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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看茶凉     民国老兵志怪谈异txt下载     民国老兵志怪谈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酒鬼(3)

    没办法,那酒见愁就来找我,让我陪他一块去,说白了就是让我充当挡酒牌﹑大酒缸。这等xiao事儿对我来讲,那是xiao菜一碟﹑一石三鸟啊:一是卖他个面子,送酒见愁一个人情;二是新客初到,美酒佳肴那是少不了的;这第三嘛,当时赵某我还是光棍一根,先去见识见识那场面儿,直当是积累经验﹑提前煅炼啦。

    虽然赵某酒量不错,但毕竟我只是个陪客﹑是个配搭儿,人家酒见愁才是未来的女婿大人;又加上对方实在是热情如火,我一个人是左冲右突,也只能保证自己不倒,那酒见愁兄弟在对方的软硬兼施下,也喝有几杯!

    这几杯酒,要是其他人,根本算不上什么的。但他酒见愁不一样啊,他可真是货真价实的闻酒即饱﹑沾酒即倒,不一会儿功夫,就面色红,出酒晕倒

    最后搞得我们是饭也没吃成,又被人家娘家人派人送回家中---酒见愁那身板﹑那吨位,喝醉后倒在地上,可比一头死牛还要难nong,我一个人也背不回去啊!

    这一下,酒见愁可是糗大了。一向爱面子胜过爱xìng命的他,赌咒誓的说,这辈子要是不把酒量练上去,枉做男人。看那样子,若是酒量提不上来,就要挥刀自宫啦!

    但酒量这个东西,虽然后天练习也能锦上添hua﹑起到点儿作用,但它主要靠先天遗传的。打个比方,那猴子天生就会爬树,要是老母猪也想爬树,无论它如何煅炼,就是累死它也不行啊。所以酒见愁虽然咬牙切齿﹑横下心来,不要命的猛灌勤练,但每次都是酒rou穿肠过﹑人在地上坐---晕倒啊!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话没错,但得看是什么材料。你要是nong个木bang去磨,恐怕你功夫再深也磨不成针,它不是那块料啊!那酒见愁练习酒量就是这个道理,一个月下来,不但酒量没上来,mao病倒是上来不少,胃口变差﹑吃饭不行,很快人就瘦了一圈。

    我们几个﹑包括他的家人,当然不少劝他,酒这东西,随缘而已﹑多喝无益,你又何苦自找罪受呢,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他就是不听,非要争口气,在酒桌上一分高下。

    一天傍晚,酒见愁突然来找我,而且带了一个xiao口大肚的xiao瓷瓶,不知里面装些什么东西,盖子封得严严的。神神秘秘的说是要我帮他一个忙,还说这件事办成以后,他的酒量就会突飞猛进了。

    “有这等事儿?要是能把你的酒量提上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块痛饮啦。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忙怎么个帮法?”我当然很高兴。

    “当然有啦,过来,我告诉您怎么帮。”酒见愁压低嗓门儿,示意我过去,xiao声的说,“我碰到一个高人,告诉我要想把酒量提上去,必须用酒魅来帮忙!”

    “酒魅?酒魅是什么东西?”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酒见愁,是不是疯了?还是神经错1uan﹑走火入魔?

    “哎,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酒魅就是,就是,我也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凡是酒量很大的人,身体里面都有酒魅这种东西的。”

    “cao!你不是在扯淡吧?还是喝晕了在胡说?”

    “没骗你的,这事儿对我来说比命都重要,我会胡扯?”

    “就算你说的对,人家酒量好的人,身体里面有酒魅,但谁愿意借给你呢?而且这东西也没法借啊,哦,对了,你是不是认为我酒量可以,想借我的酒魅啊,这可是墙上挂窗帘,没门!”

    “哪能借你的呢,再说就你那酒量,我还真看不上的,说不定你身体里就没有那种东西!我说的是,要借别人的酒魅,而且是酒量特别大的人,才会有酒魅的。”

    “咳,这,要是人家不信这一套,或者说根本不愿意借呢?要我帮你打架还是杀人?你是知道的,犯王法的事,我可是不干的!”

    “想哪儿去了你,我要借的人,他肯定没意见的,更不用去打架杀人。今晚你帮我一下,先找吴老二借借他的酒魅,他不会有意见吧?因为对他来说,那酒魅1ang费了也是可惜的!”

    虽然酒见愁说得轻轻巧巧,我却听得如同惊雷!因为那吴老二,是附近一位老光棍,一辈子别的爱好没有,就是极贪杯中之物,无论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侨迁寿筵之类的,只要有听到谁家摆酒席,他总是不请自到,一番伶牙俐齿的道贺之后,hún个酒足饭饱。而且还真是天赋异秉﹑千杯不醉的。

    更重要的是,那吴老二前几天已经酒寿已尽﹑驾鹤西游了。他的坟头就在村外不远处的百家坟。

    “我说酒见愁啊酒见愁,你老兄真是走火入魔了!”我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难道你想挖开他吴老二的坟﹑开棺剖尸啊?这事儿我可不干!”

    “不用剖尸的,我自有办法。喏,看到没有,这瓷瓶里可是上等好酒,我会引那酒魅出来的,不用破坏他的尸体!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这相当于救我的命啊”那酒见愁看来一定要拉我下水了,谁叫我们是铁哥们儿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不再推辞。

    “好吧,人家是舍命陪君子,我这是舍命帮傻鸟!说吧,这忙怎么个帮法?”

    “嘿嘿,好兄弟,我就说嘛,你肯定够义气的。不过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什么舍命不舍命的,我还要搞定了这事,痛饮一番呢,到时村头xiao店里,好好请你nong一场儿,让兄弟你看看我的酒量!帮法嘛,也很简单,就是天黑以后,和我一块去吴老二坟地里,挖出开棺﹑壮个胆儿,帮个xiao忙。”

    一提起来那百家坟,我心里就直mao,娘的1uan坟成堆,大白天还瘮的慌,还要到夜里去那个鬼地方,而且要挖开刚埋不久的新坟,再打开棺材

    “好吧,真是该我命苦!这个忙我一定帮你。不过,你这瓷瓶里的好酒,可得给我netbsp;“行,好兄弟!不过你可不能给我喝完了,一定要留点儿,我还准备用它来引那酒魅出来的!”

    “算了算了,明天你再请我吧。这引酒魅的东西,我可不想再喝了。cao家伙吧,现在就上!”我拿了把铁锹和钢扦,准备上阵。

【第一百三十六章】酒鬼(4)

    “等等,现在天还没黑透呢,这事急不得。这样吧,我请兄弟到村头xiao店先xiao酌几杯,当然,这次我先看你喝,明天我们一块喝,走吧!”

    那酒见愁不由分说,夺过我手里的家伙,把我拉到了村头的xiao饭店里,两荤两素四个菜,再加两碗店家自酿的烧酒,不一会儿功夫,酒足饭饱﹑单等开工了。

    这个时候,月亮也已经升到树稍高,村民们早已是关门闭户。我和酒见愁回家xiao心翼翼的cao上家伙,让他先到外面等我,我则向家人撒了个谎,说是今晚到酒见愁家去睡。

    然后我就和酒见愁带上铁锹和钢扦,直奔百家坟而去。俗话说酒壮英雄胆,这话不错,那天我和酒见愁两个,心情愉悦﹑脚步轻快,根本不像是到那令人可怖的百家坟,反而像是赴宴一样兴冲冲的。

    不多时,我们两个就赶到了百家坟。朦胧的月光下,坟头高耸﹑凉风清拂,很是幽静。沿着那弯弯曲曲的坟间xiao道,我们在一座新坟前停了下来。

    这座新坟,上面摆着一架hua圈,白hua朵朵﹑很是醒目。新堆起来的坟头,疙疙瘩瘩,不像是多年旧坟老墓,经雨冲刷后显得那么光滑,加上恰逢盛夏,其它的坟上,多由青草覆盖,而这座新坟,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极是与众不同

    “咳,你帮我拿着瓷瓶,xiao心别把酒nong洒了,我先刨开它再说。”酒见愁将瓷瓶递给我,甩开膀子,挥动铁锹,把那吴老二的坟头,一会功夫就刨平了。

    “你动作太猛了,慢一点儿啊,别把人家的棺材nong坏了。”我xiao声提醒着酒见愁。

    “没事儿,离棺材还远呢!”酒见愁头都不抬,继续猛干,又过不久,只听吱的一声响,铁锹就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不用说,肯定是棺材盖子。

    “好了,这下要沿着四周慢慢挖。”我再次提醒着。毕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干过这类害人吓己的缺德事。

    “嗯,放心好了!”酒见愁答应了一声,看到1ù出了棺材,更加兴奋,没有一点疲劳的样子,铁锹如飞,很快就将那具棺材周围的土挖得差不多了。

    “好了,我歇一会儿,你先下来,用钢扦撬开它”酒见愁扔掉手里的铁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招手示意我下去。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没办法,刚刚吃过人家的酒菜,又加上一向关系不错,我只能硬着头皮跳了下去。

    我双手紧握钢扦,慢腾腾的cha进缝隙中,还没等我撬开,就被酒见愁夺了过去,“好了好了,你给我看着就行了,怎么像个娘儿们,没一点儿劲啊!”

    那酒见愁果然力大无穷,只听到卟哧几下响声,那棺材盖子就被它撬开了。

    虽然年轻力壮﹑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但我们俩毕竟从来没有干过这类事情。那酒见愁鬼mí心窍,前面是迫不及待的要挖那棺材出来,想引you那所谓的酒魅,借以提高他的酒量,解决他的面子问题,但当真正的棺材盖子撬开以后,他自己也是心慌起来。

    “没事吧,应该没事吧兄弟?”酒见愁反倒问起我来了。

    “靠,你怎么问起我来了,我哪里会知道啊”我当然不敢1uan鼓励他,甚至巴不得他现在收手呢,“要不,我们不nong了,现在封住它还不算晚,酒那东西嘛,喝不喝都死不了人,再说,还不一定有效果啊!”

    “不行,这辈子我哪个方面都没输给人家过,几口猫niao让老子丢人现眼的”酒见愁考虑了一会儿,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样,“今天一定要nong那酒魅出来,明天我们俩就可以看看效果咋样了!你给我招呼点,我自己来。”

    那酒见愁横下心来,猛的用双手将那棺材盖子拿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一边。

    我抬头四下看了看,月亮依旧高照,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荒草1uan晃,周围高高低低的古墓新坟,像一个个堡垒一样,不知里面到底藏匿着什么东西,那些亡灵们,是正在酣睡?还是在偷偷的盯着我们?是准备袖手旁观还是想伺机扑来?

    想到这里,所喝的酒全部化作冷汗出来了,只觉得背上凉凉的,像是有蚯蚓在爬动,脖子里也像有人在吹冷气一样,冷飕飕的。

    “兄弟,你站近点儿,给我壮个胆,我这就引you那酒魅出来。”酒见愁接过我手里的瓷瓶,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一样,向前一步,探身到那具黑棺之中。

    我只感到头皮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那酒见愁会不会大叫出来,那尸骨未寒的吴老二会不会猛的睁大眼睛﹑会不会拽住酒见愁﹑会不会张口大叫或咬住酒见愁的手不放

    越想我越害怕,心里后悔的要死。早知这样,打死我也不来,更不会站在这个下葬不久﹑尸骨未寒的吴老二面前!

    好在我想象中的恐怖画面并没有出现,那酒见愁弯下身子,在棺材中mo索忙碌着,我心里稍稍安定一些。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酒见愁突然直起身子,叫了起来,“过来帮我一把,兄弟!”

    他这一叫,把我那颗刚刚放在肚子里的心又提了上来!“咋呼什么嘛,吓我一大跳!你自己干!”我非常不满的回答道。

    “我一个人不行的,这吴老二他,他不张嘴啊!”

    酒见愁的一句话,让我是又怕又怒又好笑,他娘的二百五!要是吴老二主动的张开大嘴,还不吓死你个***啊---纯是放屁!

    “过来嘛!好人做到底,你就帮我撬开他的嘴巴呗!”

    好人做到底?好人?他娘的挖人家的坟墓﹑开人家的棺材﹑还要让死人不得安宁这是好人做的事儿?

    我是坚决不过去,担心我一看那吴老二,就再也忘不了他,夜里老是梦到他就完了!

    “快快快!不早啦,赶快nong好回家算了,你站在那干鸟?反正这事儿是我们两个干的,就是不下手,也少不了你的份儿!过来吧,吴老二不会见怪的!”酒见愁急急的催促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酒鬼(5)

    唉!看来这次是不吃羊rou也要惹一身膻,反正是真有事也跑不了我。我咬了咬牙,皱眉瞪眼的向前走着,屏气凝神的探身向那棺材中看去。

    在那月光的照射下,棺材内的吴老二身穿寿衣﹑面目如生,就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我一阵颤抖,直担心那吴老二突然坐起来问我:你想干什么!或者张开大嘴咬我一下;或者是猛的拉住我不松手!

    “快,帮我nong开他的嘴!”酒见愁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指着那吴老二的头部,示意我赶快动手。

    娘的!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走到这一步啦,就算是不动手,如果吴老二有灵,挖坟开棺的,也是得罪他罢了。我豁出去了,立即弯下腰来,右手试探着mo到了吴老二的脸!

    天呐!这大热天的,吴老二的脸却同如冰块一般,触手冰凉,而且肌rou紧缩硬。虽然我努力使自己心平气和﹑不再1uan想,但吴老二那冰冷的皮肤﹑紧闭而深陷的双目,实在是让人心脏痉孪扭曲,直担心他突然张开大嘴,咬住我的手指不放

    “这就对啦,用两个手,nong开他的嘴!不要害怕,一具尸体而已!”酒见愁鼓励着我。

    “cao!本来就紧张,自我安慰的想象着那吴老二是喝醉睡着了,你xiao子偏偏提醒我他是个死人,我不干啦,你自己来!”我气呼呼的直起身体,冲着酒见愁叫了一声。

    “好好好,是我错了!这吴老二真是喝多了,你看他睡得多香!来,帮我nong开他的嘴,我喂他点水。”酒见愁这时反应倒是很快,顺着我的话忽悠起来。

    一声叹息!我只得再次弯子下腰来,狠了狠心,双手按住吴老二的脸部,用力的把他的下巴往下掰开。

    人家说是鸭子死了嘴巴硬,没想到这吴老二的嘴巴比它还要再硬多少倍。任凭我双手用力,他就是牙关紧咬,丝毫不愿张口。

    我一阵紧张,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淌到了吴老二的脸上。真担心他遇到活人的汗水,会不会就此醒来。

    “好了好了,你帮我拿着瓷瓶,我来nong开他!”酒见愁明显嫌我力量不如他,干脆自己动手,我当然如释重负,立即接过他递来的瓷瓶,闪在一边。

    酒见愁果然厉害,只听喀嚓一声轻响,他就直起身来,惊喜地说,好了,终于nong开他的嘴巴,酒瓶拿来。

    反正事已至此,我也就破罐子破摔啦,酒见愁说不定是nong断了吴老二的颌骨都没事,我看看他又有何妨!想到这,我也就壮着胆子,低头看那酒见愁到底如何引you那酒魅出来。

    只见他拧开瓶盖,xiao心翼翼的把瓶口对准吴老二的嘴巴,像喂yao一样给他灌了起来。我心中是一阵恶心:刚开始还想让我就着这瓶子喝酒,如今又对着一个死人的嘴巴,真是扯淡无底限!

    就在这时,只见酒见愁的手抖了一下,接着他就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收起瓶子,快的合上盖子。

    “大功告成!嘿嘿,帮我拿着,千万不要打开瓶盖,也别掉地上摔破了!”酒见愁兴冲冲的将瓷瓶递给我,像是jiao给我一个举世无双﹑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感谢吴老先生,我这就替他合棺封土。”

    说完,他就精神抖擞,盖好棺材盖子,手挥铁锹,一不会儿功夫,就将吴老二的坟头又修复如初,再拿过放在一边的hua圈,盖在坟丘上面

    我们两个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酒见愁家走去。这次的成功,为我以后的胆量大增,可谓立功不xiao。

    回到他家以后,点上一个较大的油灯,我拿着那瓷瓶转来转去的看着,也没看到有什么异常。

    “来,我喝了它。”酒见愁兴奋得两眼亮﹑满面红光,接过那个酒瓶子,慢腾腾的拧松瓶盖,迅的含住瓶嘴儿,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仿佛看到了无数苍蝇的童年,跑到外面呕吐不止。他娘的,我亲眼看着他将那瓶口对着吴老二的嘴,灌了好一阵子,酒见愁这鸟人,竟然,竟然连倒进碗里再喝也等不及,就这样二人共用一个酒瓶饮了起来

    “啧啧,这酒真有劲啊!兄弟你是不是,嫌这瓶嘴脏啊?”酒见愁疑huo不解的看着我。

    “脏?它娘的简直是太恶心了!你好歹倒在碗里再喝嘛,哪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又没有人跟你抢!”我捂着肚子,强忍恶心的责怪说。

    “嘿嘿,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啦。这里面可不再是简单的一点儿酒水,这可是有酒魅在里面,要是倒进碗里它跑了,我们弟兄两个今晚不是白忙活儿了?这可关系到我酒量的生死大事!”

    “好了好了,你真牛B你真行!赶快去嗽嗽口吧,我也要洗洗睡觉了。”

    不管他酒见愁怎样兴奋,我是身心俱疲,简单的洗了洗,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上,起netg后我才问酒见愁,昨天,你不过给那吴老二喂了几口酒,你怎么知道有酒魅进到瓶子里的?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兄弟。大哥我可是得到高人指点,那酒魅不知吴老二已死,躲在它尸体里几天闻不到酒味儿,正急得在尸体里游来游去的,我一用这上等佳酿引you它,它当然就迫不及待的顺着酒气钻进瓶子里啦!哈哈哈”酒见愁是一脸得意﹑如获至宝,时隔一夜仍然是兴奋得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一样。

    “你真是喝晕啦,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有酒魅钻进那瓶子里,它亲口告诉你了?”

    “哦,这个啊,当时我正喂它酒引you它呢,就感到瓶子一抖,像是有东西钻进去了,我就赶快合上盖子,现在它已经在我身体里,帮我解酒呢。要不然,昨天我喝了那些酒,不也没事吗?”

    “好了好了,你就别提那恶心人的酒啦,是骡子是马得牵出来溜溜,事实胜于胡扯吹牛,得用实际验证一下效果如何!”

    “好啊,我正想试试酒量增大了多少呢!走,现在就到xiao店里去nong两坛!”酒见愁是信心情十足的拉着我,向村头xiao店中走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酒鬼(6)

    “哟,两位又来了,里边请﹑里边请”xiao店老板见我们昨晚才刚刚在此喝过,今天早上又来照顾他的生意,自然是十分热情,“看看两位吃点啥,夜里刚宰的黄牛,新鲜着哪!”

    “先来二斤牛rou,其他随意上几个下酒菜,主要是酒,要上好的烧酒,先nong两坛!”酒见愁急切的想要验证他的酒量,也就是想验证昨晚的辛苦惊吓值不值得。

    “两坛?两位要两坛好酒?”店老板好像知道酒见愁遇酒就倒的底细,吃惊的看着他。

    “罗嗦什么嘛!先上两坛喝着,喝完再上!要快点儿!”酒见愁牛气冲天,好像自己真成了千杯不醉﹑痛饮不倒的酒神﹑酒仙一样。

    “好好好,这就来,上好的陈酒笑乾坤两坛---”那店老板拉长嗓门儿,叫了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大盘牛rou和几个时蔬xiao菜就摆在桌上,两坛陈年佳酿﹑两个酒碗儿也放到了面前。

    “来啊,换成大碗,这xiao碗儿够干什么?润喉咙还是嗽嗽口啊!”一夜之间那酒见愁就变成了酒见喜,叫嚷着要换大碗。

    看在钱的份儿上,店老板亲自给我们换了两个大海碗,陪着笑脸儿说,“两位好好喝,这上等佳酿啊,xiao店里有的是。”

    这大清早的,空肚子喝烧酒,伤身不说,恐怕喝不多就醉了。我先吃点东西垫垫再说。那酒见愁倒不动筷子,先是各自倒了满满两海碗烧酒,也不谦让,立即像是喝凉开水一样,一会儿就碗底朝天了,“啧啧,好酒啊好酒,是男人就得烈酒随身,千杯不醉!”

    “我说大哥啊,你总得慢慢喝吧,这样空肚子喝酒,马上你要是醉倒了,我可是没法背你回去的。”

    “嘿嘿,你背我回去?好,我们两个也不用划拳猜宝的,干脆来个平分秋色,一人一坛,喝完再说---看看到底是谁醉倒在地!”说完又将海碗倒满,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挑衅一样。

    “好,算你牛B,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海量!”我端起海碗,一饮而尽,“啊,娘的,这酒里面有火还是怎么回事?这么烈!”我赶快夹了一大块牛rou就口,肚子里像是一条火龙,从喉咙处直往下钻,在腹中熊熊燃烧起来。

    “怎么样,兄弟?这酒劲道还可以吧?”酒见愁盯着我,看我呲牙咧嘴的样子,得意洋洋。

    “还行,再上一碗,”我很是不服气,这个酒见愁,在酒量方面,一向是和我不能同日而语的,今天就凭那点儿让人反胃的sao酒猫niao,竟然向我叫板,哼哼,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你是李白重生﹑刘伶再世啊!

    “好兄弟,果然算个男人,来,大哥我给你满上!”酒见愁得意忘形,自认为胜券在握,又将两个海碗倒满,笑容可掬的看着我。

    “算个男人?这是什么话!兄弟我是如假包换的正宗男子汉,来,我见底﹑你随意。”我当然不甘示弱,端起酒碗又是直倒肚中,强忍着入口如刀﹑下肚如烧的灸热,故作镇静的含笑而视。

    “嗯,好样的,”酒见愁冲我竖了竖大拇指,毫不犹豫的端起酒碗,也是一气喝完,“店老板,再来两坛!”

    “哎,酒就不要上了,nong些主食来吧!”没等店老板应声,我就赶快回复制止。不只是我已经喝到劲了,而是就凭这每人两大海碗的烈酒,就足以证明那酒魅的神奇,风水轮流转,现在年轻人的酒桌上,已经到了酒见愁扬眉吐气的时代。

    “怎么了兄弟,喝好了?”酒见愁这个鸟人,竟然明知故问,看似客客气气的话语中,流1ù出驰骋酒桌﹑顾盼自雄的意味。

    “今天胃口不好,改天再切磋吧!”我虽然心里面甘拜下风,嘴上却不肯俯称臣。二人饭后就此道别。

    如果事情就这样算了,那也称不上稀奇。

    俗话说的好,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相同的道理,那酒见愁自从借助邪门酒魅﹑酒量大增以后,就像乞丐暴富﹑弱者猛强一样忘乎所以起来,见人就炫耀他海量无敌,逢宴就充英雄开怀痛饮

    时间一长,nong得他形销神疲﹑瘦了一圈。不但如此,好像那酒见愁不再停留于报复式的炫耀,把以前遇酒就倒的“耻辱”雪洗干净,而是真正的嗜酒如命!

    一个月后的一天,酒见愁又来找我,看到他面色苍白中微泛铁青,以前壮硕的身体消瘦不少,我心中很是后悔,当初真不该采用那些歪门邪道,取那身死酒鬼的邪物,来提高他的酒量。

    “兄弟,大哥昨天一天都没喝酒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今天才来麻烦兄弟请我xiao酌一番,”那酒见愁大异于常,开门见山的说,“大哥我不需要你怎么破费,不要下酒之菜,烧酒两坛即可!”

    “这没问题,不过,兄弟我很是担心大哥你的身体啊?”

    “兄弟之间不扯闲淡,有钱就请﹑没钱我走,不要扯些没用的,是不是你酒量比不上我,嫉妒起来了?”

    “真是狗咬吕dong宾不识好人心!”我心中暗暗了叹息不止,看来只能见机行事﹑迂回劝阻了,于是笑着说,“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走,这就去nong两坛!”

    一到村头xiao店中,那店老板就客气的对着酒见愁说:“哟,您又来啦,前两天那酒钱?”

    “嗯,那个,那个改天我再来还账,今天是我兄弟请客,两码事儿﹑两码事儿”,酒见愁明显的尴尬不已。

    “多少钱哪?马上我一块清账!”我心知酒见愁一向是甚为看重脸面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赊酒而饮的。

    一听有人愿意代为清账,那店老板立即作了个请的动作,把我俩让进了店里,“嗬嗬,钱倒不多,每次只是两坛烧酒不要菜,一共六坛,二位吃过后再结账不迟,快快,里面有请!”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没等我主动开口相问,那酒见愁放下碗筷,双手cha入头之中,低声伤感的说道:“兄弟,大哥我,大哥我好苦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酒鬼(7)

    “大哥,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吃惊不xiao。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是酒见愁借助那歪门邪道的东西,海量痛饮于酒桌﹑扬威称雄于同伴,一定是得意洋洋,喜不自胜,没曾想到,今天他竟然如此伤感。

    “兄弟,我,我当初真不该听那可恨牛鼻子的鬼话,主动引you这该死的酒魅上身!”酒见愁也许是酒后吐真言,追悔莫及的说,“这一下,请鬼容易送鬼难呐!”

    我背上一阵凉,心中不由自主的嘀咕起来:这个酒见愁,到底遇上了什么怪事,竟能让这个事事不肯低头的硬汉后悔伤心!

    “不要急﹑不要急!大哥你慢慢说,兄弟我听着呢!”

    “兄弟,大哥我,我实在是不想再喝酒啦!又苦又辣的东西,烧得肚子难受死了,头也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候是头疼yù裂﹑苦不堪言哪!”

    “哦,不想喝就不要再喝了嘛,何必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没想到还没轮到我劝他少喝点,他竟然主动提出不想再喝,岂不正中我之所想,心中是稍感欣慰。

    “事情没这么简单!要是想不喝就能不喝,大哥我早就断酒啦,何苦折磨到如今啊!”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大哥你不想喝,又有何人敢强你所难?”我心中隐隐约约的感到事情大为不妙,却也不敢胡1uan猜想。

    “还不是酒魅那个该死的鬼东西!三天不喝酒,它就折腾得我是生不如死啊,兄弟!”酒见愁悔恨jiao加,双手握紧拳头﹑两眼血红。

    心头凛然一动,我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本来对酒见愁这种借助邪物帮助自己的做法,我就深感留有隐患,只是没有勇气面对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被酒见愁亲口证实,现在后悔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严格的说,我也是帮凶一名!

    后悔是于事无补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了解那酒魅到底是如何威胁酒见愁的,如果酒见愁不喝酒,又将如何,接着再想办法解决掉它!

    想到这,我立即压低嗓门儿,慎重的说:“大哥,少喝点儿酒,赶快吃完饭,我们出去再说!”我当然知道他极爱面子,在这个人来人往的xiao店中,想让酒见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是困难,既使他愿意说,恐怕也是有伤他的自尊!

    酒见愁感jī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碗酒,饭倒是尝也没尝一口,就低头向外走去。

    我赶快找店老板结账,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怪不得这酒见愁日渐消瘦呢,猛喝酒少吃饭,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难长期坚持啊,长此以往,后果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我结完账,追上酒见愁,和他一块走到较为偏僻的xiao河边,在一棵大树下面坐了下来。

    “大哥,有事你就尽管说,这件事说起来兄弟我也是有责任的,”我心情沉痛的说,“要是当初我能阻止你不去走那条路,哪里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怪你,兄弟!是大哥我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罪有应得!”酒见愁摇了摇头,两眼望天﹑双目呆滞,“只是可恨酒魅这鬼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让大哥我是生不如死﹑忍无可忍啊!”

    “大哥,你要是忍住坚持不喝酒,它又能奈你何?我就不相信大哥你天不怕地不怕﹑力大无穷的,一个xiao东西还能翻天不成!”

    “哎---提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反正都是自己弟兄,大哥我也不再顾忌什么啦!”酒见愁长叹一声,豁出去一样对着我讲了起来:

    自从过年时在老丈人家醉得一塌糊涂﹑让我颜面丢尽以后,我就感到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如果不能喝酒,其它方面再能干,也是白痴﹑无能﹑窝囊废!

    我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定要煅炼成千杯不倒的酒量,把丢在酒桌上的面子再从酒桌的捡回来。可是喝得我黄胆都吐出来了,仍是遇酒就醉,丝毫没有半点进步!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庙会上碰到一个獐头鼠目的道人,他竟然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在我面前高唱什么“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贫道不指点,任你瞎折腾;吾有绝妙秘方,驰骋酒桌称雄”

    本来我并不打算理会那个牛鼻子的,因为看着他就不顺眼,贼眉鼠眼的根本不像一个慈悲济世的出家人。无奈他正说中我的心事,nong得我心里痒痒的,徘徊良久,我最终经不住youhuo,走到他面前,给他些钱,请他告诉我秘方

    唉,就是我给你讲的酒魅那个鬼点子!自从那晚我们两个在百家坟取了吴老二的酒魅,大哥我的酒量确实是突飞猛进,这你都看到了。

    关键是从那以后,除了酒以外,我对其他任何东都不感兴趣了。每天只想着喝酒,刚开始凭着它,在酒桌上确实给我长了不少面子,让我在大家面前又抬起头来。我也很是兴奋!

    可是时间长了,家里哪会有多少钱让我天天喝酒?老父亲更是骂我是个酒鬼败家子,说是这个家业早晚也会毁在我的手里,毁在酒杯里面!

    不但如此,我的身体也慢慢的起了变化,根本不像以前整天用不完的劲了,稍微干会儿庄稼活儿,就累得气喘吁吁﹑浑身软的。都说“酒是穿肠毒yao﹑色是刮骨钢刀”,可大哥我老婆还没一个,想刮骨也没地方刮啊,不用说,我这身体,肯定是被酒掏空了!

    以前强壮的身体,喝酒后是每况愈下,再加上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责骂,我就决定痛改前非,不逢年过节的,以后就不再喝酒。可是没坚持三天,我就受不了啦,不是我想喝酒,而是胃里一直闹得很是难受,饭也吃不下,简直是吃什么吐什么,只有喝点儿酒,才会稍微好转,而且是喝得越多,精神也就越好,真像是听老年人讲的netbsp;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最吓人的是,只要我坚持三天不喝酒,到了晚上睡觉时,就别想睡个囫囵觉,每次半夜里我都被吓得一身冷汗

【第一百四十章】酒鬼(8)

    “大哥,当初我们两个半夜三更的去那百家坟,挖坟开棺调戏尸体都不害怕,难道你在自己家里反而胆xiao了吗?”我对酒见愁所说的话并不完全相信,身高马大﹑正值壮年的,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吓得一身冷汗﹑夜不成眠?

    “唉,兄弟,你是不知道啊,饱汉不知饿汉饥﹑不见鬼怪不胆稀!一到半夜里,就会有一个东西在我肚子里怪叫,说是要酒喝,你说就是毒虫猛兽我也不怯它,可这鬼东西在我自己的肚子里,我总不能用刀剖开它吧?”酒见愁叹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还有啊,要是我不管它怪叫,只顾自的睡觉,就有一个模模糊糊﹑一拃来高的xiao人子在我面前呲牙咧嘴的跳来跳去的”

    “那,那后来呢,大哥?”

    “后来?它娘的一直把我折腾得魂不附体﹑精疲力尽还不罢休,那个xiao东西竟然恶狠狠的直向我扑来,十指如钩,像要挖我眼睛一样,我手脚并用也打不住它,吓得我双手捂住脸,哪里还敢再睡觉啊!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就nong碗酒喝下去。咳,就是这样奇怪,一碗酒下去,那个xiao东西就再也不会出现,而且也听不到肚子里的怪叫了!”酒见愁接着说:

    从那以后啊,我每天必须喝上几碗,夜里才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以后三天不喝,它就变本加厉的来闹腾,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吓人!

    酒喝多了以后,就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什么饭也不想吃,只想喝酒。但无论喝多少,哪怕喝得肚子胀疼,也不会醉倒,平常赚的几个酒钱早就hua光了,偷卖一次粮食,也被老父亲现,痛打了几下。

    实在走投无路,我就到那个xiao店里赊酒喝,次数多了,店老板也就不愿再赊账,我又熬不下去,只能找兄弟你请我喝两口。

    当然,我也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找了好几个神婆子,让她们给我除了那个鬼东西,但她们都说没办法,不要钱也不愿意给我看,说是附在我身上的可不是一般的xiao鬼xiao判的,她们也是奈何不了它,最后终于有一个好心的神婆子告诉我,说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让我自己想办法除去这个魔障

    我考虑了几天,解铃还需系铃人,这让我到底要去找谁?找吴老二吧,别说他死了,就是活着,我们是硬抢硬夺的,把他的下巴骨都nong坏了,他会愿意么?更何况他是死人一个,说不定他也是被这鬼东西害死的呢,又如何能够帮我!

    看来只能找那个獐头鼠目的道人了,可是我在那庙会上转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他,庙里的住持说是从来没听说过那样一个道人。

    活命要紧,我很担心成为第二个吴老二,所以跑了几十里路,将周围的几个大大xiaoxiao的道观﹑庙宇﹑尼姑庵的全都转了一遍,别说找到他,连个信儿也没问到。

    酒见愁讲到这里,已是满脸的悔恨jiao加,甚至话语中隐隐约约有对死亡的恐惧。

    这一下,我就由刚才的好奇之心,转变成了恐惧和担忧:酒见愁这事儿,现在可不再是酒桌上的面子和酒钱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他的身体﹑甚至是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如果这酒见愁万一,我说是万一因此而没命,那我这辈子可就难以心安了,毕竟当初如果不是我帮忙,他一个人是nong不成,甚至是不敢去引you那酒魅上身的!

    沉yín片刻,我想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是对的,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必须想法铲除至少是驱逐掉那个害人的酒魅,才能让酒见愁彻底好转,现在只靠他的毅力来戒酒,是根本不可能达到的。

    “这样吧,大哥,你现在这种情况,靠你自己戒酒是行不通的,必须找到当初出这个孬主意的牛鼻子老道,给他些钱让他想办法来解决。否则这事儿可就不单单是几个酒钱和面子的问题,甚至有可能”

    没等我把话说完,那酒见愁就挥手打断我的话:“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早就想过了,那吴老二不过五十出头,又是光棍一条的,身体一向很好,若不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怎么可能年纪轻轻的就死了?我怀疑他的死与这酒魅有关,我会不会和他一样,真是很难说的。”

    “大哥不要让这说,没有走不完的路,没有过不去的桥。这事儿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我斩钉截铁的安慰他说,“多少道行深厚的鬼怪精灵不一样被捉被灭吗?更何况是这个只会贪酒的xiao东西,一定会有人能治它的!”

    “那兄弟你的意思是,如何治它呢?”酒见愁明显不想就此沉沦,而是充满希冀的看着我。

    “嗯,这样吧,你和父母讲过这事儿没有?”

    “谁敢呢!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再惹老父亲骂得狗血喷头啊!”

    “也好,今天回去,你就和父母撒个谎,说是和我到县城看看,农闲季节能不能找个xiao工干干,挣几个零hua钱;我也和父母这样说,明天一早,我们俩一块到那金顶道观,找dong玄道长看看,说不定就行了,你也听说过那dong玄道长,都说他厉害的很呢!”

    “行,就按兄弟你说的办!明天早上,我就去找你。”

    就这样,我和酒见愁瞒着家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偷偷向几十里外的金顶道观奔去。也是酒见愁命不该绝,恰好正遇到dong玄道长云游归来,我们两个跪在太上老君的神像下,拜了又拜,就是不肯起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旁边的dong玄道长,竟然不知如何开口相求----毕竟是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嘛,虽然求救心切,就是不敢上前明言!

    没等我们两个开口,那dong玄道长就笑呵呵的问我们,两位xiao施主,你们是不是有事相求啊?

    我们两个赶快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很是jī动的向那道长施礼求救。

    没等我们详细的讲事情的来龙去脉,那道长就说,xiao施主你这是引火烧身啊,要是不及时釜底chou薪,只是一味的饮鸩止渴,终将养虎为患﹑难得善终

【第一百四十一章】酒鬼(9)

    我和酒见愁自是大惊失色,忙求道长相救。

    那道长大慈悲之心,答应下来。但要酒见愁做好吃苦的准备,然后就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动手除掉那害人的酒魅。

    道长吩咐手下弟子,找来一根很粗的麻绳,将酒见愁双手反绑,并把他捆在了大殿东侧的柱子上,缠得是密密麻麻﹑动弹不得,吓得我在旁边大叫起来,忙问那道长,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将我大哥如此捆绑,这是何故?

    那道长呵呵笑道,xiao施主要想根除大患,些许皮rou之苦恐难避免,良yao苦口的道理想必二位理解,不用贫道多讲。不过两位尽管放心,将施主捆在柱子上,非为鞭笞行刑,仅是固定而已,此为除害之必须也

    我站在旁边,惊喜jiao集:惊的是这道长如此施法除怪,实是闻所未闻,不知他所说的皮rou之苦,到底是指什么,对酒见愁是否带来伤害;喜的是道长不用我们详说,就知道酒见愁的病根何在,可见道行非浅,这酒见愁命不该绝,今日有救啦!

    酒见愁虽然神伤形销,却也不失往日之勇,听那道长如此一说,朗声叫道,多谢道长相救,只要能除去那可恶的鬼东西,虽不敢说刮骨疗毒不皱眉头,但任凭道长拳脚鞭挞,自是毫无怨言

    那道长却是摇了摇头,吩咐弟子取来一亚腰葫芦和一xiao碗,将那葫芦打开盖子,倒进半碗液体,顿时酒香扑面而来,原来那葫芦中装的竟是上等美酒!

    xiao道士按照师尊的吩咐,将酒碗摆在酒见愁面前,急得酒见愁如同饿虎看见了xiaoféi羊,口水直淌﹑几yù扑来,无奈绳索加身,丝毫动弹不得,只有望酒兴叹的份了!

    只见那道长亲自动手,在酒见愁额头及两耳处,各贴一张黄符,又将一张黄符烧成灰倒在那酒碗之中,对着他是念念有词

    不一会功夫,那酒见愁就大喊大叫起来,说是只要有美酒下口,管它火海刀山呢,并一个劲的叫道长松绑,放他下来!

    那道长并不理会,又吩咐一个xiao道士找来一块白布,堵上了酒见愁的嘴巴,让他低声呜呜个不停,就是说不出话来;道长又亲自取出一张较大的黄符纸,沾水后贴在了酒见愁的脸上,只留两个鼻孔的地方,撕开了一个xiaodong,让其呼吸。

    我在旁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看到酒见愁微微扭动的身体,粗粗的绳子勒得他用尽蛮力,却也无法挣脱,一个劲的低声呜呜直叫,显然是十分的痛苦。

    我心中很是不忍,看到他如此难受,真想替他一会儿,几次想张口求道长放了酒见愁,但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我咬牙切齿的徘徊着

    但那道长却是任凭酒见愁百般挣扎,低声哀叫,却始终再无动作。我终于忍无可忍,请求道长放过酒见愁,能否再用其它方法救他。

    道长却摇了摇头,告诉我,现在那位xiao施主已是邪物作怪,难以自持,今天如果不能除去那邪物,它必将更加猖狂,以后恐将无法解决,那位xiao施主也一定会死于它手。

    我虽然对酒见愁的挣扎心生同情,却也不敢再求道长松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捆在柱子上,徒劳无功的扭来扭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看到盖在酒见愁脸上的那张黄符纸的dong口,也就是他鼻孔的地方,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青烟逸出,更为奇怪的是,那股似有似无的青烟不是像上飘散,而是向下划了个弧形,直扑酒见愁面前的那个酒碗而去

    就在这时,那道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纸符封住了碗口。与此同时,刚刚还在拼命挣扎低声呜呜个不停的酒见愁,突然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呜呜1uan叫,反而平静下来了。

    那dong玄道长微微笑着,挥手示意弟子撕掉酒见愁脸上的纸符,并开始解开绳索,将他放开。

    重获自由﹑除去纸符的酒见愁,脸色苍白,两眼却是炯炯有神,表情反倒如释重负一般,十分轻松,连忙频频向道长鞠躬致谢

    道长也是满脸喜悦之色,告诉我们那酒魅已除,现在已经被他封在那个酒碗之中,会作法慢慢化解它的魔障,使它不再害人;继而对我们正色相告,说是以后切不可引邪上身﹑养虎为患,利用邪物者,终将引火烧身,最后被邪物控制利用,成为傀儡,甚至化为行尸走rou或魂归黄泉,切记切记

    从那以后,酒见愁就又恢复了以前闻酒即饱﹑沾酒即倒的原形,任人苦劝,滴酒不沾。每当有人再笑话他的酒量时,他也不再计较,更不会再去拼酒,而是豁达大度的一笑了之。

    现在他早就当了团长,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呢。到时候可不要1uan讲啊,千万不要把我讲的这事儿抖1ù出去

    讲到这里,团长突然顿住了口,正色相告:“弟兄们,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没有人是全能通才的,不能老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相比较,更不能采用歪门邪道的办法去做人做事,否则就会和那酒见愁一样引火烧身啊”

    听了团长所讲的故事,我们每个人都是若有所思的,颇感受益匪浅!

    本来想我们团打退了渡边联队,又帮当地百姓解决了几件怪事,接下来应该好好的放松休整的,没想到庆功会后的第二天中午,我们的老团长,也就是现在的李师长,亲自驾临我们团。但他这次来既不是闲来聊天,更不是喝酒叙旧,而是带来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和我们团里的营级以上军官,秘密的开会商量着什么。

    后来听刘老大讲,原来有一名美国侦察机飞行员,因故在沦陷区坠落,现已现其下落,因为我们团在最前沿,所以要我们团精选一个营的兵力,前往沦陷区接应那个侦察机飞行员,并确保将其安全送至大后方。

    而我所在的二营,被李师长亲点,并拔一个机枪连,组成一个加强营,前往沦陷区执行这个重大任务。

    在执行这项绝密行动中,我们昼伏夜出﹑剑走偏锋,越是荒凉无人的地方,越是我们的最爱;越是漆黑的夜晚,越是我们前进的时刻。在那个兵荒马1uan﹑怪事频频的年代,我们所遇到的一系列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惊心动魄的离奇遭遇,更是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第一百四十二章】是人是鬼

    刘老大作为这次特殊行动的军事指挥官,异常冷静的告诉我们,这个加强营三百多人,此行不管是伤亡如何惨重,哪怕是全军覆没也必须全力配合特派员,将那个美国人安全送到大后方,途中凡有违令者,团长授权,就地枪决!

    我们这才明白,怪不得老团长行色匆匆﹑表情凝重呢!原来竟有如此要事安排老部下执行;而那个随同的西服男子,就是这次行动的最高长官---特派员。

    那个特派员相当随和,当我们问他这次营救的是个美国人,为什么派他这个会说英语的特派员时,他愣了一下,才笑眯眯的说:“哦,原来是长官搞错了,应该派一个会说美语的人来的,我只会说英语啊,哈哈哈”

    当天晚上,我们全营就在夜色掩护下,出了县城驻地,向沦陷区mo去。当时的沦陷区,日本鬼子是明碉暗哨﹑来回巡逻,又加上很多伪军助纣为虐﹑设岗盘查,我们的行军度是极为缓慢而危险的。

    别说大道,就是xiao路我们也是尽量避开的---万一遇到日军,前有大敌﹑后无援兵的,我们寡不敌众﹑全军覆没那是xiao事,关键的是老团长jiao待的任务不能完成,就是侥幸不死,也没脸回去见他啊!

    所以我们多在荆棘之地行走,投宿于荒林坟茔之处。又加上是昼伏夜出,所以虽有军用地图和指北针,在xiao范围内仍然极易mí路。

    出后的第三天夜晚,我们就偏离了预定的方向,在一片丘陵地区徘徊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可行的路线,按照指北针及地图的方位,前面是一条汹涌的河流,而地图上并未显示,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我们**所用的部份偏僻地区的地图,还没有缴获的日军地图详细准确。所以急得我们团团转也是毫无办法,别说不敢向人询问,现在的情况是,这地广人稀的丘陵地带,根本就没有人家居住。

    眼看已近子时,如果再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在天亮前我们可能就无法按预定度前进。正在我们焦头烂额之时,突然看到在离我们数丈远的地方,突然从草丛中1ù出两个脑袋出来。

    我们立即拉开枪栓,作好了射击的准备。但那两个人似乎并没有现我们一样,从草丛中站了起来,背对我们向前走去。从背影可以看出,这一老一少的是猎人的打扮,想必是当地附近的猎户。

    刘老大压低嗓门儿冲着他们喊道:“哎,老乡,向你们问个路!”

    但那两个人像是耳聋一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任凭刘老大迫不及待的高声吆喝,他们二人仍是充耳不闻﹑不紧不慢的自顾前进。

    这片丘陵,连个正路也没有,我们实在没法,刘老大一挥手,我们就跟了上去,但无论我们紧赶慢走,那一对猎人老少,始终在我们前面保持数丈远的距离。

    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当然没那么迟钝。没过多久,我们就恍然大悟:这两个猎人,很有可能并不是活人,说不定只是鬼魂而已。

    但当时的情况,他们两个在前面所带的路,确实是一条光滑的xiao道,加上我们人多势众的,只要不惊动xiao日本和伪军,就算是两个孤魂野鬼的,我们也是毫无怯意。

    于是我们就不再作声,悄无声息的跟着他们两个人,一直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在前面开路的一个尖刀班十来个弟兄,突然从我们视野里消失不见了!

    本来就是下半夜,加上天色较暗,走在后面的我们大吃一惊,因为早就知道在前面带路的是两个鬼魂而已,突然又遇此变故,我们当然是吃惊不xiao。

    没等我们叫出声来,原来在前面带路的那一老一少两个人,突然手里各拿一把三尖钢叉,猛的转身向尖刀班弟兄消失的地方疾扑而去,一边高举钢叉,一边歇斯底里的叫道:“孩他娘,我今天终于给你报仇啦”

    大傻他们几个果然反应极为敏捷,没等他们二人跑出几步,就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冲了过去,高声叫道:“且慢动手,说清楚再杀不迟!”

    他们二人稍一迟疑,跟在后面的我们十多个人就赶了过去。这时那消失的尖刀班的弟兄也是大叫起来:“老乡你别动手,我们也不开枪!”

    原来他们竟然掉进了一条一人多深的陷阱里面,一个个向上举着枪,却不敢轻易扣动扳机。那猎人打扮的两个人,见我们虽然一个个刀枪在手,却并没有胡1uan开枪,也是猛的一愣,呆头呆脑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娘不是你们杀的么?那么多村民不是你们杀的么?”

    我们听到他两个这样一说,心里是又惊又怒,惊的是原以为他们两个是好心带路的鬼魂而已,没想到竟然真活人两个;怒的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必将我们引到这个陷阱里yù下杀手!

    “切莫动手,老乡!我们不是土匪日寇的,当然不会1uan杀同胞!”刘老大这时也赶了过来,真诚的向那两个人解释着。

    “不对,你们诳人!我娘就是你们这些人杀的!爹,和他们拼了吧!”那身材稍低一点的人,从声音和身高上来看,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语气里却是充满了极度的愤恨,高举钢叉想要扑来,却被那个年长的猎人劝阻:“先别慌,孩子!看来他们真不是那帮人,要不然他们早就开枪了!”

    “这位xiao哥,你爹说的没错,我们要是坏人,早就开枪了,还用等你拿起钢叉不成?有事慢慢说,别误会,我保证不会向你们开枪的!”刘老大冷静而坦诚的劝解说,“我们是堂堂**部队,不是xiao日本鬼子的,你看嘛,我们穿的衣服就不一样!”

    “呜呜!我娘就是被穿你们这种衣服的人杀的,到现在还不能下葬呢”那少年失声痛哭起来。

    没等那少年说完,那个年长的猎人就沉痛的说:“看来是我们认错人了,不过,孩子他娘还有众多村民,就是被你们这些**残杀的,到现在,到现在还不能入土为安哪!”

    说到最后,那人也是泣不成声﹑愤恨jiao加!

    经过刘老大再三解释,他们二人终于相信并非我们这帮人杀害的他的亲人,原来只是穿和我们类似军装的人对他们村进行了洗劫。不用说,肯定是伪军所干,我们也是深感痛恨!

    但那猎人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让我们吃惊不xiao:“唉,既然不是你们这帮人干的,孩他娘又无法下葬,俺爷俩儿夜里还得受她的闹腾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白棺(1)

    (jiao待背景的过渡之章,有点罗嗦,请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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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们父子二人,几天前出去打猎,前天早上回家时才现,村里已被人洗劫一空不说,本来荒野xiao村的,十多户人家竟然全被人杀害了。被杀之人惨不忍睹,男人一个个被刺刀挑死,女人则是衣不蔽体而亡

    二人心如如绞,昏倒在地。后来被一个老邻居救醒,听那老人讲,他们村近百人就是被**带路的xiao日本杀害的。

    因为他们村多为猎户,基本上家家都有猎枪﹑火yao什么的,就被“**”认为是当地游击队什么的,xiao日本恼羞成怒,在村里是大开杀戒,并将全部猎枪火yao的,或带走或销毁,一件不留。他因为藏匿在红薯地窖里才幸免于难的。

    他们三人生不如死,准备将亲邻安葬后,再找xiao鬼子或那帮**同归于尽。令人没想到的是,在那些死者中,其他人一如往常,人死如灯灭,没有什么动静,只有xiao孩他娘,放入棺材后竟然不愿入土为安,白天没什么动静,一到晚上,她就蹬开棺材盖子,并托梦给他们,请他们务必报仇雪恨,拿那伙人的头颅祭奠,方可下葬

    由于他们在外打猎,弹yao早已用完,家中的火yao也被鬼子销毁带走,所以思来想去,就在村外几个xiao路上挖下陷阱,如果有敌人落进去,就拿钢叉与其拼命,反正是生不如死,和他们同归于尽,也算是为亲邻报了仇而含笑九泉!

    当晚他们正巧遇到我们,就壮着胆子将我们领到那个陷阱边,取出事先藏好的钢叉,准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最后,他们父子二人将我们领进村子,看到那一具具的白茬子薄棺材,让我们不由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将那些王八犊子开膛破肚,砍头他们的脑袋来祭奠惨死的百姓!而他们父子二人,也表示求我们帮忙报仇,用敌人的头颅来告慰死者,进行安葬。

    刘老大十分难过同情,又感到左右为难。若不是特派员提醒他这次任务的重要xìng,他表示要带领我们这个加强营,哪怕是全军覆没也要给惨死的百姓们报仇雪恨。

    但现在这种情况,确实让人为难:要是感情用事,虽能给百姓报仇解恨,就我们区区三百来人,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而且势必不能完成长官的重托;要是只顾自己完成上级jiao待的任务而不顾百姓,则我们有愧于**的称谓和自己的良心

    这时天已将明,我们按照昼伏夜出的原则,白天只能在此潜伏休息,到了晚上才能出。

    虽然奔bo了一夜,我们却是毫无睡意。要不要帮他们父子二人为惨死的百姓们报仇一直在心中纠结,我们也理解刘老大的难处,但是,要是我们只顾自己的任务而去,这将是我们永远洗不掉的羞耻及终生的后悔

    等我们醒来时,日已过午。他们父子二人给我们烧了好多开水,并找来了五hua八门的食物。听哨兵讲,老猎人说这个村子周围近来老有鬼子巡查,为了让我们安心休息,他们二人一直在村口张望放哨,并chou空给我们烧水找吃的东西。

    我们很是感动,刘老大也是倍感痛苦。就在这时,他们父子二人提醒我们,要我们千万注意安全,并说近来有大批的鬼子和伪军在盘查搜捕一个美国人,让我们不要撞上他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下,特派员和刘老大他们jī动万分,立即向他们询问那个美国人是怎么回事以及现在在哪个地方等等。

    那个老猎人讲,前一段有一架大飞机在离这几十里的地方掉下来了,听说上面有个美国人,而且没有被摔死,而是被这里的游击队救走了,惹得xiao日本和众多伪军在方圆百十里的范围内来回拉网,如果不是这件事,说不定他们村也不会遭此大难等等,至于那个美国人现在在哪,他也说不清楚。

    特派员沉思片刻,最后对他和盘托出,说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营救那个美国飞行员,并告诉他,那个美国人是来帮助我们打xiao日本的,请他帮我们想办法找到那个美国人等等。

    那个猎人最终被特派员说服,表示他可以慢慢和当地的游击队联系,如果对方相信我们,才会将那个美国人jiao给我们。

    这一下,我们就没必要急着离开这个地方了,一是瞎转危险,万一碰上拉网巡逻的xiao日本,肯定不妙;二是既然那个美国人就在附近,而且被那游击队所救,暂无危险可言,只要老猎人能联系上,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这时刘老大也是笑逐颜开,说是有了两全其美的方案,一方面可以完成任务,对长官有个满意的jiao待;另一方面也可以帮村民报仇,用敌人的头颅来祭奠那些惨死的百姓,对自己的良心有个jiao待

    皆大欢喜﹑阴霾顿开。这个方案就是,等联系上当地的游击队jiao涉成功后,我们营一分为二,机枪连的弟兄们就对xiao日本进行袭击,一来可以为百姓报仇,二来可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我们营其他各连,则可带着那个美国飞行员进行潜回,此可谓是一箭双雕﹑一石三鸟!

    那猎人父子听了我们的计划,热泪盈眶十分感jī,认为这下为亲人报仇的事终于有望了,他们这就动身,前去寻找当地的游击队,让我们在此等候。

    出乎意料的顺利,如同天降的惊喜。我们放松了心情,不再昼伏夜出了,而是就在这村中驻扎下来,单等找到那个美国飞行员,再由机枪连的弟兄们多消灭些鬼子,不愧对自己的良心与那父子二人,并吸引敌人﹑掩护我们后退。

    太阳慢慢的落山了,夜幕降临﹑倍加荒凉。望着那些仍未下葬的白茬茬的棺材,我们虽为死者痛惜,无奈阴阳两隔﹑人鬼殊途,仍是让人心里mao﹑背上凉。

    白天已经休息的很是充分,到了晚上我们倒是精神抖擞起来。想到那猎人所说的,这些死者冤魂不散,没有xiao日本的头颅相祭,竟然晚上能踢开棺材盖子,不肯入土为安,这让驻扎在此的我们又是好奇又是恐惧。

    正在我心中忐忑不安之时,一阵凉风吹过,离我们不远处原本寂静无声的棺材里,竟然传来了敲门似的咚咚声

【第一百四十四章】白棺(2)

    这一下,我们几个立即tǐng直了身体,惊慌失措的相互对视着,虽然我们人数众多﹑武器在手,但在这个四周荒芜凄凉﹑棺木尸体杂陈的夜晚,仍然避免不了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他娘的,难道还当真是诈尸不成?老子偏偏要亲眼看看是怎么个诈尸法儿!”大傻快走几步,一下子就将那个没有钉死的棺材盖子踢到了一边。

    有这么多过命的战友在身边壮胆,更有胆大力壮的大傻在前护驾,我也就豁出去了。xiao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个白茬茬的棺材边上,有一双手在晃来晃去。

    天上的上弦月虽不算太暗,但它老在云里钻来钻去的,nong得下面是忽明忽暗的,加上风声呼啸﹑树叶沙沙,气氛很是萧条恐怖。从棺材里面伸出来的那双手,僵硬的晃来晃去,像是示意我们过去,又像是在挣扎着想要起来

    “哗啦啦”一阵响声,大家全部打开枪栓﹑子弹上膛。只要她真的从棺材中挣扎着坐起来,甚至跳出来想拉人垫背的,我们马上给她来个子弹如雨,将她变成蚂蜂窝﹑筛子底儿!

    “不要开枪,弟兄们!”刘老大急忙高声命令道,“无论如何,她的丈夫和儿子在为我们去找游击队去了,难道我们真的忍心恩将仇报?等他人父子回来,让我们如何jiao待?有何面目去给人家解释?全部把枪给我放下!”

    听了刘老大的话,我们都深感自己的粗鲁莽撞,一个个无奈的垂下了枪口。就在这时,那个浅陋的白茬棺材中,那双手晃了一会儿,竟然攀着两边的棺材帮坐了起来!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长女尸在棺材中坐了起来,两眼望天,模模糊糊的看到她那死鱼泛白的双眼,瞪得溜圆且一眨不眨;披头散﹑动作僵硬,一阵冷风吹来,长飞起,1ù出那张面目扭曲﹑五官变形的脸,隐隐约约似有液体从七窍之中流出

    因为不能开枪,我们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心中的恐惧一个劲的上冲,一直透过头顶,将头冲得直楞楞的竖了起来。转身跑吧,四周一片荒芜,若是众人分散,万一落单,岂不是自寻死路?而且作为**战士,这也相当于临阵脱逃,刘老大作为营长,自是不能容忍;原地不动吧,又怕那具尸体万一迈出棺材,向我们足狂奔,十指如钩,要是抓住了活人,一定会是几个血dong,而让我们魂飞魄散﹑毫无还手之力。

    “大家不要慌,刘老大只说不让我们开枪,我们就将刺刀取下来,万一她不知好歹冲过来,就用枪托砸倒她!”大傻果然是有一股子狠劲,边说边挡在我们面前进,倒握枪支,随时准备给她砸一枪托。

    她虽是双手向天1uan抓,但毕竟已死数天,关节十分僵硬,挣扎了好久,也没办法从棺材中站起来,只是一个劲的晃着双手,十指伸直,长1uan抖。

    也许是挣扎的不耐烦了,也许是她看到这么多人而无法拉人垫背,搞得她是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她竟然停住了双手1uan抓,对着我们张开了大嘴,在月光照耀下,1ù出了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字一顿的叫道:“你们都该死,本仙苦修百年,就差你们一句封赠,至今不能化为人身”

    这一下,屡经怪事的我们顿时恍然大悟:它娘的!这哪里是什么诈尸啊,分明是什么有点儿道行的野物附体作怪罢了!要不然,一个山村fù女的,为什么口称“大仙”﹑又说什么“苦修百年”?

    “弟兄们,快点散开!围着这个棺材,方圆三十丈之内仔细搜查,凡是现巨蟒﹑怪蛇﹑黄皮子一类的东西,赶快告诉我!”刘老大如临大敌一般,急切而果断的命令道。

    军令如山。虽然没事时兄弟情深﹑堪比手足,但作为军人,军无戏言﹑言随法至,违令就当军法从事,sī下jiao情再好,也会抛在一边的。我们立即散开队形,围绕着那具棺材,也就是那个恐怖的僵尸,在周围俯身弯腰搜寻起来。

    虽然我们并不清楚刘老大的准确意图,但从那尸体的情况可以看出,肯定是有怪物附体无疑,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们也是不得而知,只能按照命令,在周围寻找着可能出现的蟒蛇黄皮子等极有灵xìng﹑懂得修炼而常作怪的东西。

    就在我们不顾后背的冰凉,心怀恐惧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将我们吓得浑身一个jī灵,没来得及开口骂人的时候,就听xiao李咋呼起来:“好大的一只黄皮子,怎么是白色的啊!”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足有二尺来长的xiao东西,尖头长尾﹑浑身雪白,从我们身边连蹦带跳的疾驰而去

    “xiao李你这个hún蛋!谁让你开枪的?!”山崩面前色不改﹑海啸突仍从容的刘老大,这时竟然沉不住气来,气急败坏般冲着xiao李骂道,“你xiao子这下可惹大祸了!这黄大仙岂能会放过我们!”

    “刘老大,这,这个东西怎么是白色的啊,”xiao李嗫嚅着说,“我,我只打中了它的尾巴而已,可惜没打死!”

    这也不能完全怪xiao李莽撞从事,那个xiao东西,从形状上来看,确实极像黄皮子黄大仙,但它却是浑身雪白的,而且只伤了它的尾巴而已,能有何妨?

    令人奇怪的是,随着那只白色黄鼠狼的奔逃,原本在棺材中张牙舞爪﹑胡言1uan语的尸体,竟然扑通一声,倒在棺材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别生气了,刘老大!反正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勇敢面对了,”我宽慰﹑劝解着刘老大,“对了,黄皮子黄大仙,都是一身黄mao,这只却是浑身雪白,当真是黄皮子吗,刘老大?”

    “这个xiao李啊,真是气死我了!明明安排着不要1uan开枪,要叫我一声的,他却,唉!”刘老大长叹一声,回答我说,“xiao胡兄弟啊,你不了解,这只黄皮子之所以变成了雪白色,说明它修炼多年﹑道行非浅哪!这次我们得罪了它,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白棺(3)

    “刘老大,这黄皮子修炼时间长了还会变成白色啊,那它钻到棺材里装神nong鬼干什么?它娘的,让我们还以为是诈尸了呢,吓我一大跳,xiao李兄弟没一枪打死它就算客气的了!”

    “xiao胡兄弟,这你就不懂了!你没听那黄皮子说吗,‘本仙苦修百年,就差你们一句封赠,至今不能化为人身‘,它肯定是恼羞成怒才来报复的!”刘老大凝重的说,“这也难怪它,苦修百年确实不易,你说一句封赠的好话,就能让它功德圆满,如今却让它功亏一篑,人们这又是何苦呢!”

    “封赠是什么意思?变不netg人身与人类有什么关系?”我很是不解,我只关心它钻到那具棺材里面想干什么。

    “封赠嘛,就是”刘老大简单的给我们讲了起来:

    一些巨蟒怪蛇﹑包括黄皮子和狐狸什么的,凡是有灵xìng﹑会修炼的动物,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的,时间长了,它就可以化龙成神,或者转为人身继续修炼,但它们除了要面对天雷劫数之外,最重要的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后,需要我们人类的一句封赠,也就是说它们会突然出现在某些人面前,问道,你看我像人吗?你看我修炼成了吗?你看我像龙吗等等这一类的问题

    这时,如果某人回它一句,你像人或像龙了,或者简单的说你修炼成了之类的话,它们就算是过了这道坎儿,否则就是功亏一篑﹑只能继续修炼;碰到一些口德较差的人,如果说些难听的话,比如黄大仙讨封时,说它一句,你就是一张黄皮子,像个老鼠而已;或者说死去吧你﹑滚蛋吧你这类的话,甚至恶言相向的咒骂它,那么它那多年的修行成果就会毁于一旦!

    “呵呵,还有这等事!它们修炼它们的,为什么最后要由人来封赠,才能让它们渡过劫数﹑再上层楼呢?”我对此类问题很是好奇。

    刘老大回头看了看那具棺材,好在它已经恢复如常﹑不再作怪了,也就放下心来,侃侃而谈:

    这个嘛,听老年人讲,是上天jiao给人类的一项权利,如果那些动物野曾类的,在修炼时祸国殃民﹑吃人降灾的,老百姓肯定不会让它修道成真﹑终成正果的。

    所以那些东西要想修成正果,就必须造福百姓,多做好事;至少不能干那些吓人害人的事情。否则就算它苦修百年,能躲过天打雷轰,最后没有人类的封赠,它一样把多年的苦苦修行付之东流,甚至再倒退到更低级的阶段。

    比如当年曾听老人讲,有一条巨蟒苦苦修炼数百年,但它在修炼过程中,也曾吃人充饥,到最后虽然躲过劫数,在天雷滚滚中侥幸不死。眼看披甲带角,只需人类一句封赠,就可化身为龙,或入大海﹑或飞九天的时候,当地百姓对其是恨之入骨,相约决不能让其修正果﹑得善报,一句“你就是条xiao长虫,什么时候也成不了龙!”,让它立即脱甲掉角,化身为一条xiao蛇,羞愧的潜入水中

    “真厉害﹑真厉害!”xiao李兄弟语气中满是后悔,“刘老大,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真不该打它一枪,应该说它就是一只xiao老鼠,那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嘛!”

    “胡扯八道!你以为你是活神仙啊?人家只有在讨封的时候说才有效,刚才又没向你讨封,你以为你是金口yù言呀!这次你打伤了它,它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这可真是太冤枉兄弟我啦,刘老大!”xiao李诉起苦来,“既然它没有向我讨封,也不是我让它白白修炼,没有成仙了道﹑痛失人身的,它为什么附在那尸体上吓唬我们来着?它娘的,老子没打死它,就已经很给它面子了,找我的麻烦?那么个xiaoxiao的东西,我一枪”

    没等xiao李说完,刘老大就挥手猛地打断了他的话,生气的说:“好了!你这个xiao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吃亏不后悔,你以为有枪在手就无法无天啦,照你的逻辑,娘的那些该死的人,抱个机枪﹑揣个手雷的,阎罗王就不敢收他啊?!你xiao子就等着吧,有你吃的苦头”

    刘老大一阵数落,xiao李虽然仍有不服,却也不便顶嘴---毕竟刘老大所说的,都是对自己好的。

    而我倒是不以为然,虽然我也知道那黄皮子久负胜名,有些手段神通的,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而且个个身强力壮,不比那些身弱气瓤的xiao媳fù大姑娘,它要是真敢造次,还不活剥了它啊!

    就在我们各怀心事,准备休息的时候,xiao李兄弟好像很不服气一样,气咻咻的哼了一声,迈开步子,竟然向那具大傻打开盖子的棺猛扑过去。

    没等我们几个反应过来,xiao李就扑到了那具棺材面前,而且翻身扑进,与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共处一室”!

    这还了得!你xiao李是想毁尸辱尸?还是想自寻短见﹑提前nong个棺材用用?

    我们赶快冲了过去,只见那xiao李趴在那具尸体上面,任凭我们又劝又拽的,他就是死死的抱住那具已经散尸臭的亡fù,默不作声﹑不肯起来!

    明月入云层,暗风背后起。荒芜的xiao村树叶沙沙,白森森的棺材触目惊心。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竟然零距离的扑在了那具非亲非故﹑含冤暴死的尸体之上,岂不让人心生寒意﹑背上凉!

    这时我们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妙,这个xiao李,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也应当找个青山绿水﹑至少干净点儿的埋骨之地,何苦与一个已经臭的死人缠到一块?

    “让开让开!”刘老大分开众人,对着xiao李冷冷的说,“这位大仙,我兄弟虽有冒犯,毕竟罪不至此;况且是你捉nong我们在先,装神nong鬼的bī我们出手的。更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还是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刘老大这句话是彻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让我们心中的怀疑赤1uo1uo的1ù了出来。这样反倒更是令我们魂不守舍﹑胆战心惊:那个自言苦修百年的黄皮子,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寻求报复,显然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绝对不会轻易罢手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这个西瓜不简单

    “哼哼,放他一马?说的轻巧!本仙苦修百年,被这婆娘一句话而功亏一篑,本仙借她尸体,吓唬她的家人,关他何事?竟然伤我尾巴!我自不会放过他的!你们再来妨碍本仙,连你们一块收拾着!”xiao李突然扭过头来,用一种非常陌生的声音来回答刘老大的求情。那表情﹑那眼神,简直含烟带火,而又让人寒彻心扉!

    “哈哈哈,那么你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老子这票**精锐从来不会弃手足兄弟于不顾的!”刘老大看它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横下心来,“弟兄们,还在周围找找,若是再现那只白mao黄皮子,给老子1uan枪打死它!”

    “哼哼,上次只是本仙大意,让你们侥幸而已;这次再让你们找到,那百年修行岂非儿戏?我还敢自投罗网吗?”xiao李,不那白mao黄皮子借助xiao李的身体,很是轻蔑的说。

    它的这番话真让我们大吃一惊,若是还能让我们轻易找到并进行射杀,以它的精明和修为,断不会如此冒险﹑自投罗网的;要是真找不到它的rou身,周围又没有神汉巫婆的,xiao李兄弟这病,可如何是好啊!

    当然,刘老大的命令是立即得到了执行,不过诚如黄皮子所言,我们是一无所获。

    “它娘的,真是鬼得很,拿针来,看我不把它的人中扎烂!”刘老大又想出了一招。不过我们这个加强营,虽然轻重武器不少,却没有一根针线随身。

    “针扎人中?哄xiao儿的把戏!不信你扎扎试试,看看本仙是怕也不怕?”xiao李又是轻蔑的一阵冷笑。

    这一下,我和刘老大一样,额头直冒冷汗。看来那套对付没什么道行的xiao皮子所用的方法,在这只修炼百年﹑mao色变白的妖兽面前,当真是毫不见效。

    想到当年在老家所遇到的那只黄大仙,最后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于是我灵机一动,走到那棺材边,冲着xiao李喊道:“哎,我说这位大仙,就算是你nong死这位兄弟,你也没法再得人身啊,反而又增孽障,不利于大仙你以后的修行。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原属误会,不如各退一步,你放过这位兄弟,以后你需要向人讨封时,就来找我们,我们一定好言封赠,让大仙你netg人身﹑得正果,你看如何?”

    “xiao子,你知道什么!再次向人讨封,至少还需百年,到时你们这些人全都一把枯骨而已。大仙我是有恩不一定相报,有仇却是一定要复!”

    “它娘的,怪不得这妖兽修不netg人形!看老子不烧死你!”我无意间的一句气话,让刘老大如梦方醒,对呀,对付这类野物,烟熏火燎倒是一个办法。

    狗蛋和大傻他们立即找来一堆柴草,在棺材边上点燃。一时间烈焰腾腾﹑黑烟四起,那棺材中的xiao李惊叫一声“哎呀,本仙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知道那黄大仙已然离身,赶快向前拉住xiao李的肩膀,将他拽了出来,过了一会儿,xiao李才mímí糊糊的苏醒过来,听到我们所讲事情的经过,他是又恶心又后怕的,摇摇晃晃的走到南边水井处,早有战友打好一盆水,让xiao李洗个痛快!

    正在这时,听到不远处的哨兵高声叫道:“口令!”

    对方慌忙答道:“还我河山!”

    原来是猎人父子已经回来了,我们立即迎了上去。刘老大连称“辛苦辛苦,快坐下歇歇再说。”

    他们父子二人风尘扑扑,刚要坐下休息一会儿,突然看到那具棺材的盖子放在一边,二人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看看我们,又看看那棺材,惊恐万状的问道:“怎么,又,又显灵,诈,诈尸啦?”

    “没事没事,先坐下休息会儿,我告诉你,”刘老大忙上前一步,握住那猎人的手,让他们坐在了凳子上,“我说老乡啊,这哪里是诈尸,不过是一只黄皮子作怪而已,刚才我们已经见识过了!”

    “黄皮子?是不是白色的那只?”那老猎人直起了身体,声音中明显的透1ù着恐惧不安。而他的这句话同样令我们大感意外。

    “哦?老乡你见过那只黄皮子,知道这回事儿啊!”

    “唉,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啦!没想到它还在和我们过不去。像这样的害人精,猴年马月它也修不成正果啊!”一打开话匣子,那位年长的猎人就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了起来:

    这只黄皮子啊,它在这儿可是有好些年头了,至少也有几十年。我们都知道那东西是妖兽﹑有灵xìng,谁也不愿意招惹它。

    但越是这样,它越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捉nong﹑坑害我们。时不时的偷只jī什么的暂且不讲,它还老是爱钻到人家屋里,偷听人家说话。当初我们都以为它长了这么大,修炼了这些年,有灵xìng,想学学人说话而已,哪知道它听了人家的话,鹦鹉学舌﹑搬nong是非,而且学会了人说话,老是搞些恶作剧﹑吓唬xiao孩子,或者是míhuo人什么的,反正是好事不干﹑坏事做绝!

    别人家的事我不讲,就拿我们家来说吧。那年夏天,xiao孩子老是闹着吃西瓜,而当年的一场大冰雹,将那些刚刚拳头大xiao的西瓜砸烂很多,真是老百姓所说的五月里下冰雹---大坏瓜!

    当时幸存下来的一些瓜,家家都是根本不够自家吃的,哪还会有什么西瓜啊!我就告诉孩子,等过几天打些猎物换些钱,我到集上去买几个回来吃。

    可是第二天晚上,就听到邻居家的xiao孩在外面大声喊我孩子的xiao名儿,说是给他送了一个大西瓜,当时我正忙得走不开,就叫xiao孩自己去拿,并安排别忘了向人家道谢等等。

    可我在屋里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孩子回来。我就心里很是奇怪,按说这孩子从xiao不吃独食的,早就应该把那个西瓜抱回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进屋,也不说一声?

    我就停下手里的活,走到外面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刚出大门,就看到我家xiao孩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圆骨隆冬的东西在怀里,嘴里一个劲儿的喃喃低语着,这是一个大西瓜﹑这是一个大西瓜

    我走到他跟前仔细一看,吓得我mao骨悚然﹑一身冷汗!它娘的个脚,孩子怀里抱的哪里是什么大西瓜,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百灵谷(1)

    一看到那情况,我是又气又怒又害怕,像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不用多想,我就知道肯定又是那只该死的黄皮子在作祟吓人!顾不得察看周围的情况,毕竟救孩子要紧,要是把xiao孩子吓着就麻烦了。

    我立即一脚踢掉那颗头颅,拉起孩子到院子里扒掉他的衣裳,好好的给他洗干净,和孩他娘又是叫魂又是烧香拜佛的,忙了好半天才将孩子从mímí糊糊中叫醒过来。

    好在这孩子胆大,当然也有可能被那黄皮子mí住了,根本就不知道害怕,否则他也不致于把那个人头误当成西瓜抱在怀里。等他完全清醒而且平静下来后,我们才从他嘴里得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应声出去后,外面根本人影也没有一个,正当他失望的准备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像西瓜一样的圆东西,于是就不由自主的抱了起来

    听孩子那样一说,我当然是非常恼火。拿起猎枪跑到院子里就大声骂了起来。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老东西,和你家xiao崽子开个玩笑,你竟敢如此骂我,以后走路xiao心点儿”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黄皮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说真话,当时是头皮麻﹑tuǐ直打颤,虽然早就知道我们这里有一只正在修炼而不入正道儿的黄皮子,很多邻居也都见过它,但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样的妖兽!黄皮子嘛,当然是一身黄mao,只有听老年人讲过,那黄皮子修炼到一定年头儿,就会变成白色的。加上它又学会了说话,我当然是大吃一惊!

    没等我应过来,它就像一道白光一样,向东南窜去了,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才听东面的邻居讲,前天官家在这附近枪决了几个罪犯,其中有个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被枭弃尸,那个血淋淋的人头,很像当时处斩的罪犯。不曾想被那只黄皮子nong来吓人

    从那以后,那只黄皮子果然是睚眦必报﹑不断找茬。丢jī丢鸭的那都是xiao事儿,最主要的,就是它很能捕捉机会,míhuo害人。

    大约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打猎回来较晚。当时月亮很明的,又有猎枪在手,虽然是单独一个人,心里也没感到有什么害怕的---猎人嘛,整天掂刀nong枪﹑剥皮放血的,别的不说,胆量倒还是有一些的!

    走着走着,本来好好的我,突然感到背上凉,头也直楞楞的竖了起来,好像有人跟在我身后一样,莫明其妙的心里是一阵紧张

    我知道一个人行走在这山野之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是轻易不能回头去看的。因为如果身后是有狼或其它野兽跟随,万一回头看时,就会被它猛地咬住喉咙而毙命;另外一种情况是,如果身后有孤魂野鬼或其它什么精灵妖兽一类的东西,回头一样容易减弱阳气,从而导致不测。

    所以我只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硬着头皮向前走。又走了没有多远,月亮在云层中时进时出,前面的路也是忽明忽暗的,毕竟孤身一人走在这荒凉无人的野外,四周怪石如猛兽狰狞﹑老树像妖邪伸爪,我心里慢慢的焦躁起来

    就在我心慌意1uan的时候,身后竟然传来了沙沙的响声,很是清晰,极像是有人紧紧跟在我身后的脚步声。

    这一下我就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情急之下,恶气顿生,我把手中的猎枪向后猛的一抡,扫了大半圈,借着这个机会,我猛地回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野兽跟在我后面。

    然而身后是空空如也,别说人或野兽,就是xiao兔子也没看到一只。

    这不但没有消除我心中的恐惧,反而更加使我惊恐万状。因为如果是狼一类的东西,只要用枪把扫开它,避免被它咬住喉咙而毙命,给我一个正面面对它的机会,我一枪就能解决掉这个困扰;但后面空无一物,我反倒手足无措了。而我刚才又明明听到有沙沙作响的脚步声,这说明跟在我身后的,不是精灵妖兽,就是孤魂野鬼

    四周一片荒芜,朦胧的夜色下只有我一个人在赶路,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就在这时,只听扑哧一声轻响,一股辛辣sao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立即被熏得头晕眼hua﹑泪如雨下,眼前是一片模糊!

    这一下我心里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肯定是那只黄皮子在作怪,在我身后故意nong出些动静来吓唬我,好趁我慌不择路的时候借机害人,见我并没有想它预料的那样吓得拔tuǐ就跑,甚至是瘫软在地,于是就使出来它的看家本领,那就是施放臭气,让人头晕眼hua﹑神智不清!

    我怕中其诡计,万一被这股臭气熏晕倒地或神智不清被它控制,肯定是凶多吉少。别看它不是什么身高力壮的凶禽猛兽,但它一样是吃rou喝血的东西,一样有破皮裂rou的尖牙利爪。如果真的被它熏得昏倒在地,活着回家就几乎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我顾不得涕泪横流﹑头晕眼,只能拼命的向前狂奔。

    而那股辛辣sao臭的气味一直在我周围弥漫,看来那只黄皮子是不熏倒我不罢休。越是这样,我越是足狂奔,坚决不能落在它的手里。

    就这样不跑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跑有多远,加上只顾摆脱那股气味,慌不择路的,我甚至不知道方向对不对。等到我浑身大汗﹑气喘吁吁的时候,才终于摆脱了那令人惊心动魄的辛辣sao臭之气。

    跑了这么长时间,我喉咙如火,心脏狂跳不止,只得停下来喘喘气,看看情况再说。

    等我喘过气来,将周围的环境仔细一看,吓得我是倒吸一口冷气,比陷在那股可令人昏厥神mí的辛辣sao臭气味之中还要恐惧百倍!

    因为我现,由于刚才的慌不择路,或者是被那黄皮子的臭气所míhuo,我竟然偏离回家的方向,而跑到了人人提之丧胆的百灵谷!

【第一百四十八章】百灵谷(2)

    那个百灵谷可不是一般的1uan葬岗子荒坟地可比的。早年官府曾在百灵谷附近作为行刑的法场,我也曾和众人到那百灵谷边缘看过。

    百灵谷实际上是一个不大的峡谷,形状很是奇怪,像一个张开的大嘴一样,不知到底有多深。里面巨树无数,远远看去,树稍离地面相距甚远,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

    后来听说生过一些恐怖事件,连官府也不在那个鬼地方行刑啦。传说那里曾是古战场,无数冤魂亡灵聚集在那不得投胎转世,煞气极重;又说里面有各种通灵妖兽在那里修炼,所以人称百灵谷,至于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有哪些古怪东西,谁也没去过,更没见过。

    周围的人是提之心寒﹑唯恐避之不及,反正我们这xiao村寡民的,谁也轻易不到那里去,听说那只白mao黄皮子的老窝就在那里

    我一看竟然狂奔到了那百灵谷旁边,顾不得满身大汗,又是一阵急冲快跑,累得气喘如牛﹑精疲力尽,终于在jī鸣之时赶到了家里!

    “竟有这等怪事!”刘老大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老百姓都被xiao日本杀害了,该死的黄皮子还来趁火打劫,你放心,老乡,我们一定会除掉它的!”

    “好,好!那我就谢谢**啦,对了,那伙游击队不知又躲藏到哪里去了,我已经在联络点留了暗记,他们看到了一定会给我联系的!”

    事情到了这里,我们就是急也没用了。必须等当地的游击队现暗号后再行联系处理,毕竟这是沦陷区,游击队也不容易,东躲西藏是在所难免的,我们也只好在此等待了。

    趁着这空闲时间,我们帮他们埋葬了那些棺材尸体的,然后就开始商量着如何除掉那只黄皮子。

    经过商讨,大家一致认为,无论它如何凶残狡诈,还是灭掉它的rou体是最重要的。就和xiao日本一样,他们再厉害,一场战斗下来,只要是打死的鬼子,它就再也没办法祸害人了,难道还怕它的鬼魂害人不成?所以只要打死那只黄皮子,大祸除矣!

    要想除掉那只可恶的黄皮子,就必须到那恐怖的百灵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于是,我们留下三个连的兵力,和那猎人的儿子驻守村内等待消息,其余人员在老猎人的带领下,由刘老大亲自带队,来到那个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的百灵谷。

    这个百灵谷,果然名不虚传。红日高照下,那下面竟然是云雾缭绕﹑朦朦胧胧,无数树稍距离地面很远,像是一颗颗尖利的牙齿一样,至于谷底,根本无法看清。

    好在我们除了在沙场上身经百战之外,在取那红巾军宝藏的过程中,历经凶限怪dong无数,所以在刘老大的带领下,我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刺刀耀眼﹑子弹上膛,沿着谷边的缓坡向下走去。

    这道形似人嘴的深谷,里面确实有些古怪,不但惨云愁雾不散,而且寒气入骨。我们沿坡下行,未及到谷底,就看到下面磷光闪烁,十分诡异。更为惊人的是,这百灵谷四周竟有无数dong穴环立,像是一只只黑dongdong的眼睛,阴森森的注视着我们,又好像一张张狰狞的怪嘴,随时吞噬生灵

    箭在弦上不得不,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就不可能无功而返。好在我们人多,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如临大敌,避开那些谷侧的怪dong,向着谷底搜寻着。

    就在这时,或许我们的生人气息惊动了这谷里的什么东西,那飘渺的云雾更加升腾弥漫,越来越浓。刘老大急忙命令我们收缩队形,避免走散。

    云雾弥漫﹑深不可测的百灵谷,对面那些怪dong已被浓雾所隐,渐渐消失在我们面前。原来闪烁的磷火不知是熄灭还是怎么回事,再也看不到了。

    我们当然也是越来越谨慎,右手食指根本不敢离开扳机。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嗷呜---”一声怒吼,从谷底深处传来,在谷内jīdang,回音四起!

    “不要开枪,是老虎!”刘老大低声命令道。

    真是奇怪,这个峡谷内,怎么还会有老虎?不过,听到老虎的叫声,我们反而放松了心情,不要说刘老大打猎经验极为丰富,就是寻常士兵,也不会害怕什么猛虎的,一阵1uan枪还不打它个血rou模糊啊,至少这种活物,比哪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好对付多了。

    从那虎啸来源判断,它离我们应该还远。我们度不减,一直向下走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我们就下到了谷底,虽然早就听到了虎啸,但直到谷底却也连一根虎mao也没看到。

    这时浓雾慢慢变淡,借着上面直射的阳光,我们模模糊糊的看到,远处有一块约有十丈见方的地方,非常平整,而且奇hua异草很有规律的长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皇家园林般的hua园,这一切明显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更为奇特的是,那片hua园的中间,竟然有几座像房屋一样的东西耸立着,不知里面住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们很是吃惊,这个人迹罕至的鬼地方,如果那屋里住的不是人类,那会是什么?妖邪?怪兽?还是

    正在我们惊讶不知所措之时,又听两声虎啸,从那hua园中冲出两只斑斓猛虎,直扑而来。

    没等我们开枪,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叫道:“虎儿,回来吧!”

    说来奇怪,那个十分淡然的声音刚落,两只猛虎就立即前脚一顿,停住了前冲之势,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转身就走。

    这一下,就更令我们惊心动魄了。两只嗜血的百兽之王,听到那个声音,竟然像是训练有素的xiao猫xiao狗一样,任人驱使召唤,看来那个口出人言的东西,一定有什么dong天彻地之才﹑降龙伏虎之技傍身,就是不知道他是人﹑是神还是妖!

    “外面的贵客既然已到寒舍,那就请恕老夫未曾远迎之过,快快有请!”未见其影,先闻其声,不知会从那堡垒一样的房屋中出来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们一个个手扣扳机﹑严阵以待,不等它先行出来,我们绝对不会冒险前进。

【第一百四十九章】百灵谷(3)

    话音刚落,就见一清瘦老者双手打拱,向我们走来,身后的两只猛虎,一左一右,像是保镖一样。

    只见那老者穿戴极为奇特,一袭黑袍,非僧非道,也不像是平常住家之人所穿之衣,头上一条长辫,倒是乌黑亮,显得十分精神。面容清矍﹑红光润泽,双目有神﹑长须垂xiong,飘飘然似有几分仙气随身。

    “呵呵,原是将军驾到,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那老者拱手施礼,淡然浅笑,对我们这群不之客丝毫没有惊讶之意,好像我们手中所拿之刀枪,不是放血夺命的杀人武器,而是烧火棍﹑赶牛鞭一样,对之视若无睹。

    无论如何,对方至少是个人形,而且是个彬彬有礼的老者,比我们想像中的毒虫猛兽﹑妖邪鬼怪至少要好多了。

    但那两只吃人的猛虎,怎么会俯帖耳的听命于他呢?

    “打扰老先生的清修,晚辈实在抱歉,区区兵卒之辈,何来将军之称!老先生您太客气了!”刘老大作为营长,只得出列,双手抱拳施礼,“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为何在此居住啊?”

    看那老者的穿戴,非僧非道﹑非儒非商的,除了以“老先生”称呼他之外,真还不知有其他更为妥当的称谓。而刘老大的所问,正合我们心意,知道他叫甚名谁﹑为何在此,就等于了解他到底是人是妖还是什么啦!

    “呵呵,老夫自号避世,大清人氏,乾坤变色之时逃到此处,至今也不知有多少年矣!”那老者倒似看透红尘﹑淡泊生死,让我们席地而坐,很是亲切的侃了起来,说是多年未见同类,能听听人类的说话,也是十分开心。

    原来,那老者自号避世,说是出生于大清文宗咸丰三年,也就是农历癸丑年。折算成西历,应当是一八五三年。

    当年家境颇为殷实,家大业大﹑衣食无忧。但他却xìng烦俗务﹑不治田产,淡泊了人间的功名利禄;放dang不羁﹑不喜仕途,终日想要摆脱红尘琐事,反而痴mí修真悟道﹑yù求长生。

    后来遍寻诸家门派﹑苦研佛道经书,他继而认为全是谬误:佛教叫人参禅打坐﹑寂灭涅槃;道教提倡采阴补阳﹑守炉炼丹,全是误人谬论。苦修多年,到头来又看不惯佛儒之道,加之目睹世态炎凉﹑江河日下,朝为王候夕为枯骨的。于是自行mo索起修行之路,遍游天下﹑寻访高人,埋头古籍﹑参悟玄理。

    又过多年,终于博采独见,所学极为杂陈,天文地理﹑奇门遁甲,相牛看狗﹑dong参阴阳﹑推背图马前课等等,更为奇特的是,他竟然结合自身所悟,从古籍《山海经》和《御兽net秋》中mo索出来一套伏虎降龙的手段,天下多种走兽,大部分能被它驱使

    待到大清宣统三年,也就是辛亥革命那一年,他也就更加不恋红尘俗世,无意间遁入这个“天坑”之内。

    刘老大也曾问他:“既然出家修炼,何不找名山大川之地,为何称这个百灵谷为天坑呢?”

    那避世说是,天下名山僧占尽,又有道观去瓜分!更何况我与他们,道不同不相为邻,他们登高上山,我就俯身下地,恰遇这个数千年来人迹罕的深谷,虽然不大,却是极深,浑然天成,冬暖夏凉,像一大坑,就在这下面住了下来!

    听了那避世的身世自述,我们全部感叹不已,像他这样,纵然不是天神地仙,也堪称是亘古奇人。但最奇怪的是,一番jiao流沟通下来,他的善恶之观更是与世迥然不同!

    避世认为,善非善﹑恶非恶,无恶不善﹑无善不恶!所谓善恶,立场不同﹑多寡之别而已!比如他身边的这两只猛虎,老夫大善心养着它们,对二虎来说我在行善,而对其它野兽来讲,因为二虎生存必须吃rou喝血,我就是在作恶,反之亦然;就拿世人切齿的“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来说,清兵刀剑饮血众多,自身亦伤亡无数,二城百姓惨遭屠城,当初亦有手刃他人不少。

    如果还不好理解,就拿你们自身来讲,屠杀东洋﹑解救百姓是善,但绝非杀戮万人可以止战,对无数的亡灵来讲,却是行恶。天道循环,善恶难说!所以老子曾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如守中

    那避世侃侃而谈些似是而非﹑凡夫不可理解的道理,我们虽是佩服其深思独见和御兽奇能,但却不能苟同他的看法,我们此行是为除掉那只害人的黄皮子,又不是和他来谈经论道的,所以等他讲完,我们就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没想到那避世竟笑道,老夫早就料到你们这些人无事不来,利刃火枪在手,想要找那黄道友的麻烦,所以他就提前表明了善恶不定的观点,既不会阻拦我们,也不会出手相助。不过看在同为人类的份上,告诉我们,要想除掉那只黄皮子,必须过三关除三兽。

    这一下,我们对那老者的好感顿然消失!cao,凭什么除掉那个害人的xiao东西要我们大费周折?而且我们刀枪在手,哪里会在乎些什么三关三兽,就是你身边的两只猛虎,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也是让它们枪响毙命的!

    那老者仿佛看透了我们的心思,淡然笑道:“想必各位有所误会,那三关三兽并非是老夫所设玄关,故意为难于汝,而是那道友黄大仙苦修百年,善恶自负,虽然不能修道成真,却也灵xìng未泯﹑善根尚在,而不致于死于非命。此三关三兽实乃天设地造,非人力而为之”

    听他言及至此,我们很是吃惊。如果他所言不虚,这三关三兽一定是非同xiao可,刘老大当然明白,立即躬身施礼问道:“老先生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除掉一只害人的黄皮子,为何要过什么三关三兽?到底那三关三兽是些什么东西呢?”

    那避世老者沉yín片刻,低沉的说,无善不恶﹑无恶不善,既然有缘相见,老夫就如实以告吧!

    原来,这座百灵谷,数千年来,肯定也曾被很多人现过,但全部无一幸免,葬身谷内,谷底的点点鬼火,即是佐证。等他下来时才现,这个天坑之内,竟然有许多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种种怪物异兽。

    好在他终生不务世俗之业,又深明兽语习xìng,加上阅览古籍无数,才知那《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异兽,有一部份竟然藏匿于此﹑与世隔绝,以致于连汉朝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也认为:“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司马迁写《史记》以实为纲,未曾见过的异兽,不敢妄言有无,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实属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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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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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老兵志怪谈异介绍:
老兵胡彦真,出生于民国十五年,家住豫北黄河岸边。幼年生活的村庄周围,乱葬岗子荒坟院、怪事频传,和同龄的小伙伴狗蛋、大傻经历奇特;后来三人被拉壮丁而加入国民革命军,其后在长官带领下投诚解放军,曾上朝鲜战场。在人命如草、生死瞬间的当兵生涯中,听人耳闻和亲身经历的奇闻怪事令人惊魂!本书以纪实手法再现了主人公几十年如梦如幻的离奇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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