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摧枯拉朽(下)
五月六日,凌晨二时,台儿庄北门城楼上下。
这时的北门已经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了,许多将士都兴奋得拿起自己的武器向天空开火,一条条火舌划破黑暗的长空,把一片片星空映得红灿灿的。
有些士兵这个时候向天空打去的子弹比刚才和日本人交火时打掉的还多。这要是放在平时,这些家伙就算是不蹲上个十天八天的禁闭,也得被长官们打两耳括子。弹药可是不能浪费的!可在这个时候就是平时带兵最严厉的军官也只是在旁边微笑的看着,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更有甚者,不少一腔热血的年轻军官也成了这些兴奋激动得有些失控的士兵的一员。
这一仗可不是个小胜,日军第四十联队除了庄子里还有少许小股部队在负隅顽抗之外,可以算得上是全军覆没了。就是庄子里的那些小股日军也是末日当头了,这点从此时庄子里的枪声也基本停了下来就可以知道。
三四个小时之内歼灭日军一个联队,这可是“七七”事变开战以来中国军队从没有过的战绩,虽说这个日军联队早就在多日的血战中被彻底打残了,但这个战绩也是一场当之无愧的大捷。
这一切又如何不让苦战多时的将士欢呼雀跃不能自己。
不过这些忘形的将士中不包括文颂远这个主将,此时他正不顾马思远的苦劝。要带着二百团的那个只六十匹马的骑兵连,追击刚刚消失在夜幕中的那几十个侥幸逃命的日军。
“团座,夜间追击逃敌不妥,极易被逃敌伏击不说,要是撞上日军援兵那就更危险了。我军已是大获全胜了,团座无须亲身冒险。”马思远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己这个战斗**过于旺盛的上司。
“三十几个被打掉了魂的小鬼子,不在话下。我带的都是骑兵就是遇上日军的大队也能快马撤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文颂远这回可不是一般坚决,说出来的话的语气分明是告诉马思远这事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马思远轻叹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文颂远的冒险行为了。其实在感情上,马思远还是很理解文颂远之所以会这样固执已见的原因。只是一向行事谨慎小心的他在理智上无法赞同文颂远的这种鲁莽的行事作风。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面旗子,那面日军第四十联队的联队军旗!
日军历来极为重视军中的旗帜的尊严,尤其是代表某一支成建制部队的军旗,更是宁愿拼个尸山血海也不愿落入敌人之手。
日军部队在陷入绝境时,多是先焚烧军旗,以免落敌方手中。
故日军的军旗特别是联队以上的军旗,那可是极难缴获的高级战利品。要是独立一百旅能够缴获日军第四十联队的军旗,那可是大功一件,不但可以证实日军第四十联队被中国军队消灭,且在国际上也会引起很大的反响,对国内更是可以大大的鼓舞军心民心。
正是因此,当从被俘的日军口中得第四十联队的联队军旗,未曾被春上中佐下令焚烧.而是被日军那几十只漏网之鱼带出了台儿庄之后,文颂远就铁了心,要由他自己亲自出马来得这个斩将夺旗的全功。
任是马思远再三阻拦那里动得了文颂远的心分毫。
文颂远还是带着团属骑兵连踏上的星夜追敌的征程。而身为副职的马思远能做的,无非是尽快向旅部报告文颂远的行踪,及请示部队的下一步行止。
庄子里的战事和北门的将士们猜想的,并不一样。此时庄子里的战斗中国军队虽然是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离完全解决战斗还早着了。
这种情况的出现主要是原因还是台儿庄里奇特的建筑用材,这个庄子里几百户人家的房屋全是由大小不一的一块块条石砌成的。
这等于说在庄子里筑了几百个雕堡,要想控制整个庄子就非得一个一个的把这些石屋拿在手上。
若不是这样,三十一师的部队也不能在日军猛攻下支持了这么多天,可现在这些“雕堡”也一视同仁的给予的让中国军队团团围住的多股日军小部队以庇护。
这些小股日军躲在石屋里垂死挣扎,倒让人数火力上几倍于敌的中国军队一时间拿这些瓮中之鳖无可奈何。
在现场指挥的于俊才一向以智将自许,可不愿意象文颂远在北门那样不管不顾的蛮干。见状就把攻击停了下来。
一会儿前,北门的官兵听到的渐渐停下的枪声,就是于俊才下令暂停攻击的结果。
于俊才正苦思既能消灭藏在石屋里的鬼子,又能不造成已方太大的伤亡的办法时。程家骥与谢宏在一个加强连保护下带着前敌指挥部的一干人等,亲临战场来了。
“本三,你这里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战斗。”程家骥向于俊才道。他心里其实很不想个时候跑到火线来。倒不是怕流弹散兵,而是这个时候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自己这些为人长官的,自应放手去让部下以尽全功,又何必跑到前线来跟部下抢风头。
程家骥是没兴趣在这种胜卷在握的时刻,跑到前线对战事指手划脚。
可是我们的谢总指挥却是对这种胜利前一刻的所谓战场视察,兴致很高。从他非要拉着程家骥走这一趟,而且就连两个在庄子里的战局已是大势已定的情况下,才进庄来的战区长官安排的记者,也一并带到了于俊才的指挥部。就可以看出这位总指挥是很想借这个机会,出出指挥若定的风头的。至于对自身安全吗,谢总指挥还是挺在意的。就算是明知此时于俊才的指挥不可能在日军的步机枪的射程之移山倒海。且庄子里的日军已经被中国军队重重围困在几个孤立的石屋里。谢总指挥还是带了一个加强连的护兵。
这还不算在前敌指挥部一个细心的参谋的提醒下,谢总还让一直与三十一师的守在阵地里未曾参战的那个宪兵营全体出动,先将前敌司令部一行人战地视察的路线上的日军残余好好清理了一道。
做完了这些安排之后,我们英勇的谢总指挥才到前线来与将士们共甘苦来了。
“非得有重炮才成,否则官兵们伤亡那就太大了。还请谢总上报战区长官司令部马上调几门重炮来!”在收到程家骥让他狮子大开门的暗示下,于俊才马上当着随军记者的面,毕恭毕敬的向谢总提出了战场上所有官兵的这个请求。
口口声声是来解决战场上的困难的谢宏,在记者面前自是不好推托,忙让人急电战区长官部,要求调几门大炮来台儿庄前线。
自然这个调炮所用的时间是要长一些的,不过程家骥估计有个二个小时从附近部队调炮过来也就够了。(据他所知第二集团军有一个七五野炮连,宝贝似的一直藏着。)
当然程家骥用完这些大炮之后就没打算马上还。要是手上没有几门有摧毁力的大炮,在马上就要开打的出击作战中,一遇到敌人的坚固据点,独立一百旅还得拿人去堆!既然来了就让老子用上几天先。
也许是战区长官部对台儿庄真得异常重视,也许是谢总指挥的关系网起了作用,总之一个建制连的四门七五野炮奉命在一个半小时后赶到了台儿庄。
架上炮,只花了十分钟,就把庄子里的最大的一股日军残兵给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其它几股见状或拼死突围,或砸毁武器后纷纷自杀,庄子里日军残余一下子全都被解决了。
程家骥刚刚松一口气,从庄子外面杀回来的一个身负重伤的二百团的骑兵,就给程家骥带来了一个很坏的消息。
第二十四章 开幕(中)
四月七日晚八时,日军在这场大决战中的第一个拳头打了出去,不过这一拳打得并不是正与日军在台儿庄对峙的第二集团军,也不是正准备向日军防线纵深挺进的程家骥部,而出乎意料的落在了身为中央嫡系的二十军团头上。开战只一个小时,日军经过加强之后实际兵力达到一万二千人左右的波田支队,就把中国军队第一一零师前哨阵地上的一个团吃掉了。
第二十军团的那位军团长觉着自己很冤。自从加入第五战区以来他一直吸取“南口战役”(南口一战二十军团一天之后损失了三个团,一仗打下来,少了一个军的编制。)的教训。尽可能的离主战场远点,他这也是想给中央保存一点实力,毕竟这几个月的战抗下来,中央军的损失太大了。
这次在鲁南作战,这位南口战役时的勇将全没一点虎气,作战动作老是慢半拍。这其中虽说有其它的客观原因,但究其根源还是这种想离主战场越远越好的心理在做怪。
就是在军委会和战区都下了严厉的命令之后,他的作战动作也不是完全没有保留的,要不然坂本支队也不可能挡得住二十军团的五个半师的中央军精锐。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日本人居然置台儿庄正面和屡屡击破日军的程家骥部于不顾,集中手上所有的机动作战兵力企图吃掉二十军团。
要不是他早就对自己军团的后路放心不下,在军团主力的后面足足放了一个半师,日本人这一下,不端了二十军团的老窝才怪。
这让这位军团长心里很恼火,‘小日本还真把老子当成软蛋了。’。
最让这位军团长火毛的是,日本人这一前后夹击,那是逼着二十军团拼老命啊!眼下二十军团也只有拼了才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就是全军崩溃的局面。
“严令一一零师死守阵地,不得后退一步。”
“限令第五十二军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全军转向,并从一一零师的侧翼对日军的侧翼发起攻击。军团所重炮,战车部队归五十二军统一指挥。”
“严令第八十五军死死挡住坂本支队的进攻。”
“三三零旅马上向军团部靠拢,和军团直属部队一起编为军团最后的预备队。”
这位平日颇为推崇武士道的日本士官军校的毕业生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撤是撤不下去的了,也就只拼了。要是运气好还能捞个抗日英雄,要是远气不好,也大不了是把部队拼光了事。只要是和日本人拼光了,也比在全军溃散后,让日本人白吃掉了的要好得多。将来见了委员长也有话说,他可不想当第二个韩复渠。
当然他也不会忘了向徐州甚至是武汉紧急求援,他相信最起码委员长不会看着这支嫡系王牌部队全军覆灭的。
二十军团这一拼命,日本人的日子就有点难过了。
其实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发起这次作战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全歼中国军队第二十军团。当然要是能全歼这个王牌军团肯定是矶谷阁下求之不得的。要是不能全歼,如果能将二十军团重创后驱逐出鲁南,这个结果,矶谷中将也是能够接受的。
错就错在,指挥波田支队的波田重一少将贪功心切,视中国军队于无物。这位日军少将支队长一开始摆了就是全歼二十军团的架势,这就逼着二十军团不得不背水一战死中求活了。
二十军团在加入第五战区以来作战一向瞻前顾后不用全力,这一下子拿出了全部的力量,作战行动也变得果敢坚决起来。日军波田支队的乐子可就大了。
四月七日晚十时三十分,只花了不到那个二个小时就完成了全军转向的第五十二军,以军团直属战车团为前导向正在全力攻击一一零师的防线的日军波田支队的身后来了个迂回攻击。
五十二军的军长倒是是一员猛将,他私下里更改了军团下达的作战计划,也给日本人来了一个迂回包抄。
刚到中国参战的波田支队,还从来没有受到过中国军队的打击,骄横异常。那里想得到一向只是被动防御的中国军队,敢采用这种主力出击一决胜负的大胆战法。措手不及之下,担任后卫的日军波田支队一个大队,被中国军队的战车团冲得七零八落之后,接着就被中国军队的人海战术在半个小时内掩没了。
在吃掉日军一个大队后,五十二军立刻从日军波田支队的背后给日本人来了一下狠的。
日酋波田重一少将连忙抽出一个联队抵御第五十二军的进攻,同时位于第二十军团的正面的坂本支队为了援救正腹背受敌的波田支队,也对第八十五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日军两面夹击这才稳住了脚角。
在二十里方圆的狭小地域里中日双方七万军队扭成一团,战事成胶着状态。
日军在姑婆山一线的战事不顺,与二十军团打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这就意味着日本人在这次决战中打出的第一个拳头,打在石头上。
既然是这样,在这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中国人就完全没有必要客气了。
五月七日,晚十一时三十分,下辖约两个师兵力的出击支队(由徐参座任支队司令,谢宏任参谋长,程家骥兼任副参谋长下辖程支队,八十师及一个有四千人左右的从来第三集团军的临时加强的部队里抽调来的游击支队。)共约二万兵力从官湖镇出发,也置当面的台儿庄一带的日军于不顾,兵锋直指苍山。
明眼人都清楚,那是冲着日军补给基地去的。只要中国军队拿下了苍山并固守之,那台儿庄一线已经转为守势的近万日军在粮弹两缺的情况下说什么也是在劫难逃了。
一时间,中日双方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苍山这个弹丸之地。倒是有些冷落了,牵制了日军华北方面军在徐州以北最大的一个重兵集团,在实际是挑了重担的二十军团。这让那位比较喜欢计较的军团长大叹苍天不公。
不过叹气归叹气,光是前后两万日军就够他忙得了。
出击支队一路长驱直入,挡在路上的一个早就被打寒了的伪满军骑兵团闻风而逃,反正四条腿的跑得快。
四月七八凌晨二时,做为出击支队前锋的独立一百旅抵达离苍山城只六七里地的芦祚。
这里有日军的一个大队严阵以待且有坚固的攻事,凌晨二时四十分,独立一百旅迎来了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正规攻坚战。
第十九章 斩将夺旗(上)
“什么文团长他们遇上了整整一个骑兵联队的鬼子!”听完手下转述的,那个文颂远派出求援的传令兵说出的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句不是很完整的话之后。程家骥大声惊呼道。
早些时候他已经接到了马思远的报告,报告上面详细的向程家骥说明了,文颂远带着一个骑兵连追击跳敌的前因后果。
程家骥虽对文颂远的安全有点担心,但在他想来一个骑兵连兵力就算是打不过,总能逃回来吧。又考虑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夜间出击的风险太大,且那个时候庄子里的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他也就没有派出部队去接应文颂远。万万没有想到能有一个联队的日军骑兵会对文颂远率领的这支小部队如此的感兴趣!
‘这个不安份的文颂远又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只是追击几十名日军败兵也能追出鬼子一个联队的骑兵来追着他死不放手,也太离谱的吧!’程家骥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嘣出一个念头‘老天,难道他真得夺到了那面四十联队的军旗!’
一个联队日军骑兵为什么会盯上文颂远率领的骑兵连的了?
事情还得从文颂远带着六十几个骑兵出庄追击,日军第四十联队最后那几十个人说起。
在追出庄子六七里地之后,文颂远带领的这支部队终于发现了那股日军的残军的踪影。
“团座,看日本人就在前面。”说话这人声音宏亮不说,音域还极为宽广,显是很有几分唱男高声的潜质。此人要是能有机会参加在21世纪举办超级男声之类的选拔大赛,一定能列在前几名。
“麻疯子,你鬼叫啥。冲上去砍他娘就是了!亏你还说自己是草原上的金雕!”文颂远喝斥道。
二百团骑兵连麻九霄,也就是文颂远口中的那个麻疯子。这人可是正宗的归绥草原上的马贼出身。原是东北军里的一个骑兵排长。几个月前因与上司不合带枪出走,一个月前在徐州城里跟人争风失手打死了人,也被关在死牢里。文颂远为了救下屠三带兵冲进了死牢。当时,文颂远是抱着一个也是救几个也是救,反正这回是要涯程老大的骂了的想法。就在牢里又以同样的名义带走了从死囚里精选出来的好几个他认为有用的囚徒,这其中就有这个麻疯子。
此人凭着一身好骑术深得文颂远的赏识,一跃成为刚刚完成组建的二百团的骑兵连连长。
麻九霄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被文颂远这么一激那里还坐得住。他一提马头就带着身边的一个排加速向黑暗中若陷若现的日军冲去。马队突然加速掀起烟尘,纷纷落在还在原地等着文颂远命令的自己人的头脸上。
“这小子,脾气比老子还火爆。”望着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带着人冲向正在狂奔逃命日军的部伍中的麻九霄的背影,文颂远笑骂了一句。当然他不会真得为了这个动气。这句话里更多是对麻九霄的喜爱。在军队里,有那个长官不喜欢骁勇的部下了!
文颂远并没有让大队人马顺着刚才麻九霄他们冲锋的路线追上去。而是命令手中的这一个排和连部的人马分成多路从两翼对鬼子进包抄。
他并不担心麻九霄带去的那个排会对付不了三四个鬼子。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在平原上已经失去了斗志就没有整齐的队列的步兵,一旦被骑兵背后掩杀上来,那这些步兵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更不用说现在可是黑漆漆深夜,步兵想结成队列都难。眼下要紧的倒是不能让这些日本人跑散了,要是再把那面军旗给放走了,文颂远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麻九霄的部队全力飞驰,只花了一两分钟就赶上了日军的溃兵。
“杀。”随着这一声努吼,跑在最后的一个鬼子的人头,就被麻九霄手中的锋利的马刀与他的身体齐刷刷的砍成了两段。失去了头颅的鬼子的尸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跑了好几步,这才倒下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这个日军的脖腔里象喷泉一样喷出的血液流淌在大地上,有了这个不受欢迎的异国来客的鲜血的“无私”浇灌,来年这块土地一定会肥沃上许多。
其它的日军见状大多数都停了下来,用手上的上了刺刀三八大盖和手枪,对中国骑兵展开绝望的阻击。只有七八个明显是日军军官的鬼子在大多数日军的拼死掩下向前飞逃,其速度之快简直可以打破日本长跑运动员在所有运动会上取得的最好的成绩。
这个时候从两侧包抄过来的骑兵队伍的几尖兵正堪堪冲到,但还是慢了一步。只拦下了五六个鬼子,有两个鬼子逃出了骑兵的封锁线,借着黑暗的掩护向前方的小土坡逃去。此时文颂远刚刚冲上来,他见状忙带着二十多骑向那两个鬼子逃跑的方向追去。眼尖的云九霄也带着几个人跟上了文颂远的队伍。反正这里的日军已经是大部就歼了,留下二三十个人收拾剩下的鬼子残兵已经足够了。逃走的那两个鬼子身上肯定带着那面让人唾涎欲滴的日军第四十联队的联队军旗,云九霄可不想错过亲手夺下这面军旗的机会。
当文颂远等人就要追上那两个已经逃上土坡的日军军官时。凭着精湛的骑术已经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的麻九霄,先是感到身下大地在轻微的颤抖,紧接着又听到土坡的另一面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低沉有力而且听上去很有规律的声音。
在马上生活了二十年的麻九霄顿时脸色榨白,他那里会听不出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他可以拿脑袋担保,山坡的另一面一定有大股骑兵正行进,数量决不少于七八百匹。
反应过来的麻九霄忙回头看着也已经感到异样的文颂远。他希望这位团座能马上做个决断,是放弃前面的两条大鱼马上回马撤走,(现在还来得及,两军要是一照面,那就不可能能这么轻松的撤出战斗了。)还是全队加速冲上去先夺下追了一夜想要到手的那面军旗先。(要是这样那就不可避免的要与日军大队骑兵正面撞上了。)
文颂远这时也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这些人的危险处境,(这当口,土坡那边的动静已经是越来越大了。文颂远好歹也见识过江丰的那个骑兵营的行进训练,自然清楚土坡那边不会只是一大群迷了路的山羊。在这个地方出现的大队骑兵只能是鬼子的骑兵。)
文颂远心里明白,麻九霄看着自己是让自己这个最高指挥官下一个决断。
一狠心一咬牙,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铩羽而归的文颂远下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麻九霄的疑问。
文颂远狠狠的抽了坐骑几下,跨下的战马在几息之间就超过了麻九霄的坐骑半个马身,成了整个骑队的尖兵的文颂远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全队突击!”
第二十四章 开幕(下)
芦祚只是个小地方,这里是苍山城的最后一道屏障,拿下了芦祚那苍山就等于到手了一半。这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日本人的一个没受过什么损失的大队大约八百人,已在这里安营扎寨十几天了,又修筑了比较坚固的工事。
独立一百旅打头阵的还是于俊才的一九九团,这可不是程家骥有心用非嫡系部队打头阵。实在是因这文颂远这个家伙打起仗来太没有下数,要是换了二百团打头阵,那很可能没等独立一百旅的主力上来,二百团都伤亡过半了。
于俊才在作战指挥上确实是比较稳重的。他的一九九团也有一千四百多人的实数,并配备了四门缴获的日军七零步兵炮和一门德制七五野炮,这种火力配备已经比中央军的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独立一百旅自从成立到现在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下面的官兵们的士气高昂得已有点浮燥了。要是换了一个指挥官可能就先全面进攻打上一仗猛的再说,可于俊才在顶住手底下那些求战心争的军官的压力后,只是运用了一个营的兵力在所有的炮火的掩护下,大约有一个中队左右的日军防守的村口的一座小高地上的土地庙试探性的攻击了一下。
这个小高地只不过高出周围的地面不到五十米,但是对于这个位于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的小村庄来说,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制高点了。
日军在这里不但驻守了一个加强中队的二百多名士兵,还配备了一个有二门七零毫米口径的步兵炮的炮小队。这可是日军这个大队唯一的一个步兵炮小队,由此可见日本人对这个小小的土地庙多么的重视。
土地庙大概是在清朝初期修建的,不知那个承建的包工队伍的头太笨,还是那个时候不兴搞工程吃回扣。总之这座小庙从院墙到正殿,一水的二尺见方的大青砖,修得坚固极了。一九九团的炮兵一排炮弹打在土地庙的围墙上,竟然只是炸出了几个尺许见方的小缺口,离预计的效果要差得远了。
“见鬼了,这个小庙怎么比一般的县城的城墙都结实,是那家伙修的这个鬼东西。”于俊才身边的一个上尉参谋小声的抱怨道。
于俊才扫了这个刚刚提上来的学生兵一眼,让这个小伙子闭上了嘴。
其实于俊才的心里也正烦着了,炮击的效果不佳,对方的阵地出奇的坚固,这一些意味着什么,他比那个小参谋远远要清楚这里面的含意。独立一百旅成立以来是打了几个很漂亮的胜仗,可是以前作战都是防守或是奇袭,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攻坚这还是第一次。他心里对自己手下这支成分很杂的队伍的攻坚能力到底有多强,说实话也是心里没数。这个时候遇上这种硬茬子,可不是于俊才所愿意见到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炮击已经开始了,无论如何还要试探性的攻击一下,要不然一九九团的脸可是丢到姥姥家去了。投入适当兵力攻击一下,也好了解一下日军的火力配备具体人数等等情况,为下一步的作战行动打好基础。
“邢副团长,开始吧。”为了保验起见,于俊才不但让副手邢玉生亲自带着一九九团二营去探探风色。同时还让三营绕到了这个小高地的后面,切断了小庙里的日军与芦祚小镇的日军的联系。这一手也是这防备日军从镇子里突然杀出来,抄了正在攻击小高地上的土地庙的二营的后路。
进攻开始后进展却是出奇的顺利,也许是小庙里的日军让炮火给打蒙了。除了日军有一枪没一枪的拦阻射击外,二营几乎就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于俊才也怀疑其中有诈,但是总不能让部队就这样灰溜溜的撤下来吧,那不但没法对上司交待,也是很伤部队的士气的。另一方面他也相信老成的邢玉生不会轻易上小日本的当的,这才没有发出让二营撤下来的命令。
邢玉生没有让于俊才失望,面对小鬼子的不断示弱,他没有带着队伍高歌猛进,反倒是更加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邢玉生带着二营慢慢的冲到了半山坡上,日本人的枪炮声也密集的响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尖兵班让鬼子全打在地上。在同一时刻,二营的队列里不断的涌出一个个的炸点,不到三分钟,二营就伤亡了不下近百人。邢玉生只得组织二营剩下的官兵扒在地上还击,这种还击自然不会起到改变整个战场态势的作用,整个二营还是被日本人压在山坡上,一时间伤亡惨重动弹不得。
于俊才能过望远镜观察到日本人的火力竟是出奇的猛不说,这个山坡上日军居然还埋设了为数不少的地雷,这可是个怪事了。出于身为“大日本帝国”军人的极度自负,一向推崇刺刀见红的日本陆军对地雷的态度一直是不屑一顾的,在作战中极少使用这种武器,真是奇了怪了这里鬼子怎么用上它了。(战后查明,不是地雷,而是日本工兵埋下的通上电线用手摇发电机引爆的,一堆堆的少量炸药。)
这个时候于俊才可没有功夫去细想这个问题,要紧的是赶紧把二营撤下来。要不然长时间的夹上日军凶猛火力和地雷之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把一个营折损在这个前哨阵地上,他可对谁都交待不过去。
“命令炮兵不要怕误伤持续炮击,让邢副团长趁着我方炮击把队伍给我撤下来。”于俊才知道现在只有让已方的炮火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并以炮火掀起烟尘为掩护,才能把已经陷入进退两难二营撤下来。否则二营就很可能被对方盯在山坡上一点一点的吃掉,和这个结果比起来已方炮火误伤几个就算不上什么事了。
还好这个时候毕竟是深夜,加上邢玉生指挥得还不错,在炮火的掩护下,二营总算撤了下来。
不过撤下来的二营已是伤亡过半了,就连邢玉生这个副团座都是让人背下来的。
最悲壮的还是断后的那个排,在掩护营主力撤下来之后,让日本人的火力压在一个死地,最后让日本人一通炮弹打过来全排殉国了。
于俊才见状也是红了眼,让所有炮火对日军那个暴露出来的炮位一口气打了二个齐射。也不知道是不是击毁了日本人的那门七零步兵炮,不过这下子日本人是不敢再轻易发炮了。这才把鬼子气焰压了点下去。
“本三兄,这也太夸张的吧。”首战失利后半个小时就到了芦祚的程家骥,看着自己手下的团长于俊才递上来的伤亡数字,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一九九团就丢了差不多二个连。带队副团长邢玉生也身负重伤,就连战死弟兄们尸体和重伤员也没有全撤下来。而日本人估计也就是伤亡了个六七十人。(程家骥几乎可以肯定日本人伤亡里有很大的水份,不过为了维持部队的士气,这会他也就不好细查了。实际日军只是死亡十二人,伤二十一人,这其中还有不少是中国军队的炮击造成的。此战中日军队的伤亡比是将近六比一。)
“效民,本三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我就不相信这伙鬼子是三头六臂。”在独立一百旅成军以来从未有过完败面前,程家骥反而冷静了下来。叫上高士英于俊才两个人一起去看看日本人到底摆了个什么天门阵,至于文颂远反正就算不叫他也会跟着来的。
第十九章 斩将夺旗(中)
土坡那边的日军骑兵的最高指挥官,日军骑兵第十联队联队长桑田贞三中佐,并没有马上发现对土坡的对面,有一小股中国军队的骑兵正在接近自己的联队。
不过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倒是发现了两个“皇军”军官(事后查明,这两个是日军第四十联队代理副联队长长明正治少佐和联队参谋细川睛二大尉)服色的人影。这两个人站在土坡上,挥舞着双手口中还好象在呼喊着些什么。反应敏捷的中佐马上下令联队主力停止前进,同时他派出了一个加强小队去探个究竟。
从军事常识上说,桑田中佐的这个举措是十分合乎军事常规的。骑兵与步兵相比虽然在机动力,近战打击能力,冲击力上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可是在这个轻重机枪已在各国军队普及的时代,骑兵对上火力密集,且有准备的步兵已经不占什么优势了。
尤其,现在还是骑兵极易被伏击的深夜。要是在土坡后有重兵埋伏,那日军骑兵第十联队可就要吃大亏了。为了保险起见,桑田中佐这才让联队主力停止了前进,只是派出了一个加强小队去接应那几个身穿“皇军”军官服色的人。
桑田中佐马上就要为自己的谨小慎微,而后悔莫及了!
桑田中佐死死盯着对面的土坡。很快,一个加强小队的骑兵就到达了并不险峻的土坡的最高处。见那两个日军军官模样的的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而骑兵第十联队的那个前锋小队也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桑田中佐小松了一口气。
中佐阁下曾在中国的满州,被当地的拿着大刀土枪“胡子”好好揍过一顿的。从那以后,桑田中佐就心有余悸的,落下了这个处处小心翼翼的毛病。特别是在夜间,桑田阁下的习惯是“支那”大地上的每一根草都是可疑份子。
不过可怜的桑田中佐,未免高兴得太早了。正在他刚想命令联队主力继续向前推进。以尽快完成师团长矶谷阁下付与骑兵第十联队的,‘讯速到达台儿庄弄清战况,并从台儿庄两翼出击以减轻台儿庄的压力’的使命时。(日军第十师团部万万没有料到台儿庄的第四十联队不只是陷入苦战,而是已被日军一向看起的中国军队全歼了。)(不到一个师的兵力只用了半夜的功夫就消灭了日军一个还拥有满员情况下的一半战力的日军联队,这在当时几乎就是个神话。不但日军难以置信,就是捷报传到徐州。战区长官部也是确定再三,方才敢相信这不是慌报军情。)
二个骑在马上的黑影(文颂远和麻九霄)窜入的桑田中佐的视野之内。不到十秒钟,这两个黑影就杀掉了三个日军。不但那个那两个“皇军”军官没有逃脱死亡,就连一个上前去询问情况的第十骑兵联队的骑兵也没有逃出这两个“魔鬼”手心,被削去了半拉身子。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敌方骑兵从小土坡的另一面冒了出来。桑田在眼眼睁看自己那个尖兵小队被飞驰而来的骑手杀得落花流水。(骑兵冲杀最要的一点就是充分的借助飞奔的战马的冲力,静止的骑兵在战力方面还不如步兵强大,日军的骑兵小队此时正好处于静止状态,遇上早就加速了的中国骑兵那里能不吃亏。)
狂努的桑田忙下令联队主力向土坡冲刺,他已看出对方不过是二三十骑的中国骑兵,不过是仗着先占了先机才能屠钉自己的部下。
在桑田的嚎叫声中,六七百名骑兵向那个小小的土坡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顾不得擦拭一下喷在自己脸上的鬼子的血液。文颂远在几个部下的保护下,亲自下马把那两个鬼子的尸体给搜了个里里外外无一遗漏,甚至连胯下都不放过。最后,终于在一个鬼子的军衣夹层里,找到了那面已被鲜浸成红色的日军第四十联队的军旗。
“撤。”
东西既然已经到手,文颂远也还没有自大到要与几十倍于已的鬼子拼个高低的程度,那撤退就是当务之急了。
第十骑兵联队吃了一个大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在桑田中佐有指挥下里紧紧的咬着二百团的骑兵连的尾巴不放。
当从侥幸活下来的四十联队的士兵口中得知,中国军队居然抢走了第四十步兵联队的军旗时。桑田中佐先是心底一阵发凉。作为一个中佐,他是很清楚一支部队的军旗对于日军的重要性的。
日军的军法对于失去军旗的惩罚,一向都是极为严厉的,当事人往往被命令剖腹自裁,故日军对于军旗那是看高于自己的生命的。军旗都被中国军队夺去了,那步兵第四十联队的命运就不言而喻了。
想明白这点的桑田中佐马上又陷入了竭斯底里的疯狂中。要是师团长阁下知道中国人的一支骑兵小部队,居然从自己整个联队的眼皮底抢走第四十联队的军旗之后扬长而去。那等待自己的将是军法的严惩。
出于对军法的畏惧,和因自己的严重失职的而产生的羞愤,一向瞻前顾后的桑田中佐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顾前方敌情不明及骑兵并不善于与步兵夜战等等客观事实,指挥着整个联队不顾一切的,顺着二百团骑兵尘起的烟尘猛追了下去。
文颂远的身边只剩下二十几个弟兄了。背后的鬼子大队骑兵越来越近,时不时有小股日军骑兵从两侧包抄过来。为了不让所有人都被鬼子包铰子,时不时有自告奋勇的中国骑兵三三两两的脱离队列,用自己的生命挡住几乎和骑兵连已是并驾其驱的日军骑兵。他们用自杀式的冲锋为其它人争取那不一定会出现的一线生机。不过中日两军之间的人数实在是太过于悬殊了,并不是勇敢就能够拉平这个差距的。往往冲向日军后不过一两分钟,这些勇士就会成为尸体摔在大地上,然后被蜂涌而至大队日军骑兵的战马踏成肉泥!
文颂远这时心里已是懊悔不已,为了一面日军的军旗搭上这么多好史弟的性命值得吗?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回头也来不及了.要是再丢了这面鬼子的联队军旗,那这么多个好兄弟不就白死了吗?
在这个凌晨,二百团的兄弟们表现得极为英勇。但是日军与他们十二比一的兵力对比,让他们的努力只是平添了些让人荡气回肠的悲壮罢了!
日军在人数上的巨大的优势,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来明显得影响着战局。
到最后只剩下十来个人的骑兵连残部,被逼日本人到一座小山丘上。四下里面目狰狞的日军,把这个小丘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文颂远身上已是四处负伤了。虽说都是些皮外伤,但是失血可不少。此时他的脸色白得吓人,骑上马上摇摇欲坠,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倒是他身边的麻九霄的精神好些,但也挂了几处彩。
仗着手上几乎人手一支的冲锋枪,(来时,文颂远从全团调了不少冲锋给骑兵连。)和山丘较高的地势,文颂远等人暂时挡住了日军的冲击。
这还是因为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桑田中佐不想再无谓的折损士兵,想用落在联队大队后面的火解决这几个顽抗的“支那”军人,才给了文颂远等人喘息的时间。
第二十五章 攻占苍山(上)
当程家骥在望远镜里,把在这座当地老百姓称为土地山的小山上,布防的日军的阵地看个一清二楚之后。他猛然发现这个土地山的地势比起《亮剑》中那个李家坡来,还要易守难攻的多。
土地山左右两面是高三四十米的悬崖,后坡虽也能上人,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总不能让部队一字排开的给小鬼子当活靶子吧!
正面进攻最多能够摆得开两个连的兵力,而要面对的敌人却是火力极强的且有坚固工事依托的二百多日军。两个连两个连的住上冲,这种蠢事是人都不会干。
本来程家骥觉着自己还可以向《亮剑》里的李团长学习,用在炮火掩护下土木挖掘前进,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让独立一百旅的人马,推进到离日本人阵地比较近的地方。只可惜这个地方的日军的头上可是有盖的,别说手榴弹了,就是迫击炮的炮弹也打不穿。不能摧毁对方的火力点,那这冲锋的起跑线离对方越近,自家的伤亡的速度也就越快。
有些时候战争并不是勇敢的比赛,何况程家骥深知一九三八年去更日本人比单兵射击能力,那是笨蛋才干的事。
总之这个土地山不是一般的麻烦。
当然要是独立一百旅拼着伤了部队的元气,拿出所有的部队轮流前后夹击,或许在负出沉重的代价后,能用至少三四倍于日军的代价在短时间拿下这个高地。
“要不,用一个营加上一个炮兵连看住这个中队,集中旅主力先拿下芦祚再说,反正这座山的日本人也下来。”这可是文颂远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说软话,他再是勇猛也看得出来,日本人的这个据点不是光敢死就能拿得下来的。只是他的谋略水平实在是一般,这不,马上就有人反对了。
“不行,不说到时候鬼子两面进攻了,就是在我军向芦祚发动攻击的时候,这伙鬼子从土地山用炮火敲咱们一下,那也受不了。这座山与芦祚镇的距离太近了,不拿下来,这两百多装备精良的鬼子随时可以在背后给咱找点麻烦,那样太被动了。”高士英十几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部队在无依托作战的情况下是最脆弱的。要是到进真得让日本人来了个前后夹击,成军时日尚短,基本上没有在全面被动的逆境中,作过战的独立第一百旅,极有可能全军崩溃。
虽说独立一百旅到现在为至,与日本人作战取得的战绩极为辉煌。可是战场是世间最变幻莫测的地方,上一刻的无敌雄师,下一刻兵败如山倒的事情在战争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要是组织一支敢死队从两侧的山崖攀上去了。”本来作为败军之将于俊才是不想多说什么的。可是从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些刚才那些在失败的进攻中倒下的弟兄们的尸体,让他心里燃起的复仇的火焰,使他实在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做到置身事处。
听着自己的这些部下的建议,程家骥心里更烦了。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对这种工事坚固重兵(相对于要防守的地域来说。)布防的据点,要么派兵力监视起来之后,暂时置之不理。要么就只有花大代价强攻了。
“要是老子手上有足够的炸药,就象一战中的英国人炸掉了德国人的一个师那样,直接把日本人炸上天。炸药?!”想到这里程家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带着那几个部下回到了设在芦祚镇外的临时旅部。
四月八日凌晨五时,独立一百旅临时旅部的帐篷。
“旅座,徐参座来又电催了,问我们什么能够拿下芦祚。”邱少言此时已经是独立一百旅的少校电台台长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程家骥接过电报后挥了挥手,示意邱少言回避一下。
“徐参座又催了。”程家骥连电报都不必看也知道其中的内容,无非是催促自己尽快拿下芦祚,争取在今天午时前进抵苍山城下。
“兴许是二十军团吃不住劲了。”高士英见帐篷里的气氛就象葬礼的现场一样让人难受,就说了一句题外话来缓和一下。
还真让他说中了,经过一夜的激战二十军团不真得有点吃不劲了。不算普通士兵的伤亡,单是旅长就阵亡一名重伤二名,中级军官损失的那更是不计其数。急得二十军团的那位军团长已经顾不得上下级的情面,直接向武汉呼叫援兵了。
在这种白热化的搅成一团的血战中,日本人也好过不到那里去,也是连连告急。
双方实际上都承受不起这种自杀性战斗的巨大伤亡,可偏偏部队都搅在一块了,那一方稍稍一松劲那自家的部队就全垮了。
所以双方都是一面苦苦支撑,一面向上头叫苦要援兵。
委员长在接到电报之后给了战区司令长官很大的压力。可是眼下也只有徐参座麾下的这两万人是机动兵力,可出击支队也只有在占领苍山城,再会同第二集团军击溃至少是逼退台儿庄当面的日军之后,才能抽出身来去给二十军团结围。
在这种情况下,徐参座一个小时发了二封急电催程家骥尽快拿下芦祚,这也是情有可原了。
“就这样定了。独立一百旅的二百团负责攻下土地山,暂一七四旅进攻芦祚,独立一百旅一九九团(欠一个营)堵住土地山山上的日军的退路,并从后山发动牵制性攻击以保障暂一七四旅的进攻。”
包括程家骥的老上司常靖在内的,帐篷里的暂一七四旅的军官中没有人反对程家骥的布置。
他们都明白,这个攻击布置从表面上看是独立一百旅占了便宜。让暂一七四旅去对付芦祚镇里的五六百日军,而独立一百旅只需对付土土山上二百日军。但在实际上,这场攻坚战里所有苦活累活,独立一百旅全包了。独立一百旅既要拿下土地山这个坚固的日军据点,又要挡住山下镇里的两路日军的火力火力夹击,担子比起只暂一七四旅来说要重得多。
独立一百旅的军官们在程家骥决心已下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只有执行了。
送走了众人之后,程家骥一个人呆在帐篷里沉思。
‘自己最后定下的攻击土地山据点的方案,是不是有点太蛮干了。光是把交通壕挖到敌方据点近处,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再用大炸药包炸开日军的据点围墙,这更是说不上有多少把握的事情。要是不成功那二百团损失就太大了,这样对文颂远这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汉子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按说这个任务由有能有谋的于俊才来执行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看于俊才刚刚在会议上一言不发,就知道这个任务他是不想接的。要不是文颂远主动请樱,自己这个计划还真要流产了了!’
“程老大你放心,这个土地庙不会比日本人铁王八更扎实,就是用头撞老子们也把那个小庙给撞垮了。”
文颂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帐篷里来,见到程家骥这副样子,满不乎的说道。
程家骥心里明镜似的,这是粗中有细的文颂远来安慰自己了。这一刻程家骥心里让文颂远这一句话说得是暖烘烘的。
这就是自己的兄弟啊!紧要关头还是文颂远最靠得住。
“文老二,我带着警卫连也上山去给你压阵。”程家骥此时此刻心里只一句话“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谁就是我的兄弟。”
“这一仗打完了,也是时候,打扫打扫独立一百旅‘室内卫生’了。老是有人想搞小团体这事也该解决了。”在文颂远手拉着手一起走出帐篷时,程家骥的脑子里突然窜出这样一个他自己都十分吃惊的念头。
友情推荐一本书重生之长风破浪,请大家有空去看看,作者还是很有自己的思路的。
第二十五章 攻占苍山(中)
攻击芦祚镇的战斗最先是由暂一七四旅打响的。
四月八日晨五时,暂一七四旅向日军在镇子里的日军发起了进攻。
与独立一百旅的几位指挥官的作战风格都不同,也许是因为性格使然,正统科班出身的常靖打起仗来和他平时的为人一样的四平八稳,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倚仗着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第一波次进攻,暂一七四旅就投入了四个营一千七八百人。常靖把这四个营的兵力全面铺开,齐头并进的从两个方向同时向芦祚镇的镇中心推进。
这种两面夹击东西对进的作战方式,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以多打少以强凌弱罢了。可是这种并不华丽也没什么看头的保守战法,在现实中却是最难招架的。
时下镇子里只有五百多日军,其中的战斗人员还到五百人,那里经得起暂一七四旅三千人马的全力攻击。
不到半个小时,日军设在镇子外面的两个哨卡就被拿下,驻守那里的那个小队的日军基本上被全歼。
暂一七四旅在常靖的指挥下得理不饶人,继续向日军设在镇上唯一的一所完小里的日军核心阵地一步步的推进着。日军指挥官虽有心将暂一七四旅赶出庄子去,奈何手头上的兵力太少,连个战术反击都不敢打。本来镇子里的日军还指望土地山上的日军那个中队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帮上主阵地一把,要是不能出击,就是用炮火支援一下也也啊。
可土地山的日军那个加强中队不官镇里的战事打得如何激烈,就是不出手,只是一个劲个向山头放炮。
若不是土地山上一直挂着日本人的旗帜,日军这个大队的大队长都要怀疑土地山是不是已经落入中国军队的手中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土地山的日军,他们现在也是自顾不暇,那里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援镇子里面日军。
“让人告诉炮兵营的贺营长,不用在意弹药,要一直保持炮击的强度,大炮的射击重点是压制日军的炮火,迫击炮给我盯紧日本人的步兵,只要敢露头就给我狠狠的打!”程家骥对自己身边的马三宝说。
二百团对土地山的攻击,到目前为至进行得还顺利。在强大的炮火的掩护下,二百团的一个加强营从土坡的半腰处开始,用轮流土工掘进的方式,向据守在土地庙里的日军步步紧逼。仅一个小时这个营的交通壕就向前推进了十几米,这可把据点里的小鬼子吓坏了,一个劲得直向外**。中国军队的炮火猛烈还击,逼得日本人的各种火炮打几炮就得换一个地方,这极大的影响了日军炮火的命中率,大多数的日军炮弹都是放了空炮。
日军炮弹偶尔也有准确的落在正在土木掘进的中国军队队列里的,这便使得中国军队的队列里立时倒下一小片的人。不过土工掘进没有停止,因为后面的中国军人会在第一时间补上刚刚才倒下的同伴的位置,后来者们继续一声不吭的埋头苦干直到被新的弹雨击中倒下为止。
见到这种情况,土地庙里的日军急了。天亮后日军出动了百余人的兵力在庙里的炮火掩护下向土坡的半腰处冲来,企图赶起这一股不要命的中国军队。出击的日军一出庙门就迎来了成群的迫击炮弹
独立一百旅的十几门迫击炮早就恭候多时了,出击的日军一出庙门就迎来了成群的迫击炮弹,日军能够逃回去的连一半都不到。至于土坡上的正在土工作业的中国军队吗,这些出击日本人只怕是连看都没有看到几个。
土地山前坡的战局就这样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向中国军队一方一点一点的倾斜着,这种倾斜缓和但却是不可逆转的。
土地山后坡。
一九九团这次的任务也是很重要,既要负责切断两个方向日军的联系,又要以有力的助攻配合前坡的进攻。
于俊才打仗的时候还是比较喜欢动脑筋的。他从一九九团里挑出六七十个身手敏捷的老兵,分成五人一组并给他们配备上自动火器,一组一组的通过那条羊肠小道向土地庙的后方挺进。日军发觉后虽也拼命向射击这些分成一个一个小组的中国士兵射击,但也不能完全阻止这些打老仗的老兵油子们前进。时不时就有中国军队的士兵三三两两的摸到了土地庙的围墙墙根下在那里潜伏下来。这些中国士兵虽然还没有力量攻击土地庙来,但对于土地庙里的日军终究是个不小的威胁。日军又不敢出击(一出庙门,那就等着被中国军队优势火力揍吧!),只能加强在土地庙后殿的防守兵力。这样一来,于俊才很轻易的就达到了他的阶段性作战目标,那就是一方面分散日军的兵力,减轻一九九团的压力。另一方面在日军背后埋下钉子,待机而动。
早晨七点,总攻土地山日军据点的一切准备已经就绪了。
在付出了两个连伤亡过半失去进攻能力的代价后,前坡的那条交通壕已挖到日本人眼皮子底下,目前正在装填炸药。后山坡上的一九九团
也已经有二三十个老兵钉在了土地庙的墙根下。万事具备,就等着程家骥下令发信号弹了。
七时二十分,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的腾空而起,先是土地山的前坡一声巨响土地庙的围墙顿时塌了一大片,飞起砖石满天飞舞,那是二百团埋在土地庙的围墙旁边的几十斤炸药响了。接着二百团刚刚换上来了一个满员的营,从壕沟里一跃而起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向日军的阵地冲去。
几乎同时,后坡上的一九九团也投入了二个整连的兵力,在那些早就在土地庙的墙根下站稳了脚的老兵们的协助下向土地庙进攻。
日本人抵抗很激烈,二百团打头阵的那个连冒着弹雨冲进了土地庙马上又被日本人用刺刀赶了回来。
生怕退上来的部队堵住后续部队前进的道路,文颂远被迫指挥后续部队用子弹把这个先头连的残部又驱赶进了土地庙。接着二百团的另外二个连也涌进了这座小庙,虽说庙里的中国军队人数上已经多于日军了,可因为日军在庙里早就层层修筑了工事,二百团部队一直在庙里让鬼子压着打。
程家骥见状忙让自己的那个火力强大的警卫连上去助队,同时下令所有的炮兵向山坡上转移阵地。
日本人再是顽强也不过只有一个中队,当小庙里的中国军队超过五个连队的兵力且中国军队的炮兵也调上来之后,日军的防线终于垮了下来。(三七野炮的抵近射击任你是什么砖造的房子也消受不起,一炮下去往往是房屋和里面的人一起了帐。)
被打垮的日军在不愿意投降,剩下的几十个鬼子在一个小队长的率领下向中国军队发起了自杀性的冲锋,全被马三宝他们一梭子冲锋枪给打死了。
总的来说战斗的发展还是颇为顺利的,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独立一百旅就拿下了土地山这个坚固的日军据点。
虽说伤亡在程家骥看来还是太大,加上晚上一九九团丢的那二百来人,为了拿下这个只有二百三十四名日军防守的小山头,独立一百旅总共付出了近七百人伤亡。要不是炮兵营营长能干,竟然想办法让两门三七战防炮上了山,那伤亡数字还要大的多。
接下来,芦祚镇就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两个旅的中国军队的前进步伐了。镇子里的日军一见土地山都丢了,芦祚镇已是无险可守,与其在这里拼光,还不退回苍山据城而战,就向苍山退去。
暂一七四旅全力阻截,力图要把这个大队的鬼子全留下,鬼子也是拼命突围,双方拼得很凶。最后日军大部被暂一七四旅消灭,余部突围至镇外五里处,撞上了独立一百旅的骑兵营,被骑兵营的马刀一阵大砍全军覆没。
至此在通往苍山的道路上,日军已是无险可守无兵可用。
第十九章 斩将夺旗(下)
四月六日,凌晨四时左右。台儿庄内一间小石屋里。
自从接到文颂远等人危在旦夕的坏消息,程家骥在与于俊才高士奇两个人碰了一下头没得出什么好办法之后。程家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间小屋里,其它的人也识趣的不敢来打扰他。
只是其它人不来打扰程家骥,并不代表他们不关心,程家骥即将做出的抉择。在小石屋外面的空地,独立一百旅的校级以上军官们可全在那里等着。就连谢宏这位目下台儿庄里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也顾不上身份了,专门派了好几个前敌指挥部的军官在那里打探消息。这个时候要是一发日本人的炮弹落在这片小空地上,那独立一百旅就要陷于瘫痪状态了。
程家骥在犹豫。犹豫应该不应该去救那个贪功冒进孤军深入,看来已是在劫难逃的文颂远。
此时的程家骥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困境。
要是出兵救文颂远,先不说这会完全打乱了,早先战区已经批准的作战计划。就是单凭眼下自己手上这二千疲兵也是很危险的。对方可是一个骑兵联队,夜间出动步兵,万一要是突然受到对方的骑兵的有准备伏击,导致部队在黑暗中放了鸭子,那一切可就完了。
要是不出兵,程家骥心里又实在舍不得那个虽然平时时不时惹麻烦,但是无论在对自己的忠心,还是作战的英勇上,都很有些可取之处的文颂远。
来到这个时空虽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小文子,程家骥还是很有感情的。这也许独立一百旅的高级军官里唯一一个全心全意这程家骥打算的自己人。
原本,程家骥对上至委员长,下至自己那才当军长的姐夫的这些人,任用私人培植嫡系的行为,颇有些看不上眼。可当了一支部队的主官身临其境的打了几仗之后。从血的事实中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这些人的无奈。人心难测,带兵打仗的人若在军中没有几个听话又能打倒的亲信,这部队那里指挥的动啊!
独立一百旅的四个中校军官中。政治部主任薜礼教是个酸腐的旧文人,又是初来乍到人地两生可以不算在内。高士英虽说目前和自己走得很近,平日里也还算贴心。可是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他会不会死死的站在自己这边就很难说了。以程家骥对高士英的了解这个阅历太过于丰富,城府太深胆子太小的旅参谋长多半是左顾右盼随风到的,这一点从刚才询问他时下该用那种对策时,他老是说些百无一用的废话就可看得出来。不过他倒是还至于有胆子干出落井下石的事来,毕竟程家骥的背后还有个夏维民。高士英的一家老小可还在浙南的地面上了。
于俊才就更不用说了,这会子表面上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令行禁止,将来只有一有机会推自己下河的人里,难保不会有这位副旅长。这一点从于俊才刚才与自己谈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充满了野心和欲望的眼神,就可看出个一二来。也许此时于俊才正在盯着自己身下的这张旅长的椅子了。要是文颂远真的没命回得到来,那自己在独立一百旅势力可就更单薄了。
说到底,在独立一百旅唯一能与自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恐怕就真得只有文颂远这个愣大胆了。自己要是不救文颂远其它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自己今后在独立一百旅不就威信全无的吧。就算是为了这个理由自己也非得出兵去救这个文颂远不可。
想到这里程家骥的心里不由得一震,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与功利,为了一已之私居然可以轩大局于不顾。自已来到这个世界的初衷难道不是抗日报国吗?其实在这个时候,他这样想是很正常的。每一个人天生就有着对权力的渴望,只是有不有机会去实现表现出来而已。他在21世纪时没有条件去追求这一切,来到这个时空后无论大小手中总还是有些权力的,要他一下子在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放弃,这不能不让他从心里排斥这种结果。
不过,此时的程家骥总的来说,还是一个热血青年,要不然他也不会这番反思。
一会儿之后,程家骥就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强有力的支撑点。只要自己能够击溃自己的这个骑兵联队,那天亮之后的进攻就可以事半功倍了。要不然日军这个骑兵联队挡在台儿庄的门口总是一个颗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给自己来一下狠的。
只要自己只带上独立一百旅的部队,那应该还是不到于影响到台儿庄的守备的。
既然心里已经下定了,击破这个骑兵联队,救出文颂远这个刺头的决心。那么,程家骥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应当如何对付日本人这个骑兵联队了。
经历了这几个月的军官生涯,对这个时代的中日两国的军力,都有些了解的程家骥心里很清楚。日本人的骑兵战术虽说大多是从中国偷学过去的。但到了这个时代。无论在骑兵战术的运行上,还是战马素质上,都不是经过了几千年对战马的阉割处理及近代在军事上极为落后的,中国军队的骑兵可以比拟的。
想当年在东北就连世界公认的骑兵第一强国沙俄,都在骑兵兵力对比战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吃过日本人的骑兵的大亏。
日军骑兵与中国骑兵对比,在战马的管理与养护方面更是占有绝对的优势。与21世纪的一般人想象的不一样,战马并不是一种用青草就能作为主要饲料的动物。这一点程家骥也是当了这个旅长手下有一个骑兵营之后才明白的。永远不要去相信用满地都是的青草做饲料,就可以让战马强壮的神话。那只会让你的骑兵部队的战马成天的拉肚子,连跑都跑不快的战马,就更不角说上阵厮杀了。
只有超过一个骑兵的口粮的价值五倍以上的精饲料,才能让战马强壮有力。日军在一点上就做得比中国军队要好的多,战马基本上吃得都是豆饼。相比之下中国军队的战马的伙食就要差得多了,且经常被“有力人士”们克扣,这里这个有力人士是指相对于不会说话的战马而言,更有权力的人。
如此一来日军的战马,又如何不比中国军队的战马要强上一筹。其实这和拼刺刀的时候,中国军队往往二三个人才能对付一个日本兵的道理是一样了。程家骥认为这并不是中国军队在勇气和决心上不如人。说到根子上,还是两个国家在国力上的差距造成的。
有了这些实际情况摆在眼前,别说此时整个独立一百旅能够上战场的骑兵还不到三百人。就是当时的一个骑兵师与日军一个满编骑兵联队正面交锋也不敢说有取胜的把握。在程家骥看来骑兵对决这一条路,在现实里,最起码眼下是行不通的。若是强力为之,那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要是装甲车就好了,就象德国坦克打波兰骑兵那样。’想了半天还拿是日本人的骑兵没什么办法的程家骥自嘲的想道。
马上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狂想,要是中国军队真的有那么多的坦克来打日军的骑兵。那这场战争的战场就应该是在日本本土,而不是在中国的土地上了。
但是这个想法却老是在程家骥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盘旋。确实,在这个时代对付优势的骑兵使用装甲部队是最有效的方法。
突然,程家骥的脑子里灵光一现:‘没有装甲车和坦克,难道不能找点别的来替代吗?只能够驱散日本的骑兵就行了,形不成集团冲击力的骑兵火力不弱的步兵采用密集队形足可以对付了。’
自认为打到了对付日军骑兵的绝招的程家骥,欣喜若狂的跑出了石屋。他想得倒是不错,但这种有些异想天开的怪招能不能对日军第十骑兵联队还得通得过事实的检验才行!
五月六日,凌晨五时。台儿庄附近的一座小山丘。
日军第十骑兵联队联队长桑田中佐此时此刻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正躲在对面那个小丘上的那支中国军队,在二个小时的时间里,造成了第十骑兵联队的阵亡不下五十人的损失。还差点从中佐的眼皮子底下,夺走那面要是落到中国军队的手中就大大的丢了皇军的面子的,第四十联队的军旗。不过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只要中佐阁下一声令下,那个小山丘上的十几个支那残兵就要化为灰烬。至于那面旗子吗,反正不是在中佐阁下手上丢的,只要不落入支那军队的手中拿到徐州去展览。那桑田中佐是不用负多少责任的,顶多也就是因为没有夺回军旗而被师团长阁下训斥几句罢了。
“预备!”桑田的手一抬起来,联队的炮兵指挥官就马上发出了预备口令。十几门炮口正对着方圆不过几百平米的小山丘的,各种口径的近击炮的炮手已经目露凶光的把炮弹放在了炮口的上方。就等着联队长阁下的手一放下来,一颗颗迫击炮弹就要那个小山丘上的“不知死活”的“支那”骑兵全部炸成碎片。
桑田联队长阁下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第二十章 第十骑兵联队的挽歌(上)
桑田中佐迟迟没有下达对那个小山丘进行毁灭性打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桑田阁下的大脑这个时候已经处于当机状态了。
而让桑田阁下的大脑当机的原因,则是从第十骑兵联队背后冒出来那一圈快速移动的的黑影。
此时已是旭日将升的时分了,那些正从背后向骑兵第十联队整齐的骑兵战阵成半圆形包抄过来的黑影的身上也多多少少的沾了一些太阳升起时的初辉,让其后半部分呈现出淡红色的光芒。
从这些黑影的体积和移动速度来看,桑田中佐不认为那会是步兵,大部分也不象是骑兵,倒象是一个装甲集群。
装甲集群那可是骑兵的克星!可是中国军队有装甲集群吧?
作为日军的中级军官中的骨干桑田有幸看过一份关于中国军队的装备情况的报告,其中就有关于中国军队所拥有的装甲武器的情报分析。
桑田中佐是知道中国军队中也是有少量的德制装甲车的,不过那只是三四十辆而已,从后面冲过来的好些黑影中少说有几十个大家伙,难道说自己的运气真得好到了在战场上可以遇到所有中国军队的装甲车,桑田中佐不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么倒霉!
定了定神,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行为能力的桑田中佐马上对自己的联队下达的新的作战指令。
“联队主力向后回转,成冲击阵形,第二大队在炮兵轰击前方山丘后不惜一切代价讯速解决掉山丘的支那骑兵残部夺回第四十联队的军旗。”
总的来说桑田中佐还是一个称职的骑兵联队的指挥官。在联队身后出现强敌之后,他终于摆脱一直以来在用兵上,有点患得患失的坏毛病,开始果断起来了。
中佐的作战意图很明了,就是用联队大部拖住从后方袭来的怀疑是装甲集群的敌军。而用一个大队的兵力在迫击炮群的全力掩护消灭小山丘上那支侮辱的皇军的赫赫军威的,中国军队的小部队。至于用骑兵强行冲击有丘陵地形的火力不弱的有准备步兵,要付出多少代价这个问题,中佐阁下已经不打算考虑了。
要是那面第四十联队的军旗真得落到中国军队的手上,被中国人拿到国际上去招摇。这个后果非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中佐能够承担得起的,就是师团阁下只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要知道在“明治维新”之后的与其它国家的战争中,日军还从来没有一面联队战旗被敌方缴获过,要是在第十师团身上开了这个先例,那大本营的熊熊怒火是要把第十师团给烧焦的。
从不可思议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桑田中佐很急,他下达命令后不到一分钟,日本人的第一发迫击炸弹就落到了文颂远等人的头上。
日军的动作不慢,那支从日军身后掩杀过来的中国军队的作战动作更快。
几乎是在日军迫击炮弹出膛的同一瞬间,四发中国军队的炮弹也飞向了日军骑兵尚来不及分散开来的队列。
其中二发在离日军骑兵圆阵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爆炸,没有对日军骑兵造成直接伤亡。
对日军来说另外两发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其中一发直接打在日军的标准骑兵圆阵的左翼,让日军的圆阵马上缺了一个角。三四十名日军被打下马来,并引起了日军阵形的混乱。最后一发则正好打在日军迫击炮阵地的边上。虽说只是打掉了两门八二迫击炮,可也迫使日军马上转移阵地,生怕被中国军队的大炮给一锅端了。
最不幸的还是刚刚离开炮兵阵地要去组织部队转向的中佐阁下,也正好处于那枚该死的炮弹的杀伤范围的边上,一块飞起弹片击中了可怜的中佐的臀部,并削去一片巴掌大的肉片。
中佐阁下不顾屁股上剧烈疼痛,用手捂住臀上的伤口站起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散开。”
久经战阵的桑田的明白,这种威力的炮弹表明,对方拥有四门以上的七五口径野炮,这种主要用去摧毁坚固工事的火炮,用来摧毁自己手下的无遮无挡的骑兵纯属牛刀杀鸡。皇军可没有被中国军队用优势火力欺负过的宝贵经验,要是不及时将队伍散开,那损失可就大了.
站汽车上的程家骥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日军骑兵的阵形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他的严令下中国军队密集的炮火在极短的时间内,砸在了日军密集的骑兵集群附近,一时间日军队列中血肉横飞鬼哭狼嚎。
“冲击去。”,见到日军包围圈乱成一锅粥,文颂远那里会笨得放弃这最后的一线生机,十几骑被困良久的中国骑兵向日军的包围圈箭一样飞快的冲了过去。
“骑兵营,冲上去。”程家骥这个时候也已经发现了从山丘上冲下来的文颂远等人,赶忙命令骑兵从日军骑兵圆阵的右侧迂回过接应。
不消一刻,骑兵营就冲入了日军的军阵当中,利用日军因为要躲避炮击而分散队形的机会,江丰指挥骑兵营很快突破了日军对山丘的防守,与文颂远等人会合了。
冲进去会合容易,要想冲出来就难了。
日军的大队骑兵一看山丘上的中国人在从自背后杀过来的大股中国骑兵的接应下,眼看就要突出去了。情急之下,日军也顾不得伤亡大不大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在桑田中佐的亲自指挥下,象饿狼一般的从四面八方向已经合流的中国骑兵围杀过来。
这时,为了不误伤自己的骑兵,中国军队的炮火也就只敢打打日本人的屁股了,对正在山丘下展开的骑兵对决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江丰和文颂远带着骑兵们拼死冲杀就是撕不开一个口子,反而让日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
“杀”江丰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一个鬼子劈到马下,又有一个鬼子补了上来。还没有从刚才的厮杀中回过力的江丰一时不防,险些被这个鬼子一马刀砍下马去。还好日军的战刀将要临身之际,江丰在马上一闪,总算是躲过了一劫。不过右手还让小鬼子划了一下,虽说没有伤到要紧的地方,却也是血流如注马刀脱手。
当那个日军骑兵想要给江丰补上一刀,以尽全功的时。一个中国骑兵从一侧面猛冲过来,一马刀砍在这个小鬼子的脖子上,借着战马的冲力这一刀的劲可不小,鬼子骑兵的人头立刻被砍得飞了起来。
“文团座,谢了。”江丰对冲过来救了自己一命的骑士说道。
那个骑士浑身上下已是让鲜血染得血红血红的,就连脸上也满是鲜血,正是文颂远。他眼下这副样子也亏江丰能认出来。
“杀。”文颂远并没有与江丰说什么,而是战刀一举又向日本人冲杀过去了。
二十分钟后,桑田中佐发现自己的部队已经被中国军队包围了。不过支那军的骑兵也在他的包围下。
第二十五章 攻占苍山(下)
四月八日下午一时,苍山县城南门城楼。
这时的苍山城已经在半个小时前被中国军队光复了,出击支队的所有将级军官,奉命赶到这里开会。
程家骥算是与会人员中到得比较晚的,这也与这次攻击苍山县城,独立一百旅做为预备队,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因此驻扎在城外不无关系。
让独立一百旅作为预备队也这是徐参座的意思,台面上的理由自然是独立一百旅在芦祚之战中伤亡太大,台面下面也有平衡一下各个部队的战功的意思,这风头总不能全让独立一百旅和暂一七四旅出了去吧。
出于同样的考虑暂一七四旅也只是这一战中分到个助攻的差事。
对于徐参座的这番心思,程家骥并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仗总不能都是自己一个打吧,在下属之间搞搞平衡这本就是一个做长官的职责之一,趁这个机会独立一百旅也好好好的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前,战区司令长官部来了急电。长官部命令我部留一个旅的兵力固守苍山城,主力向兰陵镇南桥镇横山一线攻击前进,以完成与第二集团和第六十军合兵一处全歼日军濑谷支队的作战任务。”出击支队的参谋长战区参谋处的新任副处长谢宏宣布了战区的最新作战命令。
“我部刚刚攻占苍山县城,士气正旺,愿为大军前锋再克顽敌!”刚才率部攻下苍山县城的的八十师的那位展师长看来这个时候正在兴头上,谢宏的话音刚落他站起来要抢前锋的活,语言间大有点舍我其的味道,配合他那高大的身材站在那侃侃而谈还真有点顾盼自雄的意思。
“一个师在两个旅的帮衬下,用了二个半小时才吃掉日本四五百后勤杂兵,还让人家烧了几乎所有的军需物资。这种战绩,有什么好神气的,当真以为他的部队天下无敌吗。真要那么厉害,当初你们第三集团军也不至于从济南一口气跑到河南去了。”坐在程家骥身边的文颂远小声的说道。对于自己的部队不能参加对苍山县城的攻击这一点,他是一直耿耿于怀的。本来程家骥下首的位置应该是于俊才和高士英的,只是这两个人一个忙着整顿部队,一个正在主持清点刚刚缴获的(有三辆日军的军车在向苍山运送物资时撞到独立一百旅的怀里。)日军物资。文颂远又闹着要进城来看看,程家骥这才把他带了来。
文颂远在被程家骥用手狠狠的捅了,这才闭上了他那张总是闯祸的嘴。
收拾完自己那个口无遮拦的把兄弟,程家骥把目光投在了坐在对面的常靖脸上。
常靖这个时候也在观察程家骥的神色,两人眼神相交会心一笑,都明白对方并不想去抢为个主攻的光荣。
他们两个同气连枝的年青旅长不说话,那位在北伐时就已经是副军长的中将游击支队司令早就是老人精了,就更不会去当这个出头鸟了。
结果,八十师如愿以偿的成了全军的右路军充当攻击主力,暂一七四旅和独立一百旅分别左路军和中路军,那个留守苍山的活就只得由那位中将游出支队长来担任了。
军委会和战区都催得紧,出击支队不敢怠慢,于四月八日下午二时全军从苍山县城出发,兵分三路扑向南桥镇,横店,兰陵镇三地。这个三个地方正是濑谷支队的指挥机关和后勤部门口所在地,只要拿下了这个地方,那濑谷支队可就全线动摇了。
这三个地方,右路军要攻击的兰陵镇是日军濑谷支队的支队部和所在地又是日军的军需物资主要集散点。想来防守兰陵镇的日军不会少,定是一个不太好打的地方,只是这个击破濑谷支队的指挥部的功劳也是很大的,更不用说还有缴获日军大量军需物资的实惠了。这八十师要想立大功发大财,也就只有和日本人过过硬了。
至于独立一百旅要拿下的横店和暂一七四旅的攻击目标南桥镇,虽也是日军的后勤要点,但对日军的重要远远比不上兰陵镇,想来还是比较容易攻击得手的。
在出击支队向濑谷支队的背后出击的前一个小时,六十军(欠一八四师)从宿山镇出发。六十军军部率两个师强行军通过峄城,向坂本支队的发起攻击的,另计划以一个军属独立旅的兵力攻下并守住峄城卡住日军濑谷支队向坂本支队靠拢的道路。
第二集团军也于本日十二时,在六十军一八四师的配合下向台儿庄正面的日军发动全面反击,一时间中国军队气势逼人,大有要将日军濑谷支队一口吞下的架势。
姑婆山一带的二十军团可能现在徐北战场上最吃紧的中国军队了,五个半师将近六万将士已经和二万日军血战了十几个小时了。双方都打红了眼,就连那位平时最喜欢保存实力的军团长也顾上自家部队的伤亡了。拿他的话来说就是此时是:“拼光也光,不拼也光,与其白光,还不如拼光,最起码对得起委座,对得起国人。”
今天凌晨四时许日军波田支队经过血战在负出了沉重的代价之后,刚从一一零师的防线正面打开一个里许宽的突破口,正要扩大战果。突进去的日军两个中队在通过一片开阔地时,与奉命增援一一零师的二十军团的总预备队三三零旅狭路相逢,双方就在开阔地来了个不期而遇,一场白刃战下来,不到半个小时日本人的两个中队无一生还。
同样的三三零旅的运气也好不到那里去,马上日军二个大队的后续部队就冲了上来,又是一阵近战夜战白刃战。这回是三三零的旅长的战死,两个团也是一死一重伤,眼看着三三零旅就要垮了。幸好军团部的特务团上来了,这才堪堪稳住阵角,随后一一零师的部队也上来了,三支中国军队合力这才将日本人赶出了阵地。
其它方向的两军部队也是损失巨大,八十五军与坂本支队顶在一座山上,双方死战十几个小时,谁也不能把谁赶下山去,山上泥土都让双方将士的鲜血红了。这座山的十几个山峰更是往来易手,每个小时的主人都不同。
五十二军先是费尽了九牛两虎之力,好不容易全歼了日军波田支队的后卫联队.接着就让日军波田支队的一个加强联队把一个师先头部队打了个七零八落,若不是军长指挥得力,那五十二军说不定就当面溃败了。就算如此,五十二军也受损不小,虽说还保有一定战力,但也没了向前推进的力气。
在这种往复血战下,中国军队与日本人都奄奄一息了,双方在八日中午十二时终于打不动了.
中国军队和日军都在被迫停了下来,开始原地对峙。
其实交战双方打的都是一个算盘,就是等待已方的援军上来,再一举击溃对手。双方也都猜到对方心里想的跟自己一样。
双方的指挥官们都在向自己信奉的神灵祈求,自己一方的援军能够抢选到达。
说来还是中国的本地神仙灵验一点。
四月八日,下午二时,坂本支队的背后终于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
在委员长的直接干预下,本来要用去围歼濑谷支队的六十军的主力,被紧急调来援救陷入困境的第二十军团这块“老头子”的“心头肉”了。
第二十章 第十骑兵联队的挽歌(中)
五月六日,晨六时许。台儿庄附近的那个山丘下。
此时这里是一片透着诡异的寂静。
刚刚还在轰鸣的枪炮声,人马的嘶喊声,都停了下来。几千人对战的大场面,只是时不时有战马打个响鼻和马刀上的鲜血流淌在地上的声音传来,除此以外竟是哑雀无声。
战场上的静有两种,一种是战斗结束之后的静,那个时候战败者自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胜者也好不到那里去,一般情况也是死伤狼籍,正忙救死扶伤打扫战场了。那种静是一种悲壮凄美的静。
而现在这种,则是决死一战之前的大战前的寂静。双方正在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暗暗的一点点的积蓄着力量,以便于在马上就要开始的决战中击败对方。若是说新兵怕炮,老兵怕枪,那军官怕的就是这种战场上的寂静。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人们可以看到在这个山丘下的小小的平原上,日军与中国军队居然围成了三个一环套一环的圆形方阵。
最里面的一个圈里的是一百六七十人的中国军队的骑兵。
中间那个比里面那个圈要大上一些,这是日军的第十骑兵联队结成一个有五百多人组成的骑兵圆阵。
最外面那个***自然是最大的,程家骥指挥的独立第一百旅的兵力几乎全在这了。共有步兵二千多人,还有一些大卡车和用马拉动的大车。
桑田中佐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那撮修剪得很漂亮得体的仁丹胡子,用老羞成怒的眼神扫视着自己面前的这支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的古怪的中国军队。
前排是九辆大卡车,(有四辆是给第二集团那个七五野炮连拉炮和拉炮弹的。另外五辆中有三辆是战区长官部配备给台儿庄前敌指挥部拉弹药给养的。要不是谢总怕战局万一有什么变化,他老人家来不及逃回徐州,死活不让程家骥动他那辆雪铁龙,程家骥恨不得把那辆车子也拉来充数。最后两辆是程家骥从第二集团靠近台儿庄的一个补给兵站里“借”的。)大卡车上一律架着一挺重机枪和两挺机枪。第二排是六七十辆用于运输粮食的弹药大车,每辆大车上都架着至少一挺轻机枪。第三排才是一列列的荷枪实弹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的步兵。最后一排桑田就看不大清楚的,不过他猜那里一定是中国军队的炮兵阵地。
越是看得仔细桑田中佐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先是轻重机枪架在车辆上织成的火力网,后是四倍于已的步兵,还有远优于已方的炮火。
就算是最狂妄的帝国骑兵军官,也不能不承认这种包围圈是难以逾越的。且对面的中国士兵个个士气高昂斗志昂扬,一看就知道是一支新胜之师。桑田故知道自己遇上的这支中国军队,十有八九就是才葬送了第四十步兵联队的那一支。也许是因为曾在满州吃过抗日联军的大亏,桑田中佐对中国军队的战力并不象他的同僚们那样不屑一顾。他此时就从这些中国军队的士兵们眼中,看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杀气。这种杀气中佐在白山黑水间曾领都过。
中佐阁下回过头来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联队。经过半夜的追击和刚才的苦战。每个官兵的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疲倦,但是官兵们的目光依就坚毅。正当中佐阁下在心里为自己的部队感到自豪时,包围第十骑兵联队的中国军队开始行动了。
刚刚桑田中佐在观察中国军队时,程家骥也在观察第十骑兵联队。说真的程家骥并没有打算消灭日军整整一个骑兵联队的兵力。他最初的打算不过是击退日军骑兵将文颂远等人和那面事关重大的日军联队军旗给接应出来罢了。
在他想来,只要自己的土机械化部队一靠上来,加上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步兵和一定数量的骑兵参战,日军就应该撤了。毕竟这种局面下日军想凭着几百名骑兵取得战斗的胜利,如不是有什么战场以外的原因那几乎是不可能是事情。从这个带队的日军指挥官的作战风格上来看,对方应是属于日军中少有的稳健派。要不然日军要是早不惜一切代价的猛攻一气,那就凭文颂远身边那几个人早就完了,也轮不到程家骥来解什么围了。
按理说程家骥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料错了一点,这一点日军对于荣誉的执着。虽然从硬骨头里痛恨日本人,到了此时程家骥也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日本人军人在对待自己的军旗上,还是很有军人的荣誉感的。当然象此时畏首畏尾的躲在程家骥身边向日军的阵营里指指点点的田家富上尉,就不算在内了。(田家富因为两次引导突击队作战有功,已经被战场晋升为国军上尉了。)
眼下双方既然打成了这种决死一战的局面,程家骥也就只能力争全歼日军第十骑兵联队了。
“起歌。”随着程家骥的手一挥,独立一百旅的一个值星官大声喊道。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要让这世界,同沐我大汉风!”
几千人同时唱起了这首来自后世网络文学的独立一百旅的旅歌。在歌声中独立一百旅的将士在前排已经缓缓开动的各种车辆的掩护下端着刺刀向前一步步的开始推进。
程家骥的战术很明显,就是要用步步紧逼的方法逼着日军抢先冲锋,要不然就一步步的缩小日军的活动范围。骑兵的目标太大,若真是让中国军队逼到了近前,那就成了中国军队的活靶了。
略微会一点中文的桑田中佐从这首军歌的歌词和它那豪壮的旋律中听出了一股直冲云霄的杀意。
这股杀意既让他震惊于眼前这支中国军队人硬子里透出来的那种与其它中国军队不同的强悍,又激起的他做为一个大和军人与对方决死一战的豪情。
作为一个水准以上的职业军人,对于中国军队这么明显的作战意图,他不可能看不出。
桑田清楚时下第十骑兵联队面临的已经不是能不能夺回那面第四十联队的军旗的问题了,而是第十骑兵联队自己能不能突击中国军队的包围圈。否则自己的联队就要成为第二个第四十联队,被眼前支中国军队吃掉。只有冲出去,第十骑兵联队才能生存。
在这个时刻感到身上的热血在熊熊燃烧的桑田贞三中佐拨出了他的指挥刀,用日语大声喊道:“诸君,请看我大和男儿之热血。”
喊声才毕,就一马当先的率领联队主力向中国军队的防线冲去。见联队长冲锋在前日军第十骑兵联队的官兵们也是个个争先,人人都知道只有击溃正面的中国军队之一部,第十骑兵联队才能不成为历史名。
五百日军骑兵高呼着:“请看我大和男儿之热血。”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发起了舍生忘死的冲击。另外几十人则自发的反向冲向独立一百旅的骑兵,企图拖住这支中国军队的骑兵为联队主力突围争取时间。
刚才还平静安祥的平原上又开始了一场殊死的博杀。
今天本书冲榜。半个小时之内还有一章,请大大们多多支持。砸票!点击大大的!
第二十六章 大捷(上)
横店的日军不过是一个不满员的中队和一些后勤杂兵,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多人,又没有构筑坚固的工事,拿下这个小镇子对独立一百旅来说不什么大事。都不用全旅上阵,任是那个团都能拿得下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程家骥还是动用了全旅。二个团摆出苍鹰博兔的架势,合力包抄力求及早拿下横店,切断兰陵镇和南桥镇之间的联系。
四月八日下午四时,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后,独立一百旅的旅部进驻了横店。
此时,日军的驻军数量与横店差不多的南桥镇也被暂一七四旅以较小的代价拿下了。
与前两个幸运儿相比,八十师的运气就太坏了。八十师不但二次攻击兰陵镇不曾得手,还突然受到不知道从那里返航的日军机群的轰炸,光是空时袭时就损失了六七百人,更倒霉的是兰陵镇里的小鬼子反应还真是不慢,趁机又来了反击,损失惨重的八十师溃不成军的败了下来。
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什么,濑谷支队主力在日军的飞机的掩护下向薜城逃去,现在已经过了阴平。”从出击支队司令部传来的消息让独立一百旅的旅部陷入的空前的低气压中。
“要是六十军在峄县的那个独立旅动作快,也许在沙沟镇还能截住濑谷支的主力。”高士英说这个话时自己心里都没有多大的把握。
“没用的,那个旅是用来保障六十军的退路的。轻易不会出击。就是出击现在也来不急了。”于俊才沮丧的说道。
其实于俊才还有句话没有说,就是六十军的这个旅想出击,上峰只怕也不会下这个命令。知道,峄县有什么闪失,那六十军的那两个师和二十军团可就是陷入绝境了。
“***,这打的是什么鸟仗,拼死拼活半个月了,还是让小鬼子从手心里溜了!”文颂远接下来就是一顿乱骂。
“行了。徐参座有什么新的指示。”制止了文颂远的对上峰的不太恭敬言语之后,程家骥忙转移话题。
程家骥对打了半天打出一个这种结果,也是心里有火没地出。他比文颂远看得更远,这种结果的出现,说到底还是由军事委员会那位最高负责人私心自用造成的,若是不那么急着去救二十军团。按照战区的原定作战计划,让六十军全力从台儿庄出击,那日军濑谷支队说什么也跑不了。在程家骥看来,二十军团虽然伤亡惨重,但还远远没到撑不下去必须得有人去救的程度。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参座让我们和常靖旅全兵一处,先拿下兰陵再说。”高士英低声答道。
“那就执行吧!”程家骥心里有一种沉沉的挫折感,自己在历史的洪流面前显得那么无能为力,看来濑谷支队还是要象自己的那个时空的历史上那样逃了。
黄昏时分,出击支队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再次对兰陵镇发起了攻击。镇子里的日军早就大部撤走去追赶日军主力去了,留下来负责阻击的小股日军虽拼死抵抗,终究是螳臂当车,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被基本上肃清了。
只是这种胜利没人会高兴,拿下了兰陵镇之后,出击支队的万余人马就奉命向峄城靠上去。
战区长官部的新命令也下来了,说是下决心要吃掉坂本支队。
同日晚九时,刚刚到达徐州的暂十六军主力也奉命向薜城进击。
独立一百旅在晚十时许,终于赶到了峄县。
虽然各路中国军队都对日军进行了英勇的追击且多小有斩获,日军濑谷支队的大部共三千多人还是从薜城溜掉了。
不过四月八日这一天,中国军队还是大有斩获的。二十军团在六十军主力的配合下,重创并击退了日军波田支队,还将日军坂本支队压缩在下村附近。
战至九日凌晨,日军坂本支队残部约六千人让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将近十万中国军队紧紧的包围在下村这个小小的村落里。
仗打到这个份上,就算是日本人把整个帝国的空军全调来,也改变不了这个支队的命运了。
这一仗,独立一旅所在的出击支队的任务,只是监视枣庄的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部行动,以保障正在歼击日军坂本支队的中国军队主力的侧翼安全。
在几路中国军队大兵压境的强大压力下,与日军濑谷支队残部会合之后的日军第十师师团部并没有冒死向下村出击,而是向北逃了。
出击支队与暂十六军分头追击,在羊庄镇消灭了日军残军千余人之后,两支部队奉命回师枣庄。下村那里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用不上他们去助阵了。
在枣庄,程家骥见到了自己久违的大姐夫。
一见面,夏维民什么也没有说,就是老是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着这个,他一向宠着却不大瞧得上眼的小舅子。
“姐夫,你这是怎么了,这样瞅得我怪渗得慌的。”最后还是程家骥实在受不了了。
“你很能,上了战场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将军,看不出到你们老程家还能出你这个将种。”这句话程家骥听得出决不是夸奖。
“你在徐州闹得那出,很聪明吗!竟然懂得造势了!”夏维民见程家骥低着头只是不说话,知道他心里不服气,语气也越来越重。
“你自己知不知道,你这会是让人当了枪使。不过也全靠是这样,要不然就凭你这点小心思,能斗得过军政部的那些大佬。”这番话程家骥倒是认同,若不是那次在徐州闹事的时候有战区司令长官在暗中帮忙,那是会是个什么局面不说自明。军政部给自己扣上个抗上的罪名还是轻的。那次的事情虽是成功了,程家骥心里也是很是后怕的。
“你的独立一百旅现在还有多少人。”过了一会儿,夏维民问道。也许是已经看出程家骥已有自省的意思,夏维民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些许。
“加上随队的轻伤员还有二千五六百人。”在芦祚之后的几次战斗里独立一百旅都没有打什么硬仗,自然也损失不了多少人。
“象芦祚那个土地山那种战斗,你还能打一几场。”
这句话真是把程家骥的问住了,表面上看独立一百旅还有二千多人,可是实际上精兵悍将早就快伤亡殆尽了,象土地山那样的战斗只怕是一仗也打不了了。这一点在上几次战斗中已经得到了证实。程家骥不得不承认独立一百旅的战斗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
“伤亡是不小,不过战区一直对我部的补充,而且过一个月那些住院的伤兵也应该可以出院了。”程家骥还在为自己申辩。
“那是因为你的命好,那是在关健位置上,你可垮不得,一垮就全线动摇。自己想想,自从成立那个出击支队以来,你得到一人一枪的补充吗?象土地山那样的战斗,只要再有一次你这个独立一百旅非垮了不可。”夏维民的这些话,彻底击倒了程家骥,让后者陷入的沉默之中。
“战区司令长官对你还是挺照顾的,不过这位长官也有他的难处,军委会给第五战区的补充向来是各个战区中最少的,他总不能次次优待里吧。这个东西你看看吧。”夏维民顺手甩给了自己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舅子一份文件抄稿。
“拟将作战有功部队独立第一百旅编入陆军第五十二军,原旅长程家骥作战英勇指挥有方,特提升为第五十二军少将军参谋长。”
看着这份由军政部在二天前草拟的还没有明文发布的命令的抄稿,程家骥的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军政部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把独立一百旅到五十二军的编制里面去,并用提升的名义把自己架空。夏维民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搞到这种绝密。
“你不用紧张,我在徐州的时候跟德公谈过了,你这个旅还是暂时归战区直辖。暂十六军马上就要转归一战区指挥了,那边的局势也不妙。你还是呆在五战区的好,不知为什么,德公还是很喜欢你这个愣头青的。万一军主力有个什么闪失,也好给将来留点本钱。军政部那里我和德公会去解决的。”
短短的一分钟程家骥心情算是做了回过山车,不过让他高兴的事还在后面了。
“我部奉调去一战区,给你留一个加强营的正规部队,还有你的一个远房表弟也从南洋带了几十个华侨子弟回来抗战报国,人家可是美国西点军校的高材生。你要多更人家学学军事上的的本事,别一天到晚就知道不怕死这三个字。还有一路上收容的五六百个逃亡学生编成的学兵大队也由你代管,这其中女学生可不少,不许又闹出什么风流事来。这些人我都让他们在徐州等着了。“夏维民一项一项的交代着。
刚开始程家骥还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听,可越听越觉着不个味,这简直是把自己的独立一百旅当成托儿所和留守处了。
“对了你那个远房表弟叫刘以诚。还有少君她们三个都已经到徐州了,接下来小日本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好好聚聚吧。”
夏维民临走前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可不小,把程家骥一下子打得进入了石化状态中。
第二十章 第十骑兵联队的挽歌(下)
面对日军骑兵的大规模冲锋,中国军队并没有表现出难怕一丝慌乱。
“止步,举枪。”在程家骥的示意那个值星军官又发出了命令。,这个命令讯速通过十几个传令传达到各个部队。
面对日军在意料之中的主动攻击,独立一百旅的各个部队都停止了前进。随着发令枪的响彻云霄。一瞬间,中国军队在正对着日军的冲击面的火线上的,所有的轻重机枪和步枪和各种火炮都响了起来,无数弹丸夹杂着铁与火倾泄在日军的队列里。
此时飞驰来的日军的骑兵,已经冲到离独立一百旅的军阵很近的地方了,各种武器都不需要特意瞄准,就都能打到冲到到了面前的敌人。
冲在前头的日军骑兵被这弹雨打得一片一片落马,但是后面的还毫不畏惧的迎着死亡的威胁向前猛冲。
桑田中佐见日军受挫,忙下令用手雷开路。已经冲到投掷距离内的日军骑兵纷纷向中国军队用做掩护步兵和杀伤日军的车辆上的火力点投出手雷。
在用手雷炸掉了一辆汽车和三辆大车上的中国军队的火力支撑点后。日军大队骑兵在默默承受了,当面的中国军队一轮命中率几乎为百分八十的排抢的打击之后,直直的撞上中国军队那整齐的刺刀墙。
别看面对的是日军的优势骑兵,独立一百旅在日军突围正面上的二个连队都打得极为英勇。一照面,就仗着整齐的队形硬是用刺刀捅下了三四十个骑上马上的鬼子。日军骑兵到底是人多,又是绝境求生,不顾中国军队那一堵的刺刀墙上挂着的日军的尸体硬是用人往里堆。凭着战马那巨大的冲力,硬是在中国军队的刺刀墙里冲出了一个口子,眼看这两个连队就要全面崩溃了。
幸好此时在开战之前,程家骥早就安排好的,在包围圈的四个等距点上待命的以老兵为主的连队中的一个,正好乘坐马车奉命运动到这个地方。这个连队的战力果然不同一般的部队。在连长许成带领下一下马车,就连气都不喘一口,就端着刺刀,排成三列横队。向日军刚刚打开的两个口子直冲的过去,也不管伤不伤了自己人,连开枪带刺刀冲击的,总算是及时堵上了这个口子
不过,在日军悍不畏死的冲击这个连队虽然拼尽全力合上了口子,但是也承受很大的损失。仅仅五分钟的战斗,这个连队就伤亡了五十多人,占全连的五分之三。(仗打到这个程度,独立一百旅早没有建制完整齐装满员的连队的。虽然出击之前将机关和旅直人员尽量的补入了各个连队,但连队的战斗人员还是严重不足,平均每个连队不过七八十人。)
两翼的中国军队见中间战线情势危急,忙从两侧向中间挤压。两翼的汽车大车上的火力点,也疯狂的向正试图从这个口了突出去的日军骑兵进行拦阻射击,打得靠近两翼的日军骑兵死伤惨重。两翼部队火力拦阻对日军骑兵的杀伤固然是大功一件。但更重要的是这种火力拦阻,让日军无法完全的切断,两侧的中国军队和正挡在日军前进道路上的正前方的中国军队的那三个连队的联系。只要中国军队能够源源不断的挡在日军骑兵的正面,那这一仗胜负可就没什么悬念可言了。
在离前线不到三百米的一辆大车上的,正向日军的突击方向紧急调兵的程家骥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个情况,心下大松了一口气,对正在身边的高士英说:“效民兄,这仗看来是要胜了。”
“旅座还得让两侧部队向中央靠过去,光凭日军突击正面的三个连队,怕是拼光了也挡不住日本人。”高士英先是点点头表示对自己上司判断的赞同,接着做为一个参谋长的自觉又让他提出了新的建议。
“命令两侧部队各抽一个连队向中央靠拢,其它方向的部队加快日军背后突击的速度。还有让从作为预备队的三个连队里再抽一个投入到正面去。另外两个连队在日军当面防线的后面待命。”程家骥也明白,光靠正面的三个连队二百多兄弟就是再英勇也挡不住,已经发了疯的日军骑兵。他比高士英还要保守,一下就放了三个连队上去,还派出二个连队后备。
正面的三个连死死顶往骑兵的冲击,双方厮杀得极为惨烈,时常有日军的骑兵刚劈死一个中国步兵就被其它几只刺刀同时刺中的情况。
由于两侧步兵和预备的那个连队的增援十分及时,日军面前的中国军队的刺刀越来越多,刺刀墙也越来越密集。日军骑兵的马蹄终于被中国士兵的刺刀给挡住了。接着背后包抄的中国军队从日军骑兵的背后发起了很有章法的步步为营的冲锋,就连桑田中佐也知道此时日军已是败局已定。
当江丰带着骑兵营的残部在步兵的配合下解决掉了断后了那几十名日军骑兵,从日军第十骑兵联队的背后再插上一刀的时候,日军的处境就更是不堪了。
不过小日本从来都是见了棺材都不掉泪的主。桑田中佐正要用特种战法(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是那个玉碎战术的老套路。也就是绑着手雷骑上马上,冲向中国军队密集的步兵阵形,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杀伤对方。)时,中国军队的前沿突然发生了一阵混乱。桑田中佐见状,忙指挥剩下的日军残兵,向当面的中国军队又发起的新的冲击。
也许是天不绝第十骑兵联队,也许是正面的中国军队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得到极限。刚才还显得不可逾越的那道防线,日军居然一冲就冲过去了。
桑田中佐心里虽然也怀疑有诈,但日军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了。要是留在这里不动,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中国军队,马上就会把第十骑兵联队最后的这点家底吃个精光。日军只有突出去,才可能靠骑兵的机动性杀出一条血路。
在桑田的指挥上日军开始的最后一博,这个时候日军第十骑兵联队优良的战术素质点滴无遗得到了的显示。虽然整个部队已经到了全军崩溃的边缘,在刚才在激战中一半以上的部队也被打乱的建制。俣是大部分日军,仍能在桑田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分工作战。一部分靠后的日军自发的对背后的中国军队发起猛烈的玉碎攻式,以拖住中国军队的前进的步伐,大部分的日军从突破口向前猛冲。
中国军队似乎突然失去了与日军拼死一战的勇气,纷纷让开大路。只是集中火力对日军突围队伍的两侧进行打击。日军此时已是孤注一掷了,不顾队伍两侧的士兵不断被中国军队的密集的火力打下马来,只顾向前冲锋,在桑田中佐想来只要第十骑兵联队能够冲出去一百人,就是胜利。
日军第十骑兵联队最后剩下的一百五六十名官兵终于冲出了中国军队的防线,不等日军欢呼,一阵步机枪子弹织成的弹雨就打在了日军的头上。足足有二百人(预备的两个连队加上程家骥的警卫连大部)以上的中国军队正列好队,在正前方恭候多时了。
双方部队的距离太近,日军骑兵一下子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百多骑在一分钟内倒下大半,可怜的桑田中佐也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匝子。在死去以前,总算意识到上了敌人的当的桑田中佐,很没有风度的用最后力气骂了一句“八嘎。”随即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二十六章 大捷(中)
一九三八年四月十日,打了半个多月的台儿庄战役,终于以中国军队的胜利降下了帏幕。虽说这个胜利并不是完美的,但在日军气焰正盛的一九三八年,确实是给了狂妄的日本人当头一大棒,大长了中国军队的威风。而日军在短时间内会师徐州,打通津浦路的战略企图也被粉碎了。
消息一传开,临时首都武汉马上举行了由军委会政治部第三厅主持的宣传周活动,这个活动让整个武汉三镇都沸腾了起来。全国的其它城市也纷纷举办各种各样的庆祝台儿庄大捷的活动和群众集会,一时间,可谓是举国欢腾,全国人民对于抗战必胜的信心大大加强了。
此战日军共在以台儿庄这中心的广大地域,先后投入了五万兵力,结果还是被将近二十万中国军队打得大败而逃。
日军有四个步兵联队一个骑兵联队共五个联队被中国军队成建制消灭。朝日新闻哀叹到道“此诚为“皇”国之千年大辱。”
东京也举行了规模很大的为战死的“皇军”将士招魂的仪式。
一方是欢欣鼓舞,一方悲凉凄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方公布的歼敌数字是毙伤日军二万八千人,俘虏九百余人共计歼敌二万九千人。这个数字虽不可能一点水分都没有,但比起日本单方面宣布的阵亡八千七百人,失踪一百三十八人来说,显然要更加靠谱一些。
中国军队宣布自身的伤亡约为三万五千人,日军则坚称此战中国军队死伤在十万以上。
当时的国际军事观察家普遍认为,台儿庄一战日军损失二万一千人左右,中国军队的伤亡在四万人上下,其中战死和受伤致残的超过二万人。
反正大家伙是,公说公有理,婆所婆有理,直到战后也没有弄明白双方的真实的具体伤亡数字。
不过中日两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没有在歼敌或是损失数字里算上伪满第九师这支中国人不是中国人,日本人不日本人的部队的伤亡被俘反正的数字。在中方想来,把这些人算成是日本人,国际上是一定不买帐的,与其被外人耻笑,还不如家丑不外扬的好,干脆把这支部队的伤亡忽略掉算了。日本人更直接压根就没有把这些人当成是人,在军部看来不是些拿枪的民夫而已。
当然这些数字当事人们心还是有数的。
“坂本支队最少九千人,全歼。波田支队大约伤亡近半,至少损失了五千人。濑谷支队参战前有一万二千人以上,只逃走了约四千。”高士英在设枣庄车站的独立一百旅的旅部里,估算着日军的损失。
“这样算来就有二万二千人了,在战斗中日军数次向台儿庄前线输送新兵,还有日军其它参战部队的最少也应该损失了两三千。”于俊才接口道。不知为什么,一旁的文颂远老觉得这两个人说话最近有点一唱一和的。
“这还不算淮河南北的阻击战中日军损失人马,真要算起来保守会计日本人这次最少伤亡三万五千人。”见有人帮腔高士英自是越说越来劲。
“吃掉小鬼子三四万人马是痛快,可是咱们倒下的弟兄也太多了点吧!”就连文颂远这样的大老粗也心里明白,中央社和扫荡报的消息不能不信,可也不能全信。伤亡三万,这个慌也说得大了点吧。
文颂远虽然算术不太好,也知道第二集团军参战的三个师的伤亡超过一万五千人,二十军团也好不到那里,至少伤亡二万。
这两大砣就可以凑出扫荡报宣布的国军伤亡数字有余了,剩下的六十军第三集团军,暂十六军等各部总不能无一伤亡吧。
别的不说,光是八十师在兰陵镇那次受挫,硬是一下子死伤了二千人。
几个来算来算去,台儿庄一战的国军的伤亡最为少要有五万以上,这个数字还不包括其它几个作战方向的损失,据说淮河南岸打得就很凶。
他们在那里说东道西,程家骥座在首位上一言不发。
那几个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刚刚被战区长官司令部调走的那几门炮不悦。
那知程家骥此刻心早就不战场上了,他的心已经被三个女人的到了徐州的消息给搅乱了。
那三个女人?就是那个原来的那个程家骥留给他的最可怕最“宝贵”的遗产,那一妻二妾三个女人。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了,对于“自己”的这几个妻妾的基本情况,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正妻吴少君,是官宦世家的大小姐出身,父亲做过前清的南安知县,现任民国的福建省参议会副议长和程父是多年知交,双方交情甚好,是什么样的交情就不用说了。按程家骥的估计跟官商挂勾脱不了干系。这个吴大小姐今年二十三岁从小就和程家骥定了婚约,一年前还是被家人从南京的女子大学给绑回来,与程家骥成的亲。
两个小妾,一个是程家骥身边的通房大丫头出身,也就是红楼梦里的袭人的民国版,叫紫玉,这个名字真俗。另一个更加夸张,干脆是南安县城的最大的妓院里的头牌,本家姓南宫,花名唤做玉如。
命运一下子把这三个从未谋面,关系却最“亲密”的三种不同类型的女人塞到了自己的面前,不收还不行。这怎么不让,实际上连一次婚都没有结过的程家骥手足无指,心乱如麻。
他现在是宁愿面对日本人的一个旅团了也不愿回徐州,只是这种事躲得过吗?就是没办法,程家骥才是越想越烦,恨不得日本人现在就大兵压境猛攻枣庄,那他就不用回去了。可惜眼下日本人在枣庄附近只剩下被追着打了份了,那里敢进攻。此时程家骥的心情就是三个字,烦!烦!烦!
在这种心情下,他那里顾得上让战区划回去的那几门炮!
“旅座,独立一一二旅的刘旅长来了。”程家骥想得很入神,马三宝连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浩然老兄,兄弟来接防了。”刚刚被军委会任命为独立一一二旅旅长少将旅长的刘天龙带着一个副官大步走了进来,那个副官一进来就把一张接防命令交给了高士英。
这个前伪满军的师长最近还是挺春风得意的,虽说又成了少将,师长也成了独立旅长,终究是成了堂堂正正的中国军人国军少将了,这份量和在日本人手底下当个奴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齐天兄(刘天龙的字,这才人想起那位齐天大圣。),你来得倒是快。”在接到战区司令长官部下达的停止前进的命令后,程家骥心里就知道自己这支部队马上就要回徐州休整了。那么接防的部队也就快要到了,只是他想不到居然是刘天龙来接防。
按理来说,以伪满第九师的反正投诚部队为主体加上几百新兵组成的独立一一二旅,没有个把月的休整是没有办法上战场的,战区长官部怎么这么急着把这个旅派了上来。
“兄弟奉命要马上进攻微山县城,还请贵部能够派出个把炮兵连帮把手!”刘天龙这样一说,程家骥就恍然大悟了,还是该死的政治在作怪。
微山县城现在已经是被日本人放弃了,那里只有日军的一个中队和百余名伪军在守备。昨天独立一百旅还向战区请示,是不是派一个团收复那里,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结果却被战区给驳了回来。现在想来就是为了让这个独立一一二旅出出风头,还在政治上再给日本人一巴掌。这是要告诉国际上,你看日本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那些曾经的伪军掉过枪口一样可以收拾他们!
既然明了了战区的一片苦心,程家骥那里会不懂得作这个顺水人情。在安排了旅炮兵营的一个野炮连协同独立一一二旅作战之后,独立一百旅的主力就开始向独立一一二旅交待防务了。
双方的旅长说好了,二天后,那个暂时借给独立一一二旅用的野炮连就归建。借给刘天龙用一下子还行,要说给出一个炮连,程家骥可是万万舍不得的。
四月十一日上午七时,独立一百旅抵徐州。
“职刘以诚,现任暂编第十六军军部中校参谋兼徐州留守处处长向程旅长报到。”一个军容异常齐整,军姿站得笔直的中校军官,在站台上向程家骥行了一个干净俐落标准的美式军礼。
程家骥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这不能怪他,只是在火车上想的事情太多了,可怜的主角被女人的问题弄得心事重重的。)
回过神来的程家骥,用心打量起自己面前这个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远房表弟来。
‘小白脸,绝对的小白脸,真是个演西门大官人的最佳演员的料子。’一边回礼,程家骥一边在心里给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下了个当事人绝对不会喜欢的评价。
第二十六章 大捷(下)
“俊臣老哥,你也来了。小弟那当得起劳动你的大架,这不是折兄弟的寿吗。”
已经恢复的正常的思维能力的程家骥,在认出妗持的站在不远的站台上的谢宏后,忙迎了过去。此时的谢宏因这几次督战有功,刚被任命为战区长官部的参谋处中将处长。
程家骥就是再少年气盛,也不敢把这位大自己十多岁的中将给晾在那啊。
“浩然老弟好气色啊,我这里还要先给老弟道个喜。”谢宏是何等人物,也许在领兵作战上这位昔日五省联军的勇将已是锐气全消了,但在这官场往来应酬上他可是造诣日升啊。
“武汉的消息,你老弟这次可是又中了头彩了,军委员会要给你授青天白日勋章了。”
“兄弟年青见识少,有今天这还不是全靠着老哥你的帮衬。老哥有什么吩咐兄弟是决不打折扣的。”原来满以为又能升官的程家骥一听是又是一枚勋章,心情就平和下来了。当然这客套寒喧还是不能少的,虽然谁也不会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可这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程家骥可不相信,谢宏堂堂一个中将,为了一枚将要发给自己的勋章会跑到火车站来亲自迎接自已。
“还是你老弟爽快,那我也就厚颜直说了。你们独立一百旅在贾汪是不是还有些留守人员在那?”
“是啊,我部在那还有三百多人,多是后勤人员,预计今天晚上回徐州。”
当初在贾汪休整时,一部分从徐州去的后勤部门的人,没有随大部队出击,因铁路运力紧张一直滞留在贾汪。这几天津浦路上大军云集,军情如火,那里有多余的运力来运这支小小的非战斗部队回徐州。“我的一个朋友在贾汪有些货,今天晚上搭你部的便车运回徐州,还请你老弟安排一下。”
“这有什么问题,小弟这就让人去办。”反正,谢宏这个家伙说什么,也不会运些日本军队进徐州来吧。至于其它的东西,谢宏都不怕,他程家骥怕什么,以后用得上这位中将的地方还多着了,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驳对方的面子。
抱着这种想法的程家骥明知对方的货物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需要用军列来偷运的总不会是煤吧!)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打发走了心满心足的谢宏后,程家骥怀里揣着刚才谢宏塞得一个信封,(他不意思当场打看,所以还没来及看。)走向一直在站台上肃立的刘以诚面前。
“子俊,(夏维民告诉程家骥的刘以诚的表字。)大家都是亲戚,你尽可以放松些。”说真得程家骥虽看这个英俊得有些过份的小伙子有点不顺眼,但对他的毅力还是很佩服的。二十分钟一动不动的军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站下来的,这一点程家骥就做不到。看不出这个白面书生似家伙还真是一个人物,最起码在作训场上,他算是个合格的军官,这不能不让程家骥对他心生好感。
“报告旅座,在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职不敢以私废公。”
要是换了别人,听到顶头上司愿意和自己论亲谊,鲜少有不受庞若惊的。说来也怪,这个刘以诚却似乎并不领程家骥这个情。
“想不到你这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华侨,国文的底子还不错吗?”虽说是让这个小自己一两岁的部下用两句三国时魏武帝的名言驳了面子,程家骥并不生气,反而对这个人的评价高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象这样的一丝不苟的职业军人,正是程家骥所急需的啊!
“子俊我们去看看部队。”这里程家骥说的部队自然是指夏维民划给独立一百旅的那千把人。
“旅座,夫人们在徐州大饭店,让人来催了。”马三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对程家骥小声说。
“先去看部队,这里的事由高参谋长负责,其它事看完部队再说。”程家骥语气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这让他身边的刘以诚对程家骥的好感大增。一路北上,他看多了那些把家事看得比国事军事都重要的将军。象程家骥这样从九死一生的战场风尘赴赴的回来,不去看小别的妻妾,立马去视察部队的将军他倒是第一次见。这让刘以诚在心里对程家骥的这种严谨的军人作风很是佩服。
其实刘以诚是把程家骥给高估了。
他那里知道此刻,程家骥宁愿与日本人再拼一回刺刀,也不愿去面对那三个女人,就更不用说去视察部队这种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工作了。
徐州圣三一中学是一所英国人办的教会学校,平时有七八百学生在这里上课。
教会学校一般都是比较保守的,这所学校也不例外。虽也允许男女同校,却不同一个地方授课,整个学校分为男女两个学院。对于两者之间的空地,校方特意还修建一道围墙交派有专人看守巡逻,还养了几只外国狼狗,校方为了保持校誉,也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了。
此时徐州大兵压境战火纷飞,学校也就暂时停了课,只有几个校方的管理人员留在学校里维持。
暂十六军留守外经过与校方协商,暂时租用了这间学校的大部分校舍。
随暂十六军来的那些留亡学生就驻在女生学院里,那个加强营就驻在男生学院,而暂十六军徐州留守处也设在原来的教师办公室里。
原为圣三一中学女生学院的暂十六军学兵队驻地。
“站好,站直”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少校军官在大声的叫喊着喝斥着,由于用力过度,他的脸上头上的青筋都一条条的爆了起来。
这个少校军官虽然很买力的在整顿队伍,手下的那青年学生也很努力的做出军姿如铁的样子。可是不管怎么看,程家骥都从这些人身上找不到多少军人的影子,倒是在他的眼前晃悠的那些正当妙龄的茑茑燕燕,让在战场上过大半个月的程家骥心里很有些心猿意马不能自已。
在一旁陪着的刘以诚的脸上可是铁板一块。自己管辖下的队伍是这副样子,这让一向以一个优秀的职业军人的水准要求自己的刘以诚心里很惭愧。
“这个大队有多少人。”程家骥问道。
“报告旅座,学兵大队共有男兵三百八十人,女兵二百一十七,教官四十人。”那个刚才还在整队的少校军官大声答到。“这是留守外的副处长兼学兵大队队长袁世忠。”刘以诚在一旁介绍到。
程家骥朝这个尽职的军官点点头,又回头对刘以诚问道:“成立以来,这个大队打过几次实弹射击。”
“报告旅座,只打过二次。”
“把这大队的分下去,跟旅里的其它战斗连队一起先训练十天再说。”程家骥知道这支队伍要是不多闻闻硝烟那只能当宣传队用,眼下的独立一百旅缺的就是战斗兵,养一支几百人的宣传队也太奢侈了。
“这男兵好办,女兵怎么办。”刘以诚请示道。
“跟男兵一起打散分到战斗连队里去受训,让教官们多看着些就是了。”在程家骥的心里,就算是女救护兵最少也要有一定的战场求生的能力吧,要不然上了战场,还不知道是谁救谁了。
安排完学兵大队的作训事宜后,程家骥在刘以诚的陪同下又去检阅了一下那个加强营。结果倒还让程家骥比较满意,这个五百多人的步兵加强营的阵容还算齐整,武器是差了一点,不过现在的独立一百旅枪可是不缺。
从圣三一中学出来程家骥又到收治独立一百旅的伤兵的各个医院去看了看,这一圈转下来,就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了。
使得一直陪同的刘以诚对程家骥的敬业精神和爱兵如子更加敬佩,让他初步下定了在这个旅座麾下好好干一番事业的决心。他那里知道程家骥这么不辞劳苦,完全是想躲开那几个正在徐州饭店张网以待的女人。
这个世界的有些事情,可不躲就躲得过去的,在三位夫人一再派人催促下,实在是已经没有借口的程家骥只得坐上马车向徐州大饭店驰去。
在马车上,程家骥拆开谢宏递给他的那个信封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张二万大洋的支票。这个数目远远超过的程家骥的预计,在惊喜之余,也让程家骥对谢宏的这批货物有了极大的警惕。
“马三宝,你让人给贾汪打电话,让他们暗中查一查谢处长让运的是什么货,让他们机灵点。”
在吩咐了马三宝去办这件事后,程家骥就在马车里睡着了。他这半个月每天的平均睡眠也不三四个小时,离开了生死瞬间的前线回到了徐州这个大后方,他在精神上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困劲也就上来了。一会儿程家骥熟睡了过去。
友情推荐一本书重生之长风破浪,请大家有空去看看,作者还是很有自己的思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