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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爱黄颖     抗日之血肉长城txt下载     抗日之血肉长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七章 “日”落南昌(八)

    岗村宁次中将千思万虑,最终还是落了个挂万漏一。

    让岗村中将万万想不到的是,在日军预定用于攻击南昌的各个部队,还没有向战役发起位置运动的情况下,中国军队竟然“胆大包天”的抢先动手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第九战区的那位绰号“老虎仔”的代司令长官在经过一个多月运筹后,向早已准备停当的他指挥下的七个军下达了全线向当面日军攻击的命令。

    同日,中国军队七十军、七十二军攻击德安,七十四、七十八、十八、二十、七十三军兵锋直指九江,在长不过二三百华里的战线上中国军队仅在第一线就展开的五个军十六个师十万清兵。

    中国军队的攻势甚猛,打得措手不及的日军第十一军前线各部叫苦连天,驻守德安的日军一一六师团一部约三千人,被困德安城内。单看这股被围日军在三万多中国军队围攻下,一天之内连发了二封请求师团给予作战指导的电报,就可知这支日军处境是何等的朝不保夕。

    九江方面,日军中向称劲旅的熊本兵团即第六师团,在田家镇一役中被伤的元气,还远没来及恢复。面对第九战区摆出的五个主力军一拥而上的围殴架势,从来都是主张攻击、攻击、再攻击的日军第六师团师团谷寿夫中将,这回也熊了。谷寿夫在命令前哨据点上所有还能撤得下来的部队都龟缩回九江城同时,向武汉、向南京、向东京,发去雪片似的告急电报。发电密度之频,破了日军第六师团要求作战指导的历史记录,以致于谷寿夫在发出这些求援电后,自嘲自己成了第六师团历史上最胆小的师团长。

    一时间。设在武昌的日军第十一军本部成了众矢之地。下面地部队一个个十万火急的要援兵、要空中支援、请求空投弹弹。东京大本营及南京的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一面要求第十一军司令部拿出办法迅速稳定战局,一面也已经在叫嚷着要是接要来要是再作战不利,就要追究十一军地有关人员的责任了。

    在这样下挤上压下。岗村虽明知中国军队的攻击意图未必是拿下德安、九江,而更有可能只是在为南昌的防御作战争取调动部队、加固工事的时间,可也不得不从各个部队抽调兵力向九江、德安开拨。Wap.16K.Cn岗村明知上当,也要向这两个地方增兵的原因,除了他顶不住日军内部从上到下向他和第十一军司令部源源不断的涌过来地巨大压力外,也是因为九江及德安这两个日军第十一军长江南岸地前哨阵地对于下一步的作战具有极为重要地战略意义,这两个地方日军实在是丢不起。

    十二月二十六日。日军第九师团全部从原驻地向九江进发。日军第一零六师团主力、二十七师团、一零一师团各一部也奉命紧急开往德安。在这约两个师团地日军后面,日军第十一军师地其它所属部队也在蠢蠢欲动。一时间。中日两军在长江中段南岸的土地上。围绕着九江、德安两个焦点。俨然象是要打一场决定江西命运地大会战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南昌。

    “浩然。你看代司令长官的下一步棋如何走?”今天黄中将的心情不错。这也难怪,谁都明白中国军队在南昌外围支持的越久,南昌的防御工事就能修得坚固些,更不用现在的局面是本战区的七个军在向日军大举反攻了。

    “培民兄,我说的话,可是要让你失望的。我估计我军的攻势顶多再打二天。代司令长官就会趁日军赶到前线的部队还不多,下令现在在攻击线上的这七个军全部后撤回武宁、永修、吴城一线,依靠那一带的地形做好打一场场大规模的阵地防御战的准备。

    “你的意思是代司令长官这次只是想拖一拖岗村发起攻击脚步。那他就不怕日军顺势直下南昌?”黄中将也是聪明人,先前只因太激动了才没有转过弯来。毕竟正在打得热火朝天的这一战是“七、七”中日开战以来,中方第一次大规模的军事反击,由不得黄中将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现在经程家骥这么一点,黄中将也就马上明白过来了。不过黄中将心中对程家骥的判断还是有点疑问的,说到底,阵前退兵也是兵家大忌,代司令长官会不明白这个?

    “日军才攻下武昌,大战过后,军队需要有一个比较长的时期加以修整,这是兵家常理。我军在自己的国土作战,兵员补充远比日军要方便,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缓过来,何况日军兵员要从国内远过来。再说日军的技术兵器和弹药也在武汉会战中消耗很大,若是没有再过得个个把月根本就来不及补齐。在不具备这些条件的当前,岗村宁次中将要是昏了头仓促发起攻击,已赶到前线的七八万日军,未必有一举击破我军有重兵防守的经营了一两月的武宁、永修、吴城一线的防线的力量。要是打成僵持,或是逐次增兵,对占地已是太广,兵力不足的日军第十一军来说,可就不大妙了。真要出现这种情况,我第三、第五战区就可兵出两翼威胁武汉三镇,逼他退兵。到时我第九战区的参战部队再趁势追击日军,在我军三管齐下岗村虽不一定会守不住武汉,可至少是非打一个大败仗不可。我想岗村这个精明人,必不会行此下策的。”程家骥说这一席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自信。这种自信源于他对历史上那个日军“悍将”的生平作战风格的了解。在二十一世纪也算是半个军事爱好者的程家骥知道岗村在具体指挥作战时每每有出奇之处,但在战术指导上这位日本陆军中数一数二的用兵家却一个不折不扣的保守派,在每次大的战略行动前岗村总是尽其所能的追求稳妥,象仓促间以来占优势地兵力攻击有重兵防守地中国军队既设阵地,这种太没把握的事岗村是绝不去做的。更不用说,中国军队地这九个军(四十九军、三十二军一直担任武宁、永修、吴城一线的防守任务。)也不是泥捏的。就是岗村想冒险一博。成功机会也是渺茫的很。打到后来,反倒是程家骥预猜的那种三个战区合击日军第十一军的可能性很大。

    事实证明程家骥对于战局将如何发展的判断是准确地。在日军几支援军到达之前,中国军队地七个军的出击部队全部都接到了上峰向武宁、永修、吴城一线撤退地命令。

    日军在德安、九江地兵力得到大大加强后。也没有做趁势掩杀一鼓下南昌地打算,而将援军之一部留驻这两地,以加强德安、九江的防御力量,免得再让中国军队演一出兵逼江北。而徒劳无功地日军主力则灰溜溜的回原驻防地去了

    出乎所有大小军事观察家们的预料,这场来势汹汹的长江大决战,就这么雷声大雨小的结束了。中日双方此次动用的总兵力达到三十万多人,而两军的伤亡合起来竟不足万人。这一战与其说这是一场会战。还不如说是中日双方武汉会战后的一次相互试探。只是这次试探的主动方不是一路高歌猛进的日军,而是才弃守武昌三镇被国际“友人”们传为已失去战斗力的中国军队罢了。

    此战后。近二个月的时间里。中日两军都在积极备战。日军第十一军不但完成了所属部队的整补工作。还从东京大本营要来了一个多师团的援军,使得日第十一军的当前的兵力比之武汉战役开始前还要多出

    百分十左右。

    而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自是不会在大战在即之时干等着。相反。那位代司令长官的备战力度远比岗村宁次要大得多,他还指着这一仗把头上的代字给去掉了。

    代司令长官从十二月底起,就一天最少一个电报的,向重庆要成军成军的野战部队、要飞机大炮、要粮弹补给,要工兵,要水面舰艇,但凡是在下面会战中用得着的,他没一样不要的。且这位新晋上将胃口奇大,光是部队他一张口就要五个军,还有附带条件,武汉会后才入伍没见过大仗的新兵超过三成的部队,他一律不要。别的还好说些,只是这个部队和飞机大炮眼下是那里都缺,这可是给“老头子”出了难题了。给吗?先不说军委会手里也没有多少飞机大炮了,那五个以老兵为主的军,就眼下这个时局,他上那里给这个虎里虎气的广东人弄去。

    不给又不行,南昌那里可是决定整个战局下一步走向的关键战场,要是南昌会战跨了下来,影响太大。在坐蜡了两天之后,最高统帅找来的陈上将把第九战区的请兵报告往陈上将脸上一扔了事。

    精干老练的陈上将当然清楚“老头子”这样做的潜台词,这就是要让自己先去各个战区了解情况,然后他老人家再来权衡定夺。这个差事不好办,当将军的那个不喜欢手下的兵越多越好,要去撬人家手底下部队有那么容易?那个战区的司令长官是没来头的。但陈上将心里明白,这个差事就是再难办自己必须办下来。一来这是最高当局亲自交办的事情,二来南昌要是真得垮了,他自己本钱损失也是很大很大的。

    陈上将也不是吃素的,他很聪明的用了一招迂回战术,让人打着政治部旗号到各个战区摸了一下底,然后一份由陈上将炮制的可抽调部队名单就出炉了。这下子,那些在政治部的来人面前作足了表面功夫的小军阀出身的部队长可就傻了眼了,他们的部队那来的百分之七八十的老兵啊,但先前夸了口又不敢明说,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最后还是“老头子”亲自出面软硬兼施的与各个战区的“老大们交涉,这才按名单挖到了四个整军和一些没什么战斗力的搭头部队,至于是不是符合九战区的条件那就见仁见智了。反正到了这个时候。在十几万日军的步步紧逼下,九战区的代司令长官早就没那么挑食了,别说是正规军了,就是他都保安团都要了。在经过这一番折腾后,到三九年二月中旬,九战区在预计作为南昌会战的地域的总兵力达到了十五个军又二师四旅,总兵力为三十四万的部队,比之一个多月前足足多出了近十万人。而南昌等地的防御能力,也在这一段时间的连续施工中得到了极大提高。

    最让程家骥感到哭笑不得的是,一直驻扎洛阳附近充当守备,把主要精力放在推广烟土事业上的暂十六军,因为老兵多,(基本上没有参加什么大的战斗,别人都打光了,相比之下他的老兵能不多吗!)被一战区做为种子部队保送到了南附近。

    “老子在洛阳不知多快活,商洛山里产“黑金”啊,!你小子也没少得好处不是!原本好好的,你非要标新立异,弄出个大会战计划来,这下子好的,咱们一家子这点本钱全让人家绑到南浔线上了……。”

    自从暂十六军被调到了南昌附近的向城,为了暂十六军的补给,夏维民隔三差五就往南昌城里跑,他老人家一进城最好的落脚处就是独立一百师师部了,程家骥自然也少不了被这位痛失财路的大姐夫埋怨好一顿。这位对自己有提携大恩的大姐夫说自己两句,程家骥也就只洗耳恭听的份了。

    “师座。军部让你去一趟。”正当程家骥暗叹自己又要被荼毒上半个小时以上时,黄中将打来的一个电话把他从夏维民口下抢救了出来。

    “浩然,你看一下这个。”黄中将满面肃然的把一份电报递给程家骥。

    这份电报的内容,果不出早有预感的程家骥所料,日军向以南昌为中心的中国军队集结地区大举攻来。

    三九年二月二十五日,南昌战役正式爆发。

第三十七章 “日”落南昌(九)

    三九年二月二十五,日军第十一军调集其原下辖第六师团、第九师、一零一师团、及新加强来的第十八师团,从正面强行攻击我九战区经营了二个多的武宁、永修、吴城防线。

    日军第十一军发动的这次武汉会战以来日军最大规模的进攻,从战术上看日军是大举进犯中国军队控制区,是主动出击无疑。但是战略上来看,日军之所以会对南昌城志在必得,又实属是无奈之举。武汉落入日军手中这几个月来,中国军队第三、第五、第九战区的部队一直在向武汉方向派出部队进行试探性攻击。虽说中国方面自知目前的兵力还不足以攻下有日军重兵布防的武汉三镇饮马长江,故而每一次军事行动都是浅尝而止,但还是让驻防在以武汉为中心的广大地域的日军第十一军深感已方处处受制,处境艰难。日军高层普遍认为若是再这样下去,武汉三镇迟早不保。再加之日军毕竟是侵入他国领土作战,这样长期僵持下去,有百害而无一利,只有迅速攻下武汉当面的一处战略重地,才能重新打开局面,在中国战场上转入进攻。在以何处为战略突破口的目标选择上,日方上至东京大本营、下至第十一军部、十一军所辖的各个师团部并无半点分岐。皆选定了拿下南昌,以中央突破打乱中国军队阵脚,从而求得日方一厢情愿的臆想中的解决中国事变的契机。

    而中国方面从重庆军委会到第九战区为了守住南昌这个战略要地,也是不遗余力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做在南昌附近打一场决定性的大会战地准备。

    开战地头一个星期,中国军队依托有利地形和坚固的工事让日军进展甚慢不说。中国军队还在吴城一个军的兵力设伏,将从都昌出发跨鄱阳湖而来地日军一一六师团的一个联队及伪满军的一个步兵旅打得七零八落后,一举赶下了鄱阳湖去。吴城一战干净俐落的粉碎了日军企图以奇兵偷袭抄中国军队的防线后面,动摇中国军队的防守意志的狂想。

    因第十一军在中国军队地防线面前地久攻不下。使得东京大本营对十一军的不满情绪开始急剧升温。在大本营命令日军华中派遣军再抽出一个旅团级地支队兵力支援第十一军地南昌攻略地同时。大本营参谋总部也沉不住气了,于三月二日派出参谋总部作战部副部长青木诚一大佐前往申斥岗村中将并督促其在下面战斗坚决的惯彻大本营地速战速决的既定方针……

    岗村受逼不过,被迫又从后备兵力中提前抽出二十七师团加入战斗。至此日军投入第一线兵力即达到了十万以上。如此一来就让第九战区担任武宁、永修、吴城一线阵地防御任务的九个军,有些不堪重负了。

    三月四日,日军第二十七师团在付出重大伤亡后,攻克武宁城外要冲筹溪,直逼武宁城下。此战二十军守备筹溪的一个团自团长到士兵一千三百二十一人全部阵亡。

    面对日军咄咄逼人的攻势,第九战区的那位在万家岭一役中很出了些风头的代司令长官心里早有成算。当些防线即将被日军撕破之时,他不退反进的将先前留做预备队。一直没有参加战斗的七十四、十八、十军这三支猛虎放出笼子来。与正面防线上的九个军合力在同一时间对日军发动反击。中国军队十二个军二十几万兵力全力反击,非同小可。一时间中国军队的反击大有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逼得日军在屡屡受挫之下。不得不暂停攻击性军事行动,将所有部队转为守势。以待再举。

    二天后,当日军得到一个师团(一零六师团)的援军,正要再次冲击中国军队的阵地时。第九战区的主力十个军在负责殿后的二十、七十军的掩护下,趁日军调整部署的这两天,已撤出阵地向修水方向转进去了。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玩得这手金蝉脱,壳致使日军十几万大军全线扑空。

    闻得中国第九战区的主力部队已遁走无踪。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岗村宁次在满怀失望的同时,也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已没有一战定乾坤的机会了。天大地天,再想要捕捉住这二十万中国第九战区的主力几乎是不能的。日军发起这个次南昌攻略的主要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在作战中歼灭中国军队的有生力量。另一个就是攻下南昌,改变战略上不利地位。岗村既已意识到在野战吃掉第九战区的主力无望,就把下一步作战重点放在了攻下南昌上。且不说南昌在战略上所具有的那不可替代的位置,对攻击南昌,岗村心里还有一个个不好明说的小九九……,电脑站www,16k.Cn。那就是以中国军队一向表现出来强烈的守土意识来看,第九战区是万万不敢弃南昌于不顾。只要这已跳到外线去的十个军来救援南昌守军,他就还有机会重创甚至是围歼中国军队这个重兵集团,为下面的战事打下坚实的基础。

    基于这种作战指导思想,岗村将才占领武宁、永修、吴城一线城镇的日军第十一军主力分成了两拨,主力仍留原地策应各个战略方向(此时第三战区已奉重庆军委会的命令,以两个多军的兵力出浙赣线兵逼湖口。),一零一师团、一零六师团直趋南昌。

    在日军第十一军指挥层内部关于用那些部队主攻南昌的争论中,岗村最后还是支持了他的得意门生宫崎大佐的动议。定下了以一零一师团、一零六师团这两个在南浔线上曾吃守败仗的部队为主攻,以在万家岭一役中险些全军覆没的一零一师团负责直接攻击南昌的作战序列。

    在定下主攻部队后,岗村还采纳了一零一师团师团松浦淳六郎的建议,将日军第十一军全部的二百五十毫以上大口径火炮及近两百辆战车全部配署打主攻的这两个师团。在两个师团当中,岗村又着重加强了一零一师团地战车配备,使得一零一师团一个师团就拥有战车一百三十五辆,且大多是日本当时性能最优越地八九式中型战车。

    岗村的作战意图很明确。就是要用这两个实际上已是半甲化的师团借助战车地威力。强行撕破中国军队的防御,以达到迅速直抵南昌城下,逼使中国第九战区的主力主动找日军求战的目的。

    在程家骥来自的那个时空的历史上。岗村玩得这一手漂亮地花活曾经让中国军队在措手不及之下,仅仅五六天内就丢掉兵家必争之地南昌。可这回,岗村能如愿吗?

    在日军派出两个师团向南昌急进地同时,已转移到修水的第九战区前进指挥所里也正在规划着中国接下来地作战行动。

    “又让那个小家伙料准了,岗村这个老鬼子果然是玩这手。”说这话地是一个四十上下浑身透着一股仿佛是与身俱来地虎气上将军。此人正是第九战区的代司令长官,万家岭地英雄。

    “我看这回岗村这支从裤裆里伸出的拳头是要砸在铁板上了!不过有一点。我就是搞不明白,他程家骥一个惹事生非的纨绔。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准的战略眼光和战术嗅觉。真让我们这样堂堂军校生们无地自容啊!”这位在兴奋中略显有些沮丧的郭少将,是军中有名的才子。在大规模战役的谋划上。堪称九战区高参中的第一人。也是战区司令长官最欣赏的一位军中才俊。

    “我不管他是妖是鬼,他是个顶直腰杆的中国人就行。你去传达一下我的命令。让南昌机场的飞机做好准备,只要守修水河的部队一召唤,飞机全部起飞,把日本人的坦克给我炸到河底去。”战区代司令长官这会子可没有去想程家骥是不是生而知之的天才这个无耻的问题,作为一个从军三十年的军人,他只关心战场上的结果。

    岗村下分兵令的第二天,三月八日清晨,日军一零一师团就迫不及抢渡修水河。

    防守日军一零一师团当面渡口的在九战区司令部的关照下获悉日军将以步兵掩护战车强渡中国军队第二十军一部,立即向南昌直接发报要求空军出动所有战机对日军进行空中打击。闻讯后,遵照第九战区的命令南昌机场上停放了所有能飞得起来的飞机,都加足了油向

    在中国空军的五十三架的空前大机群的狂轰滥炸下,正在河边待渡及已到河中心的日军第一零一师团的部队及其配署的战车遭到异常惨重的损失。在此次中国空中对日军的大轰炸中,光日军承认的已方伤亡就二千多人,战车也被炸毁了三十多辆。而中方认定的日军损失更是高达步兵五千以上,被摧毁战车六十多辆。历史的真相有时是永远埋没在尘埃的,但有一条是日方无法否认的事实,此后日军第一零一师就被岗村中将调回了宁武,而代之以得到了一个支队兵力加强的第九师团。

    小河口,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渡口自从名扬天下,战后日军旧军人的回忆录丛书中,曾有一本专门讲述这里发生的事情的书,名字就叫血火练狱。

    输急了眼的岗村,虽已有些觉察到中国军队是不是看破自己的战术意图,但到了此时自知日军已无退路的岗村,也只能硬拼了。他集中了手上所有的作战飞机、大口径火炮掩护两个师团日军强渡修水河。

    在几万日军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的攻击下,守修水河河防的中国军队第二十、第七十、第四十九军伤亡很大。在完成了九战区下达的于修水河一线阻敌二天的预定作战任务后,这三个军的中国军队,于三月十日夜间次序井然的悄然撤出了这条永远留下了他们几千名手足兄弟的防线,向永修方向退去。

    日军第九、一零六师团一路猛进屡次击破中国军队的阻击,于三月十三日进至,离南昌城桓仅三十公里的乐化与已防移到这里这里暂十六发生激战。

    打这种毫无技巧可言的死仗,是一向对如何保存实力很有心得的夏维民所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这回是战区长官部以军法相胁,要不然他才不打这一仗了,反正日军一定要南昌的,暂十八军也是一定要在南昌和日军死死耗上的,他又何必在这里仅仅是为把戏演得真些,把自己本钱陪上了。这不,才开战不足半天,暂十六军的伤亡就上了三千了,要不是乐化有工事可凭让日军的战车并不能完全发挥威力,暂十军早就垮了下来了。战至黄昏,日军一零六师团之一部已突破暂十六军的左翼防线,力战不支的夏维民再也顶不住了。

    “小六子,天一黑我就要撤了。你们没什么问题吧!”

    接到夏维民的电话时程家骥正在设在赣江南岸的军指里与黄中将等人开战前的最一次作战会议,他在请示了黄中将之后,向自己的大姐夫说道:“大姐夫,你可以在黄昏后后撤。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

    暂十六军趁夜跳到外线后,日军第一零六师团的先头部队,于三月十四日上午十时进至南昌城郊。

    至此南昌会战的第一阶段作战正式降下纬幕。日军在付出沉重的代价情况下,花了整整二十天时间终于攻到南昌城下了。看到南昌城的城墙的日军一零六师团的官兵们欣喜若狂,都以为跟武昌、徐州一样,南昌定已是一座空城,就等着他们去摘取了。

    然而,中国第九战区代司令长官和日军十一军司令官岗村中将这两位中日双方的最高指挥官心里都清楚,南昌这一战此时刚刚进入高潮,还不知鹿死谁手了,远没有到落幕的时候。

第三十五章 千里大回还(十二)

    当程家骥以为文颂远和他一手带出来的二百团已是强弩之末时,文老二又给他自己的老大一个小小的惊喜。

    在二百团的几个最精锐的全自动火器的连队的冲击下,挡在二百团正面的日军的一个中队终于撑不下去了。一个小队的日军的在二百团凶猛的火力打击下被全部击毙,导致这个中队的防线垮了下来。

    这样一来,处于二百团攻击阵形最前端的那三个连队又前嵌入了日军的阵地二百米。一时间,在将要赶到投入战斗的两个团的后续部队的火力呼应下,二百团的攻势为之一振,又锐利了许多。

    在文颂远的亲自调度下,二百团分别二个连队与两侧的日军展开激烈的火力对射,其它部队在文颂远的亲自指挥下继续对日军的阵地纵深进行强行穿插。

    “把作为预备队的两个中队全堵到正面上去。一定要把中国军队给我赶出去。”

    吉原大佐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正好是遂了对手的心愿,可他又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总不能把在其它阵地上布防的部队抽调到火线去吧,那样对手就更是有机可乘了。

    吉原大佐此时此刻心里有两件不解之事。第一个不解,是目下攻打自己的阵地的这支中国军队的攻击力为什么会如此的强悍,且前锋三个连队打了这么久火力也没见到有丝毫的减弱,难道这几百中国军人都是铁人不成。

    吉原大佐第二个不解是,军部的老古董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屡次否决了给陆军装备冲锋枪的建议,直接致使“皇”军在近距离作战中一旦遇上自动火器较多的对手,往往在步兵火力密度上处于下风。要不是这样,这支正不顾一切要中央突破的中国军队根本就突不进来。

    吉原大佐的第二个不解是属于日军的内部矛盾,暂且按下不表。吉原矩的第一个不解的答案,其实非常简单。文颂远和他的部下当然不是铜皮铁骨不死之身,只不过玩了一个逐次递补的把戏而已。要是在近前细看二百团的三角锥阵的话,就会发现这个阵式是在作战在不断的活动的,也就是前面人打光了后面的人迅速补上来,所以才能一直保持锥头的锋利。

    可战争最后永远还是靠实力来决定一切的。吉原大佐咬着牙派上去的两个中队的援兵赶到前线后,二百团的攻势立时象是海水拍打在礁石上一样被弹了回来,不但没有再向前突击半步,反而被日军的生力军打得向退却的七八十米。

    “收缩队形,就地死守。”文颂远毕竟不是一个只会蛮干的人。见自己的部队在开战以来首次不进反退,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二百团的潜力已经发挥到了极限了,要是再一味恃勇强攻,现如今已是绷得很紧的弦就得断了。在文颂远的及时调整下,二百团的部队立即布成的一个三面防守阵,在日本的三面包围下用尽全力苦苦支撑着,以为后面的部队留下这颗嵌在日军阵地的心腹间的钉子。

    日军当然不会希望在自己的软肋上,都是插着一把尖刀。眼见中国军队的后续的两个团部队就要向二百团靠拢上来了,情急之下吉原大佐将指挥部所有警卫部队全部投入战斗,大佐也亲自奔赴第一线督战,一时间,二百团的阵地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二百团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更为严重的是正面的日军两个中队已逼到了阵地前。

    为了稳住摇摇欲坠的阵地,文颂远亲率尚有过半战力的三个连队对从正面攻来的日军发起反击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在战斗最危急的时刻,几百中华好男儿唱着这首从台儿庄唱起,在萧濉河两岸飘扬过的战歌,从阵地上一跃而起先是用手上自动武器一阵猛扫,等日军冲到了面前就抽出背上的大刀与逼到阵地前的日军展开你死我活的近身肉博。

    ‘是不是该考虑再从负责后面防线的部队里,再抽一个中队过来上来了。’战斗惨烈到吉原大佐开始举棋不定起来,毕竟要是二百团赶不出去,后续的两个团的中国军队又冲了上来的话,以一零六联队的力量根本就无法确保现有的防线。

    中国军队替吉原大佐解决这个烦恼,两个团中国军队在吉原大佐犹疑的时候已赶到了战场上,并且从第二百团两翼向日军发起了猛烈攻击。

    在新加入战场的,也成三角锥队形向前突击前进的两个团的中国军队的新锐之师的冲击下,在二百团阵地两翼处于兵力上的绝对劣势的日军,抵挡不住又来不及退却,立时就被涌上来中国军队的人潮所吞没了。

    战到此时,成品字形展开的独立一百师的尚有近五千战力的三个团的战线已连成一气向日军的阵地平推过来。

    “全线收缩,放弃前面半边阵地,联队的所有部队集中固定后半段阵地。”吉原大佐气急败坏的在给每一个大队指挥部打去的电话里大声高喊着。仗打到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知道日军形势不大妙了,并且这种不妙的局面还正在不断的扩展中。

    凭心而论从开战到现在,吉原大佐作战指挥上并没有犯什么明显的错误,表现得还是可圈可点的。之所以战场上会出现这种几乎从头到尾都是独立一百师的部队在进攻的一边倒的局面。

    其实在这其中要负主要的责任的应当是远几十里地之外,正被马思远带领的一个加强营堵在坠马崖下的荻洲立兵中将。从一开始荻洲立兵中将在制定这个围追堵截的计划时,就忘了孙子兵法上一句至理名言:“归师勿遏”。

    何况所有的退路都被断绝的独立一百师此时又何止仅仅是归师。本就不是一支弱旅的独立一百师,在这种情况下所爆发出来战斗无疑是惊人的,岂是一个联队能挡得住的。

    说来对日军威胁最大的还是中国军队那远远强于日军的骑兵。只要日军阵脚一乱,在大队骑兵的冲击下,脱离了阵地,没有了严整的阵形和布置得宜的火力网的日军步兵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这就逼着了吉原大佐在指挥上一直束手束脚,直接造成了日军整体上处于被动挨的局面。

    吉原大佐的放弃阵城前半部分用拉开两军的间距,以继续固定阵地的后半部分的无奈之举,到头来也没有得逞。

    在战线左侧的那个团独立一百旅的一九九团的部队序列里有一把暗藏的尖刀,那就是独立一百师警卫营。该营的装备兵员素质皆为独立一百师同级部队之冠,该部的攻击力之强任二百团那个营也比不了。这个营的营长马三宝别看平时在程家骥面前显得有些木纳,真要是打起仗来,这位钱绅的半个学生可精着了。在先前的攻击中警卫营有意的隐瞒部分实力,让日军并没有觉察出这支部队的战力有什么过人之处。当日军收缩阵地时,在马三宝的率领下警卫营趁日军无备突然发力向日军的阵地的中心地带不顾一切的右冲左突,依仗其强大的步兵火力及优秀的战术素质,在十五分钟后把子弹打到了吉原大佐的指挥所门口。

    在当时马三宝并没有意识自己取得的这个小小的战斗突破的胜利,会为独立一百师在这场大战中的获胜打下了坚实基础,他只是按照钱绅教导他的“狭路勇者胜”的军事格言一心一意的制造机会向日军阵地纵深地带突进罢了。

    日军各部见指挥部被围攻慌忙回援,文颂远那里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咬着日本人的尾巴挥军猛进,中日两军在拉锯式血战了近二个时后,终于进入了混战状态。

    “赢了!”

    看到两军已紧紧的搅在了一起,一直在白山关上紧张的关注着山下的战场上的每一点细微的变化的程家骥狠狠的吐了一个浊气。

    “师座!是不是要催一下刘副座。”一直在程家骥身边陪同的邢玉生提醒着自己的长官。他的部队除了在关上警戒的一个连,全都划给文颂远指挥正在山下的平原上与日军死死的缠纠着了。虽说没有临阵指挥,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看得他也手脚发凉手心出汗。

    “不用了,刘齐天玩了半辈的骑兵,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程家骥嘴上说很肯定,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刘天龙、齐天兄、刘老哥,刘姥姥,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我“当机”啊!’

    刘天龙的骑兵早在土围子里潜伏的多时了,就是在等眼前的这个战机。随着一声嘹亮军号声,一千多马刀举了起来,紧接着依次安放在土围子的围墙下的小炸药包被同时引爆,刹那间,有四五百米的土墙被炸平,刘天龙一提马头大喊一声“兄弟们,杀!”一马当先的领着上千骑兵向平原上正与文颂远所部的混战日军的右翼横扫过去。

第三十五章 千里大回还(十三)

    刘天龙所部骑兵这一发起冲锋,声威甚是惊人,一千六百骑兵的马蹄把大地都震得颤抖起来,一行六百把雪亮的马刀组成的方阵是那样的动人心魄,这一切给了战场上的所有人的心灵以巨大的震憾。

    眼见已方那大有铺天盖之势的如云战骑向日军排山倒山的冲杀了过来,正在与日军激烈的缠战当中的,独立一百师的三个步兵团的将士们士气大振,拼杀得更加勇猛了,而日军则是阵脚大乱人心惶惶,在此消彼长下,战场上胜负的天平立时向中国军队一方急剧倾斜。

    “能撤下来的部队立即退到阵地的左后侧。严令那些不能从战斗中抽身而退的部队,就地死战,让他们战至最后一人,以此来为联队主力争取到重整阵地的宝贵时间。”

    当刘天龙的骑兵一出现在战场上。吉原大佐就已意识这一战日军已是败局已定无力回天了。剩下来,作为此战的最高指挥官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保存自己指挥下的这个联队的实力了。既然是总退却嘛,自是要有人去牺牲的,那些不能撤出战斗的小股部队就只能当是弃子了。

    吉原大佐坚信,只要日军残部能抱成团的死守一隅,以眼前这支中国军队的力量,硬是要吃掉他的部队也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和消耗大量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急于退走的中国军队应该不会对全歼自己的部队有兴趣的。

    刘天龙所部骑兵的向日军右翼阵地运动的速度极快,这边吉原大佐的命令刚刚下达到日军前线的各个部队,还没来及被全面的执行,中国骑兵的马刀就已经在防守右翼的阵地日军头上挥舞着了。

    在刘天龙的率领下的大队骑兵土围子里养精蓄锐的许久,早就被憋坏,这上一了战场一个个象出闸猛虎般的在日军的右翼阵地上往来冲杀。在人数占了绝对优势的中国骑兵迅猛的攻击下,早已被东抽西调得没剩多少兵力的右翼阵地日军守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只花了二十分钟,中国骑兵横扫了日军的这块阵地,想要顽抗了小鬼子都成了无头之鬼。这时从火线丢下了部分伙伴才勉强抽身出来的日军残部主力正在吉原大佐才组织起来左后侧阵地上的火力网的掩护下,活象惶然无助的丧家狗一般的向日军最后一快阵地仓皇逃去。

    “杀。”刘天龙在指挥骑兵作战上还是很有一手的,他那里会错过这个战机。中国骑兵在他的指挥下凭借骑兵强大的冲击力,硬是活生生的把正在撤退的千余日军给来了拦腰斩断。这还是因为,吉原大佐组织的火力增援已粗具规模,刘天龙不想让他的骑兵去冒可能被日军的火力网大量杀伤的风险。否则刘天龙挥出了这一刀就不只是拦腰砍去,而是迎头痛击了。绕是如此,小鬼子的这一刀也是挨得不轻。足有三个中队的残部的鬼子被斜刺里杀出的中国骑兵给拦截了下来,骑兵兄弟们用马刀砍、用战马踏,直把得小鬼子杀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少数侥幸从骑兵的铁蹄下逃得一条狗命的日军,慑于中国骑兵的那明晃晃的专门砍脑袋战刀的威力,只得向来路退去。

    他们是宁愿死在刺刀子弹下也不想因身首异处,而不能魂归东洋。这部分的几十个鬼子是幸运的,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刚刚解决了日军殿后的多股小部队的,正向推进以图与骑兵会合中国军队的大队步兵用刺刀仁慈的替这伙“可怜”的小鬼子达成了他们的心愿。

    “打信号弹,严令各部执行二号作战方案!”

    见日军残部已缩到阵地左后侧的一隅之地,生怕关下的部队打发了性子对其进行强行攻击。在白山关上督战的程家骥赶忙的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

    所谓二号作战方案。也就是当中国军队完成第一号作战方案中规定的击破日军防线近使其投入全部机动兵力与我军缠战,然后趁机用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环打掉日军的阵地的右翼这两个作战步骤后。中国军队应迅速停止对日军残存阵地的攻击,在肃清身后的日军零散部队情况下,以骑兵看住已被打残的日军,步兵依次有序通过的作战方案。

    在制订作战计划时,从头到尾程家骥都没有想过,要完全吃掉日军的这个有三千兵力的联队。

    此战的要达成的作战目的,就是借路而已,这一点在程家骥的脑海里一直是很明确的。如果硬是要把日军的这个联队吃掉的话,独立一百师也会拼得剩不下几个人不说,且还会再和日军在这里耗上至少三个小时。这种两败俱伤都算不上(日军的第十三师团还在后面了,随时都可能追上来。)的仗,程家骥是不会去打的。现在既已超额完成的任务,那么还是早些脱闻战场,把部队带离这个险境为上策。

    看到从白山关上腾空而起的那三发黄色信号弹,参战时间不长还能保持上下联络沟通的刘天龙指挥的骑兵部队率先做出了反应。他们以大部监视吉原大佐率领的日军残部,让其不敢有轻举妄动之心,其余部队则在已控制在阵地来回扫荡以肃清残余的三三两两的日军散兵。

    杀得性起的文远颂还想再攻一下,希望能拿下日军的最后一块阵地,把这伙鬼子全歼。幸好程家骥早就料到自己这个把兄弟到这个时候会来这一出,早有安排。

    文颂远刚要冲动,独立一百师除了程家骥,唯一能制得住文颂远的两的线绅就不神不知鬼不觉得带着程家骥的亲笔手命令,出现在文颂远的身后,成功的制止文颂远蛮干。从而在战术目标已经达成的情况下,使中国军队的步兵避免了无谓的损失。

    吉原大佐指挥的日军也很识趣,并没有不自量力的向中国军队发动反击,只是一动不动的缩在阵地上。为了怕激怒中国军队,吉原大佐甚至严禁手下的指挥官们向中国军队进行有组织的火力打击。

    而中国军队在站据有利地形后,也没有再去惹日本人的意思。在双方的高级指挥官们的极力约束下,半个小时前还杀得难分的中日两军之间的有组织的战斗全面停了下来,战场上虽还是时不时有枪声响起,但要不是中国军队在萧清身后的日军残兵,就是正在监视日军的中国军队与对方互相以冷枪的方式射,双方重火力没有渗合,都保持了沉默。

    “维礼兄,看来这股鬼子的指挥官的头脑清醒,算得上是个理智的职业军人。他这样的识相,大家都好过一些!不过这种理智型的军人在充斥着战争狂人和人形野兽的日本陆军里,下场是不会好到那里去的,只能当一个悲剧人物了!”看得出此时程家骥的心情不错居然调侃起自己的对手来。程家骥不在乎日军残部敢主动脱离阵地向自己的部队发动自杀式的攻击,日军要是那样做的话,在中国军队优势兵力的打击下只能是自取灭亡。却生怕日军的指挥官是个没脑子的狂人,从阵地上不断向中国军队无意的义开枪开炮,这样虽不能阻止中国军队通过,但却会给程家骥在控制自己的部队的情绪方面带来很大的麻烦。幸好今天遇到这个对手很有节制,给大家都省了不少的事。

    听到程家骥的话,刚刚飞马赶回指挥所的钱绅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赞成程家骥的见解。其实钱绅此时惦记的早就不是当前的这一战了,蒋涛和田家富能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才是最让钱绅揪心的事。

    “参谋长阁下,我认为你才下达不准对中国军队进行炮击的命令是错误的。”

    “这是对大日本帝国的赤裸裸的背叛。”

    当程家骥“悲天悯人”的替自己的对手担心时。在吉原大佐新的的指挥部,十几个中低级日军军官正气势汹汹围着大佐兴师问罪了。

    看着自己的身边这些平时最喜欢把战刀砍向中国平民,以满足他们的自认是这块大陆的征服者的虚荣心的年青军官们那副好象是全因为是他吉原的怯懦无能,这一战才让中国军队占上风的群情激昂的样子。吉原大佐先是不发一言的沉默着,最后才说了一句:“现在开战,已经没有了任何实际意义,只能是白白浪费帝国士兵们宝贵生命,只要能保存这剩下的一千多官兵,一切的责任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了,不会连累诸君的”说完这句话后,吉原大佐就沉默下来,他这一沉默就是永远。此战后,他被日军第二方面军司令部以指挥不当为名押回国内,并被东京大本营的军事法庭判处了八年有期徒刑。日本战败,前陆军大佐吉原矩被开释出狱,回到家乡,五年后郁郁而终。

    吉原大佐料得很准,这些军官中来这里找大佐理论,其主要目的无非是为了推卸这一战失利后自己要负的责任罢了。真要他们在现在这种战场态势下,对占有绝对优势的中国军队发动攻击,除了个别狂人之外,大多数人也没有这个胆量。此时吉原大佐既已明言他将对失败负全责,目的已达到的诸人也就纷纷散去了。

    由于吉原大佐的“识相”。独立一百师的部队其实此时已经可以依次向前方开进脱离战场了。不过程家骥并没有马上下达开拨的命令,他在还在等自己麾下的最后一支部队的到来

    “维礼兄,马思远他们离白山关还有多远吗。”程家骥焦急的问道。

    马思远的部队虽然只有一个加强营,却是独立一百师的一支精锐。马思远本人又是独立一百师的少数高级干部之一。从富金山下来之后,这一路走来,独立一百师已是损兵折将了,程家骥那里舍得再丢掉一个有独自作战能力的加强营和一个得力的核心干部。所以,军情虽急程家骥还是坚持一定要等马思远他们跟下来再一起出发。

    “师座,马副旅长在奉命炸毁坠崖的索桥后已率所部向白山关兼程赶来了,不过他们要赶到至少还要一个半小时。”对于程家骥在此时还是这样的“善财难舍”。钱绅是颇有些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马思远的部队在迫不得时也就只能放弃了,总不能因为一个营让全军坐以待毙吧。钱绅觉得自己的这个顾虑决不是杞人忧天。

    当然要是蒋涛他们能顺利夺下了日军的汽车,那独立一百师自是可以乘汽车远走高飞。要不然,就算是到时,已知日军的主力将近的平原上正被骑兵监视的日军残部,不找独立一百师的麻烦。光是被大队日军近距离追击,此时已是久战之师疲惫之旅的独立一百师未必就一定通用能从老谋深算的荻洲立兵中将的手心里逃掉。

    反倒是如果现在就不顾殿后部队的死活,“轻装”前进的话,在已方大队骑兵的护送下,独立一百师主力的就能把日军第十三师团的大队人马甩得离自己远些,就算日军仍旧以机械化部队追击,只要独立一百师钻进潢川附近的那四通八达的大山中,其处境也要比现在安全许多。

    正当钱绅因蒋涛他们迟迟没有好消息传来,要谏言程家骥放弃马思远所部和重伤员立即转移时,一封由蒋涛和田家富联命发来的电报到了。

    “职等幸不辱命,已将日军停放在小孙家附近公路上的汽车部队解决,此战共缴获日军军车一百三十八辆,其余车辆,除有十多辆逃走外,全被击毁。职蒋涛、田家富。”

    两人看了这封电报不仅是程家骥大声喊好,就是一向阴沉的钱绅禁不住喜上眉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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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一)

    公平的说,因快要到达南昌城下,而在日军第一零六师团的低层官兵们中间普遍洋溢着的轻敌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在南浔线上吃过亏的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松浦淳六郎中将的判断力。在面对只要拿下就可以一雪前耻的南昌时,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命令自己师团所属的各个部队要按攻打坚城的姿态向南昌城推进。在松浦中将的严令下,日军一零六师团各部官兵收起骄狂的心态,在战车的掩护下分几路小心翼翼向南昌城内扑来。

    进贤门门楼上。

    “军座,鬼子还是很小心的,真不愧是挨过揍的部队,警觉心就是高啊,这是怕咱们要死守城墙咧!”程家骥指着城外正向此处逼来的,那几路前瞻后顾的日军,对与他并肩站在城楼一侧的黄中将说道。

    “他们是万万不会想得到,我们会不守这足有六七米宽的城墙的,这种打法也只有你浩然有胆子提出来。”黄中将欣然夸奖自己的爱将,说真的他现在越看程家骥越是喜欢,要不是程家骥都有三个妻妾了。黄中将说不定真会把他自己的那个漂亮的小姨子许给程家骥,和程家骥做个连襟。

    “军座我的作战方案递上去,不是还要你敢批才做得准吗!”程家骥不动声色的恭维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军座、参座,炸药埋好,两位长官还是先过江吧!这里太危险了。”正当黄中将想要回程家骥的话时。暂十八军所辖的工兵一团团长石晋又上城楼来催了。,这已经是半个小时内他第三次请两位长官离去了。显然有两位南昌保卫战的主要负责人赖在他的地盘里,让这位早年毕业于东吴大学土木工程系的工兵团长有些浑不自在。

    黄中将在挥手示意自己等人就走地同时,对程家骥说道。“浩然,鬼子要开炮了。你我老是赖在这下面地人也为难。再说我们都呆在江北向旅长也不好指挥。走吧!”

    当程家骥被黄中将拉回设在赣江南岸的暂十八军军部时,日军第一零六师师团的各支先头部队已在炮火地掩护下占领了进贤、惠民等城门。

    “团座,你看是不是可以引爆了。时间久了小鬼子要是发现了咱们在城门楼子下的城墙根下做的手脚,那可就抓瞎了。”说话的这位湖南口音很重的少校是工兵一团的三营长章汉之,进贤门城楼下面的那上千斤炸药,就他亲自组织人填进城墙根下去地。

    再等一回,你看不到吗,城门楼子上地鬼子分分秒秒都在增加,咱们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一路看中文网首发好歹要多收回些成本不是。再说郑麻子那边都不急咱们急什么。”石晋一边兴致勃勃地观赏着那如蜂聚蚁啸般一堆堆地拥在城楼地日军。一边驳回了章汉之要求现在引爆埋在进贤门下的炸药地请求。

    章汉之见团长提到了工兵二团的团长郑麻子,知道劝也无用。也不在在这个事情上缠纠。工兵一团的官兵们都知道。本团的这个大学生出身的团长。与行伍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却在工兵业务上压他一头的二团的团长郑麻子是死对头。这两个人,一个认为对方是一无是处的白面书生。一个嫌对方是目不说丁、行为粗鲁,没有半点军人风度兵油子,彼此之间水火不容,挖个陌阱什么的都较着劲了,更不用说这会了。

    无独有偶,此时,日军第一零六师团一四五联队长市川洋造中佐,也正在进贤门上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南昌城的纵深地带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川洋造中佐是上个月才归队重掌一四五联队的。在张古山一役中,一四五联队被中国军队打得溃不成军的败下阵来,市川洋造中佐的背上也挨了一枪,差点连命都丢了。在武汉的第十一军总医院躺了四个多才检回一条命。

    因为是张古山一战失利,才导致全师团的全线崩溃的,故而市川洋造中佐是抱着远比他人更强烈的雪耻心理回到部队来的。正基于这种旺盛的复仇心,自从南昌攻略开始以来,他才会率领他那刚刚补齐八成兵员的联队,处处冲在整个师团的最前列。也因为尝到过中国军队的苦头,在具体作战时上,市川洋造中佐又是整个师团最小心谨慎的联队指挥官。这不,今天一四五联队拿下进贤门之后,为防中国军队有诈,他立即就上城楼来观察前方的动静来了。他并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这种多余的谨慎,让自己白白的送了命,他要是直接飞快的入城,或许还能跳得性命。

    此刻在市川洋造中佐的俯视下的南昌城异常的安静,就象一个颗熟透了苹果,只等人伸手去摘了。整个江北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中,只有赣江南岸有些灰黄色的人影在闪动,看这个情况看在市川洋造中佐眼中,分明是中国军队已经跑了。

    “除留一个中队的士兵守牢城门外,其余部队迅速向赣江推进,一个小时后我要站在滕王阁上。”在确信中国军队在赣江北岸没有伏兵后,市川洋造中佐下达了全联队扑向赣江的命令。

    可他和他所指挥联队的许多官兵们永远也不可能饮马赣江,用军靴践踏那座有西江第一楼美誉的千古名楼了。

    正当市川洋造中佐要下城楼之时,突然间一股从大地中传来的震荡让整座进贤门门楼颤抖了起来。这是石晋见时机已成熟,适时的摇动了引爆炸药的电柄,上千斤爆炸在被引爆时产生的巨大的震波所致。

    出于是动物对危险即到来的本能反应,死死扶住城门垛子的市川洋造中佐下意说的喊了一句“扒下。”。他没有机会再说第二句话,一声巨响后,整座进贤门门楼顿时化为乌有。中佐本人也被炸得无影无踪了。正在城楼附近的上千名日军官兵非死即伤,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甚至把刚通过进贤门地十几辆日军地八九式战车一一掀翻在地。在被杀伤的日军中,除了小部分正在城楼上欢呼胜利的日军官兵是直接死于爆炸外。大多数日军则是由爆炸后被炸药炸得满天飞舞地石块所伤。一时间进贤门内处几百米内。到处是哀嚎的日军。

    进贤门的大爆炸发生后仅仅几秒钟,惠民门门楼下的炸药也被工兵二团的团长郑中天亲手引爆。又是一声巨响,正从惠民门涌入南昌城的日军第一四七联队也遭到重创。正是因向城里急进的原因。一四七联队地死伤远没有一四五联队那么多。但这两座城楼地爆炸在让日军伤亡近二千人的同时,也让松浦淳六郎中将清醒地认识到南昌之战这才开幕了,要论孰胜孰负,一切还是未定之天。进贤门大爆炸发生时,松浦淳六郎中将也正准备从这里入城。一小块从进贤门门楼上被炸药崩下来地碎石在经过几百米地空中飞行后下落时,击中了正与大地保持最亲密接触的中将额头,锋利地石片立刻在中将的头上留出了一道永恒的纪念。

    捂着头上那直往外冒血的创口。暴怒的松浦淳六郎中将从地一骨碌的站了走来。抽出腰间的指挥刀高声道:“全体向赣江攻击前进。”。

    在位于南昌城内的一处小巷里的独立九十七旅旅部的房顶上,向中原这位堂堂少将正与他的新任副手杨真一起监视着已进南昌城的日军的一举一动。此战守南昌。独立九十七旅这支暂十八军的川军以其一惯的热血。硬是从黄中将那里抢下了打头阵的任务。向中原也被任命为以独立九十七旅的官兵力主体组成的暂十八军第一梯队总指挥负责指挥留在赣江南岸的所有部队。

    “旅座。照日本人目前这个速度,很快就会和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交上火了。我还是到前面去看看吧。”年经的杨真是川军中为数极少的出国留过学的军官,这位时年仅二十四岁却从军十年的上校也是川军各派系公认的川军中最年轻的鹰。

    “你去吧,不过要多带些人”向中原太了解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年轻军官了,明白自己是拦不住他的,与其让他自己偷跑上火线上去,还不如多让他带上些人光明正大的去。要知道,想当年川中各路诸侯大混战的时候,向中原就是杨真的老长官,对他自是知根知底的很。

    在杨真到达第一线之前,老羞成怒的日军第一四七联队在联队长小谷雄一的指挥下,就已经和独立一百师暂划归向中原统一指挥的一个营交上手了。

    这个营的营长叫马皮,三个月前还是南昌市井中有名的刺头。

    马皮不姓马,他的真名实姓,就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因自打生下来身上就有好几大块白斑,于是乎就得这个外号。马皮是个孤儿也是个混混,他和他那手下那二三百号弟兄,号称是南昌城里最凶恶最不要命,也是最穷的混混,莫说街上巡警不敢去惹他们,就是那些发了财的老大们也怕他们这伙拿命不当命的穷小子。

    马皮做混混做得风生水起,并已在想法子如何才能象其它的老大那样霸占下几处产业当小享时。日本人要来了,在日本人来之前,中国自已的大兵就先进了南昌,接管一切。马皮是在找上门来一个连的军队枪口下,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兄弟们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态去警备司令部赴那个鸿门宴的。当时都以为象下江的那几个城市那样,在开战前警备司令部要枪毙一群城里叫得响的混混来镇镇人心。当第二天,马皮穿着中尉军服回到窝里时,兄弟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了。

    马皮似乎天生就是当军人的料。他的骨子里好斗、孤胆、死不服输倔强以及身上强烈得都快溢出来的俗称赌性的冒险精神,都让文颂远对其极为欣赏。在二个月的整训结束后,马皮昔日的那些同行们都还挂着尉官的军阶。就只他被文颂远力荐给程家骥,在整训结束后一跃成了少校营长,也是南昌城中在枪口下从军的大小混混们中唯一成了营级部队主官的人。

    而对于军队的生活,马皮适应竟是出奇的快。对他来说军队这个地方,最起码不用但心身边的战友把枪口指向你。在马皮二十二岁的生命中,他已经被身边的人出卖过好几次了,每一次他身上都要加几道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痕,可他居然都能活下来了,也算是命大的很了。

    让马皮决心死心塌地当军人的,还是文颂远跟他说过一句话。那是在他升上营长的第一天,文颂远对他说:“人生来就有一个命,而乱世就改命的机会,当个乱世中的军人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马皮信这句话,他越来越相信只要在军队里才能改变自己那生来就比这世上大多数人差得多的运道。

    言归正传,此时的马皮正带着他手下的四五百号有一多半是三个月前还在在城里讨生活的兄弟们,与日军纠缠。

    这些地理鬼并不与日本人堂堂正正的作战,他们总是贴着房檐打一枪就走,让日军空有强大的火力却硬发挥不出来。日军刚开始时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紧贴着房檐走动。当几十名日军在冲锋时先后踩上一个个,仅仅能把他们的腿陷进去的,伪装巧妙让人很难察觉的小陷阱时。小谷雄一中佐终于意识到了中国军队这样做的原因。可为了得到这个认识,一四七联队硬是被放置在小陷阱里啐了蛇毒的长钉毒死了五十六名官兵,其中还包括一名中队长。(这程家骥设计的许多小花样中最不起眼一样,为了这些进入人体后一分钟内致人于死命的蛇毒,古国雄还专门派人回了一趟云南大理又费不少心思,才搞到了这些宝贝蛇毒。)

    在日军第一四七联队的后面投入战斗的,其它日军部队也被这些小机关出奇不意的毒死了不少人。

    和世界上大多数军队一样,日军可以承受枪炮等文明武器所带来了巨大伤亡。但对于蛇毒这种神秘的可以在短的时间内致人于死命的物质,日本人还是很恐惧的。就这样,来势汹汹的日军步兵的推进速度,在前线官兵们自发的,也学着中国军队的士兵那样挨着房檐走的情况下,慢了下来。有时他们还要在推进过程中,与中国军队对射良久也不得前进一步。

    如此一来,日军那些本来就仗着皮粗肉横冲直撞的战车的位置,就显得更加突出了,等待它们的将是什么了?

第三十五章 千里大回还(十四)

    让我们把时间推回九月二十三日这天的下午六点。那个时候正是当白山关的前的大战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时。与此同时负有重要使命的蒋涛和田家富所率领的五百多骑兵,也在暂编一八三旅的骑兵连的一个排长的引导下,找到了在小孙家附近的公路从当中穿过的山谷里隐蔽着的日军的那如长龙般的汽车。

    日军的汽车部队之所以会出人意料的,并没有呆在相对而言要安全一些的“经扶”县城内,反到停在这个尚称隐密,却不大保验的地方。这还是吉原大佐亲自定下来的。吉原大佐主要是考虑到经扶县城离白山关一线较远,且中间还有一段道路在今年夏天已被山洪冲垮往来不大通畅,为了保证日军能够及时的将兵员运住白山关一线的各处要隘,这才决定将汽车部队隐藏在这个避静所在。

    吉原大佐对汽车队的安全也不是完全没有安排的,两个小队的日军控制了谷口两侧的高地,以随时保护汽车部队。即使是谷口的一侧遭到了攻击,日军的汽车队也可以在高地上的日军的策应下从各一侧脱险。

    在通过化装侦察了解到日军的这种防范措施后,蒋涛和田家富一和计,定下了一个两个谷口同时攻击,无论那一侧先得手都要向谷里猛朴的作战方案。

    正面攻击归正面攻击,要是想达成攻击的突然性,田家富的特别行动队还是出动的。在田家富和陈国忠的带领下两支小分队充当日军的尖兵,后面各有两个连队的已下马的换上了日军军装的中国骑兵的跟着向日军的阵地大摇大摆的走去。

    对前后两谷口一侧的高地的攻击进行得相当顺利,因身处腹地这两个高地上的两个小队的日军的守军的警惕性并不是很高。让人数上占上风的伪装成的第六十三联队的士兵的中国军队欺到了的近前,才发觉对面走来的“友军”除了打头的那几个难分真假外,竟然大部分都是中国军人伪装的。

    两军一交上火,缺乏自动火器的日本人就吃了大亏,两个小队都有近半人员被中国军队凶猛的火力当场打死。随后日军虽做了顽强的抵抗,可在兵力火力上都占了绝对优势的中国军队近距离打击下,日军这两个小队的近百名官兵很快就变成了一堆堆的烂肉。

    山谷里的日军汽车部队在两军的交战时企图靠汽车的速度冲出险地,却被早就等在两个谷口的小炮和重机枪击毁了不少,只有少数车辆侥幸冲出了山谷的后谷口向南逃去。

    山谷前后两个谷口一拿下,骑兵营的官兵就跨上战马冲进山谷,一枪打刀砍把山谷里的没什么战斗力的日军司机大部解决了。

    战斗从头到尾进行的很顺利,唯一出的一个漏子就是在战斗中,田家富的一个手下不见了。深知这其中厉害的田家富带着人满山遍野的找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人实际上已趁机逃走。)

    汽车既已搞到,到了晚上十点多,马思远部一赶到,程家骥就率全军在骑兵的掩护向开始向南徐徐撤去。

    平原上的日军残部既慑于我军骑兵的威力,且又通过电台知道了荻洲立兵中将的所率主力尚在山中绕路找路了,一时半会还靠不上来,遂未敢向我军主动发起攻击。

    九月二十四日,凌晨二点多,从“经扶”通往应山的公路上。

    一支浩浩荡荡声势极大的车队在公路上的向前行进着,后面还有大队的骑兵保架护航。

    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这只车队开进的速度竟是慢得出奇,其以每小时十二三公里的时速,正好与车队后方的大队骑兵保持了一个匀速。

    这支慢悠悠的的汽车队正是刚刚脱离险境的程家骥所部。之所以车队会以这种老牛拉破车的速度前进,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固然是汽车队不能与身后的骑兵部队相脱节;别一方面则是因为司机的来源,实在是太杂太新,让这支汽车队就是想快也快不想来。

    当初在搞到这么一大批汽车之后,程家骥等人在狂喜之余,马上就面临着一个难题,那就是独立一百师根本没有那多会开汽车的人。在搜罗的全师之后,负责这顶任务的钱绅掘地三尺,才找到四十多个勉强能充当司机的人。

    这四十多个“宝贝里,既有炮兵营长郑重和他的几个部下,也有和屠靖国同行的几个前飞贼,更多的则是在贾汪休整编入老独立一百旅的那个宪兵营的原有人员。光靠这些人还是远远不能达到需要的,怎么办?

    程家骥一声令下,“不会就学,从各个师部旅部多抽些有文化的人办紧急学车班。”

    于是,随着程家骥的一声令下,那些平时在师部旅部玩笔杆子嘴皮子的秀才们,就都成了香勃勃。在经过短短不到两个小时陪训之后,独立一百师的办的这个速成学车班,就量产了大量的不折不扣的马路杀手。经过这番折腾,不管怎么说“司机”数量,总算是比汽车要多上一些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部队在摩托化开起途中,因大部分驾驶员的技术(如果不说没有的话。)太低,而惨遭重大交通事故伤亡。好歹曾在二十一世纪拿过驾照的程家骥规定一个硬性措施,那就把所有的车辆的档位都固定在一档上,让司机再怎么狂踩油口,汽车的速度也上不去。同时程家骥还规定所有才培训出来的司机,统统两个人开一辆车,一个人负责油门和方向盘,一个人专踩刹车,这样一来最起码很难发生大规模的追尾事件。

    程家骥这样布置之后,尤嫌不足,还在车队要行经的公路上的比较容易出事故的地段,派了了不少打手电筒的骑兵站在路旁充任人形路桩和临时交警。

    在程家骥如此这般煞费苦心的想方设法下,一路行来,还是有不少车辆发生了打滑、死火、两辆车轻度撞等等小事故。更有甚者,还有两辆汽车在危险路段翻了,并车伤了几个人,可整个车队的的开进在大体上总的来说还算进行的顺畅。

    此时,在车队中段的一辆日制的九四式六轮自动货运卡车上,程家骥、钱绅、刘天龙、政治部的那位上了年纪的薜礼教薜主任这几个大头头正聚在一起搞“腐败”了。他们四个人加上一个等于是高级传令兵的师部上尉参谋,才五个人就“霸占”了一辆汽车。宽敞的空间让他们能在躺着休息的同时享受初秋深夜的阵阵凉风,好不舒服。

    “浩然,就这种速度日本人大队骑兵完全可以追得上来吗!”刘天龙对就凭整个车队现在的速度,能不能甩掉日军的追击,还有些疑虑。

    “齐天兄,你放心。先别说鬼子到那里凑那么多骑兵,就是他的大队骑兵真的追来了,咱们这百多辆汽车上架的轻重机枪迫击炮也不是吃素。这个速度挺好,日军的骑兵上来了也白搭,步兵跑成人干他上不到。再说刚才发车前,我让人都查过了,小鬼子这回还算有良心,车子里的汽油匀一下,足够咱们一口气开到二百多公里外的有一个师的友军驻防的花园镇的了,到了花园镇你还怕小鬼子能追得上来。维礼兄,我一直忙着抓这个驾驭员培训,你把部队的伤亡搞清楚没有。”相对于日军能不能追上来,程家骥现在更关心的还是自己手上到底还有多少部队。

    “时间太紧,就要组织部队上车,我也是大致让人数了数人头。算上轻重伤员在汽车上的步兵有四千人左右,再加上后面的骑兵能喘气的不到五千五百人”钱绅略有点不好意思的答道。自从他当上独立一百旅的副参谋长,这不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多的左右、不到之类的词来回答程家骥的询问,这让这位一向处事严谨工作认真的德国军事学院参谋系的高材生,一个劲觉着自己有些失职。

    “那就是说在从撤下富金山起,咱们阵亡、失踪了四千以上的兄弟。”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一听手上只剩这点兵力,程家骥还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个口冷气。

    “这个数字还在一点点的增加,受伤的兄弟们缺医少药的。有不少失血过多的重伤员是挺不下来的,我估计在到应城身负重伤的九百多人至少有四百左右的兄弟是要去的。”报喜不报忧向来不是钱绅的风格,只是这回在说这个沉重的话题时,即使冷漠如他者语气也含了多少唏嘘。

    其实钱绅说的这些情况,在当时来说豪不夸张,要不是有汽车可坐药品和医士比起其它部队来说也要多上许多,这九百重伤员在一路颠簸下,只怕是有三分之一能活下来就算是好的了。

    “林参谋,你立即让人给我把蒋涛找来,要快!”一想到那些与鬼子在战场上殊死博杀的兄弟们,没有死在鬼子的枪口下。却要在自己人的怀抱里因为医疗条件太差而活活死去,程家骥就觉着自己的心痛得心如刀绞。前段时间是全军都处在朝不保夕的险境中,他无暇过多的过问这些细务。眼下总算是离鬼子远了些,以程家骥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看着这些原本还有机会活下去的兄弟们就这么豪无价值的死去的。

    蒋涛来得很快,林参谋让车旁一个通讯骑兵去叫他后,不到二十分种闻得师座召见飞马赶来的蒋涛就出现在了程家骥等人的面前。

    “蒋营长,你带上二个连的骑兵兄弟再开上一辆汽车给我分成几路,把这附近县城、镇子里的医生和药品都给我弄回来,就是那些乡间的中医和走方郎中也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不放过。我批个条子,你现在去军需处的车上支上一千个大洋带着,咱们是民族的武力,不是土匪,要记着给人家家里留些钱。”程家骥在还在前行的汽车上边对骑着马跟在车后的蒋涛一字一句的交待着,一边亲手写了一张可支一千大洋领款条。

    “师座,这大半夜的,要是人家不愿意,是不是可以动武。”蒋涛的营里也不少兄弟,正在那些专门装载重伤员的“医务”车里因缺少药品和医生在等死了。一听到有机会让那样与自己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们能活下平,蒋涛眼睛都兴奋激动得亮了起来。

    “师座,这个口子不能开,夜间请医已是扰民,要是动强连人带药强行抢回来的话,我独立一百师的爱民之心何在。”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薜礼教赶紧劝阻到,这个前清的童生,就是算是从军报国了,骨子还是有些迂腐的。

    “老夫子!现在我只要我的兄弟们能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活下去。为了这个目的,就算是日后有人把我告到战区甚至是军委会去,我程家骥也认了。再说我不是让蒋营长带上钱了吗!”程家骥客气而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薜礼教方待要再劝,看程家骥脸上的神色又分明是劝不得的了,话说回来眼下这么多重伤员确实也是急需药品,念及此处他老人家也就闭口不言了。

    “可以用强,但是不要伤人!找到一个医生就让人赶快送回到,那里面的兄弟可有不多快撑不下去了。还有顺便多弄些肉鸡鸭回来让那受伤兄弟们脸上能有点血色。”程家骥边说边把手上才写好的那张领款条递给了车后的蒋涛。

    不知是因为蒋涛本身能干了,还是因为程家骥下的那道允许“绑架”医生的命令起了作用。

    蒋涛率队走后还不到三个小时,他手下的骑兵就开始源源不断的带回来一个个自愿或是非自愿的中西医生和一些堆散的药品。

    到天色大亮时为止,蒋涛所部不但找到了十七个医生、郎中,还用那辆汽车装回了整整一车的药品、医疗用具和鸡鸭鱼肉。蒋涛手下的骑兵们在执行这个任务时极为买力,这也难怪,当兵的吗?那个没有受伤的时候。他们甚至把附近一个大镇了里唯一的一个西式诊所连医生护士带包括打吊针的床在内的所有医疗设施,全给弄了回来。

    或许是才恢复写作不久.或许是心情还没完全平复,本人的写作状态不大理想,新书雄的许多地方,我自己也大不满意。现正在大幅修改存稿,已发章节的修改只能放到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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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二)

    此次攻击南昌,日军吸取了前几次战役中,九四式“豆”战车被中国军队用战防炮中远距离大量击毁的惨痛教训,改用九八式中型坦克担当战术突击力量。这种在二十年代中期,照着从法国进口的过时坦克样车加以仿造而得的中型坦克。虽与同时代的欧洲列强的最新式坦克,相差整整二三个档次。但在亚洲范围来说,却的确是当时防护性能最优良、火力最强大的装甲战斗车辆。客观的说,此时的中国军队,手上并没有,能在六百米外对它那十七毫米厚的前装甲造成伤害的武器。就是对它那略薄一些的,平均厚度约十四毫米的侧面装甲,中国军队能用于反坦的大多数火炮,也显得是那样的力不从心。

    可真要在五六百米的超近距离,用三七战防来打八九式坦克,又谈何容易。先不说能不能打中,就是打中了,能当场击毁的可能性也极低,多半是只能在八九坦克的前装甲上打出一个弹坑来。但这门与日军的锋线靠得如此近的战防炮,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了。所以这种打法,细算下来,还是中国军队比较吃亏。

    日军的坦克手们正是仗着自己的所驾驶八九式坦克,皮糙肉厚,才敢无所顾忌的驾驶着自己的“坐骑”,以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向赣江边上猛冲过来。要是这些小鬼子开得的是,已被日军装甲兵们在私下里称做“火棺材”的九四式“豆”战车,就是借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城市中如此猖狂啊!

    “我日小鬼子个先人板板,这些铁王八还真横!”向中原在指挥所里,用杨真从德国带回到的十五倍的高倍度望远镜,把日本人坦克看得是清清楚楚的。

    此时向中原的心情是复杂地。一方面作为暂十八军在赣江北岸地部总指挥。向中原自是心里有数。已方已安排下对付日军的这些庞然大物的陷阱,就等这些大家伙上沟了。另一方面,亲眼看见地日军九八式坦克推进时。显示出来的那种目中无人的张狂气焰,让向中原心不免有些忐忑,生怕到头来自己方面的布置会拿这些大铁盒子没奈何。

    向中原的担心是多余的,程家骥这回给九八式坦克布下的可是不折不扣地必死之阵。

    当日军地坦克推进的一定位置时,突然间各个突击方向上处于较靠前位置上地七八辆坦克几乎在同时间内,掉入了中国军队早就挖好地陷阱当中……后面地坦克也有又刹不住车,结果跟前面的坦克挤到了同一个陷阱里了。更有几辆冲得太猛地。超过前面的倒霉鬼,掉下前方的陷阱之中。成了新一批“受害”者的程家骥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也就是挖个陷坑什么的,在某些“军事家”眼中。纯属是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但程家骥这一手玩得之所以能令人拍案叫绝,全因这种超级大陷坑,专门是为日军的八九式坦克量身定做的。

    说是为九八式坦克量身定做的,还是有几分说道的。首先陷坑上的盖板是一层较薄的水泥板子。步兵或车辆,甚至是只三吨多重的九四式“豆”战车,都不可能压垮这块上面覆盖了一尺来厚的土层的水泥板。而战斗全重达到十二吨以上的八九式中型坦克则是一压就跨。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出现误中副车的情况。

    其次,日军的九八式坦克的长、宽、高,分别是5.75米、2.18米、2.56米。而程家骥设计出的这种长六米五、宽二米五、深六米的巨大陷坑。不但可以完全容纳九八式坦克的庞大身躯,且还能让九八式那优越的越野性能,没有半点用武之地,就是两辆一同陷入也很难脱身。

    以上这些招只是突出了这种陷坑的大巧不工。实际这种独特的坦克陷阱,还有它毒辣的一面。

    毒就毒在这种陷阱的底部还有三米多的淤泥层,九八式坦克的重量和构成物质,决定了其一落入坑中就会立即陷入这层淤泥中。程家骥这样做的初衷,一是为了不让九八坦克的车组成员们有自行逃生的可能,以此来在心理上,威慑日军的坦克兵,使其不敢过份冒进。二来,则是为了能有机会完整的缴获日军的八九式坦克。

    至于坑外面的日军要是想营救已方的车辆和人员,中国军队该如应对了?关于这一点程家骥也是做了保准让日军“满意”的安排的。

    “啪。”随着这声清脆的枪响,一个手上拿着挂钩,腰上绑着两条缆绳的日军士兵应身而倒,眼见是活不成了。再来看那个才被击中的日军士兵身上的那两条缆绳。这两条有一把筷子粗的缆绳,是分别通向不远处的两辆,正在充当起重机的角色的八九式坦克的尾橇上的。一路看文学网而就在这个日军被打倒的地方,已有三具日军的尸静静的躺在那了。显然,这个刚被打死的小鬼子的运气,并没比他的三个前任好到那里去。

    让我们把视野放宽阔些,你就会发现此刻南昌城里至少有十个地方,正在上演着同样的“情景喜剧”。

    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切的程家骥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时空错位感。仿佛这眼前的一幕,并不是发生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未的中国战场上。而是一个二十一世纪反“恐”作战现场似的。陷在陷坑里的日军坦克和车组成员无疑就是人质了,那些不惜代价,企图把陷坑里的人员车辆抢救出来的日军,则是荣幸的担当了“反恐人士”的角色。而正在扮演着猎杀者的中国士兵们,相形之下则更象是“凶恶”的“恐怖份子”了。

    “参座,您弄出来的古里八怪的道道,够让松浦那个老鬼子好好喝一壶的了。”

    邱上校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心里也打定了这一辈子不要和程家骥做对地主意。先不说自己与程家骥在地位上地差距,单凭程家骥能想出的这样又狠又毒的对付日本人怪招。自己就是想斗也是万万斗不过地。

    “发报。请向旅长他们务必做好防毒准备。松浦连着吃了好几个大亏,这个老东西老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会立即就会抖出他那点看家法宝来的。虽说南昌这个地方。空气潮湿,通风效果良好,日军的毒气弹的作用会大打折扣,咱们也还是不能不防。”被邱上校略有点露骨的恭维,从无端的联想中。拉出来的程家骥很快就清醒过来,知道这会子最重要地是防止输红了眼地日军反咬一口。不过从程家骥称自己的对手为老东西,就不难看出程家骥这时地心情还是不错地。话说回来。在年龄上比松浦小了差不多一半地程家骥。也确实有称呼其为老东西的资格就是了。

    与此同时,设在进贤门外地。日军第一零六师团师团指挥部里的那些军官们。就不可能有程家骥那样的好心情了。在这里。师团的高级指挥官们个个眉头紧锁做痛苦沉思状,中下级军官则匆匆忙忙的进出着。每一个人面部表情都不轻松。按一位程家骥在二十一世纪时最喜欢的一位网络写手的习惯用语来说,此刻第一零六师团的师团部的所有人员的心情,就象是刚被二十个大汉轮奸了一样。

    这也难怪,这攻打南昌城第一天,一零六师打得实在是一团糟。其实说是一团糟,还是日军自己给自己留了面子,严格的说该当是惨败才是。才入城不过三四个小时,日军就接二连三的被中国军队算计了三四回。先是在城门挨了一下重的,接着是步兵推进受阻,最后还要干脆,就连日军一向倚若长城的八九式坦克这种让日本人引以为傲的武器,都让中国人用最原始的方法,给活生生的拦了下来。日军受到的这些打击,更直接导致让日军所有的入城部队停止了向前攻击,除大部原地修整外,其它的人也正忙着抢救遇“害”坦克了。

    面对如此局面,作为攻击南昌城的日军的最高指挥机关的第一零六师团师团部,又怎会不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

    “中将阁下,后勤部门已找出了对付中国军队在里面放了毒刀的小陷坑的办法了。”身高有一百七十公分的原田孝二少佐是师团长松浦中将的副官,也是少数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正处于半疯狂状态的松浦淳六郎中将的思绪的人之一。

    “噢!走,去看一下。”今天的开战以来的屡屡失利所带给松浦中将懊恼,并没有抵消他的理智。至少中将还明白问题是要一个个的解决的,先把已方的步兵从举步为艰的困境中解脱出来,才有可能把那些八九式坦克从坑里拉出来。至于到了那时,那些陷在坑中的坦克手是否还能活着见到阳光,中将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毕竟对于日本这个资源贫乏的小小岛国来说,那些造价高昂的十几吨重的大家伙,远要比几个“热血”军人命要重要的多。死几个炮灰,不过是在“靖国神社”加几个牌位罢了,相比之下,要是损失了一辆八九式坦克,想要再造一辆那就麻烦得多了,这种视底层官兵为消耗品的理念,在日本陆军高层中早已是心照不宣的“公理”了。

    “就是这些。”松浦中将指着放在行军床上的几块大小不一的铁片,有些不能置信的,对身边的师团部负责后勤部队的织田孝川中佐问道。“师团长阁下,这三块铁片,可以对士兵的脚板和腿脖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将兵们只要配备了这些,就再也不会受中国人埋在地下的淬了毒的小刀的伤害了。”织田孝川中佐不遗余力向中将推销着自己的发明,他太过于专注,以致于居然没有发现中将的脸色正一步步的由黑转白再转向青紫色。

    前几年在喜峰口,慑于中国军队二十九路军手上的大刀片的威风,陆军逼于无奈,给每个参战官兵都一一配备了铁护脖,当时就被海军好好的嘲笑了一番。现在又要给官兵们配上铁护腿,这样下去,下面是不是该轮到给每个士兵都加上铁护裆了!松浦中将想到这些,一股强烈的怒意立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心中的羞怒归羞怒,松浦淳六郎更明白,在当前,让士兵们在腿上绑上这些玩意,也不失其为一个权宜之计。

    “很好,立刻量产,争取在明天的战斗中能投入使用。”师团长的夸奖,让才注意长官那难以极的脸色的织田中佐如释重负,他本以为自己这回定是要被训斥一顿了的。

    “师团长阁下,岗村司令官来电。”才回到自己的野战帐篷里,刚想要休息一下,松浦中将就接到了十一军部的急电。

    “明天上午,先用特种弹(毒气弹)轰击江北所有中国军队可能会驻有重兵的地方,然后集中所有步兵向赣江强行推进。此次攻击没有师团部命令,各部不许停下脚步,违令者军法从事。”还没有看完电报全文,松浦就情绪异常激动的对全师团下达了死命令。

    中将下达了道意味着在明天的攻击中全师团要不惜一切攻击的命令后,就亲自下到到各部去督促各部执行去了。留在帐篷里的织田中佐出于好奇,捡起了被师团长盛怒之下,扔在地上的那信电报。

    “如松浦君没有在五天内,将南昌城内的中国军队,全部赶到赣江南岸的把握,则请将攻击南昌城之任务转交吉住君为宜。……(日军第九师团师团长吉住良辅。)。”

    织田中佐看到这份电报的第一行字,就明白了自己的长官为什么会如此的暴跳如雷。自从一零六师团在南浔线作战失利后,东京大本营的将军们给一零六师团取了一个决不好听的外号,“鸡肋”。当这个消息从东京以私人渠道传到松浦中将的耳朵里时,中将本人在羞愧之下差点剖腹。在这种情况下,要松浦中将放弃这次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一雪前耻的绝好机会,还不如杀了他。

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三)

    岗村宁次又何尝不知,自己的这封电报一发,等于逼着本就满腔羞愤的松浦淳六郎去拼命。但凡有一样别的法子可用,岗村中将是绝不愿意对自己的老同学用上激将法的。

    怪就只怪,目前整个局势对日军太不利了。

    第十一军拿出了几乎所有的作战师团,再加上大本营屡次调拨过来的援兵,已打整整了二十天。在南昌攻略开始后,第十一军已先后死伤了上万名官兵,还是没有达到围歼中国军队第九战区主力及攻下南昌这两个战役目标的中的任何一个。对于第十一军在此次作战中的,这种用差强人意来形容都算是勉强了些的战绩,东京大本营的将军们已是不止一次在表示他们的不满了。要是南昌的战事再这么拖下去,恐怕不但一零六师团要从主攻的位置下被换下来,就岗村本人也要面临去职的危险了。

    这些倒还都在其次,最让岗村中将担心的是,随着日军对南昌攻击迟迟没有得手,南昌战事打成持久战可能性在一天一天的增加,日军第十一军防区当面的其它战区的中国军队也在跃跃欲试了。三月十四日上午,正当一零六师师团在南昌城里处处碰壁时,中国第五战区的三个军,从大别山北部出击已到达了应城附近。

    应城离武汉太近,而守军时下只有一个联队的兵力,要是中国军队这三个军旨在攻下应城,应城守军仅凭自身的力量,是绝不可能顶得住中国军队六七万大军的猛攻的。虽然第十一军在武汉还有一个师团的后备力量,必要时可以支援应城。且在万不得已时,岗村还可以请求总部设在合肥的日军第二军出兵策应,武汉是一时倒不没有失守地危险。但精明地岗村通过中国军队的这一举措。清醒的认识到。“帝国”长久以来保持战略优势,正在逐步丧失。如果不能迅速解决南昌方面地战事,那中国军队的反击就会俞演俞烈。正是从大局上着想。岗村中将这才狠下心来,催促松浦尽快拿下南昌,以拉回正在向中国方面一点一步歪过去的战争天平。

    在岗村宁次中将的催促下,日军一零六师团于三月十五日上午八时整向南昌发动了规模空前的攻击。

    早上八时整,日军使用毒气弹对已探明的中国军队的防御要点,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地炮击,拉开这一天地血战的序幕……

    龟儿子地小鬼子。还真来这一手。在第一梯队指挥部里。向中原一边紧急戴上防毒面具,一边在心中咒着鬼子。

    对于日军定会在南昌一战中使用毒气这一点。上至重庆军委会。下到九战区及暂十八军地将领们都是心中有数。日本人就那么三板斧。要是不在南昌用毒气,那才是怪事了。所以。上峰早就给南昌守军拨发了几千具防毒面具,若不是这种高级东东存货实在有限得很,九战区地那位代司令长官真恨不得给守南昌的每一个将士都配备上一具防毒面具。程家骥和黄中将商定,给在江北地大部分官兵都配备上防毒面具,而那些没有分到防毒面具的官兵也分发由面巾、装满清水的水桶等可用防毒的物品。中国军队这边因早有防备,在日军的毒气弹攻击下损失甚微,中毒者只有百余人,并没有影响到部队的作战能力。

    而日军却自以为得计,上午九时,日军不待毒气完全消散,就以二个联队的兵力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全线压来。

    “开火!”还是马皮的部队最先接敌,这是因为经过昨天的小规模的战斗后,日军占领了马皮营的两翼赖着不走,使马营阵地成了中国军队阵地的一个突出部。在马皮叫开火的时候,马营当面的日军一四七联队在小谷雄一的指挥下已冲到离中国军队的阵地不足一百五二米的地方了。

    两军一接上火,马皮就感觉出来,今天的鬼子这劲头和昨天的大不一样。昨天日军在攻击还有些瞻前顾后,今天小鬼子什么也不管,只一个劲的直往前冲。那些小陷阱对鬼子,也没得用了。马皮就亲眼看见好几个鬼子的腿陷下去后,又迅速拨了出来,半点屁事没有的继续向自己的阵地冲来。

    鬼子冲得凶,加之马营是三面受敌,回旋余也远没有昨天那么大,打着打着马皮和他手下的弟兄们就顶不住了,不但丢了几处前哨阵地,还损失了一个连的兵力。

    “撤。”按照第一梯队指挥部昨晚给马皮所部,能守就守,不能守就向城市纵深转移的命令。见势不妙的马皮果断的下达全营撤退的命令,全仗着对地形的熟悉,马营的弟兄们分成小股在小巷里东一转西一拐的与日军脱离了接触。

    “报告,师团长阁下,攻击进展顺利,冲进去的二个联队已控制南昌赣江以北的市区的五分之一的地区.手机站wap.16k.cn不过据前面的部队报告,没有发现中国军队有大规模中毒而失去战斗力的现象,所有的阵地都是在激战后才易手的。”

    原田少佐向松浦中将报告着前线的情况,而今天打响后一直站在地图旁一动不动的松浦中将并没露出任何表情。

    “命令前线所有部队再向前攻击半个小时,就原地待命,并要提前做好给航空兵看的识别标志。发电报给九江陆军航空兵部队请他们于一个小时后到达南昌上空,对我军当面之中国军队的阵地进行轰炸,并请同时炸毁赣江上的“中正”大桥。飞机轰炸过后,马上再调一个联队进城。”松浦中将看似平静的对原田少佐交待着他早就定下了毒计。

    南昌这一战对松浦和他和一零六师团的重要性,用什么来衡量都不过份,狡猾的松浦淳六郎自是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时灵时不灵的毒气弹身上。

    “师团长阁下,是不是把八九式再投入攻击。”对于松浦淳六郎数量上占大多数地九八式中型坦克全留在城外,师团部里地许多军官都有意见。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一向自视为师团长的亲信的原田少佐。这些军官认为。就算是中国军队有陷阱,也还是可以加以预防地,没有必要用已被证明作战效能不佳的轻型坦克打头阵。

    “中型坦克要是投入巷战。很难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再说巷战中九八式也不好机动,还不如用机动能力较好的九四式和九五式掩护步兵来得好些。”松浦中将对自己的偏爱的学生耐的解释道。

    松浦这一手很毒,这一回,原想在正面顶一下再转入全面巷战地向中原,在措不提防下可吃了大亏了。

    在二十余架飞机地轰炸下,中国军队前沿各部损失惨重。以致无力抵挡随之而来的日军三个联队地雄厚兵力地猛打猛冲。被迫在进行逐次抵抗地同时全线后撤。而赣江上的水泥桥墩地铁架木板桥“中正”大桥也被日军的飞机一轰而上的炸断了。

    到下午一点日军已占领南昌城内赣江北岸的近一半的土地。但日军随后就在向中原部的全力抗击下,被迫把前进的步子放慢了下来。就是日军身后的表面上是占领了的那些地区。中国军队也继续以打游击的方式打击日军。在那些才穿上军装不久的南昌的土著的带领下。一股股中国军队的小部队在日军后方纵横驰骋。牢牢的拖入了小鬼子前进的步伐。

    在这些队伍当中,就有正带着自己的营的残部在日军后方横冲直撞的马皮。马皮的运气不坏。才领着弟兄们从鬼子堆里冲出来,就迎面撞上了一小队鬼子兵。

    迎面撞上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马皮带着身边百十号弟兄先是端着枪一顿狂扫。然后双方就在巷尾街头展开了面对面的拼杀。马皮身边的官兵差不多都是他昔日的弟兄,要是和日本人在野地里拼刺,他们肯定不是对手。可在这南昌城的巷子里拼命,熟门熟路的他们这便宜可就占大了。日军官兵一方面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一方面也对马皮他们那种抠眼掏挡的市井打法极不适应。双方的肉博开始不久,就呈一面倒的架势,眼看鬼子都快要被杀光了。

    “杀!”马皮挥动手上的跟了他差不多五年的,那把锋利无比裁纸刀,一刀削下了那个日本兵半个脑袋。他的动作又快又狠,就连日本兵脖子上铁围脖也没挡得住他。才解决完这个,又有一个日军尉官挺着战刀扑了上来。

    马皮先是一闪身,让过鬼子军官斜劈过来的刀锋,再用手上裁纸刀的刀背磕偏对方的来刀,顺手翻转刀锋一个健步顺势一推手上的裁纸刀,咔嚓一声,干净俐索从下巴入刀避开鬼子脖子上的铁皮割下了对手的脑袋。马皮还想去找新的对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解决的这个鬼子军官,已是刚遇上那伙鬼子最后一个喘气的了。

    “大哥,都解决了,加上你才砍死的这个当官的,连受伤被人抬着的一共三十七个,应该是鬼子的一个打残了的小队。想要退下去的休整,命不好,遇到了咱们一个没跑,全死啦死啦的了。”说话的这个其貌不扬土里土气矮个子叫馒头,是昔日马皮那伙子人里除了马皮手底下最硬的人,现在是马皮营里的一连长。

    “营长,咱们是不是从那边插出去归建?”薜仲平是马皮的副手,这人可是个正规军校出身的军官,思维与马皮他们很是有些搭不上界。不过幸好他是个本份人,在军事上也有些底子,和马皮倒也还能共事。

    马皮先是习惯性的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是他每当遇伤脑筋的事时,必定要做的一个动作,拍了自己的头,马皮对馒头问道:“馒头刚才那仗咱们丢了多少兄弟。”

    “大哥,我都看了,死了七个,重伤五个,其它的都还能动弹!”

    “薜营副,瞧瞧,这仗打得比老子在阵地上挨炸要划算多少!归什么建啊!就这么打下去,咱们至少能干掉他个把中队。馒头你带队咱们抬上受伤的弟兄找个窝先蹲下再说。等到天黑了,看我怎么收拾小日本。”马皮这个主官发了话,再说也是为了打鬼子,薜仲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在街巷活动,马皮他们这些土著的动作极快,路又熟,日军大队赶来之前就已溜得无影无踪。

    下午二点,设在赣江南岸的前敌指挥所。

    “浩然,你看是不是拉起一座浮桥先增援过去一个团先,我怕江北撑不住啊!”黄中将丝毫没有掩饰其对江北能不能守得的担扰。他的担忧也是很有道理的,事前暂十八军的所有将领,连程家骥在内都没有料到,松浦会在攻打南昌的第二天,就毒气弹、飞机轰炸、重兵强攻的来了个三管齐下。一时间,在日军重压下,江北竟大有在一天之内丢光的架势。如此危局,让一向处事沉稳的黄中将也有些心浮气燥起来。

    “军座,还是再等等,向长风还没叫苦了,江北的不是还有一半地盘在我们手中吗!我考虑还是到了晚上,再一口气调上去一个梯队,在夜间打鬼子个冷不防,对战局更有利一些。现在关键是让向长风把江边守稳了,只要桥头堡在手,就是江北大部丢光了,只要南岸的部队能上过得去江,就没什么好怕的。”程家骥强做镇定的安慰着方寸已有些乱的黄中将。

    其实程家骥心里这时也紧张得很,手心早就冒汗了。他只所以还死撑着,不让黄中将在大白天调兵过江,全是因为眼下暂十八军手上的牌太少,开打第二天就把赣江上有浮桥这个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下面怎么打。更不用说白天过去一个团也没有多大作用,还容易让鬼子的炮火杀伤。

    “就这么着吧,发个电报给向长风,让他实在顶不住了就退守江边,无论如何坚持到天黑!”黄中将在权衡利弊后,还是同意了程家骥的建议。

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四)

    南昌,牛行车站。

    自打有牛行车站以来,这里已遭受了许多次战火摧残。在十几年来的每一场争夺南昌城控制的战事中,牛行车站都以其便利的交通、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攻方志在必得,守方全力确保的兵家必争之地。

    这次南昌保卫战也不例外。只是攻方从从前国内某势力,变成了跨海而来的东洋鬼子罢了。

    向中原在日军大举突入南昌城中后,出于保存有生力量,以坚持到天黑的想法,把许多零星据点上的防守兵力,都向赣江边上转进了。唯独牛行车站的守军,还保持二个战力较完整的营。这里的指挥官更是由身为第一梯队参谋长、独立九十七旅副旅长的杨真亲自担当。由此可见牛行车站在向中原心目中的位置。

    日方也看到了牛行车站的重要性。下午二点,松浦淳六郎中将亲自签发了,限一四七联队在三个小时内攻下牛行车站命令。以整整一个联队的兵力,来攻打区区一个点,这在一零六师团那并不光彩的战史上还是第一次。而杨真从率军进驻牛行车站起,上峰们给的反反复复的命令就是人死绝了,也要坚守到天黑。

    因为攻守双方接到的都是死命令,牛行车站争夺战一开始就进行得异常的残酷。立功心切的小谷雄一中佐,一上来就展开了二个大队的兵力向牛行车站与中国军队其它阵地的结合部发起了攻击。小谷中佐的这种打法,明眼人一看即知,他这是要要把车站守军孤立起来,再一鼓而下。

    在士兵组成上,以那些在川中打了至少七八年仗的老兵为主的牛行车站守军,也毫不示弱地与日军抵死相博。所有被日军占领地阵地。都无一例外的是在守军全部阵亡后,才落到日本人手中的。

    战斗之初,攻击牛行车站地日军。被中国军队这种每每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英勇行为,及已方的巨大所伤亡震慑,其攻击势头曾一度放缓下来,并向上师团部要求援兵。松浦中将在给了一个大队的援兵的同时,也命令师团军法课派人来指导协助一四七联队的作战。一四七联队的上下人等,都明白中将派军法课来指导作战,这实际就是给一四七联队派了督战队。一路看中文网首发在自认为自己地攻击能力和军人意志名列世界前矛地日军中。上峰派下军法课的人来督战。是一件十分罕见地事情,也是一件丑闻。做为当事人地一四七联队地所有官兵。立时是把师团长的这一“关心”之举。视为本联队地奇耻大辱。在已彻底失去了理智的军官们的逼迫和带动下。日军攻击动作又凶狠而迅猛了起来。

    被逼紧了的,日军发了疯似的一窝一窝的采用密集队型跟在战车的后面。向牛行车站的外围阵地发起了凶猛的攻击。就连中国军队阵地前的那些埋得密密麻麻的大大小小的地雷,也只能将冲锋的日军炸着尸横遍野,却无法让日本人停下冲锋的脚步。

    打到酣处,交战双方的官兵都杀红了眼,抱着炸药包、捆着成捆的手榴弹向敌方的冲锋人群或是工事冲去的自杀式冲击,也在战场上屡屡出现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至下午五时,日军的攻击部队已拨掉牛行车冲外围的所有据点,从三个方向向牛行车站内中国守军的核心阵地压来。

    杨真一面收拢残余部队,调整防御部署,做好誓与日军血战到底的准备;一面也向第一梯队指挥部打去牛行车站打响以来的第一个求援电话。接到杨真亲自打来的电话,向中原一时无语。他太了解杨真这个十多岁就从军打仗的小家伙了,不到山穷水尽,这个人跟他一样是万万不会叫苦的。可眼下,各个地方都在激战中,有些地方甚至已是巷战了。他原来掌握在手上的那点预备队也全用上去了,这会子他那里还有兵去增援牛行车站。

    “半个小内,我给你派援兵去。”犹豫了一下后,向中原还是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挤点兵出来给杨真,最少对守军的士气起一个振奋的作用。毕竟牛站的位置太重要了,要是丢了牛行车站,日军能在中国军队的防线上打开一个大口子一路向江边杀去,此处是万万丢不得的。

    军情似火,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杨真更是一放下电话就回身抄起一支他从德国带回来的M34上最前沿了。那守厢,放下了电话,向中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适才在自己和杨真这一问一答的不到二十个字的对话,只怕就是有着近十年交情的两人间的生死决别了。电脑小说站shuyaya.com

    “目标,前方四百米处日军九四式战车,炮口抬起八十五度,预备放。”应声而去一枚三七战防炮的炮弹,准确的打中了那辆正掩护日军步兵向站台逼近向的九四式战车的侧装甲上。被弹头温度不下于三千度炽热的三七战防的炮弹,在这么近距离,打在较为薄弱的侧装甲上那辆九四式战车,瞬间就给打得浠巴烂。随后,日军战车的里弹药也被引爆,把本想沾沾战车的光的十几个鬼子也送上了西天。在周围的中国官兵们的欢呼声中,亲自操炮的杨真也笑了笑。他年纪本就不大,又天生一张娃娃脸,在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满脸的硝烟,则更让这德国慕尼黑军事学院炮科毕业的,二十出头的副旅长活象一个童心未泯的顽童。也只有象杨真这样,从少年时代起就在死人堆里打滚的人,才会在当前这种局面下还能保持这样平和的心态。

    是生存还是死去,这道常人一生中未必有一次机会面对的选择题,杨真在他二十多岁的人生中已做过无数次了。此刻面临迎面而来的死亡威胁,杨真的心里当真坦然的很。自十二岁从军以来,他就在等着战死地这天。既然,当年为杨大帅打刘大帅、田大帅时。自己都没有装过熊怕过死。那么。今天在抗击侵我家国、杀我民众、辱我姐妹地东洋野兽的战场上去死,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仅仅击毁一两辆日军战车,当然是挡不住蜂拥而来地日本人的。在杨真亲手击毁了日军战车后不久。日军就占领了中国军队一直坚守的牛行车站的南面的几条街道。至此牛行车站守军已陷入四面被围的绝境当中。还好,不幸中的大幸,向中原派出地援军非常及时地在日军彻底包围牛行车站前的最后一刻冲了进来。这支由向中原地卫士、独立九十七旅旅部地勤杂兵和少数旅部地参谋人员组成的百多人地队伍的到来,极大的鼓舞了牛行孤军的士气。下午五时四十分,日军发动了对牛行车站的总攻击,二千多日军从四面八方嚎叫着向赴牛行车战核心阵地扑来。而此时面对日军的中国守军,仅为三百二十一人。这三百人当中还有不少轻重伤员。略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此战这已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剩下的问题就是杨真所部能拖上多少鬼子一起上路了。

    凭心而论。杨真对于由车站候车室、办公楼、站台构成的核心地上的火力网。都是做了精心布署的。为了守住牛行车站这个要点。向中原也尽可能调来了重武器,使得杨真手上。光是三七战防炮这种中国军队用于对付战车的王牌武器,就有三门之多。而杨部驻守车站内部一个连也全部装上了火力很猛的M18冲锋枪,毫不夸张的这支部队是杨真指挥过的装备最精良的军队。而兄弟们打得也很好,几乎枪枪都是弹无虚发,(鬼子一堆堆的冲到面前不足三十米,想打空枪也难。)单是站台的台阶上那一层层的鬼子尸体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但鬼子的人太多,火力太猛,还在短短二十分钟内用人堆上了站台。“轰”负责守卫站台的一个连长在最后时刻拉响的手榴弹,宣告了日军已占领了站台,中国军队的核心阵地的三个支柱又倒下了一根。

    站台失守后,日军又接着攻下了候车大厅,现在就只剩下办公楼还在中国军队的手中了。日军随即集中所有的力量,恶狼般的朝办公大楼这处中国军队在牛行车站最后的据点围拢了过来。

    杨真并没有象往常那样冲到第一线去与日军肉博,尽管他很想亲手再宰上几头日本猪,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那么,在此最后的时刻,杨真在干什么了!

    当日军已涌入有三层楼的车站办公大楼时,这位守卫牛行车站的中国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正一支接一支抽着用老友从四川寄来的烟丝卷成的烟卷。身为拿着上百块大洋一个月的薪水的校级军官,杨真自是不会买不起成包成条香烟。他只所以有这个穷鬼嗜好,全是当年在川中当小兵时养成的。不过,今天杨真不断的吸烟的原因,除了想在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时,再好好的过一回烟瘾之外,也是为了能随时能点燃放在他手边的导火索。

    在杨真所在的位于整幢大楼的支撑点上这个小地下室里,整齐的摆放一包包的黄色炸药,数量足有二三百公斤。这种炸药的效能,虽远不如当时还是稀罕物的梯恩梯有威力,但要是用几百公斤在这个关键的位置上爆炸,也足以把整幢大楼炸塌了。

    杨真在等待,最佳时刻的来临。

    终于,他头上的减杀声渐渐的微弱了下来。在一片烟雾的围绕中,杨真边贪婪的嗅着烟草散发出的香气,边点燃了早就抓在手上的导火索。导火索很短,几秒钟后,随着一声震动全城的巨大爆炸声。牛行火车站的所有还活着的保卫者们,与冲进了车站办公大楼的几百名日军现归于尽了。杨真并不知道,自己一手策划的这场大爆炸,除了炸死、砸死了包括日军一四七联队联队长小谷雄一中佐在内的几百鬼子兵外,还间接促使了松浦中将在黄昏时分下达了全线停止攻击的命令。

    松浦淳六郎之所以会下达,这个日后被倍加非议的全线暂停攻击的命令。中将下达这个命令,当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在仅仅两天的作战中,一零六师团已付出了四千人以上的伤亡不说,更为严重的是,日军已投入战斗各部经过整整一天的血战后,大都是建制残破疲惫不堪了。而日军的对手中国军队则有着主场作战之利,天一黑,南昌无疑将是中国人的天下。最关键的是松浦中将错误的认为,“中正”桥一断中国军队仅靠夜间偷渡(此时日军的小型炮艇在赣江上巡逻了。)是过来多少部队的,对明天日军在白天旨在拿下南昌城赣江北岸部分的军事行动,形不成大的威胁。

    日军全面停步,让正因杨真之死而痛心疾首的向中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日军再打下去,虽未必能封住南岸部队上岸的所有途径,局面进一步的恶化那是不可免的。日军遇到的麻烦,其实远不止遭到了中国军队在战场上英勇抗击,松浦中将黄昏前就接到了日军为数众多的伤员,出现了奇怪并发症状的正式报告。这些鬼子伤员,在受伤后一直昏迷不醒。这种反常情况,在让军医束手无策,伤员性命垂危的同时,也影响了日军各部的军心。不知从那传来的消息,日军官兵们在私下里纷纷传说,这是中国军队使用了传染力极强的化学武器的缘故。已方的军心浮动,也是松浦中将下令暂停进攻的原因之

    不管怎么说,这一个血与火为主题的白天是过去了,那即来临的黑夜,又将带给已是满目疮痍的南昌些什么了?

第三十六章 信阳保卫战(一)

    “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林参谋你去下去看看。”程家骥他们几个人,一大早就被车外的一阵阵的喧哗声吵醒了。睡在靠近车门的地方的钱绅还没有说什么,倒是贪睡的刘天龙先耐不住发作起来。

    “师座、副座、参座、主任,事情搞清楚了。是刚才“请”回来的两个大夫要逃正被蒋营长他们抓回来了,正向押这边过来。”林参谋下车后一小会就跑回来了,他见车上的四位长官都醒了且正在齐齐刷刷的看着自己,他的军衔太低那个也得罪不起,便只能一个也不敢怠慢的一一招呼到了。

    “全体停车,休息半小时。我去后面看看。”程家骥还真有点担心蒋涛他们会刹不住车,干出什么过火的事。最早他是想让其它人去处理一下,可转念一想,若是让钱绅和刘天龙去,只怕这两位用的手段会比蒋涛他们还要来得还要激烈的多。要是让薜礼教那个老夫子去,薜老夫子心一软指不定会把医生们都放了,那就更麻烦了。想来想去程家骥还是觉着只有自己去处理比较合适,这才决定亲自跑一趟。

    程家骥去的时候,本来满心里想的是先给众位被从家里强架来的医生郎中们公开道个歉说些软话,再假意给蒋涛吃一顿排头,力争缓和一下气氛就得了。可事与愿违,程家骥不但差点与人吵了起来,还开了一场动员大会兼辩论会,不过这一趟他也是大有斩获,捞了一个日后救自己好几次命的人才。

    事情是起因是这样的。

    “放开我,你们这些军阀,土匪。”

    程家骥一下车,就看到蒋涛手下的几个士兵正押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起过来。看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和举止神态,男的应该是医生,女的则象是个护士。

    那个男的一边被后面的士兵推搡着,一边还在破口大骂,听上去此人声质还相当不错,有点男中音的味道。这个男青年长得也不错,算得上英俊挺拔,只是脸上的傲气大浓了些,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不大好打交道。

    “师座!”这几个骑兵营士兵见是程家骥走了过来,赶忙敬礼。

    蒋涛的骑兵营在编入新组建的刘天龙的骑兵旅前,在建制上属于师直属队,与师部经常在一起活动,师骑兵营鲜少有官兵不认识程家骥的。再说此刻程家骥身上可是穿着军服了,军服上的那颗三角将星明明白白的暴露的他的身份。在独立一百师,就是才入伍几天的新兵也知道全师只有一个少将,那就是他们的师长。

    “这位先生,情势紧急,若是手下的兄弟们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看在兄弟的面上多多海涵。兄弟是独立一百师的师长,在这里给您陪罪了。”此时程家骥还是抱着给这些医生顺顺气的想法,毕竟这些人手里可是握着自己手下几百兄弟的性命了,要是不让他们心里这口气平下来,不要说这些人故意做个手脚了,就是给自己来个消极怠工,他程家骥也受不了啊!

    “不敢当,我是一个小大夫,那里敢受你一个大将军的礼!还请放我们回去,诊所里还有病人等着了。”这个男医生说话的口气虽还是很冲,不过至少不再开口骂人了,看来程家骥的军阶也给了他不小的心理压力。毕竟这么年青的少将就是在武汉也不多见,何况是在这大别山里。

    “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是这个回去二字就休再说了,至少要到了随县,才能不再麻烦两位的。”程家骥客客气气的向这个医生明明白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想走吗?眼下是不可能的。

    “军阀就是军阀!你们这样做和土匪绑架有什么区别!我手无寸铁无未法反抗,可你想要让我薜书文乖乖的听你摆布却也难得很。”原本指望和程家骥这个高级军官能讲得通理的希望落空后,这个姓薜的青年医生愤怒指着程家骥鼻子指责道。

    听到这句话程家骥就真的有点生气了,他倒不是气这位青年医生把自己和军阀土匪并列。而是气此人在国难当头之际,做为一个明显是受过不少年的教育的知识青年,他居然还能对为国负伤的将士们如此的麻不仁。

    “既然先生如此激动,那么我们不妨到先生的众位同行面前去辩个是非对错。要是辩出个结果之后,先生还是要走程某人一定悉听遵便”程家骥压着心里的不快,尽量和颜悦色的对自己面前的这位薜医生说道。程家骥此时已经意识到光是说几句好话,对这些医生尤其是接受了西方思想的年轻的西医医生而言只怕效果不会有多大,看来只能给他们上上课了。

    “哼!”这一声饱含着不满与抗议的鼻音表示这位薜医生至少没有马上拒绝程家骥的提议。

    十分钟后,公路旁边的小树林里。

    “各位杏林前辈、西医医师。此次程某率部自己富金山前线转进下来,因部队中受伤的兄弟们实在太多,迫于无奈才强征了各位前来。我在这对各位造成的不便表示诚挚的歉意,还望各位念在兄弟们是与小鬼子真刀真枪厮杀才受的伤的份上,能够留下来,悉心为其治疗,让这些兄弟们更早日重返抗日前线,兄弟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当然了各位的诊金一定从优,且最多只劳烦大家五六天。”

    程家骥在这席话时,专门观察面前这样稀稀拉拉的大夫。从中程家骥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在听到自己说的这些话后,那些年级比较大的穿着也传统一些的中医们基本上都平静下来了。尤其是当自己说道诊金从优,几天后大家就可以回家之后,这些人就更是个个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最怕的还让军队白抓了去,无薪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的白干活。

    想到这,程家骥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蒋涛办事不利,一定是这个家伙抓人抓到后来抓顺了手,直接架上人就走,说不定连大洋都没留下。否则那需要自己来费这些口水。程家骥心里明白倒不是因为中医全都爱国明理,只是在他们心目中几十年来军队就是这块大地上最大主宰这一个“真理”早就根深蒂固。只要自己能保障他们的个人利益,又承诺了短时间内放他们回去,在军队的权威下和传统思想的影响下绝大多数人自然就会乖乖就范。

    而那些个个西装革履的油头粉面的西医,除了有一个看上去才从医不久的热血青年在鼓掌之外,另外三个人包括那位挺硬气薜医生在内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程家骥一看就知道他们面上都不服,就谈不上心服了。

    ‘这些受过西式教育,满脑子人权、自由观念的新人类就是难搞些。’程家骥在心里感叹道。

    “愿意暂时随军的大夫们,请到先到车里去休息吧!”程家骥这一句话一说顿时有一半以上的医生们由站在会场两旁的士兵“护送”着回到汽车内。

    “各位,剩下有什么话请说吧,只要你们能说服我,我保证一定让人现在就把你们送回家去。”程家骥面带自信的微笑看着剩下的三个西医。

    “你这种绑架行为是非法的。我要求马上回去治疗等在我的诊所门口的病人。”

    “这里的伤员们更加需要你。”

    “在医生面前,病人无分别的,你没有权利让我选择病人,要是这样我的病人有什么不幸,你就是凶手!”

    “你也没有权力放弃任何一个伤员,你要是走了至少会有二三个伤员因为你的冷酷而死去,那你现在就已经在杀人了。”

    在程家骥尖锐的词锋下,一个留着大分头,长得有点象木村拓哉那个小鬼子的帅气青年医生,率先败下阵来。这小伙子做得很上道,在被程家骥问住后,略一发呆掉头就向汽车走去。

    留大分头的小伙子一走,也许是出于从众心理,另一个中年西医连话都没有说,就跟小伙子一起上了车。

    “薜医生,请吧。”程家骥有些得意的看着树林里最后一个刺头,他现在对自己的口才实在是太满意了。(程家骥:不是瞎吹,咱可是看过无数场电视上直播、转播的大学生辩论大赛的,虽没有人家那些大学生指鹿为马的本事,可在理直气壮的情况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这位程将军,你说得震天响,你们也是打了败仗,又丢了国土逃下来的,有什么光采可言。”

    兴许是确实理屈理穷了,也许是因为感觉到自己势单力孤而暗自己心虚,这位薜医生一出口就有些口不择言。

    “兄弟们在鬼子的飞机、重炮面前打得都很英勇,无愧于国家民族。丢失国土的事,由我们这些将军来负责。总不能因为这个负让这些为国受伤的兄弟们,活活痛死吧!”程家骥话虽这样说,其实在心底里并不认为他自己和黄中将甚至是高层一些将军们在这个问题上要负什么责任。国家积弱不是一天两天的,也许在战略上最高当局确有失误之处,可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军队里的将军、士兵们大多数都是在拿着自己血肉抵御外敌的入侵的。

    “我要双倍的薪水,还要一笔补偿金!”出乎程家骥意料之外的是,这位很有个性的薜医生竟然没有再固执下去。

    “行,我马上就让人给你去拿钱,数目你来定。”程家骥相信自己的眼光,一个为人如此执着的医生,他的医术也绝对差不到那里去。再说了西医在外科手术方面可是有特长的,多一个西医说不定就能多从死神手里抢回十几条负伤的弟兄的性命。

    “还有,请你立即让人送我的护士回去一趟,你的士兵们没有最起码的医疗常识,不该搬的东西瞎搬,该拿的倒有不少没拿。没那些器材我没法做手术。”薜医生无好气的说道显然他的气还没有全消。

    “蒋涛,你躲在那干嘛,你过来,你立即亲自带人护送薜医生的助手,去拿医疗器材,快去快回,要是二个小时内你不能回来,我就对你两罪并罚让你去当几个月的步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做的好事。”程家骥大声喊道。

    一听能有机会戴罪立功,被程家骥料中了,确实心里有鬼的蒋涛忙跑得飞快的去办了。

    “薜医生,来,握个手,还望你原谅这些兄弟们的不恭。”目的已经达到的程家骥十分大度的向薜医生伸出的自己的右手。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如此礼下于人,就是带有目的的,也是很难得的了,对方就算是不感激涕零,也没有不给这个面子的道理。

    可这位薜医生却是一个例外,他并没有理会程家骥的善意,居然转头径直去了,把程家骥一个堂堂少将给晾在了那。

    二个小时后,一辆满载营养品和医疗器材的车辆回到了独立一百师的车队当中。当程家骥得知这整整一车的营养品都是那位口硬心软的薜医生拿着军需处给他预支的报酬买回来时,并没有太过于吃惊,只是向钱绅交待了一句“咱们不是还少个军医外长吗?我不管你什么法子把这个薜书文给我留下来,这个人有意思!”当说到这个人的意思时,程家骥眼闪动的分明的狐狸看到小鸡似的眼神。

    “行,虽还不知他的医术有多高,最少我看这个人的医德和职业操守都过得去,只怕他这一辈子都干不出倒卖药品的事来的,只是这个人脾气有得倔,我去想办法。”钱绅这回也觉着自己的长官的眼光很准,显然盯上可怜的小薜的狼不止一只。

    从那天起,可怜的“小羊羔”薜书文就再没有离开过程家骥的左右.

    ------------------或许是才恢复写作不久.或许是心情还没完全平复,本人的写作状态不大理想,新书雄的许多地方,我自己也大不满意。现正在大幅修改存稿,已发章节的修改只能放到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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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五)

    在正常的情况下,松浦淳六郎关于中国军队晚间偷渡很难成功的判断是其依据的。赣江的江面素来宽阔,在旺水季的七八月间可达到一千米以上,时下虽还是枯水季节,江面也有六七百米宽。在日军的小型炮艇的堵截下,中国军队想要以木船横渡谈何容易。

    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总能以常理来衡量的。这一回,中国方面为了能在任何情形下,都能把部队调到北岸,可是下足了血本的。光是以铁索穿起木板而成,能放入江中的,可通行山炮的浮桥就修了三条。为了增大浮桥的人流量,程家骥还让人弄了十几条以粗绳系木板,只能过轻步兵的小浮桥,作为补充分别安放在每座铁索桥的两侧,用时再一同拉起。这一样来,只需暴露一座铁索桥和几座木制小浮桥的位置,中国军队就能在一个小时左右,把一支万人上下规模的部队的人马辎重全送上对岸。其实程家骥非要坚持在赣江上修这么多的浮桥,也不全是为向赣江北岸输运部队,还有一个隐密的用意,只是这会还不好明说而已。

    天一黑下来,南昌城就下起了蒙蒙细雨,且这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这场迟来的春雨,并没有对暂十八军向北岸增兵造成什么麻烦,相反的是,暂十八军的几位灵魂人物,正因这场及时雨的到来在心里暗暗感谢上苍。

    被编入第二梯次的近万部队,正从浮桥急速的跨过赣江。这打第二阵的是桂系的暂九十八师的师长白先豪,自然他手下地部队也有多少是暂十八军内地其它诸候“赞助”的。

    “玉甫,保重,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亲自来为大军送行的黄中将从言语间透出了对于战胜日军地强烈信心。看来。开战第二天就要用上第二梯队的事实。并没有扰乱这位南昌保卫战的最高指挥官的心绪,他对于此战的前景还是很乐观的。

    黄中将的这种反常情绪,让深知其为人地白先豪略有些诧异。

    “玉甫兄。你千万莫学向长风那样,死撑活顶,结果把部队都快打光了。吃不劲了,就赶紧唤兄弟一声,我是随叫随到,保准救得下你老兄地架。”被排在被三梯队的程家骥,半开玩半当真地取笑着和他一向关系不错地白先豪。除了黄中将之外。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程家骥趁说话地机会在大伙儿不经意间,给白先豪递过去了一张小纸条。

    “浩然。你放心。我可不想死。你也死不得,咱们可都家庭负担重得很的人。到时我一定提前让你过来立大功!”有四房妻妾地白先豪不甘示弱的回敬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程家骥。他说的“家庭负担”这个新名词。还是程家骥有一回感于老婆多了不好摆平,才说了出来的。这会子白先豪来了个原词奉还,倒让程家骥一下子找不出什么话来驳他,也就只得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事了。

    “各位,时候不早了,兄弟我也该过江去了,就此别过。”白先豪打了个拱手圆圈礼后,竟是向北径直去了。他这种有失军人礼仪的举止要是放在平日里,这些来送行的将军们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定会有几分不悦的。再怎么说,这些人里,也有几位位份在他白先豪之上的军级长官,就是其它与之平级的军官也大多比白先豪要年长一些,他如此的不恭,在情理上就先说不过去。

    而此刻不光是白先豪能如此的洒脱,众人也没有半点怪他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白先豪此一去,虽说不上九死一生,逢危遇险也是免不了,谁也愿意对一位将去为国赴汤蹈火的将军支纠缠这种细枝未节。且白先豪此举也只是随性了些,未必就有轻慢上峰的意思。

    别看白先豪人长得不高,可他脚下的步伐却极快,一下子就走到了浮桥边上,他到了桥边跨上战马冲上浮桥,飞快地向对岸驰去。在他的身前身后千军万马正义无反顾的从浮桥上滚滚向北而去。

    程家骥猛然看着到一片被火把映得通红通红的江水,脑子里灵光一闪,嘴上不假思索的嘣出一句戏词来“这那里是滔滔江水,分明是几千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程家骥这句话方才出口,从浮桥的上游就传来了隆隆炮声,这炮声打断了程家骥诗兴,也让河滩上的气氛有点紧张起来。幸好这炮声不久就停了。

    “军座,日军有三艘小炮艇企图靠近浮桥架设地域。被我炮兵发现并击沉了一艘日舰,其它的逃了。”一个少校跑过报告道。电脑小说站shuyaya.com

    黄中将在听完少校说的话后,对自己身边的将领们说道:“诸位走吧!再呆在这,鬼子的炮就该来了。”

    松浦中将很快知道到了中国军队以大举向江北增兵的“坏”消息。其实中国方面也没有打算对这次军事行动保密,事实上正如程家骥所说的那样,近万人的大军开拨,即便是在夜间,也根本就无密可保,关键是行动要果断迅速。

    “命令已入城的所有部队,不许擅自出击,全力戒备。命令炮兵向对岸有亮光的地方开跑。”已意识到自己在黄昏时停止攻击,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的松浦,此刻的头脑还算清醒,他下达的命令也是明智的。可千算万算,松浦还是没有算透一个人,一个决不应该有半点忽视的人。这个人就是程家骥。

    虽然尽职的日军情报部门,在战前就把关于程家骥的个人资料送到了松浦淳六郎中将手上。但在开战前,一向以中国军队军团、集团军级的将领为对手的松浦中将,根本就没有把中国军队的一个小小的师长看在眼里。在这两天屡次吃了暂十八军的暗亏后,松浦中将才对程家骥等暂十八军地将领有所警惕,但离视其为平生劲敌,还有不小地距离。

    正是这种认为中国军队只敢用“阴谋诡计”小打小闹的麻痹心理。让松浦中将有幸成为了日本陆军中最后一个小看程家骥的将领。当然程家骥本人是很愿意日军地将领们继续当自己不存在的。可惜日本人还没有蠢到家啊!

    白先豪率部正在过江时,南昌城外,离日军第一零六师团的指挥部只有七八里远的一片松树林里。

    从外面看上去这片松树林没有什么异样。可你要是走到这片林子的深处就会发觉这里已成兵的海洋,准确的说这片林子已成了骑兵地海洋。刘天龙所率地骑兵旅一千五百人马,正悄无声息的在这里藏着了,就连所有地战马地马口都被结结实实地蒙上布套。

    树林的核心地带,骑兵旅地几个头头正一边喝着水,一边商量待会在突击完目标后,选择那条路线来摆脱日军的追击。要是此时此刻有一个日本军人能听到这几个中国军官压低着声音说的话的内容。那个鬼子一定会被当场吓得大小便失禁。这些中国骑兵的攻击目标。竟然是进贤门外的日军一零六师团师团部。

    这场争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由刘天龙一捶定音的定了完成任务后从地势比较复杂的西南面。分批撤退到还没有落入日军手中的向塘集结。这伙子人商讨作战方案时。田家富正躺在一边睡得香了。不过他的好梦马上就做不成了。

    “田队长,你敢确定。一零六师师团部就在进贤门外。”刘天龙严肃的对着刚被孙六拖过来,还有些半睡半醒的田家富问道。这已是今天刘天龙第三次向田家富确定这个重要信息了。虽说田家富和他手下的人刺探日军的情报还从没失过手,但这回事关重大,可来不得半点错漏,真要是错了,那这个责任莫说是田家富,就是刘天龙自己也承担不了。原因很简单,黄中将和程家骥对这次精心准备了二个月之久的掏心战斗,只有一个要求不击则已,一击必中。所以刘天龙才会再三地确认。

    “我拿脑袋担保。”田家富一边向刘天龙打着保票,一边在心里想道别看平常对我客气的很,又是给钱,又是送女人的,一到了紧要的关口对我还是信不过。要是将军的话就决不会再三的问我这个问题,看来想要在中国混下去,还是也只有死死的抱住将军阁下的大腿才正理。

    日奸”也是人,他们也是需要主子的信任的,虽然没有人会蠢去无条件的信任一个连自己的祖国都不爱的人,程家骥也不例外。不过,程家骥至少在表面上做得要比刘天龙高明的多,而且做为田家富等一干人真正的主子,程家骥对自己这些奴才们的心态的了解,也不是刘天龙可以相提并论的。

    “晚上十半点一到,就出发。”刘天龙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出于患得患失心理的反复求证,已把这段时间在田家富身上下的功夫给抵消掉了。

    白先豪部一过得江来,立即就地展开,在向中原派来的向导的指引下,近万中国军队趁着夜色向日军在南昌城中的的各个据点扑了过去。如此一来,日军的南昌城中的各个前进阵地的压力就大了,尤其是白先豪攻击的重点牛行车站。此处的日军那不足五百人守备兵力,根本不是踏着月色杀来的白先豪部一个主力旅生力军的对手,中国军队只花了一个小时就拿下了大半个牛行车站。牛行车站这个极为重要的据点的危在旦夕,迫使很不愿意与中国军队打夜战的松浦中将没法子,只得派出了援军。

    “命令一一三联队出动两个大队增援牛行火车站。”一一三联队此时驻扎在进贤门内外,这个联队就是日军今天白天第三个投入战斗的联队。松浦的这道命令,等于是把一零六师团师团部的暴露给了中国军队的骑兵。(日军的一零六师团的第四个作为师团总预队的联队的驻地在乐化方向,离师团部驻地有五六里地远。)

    三月十五日晚上十一点,一零六师团师团部。

    松浦中将感觉自己今天晚上的心情特别焦燥不安。松浦自我开解的把这个现象解释为全是因为当前的战局的关系。今晚这个雨夜也确实没有给日军带来什么好运气。先是中国军队不知用了什么“妖”法,在一个小时内左右就把大批部队“变”到了北岸,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日军白天才占领的多处阵地,又被中国军队又夺了回去。紧接着,日军后方的中国军队的大量“散兵游勇”也不安份起来,他们虽没有拿下日军某一处阵地的力量,摸哨兵、剪电话线、袭击指挥机关却是样样干全,给日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松浦淳六郎把自己的心情不好归咎于中国军队的“可恶”,也是顺理成章的。“铃、铃。”桌上电话响了,为“天皇”加班的松浦中将怀着忐忑的心情拿起了电话听筒,这一个晚上他听坏消息都听烦了,这回肯定又是那个地方失守了。

    一分钟后,当中将放下了电话听筒时,他那已深锁了一个晚上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许。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一一三联队的联队长打来的,是说一一三联队已挫败了中国军队夺回牛行车站的企图,中国军队被赶出了牛行车站。只要能保得住牛行车站,那怕是多丢得上几个其它不大重要的阵地,也不会从根本上影响中日军在南昌里的整个态势。听到这个好消息的,又怎会不让中将的心情好转些了。

    可惜好景不长,松浦刚上床休息了一会,从近处传来的枪声立时让中将睡意全无地从行军床上跳了下来。

第三十六章 信阳保卫战(二)

    九月二十六号下午二时,花园镇的一处乡绅的大宅子里。此时这里由当地驻军的长官秦师长出面暂时借了过来,给做独立一百师做临时师部。

    今天早晨,程家骥所部一抵达花园,程家骥就向暂编十八军军部及战区司令长官部发了请示电,请示独立一百师的下一步行止。

    兴许是因为黄中将那里还在与日军的激战而无法急时对西路军的请示电及时做出反应的缘故吧,反倒是战区司令长官部的回电先到。

    “维礼兄,还真不出你所料,战区果然要强化应城、应山、信阳一线防线。司令长官手里是没多少兵了!连咱们这支打残了的部队都要拉上去当预备队。”接过邱少言递过来的这份电报,程家骥只是扫了一眼就又转递给了刘天龙。他手里把电报递给刘天龙,口中却是在对钱绅说话。

    “浩然你说得对,司令长官在电报上虽只是说让是我们开随县整补,不过只要是信阳一吃紧,随县又与信阳近在咫尺,这一仗咱们就是想躲都躲不了啊!”刘天龙这会子可真的是着急上火的很!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小鬼子虎嘴里绷搭了出来,部队也已是打破残破不堪七迸五伤了,本想好好休整个三几个月。可在这个当口战区偏偏来了这么一道命令,眼看着部队又要去跟鬼子拼命,莫说部队连日苦战上上下下的锐气早就残酷的战事得所剩无几急需休整,就是想拼,凭现下这几千人拼得动吗。

    “师座、刘副座,在电文说在随县只有几百新兵可以补入我部。以我部目前的状况,这几百人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依我看还是让许昌高副师长把在许昌招的新兵和当初留守在那里那一千多人都拉过来再说,如此一来咱们手里也好多些和小鬼子拼命的本钱。”

    这时那份战区的电报,已经被刘天龙看完后传到了钱绅的手上,他一边看一边提了这么一个建议。实际上战区的这封电报,钱绅不看就知道是什么内容。早在几个小时前,花园镇的驻军奉战区长官部的命令阻止独立一百师所部南下应城之后。钱绅就算到战区司令长官部定是想让会让独立一百师这支好歹还留有一些战力的部队,北上信阳附近。原因是明摆着的,罗山已失,要是信阳再丢整个豫南可就无险可守、无城可依。做为眼下五战区的两大战略支撑要地的豫南要是丢了,对第五战区来说,这场武汉保卫战也就提前结束了,剩下的就看第九战区舍得用多少部队来与武汉三镇共存亡了。以战区司令长官的性格是决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要是不想认输,战区司令长官就只剩下集中所有能调动的兵力死保信阳不失了。

    钱绅建议把高士英手上那支部队调过来,除了明面上补充兵力的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外。还有一个不大好在刘天龙面前明说的原因,据“龙牙”密报在这段时间在许昌招兵和编练新兵的过程,高士英大举安插亲信,特别是在程家骥所部从富金山撤下来被日军围追堵截而与许昌失去了联系的这几天里,高士英和其它各方的势力的往来得更为频繁,似有异动迹象。

    高士英要有什么异动,以钱绅的老谋深算人情练达,自是一猜个一个准。高士英这位在表面一直小心做人、貌似安份守己,内心深处又不甘寂寞的独立一百师的徒有其名的二号人物,无非是见程家骥这颗小树要倒,先为自己预备好新的东家罢了。就是为了这个理由,钱绅也觉得要把高士英手上的这点实力抓过来再说。富金山一战前独立一百师兵强马壮有上万人马,自然不用太紧张高士英手上那点人,可对于时下的独立一百师来高士英掌握中的这几千兵力的意义可是太重要了。别的先且不说,要是再这样的主从实力相若下去,刘天龙就势必更加不愿彻底臣服了,日子长了非去事不可,从一点上说,高士英手睥这几千兵力的来归最起码能让刘天龙能更明了彼此间的位置。

    “发急电,让高士英所部立即撤出许昌,星夜兼程赶来随县与师主力会合。另外让高士英在部队动身前派人把所有随军的军官家眷都送到洛阳城去。那里暂时没有战事,还是个花团锦簇繁华之地,又在暂十六军的防区附近,正好可以托我大姐夫帮助照看一下,洛阳比许昌要安全得多,必要时还可以退到西安。在生活上也很方便,太太小姐们会喜欢那里的!”

    钱绅的对高士英的这些担心,程家骥是早就知道了,心下也颇以为然。此时程家骥借这个机会来了双管齐下,既集中了兵力,又更好的切实掌握了所有的军官的家属,以防有人在暗地里搞什么名堂。当然了,把军官眷属撤到洛阳安置,正如程家骥所说有着种种的好处,那些太太小姐们定是要举双手赞成的。独立一百师的所有军官对这个安排也说不出什么,能拿得上台面的反对意见。

    “浩然,我家老六也跟几个弟妹一起去洛阳得了,她对洛阳这个九朝故都的人情风物可是仰募已久啊!再说了也让她多向几位弟妹学习学习如何相夫教子,省得一开口就是民主啊!自由啊!平等啊!这新名词。对了最烦人的还是那什么劳什子的隐私权,我就是想不明白,都在一张床上睡了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刘天龙把程家骥的这番细致周到得到了家的安排,在心里细细一品味,心下也吃惊不小。这个程家骥的心计竟是如此这般的深沉,在替军官们免了后顾之忧的同时,竟然是把所有随军的独立一百师的军官家眷,不显山不露水的送到洛阳让他姐夫帮他“扣”了起来。这一手玩得实在是太漂亮,程家骥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的同时,竟是半点说嘴的地方也没有给人留下。刘天龙想到此处,反到对程家骥的将来的发展,多了几分信心。出身绿林道上,对从来崇尚包括阴谋能力在内实力的刘天龙来说,虽说自己目前暂时是和程家骥靠在了一起,但是将来要以什么姿态与程家骥来相处,还得要看程家骥到底有多深的道行,在这个乱世中能走多远。

    此时的刘天龙发觉程家骥的城府要比自己先前所料的要深得多,若是再辅以钱绅等人加上比较广泛良好的人脉,在现下这个乱世中说不准只能拼杀出一个局面来。在对程家骥的信心大增之下,加上日军的铁蹄已渐渐逼近许昌城,在关内举目无“亲”和刘天龙真不知道该把自己那个新宠“老六”托庇于那家门下是好。与其万一所托非人闹出什么丢人的风流官司平,还不如干脆让她和程家骥的几个夫人呆在一起好,这样一来,可谓是既安全又“放心”。

    “齐天兄过奖了,我家那几个乖张女人懂什么相夫教子,不要让嫂夫人这个许昌才女见笑就不错了。”程家骥和刘天龙在打着哈哈。

    钱绅则在一旁,极为难得的皮笑肉不笑的为两位长官捧着场。从钱绅的角度来说,刘天龙要是能识趣些,他还是很愿意和刘天龙共事,一同为程家骥效力的。且不说刘天龙在指挥骑兵作战上是行家里手,就是为了日后能更好的招揽天下英材加入程家骥的麾下,让刘天龙在独立一百师过得风光些也是很有必要的。另外钱绅也对程家骥在对今天这个事情的处理方法上表现出去的在政治上或直接说是玩弄“权术上的进步感到很是欣慰

    这个时候,黄中将的回电才到。黄中将在电文中明智没有提到要让独立一百近期内归建,事实上就是黄中将下命令现在让西路军也不可能,别的不说,单是那上千里地的随时可能与大队日军遭遇的距离应足以让程家骥所部望而生畏之下对其的命令来一个将在外军令就所不受。

    明了这一点的黄中将在电报中只是让程家骥只接向战区请示任务而已,这个结果也早在在场的所有人的预料当中。

    “先回电军部,就说我部将遵照命令向战区请示,如有情况定会及时向军座请求训示。二个小时后,再发一封电报向军部,报告战区已回电让我部到随县整补待命的情况,请军座示下。”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程家骥不仅在如何使用“权术”上成熟起来了。就连官场上这一套心照不宣的潜矩则程家骥也早就能运行自如了。

    一个小时后,刚刚从那些繁杂的“公务”中抽出身来的程家骥身家便衣正走在花园镇的一条小街,他是出来走走散散心的。

    师座的身后那里少得了跟上一大堆的警卫,明着跟在程家骥的身边的只马三宝和二个护兵跟,可暗地里还不知有多人了。最起码程家骥自己就能看出好几拨来,比如那后面那几个穿绸长衫的汉子就是师部特务营便衣队的。

    虽知道自己身前身后就那么多双眼睛在关注着自己,程家骥对于自己能在血海浮生后偷的的三个小时(晚上六点花园镇的驻军长官秦师长要给他摆接风宴。)的闲暇时光还是很珍惜的。

    可惜,有人却不想让他得享这点快乐。正当程家骥在大街小巷里乐此不疲的闲逛着。邱少言却拿上着一份电报火急火燎的找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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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六)

    三月十五日夜间十一时三十分,日军第一零六师团师团指挥部驻地。

    这会子,这处日军的高级指挥机关的里里外外,早已是浓烟滚滚杀声震天了。一队队的马蹄包着棉布的中国骑兵呼嚎着、呐喊着在这里纵横驰骋,用他们手中的手榴弹、步枪、马刀毫不吝惜向刚从帐篷里逃出来的大大小小的鬼子军官们传播着死亡与痛苦。此刻这些文化程度并不高的中国士兵正在谱写着一曲属于整个中华民族自己的华采乐章

    “兄弟,放手杀啊!杀一个鬼子赏大洋十块,尉官三十,佐官八十,松浦的人头值一千大洋啊!”油光满面的孙六兴奋的大声叫喊着,一一报出鬼子人头的最新标价。

    孙六之所以能奈得住性子,没有亲自冲上前收割代表着光洋的鬼子人头。一来是,这场不对等的战斗从打响的那一刻起,就呈现出了一面倒的趋势。在近千中国骑兵的雨夜突袭下,全无防备的第一零六师团师团部的官兵们几乎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从战斗开始以来孙六所部还没有遇到稍微象样点的抵抗。仗打得是这么的顺风顺水,那里轮得着他这个团长去亲冒矢石。

    第二个原因就是多亏程家骥想得周到了。当初程家骥和黄中将两个人定这个黑虎掏心式的突击作战方案时,就想到了万一军官要是与士兵一起抢夺格赏份额,说不定会影响到作战效果。早早的就给刘天龙部的所的军官打了预防针。当然了,精神教育要与物质奖励相结合是程家骥素来奉行的带兵之道,他自是不会忘记许诺军官们在事成之后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资金。就是冲着这笔看这情形铁定要到手了地奖金,孙六等军官也不好意思和兄弟们再去争什么功劳。

    “啪、啪、啪。”突然,伴随着一阵密集地枪声。一伙鬼子护着几个一看上去就知道大有油水的年岁较大的日军军官。从营地地中央地带冲了出来。这伙鬼子的人还真不少。足有六七十人左右,用的枪械也很杂,他们当中有不少使用的是日军专供将校官佐的南部式手枪。在遇到中国骑兵拦路时。这伙鬼子并不纠缠,只是且战且走,一直保持着相当齐整的队形,必要时还会有人自发的留下拖住中国骑兵。如此作派在已乱成一团地日军中,想不显眼都难。

    不多时,这伙小鬼子就趁乱冲到了营地地边上,眼看就要突出中国骑兵较松散的包围圈了.电脑站www.16k.cN看他们地行动方向。定是想冲到南昌城里去与进贤门一带地守军会合了

    “老九,带上你地人。咱们去瞅瞅。这一伙小鬼子里没准有松浦那个老乌龟。”虽说这回孙六的眼睛早长到头顶上去了。对个把大佐中佐之类地鬼子军官都不怎么瞧得上眼了。可要是能亲手砍下松浦的脑袋,怎么说也是一件光彩的事不是。至于称松浦中将为老乌龟。孙六还是形容得很贴切的。上回在万家岭,六十六军的兄弟都打到松浦的帐篷边上了,也没见这位中将师团长出来玉碎,这种厚脸皮在日军将领中还是不多见的。

    从头到尾都带着一个连队掠阵的常九,没有立时回答自己这位盟兄的话,他向疑有松浦中将在内的那股日军所在的地方一呶嘴,示意孙六自己看。

    “他妈的,又是蒋大炮。这个陕西混球就不能让老子吃一回肉!”让孙六破口大骂的原因很简单。就在他和常九说话的功夫,蒋涛和他的人已先下手一步,飞马杀向那伙鬼子去了。现在孙六就是想插手都晚了。何况,虽说论起官阶比蒋涛高一级,可对上这个如烈如火的蒋大炮和他手底下那些专割日本人鸡鸡的“坏”小子们,杀人如麻的孙六也有些发憷。毕竟是个男人都挺看重胯下那活儿的,面对几百个喜欢用马刀与别人的那活儿零距离接触的“变态”人士,这世中还真就没有几个男人不慌的。

    蒋涛的部下们的作战习惯,和孙六他们这些关东来的大不一样、。孙六他们是大喊大叫、痛快淋漓的厮杀。而蒋涛这个西北汉子带出来的这些兵在与敌人以命相搏时,却是不声不响的尽住要命的地方招呼。一交手,那队已逃到了营地边缘的日军就吃了大亏,骑兵的第一波次冲击就砍死了十几个鬼子。要说,这伙日军的战斗意志也够坚强的,在遭到骑兵重创后,这些日军官兵中的大部分不退反进,端着刺、挺着指挥刀向中国军队的骑兵扑了过来。

    “营特务排跟我来,其它人留下来,把这些不知死活的小鬼子解决干净。”蒋涛不大在乎几十个小鬼子的垂死挣扎,他关心的那几个在其它日军掩护下,正渐渐消失在雨夜中的黑影。(手机阅读.net)花了这么大力气,踹了一零六师团的老窝,要是把正主儿从自己眼皮底下放跑了,不用军法来制裁,蒋涛自己就先放不过自个。蒋涛的判断是对的,他盯上了那几个黑影中,正有已打破了日军师团级将领中长跑纪录的松浦淳六郎中将。

    在中国骑兵的追杀下,松浦淳六郎中将慌不择路的与几个师部的官佐跑散了。本来原地潜伏下来,是躲避骑兵追杀的好法子。但后面那一队队的中国骑兵让对自己的生命一向极为爱护的松浦淳六郎,不敢打这个在他看来太于冒险的主意,他生怕让中国骑兵搜出来。

    既然不敢停下脚步,那松浦中将就只有一个劲的向前飞奔了,在他想来进贤门的那一个大队的日军也该出击来救师团部了,只要能遇上这个大队的尖兵,那自己就安全了。

    松浦淳六郎这位信奉“战斗第一主义”的大胆型指挥官,眼下正飞速向“速度第一”的忠实信徒转化。

    亲手砍死这个倒霉到家的日军中将的特务排二班长宋钟在后来回忆道:“当时是雨天,又是深夜,能见度很低。俺带着兄弟们跑着跑着就不知不觉和追到了进贤门外。突然,俺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又矮又胖狗熊似的活物大雨天里飞奔。没二话。就打马冲上去去给了那东西一刀,砍完了,上前一看这才知道俺中了头采。”对大公报地记者说这句话时。宋钟端着一个盛着白花花地一千大洋的盘子笑得嘴都合不拢,显然这位英雄还沉浸在飞来横财的喜悦中了。

    其实有一点宋钟没说透,那就是他一刀是从松浦淳六郎中将地背后顺着胯沟砍下去的。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松浦中将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昨天让织田给自己打一个铁护挡就好了。

    不客气的说,松浦的思维已经落伍了。早在富金山一役中一个中队的鬼子让蒋涛所部割下那活儿之后,第十三师团地某些部队就给士兵装备了加装薄钢内层地特制内裤。以稳定军心。

    说来还是本位主义害死人啊。要不是荻洲立兵碍于面子对这件事密而不宣,说什么松浦淳六郎堂堂一个中将也能死得体面些不是。对于整个一零六师团来说。师团部的被中国骑兵袭破、师团长松浦中将地阵亡。这些只是恶梦地开始而已。

    在骑兵旅大破一零六师团师团部队地同时。南岸的从南昌保卫战开始以来,相对日军地炮兵而言。不那么活跃的,暂十八军炮兵部队发言了。一枚枚的炮弹从还在中国军队手中的地区的上空飞过,落在了日军的头上,仅仅在半个小时内,牛行车站就落下了近千发中国军队的炮弹。

    这场突如其来的炮击使得刚集结起来,方要回军进贤门外,去救师团部的架的日军一一三联队主力遭到了重创。白先豪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在去而复返一个旅的中国军队的猛攻下,日军很快就被打出了牛行车站。与牛行车站同样剧目,在这天午夜在整南昌城中反复上演着。在师团部被打掉后,失去了统一指挥的一零六师团被中国军队的凶猛攻击下,连连丢失重要据点。一时间,日军竟大有被兵力上,并不占有多大优势的中国军队,活生生的挤出南昌城去的架势。

    按常理来说,以日军的战斗力,是不应如此不济的。但一零六师团的情况有些与众不同,这个向来有日本陆军中第一弱旅“美誉”的后备师团,主要是由南九州的熊本、大阪、鹿儿岛、宫崎四县的鞋匠、银行职员等等普通民众组成的。在这个师团里的大多官兵的身上,商人气息要比武士道精神要浓厚得多。若不是为了洗雪万家岭战败的耻辱,在白天的战斗中,这些前第三产业从业人员,也不会打得那么买力。白天的血战已是让一零六师团的许多官兵用光了这几个月攒下来了邪火,晚上再接着打,本就些勉强。师团部的被掏,师团长的下落不明(程家骥事先有交待,松浦可是高级货,尸体是要弄回来办个展览的。),突然遭到对手的猛烈炮击,身前身后都是中国军队的喊杀声,这种种打击,使得一零六师团士气空前的低落。有不少经过万家岭一役日军士兵,更是擅自脱离部队逃出了南昌城。

    “停止向日军的阵地发起攻击。命令部队在修整工事的同时,全力肃清我军已夺回地区的日军残兵,务求不让一人漏网。”在中国军队全面占了上风,许多官兵都嚷着要把日本人打出城去之际,身为赣江北岸最高指挥官的白先豪命令部队转入了防守的命令。

    下这个看似是坐失战机的命令,白先豪其实只是在惯彻九战区的既定方针,南昌保卫战的目的是把日军的精血一点一点的耗在南昌城区,以打乱日军的整个战略布署。单凭这一点,白先豪是就不会当真把鬼子赶出去,再说就是白先豪把江北的所有部队全拉上去,事实上也没多大可能,赶渐渐稳住阵脚的日军的三个联队的残部出南昌城。此时的日军因然是已被挤到城东北一隅之地,但地盘的缩小也使得日军的阵地上“人口”密度大大增加,再打去可就硬碰硬了。这种赔本买卖,是向来自诩,得到了自己那位号称大军事家的族伯的真传的白先豪,所不愿意做的。当然要是象富金山那种非逼着硬拼不可的情形,又另当别论了

    中国军队虽停止了大举攻击,时密时稀的枪声还是南昌上空响了整整一夜。天亮后,城内城外的日军彼此间才恢复了联络,由因事离开师团部而活下来的师团参谋长深井坪三大佐暂时总领整个师团。深井坪三于三月十六日上午九时,就师团部被袭击,师团长失踪及当前南昌城的战局等事向武汉的第十一军司令部发去了一封长电。

    而这个时候,重庆的几家报馆都已出了日军中将松浦淳六郎被我中国军队击毙的号外了。松浦淳六郎的死和一零六师团的作战失利,等于狠狠给了力保一零六师团作为主攻部队的岗村中将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恼羞成怒的东京大本营责难下,我行我素固执已见惯了的岗村宁次再也撑不住了。三月十六日上午十一时,岗村以第十一军司令官的身份发布命令,将第九师团调住南昌城下担任直接攻击南昌城的主攻部队,而一零六师团则退到乐化,去进行半年内的第三次整补去了。这还是岗村力争的结果,要是按东京大本营的初衷,一零六师团这支堪称“皇军”之耻部队还解散了的好,

    三月十六日下午五点,原屯兵于万家埠,以保障一零六师团无后顾之忧的第九师团开到了南昌城外。第九师团长吉住良辅在接防前,还专门去带着全师团的联队长以上军官,前去“瞻仰”位于进贤门处一零六师团师团部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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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血火笼城(七)

    与眼高手低的松浦淳六郎不同,第九师团长吉住良辅中将是日本陆军少有的稳建派军人,是主张不要过早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少数日军将领之一。

    在战略上,吉住推崇稳打稳扎的一步一步的蚕食中国的不扩大理念,在战术指挥上,其用兵特点是稳中带狠、奇正相辅。

    作为日军老牌常备部队之一的第九师团的战斗力,在当前日本陆军的几十个师团中都是排得上号的。第九师团军中的老兵极多,其攻击之凶狠,官兵作战技能之娴熟,都不是充斥小商小贩,只会烧杀中国平民,连地图都看准确的一零六师团可与之相提并论的。

    主要征兵地为金泽地区的第九师团。日俄战争以来,几十年一直是日军中最能打苦仗、硬仗的几支主力部队之一。

    自从在武汉会战前划归日军第十一军序列后,第九师团就与第六师团成了岗村中将手里最富有攻击力的两把尖刀。此次南昌会战前期,就是这个师团率先攻入的武宁城,虽说那个时候,中国军队的主力已撤出武宁,但其能在一天内攻下武宁这座有完善的防御体系的尚有一个多师的中国军队据守的重镇,也充分说明第九师团的战力之强大。岗村把这个精锐师团的投入到对南昌城的直接攻击中来,既是无奈之举,也是一着杀手锏。

    指挥部队于三月十六日晚间从一零六师团手中全面接了阵地后,吉住良辅中将一刻也没有耽误,就指挥向中国军队发动了全面的攻击。中国方面,从白先豪到下面的普通官兵,都对日军居然敢于夜间发动大规模攻击,心理准备严重不足。以至于。头天晚上从日军手中才夺回的不少阵地又得而复失,南昌城内的战局在短短二个小时内急转直下。

    日军第九师团的作战能力,确实与一零六师团不在一个档次上。作战方式也更为灵活诡诈。他们对中国军队地攻击,并不是象一零六师团那样一线平推,而是在以大部队地正面攻击为主的同时,用小部队向中国军队阵地纵深大胆穿插,以求动摇中国军队防守意志。

    日军第九师团虽是异国作战的客军,地形不熟,可依仗着其主要以老兵组成地小分队的超强战力。硬是把断断续续的战线一直延伸到了。离白先豪的指挥所不到三百米的地方。

    “命令警卫营,给把这股鬼子干掉。起用三号线。我要和军座直接通话。”白先豪这回是真得些吃不住劲了。让他感到有些吃不劲的原因倒不是日军那来势汹汹的全面攻击。日军正面攻势虽猛烈异常。便要想在一个晚上就解决白先豪指挥下地八九千部队,完全封锁南岸主力过江地路线。根本就不可能。让白先豪最头痛的还是日军第九师团派出地那一股股地越来越难挡住地穿插小部队,今夜开战之初,日军的这些小部队,还只是在中国军队地少数前哨阵地附近活动。随着日军主力的步步紧逼和守军的节节败退,这些日军小部队不但渐渐前出到了守军的腹地,更为严重的是,其中的几支已冲到了赣江边上。要是日军在守军的背后集结起一支相当数量的军队,对在正面日军的强大攻势下,已是在苦苦支撑的中国军队主力,进行两面夹击,那就万事休矣了。

    白先豪的这种担忧不幸而言中了。

    在研究了暂十八军的作战特点和主要指挥官的作战指挥风格后,深感不出奇兵行险,不足以取胜的吉住良辅中将,在今夜的攻击中,打的正是用小股部队分批穿插到中国军队防线后面,然后集结成大股,来一个中心开花的主意。

    “师团长阁下,三个集结点中,有一个刚刚来电,报告说已有基本集结完毕请求向预定地域攻击。”被任命为这场第九师团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夜战的前敌指挥官的第十八旅团旅团长井出宣时,在电话里向吉住中将请示道。

    “让他们立刻向原定目标出击。其它两个集结点也是完成集结就出击。”吉住良辅中将吸取了一零六师团全面受挫的教训,下决心决不再浪费半点宝贵时间。吉住并没有指望仅靠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五六百人的小部队,能封得赣江。他所希望的只是在南岸的中国军队增援部队上来之前,先让自己的部队在能处于一个极为有利的态势,以此来为接下来的决定性军事行动,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当然了,要是撞了狗屎运,今天晚上就能靠内外夹击,解决北岸问题,那就更好了。

    赣江南岸,暂十八军军部。此刻这里正弥漫着悲观主义情绪。

    “白先豪才上去二十四个小时,就撑不住了,照这个速度咱们这个军能再守上个三天就不错了。WAP..net”

    “纨绔就是纨绔,白家的这位少爷,平时叫喳喳的,真打起来立马就熊。”

    “鬼子的第九师团参加过一二、八战争,打淞沪、下南京这个师团都是日军中的中坚力量,老兵多攻击力强,白师长叫苦也很正常啊!”。

    说这些话的,都不什么重量级人物,不过是些小参谋在私下交头结耳议论纷纷罢了,单凭他们这些小泥湫翻不起什么风浪。可虑的是,在那些职务较高的将校级军官当中,心里打鼓的也是大有人在。甚至有人向黄中将提出了,是不是去电战区请战区代司令长官从已转进到丰城一线的四十九军中抽个把师过来,以策万全。

    “浩然,部队准备好了吗?”黄中将呆在军部里让这些人闹得有些心烦,就干脆到江边来视察第三梯队的准备情况来了。

    “军座,准备好了,部队半个小时后以旅为单位,从三个地方同时渡江,争取在四十分钟全部过完。部队一上北岸立即对日军第九师团进行反包抄。咱们地形熟悉。又是夜间做战,请军座放心,我部上去后一定能把局面稳下来。”面对长官的询问。程家骥的回答有点慷慨激昂的味道。

    老实说,对于自己部队,在开战第三天就要顶上到火线上去,程家骥也是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得自己地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九师团地名声吓不住人,可吉住竟然敢于主动发起大规模的夜战,且还是使用纵深穿插。这种目前还没有日军将领。敢在夜战中使用的大胆以极地作战方式,这一点让程家骥不由得。在心里大大提高了对这位日军中将的评价。可就是心中再没有把握。冲着黄中将头上那一撮撮。这几天才有的的早生白发,程家骥也只能打保票了。

    “过江后。第一、第二梯队的部队统一归你指挥,我授予你临机处置之权。浩然你尽管放开手指挥,该打就打,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切责任我负。”黄中将是什么人,那里能看不出程家骥这是在安慰自己。他觉着此时自己能给程家骥的,只有无保留的信任了。

    “军座,万一,非要用到……,责任还是我来负。”程家骥心下明了,黄中将这是在告诉自己,打不下去了就早已预备下地最后一招,至于使用最后一招地后果,他黄持这个一军之长自会承当的。

    “行了!这个就别争了,我是南昌警备司令,责无旁贷地事情!浩然你还是去准备去吧,别误了战机。现在,我以长官地身份命令你,开步走。”温文尔雅地黄中将在说这番话时是那样的语气不可违拗,甚至在还把长官身份给端了出来。

    三月十七日零时,程家骥率领部队在日军炮火阻击下跨过了赣江。

    “中国军队地援兵过江了,有多少人?炮火阻击效果如何,炸掉了几座浮桥。”南岸的中国军队会有所动作,这早在吉住的预料当中。为了让日军能及时发现中国军队在赣江的活动,吉住已让冲到赣江边上的日军设置了大量的观察哨,来监视对岸的中国军队的一举一动,以便于为炮兵指示目标。

    “师团长阁下,据江边的潜伏点观察,中国军队拉起了沉在江底的大大小十几座浮桥,过江的部队不下一万三千人。我方的炮火阻击给予了中国军队很大的杀伤,并炸毁了七八座浮桥,但还是没能挡住中国军队的步伐,从赣江边传回的最新情况是,中国军队已兵分两路向我军两翼迂回。”

    听完部下的回话后,吉住中将面带肃容沉思了一小会,然后才对自己的参谋长佐间多闻大佐的说道:“是独立一百师!我肯定是独立一百师!”

    “于全线告急时,不退反进,大胆出击,以攻对攻的战术,是程家骥的作战特点之一,这个人天生就是个冒险家。”

    佐间多闻大佐也对自己的师团长的判断表示了赞同。

    “哟西!命令步兵第六旅团也从南昌城两侧迂回,告诉秋山义允少将,他只要挡住中国军队就行。再命令小秋支队和十八旅团全力攻击,力求在天亮前击溃位于他们当面的广西军队。”在确认了自己的对手后,吉住中将兴奋得两只眼睛红了,鼻头也亮了,活象一头在发情期里追逐异性的野兽。

    吉住中将会表现得如此激动,怪只怪程家骥这个名字带给了日军太多的耻辱与失败。若是在一年前程家骥是谁,日军中谁也说不上来。可这会子就大不一样了,台儿庄、皖东北、富金山这几仗打下来,“大日本蝗军”实在是让程家骥给打惨了。

    别得先不说,单凭屡次交战独立一百师未尝一败,就足以让日军视其为劲敌。这次南昌城下,突击日军一零六师团部,首开掳获日军高级将级尸首记录的,又是此人麾下的骑兵部队。松浦死后,东京大本营里不但传出了,一个独立一百师顶得上十个普通中国师的评语。且有传言,“天皇”都知道中国有一个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军校的将军,屡次击败“帝国”陆军。在传言中,这位日本名义上最高统治者,还感叹到日本有那么受过长期正规军事教育的将军,居然多次败在一个从军不到一年的中国平民手上,实乃“皇国”之奇耻大辱。和以住一样,凡是日本陆军倒霉时,海军总是要来雪上加霜的。松浦被击毙的消息一被证实,海军上下立时就怪话连天了。陆军情报部门也不是吃素的,不到二十小时在陆军高层人士的的有意纵容下,海军的那些很刻薄风言风语就在陆军中,尤其是十一军中的高级军官中传得沸沸扬扬了。如此一来,在日军陆军将领们深感程家骥和他的独立一百师的每存在一天,陆军就在海军面前抬不起来头来一天的同时,战胜程家骥的重要性也被无限拨到与帝国陆军的面子相挂钩的高度。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吉住只要能在此役中俘虏或是击毙程家骥,那他就会成为日本陆军中的功臣,前途、荣誉将一样不缺围绕着这位中将。

    “参谋长。你认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兴奋归兴奋,吉住毕竟还是一个军人,明白军人想要的一切,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得到。何况程家骥决不是一颗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软柿子,这一点有无数日本军人鲜血来证明,有松浦的前车之鉴,任是那个日本将军在面对程家骥这个“前科累累”对手时,也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师团长,是不是让海军能加强对赣江江面的封锁,光靠几艘过了时的小炮艇是不够,最好能有大一些的军舰加入。另外,我还建议,应请求军司令部让一零六师团,从侧后向赣江南岸佯攻一下以牵制江南的中国军队。”

    “佐间君。你的提议很好,有了海军和一零六师团的帮助,我们就能在江北把程家骥的部队……。”说到这里时吉住良辅用手做了一个包围吃掉的手势,在这个动作时,有些得意忘形的中将仿佛看到了勋章、军级指挥官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了。

第三十六章 信阳保卫战(三)

    九月三十日,豫南,随县。

    程家骥等人到底是没有能吃上秦师长摆下的这顿接风宴,战区的一封紧急电令,逼得独立一百师的全体将士马不停蹄的又赶到了随县。

    “维礼兄,信阳那边有最新战报吗?”程家骥忧心忡患得患失的对刚刚从电报室里钱绅问道。

    此时此刻的程家骥最关心的事情,毫无疑问就当数第四十五军在信阳境内阻击日军第十师团这一战的战况了。

    要知道要是第四十五军败了下来,那独立一百师肯定是要被战区司令长官部调到信阳前线去的。和小鬼子打仗拼命他程家骥从来未曾怕过,可如今的独立一百师实力大减不说,且还缺乏打守城战所心须的有点威力的火炮,弹药少得可怜,许多重武器的弹药连一个基数都不到,就是勉强顶上去了,在日军凶猛的火力面前也只能全军尽没。平生第一次程家骥在心里向上天祈祷,让自己的部队能有暂时不用上战场的机会,这让一向不知避战为何物的程家骥心里颇有些愧疚。

    “师座是好消息,在四十五军的英勇阻击下,日军第十师团攻击受挫,已向罗山方向退去。此战日军第十师团损失很大,如无大的援兵,一个月内是无力再向信阳进犯了。就是日军第三师团能及进增援上来,日军想要攻信阳也要半个月之后了。”说完这些句,钱绅自己也感觉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时间!现在对独立一百师来说最重要的是时间!四十五军取得了这一些阻击战的胜利不仅暂时稳住了信阳的局势,也为战区调集部队创造了更好的条件,最重要地可能为给独立一百师争取到了半个月以上地宝贵时间。

    “那就太好了!维礼兄,你再发一封电报催一下高士英让他务必于今天率部动身离开许昌,如再有延误军法无情。另外我已经跟徐参座打了招呼。要是高部今天还没有离开许昌的话你可以让咱们留在许昌的人便宜行事了。只要不出人命就好。”这一天来程家骥心里尽记挂着信阳方面地战事的成败了,差点都把许昌的事给忘了。

    “师座,请放心。许昌那边职早有安排,定会万无一失!稍微对钱绅有些了解的人,都晓得让这位在独立一百师极为强势的参谋长说软话固然是不可能,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满话那也是非常难的的。今天钱绅能说出万无一失这种打保票地话,可见他对于在许昌自己布下地那些棋子还是很有信心。

    二个小时后,许昌火车站。

    今天的火车站地头等候车室外气氛与往常大不一样。头等候车室门外肃立着地一个班地警卫,在周围游荡的那些虽着便衣可一举一动却充满着军人地气息的彪形大汉。甚至在暗处还有不少行踪诡秘的人影在闪动。这一切都在告诉从这里经过的每一个人,今天这个专门供往来许昌的达官贵人们使用候车室里来了“尊贵的客人”了。

    在头等候车室里。一群独立一百师的军官家眷们正在三三两两的闲谈着。独立一百师成军的日子太短。现在又是战事频繁的时期的抗战初期。连营级军官们绝大多数都没有成家。故而整个独立一百师的随军眷属的人数并不多,还不到五十人。且近半都是师、旅、团级的中高级军官的家眷。为了让这些能量不小的太太小姐们能不受委屈,向来很会做人的的高士英特意包下了这一趟开往洛阳的列车的唯一的一节头等车厢。

    与门外那种戒备森严大相径停的是头等候车室里的气息是轻松而和谐的。在头等候车室的正中央,程家骥的三位夫人和文颂远的穿军服带枪的有当代“樊莉花”之称的新婚妻子加上刘天龙的新纳那位衣着打扮极为摩登的健谈六夫人几个,围坐一起,她们彼些间或高谈阔论或小声低语,好不热闹。

    独立一百师在许昌的最高长官高士英则不显山不露水的,缩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和他那位在这个些夫人小姐当中显得有些土气的妻子急促而轻声的交谈着,看他夫妻二人间的表情,似乎是说什么要紧的事,而高士英的幼子则在一旁幸福的熟睡着。

    刚送自己的妻小上了火车。高士英立即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出了车站。他还要去督促部队开拨了,这几天师部的电报可是一封比一封的催得紧,一封措辞比一封来得严厉,一个多小时前的那一封已经是在明明白白和军法相胁了。

    “目标的家小确已上了开往洛阳列车,且在我方人员的控制下,原定行动计划暂停执行。手机小说站wap..net不要松懈,分派人员跟踪目标去军营。”

    在火车站斜对面的一间二层小楼里,龙牙的一个头目向自己的部下们下达了新的行动指令。在这间屋子里同时至少有四个阻击手的枪口正跟着高士英的太阳穴移动。按照钱绅私下里的布置,要是今天高士英的家小没有与独立一百师的大队家眷一起去洛阳,那么就证明高士英确有异心,留在许昌的“龙牙”主力就会被授权对高士英采取激烈的手段了。若是高士英此次没有就范,钱绅这回就是拼着被程家骥怪罪也要对其做断然处置了,毕竟一个反心已露,又掌握着独立一百师的近半的步兵部队的高士英对现在独立一百师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在接下来几个小里,高士英竟是出奇的买力,在他马不停蹄的奔波下,独立一百师留在许昌城的二千多部队终于在下午四点向随县进发了。从表面上看一切都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可没有人会知道,高士英在走出车站上马车的那一瞬间,他的军帽就被因紧张而流下的汗浸得湿透了,迫使高士英在车里换了一顶旧军帽。而更加无人会知道上马车之后高士英在心里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关是勉强过了,看来下面自己是又要低调很长时间了,不过只要自己被赶出独立一百师。没有被钱绅暗地里那些手下打死。这一切就还没有分出胜负!”

    二天后,高士英部在独立一百师派出地,由战区给补充了汽油和庞大得让战区地任何一个部队长忌妒的汽车队接送下到达随县。

    十月三日。随县。

    “师座,战区长官部的谢高参来电报了。说是经过他从中说顶战区司令长官地军需处已经答应,只要我们将这次缴获的日军军车的大部上交战区,战区军需处可以马上调拨一大批枪支弹药和汽油优先补充我部。”

    就军车换弹药这个问题负责与战区军需处交涉的高士英向程家骥报告着谈的结果。

    三天前高士英一到随县,就被程家骥客客气气师出有名的剥夺了对由他从许昌带到的部队地指挥权,还是专任他地副师长。在后勤的这个方面程家骥对高士英地能力还是比较信任地,再说了只要把部队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程家骥相信就是高士英想搞什么名堂也是有心无力的。

    在经过这么地事情之后。程家骥的处事方法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大的改变。若是独立一百师内部有什么问题,程家骥现在更愿意在台面下解决掉。那种与人谈心互吐心曲的招术。最少是在军中他是基本不用了。

    “收到军需外调拨来的物资后。留下三十辆车况最好的汽车,其它的一百多辆就交出去吧。”虽然从心底里很希望自己的独立一百师能成真正的摩托化部队。可程家骥心里明了,那是不可能的,光是汽油就不是自己能够独立解决的,与其将来让这样军车因没有汽油而成发废品,还不主动与战区交涉换些实惠来得划算。再说了,将这么大批的汽车掌握在独立一百师一个师级建制的单位的手里也太扎眼了,以现在独立一百师的力量是不可能把这些宝贵的军车长期留在手进而的。

    “是”。高士英转身又去具体经办此事去了,在面对这种事务工作时,他还是能得心应手的处理好的。高士英走后,程家骥又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去了,他和钱绅现在都忙得连吃饭的都不能保证准时。对于独立一百师来说这十天半个白和喘息的时间太重要了。程家骥和钱绅明白,他们必须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让独立一百师尽量多恢复一些无气,以迎接将要到来的残酷的战斗。

    十月十日。随县县城南门外的空地上,独立一百师的成军以来的第一次大阅兵正在进行中。

    说是大阅兵确实有点夸张了,按文颂远的说法就是把所有的部队都拉出来溜溜,让大家伙对独立一百师现在整体状况做到心里有数而已。文颂远说的这句话基本上可以代表程家骥的举办这次名义上是为了庆祝双十节的阅兵仪式的用意。

    经过十天的整补,独立一百师在新编入了,包括那个战区拨来的只有八百多人的新兵团在内的,几乎没受过什么训练的二千多名从军不足一月的新兵和得到了一千多绝大多数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在许昌招的“老兵”的归队之后,加上刘天龙的骑兵在独立一百师内也总算是又有了将近八千官兵。可这支新兵占了各个连队的一半以上的兵员比例的部队,战斗力到底如何。程家骥包括钱绅心里也是没有多少数,这次阅兵说穿了就是为了摸摸各个部队的底罢了。既没有富余的时间进行专门训练和排演,各个参阅部队又补入了大量的新兵,这次阅兵的效果就可想而知。其状之“惨不忍睹”,让早有心理准备的坐在主席台上的独立一百师的各位军头们的脸都个个拉得老长。被请来观礼随县士绅们也是面如士色,有几位性急的狠不得立马就回家去收拾细软先到山上去避避风头再说,至于围观的百姓们更是哄声嘘声一片。

    看着自己麾下的一支支的军容“鼎盛”的部队,从自己的面前以饭后散步的步伐的一一穿行而过,程家骥也是窝着一肚火了。虽说他心中明了,自己的独立一百师向来都不是那种只有阅兵式才有战斗力的仪仗队式的部队,可现在这副散兵游勇的样子也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还好独立一百师至少还有一支部队能拿得出手,刘天龙手下的骑兵们

    当年在东北时有一段时间驻在“新京”边上,经常被伪满的这个大臣那个将军的骚扰,这种门面功夫练得还是很有些水平的。

    随着队列还算过得去的骑兵旅的入场,场面上才好看了许多。主席台上的乡绅们也开始恢复常态,一部分自认为德高望重的老乡绅做微微赞许状,更多的乡绅则是抓紧时间与独立一百师的军官们套交情打关系。看来在乱世中有枪就有一切这个道理,随县财东们还是很明白的。

    这场阅兵式总算是在一个过得去尾声中结束了。正当程家骥推掉了随县乡绅们的联合宴请,要回师部去开个会好好议一议如何加强部队的训练时,战区长官调独立一百师立刻紧急增援信阳的军令也到了。程家骥后来才知道,就在“双十”节这天日军第十师团与第三师团一部又从罗山出发向信阳进犯了。

    在率部向信阳开进的路上,程家骥一改往日喜欢在各个部队中穿梭往来的习惯,一直板着脸的脸的缩在自己的军车上。

    此时在程家骥的心头正笼罩着一片巨大的挥之不去的阴云。还在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程家骥已经预感到,带着这样的一支军队上战场,这一回自己恐怕非是要尝尝打败仗的滋味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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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介绍:
16K写抗战的书不少了,但是几乎没有描写以国民革命军正面战场为主的,就是写到了也是有头无尾。本书讲得还是一个回到过去的老故事,主要是描写国军正面抗战的,除了必要的的yy之外基本是按着抗战的路子走.在本书中会出现徐州会战,武汉会战等一系列抗日中的重大战役,力求表现出那个时代中华儿女的不屈的民族魂.同时本书也就描写抗战中一些真实的情况,如中央军与地方军之间的斗争及国军内部的腐败也会有较为深入的描述.郑重声明,本书的主角将有若干个妻妾,但是本书不是种马小说一切只是为了剧情需要而已.最后说一句本书主角打完日本人就出国定居,不会参与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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