,却是从来没有过这么畅快淋漓的追着妖军屁股后面打的经历,一时间气势高昂,一日作战推进达数百里。
十余日后,李瑞流部率先攻至维尔纽斯市郊,三日后,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抵达,与李瑞流部胜利会师,对维尔纽斯形成合围之势,近五万来不及撤走的各类妖魔被困市内。
就在李瑞流于东欧奋战的时候,中方代表团组成数个战势观察组,分赴东欧法师协会各支部队观察战斗状况的时候,做为代表团长的雍博文却是携着艾莉芸和鱼纯冰悄然返回春城,准备依约参加太平道重建宗门的大会。:)
本来这严格来说只能算是雍博文个人的事情,与艾莉芸和鱼纯冰两个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不过听到雍博文准备去参加宗门大会,艾莉芸就一定要跟着一起去,理由是这些从来没见过面的太平道同门也不知是什么心思,她绝不能让雍博文一个人单刀赴会,做为妻子她必需要和老公共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
其实,雍博文怎么也不可能单刀赴会,至少李勤富和潘汉易肯定会像尾巴一样紧跟着,而标准配备的保镖队伍也一定会跟着,濮阳海弄不好也会跟着,屁股后面跟着这么一大串强力打手,说是单刀赴会未免太不切合实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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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就算不带这些保镖,雍博文去了也不会是只身作战,出国之前与余博君的交流已经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数十名太平道的年轻弟子以个人身份加入到了公司中来打工,都被重点安排培养,虽然目前还都在考察期,但已经开始融入到这个集体中来,而这些年轻弟子的几位长辈,也就是雍博文的师叔辈们,也纷纷捎话对雍博文照顾本宗弟子的行为表示了赞赏,私下里的视频见面已经进行过几次了。这些就算不会铁杆支持雍博文,也肯定会保持中立。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太平道诸人真就不一定会对雍博文怎么样,到现在为止,都是雍博文和艾莉芸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态度采取的预防。
可这种事情上,是不可能跟艾莉芸讲道理的,雍博文也绝顶不住她,只好同意了。
两人原本预计是悄悄回去,开完宗门大会后,再赶回来,大约还能赶得及维尔纽斯战役。可是真要走,也不能谁都不告诉,至少身边的人得告诉,要不然一觉起来觉老板失踪了,那还不都得毛了,弄不好还得陈兵布加勒斯特向东欧法师协会要人。
鱼纯冰是必然要告诉的。
只是鱼纯冰一听,便也强烈要求同行,理由是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古典主义色彩的宗门大会,要一起去长长见识。
雍博文想拒绝,可艾莉芸却一口答应了,表示到时候她们两个就算是观礼的外派嘉宾,她代表龙虎山,鱼纯冰代表茅山派,更显得人多势众底气足。
于是以雍博文为的一行人,包了架飞机,按原本打算“悄悄”返回春城,只是他这个悄悄的动静未免太大了些,春城法师协会方面第1253章,年纪轻轻,长得没什么特色,但做为资源的情报工作才,奥列格在记人方面很有一套,他很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个看起来长得很普通的年轻法师,名叫伊里伊维奇,是东欧法师协会一位副主席的秘书,平时深受器重。
奥列格的身份是极度保密的,照道理来说,那位副主席也不应该清楚他的存在,但是伊里伊维奇进门就叫出了奥列格的名字和来历,显得对奥列格了如指掌,并且在门口就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你真的认为可以依靠海默·布鲁克斯实现自己的想法吗?”
就靠着这一句,奥列格让他进了房间。
伊里伊维奇气定神闲地坐在会客室的沙上,坦然面对奥列格的打量,唯有右手在不停轻轻转动着左手中指上带的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做工略显粗糙的青铜戒指,戒面上浮雕着一只惟妙惟肖的狗头。:)
第二四六章 暗谋
“你代表谁而来?”
奥列格沉默良久,方才问出这句话。<-》
目的不重要,手段不重要,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所代表的势力。
这将决定奥列格选择何种态度来对待他,并且做出何种决定。
奥列格显然不会天真到认为伊里伊维奇是老哥一个,就敢上门来,拿着掌握到的一些秘密搞要胁。
“我是谁,或者说我代表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伊里伊维奇没有正面回答奥列格的问题,淡淡笑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与决心,不过遗憾的是你的勇气与决心的目标似乎选择错了,所以特意上门来为你纠正一下。请恕我提醒你,俄罗斯法师协会之所以会陷入内战,玛卡里奇会长之所以会离奇暴毙,乌丽亚娜之所以能成功上位,这一切都离不开背后那个人的推动,不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奥列格脸sèyin晴不定。
伊里伊维奇继续道:“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想你也一定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其实你心里对这一切清清楚楚,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所代表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你连尝试着去对付他的勇气都没有。哦,应该说你尝试过去对付他,你想借助海默?布鲁克斯的力量,可惜的是以勇悍坚韧著称的海默?布鲁克斯也要向那个人弯腰屈膝,以此换来那个人对东欧法师协会的不吝援助。”
“那个人叫雍博文,一个走到哪里都会搅动不安风波的野心家。”伊里伊维奇轻轻拍打着座椅的扶手,说出了那个隐藏在奥列格内心深处的敌人名字。
“你想要什么?”奥列格神sè不动,唯有眼神微缩,不再直视伊里伊维奇,而是紧盯着他的双手,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那颗简单到粗陋的狗头戒指上。
做为一名情报专家,奥列格见多识广,初看那狗头戒指便觉得有些眼熟,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戒指,并且听说过这个戒指的涵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他向来以自己的记忆为傲,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当时他并没有把这个戒指的事情放在心上。
“合作,一场共赢的合作。”伊里伊维奇摊开双手,“想必你也不想看到雍博文在东欧chun风得意,与海默?布鲁克斯合作无间吧。那样的话,你将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对付雍博文。而现在,你的手头掌握着一个可以离间他们关系的机会。我听说布鲁克斯夫人思念幼女成疾,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是想要威胁我为你们服务吗?”奥列格冷笑,“想拿我的身份来历威胁我,未免太可笑了,你就是立即把我的身份公之于众,你看布鲁克斯法师敢不敢收留我,俄罗斯方面敢不敢派人来追杀我?”
“不,不,不。”伊里伊维奇竖起右手食指轻轻摇晃,“你弄错了,奥列格法师。我想要的是合作,一场共赢的合作。雍博文也是我的敌人,我希望能够对付他,哪怕仅仅是让他受些挫折,也是我乐于见到的。你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帮助我实现这个目标,那么做为回报,我愿意支持你返回俄罗斯,实现你所有的目标,哪怕是推翻乌丽亚娜,登基成为俄罗斯新的地下沙皇,也完全没有问题。”
奥列格道:“这个就不需要你们来帮忙了。只要我提供情报,帮助东欧法师协会顺利歼灭异种联盟,你说的那些,布鲁克斯法师都会帮我去做。你觉得我是应该相信一位信誉着著的紫徽大降魔师,还是相信你这个来历不明藏头露尾的家伙?”
伊里伊维奇嗤笑道:“你真的认为海默?布鲁克斯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吗?我看未必,要不忘了,乌丽亚娜的背后支持者同样也是雍博文,布鲁克斯顾忌到雍博文,也不会全力帮助你,更何况消灭了异种联盟,你对于他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难道你想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政治人的cāo守上吗?那可太不靠谱了,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更重要的是,从目前的战况来看,你对于东欧战事的作用似乎没有什么必要xing,不知海默?布鲁克斯会不会重新考虑如何处置你的问题。”
“我不知道天狗兄弟会什么时候跟雍博文有了仇隙。”
奥列格终于想起来了。他以前在欧美进行情报收集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年轻法师的手上见过那个狗头戒指,那个年轻法师本身也是法师世家出身,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地方协会会长的位置,可以说是前途无量。而那个狗头戒指,据他本人讲,是一个暗中盟会会员的身份标识。这个隐秘的暗中盟会名字就叫天狗兄弟会。会员均是欧美上流社会的jing英年轻人,不仅仅是法师,还包括金融、政治、工业等等各方面的佼佼者,是个类似骷髅会的jing英xing质盟会,每一个会员都是野心勃勃的年轻jing英,他们似乎立志通过这样一个盟会建立一个横跨所有行业的巨大权势关系网,彻底改变欧美现在的政治经济格局。
不过在奥列格采集信息的时候,这个天狗兄弟会的成员还多限于凡俗世界的年轻jing英,参与其中的法师少之又少,而且多半也不是以法师身份加入进去的,对术法界的影响极小,所以奥列格也就没有进行太多关注,如今看来,这个天狗兄弟会的势力难不成已经渗透到了术法界内,而到已经拥有了不少的力量?
“天狗兄弟会?”伊里伊维奇低头看了自己的狗头戒指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什么,只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想讲完可不那么容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完全有能力实现这个承诺也就够了。而且与海默?布鲁克斯不同的是,我们肯定会实现自己的承诺,任何能够对雍博文产生不利影响的事情,我们都会乐于去做。”
“就凭你的空口白话?”奥列格冷笑不止,但内心深处却不像表面这样平静冷酷。
第二四七章 无路可走
自打雍博文以奇兵天降的方式一举端了异种联盟老巢后,海默·布鲁克斯对奥列格的态度就明显冷淡了下来。<-》对于海默·布鲁克斯而言,奥列格这个俄罗斯法师协会通缉犯的意义在他能够提供大量关于异种联盟的有用情报,所以才会冒着开罪俄罗斯法师协会和雍博文两个强梁的风险收留奥列格。
不要认为俄罗斯法师协会支持异种联盟,海默·布鲁克斯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得罪它。
事实上是虽然几乎人人都知道俄罗斯支持异种联盟,但这件事情从来没有拿到台面上来,俄罗斯依旧光明正大的满口愤慨的在国际法师委员会上斥责异种联盟的种种灭绝人性的做法,依旧精神上支持东欧法师协会。
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与撕破脸皮赤果果打脸,那完全是两档子事。
如今眼见异种联盟颓势越明显,海默·布鲁克斯便越加小心,不给俄罗斯方面亲自下场的借口和机会。
只是击败异种联盟的愿望是如此强烈,在奥列格可以提供重大帮助的前提下,海默·布鲁克斯还是选择收留了奥列格,但也是极为谨慎小心,连自己的心腹都很少有告知的,为的就是尽可能减少被俄罗斯方面现的机会。
他要做的就是趁着俄罗斯内战这个空档,以最快度击败异种联盟,然后在俄罗斯有暇西顾之前,把奥列格送回俄罗斯,支持他在俄罗斯内战中搅混水,为东欧方面赢取足够的时间来恢复展。
而当雍博文突袭异种联盟老巢之后,展现出来的强大力量,与干预东欧战事的迫切愿望,让海默·布鲁克斯看到了另一种不用依靠奥列格的选择,这个选择更加安全可靠,既可以赢得雍博文这个强势崛起的新星人物的友谊,又可以最大程度延长俄罗斯内战的时间——海默·布鲁克斯已经通过与雍博文的交流中,微妙的感受到了雍博文对俄罗斯方面的态度,那显然不是全力支持乌丽亚娜重新一统俄罗斯的想法。
这样一来,奥列格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不,应该是个烫手山芋,留着他既无大用处,又容易惹来俄罗斯光明正大的谴责甚至攻击,现如今还没有处置他,大约是一方面顾忌着他大降魔师的面子和信诺,另一方面也是没有想好怎么妥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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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像伊里伊维奇说的那样,海默·布鲁克斯是个政治人物,而不是一个单纯的法师,相信一个政治人物的操守和信诺,那也未免太不靠谱了。
“当然,在那之前,我们会显示一下足以支持你的实力。”伊里伊维奇微笑道,“你可以据此做此判断,与我们合作是否可行。”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奥列格开始问实质性问题,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那是死也没能做的,对于法师而言,有时候死亡往往却是更恐怖痛苦的开端。
伊里伊维奇轻轻挥了挥手,道:“很简单的事情,我说了,听说布鲁克斯夫人思念幼女成疾,这个时候要是有人给她些关于凯莉小姐的消息,比如说她死前怎么遭受痛苦折磨,死后又怎么灵魂不得安生,如今又被炼成了阴阳兵这些事情,她一定想迫不及待的见到女儿吧。而现在凑巧的是,凯莉小姐就在东欧。据我所知,凯莉小姐很爱她的母亲,如果接到母亲的邀请,一定会很想跟母亲再见一面吧。而做为阳兵的梅雅萱与凯莉的关系一直极好,凯莉提的这个只是见母亲一面的小小要求,应该可以获得满足吧。”
随着伊里伊维奇的挥手,一张光碟出现在奥列格的面前。
“这个是凯莉小姐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录相,希望可以通过你交给布鲁克斯夫人,当然你也可以先看看内容,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奥列格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按照正常角度猜测,伊里伊维奇这样做看起来,应该是激布鲁克斯夫的母爱天性,不顾一切的想把女儿抢回来,不让女儿再做阴兵,但阴阳兵既然炼成,阴兵阳兵就不可分离,便算是强行分离,也会对双方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梅雅萱是雍博文的重要心腹,一手掌握着地狱火雇佣兵公司,雍博文肯定不会让她被掳走或是受到伤害,这就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旦这个矛盾激化,海默·布鲁克斯与雍博文的短暂的蜜月友好关系便算是正式画上了一个终止符号,甚至可能因此而反目。
那么这样的话,谁会得利?
已经进入倒计划的异种联盟?对雍博文强势介入不甘不满的欧美各方势力?抑或是俄罗斯方面?
“我们只是不忍心看到一个母亲因为思念女儿受到痛苦煎熬罢了。”伊里伊维奇站起身,道,“那么很快你就会接到我们显示实力的消息,到时候就是你选择的最后时期,这个时间不会很长,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顺便说一句,海默·布鲁克斯派来监视你的那两个法师已经死掉了,你先想好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吧。”
伊里伊维奇向着奥列格微一弯腰,缓缓原地消失。
其实他完全不用走门就可以进来,但却偏选择了这么危险复杂的正式进门方法,一方面是显示出他对自身的自信,另一方面也是逼迫奥列格做出选择。
那两个监视奥列格的法师,都是德鲁伊教团的佼佼者,海默·布鲁克斯的心腹部下,突然暴亡,就算跟奥列格没有关系,也必然会引起海默·布鲁克斯的疑心,加快他处置奥列格的决心。
留给奥列格的时间不多了。
奥列格将那张光盘放进电脑,点击播放。
屏幕上出现一幕幕残忍暴虐到连他这个见多识广的情报头子都无法忍受的画面。
这是凯莉生前受尽折磨而死的录像视频。
正常情况下,这份视频将在地下市场中流传贩卖。
甚至有可能在凯莉死亡的现场,就有变态的富豪在线观看。
可以想像布鲁克斯夫人看到这一影像,会变得怎么样的疯狂痛苦,又会因此做出怎么样疯狂的事情。
奥列格的手微微有些抖。
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他就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选了。
第二四八章 布鲁克斯夫人
海默?布鲁克斯如果知道了有这样一份录像,那么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看过这个光盘的人活在世间。<-》
看过一百,杀一百,看过一千,杀一千,看过一万,杀……一万!
不管是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角度,还是从一个上位者必要的颜面角度,海默?布鲁克斯都不会允许这份录像在世间流传。
这份录像绝对不能让布鲁克斯夫人看到,因为那就等于是让海默?布鲁克斯本人看到。
奥列格突然明白地过来了。
这份录像根本就是伊里伊维奇给他看的,根本就没指望过让他转交到布鲁克斯夫人手中。
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那样做。
奥列格关闭屏幕,将光盘弹出,施了个法术,将整张光盘焚烧干净。
青烟在房间中缓缓缭绕不去,仿佛一个阴影中的鬼魂在徘徊着,带来无尽的压抑与阴暗。
奥列格目光透过青烟,望向窗外。
天近傍晚,色方暗淡,落日仍在天边栈恋不去,可新月已经在另一侧迫不及待地升起,一如这个世界,新的势力已经冉冉升起,而旧日的光辉却仍栈恋不去,意图挽回注定逝去而不可回复的荣耀。
奥列格突然间对未来充满了悲观。像他这样属于过去的角色,或许正不自量力的挡在巨大的历史车轮下,试图阻挡车轮的前进,但结果却注定是要被碾压成碎片,最后还会被遗忘得干干净净,留不下一点渣滓。
他试图阻挡的那个历史车轮现在叫做雍博文,正冉冉升起的新一极世界强权。
就算注定被碾压过去,也要做一颗垫得车轮破损的石头,而不是轻轻一压便粉碎的螳螂。
奥列格挥去青烟,把那些软弱连同青烟一同挥去,终于重新下定了决心。
走到他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前面无论是万丈悬崖,还是滔滔大河,都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哪怕是注定死亡。
布鲁克斯夫人住在隶属东欧法师协会的专业法师医院的特护病房。
其实她没有什么大毛病,主要还是心病,但她这个心结人人都知道,却是没有人能够打开,那也就只能由着她住院。
这些年来,布鲁克斯夫人的时间倒有一半是在医院的特护病房中渡过的。
这一夜,布鲁克斯夫人一如往常般躺在床上看书打发时间,她虽然贵为整个东欧的第一夫人,但对于异种联盟的作战这件大事毫不关心,以前或许还会为了丈夫的事业跑出来东奔西走,扮演一个能干贤惠的妻子形象,为丈夫赢得更多的关注与支持,但自从家中生变遭异种联盟袭击之后,她便整个人都被打垮了,连这个基本的作秀都不想去作,整日除了散步就是看书,便连海默?布鲁克斯都很少见面了。
翻过刚刚看完的书页,布鲁克斯夫人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被床头灯映得一片幽暗的病房,眉头微微一挑,冷笑道:“出来吧,不要藏头露尾的。”她本身也是一名阶级极高的法师,年轻的时候,也曾上阵杀敌,就实际本领而言,并不输于海默?布鲁克斯。
一个披着宽厚法师袍的男子自黑暗中走出来,沉声道:“布鲁克斯夫人,有件事情或许你有兴趣知道。”
“你叫奥列格,是海默最新聘请的私人助理!”布鲁克斯夫人用一种很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奥列格,“有什么事情,对海默说,不要对我说,你不是我的私人助理,你想说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
很显然,布鲁克斯夫人如今虽然已经什么事情都不管,长期休养,但在敏锐性上并没有退步。
物反常即为妖。
奥列格这个海默?布鲁克斯的私人助理突然跑来找她,难道能有什么好事?
奥列格毫不气馁,只是微笑道:“难道关于凯莉?布鲁克斯小姐的消息,您也不想知道吗?”
布鲁克斯夫人本来一直懒洋洋地半躺靠在病床上,听到奥列格这句话,霍然坐直,全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仿佛突然由一只慵懒的猫变成了准备择人而噬的猛虎,便是奥列格这种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法师,也不由得感到一阵难言的惊畏。
这不仅仅是气势,还附带着精神类威压的法术,显然布鲁克斯夫人只在这一坐之间,就已经施展了法术,来探测奥列格所说的内容是真是假。
奥列格尽量放松身体和精神,毫不抵抗,接受布鲁克斯夫的检测,继续道:“布鲁克斯先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说着话,递出一张照片。
照片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相机拍摄下来的,能够清晰的拍下灵体类的鬼魂。
照片上,梅雅萱正站在街边买冰淇淋,而凯莉则就飘在她身后上方,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这还是当初在葫芦岛见到凯莉成为梅雅萱的阴阳兵后,从一个老牌情报人员的直觉角度来判断或许有一定利用价值,方才吩咐人暗中偷拍下来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张照片会用在这种情况下使用。
布鲁克斯夫人怔怔看着照片,两行混浊的泪水突然便流了下来。但她很快就抹去了眼睛,重新恢复了平静冷漠,将那张照片收起来,冷冷地注视着奥列格,“凯莉被炼成阴阳兵这件事情,海默知道了吗。”她是大行家,只从照片便一眼看出凯莉和梅雅萱是阴阳兵的关系。
奥列格大为佩服,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快就抓住问题的关键,同时又有些忧虑,如此思路清晰,神智清醒,意志坚定,布鲁克斯夫人真的能如伊里伊维奇所愿的那般为女儿不顾一切,甚至连东欧法师协会和雍博文的合作都不惜破坏吗?
“布鲁克斯先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有些话不需要说透,只要点到就足够了。
布鲁克斯夫人微微点了点头,侧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沉默片刻,又道:“这女孩儿是雍博文的人?”她对丈夫的情况很了解,能让他连如此怨气都忍下来的,只有东欧战事的大局,而目前能够影响这大局的,自然除了雍博文外别无他人。
“她叫梅雅萱,是雍博文的得力心腹,地狱火雇佣兵公司的总经理,目前就在东欧监督考察相关战事。”
“我本来应该杀了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布鲁克斯夫人看着奥列格,目露杀机,她怎么可能猜不到奥列格别有居心,而且这种居心很显然是要对丈夫不利,“不过,看在你提供的这个消息的份上,我放过你一次,滚吧,离开东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奥列格微微施了一礼,缓缓退向黑暗,离开之前,突然道:“还有一件事情,凯莉小姐生前是被人蛇帮杀害的。”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发动法术逃离病房。
病房中发出一声压抑而痛苦的低吼,强大的法力波动化为实质,如同旋风般横扫整个房间,将所有的物品都卷起来,绞得粉碎!
人蛇帮是如此臭名昭著,落在他们手上的女孩子的结局无一例外的极度悲惨,布鲁克斯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奥列格离开前的这句话,好像一柄尖刀,挑开了布鲁克斯夫人强行压制的悲痛愤怒,如果他走得再慢点,准会成为泄愤的对象。
“凯莉,凯莉,我可怜的孩子……”
狂暴过后的黑暗中,响起了布鲁克斯夫人低低的喃喃自语,声音压抑痛苦,还带着丝疯狂。
第二四九章 太平聚月
八月十五。<-》
月圆中秋,正是阖家团圆,赏月吃饼的好时光。
这一ri,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还擦着亮,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地平线上挤出来,努力向着高空zhongyāng攀爬。
新农村屯自打建了屯子就没有这么热闹过。
从打一早上起,就见着一辆又一辆小车驶进屯子,目标毫无例外的都是废弃多年的雍家老宅。
如今,雍家老宅可不是以前废弃颓败的光景了。
自打半年前一帮子自称是雍汉生老头徒子徒孙的人回来,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收拾粉刷,从里到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将,整饬得整整齐齐。
以前在屯子里住过的王老栓、柳绍林、贺震光这些人,每天早早的就起来,在村子里溜达,跟左右邻居谈天说地,而那些他们带来的年轻人,就绕着村子跑步,或者在雍家老宅门前的空地上打拳练功。
看起来,雍家老宅似乎是被这帮人给改成了拳馆。
雍家可不是没有人了。
屯子里的人都知道雍家还有个小孙子就在城里住着,偶尔也会回来看看,据说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若是让他看到宅子让人给占了,少不得要搞出事情来。
而且王老栓这帮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突然回来不说,还把雍家老宅给占了,就一个自称是雍汉生徒弟这种理由没凭没据的,光听你说要是也行,明天我就去**广场说太祖爷是我远房爷爷,坐地先把**城楼子给占了。
为此村长特意跑过来看情况,还进去跟王老栓交流了一翻,目的不外就是告诫他们,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占人家房子。你们要是真看中这个房子了,那就进城去寻雍家的小孙子,他现在年节也不回来一次,未必就还想留着这刻着他最大伤痛的老宅,十之仈jiu能同意卖掉,你们这些人把宅子买下来,以后再用不也是明正言顺。
其实这也是屯子里人的意见。
虽然灭门惨案那事挺让人渗得慌的,但当年雍汉生治病行医,恩泽遍布十里八村,老一辈人都念着他的好,总不忍心看着他全家人都死了之后,还不明不白的让人占了房产不是?
不过村长跟王老栓面谈之后,就再没干涉过他们这些人雀占鸠巢的行为,反而约束村民不要去找王老栓等人的麻烦。
据说是王老栓出示了跟雍博文达成的用房协议,双方已经把条件讲得明明白白了。
既然这事儿是双方你情我愿,又有手续,那旁人自是不好说什么了。
于是王老栓这帮人就安安稳稳地在雍家老宅住了下来。
平时除了与村里人闲谈,年轻人打拳练功之外,每天都有人赶来又离开。
这来来往往的人里面,行行sèsè,不一而中,有一看派头就是成功人士的大腹便便的胖子,有一身土迷彩的农民工,有文质彬彬的小白领,有学生仔,有矮混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开小车来的,有骑摩托的,有驾自行车,还有干脆徒步的。
唯一相同的是,别管什么来历身份,到了雍家老宅门前,都是紧张激动,一个个进门之前,定要先跪在门槛前磕几个响头,不把脑门磕青了都不算完。
最初的时候,来往的人稀稀拉拉,一天能有七八个就顶了不起了,可越到后来人越多,及到八月十五这天,这人流涌来,忽忽拉拉,一天楞是没断过,各式各样的小车在雍家老宅门前排得满满的,实在挤不下了,还有停在村头谷场上徒步走过来的。
有好事的村民站在门口闲看估计,这一天下来,少说也得来六七百人。
雍家老宅虽大,却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只是这些人来了之后,直入雍家老宅就都不再出来,这般只进不出的法儿装下去,按理说早就撑爆了,连墙头房顶站满了都装不下,可古怪的是,就见着这人源源不绝的进去,进多少都能装下,墙头房顶之类的地方也不见有人站出来,想是都在院子和屋子里呢。
这事儿便透着股子诡异味道。
若是有村民能走进雍家老宅大门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院子里虽然挤了好几百人,却依旧显得绰绰有余。
这么个小院,正常装个五六十人就已经站不下脚了,可是这里几百人居然还有富余,看到这场景,只怕要叫一声见鬼了。
其实要说起来,也好解释。
雍家老宅看着不起眼,却是百年大战之后,太平道苦心经营的老巢,用上了空间组合的法术。雍汉生和师傅松岩道人两个亲自动手,将一处原始形态的半位面空间切割后,使用符法阵术重新与雍家老宅进行粘合,使得雍家老宅的变成了一个在本位面世界中单独存在的单位面,只要激活相应的法阵,就能随着人数增减而自动控制空间范围。
王老栓做为雍汉生的亲传大弟子,自是知道这法阵的激活方法。
这一ri是太平道众重聚的大ri子,来参加聚会的太平道众粗步统计也有小一千人,这其中一部分是当初被雍汉生遣散的,但多的则是这些被遣散的太平道徒收的弟子。
这么多人来参加宗门大聚,若是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那也未免太搞笑了些。
所以王老栓一早就激活法阵,将雍家老宅转变成半位面空间,又备好一应物品,以接待回归的同伴。
或许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但宗门大会能够召开,就意味着参与的道众们都希望能够重建太平道山门。
王老栓做为大师兄,虽然在大事决疑上不成,但处理细琐事务却是一把好手,便自告奋勇承担起迎接的一应工作,果然把一样样事情都处理得井然有序,条理分明。
此时,来参加大会的各路弟子都已经来得七七八八,王老栓正指挥着人排凳子端茶水挂条幅,忽见在门口把守的弟子跑进来报道:“门外来了四个法师,说是chun城地方法师协会的代表,恭祝太平道重开山门,还带着挺多礼物。”
尽管把法师协会斥责为投降主义和带路叛徒,但王老栓等一众师兄弟却没有人否认法师协会的巨大影响力。
在如今这个世道,法师协会就是术法界公认的正统势力,那些不肯加入的门派往往会受到极大排挤,以至于连立足都难以办到。
只有得到法师协会承认,加入法师协会队伍,才有可能继续生存发展下去。
毕竟不是所有门派都能像龙虎山那样可以得到一个半位面空间来容身发展,也不是随便哪个门派都能像龙虎山那样有一位预备役仙人坐镇的。
这段时间以来,王老栓一众师兄弟也在讨论重建山门之后如何发展,讨论来讨论去,想发展壮大,就必需重新融入主流术法界,而现在主流术法界的代表正是法师协会,这是个绕不过去的槛。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就是最保守强硬的贺震光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现实,大家得出的结论就是重建山门之后,还是要以门派身份加入法师协会,以赢得发展的时间和空间。
只是自报名号跑去加盟未免太辱没了太平道这千年威名,大家都还琢磨着怎么能让太平道主动上门邀请呢,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没想到这法师协会的法师居然主动上门来了,真真是太凑巧了。
王老栓立刻抛下手头一切事务,亲自带着几名弟子赶到门口,去迎接那四个法师协会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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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为难
王老栓带着几个弟子赶到大门口,就见着四个穿着西装的男女站在门前,心下就先有些不喜。<-》
他是比较老派保守的法师,对西方传进来的东西向来都是十分抵触的,当然了日用电器之类的还勉强能接受,毕竟能让生活更加便利了,无论对法师还是对普通人都是好事儿。
可是对衣着打扮的西化大潮那就是十二分的不能接受了,尤其是西式的礼服,更是深恶痛绝,用他的话来说,老祖宗留下这么多好看的衣着打扮,就算不穿满清时候的衣样,还有之前的很多衣样可以选,为什么非得选洋鬼子的衣式?
所以不仅他自己常年都是一身中式的对襟大袄,便是门下弟子也一概不准西式着装,看到了那是要毫不客气的训斥的。
只是如今要加入法师协会,这些看不惯的事情以后只怕更多,要是连个衣着打扮都不能接受,那还谈什么融入主流术法界?
当下王老栓还是捏着鼻子忍下心头的烦恶,客气地拱了拱手道:“让四位久候了,在下太平道门下王老栓。”
那四个法师赶紧地拱了拱手。
穿着西装拱手让王老栓怎么看怎么别扭,尤其是当先那个原是打算伸出手来跟他握手的,只是看他没有伸手的打算,才极时把手缩回去改成了拱手。
当先那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很是客气地道:“原来是王道长,在下春城法师协会主席逄增祥,特来恭贺太平道重建山门,这是一点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逄增祥身后跟着的一个年轻法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把手里拎着的一个提兜递上。
一听对方居然是春城法师协会主席,王老栓吃了一惊。
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啊。
因为要加入法师协会,那必然需要对春城法师协会进行一些了解。
好在诸位师兄弟也不全都排斥在法师协会之外,余老则就在山东那边加入了当地法师协会,从他那里就能知道地方法师协会的各种构成,以及春城法师协会的情况。
主席那就是法师协会的行政事务首脑,妥妥的一把手,就算他们的主要作用是协调各地方势力,但在排位上总归是一把手。
尤其是在吉省,春城法师协会地位特殊,因为特殊原因吉省是没有省级法师协会的,春城法师协会实际上的权利就等于是吉省法师协会,那眼前这个逄增祥也就是事实上的吉省术法界第一人,如果不算雍博文的话。
为了解释这个特殊原因,余老则特意讲了讲当初鱼承世与总会的博弈以及现在雍博文在法师协会里的权势地位,让太平道的诸人着实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师爷的小孙子居然能闯下这么大一番局面,也正是因为余老则的这番宣讲打下了基础,在雍博文抛出糖衣炮弹,并且由余老则发射出来之后,才会有那么多太平道弟子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加入到雍博文公司里去。
现如今太平道诸人对雍博文的感官很复杂。
一方面,这是师傅的唯一血脉,自然要照顾亲近,这是没得说的,敢不这么做,那都纯属于狼心狗肺那伙的,先得被自家兄弟瞧不起,以后就不用在太平道里做人了。
另一方面,雍博文所殿露出来的才干和勃勃野心,却让他们极为忧虑。尤其是在雍博文拒绝在宗门大会前与诸人会面,反而通过余老则抛出那么大的诱饵之后,更加显示出了他不想受到太平道诸人压制的决心。
可这就有矛盾了。
雍博文是雍汉生的唯一血脉,不让他认祖归宗,那这山门建的就毫无意义,尤其还是雍家老宅这里建起来的。
可是让雍博文回归的话,以他现在的实力和表露出来的意图,宗门之内大约是别想有人能压制得住他。
可他终归是小一辈的弟子,无论掌门还是四大祭酒都肯定论不上他来当。但无论谁当上了掌门和四大祭酒,门中有这么一个不听使唤而且很有可能反受其制的弟子,大约也都不会太干心,闹不好就是门派内部分裂的下场。
这让王老栓等人都是忧心重重,可是事到眼前,不能不发,所以众人一商量,这次宗门大会,便取消了邀请其他门派观礼这一项,到时候万一起了什么纷争矛盾,也是门派内部消化,不至于传出去让外人笑话不是。
可是现在逄增祥的突然来访,让王老栓很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余老则可是说了,在吉省术法界,真正的话事人是雍博文,只不过雍博文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实在没工夫管这些庶事,这才把亲信逄增祥给推上位代表自己管理法师协会事务。这逄增祥也是事事前示,绝不自作主张,简直就把自己放到了雍博文秘书的位置上了。
既然如此,逄增祥的到访,是不是雍博文的意思?
他难道想通过逄增祥给宗门施加压力不成?
很有这个可能啊。
余老则最近的表现已经清楚说,他这个做师叔辈的,已经很不客气地投靠了雍博文这个师侄,俨然就是雍博文在宗门内部代言人的身份,积极宣传雍博文的各种好,雍博文公司的各种好,还把他那在雍博文集团当大经理——据说在地狱开发事务上那是具有大话事权的头面人物,全国各地的法师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恭维着——这档子事儿拿出来四处宣扬,引得无数弟子借着他们这个门路,加入了雍博文的公司。如今这些弟子都主要在地狱做开拓方面的工作,手底少说都有百八十个恶鬼傀儡或是地狱土著,一个个混得人五人六,每月挣的钱、分的福利连他这个当师伯的以前都不敢想像。
这些弟子回来一显摆宣扬,便有更多的弟子,纷纷加入公司。这简直就成了恶性循环。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没有办法阻止。
一来人家这些小辈自食其力,学有所成后,自动出去找工夫谋生,走的是正道,干的是体面事,还干得挺好,这本就是值得奖励表扬的事情,没什么角度批评。
二来呢,这公司是宗门自家人开的,人家照顾自己人,才给了那么有发展前途的好位置,你有什么理由不让门下弟子加入?真要全力横拦着竖挡着,那就清清楚楚把对雍博文的忌惮给表现出来了。那让人看到了成什么话?
好啊,你们师傅为了救你们,不惜填进了一家人的性命,你们这些王八蛋回来就恩将仇报,连人家唯一的血脉子孙都防备着,人家想为宗门弟子做点事情都不让!
这要传出去,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先不说外人,就是门下的年轻弟子们首先就不能接受。
当然,最让王老栓生气的,还是余老则。
你儿子干得好就干得好吧,至于一天天的跟打了鸡血似的见着人就扯着宣扬吗?要是没有宗门派他去雍博文公司卧底,就近观察雍博文的情况,哪论得到他抖起来?这事儿归根到底,你得感谢宗门安排才对嘛!宗门还没追究你儿子不务正业这档子事儿呢!
闷心归闷心,有疑虑归有疑虑,可逄增祥既然上门了,王老栓自是不能不接待,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人家还拿了礼物来,赶紧让身后的弟子接了,自己客气道:“逄主席有失远迎了,还请里面坐,请里面坐。”也不看那礼物是什么,侧过身子先把逄增祥往院子里让。
别管怎么说,得先把客人让进屋里坐下喝杯茶,才是待客之道。
逄增祥边往里走,边笑道:“是我来的突然了,还请王道长不要怪我是不速之客才好。太平道是我国术法界重要的门派,尤其是在百年大战之中,领导群雄,抵御外侮,为维护我国术法界的独立和尊严,做出了不可替代的巨大贡献,这次太平道重建山门,那是全国术法界的大喜事,我听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要是这重建的大典都不参加,我这春城法师协会主席也当得太失职了。”
王老栓那接了礼物的弟子稍落后几步,悄悄打开袋子看了两眼,吓了一跳,悄悄使了个传音的密法给王老栓,“师傅,这逄主席送的是一套鬼魂转换器。”
鬼魂转换器如今算术法界最新贵的产品,王老栓也是从余老则那里听说过,这东西市面价目前已经升了每台近五百万美元,那还有价无市呢!
承世公司一直把这东西定位为奢侈品,每年限量生产,而且保证生产出来的总数量只有五万台不变,也就是说只有这先期生产出来的五万台中有损坏掉的了,这台损坏掉的仪器返回原场,才会有新的一台面市。
这么点数量,对于庞大的法师群体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东西实际上是雍博文集团生产的,但雍博文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把这么贵的东西白拿来给宗门使用吧。
逄增祥这份礼可真是太重了。
王老栓心里反倒更加担忧。
老话讲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长白派跟太平道可没有什么交情,逄增祥也是第一次上门跟太平道诸人打交道,一出手就这么重的礼,这是想干什么?
或者说,雍博文他派了这么个先锋过来,又想干什么?
第二五一章 纷至沓来
虽然这次宗门大典没有邀请宾客的打算,但休息房间还是准备出来的,原是打算大典间隙给王老栓这一辈弟子休息用的。<-》//
当年雍汉生遣散太平道,这些弟子各奔东西,都有一身本事,到了哪里,就在哪里开枝散叶,如今便是王老栓这样性子稍有些懦弱的都有一帮弟子,更别说其他人了,也都是小有势力成就的。
如今众人回来,算起来长一辈除了一个不知所踪的二师叔外,其他的都已经不在人世,他们这些人就算是辈份最大的了,自然可以有些小小的特权,比如专门的休息间。
不过,现在这休息间里暂时还没有人,倒正好派上用场,临时转换功能成为待客间。
王老栓把逄增祥四人让到房间里,让弟子上了茶水,坐下陪着叙话。
逄增祥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来参加太平道重建山门观礼大典的,要做观礼宾客,也以坐得也稳当,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王老栓心里存着事儿,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逄增祥正聊着,又有弟子进来禀告:“大师伯,外面又来了四个人,也说是春城法师协会的,特意来恭贺咱们重开山门。”
逄增祥听了便是眉头一挑,笑道:“还真巧了,看起来有心的人可不止我们。”
王老栓告了个罪,让逄增祥暂时安坐,自己又赶紧起来出去。
走出了休息间,王老栓便拉着那报信的弟子道:“赶紧去找你柳师伯,让他先来陪陪这位逄主席。”
之前王老栓没有多想,便出门迎接,现在琢磨过来,生怕自己思虑不周,再出什么差错,这会儿便赶紧找自家那个多谋善断的师弟出场。
王老栓自带着两个弟子又赶大到门口,就瞧见一个长方脸膛的中年男子带着三个人站在那里,连忙上前拱手道:“让几位久等了,在下太平道门下王老栓。”
那长方脸膛的中年男子拱手回礼,道:“见过王道长,在下春城法师协会理事会理事长顾西江,特来庆贺太平道重开山门,这是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身后跟着的一个法师立刻上前,奉上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包扎得相当精美。
王老栓一听,这春城法师协会的理事长也来了,这可是春城术法界的第二号人物。当然,此排位没有算上雍博文,如果要算雍博文的话,那雍大天师之下都是渣渣,这些都是身份平等的门下走卒。
“原来是顾理事长,有失远迎,快里面请。说来真是巧了,逄主席才刚刚到。”王老栓把人往里面让。
顾西江听到逄增祥也在这里,不由得微微一挑眉头,笑道:“倒让逄主席抢先一步了。”举步就往院里走,倒是毫不客气。
接过礼物的那个王老栓弟子照例落在后头,悄悄扯开包装,打开盒子瞄了一眼,赶紧给自家师傅传音:“这位顾理事长送的是个傀儡驱动核心,看起来应该是妖魂之类的东西炼制的。”
物华派制贩傀儡出身,如今又与雍博文集团在傀儡制造方面有着深度密切合作,可以说是为雍博文集团提供傀儡作战部队的有力保障,如今在傀儡制造一项上越发精深,送个傀儡驱动核心也算是专业特产。
只是如今这世界上妖魔鬼怪紧缺,傀儡驱动核心多用的是纯法力驱动,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补充法力才能持续运转。而以恶鬼妖魂炼制的驱动核心却是永动型的,不需要再补充驱动法力。像是这妖魂炼制的驱动核心,是目前世面上最顶级的傀儡驱动核心,单这一个驱动核心就能卖上百十万美元。
王老栓心下不由得犯嘀咕,难道说春城法师协会的礼都这么重,出手不上个百万挂个美元之类的单位,都不好意思露面?
一路将顾西江让到改成会客室的休息间,柳绍林已经坐在那里陪着逄增祥闲聊了,看到两人过来,便都站起来,顾西江先跟柳绍林见了礼,然后才对逄增祥道:“老逄,你来得倒是够快够早的,也不说跟我通个气儿,大家搭伙来不是更好。”
逄增祥笑道:“不跟你通气儿,你不也来了,只要人到礼到,先后有什么关系?都是来庆贺的,快坐吧。”
柳绍林将王老栓拉到门外,低声道:“我看这事儿不对,师兄你就辛苦些吧,照我看啊,今天这不请自来的宾客不会少了。”
王老栓忧心重重地道:“你说,这是不是雍博文搞的,把他这些手下都先打发过来,到时候可别惹了大乱子。”
柳绍林摇头道:“看情形不像,十有**是自作主张,为了拍雍博文的马屁。先看看情况再说,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门上的大日子,绝不能容人随便破坏,就算来得人再多又能怎么样?咱们这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
趁着王老栓和柳绍林到门外说话的工夫,逄增祥低声道:“老顾,不是我小气不通知你,只是我琢磨着这事儿吧,雍总未必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看他现在在协会注册的出身,还是天师北派呢,也没有改的意思。我冒冒失失地跑来,也不知是对是错,自己一个人冒冒风险也就算了,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对我有太大影响,可我怎么也不能拖着你一起来冒这个风险,你跟我不一样。”
这个不一样,指的就是站队的时机。
逄增祥在之前就已经站了队,而顾西江却是在最后关头,才反戈一击靠出卖队友投靠了雍博文。
这就显出巨大的差距了。
因着这个差距,逄增祥在雍博文眼中那就是信得过的,而顾西江虽然服了降了,却还是待观察对象,一有什么不对,马上就会被拿下。
顾西江摇头道:“老逄,这你可就差了。照我看啊,雍总这身份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悬着,倒不如趁这次机会直接点破,在协会档案那里改过来也就是了。这次太平道宗门大会,就是绝好的认祖归宗的良机,我们要是能把事情做圆满了,雍总想必也能省不少心,不用再整天背着个定时炸弹有负担了。”
第二五二章 忧虑
顾西江所说的“背着个定时炸弹”,指的是雍博文的出身门派租鬼公司。
到目前为止,雍博文在法师协会注册的门派还是天师北派。
他要是不出名,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这么注册也无所谓了,谁会关心一个毫无影响力的小人物出身门派真假的问题呢?
可现在雍博文名动天下,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无数人的眼光,他在法师协会注册的个人资料早就被不知多少有心人给研究了几十上百遍,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而这个出身天师北派,就是个最大的值得人怀疑的地方。
从来就没有人听说过天师北派这么个门派,而天师派也在接到多人问询之后,谨慎的表示本派从来没分过南北派这种东西,天师北派他们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然了,天师派考虑到这么说有可能会得罪雍博文——这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还特意留了个话头,表示也有可能是派中某位前辈在远走北方后传了弟子,以天师北派自居也说不定。
既然连天师派都否认了天师北派的存在,那么毫无疑问,雍博文注册的这个出身门派是假的!
这问题可就大发了。
一个法师协会在册的紫徽会员、全国总理事会的副总理事长,在北方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居然连出身来历都是伪造的,那么他还有什么是真的?还有哪些资料是可以信赖的?由此也就产生了一系列疑问,那雍博文倒底是出身什么门派,什么来历?是不是以前那些曾经被驱逐海外的门派潜回来的卧底?他加入法师协会是不是心怀叵测?
这些疑问已经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悄然流传。
只不过雍博文现在实力太强,名声太大,谁也不敢当那个出头鸟去质问雍博文这件事情。
但事情既然已经埋下了根源,即使一时不发作,也迟早会酝酿发本酵,最终在在某个最不合适的时机爆发出来。
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公开雍博文真正的师承,抢先一步,把这个定时炸弹拆掉,以免在以后惹来麻烦。
所以在风声开始流传之后,雍博文便让人向外透露自己真正师承的风声。
太平道虽然树敌众多,但却是根红苗正,那是再正宗再合理合法不过的大门派了。
像逄增祥、顾西江这样的高层,又是紧跟雍博文步伐的铁杆,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就怪不得听说太平道重开山门后,两人第一时间就赶来庆贺了。
他们庆贺的不是太平道重开山门,是雍博文认祖归宗,解决一个不大不小的隐患。
两个人都是从机场接了雍博文之后,立马拿了准备的东西,先雍博文一步跑来庆贺,只不过顾西江慢了一步罢了。
柳绍林跟王老栓说完话,返回屋里,陪着两人聊天,两人也就不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继续说什么,反正意见交流到了,接下来主要还是得看雍博文打算怎么做,他们最多只能是帮着摇旗呐喊什么的。
王老栓依着柳绍林的安排,返回到大门口,准备迎接陆续到来的宾客。
果然不其然,没多大工夫,吉省各大门派纷赶到,紫霄派、正一派、东庭教等等,但凡是数得上名号的,全都派出了重量级人物做为代表前来庆贺,比如东庭教,就是梁婷婷这个教主亲自登门拜贺的。
这些后来的宾客先报被迎进门,一看逄增祥和顾西江两人早就坐在屋里喝茶了,不由得都是暗骂两人不地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己偷偷跑来,很应该组织大家一起登门才对嘛,这要是有谁一时误会了事情的重要性,没放在心上,以至于没来的话,万一让雍大天师给误会不把他的事情当回事儿,那不就呜呼哀哉了。
离着正时还差着好久,就已经是宾客满棚了。
吉省大小门派基本上全都到齐,而且来的都是在协会内任职的相关重要成员,相当多还是掌门人亲自来访。
要知道太平道之前可是没有发请贴的,这些门派全都是闻风而动,不请自来,这太平道的面子可是大了去了。
当然,王老栓等人心里也很清楚,不是自家门派给力,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被同道重视,而自家师傅的孙子给力,人家是看在雍博文的面子上来的,也有可能根本就是雍博文的授意。
如果情况真是后者的话,那雍博文心思可就很值得揣摩了。
来客渐稀,离着正时还有一个钟点左右的时候,便再没有宾客登门了。
王老栓松了口气,可是看到门房里堆着的那些礼品,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虽然后来者的礼物都没有逄增祥和顾西江的贵重,可无一例外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应付货色,可以说,每一件礼物都体现出赠送者的极度用心,每一件礼物都是价格不菲。
这不是看在太平道的面子上,太平道虽然曾经叱咤风云,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数十年足够将任何一个风云门派遗忘得干干净净。
如今很多法师甚至连太平道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
这是雍博文的面子。
王老栓清楚得很,人家都是看在雍博文的份上才来的。
这礼物份量越重,就能越能体现出雍博文的份量有多重。
原先虽然也知道雍博文现在翻手云覆手雨叱咤一方,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毕竟道听途说,印象模糊,而且总有那种想法,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算做出再出色,又能有多大成就,估计是吹出来的居多,余老则眼瞅着是把自己绑上了雍博文的战车,自然要全力以赴替他吹嘘了。
可现在,王老栓终于从这如潮宾客和价值连城的礼物上,看到了雍博文的巨大影响力。
那堆在门房里,专门派了两个弟子守着的,小山般的礼物,就如同真正的大山般压在王老栓的心头。
门下有这么个实力强劲的弟子,未见是福啊,对即将重建山门的太平道而言,是祸非福啊。
如果雍博文起争夺掌门的心思,谁又能压制得住他?
可以他的辈份,如果重建山门,就当了掌门,那让王老栓这一辈人往哪里放?更何况,这孙承爷业,也不符合太平道一直以来的传承习惯。
第二五三章 归乡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王老栓做为大师兄不可能再在门口守着,当下交待了自己的两个弟子在门口守着,自己要回去准备典礼事宜。<-》虽然在处事上不怎么能服众,全凭老二柳绍林指点,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大师兄,是眼下太平道诸人中最长的,这典礼必然需要他来主持。如果没有意外,他也必定是四大祭酒之一,只是这掌门却肯定轮不到他来做了。
对此,王老栓也是极有自知之明,筹备典礼的时候,就已经主动提出自己不会参与竞争这个掌门位置。
无论怎么样,他是大师兄,都是掌门位置的最在力竞争者,他的高风亮节,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重建山门第1261章体回来参加大典,都放下心,只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也不知是哪一派系的同门,这排场倒是够大的,一溜车队不说,还有那么多人背着剑匣跟着车齐刷刷跑的,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要给其他同门一个下马威的。
但不管怎么说,门前这一带重新平静下来,大家都是各司其职。
不多时,就见着两队排着剑匣的西装马尾男沿路小跑而来,都是二十多岁的精壮汉子,齐刷刷跑过来,脚步声嚓嚓响成一片,每隔五六米,必然分出两个来往路边一停,剑匣下肩,双手往地上一拄,就跟钉子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了。
这条队伍就这么一直跑到了雍家老宅门,分列大门两侧,把那些门前的太平道弟子都给隔到了外面,简直就跟清场一般。
一支由十余辆车组成的车队这才缓缓而来,开至大门前,同时停下,除了中间一辆外,前后所有车辆都是刷的一下打开车门,同样打扮的年轻男子纷纷下车,围着中间那辆车,面朝外组成一道新的防卫圈。
待所有人都完成了布防,中间那辆车才打开车门,下来一男两女。
“那就是雍博文吧。”
有人情不自禁的呼出声来。
虽然大典尚未举行,各分支之间许多弟子都相互不认识,但这大半年下来,绝大多数人都知道雍博文是谁了。
他是师祖雍汉生留下的唯一血脉,他是春城术法界第1261章团的殖民大亨,他还是目前门中许多年轻弟子的大老板。
很多人,尤其是已经加入雍博文集团的年轻弟子,都已经看过雍博文的照片了。
此时雍博文一露面,便立刻认了出来。
“不愧是大老板啊,这气派,这场面,dia爆了。”
“看起来比几位师叔师伯气场还要大啊。”
“这不是废话嘛,几位师叔师伯总共才管几个半人?人雍博文手底下可是几千号人类员工,殖民仆从军傀儡军以百万计,和人家比起来,师父他们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不知道宗门里有谁能压服得住他。”
“唉,几位师伯师叔傻了不是,事先就把宗门重要位置都分派完了,也不知给人家留个位置,这要是让他不满意,还指不定惹出什么妖蛾子来呢。”
一众太平道弟子小声议论着,虽然都刻意压低声音,但人一多,这嘁嚓声不自觉就大了起来。
雍博文恍若未觉,带着艾莉芸和鱼纯冰径直朝大门走去,潘汉易等人老实守在路边,也不跟着。
大老板这是认祖归宗,回去参加门派大典,又不是赴什么鸿门宴,进了宗门驻地,要是还带着一大票保镖的话,也未免太不给宗门诸人面子了。
当然,潘汉易放心不跟着的另一个主要原因,还在于他已经知道协会各门派都派出了代表参加观礼,少说也有百十号人呢,有他们在,太平道就算真想摸摸雍博文的老虎屁股,他们这些人也绝对不会坐着旁观没表示。
守门的王老栓两个弟子看着雍博文大踏步而来,一时被他的气势所逼,连冷汗都顺着背流下来了,看到他走到近前,赶紧先施一礼,这才道:“欢迎雍师弟回归师门。”那态度客气恭敬地简直跟对着自家师父没什么区别。
“有劳两位师兄了。”
雍博文拱了拱手,带着两女迈步要进门。
其中一个王老栓弟子赶紧拦住,有些为难地道:“雍师弟,这次是宗门大典,家属什么的还是不要带了。”
“她们两个不是家属。”
雍博文左右看了看。
艾莉芸一抱拳道:“龙虎山艾莉芸,代表龙虎山恭贺太平道重建山门。”
鱼纯冰也是一抱拳道:“茅山派鱼纯冰,特来观礼太平道重建山门大典。”
第二五四章 雍总好
两个女人,一个明显二十出头,一个更离谱,明显二十未满,一张嘴就代表了龙虎山和茅山派这两个名声响亮的一流大派。<-》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两个王老栓弟子自是不相信这种事情的,他们可不像师长那样消息灵通,知道雍博文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两人不由得有些为难地对视了一眼。这两个女人明显是跟雍博文来的,要是就这么表示不相信她们的话,未免有些打雍博文的脸,雍大老板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别的不知道,但这两个弟子至少还知道自家师傅最近一直在忧心可能被雍博文打脸的事情。
可要是就这么含糊地放进去,里面各门各派代表已经小百人了,让人家识破了,那丢的可是太平道的脸面。
看到两个弟子一脸为难的样子,雍博文笑了笑,道:“两位师兄,她们两个真的可以代表龙虎山和茅山派,放心吧,这个我可以打保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两个王老栓弟子听雍博文这么说,就知道拦不住了,只好怏怏地让开路,还怕雍博文不爽,解释道:“雍师弟,我们也是职责在身……”
雍博文笑道:“怎么我那么像小肚鸡肠的人吗?这点道理都不懂?”不再说什么,扬长进了院子,艾莉芸和鱼纯冰也不理两人,像两个尾巴一样紧紧跟在后面。
倒让这两个王老栓弟子好一阵不安。:)
一个道:“我说师兄,雍师弟不会是生气了吧。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我前两天刚走了余师叔的门路,准备去地狱那边工作的,就差报道了,不能让这事给弄得打水飘了。”
另一个嗤笑道:“你以为雍师弟是什么人?他这种大人物哪会计较我们这点小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你放心吧。对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跟余师叔联系的,连我都蒙在鼓里,亏我平日对你那么好,有这种好事儿也不带我一起,就顾着你自己。”
这个师弟忙陪笑道:“师兄,我这不是也没什么把握想试试看吗?没想到居然就成了,还是余师叔爽利,放心回头我就带你去见余师叔,让他也帮忙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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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师兄奇道:“余师叔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是跟雍师弟关系很好,说安排人就能安排人?”
这个师弟道:“师兄,你糊涂了不是,余师叔哪来的那个本事,不过人家有个好儿子啊。余博君师兄现如今是雍师弟公司里独当一面的大红人,主掌地狱一方事务,位高权重,安排几个人还不容易,而且我听余师叔说了,这事儿雍师弟也是放了话的,让余师兄尽可能照顾安排,都是自家师兄弟,只要得力,那肯定是都要大用的,还有什么人比自家人更可靠放心的了?”
那个师兄考虑得却是长远一些,“各支的师兄弟最近投过去的人不少吧,我听说也很有几个师叔最近跟余师叔走得极近,大约也是动了心思,只是雍师弟这么做,对宗门不是什么好事儿啊。照这么展下去,少说得有一多半人投过去,到时候你说这帮人是听掌门的,还是听雍师弟的?”
这个师弟笑道:“师兄,你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呢,考虑得那么多干什么?真有这个问题,也是师父师叔他们考虑的,关我们什么事情?咱们干好自己的事情,闯出点业绩来给师父长长脸就够了。你要真担心那些,那我就不领你去见余师叔了。”
那个师兄赶紧道:“别介啊,我就是那么一句,你还当真了。我看捡日子不如撞日子,正好今天余师叔也在,一会儿典礼结束了,找个工夫你就领我去见见余师叔,把这事儿说一说。”
这俩师兄弟的对话很是代表了目前太平道诸年轻弟子的矛盾心态,他们都是术法初有所成,原本加不得法师协会,这一身术法本事也就基本没有能派上用场的机会,如今就算宗门重建,加入法师协会,也得从底层干起,而法师协会底层法师就业率那可是低到令人指的,像太平道这般没人脉没势力的新加入门派,能争取到几个职位来给本门弟子?所以雍博文提供的岗位就成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都不愿意放过。可是这样一来,真要到了宗门有事,雍博文跟掌门起了纷争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得听谁的?听掌门的,还是听雍博文的?这可不是说笑,如今的太平道不是当初百年大战的时候,以军法为门规令行禁止,所有弟子对掌门命令无有不从。如今的太平道诸支分散天下多年,重新集结到一起,相互之间还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来重新磨合,恢复原本的光荣与秩序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就算是选出了掌门,在门中的威信也是有限,抵不过天大的利益。
两个师兄弟在门品纠结暂且不提,单说雍博文携着艾莉芸和鱼纯冰进了院子。
离着典礼正时已经差不多了,太平道诸弟子都聚在院中,按着各自的支脉一堆堆一群群,闲扯聊天,也有活跃分子窜到其他支脉的人群中去凑热闹扯蛋,气氛总体还是兴奋而融洽的。
最先看到雍博文进来的,就是靠近门口的两群人,一群是余老则门下弟子,一群是柳绍林门下弟子,都是普通弟子,连进去帮忙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这里等着举行典礼。
余老则门下的弟子在余老则做出全面投向雍博文的决定后,除了自家买卖需要的人手外,其他的全都被余老则给送进了雍博文公司,算得上是正而八经的雍博文属下,只是平时他们是没有机会见到雍博文这个大老板的,虽然是同出一脉,但他们也得从公司最底层干起来,接触最多的不过是自己的直属上司,连余博君都基本见不到,现在领导他们的都是以前加入公司的底层法师,相当一部分都是经过公司技术学院深造学习后才进入公司工作的,算得上是公司真正的嫡系人马,也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大老板的同门,平时带着也比较用心,闲下来也不摆什么架子,闲扯打屁,更多的还是讲雍博文崛起的神话般的历程。这些传了不知几手早就脱了原样的故事,让余老则的弟子们对雍博文更加印像深刻的同时,增添了不知几分的敬畏。
突然看到自家大老板大踏步走进来,这帮子聚到一处的余老则弟子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议论,闪到一旁,参差不齐地问候,“雍总好。”
雍博文却是分不清楚这些太平道弟子里哪些已经是自己公司下属了,但听人家这么问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可太离谱了,当下笑着回应:“各位好,你们早来了啊。”
有余老则这帮子弟子带头,其他的人群就算没见过雍博文照片影像资料的,也知道这是雍博文到了,都好像见了师长过来一般,下意识停止了闲聊,纷纷向两侧挪动,人群便好似退去的洪水般,哗啦啦让开一条通道,直通向前方。
雍博文一路走过来,此起彼伏的“雍总好”不绝于耳,他含笑挥手回应,这气派尽头,倒好像是回到自家公司来视察一般。:)
第二五五章 尊师敬长
贺震光就站在前面,正带着几名亲信弟子布置法坛。<-》
重建山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起坛施法,拜祭天地先祖。
太平道最重符杀之术,平时施法就是画符了事,不遇大事是不起法坛的,一旦起法坛,那施展的就不是一般的法术,而是影响范围巨大的大型法术。
大部分普通弟子还处在熟悉符法的阶段,对起坛的要求禁忌都不十分清楚。
这重建山门又关系重大,仅派几名弟子布置,柳绍林实在是不放心,便安排贺震光亲自带人布置,务求尽善尽美。大主宰
贺震光带人搭了丈二高的法坛,此时正在法坛上面检查一应器物,待会王老栓会代表全体太平道门徒在这里施法,差一样东西都会严重影响施法效果,尤其是今天还来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这要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那整个太平道都会沦为同道的笑柄。
从法坛上看下去,雍博文好似轻舟破浪而来,占满了院子的人群离着他老远就不由自主地分开一条道路,本应与他同辈的弟子们都态度谦卑的向他打着招呼。
贺震光看得心里这个别扭。他为人性格强硬,最讲究长幼尊卑,也是一众太平道长辈中最看不惯雍博文事前就把手伸进宗门当中,征召同宗师兄弟本来无可厚非,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请示师门长辈之后,由师门长辈统一安排弟子进入公司工作,可雍博文谁都没问,就自顾自的揽人,更可恶的还是在同时拒绝了师门长辈们见面,那点心思简直就是路人皆知了。贺震光对此极为恼火,不止一次的在同辈间的小会上表示绝不能如此纵容雍博文继续下去,就算他是师父的孙子,也不能毫无原则的坐礼他破坏宗门规矩,一度提出,要求所有弟子不得加入雍博文公司,已经加入的必须退出来,等侯宗门统一安排。
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贺震光还着重点了余博君的名字,向余老则要求余博君立刻退出雍博文公司,为其他弟子做个表率作用。
这个提议让余老则当场火冒三丈,自家儿子好不容易爬到了雍博文集团的核心位置,那是多大权势,就因为有这么个儿子,他这个老爹也跟着沾光,在山东那地界上,便是省法师协会主席看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尊称一声余老,以前他是什么?一个三流小派的掌门,本地法师协会主席看到他都不带主动打个招呼的。
让余博君退出雍博文公司,这哪能接受?
余老则干脆连这个消息都没有告诉儿子,直截了当地在会上把贺震光的要求给堵了回去,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别说现在了,就算你贺震光当了掌门当了祭酒,也没这个权力资格提这个要求,真要逼急了,别说他余老则不留面子,哪怕退出宗门,也再所不惜,反正这么多年来,没有宗门依靠,他余老则一样过得相当不错,没了宗门的束缚,没准儿以后发展得更好。
贺震光脾气虽然火爆,但余老则态度如此坚决强硬,甚至摆出了不惜公然分裂的架势,让他也不敢再逼迫,更重要的是,除了余老则外,那些已经有弟子加入雍博文公司的人对这个提议也都相当不以为然,认为自家弟子凭能力博个成绩出来不容易,雍博文也是本门弟子,照顾自家师兄弟有什么错了?
贺震光被这帮鼠目寸光的家伙气得火冒三丈,只好让老大王老栓和老二柳绍林表态,这两个人一个是同辈大师兄,一个是公认的军师智囊,只要一表态顶得过其他所有人的意见。
可是让贺震光失望的是,王老栓支支吾吾拿不出个意见,柳绍林更是担心这样做会落人话柄,让外人传了去,还以为他们这些人要刻意排挤雍博文,真要让人这样以为的话,外人不说,自己门派内部就得先分裂了。
贺震光的激进提议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无奈之下,只得回去约束自己门下弟子,不准去雍博文的公司,结果却让自家门下怨声载道,都觉得师父简直是发神经,放着大好的机会不让大家把握,以后只怕要被其他各支给远远落下了。
但不管怎么样,谁也动摇不了贺震光对雍博文的警惕,如果说王老栓柳绍林还只是担忧的话,那贺震光就是实足的对雍博文有些敌意了。
此时看到雍博文一路走来,那派头简直比掌门还大,贺震光不由得气往上撞,从法坛上跳下来,挡住雍博文的去路,不客气地训斥道:“雍博文,这是在宗门内,不是在你自己公司,收敛点,不要太嚣张了,让外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没得笑话我们太平道没有规矩。”
横次里杀出位长辈来,张嘴就训,倒让雍博文好生迷惑,“您是哪位?”他倒不是故意问的,而是实实在在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来历,他拒绝了与宗门这些长辈提前见面,也没有做收集这些宗门长辈个人信息的工作,除了见过一面的王老栓和余老则,其余人等一概不认识。
贺震光却当他是故意恶心自己,不由得一瞪眼,就想发作。
正当口,斜次里跑来一人,插在两人中间,介绍道:“雍师兄,这位就是贺震光贺师叔。”
雍博文抬眼一瞧,笑道:“余博君,你来得倒够快的,我刚才还想着要叫你一起呢,怎么也没找着你人,没想到你却先跑来了。”打完招呼,这才转过头来对贺震光一拱手道:“原来是贺师叔,失敬,失敬。”却毫没有失敬的意思,敷衍意味实足。
贺震光见雍博文这个态度,毫没有对长辈的敬意,更是生气,暗想师父老人家一辈子最讲究长幼尊卑,他这孙子怎么却一点也没学到,想是幼时失怙,自小缺少教养,我这个师叔少不得要多教育教育他才行。张嘴便要训斥,却忽听身后有人道:“贺师弟,大喜的日子,少说两句吧。”
贺震光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家大师兄王老栓赶出来了,便怏怏闭嘴,闪到一旁。大主宰
王老栓走过来,上下打量了雍博文几眼,眼中含泪道:“那日我看你长得便像师父,只是当时情况不明,不敢相认,雍师侄不要介意啊。”
余博君又要介绍,雍博文却摆了摆手,拱手道:“王师伯,这事儿怨不得你,太平道树敌众多,情况不明,谁也不敢乱相认。要说有过错,真正有过错的是,现在我在法师协会注册的出身门派还是天师北派,连自家出身门派都不敢公之于众,实在是有愧于心。”
第二五六章 你们是不是太急切了
王老栓听雍博文说得情真意切,而且态度诚恳,心下便是一松,觉得师父这个孙子也不是那么不懂事儿不讲道理的角色,想到柳绍林的叮嘱,便道:“离着典礼还有一段时间,到里面来坐一坐吧,你的其他师叔伯都想见一见你。<-》”说着话把雍博文往屋里让。
雍博文笑道:“王师伯你太客气了,这里可是我的老家,虽然小时候就离开了,但也回来过几次,怎么往屋里走倒也认得。”
王老栓神情便是一窒,觉得雍博文很有些讽刺他们这些人雀占鸠巢的意思。
是啊,这里再怎么说也是雍家老宅,他们虽然是雍汉生的弟子,但房子是雍家的,不是太平道的,他们之前来问都不问一声,就占了宅子来用,说到底还是没有把雍博文这个雍汉生的直系子孙放在心上。
雍博文大步往屋里走,鱼纯冰还想跟着进去,艾莉芸赶紧扯了她一把,低声道:“这是太平道内部的事情,没看人家要搞闭门会吗?我们不能跟进去了。”
鱼纯冰瞪着眼睛道:“什么闭门会,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想合起伙来搞老雍,我们要是不进去,老雍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
艾莉芸笑道:“你想什么呢,如今小文是什么样的人物,谁敢欺负他?谁又能欺负他?真要有人想欺负他的话,就算咱们两个不管,集团数千员工上百万军队也不答应啊,有些人得仔细考虑考虑。”
两人对话的时候,王老栓还没来得及跟着雍博文往里走,两人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不仅身边的几个太平道弟子都听到了,王老栓也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艾莉芸和鱼纯冰两人一眼。
艾莉芸冲着王老栓微笑点头,对着身边的太平道弟子道:“带我们两个去宾客休息的房间吧。”
那弟子看了王老栓一眼后,这才领着两人进了宾客休息间。
一进门,就见百多号人都已经坐在屋里,三五成群的聚得东一堆西一群,各自闲聊,而居中正座的正是协会主席逄增祥和理事长顾西江。
再细细一扫,好家伙,这在坐的起码都是个脸熟,想来都是常来常往的,基本上协会主要职务都来了,简直赶上在这里开一场春城法师协会全员大会了,人来得比平常开会都齐。
看到艾莉芸和鱼纯冰进来,众人赶紧都忽拉拉地站起来,纷纷向着两人打招呼问好。
如果说雍博文是春城术法界的太上皇的话,那艾莉芸自然就是太上皇后了,而鱼纯冰那不是妃子也是公主之流,总之这二位是目前春城最不好惹最不能得罪的两个女人。尤其是艾莉芸更是在雍博文不在的时候展露出了非凡的能力手腕,用铁的事实证明她绝对不是好欺负的花瓶。
不说艾莉芸和鱼纯冰,单说雍博文,进了屋子,也不用人领,自然而然地往拐进了左手间。
这本来是间卧室,正常不过十多平米的面积,但激活了法阵之后,扩展到近百平米。
进了房间,就可以看到,正中央空荡荡地摆了一圈椅子,已经坐满了人,只空着上首的两个座位,和最下首的座位。
雍博文冲着在座众人拱了拱手,随意道:“见过各位师叔师伯。”便很自然地坐到了最下首的那个位置上。在座的都是他的长辈,能有他的座位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不可能把最上首位置留给他,那明显是留给王老栓和贺震光的。雍博文虽然行事果断嚣张,但从来不把嚣张用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但在座众人虽然也收集了些雍博文的资料,对他本人的性情终究没有直接的了解,见他自动自觉地坐到了下首位置上,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王老栓与贺震光很快赶了进来,见雍博文已经自顾自坐下,也没有说什么,走到上首位置上坐下,王老栓冲着旁边的柳绍林轻轻摇了摇头。
柳绍林本来是陪着来访宾客的,但听说雍博文到了,便临时组织了这么个闭门会,向逄增祥等宾客告了罪,赶过来参加会议,见王老栓摇头,不由觉得有些棘手。他刚刚让王老栓借机先试探一下雍博文此来的态度,王老栓摇头,就表示雍博文不是抱着什么平和态度来的。
但事到临头,也不可能龟缩回去。、
柳绍林站起来,先跟雍博文见了面,让他知道自己是他的二师伯后,逐次向雍博文介绍在座的众人。都是雍汉生的弟子,也就是雍博文的长辈。
雍博文倒是客客气气地站起来,对着每个人都执了恭敬的弟子礼,神态不卑不亢,举止从容,倒让在座众人都平生了几分好感。
介绍完了,众人坐到一处又一起回顾了一下当年在雍汉生手下学习生活的场景,算是先跟雍博文套套近乎,闲话扯了一大篇之后,柳绍林觉得火候气氛都差不多了,这才道:“雍师侄,我们这次集中回来,主要是应了师父,也就是你祖爷的遗命,准备重建太平道山门,在这次典礼上选出新的掌门和四大祭酒,各方渠帅、各级护法待以后宗门重新发展壮大了,再选拔任用也就是。你看啊,我们之前呢闭会商讨了几次,拿出的初步意见就是以大师兄为掌门,我、贺师弟,王师弟和崔师弟四人为四大祭酒,你觉得这么办怎么样?”
按理说雍博文一介晚辈,就算是雍汉生的孙子,在门派事务上,也得听长辈安排,咨询他意见,委实没什么先例和道理。
但这事儿不问雍博文还真不行,他现在就已经拉了不知多少人过去,如果真对这个安排表示不满而想闹事的话,足以把这次重要的典礼搅成一锅烂粥了。
所以这个闭门会的意义就在要在正式典礼之前,先把雍博文的态度摸清,再把一些能订死的事情订死,以防不测。
听到柳绍林如此低声下气的询问,雍博文笑了笑,站起身诚恳地道:“各位师伯师叔,宗门的事情我是不太懂的,本来你们的安排我也没有资格指手划脚说三道四,不过有句话我却是不吐不快,实在是想说出来。你们是不是太急切了!”
第二五七章 羞愧
急切有很多同意解释,可以是迫切、急迫、紧迫,还可以是仓促、匆忙,也可以解释成焦急、迫不及待等等,全看使用的环境。<-》但雍博文在这里使用了急切的词,却明显带着丝嘲讽的意味,似乎在指斥王老栓等人急不可待的瓜分宗门的位置,一心只想为自己捞取好处。
这个帽子扣得可就严重了。
尤其是在各支刚刚回归,相互之间尚存在了生疏顾忌的时候。
如果一旦作实了,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造成宗门的实质性分裂。:)
就算勉强能够弥补,产生的裂痕也不可能真正抹平。
贺震光最是看不惯雍博文的作派,喝道:“雍师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重建宗门,还有错了不成?难道重建宗门不是师傅的愿望?若不然的话,师傅为什么留命让我们此时回归?”
柳绍林也有些不高兴,觉得雍博文实在是有些不知进退长幼。这话也是他这么个晚辈能说的吗?“雍师侄,有话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对我们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你,而感到不满?但重建宗门是头等大事,而且我们之前毕竟对你没有了解,也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总归得先侧面暗中了解一下,以免认错了人惹得别人笑话。”
“重建宗门未见得有错。”雍博文淡淡地道,“至于是不是爷爷的愿望,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爷爷生前最后的愿望应该是复仇,而不是什么重建山门,所以他只身闯纽约,杀入大联盟在海外的总部,杀得大联盟破胆,杀得法师委员会色变。直到如今他的尸骸还下落不明,没能迎回安葬。而大联盟各家依然好端端地在海外逍遥自在。爷爷虽然杀尽了直接动手的仇敌,但那些幕后策划的元凶还在逍遥法外!而现在呢,他的弟子们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想着寻回他的遗骸,不是想着彻底终结仇敌,却是偷偷摸摸地重建山门,迫不及待地瓜分宗门的这点权力。”
“各位师伯师叔。”雍博文环顾四周,却见在座各人神情复杂,有愤怒有恼火有羞愧,不一而中,便拱了拱手,抛出了最后一句话,“闭起门来自称大王可是很快意?这个重建山门的大典,我就不参加了。各位师伯师叔放心,我也没兴趣跟你们争权夺利,我的事情很多。不管参不参加这个大典,或是不管重不重建这个山门,我都是是太平道的弟子传人,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不是?”
雍博文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各位师叔师伯忙吧,我就不打搅你们的好梦了。不过呢,有件事情要向各位通报一下,我正在筹备力量,准备解决海外大联盟的问题,解决东欧问题后,就会着手进行,如果哪位对此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房间中变得一片沉寂静默。
余老则突地站起来道:“雍师侄说得没错,这大典什么的委实是没什么味道,师傅他老人家看着我们这么没出息,大约也不会高兴。各位师兄师弟,空话套话我也不会说什么,但就好像雍师侄说的那样,不参加大典,我也是太平道的弟子,也是师傅的徒弟,这大典,我们这一支就不参加了。若是去对付大联盟,算我一份。”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要说余老则真心被雍博文这一席话说动了心思,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余老则如今跟雍博文集团联系紧密,利益相关,不仅儿子余博君现在在雍博文手下任职,自家小门派的产业也同样紧紧捆绑在了雍博文的战车上,而且因着同门和儿子的关系,还得到了相大的优惠照顾。
这种情况下,既然雍博文已经表明了态度,余老则结合自己的屁股,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站在雍博文这一边,表示出坚定的支持。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摇摆不定,两面三刀,谁也不想得罪的结果就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得精光。
看到余老则表明态度,便有人接二连三地站起来,说两句话后便往外走,都是表示不参加大典,但愿意参加复仇行动的。这些人多数都是门下弟子多有加入雍博文公司的,这是个绝好亮屁股的机会,错过这个村也就没有这个店了。
王老栓终于长叹一声,道:“惭愧啊!”
柳绍林本来就被这一波人退出典礼给闹得心神不定,听到王老栓叹息,吓了一跳,忙道:“师兄,你可不能退出,你要是退出的话,那这典礼可就彻底黄了。我承认雍师侄说得有道理,但如今这重建山门的大典是箭在弦上不得不,这要是没等开就黄了,不是遗人笑柄吗?我们太平道会沦为所有同道的笑柄!”
王老栓道:“典礼还是要举行的,重建山门,才能明正言顺的加入法师协会,回归术法界主流,可是这掌门祭酒的推选,我看还是稍稍推迟吧,至少等寻回师傅的遗体,彻底消灭贼心不死的大联盟各家之后,再谈这一步,你看怎么样?”
柳绍林顿足叹道:“蛇无头不行啊。要是不选出掌门,宗门之下一盘散沙,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还怎么做其他的事情?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慢慢商量着来吧。现在大家都独自展这么多年,应该都各有一摊事业,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有利益,真要什么事情都商量着来,一年也商量不完一件事情。只有把制度规章都重新建起来,有了新的领头人,才好集中力量来办事情。”
贺震光怒道:“二师兄,你这话就差了,如今雍博文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又公开表明不参加这个典礼,不管举不举行,咱们这个典礼也和笑话差不多了。”
王老栓摇头道:“你们啊,关键时刻怎么就看不透了?雍博文这话一传开,咱们要是还一意孤行的这么搞,让其他弟子怎么看?重建山门的大典还要继续,但这掌门祭酒的推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搞了。你们真要搞,那也不要算我,我让贤好了,不当这个掌门。”最快阅大主宰,尽在网,欢迎登陆阅读全文!
第二五八章 用心
雍博文出了会议用的房间,直奔宾客休息间。<-》
来参加典礼的宾客都坐在这儿闲聊呢。
艾莉芸和鱼纯冰两个也在这里坐着休息,一大帮子女法师如同众星捧月般把两人围在中间,陪着说笑闲扯。
不是说男法师们不想借这个机会上来献殷勤,只是男女有别,万一凑上来太过殷勤,被人误会成别有用心,那不就悲剧了?
所以尽管急得抓心挠肝,可男性法师们依旧一个个正襟危坐,很端正地小声相互交谈,那些带了女弟子或是自身代表就是女法师的自然就得意了,没带女弟子来的,都后悔得直拍大腿,早知道就把派里最会来事说话的女弟子带来了。灵域
雍博文一进门,一屋子人便忽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纷纷带着讨好微笑打招呼。雍博文一面逐一回应着,一面向艾莉芸和鱼纯冰示意,招呼两人出来。
艾莉芸和鱼纯冰不明所以,但这次来主要是帮雍博文解决家务事,一切都由他拿主意,便站起来往外走。
在座的宾客便心里都有些没底。
艾莉芸和鱼纯冰跟雍博文关系再密切,但参加太平道的重建山门典礼,用的也是门派身份,正经地代表龙虎山和茅山派,如今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雍博文突然站到门口招呼两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难不成是雍大天师跟太平道的诸人没谈妥,或是有什么矛盾,只打算露一面尽尽心意,没有参加典礼的想法?真要这样的话,那大家伙这马屁可就都拍到马腿上去了,也不知道雍大天师会不会不高兴。
想及此处,众人便都下意识望向逄增祥。大家伙可都是听说他跑来参加典礼,这才跟着过来的,还不是看中他审时度势,或者说是投机站队的本事,他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把大家伙都给坑进去吧。
正都忐忑着呢,就见雍博文又向着逄增祥招了招手。
于是春城法师协会的逄大主席便屁颠屁颠地一溜小跑地过去,低声问:“雍总,有什么指示?”
“老逄,帮我个小忙。等太平道完成申请入会的手续之后,就把我注册的出身门派改成太平道吧。本来是想着单独再联系你的,但正好在这里碰上了,就不麻烦那二遍事了。”雍博文就像吩咐自家公司员工一样随便说着,“我时间很赶,马上乘机返回东欧,就不参加一会儿的典礼了,你在这里多帮衬一下,怎么说也是我的出身门派,申请入会的流程手续,也都多帮着指点指点。”
逄增祥小意地听完,见雍博文再没有其它指示,这才道:“雍总你放心去办事吧,这里有我,你就一切放心。”
雍博文想了想又道:“完成注册之后,也不用急着给什么特殊照顾,太平道想重新起来,终究还是得靠自己,总指望别人帮不行。嗯,协会方面也不用安排他们的人任职,在理事会那边留个常任理事的位置给他们……就余老则吧。”
“知道了,回头我转达一下老顾。”逄增祥虽然回答的毫不迟疑,但心下却有些犯嘀咕,余老则是山东的注册法师,就算是重建山门之后更改注册门派归宗太平道,但那也是在山东那边改,他还得算是山东法师,一个门派的法师加入好几个省级法师协会的例子多不胜数,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想让一个山东法师当春城法师协会的常任理事,这事儿可安排得有些离谱了,必须得先让余老则从山东法师协会转会到春城法师协会才行,只是等到太平道完成注册申请,余老则和雍博文都改了注册出身门派,这关系可就太打眼醒目了,更何况余老则还有个儿子在雍博文公司独挡一面,实实在在的核心员工,山东那边怎么可能舍得把余老则这个同雍博文攀上关系的大好机会放走?
可是既然老板安排了,那再难的事情也得去办,尤其是答应的时候,更不能推三阻四,让老板心里不痛快,到时候就算事情办成了,给老板留下最深印象的,依然是你最开始时推三阻四的样子,而不是辛辛苦苦把事情办成。
雍博文点了点头,领着艾莉芸和鱼纯冰转头离开,逄增祥则神情淡定地回到原本座位上,一堆离得近的人便立刻凑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样,雍总怎么个指示?”
逄增祥挥手道:“该参加典礼就参加典礼,人都来了,不参加典礼就走,想结仇怎么着?雍总让我安排一下给他改注册门派的事情,没有别的事情,都回去等着典礼开始吧。”
打发完了其他人,逄增祥这才把刚刚雍博文安排余老则的事情同顾西江讲了。
顾西江没有对这事儿发表意见,这是必须要做的,也没什么意见需要发表,只是淡淡道:“看起来,雍总与这些同门的关系不是很密切啊。”
逄增祥笑道:“再不密切不和谐,也是人家门派内部的事情,我们终究是外人,该捧的场得捧着,该做的照顾得做着,不然的话,让雍总怎么想?让人太平道的人怎么看雍总?”
雍博文领着艾莉芸和鱼纯冰出了宾客休息间,看到余老则等人也都从会议房间走了出来,而王老栓正从房门往外走,便走到王老栓身前道:“大师伯,刚刚我走得匆忙,有件事情忘记说了。我已经安排人在市里做房屋过户手续,把这老宅的名字过到你的名下,就算是我恭贺山门重建的一点心意吧。”
王老栓也不虚头巴脑的推托,只点头道:“难为你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争气啊。你这就走了?”灵域
雍博文点头道:“东欧那边的事情还有些没处理完,我得立刻赶回去处置,就不多留了。”
“我送送你吧。”王老栓便在一众弟子诧异的目光中,带着余老则一众离开会议室的人,一直把雍博文重新送到大门口。
雍博文郑重向王老栓等人告辞,这才转身领着艾莉芸和鱼纯冰上了车。
鱼纯冰憋了一路,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老雍,怎么样,他们挤兑你了还是怎么了?你怎么连典礼都不参加就走啊?那也太没面子了,我们杀个回马枪,把他们典礼搅黄得了。”
雍博文笑了笑,把刚刚在会议室里说的那番话讲了一遍。
鱼纯冰奇道:“你想让他们帮忙给你爷爷复仇?你自己的力量足够扫平大联盟了,还用得着他们?”
艾莉芸却是比鱼纯冰想得深,“你想借刀杀人?这个不太好吧,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同宗前辈啊。”
雍博文笑道:“你们两个想什么呢?我哪来的那么多心思?雍家的仇人已经被爷爷杀得精光了,根本用不着我去报仇。不过大联盟,终究是太平道的敌人,丁家一直贼心不死想返回国内,太平道与大联盟必有一战!太平道百战立派,千年的威风都是打出来的,这次重建山门却搞得偷偷摸摸,太小家子气,真要想重建山门,不能只靠一场小小的典礼,还要一场战斗,用敌人的鲜血来洗礼,才能完成真正的重建,让太平道的声威真正重振!我只是给他们这样一个现成的机会罢了。当然了……”他顿了顿,又道:“大联盟不处置了终究后患无穷,有这样一个机会,自然不能客气。”
第二五九章 天堂偷渡口岸
不管最根本目的何在,但雍博文直接的用意指向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就是看不起这些偷偷摸摸回来,偷偷摸摸搞山门重建的,所谓同宗前辈。
雍汉生一辈子英雄好汉,死也死得轰轰烈烈,太平道扯旗苦战百年,牺牲精英无数,便是放到今天无论谁谈论起来,都得坚起大拇指赞一声真英雄好汉子。
像这样一个门派,他的回归理应同样轰轰烈烈,同样志气昂扬,一如百年前松岩道人面对教廷和巫师公会的联军入侵时,大义扯旗,一朝便轰传天下一样。
而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子,悄没声息,好像作贼般生怕外人知道。
雍博文想,这不应该是爷爷愿意见到的,也不应该是属于太平道的。
既然你们没有胆量搞得轰轰烈烈,那就推你们一把,逼得你们这样去做吧。
大联盟是太平道的试金石,如果连这个当年被杀得破胆逃亡在国内没有立足之地的老对手都没有勇气去面对,那还谈什么重建太平道,谈什么恢复往日荣光,都回家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继续过以前那种隐姓埋名的日子吧,太平道不需要这样的重建,也不需要这种没有勇气骨气的弟子!
不过雍博文不参贺典礼的借口,却也不是瞎编的,而是确确实实的真实情况。
就在赶来老宅的前一刻,他接到了来自东欧的消息。
李瑞流部与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联军,成功克复维尔纽斯,正式宣告了异种联盟大规模为祸东欧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这场战斗进行得比想像的要顺利得多。
异种联盟本就是各类妖魔的一个联合体,各妖魔种族之间本身就是矛盾重重,能够联合到一起作战,一方面是面对法师协会的威胁,另一方面也是靠着联盟高层的一致弹压,才能压下重重矛盾,勉强联合作战。
当雍博文成功实现斩首作战后,异种联盟内部的矛盾失去了来自上层的弹压,便逐步爆发出来。
当五万余妖魔坐困维尔纽斯,突围无望,日渐绝望的情况,各种过往的矛盾冲突因着小小的引子便爆发出来,妖魔们无视近在咫尺的人类大军,在市区内相互攻伐杀戳,导致维尔纽斯市合市燃烧。
刚刚完成围城部署的联军见城内突起大火,冲突激烈,在李瑞流的坚持下,果断出击,乘夜攻入维尔纽斯市区,对市区内相互攻讦的妖魔军各部展开血腥屠杀镇压,李瑞流部在控制局面后,便退出市区,主要负责封锁各交通要道,以免大股妖魔军逃离,而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则负责清巢作战,他们对异种联盟怀有刻骨仇恨,一朝得势,便毫不容情,不接受任何妖魔军的投降,只是一唯杀戳,至天明时,被困维尔纽斯的五万余妖魔军仅存五千余数,龟缩市区一角,借助地利顽抗。
一夜杀戳,十不存一,可谓血腥残酷到了极点。
残存顽抗的妖魔军借着地势之便,给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造成了极大损失,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这时才想起招降这一招,但他们之前一夜的无情杀戳已经极大的伤害了信誉,妖魔军拒不投降,打定了玉石俱焚的主意。
缺少重型攻坚武器的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向市郊的李瑞流部提出助战请求。
李瑞流担忧夜长梦多,使战势出现反复,耽误雍博文在最短时间内进入维尔纽斯的打算,接到助战请求,便欣然同意,带着作战傀儡部队进城作战,一以贯之的以重炮洗地,花了半天时间,直接将妖魔军负隅顽抗的地区尽数轰为瓦砾,然后才带着部队进入该地区清扫残存妖魔。
第一次直面李瑞流部猛烈炮火作战方式的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尽皆骇然,待李瑞流率部完成清剿归来时,东欧法师协会作战部队诸将领已是无人敢于直视李瑞流。
维尔纽斯的克复,标志着异种联盟在东欧地区的彻底溃败,它们手中再也没有足够份量的大型城市,意味着从此东欧大规模战事的正式结束,接下来就是还将持续多年的清剿治安战,那就不需要外来势力,仅靠着东欧法师协会自己的作战部队就可以执行了。
为了庆祝这个重要时刻,东欧法师协会诸高层准备举行一个热热闹闹的进城仪式,不过在那之前,海默?布鲁克斯却是先悄然进城。
维尔纽斯的重要意义不仅在于异种联盟所控制的最后一个大型城市,更是整个东欧战事起因的最原始所在地——那个可以通往天堂的密秘通道,就在维尔纽斯市中。
对于这个通道,各方势力均是虎视眈眈已久。
而雍博文提出的要求,也不过是先接触一下这个通道。
无论把这个通道单独提供给哪一方,都将得罪其他势力,而这是百废待兴的东欧地区所无法承受的,所以海默?布鲁克斯在犹豫良久之后,决定召开一个秘密会议,向各方势力公开这个秘密通道。
但在此之前,海默?布鲁克斯还是准备让雍博文提前优于所有其他势力先行接触这个通道,以实现自己之前的许诺。
向雍博文通报维尔纽斯克复,正是海默?布鲁克斯亲自打的电话。
在电话中,海默?布鲁克斯坦诚地讲了自己准备向各方势力公开天堂秘密通道的打算,首先请雍博文谅解,然后才提出希望雍博文可以尽快赶到维尔纽斯,以优先对这个秘密通道进行接触。这是他实现诺言的唯一方法,当然了为了对此进行弥补,海默?布鲁克斯在电话中初步许诺,在接下来的东欧地区重建工作中,会着重与中方机构公司进行合作,各种物资设备的采购,在同等条件下,也会优先考虑中方,以弥补中国法师对东欧战事做出的巨大贡献。
雍博文很理解海默?布鲁克斯的苦衷,接到电话之后,便决定即刻返回东欧,在赶往老宅之前,已经安排好了航班,离开雍家老宅之后,便直奔机场,一行人乘包机离开春城,直奔维尔纽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