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疏影阁
“哼……傻话!”重楼弯腰抱起我,大步走向清水宫!他一向纵容我,知道我好奇心重,不玩遍南诏王宫,是绝不会断念头的。
“尊主。”素问连忙跟了上来。紫萱则去安抚巫王等人啦!毕竟他们是凡人,承受能力有限。
“楼哥,我可以自己走的。”此时,我用手绢擦拭重楼脸上的汗珠,他刚才运功,一定耗费了不少魔力。
“本座的小懒猫,何时变这么乖了?”重楼心情不坏,还会打趣我。
“人家本来就很乖。嗯,不对啊,我才不是小猫!”网上都说温柔是个技术活,才一会儿,我又本性复发了,张牙舞爪的,还嘟嘴撒娇。
“这才像本座的小丫头。”重楼笑道。没有等巫王他们,而是把我抱到王宫中最静谧雅致的疏影阁!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王宫?”王宫侍卫举剑相对。
“出去!”素问突然出击,将疏影阁的侍卫、侍女都赶走了。重楼将我放在里间的小摇椅上,自己坐在一旁相陪!
“尊主!北瑶小姐!”“小姐!”不一会儿的功夫,沧漠率领蝙蝠卫士而来!他们错落有序地镇守疏影阁各地。只顾着关心我的是绿绮,她紧张的蹲在我身旁,左看右瞧的,连给重楼行礼都忘了。
“绿绮,本小姐好的很。”我笑道。
“小姐……你好好地跟那蔓萝公主打什么架嘛?受伤怎么办?疼不疼啊?”绿绮忘了尊卑,颇为严厉的喊道。
“放肆!”重楼黑了脸。
“奴婢知错了。”吓得绿绮小脸发白,咚的一声就跪下了。
“楼哥,你吓到我的绿绮啦。”我连忙起身去扶绿绮。“躺好!”不想,重楼蛮横的钳制我的身子,不让我乱动。
“准备热水给小姐梳洗!”幸好,素问解了围。绿绮赶紧带着几名魔宫带来的侍女消失在阁里。
“楼哥,别生气了嘛。”我轻轻摇着他的臂膀,娇笑道。
“你这丫头。本座出去下。”说罢,他便消失在我身后,半点痕迹也无。“楼哥。”我用力的锤了锤椅子,可恶,又丢下人家不管。
“北瑶小姐!尊主必须在月光消失前找到一处寒潭运功,才可以完全发挥穿云箭解药的药效!”这时,素问才解释道。
“真的吗?干嘛不告诉我。”我停止了胡闹。
“呵呵。小姐,尊主做事何时向人交代过?”素问大胆的坐在石凳上,还变出一壶茶和几碟点心。
“人家是关心他嘛。”我走过去,抢了素问的点心,呀,居然是云片糕,一点也不客气的吃着。
“小姐,慢点,别呛着。”素问赶紧倒茶,递到我手上。茶也不错,有桃花的香气。
“小姐,小姐,绿绮准备好了。”这时,绿绮从空气里跑出来,一见重楼不在场,胆子也放开了。
“小姐,请沐浴更衣吧!”素问笑道。
“吃完再说。”“小姐,奴婢打听过了,今晚巫王在清水宫为尊主、小姐举行欢迎酒宴,会有很多好吃的。”绿绮娇笑着,大胆抢下我手中的云片糕。这妮子,楼哥不在,就恢复了淘气活泼的性子。
“咦,我才不要去呢。南诏国宴,说不准会上油炸毒蝎、干炒毒虫等等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休想我吃得下去哦。”我打趣道。心想:南诏本属蛮疆,这里的人一出生就与毒虫为伴,想来要弄个百虫宴也不是难事?越想越后怕!
“哈哈……小姐,莫怕!您忘了?我们带了迦月,大不了委屈他再做几天的王宫御厨。”素问这才透露出迦月的行踪。难怪,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听过迦月的声音?原来早被他派到南诏王宫做大厨啦。不过,迦月的手艺还真不赖。
“小姐,这会该放心了吧。”绿绮牵起我的手,施法去了疏影阁的浴池!其实,浴池就在疏影阁西边的花园后,一连三间厢房打通,中间嵌进了一块椭圆形的鹅卵石所砌成的水池。浴池东边的石墙上镶嵌着一对“比翼鸟”石像,精雕细琢的,十分可爱!冒着热气的清水,便从羽翼间喷涌而出……
“小姐,请宽衣。”四名黑纱侍女,解开了我的雪衣、纱衣、长裙,扶着我进了浴池。小绿绮则提了一篮桃花花瓣,她沿着浴池边上抛洒着。
“绿绮,你在那里摘的花?”说实话,南诏的东西还真不让人放心。
“小姐,你放心吧,花瓣是素问长老准备的。”绿绮娇笑着,她斥退了其他侍女,自己脱了衣裳来陪我。
“那还差不多。”我们在池里玩闹着。那几名侍女静静的在屏风后替我准备干净的衣裙。
“你这个鬼精灵,居然还找到这么一个泡澡的好地方。”我捧起一摞花瓣,又把它们吹散。
“小姐,这可是迦月首领的功劳。刚才呢,我们一出去,他就等候在外,将南诏国的路线图和风俗民情书简交给绿绮啦。呵呵,大家都知道小姐你最爱玩了。”绿绮乘我不备,小手轻轻一拉,我的肚兜、亵裤脱掉了。
“坏绿绮。”我娇羞无限。“小姐,得抓紧时间呀,不然尊主回来还见不到您,那绿绮就惨了。”绿绮笑声如铃。
“嗯。”人果然是慵懒的动物,才来仙剑世界多久啊?我就对这种使奴唤俾的古代小姐生活,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小姐,今日你真的没受伤吗?”我闭着眼,耳边传来绿绮的声音。“没有。”我吐了吐小舌头,便接过绿绮手中的浴巾,将身子裹了起来,上岸!
“小姐等等我。”绿绮也跟着上岸,她一施法,便换上了黑纱裙衫,细腰如柳,头上插着一支绿松石的发簪!
“北瑶小姐。”另外几名侍女手中都端着大大的锦盘,饰物、纱衣、锦裙、鞋袜……准备得十分充分。
“小姐。”绿绮替我弄干头发,梳好发髻。然后,她细心的在我眉心贴了花钿,金粉朱砂,好一朵别致的图案。然后,我戴上一支点翠不摇冠,金枝玉叶,累丝翻花,芬芳艳丽,栩栩如生!那长长的紫色珍珠流苏在两鬓间摇曳生姿!(点翠:指用金丝或银丝为底座,外层选用翠鸟的羽毛,一根一根粘连,色泽自然,久久不褪!以蓝色为上等,蓝绿色次之)
“小姐。”一袭金色的暗花长裙,拖曳三尺有余,用细细的金带打结,系于腋下!外披粉紫色的宽袖锦袍,用银线勾勒出蔷薇的图样。纤腰盈握,左边系着银质镂空雕花的圆球香囊,子母扣,内有香盂,无论人怎样走动,也不会掉灰!右边挂着一枚血色的暖玉云纹环佩,更添了一抹娇艳!
此时,侍女将一条长达6丈,(按古代计算,1米等同于3。3丈)宽约一尺的蓝色薄纱罗披帛缠绕在我的双臂间。绿绮扶着我站在巨大的铜镜前:眉目如画,婀娜多姿!
“北瑶小姐。”最后一个锦盘里放的是长鞭,我嫣然一笑,便将它变作银镯,套进了左手腕上。门轻轻被打开了,我在侍女的簇拥下,上了青色纱帘的软轿。这时,我才发现:魔族的人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出现,不着痕迹,却让人放心!
“沧漠,楼哥回来了吗?”轿帘外护卫我的正是重楼的禁卫军统领。
“魔尊特派属下来接北瑶小姐。”沧漠答道。
“就是说他已经去了。”我稍稍有点不满。难道他还是这么重视紫萱吗?一个南诏才入不了魔尊的眼呢。
“小姐。”绿绮唤道。“喂,你们走慢点儿,有什么好急的。”我又开始任性。“是!”蝙蝠卫士们不由得苦笑一声……“小姐,会不会太慢了点呀。”我在轿子中摇摇晃晃的就快睡着了。“还没到?”我挑开一半轿帘,咦,还在疏影阁外溜达。
“北瑶小姐,您也该饿了吧?”沧漠弯下腰来,轻声说道。呵呵,这家伙,不就是觉得走的太慢,怕魔尊怪罪下来吗?算了,看在他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份上。
“沧漠,正常速度就好。”我娇笑道。
“属下遵命!”沧漠还未答话,抬轿的和随行在后的卫士们就异口同声道。哇,这哪是正常速度?根本就是瞬间移动,眨眼间,轿子停在了清水宫的正门外。南诏国权臣连忙过来讨好!
“落轿!”沧漠掀开轿帘,绿绮扶着我出来,身后跟着四名黑纱侍女。“北瑶姑娘,请!老朽这就带路。”那位南诏权臣的脸上笑开了花。
“嗯。”一步一石阶……暗香浮动,衣炔翻飞!“楼哥!”晚宴竟然就在正殿里举行!木柱上挂上了彩绸,正对大门的空地上铺设了红毯,左右两旁的席位上坐的是南诏权贵!
我越往里走,上席的人越少,服饰却越加雍容华贵!最高处是一个三步台阶的大平台,正中放一把金龙椅,巫王微笑着。左边的主宾席上就坐的是重楼(素问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角落,旁边安置了一张矮几,摆了几样小菜和点心),而紫萱,她竟然坐在楼哥左手边的位置。龙椅右边设了同样的主宾席,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稍微有些诧异,就坐的居然是李乾,拜月教教主则在一旁相陪。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南诏晚宴
“丫头,过来。”我笑容灿烂,心下却微微失落!重楼居中而坐是必然的,但为何紫萱会坐在他的左手边?等我落座于楼哥右边的空位之后,岂不成了一男二女,“左拥右抱”之势!
“北瑶妹妹,喝杯酒暖暖身子。”紫萱举杯相敬。“我代她喝。”重楼一手接酒,另一手已揽住了我的纤腰,我顺势而坐,身子半靠在他怀中。绿绮领着四名黑纱侍女也跟上了平台,向重楼行礼后,便退到了素问身后。她们忙忙碌碌的,不一会儿,绿绮双手捧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玉碗放到我面前,另一名侍女则手持银壶,在白玉碗中倒满鲜绿色的液体,清香扑鼻!
“楼哥。”“听话,不许喝酒!”重楼换上了黑色的鹰羽长袍,腰系蓝宝石玉带,红发如焰!此时,他用一根手指在我唇上拂过,笑容中不乏邪气。
“霸道!”我嘀咕了一句,端起白玉碗尝了一口。这汤浓而不腻,暖而不烫,一口饮下后,连心都暖了。“好喝。”我娇声笑道。绿绮(跪坐在一旁)便接过那侍女手中的银壶,再替我满上。这时,一首旖旎缠绵的曲调吹响了,三名身穿白色苗服,手腕和玉足上都戴着银铃铛的美貌少女在红毯上翩翩起舞!她们笑容甜美,娇俏动人。
“重公子,李公子,对二位的慷慨相助,寡人不胜感激!今夜,就以薄酒一杯,以表寸心!”巫王举杯相邀!
“哼……”“巫王客气了,大唐和南诏是兄弟之邦,何须言谢!”李乾的场面话说的不错。
“楼哥。”我坏笑着,替重楼斟上一杯酒,放进他手掌中。
“重公子,请!”巫王已经特地走了过来。“巫王别忘了本座的条件。”重楼喝下了酒。“请重公子放心。”巫王承诺道。其实,楼哥的条件很容易完成,他完全没有必要再度提及。我眼珠一转,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是不想让紫萱觉得亏欠吧!用魔界无限的支援来换一个蛊毒解药!这个买卖算不得划算。(到了南诏国才发现,金蚕蛊虽然凶险,但能解的人为数不少)
“小姐,拜月教主送上的菜肴,您千万不要沾。”我正在胡思乱想时,素问突然提醒道。
“哦!”我随口应道。此时,巫王已经回了王座。
“各位臣民,请大家享用佳肴吧。”巫王举杯笑道。“巫王万福!”众人齐声高呼。其实,晚宴菜式不多,但胜在与中原的做法完全不同:肉末苦菊、酸汤鱼、芜爆松饵、青岩豆腐、酸盐酥红豆、姜辣猪蹄、兰花腌肉海鲜卷、三七虫草汽锅鸡等共八道菜式,而最让我满意的是并没有将毒虫入菜。
“傻丫头。”有伽月在厨房监工,重楼自然放心让我对各种菜下手。
“今晚的菜还合北瑶妹妹的胃口吗?”紫萱进食不多。
“很好啊,这些都是南诏国的特色菜吗?”我要早知道伽月进了南诏御厨房,就不会想出油炸毒蝎、麻辣蜈蚣等的吓人玩意儿了。
“北瑶姑娘,可是对菜式不满意?寡人这就吩咐他们,再做几道有特点的来。”巫王立即让内侍下去传话了。
“楼哥,万一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你要负责吃掉。”我在他耳边说道。
“北瑶姑娘,请享用!”哇,菜上的这么快!一队黑服内侍端着盘子上来,我一看,便转身埋在重楼心口。这时,内侍开始报菜名:五香蒜蓉炸黑蝎、白茶花凉拌蜈蚣、曼陀罗肉松卷、青虫口口脆……“停停停,撤走,撤走!我不要吃。”我捂了耳朵,那些声音还传了过来。
“巫王,吓到北瑶妹妹了。快让他们撤了吧。”紫萱连忙说道。
“好好好!内侍,撤走!”巫王立刻命令道。
“丫头,你连本座都不怕,还会怕这些小东西?”重楼紧紧抱住我的身子,轻轻拍打我的肩膀,安慰道。
“你又不一样嘛。它们……反正我讨厌啦。”重楼更把我抱紧。“素问!”重楼厉声道。
“属下明白。”素问立即施法,就一会儿的功夫,新上来的菜式全化成了碗碗清汤。
“没事了。”紫萱变出一碗清茶,喂我喝下。“楼哥!”我小嘴一扁,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臂,紧紧抱住重楼的脖子不放。
“抱歉,寡人没有想到……”“闭嘴。”重楼不再给巫王情面。
“李某只听过客随主便,哪有客大欺主的道理!重公子,你是否过分了点?”没想到,李乾有勇气跟楼哥叫板。
“陛下,本教主也觉得他们太无礼了。这些佳肴全是我南诏国臣民的心意,岂可让人诋毁?”拜月教教主一开口,下面的南诏权贵便跟着起哄,似乎非要人家吃下那些菜才肯罢休。
“北瑶妹妹身子娇弱!陛下,您可否体谅?”紫萱微微一笑,便制止了众人的喧闹。
“她娇弱?进宫前还欺负蔓萝呢,王兄!”这时,我才知道,蔓萝就在席间,也对,刚才的菜上这么快,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预备好的。
“王妹。刚才寡人与众臣亲眼所见,北瑶姑娘疼痛难忍,是重公子法力无边,才治好她的。”巫王见过重楼施法,便信了紫萱的说辞,反倒为我们辩解起来。
“没错,臣等亲眼所见。”大臣们齐声证明道,哼,又倒向巫王那边了。
“放肆!”素问一声冷喝!沧漠便率领黑甲卫士冒了出来,拔剑出鞘,护卫在我们周围。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来的这么快……”“各位,冷静下来。陛下,您不想与重公子起冲突吧?”这会儿,拜月教主当起了好人。
“当然。教主,你跟大家解释一下。”巫王坐回了王座。
“好的。其实,我们只想要北瑶姑娘学会珍惜食物!这样吧,只要您尝一口我手中的这道菜,刚才的不愉快……本教主代表大家发誓:决不再提及!”这个教主,年纪虽轻,人却狡猾。
“哼……”“巫王。”紫萱也皱眉道。
“紫萱姑娘,其实教主说的也有道理。就一道菜,一口而已。”巫王看了看拜月教主,才回答紫萱。
“就是,一道菜而已嘛。”蔓萝公主已经站在拜月教主身旁,她妩媚一笑,抢过食盒,便走向我。
“你敢!”我敢肯定,重楼已经在暴怒的边缘!紫萱,就是因为顾及到紫萱,否则……
“重哥哥,她这么胆小,不配你的。”蔓萝恃宠生娇。
“站住。”沧漠的剑即将贯穿蔓萝的心脏。“王兄,你看看。”蔓萝停了下来,撒娇道。只见她开了食盒……我也顾不得看清楚是何物?只听见阴森恐怖的怪声响彻在大殿里的每个角落!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南诏国权贵的哀嚎、惨叫声。
说时迟那时快,我离开楼哥,立即反击,手持马家降魔棒,结手印,召唤神龙!“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诛邪!诛邪!”这是马家最狠辣的杀招!神龙咆哮在大殿里,狂风大作,金光四溅!
“啊……”“啊…”“啊…”一时间,我也数不清有多少恶灵丧生在神龙口下。那可恶的蔓萝和拜月教主,送上的根本不是菜肴,是带有千年怨气的灵体武器。
“北瑶妹妹,可以收回神龙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紫萱急道。因为我心中愤恨难平,所以神龙受恨意影响而猖狂的杀戮,威慑,甚至它呼啸着从拜月教主、蔓萝、巫王等人的身体上一一穿过。
“小瑶光。”重楼移动到我的身旁,他手臂一揽,便搂住了我的身子。魔力驱散了灵气,神龙渐渐恢复常态,它变小了身形,转过头缠绕在我的右手腕上,龇牙咧嘴,目露凶光!我看了重楼一眼,他眼中只有宠溺,并无责备。
“你……”拜月教主披散着头发,衣不蔽体的跪倒在地。蔓萝则被他巫王(微微打颤,王冠也掉了)抱着,龙气入体,陷入了昏迷!
“巫王,你竟敢召唤恶灵!”重楼随即抱起我,大步踏出了清水宫。那巫王自知理亏,连开口求助都不敢。
“楼哥,你不帮紫萱善后……”我娇笑着。此时,我跟他一同坐在玄墨背上,素问、沧漠、绿绮则率领着卫士、侍女紧跟其后。这么大阵仗的逛街,我觉得好玩。
“哼……”“小姐,可不能小看女娲后人。”素问笑道。其实,他的态度很有问题,明明只是一长老,却偏偏敢当着重楼的面说笑。
“楼哥,大殿的情形怎么样了?”我的身体紧紧依偎着他。
“丫头下手还是太轻。龙气入体算不得教训!”重楼还是依了我,施法变出一小魔镜,好让我看到。
“那可不能怨我,是紫萱姐非让停手的。”本来嘛,我倒是想让小金子再吓吓他们的,可紫萱一开口,楼哥就不许我玩了。
“哼……你这丫头就是念念不忘!一刁蛮起来就敢讽刺本座两句。”重楼不知觉的加大手劲,我的腰好疼。
“楼哥,楼哥,快折断了啦。”我红润的小嘴抗议道。
“你……唉……”重楼的声音轻的连半分重量都无,几不可闻了。
“有什么好叹的。”我身子一斜,那红红的唇印便凸显在他左脸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圣湖(1)
“胡闹!”重楼立即施法擦了唇印。左手圈住我的纤腰,右手却蛮横地环在我左肩上,将人家整个身子完完全全的帖在他怀中,不能再乱动。我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幸好南诏国对男女之事比中原开放,不然我可真不知怎么见人了?
“呵呵。”耳朵一热,就听见重楼的坏笑。
“魔镜没动静啦。”“少来,这种花招能骗本座?”“楼哥,不敢了,不敢了,我发誓:绝不淘气了。”这个时候除了讨饶,还有别的办法吗?神龙?唉……别提这条欺软怕硬的“叛徒”,它正眯着眼在我手腕上假寐呢。
“哼……”重楼撤了右手,左手还圈在我腰上,唉,算了,谁叫他是楼哥呢?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
“陛下,他们竟敢这样对待教主?跟他们拼了!”墨镜中只见清水宫的权贵们吵吵嚷嚷。
“教主……紫萱姑娘,请你救蔓萝一命。”巫王将蔓萝放在王座上。
“救不了。”紫萱不动。
“怎么会?”“女娲后人都没有办法。”“就是。”“分明是搪塞。”“住口!”巫王震怒!
“紫萱姑娘,想要什么请直言!”嗯,能坐上王位的也不是傻子。
“陛下可知道蔓萝错在那里?”紫萱微微一笑。
“你指的是蔓萝捉弄了北瑶姑娘。是寡人的错,明知她任性,却没严加管教。紫萱姑娘放心,寡人亲自去赔罪。”巫王急道。
“放几只毒蝎和几条蜈蚣能算什么?北瑶光摧毁锁妖塔,火烧凌霄殿,坐镇酆都城,力拼金乌阵……她嚣张跋扈,胆大妄为的能耐你们还没缘见到!今日只不过是她平日里享惯了中原美食,一时间觉得不舒服罢了。”这圣姑眼睛还真尖,没错的,我只是觉得那些菜比较恶心而已。
“圣姑前辈,你的意思她并不娇弱?”大殿里唯一的女将军问道。
“阿蛮将军,你觉得呢?”圣姑笑了。
“好厉害的法术,好强大的力量!”阿蛮一身戎装,身配银剑。
“呵呵。”“紫萱姑娘,那……重公子究竟是何人?”巫王勉强镇静。
“楼哥,紫萱会泄露你的身份吗?”我转过头问道。那魔镜小巧玲珑,自发的漂浮在半空中,像看电影似的。
“那不正合你意!”重楼笑道。也对,若知道了重楼的真实身份是魔界至尊,那蔓萝还不吓的花容失色,唯恐避之不及。嗯,有风!我干脆缩在重楼怀里,让他的大披风遮住。
“巫王还是不知为好。”我又关注魔镜,紫萱分明是吊巫王的胃口嘛。呵呵!
“本教主知道。”没想到那个拜月教的教主有些能耐。他施法换了身长袍,从容自若的站在大殿中央。
“教主,你有何高见?”巫王如释重负。
“气势凌人,霸道非凡!他怎会是凡间蠢物?紫萱姑娘,还需要本教主一一道出吗?”拜月教教主的眼睛里充满了邪光。哼,他绝非善类。
“教主,你就不要给寡人打哑谜了。”巫王来回踱步,根本没将拜月教教主和紫萱之间的灵力火花放在心上。
“巫王陛下,唯有嗜血的魔尊才有如此力量!”那男人微微弯腰,向巫王陈述道。
“什么?”巫王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原来是魔尊,难怪……”李乾一直没有发言,这一次也没把话说完。
“陛下,陛下。”内侍连忙搀扶。“紫萱姑娘,是真的吗?那我南诏国……”巫王心情激动,难以自持。
“是的,他确是魔尊!不过,重楼对南诏并无恶意,他只是来求药的。”紫萱解释道。
“求药?三界都知道,魔尊无所不能!紫萱姑娘,你此话让臣民如何相信?莫非,你与魔尊达成了什么协议?将危害南诏!”拜月教教主声色俱厉。
“紫萱乃神族女娲的后人,怎会与魔界达成协议?但教主几句话,却令紫萱心中豁然开朗:蔓萝公主年纪尚幼,即使豢养了恶灵也无法驱使。除非,教主你与恶灵达成约定,在背后操纵!”紫萱的话,瞬间就把局势扭转。
“对啊,蔓萝公主没有这么大的力量。”“教主,你是何居心?”“说清楚。”“教主,说呀。”一时间,众人把矛头对准了拜月教教主。
“教主,寡人也很想知道。”巫王爱怜地替蔓萝披上雪衣后才说道。
“巫王陛下,你莫非忘了?魔尊在此,操纵恶灵有何难?”不想,那家伙还敢辩解。
“这……”巫王只得看向紫萱。
“陛下,臣可证明恶灵绝非魔尊所为?”阿蛮将军说道。
“好,你说。”巫王准奏。
“臣在前段时间打走一群树妖时,截获一道魔界的手谕:三界内凡得罪北瑶光者,杀!”女将军声音柔媚,但此刻说来,却如寒针一般,冰凉刺骨!
“这什么意思?”巫王还不明白。
“陛下,魔尊对北瑶光宠爱有加,岂会让恶灵攻击她?这就足以说明,操纵恶灵一事绝对与魔尊无关。”阿蛮将军说道。
“阿蛮将军,你怎么不早说呢。寡人的王妹,我的小蔓萝!紫萱姑娘,你可要救救她。”巫王心急如焚。
“陛下,请起!紫萱必当尽力。”她承诺了。我不懂,那蔓萝小小年纪却心肠歹毒,紫萱居然还要帮她?
“巫王陛下,您不可轻信。”拜月教教主还不死心。
“教主,你能打败魔尊吗?”巫王发火了。
“不能!三界相传,只有神界的飞蓬将军方可与魔尊一战!”拜月教主坦言道。
“你知道就好。紫萱姑娘,那……重公子的吩咐,寡人已经命内侍着手去办了,还望姑娘一定要想法子救蔓萝一命。”巫王已理清头绪。
“陛下可放心,紫萱会找北瑶妹妹谈谈的。”紫萱倒是不露深色。
“一切拜托了。”巫王稍觉心安。
“没戏看了。”我放任神龙去抓扯玄墨的犄角,它便飞奔了起来。重楼收了魔镜,任由我指挥玄墨四处乱跑。
“呵呵。”我玩的高兴。一不留神,居然来到了湖边。湖边立着一块石碑,正反两面都刻了字(正面是汉文,背面是苗文),并用红漆着色:圣湖!
“楼哥,圣湖呢。我们去抓条鱼来烤!”我就喜欢唱反调。
“尊主,小姐。”沧漠等人总算赶到了。
“小姐,做饭的差事就交给迦月吧,属下已经招他前来了。”素问也笑道。
“好啊。楼哥,迦月的手艺不赖的。”我们下了玄墨,坐在湖边的大石上。别说,这里的景色正好!四周是青山,湖水就如一枚镶嵌其中的碧玉,晶莹剔透,波光粼粼!夜虽然黑了,但湖边却立了好多的白塔(只有7层,每层高三尺左右)散发着五彩光芒。
“这湖好漂亮,我想去泡一泡水。”说着,我跑到浅水处,玩了起来。
“丫头。”下一秒,我就被重楼抱走。微风徐徐,我只得轻轻地回抱他的腰。
“楼哥。”我甜甜的笑着。
“咦,下雨了。”此时,雨水像断线的珍珠,从天而降!神湖四周烟雨蒙蒙,天水一色!广阔的水面被风吹得汹涌澎湃,白色的浪花翻滚着涌向岸边。
蝙蝠卫士连忙施了宽大的屏障以遮蔽雨水!我藏身于重楼怀中,看着这朦胧细雨,心情也变得欢畅。
“别的地方也会有雨吗?”我傻傻地问道。
“天帝出手了。”重楼抱紧我。也就是说,对于人间因十大金乌合体造成的大旱灾,神界终于开始负责!这雨下的好呀!很快,枯竭的江河就会被填满;很快,大地就会恢复生机;很快,人间又将恢复到昔日的繁华!
“楼哥,这南诏国似乎没受多大的影响?”我回味着一路走来所看见的山青水绿、鸟语花香!蓝天、黄沙、绿草、赤马、白云伴着牧羊人的动听歌声,构成了一幅独特优美的南诏风光。
“北瑶小姐,这都是紫萱姑娘勉强维持的局面。可惜,她已非不老不死之身,法力大减,否则也不会只恩泽南诏一国了!”素问站在一旁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玉臂一伸,便搂住了重楼的脖子不放。说实话,我对紫萱绝无恶意,但……重楼是我的!我认定了,就不会放手。
“傻丫头。”此时,重楼坐在卫士们搬来的石座上。(沧漠带人将湖边的小石头聚集成块,用法术雕刻成蛟龙出海的图案,最后做成一张高大的石椅)因为湖边有遮水的屏障,细雨绵绵便像是一道道水帘,在五彩光芒的映射下分外动人!
“尊主,小姐,属下做好烤鱼了。”是迦月,他双手端着一张锦盘,半跪在石椅旁。盘子里用新鲜荷叶铺底,放着好几条色泽金黄的龙鱼!呵呵,神湖出品,果然不凡!我用银筷夹起一块鱼肉,沾了佐料,便直接喂到了重楼嘴里。“好不好吃?”我笑道。
“来。”重楼邪笑道。他拿走我的筷子,自己夹取了一块来喂我。“好吃,很甜。”我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服务。
“甜?北瑶光,这是烤鱼,你以为是糖啊?喂喂喂,我要吃鱼,我要吃鱼。”神龙闹了起来。
“你去找绿绮啦。”我轻快的提起小金子的耳朵,便往后扔了出去。
“啊…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女人。我…。忍!哼!”神龙以最迅捷的速度飞到了绿绮手上,一口就吞了条烤鱼,洋洋得意。
“破龙!人家早不属三界六道,哪来的人性?”我笑道,看着神龙在魔族众人身边绕来绕去,见鱼就抢。
“切,你就是爱上红毛了嘛。”小金子突然转过头看我,坏坏的笑道。
“金龙,不许说尊主的坏话!否则,没你的鱼吃!”绿绮大胆的在小金子头上狠狠地敲上一记,还立刻把已经快熟的鱼给变没了。
“我的烤鱼!哎哟,你这小丫头。”神龙气急败坏的吵道。它立刻转向其余的魔族方向,见没人肯管它,只得在绿绮身边转来转去的,撒娇起来。
“走啦,不理你。”绿绮笑道。
“小金子碰壁了吧?过来,我这里还剩一条哦。”我取笑道。
“不过来。被摔很痛耶。我不叫他魔尊,啊……BOSS,反正他是仙三真正的终极BOSS。哈哈!”神龙笑道。
“瑶光,它什么意思?”重楼问道。
“呵呵。‘BOSS’这个词儿在我们的世界就是大老板的意思。”我说。当然了,能够上这个级别的,都是实力超强的家伙。啊,不对,我不能乱想,楼哥会立马知道的。
“哼……”重楼警告似的,在我腰上拧了一下。“哎呀。我又没骗你嘛。”我嘟嘴撒娇道。“是吗?那‘家伙’一词何解?”重楼邪笑道。
“别这么计较嘛。”我眼珠一转,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丫头。”重楼好气又好笑。他用侍女递上的白绢擦干净我的嘴角后又接过一张新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油迹。
“呵呵。”我则在他怀中笑的花枝乱颤。他越来越纵容我了。
“绿绮,绿绮,你看着火嘛。我的鱼,好可怜呀。焦了一大片……。”这时,神龙的声音再度冒出来。
“哎呀,我再帮你烤。”绿绮将焦了的外皮撕掉,然后一块一块的将嫩白的鱼肉喂给神龙吃。
“好吃。”神龙贪婪的吃着。“迦月,把这盘也端给小金子吧。今夜只怕这圣湖中的鱼,有大半都会被它消灭干净了。”我笑道。
“是!”迦月立即起身,向重楼行礼后,便走向了绿绮的方向。
“楼哥。”我的手又环上了重楼的脖子,全身窝在他宽厚的怀抱中,静静感受着:心跳声!我的,他的,谱奏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睡吧。”一件大披风盖了下来!重楼施了个隔声的小屏障,紧紧抱着我,也开始补眠。
“好。”我把手放下来,安心的进入梦乡。
第一百二十一章 圣湖(2)
“小姐,你醒啦。”绿绮笑道。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再慵懒地伸伸胳膊,早在床前守候的四名侍女立刻动了起来,两人迅速挽起纱帐,剩下的两人便捧着洗漱之物站到我面前。
“嗯。”我洗漱后,便在绿绮的搀扶中下了床。咦,昨夜换过衣服了,一身银白色的云缎睡袍。青丝如墨,也因为没了发簪的束缚自在飞舞。
“小姐,昨夜睡的还好吧?”绿绮打趣道。
“嗯。”我微微一笑,便打量起这顶黑底金边的大营帐来。据我估计,起码也有500平米以上,坚硬的大理石为床,纯白色的兔毛做垫,柔软温暖的蚕丝被,还有雕刻精美的玉枕,灵动的紫纱巧挽成幔……数了数,共有十八根石柱支撑着营帐,每走十步便立着一个黑色火架,燃烧着熊熊烈火!
“小姐。”绿绮扶着我却向床后的红木雕花大屏风走去。原来,屏风后被纱幔划分成两块,左边的沐浴区和右边的梳妆区。沐浴区是一个小巧别致的半月形浴池,石壁上镶嵌着几朵水晶莲花,蓝色的池水便从莲心里喷涌而出,而池底铺满了打磨圆滑的白色鹅卵石。
“小姐,沐浴吧。”我轻轻一笑,便解了长袍。藏身于温暖的水中,连心情都十分舒畅。绿绮则和另外几名侍女各自提着一篮子刚刚采摘的花瓣轻轻抛洒着,浪漫的花雨顷刻便下,花香久久不散。
沐浴后,我换上了一件粉色的纱衣,用银线勾勒出花瓣飘落的图案,领边和对襟处则选用了紫色的绣着花藤图案的天香缎锁边。下身着同色的长裙,裙摆拖曳三尺有余,先用一条紫色的宽约十指的香巾将纤腰高束,再用雪青色的缎带打结。最后,将一块雕刻有彩凤图案的暖玉佩在腰间。
我坐在梳妆台前,用习惯的方式化妆。绿绮则用犀角梳将我大部分的发丝梳理好披在身后,再挑起一小束一小束的发丝编成5个大小不一却又环幻相扣的小发髻,小巧的珠花点缀其中。她巧笑倩兮的将一条垂珠的水晶链子垂在我的额间,又从披散的发丝中挑出两束,分别垂在胸前。
“等等,那么重的金项圈就不要戴了。”我这才发现,一旁的侍女正准备将一条华贵厚重的垒丝雕花金项圈戴在我的脖子上。
“是!”侍女连忙撤了项圈,却又端上来一个锦盘,罗列了各种款式、形态不一的饰物给我挑选。“就这条吧。”我选中的是一条细细的水晶项链,淡紫色的水晶坠子也很好看,呈泪滴的形状,仅有3寸长。
“可以了吧?绿绮,已经很隆重啦。”我笑着站了起来。
“马上就好,小姐,再等一会儿。”绿绮先是迅速的将一枚蝴蝶展翅的银丝垂链发簪别在我脑后,再将一条紫色的宽约半尺的素纱披帛缠绕在我的手臂上。
“好了,大功告成。”绿绮回到我身前,细细的帮我整理衣襟(淘气的笑了笑),竟将束好的纱衣领口拉开了些,使得肩头的曼珠沙华若隐若现,生添了一分妖艳之美!
“你这个坏丫头。”侍女搬来了四张大大的足以照到全身的铜镜,镜中的女子嘴角含笑,秋波流转,似乎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华光中,活色生香!
“小姐是找银鞭吗?尊主已经替您收进指环空间了。”见我摸了摸手腕,绿绮便了然的说道。
“瑶光!”我还来不及回头,镜中已多了重楼的身影。他的手正霸道的环在我腰间,那微微上翘的弧度……邪气而迷人!
“楼哥,醒来就没看见你。”一身的娇媚与灵气,在镜中那秋波流转的映衬下,明明是一句责怪的话却硬是说出了撒娇的味道,娇嗔可爱!
“呵呵。”重楼将我横抱起,随即在我眉心印下一吻。我的脸便开始发烫,总忍不住伸手抚上脸颊。
“啊……去哪儿。”我的小手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今日,他穿着夺目的红袍,身披纯金打造的战甲,一举手一投足,延续了我在香港做梦时常见的模样!不,也不一样,梦中的重楼总是很酷,像永远活在冰天雪地里,而此时,楼哥嘴角的笑容淡化了冷冽,变得温暖起来。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重楼忽的抱紧我一点。
“想什么也满不过你呀。”我嘟嘴道。
“本座承诺你:不会随便窥探你心中的想法!”重楼低下头来说道。我这才发现:那顶营帐是建在离湖边百米远的沙地上,先用石料搭建了一个九步台阶的大圆台,再搭的帐篷,黑色,果然是魔界的风格。
“楼哥。”这是说,我跟他已经站在同等的高度了吗?我灿烂的一笑,先向四周望了望(魔族井然有序的各忙各的事情),才对准他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要盖上我专属的“印章”。
“咳……咳……”我一皱眉,又是谁在旁边装病?结束亲吻后,我才看见:凌风、素问、迦月均是脸上含笑,态度恭敬的屈身行礼。哇塞,不用这么大阵仗吧,我差点就忽略了,远远的单腿跪在沙地上更远一点的众魔族。
“你们……凌风将军,你回来的好快呀?”我的心跳的极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强行镇静道。
“是,属下是回来的太快了点。”凌风连忙低下头去,可恶,我断定他一定是藏不住笑容了才这么做的。
“何事?”重楼坦然自若的抱着我走下台阶,将我放到沙地上站着,他轻搂着我的纤腰,走到湖边赏景,身后的魔族连忙跟上,很有分寸的站在一个该有的距离上。
白日里的圣湖,景色更加美丽!成群结队的龙鱼在清澈的湖水里自在游戏!龙鱼只有金、银两色:金色的身形较短,肥胖可爱;银色的身形细长,灵动矫健!
抬头一望,蓝天白云飘逸着,青山小溪惬意着,雾气里蕴含着不竭的七彩灵光,好舒服!这股灵气纯正圣洁,或许这就是神界救世的新举动吧!
“苍山如屏,洱海如镜……”“这里被称为圣湖之前的名字叫做——西洱河。”身后响起的女声温柔可亲,是紫萱,她慢慢走来。
“西洱河者,西河如耳,即大海之耳也!北瑶妹妹称之为洱海,的确恰如其分。”过了一会儿,紫萱又笑道。她今日依旧身着南诏民服,身穿黑色的斜襟环扣束身短衣,袖口狭窄,衣襟、领口、袖口都绣上了娇艳的花蔓图案,还披着白狐领、红色为底、蓝花布锁边的长褂。下身着黑色的百褶长裙,黑色绣花鞋。一身的银饰璀璨无比,随着脚步发出动人的声响。
“紫萱姐来的正好,我有话跟你说。”我也笑道。
“好。”她已经站在我身旁。这时,雾气稍稍散了些,阳光透了进来,湖里的龙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欢喜的争先抢后的跃出湖面!
“昀离怎样?”重楼开口问道。
“很好!我已经帮他驱除了金蚕蛊,只要睡上三日便可痊愈。”紫萱答道。然后又是沉默,紫萱不着痕迹的走开了两步,三个人的距离亲疏已别!我与重楼挨的很近,按照现代的心理学来说,这已是情侣间的亲密距离,而紫萱明明也不远,却改了方向,这是标准的属于朋友间的距离。
“尊主,巫王求见。”这时,凌风禀报道。
“叫他过来。”重楼吩咐道。坦白说,人间的确不被他放在眼里,魔尊有魔尊的骄傲和气派!
“是!”凌风走开了。“北瑶妹妹,你该给蔓萝公主解龙气了吧?”紫萱看着我道。
“好吧。楼哥,小金子到哪里去啦?我昨晚没收它。”我摇着重楼的手臂,轻声道。
“湖里。”重楼随手一挥,发出一道红色的魔光,湖水边自发的朝两边退开,原来小金子盘成一团,躲在圣湖里睡觉。
“小金子。”我拾起一枚小石头,朝神龙的脑袋上砸去,这个贪睡鬼,居然还不醒。
“北瑶光,你起这么早干嘛?就会扰人清梦。”神龙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换了换姿势,便缩小成一指头粗的模样,飞回到我的手腕上缠着。
“喂,别乱用成语。敢说我扰人清梦,你……找块镜子照照,是人吗?”我使坏的揪了揪它的耳朵,软软的,很温暖。
“哎呀。停停停,叫我干嘛?”神龙闻到香味便离开了我的手腕,朝迎面走来的绿绮飞去。
“算了,先吃早餐吧。”我、重楼、紫萱第一次一起吃早餐,气氛尴尬又暧昧!长长的餐桌,重楼坐在了东方的主位上,我与紫萱却沿着餐桌分两边落座,位置正好相对。
“阳光早餐可比烛光晚餐浪漫多了。”我打趣道。一旁的侍女悄然无声的上菜,奉酒……战战兢兢的,连半句话都不敢搭。
“魔尊……重公子,寡人……”我心下反倒松了口气,巫王过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巫王还是很重要的。
“陛下,先用膳吧。”紫萱阻止了他的话,并让他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对呀,餐桌上不要说废话,会影响我跟楼哥的心情。”我示意绿绮立刻为巫王添上碗筷。今早的食物全都是我爱吃的:粳米粥、薏米汤、菊花糕、绿豆糕、水晶烧卖、三鲜饺子、鸡丝酸辣粉、脆鱼伊面等等。
巫王一言不发的吃着,不过,他隔一会儿便看紫萱一眼。我则淘气的将喜欢的食物一一夹给重楼品尝,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巫王与紫萱的存在。至于那条贪吃龙,早缠在绿绮的手腕上等着侍女喂它鱼吃。
等用膳完毕,重楼并不想与巫王废话,他离了座位,便将我抱起,准备离开。“重公子!”巫王急呼。
“小金子,别只顾着吃鱼,做事去。”我用念力指挥神龙。
于是,小金子如离弦之箭冲向了几丈外被王宫侍卫用软轿抬着蔓萝公主(昏迷不醒),张嘴吸走了她体内残留的龙气。公主一苏醒,就立即跃下了软轿!她娇柔的身姿,敏捷的速度,换得侍卫身后的百姓们一阵欢呼!
“我不会感谢你。”蔓萝身穿南诏公主的朝服,头戴礼帽。
“不必谢,怕就行了!蔓萝,今日我看在紫萱姐的份上放过你,但是,你若是再敢豢养恶灵,就休怪我不客气。”我的声音也严厉了起来。
“这个,本公主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不会放弃对重公子的感情。”蔓萝娇声道。
“哼……”重楼抱紧我。凌风等魔族已经守候在道路两侧,连魔兽都准备妥当,显然是准备好离开南诏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红色蒲公英(1)
“我送你们。”紫萱娇声道。
“楼哥,先放我下来。我还有话要跟紫萱说。”我忽然想起了青儿。重楼依言放下我后,我便走过去,执起了紫萱的手,以一滴精血为灵,将我知道的有关两代女娲后人的结局告知她。
“原来如此。难怪,我每次走近圣湖,心里就感到悲伤……”半响后,紫萱睁开眼睛说道。“北瑶妹妹,谢谢。”紫萱很快就冷静下来,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拜月教的教众一眼。真的能放开吗?我不理解。
“紫萱姐,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罢黜拜月教吧。这样,青儿,甚至赵灵儿都可以不用牺牲……”我的话在紫萱轻轻摇头的动作中夭折。
“如果我的女儿可以一肩担起责任,并为所有的子民找到幸福之路,那么,紫萱会深感欣慰。”宁静的湖面,清新的景色,紫萱就那么站着,风吹起衣角,银饰演奏出动听的乐章!大地之母,风仪万千!
“有事燃香!”重楼搂住了我,却将一支丝兰粉制成的线香送给了紫萱,我就知道,楼哥不会那么无情的。
“保重。”我用双手紧紧搂住重楼的脖子,任由他抱着我,一起坐在玄墨身上,正式告别!告别南诏,也告别紫萱!
“玄墨,走啦。”我在它的犄角上敲了敲。小金子也如利箭般,嗖的一声,飞回玄墨头上,蜷缩在犄角周围,爪子还抓着玄墨的皮肤不放。我背靠着重楼,感受着他的刚硬与温暖,谁也不曾回头,但我很清楚:微风中,紫萱微笑着站在湖边的模样还是牢牢印在我们的心上,久久不褪色!
大队人马甩下无边的尘土!“楼哥,你看。”我的土灵珠不听使唤的飞到了空中,并有意识的往圣湖飞去。“哼…”重楼的火灵珠、紫萱的水灵珠也不由自主的飞向圣湖,就在半空中连成一条直线。
“驾……驾…”一匹骏马飞奔而来。走的近了,才看清楚,来的人是云霆,他头戴紫金冠,身穿云锦滚金边的长袍,一件深褐色的白狐领披风迎风招展。看到我们,云霆一急,便勒马下得地来,不想那匹马悲鸣了一声,便倒地不起!原来是累死了。
凌风立刻燃起一道魔火,焚烧了马的尸体,不留痕迹。云霆的雷灵珠也不受控制的飞向圣湖,又与其它灵珠连成了一线。魔族不再拦截,让出一条路,让云霆走了过来。
“重公子,北瑶姑娘。”云霆抱拳道。
“什么事这么急呀?”我问道。
“是雷灵珠,它的力量一直控制着我,直到刚才它飞到了湖心。”云霆颇为无奈。
“丫头,我们回去。”重楼拉紧了缰绳。“嗯,四颗灵珠都有了,就差景天的了。楼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见到景天?”我笑道。云霆也上了一只魔兽,随我们一起回南诏国的圣湖……“紫萱姐。”等我们重新出现在湖边,正好看见紫萱颇有忧色的望着天空,巫王也站在拜月教教主的身旁,甚至南诏国的百姓大多自发的聚集在湖边的沙地上。
“你们回来了。云公子,你也来了。”紫萱见到我们,微微一笑。
“退开!”重楼带着我直接出现在紫萱身旁。我和紫萱依言后退了几步,又一起关注着。至于凌风,他率领一众魔族站成半月形,自发的行使护卫之职。
“哼……”重楼开始大量的凝聚魔气,以一颗特大的发光球体袭向四颗灵珠,随即,魔气弥漫开来,连环境都变得阴森诡秘起来。
“楼哥。”就在我担心的时候,凌风、素问突然现身将我和紫萱拉到了魔族的队列之中,就连沙地另一个方向的南诏国臣民也被手握武器、脚踏战兽的魔兵保护了起来。
“小姐放心,魔尊岂会有事?”凌风强行拉住我的手腕。
“可是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红毛,你干什么?让……让一下。”是景天,最后一颗灵珠也到达湖心。景天和雪见御剑飞行而来,但魔剑受了重楼影响,摇摇晃晃地把他们甩了下来,都掉进了湖水里,呛了几口水。最好笑的是一条龙鱼的尾巴被景天咬住了,鱼强行挣扎逃跑后,留下几片鱼鳞贴在他嘴角周围。
“菜牙,你不用这么饿吧。”雪见好笑的帮他清理干净,并拉着他游上岸。
“红毛搞什么?弄得我……堂堂一个大侠,成了什么样子?”景天和雪见到了我们身边,素问施法弄干了他们的衣服。
“不是的,是五灵珠造反了,通通不受控制。楼哥正在用魔气做导,让它们各归其位。”我笑道。同时,也看了一眼凌风,所有的魔族表情都差不多,显然是对景天的称呼不满。唉,这只菜牙,何时才会明白过来?
“灵珠也会造反?红……重楼的法子管用吗?”景天终于觉察到魔族所散发的冷意,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问道。
“目前为止,这是唯一的法子。”紫萱答道。并且她递给景天和雪见一人一张手帕,示意他们先擦干脸上和手上的水珠。
“神将遗祸,魔渡苍生!唉,这世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想,云霆突发感慨。
“神也好,魔也罢,都是世人凭一己好恶对他们的称呼罢了。”我说。
“云霆也曾听过,人是由女娲娘娘所造,神则是由大神伏羲所创,还有一位神农氏,传说是他为人间尝尽百草,才找到了粮食和治病的灵药。”他站在我的背后说道。
“哼!”我一想到盘古长老,就忍不住生气。
“瑶光妹妹,你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此时,凌风已经放开了我的手。雪见便离我最近。
“景天,你经历过神到人的转变,怎么样?可觉察出这两者的区别吗?”我看向景天。
“有什么区别?神也有私心,人也会无畏!”景天正色道。
“没错。女娲是盘古派遣到凡间的第一位女神,她天生慈悲,感到大地山川少了一股灵气,于是祈求上苍赐福!终于,苍天默许,降下人王伏羲,女娲便以他的形态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生命,称之为人类。而盘古更将一把拥有强大力量的弓箭赐予人王,作为他王者的标记!”此时,我见重楼用魔气控制五灵珠小有成效,便放宽了心,告诉他们真相。
“紫萱姐,是这样的吗?”景天开口后,我才记起紫萱也在一旁的。
“先祖流传下来的《手札》的确是这么记载的。”紫萱笑道。
“我们也可以称为伏羲之后或者女娲之后了?”景天玩笑道。
“你这样想也是对的。不过,很快的,当人王带领他的子民建立国度,创造文明……人类竟然渐渐的在疾病中死去。于是,人王才发现女娲所创造的生命根本就不完美,他们会老、会死,根本就实现不了盘古的心愿。”我越来越激动。
“瑶光。”“北瑶妹妹。”我的手分别让雪见和紫萱握着,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难道说,人王摒弃了这批不完美的人,转而去了九天之上,重新吸收天地精华,仿效女娲的办法创造出神!”云霆一针见血。
“或许吧。神和人最终的分别就是:神无**,体态轻盈,可以修炼出强大的法力;而人则因为自身的不完美,有**,有贪恋,有痴缠,还会有争斗……因此,才有了轮回,正所谓放下前尘,重新为人!”我勉强笑了笑。
“女娲之所以被尊为大地之母,不仅是因为她赐予人类的生命,更是因为无论发生了任何事,她都站在人类的身边,为保护他们不遗余力。”我和紫萱的目光相对。
“既然伏羲发现人类的缺点,那女娲应该也会发现的。”云霆迟疑道。
“发现了又怎么样?你小时候没犯过错吗?你犯错的时候,母亲是否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你,保护你?女娲当然知道她所创造的人类并不完美,甚至连心智都参差不齐,所以她采集五彩石做炉,用自己的灵血和精魂为引,为人类炼出三魂七魄来补自身的不足。女娲还开创了阴司,当人类的外表枯萎、**之后还可以凭借三魂七魄走阴司一遭,轮回转世!正是由于人的三魂七魄中蕴含了女娲的灵气,所以也可修炼法术,我们便称之为鬼!”我答道。此时,天地都笼罩在重楼所散发的魔光中,还没有新的变化。
“那情呢?也是女娲娘娘赐予的吗?”呵呵,没想到云霆也会变成好奇宝宝。
“不是!世间的第一段爱情是人王伏羲与瑶池圣母所创的,被称为真爱之源!爱情诞生之后,人王离开了圣母,他那时和子民住在一起,或许又延伸了亲情和友情吧!那个时候的伏羲还没有离弃人类之心,他只是想完成盘古的梦想——建立一个没有眼泪,没有痛苦的永恒国度!”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我不知觉的隐瞒了盘古的计划,真的很不想他们知道:人世一开始就是注定了要被遗弃和牺牲的。
“难道说天庭就是伏羲所认为的永恒国度?”凌风等魔族一直都为发言,此时他却突然质问道。
“我不知道。这大概就要问伏羲了?”我说。
“北瑶小姐,人间如何与我们魔界无关!”凌风冷冷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色蒲公英(2)
“小姐放心,魔尊岂会有事?”凌风强行拉住我的手腕。
“可是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红毛,你干什么?让……让一下。”是景天,最后一颗灵珠也到达湖心。景天和雪见御剑飞行而来,但魔剑受了重楼影响,摇摇晃晃地把他们甩了下来,都掉进了湖水里,呛了几口水。最好笑的是一条龙鱼的尾巴被景天咬住了,鱼强行挣扎逃跑后,留下几片鱼鳞贴在他嘴角周围。
“菜牙,你不用这么饿吧。”雪见好笑的帮他清理干净,并拉着他游上岸。
“红毛搞什么?弄得我……堂堂一个大侠,成了什么样子?”景天和雪见到了我们身边,素问施法弄干了他们的衣服。
“不是的,是五灵珠造反了,通通不受控制。楼哥正在用魔气做导,让它们各归其位。”我笑道。同时,也看了一眼凌风,所有的魔族表情都差不多,显然是对景天的称呼不满。唉,这只菜牙,何时才会明白过来?
“灵珠也会造反?红……重楼的法子管用吗?”景天终于觉察到魔族所散发的冷意,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问道。
“目前为止,这是唯一的法子。”紫萱答道。并且她递给景天和雪见一人一张手帕,示意他们先擦干脸上和手上的水珠。
“神将遗祸,魔渡苍生!唉,这世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想,云霆突发感慨
“神也好,魔也罢,都是世人凭一己好恶对他们的称呼罢了。”我说。
“云霆也曾听过,人是由女娲娘娘所造,神则是由大神伏羲所创,还有一位神农氏,传说是他为人间尝尽百草,才找到了粮食和治病的灵药。”他站在我的背后说道。
“哼!”我一想到盘古长老,就忍不住生气。
“瑶光妹妹,你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此时,凌风已经放开了我的手。雪见便离我最近。
“景天,你经历过神到人的转变,怎么样?可觉察出这两者的区别吗?”我看向景天。
“有什么区别?神也有私心,人也会无畏!”景天正色道。
“没错。女娲是盘古派遣到凡间的第一位女神,她天生慈悲,感到大地山川少了一股灵气,于是祈求上苍赐福!终于,苍天默许,降下人王伏羲,女娲便以他的形态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生命,称之为人类。而盘古更将一把拥有强大力量的弓箭赐予人王,作为他王者的标记!”此时,我见重楼用魔气控制五灵珠小有成效,便放宽了心,告诉他们真相。
“紫萱姐,是这样的吗?”景天开口后,我才记起紫萱也在一旁的。
“先祖流传下来的《手札》的确是这么记载的。”紫萱笑道。
“我们也可以称为伏羲之后或者女娲之后了?”景天玩笑道。
“你这样想也是对的。不过,很快的,当人王带领他的子民建立国度,创造文明……人类竟然渐渐的在疾病中死去。于是,人王才发现女娲所创造的生命根本就不完美,他们会老、会死,根本就实现不了盘古的心愿。”我越来越激动。
“瑶光。”“北瑶妹妹。”我的手分别让雪见和紫萱握着,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
“难道说,人王摒弃了这批不完美的人,转而去了九天之上,重新吸收天地精华,仿效女娲的办法创造出神!”云霆一针见血。
“或许吧。神和人最终的分别就是:神无**,体态轻盈,可以修炼出强大的法力;而人则因为自身的不完美,有**,有贪恋,有痴缠,还会有争斗……因此,才有了轮回,正所谓放下前尘,重新为人!”我勉强笑了笑。
“女娲之所以被尊为大地之母,不仅是因为她赐予人类的生命,更是因为无论发生了任何事,她都站在人类的身边,为保护他们不遗余力。”我和紫萱的目光相对。
“既然伏羲发现人类的缺点,那女娲应该也会发现的。”云霆迟疑道。
“发现了又怎么样?你小时候没犯过错吗?你犯错的时候,母亲是否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你,保护你?女娲当然知道她所创造的人类并不完美,甚至连心智都参差不齐,所以她采集五彩石做炉,用自己的灵血和精魂为引,为人类炼出三魂七魄来补自身的不足。女娲还开创了阴司,当人类的外表枯萎、**之后还可以凭借三魂七魄走阴司一遭,轮回转世!正是由于人的三魂七魄中蕴含了女娲的灵气,所以也可修炼法术,我们便称之为鬼!”我答道。此时,天地都笼罩在重楼所散发的魔光中,还没有新的变化。
“那情呢?也是女娲娘娘赐予的吗?”呵呵,没想到云霆也会变成好奇宝宝。
“不是!世间的第一段爱情是人王伏羲与瑶池圣母所创的,被称为真爱之源!爱情诞生之后,人王离开了圣母,他那时和子民住在一起,或许又延伸了亲情和友情吧!那个时候的伏羲还没有离弃人类之心,他只是想完成盘古的梦想——建立一个没有眼泪,没有痛苦的永恒国度!”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我不知觉的隐瞒了盘古的计划,真的很不想他们知道:人世一开始就是注定了要被遗弃和牺牲的。
“难道说天庭就是伏羲所认为的永恒国度?”凌风等魔族一直都为发言,此时他却突然质问道。
“我不知道。这大概就要问伏羲了?”我说。
“北瑶小姐,人间如何与我们魔界无关!”凌风冷冷地说道。“有关的。在伏羲离开,女娲放逐之后,人间一直有神农氏主事。神农氏不仅为人间找到了粮食和药草,他还创造了兽……发展了好几个强大的部落,这其中与魔界关系重大的就是蚩尤一族,也就是你们尊崇的蚩尤魔尊!”我肯定道。
“什么?小姐,你这些话从何而来?”素问也质问道。
“素问,我来自何方?你们虽然从不过问,但也好奇过吧?尽管我常说自己是驱魔龙族马家的徒弟,但实际上我还是将臣之后,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讲也算是盘古的直系后裔!”我坦诚道。
“开天辟地的盘古?怎么可能?”景天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盘古的确开创了天地人世,但他们并非一个人,而是一族人!就连你们较为熟悉的伏羲、女娲、神农,他们都是受长老之命,来到凡尘的盘古族人。”我笑道。
“哇塞,这可……太刺激了,我对这消息可要消化一下。”景天也笑道。
“还有,蚩尤魔尊在打通神魔之井前,曾与黄帝、炎帝在涿鹿发生大战,当时他还是九黎之主!对吧?紫萱姐!”我说。南诏国的臣民中就有苗人,追根溯源,九黎部落与三苗关系紧密,甚至连巫术、蛊术都可通用。
没错!相传,九黎之主死后阴魂不灭,以怨恨之心打通了去往异世的通道,并将亲属残部送到哪里,修炼成魔!魔之愤怒,杀戮四起,以众生鲜血聊以慰藉!”紫萱脸上一红。过了半刻,紫萱又说道:“善恶,以心论之!是被尊为神,还是斥为魔,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要俯仰无愧、心怀坦荡,其实,神与魔只在一念之间。”
“神若无情也会忘记慈悲,魔若有心不妨救世渡人!”我嫣然一笑。
“小丫头长大了。这也算盘古后继有人了?”春风满面的任羲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他一身简单的白袍,普通的款式,目光也十分柔和。
“你神出鬼没的,吓唬我们干嘛?”我娇嗔道。
“没大没小,连声Uncle都不叫,真是把你惯坏了。”任羲笑道。
“且,都什么年代了?人人平等。”我赌气道。
“呵呵。唉……小丫头。好了,自己小心。”任羲将那张可自由伸缩,在神力、魔气下都可用的金丝网放在我手里,便一步一步走向南诏国的大门,应该是去人间四处察看的。
“Uncle,你说走就走?把问题都丢给楼哥啦。”我急道。
“能者多劳!”远远的传来任羲的笑声。
“但似乎并不冷。”云霆说道,还伸手接住了一朵雪花。我一看,这哪是雪花?好像是蒲公英嘛。红色蒲公英!糟糕。我连忙施展移形换影(就说句话的功夫),人已经奔向湖边。
懵然的,我回头一望,紫萱神色凝重,也追了上来。“北瑶妹妹。”紫萱与我对视一眼,便想到了一处景象:洪水肆虐,灾民无数!湖中心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呢?
“喂,你们怎么啦?”景天等众人都十分奇怪。
“重楼!”“楼哥!”我们微微娇喘,紧紧地盯着湖面。
“回去!”重楼忙于应付五灵珠,无暇顾及我们,却怒吼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红色蒲公英(3)
“紫萱姐,这些蒲公英的颜色淡了些,是粉色的。”我奇道。一朵花躺在我手心里,花成大头羽裂或羽裂状,裂片三角形,全缘或有数齿,先端稍钝或尖,基部渐狭成柄,有蛛丝状细软毛。花茎细长,密布白色珠丝状毛,叶子(干枯成紫褐色)排成莲座状,狭倒披针形,也有白色珠丝状细绒毛。
此刻,成千上万的粉红色蒲公英如大雨般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天际,也被映成了粉色……灿若云霞,华丽浪漫!“哇,好美呀。”“是啊,真漂亮。”“真是难得一见!”南诏国臣民无不兴奋开怀!
“这网,我还不会用……”我将网握在手心,大声喊道。
“心之所系,自将庇佑苍生!”可恶,任羲就走了,半步也不停留。
“北瑶妹妹,‘安可’是何意?那个男人是谁?”紫萱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人王伏羲,因为他跟我干爹同族,一个级别嘛,我就叫他Uncle了,哦,也就是伯父的意思。”我把玩着金丝网。
“但我们所知的三皇应该是天皇伏羲,地皇女娲,人皇神农!北瑶光,伏羲到底是什么神啊?我都搞糊涂了。”景天笑道。
“给王者戴上王冠不就成了皇!总之,人王伏羲才是真名,其他的不过是世人自行加在他头上的称谓罢了。”我说。
“不管他是什么神?如今,他已经开始关爱世间了,不是吗?”紫萱轻声道。众人开始缄默。
“咦,你们看,下雪了,红色的雪!”忽然,雪见欢喜道。
“景兄弟,云公子,麻烦你们暂时替我照顾百姓。”紫萱话音一落,已显示了真身。长长的尾巴有力的击打着沙地,她身披紫色的战袍,手臂间缠绕着一条金色的细长披帛,手持灵蛇杖,宝相庄严!
“凌风帅哥,还是带大家到云层暂避吧,越高越好!”我也回头看了凌风一眼,心念一动,长长的银鞭已握在手中。
“慌什么?”重楼镇静自若。他将披风解开,远远的抛洒到人群上空,魔风不断滋长,披风不断变大,最后竟演变成一条庞大的蛟龙,双翼齐动……百姓一个个的被吸了进去!同时,魔族也在凌风的率领下漂浮在半空中,脚踏战兽,全神戒备!
“谢谢!”沉默中,我只听见紫萱的声音,但她再没有看过我和重楼一眼,不知究竟在打算什么?五灵珠突然分开,一颗又一颗的飞回到主人手中。
“起!”重楼低喝一声,蛟龙腾空而起,眨眼间,已隐匿到云层上。而魔族也随之到达云层,列队迎战!
“我们也来帮忙。”景天和云霆留下了。如今,我们五人踏空而立,灵珠的光芒微减,一颗颗的在我们头顶连成线。
“来了。”蒲公英与蓝色的湖水汹涌而来!在我们法力的冲击下,它们卷起千丈高的巨浪,咆哮着……狰狞着!如同一张巨大的嘴,想把万物都吞噬其中。
“哇,那是什么怪物?”景天叫道。
湖水里突地冒出来一只青色九头怪,庞大的身躯在水里慢慢伸展开,一时间,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就成了小沙丘!它的头拉长了脖子,向各个方向进攻……凶神恶煞的模样,张狂妄为的态度,更显得可怕!头颅尖尖的,呈褐色的不规则三角形,耳朵很长,貌似鱼类动物的鳍!
“放肆!”重楼忽的飞身而上,他的身躯也瞬间大了数倍,锋利的天魔刃,以迅猛之势砍下了九头怪的一颗头颅。头颅掉到了湖水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砍的好,红毛。”景天乐道。
“不好,新的头又长出来了。”我说。没想到那怪物的头很快就长好了,就跟没砍过似的。
“那不是白费力气了。”“凌风,点燃魔界阴雷!”重楼一声令下,雷声轰鸣,一朵朵诡异的幽蓝色火花从天而降,在半空中、水中炸开了来。
“遭了。”红色蒲公英变得坚硬起来,它们追袭而至,朵朵如刀片般锋利!“啪……啪……”我挥舞着长鞭,毫不留情的鞭笞着。
“看招。”紫萱也飞身而上,她与重楼并肩作战,将斩下的头颅抛进水中,因为阴雷的爆炸,头颅也被炸的粉碎,那怪物便无法再生长新的头颅。如今,一去其三,还剩下6颗头颅了。
“是个好办法,西边那个留给我。”云霆去了。我和景天也与重楼站在一排,各自解决了一个。“小金子。”我召回神龙。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景天与云霆夹击了一颗头颅,踢下了湖心!重楼和紫萱也二话不说的再各自解决了一颗头颅!那巨型怪物嗷嗷叫着,断了的脖子上流着腥臭的黑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我抛出半颗龙珠,结法印!神龙便缠绕在怪物身上,穿心而过!怪物一倒,身形瞬间缩小,竟成了一只四脚蜥蜴的模样,最后被魔火燃烧殆尽。
重楼恢复平常的模样,紫萱也隐了真身。我们各自收了灵珠,依旧停留在半空!蒲公英的颜色加深了,一朵一朵,辗转成了大红色……紫褐色,飘落到地面,化成了水!
“真够险的。”景天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楼哥,黑色的血怎么处理?地都污染成那样了。”我挽住了重楼的胳膊,笑道。圣湖一圈的土地都被九头怪的黑血污染,又腥又臭,根本就不能呆。
“不妨!”紫萱微笑着。她开始施法,水灵珠伴随着鲜艳的花瓣飞舞,幽香抚过,那污秽的土地已被清洗干净,花香草媚,微风轻扬!
“我们下去吧。”于是飞身而下!身后突然传来水响,只见重楼的身影已沉没在湖心,不见踪影!“楼哥。”“红毛。”我和景天寻找着。
“他应该去找第一颗头颅了。”紫萱拦住我道。
“干嘛扔下我。”“我去看看。”景天跟我是一同跳进水里的,说实话,他的实力与日俱增。
“北瑶妹妹。”“景少侠。”紫萱与云霆只好跟来。“哇,小心。”我们四人连忙跃出水面,原来是不小心触发了水中的阴雷,幸好没伤到。
“奇怪,红毛是怎么去的?”景天问道。
“你们先回云层吧。”说着,我再度进入水中。不想,下一秒便被一条结实的胳膊拉回了水面,真意外,拉住我的居然是凌风!他铁青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也挺凶的。
“北瑶小姐,你别给尊主添乱了。跟属下走!”凌风使劲拽着我的手。
“什么叫添乱呀?刚才,我才帮他消灭了九头怪。你放开……放手!”哇塞,金属做的吗?搬都搬不开。
“够了。”凌风怒道,另一只手开始施法。“好吃……再来点。”小金子活蹦乱跳的吸收魔气。
“金龙,你再不让开,我对你不客气。”凌风斥责道,却没有真的出手。
“唉……你怎么不开窍呀?北瑶光这个女人,你拦得住?最后还不是偷偷溜去找红毛,防不胜防!”神龙缩小了身形,在我周围转悠。
“臭龙,什么叫‘防不胜防’?我又不是小偷。”凌风放开我,我就一把揪住小金子的耳朵。
“疼………疼………我在帮你说话。”小金子吵道。
“哼!那有你这样帮腔的。”我才放了手,任它缠绕在手腕上。
“服下吧。”凌风认命的拿出四颗药丸,圆圆的,外形倒像是一颗黑珍珠。
“这是什么药?”云霆问道。
“毒药。”凌风立即喂给我吃。其余的人笑了笑,也立即吃了下去。毒药?若真的是,凌风又怎敢让我服下?
“北瑶小姐,请随我来。”凌风一反刚才的态度,先行一步进入水中。我们自然也立刻跟了上去。
这时,我发现自己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鱼群也急急地避了开去!阴雷,在水中看来,就如一朵朵跳舞的小花,摆动着身姿!“小姐,魔气可以避开阴雷,但您不要自己去引爆它。”凌风一直护在一旁,见我望着阴雷发呆,便轻笑道。
“谁要去引爆它。”我微怒道。
“呵呵。别说,这水里还挺好玩的。”景天的声音传来。他就在一片绿藻的后面。
“凌风,楼哥在那里?”我关心的问道。
“属下不知道。小姐,你别游太快。”凌风始终不敢离我太远,怕出事。
“往这里来!”忽然,紫萱肯定地说道。我们便往她所在的地方游去。
此时,我们不知道下降了多久,水里漆黑一片!植物和动物都不见了,甚至连光和热也消失无踪,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指引着方向。
第一百三十五章 水下魔域
我们五人停留在一个庞大的珊瑚建筑前面!黑色的珊瑚,我还第一次看见,不过,它最外层有一条红色的边,却很淡很淡,若非我们几个身怀异能,否则根本就无法看出区别。
这个建筑就像是月球上的环形山,山峦起伏,连绵千里。质地坚硬,上面坑坑洼洼的,似乎有很多洞穴,但凌风施法一照,全是死路,行不通的。
“这一个像不像瑶池?”景天问道。我们上前一看,没错,这形状很像,只是除了黑色的冰晶石铺满整个湖面。
“别碰!”紫萱伸出一条白绫圈住云霆的身子,往上一提,避开了他前进路上形如弯月的枯枝。“云霆,小心点。”景天也提醒道。
“紫萱姐,那怪物会去哪儿?”我问道。这里漆黑着,全仗小金子泛着金光的鳞片照明。
“不知道。我没发现任何东西?”紫萱答道。是啊,现在连重楼的魔气都感觉不到,很奇怪!
“大家小心走,这黑色的珊瑚晶石里是怨气,好像是被什么镇压在此的。”紫萱忽然成了领头的一个。也是,说到水中的东西,谁能比她清楚呢?
“咦,有魔气。”紫萱说道。我们连忙跟着她游走。
“魔尊!”凌风欣喜的喊道。真是重楼,他正站在一根形似两根石柱的建筑前,一拳打出去,魔力竟将一块半透明的琉璃门拉了出来。
“楼哥。”我赶紧到他身边。
“凌风,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带他们下来的?”重楼一怒,魔气更加汹涌,那‘门’完全展现在眼前,很奇怪的是,门上也有一对大大的角,我不经意的摸了摸下巴,觉得这角与重楼头上的很像,但绝对不是!为什么这么肯定?它少了一分霸气!
“魔尊息怒!”凌风低头道。
“哎呀,你先别骂他嘛。这门好奇怪!”我撒娇道。见重楼不再施法,我便挽上了他的胳膊,无视他的怒火。嘿嘿,反正他再生气也不会把我怎样的。
“你……哼!靠过来。”重楼顺势将我搂进怀中。“走!”我们便先踏进了门里。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黑黑的,不时的漂浮着一盏一盏的灯笼!近了才发现,这并非灯笼,而是我在神魔之井中见过的幽冥鬼灯!
“定!”重楼一开口,幽冥鬼灯便听话的插在石壁上,如同一早就建好的壁灯,契合的十分巧妙。
“好玩。”我笑道。一路上,大家都不曾开口说话。
“呀,三条路。”大约走了半里路的样子,眼前是一个狭窄的岔道口。
“哼!”“我与紫萱姐走左边,凌风可以和云霆走右边。”景天建议道。
“金龙,回空间去。”斥退了小金子后,重楼搂紧了我的纤腰,继续往前走。路也不算太窄,两个人并排走还宽阔有余。
“楼哥,怎么没见那怪物了。”我娇嗔道。
“它先我一步回来。”重楼轻声道。
“回来?楼哥,你的意思是这是它的巢穴。”我有点惊讶。
“没那么简单。我怀疑这里与魔界有莫大的关联!”重楼并不打算避讳我。
“难怪会有幽冥鬼灯?”我才不在乎这里与魔界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重楼在,一切都不用担心。“可惜,这里一点都不好看。”一如既往的黑色,似乎下定了决心摒弃其他颜色似的,我的兴致大减。
“傻丫头。”重楼在我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哎呀。楼哥,那个角是怎么回事?”我说。
“你说呢?”重楼反问道,他眼里隐藏着笑意。
“讨厌,是我在问你耶。”我嘟嘴道。
“呵呵。”重楼笑了出来。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一路上,重楼的笑声总是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不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久,但是两个人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那种贴心的温度,很好,很好!一步一步,就好像踏在积雪上发出声响……我没有回头,不知道背后是否会有两个长长的影子,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中徘徊?
路何时会到尽头?我不想问。因为我最爱的男人就在身边!爱情,即使含笑饮毒酒,也会觉得甘之如饴!等等,我刚刚说到了“最爱”两个字,难道说我真的不想放手了吗?
“怎么了,心很乱。”重楼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你……”“放心,你不愿意,本座不看便是。”他的身子挺的很直。
“楼哥,你背我好不好?”我撒娇道。
“又开始任性。”重楼准备抱我。
“不嘛,我要你背。”我就像个坏脾气的小孩,固执又胡闹。
“哼……”结果他还是妥协,背起我,任由我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偷笑。“我们出发咯。”我用小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洒下一路欢笑!
“丫头。”“楼哥,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突然地,我很想唱歌。
“怀念你的脸,怎忘掉你似烟花闪耀;唯愿你的笑,会出现再续情未了。如鲜花娇美俏颜,曾在深宵倚我臂弯,长夜是多么灿烂,怎会预计这生的离散。如今只得我倦颜,陪伴孤单冰冷臂弯,长路是空虚暗淡,苦是我命途。
在落日下怀念你,愿人海内再聚,冀望是今生他生,找寻欢欣!但现实是留下我,在晨光下淌泪,冀望是今生他生,可捉紧这段缘!”黑黑的通道不知会走向何方?时间、空间,在这一刻似乎已停顿,只留下我略显青涩的歌声!
……但我们差点忘记,路总会走到尽头的!
“很动人的歌!”云霆说道。紫萱却微微一笑!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分不清楚。但重楼已经将我放下,大家又碰面了,在一个镶嵌了无数宝石的巨型石壁前!
“尊主。”凌风上前一步请示道。
重楼开始打量石壁!不久,他终于将皱紧的眉结舒展开来。“丫头,把你的宇光盘给我。”重楼冷静地说道。
“嗯。”我便将宇光盘交给了重楼,毫不犹豫。只见,他将宇光盘嵌进了石壁上唯一的缺口上,完全吻合,不想,石壁的光芒竟在一时间消失,缓缓开启……一座坚冰造就的宫殿!
“收好,我们走。”重楼将宇光盘还给我后,便带头进了这座陌生又颇为熟悉的宫殿!是的,明明我从未来过,但自从踏入这里后,心中便有个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
“你们有什么感觉没有?”景天问道。
“温暖,安全。”“就好像儿时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我闭上眼睛去感受,听见云霆的话,好像自己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丫头。”我一睁开眼睛,便发现重楼早将我拥进怀里护了起来。五人中只有他和紫萱依旧神色不改!
“没事的,我不觉得危险。”我的左手还紧紧握着宇光盘,那羸弱的光芒散发出来的感觉与这大殿给我的感觉一样,我心中一动,难道说……这大殿是盘古的!
“呀,是水?”景天大呼小叫。他本想沿着那条深蓝色的水晶路走向冰雕的宝座!“上善若水!”我轻笑道。盘古族人一向喜欢与水为邻。
我推开重楼,自己在大殿里跑来跑去!因为我相信:这是绝对是盘古留下的,或许我骨子里的血一刻都不曾遗忘过这种气息吧!景天和云霆也面带喜色的参观起来,就连紫萱的笑容里也多了份谦和!“丫头。”重楼和凌风却不为所动。
“楼哥,这里应该是盘古的东西。我要到那边看看。”这时,我已经穿过壁画墙,推开了一扇石门。
“等等。”重楼连忙瞬间移动,他将我圈在怀里。大家都围了过来。
“你们终于来了。”一道浑厚的男声从门里传出来。
“轰……”门在楼哥的一掌中倒塌!这是间石室,屋梁上悬挂着白色的水纹锦帐,地上根据二十八星宿图镶嵌了大大小小的蓝水晶。一张白玉桌,一张七彩水床便将石室一分为二!床有四根冰柱,但此刻却盘旋着一物……除了重楼,我们都很惊讶:居然是刚才爆发洪水的怪物(玩具版九头怪)。
“它已经知错。”男声又响了起来。一双看得清血管和经脉的手突然将那怪物抱在了怀中。我往上看,他盘膝坐在床上,背对着我们。
“阁下是?”紫萱问道。
“呵呵。将臣之后,蚩尤一族,还有女娲和伏羲的后裔!想不到今日来的这么齐整。”床上的男人终于肯与我们面对面。
“你也是盘古。”我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你们想杀它。”那个男人面容俊朗,身着优雅朴素的白袍,外表也就三十来岁左右,始终微笑着。
“水淹南诏会造成百姓多少苦难?阁下还要视而不见吗?”紫萱叹道。
“就是,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景天也指责道。
“没有。”在景天的惊讶表情中,我淡淡一笑,继续说道:“盘古当然没有人性,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是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农氏
“但他们是神,难道不该保护百姓吗?”云霆说。
“告诉我,你究竟是哪一个?”我居然还能保持笑容。
“不如你先告诉我:瑶池还在吗?”那个男人的眼神一变,红色,嗜血的颜色!
“做个交易吧,我可没习惯让人免费得到消息。”我笑的很无辜。
“你真的很像将臣,似乎什么都不用学,能力仿佛就是天生的一般……能这么快就用法术掩蔽内心,小娃娃,很好,你真的很好。”那男人也不生气。
“当然,我可是将臣的女儿。”说着,我自己都乐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男人拿出一个精致的蓝色水晶瓶,瓶里装满了金色的液体。
“死了。”我抢下水晶瓶,并迅速放到指环空间。
“我居然拿‘重生水’换了一个早就知道的答案,还真是愚蠢。”那个男人自语道,他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怪物的脑袋——那怪物仅剩的一颗头颅。
“喂,再给你一个消息:瑶池圣母在死之前下了一场雪!就在盘古圣地,一场充满了噩梦的红雪,洒落在每个角落。”我轻声道。
“谢谢!”男人笑了。奇怪,我怎么觉得在这一刻,他与重楼有些像!不是面容,是神态,是那种充满邪气又无辜的笑!
“我是神农。”“啊……”大家不约而同的退开了几步。
“你们不信?”“信!”谁也没想到,重楼突然发难,就一会儿的功夫,神农氏的灵力完全被重楼吸收殆尽,已近灯尽油枯的边缘。
“楼哥!”“不妨的,今日本就是我死期!这副躯壳消失后,灵气也会散尽的。咳……咳……”神农一脸安详!
“但也不该……”终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不了解重楼!
“重楼,这就是蚩尤唯一的遗命,对吗?”神农氏了然的笑道。
“不错!”重楼坦诚道。
“果然,他还在恨我。”神农叹气道。“小丫头,再做个交易如何?”这神农氏的脑袋是什么构造啊,前一秒还在伤怀,下一刻却又如春风拂面。
“说啊。”我怕重楼再做个什么事,便使劲握着他的手不放。
“叫我一声Uncle,它就是你的。”神农笑道。他一施法,淡淡的蓝光包围着一支特别的石簪,淳朴又动人!发簪飞到我面前,漂浮着。
“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要。”我赌气道。
“好啦,好啦,免费送你。”神农氏笑了出来。
“这还差不多。”我把石簪拿在手里。簪子比较沉,一根墨绿色的约有半指宽的圆柱形长杆为支撑,杆长约17厘米左右,通体圆滑,每隔1寸处便有一个黑色的圆环花纹。簪子的顶部镶嵌了一块散发荧光的蓝宝石,做成了造型优美又大小不一的3个弧形片,咬合紧密。弧形片下用了几条细如发丝的金属丝穿上一颗又一颗的(直径只有0。5厘米)散发萤光的蓝色珠子,垂挂得宜。不是,有一根金属丝上系着的是一个六芒星图案的银色金属片,光滑如镜!
“是流星碎片做的。”神农氏解释道。
“流星?”“用星星做的发簪,应该很值钱吧。”景天打趣道。
“是陨石。”我这才反应过来。“戴上看看。”神农氏施法将发簪戴在我的发髻上,他的灵气虽然开始枯竭,但一般的法术还是运用自如的。我便走到那一张落地铜镜前,照了照,的确很漂亮!
“哇塞,很闪!看不出,你的手艺不错。”景天说的不错,发簪的光芒很耀眼。
“不是我做的。”神农氏否认道。
“怎么会?我明明感觉到这簪子里透着盘古的灵气。”我笑道。人也回到了重楼身旁。
“因为簪子曾经划破了瑶池的手,沾了她的血。”神农氏叹道。他的声音很低,那神情就像在说一个秘密。
“你到底想干什么?”重楼怒道。
“别紧张,我怎会伤害你心爱的女人。何况,她还是故人之后,不是吗?”神农氏笑道。
“哼……”重楼居然没否认。那一刻,我简直心花怒放!
“这是第一份属于‘爱’的礼物,充满了无限的祝福。”神农氏看着我,突然间,我发现他的气质还是更像干爹。
“难道说,这簪子是任羲送给瑶池圣母的定情之物?”我脸上一红。
“人间第一对爱侣的信物!”云霆也附和道。
“是的。”神农氏闭上了眼睛。我能感觉到神农氏的气息越来越衰弱,但他的心态却在平和中带着一丝喜悦。
“为何在你手上?”重楼开口道。
“她掉下的。那是在伏羲离开她很多年以后的一个夜晚,我在山间采药,偶然见到了她。她一身红裙,奔跑在林间,就像是一团火,或者说一抹最艳丽的晚霞!我只是跟着她,想知道她再做什么?没想到,就在林后的草地上,我会看见伏羲。他正抱着另一个美丽的女人,在看星空!”神农氏的声音听起来越飘渺。
“先祖在《手札》中记载过此事,那一晚之后不久,人间就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不知名的病毒和瘟疫在村寨中蔓延开来,死了很多人!”这时,紫萱才讲道。
“我没有留意。那时,瑶池很难过,她不顾一切的跑回溶洞里,哭了很久……久到人间已经从百花盛开走向寒雪飘影!我捡到发簪后,便一直在她住的洞外徘徊!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哭?”神农氏陷入了当年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莫非你爱上了瑶池圣母?”云霆突然说道。
“什么是爱?”不想,神农氏睁开眼睛后反问道。
“不是吧?你也不懂。”景天笑道。
“我真的不懂。”神农氏坦诚道。
“你可以入世去弄懂它。”紫萱温语安慰道。
“晚了。我曾经亲眼目睹伏羲和瑶池大战,那场灾难几乎毁了人世。所以,在盘古长老带走瑶池圣母的同时,我也恳请他们带走了我的情根。但不知为什么?发簪却没有交出去。”神农氏很困惑。
“唉,我还以为神是什么都知道的,想不到连爱都不明白。”景天摊摊手。
“将臣就是我们中最幸运的一个。他爱人,人也爱他,也终于领悟到盘古真正的力量来源!小丫头,你说对吗?”神农氏又看向了我。
“对吧。不过,干爹也曾因为爱情输的一无所有!”我就在白玉桌前坐了下来。
“但最终还是幸福的,他拥有过爱情,也明白过友情,还有你……一个在他虚耗了千千万万年的岁月之后,陪在他身边的女儿!这就叫做亲情吧。将臣的爱,早就完整了。”神农氏似乎也很羡慕。
“他不只我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是况天涯!”我也开心了起来。
“况天涯!驱魔龙族马小玲与将臣之后况天佑的女儿!好,怕过,伤过,打过,最后还亲如一家!这才是天地间最大的一个奇迹!”神农氏大笑道,却不想喷出一口热血。
“神农Uncle,你没事吧。”我连忙过去扶他。
“时辰未到,还死不了。小丫头,你肯认我做亲戚了?”神农忽的施法,将躲在他怀中的怪物变得更小,并打了一道盘古的法咒在它身上,镇压到地上的二十八星宿图中。
“呵呵,反正我叫任羲一声Uncle,也有几年了。”我用手绢帮他擦干净嘴边的血。
“对了,神农Uncle。你还没告诉我:重生水是什么?”我问道。
“药,让人起死回生的药!不过,要用将臣的灵气做引才可以用。”“我是他女儿,血里有他的灵气。”我嘀咕道。
“不,你还不可以。重生,是逆天之行!苍天是绝对不允许的,现在,只有将臣有能力做到。”神农氏答道。
“啊……那就是现在也没用了。”我撅嘴道。
“机缘未到!”“哈哈……”神龙氏跟我们玩起了哑谜。
“笑什么?本座有问题要问你!”重楼冷冷地说道。
“可以,等我先睡一觉。”说着,神农氏躺在床上,也闭上了眼睛。“楼哥,他真的入睡了。”我惊讶之余又觉得好笑。
“难得有人比红毛还狂!”景天也笑道。不过,他却帮神农氏放下了床幔,湖蓝色的纱幔,轻轻舞动。同时,白玉桌上的小铜鼎自发地亮起了烛火,是海底香木片在燃烧。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相柳
“哼……”重楼难得自己控制了情绪。
“我们出去逛逛吧。”我挽上重楼的手臂。
“属下留守。”此时,凌风说道。
“凌风帅哥,神农氏已经是我Uncle,你别碰他。嗯!”我看着凌风说道。
“北瑶小姐放心!属下绝不敢为难您的伯父。”凌风答道。
“算了,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会明白我意思的。楼哥,我们出去玩一会儿。”我们几人离开了石室,只留下凌风一个。
“北瑶姑娘,你不担心?”云霆笑道。我们穿过了壁画墙,沿着另一条小路散步。
“我已经提醒他了,他不肯听话,我也没法子。呵呵。”我现在对大殿更感兴趣。
“红毛,你也不管。”没了凌风如影相随,景天又是一副痞子模样。
“小教训未必不是福。”紫萱也笑道。
“喂,你们三个,同声同气的,奇怪!”景天和云霆跑到一边去研究壁画。不过我想:云霆可能真被壁画的魅力征服,但景天,我见他一会儿摸,一会儿敲的,似乎更对镶嵌其中的各种宝石感兴趣。
“你们看这幅画。”我突然停了下来。
“咦,怎么看起来像紫萱姐。”“肯定不是,这衣服绝不是南诏的。”云霆插话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景天开始跟云霆抬杠。壁画上的女子,长裙拖曳,慈眉善目,神态安详!她对山峦跪拜,眼睛,是的,那双眼睛简直跟紫萱的一模一样。
“是女娲。”“是先祖。”我们同声道。
“原来,这就是大地之母啊!”景天也笑道。
“应该是神农Uncle画的,他可能想把自己在世间看到的事情记录下来。”我猜道。
“丫头,走。”重楼牵起我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楼哥,你想找什么?告诉我,我们一起找呀。”重楼走的很快,但墙上的壁画越来越多,场景也越来越宏大。
“楼哥。”“嘘……乖。”重楼还是不肯说。我们便在壁画墙中穿来穿去,每一副,他都看过了,但还没找到真正想要的。
“尊主,神农氏醒了。”是凌风传音。
“哼……正好问他。”重楼带着我瞬间移动,景天等人也回了石室,他们原本就没走远。
“神农Uncle。”“没找到想要的答案吗?”神农氏坐了起来,背靠着一根床柱。
“说,为什么蚩尤魔尊会失败?”重楼的疑问原来是这件事。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答案,蚩尤之强,应该难逢敌手才对。
“先坐下来,听我讲个故事如何?”神农氏笑道。
“哼……”“好,听听也无妨。”我好不容易才让重楼坐了下来。这时,我们几人都围坐在那张白玉桌左右。
“还不讲?”凌风催促道。
“就从你们追杀的那只怪物说起……”神农将自身的一点精魂射在那张铜镜中,很快,铜镜里便黑云密布,电闪雷鸣!
“咦,就是那家伙。”景天的话更让我们把所有的目光投向铜镜。那是一片海,真正的海!蔚蓝色的波涛汹涌澎拜,海岸线很长……海天一色,十分壮观!天空中还盘旋着一只一只的黑色大雕!它们成群结队,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水花四溅,那九头怪在湖里冒出头,每一个脖子上都长了一颗头颅,它们东张西望,有的在吞饮海水,有的在追杀鱼群,还有的伸向了蓝蓝的天空……惊得大雕哀鸣不绝!四处逃散!
“它原来是红色的?”紫萱轻声道。
“正确的说法是赤色,你们也可以称之为‘朱’,它是天地间的一抹正色!”神农氏回答道。
“朱为正,紫为邪!”我不知怎的忽然想到这句话。
“据说,紫色是由热情的红色与忧郁的蓝色共同调和出来的,它代表了尊贵、冷艳以及神秘!”云霆的话,却换得我与紫萱的相视而笑。
“北瑶光,你既然说它是邪,那还这么喜欢?”景天问道。
“哎呀,我就喜欢它邪气!不坏一点,怎么与魔尊相配啊!”我笑的更加灿烂。
“哈哈……”结果,大家都笑了起来。
“可是紫萱姑娘也常用紫色的。”云霆一语点破。
“不一样。”想都没想,我和紫萱便同时反驳。此刻,我们都穿着紫色的衣服,但风格却截然不同。
“云霆,你少说句废话,行不行?”景天看了看重楼。云霆便不说话,脸上红彤彤的,笑了。
“何以会变成绿色?”重楼质问神农氏。没错的,我们刚才在湖面与九头怪交手,它是绿色的,墨绿色!
“从女娲手里逃回来以后就成了你们今日所见的模样,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神农氏的回答很意外。
“女娲?”难道说女娲还不能降服这只怪兽吗?不可能啊。我看向紫萱。
“先祖没有记载此事。”紫萱当即答道。
“后来怎样……”“耐心一点,看下去吧。”神农氏笑着打断道。
镜中的九头怪仰天长啸,直吼得天地为之色变!好好的蓝天杯染上诡异的深蓝色,飞鸟绝迹,天地间也弥漫着死气……一瞬间便从天堂跌倒了地狱!或许远比地狱更加可怕,因为时间仿佛停止了,静谧!
我几次想开口又不得不咬紧了唇瓣!很难想象,当世间绝对静谧后是怎样的一种景象?恐惧,怨恨……似乎也不存在!天地间似乎没有生命是活着的。而那九头怪的眼睛,奇迹般的平静无波……更让人感受到不寒而栗!我的心不由得打颤!
“丫头。”我双腿一软,下一秒,就被重楼抱在怀中。我很用力回抱重楼,就好像拼命想证明什么?证明什么呢?我不知道。
“怎么了?”石室里,只有紫萱还很镇定。
“丫头,闭上眼睛。”重楼开始为我输送魔力。红色的魔光带来的是温暖,我渐渐在这温暖中恢复心神,却不肯离开重楼的怀抱。哪怕一步,我也不愿!
“她还小,定力不够。”重楼这才回答紫萱的问题。
“红毛……拜托,你是不是也管我一下。脚动不了!”这时,景天的声音突然响起。
“哼!”一道魔光打过去。“哇,谋杀呀你!”景天上下乱窜,这不跑的挺利索。
“能动了,能动了。红毛,换个别的行不行?”景天逃避魔火,嘴上却不停的叫嚷道。
“云公子。”这时,紫萱也用法力救了云霆。原来,我们三个看的太投入,便不知不觉的中了迷障,手脚都麻木了。
“呵呵。”我被景天逗的笑了出来,小脸也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闭嘴。”重楼对景天吼道。他收了魔火,干脆将我横抱起,坐在白玉桌后的石凳上。紫萱和云霆也坐了下来,石室里只有景天还在乱跑,不过,他总是看着神农氏的方向。神农氏并没有解释什么?微笑不语!
“景兄弟,过来喝杯热茶吧。”紫萱施法变出一套煮茶的工具,烧水煮茶……一身的优雅!不过,这并不是她为我煮过的“三道茶”,那碧绿的茶水中漂浮着洁白的小小花蕾,冒着热气!这感觉很温暖!我们都将自己面前的一杯茶喝下,那清甜的香味从舌尖直达内心……芳香犹在,心安神定!
“好喝。”我不知不觉中已喝了很多杯。紫萱总是微笑着,她手持古色古香的紫砂壶,为大家注满一杯又一杯的热茶,再目光柔和的看着我们饮下。
“紫萱姐,娶到你的人真是有福气!”景天开起了玩笑。但是他突然又想到,这玩笑似乎开不得,所以一心急,便呛了,幸好云霆及时在他背上拍了拍。
“哼……”重楼没有看他。
“咦,那好像是紫萱姑娘?”云霆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是紫萱?
“是女娲!”我感觉到的是重楼那不容反驳的霸气!
镜中的女子青丝飞扬,头戴散发出七彩光华的垂链发箍!她身着大红色的宽袖锦裙,用紫色的缎带束腰,手持灵蛇杖,腰佩兽纹环玉……那份高贵的神态与紫萱同出一辙!而且,她的身下并没有修长的**,而是一条又长又粗的尾巴,不停摆动!人们总以为地皇女娲是人首蛇身,但我可以肯定:那尾巴上的鳞片,片片相连,犹如花瓣,呈金色!这根本是一条龙尾……
此时,镜中场景转换到了陆地上!天空飘着朵朵黑云,闪电一道快似一道,如雨而下!女娲和九头怪交战,大地也为之颤动……九头怪的嘴里不断喷出尖锐的石块,颗颗奔向女娲!而女娲之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她衣带轻飘,出手奇快,几个回合下来,九头怪竟然已呈败像。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意识界(1)
画面十分清晰!女娲的力量越来越强大。灵蛇杖离了她的身,被神力托着,在她身边转圈……女娲的手,柔若无骨,洁白如玉,这双手微微上举,灵动的宛如三指大小的彩石突然出现,在空中旋转,绽放着耀眼的光芒!一颗连着一颗,一环系着一环,最后竟如一条长披帛似的,轻轻缠绕在女娲的肩膀、手臂间!华光异彩,美丽极了!
“去!”女娲轻启朱唇。这条奇异的“披帛”飞向九头怪!“咔嚓!”一声,真的只有一声,我在女娲的眼里看到一丝怜悯,而九头怪被“披帛”紧束,全身骨头在顷刻间便断了!它不可思议的倒在了土地上,痛苦万分,却目露凶光的望着女娲!
“相柳,你危害苍生,自取灭亡,又岂敢怪我心狠?”女娲握紧灵蛇杖,正欲取走九头怪的性命。
“手下留情!看我的份上饶它一命。”没想到会是神农氏。他身着白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拦下了灵蛇杖。
“神农,你竟然帮它说情。莫非,它也是你所创!”女娲怒火不减。
“不是。不过,它闯下弥天大祸,我也应该负上责任!你放心,我断不会让相柳重蹈共工的覆辙!”神农氏急道。
“共工之死,我也深感悲痛,但当时的惨景你也亲眼所见:共工与颛顼(zhuanxu)争为帝,怒而头撞不周山,使得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四方凶兽随意杀戮,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女娲叹道。
“我明白。但还请你留下相柳,算是我最后对人世间的一点怀念吧。”神农氏勉强笑道。
“好!但日后若相柳为祸,我以及我的后人将不遗余力,全力将之消灭。”女娲远去了。相柳则被神农氏缩小了身形,辖制在一个黑木龙鼎中。“原来这九头怪的名字叫相柳啊!名字挺耳熟的,在那里听过呢?”我心里想着。
“它就是跟着共工大发洪水,致使生灵涂炭的元凶之一!”紫萱质问道。
“不错。不过,这些年它乖乖归顺于我,并没有出去闯祸。”神农氏再施展法力,灭了镜中影像。
“但百姓何其无辜,就那么白白送死吗?”云霆问道。
“你想报仇?哼,那惨死在人类手中的兽族又该如何呢?”神农氏目光冷了。
“那是食人兽啊!”云霆辩解道。
“人吃兽,兽吃人,谁是错?谁又是对?”神农氏一再反问,云霆脸红如火,却不由得连连后退。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丫头,你说这规则对还是不对呢?”神农氏居然问起我来了。
“我怎么会知道嘛。”我藏身于重楼怀中,玩着一缕发丝。
“呵呵!”“神农氏,告诉本座:蚩尤魔尊何以会败?”重楼再一次提到这个问题。
“不知道。”“你撒谎!”不想,最先动怒的居然是凌风!他突然袭击,一出手便是十成的魔力。
“放肆!”重楼的魔气后发先至,震退了凌风。奇怪,在我眼里的凌风,不像这么冲动的呀?
“魔尊。”凌风不得不退下。
“神农氏,既然你逃不掉,何必要隐瞒?”重楼说。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确实不明白。”神农氏丝毫也不在意重楼的怒气,看在我眼里,却觉得胆颤心惊。
“楼哥。”我只好娇声唤道。身子更贴近重楼,小手一用力,便立刻抱紧他。
“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重楼强压怒火,看着神农氏说道。
“其实,蚩尤胜了又能怎样?重楼,你真的很想知道吗?”神农氏居然大笑了起来。
“哼……”我听见了重楼握拳的声音。
“啊……”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被神农氏的法力吸了过去。我很讶异!“Uncle……”还未道出我的不满,随即,紫萱、云霆及景天也被这法力禁锢,通通不由自主。
“住手!”重楼的身法很快!他一拳打在神农氏的心口,法力突然消失,我们四人同时摔倒在地,不由得呼痛。此时,五灵珠绽放光芒,竟然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囚牢”,将大家围困住。
“神农老头,你想干什么?”凌风站在“囚牢”外!“稍安勿躁。”几条巨大的铁链将凌风悬吊在半空的石壁上,他也挣脱不得。
“重楼,不如你亲自去找答案如何?”神农氏双手合十,眼睛紧闭,他的口中念着不知意图的语言……石室突然被白色的浓雾所罩,我们都看不见彼此。
“楼哥。”我害怕中突然感觉到有一条手臂牢牢揽紧了我的细腰。刚安了心,下一秒则被浓雾中的香气迷晕!
……“丫头,小瑶光。”是谁在碰我的脸?我睁开眼睛,哇,到底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楼哥。”重楼牵着我的手。紫萱、云霆、景天也在一旁,大家都很疑惑。
“那神农氏搞了什么鬼?”景天问道。
“哼……”重楼牵着我,往山下走去。我也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茂密的原始森林,林间的山花烂漫,还有不知名的野鸟,地上还有长得奇奇怪怪,不知道是动物还是植物的生物在追逐游戏。
“哇,躲开!”景天跑到我们前面去了。一头白色的大象,不是,也许不叫大象,它庞大的身躯,粗壮的四肢,头圆圆的,长长的鼻子,最奇怪的是它没有耳朵,背上却长了一双类似昆虫的翅膀。
“它穿过去了。”云霆惊道。那生物穿过了景天的身体,根本就当他空气一样。
“为什么会怎样?”我奇道。
“难道我们死了?”云霆猜测道。
“这里好像很不对劲。”紫萱也说道。
“是神农氏的意识界!”重楼难得有耐心解释。
“意识界?什么鬼地方啊?”景天干脆跑回来,赖在重楼身旁。
“我知道。是梦,我们跑到Uncle的梦里来了。”我笑道。
“做梦?”“是神农氏将我们的思想,也就是灵魂带进了他自己的梦中。”紫萱叹道。
“紫萱姐,拜托你能不能说的明白点。”景天嬉皮赖脸的,好像一点都不为处境担忧。
“思虑、情感、记忆、认知以及**等等都可以在梦中反映出来,而容纳梦的地方,修真者便称之为意识界!在意识界,我们都是以魂魄的形态出现。”紫萱微笑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云霆也笑道。
“这挺好的,不会累,不会死,更用不着吃东西。呵呵。”景天打趣道。
“景兄弟……”“哼!魂魄若是在意识界中死了,那现实中你就会长睡不起。”重楼冷眼道。
“啊?不会吧。喂,还是想法子出去吧!”景天习惯性的伸手搭在重楼肩膀上,又毫无悬念的被他甩掉。
“哼……”重楼不再理会景天。他握紧了我的手,继续带头往前走。
“红毛。哎哟,慢点,等等我们。”大家都自发的跟随重楼的脚步,就只有景天吵吵闹闹。
“楼哥,我们去哪儿。不是说意识界是无限大的吗?”在这一刻,我实在猜不透楼哥的心思。
“不如等神农氏来找我们。”紫萱也建议道。
“紫萱姑娘,你是说那神农氏前辈也在这里。”云霆不明白的说道。
“废话,这是他的梦,他当然是主宰了。”想不到,景天的反应很快。
“下雪了。”鹅毛般的雪花从天而降!大地很快的就换上了银装,枝条上的冰凌,小溪上的冰桥……地面厚厚的积雪上方突然就冒出了玲珑剔透的冰屋!
“咦,你们听,像不像洞箫的声音。”云霆说。是啊,这时,雪花更大了,不知从何方传来一曲哀怨缠绵的箫声!这梦,真的很绮丽!
“哇塞,这个时候你还有心听曲。冻死了,好冷!”景天抱紧自己的臂膀,冻的嘴唇都发紫了。
“真的很冷啊。”我一心往重楼怀中躲去。是啊,大家的衣服都穿的单薄,这会儿生个火烤烤就好了。
“握在手里,不准丢了。”重楼立即施法,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掌心里便躺着四颗血色的珠子,透着丝丝红光。我们依言取走并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后,才发现真的有效耶,不冷了!
“楼哥,你怎么还能施法?”我很奇怪。如果大家都是魂魄的形态,自然就不会有法力呀。
“傻丫头。魔就是魔,无魂无魄!”重楼干脆抱起我,示意大家马上离开树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意识界(2)
“喂,红毛,慢点。”景天和云霆追赶的气喘吁吁。紫萱的情况还算好,她飘得很快……尽管落后了一段距离,却并不怎么费力。
“废物,用脑子。”重楼看了一眼景天,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菜牙,‘飘’是魂魄的基本技能,又不用学。”我不得不点醒他。
“云霆,我们也试试。”果然,景天和云霆也开始控制身形,飘起来了。
很快,我们离开了树林!冰雪覆盖了整片天地!连绵的山峰,酥软的草地,清澈的溪水,娇俏的野花……一切的一切,银装素裹、冰雕玉沏!
冷,侵入了骨髓;寒,僵硬了心脏!我们继续迷失在山峦脚下,原本一望无际的草地也变成了坚冰造就的荒原!“紫萱姐。”是景天的惊呼。
“楼哥,你快放下我。”我们赶紧去看紫萱。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肢体有些僵硬了,意识淡薄,就快陷入昏迷。“先进冰屋,去找些干枝生火。”重楼立即抱起紫萱。我和云霆连忙跟上,景天则跑去找干枝了。
冰屋随处可见。我们进了一间稍大一点的,东面角上还有一个圆形的小窗口。“北瑶姑娘,真奇怪,冰屋里反而比外边温暖些。”云霆小声说道。
“最奇怪的是屋子里还准备好了干柴和石床,你看……还有厚被子。”我说。这时,重楼已将紫萱放在石床上,他半扶着她,另一只手还施法为她驱寒气。
“我出去告诉景天,屋子里什么都有,不用找了。”云霆笑道。他便跑了出去。我没有,咬了咬唇瓣,终于什么也没说,转过身,一个人站在窗前等候。
窗外的雪花,洋洋洒洒地下着!漫天飞舞!
我始终不敢回头。自嘲了一下,害怕吗?北瑶光,原来你还是怕!怕重楼依旧放不下紫萱!
“不许哭!别这么小气。”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轻轻的我耳边总想起叹息声,是谁?谁在叹息?我将衣襟拉拢了些,不知怎的,我现在反而觉得更冷。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很快!云霆和景天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啊?我心中一急,便顾不得计较别的,一回头……便看见:重楼已经停止施法,他让紫萱平躺在石床上,拉过被子细心给她盖好。那一刻,我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再也迈不开脚步。他望着她……一个还在熟睡,另一个似乎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怦……”我心中一痛,便逃出门外,不顾一切地往前跑……不知跑了多远?我踏着积雪,没有目的乱逛!……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看见景天和云霆。
“小白兔。”我惊讶的喊了出来。这时候,雪地上跑过来一只肥滚滚的兔子。它竖起长长的耳朵,一点都不怕人,就站在那里,一双红眼睛盯着我看。
“小白兔。”我好玩的追着它跑。我们在荒原上四处乱跑,天很蓝,云也很白,但奇怪的是即使太阳挂在高空,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追了好一阵子。我有点累,便坐在一个积满雪花的大石头后面,那小兔子也不跑了,乖乖地在我脚边蹲着,那慵懒的模样,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抱你一会儿。”说着,我便把小兔子抱了起来。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真好。
“不知道景天他们去哪啦?”我抚摸着小白兔的小脑袋,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景色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不一样了。“小兔子,我们继续走吧。”我歇了好一阵子,抱着它,回到先前那条路上,继续闲逛。
这时候的雪花已经很小了。慢慢的,等我走出这条路才发现,后面的世界已经变了……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草地、溪水,野花……微风徐来,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被风一吹,便往另一边“飘”去了。
“小白兔不见了。”我被微风拉扯着,双脚并不落地,而是像只快乐的小鸟,穿过草地,穿过溪流,穿过高山……最后又回到了树林。树,高耸云霄,枝繁叶茂!
“神农Uncle到底在做什么梦啊?”我自言自语道。
“日落了。是晚霞!”我很开心。此时的天空就像是打翻了颜料盒子,红的、蓝的,绿的,黄的……还不对称的进行了挑染:一抹紫色、几笔玫色!好看极了!
然而好景不长!黑色的天幕席卷而来!一闪一闪的星星,挂在高空……“北斗七星。哇,那么亮的一颗是北极星。”我在半空中转着圈。北极星,又叫做北辰,它的位置是永恒不变的。上北下南,左东右西。我总算能分清方向了。
“东面是来的方向。北还是南呢?算了,还是南方吧。”我便控制身体向南方飘去。
南面的山,青翠挺拔!鸟语花香,温暖宜人!我在山间乱跑……“隐蔽。”忽然,我闪到一棵大树后,躲了起来。不远处的白影还在晃动,他握着一把锋利的镰刀,好像在采药草。
“Uncle说过,他在山间采药时遇到了瑶池圣母。没这么巧吧?”我静静的等待。
一阵香风飘了过来!一开始犹如玫瑰,之后又像芝兰……我说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很好闻。然后,我便看见她!一抹席地的大红色长裙,绝世无双的容颜,就像骄阳……绚烂的令人不敢忽视。
“瑶池圣母。”我像只惊呆的小鸟。风仪万千!听得多了的赞美之词,此时此刻,我才有所体会!完美!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瑶池圣母。他也是!神农氏连装药草的背篼都忘了,就那么小心翼翼地跟着她……时快时慢,奔跑在林间!“遭了。她是去找任羲的。”我突然想起。
果然,就在林后的草地上,星星突然无踪,天幕上只有一轮明月!皎洁的月,月光下起舞的佳人!“我以明月起誓,就算天地尽时,就算万物归于尘土,我对你的爱也永远不会改变!”人王伏羲对身旁的少女说道。
“人王。”少女,应该是嫦娥,她依偎在这个男人身旁,一个简单的吻,两颗相爱的心!不,还有一颗,圣母的眼里满含着眼泪,她一转身,便跑开了。心碎的感觉吗?我这才敢肯定,他们真的看不到我。我茫然无措地与神农氏一起追着圣母跑!直到一个天然的溶洞前,瑶池圣母进去了,神农氏还留在外面徘徊。
“Uncle,进去啊。”我的小手在神农氏面前晃来晃去,不过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自己去。”然后便飘进了溶洞。“好冷啊!圣母在那里干嘛?”我轻手轻脚的,走到瑶池圣母身边。她望着天空(溶洞上方有个小口,正好可以看见星星。),泪无声地落下!
没有我想象中的声嘶力竭,也没有我以为的软弱无助,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寒冷将一颗火热的真心冰冻起来。我也忍不住跟着落泪。“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就算拥有无尽法力的不死天神,都没有办法控制一滴伤心的眼泪。”这是瑶池圣母的原话,此时此刻,我好像才有所体会。
我抱着双臂也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哭,越哭越厉害!“坏楼哥,都不来找我。”我心心念念。不知道哭了多久,又累又倦,我竟然在石头上睡着了。一觉醒来!瑶池圣母还站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过。
“你干嘛不发泄出来。哭,是女人的权力!”我整理一下衣裳,又跑到瑶池圣母旁边说话。可惜,她听不到,也看不到。
“神农Uncle,你还在呀。”我出了溶洞。神农氏在洞外踟蹰不走,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啊,是瑶池的发簪!我不由得摸了下自己的发髻,那支簪还在!
“Uncle,你不是真的一见钟情吧。”我打趣道。神农氏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立难安,我却坐在一旁,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拉扯他的发丝玩。
“任羲Uncle就像根花心萝卜,多情而不专情!神农Uncle,你要是和瑶池圣母在一起就好了。”我顽皮的吹气,把他的发丝弄得乱七八糟。
“怎么回事,哪来的风?”神农氏很奇怪。不过,他依然没走,一直守在洞口。
“哇,又下雪了。神农Uncle,你做梦都很奇怪。”我撅嘴道。“天空变化好大,一会儿雪,一会儿风,一会儿雨,再过一会儿又成了蔚蓝色的天空!”我张开双臂,感受着这片神奇的世界。
“咦,任羲Uncle。你干嘛来呀?圣母很惨了。”我不高兴。而神农Uncle居然消失了,我无语。
第一百四十章 意识界(3)
“唉……接下来应该是嫦娥奔月,第一场灭世大战要开始了!”我没有跟着进洞。果然,很快,任羲从洞里走出来,一扫来时的阴霾,他一步也不停留,奔跑……远了。
“神农Uncle。”我喜道。神农氏又坐在石头上,一声不吭。
“很无趣耶。你想去看圣母,就去吧。”我使坏的用力拉扯他的衣袍,可惜,他还是不动。
“好累。原来做鬼一点都不好玩。”我叹道。
“有东西吃就好了。”我揉了揉小肚子。
“神农Uncle,你在吃什么?”很意外,神农氏手里抓着一株奇奇怪怪的草,他居然咬了一口耶。
“这也能吃吗?”我伸手去拿,手指从草上穿过,根本拿不到。郁闷!只能看,不能动。我故意不看他,看风景好了。
“咳……”听到咳嗽,我一转身才发现神农氏不对劲:全身发烫,嘴唇发黑,手脚还在颤抖……最奇妙的是,他半边身子僵硬如冰,另半边身子又滚烫似火!
“神农Uncle。”我当然碰不到他!他平躺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的。
“怎么办?去找圣母来救他。”我还没跑远,只听见平地一声惊雷!神农氏被雷一劈,发丝竖立成扫把状,人倒是从地上起来了。我正惊异的看着,不一会儿,一团白光围绕在他身边,一切又恢复成好好的样子。
“神农Uncle,你的毒解了?吃的是什么草啊,还会被雷劈!唉,你别咬了,不然又打雷。”没想到,神农氏解了毒后还继续吃另一种草,看得我想笑又觉得不该,拼命忍!
“不知道搞什么?”我继续托着下巴看他。只见,神农氏尝了这株草后一点事也没有。他便在一本小册上写写画画。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欣喜若狂。
“神农Uncle,圣母出来了。”我立即站了起来。瑶池圣母的衣服又变成了最初下凡的样子,白色的纱,粉色的裙,头上还戴着精致的水晶饰物。她无喜无悲,莲步轻移!
“神农Uncle,我们跟着去。”不想,神农氏根本不动,他的双脚就像生了根似的,而圣母眼里也看不到任何人。我不知道圣母要去哪里,但我心中有个感觉:那个原本有着纯真笑容的女子回不来了。
我惊愕的不明所以,便没有继续跟着圣母。“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离开?”我身旁的神农氏自言自语。我也坐在石头上,把头上的那支发簪拿到了手里看——人间的第一份定情信物!自从人王背叛圣母之后,它也没了存在的意义。我转眼看向神农氏,他手里紧紧握着发簪,一模一样的头饰在灿烂的阳光下发出更夺目的光芒,可惜,看着它,我只想落泪。
日子就这样过去,我和神农氏不用吃,不用睡,却都不肯走。我们究竟在等待什么呢?这一刻,我质问自己,也没有答案。风越来越大,气候渐渐转凉。落叶像给土地换上了一件金黄色的裙装……很轻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我抬头一看,瑶池圣母终于回来。她的眼泪早已不流,容颜如昔,样子却冰冷如雪!
她回了溶洞。我也因为害怕她此刻的样子而没有跟进去,甚至我还低了下头,不敢注视她。后来,当我重新抬头,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在洞外飘来飘去时,才发现神农氏的目光完全没有改变,他一直看着洞口……
“神农Uncle,你不累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瑶池,瑶池圣母。”哇塞,人王也回来了。这么久了,我是第二次看见他这么急冲冲的找圣母。他进了溶洞,完全把神农氏当成透明的。
“嫦娥患了重病,快要撑不下去了。我曾经失去过,我不想再次经历这痛苦,我更不想失去她。”我把耳朵贴近石壁,偷听到人王的话。
“就像我不想失去你一样?你我曾经对天地起誓,以天地为证,但是天地未变,你对我的誓盟就已经改变。”圣母的声音虽然悦耳,但此时听来,却满怀悲愤与不甘。“因为我的心已经变了。”人王也太残酷了吧。我一分心,下面的话便没听清。于是,我咬咬牙,轻手轻脚的跑到另一边,继续偷听。
“为什么你不咬她?你咬了她,她一样可以不老不死。”圣母已经略带哭音。“凡人的躯体和我们不同,如果我咬了她,她一定会变成僵尸,以后就要靠吸血维生,这对她来讲,比死更加痛苦。难道这样你都不知道?”人王的话彻底将圣母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化成了碎片。我心中也只感到无尽的悲哀!人间的第一段爱情,终于无奈地画上了句号。
“在月圆之夜,带你的女人去旷野,然后喂她服食,她就可以不老不死。”圣母拿出了灵药,同时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而我听到的最后一句是人王对圣母说谢。“起码也该说句对不起吧。”我离开了石壁。其实,用千万年的岁月才孕育出来的一段真爱,说什么话都无法再温暖瑶池圣母心中的阴寒。
“啊……这么快就到月圆之夜!”我惊道。心中也明白,这是神农氏的梦,不,准确地说,这是他深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场景突然就变了,此时,我身处草地。月华如水!
不远处,人王抱着病重的嫦娥,来到了草地上。嫦娥的确不复昔日的娇美,她虚弱的很厉害。“嫦娥,服下它,你就会好。”人王最终决定让嫦娥吃下圣母的灵药。
“这个时候,神农Uncle去哪啦?”我不敢跑远,但始终不知道神农氏躲在那里偷看。
嫦娥服下灵药后,奇迹般的康复!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那轻盈美好的姿态……月光下的嫦娥美丽异常!“嫦娥奔月了!”我急道。没错,嫦娥的娇躯不由自主地往上飞升,人王使出全力也只能拉扯下她的一截纱巾,一切都无法改变。“人王,你是属于人间的。忘记对我的爱……”从此后,在那孤寂的月宫上,一个寂寞的女人永远驻守,没有人王,更没有爱情!“嫦娥!”人王痛不欲生,他大声叫出最爱的女人名字。
……“我相信。我相信你依然爱我,就因为你太爱我,所以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我要为嫦娥报仇!”人王已经失去了理智。
“人王,你要为嫦娥报仇,就是与神为敌!”圣母的出现,无疑更引发了人王的怒火。
终于,他向她宣战!千万年的爱化作今夜的殊死搏斗,仇恨之花绽放了!世间,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死亡和悲痛!红色的眼眸,血色的悲哀,人王与圣母拼命的想打出个输赢。爱情,早已枯萎!累积了千万年的梦想,也在这场战斗中烟消云散!
“别打了,别打了。”我一边跑一边喊。
我从他们的身体上穿过,不留一丝痕迹。这时,两座山峰塌了,地四分五裂,冒着红红的、滚烫的岩浆……哀鸿遍野,到处都是饿殍!
人王和圣母已飞到天空中不眠不休地争斗!我就在人间飘飘浮浮,茫然无措!“这就是爱情,可以令天地重生又可以毁天灭地的爱情吗?”我欲哭无泪。
“给我。”“不,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一张脸黑的如炭烧似的,他应该是一个青壮男子吧,只见他丧心病狂的从另一个老妇人身上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使劲往肚里吞。而他自己,胸腹以下的部位早没了,只有那原始的,不顾一切求生的本能还在。
“啊……”我用双手捂住耳朵,茫然无措的往前跑!这条路本该山清水秀,但此刻却如森罗地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悲剧在这里上演,跑……不顾一切!
偶然的一次抬头,我看见了人王,他站在云层里拉弓!盘古弓,伏羲箭,带着锐不可挡的力量射向瑶池圣母!“人王。”圣母张开双臂,运功反击,这一来又不知播下了多少可怕的病毒!
从地到天,从天到地,人王与圣母交战的火焰遍布在这曾经被誉为“乐土”的人间!“爱情奇妙的地方,就是那份脆弱的完美,你想留住它的同时,也很可能在摧毁它。”圣母的话还言犹在耳,此刻,我的心除了悲哀也感受不到别的了。
“啊……”迎面而来的人王,出手狠辣无情!而我背后的圣母,不怒反笑,既是慷慨就义,又像坦然赴死!爆炸声,惨叫声,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其它?我害怕地傻站在中间,一动也不敢动。
就这时,我突然被一道黑色的强大漩涡吸了进去!“傻丫头,瑶光。”“啊…”“别怕,乖!我在,有本座在!”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我。“啊…”我就像惊恐至极的孩子,尖叫声根本就停不下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识界(4)
“北瑶光!乖………”这双手把我狠狠按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扑通…扑通…扑通”这简单而自然的心跳声终于将我的理智带了回来,我不再尖叫,只是身子还有一点颤抖。
“北瑶光,谁准你乱跑的。”男人的声音带着愤怒。
“楼哥,楼哥。”我忽地回抱他,泪如雨下!
“红毛,说了多少次,对女孩子要温柔。你看你,那么凶,把她吓哭了吧。”景天劝道。
“人回来就好了。”谁的手,那么柔软,她将一张大大的皮草斗篷披在我身上,柔声说道。
“本座………好,不哭。乖!”重楼只得轻柔地将我抱在怀里,还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温暖的火光映红了我的脸,熏黑的铁架上架着一个小锅,锅里的水冒着水泡。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脸早抹成小花猫了。
“来,擦擦吧。”紫萱在另一个石制容器里湿了手帕,递到我手上。我一边擦脸,一边打量:冰屋?我回到了当初离开的冰屋里。屋里的陈设没有变,景天和云霆也回来了,他们和紫萱的身上都裹着一张白色的皮草斗篷御寒。
“别动。”见我发愣,重楼干脆拿走手帕,他替我擦干净小脸,又擦了手。“喝点热水。”景天将一只石碗递到我手里,暖暖的。
“北瑶光,这段日子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看看红毛,那么大一块头,都瘦了好几圈。”景天笑了笑。
“我不知道。我是追着一只小兔子跑的,后来就一直飘………啊,我看到了神农Uncle,还有人王跟圣母大战。”此时,我们围坐在火架旁,我手里捧着一碗热水,身后是重楼的怀抱!
“楼哥。”我把水扔给景天,裹着那张软软的皮草斗篷,整个人躲在重楼的怀里,蜷缩着,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猫咪。
“傻丫头。”重楼稳稳地抱着我。他的身上倒是没有披皮草斗篷,我本来想遮住他的,不想,他干脆连人带“被”一同抱着,还强硬的不准我乱动。
“放心,你不用担心红毛。他那身体可比山壮多了。”景天又笑道。
“雪地里的确有很多毛茸茸的兔子,虽然奇怪,不过幸亏有它们,不然冻死的就是我们了。”云霆见我一直看着斗篷,便主动解释道。这些皮草干净、柔软,里层好像是床帐和被套拆成的,再将一层又一层的小皮张用粗麻线缝制成现在这个斗篷的模样,可以御寒,也可遮风挡雨。
“楼哥,我们明天去打猎好不好?”过了好一会儿,我娇声道。我心里在计算,大概要多少张白兔的皮毛才可以筹成一件大斗篷。
“傻丫头。你见过怕冷的魔吗?”重楼轻笑道。
“真的不用吗?”“魔界比这里冷上千百倍也不止。”重楼笑道。是吗?为什么我在魔界,从来都没有觉得呢?除了那次被关在神魔之井的井底。
“啊,楼哥,你给我的珠子不见了。”我这时突然想起。
“没事,只要我在!”重楼抱着我不肯放手。
“咳……那个,北瑶光,先吃点东西。”景天用干净的树叶包裹着一只烤熟的兔子。
“不要。”我摇摇头。
“累了,就睡会儿!本座陪着你。”重楼的话呢喃在我耳边。
“嗯。”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在这温暖的氛围中慢慢睡熟。
……醒来,天已经大亮。我掀开身上的斗篷,在石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的火还没有息,火焰欢畅地跳跃着,也许本就没有息过。
“你醒了。”紫萱微微一笑。此刻,在屋子里多了一张屏风,而洗漱台和浴桶则是搭建在蜿蜒的水渠上方,各有一小孔可以换水,此时却用了一块木塞堵住了。
雪融化在铁锅里,成了最灼人的水!浴桶已经注了七分满的热水,而桶底铺了一圈用棉布包裹的烧烫的小石头,以保暖。“他们都在屋外不远的地方。北瑶妹妹,我在门口等你。”然后,紫萱从容地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想得这么周到。”我立即褪下衣衫,全身放松式的泡在热水里。伸手拔下那支特别的发簪放在一旁,并用一把木梳打理秀发。水很暖,沐浴后的娇肤白里透红,更显得吹弹可破。我迅速地擦拭了水珠,再将斗篷像浴巾般裹在身上,只坦露出洁白的臂膀和修长的**。然后,我打开木塞,任水自由流通。
笑了笑,才忆起在这里并无替换的衣裳。只得将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一捡起,用水洗净了,再坐在火架前,慢慢地烤干!半响后,我重新换上衣衫,洗漱后,又将那支发簪插回发髻上。我叹息一声,披上斗篷,便开了门,看见门外同样披着斗篷的紫萱!
“紫萱姐。”我唤道。“好了吗?要不要去雪地上走走……大雪纷飞,确是别样的风景。”紫萱牵住了我的手。
“嗯。”我们将斗篷上连着的皮帽戴上,漫步在雪地中!雪如精灵般轻盈地舞动着,很美!
“北瑶妹妹,你总算回来了。”不久,紫萱伸手接住几朵雪花,笑道。那么动人的女子,实在难怪……“我一时贪玩,走散几天罢了。”说着,我故意把手从紫萱那里抽回来,多走了几步,使得两个人隔了一段距离。
“一年!我们整整找了你一年。”紫萱说道。
“怎么可能?雪没有停呀。”我很惊讶。
“你错过了,春、夏、秋曾经开始又早已结束,大雪再度降临,雪花亦如隔世!”雪里很静,只有我和她的声音偶尔想起。
“我是错过了。那你呢?你何尝没有错过!”我忽地转身,不想给她看见,我眼中的泪已经忍不住了。泪是滚烫的,但几秒后已经冰冷。我一手拭去,将衣服裹紧。
“北瑶妹妹,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紫萱上前,把我的身子转向她,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很想看见你们,可是我又很不想看见你们,紫萱,你说我是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别怕!是不是被吓着了?”紫萱把我拥在怀里,温言安慰道。
“爱情真的是无可捉摸的对不对?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走?由爱生忧,由爱生怖,若离于爱,无忧无怖!”我小声道。
“若离于爱,无忧无怖!傻丫头,那不是同样没了欢笑,没有幸福,整个世界都会失去色彩,亦如这漫山遍野的雪——冰冷阴寒!”紫萱答道。
“但是男人并不喜欢女人隐瞒?”我靠在紫萱肩头。
“所以男人并不了解女人,女人天生就不会对心爱的男人坦白!因为太在乎,怕失去,所以更加无法开口。”紫萱抚摸着我的发丝。
“嗯。紫萱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男人可以在对一个心爱的女人指天发誓,说永不变心之后又深深地爱上另外一个女人,再为了她发下情誓,不惜毁灭天地?”我真的不懂,为什么男人可以轻言相负,而女人却宁愿化成劫灰也要拼命再爱一场!”这些日子,我的心感受着瑶池圣母的悲哀,很痛,真的很痛。
“这段日子,你都看到了什么?别哭,你最爱的人他在,他一直在!知道吗?你失踪后,重楼无日无夜地找你……我们三个人每晚都在祈祷:希望等我们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个疯了的魔尊?”紫萱叹道。
“如果重楼嗜血杀戮,你会杀了他吗?”我突然离开紫萱,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我会!”“撒谎。你不会!紫萱,你对重楼早就改观了。”我莞尔一笑。有时候,女神同普通女人并无分别,同样会为自己爱的男人心碎,也同样会为爱自己的男人心痛。
“北瑶妹妹。”“我们回去吧,别让楼哥等。”这一次,换我拉住她的手,认准一个方向,回到我们该回的地方。紫萱,你知道吗?在我最初见到重楼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帮他抢到你!但我食言了,我爱上他,就再也无法容许你出现在他心里?除非……有一天,我心碎离开!
回到冰屋,重楼他们果然都在!我猜对了,今早的“散步”本就是他们故意留给我和紫萱谈心的。
“楼哥。”我一如既往地奔向重楼的怀抱!
“雨过天晴啦。”景天打趣道。重楼没有问我,他只是习惯性地紧紧搂住我的纤腰,预备进行新的旅程。
“我们去哪儿?”我乖巧地依靠着他,娇声道。景天他们迅速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主要是烤好的兔肉干和兔毛皮缝制的几个水袋(里面装的是烧开的雪水)。
“等本座找到答案,我们就出去!”“嗯。”重楼坚定的心意不曾改变,他依然想知道蚩尤兵败的真正原因。
“楼哥,你不骂我吗?”我知道自己一时任性,竟连累他们在这里耽搁了一年。
“哼……你这丫头,何时让本座省心过!”重楼的嘴角轻轻牵起一个小弧度,语气也变得调侃了。
“干嘛要省心?你时时刻刻念着我才好。”我娇笑如花。此时,我们离开冰屋很远了。
“哈哈。红毛……我告诉你:女人就是蛮不讲理,即使错了也照样理直气壮。”景天玩笑地说。
“紫萱姐,你可得作证,这是景天说的话,回去我就告诉雪见。”我说。
“别别别,姑奶奶!你告诉了猪婆,我这耳朵还能在吗?”景天赶紧讨饶。
“不在就不在!谁叫你那么说来着。哼!”我故意模仿重楼的语气,还未说完,自己便笑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九黎之主——蚩尤(1)
“云霆,你评评理……”“拿着!”云霆乘机把背上的大包袱一股脑儿抛给景天。
“喂,凭什么让我拿?”景天追着他跑。
“谁叫你这么贪吃,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用吃喝。”云霆答道。
“你……那你昨晚还吃。不管,拿着,想欺负本大侠,没门。”他们两个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
“云霆心里的包袱总算丢开了。”紫萱笑道。
“真没想到,他的口才可不亚于景天。”我也笑了。这一段路程,顿时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楼哥,还要走很远吗?”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问道。此时,景天和云霆一直在前方打闹,慢慢走来的只有我、重楼及紫萱而已。
“不远。”重楼邪魅的一笑,倾了谁心中的天下?我们五人很快汇合在一处!重楼以魔气做引,凭一股不灭的执念寻找躲藏在意识界里的神农氏。
而我回顾脑海中的历史:在伏羲沉睡、女娲离开之后,神农氏为治理天下终日劳累……当然,这期间他在人间成了亲,繁衍出一支直系后裔,教百姓耕稼、播种、蜡祭、医药、交易等等事情,开万世衣食相生相养之源!百姓感念大德,故尊这支直系后裔的首领为炎帝!炎帝,姜姓也,神农氏后,主宰天下!
炎帝共传十七世,最有名望的是神农氏(姜轨,亦名石年),帝临魁,帝承,帝明,帝直,帝来(厘),帝哀(裹),帝榆罔(参卢)。而蚩尤?蚩尤,姜姓,也是神农氏后裔。我的小脑袋里忽然涌出了很多关于他的记载……他活跃的历史舞台是在炎帝——榆罔(参卢)在位之际!据人间史书记载:“当值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争……蚩尤最为暴!”
蚩尤手下有八十一兄弟部落,部落居民均是铜头铁额,食沙石子,居盐池(解州)之利,又得金(泛指金属)制剑铠矛戟,造兵杖大弩,威振天下!传言中,他们诛杀无道,不仁不慈,好武嗜血,敢与帝榆罔争抢天下!帝榆罔虽有大德之心,但无征战之才,故败于蚩尤,被其驱赶。后来,帝榆罔与黄河上游的黄帝(轩辕氏,传说中这支部落有伏羲血脉)联盟,共同征讨蚩尤!
我本以为这段历史早已湮没在书册典籍之海中,不想,它依然深深烙印在神农氏的记忆深处,永不磨灭!“楼哥。”我忽地握紧了他的大手。
“咦,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身边的环境在魔光中迅速转换!好一片土地肥沃的平原!这里,草长鹰飞,山光明媚,山坡上是成群的羊儿,水里是嬉戏的游鱼!
“哇塞,这么荒无人烟,我们到哪儿啦?”景天笑道。
小径上也偶尔能看到几个行人!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身穿白色的布袍(或长或短),脚穿草鞋或布鞋,头上、肩部及腰上还有野兽的皮毛御寒,也作装饰用。
民风淳朴,神态可亲!他们或是一同上路,或是停下来细声交谈,青年男女也大胆地在草地上追逐嬉戏,一副自由自在的惬意!
“楼哥,我们到目的地了吗?”我问道。
“快了,这里应该是炎帝的部落。”重楼大步而行,却没有再施法。
“红毛,慢点,你急什么?”景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得我们几个人小跑的步调声和气喘声。幸好,没有人看得到我们,实在是很狼狈……
“一想到能见他,本座心怀激荡,到忘了你们跟不上……”重楼终于停了脚步,他轻轻捏了一下我潮红的小脸,后来,步调果然放慢了。
“楼哥,难道魔界没有他的画像吗?”我好奇地问道。
“有!不过,画像与真人又怎能相提并论?蚩尤魔尊!本座对他也很好奇。”重楼笑道。
“你这小丫头,眼睛乱转,又想到什么鬼主意?”“哎呀。”重楼薄惩性的弯指在我小脑袋上上敲了一记。
“哪有?人家只是在想蚩尤魔尊究竟是帅还是丑?楼哥,我看过的书里众说纷纭,难分真假。”我娇声答道。
“不是吧,你就想这个啊?”景天大笑道。
“那要想什么?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只许你们男人喜欢美女,就不准我关心帅哥吗?”我和景天争辩道。
“喂,你怎么知道他是帅哥?万一,蚩尤貌丑无盐呢。”景天笑道。
“不可能的,楼哥这么帅,那蚩尤是正统的第一代魔尊,应该也是不遑多让才对。”我坚持道。
“那‘不正统’的呢?”云霆疑惑道。
“真笨呀你,都知道‘不正统’了,还关楼哥什么事?”我和景天笑着。就连一向自重的紫萱也唇角上扬,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丫头。”重楼立刻将我圈回怀里,对于我的胡闹,他颇觉无奈。蚩尤魔尊之名,如雷贯耳,魔界心系的是他不可一世的强大力量,至于外貌是俊还是丑?恐怕还无魔关心过吧。
“北瑶姑娘可知晓百姓对九黎之君的看法?”云霆终究是人,他只愿意承认蚩尤曾为九黎之君的身份。
“这个就难回答了。当年的黄帝尚且以蚩尤勇猛的形象作画于军旗,用于威慑天下!还美其名曰:兵主!至于百姓,大多数对这九黎之君已经淡忘了,除了三苗后裔流传下来的南诏和另立门户的魔界!”我当即答道。
“想不到魔界与南诏还有这层渊源。”云霆勉强一笑,独自走开了些,落在我们之后。是呀,我也觉得因为蚩尤,重楼与紫萱也似乎从另一个意义上来看,更有亲近的理由了。
“九黎之君!肯定很威风,不行,我景天可得好好看看他。”景天故意说笑,藉此来缓和气氛。
“呵呵。”我们说笑间,已经到了炎帝部落的中心地带,百姓大多以石头和木材建房,家家户户都有圈,养的大多是从野外猎到的野兽幼仔,算是活着的肉食。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平凡又最开心的日子!
“红毛,你说的炎帝又是谁?”“哼!”重楼对于景天的无知不肯做答。
“如果蚩尤在这里的话,那此时的炎帝,真名叫做榆罔。”我笑道。
“蚩尤来了……蚩尤来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鸟兽四处逃散,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奔走相告,并寻地躲藏。“发生何事?”紫萱心急,本想找一个人来问,素手却穿过了那人的身体,接触不到。
“紫萱姐,我们碰不到的。”景天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便想法一致的跟着大群百姓走。
“大战在即,我们走!”重楼一施法,我们几人便消失到过道上。云层!没错,这里可是观战的最佳地点。
向下俯瞰,很快,大地上的人们便分成了两个阵营!炎帝部落的百姓纷纷行动起来,男人在外,手持杀猪刀、锄头、榔头、石斧等有杀伤力武器;老人、妇人及小孩则被围在里面,有的拿棍子、扫帚,有的拿锅铲、长兽骨。
而另一面则是威风凛凛的蚩尤军!这应该只是一支小分队吧,士兵人数只有三十人,均身穿熏黑的藤甲,手持青铜长矛或者黑色金属练就的双戟。他们是人首兽身,脸上带着青色的狰狞面具,前臂上有锋利的爪子,两脚行走,背上长有各种不同的羽翼!
领头的是一个骑在灰色大狼身上的“人”!他的外表与凡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手握一把幽蓝色长刀,眼睛是绿色的,透着阴森的诡异。
“要帮忙吗?双方悬殊这么大,炎帝部落的人死定了。”云霆急道。
“帮不了。这是神农氏的记忆,它早在千万年前就已经发生了。”紫萱叹道。
“可是,就这样做旁观者,我……”云霆和景天都脸有惭色。
“还是别看了。”说着,我先闭上了眼睛。但是,阴冷的风越刮越猛,地上的战斗也越来越惨烈!原来,帝榆罔面临的是一场恐怖的人、兽之争!
“咦,快看。”景天大声道。
“那个人是谁?很勇敢的。”我睁眼一看,地面上的情势逆转,有个身穿黑熊皮的人正与前来挑衅的蚩尤军大战!只见他身材高大,赤脚,光着一只胳膊,手持一把特别的虎骨剑!
虎骨剑是由千年大虎的脊骨所磨练的,不仅无坚不摧,还拥有神秘的力量!如今,炎帝部落得了这一大汉的加入,竟然渐渐地逼着入侵者撤退。
“找死!”这支蚩尤军小分队的统领按捺不住,终于出手!一刀一剑,在尘沙中逞凶斗狠!“磅……磅……”的几声,虎骨突然断裂,那幽蓝色的长刀直入大汉心扉,用力一挑,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便被扯出,狠狠地摔在地上……在那首领的怪笑声中,他的坐骑灰狼便兴高采烈地将心吞下肚子,发出呜呜之声!
“我……”大汉终于仰后一倒,从此长睡不起!部落百姓吓的惊呆了,连跑,连呼叫声都不敢。
“进攻!”长刀直指,这支蚩尤军分队所到之处,百姓无不血流成河!唯一存活下来的是那些曾经被圈养的野兽!它们在尸骨如山的平原上横冲直撞!一时间,天际被血色染红,各种动物在明月下嚎叫,此起彼伏,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