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审讯
余淼想了想也是，就拍着陈锋的肩膀装模作样的说道：“嗯，小陈啊，你很懂事我很看好你，你放心，跟着我票子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陈锋无奈的瞥了余淼一眼，顺手把肩膀上的手推掉，然后说道：“别闹了，开始吧。”
陈锋进了审讯室，看了看被捆在架子上的日军间谍，这人此时早就看不出模样，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但他看的出来，这就是些皮肉伤。
陈锋回头看了眼余淼说道：“你干的？活真糙！”
“我这不是不懂么，我以为就是打呢，打到他受不了就说了，谁知道打了这么久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余淼说完，摊了摊手。
“是，他是什么都不说，你堵着他的嘴他怎么说？”陈锋说完就从间谍的嘴里拽出一团布来！然后说道：“抓的间谍为了防止他们自杀，都会在嘴里塞一团布，你这都不知道？”
余淼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没比你多来几天，再说我哪知道这个啊，第三组平时别说间谍了，抓个贼都轮不到咱们。”
“杀了我吧，我请求你们，杀了我吧，请别在折磨我了。”这时架子上的日本间谍说话了，他说的是日语，余淼没听懂，还以为是在骂他，上去就要继续打。
陈锋紧忙拦住了余淼，他走过去，对犯人用日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职务是什么？”
“我叫石田左一，上海特别高等警察课，便衣队。求求您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刚从关东军调到上海，就奉命送一批货来南京，我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陈锋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就指着余淼向石田左一问道：“他刚才审讯你时都问你什么了？”
石田左一虚弱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你们的话。”
陈锋转过头看向余淼说道：“这个人没什么价值，换下一个吧。”
“他没价值么？他刚才都说什么了？”余淼疑惑的问着陈锋，陈锋则是没好气的说道：“他说他叫石田左一，他不会说中文，你问他什么他都听不懂，还被你堵着嘴，他以为你要折磨死他！”
“我那不是不知道么，他没说什么情报么？”余淼问道。
“没什么有价值的，他是上海特别高等警察课的，嗯，也就是特高课，刚被调到上海还什么都不知道，从他嘴里也问不到什么，不会说中文的日本间谍，你指望他的级别能有多高？就是个临时被抓来搬运的苦力罢了，换下一个。”陈锋说完就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就紧忙出去叫人在带几个过来，他看着陈锋说道：“上海特高课临时调动这么多人，我们上海站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陈锋摇了摇头说道：“我哪知道，上海那地方到处都是租界，而且还是金融中心，全国就属上海的间谍活动最频繁，咱们军调处才多大势力，哪里能探听到那么多东西。”
“从这件事看来，日本人现在很猖獗啊，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全国日使馆的警察署里都有特高课这个部门，我们呢，现在为止除了党调处的爪牙遍布全国，其他机构都是相对局限，而党调处那帮人，成天不想着对付鬼子，就想着拿自己人开刀！”
陈锋咬牙切齿的说完，看了一眼余淼，又说道：“你说如果开战了，我们会怎么样？现在军政界肯定不止一个两个被日方收买了，咱们的军事防线会让这些人卖的千疮百孔，他们呢，则是期盼着日本人什么时候进城，好给他们高官厚禄，咱们国家仗打了这么多年，最后遭殃的还是老百姓，这好不容易消停几年，打起来了，前线如果挡不住日本人，那对国内腹地的老百姓们将是灾难。”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也是十分气愤，他攥紧了拳头说道：“这些人就该死，别让我知道是谁。”
两人说了一会话，行动组的人就拉来了四个日本间谍，陈锋看着一下来了四个就问道：“怎么一次弄来四个？”
余淼笑了笑，陈锋见他这样就知道又是他说错话了，转念一想，算了四个就四个吧，陈锋走过去看着这四个日方间谍说道：“听说你们天皇的爹是精神病？”
说完这话以后，对面的四个日方间谍除了一个有些反应以外，另外三个没有任何反应，陈锋就指着他说道：“他留下，其他人拉回去，还有里面绑着的那个一起带走。”
“是。”
行动组的人说完，就把人拉了进去，拽着几个人就要往回走，就在这时，他们中的一个日本人用日语喊道：“放开他，不要伤害他。”
陈锋一听这话连忙叫停了行动组的人，指着刚才出声的日本人说道：“把他也留下。”
两个人都被捆在了审讯室里，陈锋先是走到第一个日本人面前说道：“你们四个人里，就你能听懂中文，其实我说你们天皇的爹是神经病，不是编的，我说的是事实，当然也是为了试探你们谁能听懂中文，我想以你们对天皇的崇拜，能听懂的肯定会跳出来，就比如你。”
陈锋说完见这个人不回话，只是拿眼睛瞪着自己，就笑着说道：“你也不用瞪着我，其实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喜欢使用暴力，这个人是你的同伴，你们很熟吧？他让我不要伤害你，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你，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我保证让你跟他活着。”
这个日本人听了陈锋的话，笑了起来，他什么都没说，就是在笑。
陈锋见他这样，也没跟他客气，拿起旁边的烙铁就按在了他身上，陈锋没有跟他说话，做完转身就来到了另一个日本人面前，用日语说道：“你认识他对么，他叫什么名字，在特高课是什么职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陈锋见他有些犹豫就又说道：“你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是不是，告诉我，他就没事了，我跟你保证不对他用刑。”
这个日本人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陈锋说道：“你真的不会对他用刑？”
陈锋点了点头，这个日本人见陈锋答应，立刻就想开**代，就在这时，他的同伴喊道：“别说，死也别说，他们骗你的。”
“把他的嘴堵上。”陈锋说完就又转头说道：“你看他不配合，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对他动刑了！”
这个日本人，看着旁白不停发出“呜呜”声的同伴，又看了看陈锋，他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他叫，相田良其，是上海特高课，便衣队南京分队的小队长，我叫柳原一真，是他的下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我刚毕业就被他邀请进了特高课，这次的任务是接收一批上海过来的物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希望您可以信守承诺不再对相田前辈用刑。”
陈锋听到他的话以后，转身看了看一脸好奇的余淼说道：“抓到大鱼了，这家伙是上海特高课驻南京便衣队的小队长。”
余淼听到这，兴奋的问道：“小队长级别的？他还说什么了？”
陈锋摇了摇头，说道：“没说什么，他知道的不多，就知道是来接收一批物资，我继续问问。”
陈锋说完，来到了相田良其身前，拿下了他口中的布条说道：“你看，他就很诚实，我知道我问你，你也不会说的，我又答应了他，嗯，他叫柳原一真是吧？我答应了柳原，不伤害你。这让我有些苦恼啊。”说到这里，陈锋拿起鞭子一下就抽到了柳原一真身上。
“啊......”柳原一真惨叫着，陈锋回头跟相田良其说道：“那我就只能对他用刑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相田良其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对陈锋骂道：“混蛋，你这个混蛋，支那人，我要把你们杀光，杀光......”
陈锋没理会他的辱骂，而是拿起鞭子粘了些盐，他看着鞭子砸吧砸吧嘴说道：“这鞭子抽在身上，会留下伤口，弄不好就会发炎，粘上点盐就好了，这盐可是好东西，可以做菜，还可以杀菌消毒，就是抽在身上就没那么好受了，说实话我很讨厌干这样的脏活，我总会想，有一天我要是被这样刑讯的话，我能忍受的住么？”
“啪......”
“啊......，疼，疼死我了......”
陈锋没有理会柳原一真的惨叫，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抽在他身上，对于这些侵略者，陈锋不觉得需要对他们有任何仁慈，特别是这些在南京活动的日本间谍！
相田良其一直在辱骂着陈锋，但可惜日本在骂人这方面跟国人比起来真是太缺乏新意了，来来回回的就是那么几句。
陈锋见相田良其还是不招，就暂时停下了手，走到他面前说道：“你知道么，血越冷的人，往往弱点也就越脆弱，你的血很冷，但你这么冷血的人竟然还有朋友，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既然这么重要那我让他去死怎么样？”
第十七章招供与三十二号
陈锋说完就掏出手枪指着柳原一真说道：“我这把枪，还从来没杀过人，第一次见血就是日本人的，这很好，在我开枪之前我在问你一句，说还是不说？”
相田良其将头扭到了一旁，紧闭着双眼一句话都不说。
“让他转过来，扒开他的眼睛，让他看着，看着自己的朋友死在他面前。”陈锋说完又看向相田良其，他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我的枪法很差劲，所以我得离近点，你不劝劝你的朋友么？”
柳原一真，吓的哭了，但奇怪的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劝相田良其的话，他颤抖着说道：“我，我已经出卖了相田，我不能让相田也变成跟我一样的懦夫！”
陈锋点了点头，他说道：“好吧，我很钦佩你与他之间的友情，我送你一程。”
“不要，不要开枪，我说，我全说。”相田良其的话让陈锋笑了，他退出了手枪里的空弹夹示意道：“柳原真的是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啊！”
余淼看到这一幕，瞬间给陈锋输了个大拇指说道：“真特么精彩，你这手跟谁学的？”
陈锋想都没想就说道：“跟你学的，我就想如果你被打的死去活来，我可能也会招供吧！”
余淼认真的看着陈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被感动到了！
“行了，开玩笑的。”陈锋随意的说完，就走到了相田良其身前，递给了他一杯水说道：“润润嗓子，然后把事情都交代了！”
余淼趁这功夫，把陈锋拉到了一旁说道：“兄弟，一会如果审出了什么，能不能晚点上报？”
陈锋听到余淼这么说有些惊讶，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审讯室，陈锋拿着凳子走到了相田良其身前坐下说道：“说吧。”
“我叫相田良其，原来是外务省亚洲局的，两个月前被调派到了上海特高课，课长任命我为南京便衣分队小队长，我这次的任务是大队长指派的，货物是从上海过来的，里面有武器还有很多药物，这些东西要交给谁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是你们军方的人，这个人一直是跟大队长直接联系，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相田良其只说到了这里，陈锋听的出来他并没有撒谎，点了点头陈锋继续说道：“很好，既然这样，我们再说点别的！”
“别的？”相田良其疑惑的样子让陈锋很不爽，他直接说道：“别跟我这装糊涂，你的队员，还有你之前执行的任务，你知道的我全都要知道！”
相田良其一下沉默了下来，陈锋见他这个样子，只能站起来准备去拿刑具，相田良其一看陈锋的样子立刻说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我来南京的时间不长，这次任务我们小队除了两个留手人员以外，全军覆没，我之前只参与过一次任务就是三天前，那次的任务是课长直接委派的，让我和党务调查处的一名科长进行情报交换。”
陈锋一听涉及到了党务调查处急忙问道：“情报的内容是什么？党务调查处给你们的情报是什么？”
相田良其这次没有犹豫的说道：“我们的情报是卢妃巷三十二号为赤党据点，党务调查处给我们的是，军事调查处，上海站的成员资料。”
陈锋听到这个，心里一惊，但他没有声张而是继续问道：“你们小队在南京的据点还有那些？”
相田良其想了想说道：“仓巷桥十二号是我们小队之前的据点，但按照我们的临时敌后作战守则，留手的人应该已经撤退了。至于其他据点我不清楚，因为据点的分配只有大队长知道，我们的经费有限，每损失一个据点，对我们的影响都非常大。”相田良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陈锋敏锐的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追问道：“你想起了什么？说。”
“半边街，半边街有一个我们的据点，我不知道具体位置，我在那碰到过大队长，他大概提过一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相田良其说完就低下了头。
陈锋听到这，回头就向余淼问道：“半边街，那是不是张龙生做眼睛的地方？”
余淼点了点头说道：“嗯，对，那边的馄饨摊一直是老张负责的。”
陈锋听到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刚才他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吧？”
“嗯，听清楚了，我一字不差的都记录下来了，你看看。”余淼说完就把审讯报告递了过来，陈锋看了看上面全是自己的名字，就把余淼拉到外面，将报告递还过去说道：“从写一份，不要有我的名字，就当我从没来过，写完你就去找科长，然后一起去跟处长汇报。另外那几个组员，晚些给他们点封口费，告诉他们这次的审讯事关重大，他们不管知道多少，除了你还有处长，谁都不能说，谁要是嘴不严就让他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说完陈锋拿起衣服就向外走去。
余淼急忙问道：“你干嘛去？”
陈锋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去找老张问问情况。”
陈锋出了军调处，就朝着卢妃巷而去，卢妃巷现在叫洪武路是几年前改的名，因为卢妃巷在清朝时期好像出过一位妃子，因此而得名，陈锋对这条街有些印象。
来到卢妃巷，陈锋将头上的礼帽压低并带上了一副金丝眼镜，这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的伪装品，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他慢条斯理的在这条街上逛了起来，看到路边有小吃，就买来尝尝，完全一副逛街的模样。路过卢妃巷三十二号的时候他没有看一眼，目光直接越过，走了一趟以后陈锋就来到了隔壁街，找了个茶馆坐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太多次，以党调处特务的行事风格，只要同一个陌生人多次在那条街出现就会被跟踪调查，自己的身份根本经不起查验。
陈锋知道如果按照相田良其所说，党调处对这里已经监控了最少三天，而且自己的处长现在应该也知道了这里，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虽然自己不是赤党，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能看着赤党被这些人抓走残害，不管怎么样自己曾经的一切都是赤党给的，既然碰到了就必须要帮。
陈锋想了想，拿出了身上的另一把枪，这把枪是他用来杀掉王勇的枪，自己也是大意到现在都没扔，说起杀王勇，陈锋也有点担忧，因为那一枪的距离太近了，枪法不行，只能贴身开枪，自己知道，抵近开枪和远距离开枪是有差距的，虽然有余淼那一枪作掩护，但这并不能瞒过所有人，此时也只希望，没人注意这一点吧！
陈锋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将枪上膛保险打开，把脱掉的大衣盖在了自己握枪的手上，然后他在次来到卢妃巷。
他慢条斯理的走着，左手拿着一个烤地瓜啃着，看样子吃的津津有味，快要接近卢妃巷三十二号的时候，陈锋看到了一个人，“杨巧容！”他怎么会在这里？
陈锋不动声色的放缓了脚步，他看着杨巧容走进了三十二号，陈锋此时终于明白了杨巧荣的身份，他想着，既然是这样，那天跟她一起救自己的也一定都是赤党了。
有恩要报，有仇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也要报，这是陈锋做人的原则，本就决定帮忙，现在更是要帮，想到这，陈锋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街口，他心里默默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卢妃巷走了两遍，能确认的党调处特务有十二个，这代表着，这条街上至少有二十五个。
他们大多聚集在三十二号的前门，后门因为地形不适合隐藏，只有四个人分不同方向把守，想明白了的陈锋决定就从后门动手，一旦暴露，就跟着赤党一起走。
陈锋绕到了通往三十二号宅子后门的巷子，不远处的拐角，有一对夫妇在卖着干果，这两个人就是党调处的人，那个妇女手腕上的玉镯子出卖了他们的身份。
玉很娇贵，就算是有，也不会戴着它干粗活，虽然不懂玉，但陈锋却能从那翠亮通透中看出它价值不菲，而赤党大多很穷，他们也不会戴着这么贵重的物品执行任务。
陈锋走了过去问道：“老板，这板栗不错，给我来五两。”
听陈锋这么说那个妇人十分热情的说道：“五两多麻烦，直接来半斤吧！”陈锋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行听您的，来半斤。”这个时候民果还用着十六两一斤，陈锋一直觉得挺麻烦的，后来才慢慢习惯过来。
妇人称好了板栗，准备递给陈锋，这时陈锋说道：“来老板给您钱。”这话他是冲着她丈夫说的。
在陈锋说话的同时，一抹寒光闪过这个男人的喉咙，随后陈锋用左手迅速拍在了妇人手中的袋子上，袋子中的板栗飞出，向妇人脸上砸去，陈锋在这一刻再次出刀刺在了妇人的喉咙上。
因为刀很薄，陈锋的速度又很快，这两人脖子上的伤口直到倒地才流出了鲜血，这就是陈锋的刀，他练了很多年只练这一刺，从鸡蛋到西瓜，在到最后的人形木耙，他每次刺的位置都是颈动脉。这是他第一次用刀杀人，之前杀王勇时，因为黑暗，他并没觉得有什么，日本人那一次，人虽然死在他面前，但他因为紧张也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次，陈锋觉得自己的胃在翻滚，他强忍着恶心，跑到了三十二号的后门。|
关于是否援共与喷子之类的随便什么了！
首先强调一点，我并不是因为某些既定的强制规定，才写的援赤，作为一个中国人，我觉得自己应该感恩，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能生活在一个衣食无忧没有战乱的国度中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至于对果当方面，我也有很多喜欢的地方，当然这大多都是来自影视作品的影响，看过很多文献的我也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但不得不说的是，不管是哪种信仰它的本身意志都是向往美好的，不好的大多是人在作怪。
可能它们的缺点就是没有考虑到人性！
一个文化的传播我觉得应该是正能量的，至少是不会误导群众的，破坏规则很多时候并不是勇敢，而是愚昧，我认为如果要判断一件事的对错，首先就要了解这件事的本质，而做一件事更要了解。
人都是片面的，包括我在内，看到的东西也都大多只能看到一面，就像是去买苹果，我总是去拿正面光泽的，却很少注意苹果背面的疤痕。
我尽量去写的全面，尊重历史，但还是会有人来喷我，就比如说今天，有人在书评区说，我写的弱化了军调处，那有那么弱，电视剧看多了什么的。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复他一下，关于1937年初那个时间点上，军调处，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写了很多，最后我想他可能也不会看，就全删了，包括了他的评论。
我不怪他，这跟学习没关系，作为一个现代人也没有必须的义务在2018年这个时代还要去了解1937年的历史。
就像我看到一个书的简介上说道:“1947年，日军全面的控制了上海！“
我能说什么，去给他上一堂近代史学课么？好吧，我也没有那样可以为人师的学识，我只能调笑道：“好嘛，这全国都解放了弄了半天上海最后才解放？是我军太顽强阻挡了日军8年？”
对于果粉这种东西，我其实感觉就跟果冻一样，看着挺好看，张嘴一秃噜就没了！对于未知的向往是美好的，但对于无知的向往就有点可怕了。
就像是xxxx圈那个导演一样，他很自信，这让我看到了盲目自信的可怕。但同样对未来充满着迷茫的人，我也觉得同样可怕，就像是民国谍影这本书的作者一样，他从不盲目的自信，对于自己的成绩更是觉得惶恐，他谨慎而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成绩，他对未来依旧迷茫，这份迷茫让他谨小慎微，让他总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也许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态才能写出一本不错的好书。
我把自己的月票全都给了他，敬这份作品，也敬这一份迷茫。
另外，我想说的是，如果想喷我，没什么用的，我会删掉你的评论，让你浪费一些时间和心血，没什么人会看到过你写了什么，当然，我应该会看到，不过我不在意。
说到这里，我想说，刚吃榴莲好像掉领子上了，真特么臭。
补充一下，我一日两更，也有可能抽风一日三更，上架后会持续爆发，直至猝死，嗯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一种神，他叫做读神，这些神，神出鬼没偶尔还会喷人，这些神总会对我这样虔诚的人格外友好，他们挥舞着一种叫xx票的神器，经常让我们这些凡人俗咖欲仙欲死。
说到这里我都很臭了，能不能让我要点脸？还有那个叫什么评价的东西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一直好奇十分是什么意思，我想可能点了那个数字就会拥有神格吧！所以我就点了，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不信你们试试！
第十八章新科长的善意
敲了敲门，紧张的等了一会，才有人在门后问道：“谁？”
陈锋没有太多时间细说，只能急促的说道：“没有太多时间解释，你听着，你们这里已经被党调处布控了，马上撤离，出门右转，那里的特务已经处理掉了。”说完，陈锋不等对方回话转身就跑。
陈锋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隐藏在了不远处一堆箩筐之中，没多久三十二号宅院后门，陆陆续续跑出来五六个人，陈锋见他们安全离开就搬开箩筐朝另一边走去。
巷子两边的格局是一样的，都是只有一条路可以出去，但却要通过一个拐角，陈锋来到拐角处，这里有一对男女在亲热着，陈锋走了两趟都发现了他们，现在这是第三次与他们相遇，算了算时间也有将近一个小时，什么人在一个地方亲热一个多小时？
陈锋自然的向前走着，这两个人明显也注意到了自己，但他们并没有过多怀疑，陈锋前两次观察的很小心，并没有让他们发现自己。
就在陈锋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大衣打在了两人的身上，他不停的扣动，直到枪里的子弹打光，他怕自己糟糕的枪法打不死这两个人，自己被他们见过，一旦留了活口，这南京城虽大，但自己早晚都会被他们找到！
从开枪到结束，陈锋只用了不到十秒钟，他将枪收好，快速跑出巷子，消失在人群之中，他没有看身后一眼，只是跟随着惊乱的人群朝前跑着，直到感觉自己安全了，他才放慢脚步。
在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陈锋顺手将手枪扔进了河里，做完了这一切陈锋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真是好险，自己没有确定换哨的时间就行动了，如果中途他们换哨，又或者自己的一直隐藏的刀法失灵，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特别对于他这个职业！成功就是成功，而失败往往就代表着死亡！
陈锋叫了一辆黄包车，向处里赶去，他没有去张龙生那里，因为他现在有些怀疑张龙生的身份，半边街十字路口那里，张龙生守了一年多，而相田良其的口供说半边街有他们的一个据点，这不得不让陈锋怀疑。
一年多的时间，数蚂蚁蛋也应该数出个一二三了吧，但这张龙生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现！陈锋觉得有必要对张龙生进行一次甄别，虽然说用人不疑，但在特工这行这句话是最没有用的，只有怀疑，怀疑一切才是生存的根本！
张龙生现在已经被安排在了郊外，算是半隔离状态，轻易不会露面，自己可以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查明日本间谍的据点。只要抓到人，通过他们的口供就可以知道张龙生是不是日方的间谍，至于说是否能拿到口供这个问题，陈锋从没考虑过，他不相信，凭借自己领先这么多年的技巧，还拿不下几个小鬼子？
想到这里陈锋不自觉的摸了摸腰带，那里放着他的刀，陈锋心想练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好不好用，这次算是验证了！
来到处里的陈锋刚到办公室换完衣服没多久，就被余淼找上了门，余淼把帽子摘下扔在了陈锋的办公桌上有些兴奋的说道：“我现在是中校副科长了，你也升职了少校组长，给你肩章还有任命。”
陈锋笑着接过了简章，一边换一边说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是把案情整体汇报了一遍，然后把那个相田良其的口供递了上去。处长对我大嘉赞赏，说我是当国的精英，栋梁什么的。”余淼美滋滋的说完看着陈锋说道：“对了，原来咱们科的杨科长说，让你回来去他那一趟。”
“我没问这个，我是问上海站，还有半边街和党调处。”陈锋说完就听余淼“哦”了一声说道：“上海站好像人员要全部替换，区长也受到了上峰的处分，至于说半边街那面交给咱们科办，另外处长好像派情报科的人去卢妃巷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我跟你说这回咱可是漏了脸了......。”
“停，停，我没问你怎么样，那两个日本人呢？”陈锋说道。
余淼听到陈锋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应该继续关着呢吧。”
陈锋想了一下说道：“你现在去跟处长提议，给那个柳原一真治疗一下，然后放他离开。相田良其继续关着。”
“你的意思是让柳原一真给咱们当内线？”余淼一下就猜到了陈锋的意思，陈锋点了点头说道：“柳原一真这个人可以用，他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没参加过战争，给他洗洗脑，在放出去肯定能成为我们一大助力，这个人你别看他性格懦弱，但只要让他有了信念，他比谁都硬，就像在审讯室，我让他劝说相田良其，他宁可死都不张嘴，这种人还好现在被我们抓到，要是等他上了战场，经过了他们所谓武士道精神的洗脑，那不知道我们将有多少国人会死在他手里”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将信将疑的说道：“有你说的那么玄么？行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去办！你别忘了去科长那啊。”
“知道了，这就去。”陈锋说完坐着没动，等余淼走了他才站起来，在办公室转了几圈，他现在有很多的疑惑，他在想，昨晚情报科都查到了什么，另外情报科长曲青刚又去卢妃巷干什么去了！
卢妃巷那边，陈锋自认并没留下什么尾巴，他怕就怕情报科在四号码头发现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疑点。
曲青刚这个人给陈锋的感觉并不好，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第一次见面就想致自己于死地，陈锋感觉这个人很危险！
整理了一下军容，陈锋就准备去科长办公室见见新上任的杨科长，杨科长原名，杨建，在行动科一直都是个相对隐形的人，因为王勇平日里既霸道又强势，他牢牢掌控着科里的人事大权，人脉没王勇强硬的杨建只能一味的退让，最后淡出人们的视线。
王勇这次的死，让他顺利的坐上了行动科科长的位置，现在的他可谓是春风得意。
来到了科长办公室门前，陈锋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
听到里面说“进”陈锋推门而入，来到了杨建的面前，立正敬礼，喊道：“军事调查处，行动科，三组组长，陈锋前来报道，请科长指示。”
杨建看着陈锋的表现很满意，他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不用这么正式，来坐。”杨建其实对陈锋早有了解，新来的，没人脉没资历，头脑灵活，他现在刚刚掌控行动科，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而陈锋这样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
陈锋并不知道科长心里所想，按照指示坐下后一言不发的等着，新科长的问话，他别的不希望，只希望这个新科长不要把三把火烧到自己这个没人脉，没资历的人头上。
其实陈锋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纵观整个行动科，可能有不少人没人脉没资历，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只有自己是组长，这就是一个天然的放火处啊，烧自己没人责怪，也不会得罪太多人，自己关系好的余淼也就一个副科长，还能跟正科长翻脸不成，就算翻脸到最后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
陈锋端坐着，等待着面前这位新任科长的第一把火，可是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对自己责难，反而和蔼可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陈锋只能被动接受，并且不停的说着恭维的话，为人处世陈锋最是明白不过了，特别是职场这种地方，工作不一定要做到最好，但一定要会来事，还不能让人找到整自己的由头。
陈锋的表现让杨建很满意，他看着陈锋说道：“听说余科长说，你很有能力，我呢想给你加加担子，半边街那边的事，我准备交给你们三组负责，做的好了，我给你请功，做的不好也没关系，我会给你担待着。”
陈锋听到杨建的话，心里就想着，这是故意把案子交给我，等着我办砸发难吧！但转念一想不对，案子办不好作为新任科长的他应该也不会好过，想到这陈锋彻底明白了，这是科长想要招揽自己，陈锋心中一喜，就说道：“科长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不辜负您的提携之恩。”
杨建听到陈锋的话就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呵呵的问道：“你那个组的副组长我还没有任命，我觉得应该尊重你们组里的意见，毕竟谁适合谁不适合你们是最清楚不过了，这样，你负责让组里的人推荐一下，然后报到我这里。”
陈锋一听就知道，这是给自己人事权啊，他心里一喜，立刻站起来说道：“科长放心，属下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嗯，你好好干，以后机会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杨建说完，端起一直没碰过的茶杯喝了一口。
陈锋明白这是送客的意思，紧忙站起来说道：“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陈锋给杨建敬了个礼，然后转身打开门，后退着带着门走了出去。陈锋的礼节做的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让杨建很满意，他觉得这个属下聪明，有礼，但就是不知道懂不懂事了！
出了门的陈锋也想明白了杨建现在的处境，他转念一想，自己好像除了是最佳的放火对象以外，好像也是一个最好的收服对象，陈锋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这也算是能上能下了吧！
第十九章遇刺了
第三组副组长的位置，陈锋心里最佳的人选就是张龙生，但此时陈锋对张龙生的怀疑还没打消，所以他决定先把第三组副组长的事放一放，如果张龙生没有问题的话，这个位置就给他留着，要是有问题的话，那就只能从新培养一个心腹了！
陈锋做事从不喜欢冲在前面，这是性格使然，他现在急需一个忠心的手下为自己冲锋陷阵，无人可用的窘境让他觉得放不开手脚。
至于余淼，陈锋现在想的就是以后尽量不让他接触任务，更不想让他立功，余淼现在的位置很好，副科长，没什么实权，但地位很高，在加上他的背景，没什么人会打他的主意。
陈锋觉得这样很完美，也很适合余淼，军调处是什么地方陈锋太明白了，在这里同事之间的内斗堪比一场战争，陷害，刺杀，无所不用其极。
此时军调处的势力还没扩张开来，内斗就已经十分激烈，以曲青刚对自己的表现就可见一斑，更别说全面战争爆发后了，那时候才是军调处势力膨胀的高峰，也是内斗最残酷的时候。
以现在余淼的表现，如果在往上爬一爬，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自己又不能常在他身边，总有分开的时候，想到这里陈锋更是下定决心，不让余淼参与接下来的案子。
陈锋回到了办公室，正思考着半边街那边该如何着手，余淼就走了进来说道：“处长刚才又夸了我一番，说我的主意很好，我听处长说那个柳原一真的身份好像并不简单，听说他好像有个叔叔是关东军的高层，处长想让柳原一真带一个人去投奔他叔叔，问了我的意见。”
陈锋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是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肯定是处长英明啊。”余淼依旧是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陈锋此刻对他更加担忧了起来。
但陈锋现在对余淼也没什么办法，要知道改变一个人并非是一夕之间的事，陈锋站了起来对余淼说道：“你先坐一会，我出去一下。”说完就把余淼一个人晾在了办公室，自己走了出去。
陈锋来到了电讯处，进门后一个中校军官坐在椅子上扫了陈锋一眼就没了反应，陈锋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好像不太受欢迎的样子啊！
走到了中校的面前陈锋敬了个礼，然后热情的说道：“刘科长您好，我是行动科的陈锋......”
“有事说，没事出去。”陈锋恭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电讯科科长的态度让陈锋有些恼怒，但他的脸上却还是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陈锋说道：“刘科长是这样的，我这手里刚好有个抓日本间谍的任务，想向您寻求些帮助，您看是否方便？”
陈锋没说什么处长交代，科长交代的任务，因为那样会让对方产生以势压人的感觉，作为老油条的他是决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果然刘科长见陈锋这么说，就产生了一丝兴趣，他问道：“哦？日本间谍？你需要我们科怎么帮你？”
“是这样的，因为现在只有一个大概的区域，我想监听那个区域的所有通话。”陈锋刚说完刘科长就翻脸了，他呵斥道：“混蛋，你不知道监听大范围通话需要处长授权么？你一个小小的行动科组长倒是操起了处长的心了？”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如果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有自己受的，见刘伟这样陈锋只能说道：“刘科长，是卑职不懂规矩了，卑职在处里职位低微，平时听人说话都是小心谨慎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您也不能在卑职面前编排处长啊！”
陈锋的话算是差不多撕破脸皮了，虽然隔着一层纸但一桶就破，但他知道，刘科长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因为事情一旦闹大，陈锋虽然会因为以下犯上受到严惩，但他自己也同样没好果子吃，毕竟编排处长这种事一旦坐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自己的位置，等着自己犯错。
刘科长没想到这个刚升上来的小组长，竟然还是个老油条，本想借这个新人压压行动科，没成想却被人反将了一军。
有些气急败坏的刘伟瞪着陈锋，他自我安慰着，算了，没必要争这一时之气，自己堂堂一个军调处科长，跟一个小组长吵闹，不管结果如何说出去都不好听，反正都是一个处里的，早晚有机会弄死他！
“出去！”刘伟说完，就低下头摆弄起了文件。陈锋也不想自讨没趣，但他知道这个人已经记恨上了自己，他想不明白，怎么这处里，总有人要跟自己过不去，就因为自己没有后台？
陈锋抬腿就想离开，就在这时，情报科副科长宁亮走了进来，刘伟抬头瞥了宁亮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宁大，副，科长啊，又什么事啊？”
宁亮也没给刘伟好眼色，他连一声刘科长都懒得叫，直接说道：“我们科正在办案，让你们科悠着点，楼上那灯闪的都快成舞厅了！”
刘伟听到宁亮的话，撇了撇嘴说道：“呵，就你们的工作是工作？我们这不干活了？当初选办公室的时候你们非要压在我们电讯科的头上，怎么现在嫌烦了？”
刘伟这话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笑声，随后曲青刚走了进来说道：“哈哈，老刘这是怎么了？这是昨天没上的去老婆的床？”
刘伟见是曲青刚，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这一天天就没个正行，我啊，就是碰到个瘪三，有些气不顺罢了，对了你那办案呢？我让他们少开几台机器，咱这处里的线路也该弄弄了，功率稍微大点就电压不稳！”
刘伟说完看了看陈锋，屋里的几个都是人精，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说陈锋。
陈锋有些无所谓的跟三个科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他思考着在电讯科里的种种，他发现情报科的科长好像跟电讯科科长，关系很好，而情报科的副科长则是明显受到了排挤。
陈锋觉得自己算是看了一场大戏，但同时他对处里复杂的人际关系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在他看来，估计也就是他们行动科还有总务科还算是比较稳定，其他科室都不太平静。
至于这种内斗为什么处长不管，按处长的话来说就是，钧座都管不了下面的人斗来斗去，何况是他了！
陈锋心想自己这一次去电讯科算是不虚此行啊，至于电讯科科长对自己的恶念，他则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是虱子多了不痒。
他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对这两个科长没有任何办法，想的多了是自寻烦恼，但如果有机会给他们挖一个大坑的话，陈锋也不会犹豫，表面上无所谓不代表心里就不记得！
回到办公室的陈锋见余淼还没走就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这不是等你呢么，我又没什么事，不知道干什么，还是跟着你有意思。对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余淼好奇的问道。
陈锋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去电讯科看了一场关于舞厅的戏。”
说到这里，陈锋愣住了，他想到了电讯科科长的话，电台功率太高会让电流不稳！陈锋想到这，拿起衣服没管余淼就朝外走去。
余淼见陈锋的模样就知道，这又是有好玩的事了，他紧忙追了出去。走在前面的陈锋见他跟了上来就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跟来了？”
余淼笑了笑说道：“我怎么就不能跟来，我现在是副科长，检查下属工作那是我的职责。”
见余淼这么说，陈锋就知道甩不掉了，他没多说什么，低着头就朝着半边街的方向走去，余淼有些疑惑的说道：“不用车么？”
“不用，我正好想些东西，车里太颠，影响思路。”说完陈锋继续往前走着。
两人走了一会陈锋也理清了思路，他现在有几个猜测，但都不敢确定，对于他来说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验证。
“小心。”余淼的话让陈锋心里一惊，他朝着一边看去，之见一枚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飞来，陈锋知道，那是手雷！
陈锋知道要躲，但身体却跟不上他的想法，此时旁边的余淼飞身就朝他扑了过来，“轰”一声巨响，陈锋感觉整个人都蒙了，耳边的“嗡嗡”声，让他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变小了，四处都是惊叫奔跑的人，陈锋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就紧忙朝身边的余淼看去。
此时的余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乌漆墨黑的，看不出哪里受了伤，看着地上并没有血的陈锋有些担忧，他知道经受剧烈冲击的人，很多都不是死在外伤，而是因为内脏粉碎而死！
陈锋爬了过去，想扶起余淼，却不知道该如何着手，试了试静脉还有脉搏，这证明余淼还活着，陈锋不敢动他，就怕自己一动会让他的伤势恶化。
来到这个世界上，余淼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陈锋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让余淼跟出来，如果他不来就不会出事！
陈锋怕死，但他同样也怕有人为自己而死，这种感觉不好受，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此时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紧忙拿出手枪戒备着。
第二十章要死了
街角处冲来十几个拿枪的人，陈锋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朝这些人开了几枪，他不求能打中对方，只求能争取一些时间。
他一只手扣动着扳机，另一只手拖着余淼就往身后屋子里拽，他已经顾不得余淼是不是内伤了！他知道此时根本没地方可躲，自己一个人还好说，但地上还有个余淼，自己带着他跑不了几步就会被击毙。在枪里子弹打光之前，如果自己和余淼没进屋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弹夹里只有七发子弹，陈锋只能控制着节奏开枪，“砰.砰.砰砰。”当开到第三枪的时候，陈锋就感觉自己左肩膀一痛，他闷“哼”了一声，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射击的节奏，迅速的扣动扳机直到空仓挂机发出“喀”的一声后，他马上把枪扔进了屋子，然后用右手拽着余淼奋力的朝屋内一扑。
几颗子弹顺着陈锋的头顶飞过，发出嗖嗖的声音，陈锋现在格外的冷静，他没有管这些飞射而来的子弹，迅速关上了屋子的门，他把余淼拖到最里面的角落，然后掀翻了桌子挡在余淼身前。
随后陈锋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忍着左臂的疼痛，换了个弹夹，回身看了一眼余淼的藏身处，他不禁用力握了握手里的枪，他知道自己生还的几率不大，但就算死，也要死的慢些，这样才有可能拖到军警的到来，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余淼创造出一线生机。
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出现在这里就是一个意外，但很庆幸，遇到了余淼这个可以过命的兄弟，自己死也就死了，但余淼不应该死，他不应该为了自己这个，本就不该出现的人丢掉性命。想到这里，陈锋看了眼余淼的方向，静静的说道：“好好活着我的兄弟！”
陈锋说完，就把旁边的柜子搬倒在门前，他躲在柜子后神情坚定的举着枪，对着门口。
此时阳光正好，光线透过门缝照射了进来，陈锋看着这一丝的光亮，嘴角不禁的翘了起来，他想起了佟雅馨，那个安静，典雅的女子，或许以后在也见不到她了，可惜没有多给她留下些钱......想来自己死后，余淼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照应她吧！
光线忽然暗了下来，“砰砰”陈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门外传来了一阵惨叫，而门上则是多了两条光柱，这一瞬间，门外安静了很多，陈锋隐约听到门外有人怒喝着说着什么，可惜现在他的耳朵还不太好使，没能听清。
门上又多出了一道阴影，“砰砰”陈锋再次开了两枪。
这个距离最适合不过了，这可能也是陈锋唯一能发挥枪法的地方了，为了保险，他每次都开两枪，这样刚好可以抵抗三轮，如果没有时间换弹夹的话，这最后一颗子弹，他想留给自己！
等了一会后，阴影没有在出现，陈锋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想往旁边挪一挪，但没等他开始动作，他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轰。”陈锋刚听到爆炸声，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力掀飞，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md，手雷。”陈锋说完，摸过掉在身旁的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就感觉一阵天昏地旋，他跌倒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甜，咬了咬舌头，强行让自己清醒一些后，他用右手勉强支撑着靠在了墙角。
陈锋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他好像看到了有人影在门前晃动，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枪，一下一下，麻木的扣动着扳机“砰，砰，砰，咔咔咔”。
人影越来越清晰了，陈锋歪着脑袋靠在墙上，他想给手枪换个弹夹，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动不了了，他自嘲的笑了笑，把手枪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弹夹，他想把弹夹往枪里放，却怎么都对不准。
刺客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陈锋没有理会，他还是一下，一下的试图给枪装上弹夹。
那些刺客们一脸戏弄的看着陈锋，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就像是在等着陈锋把弹夹按上。
“啪，咔”弹夹按上了，挂机复位上膛，陈锋缓慢的举起手枪，但随后就被人一脚踢到了一旁。
两个刺客笑着蹲在陈锋的面前，其中一个抓着陈锋的头发，仰起了他的头，另外一个人在看清陈锋的脸以后，点了点头。
他俩确认完了目标，正准备站起来时，陈锋动了，“嗖嗖”随着这细微的声音响过，两个蹲着的刺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是血的人。
随后他们一同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向后倒去，“呲呲”鲜血喷洒而出。
陈锋这两刀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摊在墙角，“嘀嘀......”外面响起了警笛声，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他咧嘴笑了笑。
“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响起，几个拿枪对准陈锋的人倒下去的同时，一个桌子滑到了陈锋的面前。
“砰砰砰......”陈锋能感受到，身前的桌子在颤动，他认识面前这个桌子，这正是之前自己用来挡住余淼的那个红木桌。
这桌子真结实啊，陈锋想着。
枪声停了，陈锋身前的桌子被人掀到了一旁，一脸黑灰的余淼跑到陈锋面前，情绪激动的说道：“陈锋，你怎么样，坚持一下，车马上就到。”
陈锋虚弱的笑了笑，他想抬头看看余淼，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虚弱的说道：“给，给我点根烟。”
“好，好。”余淼说完，急忙掏出身上已经被压扁了的烟盒，把烟倒在了地上，翻找了几下才找出一根还算完整的香烟，他叼着烟点燃后拿下，放在了陈锋的嘴边。
陈锋吸了一口，吐出。
“嗯咳咳。我的刀，很快吧？”陈锋咳嗽了一下，虚弱的说道。
“快，很快，你的刀，快而锋利，且从不示人嘛，我知道，我知道。”余淼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之前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陈锋的话，他，让自己，好好活着！
陈锋笑了笑，他说道：“半边街，有个路灯，是坏的，那是因为，因为......”说到这里陈锋就感觉自己的眼前暗了下去。
余淼见陈锋晕倒，急忙朝外面的军警喊道：“车呢，车呢？他要有什么事，我让你们陪葬！”说完余淼不等对方回答，低下了身子将陈锋抱了起来，一边朝外面跑一面说道：“兄弟，你要坚持住啊，等你醒了咱们还得去抓间谍呢。”
跑到了门口刚好有一辆挂着政府牌照的车路过，余淼跑到车前，把车拦了下来，也不管车后面坐着的是谁，就把陈锋送了进去，关上车门他跑到另一面，拉开车门把里面的人拽下了车，然后坐了上去。
司机刚要回头说话，就感觉脑袋后一片冰冷。
“去最近的医院，快点，要是慢了，我就要了你的命。”余淼的话让司机不敢反抗，他一脚油门就朝着医院开去。
医院门口，下了车的余淼朝着司机喊道：“滚下来帮忙。”
在司机的帮助下，陈锋被推进了急诊室，当急诊室的门刚一关上，余淼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了司机的眉心，余淼此时的眼神很冷，他用血红的眼睛看着地上的人说道：“我兄弟最不喜欢坐颠簸的车了！”
走廊里，几个医院的人看到余淼滥杀无辜，就想过来呵斥，但当看到他血红的眼睛时，他们选择了闭嘴。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去，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余淼，而是走到了司机的面前，伸手探了探脉搏，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余淼并没有关注这一切，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急诊室里。一个多小时后，急诊室的灯灭了，一个医生开门走了出来。
余淼紧忙过去想问问陈锋的情况，但还没等他问，对面的医生就说道：“人没生命危险，除了左肩膀的枪伤以外，他好像还受到了重力撞击，造成了几处骨裂。只有这两处伤还算严重，需要疗养一阵子才能恢复，至于其他伤口基本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说到这里医生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就是我们医院的消炎药用没了，新定的还没有到货，我怕他伤口发炎，如果有条件的话，去外面弄一些来准备着好以防万一。”
余淼听了医生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药交给我，你只要把人治好了，你让我给你磕头都行！”说完他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余淼来到了张龙生的藏身处敲了敲门。张龙生打开门见余淼一身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紧忙问道：“余长官，出什么事了？”
“别废话，陈锋中枪了，需要消炎药，赶紧去给我拿一些过来。”
听到余淼的话，张龙生心里一紧急忙跑进屋里拿了两盒磺胺出来，他把药递给余淼然后说道：“这才几天不见，陈长官怎么就中枪了？”
余淼接过药看了张龙生一眼说道：“什么几天没见过，昨天他不是来过么？”
“没来过啊！”张龙生有些疑惑的说了一句，余淼听了也没当回事，他着急去送药也没工夫跟张龙生闲聊，说了声：“把这里看好。”就开车走了。
第二十一章阻止余淼
陈锋躺在自己温暖的大床上，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的抗日战争片，厨房里传来一阵阵奇特的清香味，他忽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他心里一惊，随后画面一闪，他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眼前的环境还有墙壁上的装饰就知道，自己在医院，自己好像没死！而且还在民国。陈锋闻到了一阵阵奇异的香味，他发现这香味跟梦里的一样，他艰难的扭动了一下脖子，朝右边看去，他发现佟雅馨正坐在自己的床边，正静静的看着自己。
床头上，摆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味道格外诱人。
陈锋对着佟雅馨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这话让佟雅馨的脸红了一下，她微微额首说道：“先生是有福之人，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是啊，有福，有福！”陈锋说完就想挣扎着坐起来，但随后一阵撕裂的剧痛，让他龇牙咧嘴的又躺了回去，佟雅馨见此，急忙温柔的将陈锋扶了起来。
她见陈锋的眼睛不停的瞥着桌子，就笑了笑，然后把桌子上的碗拿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先生还是个贪嘴的人，这汤是我曾经，和府里的厨子学做的，就是时间有些久了，可能会变了味道，你尝尝。”
说完她就舀了一勺，凑到了陈锋的嘴边，陈锋品了品，很香，完全没有鸡肉的燥味，而且这鸡汤上面只有点点的油花，并不像一般的鸡汤一样，上面一层厚厚的油脂！而且这汤咽下去后，会有浓郁回味的同时，一种温温的热感会从腹部上升，竟让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十分舒服。
陈锋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才说道：“这汤很不简单啊，应该是经过特殊加工去了味道，然后在加上一些药材小火慢炖而出，另外这汤还特意去除了上面的油脂，让这汤香而不腻，回味无穷！好手艺！”
佟雅馨听到陈锋这么说，笑着着点了点头，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开心的说道：“没想到先生不止贪吃，还是个会吃之人，一般人吃这汤也只能说出好不好吃，而能说出这么多门道的，还真是不多！”
陈锋一听佟雅馨这么说，就笑着说道：“这人啊，一辈子总会有那么一两样爱好，有好文的，有好武的，往贫贱了说，有的人好赌，有的人好偷，而我这个人就独好这一口吃。”
佟雅馨抿嘴笑了起来，陈锋这时又说道：“说起来也是难为你了，这汤热过不止一次了吧？”
佟雅馨听陈锋这么说，点了点头，她说道：“医生说你今天差不多就会醒，不知道具体时间，也不好让你醒了还饿着，就只能提前准备着了，而且这医院里有厨房，热着也没什么麻烦。”
听她这么说，陈锋心里有些感动，一次次的借用别人的厨房热东西，又那能不麻烦呢，更何况她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让她做这些本身就是麻烦。
陈锋刚想继续喝汤，就见余淼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他接过了佟雅馨手里的鸡汤闻了闻，也不管烫不烫就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喝完砸吧砸吧嘴看着陈锋说道：“渴死我了，这是鸡汤么？还挺好喝的。”
说完他就见陈锋和佟雅馨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他疑惑的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了？”
陈锋对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好的一朵牡丹，让牛给嚼了，你这莽莽撞撞的干什么呢？”
“嗨别提了，去赔礼道歉呗。”余淼说完，陈锋就问道：“怎么了，你又得罪谁了？”
余淼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给你找车，我着急就抢了一个军政府部长的车，算了不提了，事情都过去了。”
陈锋见他这么说也没多问，他看着余淼，说道：“这次要不是你把我扑倒，我估计就交代了，你我兄弟之间，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
余淼摆了摆手说道：“说这些干嘛，你不也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么，再说你看看我也没什么事，倒是你伤的可不轻，咱们两个遇刺的事，已经惊动了处长，处长对于日本间谍的猖獗很愤怒，严领各部门尽快将这些藏在首都的老鼠肃清。”
“日本人？呵呵，我看未必。”陈锋沉声道。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就疑惑的问道：“你是说，这次的事不是日本人干的？”
陈锋点了点头对佟雅馨说道：“这里有余淼在就可以了，雅馨你先回去歇着吧，最近外面有点乱没事的话尽量不要出门。”
佟雅馨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见她离开，陈锋才继续说道：“这些人一定不是日本间谍我敢肯定，日本人崇拜强者，而且他们还信奉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如果他们的对手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他们战斗，并且还重创了他们，他们会下意识的去崇拜，最起码他们也不会去戏耍，另外我的仇人里能调动这么多人，还敢对军调处动手的，也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你是说党调处？次奥，这帮王八蛋。这是要翻了天了，你等着，我去跟处长汇报，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余淼说完就要朝外走，陈锋紧忙叫住了他。
陈锋说道：“别去，这事没那么简单，一旦报上去我也可能受到牵连，先这么算了，以后有机会在找他们算账！”
余淼对陈锋的话还是很信服的，听他这么说也没反驳，他说道：“行吧，那就这样，你先歇着，我先去把半边街的事办了，再来看你。”
“半边街？半边街那怎么了？”陈锋问道。余淼笑了笑说道：“你晕倒的时候不是说半边街有什么么？后边的话你也没说完，但那个日本间谍不是说了么，那有个据点，我先去把那个据点端了，省的你总惦记。”
“端了？那么大的区域，你怎么端？”听陈锋这么问，余淼笑了笑自信的说道：“有什么怎么端的，那地方说大其实也没多大，我让军警出人，把整个半边街封锁了，然后在出动整个行动科，挨家挨户的抓人甄别就好了。”
陈锋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沉，他有些愤怒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干？挨家挨户的抓人甄别，那里面有多少无辜的人，抓到处里还能有好？不说这些无辜，你随便冲进去，就会惊动那个据点的人，他们会毁掉电台和密码本，最后就算你抓到了人，又有多大的意义？”
余淼听陈锋这么一说，也有些生气，他说道：“钧座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和能抓到那些间谍相比，损失些无辜也值得，要知道那些间谍对国家造成的危害，远高于那几个无辜百姓的生命。至于没能缴获电台和密码本，这也没什么，只要抓到了人不就好了么？”
余淼的话让陈锋有些心惊，他第一次发现余淼竟然对生命如此蔑视，虽然他明白，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果军军官们的观念，但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做法。
陈锋心想，不能让他这么做，抓间谍没错，但绝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他沉声说道：“帮我把衣服穿上。”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穿衣服干什么？”
“跟你去啊，你这么蛮干密码本和电台都被毁了怎么办？这些东西可比那几个间谍重要多了，走吧，放心，我不下车，我这样的还能冲锋陷阵怎么着？”陈锋只能这么说，他知道余淼的性格，如果说是为了无辜百姓，余淼怎么都不会让自己去的，更何况自己的确对电台和密码本有些想法！
余淼见陈锋这么说，也就没再阻止，他有些高兴的说道：“有你帮忙就好办多了，但说好，你可不能随便下车！”
陈锋点了点头，穿上衣服后在余淼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
车子来到了半边街，陈锋用手指挪开了一点窗帘看了看外面，对余淼说道：“咱们的人都在那？”
“人都在两公里外的一处民宅，我让他们都集中在一起等待行动通知。”余淼说完，陈锋就点了点头指着十字路口的路灯说道：“叫电灯公司的人去把那个路灯修好。”
余淼不知道陈锋为什么忽然要修路灯，但经过几次行动下来，他知道陈锋说的一定都有道理。
余淼打开车窗，朝外面打了个手势，一个卖报纸的流浪汉紧忙拿出一份报纸跑了过来，余淼接过报纸悄声说道：“去，找个机灵点的去电灯公司，让他们把十字路口的路灯修好。”
流浪汉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先生打赏，您真是个好人。”
这话说的很自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陈锋觉得有些讽刺。
电灯公司的人效率不错，一个多小时后，就来了个工人给路灯换了灯泡。
余淼见路灯修好就转头问陈锋：“灯修好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等天黑。”陈锋说完，就没在理会余淼，开始了闭目养神。
天渐渐的黑了，路灯也亮了起来，余淼推了推身旁，睡的正香的陈锋，轻声说道：“陈锋，陈锋，醒醒，路灯亮了。”
陈锋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的路灯说道：“你睡一会，我后半夜叫你。”
余淼知道这是倒班盯梢，虽然不知道要盯什么！
第二十二章信号
凌晨两点，陈锋叫醒了沉睡中的余淼，对他吩咐道：“到你盯着了，我睡会，如果看到路灯不停的闪，就叫醒我。”
余淼完全不明白，路灯闪跟抓间谍有什么关系，他想着，这会不会是信号之类的！
一夜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那个路灯就像是真的被修好了一样。
陈锋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做特工的，没有谁会天天在敌人地盘上频繁传递情报，因为那就是在找死！
盯梢这个活，很考验人的耐心，一周过去了，这里还是没有什么异常，余淼有些受不了了，他对陈锋抱怨道：“我说，这么长时间了，不说别的，车都换了好几辆了，这连个鸟都没看着，他们是不是跑了？”
陈锋看来一眼余淼说道：“这就待不住了？咱们干的不就是这活么！间谍又不是满地跑的老鼠，哪那么容易说抓到，就抓到！你看看咱们处里，精英那么多，这一年不也就抓了那么几个么。”
“上次不是挺轻松的么，一下就抓了十多个，要我说就把这里围了挨家的搜。”
陈锋听到余淼这么说，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有些愤怒的说道：“那是运气，你以为日本人就好对付？日本特务机构的间谍，都是他们国内的精英，这些人大多经受过多年的专业训练，有些人甚至十几二十年前就潜伏了下来，咱们处呢，才成立了多久，我们到现在甚至连专业的情报培训机构都没有！虽然咱们处里有很多精英，正面冲突并不比那些日本间谍差，但做情报工作的，有几个是明刀明枪跟你干的？”
陈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拿出一根烟点上，又继续说道：“说真的，之前刺杀咱们的，要是特高课的人，你我估计也活不到现在，那些人可不会在做刺杀任务的时候，跟你玩猫抓老鼠，他们会用最便捷迅速的手段，结束目标的性命然后快速撤离，这些人虽然变通差点，但论纪律性一般人是比不了的！”
“你说的我倒是明白，可是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余淼不耐烦的说道。
“你有点耐心吧，我这伤还没好呢，这不还是陪着你在这盯着呢么，没事也挺好的，我巴不得全世界都这样呢，没有战争，每个人都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多好！这帮鬼子就特么跟变态一样，说起来也不得不佩服日本的那位，他一个人精神病，竟然可以传染的，全国都跟精神病似得。”陈锋说完指了指那个路灯说道：“我倒是希望他晚点闪，他越晚闪就证明这个据点越重要，他要是没事就闪，反而没那么重要了，这都一周了，它都没动静，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个据点的保密级别应该不低。”
余淼对陈锋的话好像很感兴趣，他好奇的问道：“你说日本的那个，真是精神病？一个精神病怎么可能坐到那个位置？”
陈锋回答道：“越小的国家，就越容易出极端问题，近亲繁衍会产生很多稀奇古怪的病，比较普遍的就是畸形和精神问题，特别是岛国，他们总是崇尚什么血脉高贵，经常玩些颠覆道德观的事，据说那位就有家族病史，但真的假的不知道，但他老子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精神病人，好像是从马上掉下来摔的，具体细节我就不知道了。”
余淼听到陈锋的话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还真是，这帮人动不动就玩什么剖腹，还弄正儿八经的认为神圣，纯扯淡，对了我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好一直没敢问，那个路灯是怎么回事，是信号么？”
陈锋听到他的话，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说完他一下转过头盯着余淼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心情不好。”
“不对！最后一句。”
“我说那路灯是信号。”陈风听到余淼说完这句话后，就叨咕道：“信号，信号，对信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锋说完，转头看向余淼，急促的说道：“去，你去一趟张龙生那，告诉他暂时没事了，让他明天归队，继续执行原来的任务，另外别告诉他我们在干什么！”
陈锋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余淼一下紧张了起来，他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两个小时后，余淼拎着一包吃的回到了车里，把吃的递给陈锋问道：“事都办完了，我说你怎么想起张龙生了？”
陈锋在包里扯出一条鸭腿，一边吃一边说道：“我还是有些太嫩了，你知道么，在专业间谍的眼里，一切的反常，都是很严重的问题，就比如这个十字路口，多了什么，少了什么，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怀疑。就比如我们现在停车的这个车位，因为对面有个中档的旅店，所以这里经常会停着不同品牌型号的车子，这就是正常，如果一辆车停在这里几天，那就会被有心人察觉。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陈锋说完又拽出一条鸭翅继续说道：“另外这个板鸭，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别买这个，味道太香！如果是我路过的话，我一定能闻到，而且我会好奇，这板鸭是仓巷的，还是七家湾的。一旦引起我的好奇就会被我关注。”
余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看着外面的十字路口说道：“老张之前就在哪里摆摊，而且有些时日了，他一消失，就是异常，然后就会引起敌人的警觉，他们会调查老张去了那，为什么这么久不来出摊，如果查不出来他们就会选择暂时隐蔽，直到认为安全了，他们才会继续行动，你是这个意思吧？”
陈锋点了点头，一边吃一边说道：“嗯，你有长进了啊，但我想的并不止这个，我其实对张龙生也有些怀疑，你别看我，我就是有些怀疑，干我们这行要怀疑一切，你想啊，张龙生在这那么久了，他也是个老人了，就一点不对都没发现？这不可疑么？我要用他就先要知道他干不干净，这没错吧？”
“你说的倒也是，那你都分析的这么明确了，咱们回去歇着吧，明天在过来，反正盯着也没意义。”余淼刚说完，就见陈锋摇了摇头说道：“那都是推测，谁知道猜没猜错，继续盯着，每件事都有无数的可能，这些间谍没准正好今天就行动了！”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只能打消了撤退的想法，他朝后靠了靠对陈锋说道：“兄弟，你说咱们也算是处里的中层了，怎么还这么苦逼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根基浅，没办法，就第三组的人接触的时间还算长，但你也知道那些人没法用，其他几个组倒是人强马壮的，但你好像也指挥不动啊！”
陈锋说完，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鸭胸脯，他吧唧吧唧嘴说道：“就跟这鸭胸脯是的，大家都知道这肉多，但谁都不想吃，因为他太实了，而且还柴，大家都喜欢吃腿，这腿啊虽然比胸脯肉少，但好下嘴，有弹性，油水也多。你啊，现在就是这鸭腿，谁都能咬一口，等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鸭胸脯，也就没这么累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拿鸭子跟我做比喻，听着那个别扭，再说了，说我是鸭腿，你呢，顶多就是一个鸭头，除了会那么点刀法以外，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真是正面碰上了，那就只能硬拼，你那脑子在灵活也用不上。我看你啊，还是早点找几个身手好的手下吧，别哪天碰巧我没跟你在一起，你在撞到党调处的手里，那可就......呸，我特么说什么呢，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陈锋摸了摸腰带，看了一眼余淼说道：“这次如果抓到了日本人，功劳给我吧！”
余淼听到这话鬼嘻嘻的挑了挑眉头说道：“我可听说了咱们这处里要扩编了，怎么着，有想法？”
陈锋笑了笑说道：“嗯，有想法，总不能什么功劳都让你占了去啊，这第三组我是待够了！”
“行吧，难得你有点上进心，做哥哥的也不能拦了你的路不是。”余淼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就问道：“对了，陈锋你多久没回家了？在军校的时候我就没见你请过假，这么久了还没回去过呢吧？”
“嗯，有几年了。”陈锋刚说完就听余淼说道：“等这次完事，回去看看吧，你现在也是少校了，算是衣锦还乡了。”
余淼的话让陈锋原本平静的心，起了些波澜，他虽然继承了那些记忆，但对于回家这个词，他一直在逃避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但当余淼提起让自己回家，他又有些不住的思念。
或许，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余淼见陈锋不说话，就知道他可能是想家了，他也没打扰，在军队混了这么久，他知道，在战友想家时，要给战友留些空间，这是军队的传统！
余淼把手伸进了袋子，拿出一条鸭肉，刚要咬却发现是骨头，有些郁闷的扔在一边，在袋子里又翻找了一会，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块鸭肉，但拿到眼前才发现，竟是块鸭屁股！余淼犹豫了！
第二十三章电灯闪烁
啃着鸭肉的余淼，还是那样的没心没肺，他并不知道陈锋其实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功劳，只是想阻止他立功而已，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避免和处里高层的冲突。
至于陈锋自己！他懂得立功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其实不止是军调处，到哪里都是一样，眼红嫉妒的人，自己做不到，也同样不希望有别人能做到，这是常态，除非他的能力强的能让人仰望，让别人连追赶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可惜陈锋做不到那样，那么就只能选择藏拙了。
一夜过后。
清晨，张龙生跟往常一样背着自己的馄饨摊，走街串巷的吆喝了起来，这是他以前每天都要做的，陈锋对此调查过，他惊讶的发现，张龙生竟然是靠卖馄饨养家糊口的，倒不是说军调处克扣他的薪资，而是因为他的妻子有病在身，长期需要药物的维持，他因为在第三组，平时也没什么油水，光靠那点薪资勉强也就够维持药物不断。
张龙生为了维持生计，没办法就专心经营起了馄饨摊，陈锋对此也是佩服不已，一个“特工”能把馄饨摊做成主业，特工变成兼职，也是个人才。
陈锋跟余淼坐在车里，从早上盯到了晚上，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陈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有些熬不住了！
夜幕降临，刚和余淼换班的陈锋，在沉睡中被一阵叫喊声吵醒，陈锋朝外面看了看发现，原来是有人跟张龙生叫馄饨吃。
叫馄饨的是摊位对面二楼一户人家，可能是因为懒惰不愿下楼，竟然想出用一根绳子从二楼把食盒顺下的主意，食盒里面放上餐费，张龙生只需把做好的馄饨放进食盒就可以了。
看张龙生这熟练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锋看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异常，就又睡了过去。
可是他并没有睡多久，就被余淼给推醒了，陈锋被惊醒的那一刻有些恍惚，但当他看到那闪烁的路灯时，他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余淼看到陈锋清醒，兴奋的他，激动的说道：“有信号了，张龙生一来就发信号，他果然有问题。”
陈锋没搭理他，继续观察着周围，余淼见陈锋没说话，就推了陈锋一下说道：“跟你说话呢，愣什么神，怎么样，动手么？”
陈锋瞥了余淼一眼，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说道：“动手？就你跟我？”
“对，对，看我这脑袋，我这就去叫人。”余淼说完就要开车门下车，陈锋紧忙拦住了他说道：“着什么急，在看看，也许能有更多的发现，张龙生应该没什么问题。”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就问道：“怎么说？”
“你看他对面二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听到陈锋的话余淼紧忙朝着二楼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他才试探的说道：“你是说那根绳子？不是挺正常的么？是忘记收回去的也不一定。”
陈锋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是忘了收回去了，但你发没发现，那根绳子很特别，不管是出现的时机，还是它的颜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面二楼应该就是这个据点的哨位了。咱们再观察两天，看一下它出现的规律就能验证我的想法了。”
陈锋的话让余淼思考了一会，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根绳子好像比正常的麻绳颜色浅了不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有问题了。反正都在这待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两天，你在睡会吧，我来盯着。”
果然第二天晚上，二楼又叫了一碗馄饨，这次陈锋观察的更仔细了一些，他发现绳子是被收回又放下来的，看到这里，陈锋心里就已经确认了这个二楼就是日本间谍的哨位。
陈锋没有声张，等到天亮以后，他就对余淼说道：“我去一趟处里，把这事跟科长汇报一下，你在这继续盯着。”
听到陈锋要把案情汇报给科长，余淼就犹豫了，他说道：“汇报给科长？他不会跟上次一样，把咱们两个抛开吧？”
“不用他抢，我会主动给他，这个案子怎么说呢，其实我一开始就准备，把功劳都让给科长，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你想想，咱们两个才来处里多久？太扎眼了不是生存之道，科长刚上任不久，咱们就破获了一个间谍案，然后还没科长什么事，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呢么？别人听了会怎么说，说咱们功高盖主还是说科长无能？那以后咱们兄弟还混不混了？把这功劳让出去，科长刚上任正需要一个功劳来稳固地位，咱们帮了他的大忙，他以后也会照顾你我，这买卖不亏！”陈锋说完递给了余淼一根烟，余淼接过点燃吸了一口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是没你看的远！”
陈锋听余淼这么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就这么办，你先盯着，我去汇报一下。”
陈锋急匆匆的回到了处里，敲响了科长办公室的门。
科长见陈锋急匆匆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科长，那个相田良其说的半边街日特据点，我跟余副科长已经查实，确有其事，我们在那盯了一周发现了一处日本间谍的哨位，另外我观察了一下，可以确定据点就在哨位对面的几栋房子之中，我跟余副科长都认为，这个案子一直都是杨科长您在指挥，虽然您工作比较忙没有太多时间留在现场，但现在都要抓捕了，我跟余副科长心里也没底，所以只能耽误一下您的工作了！”
杨科长听到陈锋这么说，就笑了起来，他指着陈锋说道：“你啊，就耍滑头，什么耽误工作，在这里就咱们两人，不用说那些虚的，你这个事办的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人，这个案子一直是你们两个负责的，我对案情了解的也不详细，你就直接说吧，该怎么安排！”
杨科长现在看陈锋是越发的顺眼了，本来还怕这个陈锋不懂事，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个陈锋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杨建仔细的听完了陈锋的安排，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开始调动人手。
而此时的处长办公室内，接到行动科调动消息的处长，接过了秘书递过来的茶，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杨建，总算有点动静了！”
主任秘书李凤英听处长这么说，就搭话道：“因为您的指示，最近处理的办事效率高了不少，情报科最近频频出动，抓了好些人。行动科的动作算是慢的了！”
处长听李凤英这么说就摆了摆手，说道：“不一样，情报科抓的大多是些小虾米，行动科这次要办的是日本间谍安插在半边街的重要据点。”
李凤英听处长这么说，就有些凝重的说道：“处长，这么重要的任务，不让情报科也参与进去么？”
处长看了李凤英一眼，平静的说道：“最近曲青刚，给你送了不少东西吧？让你这个主任秘书这么给他说话，这本下的不小啊。”
李凤英听到处长这么说，立马吓出了一头冷汗，紧忙低头就要承认错误，处长在这时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能因为这点事怪罪你不成？只要别耽搁了正事，我也懒得追究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行了下去吧。”
李凤英听到处长的话，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话也不敢多说就退了出去。
行动科的动作很快，因为怕动作过大让日本人发现，所以他们在科长杨建的指示下，化整为零分批的进入半边街旅馆集结，等待着陈锋的信号。
其实事情到这里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只要等晚上哨位再次确认安全，然后电灯一闪就可以行动了，这是为了确定据点和哨位里的间谍都在，其实陈锋是想精确位置的，但没办法，为了防止敌人警觉，他甚至没敢安排对可疑人员的跟踪。
此时的街面上就只有陈锋和余淼这一个布控点，余淼有些不理解就问道：“我说，之前因为没人可用，那现在呢？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还是咱们两个盯梢？”
“他们生面孔太多，我怕放出来节外生枝，在说了，你就能确认他们里面没有潜伏下来的间谍？让他们聚集在旅店里，也是为了防止泄密。”陈锋说道。
余淼点了点头，他看着陈锋说道：“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总能学到东西，你这些本事那来的？”
陈锋对于余淼的问题没法回答，他又不能说看电视剧，电影，小说学来的，只能回答道：“自学的，我可能武力不行，但我这里好用！”陈锋说完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唉，李秘书，她怎么在这呢？”余淼的话让陈锋心里一惊，他紧忙看了过去，果然发现李凤英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陈锋有些疑惑的说道：“她怎么来了？”
第二十四章行动开始
李凤英从容的进了旅店，对于她的到来，陈锋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李凤英的身份特殊，既然来了这里，就有可能是处长有什么话要传达，对于上层之间的事，陈锋自认还没有资格参与，他也就没再关注。
夜幕降临了，和之前一样，那个日本人的哨位买了一碗馄饨后，没多久路灯就开始闪烁，可能是因为灯泡承受不住电压的变化，噗的一声，就熄灭了。
陈锋知道，是时候了，他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后，将烟伸出了车窗外，顺时针摇晃了两圈，这是之前就约定好的信号。
余淼见行动已经开始，就想下车跟着一起行动，陈锋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远处，行动科科长杨建，走了过来，他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嘭”当车门关闭的那一刻，所有行动人员就像是听到了信号一样，一起对目标地点发起了突然袭击，枪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杨建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对着陈锋说道：“你判断的没错，这里应该就是日本间谍的据点了，听这枪声，这个据点人还不少！还好我提前给兄弟们准备了不少好家伙，拿下这个据点应该没什么问题。”说完，他又看向了余淼说道：“这次的功劳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虽然行动科是我说了算，但有些事情我是没办法拒绝的，我很看好你们两个！”说完他拍了拍余淼的肩膀。
陈锋在杨建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愧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杨建的话他却是听明白了，有人对这件事进行了干预，而结果竟然是把功劳还给余淼还有自己！想起之前来过的李凤英，他心想这是不是处长的意思？
但不管是谁的意思，陈锋都不觉得这是好事，再加上杨建的眼神，他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看着有些开心的余淼，陈锋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他选择了沉默。
这时杨建回头看了一眼陈锋，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你这眼睛也是够毒的，凭一个路灯，你就能判断出据点的大概位置。我看你还带着伤呢，这样，这次的任务完成后，我批你两天假，好好歇歇，正好最近处里要扩编，虽然你来得时间比较短，但咱们处用人从来都是不拘一格，对于有功之人，从不吝啬，估计你这回要加加担子了！”
听到杨建这话，陈锋的心思就更复杂了，他知道自己不能问太多，科长话里透露的信息已经很多了，他只能低头说道：“谢谢科长提拔，卑职定当竭尽所能，再立新功。”
科长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说道：“枪声停了，看起来应该是行动成功了，咱们这处里啊，行动方面一点都不比日本人差，就是这情报方面做的太差劲。有些人为了功劳，抓了些商人硬是指鹿为马，这不是乱弹琴么，谁不知道他们那点心思，立了功还想趁机捞上一把！当婊子牌坊都懒得立了！”
陈锋听他这么说，就知道科长这是在说情报科呢，想想这次的行动也算是给他争了一口气，估计这次之后他这个科长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不一会，行动科一组组长马博韬就跑了过来，跟科长汇报道：“科长，我们这次可是发了，这里是一个日特的中继站。我们缴获了四个密码本，其中两个看密码级别应该都不低。另外我们还在这个中继站里发现了不少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情报。”
杨建有些激动的说道：“高级别密码本！你能确定么？”
“能确定，我以前在电讯科待过一段时间，对日本人的密码方面有过一些研究。”马博韬说完看了一眼陈锋说道：“说起来这还多亏了陈组长，要不是他，我们也捞不到这块肥肉。”
陈锋听到这话就知道，这是马博韬在向自己表达善意，他笑了笑说道：“马组长也不简单，行动方面是高手就不说了，没想到还是一个电讯方面的专家呢！”
杨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就别互相恭维了，我听着都酸，这样抓紧把战果统计一下，我现在马上去处长那给你们请功。”杨建说完，又交代了几句就坐车离开了。
余淼这时候凑了过来问道：“你们总说路灯，那路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锋笑了笑说道：“马组长是电讯方面的专家，由他解释再好不过了！”
听到陈锋这么说，马博韬也没藏拙立刻解释道：“余科长，这个原理说起来也简单，一般我们用的电台都是长波电台，这种电台功率都很大，传播距离也远，但在远也有个距离的限制，而超出了通讯距离怎么办，那就需要中继台了，这中继台就是负责几部甚至是几十部电台的信号转播，因为特工的特殊性质，一般他们会把手中的情报，用特定频率和密码传递到中继站，然后再由中继站重新编码发送给另一端的接收方。
这样就从根本上杜绝了两方的直接联系，就算他们可以联系上，因为编码方式不同，他们也无法知道对方传递的是什么消息。
因为设备需要的电力很大，所以一旦开启就会导致附近供电不足，这个路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一闪一闪的。”
余淼听完点了点头看着陈锋说道：“这里面学问还挺多的，你是那学的？不会也是电讯科吧？”
陈锋笑了笑说道：“还真就是电讯科，记得咱们俩被袭击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看了场大戏么，就是因为电台耗电量引发的。”陈锋说到这里就没在说下去了，毕竟涉及到电讯科还有情报科，传出去不好。
余淼给陈锋竖起了大拇指说到：“我这辈子比脑子是比不过你了，说起来你这脑子应该去情报科，待在行动科真是屈才。”
马博韬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他调笑道：“余科长，你这可是在帮情报科挖咱们自己的墙角啊！”
“组长，这个人怎么处理？”
听到声音陈锋把车门拉开看了过去，发现一组的两个组员正押着张龙生站在车门前。
此时的张龙生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面如死灰的看了一眼陈锋，随即又低下了头，他知道半边街这里一直都是自己的管辖，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己难辞其咎，他见陈锋，并没指望他能救自己，因为自己回到这里就是陈锋安排的，他不相信这是巧合，所以自己必死无疑，他只是希望陈锋看着那批东西的份上，在自己死后帮帮自己的家人。
想着病魔缠身的妻子，还有孩子，张龙生的神情更加黯然。
陈锋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是自己人，放了吧。”
两个一组的组员听到陈锋的话犹豫着看向了马博韬，当看到马博韬点了点头以后，他们才松开了张龙生。
张龙生听到陈锋的话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把自己放了？
陈锋走下了车，看张龙生还在那愣着，就给了他一脚说道：“发特么什么愣，没看到我有伤么，扶着。”
张龙生反映了过来，扶着陈锋走到了一旁。
陈锋见周围没人，就指着张龙生的鼻子说道：“你说说你，丢不丢人，眼皮子底下藏了个贼窝都不知道，还让人把你当成了发安全信号的节点。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过来，你就死定了？我特么还没那么下作，我是怀疑你，我怀疑的有错么？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日方的人，如果不是那你还是我的部下，就算有错，也轮不到别人来罚。如果是，那我就会亲手毙了你......”
张龙生被陈锋教训的无地自容，他自认算是行动科少有的好手，却没想到犯了这么个错误，听到陈锋的解释，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此时的他没有了逃生的喜悦，而是感觉耻辱。
看到他的样子，陈锋也有些不忍，就安慰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自责，你隐藏的很好，他们并没发现你的身份，你呢也没发现他们的身份，算是打了个平手。”
张龙生感激的看着陈锋，他自责的说道：“组长，别说了，咱们是主场，那有什么平手，技不如人就是得认。龙生感激组长的救命之恩，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嗯，行了，知道技不如人就好，知耻而后勇，丢了场子，以后在找回来不就得了么，行了，你也有日子没回家了吧，回去看看，明天继续去看着东西，处里你暂时就别回了，免得有人拿你说事！”陈锋说完就从身上拿出了一小叠法币，递给张龙生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回去给你老婆孩子做身衣服，别让人说我陈锋苛责部下。”
张龙生接过了钱，感激的看着陈锋，他犹豫了一会，对陈锋说道：“组长，龙生有个问题，不问明白心里不痛快，您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叛徒的？”
“其实我最开始就是偏向于相信你，只是这件事太蹊跷我又不得不怀疑，直到下午的时候，我才确定你不是日方的人！”陈锋笑了笑拍了拍张龙生的肩膀。
第二十六章被阴了
张龙生听到陈锋的话若有所思的说道：“您是说李秘书？”
“对，聪明，我说的就是她，你能说出她证明你的确看到她了，如果你是日方的人你会怎么做？”陈锋问道。
张龙生没有犹豫就说道：“如果我是日方的人，我会立刻发送危险信号，并且会尽全力掩护撤离。”
陈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车那面的马博韬说道：“他也是个老油条，应该早就猜到你没问题了，顺水推舟的就做了个人情，说起来，你这个人情还挺大呢！”陈锋说完，看到张龙生疑惑的样子就继续说道：“那个据点是中继站，这种地方一般是很难被挖出来的，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他们通常没有暴露的危险，特高课也不会蠢到派这里的人去执行什么任务，而且知道这里的间谍，在特高课里的地位也不会低到哪去，马博韬之前汇报并没有说的太仔细，就是想自己蹲坑，钓条大鱼出来，这是拿你堵我的嘴呢！”
张龙生听陈锋这么说就一切都明白了，他有些气愤的说道：“组长，这功劳就这么让给他了？”
“你懂个屁，贪多嚼不烂，别以为立功是什么好事，我现在都恨不得把功劳都分出去。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这没你什么事了，回吧。”陈锋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
陈锋回到了车里，刚坐了没一会，就有人跑过了告诉他，处长要见余淼跟自己，陈锋不敢耽搁，紧忙跟余淼开车回了处里。
两人到了处长办公室时，处长正在跟情报科长说着什么，见他们两个来了，就说道：“看到他们俩我都感觉自己老了，这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杨你这也算是狗屎运了吧？得了这么两个好部下？”
办公室里的杨建听到处长的话立刻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处长说的是，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您呢，您是大贵之人，我作为您的部下，这运气自然是好的不得了，这也是沾了您的光啊。”
处长听到这话大笑了起来，他点了点杨建说道：“你也算跟着我的老人了，之前一直被王勇压着，我也没帮你说话，没怪我吧？”
杨建听到这话连忙说道：“处长，卑职哪里敢记恨您，咱们这些老人都知道处长您的难处。”
“嗯知道就好，那王勇是姓郑的硬塞进来的，我打狗也得看主人，所以一直就没动他，这次他死在日本人的手里也算是了了我一块心病......”
“咳咳......”
处长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情报科长在不停的咳嗽，他摆了摆手指了指陈锋和余淼说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陈锋是我亲自招进来的，余淼也是我老朋友的儿子。说起来他们进处里都没多久吧，你看看人家，情报抓人都一手包了，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你在看看你，管着那么大一个情报处，都干了些什么？捞钱，捞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一会回去把人都放了，钧座因为你抓人的事都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曲青刚听到这话，笑呵呵的给处长倒了杯茶说道：“处长啊，卑职这不也是没办法么，总务科的老刘，总跟我抱怨，说经费不够，我这也是为了处里才去捞的钱啊！”
处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这事就不提了。”处长说完看向了余淼和陈锋两人说道：“那两个日本人也是你们抓的吧？”
“是的，处长！”余淼跟陈锋同时答道。
处长这时又问道：“最早的情报是谁发现的？”
听处长这么问，陈锋心里想起了之前余淼说过，处长准备让柳原一真带一个人去投奔他的叔叔。这让陈锋警觉了起来，他又联想到之前科长的话，想来这个人选应该就是余淼了。
陈锋有些担忧，他知道余淼去了东北以他的性子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想起之前遇刺时余淼奋不顾身的一扑，陈锋毫不犹豫的就说道：“报告处长，情报最初是我发现的，那个日本商人应该是看余淼是处里的新人，就想从他身上下手，这事是我发现后报告给余科长的。”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都没想到陈锋竟然会把之前给自己的功劳拦了回去。
此时杨建也看着陈锋，暗中朝他摆了摆手，陈锋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处长，卑职的命是您救的，自当为您解忧，做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当不得您的夸奖。”
处长听陈锋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杨建说道：“老杨你跟余淼先出去，我跟青刚还有陈锋说些事情。”
杨建紧忙点头，和余淼一起退了出去。
办公室外，杨建叹了口气对余淼说道：“你这兄弟算是没白交啊。”
余淼听杨建这么说，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要功劳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都给他，但现在......唉”
杨建听余淼这么说也是楞了一下，他说道：“余科长，你不知道？”
余淼听杨建这么说就有些疑惑的说道：“知道什么？”
“还能知道什么？不就是去敌占区的事么，最近不是要扩编么，处长准备扩编华东站为区，原本下面的情报组自然就要扩编成站。正好你跟处长说了那个策反柳原一真计划，情报科长听了就提议选个处里的生面孔过去，打入敌人内部的同时兼任长春站站长。你说咱们处里的新面孔，职位够的就你跟陈锋，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要在你们两人之中选。
我跟你说别看当了站长位置高，这可是个送命的活，敌占区的日子不好过，你知道下面的行动组伤亡率多高么？基本一年换一茬，跟割庄家是的。”余淼听完杨建的话，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杨建听余淼这么说，就有些生气了，他说道：“唉我说你这小子，我骗你干什么，唉你干什么去，不要命了......”杨建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的余淼闯进了处长的办公室里。
对于余淼忽然闯入，办公室内的三人表现的各不相同，陈锋是惊讶与担忧，而处长责是愤怒，曲青刚则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处长对余淼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混蛋，我的办公室你也敢闯？”
余淼对于处长的呵斥毫不在意，他立正敬礼后吼道：“卑职无意冒犯处长，卑职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只求处长留卑职一条性命，让我去长春！”
陈锋见余淼这样，也顾不得其他，紧忙跟处长求情道：“处长，卑职人微言轻，但请处长看在余科长一片热诚的份上，从轻发落！”
处长听完他们两个的话，原本还是十分严肃的他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我说过要罚他了么？你们这两个有点意思，我经常听人为了抢功，争的你死我活的，但争着抢苦差事还真不多见。”
曲青刚这时候站了出来，他笑呵呵的凑到处长跟前说道：“处长，您看他们两个这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要不您就成全了算了，让他们一起去长春站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陈锋心里咯噔一下，他这个气啊，他心想等老子有机会的，一定弄死你这个lp眼！
处长听了曲青刚的话，想了一会后看了余淼一眼说道：“你真的愿意去？”
余淼一听有谱，立刻回答道：“卑职愿意！”
处长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我跟你父亲也算是故交，本来青刚跟我提议你去，我是不赞成的，刚好陈锋愿意，我也就顺手推舟了。”
陈锋听处长这么说，赶忙说道：“处长对卑职有救命之恩，陈锋原为处长效命！孤身前往！”
处长看了一眼曲青刚指着陈锋笑了笑说道：“你看看，这两个人都争着要去，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有些舍不得了呢！”处长说到这里忽然就变了脸，他呵斥道：“你们两个当这是什么？这里不是让你们玩兄弟情义过家家的地方！这里是为了当国，为了钧座效忠的地方，什么都不用说了，就按青刚说的你们都去！”
“你们听着，既然余淼要去，我也不让你们空着手去，你们可以挑几个人跟着一起去，另外既然余淼要去了，那陈锋你就去做个副站长吧，至于待遇，按规矩外放军衔升一级，就这样吧。你们还有什么要求么？”
陈锋没什么要求，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去改变，刚想答是，就听到余淼说道：“处长，余淼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处长能给陈锋几天假让他回家看看，他从为当国效命至今，从未归家探亲，另外陈锋身上有伤，也不适合远行，这次探亲也权当是养伤了，望处长批准！”
处长听陈锋这么说，就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准了，也别就他一个人休息，你也一样，我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一周后准时回来报道。”
陈锋听到处长这么说，心里想着回去看看也好，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把日语的口音纠正一下。
第二十七章准备
上海日租界，领事馆特别高等警察课，课长鹤田一夫此时正敲着桌子疯狂的大喊着。
“混蛋，一个中继站不明不白的消失，你这个上海站的台站竟然毫不知情？这是耻辱！我们自己管辖内的机构消失，竟然要让外务省亚洲局来通知，你竟然跟我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鹤田一夫气得眼睛通红，上去就给了电台台站两巴掌。
“嗨咦，属下失职。”
“我不要听这些，山本云左，你听着，我不管你跟军部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鹤田一夫说完气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
山本云左有些犹豫的说道：“课长，中继站的位置，我并不知道，那里虽然属我管辖，但位置的设立，还有人员的调配，都是本部直接安排的。”
鹤田一夫听他这么一说，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谁知道？”
“课长，南京便衣队的大队长，知道具体位置，他是直接负责中继站补给的！我已经和他取得了联系，但现在还没有消息。”山本云左说完，小心的看了课长一眼。
鹤田一夫看到山本云左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山本君，现在是帝国的关键时期，如果因为我们的失误，影响了军部的计划，那么你我都将会成为帝国的罪人，中继站失联，相关人员都会被迫进入冬眠，大量情报无法传递，另外本部传来消息中继站掌握着多个密码本，如果密码本落到了支那人的手里，那对于我们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
“嗨咦，课长放心，我会尽快查明。”说完山本云左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南京的陈锋，并不知道自己破获的中继站给日军带来了多大的损失，此刻他正忙着教训着余淼。
“你说说你，明知道是火坑，我一个人跳就行了，你为什么非得跟着往里跳？”陈锋看着一脸无辜样的余淼，怎么想怎么生气。
余淼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你我是生死兄弟，让我看着你替我去送死，我做不到！”
“死什么死？怎么就是送死了？你不说兄弟，我还忘了说你，你在处长面前摆什么兄弟情义？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关系好？”陈锋指着余淼，气急败坏的说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原本一个在总部，一个外调，一旦有什么事，总部这面至少还有个能递的上话的人，现在好了，全军覆没！”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我得跟你去，那里是敌占区，你那身手我可放心不了。”余淼说完，往后一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见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意，陈锋就对余淼说道：“这次去敌占区，危险重重，那个曲青刚明显就是在给你我挖坑，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他要是想整死我，有很多办法，为什么他偏偏选了这个？”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想了想就分析道：“争权夺利呗，他一个情报科科长，要动行动科的人，那是要撕破脸的，杨建虽说刚坐上科长的位子，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科长，来明的未必就怕了曲青刚，这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呗，说白了，你我也就是个小卒子，他姓曲的也就是想通过拿掉你我，来压制行动科。”
陈锋有些惊奇的看着余淼，他没想到能从余淼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余淼也发现了陈锋的异状，他看着陈锋说道：“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平时是懒得想，但我不是傻，从小到大这种事我见的多了，翻来覆去的就那么点事。”
陈锋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希望你多想点，到长春以后，你如果还是懒得想，那我可真就懒得活了！”
“为什么懒得活？”余淼问道。
“因为反正都得让你害死，我还那么努力的活着干吗！”陈锋说完就笑了起来，他笑了一会后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其实一直怀疑曲青刚可能知道些四号码头的事，但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好像又不知道，这个人既阴险，又让人恶心，跟条疯狗一样，表面上乐呵呵的，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给你一口，这次去长春希望他念在都是为了国家的份上，别做什么手脚。”
余淼听陈锋这么一说，当时就急了说道：“他特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还指望他看在你老子的份上不给咱下绊子？想多了，咱们要是没触碰他的利益还好，但只要挡了他的路，他可不会管是不是同僚，这种事还少么？咱们处里，除了我，谁身后没个后台了？你忘了王勇是怎么死的了？”陈锋说完，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余淼说道：“行了，去准备准备吧，明天跟我一起去上海。”
余淼听到这话，就问道：“你回家我跟你去干嘛？”
“都要去日占区了，给你补补课，省的你到哪没几天就让人给抓了，那到时候可就闹了大笑话了，你想想，嚯，一个总部调来的上校站长，刚到没几天就给日本人抓了，这不是打处长的脸么！”陈锋说完这个想了想又说道：“另外多准备点钱，都换成美金英镑或者金条这样的硬通货带着，我估摸着到了长春咱们得过一阵子苦日子。”
余淼听到陈锋的话，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我一会就去准备，去上海玩一趟也不错，对了陈锋，我可是听说你有个姐姐还未婚配呢！”余淼说完转身就跑。
陈锋看着余淼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军衔，陈锋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没想到自己这个没背景没人脉的人这么快就混到了中校，挥手掸了掸肩章，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后，推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的陈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他看着这个自己并没有回过几次的家，心里有些感慨，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会走向何方，但想来，混吃等死是做不到了，因为有些人只会看着自己死，但绝不会让自己混！
陈锋想着，这么久了，自己一直刻意避免与人交往，就是不想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有太多的牵挂，但到底还是结交了余淼这个兄弟，也有了一些自己牵挂的人。
既然有了牵挂，陈锋只能尽全力避免他们受到伤害。
陈锋进门坐在了沙发上，佟雅馨为他端来了一杯热茶，陈锋喝了一口说道：“我明天要去上海，嗯，我是回家探亲。”
佟雅馨笑了笑说道：“这是好事，我一会去准备些礼物，先生记得帮我带过去，就当是雅馨给二老请安了！”
“你也一起去吧。”这话是陈锋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说的，他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南京，他绝不能把佟雅馨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
佟雅馨对陈锋的话，有些措不及防，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我去收拾东西。”
陈锋见佟雅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没多说什么，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乱世之中的一粒尘埃，想去拯救，去改变，却发现自己能做的实在有限。
陈锋喝了一会茶，想了想起身来到了佟雅馨卧室门口，看着卧室里正收拾行李的佟雅馨说道：“这次去，就不回来了，这个房子也卖掉吧。”
佟雅馨听到陈锋的话，手里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她有些不舍，这里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她看着陈锋，不舍的说道：“一定要离开么？这个房子，可以不卖么？我想有空的时候回来住住！”
陈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我们短时间内很难再回来了，就要打仗了，这里并不安全，我准备让你跟我父母一起搬到贵州，哪里的环境很好，而且不会受到太多战乱的影响。”
“啊，要打仗了？”佟雅馨心里一紧，作为前朝的贵族，她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的变迁，她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哥哥。佟雅馨想了想就对陈锋说道：“先生，这消息雅馨可否告知哥哥？”
陈锋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他心里很明白，佟雅馨的哥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走，国人恋家的情节根深蒂固，特别像前清的那些贵族，不到生死有关，都会抱有一丝侥幸，他们的牵挂太多，对身边人的感情，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对家的留恋。故土难离，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又会舍得离开！
看着佟雅馨给自己的哥哥打了个电话，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挂断了，陈锋想来应该是她那位哥哥有些不耐烦了！
想想也觉得可悲，伪满还在，而且名义上还有一个皇帝，虽然他已经成为了日本人手中的傀儡，但并不碍着他们这些贵族在生命攸关的时候，抬出来当护身符。
但是他们却从没想过，连表面功夫都有些懒得做的日本人，会在乎他们那个所谓的皇帝亲戚么？一个自卑的民族，在得到胜利后，他们会在短时间内变的极度狂妄自大且目空一切。当面临失败时，却又极力逃避，宁可死，也不想去面对。
第二十八章归家
第二天一早，陈锋拿着一身上尉军装，来到了藏药品的院子，将衣服递给张龙生说道：“龙生，我要去长春了，愿意跟我一起去么？”
张龙生没有任何犹豫接过了军装说道：“您去，我就去。”
陈锋点了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油纸包递给他说道：“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钱除了买药，剩下的省着点用应该够你老婆孩子，用个十年八年了，你家在四川或者贵州有亲人么？”
“哪里还有什么亲戚，原本我在老家还有个弟弟，后来北伐的时候我们被抓了壮丁，分在了一个班，您知道，我们那时候都是农民，哪里会打仗，我们像被赶鸭子一样给赶上了阵地，后面的军官拿着手枪逼着我们冲锋，我弟吓坏了，冲反了方向，让督战的军官一枪就打在了这里。”张龙生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用力的指了指着自己的心口，又说道：“这个世道能活着就算是老天爷照顾了，都说苟活，苟活，我张龙生想不明白，我不服，后来我加入了军调处，想着能让像我弟弟那样的事少点发生，至少我看到了也能有权利阻止，但没想到最后混的卖上了馄饨。”他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陈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么？跟着我，我不一定能保证你升官，但我能让你发财，但现在这话我要改一改，我能让你升官，也能让你弟那样的事少些发生，但我不能保证，你能活命！你还愿意么？”
张龙生一个立正对着陈锋说道：“我张龙生说过，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陈锋点了点头，指着军装说道：“穿上它你就是上尉了，一会去把钱送回家，现在是上午七点，上午十点，我要在火车站看到你。”陈锋说到这里，想了想把自己的配枪掏了出来递给了张龙生，他说道：“这把枪放在我这里有些浪费了，以后它就归你了，我希望你的枪口永远都对着敌人，而不是自己人。另外，让你的老婆孩子准备好搬家，这次从上海回来，就让他们搬去重庆。”陈锋说完转身就走。
去处里重新领了一把枪，回到家时，余淼已经等在了这里，几个人吃了些东西，闲聊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三人就坐车去了车站。
车刚到车站，等了有一会的张龙生就迎了上来，他拉开车门，接过了行李一言不发的跟在了陈锋身后，进了车站。
一路上倒也平稳，特等车厢的环境也很舒适，几人一路谈天说地倒也没觉着无聊，晚上八点半，火车准时到达了上海。
因为提前没有通知，所以并没有人来接站，只有一个少尉将一把车钥匙，送到余淼的手上后就离开了。
余淼用食指转着钥匙扣对陈锋说道：“我说，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来了上海没车怎么能行。”说完他将钥匙抛向了张龙生，然后说道：“走吧，龙生开车，老陈指路。”
陈锋笑了笑，帮佟雅馨拉开车门后从另一面坐上了车，坐在车上，他见这车的内饰不简单就向余淼问道：“这车不简单啊，你哪弄的？”
余淼也没瞒着张嘴就说道：“这里一个团长的，他原来是我家老爷子的副官，我想着要在上海待一周，没准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提前打了声招呼。”
陈锋一边指着路，一边说道：“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说你一个官二代，去国外享福不好么，怎么非得往部队里钻？”
余淼笑了起来说道：“我就觉着吧，我如果不当军官，就得别人当，都是贪，我贪了还能为当国做点事。”
陈锋听到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知是张龙生的车技不错，还是这道路平整，一路上陈锋并未感觉到颠簸，没多久车子就来到了陈锋家所在的一条巷子里，这条巷子并不太长，两边坐落着十几户人家，这些都是陈锋家的租户，而正中间尽头的三层小楼就是陈锋的家。
车子停在了陈锋家的门前，这是这条巷子里唯一能停得下车子的地方，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家里二楼的灯还是亮着的。
陈锋上前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谁啊这大晚上的？”
门开了，站在门前的妇人见到陈锋一下愣在了那里，她披着的衣服滑落，掉在了地上。
此刻陈锋的眼圈也有些发红，他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温柔的披在妇人的身上说道：“妈，我回来了！”
陈锋的妈妈，听到他的话，抽泣了一下，但看到他身后还有别人紧忙用衣袖随便在脸上擦了擦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进屋。”说着她就死死的拉着陈锋的手，走进了屋里。
“老头子，老头子，峰儿回来了，你赶紧下来。”她说完这话以后，旁若无人的把陈锋拉倒了一旁的神位前，拿出三根香，点燃后递给他说道：“峰儿，回来了要先给祖宗上香。”
陈锋依着母亲的话，接过了香，对着神位恭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这时陈锋的父亲也急匆匆的跑了下来，当看到陈锋的那一刻，他稳住了身子瞥了陈锋一眼“哼了一声。
“父亲，我回来了。”陈锋说完，就跪在了父亲的面前。
陈锋的父亲见他这样，就严肃的说道：“还知道回来？”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余淼和佟雅馨，然后说道：“跪在这像什么样子，没见有客人在么？”
陈锋听到父亲的话立刻站了起来，和二老介绍道：“这是余淼，我军中的好兄弟，他听说我要回上海探亲，就说没来过上海，非要跟着来看看，这段时间他就住咱们家。”
陈锋说完，余淼立刻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好，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二老照顾了。对了这是佟雅馨，是陈锋的女朋友。”
余淼一说这话，佟雅馨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她走上前去，双手放在腰侧，对着陈锋的父母行了一礼。
陈锋此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而他的父母却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儿媳妇吓了一跳，陈锋的母亲最先反应了过来，走过去将还在低头半蹲的佟雅馨搀了起来，她挽着佟雅馨很高兴的说道：“来来，都坐着说话，别都傻站着了。”
陈锋的父亲也曾是富贵人家出身，见多识广的他看到佟雅馨的气质和举止就知道，这丫头不简单，他走过去坐在了客厅的主位上，朝着陈锋的母亲说道：“秀芝，别愣着，去给客人上茶。”
陈锋的母亲听到这话，紧忙去了厨房，没多久她就提着一壶茶水走了出来，佟雅馨见此很乖巧的走了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茶。
当把茶都倒上后，她才回了座位。
陈锋的父亲见此，就说道：“你们来得突然，家里没什么准备，这茶就暂且凑合着喝。”
余淼听到这话，笑呵呵的说道：“叔叔没事，这就挺好了，不用那么麻烦。对了这是我跟佟雅馨给您二老带的礼物。”说完余淼就从张龙生手里拿过了一个行李箱，说道：“为了拿着方便，就都放一起了，您二老也别嫌弃，都是些南京的特产。”
“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你这孩子不错，精神！”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张龙生说道：“唉你这怎么还站着呢，坐，坐啊！”
果军队伍里等级森严，陈锋跟余淼早就习惯了，自己坐着部下站着，此时都没将这个放在心上。听到这话才反应了过来。
陈锋朝张龙生点了下头，张龙生才说道：“谢谢伯父。”
陈锋的父亲见这个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没多说什么，他看向了佟雅馨说道：“雅馨姑娘，我看你的举止并非普通人家出身吧？”
陈锋见父亲要开始查户口了，就没等佟雅馨说话，他说道：“父亲，雅馨她出身富贵，说起来还是个格格，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她和她哥哥就搬到了南京，我们在南京相识，很是投缘，就走到了一起。这次也是专门带回来，给您二老看看。”
陈锋的父亲是个守旧的人，看到自己的儿子给他带回来一个格格当儿媳妇，心里十分高兴，因为这在他看来是他们家在高攀，往远了说，自己家往上推三代，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个乡绅，儿子娶个格格回来，那是光宗耀祖的。
陈锋还是比较了解这个父亲的，也知道他的想法，来之前他就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面。
佟雅馨站起来又要给陈锋的父亲行礼，陈锋紧忙拦住了她说道：“别总是行礼，这没那么多规矩，随意一些，总板着也怪累的。”
陈锋说完到处看了看说道：“我姐和小妹呢？”
听到陈锋的话，他的妈妈就说道：“你姐在警局陪你姐夫加班呢，佳怡，佳怡她......”
陈锋见母亲的样子就知道妹妹可能出了什么事，他紧忙问道：“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他说完见母亲没说话，就看向了父亲。
陈锋的父亲，叹了口气说道：“你妹她在学校跟人游行，被警察二部给抓了，他们要五百法币才肯放人。家里......”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也不怕丢人，就跟你实说了吧，家里前两天遭了贼，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第二十九章要人
听到父亲这么说，陈锋想都没想就站起身来说道：“雅馨你在家陪着爸妈，我们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陈锋的父亲听他这么说，紧忙劝说道：“峰儿，你可别乱来，这里是可是上海。”
“没事的放心，峰儿有分寸。”陈锋安抚了一下父亲，就转过头对余淼和张龙生说道：“咱们上楼把衣服换了，走一趟吧。”
余淼听到这话就说道：“换什么衣服，直接过去要人，他们敢不给，就打到他们给！”
“没必要惹麻烦，我又不能总留在家，那帮警察都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换了衣服方便点，走吧。”陈锋说完就带着余淼和张龙生上了楼，他们的动作很迅速，没多久就换好了军装走了下来。
“我们很快就回来。”陈锋说完就带头走了出去，他的母亲担心陈锋想拦着，却被陈锋的父亲拉了回来。
看着远去的汽车，陈锋的母亲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么不拦着点，出事怎么办？”
“峰儿这些年在外面没白混，拦什么拦，你没看他们俩的军衔么？”陈锋的父亲刚说完就听妻子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咸不咸的，又不是做菜，你赶紧去，把他们追回来。
陈锋的父亲此时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妻子解释，这时在一旁的佟雅馨说话了。
“伯父伯母，请宽心，他们没事的。”
陈锋的母亲听佟雅馨这么说，也不好反驳，将信将疑的坐回了椅子上。陈锋的父亲看妻子一脸担心的样子就说道：“行了，他们坐了一天的车，可能还没吃饭，你去弄点吃的，先让雅馨吃点，然后在弄几个菜，别等他们回来了还得现弄。”
陈锋的母亲想了想也是，就进了厨房忙活了起来。
陈锋他们三个，在路上找了个车夫，问清了警察二部的位置，就朝那赶去。没多久他们就到了二部的门口。
陈锋下了车，见门口的岗哨是空的，他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就朝里面走去，余淼见状紧忙和张龙生跟了过去。
刚进警察局，陈锋就见大厅里有两个人在那里站着，其中一个正是他多年没见的姐姐，另一个人则是个穿着制服的巡捕，看制服的样式应该是法租界的华捕，从袖口的标志来看，应该级别很低，陈锋想来，这应该就是父亲所说的姐夫了吧！他们两个应该是不想父母担心就说是加班其实是跑来找关系救妹妹的，想到这陈锋就朝自己的姐姐走去。
此时陈锋的姐姐，姐夫见一个校级军官朝他们走来，还以为是找麻烦的，陈锋的姐夫一下就把妻子拉到了身后，朝着陈锋说道：“长官，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陈锋看到他的动作，心想，不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侧着头看向姐姐说道：“姐，我是小峰啊，我回来了。”
陈锋的姐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就把自己的丈夫推到了一旁，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她一下就哭了出来，她一把搂住陈锋，一边哭一边锤的说道：“你去那了，你都干什么去了，你知道我和爸妈多担心你么？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陈锋拍着姐姐的后背安慰道：“这不是回来了么，姐，不哭了噢，咱们先接小妹回家，这个是姐夫吧？”
听到陈锋这么说，她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嗯，是，你姐夫，孙晓阳，这是我弟弟陈锋。”
陈锋走过去跟他握了握手，叫了声“姐夫”然后说道：“你们在这多久了，小妹人呢？”
还没等姐夫孙晓阳说话，就听姐姐抢着说道：“不知道，他们就说让我们等着，我们从下午等到现在也没人理我们，我叫了他们几次，他们说我在吵就把我一起抓起来，你姐夫去说话也没用，就说让等着！”
陈锋一听着这话，就知道对方是在故意为难，回头就对张龙生冷声说道：“去踹门，让这帮狗东西都给我滚出来。”
张龙生听到陈锋的吩咐，一脚就踹在了警局的防爆门上，发出“嘭”的一声，陈锋看着张龙生有些生气的说：“你是不是傻，铁门你能踹开？你腰上别着的是烧火棍啊？”
张龙生知道陈锋正在气头上，没敢多说什么，拿出手枪站在门的侧面回头说道：“科长组长，麻烦躲躲，小心流弹。”他说完以后，见陈锋他们都让开了，就朝着门锁“砰砰”开了两枪。
陈锋见门被打开，就走了进去，连着翻了好几个房间都没见到人，他就有些生气的对张龙生说道：“去给我搜，把人都给我找出来。”
张龙生刚想去搜，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哨声，随后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巡捕从最里面的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陈锋几人，领头的巡捕队长愣了一下，哨也顾不得吹了，歪七八扭的敬了个礼说道：“长官好。”
“真是一帮废物，这特么要是日本人打过来，就你们这样连裤子都穿不上，就全得被俘虏了。我问你，今天上午抓的游行学生呢？”
这巡捕队长虽然摸不清陈锋他们的来路，但听到陈锋的话，还是紧忙弯腰恭敬的说道：“长官，那批学生被送到看守所临时关押了。”
陈锋听他这么说也没空跟他废话就说道：“叫个人给我带路。”
巡捕队长听陈锋这么说，就有些犹豫的说道：“长官，这个，这个。”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防爆门的方向。
陈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把随身的证件打开放到了他眼前说道：“给你们局长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在这等我，不准躺着，不准座椅子，就站着等。”说完陈锋指着他身后一个衣服最整齐的巡捕说道：“你跟我走，给我带路。”
说完陈锋转身就朝外走去，巡捕队长看到那个，被点名的巡捕还愣在原地，紧忙上去就是一脚说道：“发什么愣，还不赶紧跟上！”
这个巡捕听队长这么说也反应了过来，紧忙跑了出去。
临上车前，陈锋看了一眼姐姐跟姐夫说道：“姐，你跟姐夫先回去，弄两个菜顺便买两瓶好酒，我去把小妹接了就回去。”
说完陈锋几人开车就去了看守所，到了看守所，张龙生下了车，跟站岗的士兵亮了下证件，士兵看上面写着“南京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二处行动科”的字样，连汇报都没敢就把门打开了。
直到见陈锋的车子开了进去，他才敢打电话给所长。
陈锋下了车，在巡捕的带领下直奔看守所所长的休息室，陈锋对这个时期的看守所都没什么好感，特别是看守所的所长，他们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国人的鲜血。他心想着，反正也动了枪了，也没必要给这个所长留面子。
陈锋给了张龙生一个眼神，张龙生会意上去一脚就踹开了所长的门。
“啊......”随着张龙生的动作，休息室内也响起了刺耳的尖叫。
陈锋走了进去，看了看站在一旁衣衫不整中年人，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人，他揉了揉耳朵冷声呵道：“闭嘴。”
随着他的话，床上的女人一下就闭上了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着陈锋。
余淼走了过去，一个巴掌就抽在了看守所所长的脸上，他说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把女人带到这来鬼混？”
陈锋也没废话过去，拽着看守所所长的领子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天抓来的学生呢？”
所长衣衫不整的被陈锋拎着，也不敢反抗，就紧张的指着前面说道：“在，在那。”
陈锋提着他，来到了牢房，一进这里，陈锋就感觉明显比外面冷了很多，随之就是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看着这阴暗潮湿的环境，对着旁边赶来的守卫说道：“把门打开。”
守卫没有犹豫哆哆嗦嗦的打开了牢门，陈锋一把将看守所所长扔了进去，然后他走了进去看着牢房里关着的十几个学生，发现并没有自己的妹妹。
就回头问道：“其他人呢？”
看守所所长听陈锋这么一问，脸色一暗，没有说话。
陈锋见他这样，一脚就踢了过去，看守所所长被踢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弓成了虾米。
陈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向旁边的守卫问道：“其他人呢？”
这守卫见这架势不敢不说，他指着对面的一条走廊说道：“长，长官，在那面，这里关押的都是没伤的，用来应付记者，有伤的都关在那面了。”
陈锋一听这话急忙朝另一边的牢房跑去，守卫不敢让陈锋等着，只能用更快的速度跑过去打开了牢房大门。
陈锋跑了进去，果然看到牢房里有七八个人躺在地上，只有一个女孩正背对着他，照顾着其他人，陈锋看到这个背影，紧忙走了过去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虽然已经变了模样，但陈锋还是看的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妹妹，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看着她说道：“哥来带你回家了。”
此时陈锋的妹妹还在愣着，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出现在这里。
陈锋看着妹妹在那愣神，也没打扰她，而是仔细上下都看了一圈，发现妹妹身上没伤就放心了下来。
但当他起身看到其他学生的样子时，他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
第三十章你再近点
这些学生身上大多都有血迹，陈锋看着周围阴暗潮湿的环境，他知道，如果再这么关下去，这些学生估计很大一部分都走不出这间牢房。
他们的伤口会慢慢的腐烂，发炎，到最后除了只能靠身体去硬抗，没有任何办法，至于磺胺这种药，别说是看守所了，就是军调处关押的犯人，都没几个能用上的。他们运气好的或许能活过来，至于运气不好的......
陈锋不敢相信，民国的司法机关，竟**至此，一个巡捕房，竟然可以为了勒索钱财，枉顾这些学生的性命！
就因为这些人家里拿不出钱，就把他们放在这等死？
陈锋回身盯着守卫问道：“叫人来给他们治疗，天亮以后叫他们家里来接人。”说完，他扶着哭哭啼啼的小妹就走出了牢门。
叫来了张龙生，让他先把小妹带上车等着。见小妹离开，陈锋掏出了手枪，将子弹上膛。
所长见陈锋掏枪，连忙颤抖着恳求道：“长官，别，别动枪，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听到“自己人”这三个字陈锋个第一感觉就是羞辱，想着自己在南京抓日本间谍，他们却在上海抓着学生，勒索着钱财，还敢跟自己说是，自己人！
陈锋可能不懂那么多大义，他自认就是个普通人，但他明白，学生在未来对于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代表着什么！学生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这话陈锋不止一次听过，他也深以为然。
看着一头冷汗的看守所所长，想着这个国家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败类，陈锋心里就是一阵烦躁，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败类，平静的说道：“是啊，自己人，来你走近点。”
所长听到陈锋的话，见陈锋好像并没有动怒，就朝前走了两步。
“再近点！”
所长又走近了一些。
“砰。”
子弹从陈锋的枪口里飞射而出，打穿了所长的脑袋，陈锋没有再看他，而是对余淼笑了笑说道：“枪法不好，怕打不着！”
余淼有些无奈的看了陈锋一眼说道：“那你也犯不着这么杀他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所长，你走走程序也好啊！”
陈锋知道余淼所谓的走程序是什么意思，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把人抓了，然后弄份口供把人弄死，但他不想忍，他觉得自己忍够了，这种败类留着就是个祸害，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所长背后还有什么人，打了小的惹来了老的，更麻烦。不如先杀了再说！
反正自己被派去伪满，也是被认定了，是去送死的，这事就是闹到处长那，处长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难道还能把自己撤了再重新找个人去送死？
“行了，杀了就杀了，就当我是泄私愤好了，一会给上海站打个电话，跟他们站长交代一下，也不会怎么着。”陈锋说完就对着守卫说道：“去打电话吧，告诉你们的上峰，就说军调处的人杀了你们所长。”
守卫听了陈锋的话，一动都不敢动。
陈锋见此就说道：“赶紧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守卫见陈锋是真的让他去打电话，抬脚就朝外跑。
“砰”
守卫应声而倒，陈锋疑惑的看向了余淼问道：“你杀他干什么？”
余淼无所谓的说道：“你杀了人所长，总得有个差不多的说法，交代过去吧。这不正好么，守卫看不惯所长的苛责，开枪杀了他。咱们军调处的事没人会去细查，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再者说了这个守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这话陈锋忽然间愣住了，他感觉余淼有些变了，想到这的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变了，以前的自己总想着逃避，混日子，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这么随意掏枪杀人了！
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个守卫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罪不至死啊，可是现在人都死了，陈锋觉得也没必要对余淼过于苛责。
“行吧，余大站长，去打电话吧，我去车上等你。”陈锋笑着说完，将枪的保险关上放进了枪套，弯腰捡走了地上的两个弹壳就朝外走去，走了几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记得告诉他们把学生放了。”
陈锋说完就朝外走，他觉得自己以前也算是个开朗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民国，自己真正开心笑的时候，越来越少。自己变了，就像余淼一样变了，见过的生死多了，慢慢都麻木了，命也就不叫命了！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是人，还是鬼......
一路来到车旁，陈锋点了一根烟，他没急着上车，就那样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直到看见余淼回来，他才上了车。
小妹可能累了，睡的很沉，几人上车都没能吵醒她。
余淼电话里是怎么说的，陈锋没问，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回家。
再凶猛的野兽都会有一个自己依靠的港湾，就像是孤狼受伤，它总会回到窝里舔舐伤口，现在上海的家就是陈锋的窝，虽然以前总是在逃避，但他不得不承认，当回到家里看到母亲的那一刻，他就再也离不开了。
人们总是不愿直面悲伤，那是因为他们感同身受，陈锋因为明白，才会怕，知道得越多他越怕，他怕有一天悲伤会落到自己身上，虽然一直在躲着，但他知道，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
他不想让别人带给自己悲伤，也同样不想因为自己，让身边的人悲伤，他理解张龙生的痛，他也知道张龙生的恨，他恨那个开枪的军官，但他更恨这个世道！
一路无声的回到了家，家里很是热闹，但陈锋总觉得自己提不起任何兴致，他闷头喝着酒，随意应付着家人的询问，直到自己喝多......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锋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脑袋，同在一个房间的余淼早就醒了，他看着陈锋的样子就笑着说道：“跟你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你喝这么多，怎么了？心里不好受？”
陈锋一脸苦笑的说道：“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余淼见陈锋答非所问，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他不高兴的源头，他躺在床上双手搭在了脑后，看着天花板说道：“其实我也有过你那种感觉，就是上次咱们遇袭的时候，看着你晕倒，我很着急，心里就像有一团气，在不断膨胀，我整个人都感觉要炸了，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杀了那个司机。事后我跟你昨天的状况一样，但我后来想通了，这不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只有这个世道平静了，才不会有那么多事发生，所以我要平定这个世道，在这条路上可能会死很多人，就像那个司机，但这又如何，为了让这个国家安定下来，流再多的血也值得，可能我一个人做不了什么，但我相信，会有很多人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一个两个一百个一万个，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就一定可以平定这个乱世。校长建立了黄埔我想就是为了这个吧......”
陈锋听到余淼的话，他仔细想了一下，感觉并不认同，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每个人的世界观不同，走的路也不同，何况自己还是个没有信仰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否定别人的信仰。
陈锋拉着余淼，去洗漱了一番，穿上军装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上了车张龙生回身问道：“组长，去那？”
余淼听到这话就说道：“龙生你以后要叫站长，你才是组长。”
“是，卑职明白，站长咱们去那？”陈锋笑了笑说道：“别听他的，还没上任呢，去警察二部。”
“警察二部？去哪儿干嘛？还去找麻烦？”余淼疑惑的看着陈锋。
“不是还有个局长在等着咱们呢么，正好我还有别的事想去问问。”陈锋说完点了根烟，看着窗外说道：“停一下，你们两个等我一会。”
说完陈锋推开门就下了车，大概半个小时他才回来。
余淼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你干嘛去了？”他刚说完就见陈锋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方形酒壶朝他晃了晃说道：“我发现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东西挺好使，刚好看到街边有家酒庄就买来了。”
余淼听陈锋这么说就皱了皱眉头，他说道：“你这样可不行，酒不能多喝，喝多了手抖打不准枪的。”刚说到这，他无奈的想起了陈锋的情况，就说道：“算了，反正你枪也打不准，而且你也不是个没事就把自己喝多的人。”
几人一路来到警察二部，刚进到警局就看到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胖子，在大厅里站着捶腿。他旁边的巡捕看到陈锋他们进来，紧忙推了推他。
“长官好，卑职警察二部，总巡捕，于志辉，请长官训话。”于志辉说完就规矩的站在一旁，他的腿在不停抖动着，陈锋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站了一夜，经过昨天的事陈锋也没心思为难他就说道：“昨天的事就这么算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其他事来的。安信里那片是谁负责的？”。
于志辉听到陈锋的话紧忙喊道：“小刘，赶紧滚过来，长官要问你话，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准有任何隐瞒明白么？”
小刘一个立志敬礼说道：“属下明白。”
陈锋看了这个小刘一眼说道：“你这军姿很标准啊，以前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