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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踢脚     仗剑诀txt下载     仗剑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卷【四战明非】锐目明察难从容(二八三章)

    慧剑和慧树越是追下去,心下越惊,不出一刻,竟然连人影都是看不到了,而此时慧剑和慧树也有高下之分,慧树落的最后,慧剑则要快上许多。

    见那慧剑和慧树已经被自己甩了开,行云再是将琢颜内罡撤了回来温养,留玉虚奔驰,速度也又是降了下来,等明非先生上了来。

    行云这次易容而行,本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江湖经验,可到现在来说,最大的收获反是在武功之上。因为奔雷剑这层身份的顾及,行云与人动人便束手束脚,可却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更加注重对自己内罡的掌握,理解也是更深了。

    可想等到一旦没了身份顾及,放开来施展的时候,那威力究竟为何了。

    明非先生此时亦颇是为难,如果跟了上去,那结果自然是如方才一样,自己被劈的脚步乱了,徒耗内力。可如果不跟上去,以这样的速度追逐下去,更是不知道要奔到何时何月。

    明非先生苦思无解,也没有再出手,而是先紧跟了在行云的身后,此时的他与行云一个想法,那就是消耗,明非先生对行云也没有其他在好的办法了。

    二人就这么一路奔驰下去,这一驰,竟足是驰了两个时辰之久!

    再加之前的一个时辰,两人足是奔了有三个时辰,那路,竟然几近千里之遥!

    而此时的明非先生已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自己内力的消耗,自己最是清楚,这一番从未有过的奔驰,竟然让明非先生的心下渐生力竭之感!

    可抬头再看前面的行云,却犹未慢下分毫!

    这实在是让明非先生对自己是否能撑了过去而感到怀疑,当下心中暗到:“那奔雷剑对内力的运用着实令人惊异,难保他不会有什么省力之法,我看他的内力应该与我相差不多,可此一路奔来,却好似比我还要轻松!再这么追下去,恐怕要追的丢了!”

    其实这二人的一追一逐,看似行云因为内罡的原因,占尽了优势,快慢全由他来掌握,其实也不然,这明非先生还有一招没用。

    那就是在背后出手!

    此时并非全力奔驰,二人不过用了一半的内力,另外的一半,足够明非先生进攻的了,如果在背后出手,那在前方奔驰的行云可就万难防御,也就只能被逼全力前冲,或者留下一战,那结果就会回到最初,对行云则是大不利了。

    明非先生在之前的出剑,都是到了并排而行的时候,方才进攻,以他在武林中的声望以及为人,是不会从背后出手伤人的,这也就让明非先生又跟了足有两个时辰,而行云不担心的缘故。

    可此时明非先生再也没有了其他办法,只得在后高声到:“奔雷朋友,你要是再这么逃下去,在下可就要在背后出手了!”

    这三个时辰的追逐,就连明非先生也是开始有些个焦躁了起来。

    可行云又何尝如他表现出来的平静?

    行云此时正在轮番温养自己的内力之下,如果就这么奔下去,那最后一定是自己胜出。

    但是。

    那要奔到什么时候去?

    行云虽然设想的不错,可真要这么耗下去,没个一天一夜,便是休想拖的垮明非先生,而且更为可虑的是,等到那时,虽然明非先生被拖的垮了,可自己也绝不会好不到那里,虽然可以摆脱明非先生,但如果遇到些什么意外,则万难自保。

    瞻前顾后!

    束手束脚!

    本就因为不满明非先生强拿自己,而被激起火气的行云,此时的火气更盛了。

    行云毕竟是少年心性,自己在金刚门除了恶,也在铜仁做了证,德皇放着那么多有嫌疑的大派不去过问,偏偏要他土地来强行带走自己!

    行云越想越是不忿,本就被激起了火气,而这一路被明非先生跟了下来,尤其是又奔了近两个时辰,虽然这是行云自己设计好的,被人这么跟在身后,心下的烦躁可想而知。

    “这两个时辰一定是消耗了那明非先生不少的内力,自己胜算也大了不少。”行云想到这里,再是按乃不住,而也就在这时,明非先生的话正是传了过来,行云听了,暗到:“要战!就与他一战便是!”

    想到这里,行云到了声:“好!”

    猛的向前一跨,两股内罡同是运到脚上,向后一登!跃了起两丈来高,虽然不高,可向前的速度却是快的极了!

    明非先生听行云同了意,又见他突然提速,本也是想加速去追,可就见半空中的行云,铁剑光芒一转,骤然间剑罡暴涨两丈!向那地上劈了过去!

    平地惊雷!

    “砰”的一声巨响,明非先生满眼俱是碎石尘土,有如遮天闭日一般的扑了过来!

    这些碎石尘土虽然不能真的伤了自己,可却能阻了自己的视线,明非先生当下神剑护身,防止行云突袭的同时向前冲了出去!

    行云给明非先生造了这麻烦,为的就是给自己赢得转身的机会,平地惊雷过后,琢颜内罡撤了回身体,便在空中将已经尽了去势的身子硬是一转,反身落了地上。

    而此时明非先生正是冲了出来,行云再起铁剑,一式千里奔雷迎了过去!

    行云此时要仗着自己的内罡温养得当,与明非先生硬拼一记,好赢了攻势,可此时明非先生虽然刚是从那土雾中冲出来,却一点都没有乱了阵脚,身体早在行云出剑之时,反是一侧,同时手中神剑直刺了去行云!

    他这一侧身,当真是妙到了颠毫,千里奔雷这一式虽然威力气势均是十足,可却只能一往直前,缺少变通。

    “每一式剑,有优点,亦有缺点,就如同这世间万物一般,没有完美的剑,更没有完美的剑法。

    每种剑法,每记招数,都有他的特点,优势与劣势,一套好的剑法,便是让每一招的优势发挥十足,又让其他的招式互相弥补彼此缺陷,甚至将缺陷化做优势。

    便如娥眉乱披风剑法,胜在快、乱这二字之上,以快制敌,以乱惑敌,乱披风剑法要每一剑都快到极限,做到了快,那自然每一剑的缺陷也都不会少了。

    有得必然有失,可乱披风剑法之所以名满江湖,便在那每剑的缺陷都会被下一剑补上,反成攻势!如此往复,威力无穷,也正是如此,这剑法方成了娥眉一派的镇派剑法。

    这便是剑法的优劣,如何将每一剑的优劣平衡,便是那剑法能否被列为上品的标准了。”

    这是自己的木莲子师父说给自己所听,当时正是行君去了娥眉,不知他会学了什么武功,引来的木莲子对娥眉剑法的感叹,当时的行云并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奥妙,道理自然能懂,可这运用起来,哪如说的那般容易?

    在安乐谷中的那一次悟剑,行云才是真的开始理解这话中含义,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之所以分了风雨两个字诀,便是互为弥补的原因,只不过自己现在使用的奔雷剑法,却在这上逊色不少。

    与旁人比试,还并不太显出奔雷剑之不足,可与明非先生这一比较,剑法上的差异立显!

    奔雷剑法,江湖上许多人都练过,就算没有练过,也听过,更何况明非先生这德皇唯一的弟子?

    所以明非先生见了这式,当下不去与之对抗,而是不假思索的侧身就是一剑,这剑合闪避进攻于一,一气呵成,使了出来,便如天经地义一般,顺理成章的刺了过来,就好象这记千里奔雷是为了这剑而设似的,当真的不同凡响!

    行云在外,用奔雷剑法动过几次手,可真正算的上有实力的对手的,只有两次,一次是在铜仁,对阵武当的玄亨真人,一次在太原的边家,对阵马家兄弟。

    玄亨真人是因为本身的青牛剑法就是刚猛著称,所以能有人与他对剑才是好事,而马家兄弟与现在的行云差距就大了些,这两次动手也就都没有人对行云的奔雷剑法有过有效的对策,而此时的明非先生却是不同了,这也让行云一惊。

    自从被明非先生追上开始,行云就一直掌握着主动,虽然被人追看起来不甚光彩,但是行云顾虑太多,所以才不得不如此,不过,活用自己的两股内罡优势,消耗明非先生,几次与明非先生交手,不论是在空中滑行,还是用电闪雷鸣震退明非先生,行云一直都做的很好,所以行云在内心深出,终是有些小窥了明非先生。

    要知明非先生可是德皇的唯一弟子,岂同凡俗?

    所以明非先生的这一剑随手避过自己的攻击,还反是攻向了自己,直将行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剑法招式一般都会留有后劲,这样做的原因是便是控制,不至于每一剑击出之后都使的老了,可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剑式也没了千里奔雷的那股气势,自然,千里奔雷也少了那份控制。

    少了控制的千里奔雷,最易被人反击!

    好在行云有两股内罡,当下将强运玉虚,身体向右闪去!这一闪,自将那招千里奔雷带的呈斜刺之势!

    此时如果行云和明非先生二人都是仇敌的话,那便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行云虽然此时闪了,可那身体再快,还能快的过剑魂御的剑不成?所以明非先生那剑虽然那不会完全的刺中,可也不会只是轻伤那么简单。

    不过他要刺到行云,则行云的那记斜刺的千里奔雷也会让明非先生受了重伤!

    好在明非先生此时的目的是要将行云带走,而非以死相搏,所以当下撤了剑上力道,回剑挡了住行云的那记千里奔雷,虽然明非先生的剑是临时收回来的,所以力道不足,可要与行云那被迫改向的千里奔雷比较起来,却还是强上一些,所以反是行云吃了点亏。

    砰的一震,行云向右后一个踉跄,不仅没有能抓住优势,反是被震的有些心浮,心下暗到:“看来不论何时都不可大意,就因为我前些时间占了些便宜,便以为明非先生不过如此,结果立刻就吃了亏!”

    得了警示,行云终是将火气强按了下去,冷静自己,全神以待。

    此时的明非先生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对行云说到:“朋友误会在下师尊之意了,不过此时明非也解释不透,等朋友见了师父他老人家,自会明白其中原由,只要朋友不再逃了,那明非愿与朋友定下个赌约,你看如何?”

    任明非先生如何说,行云都对德皇非要将自己带去的行为,大是怀疑,甚至很是反感,不过如今与明非先生这一番交手来看,自己能够成功逃脱的机会并不大,所以当下也想听听那是什么赌约。

    见行云望着自己,明非先生继续说到:“这一番追逐下来,朋友的武功如何,明非已经明了。如果朋友你执意要逃,明非应是会快上一线,最后终是会追上,而朋友如果要边逃边攻,在下只要跟在后面出手便是。”

    他这话说的确是在理,行云要不是顾虑到这些,也不会听了明非先生的话停下来,当下继续听明非先生说到:“当然,要朋友你真心随在下走似乎是不可能的,那你我便做个约定,以三场为限,如果在下俱是胜了,朋友便随我去见师尊,反之任朋友自去,明非绝不再做阻拦,你看如何?”

    行云听了,警惕到:“一战既可定下胜负,为何要比三场?”

    明非先生笑到:“终是明非违了朋友的意愿,要强带朋友了去,所以做这三场之定,真论武功剑法,恐怕朋友你还是要稍逊明非一些,所以明非要给朋友一个机会。”

    明非先生这话说来自是信心十足,可行云听了,心下很是不舒服,并不是行云就认为自己的武功一定能胜了过明非先生,但是明非先生此时的话却是认定了自己一定会三场全败也似,经过一番奔驰,那明非先生的内力甚至可能还不如自己,行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三场皆败了给他!

    “就算你是化形级的高手了,可论内力武功,你与我相差并不多,又是一番的消耗,此时是否能让剑魂化形,还另有一说,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三场连败?”

    想到这里,行云点了点头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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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更新一大章,4500字。oo

第24卷【四战明非】锐目明察难从容(二八四章)

    行云答应了这三场之数,并非被那明非先生所激,而是经过真正的考虑,行云虽不自大,但此时的他也不会自卑,自己的武功如何,行云心中有数,一来怎么也不会三场皆输,除非明非先生使用化形之后的剑魂,可现在这一番千里奔驰,行云不信明非先生的内力还能支持剑魂化形。

    二来现在就算不答应,被追上后仍然是一战,相比只下,现在自己与明非先生战上三场,只要胜了一场便可,更是有利一些。

    行云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暗到:“那平手又算如何?”可转念便是暗责了自己到:“三场比试,只求平了一场,行云啊,你也莫要太没了自信。”

    振奋精神,不再多思,行云摆了架势,严阵以待。

    此刻二人虽是在官道旁,可天色已黑,前后均是没有什么可供住宿之地,自然不会有什么人会来了这里打扰到他们,自可放心比试。

    见行云答应了,明非先生手抚剑身,珍惜到:“此剑名为映心,乃我师尊所赠,在下剑法,后发制人,所以朋友大可先是攻来。”

    行云不会认为他是在托大,方才那一剑之精妙,已经让行云记忆犹新,当下全神贯注,两股内罡各归其位,身形一展,一式千里奔雷便使将出来!

    携风雷之势!

    甚至比之方才的那一剑还快,还要一去无回!那剑上的气势更是浓烈!

    行云之所以还敢使用千里奔雷,而且用的更加的决断,便是在赌那明非先生不会认为自己在这一招刚失了手的情况下,还敢用!

    这三场比试,只要胜得一场便可离开,行云自然敢赌!

    而且既然决定了去赌,就不能瞻前顾后,将全力压了在这一剑之上,人快!剑也快!剑上琢颜内罡更是运到及至!直奔明非先生而至!

    行云并不只去赌明非先生的判断失误,既然明非先生说了他的剑法乃是后发制人,虽然行云不能知道的再详细了,可对付这样剑法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难以抵挡!手脚不及,还能后发制人吗?

    水可灭火,然火盛水少,水反是更助火势!柔能克刚,可刚到极至亦可断柔,便是此理。

    后发制人,如被压制了住,还能制人吗?

    行云赌对了,明非先生确实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还敢用千里奔雷这招来攻,而且那气势更是猛烈!当下微是一楞,这一楞,便是慢了半分,魂级高手过招,哪禁的住一丝一毫的延误?

    所以行云的这一剑攻的对了。

    明非先生映心神剑仓促间只能硬架,人的身体自然快不过以魂御剑的速度,明非先生之所以可以在上一次行云攻来之时躲开,那是提前就判了断,如今这微微一楞之间,已是没了回转余地,当下只能硬架!

    两剑相交,“砰”的一声巨响过后,行云玉虚内罡骤发,脚下一滑,转了去明非先生的身侧,再是一式继续!

    电闪雷鸣!

    百十道剑光直扑了明非先生而去!

    要知道,琢颜内罡再是用到极限,行云也不可能全用力量来压住明非先生,毕竟琢颜内罡只是行云一半的功力,所以千里奔雷的那一剑相交,虽然明非先生挡的仓促了些,可行云也没有占了什么便宜。

    不过攻势全是拿到了手中,这才是行云要的,当下剑剑相交之后,脚下玉虚立是再展,转了过去,一招电闪雷鸣随即劈下!行云要以速度压住明非先生,从而取胜!

    行云一念及此,脚下更是一刻也不停留,玉虚内罡全力施为之下,只见行云绕着明非先生前后左右的转,绝不让明非先生正面看到自己,手中铁剑更是将那奔雷剑法用到了自己所能做的及至!

    再加了那方才占到的优势,竟是让明非先生一时只有仓促抵挡,而没有机会反击!

    转眼便是三十招过去,前言必胜的明非先生竟然处于劣势!反到是行云占了优。

    方才明非先生说他与行云要论武功剑法,行云是要逊于他的,所以才敢定了三场之数,此时他却被行云占了优势,莫非是他说了大话?亦或在那奔驰之中,内力消耗过大?

    “绝对不会!”行云心下暗到。

    面对德皇弟子,哪个敢掉以轻心?更何况有精妙一剑在前,如果再是疏忽,那个就不配行走江湖了。

    行云手上攻着,心下全神以待,此时看似他占了上风,但是那圈中的明非先生却是脸色平静,这便是明白告诉行云,明非先生还有后招!

    想到这里,行云手下铁剑使的更紧,眼也是盯了住明非先生不放,他便有什么细微动作,行云都会注意到!

    行云的小心是对的,明非先生此时并不是全无还手之力,而是在看行云的剑法。

    奔雷剑法,江湖上会的人太多了,明非先生也是知道这剑法的,可行云毕竟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不论是内力的运用,还是临场的机变,都让明非先生丝毫不敢大意。

    虽然对自己师尊所传的剑诀心法,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自己的剑法本就讲究谨慎,所以此时明非先生并没有急于和行云对抗,而是守了住自己周身,之后便是看这奔雷剑法在行云的手下,会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一套奔雷剑法,不过五招四十八式,行云与明非先生这翻翻滚滚的百十个来回走过,已经是将奔雷剑法使了两遍,明非先生全是看了在眼里,心下暗到:“这奔雷剑法用的虽然很好,可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他如此武功应该不会就只会如此普通的剑法,莫非他还留有什么厉害的后手不成?”

    明非先生前半段猜的对了,可后半段却是有些错了,行云虽然还有比奔雷剑强的武功,但却不能使用,否则当初根本就不会选择避了明非先生。

    虽然担心行云会有什么后手,可明非先生见他此时已经是第三遍在用这奔雷剑法了。

    “就算是有什么后手,也要等他出了才知道。”随着明非先生的一念闪过,此时行云正是转了到明非先生的背后,铁剑一转,就要一记雷霆万钧轰下来!

    明非先生前两次都是反身举剑来接,此时行云只有琢颜内罡支撑铁剑,所以明非先生要硬接下来,还是没有问题,可这次却不同,只见明非先生并未转身,而是沉声一句的到:“判!”

    “劳燕分飞!”

    也不回头,就见明非先生向右横跨一步,同时本在身前的那把映心神剑向左一转,划了半个圈,倒飞明非先生身后,斜里向上一挑!而此时行云的雷霆万钧才刚是做势而起。

    明非先生这人剑左右一分,早在行云的雷霆万钧使出之前,便将其让过,就好似预先知道了一般,那人剑动作之曼妙,到真似双飞燕一般的翩然!

    可这一动作,对行云来说却是可怕!因为那正是避过了自己的雷霆万钧,而且还是在自己刚要使用的时候,就避了过去!

    这一剑便犹如之前对行云的那记千里奔雷,正是将奔雷剑的弱点分析的透彻,就好似先是知道了行云要使这么一招,预先等好了,让他自己送上去一般!

    行云当即惊的一身冷汗,如果自己这记雷霆万钧真的使全,那结果一定就是被那把映心神剑给挑成两半!

    大惊之下,行云狂喝一声!人亦是向右跨去,而那雷霆万钧则是随之偏移了方位,撞向映心神剑!

    又是一声砰然巨响,行云但论剑上力道,本就没有明非先生的足,这一招又是仓促移位,当下虽然挡了住,可铁剑与自己却也被震的弹了起来。

    那自下而上的震力,行云一时也不好化解,如果硬是要挡了住,那结果便是自己被震的伤了,仅存了的一点内力优势也不复存在,所以行云当下借那一震之力,飞了起来,好在空中化解去那余力。

    行云此时的优势立告全无!

    余力化解反是好办,人在空中,玉虚和琢颜两股内罡同是将那侵了入来的外力化去,可耳旁就听那明非先生的声音又是传了到:“断!”

    “鹰击长空!”

    映心神剑直指半空中的行云,行云借那一震之力,跃起的并不高,所以这一剑片刻便追了过来!丝毫都没有给行云缓力的机会!

    “好快!好流畅的剑!”

    行云也不得不佩服明非先生那剑法之精妙,虽然不解这两招之前的那“判”“断”是什么意思,但这两式使来,与那之前一剑一样的浑然天成,正是将自己的奔雷剑法制住,而且就手反击了过来!

    人在半空,行云心念电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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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与明非先生的这几战,对行云于剑上领悟大有好处,如果一个人,在剑上总无真正敌手,并非好事。行云此时被束缚了手脚,只能使用奔雷剑法,反是迫他更深体会剑法的精意,这是好事。

    PS2:今天是两章,不过下一章的更新会很晚很晚,老样子,脚脚今天更完再睡,不过怎么也要凌晨四五点见了

    所以大家先睡吧,明天和二八六章一起看,呵呵,脚脚去继续写了。oo

第24卷【四战明非】锐目明察难从容(二八五章)

    是用两股内罡合力化解了那侵入自己体内的外力,明映心神剑便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心下暗到一声:“糟!”

    明非先生要趁势追击,行云自然早就料到,任谁都会这么做,可是能料的到并不就代表能防的住。

    要知明非先生的这一剑实在是来的恰倒好处,行云刚是将那外力化了开,又是新力未复的时候,这剑便到了!

    不早不晚!

    “他不会是连我化解外力的时间都算到了?”行云心下一沉,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表明对方不只是剑术武功高超,更是长于计算之人,与这种人对战,最是棘手!

    可不论如何,这一剑已经到来,行云是必然要挡的。

    当下全力运转自己的琢颜内罡,行云铁剑再转,直奔那映心神剑挡了过去!

    剑剑相交,自又是一声巨响!行云只觉得那映心剑上一股大力传来,自己身子此时正在半空之中,再无借力之处,而那映心剑上力道凶猛,刚是化解了外力的行云,内力已是不足,哪还有能力再借这一剑上之力?

    所以这一挡之下,行云整个人竟是被这一剑在半空撞的横飞了出去!

    明非先生则在下面如影相随的跟了上,只等行云落下,好逼他认输,这便就算是他胜了这一场。

    行云在空中受到这重击,虽然前有铁剑挡了一下,后又有玉虚内罡再挡一次,真正的内伤并不很重,可却也被震的心浮气躁起来,此时余光瞥到下面的明非先生已是赶了到自己的下方等着,就好似一切全然成绣在胸,心下更是暗恼!

    当即将所有内力都收了回来,两股内罡再次强运!行云竟然在这等劣势之下,于空中硬是翻了个身!

    这内罡确是强过真气太多,行云现下可是被那映心剑撞的横飞了去,却还能在空中转了过身,这要是让其他人看了,保会立刻惊在当场!

    只是这种强运真气的动作对经脉身体都是有损的,更不用提比真气还要凝实的内罡了,当下行云疼的眉头皱了一下,但此时天色已黑,行云又是背了月光,明非先生没有看到,心下只是不停的在想:“这奔雷剑怎么可以在连被我震了两次之下,空中去势已完全的尽了,还可翻过身来?”

    可令他更为震惊的还在后面!

    只见行云翻了过身来,离地不过两丈来高,手中铁剑猛的向下一劈!

    雷霆万钧!

    竟然是雷霆万钧!

    行云刚才被明非先生的那劳燕分飞截了住的雷霆万钧,又再次倔强的使了出来!

    被自己一招反击震到了半空中,然后又被自己一式鹰击长空撞的飞了,可就这样,还能在半空中转过身来,攻向自己?

    明非先生心下狂震!

    虽然行云此时的雷霆万钧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番威势,可在如此情况下使出,却更显骇人!

    不过明非先生确也非同一般,如此情况下仍然保有一些冷静,虽然心下狂震,但那映心神剑却还是操在手中,反过一剑撞了回去!

    明非先生此时的状况要比行云强的多,所以反击的速度与力道也自然要胜过行云。

    砰!

    又是一记狂震!行云眉头再是一皱。

    三记硬拼,虽然行云可以用自己的玉虚内罡来化解再次化解那些透过铁剑的余力,但终是不如全加在剑上来的好,毕竟玉虚内罡在体内化解的是已经侵入的内力,那已经是伤到了自己的身体!

    三记硬拼,行云再无继续一战之力,在空中倒翻了一跟斗,勉强落在地上,却见明非先生站在丈许开外,那柄映心神剑悬在身前。

    行云知道,这场比试,终是自己输了,明非先生能欺到自己一丈的距离之内,而自己方才却没有再战之力,如果他要出剑,自己只有认输一途了。

    此时行云的体内气血涌动,虽然没什么内伤,可到底是有些不稳,不说话,行云先是暗理自己的内罡,压下那起伏的气血。

    明非先生此时开口说到:“朋友当真总是出人意表,在那万不可能的时候,却还可以反身转过,劈出雷霆万钧!明非实在佩服。

    不过朋友你如此强运真气,怕是已经伤到了身体,此时应受了些轻伤,再加之这天色已晚,不如今夜你我暂且罢战,待明日天亮,再来战过,你看如何?”

    听了明非先生这话,行云暗到:“

    息一夜,我的内力是回复了,可他的内力亦是恢复,化形级高手的话,那到时我不就再无胜算了?不过他如今以为我受了些内伤,到是个好机会。”

    想了到这里,行云说到:“这一战是我输了,还有两战,也不用等到天明,就在这里夜战既可。”

    刚是说完,行云看了这夜色以及无人的官道,心下突然一动:“此时四下无人,他的内力也是消耗了很多,让剑魂化形是不可能支持的了的,如果现在我用联剑术杀了他,也无人知晓!那岂不省事简单?”

    别看行云一直只用那铁剑迎敌,可却并没有放弃断桥,只不过断桥平时被包了起来,没有放在剑鞘里的断桥很短,寻常人也难以发觉那是一把剑,外表看来,不过是个布包而已,出门在外,太平常了的物事。

    这断桥已经是行云的神剑,当然要随身携带了,而且实在到了万难之际,行云也可以用它来保的一命。

    想到这里,再看眼前的明非先生,行云忽然暗惊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看那明非先生所作所为,到是良善的紧,并不似恶人,我怎么能因为怀疑德皇,便出剑杀了他?那样做了,我还与那些名门大派有何分别?”

    行云不禁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出了一身的冷汗。

    行云刚是想到了这里,就见明非先生开口到:“夜战本无不可,只是朋友你现在的伤势……,那这样可好?朋友先休息一刻,我们再来战过?”

    明非先生本是想劝行云不要再斗下去,“除非他还有什么更加精妙的剑法,否则只凭那奔雷剑法,是一定胜不过我的。”这是明非先生的想法。

    可见行云这样坚决,明非先生也不再说,当下心到:“他这人确是实诚,我方才没有出手逼他认输,他真要是来狡辩,我到也没有什么办法证明他输了,只是他这人太过固执,去见我师父他老人家一面,江湖多少人难得的殊荣,可他却就不肯!”

    见明非先生要自己休息一刻,行云心下暗到:“他还在劝我休息,这德皇要我前去的意图暂且不论,眼前的明非先生却也真算是个不错的人了,也亏了我刚才没有下杀机。”

    想到了这里,行云开口说到:“不用了,你定下三战之数,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此时再来歇息,那还不如干脆认输算了。而且你那剑法虽然厉害,可我并不是就没有办法胜了你,你也不用如此托大!”

    明非先生听了一楞,心下暗到,“这映心诀可是我师尊总结下的用剑总诀,鹰击燕翔大九式亦是剑法中的上品,他只见我用了三式两诀,便就能破了?莫不是大言来唬我?”

    明非先生此时心下一百个不信,不过却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心道:“这个病汉子每每出人意表,总是能人所不能,而且性子又倔,如果他要是用什么同归于尽的法子……”

    想到这里,心下一惊,暗到:“对啊,他要是招招与我拼命,我可要如何应对?”当下立刻朗声到:“明非可否加一限制?”

    行云眉头一皱,这几句话的时间里,他的两股内罡在体内运转,已是将那起伏的气血按了下去,正自温养,以做备战,却听那明非先生忽然说要加一限制,当下不解到:“什么限制?”

    明非先生正色到:“之所以有这三战之约,并不是你我有何冤仇,而是我师尊要见你,可朋友不想去,在下逼不得已,才出的下策。所以说这一战,不过是比武较技罢了,绝非生死相拼,朋友断不可使用危及自己生命的招式。”

    原是如此。

    行云听了,心下好笑,暗到:“他到反是关心起我来。”

    不过行云对明非先生的好感更是增了,当下点了点头到:“我自然会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三战之约,我本就是打算得胜而返,哪会和你拼命?”

    明非先生得了行云的保证,心下大安,不过心下更是疑惑:“那他如何破我的剑法?”

第24卷【四战明非】奋力激起遮天雨(二八六章)

    何能破我的剑法?”

    明非先生对此甚是好奇,见行云像是很有信心,忍不住开口问到:“在下剑法得自师尊相授,虽不敢自夸天下少有,却也可算是一等,不知朋友为何有此信心能破得?”

    明非先生虽然人早已到了中年,在江湖上更是得了好大的名头,武功自然也不用讲,但就算声望如此隆重,可对他的师父德皇却是更加敬若神明,漫说他人对德皇不敬,就是对他传授的武功不敬,明非先生都要力争一番。

    明非先生虽并不是多口之人,可见行云似对自己的剑法小窥,当下便有了这番言语,说了之后,在那静等行云的回答。

    行云听了明非先生的话,心中暗到:“这明非先生竟然拘泥起我方才的无心之言来?而且我也没有说过要破他的剑法啊?我只说不是没有办法胜他而已。”

    行云那句话也不过是顺口之言,本来要战这三场,自己为的就是胜,否则还不干脆认输?可这无心之言,却是让明非先生很是在意。

    行云心中暗想:“破他的剑法?那明非先生的剑法确实如其所讲的后发制人,似是摸清对方剑法之后,一击反击其破绽所在,虽然守多攻少,可却往往一击致命!更何况我的奔雷剑法这么普通,他又看我用了两遍,我要还这么出手,那可真的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以我如今能用的剑法,别说去破了他的剑,就是能战个平手都不可得!”

    “我要在剑法上破明非先生,实在是难到没有半分的可能。不能用青城剑法,只凭着这个普通至及的奔雷剑法,怎么可能敌的过明非先生?”行云此时的心下想到:“他年纪比我大,经验比我多,更有德皇的教导,在这剑理上的通晓怎么都不会不如我,我如果想在剑法上破了他,那可就真的是可笑了。”

    行云自己清楚的很,二人内力不相上下,只凭过上几招,自己就能破了明非先生的招式?这可能吗?而且对方的经验比自己只高不低,而自己还不能全力以对,手上的剑法又是普通之极?

    更为关键的是,明非先生的剑法本就是后发制人,又是熟悉自己所用的剑法,行云哪还会认为自己能破的了他的剑法?

    不过想到这里,行云心下却是一动:“我那随口之言是说能胜他,而非破了他的剑法,仔细想想,确是此理,能破剑法的就一定是剑法么?非要破了他的剑法,我才能胜?否则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剑法不等于武功,我与他在此诀胜负,只要胜了他便是,又不是拘泥于破不破剑法,二人比武,剑法固然重要,可没了内力与身法轻功,只有剑法有什么用?

    既然如此,那我在剑法上破不了他,为什么不在其他的地方想想办法?比如内功?或者轻功身法?”

    想到这里,行云见这夜色和身旁的林木,心中忽然喜到:“着!他剑法讲求后发制人,可如果看不清我的剑法呢?此时天色虽晚,但是有那明月,却也勉强可以看的到,但我要用在铜仁的那一招呢?”

    想到就做!

    内罡也早已是温养的好了,正蓄势待发,行云当下将铁剑一领,口中到:“胜负可并非只在剑法,明非先生似是太过拘泥了,我们来换个地方决这胜负吧!”

    说完,就见行云两股内罡合力,全力展开身形、斜里便冲进了那林中!

    树林并不茂密,但却广大,见行云进了那树林,明非先生立刻也跟了进去。

    行云总是出人意表,此时又是要换个地方,换到了林中,明非先生更是全神戒备!尤其是行云的那句:“胜负并非只在剑法。”更是让明非先生疑惑,心下暗到:“他要做什么?”

    行云见明非先生也进了来,笑到:“不知换了这林中,先生可还守那三战之约?”

    明非先生打量了下周围,林中有树叶遮了那明月,天色便更显的暗了,心中有些个明白行云的意图,暗到:“莫不是他要借着这林中晦暗,好让我分不清他的剑法?”

    比武较技,本就没有场地限制,所以明非先生当下到:“明非当然守得,不过明非要言明一句,朋友可

    窥了在下的剑法,仅仅是这昏暗,恐怕还不足以破的

    行云的意图很是明显,所以明非先生看了出来,行云也不意外,只是笑到:“先生也不要想的简单了,这不仅仅是昏暗。”

    一语言罢,行云铁剑剑罡暴涨足有四丈!口中再是喝到:“胜负也不只是在于剑法!”

    猛的一记横扫千军!行云的身子团团的转了一圈!就听的一阵罡风凄厉,声势骇人!那剑罡扫过,周围更无一物可挡,俱是被这剑罡割了过去!

    就算是剑罡级,只要是练到了一定程度,都能将自己的剑罡催到两三丈长断,只是真要是在实战中,却绝不会去做这等无用之事。不仅是因为那剑罡越长,耗费的内力越多,根本就不能持久,而且那么长的剑罡根本就是华而不实,连剑法都施展不开,剑罡再长又有什么用?

    可行云此时并非用剑罡来进攻,而是要将这周围树木砍的断了!

    明非先生此时跃了半空,不知道行云在做什么,所以他并没有用映心神剑去挡,而是选择了跃起。

    行云此时并没有跃起来追击,在这树林中,他因为不能使用龙跻沸腾术,所以真论闪展腾挪,还不如平地!自己的长短,行云当然清楚,绝不会到了林中,反而用了自己短处。

    除了那水仙外,其他人只要是跃起,就必然会落下,因为行云那记横扫千军,将方圆四丈内的树,全都拦腰斩了,明非先生自然不会落在树上,可当他刚是落下的时,就见行云举剑冲了上来!

    明非先生正要去防,却见行云那一剑并非冲自己而来,而是劈到了地上!

    “雷霆万钧!”

    轰!

    瞬时间土石四起!明非先生只觉得本就昏暗了的四周,在此时简直就是混沌一片!

    “原来如此!”

    明非先生心下大悟,这一方法,他在铜仁的时候,见过行云对玄亨真人用过。

    “到了最后,他还是要遮我的眼,好让我看不清他的招数?”明非先生心念电转。

    行云此时将这

    土石激起,铁剑

    一转,一招电闪雷鸣立时击了过去!

    又是百十道剑闪过!

    只是此时在这片篇混沌中,再没有任何剑光,也更添其隐秘!

    “这一招不只速度快,而且我也用上了玉虚内罡,两股内罡的合力,再加这混沌一片,你要如何后发制人?”

    行云心下暗到。

    可行云刚是想到,就听得那明非先生口中喝到:“闻!”

    这一声沉喝过后,就听快到连成一声长鸣的撞击声音响了起来!

    行云那电闪雷鸣竟然被悉数挡了住!

    行云心下暗惊:“他怎么还能如此准确的察觉我的剑法?那声‘闻’,莫非是指他听声辩位不成?”

    明非先生在之前每一次有威胁的反击之前,都会喝出一个字来,这让行云很是在意。

    不过好在行云那剑上灌满了内罡,这次在内力上明非先生反是吃了点小亏!这电闪雷鸣的百十剑挡了下来,明非先生的身上竟然也被震的有些微麻!

    “他怎么内力陡涨?”

    明非先生挡了住行云的进攻,却没料到他剑上力道的增加,心念忽闪,突然醒悟到:“对了,那日他在铜仁,也是如此击起土石后,重击的玄亨真人,才将其击败,他的剑上莫非有什么特异之处?”

    可不论如何,这土石被激了起来,也终是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刻,明非先生的视线也是渐清,当下暗到:“莫非他就想这样破我的剑法不成?”

    这一切就犹如电光石火,快到非常,直到此时,周围那被行云切了断的树方才开始倒下!

    见那些树倒下,行云突然一笑。

第24卷【四战明非】奋力激起遮天雨(二八七章)

    生见行云突然一笑,本以为他还有什么惊人之举,这纷纷轰然而倾,确实令人不禁揣揣。

    可再是一看,却发现行云那其实是在苦笑,心下不由得大感不解。

    他哪知行云见了那些树木按照了自己预期的倒下,本来就要动手的,但突然一个念头闪了来。

    行云刚才借那土石的弥漫,在昏暗里直劈了百十剑,心下大是畅快,虽然多少有些惊异那明非先生竟然可以在如此混沌的情况下,全凭听声辨位,就能将自己劈出的所有剑全都接了住,但最终自己还是在内力上胜过他一些,也第一次在实际交手中,让明非先生吃了亏。

    后发制人,重要的在于能冷静的发觉对方的破绽,给以反击。

    后发制人,如被对方压制了住,自然就不能制人,因为他连发剑的机会都没有,只可惜行云现在做不到压制明非先生,之前输了的那一战,行云便是要尝试去压制他,可自己的内力不能用全,剑法又被人看透,结果自然是失败。

    所以行云想了另外一个方法,既然压制不了,那退而求其次,扰其阵脚也是可以。

    “既然压制不住,那便要他乱了阵脚,起码也要他无暇计算!如果自己单人独剑的力量不够,那便邀上这周围的一切物事,来助自己好了!”

    行云打算先是用雷霆万钧激起土石将那明非先生挡住。到时地明非常先生一定会原地不动的静待行云出手,因为如果他贸然冲了出去,反是更为不利。

    然后行云便借机将这些树干击的粉碎,让那漫天的碎屑将树林上仅有的一点月光遮住,如此一来,四周便是全都暗了,之后再用平地惊雷的巨响夺了明非先生的耳聪。

    这一连串的计划下来,却在最后被行云自己苦笑着放弃:“明非先生是听不到也看不到了。可我不也是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虽然说只要胜了便行,可我最近似乎有些过于依赖策略,虽然有其原因,但如此长久下去,恐怕再难领会到这剑中地精意了,与人对敌之前。都先想如何取巧,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行云在那边苦笑,明非先生实在是看不明白,当下开口问到:“朋友为何苦笑?”

    明非先生多年与人对战,却少见这样的对手,行走江湖,如若交战,哪个不是剑来剑往?可眼前的这个奔雷剑不只是在武功上总出惊人之举,就连在比武的途中亦是会停了下来苦笑,让人琢磨不透。

    再看看倒了一地的树木。足有三十来颗,大小不一。甚是壮观,明非先生心下也是不由得暗暗匝舌。不知道这些树是要来做什么的,可看着场面,也绝不会一般了。

    这些树一倒了,那被遮住地月光重又撒了下来,照到场中二人和这地上,立显豁然开朗了许多。

    行云正在苦笑,见明非先生问了,坦然答到:“我在笑我过于依赖计策了。计算太多,最后反是发觉全都错的。实在可笑。”

    行云对这明非先生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且自己此时也正在暗自埋怨,当下便直说了,反正这也没什么好顾及的,遮掩与否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非先生方才的那一问,本没有指望行云回答,等听了行云的话,稍微想了想,笑到:“这个问题,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用计来弥补自己武功上的不足,一旦成功,那滋味确实令人难忘,旁人明明武功高过自己,却败了在自己地手下,任谁都不会不高兴,当时我也曾问过我的师尊,朋友可知他老人家是如何答地?”

    行云听了,心下暗到:“德皇的武功,江湖仅有,他地见解也自然非同凡响,只是这明非先生为什么就这样的告诉我这陌生人?”

    明非先生不知道行云在想什么,见行云不置可否,口中便继续说到:“师尊曾说,剑法武功为主,计策为辅,主辅不可颠倒,否则将一生无进!

    计策可倍添威力,但却要以武功为基础,否则便沦为诡计,人若多思诡计,于武功一途绝不可能到得大成,人若多用诡计,必终将失败。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武功之为皮,而那计策便是皮上之毛了。”

    “这话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行云听了明非先生的话,大生熟悉之感,苦苦思索,便在行云搜肠挂肚之间,脑中突地一闪,暗到:“是了,是六师祖曾经说过的,虽然要注意策略的运用,但是练好武功,才是正道,否则就算是胜了一二次,也终是侥幸。”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话说的确实有理,我如今武功被束缚,当真是想出了万般的计策,却也胜不得明非先生,如今弄的躲不得,战不胜地地步!”行云心下颇是懊恼,这如果自己真的武功不如明非先生,也还罢了,可明明有着上乘地武功,却不能用,这就叫人难以平衡了。

    那边明非先没有停了下话,而是又继续说到:“朋友莫要嫌明非罗嗦,如果朋友再没有其他高妙的剑法,那今日之战,就是再多战上几场,也是无用,剑法的品级差别并不是如此简单就可逾越。”

    行云可听了这话,心下不甚舒服,本想反驳他:“剑法好坏不过是看使用的人,剑法是死,人却是活。”

    但仔细一想,自己处处受了制约,这剑法的原因却也在其中,如果自己现在可以使用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那结果也不会像现在的这般束手无策了

    不过行云的表情仍是不太信服,明非先生见了,笑到:“这话乃是明非师尊所讲,很多人并不承认剑法品级的差别,总要说在高手手中,拈花亦可伤人,但事实上并非如此,高手自然可以拈花伤人,但是与他钢铁,则威力更甚!所以那花与钢铁仍然是有差距。

    剑法之所以被称为剑法,重要的在那一个法字,有人简单的归为用剑之方法,却是有些偏驳,如果仅仅用剑的方法既是剑法,那有一人拿剑随便挥舞,是否也叫剑法?举凡是人,就会直刺横扫,可那能称这神州遍地行走的都是剑客吗?

    所以说这剑法之法,在于他绝非容易创造,那法是法度,是规矩。

    何为剑法?这一直刺,应该如何直刺?如何判断?如何发力?如何控制?如何变化?这便是剑法之不同,也是剑法之法的体现。

    朋友所用之奔雷剑法中有一招叫千里奔雷,那被朋友诛杀了的万马堂狂沙剑法中也有一招叫大漠孤烟,其实这两式都是直刺的一剑,可却大相径庭,这是为何?这便是剑法。

    剑法是多少人总结出来,在其所知之下,能达到的最佳方法,也是最是有效的方法。所以说如果对手与自己的水平相等,而剑法上差了品级,那就难再胜了对方,临时破敌,便如临阵造剑,哪有可能?”

    行云听了那明非先生地一席长谈。也在思索其中意味,可想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到:“你为何与我讲这些?不要忘了,你我还在战中,我更非是你的朋友。”

    明非先生听了行云的疑问,笑到:“朋友你在常德和太原之义举,明非着实佩服,对于如此正义之士。明非如能在武功一道上对你有所助益,心下高兴还是来不及,又怎会藏拙?

    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常与我说,武林正道繁盛,乃是天大的好事,如能时刻为这正道添砖加瓦。便是说出些许心得又有何防?是否朋友不过是你我之事,而多一份正义之力却是这江湖之大幸事,与之相比,你我的关系不过是滴水之谓沧海。”

    行云听的不禁有些愕然,明非先生这一番话,要是行云以前听了,恐怕会立刻赞同,为武林正道添砖加瓦,仗剑江湖,惩恶扬善。何等的痛快?

    但是如今听了,心下却是感到说不出的怪异。眼看明非先生那表情之上绝无丝毫做作,站在那里。明月之下,更增正气凛然,怎看,都当是是其真心所语,行云心下暗到:“那些所谓正道地名门大派现在正在做什么,他难道真的看不出么?德皇也看不出来么?还是他们真的善良到了迂腐?竟然来讲什么正道繁盛?就因为那些所谓正道太过繁盛,才将这江湖弄的人人自危,多少恶事被他们在背后做了又无人知道?甚至还被扣了邪派的黑锅?安乐谷中那些山民又都是从哪里来的?这德皇莫非善到极了?还是作戏?”

    行云方是想到了这里。就听那不远处地官道上竟然隐有破空声传来,对面的明非先生亦是侧目望去。便见一个人影正飞奔而来。

    “慧剑?”

    待到那人影渐近,行云终是看的清了,竟然是自己在半路上遇到的慧剑。

    “想不到他竟然跟了几百里路的跟到了这里?”

    当时的慧剑和慧树见到了行云他们二人如此飞奔,当下就跟了下去,可毕竟这二人的武功与现在的行云和明非先生比起来,要差上不少,尤其是慧树,更是还不及慧剑,见自己连师兄也是追之不上,所以在半路上便是回转了少林,而慧剑则是一路追了下来。

    行云他们走的是官道,虽然早不见了他二人的踪影,却还是有个方向可追,再加行云和明非先生二人如此奔驰,太过显眼,所以慧剑随便打听了两下,便跟了上来。

    行云看到慧剑,心下也是暗赞其内功了得,这么远地距离,竟然此时就能寻到,想当初的自己绝对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看来这慧剑地内力修为要在自己嵩山剑试时之上,自己当时没有能与他比试一番也是遗憾了。

    慧剑本是追的也有些信心动摇,天黑后,路上已是没了人来过往,又是追了足有两个多时辰,竟然还是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好在就要放弃地时候,终被他发现了行云和明非先生打斗的痕迹,如果他们二人再离官道远一些的话,恐怕慧剑就要赶的过了。

    见慧剑也是到了,行云心下暗思:“真是越来越是麻烦了。”

第24卷【四战明非】一剑惊虹贯夜空(二八八章)

    了的慧剑,立刻便被这满地的狼籍景象惊的呆住片刻圆四丈之内的树木俱是断了一地,四下里土石溅的到处都是,草枝树叶更是乱的一塌糊涂,可见这争斗之激烈了。

    对于这林中二人,慧剑只是约莫猜了出行云那奔雷剑的身份,这江湖中能有如此武功的中年病汉恐怕就只有这么一家了。

    行云在金刚门除恶一事,虽然只是自称,可他一月前在那太原大施援手,仗剑诛杀万马堂的余孽,保得边家满门以及太原一城百姓的安危,却是千真万确。

    慧剑一方面对行云的武功感兴趣,另一方面,也佩服他那正义之举,所以在路上见行云被人追赶,眼前二人又是明显的争斗过,慧剑到了此地之后,除了调息自己的真气外,說閱讀盡在便是把眼来看那明非先生。

    自幼便在少林寺内专心习武,少林三慧的武功在同辈之中再无出其右者,而慧剑的武功更是最高,但是要论接人待物,慧剑却也最不擅长,所有的时间都在练功的他,再加性格本就有些孤僻,所以更显的不善言辞,也正是如此,这时他虽然追了上来,却反是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在那一旁默默的站着。

    慧剑一到,行云心下更生不安:“我本就没什么希望脱身,此时再加上一个少林的慧剑,那更是什么都不要想了。莫非今次真地要随那明非先生去见他师父了?”

    明非先生并不识的慧剑,可有如此武功的年轻僧人,当时又是在河南遇到,那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虽然明非先生的身份要比慧剑高的多,可却没有丝毫架子,当下对慧剑笑到:“这位小师傅是少林三慧中的哪一位?”

    慧剑见明非先生问了,答到:“贫僧慧剑,你是何人?”

    虽然自负在这江湖年轻一辈里。武功可算是顶尖了,但在场两人的深浅,慧剑却一个也看不透,如果那病汉子是奔雷剑地话,到还好解释,败玄亨。杀马家兄弟,这样人的武功自然不用再问,可那中年人竟然能去追赶奔雷剑?他是谁?

    明非先生听慧剑这么一问,心到:“他原来就是慧剑。在青城行云出现之前,这个慧剑一直是年轻一辈中武功的最强者,我方才见了他的武功,也是这么猜的,可却不知他为何对我如此敌意?”

    要知慧剑虽然自称贫僧,可对明非先生的称呼却是“你”而非“施主”,这细微差别。明非先生自然听地出来,当下坦然问到:“在先明非。小师父对在下可有什么不满?如是明非之过,当会立刻改正。”

    慧剑眉头微微一皱:“这人竟然是明非先生?看他那份气派。到不似是假的,那他与这奔雷剑有什么仇?”

    再听明非先生问了自己,慧剑当下答到:“贫僧见那人似乎是江湖传闻中的奔雷剑,奔雷剑在月前的太原一役,保了边家以及太原无数人的性命,当是正义之士,见他被前辈追逐,所以才跟了来看个究竟。”

    明非先生听了慧剑的回答。不但不以为过,反是笑到:“那位朋友确是奔雷剑。只是他可能与在下有些误解罢了。”

    行云听那慧剑竟是为了关心自己而追了过来,亦是暗思:“看来在这江湖中,心存良善之辈还是不少,只不知能占这江湖中的几分了。”

    清楚了慧剑的来意,明非先生当下舍了慧剑,转过头来对行云说到:“方才在下所述,朋友可有什么想法?这场比武是否还要进行下去?这第二、三两场,正好少林的慧剑小师父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

    行云想了想,答到:“这场不用再比了,仍是我输,方才先生的那剑法一说暂且不论对错,只先生能将这其中道理说来与我听,这份胸襟,我便是佩服地。”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到:“三场之约,已结两场,在战这最后一场前,还请容我去想上一想对策,如果这场我仍是输了,当会遵守诺言,随先生去见德皇老前辈。”

    明非先生对自己武功剑法的信心足地很,当下自是同意,慧剑听的不明所以,也有他去解释了。

    行云则是避开了几步,在旁席地坐了下来,浅运内功,温养着自己地内罡,心下暗想明非先生刚才那番关于剑法的讲解,也觉颇有道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武功之为皮,那计策便是皮上之毛。这话确实不错,我再是想出些什么计策也是没用,内功受制,轻功受制,剑法更是受制,如此情况之下,仅仅凭些计策来取巧,說閱讀盡在作用着实有限,何况那明非先生是个谨慎之人。”

    “可我今天必须要胜,我不能与他去见德皇!”行云想到这里,开口轻声问到:“前辈,不知我现在的内力是否还能支持前辈化形?”

    此时自己唯一可以不暴露身份,又有威力的武功,也许就是刹那的化形了,只不过自己当初问过的几次,全被刹那驳了回来,均是说对自己的损伤大,且自己的内力还是不足。

    现在行云虽然一直在温养内力,但一番奔驰,又是战了两场,虽然时间不长,可与平时相比,自然要差上不少,这一问,本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实在没有了其他办法,只好去试上一试了。

    “你如此地惧了去见那德皇?”刹那并没有回答行云的问题,反是问到。

    行云听刹那竟然如此问自己,不解到:“前辈难道觉得此去没有危险么?我地易容虽然表面上没什么破绽,但那德皇是何许人?恐怕只从我的行为举止就能看出些端倪了,一旦有些微差池,我被困住事小,连累了青城和万剑宗可就大事不妙了。”

    刹那听了,嘿声到:“吾到是很想见上那什么德皇一面,看看这个能到了通天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然敢居道德皇帝这么

    行云没有想到这个千年剑魂竟是如此在意德皇,可自己实在不敢以自己的师门冒险。

    还未等行云说话,刹那又到:“不过你要是去了,也确实有些冒险,但你现在即使有吾化形相助,胜了那明非先生,可你就能保证他一定不会失约?不要忘了,他旁边还有个少林的小和尚。

    而且以你全盛时的内功,不过只能支撑我化形后几招的用度,此时的你全力施为,不过只能用的一招,而且还会大损身体。”

    行云听了,心下一惊,暗到:“我全盛的内功只能支撑几招?这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了!怪不得刹那前辈一直要我多去修炼断桥。”

    想了这里,行云轻声问到:“那一招的威力如何?究竟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那之后我是否还有余力离开?那明非先生确实非同凡响,这最后一场,我如果有取胜的希望,便不能放弃,望前辈成全!”

    刹那听了行云的话,静了片刻,才到:“他几十年的修为,又有那个所谓通天级的德皇教导,以你如今这般的束手束脚,确实没什么胜算,更何况又多了那个小和尚在旁。

    至于我那化形的威力,嘿,以他现在的情况,一招足矣,而对你身体的损害,大多是经脉之上,当即并不会有什么显现,只是暂时没些内力罢了。可一日之后却有你痛苦地,以你现在的身体,半月之内,什么武功都再动不得了。”

    行云闻言略一犹豫,还是同了意,这痛苦也好,半月不能动武也罢,总强过被明非先生带了走!

    可行云刚是决定。却是脑中一闪,想到一事,本是燃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叹了口气到:“我忘了一事,这化形之时剑罡的颜色怎么办?”

    行云今日对阵明非先生,之所以败了两场。原因并不仅是剑法限制,担心剑罡颜色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在其中,行云只能在剑上使用琢颜内罡一种,也是输了两场的原因。

    行云将心下所想与刹那说了,刹那沉声到:“这你不用担心,吾既然与你做了保证,自然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上有疏漏。”

    行云喜到:“前辈可是有什么方法遮掩?”

    刹那听后,冷到:“遮掩?吾刹那的化形一剑要遮掩什么?”

    那声音中似乎满是不屑。

    行云听了不禁大是不解,可却也是相信刹那地话,刹那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既然有了如此把握。行云当下站起身来,不远处的明非先生见状开口到:“朋友可是决定好了?”

    行云答到:“这金刚门惨案。德皇老前辈既然肯出面,本是件幸事。可在这江湖之中,我实在无法相信任何人,还请先生见谅。”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朋友如果见过我的师尊后,自然便会信了,好,不说这些。既然朋友如此言语,那一定是要战这最后一场了?”

    行云点头到:“先生所言不差。而且在下有一言在先,这一场我只需一招即可分出胜负,先生可要全神防范,否则伤了先生,在下心中亦会不安。”

    行云此话确是出自真心,刹那的化形威力如何,行云心下没底,可那威力自然是强的,明非先生的为人确实不错,真要伤了他也不好,所以才是出言提醒。

    明非先生听行云这么一说,完全地楞了住。

    “他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就算他还留有什么后手,我也是早想了过,毕竟以他这样的武功,不可能只用奔雷剑这样的普通剑法,但怎么可能只用一招便可胜的我?这世间可有如此剑法?

    他曾答应过我,不会以命相搏,那还有什么招式可以一招之内,既决出胜负?”明非先生想不通透。

    虽然自己不很相信,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明非先生面色一整,说到:“多谢朋友出言提醒,明飞已是准备好了,还请朋友赐教。”

    说着,映心神剑悬了在自己身前,全神以待。

    一旁的慧剑已是从明非先生那里得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此时默默的站在了旁边,权且做个见证,可听了行云的话,此时面上亦是微微色变,因为行云这话实在太过惊人了。

    “一招便可决出胜负?”

    虽然这二人都不会认为行云在说大话,但也想不出有什么剑法可以做到。

    只见行云地铁剑光华一转,心下亦是暗到:“也不知刹那前辈的化形究竟是何等形貌,只知刹那前辈要我用尽全力使那千里奔雷便可。”

    当下见明非先生严阵以待,正要使力,心下刹那突然开口说到:“你且等等,叫那小和尚离地再远一些,也让他运好武功,免受池鱼之祸。”

    竟然还要让慧剑离的远些?

    刹那地化形一剑竟然可以强到如此地步?

    行云强忍着心里的惊讶,开口对慧剑说到:“请再退后一些,运功以待,我这一招威力过大,离的太近,恐会伤了你。”

    行云之语,立时便让慧剑和明非先生大讶,明非先生甚至心下暗到:“他莫非是在虚言恐吓不成?”

    慧剑看了看行云那认真的样子,默默的又退了两丈。

    见一些都是妥当,行云铁剑亦是随在了身前,光华一转,蓄势以发!

    便也在此时,一阵急风忽然横刮了过来,那满地的草屑枝叶被吹了漫天狂舞!好似已经知道了行云的这惊世一剑般,在一旁为之助威!

第24卷【四战明非】一剑惊虹贯夜空(二八九章)

    卷,那漫天吹起的草叶,好似在给行云助威一般!

    行云这一招还未使出,可就连一旁的慧剑都感觉到了危险,当下依行云之言,默默运功戒备,可眼睛却是盯的更是紧了。

    慧剑都感觉到如此,更何况那直面行云的明非先生?此时的他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行云只是在那里蓄势以待,明非先生就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

    难奈此时心中的震惊,明非先生一动也不敢动,生恐自己一旦妄动,气机牵引之下,那后果可就更加的难以预料,此时惟有希望自己能够先撑的过去这一招,待看清了究竟是什么剑法再说。

    行云将自己的两股内罡全都运了到极限,铁剑忽然骤的光华再放,一团青色烟雾,绕了在那剑上!其状飘忽,形状并不固定,明常先生和慧剑却同时大惊!

    “化形!?”

    一旁慧剑不禁脱口惊呼!心下骇到:“这世上有几人可以到化形这等境界?更何况这二人战了两场,就是之前那几百里的狂驰,自己都要调理许久,这奔雷剑竟然还能做到让自己的剑魂化形?”

    明非先生此时的惊讶更是无以复加,自己的剑魂本也也可化形,可如今因为内力大量的消耗,一时已是不能支持,但那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奔雷剑怎么还可以做到?

    这一路的争斗,行云对自己内力的运用便是屡教明非先生吃惊,明非先生哪知道行云这次的化形就如同他第一次施展联剑术般,预取了内力,更是不论胜负,这一剑后,在半月之内,连武功都用不了?

    行云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刹那的化形,可此时他的注意力却不全在这上,现下里,行云只觉得自己的两股内罡正喷涌而出!源源不断的涌向铁剑!自己的内力似乎全都要被刹那抽的干净也似!

    这感觉实在太过可怕!不过也幸亏了行云现在体内的是精炼后的内罡,要是以前那些真气的话,以他现在的状况,就算刹那想要去预取,也是难为的很了。

    几乎所有的内力全都被抽的空了,就听自己的心下突然传来刹那的声音。

    “攻!”

    行云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的内力几乎都被灌注到了这一剑之上,再不攻击,行云恐怕连站住都是问题!闻声之下,立刻向前一跨!

    行云与明非先生二人之间相距约摸有三丈来的距离,行云这么一跨,距明非先生便不足两丈!

    明非先生见行云动了,更是将所有精神全是集中于此,映心诀讲究后发制人,明非先生虽然已是大感不妙,但却再无其他方法,只好将自己的全副精神拿了出来,紧盯着行云,生怕漏了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所以行云一动,明非先生便看了到,再后看到的便是行云的出手!而行云的出手,那站了一旁慧剑也是看了满眼,只是出现在这两人眼前的却是一副奇景!

    只见行云的那把铁剑猛的刮过这两丈多的距离!快到颠毫!快到无以复加!快到那速度让明非先生从来没有见过!就算明非先生自己在全盛时出手,也是望尘莫及!

    可这么快速度的一剑,明非先生竟然没有听到任何的剑啸!慧剑也没有听到!

    等那剑啸声响之时,已经是下一瞬的事了。

    就见行云这如闪电般的一剑刺了出来,那铁剑身后,竟化出一团圆若磨盘,尖若铁锥般的白色雾气!就好象空气被撕裂了一般!两丈多的距离,那铁剑竟然是破开了空气,一闪既到!

    明非先生此时完全是下意识反应了到:“辨!”

    同时手中映心神剑急转,护了胸前!之后便觉自己身子一轻,腾空而起!

    “千里奔雷!”

    行云将自己全部内罡使了上,就觉得自己四周好象突然静了下来,铁剑以自己从未见过的速度刺了出去!那两丈多的距离,几乎就如没有移动过一般的剑发既到!再之后便是明非先生被那一剑刺的直飞了出去!

    “嘣!嘣!”

    直到明非先生被刺了出去,那惶若实质般的剑啸才跟了来!

    便听这声迟来的巨响,真如奔雷一般!直将方圆十数里内外的宿鸟全是惊了起来!风声,剑啸声,鸟儿振翅啼鸣声,连了做一片!

    这一剑的速度,竟是快过了声音!这便是刹那化形后的能力?

    行云此时才知道刹那要他运功于耳的原因,就在这声巨响的同时,周围地上的土石与漫天飞舞的碎草枝叶登时被震的狂散了向天,竟是俱被震的碎了!化做满天飞灰,遮天蔽日!

    这周遭二十余丈登时一片茫茫,便犹如

    临,伸手难辨五指!

    这一剑横贯直若惊虹当空,又教人疑是九天奔雷闪过,直落落劈将下来,又翻滚驰去!四野闻声同动,便似雷公怒起,将那手中神锥击下,摄人心魄!

    就是行云自己都是被惊的目瞪口呆,此时的他绝对也没有想到这一剑的威力竟然强至于斯,心下只是不停的在想:“刹那前辈当真是厉害,这一剑之威,简直已是脱了凡俗!我今日能亲手使出,真是荣幸!也怪不得就算我全盛的内力,也要大损身体了,如此速度,如此威力,如果可以随意使用,那这江湖上还有什么人可为对手?”

    直到此时见了这刹那的化形一剑,行云才对刹那的力量有了些许了解,这千年剑魂的威力之强大,远远超了出行云的意料。

    而那慧剑更是被惊的无以言表!此时左右一片混沌,全是被震碎了灰尘弥漫,可他却睁了双眼,全是不理那些灰土入目,只是一心要看清那惊人一幕!

    “这惊世一剑,恐怕自己的师父师伯看了,亦会和我一样的呆了住!”慧剑心下狂震:“这一剑的速度强到非凡人所能为!即便是剑魂化形也难想象会有如此威力!那奔雷剑究竟是何许人物?”

    这一场面,深刻在慧剑脑中,以他对武功的执着,见了这般景象,怕是一生也是难忘记了。

    风继续的刮着,虽然仍是不停的扬起灰尘草屑,可终是不比行云刚才那一剑震起的多,过不片刻,这场中比刚才清朗上了许多,行云当下也不顾自己的内力几以耗近,便朝明非先生落下的地方奔去。

    这明非先生以三战之数与自己立了约定,也算是气度非凡,行云这一击,只是想将他击败,然后让他知难而退,并没有想伤了他,可哪知这一剑的速度与威力远超行云的想象!行云只是隐约觉得好似最后击到的是那映心神剑,自己这一剑终是还被挡了住,可这冲力之大,实在不可小窥,毕竟人的身体与这一剑比将起来,太是弱了。

    慧剑看了行云奔去,这才清醒了过来,虽然自己的耳朵仍然在轰鸣,甚至身体也因那巨震与兴奋而显的有些微微的颤动,但是见行云的动作,还是当既反应了过来,身形一展,也是驰了过去。

    他此时的身法要比行云快的多,所以虽是后发却先是到了明非先生的身旁,见明非先生躺了地上,闭目不醒,可身上却没什么伤痕,又去探了探他的脉搏。

    见行云也是来了,一脸的焦虑,慧剑开口到:“明非先生不过是被震的晕了过去而已,他的内力深厚非常,反应也是超凡,如此快速一剑,他竟然仍是能抵挡了下来,真是令慧剑感叹,这武学一道,当真博大精深,今日见了两位前辈之战,慧剑回寺后,当要再练二十年,方敢言出师一说。”

    原本慧剑已是师满,再往后便是进少林寺的几大院继续修行研磨,可此时的他却突然觉得自己还大有不足,当下感叹。

    既然明非先生没什么大碍,行云的心也就放了下,可便在此时,一阵人声传来:“这边!这边!刚才那声巨响就在这里!”

    “这周围还有人?”行云一楞。

    行云此时虽然在外表看似与刚才没什么太大区别,可体内基本已是空空如也,此时那声音越来越近,只见一群人,有俗有道的,朝这里寻了来,个个武功不俗,显然都是武林中人。

    行云的心下立是大感不妥,此地因为行云与明非先生的那番疾驰,已经从河南奔到了湖广一带,这可是武当的治下!再看这些人俗道皆有,又是个个的好武功,一般小派哪会有如此多的高手?

    “莫非他们是武当门下?”

    行云正想到这里,就见那些人已是看了到这里的乱象,一个个都在那里匝舌,却听一人忽到:“奔雷剑?”

    行云那铜仁一战,在千多人的面前,败了玄亨真人,武当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感,此时遇到,自己又是内力几近干枯,只希望那些人并不认得自己,可却听那边有人认出了自己,行云的心下一沉。

第25卷【唐哉皇哉】欲加罪有万般词(二九零章)

    虽然是武当治下,可武当门人怎么会深夜露宿在这野云心下暗到。

    此时的行云可不想见那武当中人,但既然已经被人认识了出,那也没有其他办法,当下静了下心,打量起来。

    只见大约十几人,武功都是不低,甚至在那后面有一中年道士还是魂级的高手!此时正在望向自己,如果把这一股力量放在江湖上,那可是惊人的很了,就算是九辅恐怕也不是对手。

    “武当集了这么多高手,又是露宿野外,究竟为了什么?可他们却又不加掩饰?当真的奇怪。”

    行云看着这些人,心下不解,不过更是担心的是自己现在残存的内力根本就无力再来对付他们!

    这些人本是在惊叹此处景象,任谁看了这片狼籍,都会如此,直到有人喊出了那声“奔雷剑”为止。

    那人的一声呼喊,武当众人俱是回了头来,纷纷问到:“奔雷剑?那个侮辱了我们武当的恶徒?他在哪里?”

    那人听了,忙是指了指行云。

    行云这病恹恹的样子自然好认,只见这时,那魂级高手的中年道士排众而出,那份气派也是不小,显然是这些人的长辈。

    此地武当门人共有十余人,听了行云便是奔雷剑,当下全是对行云怒目而视,可也仅限于此。

    行云能将比武当掌门还要强的玄亨真人击败,这些武当门下自然不敢轻易造次,尤其这一片触目惊心的场面,提醒着他们,眼前这病汉的实力!

    但也正因玄亨真人被行云击败,传遍了整个江湖,才被武当引为大辱!就是玄亨真人如此的身份,竟然都自请面壁,可见武当在意到了何种地步,只是不了解行云的真实底细,又无借口,才一时没有去找行云,不久前又是听到行云诛杀马家兄弟的消息,武当更是谨慎了。

    武当不比小门小派般的输了就输了,更何况输的还是玄字辈最厉害的人,如果再贸然出手,一败再败,武当可就要又颜面大损了,所以这些人见了奔雷剑,虽然都恨不得立刻将他打翻在地,却又没那胆量前去相试。

    惟有那排众而出的中年道士,站了在那里,上下观察着行云。

    中年道士看着行云,行云亦不示弱,当下也看了回去,心到:“这中年道士好一副国字脸,到也相貌堂堂。”行云看了那中年道士,心到:“看他的武功年纪,应当是武当的玄字辈,这武当果然不愧是与少林并驾齐驱,玄字一辈,我见过三人,三人全是魂级高手!”

    再想自己师门木字辈师叔伯们的武功,行云只觉得青城这次的封山之举也不全是坏事,也该是要闭门苦修的时候了,亡羊补牢,希望还没有太晚。

    那中年道士毕竟是魂级高手,眼力自然不差,此时已是看了出行云的面色似乎甚是疲惫,再看周遭的这番景象,便似天翻地覆了一般,自然是大拼过一场了。

    眼见如此,那中年道士开口问到:“你便是奔雷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

    行云听了心下有气,就算自己此时消耗的太大,可也不会示弱,一到:“天下大得,你管我去哪里?”

    当下也不多与他对话,自是对慧剑说到:“明非先生昏迷未醒,不如先将他安顿好了。”

    行云此时内力基本已空了,最是急迫的本是应该立刻去寻个最近的县城,找家客栈住下,然后去修养一段时日。刹那说了要半月不能动武,那自然是不会错的。

    可如今武当这一出现,行云就算是一心想走,也不能动了,对方那个中年道士可是魂级高手,自己有个什么破绽,要是被他看了出来,那自己可就要落了在武当的手里了,真若那样,还不如随明非先生去见德皇!

    感觉着仅有的一点内力在不断流失,却仍要装出无事的样子,虽然待在这里,凶险的很,但是与立刻离开想比,反是留下还要好一些,毕竟那些人摸不透自己的话,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行云提了出要先将明非先生安顿好了,慧剑闻言,看了行云一眼,那眼神相当的奇怪,行云不禁暗到:“他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看了出我此时已是外强中干?”

    正想到这里,那中年道士突然开口到:“慢着!”

    行云本是要去扶起明非先生,此时闻言猛的一转身,沉声到:“何事?”

    盛名之下,自是有股威势,这些日来,江湖上再无一人的风头能盖过他,其战绩之辉煌,一般人哪敢妄动?尤其是这中年道士也自知与玄亨真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更不要说能击败玄亨真人的行云了,所以当即竟是被行云那股气势慑了住,无意识的小退了半步!

    到不妥!那中年道士心下不禁大是羞恼,自己今日领山,在他们的面前被行云喝退了半步,那脸哪还放的下来?当下用手指着行云,喝到:“明非先生怎么会昏迷过去?莫非是你下的毒手?”

    “又是欲加之罪!”行云心下一恼,那中年道士什么都没有来问,开口便说自己下了毒手,如果这借口被他坐的实了,那他恐怕便可有理由让所有的人齐上,将自己拿下!

    就觉得那中年道人的眼睛似乎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打转,行云此时体内内力不足,那中年道士又是魂级,眼光自然是有的,越看行云,他那眼神越是怀疑。

    “这里明显经过战斗,那个奔雷剑又显然大是疲惫,他那日在铜仁击败了玄亨,坏了我武当好大的颜面,此刻如果他真的力有不支,到是个将他拿下的好机会,就算今次下山的目的错过,也是值得!”

    魂级中再差的人,也要远强过现在的行云,这中年道士要真是下了决心,行云只能束手就擒,好在行云的辉煌战绩与这一片天翻地覆的场面,将武当众人震了住,一时大感犹豫。

    行云见这中年道人的样子,心下暗到:“明白非先生乃德皇弟子,身份武功都要高过于他,也都不曾如此无礼!”

    想了到这里,行云正要开口驳斥,就听一旁的慧剑接到:“明非先生与奔雷施主在此比试,由贫僧做的见证,绝对公平,并无什么毒手一说,明非先生是一时昏了去而已,过不多久,便可醒转。”

    慧剑竟然帮自己说话?

    行云不禁有些惊讶,虽然慧剑之前说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追来,可却没有想到他此时竟然出手帮自己,因为他这样做,是不给武当的面子。

    那中年道士见慧剑开了口,一皱眉头到:“你是何人?年纪轻轻的,便能为明非先生做见证?”

    自从来了这里,中年道士就是看到了站在行云一旁的慧剑:“以他的打扮武功,不是娥眉的那个智潜,便是少林三慧之一,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奔雷剑和明非先生比试,他这名门弟子来做见证?”

    见他问了,慧剑当下直答到:“贫僧少林慧剑,你又是谁?”

    这句话,已经是慧剑今天第二次说了,那声“你”字,自然表达了慧剑心中的不满。

    慧剑此言一出,那中年道士身后一人便大声接到:“放肆!我师父乃武当玄利真人,比你高了一辈!难道少林弟子一点规矩都不懂,连敬称都不会用?”

    少林在山西得了三分之地,而武当却是在铜仁吃了个暗亏,武当上下自然心下不平衡,所以对少林也有些怨气,此时见那少林三慧之一的慧剑竟然是出言相助奔雷剑,这不是与自己作对吗?当下更是气愤!

    慧剑只是因为沉于习武,而显的有些不善交际,可并不是迂了,尤其他的性格更是刚硬,当下闻言,剑眉一立,便要发作!

    行云却是将话接了过来到:“他方才是不识你师父罢了,哪有礼数亏了的道理?到是你们,口上关心明非先生,可却什么都不做,这又是什么道理?”

    行云心下虽然不屑这玄利真人和他门下的举止,可也不想让慧剑与他们闹僵了,不论少林以前对万剑宗做过什么,或者是否逼过青城,那并不关慧剑什么事,慧剑因为关心自己的安危而追了这么遥远的距离,自然绝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惹上麻烦,所以当下将话接了过来。

    说完,行云将明非先生扶了起来,走了到一旁,归置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才又将明非先生轻轻放了下来,用自己那一点残存的真气,引导着明非先生的内力,因为只是引导,到不费力,行云是要引导明非先生自己的内力,好让他快些清醒过来。

    见行云自顾自的坐了一旁,将手贴了在明非先生的背后,玄利真人的眼睛里光芒一闪。

    “他虽然多做掩饰,可却仍然遮不住事实!他受了严重内伤!”玄利真人虽然看的不是太准,但也离真相不远,只见他的嘴微微一笑,心道:“机会来了,今次一定要将这奔雷剑擒回去!”

    想罢,玄利真人突然冷到:“奔雷剑!你在做什么?莫非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继续伤害明非先生不成?”

第25卷【唐哉皇哉】欲加罪有万般词(二九一章)

    人虽然看出行云的状况不好,但仍是小心谨慎,毕竟功之高,多少人都是目睹,所以此时他只是用话来激行云。

    “他用话来激我,如果我还能一战,以我以前的表现,自然会按奈不住,到那时先出手的就算是我了,他便有了理由让门下相助,我就算能战,一番的消耗下,也是架不住他们人多。

    可我如果这样凭空捏造的话都不去理睬,那可不合我这奔雷剑的表现,他一旦认为了我此时无力再战,恐怕就会立刻动手。此地除了他们武当之外,只有少林的慧剑在,所以他们可以不用顾及江湖人会如何看待,一旦动了手,我必输无疑!”

    行云并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行云不会小看任何一人,这玄利真人怎么看都不似卤莽之人,所以才更显他的现在的表现之可疑。

    “这人万不可能像他表面出来的那样。”

    尤其是玄利真人明知自己的武功,可却在这里用言语来试探自己,这样的人,可不是玄亨所能比拟。

    脑中满是在分析那玄利真人的意图,放在以前的行云,这可是不可想象的。

    只是思来想去,行云只觉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当下干脆冷着脸坐在明非先生的背后,以掌抵其后背,用自己的内力引导着明非先生的内功,好让他早些醒来。

    场面一时竟是僵持了住,行云如此动作,反是让玄利真人不敢妄动,不仅摸不透行云的底,而且此时伤了行云,必然会将那明非先生一并波及,谁敢去做?

    虽然行云的时间宝贵,可也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目前唯有先让明非先生清醒过来,那时的玄利真人就没了借口,“他们在自己的家门口,却要夜宿野外,说明连夜赶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如果没了借口,又拿不准我的情况,当会走开。”

    这是目前行云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了。

    慧剑则在一旁眉头紧皱,虽然武当那几人很是无礼,可自己要小上玄利真人一辈,当下虽然想发作,可被行云接了过话头后也冷静了下来。

    这些人便这么僵持下来,好在不过多久,明非先生在行云内力的引导下醒了过来,毕竟他是被震的昏了过去,将淤积的气血冲开便可。

    当下长吁了一口气,明非先生转了过头来,见是行云在自己的身后,不禁苦笑到:“多谢朋友相助,朋友刚才的那一剑之威,实是令明非惭愧,是明非大言了。”他自然是指那三场必胜的话。

    醒了过来,明非先生心下清楚自己输了这第三场,正是功亏一篑,不过明非先生的心下也确实是佩服的很,行云刚才的那化形一剑就好象是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闭了眼睛便浮现出那惊世一剑的速度来。

    “那一剑当真是迅猛无比,竟是能在剑啸之前击到!我能挡住,也算是侥幸了!”想起那一剑,明非先生都不禁有些后怕,当下止不住口的赞到。

    能得明非先生如此感叹,行云也是笑到:“那一剑可是用去了我全身的力气,如果那一击失了手,我便再无余力,只有立刻认输。所以说,先生之剑法,在下可是钦佩的紧,那后发制人,行云最后亦是没能破了,全凭的是化形之力。”

    慧剑听了一楞,没有想到行云竟然这么实在,什么一剑之后没了余力,这话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不论如何,那一剑是行云胜了,当时的明非先生甚至都被击的昏了过去,如果当时是在生死之战,就算行云没了什么余力,可要上前去补上一剑,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为什么这么说?”慧剑有些不解。

    行云之所以这么说,便是故意要那玄利真人听到,此时的他越是遮掩,反到越容易惹来怀疑,这直接讲出来,真真假假的,玄利真人反是犹豫。

    而且此时的明非先生已经醒了过来,他们的借口便没了,行云更不怕什么了。

    现在行云最担心的到是因为给明非先生的那一阵运功引导,此时自己的内力更是告竭,就算此时这些人全是走了,以现在的身体,还未行到最近的客栈,就要倒在地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刹那明白说了要有一日的时间,可如今看来,恐怕天亮前自己都支撑不到!

    明非先生也是看了出行云有些不对,心下到是信了行云之言,二人战到第三场,如果行云不是用了些特别的法子,绝对不会将剑魂化形的,所以这时身体不支,到也可理解,对内功的运用,可是明非先生佩服行云的原因

    当下遗憾到:“明非真的想再与朋友多做切磋,这与朋友一路战来,自感获益颇深,可既然输了,明非也不会食言,朋友当可自去。”

    “输的爽快!”行云心下暗自点头。

    那玄利真人见明非先生醒了后,便一直拉着行云在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当下咳了一声。

    明白非先生这才意识到一旁有人,当下忙站了起来,歉到:“明非刚是清醒,一心惦念比武结果,却是没有注意还有朋友在旁,恕罪恕罪。”

    玄利真人见明非先生如此礼遇自己,当下还礼笑到:“在下武当玄利,一直久仰明非先生大名。”

    说完,指了指行云到:“那奔雷剑可是与明非先生起了什么冲突?是否要玄利将其拿下?”

    这话问的实在是太过明了,行云这时也是起身站好,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

    明非先生虽然刚是清醒过来,头脑并不利落,但是稍微一想,便是知道这一定是因为行云败了玄亨真人,落了武当的面子,才令他们心下不快,所以才有此一问。

    太原一役,货真价实,明非先生对行云这仗义出手之举,大是赞赏,刚才又是见了他那惊世一剑,心下更敬,所以便到:“明非与奔雷朋友只是切磋武艺而已,奔雷朋友多施正义之举,可是江湖皆知。”

    明非先生并没说完,可话却是点到了,那玄利真人自然听的懂这话中的含蓄,沉默了一会,忽对行云问到:“金刚门一事,你曾经说过一言,那便是我武当可以随时去找你,今日你我在这路旁遇到,也算缘分,不如就随我们一同回转山去,见过我武当掌教,一起谈这金刚门当时的细节如何?”

    他这话一出,不说慧剑,便是明非先生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话虽然说的已经没了什么火气,可内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便是要借这机会将行云带回武当,至于带回去的目的是否只是询问金刚门一案那么单纯可就令人质疑了。

    行云闻言冷到:“随时找我,那意思便是你们来见我,而非我去武当,你们武当到也有趣,总是喜欢将人带回武当山去,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行云此时反是毫无顾及,就连明非先生都有些担心他惹恼了那玄利真人,毕竟他的背后是武当一派之力,非一二人之力所能及,就算是自己的师父他老人家,如果只是一人,对上武当,也是没有胜算。

    少林、武当,这二派高过其他大派不止一星半点那么简单,更何况他此时没了余力,哪还是玄利真人的对手?

    但这世上之事往往难说的紧,行云越是“放肆”,那玄利真人却越是疑虑,不知行云为何敢如此大言,虽然他身后门人都是纷纷斥责,但他本人却只是把眼来盯着行云,似是要从行云的身上看出些破绽来。

    行云此时在想:“既然反正都是没了什么内力,与其畏畏缩缩,到不如光明正大。”看了明非先生一眼,行云忽到:“明非先生此来寻我,便是德皇老前辈要找我去询问那金刚门一案,既然武当对此那么上心,到不如随我一起去见他老人家如何?”

    行云这灵光一闪,正是将德皇这面大旗拉了出来,既然玄利真人要用武当来做借口,那自己也正好有个现成的德皇,德皇找自己的事本就不是假的,此时说来,自是流畅非凡。

    那玄利真人听了,当下一窒,见明非先生并不否认,心下暗到:“原来德皇要见他,怪不得他不在乎我,既然有德皇在其中,我是不可能争的过,而且我还有要事在身。”

    想到这里,玄利真人到:“德皇老前辈要查问此事,自然是武林大幸,想来还金刚门一个公道已是指日可待,既然如此,在下还有要事,便先告辞!”

    说走就走!

    与明非先生施过礼后,玄利真人当下带了众人离开,竟然果断到令行云楞了住。

    目送他们离去,行云心下暗到:“这玄利真人当真不是一般人,可要比那玄亨强的多了。”刚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软,行云心下叫了声:“糟!”便倒了下来!

第25卷【唐哉皇哉】与君畅谈巧心思(二九二章)

    不会这么快便无力倒下,但一来方才引导明非先生时力,二来为了应对这玄利真人的紧迫,急思对策,颇伤精力,所以此时武当的人一走,行云便觉再无气力支撑。

    刹那的化形一剑所耗的内力与精力,远是超过行云的想象,也难怪每次行云提到,刹那总是推脱。

    可如此一来,以行云现下的状况,根本就不要再想能走去附近客栈安顿下来了,想到自己明日起便要暂时不能动武,且是痛苦异常,如果现在倒了在这野外,恐怕连性命都可虑的紧!

    刚是想了到这里,行云再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昏沉中,行云感觉自己好象被人背了起来,然后便是一阵的急驰,再然后,就连这点的意识也都没了。

    行云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将他从昏迷中拉了回来,骤的清醒!

    难以忍受的痛苦!

    行云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打量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便又是一阵的难以抵挡的痛楚袭来!

    一声闷哼,行云全身的经脉竟然好象全都向内缩了回去似的,整个人直疼的想蜷了起来!可却又是半分半毫都动弹不得!

    睁着眼睛,却无心观察周围,行云的脑中全是被那异常猛烈的疼痛占满了。

    就在这时,刹那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到:“你醒了?听着,这疼痛要一直持续到你武功恢复为止,你暂且忍了,这疼痛虽然剧烈,可却是一日一日在减轻,只要你撑了过今日,以后便好过的多。不过你以后还要多加修炼,那一剑过后,竟然只支持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昏到,实在是出了吾的意料之外,在你那断桥炼不到化形之前,吾不再如此助你,否则对你经脉的损害太大,得不偿失!”

    言罢,随即隐去。

    行云听了,知道这痛苦还要延续多日,不过好在是会慢慢的减轻,到也有些个盼头,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再用那刹那化形后的惊世之剑,却是没有心情去想了,这时惟有一门心思的挨过这疼痛再说!

    明非先生与行云都是受伤颇重,虽然明非先生还可行动,但此时如果遇到什么仇家,亦不可免,所以慧剑便留了下来照看这二人。

    明非先生和慧剑这两人看过行云几次,也是想了许多办法,可行云此时的经脉大是特殊,明非先生也有些束手无策,更何况他的内伤也很重要,无法帮助行云,慧剑此时要保护这二人,更不能损了内力。

    所以只好喂了行云点养气的药物,便再无其他的办法,行云见了这二人确实关心自己,心下也是颇有感触,尽了力的告诉他们,过一日便会好些,那二人也只得将信将疑的作罢。

    不过虽然二人关心自己,但是行云心下却是有些担忧,生恐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身上的玄鹤令以及包袱中的断桥,好在他们似乎并没有动过自己的衣物。

    日日匆匆,直到第四天,行云才可略做行动,疼痛虽然仍在,可却是减轻了许多,尤其是与第一天相比。

    将断桥从包袱中取出来,绑在自己的左腿外侧,断桥只有普通长剑的一半,行云将断桥绑了好,到不怕露出破绽,如此一来,心下稍安了些。

    此地乃承天的一家客栈,三人包了后院,到是不怕被人打扰,这钱自然是明非先生出的了,行云醒来后推托不过,也只好由了他。

    见行云比前两日好的多了,明非先生和慧剑便齐来找行云闲谈,这几日里,行云在那里苦挨着疼痛,就连明非先生和慧剑这两个习武之人都看的都心下暗惊,由此可见行云当时痛苦的一斑了。

    为此,明非先生也是自责到:“如果明非不那么相迫,恐怕朋友也不会受如此之苦。”

    行云并不在意,虽然自己这几天真的很是痛苦,可与明非先生的数战,自己也是获益非浅,更是见了刹那的化形一击,着其中有得有失,也计较不了那么详细。

    听到行云说那日之战,明非先生叹到:“朋友那一剑之强,就是明非的映心化形后,亦恐不能挡,就算能挡的住一剑,可朋友要是在全盛之时,恐怕也不会只出一剑那么简单吧,也难怪朋友如此武功,却只用奔雷剑法,原来有这么一着后手。

    这两日行云伤重,明非先生与慧剑谈了不少关于武功之事,于行云的那一剑更是论了又论,对于这一剑,明非先生心中的感慨可要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多上许多。

    行云疼了三天,也闷了三天,明非先生和慧剑此来,行云也是欢迎,听明非先生如此说了,当下一笑到:“不瞒明非先生说,就算我的全盛之时,这样速度的剑也出不了几次的。”

    对明非先生的为人,行云颇有些好感,此时的行云虽然不再像以前的那么天真,但能够看到这江湖中还有良善之人,尤其那人的武功地位都如此的高,他的心里仍然是舒服,毕竟自己昏迷之后,明非先生大可将自己带了回德皇那里,而非是住了客栈,照料自己的伤势,更何况自己当时差点就要了明非先生的性命,就算那是比武之中,行云也有些过意不去。

    再说,这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人能接的下这一剑之威,更何况连施数剑?行云自然也不对他隐瞒。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如此武功,当是不易施展,否则才是怪事。我自负这剑法一道上,能破我的人恐怕不多,但是朋友却绕了开剑法,以速度取胜,当真是深明避重就轻之理,武功长短也确非只剑法一道,剑法不破亦不代表便不会输了。”

    明非先生当时还是挡了住行云的那惊世一剑的,虽然行云的剑快,可明非先生也亦非凡人,尤其行云是从两丈多外的距离刺过来,而明非先生却只需要将映心一转便可挡了。

    只不过行云的那一剑速度太过快速,明非先生仓促挡了,那力道自然不可能使的全了,再加行云那一剑上的威力之强,当下便被击的昏了过去,自然是输了。

    行云闻言谦虚到,“当时如果我不是选了孤注一掷,以在下的武功,与先生也就在伯仲之间而已,尤其是先生那后发制人的剑法,实在高妙,窥尽敌方破绽,一击难防,在下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破解之法,也正因为如此,才做这舍力一击,如果这一剑失败了,那便万事休提,这样不计后果的方法,在下也不想再用第二次,这并不是稳妥之计。”

    行云这么说到不是胜了还要矫情,而确是他心中所想。行云有联剑术在手,如果遇到比自己高的高手,仍有一拼之力,支部国这时要隐藏身份,才这么束手束脚,再加刹那的化形实在是太过消耗内力,行云这话说的确是真心。

    顿了一顿,行云继续到:“相比之下,我更是欣赏先生的剑法,冷静从容,不击则已,一击,则攻敌必败之地,堪称神技。”

    明非先生笑到:“那后发制人到也不难,只是考较剑法基础罢了。”

    “剑法的基础?”行云和慧剑心下有些不解。

    见这二人都在等着自己的下文,明非先生笑到:“但凡医人者,都讲究望、闻、切、问,这四字是为医道诊治之基础。而与人对战,辨、闻、判、断,这四字则是剑法总纲。”

    行云听了心到:“剑法的总纲?我怎地没有听过?不过这四字,明非先生到是在与我对战的时候用过,每一次喝出,都用意非常。”

    只见明非先生继续到:“辨闻判断,这四字含义,既如其表。辨乃分辨,与人对战,无论招式身法,甚至周边环境,人之秉性,都在这辨中。辨乃用剑之第一要物,否则便流于盲目。

    闻乃听声,风声剑声,皆是重要,剑法中多有虚式,或炫其目,或扰其耳,故不仅能辨亦要能闻。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贻,这辨闻之道就是知彼。

    判乃心思,辨闻之后,则已心中有数,知彼之后便是知己,己彼相较,自得应对良法。

    既有良法,便要决断,破绽机会,稍纵既逝,不可不断,知彼知己,出手击敌,既是断,这前三字便是为了最后这一断而做的准备。

    但凡剑式都以这四字做为前提,否则再精妙的招式,不知彼此,错过时机,亦或击错了地方,皆是枉然。”

    说到这里,明非先生笑到:“只要明了这四字总纲,再辅以适当招式反击,便可以后发制人了。”

第25卷【唐哉皇哉】与君畅谈巧心思(二九三章)

    总诀所讲、的确实并不是多么新鲜的道理,可也确是基础。

    正如明非先生说讲,这是用剑之基础,人人都懂得,可如此条理分明,且如此的重视,到是少有的,行云自己就是于剑法上的基础很差,所以明非先生说的一字一句,他都听的仔细,一旁的慧剑也是若有所思。

    “我的剑法基础本就不好,这明非先生之言,对我来说到很有用。”

    想了这里,行云一笑到:“也怪不得先生在与我之战中,总是要说这四字,奥妙原来在这里。”

    明非先生闻言笑到:“这四字总纲,只是用剑的道理,并非要喝出,只是我年少之时,一心要体会师尊示下的这四个字,每一剑都要大喝一声,所以留下了这个习惯,倒让朋友见笑了。”

    行云听了,面色一整,说到:“先生太过谦虚,这四字对我大有益助,在下哪里敢笑,只是先生先前便曾为在下解过疑惑,此时更是将此剑法至理说与在下,在下实在听之有愧。”

    只见明非先生也是肃容到:“明非的师尊曾经说过,这总纲不过就四个字,并非什么秘密,用剑之人大多晓得,只是不知他们能否给予真正的认识和重视,以及运用的如何,这才是关键。

    医道讲究望闻切问,这四字天下皆知,可真能悬壶济世者,不也就那几人?且仍有高下之分。

    这剑法一道更是如此。世人均知望闻切问,也未见遍地神医,如果有人只凭辨闻判断这区区四字,便能在用剑一道上有大领悟,那让他听去便是!”

    行云听了,心到:“德皇这话说的到也不错,如此胸襟气魄,真的是少有的很了,只凭这话,那德皇便真不是一般人,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行云自己也是很想随明非先生去见德皇这个为全武林景仰的人,只是因为他见了太多的江湖诡诈,便对人失去了信任,就算是德皇亦是如此。

    尤其是如今江湖乱象已起,可却没有见到德皇有过什么表示,毕竟以德皇的武功身份,要是站出来说句话,很可能就会让各大派冷静下来,这江湖也会少去许多的纷争,再加上有了武当的前车之鉴,行云对强要自己去的行为大是反感。

    可如今几日来,明非先生的表现,确实当得上良善,以徒推其师,那德皇恐怕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不堪。

    “而且刹那前辈也对德皇很感兴趣,我也是想见见这个传奇人物,只是我这易容要是被他看穿了会怎样?”

    事关自己的师门和万剑宗,行云哪敢大意?此时不由得犹豫起来。

    他如今这一受伤,得了明非先生和慧剑照顾,心下更是过意不去,如果伤好后便走,行云终是下不了那决心。

    便在这时,慧剑忽然对明非先生说到:“今天早上,这客栈周围出现了不少的武当门人,他们并不做遮掩,只是一味的围在这客栈的周围打探。”

    明非先生听了眉头一皱到:“武当怎可如此行事?”

    当然,武当的目标是谁,明非先生心下清楚。

    “武当的人竟然在这周围徘徊?一定是那玄利将我的事传了回武当,知道了我受伤,便要来趁火打劫!看来武当对我还真是上心啊。”行云听了慧剑之言,心下暗到。

    对武当的种种行为,行云不自觉的便是用上最大的恶意去猜测,这也没有办法,毕竟武当做的也有亏了。

    想了想,自己的经脉就算是半个月后不再疼痛,也不过是回复些武功,但要恢复到完好如初,恐怕还要多些时日。当然,这本已是快的不得了了,要不是行云有那精炼后的内罡,普通武者哪能这么快便有望恢复?

    但自己总不能让明非先生和慧剑就这么一直陪着自己,尤其是慧剑,他身为少林弟子,行云不想让他难做,这个年轻僧人虽然平日里少言寡语,可却看的出是个性情中人,只不过不善于表达罢了,所以他要是一是冲动,那可会为他的将来带来很大麻烦。

    行云不喜欢少林,但是少林是少林,不能自己因为不喜欢少林,而眼看着慧剑若上麻烦。

    尤其是武当在这客栈外,说明他们要证实自己是否真的随明非先生去见德皇,如果发现不是,那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行云摇头苦笑:“我的麻烦可真是不小,相比之下,我宁可去见德皇,也不能被武当拿去,去见德皇,只要我不被他发觉易过容,便没什么危险,可要是被武当拿了去的话,

    是那么简单了。”

    金国如此多的考量,行云终是肃容到:“先生,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先生可否回答。”

    明非先生见行云如此严肃,也不敢怠慢,当下到:“朋友尽管说来,只要是明非知道的,又不违正义,自然没有问题。”

    行云问到:“这金刚门一案,德皇老前辈的看法是如何?如果这事与那些大派有关,德皇老前辈会不会还金刚门一个公道?”

    这问题,行云问了,本以为明非先生会想上一想,可谁料到,明非先生当即便是答了:“如果真是那些大派所为,我师尊亦会一视同仁!”

    明非先生那表情是对德皇的完全信任,行云看了在眼里,心到:“这明非先生对德皇似乎崇敬到了及至,竟然连想都不用去想。”

    不这回答也在行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会得到的这么快。

    “那我有几个要求,如果明非先生答应了,那在下便与先生走上一遭。”

    行云的顾虑很多,尤其是武当门人聚在这客栈之外,行云可不想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被武当拿去。而且他也想借德皇之力还金刚门一个公道,还可以让武当对铜仁帮彻底没了借口。

    明非先生输给了行云后,格守诺言,不再提这去见德皇一事,但是他心里仍然是想让行云去的,所以这一听之下,立刻喜到:“什么要求?只要合理便可!”

    行云想了想到:“我去见德皇老前辈可以,但是我要遮住面孔,且答完问题既走,不得阻拦于我。”

    饶是明非先生见多识广,可却仍然听的一头雾水,不解到:“见我师尊,本就是要问些问题,问了后,如果朋友想盘恒一二日自无不可,就是立刻要走,也不会阻拦,只是这遮面又是为何?”

    明非先生到不会怀疑行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毕竟他这副病恹恹的面孔在江湖上早是传的遍了,也没有什么人说他曾经做过坏事,所以更让明非先生疑惑,不由得暗到:“这奔雷剑当真是个古怪的人。”

    行云摇头到:“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请恕在下不能明言。”

    明非先生见行云不说,可自觉这也没什么,当下答到:“这也没什么问题,见我师尊之前,在下先去问过,如果师尊不允,那朋友可以立刻便走,明非担下这个责任。”

    行云知道自己的这个作法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但是自己也不得不谨慎,毕竟要面对的是德皇,行云哪敢有丝毫的松懈?”

    见明非先生如此说了,行云当下慨然到:“好!那我就随先生去上一趟!”

    明非先生听了,心下既喜,又是哭笑不得。

    喜的是自己虽然赌约输了,可却还是邀的这奔雷剑同去,但再一看行云那好似要赴虎**的神情,心下却是哭笑不得,暗到:“这奔雷剑也忒是多疑了,连我师父那老人家也是不信。”

    但行云毕竟是答应了,皆大欢喜!

    “奔了几近千里,又是战了三场,结果竟然仍是去见那德皇,莫非这也是那个势不成?”行云心下苦笑,暗感自己一人的力量还是弱了。

    “那德皇前辈如今身在何处?”

    行云既然决定了要去,自然也问了起来。

    明非先生笑到:“飘渺天宫。”

    行云听了一楞,心中暗到:“飘渺天宫?德皇怎么会在那里?”

    本是下好了决定,可突然听到明非先生如此一说,行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飘渺天宫虽然一直不怎么加入这武林争端当中,可他却是九大门派之一,更因为飘渺天宫的主人,而使其成为九大门派中唯一一个有通天级高手的门派。

    德皇在飘渺天宫?此时的飘渺天宫竟然有三大绝世高手中的两个?

    行云不禁脱口问了出来,而明非先生的回答更是让行云一惊。

    “不是两个,而是三大绝世高手都在飘渺天宫!”明非先生说到。

第25卷【唐哉皇哉】予我蓬莱神仙岛(二九四章)

    间也不算短,可却也是一忽而过。

    此时行云的疼痛基本消失了,武功也是恢复一些,起码上路已经不成问题。再加明非先生的内伤也是好了不少,这两人在一起,已经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当下慧剑便告辞而去。

    明非先生本是想邀慧剑一起去见德皇,以做感谢,可慧剑却是辞意甚坚。

    “贫僧能得机见德皇一面,实是万幸,可见了两位施主一战,贫僧自知在武功一道之上实在差的太远,自觉并无面目前去,待贫僧再有精近之日,还能得到明非先生的允可,自会欣然而往。”

    说完此话,慧剑便当即走了。

    行云对这慧剑的印象很好,护了自己和明非先生二人这么长时间,不求丝毫回报,大是难得。看着慧剑去远,行云虽然口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到:“虽然你是少林门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难之事,但只要遇到难解之事,一旦被我所知,我定会还了这份恩情。”

    慧剑走后,明非先生与行云开始动身,飘渺天宫在山东蓬莱,此行距离相当不近,二人身体又未全愈,便以马代步而行。

    此时与明非先生一同上了路,行云的心下却仍是对那日在客栈里没有谈完的话十分在意,那日说到了三大绝世高手同在飘渺天宫后,明非先生便不在继续往下言语,而是换了话题,行云想他可能是因为慧剑在一旁,话中有什么顾及。

    行云一直认为这三大绝世高手定是散落在各地,哪知道这三人竟然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行云心下大是不解。

    这江湖人都知有三大绝世高手,可除了飘渺天宫的主人外,其他人在哪里,却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也才令行云感到意外。

    当日刹那听到这三大绝世高手都在一起,便开了口对行云说到:“这三人竟是在一起?那你定要去上一次了。”

    行云当时不好回答,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但刹那对三大绝世高手的兴趣之浓厚,可见一斑,想来也是,只德皇一人,刹那都想去看上一看,更不要说这三个通天级的人全是聚在一起。

    “德皇住了在飘渺天宫,而那飘渺天宫又是九大门派之一,这其间可有什么关联?”行云想到这里,眉头一皱,便开口相询。

    行云话的中担心,明非先生听的出来,当下立刻解释到:“明非的师尊居在飘渺天宫,另有深意,并非如朋友所想。”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继续说到:“朋友并非普通人物,想来应该对那六十年前的惊世一战有些耳闻?”

    行云闻言,便知道明非先生在指天命灭了丹霞派,德皇找其战斗的那一场,当下点了点头。

    此事算是相当隐秘,见行云知道,明非先生更是确信行云的来历颇不简单。

    想了想措辞,明非先生说到:“六十年前的那场惨事,天命被人挑拨,一人独剑去了丹霞山,将那好大门派屠戮了个干净!说起来,这事不论天命是否故意,只这行为便不可饶恕!”

    行云听了心到:“虽然明非先生没有直说那是其他大派从中挑拨,可对天命之言确实妥当,那天命灭了丹霞派满门,这不是用误会做借口就能一笔带过的。”

    “师父他老人家从天命的那次行动中看到,这通天级的高手,如果没了约束,那对江湖的危害之大,不可想象!

    当时飘渺天宫的主人还没有修到通天境界,整个江湖就只有我师尊和天命两人等够达到,且真要论起武功高下来说,我师尊还要稍逊一些。

    但是师父他老人家不惧天命之强,独自一人,邀其一战,硬是迫了他签下约定,不再履江湖半步!这才为江湖除了一大隐患,也正因为如此,我师尊亦是六十年未履江湖。

    而那约定的内容便是要二人互相监理,如果有人敢违背,必被另外一人杀之!师父他老人家用了自己的后半生,将那天命缚了住,否则这江湖会是一番如何景象,便难猜测了。

    也正因为自己不能再入这江湖,所以师尊对我细心栽培,便是想让我代他老人家巡视江湖,惩恶扬善,只可惜我不论武功见识均不及师尊哪怕万一,实在是有愧他老人家所赐下的明非二字。”

    眼前这一幕让行云想起了当初垣晴与自己谈到德皇时的样子,这二人对德皇都是如此的景仰。听了明非先生此言,行云心下不禁暗到:“怪不得现在江湖已是要乱做一团,德皇却一直没有现身,原来那约定的内容是这样,到是我错怪了于他。”

    想想也是,如果不与天命在一起,又怎么能约束的住?之前听垣晴说过这二人有定下约定,没有想到竟然要彼此监视。

    “那如今他们三个绝世高手同在飘渺天宫,

    为飘渺天宫的主人成了那第三个通天级的高手,所以要在一起互相监视了?”行云问到。

    明非先生笑到:“朋友所言正是,我师尊常说,这通天级的高手,实在已脱凡俗,本就不应出现在这江湖上,否则于这江湖有害无利,所以只要是得知有新的通天级高手出现,便要将他纳到这约定中来,以保这江湖不会万劫不复。”

    顿了一顿,明非先生继续说到:“不仅如此,便是那飘渺天宫,虽然明里位列九大门派,却也因为这约束而少履江湖,旁人都以为飘渺天宫不喜这江湖俗世,其实这约定的余力也不可小窥。”

    行云听了,暗到:“德皇这么做,确实是为了这江湖着想,只不知如果万剑宗入了这江湖,他会是个如何反应?如果他要仍然谨守约定,郭老便是不出山,也不用担心德皇会插手了?”

    想到郭定府,行云前几日还曾经问过刹那:“郭老不也是通天级的高手?为什么前辈一心想见德皇他们,可当初见到郭老时,却似乎没有做过什么表示?”

    刹那回答的结果则是:“那个神剑门的掌门还差一点点。”

    行云并不知道刹那所指的差一点点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断桥还未化形,这通天一境更是高不可攀,所以当下也就作罢,只是心里更不想让郭定府去应对德皇,此时听了明非先生之言,似乎就算郭老不出手,那德皇也无法亲自约束这江湖了。

    这到是个不错的消息。

    这一路行来,二人因为有伤在身,又无特别急事,所以行的并不快,每过一城必然歇息,所以这江湖上的变化传闻,亦是听的满耳。

    这些日来,江湖上的大事不少,其中多是各大门派四下里的动作,尤其是以边家主动邀请大派前驱协助一事为榜样,大肆宣传,其中含义颇是明显。

    再有一件大事便是江西忠义门联合江西境内三十七个门派公然宣布不用大派相助,便可稳定江西境内秩序,他们的作法正是与边家完全相反,一时江湖议论纷起,都是要看大派如何动作。

    “这事要从两面去看,各地方门派虽然会因大派的进入而受些损失,但也要看到那随即而带来的也是大派的保护啊。”

    “保护?那金刚门是怎么被灭的?”

    这是一桌江湖客在谈论最近发生的大事

    明非先生与行云二人此时正在吃饭,这酒楼茶馆,自然是江湖人常歇之地,也是消息灵通之所,行云早已习惯了没事便来听上一听,今日听人如此谈论,行云忽然开口问到:“敢问先生,你是如何看这江湖现在的情势的?”

    明非先生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着德皇的想法,尤其明非先生如此的崇敬他的师父,自然不会在观点上与其师相差过大。所以行云问了他,心下也是有着自己的盘算。

    明非先生明显犹豫了一下,终是叹到:“江湖纷乱再起,这已是众所皆知之事,明非也不遮掩什么,如果按现在的形势下去,必然是九大门派统一这江湖。”

    行云见明非先生到也实话实说,便继续问到:“那先生以为这些大派如此做来,是对是错?”

    明非先生想了想,答到:“如从情理来说,大派要是能让各地门派心甘情愿的接受大派保护,同护这江湖正道,当是一大幸事,可如果那些地方门派不允,便不好说了。

    就如那江西忠义门与本地四十来个门派一起拒绝武当的协助,要自行其事,这情况一个不好,恐会出了祸事,九辅的实力毕竟弱了,现在各地方纷乱迭起,恐怕不是他们一己之力就可以应付的,待我将朋友送了到那飘渺天宫,便立刻动身,希望可以赶的上劝说他们。”

    行云见明非先生对这些大派似乎还颇是看重,按理说,这江湖中的秘闻,明非先生都应该知道,自然会明了那些大派在背后的作为,可为何他还对大派如此的信任?

    不解归不解,行云却也不多做言语,毕竟每人的观点都是不同,而且明非先生也是一番好意,行云总是告戒自己,自己的想法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所以他也没有试着说服明非先生什么。

    明非先生见行云的样子,知道行云还有话没有讲出来,当下笑到:“朋友过几日便可见到明非的师尊,只要问一问他老人家,我想朋友你便会得到满意答案的。”

    行云见那明非先生似乎话中有话,当下也不置可否,二人饭罢继续赶路。

    行行复行行,又过数日,这登州已是近在眼前,见那身后的武当门人终是隐去,就连明非先生都有些不满,这些人自始至终竟是一直在后跟随,行云虽然是厌烦,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到真有耐心,由此可见他们是多在意被自己

    失去的名声。

    行云心下暗到:“他们如此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却不知有没有想过铜仁帮?”

    不过既然人都走了,行云暂时也不去计较此事,更何况这么多天后,行云饿内伤已是基本全好了,哪还会在意他们?

    蓬莱仙境一直流传于世,此时的行云虽然只是到了登州,便已是觉得此地风景绝佳。

    江湖皆知,飘渺天宫乃是悬于海中一孤岛之上,所以就算人到了登州,还是要换船出航方可,那船则是飘渺天宫自备,否则绝不可能近的了飘渺天宫所在之地。

    见那飘渺天宫的船大小到是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可那操船之人却是显的与众不同。尤其是与其他船夫比起来,那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轩昂之气,年纪也是中年,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总在阳光之下,却并不显的有多黑,此时见了明非先生来,当下施礼笑到:“先生今日带了客人?”

    明非先生亦是回到:“在下师尊要见见这位朋友。”

    那船夫当即一楞,不自觉的又是多看了行云来年感眼。德皇的客人?那船夫虽然惊讶,可却并不多做过问,当下将船离了岸,自是驶的又快又稳,直奔那飘渺天宫所在之处驶去。

    出了海,行云站在船头,看这烟波万里,一时心情大是爽利,这几日的烦闷登时扫去大半,要不是紧张去见德皇一事,此时行云到真想放了开心神去享受一番。

    此时身后那船夫的歌声传了来:

    彭蠡浩渺

    洞庭娇窈

    具区丰美

    巢鉴神销

    惜乎江湖,彼不能及

    予我蓬莱,抚今悼昔

    歌声清亮,行云听了,更感惊讶。

    “这飘渺天宫当真是卧虎藏龙之所,只这一个操船之人便是如此武功谈吐!”那撑船之人一身好武功,行云一眼便看的出来,虽然还未到魂级,但也相去不远,而且那举止谈吐也不一般,此时这番高歌,且不论那歌为何人所做,只凭他那声气,便非一般江湖人所能做到,不由得行云不感叹。

    美景相伴,再加这清亮的歌声,行云不觉入了神,等再是回过神来,竟是半日已过,那飘渺天宫的所在,已经到了。

    举目望去,只见好一座大岛!

    那整座岛便是一座小山,立于海上足有二百余丈,虽然与那些名山相比,远有不如,可这独立海上,却立显挺拔不凡,尤以那当中一峰直指天上,更添气势,行云脱口赞到:“好一座插天之峰!”

    那操船之人闻言笑到:“此峰正是名唤插天!客人好眼力!”

    待到行云和明非先生上了岛,那操船人自是又驶了回去,行云望着那渐渐消失了的船影,终是忍不住叹到:“飘渺天宫一操船之人都有如此谈吐武功,真是过于骇人听闻。”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朋友有些误解了,飘渺天宫非比其他名门,他们的择徒甚是严格,所以整个门派的人数与其他大派比较起来,那可是差的远了,所以单论个人,自是强了。更何况这操船一职不能小看,飘渺天宫与外联系,都要凭他些舟船,所以操船人在飘渺天宫中反是要职!”

    行云闻言心下暗到:“这才合常理,要不这飘渺天宫的实力就太过可怖了。”

    闲话间,明非先生亲自引路,将行云暂时安顿了好,然后请示自己的师父德皇去了,行云的那两个要求,尤其是遮面以见,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必然要先行请示。

    明非先生去了,行云坐在飘渺天宫用来招待贵宾的客房中,到是颇有些感触,这里让他想起了丹神。

    不论是武功,还是医术,丹神虽然没有传他半点知识,但他毕竟是行云的师父,所以说,这飘渺天宫作为丹神的师门,与行云还是有些关系,虽然当初丹神说行云只是拜他为师,而非入这飘渺天宫。

    “丹神师父在天山失踪,也不知道那飘渺天宫的主人有没有去寻找?”

    正想间,明非先生回了来,见他的样子,行云便知德皇同了意。

    德皇,行云终是要去见了,当下抛了所有杂念,随明非先生而去。

第25卷【唐哉皇哉】结芦以养道德姿(二九五章)

    因满山的竹林便似一柄柄的利剑倒插其上,而得名剑

    明非先生引着行云上山,顺便指点这岛上风景。

    海外一座孤岛,却是生了满山的翠竹,这让行云备感亲切,不过举目四顾之下,却发现此景虽美,可却罕见人迹,行云不由的叹到:“这岛上山间的楼阁还算不少,可却没有几个人,常听人说这飘渺天宫的人不多,可也未曾想竟是如此冷清。”

    明非先生听了笑到:“朋友有些误会了,飘渺天宫人虽少,可也没有少到如此地步,他们大多是去寻了地方苦练武功罢了,飘渺天宫的武功最重内力修炼,所以平日里,半点时间都要利用起来,朋友自然看不到什么人了。”

    行云闻言,想到了飘渺天宫的那著名的百练平天,暗里点了点头。

    便在此时,明非先生指了峰间高处的一处草芦,笑到:“我师尊便在那里。”

    行云顺着明非先生所指,确见有一草芦那在半山靠上之处,这插天峰,越向上,越是陡峭,那草芦已经是建到了山峰的极限之处,再往上虽还有数十丈的距离,可却是再无平整之地了。

    至于那些飘渺天宫的建筑大多是在半山之下。

    看那德皇所居的草芦,行云突然想到了同在这岛上的天命与飘渺天宫的主人,这二人虽然刹那都想见见,可自己却不认为能有什么机会见到,不过打听一下到不为过。

    “飘渺天宫的主人自然是住在飘渺天宫之中,只是不知那天命住于何处?”行云想到这里,当下问了。

    明非先生答到:“天命在那峰顶之上,接天之处,自从来了这里,数十年,从未动过。”

    行云望去,这插天峰陡峭之及,到了那峰尖后,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落足之地,更是不房舍,“那天命如何在上面住了几十年?”行云有些不解。

    见行云有些诧异,明非先生解释到:“插天峰最高处还是有个丈来阔的地方,只是从下面看不到而已。

    不过那也并非平地,相当的不平整,而那天命又不要人为他搭个棚子,当然,这是听人所说,我并没有去看过,因为天命自从到了这里,便一直在那住着,不论风霜雨雪,除了固定时日有人送些饮水食物外,任何人都是不能接近的。”

    二人脚快,话正说间,那草芦已快到了,站在外面,明非先生笑到:“朋友可以进去了,我师尊就在里面等候,明非还要赶去江西调解那忠义门之事,就不多做停留了,朋友如果想要离去,到时自有飘渺天宫的人来相送。”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

    行云近些日里心下一直有个念头,如果这次武当真的和江西的忠义门闹翻了脸,起了冲突,那反是会让江湖人认清他们的面目。可行云也很矛盾,因为那样的结果就是江西众多的小派会遭无妄之灾,行云并不愿意看到。

    所以明非先生急着要离去,行云也不做阻拦。

    再去看那草芦,在山下时到不觉大,可近了再看越也不小,站了在门外,行云高声到:“德皇老前辈可在否?”此时的他早已将面遮了住。

    德皇,行云曾经想过很多他的样子,仁厚的长者,威严的强者,不有而足,此时他便在自己的眼前。

    只见德皇身长形阔,便是坐在椅上,也不比常人矮上多少,虽然年纪已是百十开外,可却仍然面色红润,一眼望去让人大感慈祥和蔼,可却又隐隐透露着威严,一身淡青色的长袍,更显古朴淡雅。

    仁厚,威严,甚至是淡雅,这些特质全都糅合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行云想过德皇许多的样子,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老人竟然全是拥有。

    德皇见行云看着自己,有些楞了,当下微笑到:“小友请坐。”

    行云听了这称呼,有些觉得不对劲,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自己这奔雷剑的样子不过四五十岁,对自己的实际年龄来说,算是大了,可在一百多岁的德皇眼中,确实是“小友”了。

    只见德皇微笑着打量着自己,行云突然脸上一红,自己此时遮着面孔坐在德皇的面前,起码这礼貌上可就亏的太多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自己有问题,需要遮掩什么。

    行云的脸虽然遮了住,可却并没有遮住眼睛,他的尴尬,全映在了眼里,德皇见了,微笑到:“小友大可随意,不必过于拘束,要说起来,这里很久没有外人来

    间一久,老朽在这礼仪上恐会有些疏忽了,小友可不

    德皇谦虚,行云忙到不敢,在这个老人的面前,行云大感压抑,虽然那德皇一直在微笑,可行云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向自己,也许那是心理上的,也许不是,行云分辨不出。

    德皇继续说到:“小友千里而来,也未得歇息,所以老朽便开门见山,此次邀来小友,为的是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那金刚门一案,虽然小友当日在铜仁已是将经过都说了,可老朽还想再听一遍,毕竟他人转述,恐有遗漏,不知小友可否再详细的叙述一遍?”

    行云既然来了,当然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德皇要说因为两件事要找自己。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行云将那日的经过重复了一遍。

    德皇在旁听的仔细,待行云说完,德皇闭目沉思了片刻,再睁了开眼,对行云笑到:“这经过到与小徒传回的无甚么差别。”

    看了看行云,德皇继续到:“此事老朽当是相信小友的义举,至于那幕后之人,恐怕不容易拿到,那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悬赏,自然已经想好了对策。不过此事影响之恶劣,自然不能便如此简单揭过,待小徒弟协调了那江西一事后,便要他去着手详细调查,然后联系各大派,在各省追查下去,定要给武林一个交代,虽然老朽多年不履江湖,不过想来这个面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德皇要出手调查此案,行云自是高兴,只是让那些大派一起协助,行云却是大有疑虑:“让他们协助?那会有几分公正?”

    想到这里,行云的怀疑也是映到了眼上,德皇见了,问到:“小友可是对老朽的安排什么异议?旦说无妨。”

    行云见德皇如此说,当下也就直言到:“此案中,嫌疑最大的应是点苍和武当两大派,如果要大派门一起协助调查,恐怕……嘿。”

    毕竟有些话,当着德皇的面,行云还是说不出来,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已经点到了,德皇自然立刻便明白,当下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反是微笑到:“听我那徒儿所讲,小友似乎对大派的成见甚深,那依小友之意,此案应该由何人相助呢?”

    德皇这一问却是令行云一窒,心下暗到:“对啊,这江湖中有能力查这一事的就只有那些大派了,可偏偏他们又有嫌疑,这要谁去查呢?显然只凭明非先生的一人之力肯定是不够!”

    行云想到这里,更是坚定了要万剑宗出山之念,这江湖太需要一股可以抗衡大派的势力了,否则便是更多的金刚门出现。

    见行云没有说话,德皇又到:“就算点苍有了嫌疑,还有其他大派可以从中协助。”

    行云听了眉头一皱到:“前辈真的如此相信那些大派?前辈六十年前与天命的那一战的起因是什么?是谁挑拨的天命去灭了丹霞派满门,难道前辈不知?他们又怎么会还的了金刚门一个公道?”

    行云没有想到德皇竟然如此信任那些大派,当下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毕竟那德皇为了天命不再为祸武林,舍了六十年的光阴来约束于他,这样的行为足对得起这个江湖了。

    德皇听了行云之言,忽然沉默了一刻,然后叹到:“小友对他们的要求有些高了。”

    行云本在后悔自己刚才的言语,可此时听了德皇如此说,心下一阵不满,当下到:“不是我对他们的要求高了,而因为他们是正道表率!他们要是普通门派倒也罢了,可他们既然号称是正道名门,就要行正道之事,那怎么算是要求的高了?为了怨恨或者利益,便可明里暗里屠戮他人满门,这还算什么正道?这要求高么?”

    越说越是不忿,没有想到德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行云只觉得这德皇与自己想象中的大是不同。

第25卷【唐哉皇哉】结芦以养道德姿(二九六章)

    了看义愤填膺的行云,摇头到:“小友还是太过年轻,就像看到我当年一般。”

    顿了一顿,德皇继续说到:“其实那些名门大派如何,我自然心下有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物事,人如此,由人而成的门派更是如此,正道之正是相对而言,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绝对的正义不是人能达的到的,那是非人。”

    说了到这里,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其实这些,小友定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行云听了,默不做声。

    德皇继续说到:“几十年前,我便如你一样,心中满是正义,也相信真正的正道绝对有,只是大派并不能做到我所满意罢了,但我如果下手干预,那一定可予这江湖一个朗朗乾坤,而我那时的武功,除了天命外,在江湖上完全没有敌手,所以更是要下决心大干一番。

    当年的我做的还算不错,方及中年,便是得了这德皇之号,而我更是给自己起了明鉴之字。”

    说到这里,德皇笑到:“明鉴明鉴,自诩明目能鉴,鉴这世间善恶,可我高估了自己,一人之力终是有极,一人之目终是有限,这世间江湖,形形色色,那是那般容易甄别的了?

    世人皆是以为我为我那徒儿起了明非之字的意思为明辨是非,其实不然,那明非之意是明白是非道理而已,旦求无愧于心便是难得了。”

    行云万没有想到德皇竟然和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言语,心下不禁狐疑到:“我与他并没有什么深交,他为何要和我说这些话?”

    可抛开德皇的用意,单讲这道理,德皇所言其实不错,行云也是明白这所谓的正道如何,只不过行云此时已经深陷了进去,再难自拔,就算明白,也是枉然。

    “我的牵连太多,就算看的清楚又如何?所以梁老才要他的门下不可再入这江湖,一入这江湖便没有了退路,我也只能尽力走好也就是了。”行云的心下暗想到:“再说,一己之力就算有限,可做得一件善事便是一件,总比不做来的强!”

    至于德皇的自嘲,行云到听的好象是在说自己一般:“他在自嘲,可那是不是在说我更没有能力给金刚门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行云说到:“那按前辈的意思,大派就算真的去了协助,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了?”

    行云说了这话,心下也觉有些荒谬,江湖上人人景仰的德皇,竟然如此评价如今正道善恶,而他对这正义的坚持,还不如他的徒弟明非先生,要不是德皇约束天命整整六十年,自己此时就要离开了。

    德皇看了看行云,微笑到:“那要看小友对这结果的定义是什么了,或者说,是否拘泥于这一案一事。”

    行云眉头一皱:“金刚门一案便是,要查出那金刚门被灭的幕后真凶,以还那二百条人命一个公道,有什么拘泥一说?”

    德皇微笑到:“万事都不会是独立的,在这江湖中,任何的事都会互相牵连,就如这金刚门一案,如果查了出是点苍或者武当所为,小友要如何去做?可又想过那对江湖是个什么样的影响?”

    行云闻言一哂到:“不论是谁所为,我都要让他们得到应得的惩罚!”

    德皇并没有笑行云的话不自量力,而是追问到:“那你可曾想过,一旦江湖皆知这金刚门一案是点苍或者其他大派所为,那会对这江湖是个什么影响?”

    行云不知道德皇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当下大是不满到:“影响?他既然敢灭了别人的满门,便自有人去惩他,天经地义,这会有什么影响?”

    德皇摇头,答到:“那结果便是这江湖中人再不去信那九大门派。

    这事姑且不论是否为大派所为,但显然已是早成极恶劣的影响,如果万一真的是那几个大派所为,恐怕对九大门派声誉打击之大,无法想象,到时的江湖才是真正的大乱。”

    行云哪想到德皇竟然说出如此话来,立时驳到:“如果是那大派所为,便是他们自毁声誉!难道还要去给他们遮掩不成?”

    德皇见行云已是盛怒,当下微笑到:“小友且听我一言。

    这九大门派自然并不全是做的对了,可是他们有这正道之名的束缚,也不会多么的明目张胆去做恶事,这已是难得,可一旦江湖中人再是不信他们,没了这正道之名,结果恐怕反是对江湖不利。

    一旦九大门派不再顾及自己的颜面声誉,以他们的力量,这江湖立刻便重回乱世!莫非小友想看这个结局?

    一个已经被灭的金刚门与整个江湖,孰轻孰重?”

    “孰轻孰重?如果总是顾及这些大派颜面,不怕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连一个金刚门的公道都还不了,又怎么给这个江湖公道?这江湖还有公道没有?”行云听了德皇的话,只气的站了起来,自己亲眼目睹了金刚门那满门被灭的惨景,再想到那为了师门声誉而不顾自己生命的朱葛,行云又怎么能冷静下来?

    德皇听了,也是站了起身,

    更显长大,眼中中满是坚定,说到:“这个江湖不需

    行云当下全是楞了住,心下暗到:“这人真是德皇?难道明非先生在骗我不成?德皇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德皇或许真的少与外人交谈,此时的他显的极是耐心:“小友刚才问我是否知道那天命被谁人挑拨,这我自然是知道,也正因此,与天命那一战之后,我便对这名门大派失了信心,与天命定了那约定,只是为这武林着想,毕竟天命的危害更甚。

    从那之后,我便再没有入这江湖,与严枝的那一战,也是天命出的手。”

    “严枝?莫非是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名字?”行云心下暗到。

    只见德皇继续说到:“这数十年中,我虽没有再履江湖,可却也不是耳目闭塞,开始几年意气消沉之后,我便常在想,这江湖需要什么?江湖由人而成,有人便有正邪纷争,千万年均是如此,实是非人力所能更改。也正因如此,谁也不能真的维持这江湖的公道,九大门派不能,我更不能。

    那究竟什么才是这个江湖需要的?什么才是人力所能及的?”

    德皇这一番话,让行云沉思了起来,这话说的虽是有些道理,可行云一想到他说这江湖不需要公道,便是心下不满,当下问到:“那前辈说,这江湖需要什么?”

    德皇见听云问了,当下一笑,坐了回去,说了两个字:“秩序!”

    “秩序!”

    行云心下琢磨着这两个字,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秩序的范围太过宽广,行云并不太清楚德皇的意思。

    德皇说到:“秩序是基础,维持这个江湖不至为乱世的基础,没有秩序,什么公道正道都无从谈起。二百年来,这江湖因为那嵩山之盟而维持着最起码的秩序,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荡。只要有了秩序,才能再进一步的要这江湖多与公道。

    这江湖的中坚之力,便是那些名门大派,其余门派的力量实在太过弱了,如果没有这些大派支撑,江湖只能更乱,没有了这些大派,这江湖就是混沌一片。

    不瞒小友说,这金刚门一事要去查下去,结果真是有大派参与其中,那便立刻停止,与这整个江湖相比起来,金刚门的遭遇虽然令人同情,却也太过轻了。”

    行云再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到:“什么大派维持了秩序!如今江湖,各大派蠢蠢欲动!这乱象本就是由他们而起!现在破坏这秩序的正是他们自己!”

    德皇闻言到:“小友说的不错,这江湖乱象确是由大派而起,二百年的蛰伏,任谁有那些大派的力量,都不会甘于寂寞。”

    “你怎么能如此想?还算什么德皇?”行云不禁脱口而出。

    德皇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到:“何为德?正行为德,惩恶扬善自然是德,可一人之力能惩几多恶事?谁又能保他总是正确?不会枉了好人?就算他一生都不做错,这也是小德,于一二人恩惠而已。

    一人之德总不及大,乱世江湖,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可他救的了一人一派,却能救的了这江湖?就算他救了这江湖一时,又能保证长久?

    我此生只钦佩一人,那便是二百年前定下嵩山之盟的人,他那一纸盟约,便让这江湖平安二百余年,这才是大德。

    让这江湖继续维持下去,不至大乱,规下一个秩序,那些大派隐忍了二百年,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看似这江湖颇有些乱象,可却是疏通了他们的精力,善善恶恶便总在限度之内,不成乱世,这才是大德。”

    行云听的心下一悸,暗到:“规下一个秩序?总要让他们有个所得?莫非那图谋各省利益的嵩山再盟是出自德皇之手不成?”行云不禁大感骇然。

    便在此时,行云就听自己体内的刹那突然说到:“小子,你立刻与他辞行,看看是否还能走了。”

    行云正要出口相驳,却被刹那的话给打了断,暗到:“刹那前辈是什么意思?”

    不及细想,行云当下一抱拳到:“晚辈此来,既然已是将金刚门一事全都叙述了,便不必再做逗留了,就此告辞!”

    行云得了刹那之言,再加本身渐感不安,所以当下说完,转身便要走。

    刚一举步,就觉得这周围突地一窒!空气竟似凝结了一般的将自己束了住!竟然是再难动分毫!

    行云心下大惊!

    就听德皇在背后说到:“刚才老朽说了,找小友来,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是关于金刚门的,第二件事,便是请朋友在此盘恒些日子。”

    “他是什么意思?”行云一惊:“他不是答应了我可以自由来去的么?”

第25卷【唐哉皇哉】结芦以养道德姿(二九七章)

    的威压!我竟然动弹不了!”行云心下暗骇,此时的在那里,动不得分毫,冷汗直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我本就不该轻信于人,哪怕他是德皇!如今结果便是又吃了亏!”

    明非先生明明是说了德皇同意自己的两个要求,其中之一就是可以自由来去,可行云哪料到德皇竟然食言?

    行云心下更是恼了,身体虽然动不了,但是话还是能说的,当下冷声到:“没有想到德皇连区区一个诺言都遵守不了,还谈什么大德小德?”

    德皇闻言也不生气,在行云的背后笑到:“与这武林百年秩序比较起来,我这一个名声当真是微不足道,只要这武林避了开乱世之危,便是明日人人都唾弃于我,我亦会欣然以受。”

    行云此时全没了办法,在德皇面前,自己根本就不用想什么逃走一说,只这威压便是强到匪夷所思!通天级的人,果然不能以常理推之,更何况这是座岛屿,就算是逃了出这草芦,又到哪里去弄来舟船驶回陆地?

    想到这里,行云沉声到:“我不走便是,你也不用束缚于我。”行云不再称那德皇为前辈,自可对他大是不满。

    行云话声方落,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轻,自是德皇收了威压。

    见行云坐了回去,德皇笑到:“小友且静心听我一言。便知我并无恶意了。”

    行云并不答话,德皇也不以为意,继续说到:“留小友在此盘恒,是不想你因为善念而做了错事,由金刚门除恶和义助边家这两事来看,小友心地实是良善,只是稍有戾气,动辄将人全都杀了干净。虽然那些恶徒都是可杀之人,可一旦对手是名门大派时,小友一旦控制不住,那可就要闯下大祸,受苦地却是这整个江湖啊。”

    行云闻言,冷声到:“你比我力强。想留下我,用不着找什么借口,只要是恶徒,管他是否名门?如果真的是名门做此恶事,其罪更甚!什么是闯下大祸?大派做恶不是大祸么?”

    见行云如此说,德皇微笑到:“大派做恶自然不对,可要惩他,却非易事,不仅要有实力,而且还要顾及这整个江湖。徒逞一时之快,却令整个江湖大乱。这非智者所为。

    善心做错事,并不罕见。还望小友三思,以这江湖大局为重。”

    “其实德皇说来说去,便是要我以这江湖秩序为重,其实萧掌门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那所谓江湖之势,便是指此,只不过他们不同的是,德皇想要九大门派去维持这个秩序。而萧掌门是要万剑宗自己去引导这个江湖,重建这个秩序。”

    只是行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真要落到实处,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刚门满门二百余口,就这么糊涂的送了性命。这江湖中大小门派多如恒河之沙,可真要是说不做恶事,全是清白的,恐怕除了金刚门外,也没几个了。武功低微,被人耻笑,这江湖争斗自是没有金刚门的事了,全派收留些孤儿抚养,等他们大了,便仗着打熬出来地筋骨,去做些粗重活计维持门派,仅此而已。

    所以金刚门被灭,那幕后黑手,行云绝对要查出来。

    想到这里,行云当下到,“你口口声声的说秩序如何,可什么才是秩序?莫不是就指让那些大派为所欲为便是秩序?”

    听行云言下颇是讽刺,德皇并不在意,微笑到:“嵩山之盟让这江湖平稳了二百年,可其实早在六十年前,这江湖便已经显露出乱象征兆,那丹霞派被灭,便可见一斑。

    大派名门,多是根基深厚之辈,经那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实力比之以往更是强盛,那嵩山之盟虽然可以约束他们不至互相争斗,可和平也让他们的实力越积越强,却又无处宣泄。

    大派便如那黄河之水,蓄满了气力,便要发泄,这时要如何去做?

    那丹霞一事,虽然大派挑拨了天命,他们没费吹灰之力,便去了一个敌手,可天命的力量也让他们大为警惕,那蓄起的雄心,也是收敛了不少,所以这江湖才不至在六十年前便生大乱。”

    德皇说到这里,继续到:“可自古有训,黄河之水,宜疏不宜堵,他们终归还是会有宣泄地一日,那与其让他们彼此争杀,到不如适当疏导开去。”

    行云听了,冷到:“那便是将他们疏到那些无辜的小派身上去了?”

    德皇摇头到:“他们此时只是要那各地利益,如不触及其底线,为了正道颜面,当不会为难那些小派,毕竟在他们的治下也有很多小派生存。

    而一旦这江湖势力重新划分之后,各大派要经营这些新得之地,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的好,那这江湖便又可以再安宁百年。

    就算有些小派会有所损失,可要比起江湖乱世,却是好上万倍。

    以小失,换得大利,此不得不为啊。”

    德皇言下甚是诚恳,行云听了,虽然对德皇的作法颇多不满,但却也明白他并非是为了私利。

    不过行云自从进来后,心下便有个疑问,百思不解,此时忍了不住,问到:“前辈为何与我说这么多?我既然走不了了,你与我解释这些有什么用?”

    德皇闻言笑到:“当然有用,万剑宗的宗主如果可以理解老朽之意,那对这江湖可是一大幸事!”

    轰!

    德皇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行云的脑中却似一声惊雷滚过,登时惊的冷汗遍体,呆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是到:“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怪不得他要叫我小友了!”

    行云心下狂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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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介绍:
《仗剑诀》全本预计一百五十万字,为仗剑系列部曲。
《仗剑诀》的江湖是纯正的江湖,淡化了官府与时代,江湖中一切的秩序都是由江湖人自己维持。同样,破坏也是由他们自己来破坏。
“利益”与“秩序”是这个江湖的主题。庞大的名门纷争,与众不同的邪派,充满着剑魂的武侠世界,这一切都在《仗剑诀》中。
【内容简介】:行云,一个武功、地位都很低下的青城弟子,本已认命的他却为了自己的爱人而改变,从对世事正邪的一窍不通,到认清这个江湖,适应这个江湖,成为这个江湖中的顶峰。
本书是一本成长型的小说,主角行云不会一开始就神功无敌,更不会一出江湖就老油条一个,所以本书慢热型,还请慢慢欣赏。^_^仗剑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仗剑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仗剑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