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后丈人峰(零零六章)
“他是你无光子师祖的大弟子,也是如今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木乌道人低声对自己的徒弟说道:“这木真子与你们木莲子师叔当年被罚下山有莫大的关系。”
就见那木真子入得屋来,倒背双手扫了眼屋里众人,笑道:“木乌师兄,你们还是回避一下的好,我要与木莲师弟叙叙旧。”木乌道人皱了皱眉却没有动,行云和行君看到自己的师父没动,自然也不动,木莲子则直视木真子,屋中气氛瞬时僵了起来。
木字辈的几人尚未再言,木真子的几个徒弟却是纷纷围了上来。青城派的首席大弟子就是未来的掌门,所以连带他的几个徒弟也横行霸道起来。这几人虽不敢动木乌道人和木莲子,但行云和行君他们可不放在眼里,一起冲上来就要伸手去拉,嘴里还直嚷嚷:“我们师父的话你们难道没听见?还不给我滚出去?”
木莲子冷哼了一声,突地一站,转瞬间气势陡涨!
木真子的几个徒弟都感应到他那股摄人的威压迎面而来,只骇的连忙后退,忙乱之间便听一阵稀哗啦声响,自是将桌上的酒坛碗碟碰了下来,摔碎了一地。
木真子更是首当其冲的感觉到了威胁,连忙运功抵住,竟是发觉很有些吃力的感觉!可他心下暗惊,嘴上却没闲着,公鸭儿嗓一开道:“怎么?做师叔的对几个小师侄耍威风吗?好威风!好煞气啊!”他不说自己徒弟先动手,反是怪起木莲子来。
木莲子微是一笑,并不理会木真子,转头对木乌道人言道:“师兄,木莲暂要借用这里一下,师兄且先回避回避,如何?”
木乌道人知道木莲子不想自己为难,再说自己确实没什么武艺,留下也帮不上忙,到是很可能成个累赘,只好应道:“好,云儿君儿,咱们先出去躲躲晦气。”
说完也不看木真子,直带着行云和行君出了屋门,远远来到院外,不片刻就见木真子的那几个徒弟也退了出屋,想是禁受不住里面对峙的气势。
行云看着那屋中对峙,不解道:“师父,这木真子师叔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好象与木莲子师叔有仇似的?”行君也是一脸的疑问。
木乌道人想了想,说道:“这个你们现在还是别问的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真想知道,等你们再大点自己去问,木莲要是想回答,自会告诉你们。”
行云和行君对视了一眼,行云暗道,“既然师父说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便算了,问了还可能惹的师叔不高兴。”
就在这师徒三人说话之际,那屋中对峙终是有了声息,就只听一阵尖细的声音由微不可查到越来越大,就好似两把利剑摩在一起般。
行云一怔,正想来问,就见“铮”的一声响,足有丈宽的青色剑光恍若实质般的破屋而出!斜直天际!
房门以及半个房顶全被这道青色剑光掀了开去!那几个木真子的徒弟,除了一个稍有些机灵点,在声音响起时就躲了开去外,其他几个全都被那剑光卷起的气浪轰将出去,紧接着就看木真子也退出门外,神情大是狼狈,正在运气调息。
“剑罡!竟然是一丈宽的剑罡!”木乌道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知自己这个师弟很厉害,但亲眼所见还是十分震惊。
行云则是被刚才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听木乌道人之言后更是惊讶。
“练剑者,初练剑形,再练剑气,而后练剑罡。”从入门后便学到的口诀,登时映在行云的脑中,还有自己师父的讲解:“这剑形就是剑式,指剑法招式。剑气则是以剑为引,将自己的内力由剑发出体外,剑手强弱不仅看身法招式,更要看视剑气强弱而定,强的就可以算是个用剑好手。而真正能算上高手的则是以剑引气,气化为罡!”
剑罡就是实质化的剑气,但气与实体的差距何止里许?更何况是一丈之宽的剑罡?
“这简直就是练剑的最高境界,拥有剑魂的境界了!”
行云低呼一声。
木乌道人闻言,却是摇头道:“木莲还未到魂级高手的境界。一旦炼成剑魂,则所持之剑就会因为成魂而成神剑,那时就不再需要把握,剑客可凭意念以魂御剑,可木莲显然不是。”
不过木乌道人转瞬又是喜道:“可算算也是快了,只要突破这个关口而炼成剑魂,木莲便立刻成为真正的一流高手!”
要知武林中每个名门大派的实力,更多的是要看他魂级高手的数量,即便是在青城这样的大派中,魂级高手也没有几个,木字辈更是一个都无!
这也就难怪木乌道人欢喜了。
这师徒三人说话间,那场中已是尘埃渐落,木莲子在屋中朝木真子微是一笑道:“师兄可还好?刚才师兄考教木莲的武功,木莲也是十分高兴,只是武功拿捏不及师兄来的老道,可能出手有些不知轻重,还望师兄不要见怪。”说罢潇洒的揖了个手。
木真子老脸微红,调息一个循环后,一甩袖,也不再说话,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那几个木真子的徒弟好在只是被震倒,最多有些擦伤而已,见状赶紧爬将起来去追他们的师父。
木真子这一走,木莲子忙上前对木乌道人笑道:“这次把师兄的房子弄坏了,实是不好意思,当是师弟来修,当是师弟来修。”
木乌道人看着少了半边的房子,摇头道,“也亏不是在厨房里吃饭,否则今晚可要有不少人饿肚子了。”
师兄弟两个相视大笑。
行君忙是从旁接道,“师叔说要修这房子,不如让弟子和师兄一起帮木莲子师叔吧。”
行云一怔,暗道自己这师弟怎么突然勤快了?
木乌道人则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转过身来对木莲子说道,“这房子住不了了,不如先到厨房那边坐坐,也好来说说你如今的进镜。只看刚才的剑罡,莫非要炼成剑魂了?”
木莲子摇头道:“还差些,最近虽总是觉得便要成功,却又未能寸近,依师弟想来,应是火候仍然不到。”转口一笑道:“这非操之过急之事,如我这般年纪,有如今修为到也算可以了,不可强求,否则反是不美。”
木乌道人闻言失笑道:“师弟你太谦虚了,三十刚过就已经快炼成剑魂还只算不错?”
行云和行君也一起大点其头,行云心想:“我不要说三十岁,就是四十、五十,只要能为魂级高手,便是死也心甘了!可全了我这辈子的梦。”
木莲子闻言却是摇头道:“师兄莫非是忘了我方才之言?如今武林可不比从前,现在能人辈出,且尽是些年轻俊彦,如今比师弟年轻的魂级高手可不少,我这身修为实不算什么的。”
木乌道人惊道:“我只当师弟所言是三十多岁的,莫非还有年轻的不成?那我们青城派岂不是?”
木莲子苦笑道:“所以我回来后才会向掌门禀报此事,可是,哎,不提也罢。”说完,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道:“一会师兄还要忙那晚饭,木莲就先不打扰了,等过会换了衣服,再来修房子。”
木乌道人也站了起来道:“师弟如今住在哪里?”
木莲子笑道,“还是老地方,这多年来看到原来的住处,还真让人感慨。”
木乌道人叹了口气,对木莲子说道:“你也该改一改你那脾气,这次能回来实是机会难得,不要太在意木真子他们。”
木莲子哈哈一笑,打趣的一揖到地:“木莲谨遵师兄教诲,定会牢记不忘。”
木乌道人失笑道:“算了算了,你就那脾气,哪会如此如意改的?随便你了。”转身对行云师兄弟二人道:“云儿、君儿,你们去后面寻些材料,回头好帮你们的师叔修屋子。”
行云和行君一起应道:“是,师父。”
等木乌道人和木莲二人都走后,行云不禁奇道:“师弟平时一向见到累活便有多远躲多远,今日怎么忽然转了性子?竟是主动要助师叔修房子?”
行君忽是一笑道:“师兄看木莲子师叔可是厉害?”
行云不解道:“那是自然,就连木真子师叔都吃了亏,怎能不厉害?”
行君一本正经道:“那我们自然要好好亲近亲近,师叔一高兴,也许多传些武功下来。”
行云这才恍然大悟,心道:“师弟到非是懒惰,一有武功在前,马上便勤快起来。”
行君再是一笑道:“再说,多学些武功,在大比时如能胜上一二场,也算扬眉吐气了。”
行云闻言,心下也是一动。
青城山后丈人峰(零零七章)
时间飞逝,一晃半月,距离青城大比也就只有十天。
这些日子,行云和行君每日都随木莲子勤习内功心法,学的便是青城派有名的玉虚功,木乌道人将很多活计都安排下去让别人做,好让自己这两个徒弟能一心一意的练功。
这半月间,行云和行君自是刻苦,可结果却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木莲子在看过行君之后给了一个根骨上上之选的评语,再是仔细观察,行君的根骨更是好的大出木莲子意料。
以至于木莲子当天就将自己从一个奇人那得来的伐髓重塑丹给了行君一颗,自然行云也得了一颗。
听木莲子之言,这伐髓重塑丹可洗筋伐髓,作用便是为错过最佳习武年龄的人重塑根基,只要没过三十岁,吃下此丹,经过一个周天后即可见效,且在开始几年内练功更能事半功倍。
自然,这事半功倍的效果可以延续多久,就要看每个人的资质了,少则一年,多则数年不等,所以端得是个宝贝。要不是这丹只对过了习武年龄的人才有效,说不定武林中早便为它闹的鸡犬不宁。
即便如此,只看木莲子心疼的样子就知此丹药的价值。
行君因为根骨上上,吃了伐髓重塑丹后再加木莲子这些年在外面搜罗来的一些好东西,半月下来,内功进步可说神速!
可忧的是行云吃后却毫无效果。
依木莲子之言,行云的根骨虽比不上行君,但也算中上,可令木莲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行云吃了伐髓重塑丹后竟全无变化,木莲子心下一急,竟是又给行云多吃了一颗伐髓重塑丹,结果虽有了变化,却是弄的行云上吐下泻整整三天之久!
不明所以,木莲子却也不敢再给行云服用,好在行云的底子强,身子结实,到也抗了过来,可内功完全不像行君那样的一日千里,木莲子无奈,也只有作罢。
行云见木莲子眉头紧锁,忙是言道:“各有各命,师叔万勿为弟子担忧。”
对行云来说,虽然心下失望以极,可师弟却大有进展,自己最多不过与往日一般,没有进展,却也没损失什么,更何况木莲子也已尽了心思,更是给了自己两颗伐髓重塑丹,仁至义尽,自然不能有何怨言。
木莲子闻言,眉头一舒,摇头失笑道:“说的好!我木莲反没云儿洒脱!不过就算没有那丹,云儿随我习武,进展也自比以往来的快些。”
行云心下有数,木莲子教导有方,远非木乌道人可比,就算没了那伐髓重塑丹,自己的进展也要快过以往,只不过与行君比起来,差的太多也就是了。
便如此,行君的内功已有了小成,距青城大比就只十日,木莲子没有时间耽搁,当下带着二人往青城后山的丈人峰下练剑。
“青城剑法中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式,分风雨二字诀,讲究徐如清风,急如骤雨,令敌急缓不得,自己却独占主动,此剑法如能练到徐急自如之时既可大成。”
木莲子在前讲解。行云和行君则各持一剑仔细听着,便见木莲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面色一肃道:“清风骤雨一十六式,起手式,迎风揽月!”
只见木莲子剑持右手背于背后,卓然而立,正是轻风拂过,一袭青色道袍微微翻起,潇洒不群。再见他左手一个揖手,剑柄倒转,青光剑下指,不徐不急的抱了个半月。
看着行云和行君二人,木莲子肃道:“此招只是起手式,虽是重于礼仪,可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中没有一招无用,这招起手式可攻可守,是全套剑法中可攻可守的三式之一。清风骤雨一十六式每一式都不只具其表,只要悟性足够,每一式都会有意想不到的用法,即便是守式亦可为攻,攻式亦可为守,你们要牢牢记住。”
行云和行君闻言齐道:“徒儿一定谨记在心,请师父放心。”
这二人得木乌道人的允许,正式拜了木莲子为师,虽然一个徒弟有两个师父,似是有些不妥,可青城派的各种门规里到也没有明文禁止一说,于是这事便定了下来。
至于掌门无阳子他们,想来也是念及木莲子被罚下山而成为青城派中唯一没有收徒的木字辈,也便没做过问。
木莲子见行云和行君答的利落,满意道:“好,这次大比的时候,如果有人要趁机抢攻,那么你们学好这招起手式的话,就可收奇兵之效,毕竟你们才跟我学了这几天,内功和剑法上都大处劣势,所以就更要学好怎样因地制宜,怎样灵活运用各式剑招。”
见行云和行君点头受教,木莲道:“好了,起手式的变化之后在教,你们且先看我完整的演练一遍,体会体会此剑法的意境。学剑最重要的学会剑法的意境而不是死记招数!切记切记!”
行云和行君自是点头称是。
木莲子见了,面上一笑,再是恢复一派潇洒作风,身形一动,舞了开来:“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风字诀以守为主,以扰为辅,重缠绕,共七式,除起手式外依次为风liu云转、秋风舞叶、弄月吟风、文风不动、顺风顺水、晓月斜风。”
便见随木莲子的话声,丈人峰前青衫飘飘,一连七式剑法,使的是丝毫没有火气,真宛如清风浮过,就在行云和行君看的心旷神怡之时,突地清风不再!瞬时间犹如天昏地暗!只听耳旁木莲道:“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雨字七诀以急为攻,以猛为攻,攻敌不备,攻敌以全力!亦共七式!吹雨断桥、雨漫八方、密雨如针、横雨残江、云黑雨墨、狂雨滂沱、天河倒卷。”
一时间青光剑如猛龙咆哮,行云已全不知身在何方,只觉身前身后到处都是剑,到处都是压力,自己就象暴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要被那暴雨击散一般!
木莲子的声音再起,就听其喝道:“最后两式乃攻守兼备之式!风雨诀,雨雪风霜!急风暴雨!”
行云到了最后,根本已是不辨东西,等清醒过来,只觉身上衣服全是湿透,就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这一趟剑舞当真是惊心动魄!
木莲子此时收剑回鞘,恢复潇洒道:“为师这么演示,是为了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威力,青城派威震江湖数百年,一直都是一流的名门大派,这青城剑法与我们的玉虚功同为青城镇门之宝,今天我把这些传给你们,你们可不要辜负了为师的一片心意。”
行云虽然以前也见过木字辈的师叔或者自己的师兄们练剑,但哪里能与方才一番气势相比?自然从心里敬佩的五体投地,直叹总算是遇到了明师,不过也可惜自己的进步却是太慢了。
一番感叹过后,行云和行君更加刻苦练习,行云的进步确是差强人意,可行君配合着玉虚功的进境,连内功带剑法进步神速,可谓一日千里。
青城山后丈人峰(零零八章~零零九章)
一天的苦练下来,即使行云那么结实的身体也大感吃不消,为了追赶失去的时间,行云和行君在木莲子的督促下,几乎是不停的练功,即便是晚上,也要继续打坐修习,没有一丝的空闲。
不过令行云惊讶的是行君那瘦弱的身体竟也能坚持下来,甚至比自己还要轻松些。
“这莫非就是天才吗?”
行云虽是奇怪,可却不会嫉妒自己的师弟,也未深想,只是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的资质太差。
行君这时已不和行云住在一起,鉴于行君的进展着实太过惊人,在木莲子的授意下,行君搬到木莲子的住处,以便木莲子随时教导。
木莲子一直未得收徒,可这一收就收到宝贝,怎能不让初为人师的木莲子欣喜若狂?虽然木莲子被罚下山,可木莲子的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门派,即使是浪迹江湖,也是极力捍卫青城利益,也正如此,木莲子才发现青城衰落的迹象。青城本院新进的行字辈除了行剑外的武功都不很好,这让木莲子着实担心青城的未来,所以这意外发现的行君,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过,立刻便是接了过去。
所以此时行云是只身一人,看了看空空的床。虽然两个人以前睡在一张床上总觉得挤,但突然间只剩下行云一人,却又觉得空荡荡的心里难受,虽只是暂时分开,但行云却发现这十年来兄弟间的感情原是那般的深。
摇了摇头,行云起身烧了些水,将身上汗迹擦去,换上件干爽的衣服,坐了床上心道:“师弟如今进步神速,就算是几日后在大比上胜得几位师兄也不希奇,便是进那前十名,也很有可能。真要如此,师弟就能入青武大殿习武了。”
想到这里,行云暗里一阵的欣喜,可随即又道:“要是师弟入了那青武大殿,怕就再不会回来住了。”
微是一怔,行云低头沉思片刻,眉头却是一舒,笑道:“我到是私心忒大了,师弟能搬离这里,才说明他有前途,我正应高兴,怎总惦记着他回来?”
行云笑过,不再去想,转身自枕头下取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里面却是一层油纸,油纸里静静的趟着一本小册子,正是袁思蓉予他的那份秘籍。
小心的取出,行云借床前油灯点点的微光,看了起来。
这秘籍很是艰涩,以行云那点根底和学识,根本便是看的一头雾水,不过这秘籍到有个特点,那便是关于真气行走的路线,写的极为清楚,依葫芦画瓢,便可习得,可行云却不敢贸然去练。
行云再是武功低微,却也知这内功心法,口诀更是重要,否则只凭那真气行走路线去练,定会出问题,一不小心,便是个走火入魔的结果。
正要将秘籍放下,可行云的心下忽是一动,老师父得知行君进步神速时的欣喜忽然闪过眼前。
“我吃了两颗伐髓重塑丹,却远仍不及师弟,身为师兄,我可太不争气了。”行云的眉头微是一皱。
虽然行君如今的进境,行云也为他高兴,可眼看与行君的差距越来越远,行云的心下自非全无所动。
看了看手中这就连掌门师祖也是大赞的秘籍,行云暗一咬牙,心道:“就按那运气的方法试上一试!”
便如此,一个时辰过后。
“这方法似乎没什么用处。”
行云将真气纳回丹田,眉头大皱,方才暗里下了决心一试,可结果却是一切如故,既没出什么危险,可也没什么所得。
再想了想,行云暗里摇头道:“就连掌门师祖都未能习得,我怎可能习了去?一心想走那捷径,到不如一步一步来的扎实。”
想到这里,行云将手中秘籍珍而重之的包了回去,这秘籍是袁思蓉的一片心意,便算全然无用,也要珍惜。
天色还不算晚,行云再是调息打坐,这次却是要修炼玉虚功。
青城内功玉虚功是道家正宗内功心法之一,开始进境缓慢,但却基础扎实,像行君那般进展神速的,着实是个异数,却做不得准。
“就算此次青城大比失败了,只要自己刻苦,总会有进步。”想到这里,行云呼了一口气,屏除杂念,缓缓将自己的真气由丹田提起绕全身循环,刚开始的时候一切就如往常,不过半刻之后,却突然起了变化!
“我的真气怎么好象被什么东西圈住了一般?”
行云心下一惊,竟是险些走火入魔!
此时行云的真气运行的比平时还要缓慢,就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拖住,只能挣扎着前进,直让行云难受的想要吐血!
可行云又不敢贸然停下,只好慢慢的拖着真气前进,一共三个时辰,竟只做了最基本的十二个循环。
等行云睁开眼睛后,发觉已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就似刚从水里捞出一般。
方才行云怕半途停下而走火入魔,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如今仔细想来,那拖住自己玉虚真气的竟也似是股真气!
“这是怎么回事?”行云大是不解,心道:“我身体里难道除了玉虚功外,还有其他的真气不成?这可当真匪夷所思了。”
不过再去想那真气运行路线,行云心下突地一动,暗道:“莫非是那秘籍中的真气?只一个时辰就有如此大的效果?”
想到这里,行云暗去试了试,可却不见那真气来应,再看自己的玉虚真气,虽在三个时辰里只做一次大循环,但真气增长却与以前并没什么差异。
行云心下暗道:“我答应过大小姐,绝不让其他人知道这本秘籍的存在,即使是师父和师弟,我都瞒了,如果为此贸然去问木莲子师叔,却又不好解释原因,徒惹来烦恼。这真气虽是古怪,可对我也没什么坏处,不过是行功的时候吃力些罢了。”
既然如此,行云决定暂不去管它,且看以后如何。
虚惊一场,行云出了一身的汗,却再没衣服换洗,他平日里就只两套衣服以及干脏活穿的短衣,无奈之下,也只好和衣而眠。
再过八日。
青城大比是青城派每十年举行一次的盛会,届时在各地游历的门人全都要召回,各地俗家产业中除去必要的主事之人外,也要一律回山,所以这青城大比在青城派中的地位仅次于掌门继位的隆重,也是青城派每十年一次的节日。
随着青城大比的日益临近,青城山上愈发的热闹起来,上山之人络绎不绝,不仅是青城派自己,周围的游客也多了起来,这青城大比期间也对普通人开放,对于游人来说,到与庙会有几分相似。
与普通游人比起来,和青城派交好的四川本地大派如峨眉派、唐门也在被邀之列,他们虽不能看到真正的比武,但会被邀请参加最后胜者入青武大殿的入殿仪式。
“所以说青城大比那天可是热闹非常!”行云笑道,此时的行云与行君正是练功之间的休息,便说些大比的趣事解闷。
行云这么多年来从未下过山,十五六岁的少年,哪个不喜热闹?这是天性。
不过也有例外。
听了行云满怀期盼的话,一旁的行君不以为然道:“要非是最近能学到好武功,为师兄出口恶气,我到希望什么热闹都没有,似这般乱糟糟的,睡觉都不塌实。”
行云闻言不禁宛尔,不过听师弟要为自己出气之言,心下却是一暖,他们两个因武功低微,平日里没少受气,行云到大度些,不过行君却全记了在心上。
“不说那些了,师兄再来过两招如何?”行君刚休息一会儿就又要和行云比剑。
行云忙是摇头道:“今天不行了,我是真的太累了。”
行君撇嘴道:“平时云师兄你不是身体壮的很,怎地今日反不如我?”
行云闻言暗里苦笑,到非是自己身体不好,而是这几天晚上那神秘真气总是在行云修炼内功时拖着玉虚功不放,每晚都是累的大汗淋漓,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
要非行云底子打的结实,此时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无。
行君见自己这师兄到非在骗自己,也只好作罢,自己去了一旁练剑。
便如此,日子就在行云和行君二人紧张的修炼以及青城派上下忙碌中飞快的度过,转眼之间,距离青城大比只剩下两天。
丈人峰前赠玉环(零一零章~零一一章)
青城大比将青城派上下忙的不亦乐乎,依行云和行君原本的地位,那有时间给他们练功?可如今却是不同,有了木莲子做师父,这几日没人来找麻烦。
练剑告一段落,行云坐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气,白日里练剑到还好说,可夜里那神秘真气却是把他折腾的不轻,日夜不得休息,就是铁打的人也难支持。
木莲子看着行云如此疲惫,笑道:“好了,自今起到大比,你不用再来这里练剑了,给我好好的休息便是。”
行云闻言一怔,急道:“莫不是师父嫌我笨拙?”
木莲子摇头笑道:“只要是我的徒弟,我便不会有丝毫嫌弃,行君亦是要休息的,你们如此刻苦,虽是好事,可也需知磨刀不误砍柴功的道理,你们二人总不能累的如此模样去参加大比吧?怕是到时还未来比,便自己累的倒了。”
行云闻言,暗是感激,起身歉道:“是徒儿妄揣师父好意,甘领责罚!”
木莲子哈哈一笑,摆手道:“你我师徒不用这般虚礼,是我没将话说清楚,你无须自责。”
顿了一顿,木莲子再是笑道:“不过为师让你们休息,可每晚的玉虚功仍是不能停的,至于剑法,早晨走上一套,不至生疏也就是了,绝不能再多练,留下时间好好的休养。”
看着自己这两个新徒弟,木莲子很是感慨,行君的根骨之佳就不说了,行云虽与木莲子的预期相差很大,但有这么刻苦认真的徒弟,也没什么可怨言,更何况这两个弟子又都孝敬,尊师互敬,可是让木莲心下得意。
这次木莲子回转青城,看到青城上下已没了往日那刻苦修习的劲头,除了行剑之外,再没什么行字辈的弟子可以入的了木莲子的眼睛,自然更是珍惜这两个徒弟。
更何况行云虽然进步缓慢,却也是进步了,只不过比之行君,才显的缓慢许多,按照木莲子对目前青城行字辈的武功水准推断,行云在这次大比中过上两三轮到也没什么问题。
而行君便更不用说了,木莲子现在最特意的一件事就是收了行君做徒弟,行君这个弟子一定会在这次大比中大放异彩的,对于这点,木莲子深信不移。
木莲子当下将这两天的注意事项交代好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行君换了个姿势躺在了草地上,望着纯净的蓝天,对行云感慨道:“师兄啊,这半个多月每天晚上都与你分开,感觉很是孤单,真的。”
行云看着行君那略微苍白瘦弱的脸,点头道:“我也有这感觉,不过我想咱们也要去尽力习惯。以师弟那么好的资质,大比之中一定会吸引全青城的注意,到时候一定能会进青武大殿,那可是我们青城的武学胜地啊。”
说到这里,行云也躺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悠悠道:“师弟,你还记得吗?咱们刚入门的时候也曾经憧憬过的,那时看着入青武大殿修习的师兄弟们,咱们也下过决心要出人头地,以后一起仗剑天下,行侠江湖。虽然之后我们没有如愿,但如今却是不同了,木莲子师父真的好强,师弟你又那么的聪慧,不是师兄我能够比的了的,师兄不能扯你。”
行君猛地坐了起来,苍白的脸瞬时间竟然满是红晕,激动道:“师兄你怎能这么说?”
行云截过行君的话头道:“师弟你别急,师兄说是实情,咱们师兄弟也长大了,师弟你这样的资质终于遇到了师父这样的明师,可不能白白浪费。”看着行君激动的样子,行云摆了摆手,说道:“入青武大殿后又不是永远见不着面了?年龄大了,咱们也不可能总在一起的。那样也是耽误你。”说着,行云冲着行君笑了笑,接到:“再说了,师兄我还是和师父一些学武啊,只要师兄我努力,等不了几年,也许咱们师兄第又都住到一起了呢。而且这次大比,师兄和木乌师父可都是要靠师弟你来争口气的,可不要让我们失望了。”
行君闻言,眼里神色复杂,攥紧了瘦弱的拳头,肯定道:“师兄,我这次一定会赢给你和师父们看的,放心吧。而且就是我入了青武大殿,也会常来看望师兄和师父们的,我一直在青武大殿等着师兄的到来,一定!”
行云直起来身体,拍了拍行君的肩膀,笑到,“这才象样,这才是我的天才师弟。”
行云没有发现,行君红晕未消的脸低了下去,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疲惫和伤感。
从两个人小时候在乞丐堆里相识,到一起被木乌道人领上青城收为弟子,从当初雄心万丈到后来的认命,再到木莲子师父的出现。两个师兄弟就在这个清风微拂的山下一起坐着,聊着,十来年的情感仿佛于这一刻宣泄。
时间匆匆,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行云起身对行君笑道:“师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的木莲子师父担心。”
行君虽还想再多待一会,不过却也知时间不早,只得与行云分手,行云看着行君那略显瘦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院子的方向行去。
“今天要亲自下厨要做点好的,木乌师父这些天也很忙的样子,就我这样闲着,虽然说是木莲子师父和木乌师父亲口要求的,但总是不好。”
行云低头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很是不安,毕竟自己远不如行君的进步,难免会有心结,这时的行云甚至有点暗恨自己没用,两枚伐髓重塑丹竟然没有任何效果,不仅浪费了木莲子师父辛苦得来的灵丹,也让两位师父失望了。
正想到这里,行云忽是停了脚步,因为耳边传来一丝女孩子抽泣的声音,抬头望去,正见袁思蓉坐在路边的青石墩上低声哭泣。
此刻的袁思蓉听到行云的脚步声,也将头抬了起来,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呆呆的望着行云,全不似以往的活泼。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行云快步赶到袁思蓉的面前。
行云在与袁思蓉认识的两年多里,从未见到过如此这个摸样的她,在行云的印象中,袁思蓉一直是快乐活泼的,最近还因赠秘籍而让十六岁的少年略微感到了爱的朦胧,虽然行云不是很懂,不过袁思蓉对自己的那份感情,他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很。
每次摸到那本秘籍,感受到的不是那薄薄的厚度,而是那两年来点滴记录的深情。虽然那本秘籍给行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可却不能抹杀袁思芙的爱意。
可袁思蓉的身份,始终是行云的心结,行云知道自己相貌一般,虽然身子结实,个头也算不低,但自己的武功实在太差,即使现在和木莲子师父在学,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行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袁思蓉。
袁思蓉虽有些胖,但却更显的珠圆玉润,虽然长的一般,但并不难看,她是那种耐看,禁看的女孩子。有的女孩子可能猛的一眼看去很惊艳,但却禁不住长久,袁思蓉则完全不然。更何况袁思蓉丝毫不忸怩做态,十分的纯真自然。
行云与袁思蓉相处的时间很长,所以在行云的眼中,大小姐袁思蓉其实是很好看的,而自己也是喜欢她的,但就是不敢表达出来,因为行云知道,即使自己表达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除非自己的武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那才有可能更进一步。所以行云现在真的很是羡慕行君天才般的资质。
强压下这些令自己不快的想法,行云蹲了下来,柔声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难不成这青城山上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袁思蓉闻言止住了自己的泪水:轻道:“你难道就不能叫我一声思蓉吗?为什么要一直叫我大小姐呢?”
行云一怔,随即神色黯然道:“大小姐,我。”
行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何尝愿意管袁思蓉叫“大小姐”呢?每一次的称呼“大小姐”,都是在显示行云的些微自卑,可他又能如何?
行云只有等,等自己真的跟木莲子师父习武有成,可即便是自己练成,年纪也大了,袁思蓉哪还能等到那个时候?
就在行云黯然的时候,袁思蓉红肿着眼睛,小声的说道:“我就要嫁人了。”
行云只觉得好象一声霹雳由天直劈将下来,震的耳朵一片朦朦,刹那间脑袋里混乱一片,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回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袁思蓉看到行云那深受打击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一阵酸楚,眼泪又流了下来。
行云一把抓住袁思蓉的双手,紧紧的,仿佛她随时会凌空飞去一般,不停的重复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行云这时已经完全没法思考,只会不停的发问,近些日子,行云有时候总是在想自己与袁思蓉究竟会不会有将来,而得到的结论却都是不会有!原因全是因为他自己武功低微而在青城中引不起任何长辈的注意。
完全没有机会,行云也只能自我逃避,不去仔细想,只注意眼前,给自己开脱:自己的武功不好也没有什么办法,都是环境的原因造成的,即使不怨自己的木乌师父,也不是全由于自己不行。但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在木莲子出现,收行云和行君二人为徒的时候破灭了。
与行君的一日千里相比,自己的进步简直不值一提!使得行云再没了借口来逃避现实。
现在行云只有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本事去娶袁思蓉,袁思蓉将要嫁人的消息终是将行云最后一丝的侥幸都敲的粉碎,惟有不停的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袁思蓉的手被行云捏的越来越疼,不由得轻呼道:“云弟,你的手抓的我好疼。”
袁思蓉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行云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也清醒了很多,忙是将手松了开,再去看袁思蓉的两个白白的手腕上各有一圈深紫色的印记,显然是自己抓出来的。
行云心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伸出手去轻轻的揉搓袁思蓉那被他抓伤的手腕。
行云按摩着,袁思蓉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看到行云如此着紧自己,袁思蓉心下淌过一丝的甜蜜,心里手腕都感觉暖暖的。只是一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嫁人,袁思蓉的心又冷了下来。
行云小心的按摩着袁思蓉的手腕,一边抬起头来,看着袁思蓉变的苍白的小脸,心里一真酸楚。不禁问道:“思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嫁给谁?”
袁思蓉听到行云突然改口称呼自己“思蓉”而不是“大小姐”,心中高兴与酸楚同时袭来。高兴的是行云终于不在叫自己“大小姐”这个冷冰冰的称呼了,但酸楚的却是这个“思蓉”来的太晚了,距离青城大比不过一天多一点了,到时候一切就全都变了,再也无法挽回。
袁思蓉想到这里,伤感道:“云弟,你知道华山派吗?”
丈人峰前赠玉环(零一二章~零一三章)
“华山派?”行云对于武林上的名门大派还是知道几个,尤其同是道门的华山。
“难道是华山的人?”行云问道。
袁思蓉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听爷爷说,他叫赵剑,是华山掌门赵不忧的独生儿子,今年二十岁。”
微是一顿袁思蓉抬起头来道:“我当时听到爷爷说的话后,怎都不肯答应,但平时一向对我千依百顺的爷爷竟然全不听我的。爷爷这次很坚决,他老人家平日里很好说话,但要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几乎都没有更改的可能。”
行云听到这里,又是一阵黯然,灰心的同时,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思蓉一起私奔吧!”
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行云自己无情的打碎了:“私奔?你用什么来照顾思蓉以后的生活?又怎么可能躲的过青城全派上下的追查?”想到这里,行云***袁思蓉手腕的手不自觉的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便在此时,行云觉得袁思蓉轻轻将手腕从自己的手里抽了回去,抬头看去,只见袁思蓉正在从自己的衣服里取出一个白玉指环,浑圆柔润,整个指环就好象厚厚的涂着一层白腻的羊脂一般,一丝杂质都没有,是那样的润腻白绸。
“这个白玉指环名叫琢颜,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从小就一直带在身边。”袁思蓉脸上浮现出依恋怀念的表情,轻抚着白玉指环,呢喃道:“我娘当时交给我这个指环的时候,曾对我说,要好好的保护它,如果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就把琢颜交给他,让他戴上。”
袁思蓉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自语道,“娘,现在我要把琢颜交给我真正喜欢的人了,但我却要嫁给别人的。”
行云心痛如绞,怔怔的让袁思蓉将白玉指环戴到自己的左手,便听她说道:“云弟,帮我爱惜琢颜,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忘记我,时时的想念我。”
行云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低头看着琢颜和正在***它的一双小手。
一时间,行云和袁思蓉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谁都不想再说话了,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永远的停止下去。
可惜世事总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天色渐近黄昏,仿佛失去了光芒一样的太阳,深红的挂在天边,把云霞映的昏黄一片。
“咳!”
冷不丁的一身咳嗽声惊醒了沉默中的行云和袁思蓉,两人飞快的分开,双双抬起头来。只见二人的身前不知何时悄然站立着一位道袍老者。
老者背对着夕阳,行云一时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直到袁思蓉怯怯的喊了句:“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行云才知道这个老者是青城派的掌门,袁思蓉的爷爷无阳子。
行云一阵紧张,不知道无阳子是什么时候就来到的,又听去多少,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过无阳子并没有理会行云,只是看了看袁思蓉戴在行云手上的琢颜指环,眼睛里闪过一丝愧色,但也是稍纵既逝。
“蓉儿,爷爷也是为了你好,随爷爷回去吧。”无阳子叹道:在夕阳的衬托下,老人原本高大的身影竟然也显得有些无奈和没落。
不待袁思蓉回答,无阳子便携了她往上清宫行去。
山脚下只剩下行云一人,望着袁思蓉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伫立,晚风吹过,行云的心头一阵难受,与师弟愈行愈远,与爱人无言告别,一时间,行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需要过力量,可以操纵自己命运的力量。
行云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第一次流下了眼泪,一阵树叶摇娑,仿佛是在为他叹息。
※..※..※
无阳子带着袁思蓉回到了住处,令人意外的,他并没有责备袁思蓉,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留下袁思蓉,自己则出了屋子。
过了两个走廊,无阳子要去的正是自己的书房,在那里,青城派的几个重要人物要商议后天大比的最后事宜。
书房之中,无阳子落座位,环视了一眼众人,见都来的齐了,方开口问无明子道:“后天大比就要正式开始了,客人们到的怎样了?”
无明子欠了欠身,答道:“四川本地名门已经都安排好了,峨眉派来的是白云长老一行,唐门则是门主唐冷的弟弟唐寒与他的儿子唐星,华山派则是掌门赵不忧亲自带着他的儿子赵剑上山。”
说到这里,无明子犹豫道:“师兄,不是师弟多口,这华山派的赵不忧,在江湖上素来颇惹人争议,被指品行不端,而他那儿子赵剑的品行似乎也不怎么好,把小思蓉嫁给赵剑,此举实在是有欠妥当,还望掌门师兄三思啊。”
一旁的无华子等人闻言也连声称是。
无阳子一怔,随即摇头道:“我也不舍得蓉儿这孩子,可你们也知,现在就川地来说,峨眉、唐门、还有我们青城虽是表面看来融洽,但事实上唐门和我们的关系并不好,近几年唐门更是与我们常有摩擦,而峨眉派则是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
如今唐门与我们的争执虽是不大,但矛盾已然显露,我们便应早做准备,以策万全,我身为一门之长,不得不来考虑,更何况蓉儿年纪也大了。”
青城派本不会畏惧任何其他的门派,因为青城派本就是中原武林的名门大派,但唐门又与其他武林门派不同,在这个以剑为尊的中原武林之中,只有唐门不使用剑作为主要武器,而是以暗器毒药为长,令人防不胜防,可说在武林之中,唐门虽是名门,却是个半正半邪的名门大派。只不过唐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大恶,又是实力强悍,所以才无人敢去招惹。
无阳子摇头道:“唐门现任门主唐冷胸怀壮志,唐门这些年在他的执掌下,更是进步长足,一时间隐隐有与少林武当相提并论的声势,我们便在其侧,难免会受其威胁。川地三分,青城、峨眉、唐门各得其一,可唐门门下的很多生意已经越界做到了我们一侧来。”
“掌门师兄说的不错,确是如此。”无尘子在旁应声道。
虽然在木莲子回山时,无阳子对其所说的整个武林进步,并不认同,但也不像无光子那样认为青城派还和以前微霞真人掌门的时候一样强盛。
唐门的威胁就在眼前,无尘子掌俗物,门下生意便由他掌管,自然没少和无阳子提起这些事。所以对唐门,无阳子也很是不满,但又不能明火执仗的去兴师问罪,毕竟唐门还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无阳子自己也不想把事情弄的不可收拾,所以无阳子就想到拉拢一个附近的大派来威慑一下唐门。
本来想到的是峨眉,这个同是四川的大派,与青城一般的历史悠久,而且峨眉派本身是佛门一派,相对要比唐门好说话不少,但是峨眉的反映确实平淡,不偏不倚,两不相帮。
而就在无阳子大伤脑筋的时候,华山掌门赵不忧却派人发来拜贴,表露出想与青城结好的意思,并且想让自己的儿子娶无阳子的孙女儿,两家结为连里。
“赵掌门只不过年轻时品行不端,如今到也没什么劣迹,更何况他来贴自执晚辈,其礼甚恭,信中亦是言辞诚恳。
说来,蓉儿也不小了,明年便是十七,该到嫁人的时候了,许配给赵剑,也算是门当户对,又能拉拢华山派这个大派,压制唐门。”
无阳子说到这里,自己也是叹气,他当初斟酌妥当后,回信答应了赵不忧的要求,并且请他带着儿子一起来参观青城大比,好在大比期间宣布两家联姻的消息。
只是无阳子没想到袁思蓉会反应的如此激烈,直到自己跟踪袁思蓉到了后山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孙女儿早就有了心上人。
无阳子对于自己孙女儿瞒着自己很是生气,但当看到自己孙女儿将琢颜指环交给行云时那凄苦表情,无阳子也就没有责罚行云,且默许了袁思蓉赠送琢颜指环给行云的行为。
但事已至此,赵不忧携其子都已经上了青城,无阳子也只有狠心的将袁思蓉带回,只有希望这不过是自己孙女儿嫁人后经过时间的消磨也许会淡忘了吧。
无阳子看了看无明子等众人,说道:“小蓉的事你们就不用再提了,华山掌门都已经上山,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无明子和无华子听到这里,也只好作罢,毕竟袁思蓉是无阳子的孙女。
无阳子见众人不再言语,再问道:“还有其他的事么?”
无明子闻言忽道:“这次唐门的唐寒和娥眉长老白云大师都提出希望可以观看青城大比的全程,不知道掌门之意如何?”
第15卷【身在何处】有口难辨祸上身(一九八章)
这个结局行云相当的满意。自己的联剑术现在缺点i只凭自己一人,胜点苍平倥,这在以前简直就是妄想,如今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而且就在这整个武林的年轻人中,恐怕也是再也找不出了。
行云可不是不知足的人,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是超出了行云现在的能力了,所以行云相当的满意,真要说起来,他现在的联剑术并不完美,且不说那大量内力消耗的限制,单就联剑术的本身来说,行云与刹那并不对等,这联手起来,虽然心意相通到了极限,可行云的断桥却是赶不上刹那的速度,毕竟刹那是剑魂,而行云却是以肉身御剑,所以说,现在的联剑术不过是一个剑魂与一个剑罡级高手的联手罢了。
行云真正设想的联剑术却是两个剑魂一起联手!那才能发挥出令人恐怖的实力,可惜行云现在自己修炼的剑魂只是有了一点眉目,还未真正成功,且真要到了那时,这两个剑魂同时出手所要消耗内力恐怕多到令人不敢想象。
一阵疼痛袭来,在提醒着行云,现在的伤势可不轻!
而且,现在困扰着行云的不仅是他的伤痛,还有无华子师祖的神情。
“好象自从我施展联剑术后,六师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行云此时已经是身处青城所居的少林别院中,甘露台那边嘈杂的声音已经是听不到了,可是这突然而来的宁静和自己六师祖脸上的表情却让行云感觉大为不安,心下一阵发虚。
“云儿,你这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不会又是丹神前辈所教的吧?”无阳子突然开了口,脸上仍然是那烦恼的表情。
听无华子这么一问,行云心中一凛,暗到:“看来这武功终究是出了问题!”
行云心中暗呼刹那,想要他帮助自己出些主意,且联剑术之所以可用,这里也有刹那的一份“功劳”,当初在肃州,便是刹那提出使用联剑术,而之前行云只是设想而已。
可也不知是为何,以前总在关键时刻现身的刹那,此时却偏偏毫无反应,任凭行云千呼百唤,却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在着这惊慌之下,行云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真气,一阵难过袭来,行云直又想呕血。
见行云那一副惶急难受的样子,无华子叹了口气,上前扶着行云坐好,探掌背后,将自己的真气渡了过去,说到:“云儿暂且不必惊慌,我问你这话并不需要你回答什么,只是要提醒你,如今你在这各大门派前施展的联剑术可是惊动了所有人,我想,等这剑试结束后,恐怕这屋子里的人就要坐满了,云儿你还是想想到时要如何回答他们吧。”
顿了一顿,无华子嘿声到:“这事说起来却不应该怨你,而是……”
说到这里,只见无华子满脸的讽刺,但是却也停了话头,转过话题,说到:“云儿还是先调理一下真气吧,要不以这身体,待会更难应付了。”
行云也不清楚无华子所说的那一会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可现在自己确实难过的紧,内伤调养越早越好,行云也只好屏除杂念,不再去想无华子师祖的话,专心调息起来。
好在身旁有无华子护法,行云可以完全投入行功之中,修补自己收损的经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行云便觉自己的身边气氛有异,怕惊扰了自己而走火入魔,行云将真气还归丹田,睁开眼来。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屋子里不仅有自己的两位师祖在,甚至还有少林方丈广通大师,武当掌教玄元真人以及其他各大派的掌门,九大门派,竟然全都齐!
就连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也是在座,这屋本是客房,所以并不很大,此时却是云集了整个武林中罪尤权势的人!
行云完全楞住了。
稍微一转念,行云便能明白这些人不会是为了自己的伤病所来,自己不过是青城的小辈,就算这次嵩山剑试表现不俗,也不可能让这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一起来看望自己。
“他们很可能就是我六师祖刚才所讲的那些人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六师祖也说的太准了,”行云心中暗想:“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这原因外人可能不知,但是行云立时便明白了过来:“这下真的是糟了!莫非他们也看出我这武功的来历了不成?这可怎么办?无论如何也不
了自己的师门!”行云的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刚刚的伤势似乎又变的差了许多。
总要有人打破沉默。
“阿弥陀佛。”广通大师先是宣了声佛号,然后看着行云,脸上到仍然是祥和的到:“云师侄身体可还好?”
行云此时正在胡思乱想,猛听到广通大师的问话,竟是不敢妄答,连忙望向自己的两位师祖。
无阳子此时脸色有些严肃,见行云望过来,便沉声到:“广通大师问你话,你就直答好了。”说完朝广通大师笑到:“此子涉世未深,见人多,有些惊慌,礼数倒是缺了。”
广通大师连到无妨,毕竟无阳子的辈分要高出他一辈,虽然同为掌门,却也要比对其他人恭敬的多。
行云见自己的师祖这么说了,忙答到:“行云的身体还好,经过这阵调养已无什么大碍,只是不知常师兄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行云到此时竟然还在担心常天赐的安危,坐在一旁的常承言大笑到:“云师侄不必太过担心,天赐没什么大碍,其实我还是要多谢师侄,要说天赐他自小便是一路通顺,武功也算不错了,可这样对他也不全是好事,但这武林中的同辈人也确实没几个是他的对手。”说到这里,常承言的神情颇是自傲,哪个做父亲的不为自己儿子优秀而自豪的?这自是人之常情。
顿了一下,常天赐笑着继续到:“可如今与云师侄的这一战,对天赐的助益却是不小,多些磨练和失败,对他这年龄的孩子来说可是件好事,所以这么说来,我反是还要感谢云师侄才对。
还有那之前的肃州之事也是一样,如此算来,我倥派可是承了师侄不少的情,倥派向来讲究有恩必报!云师侄可不要忘记了你手中的玄鹤令。”
常承言这一番话,倒似乎有些其他的意思在其中,行云一时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却不明细节,惟有含混应了下来。
等常承言说完,这屋里的气氛却更显烦闷。
广通大师咳嗽了一声,见其他人均不做声,只好又是开口到:“今日我们来这里,是要问一问师侄的在台上的那联剑之术所出何处,乃是何人所授?”
行云知道这终归是来了,躲也躲不掉,可要如何应对,却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
无奈之下,行云只有暗想到:“这武功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他与青城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再说是丹神师父所教的了,那会连累丹神师父的,可这武功的来历又要如何讲呢?”行云越想,冷汗越多。
行云那紧张的神态自然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尤其是华山掌门赵不忧,此时一双眼来看着行云,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可却盯的行云浑身更觉的不自在了。
便在此时,无阳子眉头一皱,转头望向一旁,沉声到:“不对!”
可除了飘渺天宫的那个神秘人外,其他人均是没有察觉到什么。
可便就在这时,无阳子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向目光所及之处一指,背后神剑骤然出鞘,那剑凌空之中剑罡暴涨!一道青色剑罡直刺了出去!
那方向本是什么也没有的墙角而已,众人正觉诧异之时,突然就听“轰!”的一声,那剑罡直破墙壁刺了出去,紧接着便听一声女子的低喝!同时一声剑剑相交的巨响传来!
少林寺内,除了各大门派中的一二女子,便如唐月,其他的哪里还有女人?更何况这是青城派所在的院子,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偷听!
九大门派掌门围坐在少林寺内,竟然有人在一旁偷听而不知!几乎所有的人全都冲了出去!
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此时到没有急着出去一看究竟,反是看着无阳子的背影,只不过他那满脸的文字使得旁人根本就读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已是晚上,少林寺内本就宁静,晚上更是如此,所以这一声巨响,立时便将值巡的少林弟子引来,不片刻,便有几十少林弟子举着火把将这院子围了起来,火光照耀之下,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女子悄然立于院中,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眸子,望着无阳子。
第15卷【身在何处】有口难辨祸上身(一九九章)
然那人是无阳子发现的,可广通大师毕竟是少林方丈主人,所以当下上前一步到:“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女施主为何夜闯少林,偷听我们的对话?”
那女子根本就不去理会广通大师的问题,一对漆黑的眸子望着无阳子,轻声问到:“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无阳子一皱眉头到:“你太小看天下武林了,九大门派掌门惧在,发现你还不是简单之极?察觉不到才是怪事。”
那女子闻言摇了摇头到:“假话,刚才可能是我在哪里有些疏忽罢了,既然你不说出来,我也不去问你,但是就算是我一时大意,除了你和飘渺天宫的那位怪人外,其他的所谓掌门们可是真的没有察觉。”
她话说的虽是事实,但却极伤人,尤其这现场里还有几十名少林弟子在场,虽然少林门下不是多口之辈,但这事即使不被传扬出去,那些掌门心中也是不快。
“我们念你是女子,也不亲自动手,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赵不忧突然开口到。
顿了一下,赵不忧继续到:“想你也不过是受人指使,待供出幕后之人,我们便放你离开。”
当然,这话不过是走个场面,没人愿意束手就擒,除非真的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只是这九大门派的掌门俱在。一般人开来,那可确是无一丝走脱地可能了,更何况是在已经戒备了起来的少林寺中?
但那女子显然不这么认为,只见他在赵不忧说完后,只是回了一声轻笑,也不知是不屑还是怎地。
轻笑过后,便见她脚下轻点,那健美的身子一溜青烟般的直直拔了起来。这院子周围都有少林弟子守侯,但是这女子能偷听九大掌门那么久而不被发觉,便可说明她的轻功之高了,所以那些少林弟子也不可能防的住她。
这道理浅显的很,九大门派掌门都是何等样人,自然也不会指望那些少林弟子能如何。一见她似要逃离,可少林娥眉两位掌门又碍于佛门身份不好出手,旁边的安静仙便笑了笑到:“我来好了。”
一阵臂,“蹭!”地一声,安静仙的轻功也凭地了得,竟然是后发先至!立时便追了上去!
二人此时在空中距离只有二尺,安静仙又是笑到:“失礼了。”伸手疾点,自是要制住那黑衣女子。
便在这时,就听那黑衣女子又是一声轻笑,竟然就这么在空中一折。横着移出了五尺,安静仙的一点竟然是点了个空!
“咦?”众人皆是一惊。这空中折转,功夫到了他们的地步本也可做到。只是虽算做到,但也勉强,更不可能像这女子一样做的如此轻巧,简直就是没有一丝火气。
可还未等众人惊讶完,便见那女子不仅是横着移了出去,更是就那样停在了空中!一身的黑色紧身衣,凌空而立,显地那么的诡异。
安静仙一点落空。却并不气馁,这女子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这里。自然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就点到,当下本想再提真气,继续追去,可正见那女子在空中停了下来,心下一惊,暗到:“这怎么可能?”
可这一惊之下,真气自然一浊,安静仙只好先落了下来,再做打算。
“她是如何做到的?”九大门派的掌门可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却也从未听过有什么轻功可以做到在空中停下来。
就听唐冷冷哼了一声到:“装神弄鬼!”
便见他双手连弹,六枚飞蝗石破空而去,那凄厉的尖啸声显示出这飞蝗石的速度快到了何种地步,就好象刚离手便到了那女子的近前!
就听得“啊!”地一声轻呼,那黑衣女子应声从空中直落了下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要知那刚才她所在空中少说也有三长来高,这一下摔下来,就算暗器的伤不重,也要重伤!
刚才这些掌门人虽然都是出了屋子,却没有直接出手攻击她,而只是选择用轻功出手捉拿地原因就是因为对方是个女子,九大掌门都自重身份,虽然被她偷听了,伤了面子,但也不好真下重手。
不过那黑衣女子的轻功果真了得,竟然当众戏耍在场地这些掌门,这还了得?
常承言此时心到:“这个唐冷不愧人如其名,竟然真的下手,那暗器去的又快又急,虽然不多,但却要比他女儿日间所展的老辣上不少了,只是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
站在墙上的少林弟子此时本应去检查那女子伤的如何,可却碍于对方是个女子,踌躇不决,九大掌门此时互相看了看,安静仙笑到:“还是由我去看看吧。”说完上了前去。
九大派的掌门在门外围堵那黑衣女子,行云在屋内仍然不轻松,虽说拜那偷听的女子所赐,暂时没人再来追问他武功地下落,可门外是九大门派的掌门,那女子此时已是暴露,被擒住也不过是一时半会地事罢了,之后自己还是要回答的。
“可要如何回答呢?”行云正苦思间,便觉得自己头上一阵恶寒袭来,正要抬头望去,只觉得哑**一麻,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的身前,只见这人全身亦是黑衣覆盖,就连脸上也和那黑衣女子一样只露出一对眼睛而已。
行云苦于哑**被制,不能开口呼喊,周身大**也是一一被点到,然后就被那人抗了起来。
就在这黑衣人刚要起步,便听门外不屑的声音传了来:“调虎离山,老掉牙的计策,你们竟然会以为这能成功吗?”
说话之人正是常承言,这黑衣女子的出现太过突兀,虽说常承言自己当时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出现,可常承言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原因就是这黑衣女子出现的太过的巧了。
第15卷【身在何处】有口难辨祸上身(二零零章)
今看来,果然不出所料,一直注意周围东经的常承言到这屋里的那个黑衣人想要夺走行云。
不过确实要承认的是,这人的轻功同样的出色!常承言此时心中纳闷到:“这武林之中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轻功好手?”
常承言的话自然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其他的掌门同样不会被这么简单的计策蒙骗了去,只不过心中也都是和常承言一样的想法:“这些轻功高手都是哪里来的?”
九大门派的掌门人迅速将这屋子围了起来,广通大师沉声到:“这位施主,请将人放下来吧!你是不可能走的脱了。”
接二连三的被人闯了进寺来,广通大师的脸色也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好看了,少林被誉为武林第一大派,今日又是嵩山会盟之机,天下英豪齐聚嵩山,就这么被人连番闯入,还差点将人虏走,就连广通大师这样的高僧,那脸色也是明显的不快了起来。
便在此时,不远处,一阵衣襟破空声传来,却是罗汉堂、般若堂和菩提院的三大首座率领寺中好手赶了来,发生在这里的事自有少林门下通告给他们,虽说有这些个大派掌门坐阵,可这毕竟是少林寺,少林自己当然要派出人手来。
这三大首座刚到,还未来的及说话,便见那黑衣人一手抱住行云的同时。一把墨色神剑出鞘!
他竟然也是个魂级地高手!
只见他横向里一指,那墨剑“轰”的一声,立时将墙穿了开个大洞!那人随即横里一闪便闪了进去!
青城所在这所别院,两边客房是连着的,那黑衣人这一招立刻便是隐了进屋去!要从屋子里躲开包围!
对于这黑衣人,其他掌门可不会再像对待女子一样的有什么顾及,一时间神剑纷纷出鞘,无阳子更是当下一步便追了下去!
其他人此时则是纷纷跃上屋顶。由上追击!
少林别院占地颇为广大,少林每日接待的宾客众多,这客人的歇息之地也自然大的很,房舍相连本是壮观,可此时却也为那个黑衣人逃遁提供了方便!
从屋顶上看去,只听得“隆隆”之声不断。一间间的房子接连被人从内里轰地穿了或者塌掉半边!看那土石横飞之处,随着那黑衣人的行进而连成一片!
那人也是着实厉害,竟然就在这房与房之间穿梭!遇墙便是直轰了开!随着他在房子间的穿行,其他人也在屋顶施展轻功追了开去!
那人的作法确实是避免了被围攻的局面,这么多的大派掌门,而像无阳子还是化形级地高手!被他们一起围住了,那再逃走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而且他本是一人,在这少林中虽然是处于劣势,却也正因为一人,反到可以不再顾及。在这别院中肆意横行!
行云此时被他抗着在房间穿行,耳边轰隆声不断。本来就还未好的内伤,此时又更加的重了。此时嘴角已是隐隐流出血丝,要不是被点了周身大**,恐怕早就将胸口中的血喷了出去。
那人似乎也不管行云的感受,只是一意在房中穿行,他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毕竟手中还抱着一个人!所以速度上多少会有些影响。
常承言此时的方位正是他的前进方向,一早判定了他的去向,常承言先是一步来到那就要被他通过地房顶等候。准备到时给他致命一击!
也幸好这时的少林别院只专供其他这几大门派住宿,其他地都空着。而青城后又无人居住,否则里面要都有人的话,可就是真地乱了。
就在此时,那人已是破墙而入!早就等候了的常承言,立刻便是一招正大光明!神剑光芒暴涨!毫无花巧的直击了下去!
只见整间房子便如中巨锤一般,立时便塌了!那瞬间暴起的巨响更增声威!
不过常承言也只是将力击在了屋子上,而没有直接穿刺下去,那是要顾及行云的安危。
可既是如此,那人的去势也是被阻,只好向一旁轰了开去。这别院中的房子是相连的,可那也只是一个方向,这旁边地便是院子!
那人一路接连破坏了二三十间房舍后,终是被逼了出来!而此处却又回到了青城所住的地方,当真地怪异无比,这一趟下来,竟然是绕了一个大!
那人前脚刚被逼了出来,无阳子后脚也就跟到,这不得不赞叹无阳子的修为之深!
这一路追击之中,最难的便是无阳子,如果没有他在下面追赶,上面的常承言等人就没有充足的时间来截住他的去路。
虽然一直跟在那人后面,可无阳子的身上却没有一丝灰尘,此时手中神剑安静的浮在身前,青光闪烁,直指那黑衣人。
其他掌门人与少林首座也是跃了进来,这时才是真正的将那人团团的围住了,院子不大,魂级高手却有十三个之多!当真的武林罕见!
看来那黑衣人当真是插翅也再难飞出了!
无阳子此时沉声到:“你先将我青城弟子放下,否则莫要怪我无阳子下狠手了!”
这一番穿梭,直把行云的五脏六腑颠的难受之极,再加那本就不轻的内伤,行云此时都快疼的晕了过去,可当他听到无阳子的话后心下立时一暖,暗到:“师祖竟然是如此的关心于我。”
那人闻言一动不动,与方才那轰轰烈烈不同,突然间,那如墨一般漆黑的神剑竟然涌出一团浓浓的黑雾,整个人连同行云一起竟是全隐了进去,在这月色照耀之下,竟然一丝一毫的光芒都射不进去!此时看来真若地下出来的恶鬼一般,分外可怖。
“化形?”
“夜魔!”
第15卷【身在何处】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一章)
墨的剑,由剑魂散发出来的浓浓的黑色雾气,在场各自然想的到这人是谁。
他就是夜魔,整个武林为之震颤的杀手,被他确定为目标后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的夜魔!
行云听到这个抗着自己的人便是垣晴曾经与自己讲过的夜魔后,更觉寒气袭来,心下暗到:“这人抢我来做什么?”
内腑的疼痛虽在继续,但行云仍然想要挣扎,只可惜周身大**被制,怎么也动不了分毫,眼睛本来还可以看到些物事,但是此时因为那浓浓的黑气将行云包了起来,外界的一切全都看不见了!行云干脆将眼睛闭了上,谁知这奇怪的黑雾对人有什么坏处呢?
“魂的第一层境界是无形,以魂御剑,身随意转,心念所及,剑有所指。而魂的第二层便是化形,魂化为实的同时,更会因人而异的出现一种特殊的能力,这能力千变万化,令人难以琢磨,修炼至此,可说是到了武林的顶峰,除了天命德皇这样的人之外,便再无敌手。看来这夜魔的能力便是这黑雾了?”行云心中暗到。
名门大派,掌门人往往并不是武功最高的人,他们的责任是管理好自己的门派,真正每个大派武功最高的都是掌门再上一辈的宿老,就算是平辈也可能有人强过他们。
面对修炼到化形这样级别的人,就算是九大派掌门也没有什么把握,无阳子则不在其列。
现在这场中的魂级高手,除了夜魔外,九大派掌门一共有八人,再加上飘渺天宫的神秘人、无华子、少林三大首座,以及夜魔肩膀上的行云,总共达到了十四个之多,这么多魂级高手齐集一起,简直就是令人不敢想象!
可就算这么多的魂级高手中,真正能练到化形与夜魔对抗的,也只有无阳子,或许还有那个神秘人。
如今明确了这要抢走行云的人是夜魔,便是这些名门大派的掌门也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到:“这下可难办了!”
见夜魔那黑色雾气越来越浓,无阳子上前一步再次沉声到:“将我青城弟子放下,否则莫要怪我无阳子下狠手了!”
夜魔自出面后便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给无阳子的回答便是那越来越浓厚的黑雾突然散开!
这院子不大,但也不算小,怎么算来,也有个七八丈的方圆,夜魔那黑雾竟然将这院子全是覆盖了上!
众人便觉自己眼前一黑!虽然外面明月当空,可在这黑雾中,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恐惧感油然而生!人最恐惧的不是看到什么,而是看不到什么!不知道敌人会从那里来攻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
可众人又不能退出去,夜魔只有一人,他的黑雾再强也终要有个范围,如果所有人均是向后跃起退出,那自可脱离的开,但是这一来便再不能对他形成合围之势了!
如今知道此人是夜魔,那要真的放弃了合围,恐怕这里再没有人能追的上他,就算他手上还抗着一个人,要知夜魔精通刺杀,他的轻功自然可以想象。
于是众人进退不得,惟有屏息静气,防止夜魔突然杀到!
便在此时,这无限黑暗中,亮光一闪!舞阳!“无阳子的神剑舞阳此时莫非也已经化形!”众人正自想中,这道剑光一闪既逝,可在这什么光都不能透过的黑雾竟然被映出了一闪的光景便已经足够让人看清楚夜魔的方位!
夜魔的位置竟然还在众人中央,竟然好似一直没有移动过一样,可他肩膀上一直抗着的行云却是不见了!
行云哪里去了?
行云此时
抱住急驰,那是一个温软柔软的怀抱,与夜魔那的冰相差万倍,这极大的差别让行云竟然楞住了一刻。
那人奔的极稳,行云在他怀中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起伏,哪里像夜魔那样把他当做个布袋一般的抗着,颠的几乎要将内脏吐出来?
耳旁急速掠过的风声唤醒了行云,睁开眼睛,见自己此时已经是脱离了那片黑雾,正在少林寺的屋顶间穿梭!那些守护在寺中的少林弟子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大声呼喊,却是追之不及!
再向上看去,却只能看见一双漆黑入宝石一般的眼睛,再加上这柔软的身体,行云知道,她是个女人!
而在她的身后渐渐远去的,则是那笼罩住了整个院子的黑雾,以及纷纷脱了出来的人影!
那些人影正是各大派掌门!
方才借助无阳子的那道亮光,众人发现夜魔肩上的行云竟然不见了!立时便是大惊,相比抓住夜魔,行云的安危更是重要,那是因为他身负的联剑术。
“此处除了我们,便只有夜魔一人,那行云会被他弄到哪里去?”众人正想到这里,便听外面少林弟子齐声发喊,似是有人走脱!
“原来如此!”
“一定是那刚才被唐冷用暗器射了下来,不知死活的黑衣女子!”
此地正是青城所住的院子,也是所有事情发生的起点,刚才那道亮光后,众人就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那黑衣女子不见了!
“先是装死,再假使调虎离山被发现,再装做被逼无路绕回原地,然后由夜魔遮人耳目,将行云由那黑衣女子接走,真是好计策!”常承言此刻想了个通顺,心中暗赞!
不过赞叹归赞叹,人还是要追回来的,当下不再围困夜魔,十一个人各自向外跃出,追了下去,而这其中没有无阳子与那飘渺天宫的神秘人。
这些人中唯一能留下夜魔的可能就只有这两个人了,其他人不待在黑雾中碍事。
行云此时被那女子抱着在少林寺中飞快的穿梭,模糊的看到后面追来的众人,却是只有自己的六师祖无华子,而无阳子不知为何没有追来,行云不由得暗到:“难道无阳子师祖他在对付那个夜魔吗?也不知道那夜魔和我师祖到底谁强?”刚是想到这里,行云暗中抛了开自己这个念头到:“去,当然是我师祖强了,那夜魔不过是个杀手罢了,怎么能和我师祖相比?”
就在行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觉得喉头一凉,一枚丹丸入了口中,立刻化做清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入肚,心下不由大惊到:“她喂我的是什么东西?”
第15卷【身在何处】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二章)
一下了肚,行云便觉得浑身舒服,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内腑的伤痛竟然好似渐渐消失了一般,心中不禁暗到:“这是什么药?竟然见效的如此之快?”
行云刚才受的伤也不是没有用药,可这治疗内伤,药物还需内功配合才能发挥真正的效果,且也没有如此的立杆见影!除非是丹神做制作的那些药物,所以行云才大感惊讶,而且为什么这些强抢自己的人,还会为自己疗伤?
“这药叫忘痛丸,它并不能治疗你的任何伤势,但是却能让你的疼痛缓解,自觉不再难受,我们现在还未出少林,暂且不能帮你治疗,待安顿下来再说。”那黑衣女子忽然开口说到。
“这声音很是好听,而且我好象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可又一时想不起来……,我接触过的女子也不多,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行云纳闷起来,以他接触女子的数量之少,当不会有所遗漏,除非那人与他相处时间太过的少。
黑衣女子抱着行云急奔在少林寺的上空,那健美的娇躯不时的摩擦着行云,充满了弹性和温热,行云初时没有什么察觉,那时的他正在剧痛和担心之中,可这忘痛丸确有奇效,疼痛渐去的同时,那女性特有的柔软,立刻就使得行云大感吃不消了。
行云一生到此,除了在荒岛上被成渐霜抱过一回外。便再没有和其他青年女子如此亲近过,毕竟行云正值年少,气血正旺,此时忘痛丸地效力一起,内腑也不再疼痛,反到是身下一热,顿时尴尬了起来。
那黑衣女子自然也是感觉了到,只不过她黑巾蒙面。瞧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来也就是了。
便在此时,一声清亮的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那声音高亢清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凌厉无比的剑罡!那剑的速度与力道之佳,竟到无可挑剔!这一剑来的光明磊落,竟让人心下生出浩然之感!
黑衣女子双手抱着行云,无法还手。此时见那剑来势颇急,当下硬生生的在空中一停!但是毕竟她手中多了一个行云,那停的并不完美,稍稍地过了一些。
但即使如此,也是躲过了那来剑,因为来剑是按照黑衣女子向前的速度而定,这突然一停,那剑便擦身而过!到是凶险的紧!
这剑真是好威势!即使没有刺到,就是这么刮过,连在黑衣女子怀中的行云也是感到了那可怕的压迫力!
“这人是谁?”行云暗惊。因为那句“阿弥陀佛”的声音颇为年轻,而此时在这少林寺中可以称地上真正高手的年轻和尚。只有少林三慧与娥眉的智潜。慧心与慧树以及智潜的实力虽然很强,但也没有可能强到这地步。
“莫非是那个慧剑?”行云的头不能转动。所以看不到那人,但那威势却是感觉的一清二楚,除了慧剑,行云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那剑确是慧剑所发,这黑衣女子与夜魔在少林寺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真是将全寺的人都惊动了,此时这黑衣女子的一身蒙面夜行衣很明显的说明她地身份,慧剑自然不会认错。
慧剑刚才正与他的两个师弟在一起。白天地嵩山剑试,最后是少林胜了。可慧剑却遗憾自己既没有与常天赐交手,也错过了行云,尤其是行云的那联剑术,慧剑便是合上眼睛也挥之不去!
三慧正在讨论白天地比武以及行云与常天赐之战的时候,那远处别院已经是乱做一团,本来三人也是想去看看,可听说已经有三大首座前往,自然就用不到他们了,可哪知这黑衣女子竟然能挣脱这么多魂级高手的包围,还抱着一人从这里逃逸!
慧剑反应最快,当即便是一剑刺了过去,这一剑虽然仓促,可威力全是不容小窥!只是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可以凌空停住!
黑衣女子那能凌空停下的诡异轻功,任何人头次看到都会一惊,慧剑亦不例外,就在这慧剑一楞之机,黑衣女子竟然又凭空向前连跨出三丈!
凌空虚度!这可不是之前那空中横移那么简单,这可是连跨出三丈!
达摩一苇渡江已是传说,此女竟然可以不借外力凌空虚度!
因为慧剑的阻拦,后面追来的掌门们本被黑衣女子拉开的距离一下子近了不少,纷纷暗想:“那黑衣女子就算凌空停住了,也要先落下脚来,再行借力向前,那里有慧剑的阻挡,以他地实力,怎么也能纠缠到自己赶到。”
可那些掌门们刚想到这里,哪知那女子竟然做出了一件令所有都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她竟然在抱着一个人地情况下凌空虚度!
她这一跨,慧心与慧树的剑也同时落了空,此处再无人能挡!
黑衣女子留下一串轻轻笑声,借势向前落去,脚尖再点屋脊,新力重生,去的更是疾了!
慧树一摸光头,大喊了一声:“女鬼!”
本是望着那远去的黑衣女子背影的慧剑闻声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慧树一眼,慧树又是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慧树当然不会认为那黑衣女子是女鬼,只不过他性格如此,这才脱口而出,却被自己这个师兄给瞪了回去。
此时其他人也从这边匆匆跃过,可那与黑衣女子的距离却又拉的远了。
被那女子抱在怀中的行云心中暗呼:“原来是她!”
凌空停住的轻功,旁人没有见过,可行云却早是领教过的,那便是到荒岛寻找自己时,与焉以谢一起的年轻女人,当时的她也是黑衣黑巾,凭空升起!
行云终于是明白了这个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了。
“可她叫什么名字呢?”行云一楞,当初自己似乎并没有问过她的姓名。
第15卷【身在何处】凌空虚度惊煞人(二零三章)
焉以谢由荒岛归来,这黑衣女子虽然也是同船,却很行云自然也没有机会去问她的姓名
了。
行云正想间,便听一片暗器破空声忽地传来!心中暗到:“不好!”此时自己在那黑衣女子的手中,这
暗器虽然是奔着黑衣女子而来,可弄不好自己也捎带上几枚,那可就真的是殃及池鱼了。
那黑衣女子见这么多的暗器袭来,竟然一点都不惊慌,仿佛随意扭动了几下娇躯,那些暗器便纷纷的落
了空!真是匪夷所思的轻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大喝:“不可!”
那暗器便不再发,想来定是唐门掌门担心伤了行云,所以立刻喝止了住,在这黑夜中,对方又是那么快
速的移动,就是唐冷的暗器都有顾及,因为毕竟行云在那人手中,万一要是有个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追一逃间这少林寺虽大,却也终有界限,此时黑衣女子已经是出了少林寺,往嵩山下奔去,行云只觉
得耳旁“忽忽”的风声越来越急,人声呼喝越是俞见稀少,不多时,那黑衣女子的下势终是止了住,而后面
的追兵似乎还未到,想是被甩的远了。
行云此时的心中矛盾的很,一方面不想被人劫了去。可另一方面又无法解释自己联剑术地来历,这一被
劫持,反到可躲过追问。
行云也曾想过假言,就说自己是意外得到秘籍或者偶遇神秘人传授自己武功,可那时竟是九大掌门齐聚
而来,行云当时便先是怯了,说起来,行云也不过十六岁多。真正踏入江湖的时间并不长,世面见的也差上
许多。当时那九大门派掌门一起来问他,漫说是十六岁的行云,就是年龄再大些的人也不会有多从容镇定。
自从行云听过丹神的那番武林典故后,便一直对自己的琢颜神功感到心虚,九大门派掌门再一追问。行
云哪还有心去说假话?只是一个劲的担心不要连累青城与袁思蓉。
再说要推辞说是偶遇而得地秘籍,那谁会相信?细究起来,行云去天山之前是内功全失,回来后推说丹
神药物的原因而达魂级,之后又在肃州施展联剑术,这要真说自己是偶遇得秘籍,那便只有从天山回来到肃
州这十几天的时间而已,行云更怕越描越黑,反是连累了不该被连累之人。
所以行云一直在暗怪自己实在是莽撞,也知道这事确是闹的大了。如今被他们抢了走,心下反到有些轻
松。
可刚想到这里。行云暗骂自己到:“躲的过这一时,难道你以后就不回青城了?那思蓉该怎么办?”
便在此时。那黑衣女子已是抱着行云进了登封!熟门熟路似的寻了一处巷子落了下去,便见那里早是有
人等候。
行云就觉得自己被那黑衣女子交到了另外一人地怀中,那怀抱的花香嗅起来甚是怡人,不片刻那二人似
乎交换了什么东西,然后自己便被抱了进屋。
“云道兄莫要惊慌,我是焉以谢,待今天的风声过了,我便会解开你的**道。如今你还是暂且安歇一会
的为好。”一把柔和的声音在行云的耳边响起。
“焉以谢?”行云心到:“也对,那女子当初便是与他一起。如今他的出现,到是正常的紧。”
不过同时心中暗到:“那黑衣女子竟然可以抱着我在群雄俱在的少林寺内从容脱出,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而且他们怎么和夜魔牵扯到一起了?我记地他不是贵州的铜仁帮帮主吗?”一想到那女子抱着自己由少林
寺逃出,行云地脸立时红了起来,那摩擦的感觉仍然依稀留存。
焉以谢见行云突然脸有些红了,转念一想,便是明了,不禁失声笑了起来,行云听他笑地暧昧,也不知
他笑的是什么,但总也不是什么好事。
焉以谢一边笑着,一边抱着行云向内走去,也不知他按动了哪里,便听一阵机关声响,然后改为一步步
的往地下行去。
这一路下来竟还不短,少说也有百十阶才到,行云被焉以谢抱在怀里,一阵阵熏衣的花香不停的飘入行
云的鼻孔,这花香确实怡人心肺,可一想到这香气的主人是个男子,行云的汗毛立刻根根竖起!方才刚被那
黑衣女子激起地一丝绮念立刻便如三九天里当头浇了瓢冷水,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是行云想要挣开焉以谢地怀抱,可**道被制,哪里动的了分毫?张口欲言却又哪里说的出一句话来?
只好心中暗盼这路快点到了,好将自己放下,离开他的怀抱。
阶梯两旁,隔不几尺便是左右各两盏油灯,照的也算明了,所以行云的表情,焉以谢自然是看的满眼,
此时的他竟是朝行云娇媚一笑,行云被抱,正是可以看到焉以谢的脸,此时更觉遍体生寒,心中暗想:“这
人以前虽然长的好象个女子,但是行为举止很是正常啊,怎么今日这么像个女子?”
下了阶梯,迎面是一个不小的厅堂,摆设齐整,旁边则再有一间小些的,焉以谢将行云安置在床上,解
开他的哑**,笑到:“云道兄,还望你今夜在这陋室暂歇,待风声平息,再做打算。”
行云终于是离开了焉以谢的怀抱,心中大松了口气,此时哑**被解,咳嗽了一声问到:“你们为什么要
将我劫到这里?”
焉以谢笑到:“云道兄暂且莫要问这么多,待云道兄的伤势好了,我们自然会如实奉告的,不过无论如
何,我们也不会对云道兄不利的,请放宽心。”
顿了顿,焉以谢忽地笑到:“我这衣服上的香气如何?人家辛苦的用好几种花熏过的,还不错吧?”
第15卷【身在何处】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四章)
在想他们抢来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却被焉以谢这话,完全是楞住了,尤其是听到他的那句“人家”,行云只觉得冷汗立时便顺着自己的脖颈流了下来。
正不知该如何做答,就见焉以谢起身将自己放平,又喂了自己些治疗内伤的药物和一枚忘痛丸,再盖好了被子,那动作就好象是妻子在服侍丈夫一般。
见行云那瞠目结舌的样子,焉以谢嫣然一笑,那笑容确是娇美,言到:“云道兄先好生休息,以谢告退了。”
说完飘然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行云在床上躺着。
这密室便只有行云一人,躺在床上,虽不能动,但是却不防碍行云的思考。
“这焉以谢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焉以谢虽然已经离开,但是行云仍然余悸未了。
行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焉以谢的样子,总是遍体生寒,但明白焉以谢这样很不正常,虽然他那样貌比女子还像女子,声音也是温柔动听,可行云一想起他是男儿身,就觉得一阵寒气袭来,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自己连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虏来自己,所以也只有暂且抛开这些无谓的念头,多想想如何才能脱身才是正理。
可行云越想,越觉得这焉以谢神秘,心中暗到:“自从我与木莲子师父去寻访丹神。路遇绿水仙子师徒开始,再到成渐霜那番奇怪地言论,似乎总有焉以谢的影子,而且自己的木莲子师父也是因为遇到他手下的那个柴人赋而告失踪的。虽然焉以谢说那之后木莲子师父的去向他并不知道,可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行云自然不会真的就全相信了焉以谢当时地话,但是行云只不过是青城派的一个行字辈弟子,青城就算真的要去寻找木莲子也不会让行云去,更何况当时的行云连内功都失去了。
行云暗到:“而且他们一个地方的新兴帮派却有那黑衣女子这样可以在少林中从容来去的高手。还可以请地动夜魔!这也十分不合理,还有那夜魔是不是与裴悲的师妹被害有什么关系?”
“大派都会在各地置些产业,然后在里面做些暗室以做急用。这我以前还不太相信,可焉以谢他们竟然都在少林的门前做了这许多的手脚,这密室显然不是仓促之物,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了?”
想到这里。行云干脆到:“我还不如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查探查探他们与天山之变有无关系,还有木莲子师父的去向,如果有些个眉目,则回去报给师祖,也好将功赎过,而且先与他们去了,也好躲过被追问秘籍的由来。”
拿定主意,累了一整天的行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被子是新的,躺在里面很是柔暖舒服,而且这密室的通风做地很好。离开地面这么远,可空气仍然很是新鲜。一点也不憋闷。
行云很快便睡了过去.
“思蓉我回来了,嵩山剑试。我一人便胜了点苍倥,最后独斗少林三慧,虽然艰难,但还是让我赢了。”行云随着众人返回了青城,然后便是直往袁思蓉处报喜。
“云,你好厉害啊!”袁思蓉笑着夸赞到。
“思蓉,你擦了什么东西?怎会这么香?”行云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正是从袁思蓉的身上传来地。再仔细一看,只见今日的袁思蓉穿地很是漂亮。和以往大不相同,不禁大为奇怪。
“相公,你注意到了?你来看看人家的衣服好不好?这衣服的香气人可是用花熏了好久的!”袁思蓉突然轻盈的转了转自己的身体,那身体越转越快,转到最后竟然渐渐的模糊了,行云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却见袁思蓉赫然变成了焉以谢!
行云骤地睁了开眼睛!见自己仍在这密室里,不禁暗松了口起,暗到:“刚才那梦真的是太过可怕了。”
行云正自平息自己地心绪,便听脚步声起,人未到花香早已袭来,见行云已醒,焉以谢那温柔的声音传了来:“云道兄睡地可还好?”
正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忽又听到焉以谢的声音,行云那仅有的一点睡意也瞬时间跑的无影无踪,可既然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先与他们虚与委蛇,也就不好太过激烈的反应,只能勉强一笑。
焉以谢见行云此时竟是满头大汗,连忙上前为行云擦了起来,这时行云才发现,原来焉以谢竟然穿的是女装!
“怎么和自己梦中这么相似!?”行云的汗出的更多了。
但行云也不得不承认,穿起了女装的焉以谢竟然要比自己见过的其他女子还要漂亮,成师姐,绿水师叔,常沁诗,唐月,这些女子虽然年龄不同,却都很是漂亮,可要与穿了女装的焉以谢一比,那还真是要差上一些,而且焉以谢的动作更加的女性化,如果行云不是早便听他自己承认是个男儿身的话,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美人会是假货。
将行云的汗水擦过,焉以谢笑到:“云道兄身受内伤,总是这样制着**道不利于修养恢复,故而以谢想来打个商量,解开**道是为云道兄好修养身体,还望云道兄不要让以谢为难。”说到这里,拿出一枚丹丸到:“这枚锁功丹,吃下后,可以令人十日内无法使用内功,但是过后不会伤害身体的。”
行云也不想就这么一直被制,这样下去,不止内伤好不了,就是这一觉醒来,想那忘痛丸的效力已经过了,便觉得浑身酸麻,好不难受,听焉以谢如此说话,当下便应到:“行云知道了。”
张口将那丹吞了下去,行云明白的很,自己已经被制住,对方也不会骗自己什么,这药吃与不吃并不在自己,倒还不如爽快些,只是心中暗到:“他们想的倒是周全,可如此一来,我以后要如何脱身?算了,先将内伤养好了再做打算吧。”
第15卷【身在何处】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五章)
见行云将那锁功丹吞了下去,随即解开了行云的**道
行云的内行并不轻,所以即使现在锁功丹并没有生效,焉以谢也不担心他会暴起反击。
**道被制了这么长时间,行云终于是可以活动了,立时就想坐起,可由于被封时间过长,浑身酸麻,这一撑竟然是往旁边一斜。
焉以谢轻声一笑,扶着行云坐好到:“云道兄不可操之过急,长时间**道被封,还需舒缓一下身体才是。”说着起身递了一杯水给行云。
行云正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口干,这时焉以谢的水便是递到,行云也不禁暗想:“他若是个女子,到确是个贤内助吧?”念头刚起,便随即抛开,行云又差点为自己这个想法惊出一身的冷汗,暗到:“这与焉以谢在一起,总是一惊一乍的,真是疲惫。”
焉以谢看着行云的脸色变化来去,很有意思,却也不知道行云这时在想些什么,又到:“云道兄快有一日未进什么饭食了吧?待以谢去拿些吃食来。”说完便上了去。
行云看焉以谢走了,不自主的又是松了口气,暗运了运功,心中疑惑到:“我怎么没觉自己的内功被锁住啊?是不是他们的那个锁功丹的药力还未行开?”
行云正自暗猜,一直没有说话的刹那开口到:“你吃的这药虽然对吾没有用处,可如果仍有内功,却会引人怀疑,所以吾暂且退于你的丹田处,如果遇到危及生命之事,再来助你,言罢隐去。”
行云突然听到刹那的话,自然是高兴的很,他一直在苦思以后的脱身之计,如果这锁功丹对自己没有效用,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来也是,行云的气根与他人不同,以剑魂做气根恐怕还真无几人,这对一般人有效的锁功丹反到对行云无用了。
行云又是想到:“昨天我问他计策他不来理我,我还以为在哪里得罪于他了,看来还好无事。”
正想见,一阵饭菜的香气传了进来,行云自从比武开始便未进食,见焉以谢提了食盒进来,食欲更胜。
将食盒打开,一大碗白饭,二素一荤三个小菜,还有个汤,那菜的卖象也还不错,行云当下也不客气,毕竟自己是被他们虏来,还客气个什么?
先是拔了两口白饭,垫了垫肚子,温热的米饭吃了下口,行云的感觉终于好多了,忽然想起一事,停下了筷子,急问到:“昨夜,我无阳子师祖并没有追来,是不是留下与夜魔战斗了?那结果如何?你们和那个杀手又是什么关系?”
焉以谢见行云如此急迫,捂了住嘴,嫣然一笑到:“夜魔是杀手,他不会与敌人做无谓的正面争斗,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便可以了,所以他最后好象是走了,没听他与无阳子动了什么手,到是听说他与那个飘渺天宫的人过了几招,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至于我们和他的关系,因为夜魔是杀手,所以只要能付给他满意的酬劳,他自然会帮你做事,他与我们不过是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而已,当然,如果能得到他的加入,我们到是绝对欢迎的。”
听自己的师祖没有事,行云心中一宽,待听到焉以谢后面的话时,行云皱眉到:“那个满手鲜血的杀手加入你们,你们也欢迎?难道你们是邪派?”
焉以谢听行云说自己是邪派,一直微笑的脸有些僵住了,摇了摇头到:“云道兄听以谢一句话,过后你再见到我门中人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的为好。”
行云也不与他争论,人在屋檐下是要学会低头的,行云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都要耿脖子的人,况且焉以谢是好意。
不想让气氛变的尴尬,焉以谢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说到:“云道兄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快冷了,吃完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行云看着他一脸的期待似的,心中有些狐疑,问到:“这菜有什么特别吗?”
焉以谢笑了笑到:“这是我亲手做的,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我最近对做菜很是着迷呢。”
行云见他说话的神态越来越像女人,也不敢再来问他,赶紧低头夹菜,心中暗怕:“天晓得他会不会来喂自己?还不如赶快吃了,否则那可就真的难过了。”
二素一荤,行云都尝了尝,很简单普通的菜,炒青菜,油煎豆腐和滑溜肉片,汤则是酸辣汤。
菜虽然简单,不过搭配的到还算挺合适的,行云都是尝了尝,也还可以,只是味道很普通罢了,可看焉以谢在一旁期待的样子,行云要是不做些表示还真是吃不下去了,此时又真是饿的狠了,担心的事暂时也没有了,那食欲更是旺盛,惟有夸赞到:“这饭菜真的很好吃,尤其是这白饭
行云还是说了句实话,这饭煮的还真是好,很和行云的胃口。要知道行云的厨艺可是很精湛的,他要真的说好,那这饭确实不错了。
焉以谢见行云夸赞,欣然到:“我学了不少时日了,看来还算做的可以,只是这米饭却不是我煮的。”
行云也不管这饭菜到底哪个由哪个做的,不自言语,风卷残云般将这桌子上的饭菜全吃了,汤也喝了个底朝天。
焉以谢则在一旁看着,好似个小妻子一般,要不这样,可能行云吃的会更舒服些。
将碗筷拾到盒中,焉以谢端来铜盆,净了净手,到:“云道兄请坐好,待我为你易容后,便可回到地上去了,常在这里待着对身体不好,所以请暂时忍耐一下。”
行云对这易容之术可是久仰了,听人传说,那可以令人改头换面,更甚者,竟可让妻儿父母都认不出来,行云这么一说,焉以谢在行云的身后笑到:“那是真的,不过只是不动的时候认不出而已,易容只是改了容貌,其他的体形行动,语气神态就不是易容的范畴了,而且以谢也只是初学,不过是补一补颜色而已,做些老态,要知这江湖中认的你的人并不多。
就是在你青城派中,除了这次与你同来的人外恐怕也没有几人还能认出你了,所以只要将样子弄的老一些,加些胡子,便大功告成了。”
焉以谢说着拿出很多的小刷子和颜料一样的东西,行云依言闭上了眼睛,只觉得那小刷子刷在脸上的感觉清清凉凉,很有意思,只不过这一刷便足有半个时辰,连脖子都刷了一遍,焉以谢这才刷了完,行云以为终于完成了,正要坐起来,焉以谢忙到:“还有胡子。”
行云只好再忍受了半个时辰。
终于,焉以谢擦了擦“香汗”笑到:“好了,如此一来,就算认识云道兄的人,不仔细看也恐怕是辨不出来的了。”
行云虽然忍了很久,但毕竟是第一次易容,也是好奇的在镜子中照了照,见自己的脸比以前的黄上很多,有种焦黄了的感觉,胡子拉碴好象有段时间没有整理过,而且一脸病恹恹的感觉,好似一个典型的中年焦脸汉子,就连自己在乍一看下也觉得是另外一人。
行云有些惊奇,本来以为焉以谢的易容术会和他的厨艺一样的“一般”,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好。
见行云不敢用手去碰脸,焉以谢在一旁解释到:“这颜料不用特殊药水是洗不掉的,所以不用担心脱落,胡子也是,除非很用力,否则也不会掉下来,云道兄的体形装成一般的中年男子没什么破绽,就是要注意走路姿势不要太过轩昂,因为这脸的样子不像是健康的人,呵呵。”焉以谢说着左右看了看行云,好似很满意的样子,笑到,“还有这发型也要改下。”说着又为行云整理头发。
终是弄完,焉以谢拿来套衣服到:“云道兄将这衣服换上,然后就可以回地上去了。”
行云见那衣服甚是奢华,自己除了道袍和在青城做工的那身短打外,就没有穿过其他的衣服,如今看着这么好的衣服,心下也是欢喜。
见行云拿着那新衣好象小孩子一样高兴,可脸上却已经好象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焉以谢不禁又是在一旁遮着嘴笑。
焉以谢再像女子,可也毕竟是男的,行云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及,当下里换好了衣服,摸着这顺滑的衣料,心中甚是感慨到:“没有相到自己头一次穿的这么好的衣服,送给自己的却很可能是自己的敌人。”
对于焉以谢的关心,行云也一直心怀警惕,不仅是他与这些事件的联系,而且行云也知道自己如果没有什么对方需要的东西,人家也不会为了抢自己而去夜闯少林,还请夜魔助阵,然后又是好吃好穿的招待自己。
“他们为的是什么?我一个青城弟子,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莫非也是因为我的联剑术?”除了联剑术,行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可以让对方花如此大代价来抓自己了。
“还有。”焉以谢见行云换好了衣服,笑眯眯的说到:“在外面,我们要假扮做夫妻,所以从现在开始,以谢就要唤云道兄为相公了。”
行云立时楞在了当场:“那梦竟然成真了!”
第15卷【身在何处】密室安容富贵享(二零六章)
行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词了。
被焉以谢笑盈盈的搀出了密室,直到阳光照在行云的脸上,行云才猛的清醒过来,心到:“事已至此,还能做什么?也罢也罢。”
想到这里,暗自默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来安慰自己。
二人踏进了屋里,那身后的机关声又再响起,入口合上,再看去,虽然明知道这里有个入口,却竟然再看不出半点痕迹来,行云心中也不禁暗叹这机关的巧妙。
昨夜被抱了进来,没有来得及细看,待如今上了来,行云才真的是感叹这屋子还真是奢华,行云对这些家具字画古玩什么的全然不懂,但也能看出它们的值钱来,环顾四周,行云暗到:“这里好象是间书房。”
行云猜的无错,这里正是书房。
此时一缕缕的阳光射进了屋子,照在行云的身上,有些微暖,看那日头,竟是已过正午。
焉以谢搀着行云出了房间,行云也只好装做病恹恹的,任由他摆弄,行不几步,二人来到院子里,行云再度赞叹,这院子不仅大,而且布置的很是巧妙,奇石流水竟然一应俱全!
此时微风款款袭来,这些天行云一直在忙着备战嵩山剑试,哪有一日好歇?如今被焉以谢搀着,反到是有种静了下来的感觉。
就见焉以谢唤过了个丫鬟,吩咐到:“小兰,你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让他们来见老爷。”
那小丫鬟不过十四五岁,机灵可爱,好奇的看了看行云那副焦黄脸,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开,自是传话去了。
行云听焉以谢所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老爷”,这还真是人生无常啊,自己昨天还是青城门下的一个弟子,来少林参加嵩山剑试,而今天却变成一个富家翁了?身旁还有“娇妻”为伴,还有丫鬟……。
焉以谢搀着行云来到了近前的一座凉亭中坐下,顺手为行云整理了整理衣服,不片刻人声由远处传来,只见丫鬟、妈子、杂役,老老少少,有男有女的竟来了几十人之多!
行云暗自惊到:“真是好排场!竟有这许多人!平日里的开销还不知要多大了。”
焉以谢这时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娇媚,坐直可身子,“凤目”含威的到:“你们老爷今日回来,都来见过!”
众人自是纷纷向行云这个“老爷”行礼,行云习惯性的想要站起来还礼,却被焉以谢暗中一把扯住,行云此时等于是没有了内功,自然抵不过他的力量,一动也没动成。
好在行云以前有过失去内功的经验,到不会不适应。
见那些人行过礼后,焉以谢又到:“陈管家,老爷说了,一会每人各自打赏一两银子,您老十两,你们下去吧。”
行云暗惊到:“好大手笔,一人一两银子,只是打赏便使这许多钱?”要知道行云去天山,无阳子给的盘缠还远不如一次打赏给这些下人的钱多,那当时无阳子给的还算很大方了。
众人却不知道他们的这个“老爷”还没有亲手拿过这么多银子,此时自然是欢喜离去,都是夸这一直没有露面的老爷好是慷慨,虽然看起来似乎身体不大好,可这为人真是不错,怪不得能娶到夫人这样的美人为妻。
还有心地良善的人更是祝愿老爷身体安康云云。
那些人想的什么,行云自然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也只能是没有言语了。
焉以谢留下了那个小丫鬟小兰,嘱咐到:“你去再将老爷的房间收拾收拾,记得多加一层褥子,老爷的身体不好,晚上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小兰自是去了,这周围便再无他人,焉以谢笑着对行云说到:“这个别府是我门早就置下的产业,我也不是常来,真正熟悉的也就是那个小丫头和陈管家,不过平日这里都有陈管家来打理,到也是维持的不错。”
看行云从刚才便是拘谨的样子,焉以谢笑到:“相公,您这样可不好,妾身可是告诉他们您是做大买卖的人,如此拘谨可不象样啊。”
看着焉以谢一边轻笑,一边贴在自己身旁,行云暗到:“你要不在我身边做这么多古怪的动作,我哪会这么拘谨?”
可是行云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稍微向一旁躲了躲。
焉以谢自然明白行云是在躲什么,也不计较,反到是一笑到:“就让妾身来为相公介绍介绍这别府以及相公的身份如何?”
行云见他不仅唤自己做相公,竟然还自称起了妾身,本是渐渐有些适应了他那身女子装束的心,再次寒气袭到,忙到:“这里无人,你我就不用这么互相称呼了吧?”
焉以谢笑着摇头到:“那可不成,这平时里才是最容易松懈,最是容易露出马脚的时候,所以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不过我们在这里只是暂住,待相公的内伤好了,便会上路回去,只要到了地方就不用再如此了。”
行云忙问到:“回去哪里?”听到这样,行云直狠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到那地,好躲过这尴尬。
焉以谢看行云如此少有的积极,伸袖捂住自己的嘴,笑到:“
要着急,到时候相公就自然会知道的了。”
指了指这大宅,焉以谢说到:“相公现在是这里的主人,还是先适应适应的为好,现在九大门派联合天下武林一起调查你的去向,尤其是这少林附近,盘查的更为严密,所以正好借着养伤的时机避一避风头。
而且为了一个人竟然全武林动如此大的干戈,相公可是开了先河了。”
行云暗到:“要不是你们将我劫了去,又将少林搅的如此大动静,就算我的联剑术再是如何,九大门派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手笔吧?”不过一想到联剑术,行云心下也是很不舒服,毕竟九大门派的掌门人齐来问自己,那可真是惊人。
“所以就算过几日,等相公的伤好了,我们回去的时候,也必然会遇到他人的窥视,正因为如此,妾身才会与相公假扮夫妻,好遮人耳目。”焉以谢继续在旁说到。
行云知道这假扮夫妻是为了什么,可仍然忍不住到:“……,你的易容术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不打扮的难看一些,或者和我扮成兄弟,不都好吗?你穿的这么漂亮不是反到吸引人么?”行云怎么也想不出要称呼焉以谢为什么,难道要称其为娘子吗?
焉以谢听行云到是想的周全,笑到:“妾身不喜欢弄的丑呢。”
行云哪知他竟然用这个借口来推搪,当下张口结舌,反是无从反驳。
惟有苦笑到:“那以后不要再称我做相公如何?你看我这副样子,哪里像个相公?路上走过,叫声:病汉子,就不错了。”
焉以谢听行云说的有趣,直笑的花枝乱颤,行云在一旁却是看的心惊肉跳,最后只好选择了闭口不谈。
焉以谢笑够了,扶起了行云到:“这世上富贵人可不都是相公想象中的样子,人若要富贵与他的长相没有关系的,再说了,妾身的相公自然就要称做相公,还是莫要再提了。”
说着与行云一同行过小桥,进了一间大屋,行云看这屋子的样子格局,当是自己所住的房子,不仅感叹这富贵人家的房子是否太大了些?也太奢华了些?
小兰此时正从屋子里出来,见“老爷和夫人”进来,连忙行礼,焉以谢指着小兰对行云笑到,“今天相公夸奖的那白饭便是小兰煮的,我的菜也是向她学来的,不要看她年纪小,可那手艺却是相当的好了。”
行云闻言不禁多是注意了她两眼。
小兰听焉以谢夸赞,忙到:“婢子不过胡乱做些,夫人谬赞了。”
行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焉以谢在一旁发话安慰了两句,让她退了下去,行云这才送了口气,焉以谢看在眼内,直摇头到:“相公要多适应这新的身份,养伤少说要半个月,还有回去时在路上的时间,所以总是这样可不行。”
行云也知,所以也只好尽量去适应,进了屋子,坐在床上。只见焉以谢也是跟着坐在一旁到:“由妾身来助相公疗伤。”
行云现在内功被锁,由外人助自己运功,内伤好的才会快,便是应了。
转眼间,两个时辰过了去,行云和焉以谢一起睁开了眼睛,焉以谢笑到:“相公的实力真是不一般,虽然内力被锁在了丹田,不过那威势妾身却仍然可以感受的到,竟生深不可测之感。
想当初第一次遇到相公时,那时相公还不过刚进了剑罡级而已,那知不到一年,相公竟然在嵩山剑试上以一人之力破点苍平倥,风头真可谓是一时无两了。”
行云被他这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的喊的没了脾气,竟然也不再觉得那么刺耳了,要说这嵩山剑试确实是行云最得意的一件事了,不过想到自己初遇焉以谢的时候,正是木莲子师父失踪之时,当下正色到:“我师父木莲子的失踪是否与你有什么关系?”
虽说就算真的有什么联系,恐怕对方也不可能承认,可行云仍然要问,只希望能从焉以谢的神情中看出些个苗头来。
焉以谢无奈到:“相公的师父真的只是与妾身过招后便走了,至于他之后如何,妾身并不知道。”焉以谢的样子实在是无懈可击,就像真的如此一样,行云横竖看不出毛病来,也只好作罢。
此时的焉以谢象是受了委屈,那泫然欲泣的样子,真是我见忧怜,当然,前提是不知道他原本是男儿身。
可偏偏行云是知道的,所以大感别扭,正手足无措间,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小兰在屋外问到:“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和夫人准备在哪里用餐?”
焉以谢在那里坐着不答,行云只好硬着头皮,沙哑着声音到:“屋里。”
行云的声音实在是年轻的很,所以只好尽量少说,说的时候越沙哑越好了,这样才能少露些破绽。
听那小兰的脚步远去了,行云松了口气,行云并不习惯使唤人,刚才也只好从权了,再一扭头,却见焉以谢哪还在哭,正在笑着看着行云,说到:“这就对了,相公慢慢的就会适应这新的身份。”
第15卷【身在何处】待得伤愈路扬尘(二零七章)
经被他弄的有些糊涂了,男扮女装也就罢了,就连悲来化去,不知他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总是觉得与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个焉以谢很不一样。
不待行云多想,小兰已经领着其他几个小丫鬟将饭菜摆上,然后询问到:“老爷,夫人,是否要小兰在旁服侍?”
行云怕焉以谢答应,抢先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这要再多个“外人”在场,行云可真的吃不下饭了。
要说起来,小兰做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年纪不大,可那手艺却快要赶的上酒楼大厨了,行云此时也不是很饿,但那饭菜摆满了桌子,不吃可惜,而且用料也很讲究,最后仍然是吃的很饱。
将碗筷撤了下去,焉以谢让行云先进屋等他,行云正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的时候,就见他拿了两把剑回来。
铁剑!断桥!
行云就要去抢过来,焉以谢闪过一旁,笑到:“相公不要这么急,这剑是相公的,妾身只是先替相公保管而已,以后自会物归原主,相公现在要隐藏身份,这两把剑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练剑之人,他那把剑可是不能随意丢弃的,尤其是已经练出剑魂的人。剑魂平日里便是留在剑内,如果没有了那剑,剑魂级的高手就不能再以魂御剑了,当然,要偷走已经有了剑魂的剑可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那剑不在剑主的身上,可如果有他人要想染指于他,在方圆两丈之内,剑主立刻便会心生感应,然后御剑将那人刺死。
不过行云就有些特殊了,刹那平日里是作为气根留在行云的体内,所以不会存在这问题,到是以后行云自己用断桥炼出剑魂的话,那可就要时刻保护好自己的剑了。
焉以谢拿了起铁剑,看了看到:“相公的两把剑都是古怪,一把只是普通铁剑,而另外一把则是柄断剑,可竟然还能用这铁剑炼出剑魂,还能用这二剑施展出那么厉害的联剑之术,真是不得不让妾身佩服。”
行云看着焉以谢在那里说,暗到:“不能再让他这么牵着走了,他再是如何,也不过是个男人,我怕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把心一放,行云反到是轻松了许多,顺口问到:“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劫来?”
焉以谢将剑放了一旁,坐在床上笑到:“这几日,相公便不要太过伤神于这事了,先将身体养好,然后一切原委我们自然会告诉你的。”
行云听焉以谢如此说,知道再是问他也是无用,只好点了点头,焉以谢见行云如此好说话,也是欢喜,当下不再多说,仍是运功助行云恢复内伤。
一个时辰之后,行功完毕,小兰指挥着丫鬟们将浴桶抬了进来,调好热水,将新的衣服放在一旁后,又都退了出去,行云到此终是体会到了富贵人的生活,不禁大为感叹,这时却见焉以谢向门外走去,行云有些疑惑到:“你做什么去?”
焉以谢笑到:“相公在屋里洗,妾身不便打扰。”
行云本是做好了“让妾身伏侍相公的准备”,哪知他竟然避了开?心中暗到:“这人当真是奇怪已极。”
既然刚才已经想的通了,行云也不再去琢磨这许多怪事,当下除去衣衫到桶里洗了个痛快,那桶还真是大,里面竟然还洒了些花瓣,水也是温热正好,整个人洗过后,直觉得容光焕发。
换好了干爽的新衣,便又见焉以谢进了来,后面跟着小兰和其他丫鬟,将水桶收拾干净后将那空桶抬了走。
小兰则是留下,重新收拾被褥。
行云见焉以谢似乎也是洗了过,心到:“这样也好,虽然说他是男人,可真要与他一起洗澡,那也还真是不可想象了。”
小兰此时将被褥整理好,退了出去,焉以谢则是走了到床边,很自然的躺了进去。
行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到:“莫非我们要睡在一起?”
焉以谢笑到:“那是自然啊,相公许久未回,这回来后难道要分离开来睡吗?这府中下人们会如何看待?”
行云知道这还是逃不过,将心一横,连外衣一起穿着的躺了上去。
焉以谢笑到:“相公放心,妾身不会做什么非分之事的。”言罢面朝内里睡去了。
行云开始确实有些睡不下去,与他人同床不是没有过,不过都是抵足而眠,像这样睡在一起的还没有过,不过时间久了,因为身上有伤,困乏一起,便难敌睡意,终是合了上眼。
一夜好睡。
如此几日,行云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焉以谢平日里也只是口上说说,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反到是一心帮助自己治疗内伤,虽说如果没有锁功丹,以行云自己的内功治疗的话,早便好了。
这一天,已经是嵩山剑试后的第五日,行云正在凉亭中歇息,在这别府中,行云对这凉亭很是欣赏,虽然青城山上的风景更是怡人,但这种院中楼台却是少了,就算无阳子他们的住处也没有这里的好。
正自感叹间,就见小兰朝自己跑来,待到的近前,报到:“老爷,少林寺的僧人来访。
行云一楞,暗到:“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不对啊,如果这样的话,他们还不早便进了来,用的着拜访吗?”
想到这里,问到:“夫、咳,夫人知道了么?”
小兰答到:“夫人已经在招待客人,正等候老爷前去。”
行云听焉以谢已经在招待客人,心下稍安,现在的行云也并不想被人找到,既然焉以谢在招待那人,还让自己前去,就说明没有什么危险。
当下由小兰带路,行云跟着到了客厅。
只见一个少林僧人,看打扮和年纪,想来应该是慧字辈的。
“阿弥陀佛,贫僧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还望施主赎罪。”那和尚见行云进了来,忙起身双手合十。
行云仍然是沙哑着嗓子答到:“无妨。”
行云现在是不多开口,这一句话的字说越少越好,真要出什么问题,自然有焉以谢在旁补救,行云看的开了,既然由他弄出了这许多的古怪,自己也不用真的都那么顺着他的意来。
行云的回答稍显有些不太礼貌,不过那少林和尚的修养也是好,道了声失礼,然后坐了下。
这时焉以谢给行云解释到:“相公,这位大师来说,最近城里出了个飞贼,不仅夺人钱财还伤人性命,所以这位大师是特地来通告咱们,小心防范,并且帮咱们查探一下,万一那贼人藏在家中可就糟了。”
行云心闻言暗到:“飞贼?哪会有飞贼会跑到少林寺的脚下办事?他们说的别是那黑衣女子吧?”想起前几日自己的那两把剑,恐怕又是她回去少林“拿”出来的,一想到她那惊人的轻功,行云也不由得暗赞。
听焉以谢讲完,那少林和尚忙岁行云说到,“贫僧只是在高出查看一下,并无他意。贵府乃是城中的大户人家,最易被那贼人盯上,所以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行云自然不会反对,心到:“就算那黑衣女子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少林寺慧字辈弟子就能查的出来的,就是慧剑来了都不可能。”当下便应了。
见行云同意,那少林和尚立刻出了客厅,飞身上房,在上面将这别府转了一遍,然后在焉以谢的夸赞中告辞而去。
那和尚走后,焉以谢笑到:“看来少林和其他大派这些日子寻不到相公,便猜测相公是不是还在这少林附近。”
行云皱眉到:“可他们这么找不怕打草惊蛇吗?”
焉以谢笑到:“也许他们就是要打草惊蛇也不一定呢。”
也许焉以谢说的对,这飞贼虽然弄的人心惶惶,夜里经常见有少林的僧人帮助四处巡视,但也只限于此了。
又过了几日,行云的伤算是彻底的好了,这上路的时间也是近在眼前。
“陈管家,这里又要麻烦您老了。”焉以谢笑到。
“夫人言重中,这是老奴的本分。”陈管家年纪已经不小了,恭身答到。
言罢,陈管家指挥杂役们将随身物品装在车子上,目送行云和焉以谢乘车离去,同行的还有林威镖局的十几名镖师。
像行云现在这样的身份,如果携女眷出门又不带些人保护,那反到是令人生疑,这林威镖局说来名头也大,因为他正是少林的俗家产业,有少林这个中原第一大派在背后撑着,就算这些镖师不会武功,也不会出什么事,更何况这些人的武功都还不错。
随着鞭响,马车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