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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六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六章)

    萧寿臣的目光直刺过来,虽然远隔数十丈外,可却仍似穿一般!

    行云眉头一皱,他和秦百程二人不似萧寿臣那样站在火光明亮之处,又离的远了,本是不虑会被认出。要知就算行云认出萧寿臣,也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早有成见,否则离的那么远,只凭身形很难辨认。

    行云本是打定主意,一旦萧寿臣发现自己,那便立刻撤走,可却怎也未想到萧寿臣的布置会精密于斯!不多时,诺大少林几已成*人鱼肉,此时再要撤走也不是不可,但慧剑的性命是不用想了。

    “慧剑是少林新一代之表率,萧寿臣自不会放的过他,可我此时要保他却也没什么办法。”行云正想到这里,却见萧寿臣将目光收了回去,并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行云又自不解。

    而这时,那至善老僧已是止住了咳嗽,他的内力在这些少林僧人中最深,此时竟能开口喝骂到:“偷袭下毒,贼子当真无耻之极!”

    行云听了心到:“此时漫骂又有何用?”不过转念一想:“到也算是出口恶气吧。”

    场下的萧寿臣也没有理会至善的喝骂,只见他将手举了起来,就似要示意门人大开屠戮,以现在他带来的这些个魂级高手,要杀已无战力的少林众僧,可说是易如反掌。

    行云再是看去,就见至善老僧竟毫无惧色的喝到:“你当我少林技仅于此么?”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少林除了这伏魔大阵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令行云惊奇地是,萧寿臣那本是举起的手。此时却突然在空中一顿,竟是没有落下,就好似听了至善老僧之言一般。

    伏魔大阵地威力,行云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萧寿臣巧用炎雾天香的话,怕就算他真的化形与其他朝剑门下联手一搏。也没未必有什么胜算,更何况少林弟子众多,同仇敌忾之下,这十五个魂级高手虽是实力强大,怕也只能全交代了在这里。

    所以说如果至善说的不是气话,那以少林如此实力,他藏下的后手必然厉害万分!

    再看萧寿臣那迟迟没有放下的手,行云暗到:“莫非他在顾及么?还是说少林地后手已经出现了不成?”

    可转目四顾,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再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秦百程,显然也是没有头绪。

    正自诧异之间。更令行云惊讶的事发生了,萧寿臣竟然将那停在半空的手向后一招。随即拔起身形,直往寺外驰去!

    在萧寿臣的示意之下,另外十四个魂级高手随即跟上,不片刻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只留下至善那不止的喝骂,以及受伤倒地的少林门下。还有这一片火海的少林寺。

    行云完全不解萧寿臣的做法,如此多年的精心布置,怎么就这样虎头蛇尾地收场?虽然那至善老僧说到少林还有后手,可行云却是丝毫没有看出来。

    “难道只凭这一句话便惊走了萧寿臣?”

    行云自己也觉得荒谬,当下摇了摇头,暗到:“这其中自有道理,只不过我没有发觉罢了。”

    不论如何,此时已算事了,炎雾天香并非毒药,只要有足够时间。这药力一过,内力便无阻碍。至于之后少林如何去善后,行云并不会关心。

    留下之后的麻烦更多,当下行云和秦百程再不耽搁,起身退去.

    两旁地景物飞快的向后掠过,行云二人此时正在下山,选的则是与萧寿臣完全相反的方向。

    再回头,少林那一片通红又是映了入眼,在这夜里格外醒目。

    行云二人此时已经离的少

    ,夜风扑面也是凉爽许多,可再见那冲天火光,仍是热浪似要袭来。

    回想起方才萧寿臣的异状,行云不禁疑到:“秦老,萧寿臣刚才到底在顾及什么?您可看到了什么没有?”

    秦百程也是正在思索,闻言摇头到:“老秦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宗主是否注意到,那些朝剑门下,就连离萧寿臣最近地人也都无一知觉。”

    着实想不通萧寿臣为何会突然撤走,行云只好将这暂时放了在旁,脑中忽然又是闪过萧寿臣投来的那道目光,当下言到:“秦老,看样子我们还是要去上一趟倥才是。

    虽然我们此来嵩山,避开了玄机堂,但再过一天,只要我们没有按照预定时间走下去,那玄机堂定会有所察觉,到时萧寿臣立刻就会怀疑上我们。

    依我看来,现在还不到揭破的时候。所以今次怎么也要去上一次倥侗,而且对外也能撇开我们与今夜少林发生的一切之关系。”

    秦百程闻言笑到:“宗主所言甚是。宗主心思日见周密,当真可喜可贺!

    如今少林虽未被灭,可寺中魂级高手却是伤亡怠尽,藏经阁被焚,筋骨已动,而我万剑宗却是屡得强援,此消彼涨之下,强弱之势已经明显。

    所以眼下要做的,正是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们万剑宗与今夜少林有关的证据,减少猜忌,倥自然是要去的。”

    说话间,行云二人已下得山来,寻了往倥的道路,奔驰而去。

    一路之上,行云仍在担心萧寿臣当时是否认出了他。当时二人虽然距离的远了,可行云总觉得萧寿臣的表现很是怪异,依照常理,两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怎么都不应该只看上一眼便不闻不问。

    秦百程在旁见行云思索地样子,追问之下,言到:“宗主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萧寿臣今日认出宗主来,也不会对宗主有什么动作,万剑宗此时需要您的名声和与各派关系支持,所以他是不会在现下动手地。”

    说到这里,秦百程脸色忽然一沉到:“再者,怕过不了几日,萧寿臣便得到娥眉的消息了。宗主想想看,昨晚在娥眉,水仙杀了四个魂级高手,其实便已经是明着反了出去,而那日宗主正在娥眉,以萧寿臣来说,不怀疑上你我反是奇了。”

    行云闻言一凛,心到:“怪不得行君要说水仙在逼我,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萧寿臣应该是认出了我来,才没有来追查!”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秦百程忽然到:“萧寿臣今日只用十五个魂级高手,就几乎将少林一网打尽,老秦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智计谋略。可也正因为如此,今日他在这大好局面之下突然撤走,才更是令人在意,少林究竟还藏了什么?”

    秦百程正说到这里,便突然止了住口,便见远处路旁立了一人,行云不禁一怔。

    要知此时正值深夜,这不过是嵩山下的一条小道,就算白天都不会有几人路过,此刻又怎么会有人立于此处?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七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七章)

    正深,那人立在远处,行云也看不真切,只是见他衣华贵,身量长大。要知行云年纪虽还不很大,可论及身高,已是超过了常人,但那人要比行云还要高上半头。

    秦百程见了,当下抢上一步,挡在行云身前停下,四下里观望了起来。萧寿臣刚是袭了少林,此时便有人在此拦路,怎能不多做警惕?

    行云正要说话,可心下突然一波动,仔细察之来源,竟是刹那。刹那此时虽还没醒来,可一阵阵的波动传来,似与那人有什么关联!行云虽然不知原因,可与刹那心神相连,自然感觉的出。

    “莫要紧张,我没什么恶意。”一阵笑声传来,很是爽朗,便见那人说话间,已是到了近前。

    待那人走的近了,行云才将此人看的仔细,便见他面貌似是中年人,年纪在四五十岁许,一身的锦袍,衣着虽然奢华,可在他身上却无半点俗气之感,此时正笑容满面,闻声观人竟让行云大生亲切之感。

    行云虽然不以貌取人,可这锦袍人却让行云生不起半分的厌恶。

    见到秦百程四下里戒备,那锦袍人笑到:“这里只我一人,再无其他。”

    不过秦百程却不为所动,任那锦袍人再是笑容满面,仍是冷哼了一声,锐目紧盯了住,神宵出鞘,只要他再是走近,便要动手。

    可那锦袍人却骤的停了下来,所停之处正是秦百程地把握之外。这让秦百程的心下再凛,显然那锦袍人虽似并不经意。可却将自己看地透了。

    锦袍人见秦百程仍然在紧盯着自己,笑到:“秦掌门,并非朱某夸口,如果我真要动手,也非你能挡,不如把剑收了去吧。”

    骤然被人叫破身份。秦百程的目光登时一紧。

    行云和秦百程此时仍然蒙着面,为的便是免的被人认出曾在着少林地界出现,可却被这锦袍人一口道破,怎能不令人吃惊?

    “朱某?”行云闻言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因为太过在意刹那的波动,一时不能静下心来。

    这时就听一旁的秦百程却是沉声喝到:“你可是朱笑川地后代?”

    言罢,神宵剑起!

    登时四下里罡风狂溢而出!显然是秦百程的心情过于激动,竟然约束不住他奔腾的内息!

    行云见秦百程这么激动,也是一惊。听了他的话,行云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朱姓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眼前这人便可能是自己一路在防范的朱家后人,想这江湖虽然朱姓高手并不少,可到了化形级以上的,除了朱家,还真没有,起码行云不知。

    “只不过朱玉说要来拿我的。是她的老祖宗,但眼前这人却怎么看都似中年人?”

    行云全神戒备之下,也是有些疑惑,不过再一想那飘渺天宫主人,一百余岁也似中年样人,到也并不希奇。

    便见那锦袍人对秦百程狂溢的罡风视而不见,只是笑到:“我今日不想伤人,此来不过是想请行宗主一叙罢了。”

    虽然他并未拔剑作势,可行云对他地感觉就象当初遇到德皇一般,不禁心下暗到:“这人难道是通天级的高手?”

    朱玉知道自己地武功深浅。可仍对她那老祖宗信心满满,显然没有通天一级是不可能的。所以行云此时心下更是顾及,再看一旁秦百程的神宵剑罡四溢,越来越强,眼看就要出手相拼,心到:“不好!”

    秦百程对朱家后人的憎恨,行云很是清楚,可眼前这人恐非可以力敌,如果自己的感觉没错的话,这人真要是一个通天级地高手,那凭自己现在还没有恢复的实力和秦百程联手也不会敌的过!

    行云不想秦百程有什么闪失,当下上前一步,铁剑出鞘,挡了住秦百程的神宵,口中喝到:“秦老请冷静!”

    秦百程方才骤闻此人姓朱,心情激荡之下,便要出手,此时被行云一拦一喝,登时一醒,武功一道最忌心浮气躁,没想自己竟会心绪不稳。

    随即,神宵剑上的狂暴之气顿敛,可却丝毫没有弱其威力!五色毫光耀下,凛凛生威,那锦袍人这才神色一重,然后又是笑了起来。

    “秦老性情中人,才会有此情绪波动,不过幸好修为深厚,只这瞬间便可将狂躁之气尽去。”行云看着神宵威力再展,心下赞到。

    见秦百程冷静许多,行云将铁剑收了回来,口中言到:“我们暂且听他要说些什么,再做打算不迟。”

    那锦袍人看着行云将秦百程拦下,眼中颇多嘉许之色,笑到:“朱某方才帮了你们一个大忙,如果你们当真要对我动手,可就不合万剑宗历代的教诲了。”

    秦百程见那锦袍人并未否认自己方才之言,心下更是认定他为朱家之后,当下冷到:“叛徒之后,还敢言及我万剑宗历代师祖的教诲?”

    那锦袍人毫不在乎秦百程的冷言,竟是摇头失笑到:“你们这些小辈,自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去怪你。”

    “好大口气!”行云闻言心到:“这人竟然说秦老是小辈?”

    不过口中却是问到:“不知你刚才帮我们什么大忙?”

    那锦袍人笑到:“行宗主可知方才在少林,萧寿臣为什么会退去?”

    行云闻言大惊!眼前这锦袍人,不仅武功莫测,而且似乎什么都知道,先是开口便道破了自己二人的身份,甚至对萧寿臣此来目的也颇是了解!要知萧寿臣之事,自己也不过是刚在娥眉听水仙言及!一时之间,行云甚至心下动了杀念!不过他随即便将那念头抛了开,对方看来并无恶意,行云自问下不去这手,再者此时地行云也没有那份把握。

    看了看那锦袍人,既然他知道的这么多,行云也不再顾及,当下直言问到:“难道萧寿臣不是因为担心少林地后手而退走的?”

    那锦袍人闻言笑到:“是也不是。”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八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八章)

    “是也不是?”行云对这来人有些摸不到头绪。

    见行云不解,那锦袍人笑到:“顾及少林后手的是我而非萧寿臣,不过那萧寿臣却是被我惊走的。”

    行云闻言怔了怔,只觉的这其中大有隐情。

    便听那锦袍人继续言到:“少林能领袖武林千年,如此门派,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一个大阵镇寺?今夜少林可说危若悬卵,炎雾天香之下,少林群僧几乎尽皆授首,他们又怎不倾尽全力?”

    顿了一顿,那锦袍人言到:“这少林寺,一阁三堂六院之中,外人只知罗汉堂、般若堂、达摩院,菩提院这两堂两院是少林门下弟子修习武功之,可却不知另有一真正禁地。

    外人虽知少林有一舍利院,却只道那是因为少林属佛门,其中是供奉其历代高僧舍利之所而已。其实不然,那舍利院中有一物,可说是少林的镇寺之宝,乃历代高僧之心血。”

    见行云被已是渐被自己所说吸引,那锦袍人继续说到:“那便是剑舍利,这一代剑舍利由慧珠和尚掌管,一共二十一颗。这二十一颗剑舍利乃是历代少林化形级以上的高手之真身舍利,一旦用之,可同显二十一真身剑魂,威力无穷,便是今日萧寿臣那一十五人与之为敌,亦必败无疑。”

    这一奇事,行云闻所未闻,再看那一旁的秦百程,却似若有所思,这到让行云有些惊奇。

    “难道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行云仍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当下问到:“如果当真有这样地二十一颗剑舍利,为什么少林不用?如果不是萧寿臣突然撤走。怕是少林已不留一人了。莫非那剑舍利也怕炎雾天香不成?”

    那锦袍人摇头笑到:“剑舍利非人,自是不怕炎雾天香。不过少林也有其苦衷。

    二十一颗剑舍乃利是少林历代高僧所化,虽没有他们全胜之战力,可却也有上五六成之多,其威力自然非凡,不过这剑舍利也不无缺点。

    一是其取得不易。少林寺数千弟子,可每一代真能达到化形级之上的,不过二三人,最盛之时也不过三四人,这剑舍利却是非化形级之上不能化得。

    也正因如此少林每一代都要选出两个化形级高手,要其放下武功,精研佛法,以期得到剑舍利,好在圆寂之后,仍能护得少林万代不灭。可便是如此大修行之人。也有一半失败,少林千年之中。所得者不过二十一粒而已。”

    行云听了,便觉这剑舍利似乎与刹那藏身剑上二百年有些相通之处,所不同地是,刹那藏身剑上,而少林高僧之剑魂藏于舍利之中。

    “可剑魂不是只有通天级才能独存下去么?”

    行云虽然有些信了这锦袍人之言,可他那番言语却又和刹那当时所说的颇相悖。

    那锦袍人闻言看了看行云。行云猛的一惊,暗到:“这人是冲着刹那前辈而来,我这一问,不是让更让他怀疑么?”

    不过那锦袍人并没再做什么动作,反是耐心解释到:“剑舍利不全似剑魂,乃是用佛门大神通留下剑魂之力,却不留其魂,所以不必非要达到通天一级,只不过所有剑魂,在成剑舍利之后。都要弱上一层,化形级的便会还归无形。也正因如此,才只有化形级的高手可以修得剑舍利,无形一级便不可得。也正因如此,这剑舍利在使用之时,也只能由人役使,而无任何意识。”

    那锦袍人解释的清楚,行云却有些不解此人为何有如此耐心?他所来究竟为何?

    便在此时,那锦袍人继续说到:“这剑舍利地二难,难在那役使剑舍利的条件,那条件可说是苛刻之极,只有曾经舍身不死者方可使得。

    舍身之后,除却皮囊意识,其他一切皆无,才可役使剑舍利,而那舍身之法向来只有佛门才有,且舍身既死,能不死者可说是万中无一,要不是两年前少林遇到了那个少年,怕是空有这二十一颗剑舍利,也是无用。”

    “舍身不死?两年前?”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不禁疑到:“莫非是指金刚门的朱葛?”

    那锦袍人言到:“正是他,现在他已入少林门下,法号慧珠,现在舍利院。”

    朱葛竟然入了少林门下,这让行云一怔,不过转念一想到也合情理,那日他舍身大战点苍陈默,其后被罗汉堂的广相大师大师所救。虽保住性命,想来也是武功尽废了,之后金刚门更是被灭。身无半点武功,又无处可去,留下在少林,到也是自然。

    而且现在想来,那少林留下朱葛,也未尝没有这个打算。

    “只不知他可还有为金刚门复仇之念?金刚门这一悬案,至尽毫无头绪,也不知何年何月,他才可报了那仇。”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听那锦袍人继续说到:“再者,那剑舍利不仅来之不易,而且只能用上一次,其后这剑舍利便会粉碎,再不可用,那役使之人,亦不会生还。所以不到少林生死关头,是绝不可能用的。”

    那锦袍人所说,条理清楚,便似真的一般,再想想朱葛的遭遇,行云到是信了七八分。

    “朱葛?”行云想到这里,心下不禁一动,开口问到:“朱葛与你们朱家可有什么关系?”

    那锦袍人闻言微是一怔,似是未曾想到行云有此一问,摇头失笑到:“同姓之人天下中多的是,我朱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子孙流落江湖而不管不顾?”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九章)

    悠悠少室一朝崩(四零九章)

    行云闻言,也不知其说的是真是假,但刚才怀疑朱葛与系,不过是脑中一闪罢了,那锦袍人说的也对,天下间同姓的多了,朱姓又不只他一家,就算是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行云当下便不再去提,只是问到:“既然少林有这剑舍利,却为什么没见他们使来?”

    那锦袍人笑了到:“是我阻止的。少林如果当真用那剑舍利孤注一掷,朝剑门今日必会全军覆没,此次萧寿臣已是将门中大半魂级高手都带了来,真要陷了此处,怕是整个万剑宗都会一蹶不振。”

    “朱家后人,竟然开口闭口护我万剑宗?当真是可笑之极!”秦百程在旁冷到:“你既然拦了住少林那剑舍利,却为何又要将萧寿臣惊走?”

    那锦袍人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到:“秦掌门,灭了少林,于万剑宗有什么好处?”

    秦百程程闻言一怔,本欲开口反讥,可似是突然想了到什么,不再言语。

    行云心下暗到:“他的意思是什么?他说万剑宗,而非朝剑门,莫非是说萧寿臣一旦灭了少林,这江湖上的形势便会彻底大变,万剑宗再有这些强援,立稳脚跟到成了易事,等到那刻,没了大派的威胁,反会内讧?”

    行云之所以想到这些,正是因为从水仙那里听得萧寿臣欲取而代之。所以此时听来,又不由得信了几分。

    看了看秦百程。行云心到:“不只是我,秦老的神剑门本就没几个人。郭老更是没有几月寿命,那天剑门只有张松山四人,只要郭老一去,万剑宗中怕是只有朝剑门一家独大了。

    万剑宗三门两弱一强,由来一久,到了这代。更是相差悬殊,一边不过几人,一边却是两千余,之前还可因为天剑、神剑二门魂级高手不少,又有郭老和秦老坐镇,这才勉强维持了个平衡,也正因此,我才会被这三门共推了上位,否则就只凭我这十几岁地青城弟子,就算习得了双修籍。又怎么坐的了这万剑宗地宗主?

    想那时万剑宗还未出山,正是需要三门齐力。所以朝剑门也没什么动作,可如今却是不同,我前后的这一番际遇,竟是解决了德皇之忧,拉了来飘渺天宫之助,少林如果再是被灭。万剑宗便再没有外来威胁,等到那时……”

    自从与水仙在娥眉一谈之后,行云才是真正感觉到万剑宗内的危机,此时再听那锦袍人这一提点,感受更深。

    “郭老当时硬将他门下四人留了在我身边,怕也有防范萧寿臣的意思吧。”一想到郭定府命不久亦,萧寿臣在万剑宗内又少了个约束,行云便是一阵烦躁。

    再看那锦袍人仍是微笑,行云忽然问到:“你究竟是谁?”这锦袍人似乎什么都知道,可行云怎也想不出江湖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那锦袍人闻言笑到:“我说了这么久。刹那他还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么?”

    行云一怔,心到:“刹那前辈自从与天命之战后便沉睡起来。他却并不知晓,看来他也并非事事皆知。”

    想到这里,行云便觉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感觉消散了不少,遇到一个对自己了若指掌之人,任谁也不会好受地了,更何况此人敌友未明。

    不过刹那显然与这人大有关联,自从见了到他,刹那便是一阵的波动,虽然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可其中意义很是明显,行云脑中甚至升起了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这人便是朱笑川不成?”

    不过行云立刻将这念头挥了去,心到:“朱笑川要是活到现在,少说也有二百岁了,就算是通天级的高手,也没有听过如此长寿之人。”

    那锦袍人见行云的反应有异,到是理解错了,竟自笑到:“莫非他仍在怨我?”

    说到这里,只见那人负了手寻思片刻,突然笑到:“也罢,我还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愿见我,那就再过些日子相见好了。”

    言罢对行云说到:“那萧寿臣非是常人,本不是你可以为敌的,但有刹那在,想来你也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多听他的话便是。”

    说到这里,便见他长身而起,跃了树梢之上,朗声笑到:“刹那,我与你之约定,时刻未忘!”言罢飞驰而去,片刻便没了踪影。

    “秦老,您看那人是否可能便是朱笑川本人?”

    行云望了那锦袍人的去处,口中问到。那锦袍人言语中怎么听,都似与刹那相识,而刹那说他二百年被困铁剑之内,这两人如果所说均是事实,那来人少说也要有二百岁!

    秦百程此时皱了皱眉头,那锦袍人此来虽无什么恶意,可却处处透着神秘,对万剑宗了若指掌,甚至连少林的不传之秘也十分清楚,这怎不令人惊骇?

    此时见行云问了自己,秦百程摇头到:“老秦不敢断定,不过老秦从未听过有人能长寿至此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秦百程又是问到:“宗主,方才那人所言刹那又是何人?”

    行云闻言一怔,秦百程见了忙到:“宗主若有难言之处,便就算了。”

    行云不禁大是尴尬,刹那先前与他言及,不能将其存在说与旁人得知,行云也自是遵守无疑,可那锦袍人却似不知,当了秦百程的面问来,无意之中,让行云大是难为。

    秦百程自从行云入了安乐谷后便一直对他照顾有加,此行更是处处以身护卫,对于这个老人,行云大觉好感,不禁心下暗到:“既然如此,不如我便说与他听便是。”

    当下行云将刹那其事说与秦百程知晓,当然这其中涉及太多,行云也大多匆匆代过,且将天命隐了下来,一人体内有两个通天级地剑魂,那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秦百程震惊的了,只是关于刹那为什么突然沉睡,行云轻轻代过不提。

    便如此,二人边走边谈,直望着倥奔去.

    而此时地少林寺。

    天色渐亮,已有不少的少林弟子从炎雾天香中恢复过来,这些恢复过来的弟子再去帮助其他人疏通经脉,终是在天明之前,所有人都恢复了过来。

    此时少林的大火依然烧着,恢复过来的僧人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便立刻忙了去救火,而方丈广通大师和至善老僧则是去了初祖庵,那里距离本院较远,未经大火波及。

    “贼子竟然连至惠师弟都下地了毒手!我那师弟除去在寺中修行,根本便是从未下山一步!”至善受伤不轻,本忌动怒,可此时却仍难按奈满腔怒火。少林经此一难,虽然普通僧众并未有什么损失,但寺内的魂级高手几乎损失怠尽。

    “今夜所来的定是万剑宗的那些贼子!一定错不了!一定要再发贴召集武林同道将那邪派灭了!”至善几是在吼到。

    广通大师在一般叹到:“师叔暂请息怒,那些贼子十有**成便是万剑宗了,这江湖中与少林有如此深仇,想将我少林一网打尽,又有如此实力的,除了他们,再想不出第二个。

    可他们此时人强马壮,又得飘渺天宫支持,德皇前辈的态度亦是不明,甚至前几日唐门消息传来,其与万剑宗似也定下了交易,再有那青城,如今万剑宗可非昔比。

    再者他们两路人马张扬而来,明里做给别人来看,此时他们想来还未入河南地界,我们真要指了他们夜袭少林,反会被江湖人误解也说不定。”

    顿了一顿广通大师言到:“当下之急是要立刻重建少林,修养生息,目前少林魂级高手只剩下五人,且三慧除了慧剑外,还都大需磨砺,实不可再行妄动。”

    广通大师虽然亦是愤怒异常,可身为少林方丈,这少林正值前途险峻之时,他不得不冷静考虑。

    至善听罢,更是怒不可言,他今年八十余岁,自小便在少林出家,几曾见过少林如此狼狈?一时竟是怒极,牵到了内伤,竟是咳了出血。

    广通大师在旁看着这个脾气暴躁的师叔,却也是无可奈何,少林遭此大难,他身为方丈,自不可避的过这责任,少林千年,在自己手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任是他心境修为再深,也难忍这气,可又不好发作,当下只好转了话题,问旁边坐的一个中年僧人到:“广殊师弟,慧珠已经回去了?”

    那中年僧人闻言答到:“慧珠武功全废,身体大不如前,守了这两个时辰已是乏地厉害,所以已去休息,不过看此时的情形,想来那些贼子真地退了去,应是不再需要慧珠来做守护。”

    广通大师闻言心下才安定了些,正是外人一直认为舍利院不属于少林的习武之地,里面又无经书秘籍,所供奉的都是些佛龛舍利,所以这次来人夜袭,也没人去到舍利院,反是让舍利院逃过一劫。

    只不过其后少林门下皆被那炎雾天香制住,舍利院的救兵却也是一直未见!

    广通大师想到这里,当下问到:“师弟,你说方才没有及时赶来,是因为有人拦了住你们?”

    广殊答到:“是。”

    广通大师问到:“那你可知是什么人拦了下你们?”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零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零章)

    广通大师自然明白,拦住广殊的自然不是来袭之人,否阻拦而不施以辣手。

    “夜来少林的非只一路人马,那万剑宗自是一路,另外还有两个武功莫测的蒙面人,再一路便是这拦下广殊的人,当然这拦下广殊的人也可能和那两个蒙面人是一路。”不过这其中线索太少,便是万剑宗,也是广通大师自己猜测,更不要提行云二人和那锦袍人的来历了,所以他希望能从广殊口中得到些答案。

    不过广殊的回答却是令广通大师大为失望,回忆夜晚之事,广殊答到:“那时夜深,我与舍利院的护法师弟们见喊杀声起,又是火光冲天,便知出了大事,再听师兄钟声相召,便立刻赶来相援,却不料却被那人拦了住。”

    广殊说到这里,眼中竟满是崇敬之色到:“那人武功已非深不可测能够形容,就连慧珠手上的剑舍利都似有感应,他只站了那里,便让人不敢有任何妄动之念头。”

    广通大师见自己的这个师弟如此推崇这人,心下更是寻思到:“莫非是剑竹岛上的那两位来了?”天命已死,除了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这两个通天级的高手,广通大师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人。

    郭定府当年登岛,万剑宗和剑竹岛都未对外言及,所以广通大师到没有想到郭定府,再者,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往郭定府身上去想,万剑宗的人怎么会只是阻拦那么简单?

    广通大师正想了到这里。便听广殊继续说到:“只可惜那人始终背对我们,面貌看不清楚。只看到他衣着颇为华贵,只望背影,分不出年纪如何,不过听他地声音,似是年纪不大,最多中年。”

    广通大师闻言忙是问到:“他说了什么?”

    广殊想了想。答到:“他只说了一句,便是要我们不动,贼子由他退走。”

    广通大师一怔,问到:“那些贼子是他退去的?”

    广殊答到:“那人是这么说地,可我们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广通大师听罢沉思起来:“那人会不会是和万剑宗的一起演戏给我少林看?可也不对,万剑宗恨不得灭了少林,大好机会在前,他们怎会放弃?可那人是谁?他用了什么法子让人撤走?他为何来救少林?那两个蒙面人也救了慧剑,可却又在事后袖手旁观,这又为何?这两路人都是事先便知道了万剑宗来袭。却又为何不来通知?”

    脑中一连串的问题,广通大师将至善老僧送回修养。望着一片断壁残,虽然少林现在还有实力留下,数千门人也还完好,可万剑宗几日后便要到嵩山,少林要如何应对?.

    此时的行云二人已是连夜回转,然后经由汉中直去风翔。最后来到平凉,这一路仍是按照原本计划行事,不论那萧寿臣是否在嵩山看到了他们,这场面还是要做的足够,而且也算减少江湖中的猜测,免生枝节。

    少林被袭,本院付之一炬,魂级高手伤亡怠尽,甚至化形级地长老,一死一伤。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万剑宗的队伍就算是明着离少林还远。也自然会被怀疑。

    只不过行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想来我和秦老走的快,赶在了消息前面,再说少林多半会将此事隐瞒下去,萧寿臣虽然没能尽灭少林,可少林如此伤亡损毁,反更不会让人知道,否则少林声誉便毁的彻底。”

    此时已是倥在望,人已经来到了平凉城下,此来行云已无什么目标,现在万剑宗的援助已是足够,少林又是新伤,重回嵩山已无大碍,反到是以后要担心萧寿臣来的更多些。

    想到这里,行云与秦百程进了平凉城,刚一进城,行云便觉得城门口站的两个年轻人,一个面目白净,一个微黑。

    这二人此时正在用眼睛打量着所有入城之人,这二人明显是武功在身,而且其中一个,行云看着颇是眼熟,不过却是一时叫不出姓名来,只是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当真奇怪,那人是谁?我怎么感觉好象很是讨厌他?”行云眉头微是一皱,那两个年轻人看样子不过才是剑气级,甚至连剑罡级都不到,自己以前见过他们?

    秦百程在旁见行云竟是对两个年轻人皱眉,有些不解,当下言到:“这平凉城在倥脚下,城内向来有许多倥门人,那两个年轻人的举止毫无顾及,十有**便是倥门下。”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

    秦百程话刚说完,那两个年轻人便看到了行云,其中那个行云看着眼熟的人好似找到了目标,立刻便靠了过来。

    “行宗主,掌门命我等在此等候,不知宗主可要立刻上山,还是先在城中休息一晚,明早上山?”

    那个看着眼熟地年轻人竟然一眼便认出了自己,行云不禁一怔,虽然他现在青杉双剑皆是齐整,但那年轻人一点犹豫的深情都没有,很显然是曾经见过自己,更让行云奇怪地是,这年轻人看着自己的脸色也明显不好,很是不愤的样子。

    行云见了暗到:“这人难道和我有什么过节不成?”

    此时听了他的话,行云看了看天色,刚是晌午,既然倥门下都派了人在城里迎接,那自己也不再多做耽搁,就随他一起上山便是。

    拿定主意,行云揖了一礼,言到:“那就现在动身吧,劳烦两位带路了。”

    虽然行云现在的身份已经可以和各派掌门平起平坐,可对这两年前还是师兄弟相称的年轻人,仍然拿不起架子。只是他这一礼,却将其中地一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当下回礼到:“在下倥杨健,不敢受行宗主地大礼。”

    可另外那个眼熟的年轻人却是没有答

    了出去牵过四匹健马出来,看来倥地准备到当真充

    那人将其中两匹交了出去,自己竟是先认镫上马。

    秦百程看的眉头一动,可却不想与这小辈动气。也没去说他,只是一旁的那杨健很是尴尬,连声道歉。

    行云笑了笑和秦百程上了马后,终是忍不住问那人到:“你我可曾相识?”

    那年轻人本在头前,闻言转头愤到:“行宗主贵人多忘事,自然不会记的我这个小角色了。”

    秦百程在旁见这年轻人屡次对行云不恭,当下冷哼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可秦百程何等样的修为?根本连威压都为施出,那年轻人只受这气势一逼。便登时一惊,跨下的马儿也是人立而起!冷然间。竟是差点将他掀下马来。

    那杨健见状忙是责到:“罗师兄,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

    “罗师兄?”

    行云闻言,恍然到:“你是罗志?”

    两年未见,行云早将他忘了,直到那杨健唤了那地姓,行云这才记起。

    也难怪行云觉得他讨厌。这罗志当初在肃州,没有少与行云作对,不过这两年行云在江湖中磨砺,心志远比他地实际年纪成熟许多,虽是不喜此人,可却也只一笑了之,那会再与他斗气?

    不过行云没有什么表示,不代表秦百程便由着他来挑衅,那一声冷哼让罗志满是惊惧,此时强按了住受惊的马。看了看秦百程,虽然对行云不满。可却再不敢有什么表现,只好胡乱地应了一声,策马跑了在前面。

    行云跟了在后面,虽然不会和那罗志一般见识,可却有些不明白,隔了这么久,他怎么还和自己这么记恨?

    莫名其妙,行云也不再去想,当下策马急驰。

    这四匹马都是倥精选的良驹,此时行来甚是快捷,这到是让行云想起了常沁诗的那匹枣红马.

    “也不知道小姑娘长大没有。”行云的嘴角微微一翘,轻笑了笑,小姑娘率真可爱,行云这两年在江湖尔虞我诈中待的久了,想起小姑娘,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松。

    所选的马确实是好马,天还未黑,倥已是在望。

    四人下马,随着罗志二人上了倥,远远便看到了有人等候,走地近了,行云见那人也是熟悉,正是倥掌门之子常天赐。

    行云对常天赐颇是好感,两年未见,常天赐比之原来更多了份沉稳,可见修为又有提高。

    见了行云人到,常天赐立刻迎了上来,朗声笑到:“行宗主可算是来了,天赐可是等了很久。”

    行云闻言亦是笑到:“常师兄可别唤我宗主,便若以前般相称便是,嵩山剑试,行云手下没有轻重,让常师兄受了重伤,可真过意不去。”

    言罢一礼。

    当初嵩山剑试,常天赐被行云的一记横雨残江给横扫了出去,所伤颇重,而其后行云又被倥七人联手所伤,直至夜晚被掳走,再到青城地八派之围,二人亦未得时间说话,直到此时才是言及。

    常天赐忙是还礼到:“我当年虽是自视甚高,可输了便是输了。只可叹两年之前,云师弟不过与我伯仲之间,虽是胜了我,却也不多,本来我以为回来苦练,以我的资质,下次嵩山剑试定可胜回来,可谁知青城一见,云师弟双魂联剑之术连败三名化形级前辈,铁剑化形更快的匪夷所思,我虽有进步,可与云师弟比起来,实在是羞于再提。”

    顿了顿,常天赐继续说到:“如今云师弟已是万剑宗的一宗之主,手下能人无数,又是一人力敌八派高手,做这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是自然,便是这江湖之中,除了通天级的高手外,还真没有胜地过云师弟之人,想想当年那所谓的十大年轻高手,此时看来,不过是个笑话了。”

    行云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常天赐所说的都是事实,可行云却不想他因为自己消沉下去,毕竟他的资质上上,又是当真刻苦之人,而自己此时虽强,但是隐患更大,一旦天命醒来,还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行云正要说话,常天赐却是抢先一步笑到:“云师弟莫要为我担心,刚才那不过是一时的牢骚罢了,我常天赐可非是那么容易服输之人,既然云师弟能达到化形级,那我便要练到通天!这通天一级又非无人达到!”

    秦百程在旁听了常天赐之言,微是颔首。

    行云闻言则是松了口气,笑到:“常师兄所言甚是。”

    二人在这山下说了多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可常天赐却没有引行云上山之意,反是突然言到:“天赐有个要求,不知云师弟可否答应?”

    行云一怔,问到:“常师兄要做什么?”

    常天赐将他那神剑如镜缓缓抽了出来,言到:“云师弟可否再赐教天赐一番?”

    行云闻言心到:“他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承认技不如我,可为何又要挑战?青城之围时他也在场,我的武功他又不是没有见过,莫非他也有什么奇遇不成?还是真的只想切磋?”

十载一约今又定 (四一一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一章)

    常天赐的神剑如镜,剑如明镜,折光耀人,行云自然熟此时天色已晚,天边只剩下一抹昏黄,怎么看都绝非如镜发挥实力的最佳时机。

    行云有些不解道:“常师兄,这是何意?真要切磋,明日行云自当奉陪便是。”

    常天赐摇头道:“等不到明日,便在云师弟上山之前,就要分出胜负。”

    秦百程闻言眉头微是一皱,环目四顾,却没有在这山下发现什么异常,心下疑惑暗生。

    行云见常天赐甚是坚决,不由得心到:“莫非他那如镜还有什么奥妙不成?”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既然常天赐如此坚持,行云也只好双剑出鞘。

    这几日他先是全力为行君修补经脉,之后又来回奔波,并未得什么闲暇来做休息,状态自非全盛,内力也未全然恢复,可要说胜过眼前的常天赐,行云还是有信心的。

    铁剑、断桥,双剑一左一右,随手一引,各自剑尖朝下,立了半空。见行云摆了开架势,常天赐笑到:“只等这比试结束,我便告诉云师弟原由如何。”言罢亦是神剑悬空。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常天赐这么说,必然有他的原因,此时也就不再追问。

    秦百程退了几步,却并不离的远了,他的修为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只是那杨健和罗志却没有这份自信,两人不过才是剑气级。此时立刻躲了三十来丈外,以免被波及到。

    “罗师兄。既然行宗主已经到了,我们不如就上山复命如何?”杨健虽然也想趁机开开眼界,可这命令是常承言亲口所下,自然不同一般。

    可那罗志却是愤然到:“你急着回去,便自己回去,我要留下来看那行云是怎么输的。然后回去告诉师妹,好绝了师妹地念想!”

    杨健闻言却是摇头到:“常师弟虽然是天才,而且这两年来与祖师一起闭关勤修,但与行宗主比起来,怕是仍然难胜,依我看来,常师弟不过是在尽他的本分而已。”

    罗志听罢当即黑了下脸来愤到:“你究竟是不是倥地人?怎么帮了外人说话?”

    杨健摇头道:“我不过是在说事实而已。”说到这里,就见他一拱手到:“罗师兄不走,那师弟先回去复命了。”言罢转身上山。

    与此同时,行云与常天赐二人突然动了起来。

    先出手的是常天赐。行云此时的武功身份自然不会占那个先,常天赐也就不与行云多做客气。便见他那神剑如镜一式直刺,剑走中宫,携风雷之声,直奔行云胸前而来!

    这一剑竟是凛然生威,给人堂堂正正之感!

    “正大光明!”

    行云心下暗到。

    这一式正大光明,行云的印象自然深刻。倥派的浮光剑法,讲究翩浮即逝,快捷如光,可却偏偏有这么一式正大光明,沉稳厚重,当年的嵩山剑试,行云便是在这招之上寻得地转机,胜了常天赐。

    此时见这一式正大光明迎面而来,行云立刻明白常天赐所想,心念电转到:“他这一式的目的不过是要试一试我的内力。毕竟青城之围时,他虽是看了满眼。只也是旁观而已。”

    心念电转之间,行云也不想让常天赐失望,当下铁剑一举,两剑登时结结实实的撞了在一起!

    砰!

    便闻一声巨响,两人谁都没有动!

    秦百程在旁看的微微一讶。

    表面来看,行云和常天赐这二人不分胜负,可实际上行云只用了一半的内力而已,断桥根本便未曾动用,只是由铁剑携琢颜内罡迎上去。

    不过常天赐能挡下行云一半的内力,就已经让秦百程大是惊讶了。

    行云亦是对常天赐内力的精进大感出乎意料,心到:“我现在的内力甚至要超出去解青城之围时很多,只凭现今一半地内力便几可与化形级的高手媲美!

    就算这几日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他能挡住我一半地内力而不落下风,也着实惊人了,这两年里他做了什么?以他如此进境,怕是不到三十便可化形也未可知!”

    可常天赐此时比行云还要震惊许多,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行云,常天赐心到:“我这两年来苦心修炼,日夜不惰,又有祖父多年珍藏的药物辅助,才有了今日之境界,可却只抵的上他一半的功力?难道他在青城面对八派,连胜化形级高手的时候,竟还隐瞒了实力不成?”

    行云地全力施为,青白两种剑罡是交合在一起的,常天赐见过两次,而此时挡了自己的铁剑上不过只是乳白色的一道剑罡,显然只有一半内力而已。

    想到这里,常天赐突然收了回如镜,洒然一笑到:“云师弟当真不愧盛名,不用比了,我半分胜算都无,强比下去,毫无意义。”

    行云本是在想如何与他打的不伤和气,可却没想到常天赐只这一击之后便停了手,不禁失笑到:“常师兄当真爽快。”当下亦是将双剑收了回鞘。

    远处的罗志见常天赐竟然主动承认不敌,不禁大是失望,随即愤然而去。

    常天赐斜里看了看罗志远去的背影,并未做理会,只是对行云笑到:“天色已晚,二位且随天赐上山,家父早已恭候多时。”

    行云随常天赐上山,口中笑到:“这可非是我有意耽搁,一会见了常掌门,我是要说明的,要不可就失礼了。”

    常天赐知道行云言下之意,一边引了二人上山,一边苦笑到:“我在此相拦,父亲他是知道的,其实我这也是逼不得以,实在是我那妹妹太过任性所至。”

    “常沁诗?”

    常天赐只有一个妹妹,行云不担心自己理解错了,见常天赐的表情不似做伪,行云不禁满腹地疑问。

十载一约今又定 (四一二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二章)

    一路上山,行云也是听常天赐将原由尽述。

    便见常天赐苦笑到:“我那妹妹最是崇拜英雄,以前这江湖中的年轻一辈,十大年轻高手自然是个中翘楚,而这十人中又是以我和慧剑两人的武功最高,慧剑是个和尚,在沁诗那里自然不做数,所以沁诗她只敬我一人,也连带其他少年俊彦一并不放在眼内。”

    说到这里,常天赐对行云到:“当然,云师弟是个例外,我妹妹当年便很喜欢你。”

    初得刹那之后,行云在肃州遇到了常沁诗,从小姑娘的言谈之中便已是知道了她的眼界,所以此时听来,并不为异,至于那喜欢,在小姑娘来说,并无男女**在其中。

    行云刚是想到这里,就听常天赐继续说到:“不过沁诗终要嫁人,她眼界这么高并不是件好事,所以家里人也没有少说,可奈何沁诗只是不听,也是她年纪还不算大,到也只好暂时由她去了。

    可最近云师弟的名声更著,一人力抗八派,携万剑宗解了青城之围,声威可说是一时无两,而沁诗又是大了。”

    常天赐说到这里,没有再将话说下去,不过行云已经知道了其中意思,也终是明白常天赐为什么那么神色古怪,想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常天赐也是颇无奈,本来行云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虽然相貌普通,可武功人品却是俱佳,妹妹如果真的嫁了给他。常天赐也是放心,但行云与袁思芙之事。常天赐也是有些耳闻地,自己的宝贝妹妹怎么也不可能与人平分一个丈夫。

    可一想到自己妹妹平日地总将这个云师弟挂了在嘴边,常天赐就头痛。早在嵩山剑试,行云胜了常天赐后,小姑娘虽然细心照顾自己的哥哥的伤势,但却已经对行云有些心许。只不过行云随即被万剑宗掳走,音训全无,为此,小姑娘还伤心了不短的一段时日。

    常天赐想到这里,不禁摇头到:“不瞒云师弟,我这两年如此苦练,到有一半是为了这个原因,云师弟与无阳子掌门的孙女可谓是情深意重,为寻神丹而不惧毁去根基,这在江湖已传为佳话。我自然多有耳闻。

    可想来云师弟与那袁小姐之间已无他人可再加入之余地,又是失了踪迹。所以这两年我来一直苦练,如能胜了师弟,那便可让妹妹回心,然后再多做劝导,去寻一个好人家。

    只是却又不想在青城之上,云师弟突然出现。一人连败四大化形级高手,这两相一比,我虽然是有些进步,却与你越差越远了。”

    顿了一顿,常天赐继续说到:“刚才虽只拼了一剑,可却是知了你我之差距,云师弟当真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不做二人想!”

    行云见常天赐语出真诚,输了之后,面上也无什么颓色。不禁暗赞。只是这一番话听下来,常沁诗竟然喜欢上了自己。这实在是远超行云意料,此喜欢可非两年前地喜欢那么简单。

    行云此时也觉得有些棘手,他对这男女之事可不在行,更不会什么甜言蜜语,当下只好说到:“不如便说方才常师兄胜了我如何?”

    常天赐闻言哑然到:“云师弟莫要说笑了,我连化形还未达到,怎么可能胜的了师弟?这话说将出去,我那妹妹又怎会轻信?”

    常天赐的话声方落,行云正想再想办法,却是心中一动,一旁秦百程也是有感,抬头望去,便见山上一抹红云飘了下来,人未到,银铃般的声音已是先至。

    “云师兄来了,沁诗可是一直想着见你呢!”

    不片刻,人已到了眼前。

    只见这红影停下,一个健美的可人站了身前,皓齿明眸,小琼鼻玉白可爱,不施一丝脂粉,尽显朝气自然,此时看着行云,正是满面欢喜。

    听这声音自然是常沁诗的,可行云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一时却有些疑惑。

    常天赐在旁见行云的神色,面上却是自豪到:“云师弟不必怀疑,这确实是我妹妹沁诗。”

    行云闻言不由得心到:“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过两年时间,小姑娘却是出落成这样的一个美人了,要不是她的声音和依稀相仿的面目,我可真不敢来认了。”

    见行云看地自己楞了住,常沁诗也是颇有些得意,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了住行云就往自己身旁拖,口中笑到:“见了杨师兄回来复命,沁诗就知道一定是云师兄来了。”

    常沁诗这一笑,到是恢复了几分以前的稚气,便见她突然把声音压地低了,在行云耳边小声问到:“我哥哥刚才是不是说了我什么坏话?”

    行云被常沁诗拉了住,不好意思用力,只得被她拽了过去,此时耳旁又被吹的痒痒的,少女的体香直入了鼻孔,心下竟是一荡,不过此时他的修为已深,随即静了下心气,摇了摇头。

    转头再看了看一旁无奈的常天赐,行云又说到:“常师兄只是和我比试了一回而已,并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常沁诗闻言看了看行云地脸色,行云忙是做出没有说谎的样子,常沁诗这才笑到:“那刚才的比试可是师兄胜了?”

    当了常沁诗的面,行云不好直说,幸好常天赐见行云为难,在一旁笑到:“为兄输了。”

    常沁诗闻言朝常天赐扮了个鬼脸,然后对行云笑道:“我们不要理他,云师兄随我来,一起去见我娘!”

    行云被常沁诗拉着向山上走去,心下却是暗到:“为什么要去见她的母亲?”再是回头,就见身后两人,常天词是一脸的无奈,而秦百程则是面露微笑。

    行云忽然省起方才常天赐所言,心到:“莫不是去给她母亲过目?这可不行!”

    可行云虽然有此想法,却不好驳了小姑娘的面子,只得被她直拉了上山而去,心里还在想着对策。

    “要知如此,我刚才当真输给常天赐就好了。”行云心下一叹。

    好在此处距离倥派的本院已是不远,行云没叹上几次,便已是到了地方。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三章)

    谁家少女不怀春(四一三章)

    峒山上道观众多,崆峒派原本也是道家门派,只不过了一任常姓掌门,不仅为人武功俱是了得,更在经营之上颇有建树,其子更是英杰,与关外商人多做贸易,开常宝珍玩,崆峒派竟借此渐成巨富。

    论商,崆峒虽然还比不上太原边家,可在名门大派之中,崆峒却足可说是首屈一指。

    常家虽然子息甚少,可却个个不凡,正因如此,这崆峒三百年至此,便一直由常家把持,旁人到也无什么异议。来,又在其前新建了这错落山居,只要门人想成家单住,便可由派中得钱自建,久而久之,这一片山居错落,连成好大一片,到似是建在山上的城镇一般,不论是远观近看,都极惊人,成了崆峒一景。(注1)

    行云被常沁诗拉了上来,正寻思如何脱身,迎面便见崆峒掌门常承言带了人等在那里。

    “胡闹!”

    常承言见了自己的女儿拉着行云跑了上来,不禁斥到:“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快放手?”

    见了自己父亲在前,常沁诗到是听话的很,手一松,笑着跑了过去,挨到了一个中年美妇身旁低声的说着什么,常天赐也是回了其父身后。

    “没想青城一别,不多日,就又与行宗主相见。”

    行云如今身份不同,常承言接到杨健回报。已是带人前来等候,却不想被自己的女儿抢了先。随即又是笑到:“诗儿没有给宗主添什么麻烦吧?我这女儿宠地过了,如有冒犯,宗主还多包含。”

    虽然常承言口中训斥常沁诗,不过脸上却没多少怒意,反是透着一丝的宠爱,行云见了哪还不知他地真意?自然不会将他的话当真。当下笑到:“常姑娘与行云也算旧识。怎么会麻烦。”

    常承言不再此多言,当下将自己身后众人一一介绍。r.可全是崆峒中掌权人物,都是他的师兄弟,此时一一与行云见过,虽然年纪都要比行云大的多,可论起身份却没有丝毫地怠慢,行云自然也都与他们一一回礼,让崆峒门下好感大生。

    这些人对两年多前助过自己门派的少年本就大有好感。此时再见他如此名声地位,却仍谦恭有理。更是客套起来,往来招呼,一团和气。

    常承言身后之人中,秋月剑,行云是见过的了,此时见她愁眉不展。神色间大不如以前,人也憔悴了许多,再看寒潭剑仍是不在,便可知原由,不禁暗到:“看样子自从那次去追裴悲后,寒潭剑还未回转。”

    只是行云与她并不很熟悉,也不好劝慰。

    除了秋月剑行云早认识外,常承言身旁还有一中年女子,端庄秀丽,面貌与常沁诗竟是象了**分。此时正被常沁诗缠住,却是常承言之妻。纪琳。

    常沁诗这时正与她的母亲耳语,每说两句,纪琳便要把眼来看行云,面上满是笑意,这一笑间,本是端庄的面上,竟也似有些捉狭意味,行云见了,心到:“原来小姑娘这么顽皮到不是全没来由。”

    那纪琳见行云望了过来,微笑到:“诗儿总是在家提起宗主,今日见了,到和诗儿所述一样呢。”

    行云闻言,再看常沁诗在旁偷笑,不禁想问小姑娘究竟怎么描述自己,可终是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含混应了。

    一众人等介绍了遍,天色已是全黑,虽然山门前的火把明晃晃的,好如白昼一般,可常承言也不能让客人一直站了在风里,当下与行云步入本院。

    众人行不多远,便在一所大宅前停了下。

    便见这好一座大宅院,临壁而建,随山而走,竟有气势雄奇之感!这宅院就算是大户人家能建,却也没这个地势来相衬。

    行云心下暗赞了番,随常承言入了去,听常承言介绍,才知这宅院乃是常家的自家住所,不禁更是匝舌不已。

    青城内院,无阳子的家算是最大,可与这比起来,却是小的可怜了,而自己在安乐谷中地宗主府,虽单论楼阁可胜之,但却因为谷中狭小,没有这宅院之广大,更没这依山之气势。

    就是秦百程在旁看了也不禁低声到:“等到了嵩山,新的宗主府绝不可差过这里。”

    行云闻言,心下一笑到:“秦老总是要万剑宗地一切都超过其他大

    常承言将行云让了进来,吩咐厨下将准备好的晚宴一一送上,虽然在自己家中招待行云,与礼不符,可却是胜在亲近。

    众人到了厅里落坐,人都到齐,举杯三巡之后,行云发觉常景轩仍是未到。

    这个老人虽然在青城之围时没有出手,可行云却觉得那日八派之中,怕是此老的武功最是高明,秦百程和萧寿臣事后也是对常景轩颇有些兴趣。

    “我爷爷正在闭关,再寻突破!”

    常沁诗刚是偷偷喝了自己母亲身前的酒,小脸微有些酡红,越发的可爱,此时闻听行云问及,便抢了回答。

    行云听了,心下一动,暗到,“寻求突破?那常景轩的武功怕是与秦老差不许多,谁高谁低都有可能,他要是再做突破,莫非准备通天么?”

    转头见常承言神色不变,也不主动提及此事,行云就不再继续追问,既然人家不愿多说,那也就不搅了这融洽气氛为好。

    美味流水价地送了上来,常家有专门请来的大厨,酒菜自是味美可口,席上人们都刻意不谈江湖争斗之事,到是吃了个宾主尽欢。

    酒席撤下,已近深夜,常承言亲自为行云和秦百程专门安排了住处后,便暂且别过,只等明日再叙。

    “宗主,今日崆峒可真是好生的热情,莫非那常家对宗主有意不成?”秦百程坐了下来,将手中清茶上漂浮的茶叶吹了吹,抿了一口后,对着行云笑到。

    席间常承言话虽并不多,可常沁诗的母亲纪琳却是一直在不着痕迹的相询,此时秦百程再是提及,行云不禁大窘到:“秦老莫要说笑了,常天赐不是来找我比试过了么?他要是有意,怎会再费那事?

    而他此来找我,常承言不可能不知。我与袁思蓉之事,他们也不可能不知,堂堂常家掌门千金与他人共嫁一夫,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行云摇头到:“再者如今万剑宗内危机四伏,要不能将萧寿臣一事处理妥当,还谈什么嫁娶?”

    行云之所以一直没有娶袁思蓉,便有这考虑,除非等到行云确认一切稳妥,如万剑宗立稳江湖,外忧内患皆去,青城再没任何外来威胁,只有如此,行云才会去娶袁思蓉,否则将人娶来,却要连累她深陷阴谋追杀之中,惶惶不可终日,行云怎会愿意?

    秦百程闻言大是赞许,行云这样做,且不论目的为何,总是将大事放了在前,他自然高兴,不过想了想,却是又到:“可如果倥当真顺了那小姑娘之意呢?”

    秦百程话刚说到此处,忽然眉头一皱,转头望了向窗外。

    行云此时也闻到异动,似是有轻功绝佳的人前来。

    “来人是谁?这么轻的脚步,没有魂级是不可能地!”行云心下暗到,不过行云却是知道来人应该不是崆峒门下。

    此处本就是崆峒自家之地,崆峒来人,自然会光明正大,怎会将脚步放到如此之轻?除非是他们有心不轨。可行云和秦百程的武功如此高明,峒真若有心,就不可能派只有魂级地门人前来,怎么都要是常景轩来,才有可能。

    可这人的轻功虽然很是高明,却仍在二十丈外便被行云听到,自然不会是常景轩这样的化形高手,更不会是夜魔、水仙,所以这来人是谁,行云想不出,也很是好奇。

    只不过是魂级,行云自然不会担心什么,与秦百程一起坐了屋中等待,便见那人转瞬既至,随后落了窗前,透过窗子直望着屋内的行云和秦百程。

    窗子本是开着,行云见了心到:“他竟是不担心露了行迹?”

    行云想到这里,仔细打量着来人,只见她黑巾蒙面,一身夜行劲装,包裹着娇好的身段,也说明这人是个女子。

    越看越是疑惑,大觉熟悉之感袭来,行云不由得暗到:“这女子是谁?我怎么会觉得如此熟悉?”

    注1:此处虚构,呵呵。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四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四章)

    那蒙面女子看着行云,突然幽幽一叹:“宗主难道已忘了我?”

    行云闻言一震,不禁脱口而出:“清涵么?”

    闻听行云之言,那女子的美目忽是一亮,柔声到:“正是妾身。”

    随后施展轻功,由那窗子进了屋中。

    行云怔了怔,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所言有些个暧昧。

    突然再见焉清涵,行云心下猛的闪过在登封的那段时日,对焉清涵,行云本是很熟悉,只不过此时身在崆峒,根本就没有往她的身上想过,才会一时疑惑。

    “她夜上崆峒,找我做什么?”行云看着焉清涵朝秦百程行礼,心中暗到。

    秦百程坐了一旁,见焉清涵来,“哦”了一声,便算是答过,这焉清涵的立场不明,秦百程也不多言,只在那里继续喝他的茶。

    屋中气氛登时一冷,行云咳了一声,问到:“焉姑娘为何深夜至此?”

    焉清涵闻言取出了一页折纸,交与行云,轻声答到:“清涵这里有少门主的手信一封,宗主看了便知。”

    行云接了过来。便见那纸上确是行君手笔,行君和行云一起十年。行君地字,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看了那纸上所言,乃是行君遣焉清涵来此,有要事相商。

    “水堂主一时分不开身,所以只好由妾身前来,这崆峒派外驰内紧。妾身还真不容易进来呢。”焉清涵见行云似是看完,轻声解释到。

    “师弟自从那日在峨眉得知萧寿臣用其养剑后,便着手去寻反制之法,可与萧寿臣手下的力量比起来,他却是差地太多。”

    想到这里行云看了看眼前的这张纸,心到:“有这焉家姐弟加入,确实增上不少实力,这二人不只都是魂级高手,而且都是打理帮派事物的一把好手。铜仁帮被焉以谢搞的声名雀起,而焉清涵本身便是朝剑门的堂主。掌管内务。至于他们二人是否真心,有水仙和行君确认。想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将那纸震的粉碎,随手将灰拍散,行云示意焉清涵坐在一旁,问到:“师弟他现在怎么样了?”

    焉清涵闻言答到:“少门主一事,萧寿臣已经察觉,所以水堂主已经和少门主离了峨眉。转去暗处,以避追查,目前尚未有定所,互相之间以暗记相连。”

    行君如此,到是在行云地意料之中,水仙那日暴起,连诛了萧寿臣的四个魂级高手,便是早知此事掩盖不下而施的辣手。萧寿臣要行君体内的通天剑魂,行君自然不会继续待在峨眉,峨眉的目标太过明显。所以转去他处才最是稳妥。

    “师弟的手下除了水姑娘和你姐弟外,还有什么其他人么?”行云已是下了决心要将万剑宗的内患平定。自然在意此时手上可用之力量。

    行君一事,萧寿臣既然已是觉察到了,那当时同在峨眉的自己,他又怎会毫无所觉?萧寿臣此时不对自己动手,是顾虑万剑宗立足未稳,需要自己的名声关系,可一等万事稳妥,那便就是图穷匕现之际了。

    行云想的通了,此时就算想躲也躲不开,师弟地命运就在自己的手上,萧寿臣也在暗处计算布置,而这偏偏只是万剑宗内之事,外人不能插手,行云虽有飘渺天宫地支持,却不能借其助力,否则就算天剑、神剑两门都会反对自己。

    “只有依靠万剑宗内的力量啊。”

    行云心到:“天剑门,郭老虽然命不久矣,可这一二月间是要回来的,萧寿臣自然不会在郭老死前动手,要知郭老虽不是真正的通天级高手,可却仍要比化形级强上许多,这是萧寿臣的一大顾忌。

    可一旦郭老去世,只凭天剑门的张松山四人,再加上神剑门地好手和自己,这股实力与秦百程的那十数魂级高手,两千余门人比起来,却差了许多。”

    “这实力还是有些单薄。”行云眉头微是一皱。

    行云的目的可不是与萧寿臣拼死一战,那会将整个万剑宗毁掉,得不偿失,所以就算有郭定府,行云也不可能放手施为。更何况郭定府不过几月寿命,所以此时行君手中的实力就显的至关重要了。

    想了到这里,行云以目视之,焉清涵见行云问及,答到:“少门主下

    堂主以及我们姐弟三人。”

    “只有三人?这也未免太少了。”

    行云不禁摇头到。

    虽然这四人武功都是不俗,水仙还是化形级的高手,可对萧寿臣的朝剑门来说,却并没有多少优势。

    焉清涵见行云嫌少,解释到:“少门主自幼便离开安乐谷,所以虽然门中之人都知道有个少门主,可除了水堂主外,却并无几人知道那少门主究竟在哪里,也自然无法拉来更多的人了。

    而且萧寿臣在朝剑门的威望极重,外六令又有柴贤这样地人把持,就算他们知道少门主,也不会有几人来投。”

    说到这里,焉清涵忽然又到:“不过如果宗主肯出马,或许能得到一个化形级的高手。”

    化形级地高手在这江湖中屈指可数,行云闻言不禁疑到:“谁?”

    焉清涵答到:“夜魔。”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问到:“他不是个杀手么?莫非要用钱去雇他?”

    焉清涵摇头到:“夜魔既是杀手,也是朝剑门中人,外人用他自然要出钱,可要我们要用钱雇他去对付萧寿臣却是不可能。”

    行云猛的一直身体道:“你不是说过他与你们只是雇佣关系,而非是万剑宗的人么?”行云被夜魔连番刺杀,此时又见焉清涵骗了自己,自然心下老大不快。

    焉清涵见行云的脸色不愉,一年未见,此时再是面对,竟是感到凭空的压力,心下不禁有些慌乱,忙道:“宗主有些误会了,当初清涵所言之时,宗主尚未入谷,自然不能以实相告,而且……”看了看一旁的秦百程,焉清涵继续说到:“而且夜魔只能算是朝剑门下,甚至朝剑门人也大多不知他的存在。”

    秦百程听了到不以为意,既然萧寿臣布置了那么久,这些隐秘之处,自然也不希奇,甚至秦百程觉得以萧寿臣的性格,绝不只是隐起一个夜魔那么简单。

    行云听了,也觉有理,不再追问。

    见行云并没有再责备自己,焉清涵轻舒了一口气,虽然隔了猛面黑巾,行云仍是看的心下一软,面色也缓了下来。

    焉清涵在旁继续说到:“而且他在登州夜刺宗主,也非是其本意。”

    行云听出了蹊跷来,杀手杀人,自然不是其本意,可焉清涵如此一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行云心念电转,只觉得自己似是被人有意操纵,当下问到:“什么意思?”

    焉清涵低声到:“那应是萧寿臣之意,为的是要宗主以为是名门大派雇夜魔下手,好坚宗主相助万剑宗之志。”

    行云闻言眉头大皱,不过既然夜魔是萧寿臣的手下,这也说的通,当下问到:“那他为什么会反出去?”

    焉清涵摇头道:“夜魔并非反了出来,而是被水堂主所擒,那日在唐门,他被唐怀的天罗地网所伤,所以水堂主便趁机将他拿了下,以水堂主所言,就算不能拉他过来,杀了他也可算是除去一个劲敌。”

    行云不解到:“那既然如此,夜魔是否会助我师弟,与我有什么关系?”

    焉清涵看了看行云,轻声到:“宗主是他这一生无数刺杀中的唯一失手的人,登州和唐门的两次,虽然都是萧寿臣要其诈败,可他心里却是不服。”

    “唐门那次竟然也是诈败?”行云心下一怔,可转念一想,便已知那是为何,不禁心到:“这也是萧寿臣的安排,那是是萧寿臣的安排,我这一路行来,还不知有多少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这人的心思当真可怖。”

    行云想了这里,便听焉清涵继续说到:“连续失手,虽然都是有意,可对夜魔的影响也是颇大,不仅令他声望大跌,甚至还在唐门受了伤,这令他的心绪大受波及。

    杀手最重的便是心绪稳若磐石,方可抓住一切机会,以此他对萧寿臣大是不满。此次他被水堂主所擒,曾是言到,如果能与宗主真正一战,他胜了,便放他回去,如果败了,那他便助宗主。”

    听了焉清涵之言,行云也拿不定夜魔其意是真是假,不过现在还未见他本人,自然也不用想那许多,只好答到:“这事我知道了。”

    焉清涵闻言不再继续言语,行云看着她,不禁心下一动,突然问到:“那你为什么要反出朝剑门?”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五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五章)

    焉清涵闻言一震,美目似乎有些迷离,幽幽道:“自然主。”

    行云一怔,心到:“她这话什么意思?究竟是为这万剑宗,还是为我?”再是想起往日焉清涵的对自己的暧昧,行云没敢回话。

    坐在一旁的焉清涵黑巾蒙面,看不清她的神情如何,只是轻轻的低了头下去,显的甚是孤寂。

    焉清涵这神态,看的行云心下没来由的一痛,也不敢继续再追问下去,想了想,转口问到:“那萧寿臣可还做了什么其他的布置,而我却是不知的?”

    既然夜魔可以是萧寿臣指来为自己演戏,那这两年来,萧寿臣绝对不会少做其他布置,自己所遇的这些人和物中,究竟有那些是别人早就安排好了的,行云自然要弄个清楚,他可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

    焉清涵闻言,想了想,轻声道:“清涵所知也不多,水堂主原掌朝剑门的玄机堂,想来应该更了解。”可话虽这么说,眼中神色却是不定,似是在忧心什么。

    屋中虽只有一盏灯,可行云的眼力却是将焉清涵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心头大疑,开口言到:“焉姑娘知道什么便说出来,莫非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说话间,行云的眉头又是轻皱起来,他此时对骗自己的人很是痛恨,所以这语气也渐是不耐。

    焉清涵闻言忙道:“妾身确实知道一事,只是说出来。怕宗主恼怒,所以不敢讲。”

    行云摇头到:“我已有准备。你便直说无妨。”

    行云言罢,由桌上取了青瓷茶碗,以示轻松,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地透了,不禁皱了皱眉,心到:“莫不是与我师父有关?”

    焉清涵见行云如此示意。当下只好说到:“那金刚门被灭一事,是萧寿臣背后所使。”

    啪!

    那青瓷茶碗被行云一捏粉碎!已经冷了的茶水登时淋了行云一手。

    金刚门那日地满地人头和暗红腥臭又浮现了在行云眼前。

    焉清涵看了看那被行云捏了碎的瓷杯,轻声到:“宗主还是生气了。”

    行云闻言长出了口气,说到:“一时失态罢了。”

    将手上茶水用内力蒸了去,行云言到:“这灭金刚门,难道也是为了坚我之志?”说着,把眼来看焉清涵。

    行云回想那日,路遇群邪,正是焉清涵出言去金刚门相看,仔细想想。她定然早便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行云的眼中自是凌厉起来。

    焉清涵闻言低了头。行云此时看着自己,眼中的意味,她感觉的出来。

    行云看着焉清涵低了头去,心下却也有些不忍,毕竟焉清涵那时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自己责怪于她也无什么用处。况且她此时更是为自己反了出来,亡命奔波,当下呼了口气,柔声到:“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想想吧。”

    行云言罢站了起身,低声道:“让我误以为金刚门被灭乃是点苍所为,可坚我助万剑宗之志,这不用说,可金刚门被灭之时,我尚未入谷。如果事后证明我未习过双修籍,不能做这宗主。那他去灭这金刚门,不是就百费力气银钱了么?四万两之巨,就算是在万剑宗,亦是非同小可。”

    可没等焉清涵回答,行云自己却又是摇头到:“不过就算我不能做这宗主,只凭那金刚门被灭,也另有大用。想那时嵩山之盟,正是朱葛与点苍结怨,金刚门随后被灭,江湖中人自然会怀疑是点苍所为,正可败坏大派声誉,那群邪俱是死了,四万两白银虽巨,可却一两都不用付了出去。这一石二鸟之计,左右都能成功,又不费半分银钱,自然是做的漂亮了。

    可金刚门与万剑宗无怨无愁,这二百多无辜人命就此而去,萧寿臣行事已非是复仇那般简单了。”

    说了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摇头到:“没想到朱葛地仇人竟是萧寿臣,细究起来,也算是我万剑宗了,到真是古怪。”

    秦百程本是在一旁听着,焉清涵有证明书信,行云也是确认,那秦百程自不会再去疑她,所以一直只不做言语,可此时闻听行云由萧寿臣言及万剑宗,心下却是一惊,暗到:“莫要因为萧寿臣而让宗主对万剑宗失了信心!”

    当下秦百程便要开口辩解,行云却是笑到:“秦老不必在意,萧寿臣也是万剑宗之敌人。”

    见行云竟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秦百程也只好有坐了回去,可心下却是一喜,自己的这个少年宗主越来越是精明,这自然是好事。

    既然话已说到了这里,行云干脆直问到:“那我师木莲子的失踪可与萧寿臣有关?还有天山一事是否萧寿臣所为?”

    木莲子是在与焉以谢交手之后失踪的,虽然当时焉以谢一直在否认,可有了这金刚门一事在前,行云哪还会再信?这天山之变亦是如此。

    焉清涵闻言,忙是说到:“木莲子道长当时确实是走脱了,我那弟弟不会与我说假,去向,我那弟弟也确实不知。”她自然是先将此事与自己的弟弟撇了开道:“至于是否萧寿臣是否另有安排,就非清涵所能知晓的了。”

    见行云听了,并未有什么不快,焉清涵这才继续说到:“谋取天山剑派的其实并非只是一家,万剑宗只算是其中之一,内里还另有人插手。”

    天山之变,牵连甚广,行云到也不会只认为会是有一派插手。

    回忆起当时情景,行云问到:“教那些年轻男子武功的人可是萧寿臣所使?”

    焉清涵闻言摇了摇头到:“清涵虽然是个堂主,可却只是掌管朝剑门的内务,这机要之事却不甚清楚,我那弟弟更只是外令令主,所知还不如我这个姐姐,这些内情想来水堂主可能会知道地详细些。

    清涵只知那天山剑派,萧寿臣确有插手,而其他大派似乎也有插手,再是详细,却是不知。”

    说到这里,焉清涵又道:“不过天山剑派最后的结局却是有些蹊跷。”

    行云闻言心中一动,问到:“蹊跷?”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六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六章)

    听焉清涵言道:“天山剑派的突然消失,似是出乎萧料,那天山上的人,除了宗主外,全都消失,似非是萧寿臣所为,这事清涵曾是隐约听水堂主提起过。”

    行云听了,心到,“那天山一事确实疑点重重,最令人不解的便是所有人都不见,却惟独留下了我一人,这却是为何?天山上那许多人,还有那些个少年,除非他们愿意,否则就这么将他们劫走,怕是连萧寿臣都不能办到。”

    行云此时已非两年前可比,见识大涨之下,更觉此事难办,其所需的人力之强之多,超乎想象。

    “将人一个不剩的全带了走,比将天山剑派攻下还要困难的多,前日,萧寿臣带了那许多魂级高手上得少林,也不过是暗中偷袭得手,之后如果没有炎雾天香的妙用,就算少林的剑舍利不出,面对数千少林弟子以及那一百零八降魔大阵,怕就是全身而退都是困难,更不要提全部生擒。”

    想到这里,行云心下一动,暗到:“炎雾天香?那日如果有人用了炎雾天香,到是可以让天山上的人一齐束手,而我那时并无丝毫内力,想来不会受到影响,这到似乎可以解释的通。”

    可再一转念,行云又是暗到:“炎雾天香需要用火焚之方才见效,那日天山之上,却无一丝火星,可要不是炎雾天香,就算那人用毒,却为何我偏偏无事?那些人又为何要单将我一人留下?莫非是留下我传信天下?可就算没我。这诺大天山剑派消失的消息一样会惊动整个武林。”

    行云想不通透,见焉清涵也不很清楚。便不再深究下去,此时再是多想也不过妄加猜测,天山之变,两年多来毫无头绪,也非是这一时半刻所能解地开,此时能得知这天山剑派最后并不似落入萧寿臣之手。便已是收获。

    秦百程在旁听的也是眉头大皱,夜魔、金刚门,这些都是他所不知地,此时不由的言道:“萧寿臣竟是背了天剑、神剑二门做了如此多事,如果不是在娥眉被揭了底,怕是到现在还被他蒙了鼓里!老秦虽早便知道那萧寿臣绝非常人,可如今看来,还是大大低估了他。”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自是同感:“真还不知他究竟做了多少布置下去,又有多少事与他有牵连。”行云想了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人。问到:“我那成师姐,如今是否在萧寿臣的手上?”

    据在荒岛上的成渐霜所述。她自幼便被一门派训练,然后弃在天山,好让天山收养,其后在荒岛之上又是料到水仙和焉以谢前来寻找,当时自己虽有些个怀疑,可最后并未找出什么破绽。也只好认为水仙和焉以谢那时只是来寻自己而已。

    但现在想来,怕也非是那么简单,那成渐霜所述门派的作风到与萧寿臣相似了**分。

    尤其是自己带了万剑宗中人再去寻她时,成渐霜却是消失不见。想自己去寻之前,成渐霜还住的很好,甚至搭了房子,可等自己一要去寻,她便失踪,这事哪有如此凑巧之理?

    焉清涵见行云问及成渐霜,眼中神色一黯。轻声答到:“成姑娘之事,宗主可去问问水堂主。清涵却是不知。”

    焉清涵地神色,行云看了在眼里,心下一软,暗到:“我这连珠价的追问下来,她也并非事事皆知,不如以后寻到水仙,再问不迟。”

    想到这里,行云不再去继续追问下去,转口言到:“焉姑娘今日来此还有何事?”

    焉清涵闻言似是松了口气道:“少门主因要躲避萧寿臣的追查,所以居无定所,今日清涵便将彼此联络之暗记传来,如果宗主有事急寻,也好有个指引。”

    说着画了个一柄小剑出来,说到:“这剑尖指东则南,指南则西,好遮人耳目,如果这小剑的剑柄有圈,则是宗主的去向,两剑相交则说明人便在此处不远了。”

    将这暗记说完,焉清涵言到:“少门主虽是居无定所,可却不会出这河南之境。”

    行云闻言,眉头微是一皱到:“这是为何?”

    河南一地本是少林经营多年之处,再有萧寿臣,行君选了这里不走,可当真是危险的很。

    焉清涵言到:“在这里虽然危险,可有起事来应对也是方便,再者离开的太远,茫茫江湖,与宗主可是再难联系的上。”

    行云一想也是,总不能每次都是他们主动找上自己,可他们行踪不定,自己要去寻了,便只有靠这暗记了。

    焉清涵见行云记下,又道:“前日萧寿臣夜袭少林,宗主可否看到?”

    行云点头。

    焉清涵说到:“那其中经过如何,可否劳烦宗主讲述一二,少林因为此事太损其声誉,所以一直没有对外透露,只说其院失火,个中内情,就是水堂主都一无所知。”

    水仙虽然仍有那绝世轻功,可却分身乏术,算上行君,那反出朝剑门者才不过四人,其他三人武功又不足以在那纷乱的少林中来去自如,所以这其中经过自然是要找行云来转述了。

    行云当下将那日所看到的讲述一遍,焉清涵听后柔声到:“此役后,少林势微,对万剑宗虽是好处,可对宗主来说,却也危险,这一等大势定下,便是萧寿臣动手之时,平日里,宗主也要小心为上。”

    行云见焉清涵如此关心自己,当下笑到:“多谢焉姑娘地关心。”

    焉清涵闻言轻声道:“宗主太见外了。”

    言罢,走到窗边,焉清涵轻声到:“今日之事便是这么多,清涵这就要走了。”

    焉清涵的武功虽是不错,可毕竟倥也非一般,行云上前两步,说到:“倥守卫甚是严密,焉姑娘可也要多加小心了。”

    焉清涵闻言,忽地嫣然一笑,穿了窗子,施了开轻功,不几下闪出墙外。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七章)

    执此妾意盼君闻(四一七章)

    “宗主对那女娃可是有意么?”

    秦百程见焉清涵走的远了,突然开口言到:“那女娃竟可以为了宗主而反出朝剑门,可见其真情,如果宗主对她也是有意,那便收了她如何?”

    行云闻言一怔,回头问到:“秦老这是何意?”

    秦百程笑到:“大丈夫三妻四妾原也平常,更何况是我万剑宗宗主?再说那女娃到也是不错,打理朝剑门时,朝剑门内两千余人可是井井有条,甚至那安乐谷中的田地生产,也多由她来管理。”说着又道:“还有那个常家娃娃也是不错,活泼可爱,天性纯真,相比之下,那焉家女娃就显的心机深了。”

    行云本是听的直皱眉头,可到最后却是笑了,秦百程之意竟是要自己一并娶了,当下摇头到:“秦老当真说笑了,行云何德何能,除了武功尚可,相貌文才一无是处,有思蓉为我倾心便是足以,哪还敢再想其他?”

    秦百程闻言却是肃到:“宗主这话却不当讲,只凭宗主如今这身份,与名门大派之掌门平起平坐,这武林中又有几人能与之比肩?更何况宗主年纪如此之轻?”

    行云只是摇头,焉清涵的心意已明,美人意重,行云并非全不动心,可真如秦百程所言的那样全娶去,行云怕会伤了袁思蓉的心,而且自己也觉对不起袁思蓉。至于小姑娘常沁诗,就算她如今长的大了些,可行云却只将她当做*爱玩地妹妹来看。并无什么**在其中。

    “万事都难周全,秦老还是不要再提了。”行云摆了摆手。坚到:“焉姑娘那里,我自会去与她说明,想来以焉姑娘的丽质天生,娶到她算是天大福气,自非只我一人可选。至于常沁诗,小姑娘因为久在。少触俗世险恶,所以那不过是些孩子心性,等再大些便会自然散去,再说,常承言待其女儿若珍宝一般,常家自然不会让她来与别人合嫁一夫。”

    说到这里,行云顿了一顿,继续言到:“再者,此时万剑宗内危机重重,少林虽是元气大伤。可毕竟其在河南地根基深厚,武当、点苍、华山这些大派亦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万剑宗重回嵩山而毫无反应。此时一个不甚,便会落个满盘皆输的地步,儿女之事可不急在此时了。”

    秦百程见行云坚决,也自不再提,他本就一生未娶,如非是关心行云。此老才不关心女人之事,尤其是行云以大事为重,自然更欢喜,当下二人再谈了些个其他,便各自回房休息。

    不几日后,行云便要去那嵩山,与萧寿臣合在一处,此时他既知了萧寿臣的为人,哪还不严加防范?虽说萧寿臣暂时不会对他出手,可谁有能真个保证?只有将自己的武功才是最佳的保护。

    而今日又是难得的清闲下来。在崆峒之上,也无什么危险。更有秦百程在旁,自然无忧,行云便立刻抓了这时间全力行功,以期恢复到最佳地状态。

    便如此,一夜行功,行云只觉得自己精神大好,自觉已是恢复了九成,等行云收功之时,天色业也大亮。其实他本是想再多做些时间,等全是恢复再说,这时停了下来,是因为听了到门外的马蹄声起。

    “这崆峒山高陡峭,哪来的马匹?”行云心下疑惑刚起,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到:“云师兄,沁诗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常沁诗对英雄之崇拜,行云早在肃州时便是知道,可以前他的武功难说是年轻人中的第一,到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却是不同,如今行云的武功,漫说是在这年轻一辈,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除去通天级的高手,怕是能与他一战之人屈指可数。

    “谁知自己屡获奇遇之后,反是惹来了小姑娘的纠缠。”行云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了笑,上来崆峒,行云什么可能都是想过,却是算漏了这小姑娘。

    男女之事,行云并不比常沁诗强到哪里去,从青城下山而入江湖,虽然已有两年多的时间,行云地年纪涨了,江湖经验更是大涨,可也因深陷江湖,哪还顾的上谈情说爱?袁思蓉还在青城等他来娶,行云也全没那个心思。所以行云不论遇到这常沁诗还是焉清涵,都如以前

    毫无办法。

    不过常沁诗确实单纯可爱,行云绝不会厌烦于她,闻听她来,由床上起身转了出去,将门推了开。

    随即,便见清冽的微风携着一朵红云飘了进来。

    “小姑娘当真喜欢红色,虽然式样有变,可却没见她换过其他颜色的衣服。”行云见了常沁诗又是一身的红色,不由得心下暗到。

    常沁诗此时看来兴致甚高,提着一个食盒进了屋里,笑到:“云师兄难得来了崆峒,沁诗便做个向导,好好的玩上一玩!”

    常沁诗都是将早点准备妥当,行云哪还能拒绝?只好知会了早便起了来的秦百程一声,随常沁诗而去。

    行云方是迈了出门,便听一声响鼻儿传来,常沁诗地那匹枣红马雄的站了门外,颇通人性的看着行云,到似还能认出来一般。

    “原来那马蹄声是它的,这山势陡峭,怕也只有它这样的神驹才能如履平地了。”行云见这红马便又想了起初遇常沁诗的情景,心下微笑。

    山更是奇峻,遍山美景不胜枚举,可常沁诗却显然并不在意这些,这向导也当的名不符实,拉了行云,后面跟着那匹红云神驹,说是去玩耍,实际上却是小姑娘要听行云讲故事。

    行云那奔雷大侠的身份已为江湖人所熟悉,小姑娘此来便是要听行云讲讲嵩山一别后的经历。

    此时崆峒山正值清晨,晨雾轻曼,罩了在这山上,二人行不多远,便随意坐了下,看一旁山溪潺潺而过,行云地心情到是难得的轻松起来,当下也不推辞,捡了能讲地说了起来,权当回忆。

    从在铜仁败武当玄亨到太原将那马家兄弟诛杀,再到剑竹岛,小姑娘听的有滋有味,一直听了到青城之围被解,常沁诗突然问到:“云师兄,袁姐姐如今的身体还好么?”

    行云答到:“虽然相比她病倒之时是好些,可她的身体却远不如前,要恢复可需要不短的时日。”行云口中说着,心下却知自己一直在外涉险,袁思芙为他担心,这身体自然好的更慢,当下只很不得这所以难事一并解决了,好专心去陪她。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常沁诗言到:“那沁诗去陪陪袁姐姐怎么样?”

    行云闻言一怔。

执此妾意为君闻(四一八章)

    执此妾意为君闻(四一八章)

    常沁诗竟然要去青城陪袁思蓉,行云不禁奇到:“这么想?”

    常沁诗认真道:“沁诗要去陪袁姐姐,袁姐姐一个人在青城等着云师兄好可怜,沁诗要去陪陪她。”

    行云闻言,心下到确实是一动,小姑娘常沁诗开朗活泼,到是与袁思蓉以前有几分相仿,如果真要去陪袁思蓉,到当真不错。

    不过这也只是一闪念而已,行云随即摇头到:“青城距离封山结束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期间是不能与外界接触的,尤其是江湖人,否则不只是青城坏了规矩,崆峒也受连累。”

    常沁诗闻言不解到:“可不是已经有很多人去过青城了么?”

    行云闻言一怔,小姑娘怕是在指八派合围青城一事,当下不好回答。

    到不是行云真个回答不出来,而是青城之围,崆峒亦是有分参与,行云要是评论,便会把崆峒一并说将进去,于小姑娘的脸上也不好看。

    正自犹豫间,就听常承言的声音响了起来到:“正所谓法不责众,更何况这江湖本就无法。规矩是大家定的,如果违的人多了,那规矩便不成规矩了。”

    常承言刚才来到二人身边,行云早便听了到,所以此时听他开口,并不如何的惊讶,只是小姑娘闻言却被吓了一跳,也没去注意他父亲说的是什么,把小脸一板到:“爹爹怎么可以突然出来吓人家呢?”

    常承言闻言不以为意,哈哈一笑到:“沁诗出来的太久了。你母亲挂念,便让我来寻你。已经中午了,快快回去吃饭,莫要让你母亲等地急了。”

    常沁诗本是不依,可听是自己母亲相唤,却还是站了起来到:“我娘寻我做什么?才将点心吃了又不饿。”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转。对行云笑到:“云师兄,不如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小姑娘先前还说不饿,可转口便要拉行云去吃午饭,那意思自然明显的很:走便走,只要拉上行云在一起,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

    常沁诗算盘打地精,可却是苦了行云,一想昨日常母看自己的眼神,行云心里便直打退堂鼓,就在此时。常承言笑到:“沁诗先回去吧,我有些正事要和行宗主相商。”

    常沁诗闻言虽然大是不满。可却也只好无奈的走了,行云见了,暗松口气,心到:”小姑娘虽然顽皮,却是当真听话。“方才行云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婉转的拒绝常沁诗,又不伤了小姑娘的心。可一直没有什么办法,此时常承言前来,到是暂时得脱。

    常承言看着行云在旁,忽然一笑到:“刚才沁诗可是麻烦宗主了吧?”

    行云闻言忙到:“没有没有,云师妹乖巧可爱,怎会麻烦?”

    常承言笑了笑,大有深意的看着行云说到:“沁诗年纪还小,说些什么,行宗主可别在意。”

    行云闻言,心下却是一松。开来自己所料不差,常承言知道自己与袁思蓉之感情。又是疼他地宝贝闺女,自然不会让小姑娘共侍一夫。

    行云心下大定,便听常承言在旁说到:“行宗主唤我那女儿师妹,又与天赐师兄弟互称,莫不是仍想重回青城?”

    青城逐出行云,不过是给江湖人做个样子,大家都是心里有数,在常承言的面前,行云也不避讳,当下言到:“是,青城乃养我之地,不敢弃之。”

    常承言笑到:“行宗主贵的真诚,不过却不知有没有为万剑宗想过?”

    行云一怔,心下疑到:“他这是何意?”

    便听常承言继续说到:“万剑宗一向自视甚高,行宗主与小辈们互称兄弟,难保他们觉得颜面无光啊。”

    行云闻言一怔,他当真没有想过这一点,虽说他已是渐渐适应了做这一宗之主,可却向来不喜欢摆弄身份,但此时听常承言所讲,却颇有道理,只是又一时不想改口,只好他言到:“不知常掌门方才所言的正事是什么?”

    常承言见行云不想多说,也便罢了,当下问到:“三日之前,少林突逢大火,其火势之大,竟是将少林本院尽皆焚去!宗主可曾是听闻?”

    行云心下一凛,暗到:“莫非

    到了万剑宗?”

    当下故做惊讶到:“竟有此事?”

    常承言看了看行云,见他满面惊讶,笑到:“可承言似乎记的那三日前并无什么强风,诺大少林,就算不小心打翻些许火烛,也不会延至整座寺院,只一晚就付之一炬。”

    行云心下暗揣常承言的意思,少林被焚,焉清涵已经言过,显然少林是不打算声张出去,可此事要想不引人怀疑却是难了,正如常承言所讲,挪大少林岂是如此容易被焚?

    萧寿臣的布置,也只是要人没有证据而已,可怒论如何,行云也不可能自己承认此事,当下继续装做惊讶到:“常掌门之意,莫非是有人故意为之不成?”

    常承言听了,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人沉默片刻,常承言突然说到:“一年之前的太原,我崆峒与华山、少林,三派定的共助边家,宗主应还记得?那时行宗主也是在场。”

    行云见常承言突然说起一年前的事,心下有些疑惑,再想了自己当时易容而坐,装地与他们三家不识,到有些个尴尬。

    不过常承言显然意不在此,继续说到:“万剑宗如今一回嵩山,凭宗主与边家之交,想来不会对山西不闻不问吧?”

    行云闻言这才明白,不禁心下暗呼厉害。

    万剑宗重回嵩山,可河南一地被少林苦心经营,一时难得多少,虽然少林经此一役,大伤了元气,但少林俗家势力却未动根本,所以这河南一地急图不得。相比之下,少林在山西的新得之地却是容易地很了,如果再有边家在旁,就算不明里相助,只要暗中予上方便,万剑宗拿下此地易如反掌。

    这本是行云和秦萧二人早定下的计策,常承言竟然看的如此清楚,行云自然心惊,不过却并不意外,没这般精明,常家怎么可能把持的了这许多年?

    行云当下也不隐瞒,直言到:“常掌门睿智。”

    常承言当下笑到:“承言可担不起行宗主这番夸奖,宗主早谋,才是当真睿智。”

    行云闻言一怔,心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早谋了什么?”

    再看常承言那脸上的并非是在取笑,行云脑中灵光一闪,暗到:“啊!他先前曾提我在边家,莫不是指我乔装救下边家一事?

    先是太原救下边家,再去击伤少林,趁机再得边家之助来夺那少林在山西之地,在外人看来,到还真似我早有所谋了。”

    行云想通这一点,便是明白常承言误会了自己当初去山西的用意,心到:“我那时只是为了去历练,听闻太原有患,便去上一趟,却不想当真是凑巧了,怕是此时说出来,反是无人相信。”

    行云不禁暗摇了摇头,也不去反驳,此时自己真要反驳,倒成了虚伪,还不如不言,只是心到:“常承言这人太多智慧,反是将我看地更聪明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行云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将此番倥之行看的太过简单。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一九章)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一九章)

    行云正自暗思,看在常承言的眼中,见行云不说话,便了,当下笑到:“江湖人都道万剑宗这新宗主,武功再高,不过是有了奇遇罢了,终归是个孩子,能成多大气候?可常某非是这么认为,万剑宗不比寻常门派,门下能人之多便在青城就可见一斑,做其宗主岂是易事?”

    行云听了常承言夸赞,心下到有些不安,自己这两年多来,虽是渐感成熟不少,自己也非是愚笨之人,可真要与这些大派掌门相比,仍不敢称智,更知被那萧寿臣一直计算,行云哪还敢有丝毫骄妄之态?

    此时听常承言如此夸赞,行云心下自然没有半分的得意,反是突然觉到他如此一番好言语,必是大有深意:“崆峒与我的关系再好,可常承言身为一派之长,却也要为他自己的门派考虑,如今他如此夸赞,又在此前用少林来点我,必是有事相商!”

    行云脑中想到这些,哪还会有什么笑意?

    而行云这副神态被常承言看到眼中,却是自是另一番气象了:“年少持重,不骄不躁,可当大事!”

    常承言这一闪念间,又是看重行云三分,面上颜色更是慎重道:“宗主应是知道我崆峒所做之生意大多是关内外的货物买卖,说将起来,到也简单,那便是将关外客商之物买下,再转卖到我关内来,或反过来而行之。

    可各大派均有自己所辖,崆峒所得之关外货物。最多不过是在这陕西一地买卖,再出去可就难了。就算如今,也不过再加上山西的汾州一带。”

    常承言顿了一顿,继续说到:“关外货物,越是往东南去,越是利大,而这江湖中。大派反不能随意行走,小派又无那能力通行,其他九辅,虽是不受这限制,又有些个实力,可也只有边家能行商大下,其他地与边家比起来,就差的远了。”

    行云听到这里,心下已经有些个底,心到:“这仍是一个利字。崆在关外接了地货物,自然是离了关外越远越值钱。一件皮毛珠宝,远近不同,价格却是天差地别,想来崆峒看着自己的货物贱卖,心有不甘,却又苦于名门大派的身份限制。展不开拳脚。”

    常承言见行云面上已有悟色,当下也不掩饰,朗声笑到:“崆峒家大业大,宗主也是看到了,我这派下门人的花消可是不少,常某既然当了这个家,便不能不多做考虑,崆峒既然自己不能将货物运出陕西来卖,那便只有托付能行商天下的边家了,边家富甲天下。只能论行商而言,峒可是远不及的。只不过我峒与边家到无什么关系。真要去谈,又怕外人说我崆峒仗势压人,崆峒虽是坦荡,但人言最是可畏啊。”

    “这外人怕是指那华山了。”行云闻言心到:“华山崆峒不和,崆要与边家做这交易,华山自然要想法阻止,只是他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行云正想间,便见常承言论继续说到:“承言便在此直说,行宗主与边家有救命之恩,关系自不用言,若能在其间玉成此事,崆峒不仅会全力相助万剑宗,更可分出一成所得以资贵宗之用。”

    见行云不为所动,常承言稍是一怔,却又是笑到:“宗主莫要小窥了这一成,如果承言所算不差,一旦这些货物到了边家手中,其利甚至可以数十万计!崆峒就算只取其三,亦有不下十数万!则其一成,宗主每年便可得万两之丰,不知行宗主之意如何?”

    行云这才是一惊!

    常承言既然在前面说了那许多,行云自然已经猜到了他地本意,行云惊的是这一成之数竟然有这么多!(注1)

    行云稍是冷静,再想常承言此番并无做作,将话说的明白,丝毫不掩其逐利之意,不由得心到:“崆峒再是不喜欢参与江湖纷争,可也是名门之一,江湖之中他必然有他的一份利益在,所以崆峒之前再是与自己交好,可及到实处,也要先算其所得如何,今日我要让他得到实在好处,才是正理。更何况如果真有那么多收入,我也并未吃亏。”

    边家与行云的关系其实要比外界所知的还深的多,除去相救之恩外,行云还是边魁有实无名的师父,而且行云见常承言说的也算是公平,这论起做生意来,对边家也不会没有好处。

    想及此处,行云言到:“边家那里,行云可做牵线之人,但具体要怎么谈,谈出的是什么结果,行云可不敢保证。再者,我虽与边家有恩,却也不能让人家吃了亏。”

    常承言听了,洒然笑到:“崆峒自不会以势去压边家,和气生财地道理,常某明白,宗主莫要忘了崆峒也算是半个商家。”

    行云前后想了想,觉得此一提议,可说是三相得利,自己也没什么好来反对的,自然不会去阻止。+.|“那行云便要祝常掌门财源广进了。”

    常承言笑到:“常某斤斤计较,到让宗主笑话了。”

    行云摇头到:“一派掌门,便若一家之长,虽是武林门派,可钱财亦不能缺,常掌门肯为崆峒言利,行云怎会笑话?”口中说着,可行云地脸上却是微微一红,心到:“我做了这万剑宗宗主已是两年,却未曾打理过宗中的事物,照我所言,似乎有些不称职了。”

    常承言不知行云所想,听了行云之言,只是笑到:“好!宗主直人快语,常某所料不差。”笑罢突然说到:“今日武当中人已是来过,不过看来承言做了正确之选。”

    “武当来人?”

    便在行云一凛之间,就听常承言笑到:“只顾与行宗主相谈,却不知午饭已过,常某到是失礼了,今晚自当设宴赔罪。”言罢拱手而去。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二零章)

    莫道君子不言利(四二零章)

    行云突然听到武当亦是来此,心下登时一凛。

    看着常承言远去,行云的眉头深皱,也不立刻回传,就站了原地暗自思索到:“这武当的行动当真迅速,就连崆峒亦是派了人来。不过想来也是,万剑宗兵分两路,一边大张旗鼓的重回旧地,一边由我连访三派劝其以做奥援,作为当年围攻万剑宗的领袖之一,武当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我可以去唐门、峨眉、崆峒游说,武当也自能去寻那华山和点苍!想那点苍本就与我不和,华山赵不忧亦与我有怨,他们自然一拍既和,至于那少林更是自不待言。”

    虽然听那常承言所讲,崆峒并未答应武当什么,可却是将行云惊的醒了,心到:“以这武当明知我与崆峒的关系,却仍会来此一试来看,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派人去唐门、峨眉?”

    想到这里,行云更是心惊,大觉自己还是将对手小窥了,便是今日自己与崆峒的关系,常承言尚要和自己大言其利,更何况唐门、峨眉这两派?

    “我之前对这两派所言太过放心了,这江湖以利为天,谁又能保证武当不会许更多的利给他们?唐门要那贵州,我是可以助唐门,可武当却是能直接许了于他!只要武当不再把持即可!至于那峨眉,根本便是要坐壁上观,比之唐门更易拉拢。”

    行云一念及此,便觉自己内外难安,这嵩山一行。远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局面,虽然行云本也没有将这嵩山一行想地有多容易。

    既是想到如此。行云立刻便回了去寻到秦百程,将自己的所想与他一一说了,二人自是好一番地商议。外有各大门派心思难测,内更有萧寿臣多年计算,此时的行云再如何谨慎亦不为过。

    秦百程听了行云所述,沉吟到:“此去嵩山。便如宗主所言,内忧外患,凶险异常,那些大派除了宗主的师门之外,可说无一能保其是真心相助,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我万剑宗的可趁之机,那些人翻脸动手的可能到是更大些。”

    顿了一顿,秦百程继续说到:“依老秦来看,此去嵩山,只要萧寿臣不做什么出格之事。我们便与其虚与委蛇便是,否则只怕是空便宜了那些名门。而万剑宗从此无再起之可能了。”

    秦百程之意,便是行云所忧,此时闻言自然点头称是,再者,此时的行云也制不住萧寿臣地朝剑门,秦百程所讲。自是唯一的可行之策了。

    “不过,依老秦来看,相比之下,这崆峒到是大有真心,比之唐门、峨眉的把握要胜几分,宗主也不必太过担心。”

    秦百程见行云在那苦苦思索,当下开解到:“崆峒本对这江湖之争的兴趣便不大,与宗主做了这交易,更是能大得其利,依常家的性格。到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要我们万剑宗不内乱。与崆峒便是个互利的局面。再者,此时拉来宗主,也非全为了与边家做生意那么简单。”

    行云闻言点头到:“崆峒助我确非只是关乎钱财,常承言这样人物的眼光不会如此浅薄。”

    行云此话不假,其实就在常承言走后,行云便有些个明白,崆峒将他拉来做与边家之间的中人,非是常承言口中所言的那什么“恐人蜚语”。回想当时,行云言到:“在山西的势力现有四家,一为在那太原地边家,虽然实力最弱,可却是名正言顺的九辅之一,在当地早已经营多年。至于那其他三家,便是三大门派,借口与边家共护山西一地,华山占了平阳,少林占了潞安,崆峒则是在汾州。

    我万剑宗此去嵩山,自然会将少林在山西地势力全部拔除,这四家中,边家与我关系良好,常承言再将我拉了进来,通过我与边家的关系结在一起。

    如此一来,山西四家之地,三家联了一处,就算不去理那华山,也能让华山喘不过气来。~过?既得了钱财,又压了华山,还拉住万剑宗,正所谓一石三鸟。”

    秦百程在旁听了,不禁叹到:“宗主分析的丝丝入扣,老秦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言语中甚是诚恳。

    行云闻言苦笑到:“这些个勾心斗角之事,只要往那如何钻营得利处想,便就不难猜到了。”

    说了这里,行云就觉得屋中一暗,看了看窗户外,天色竟是已黑,不知觉间,到了掌灯时分,当下起身言到:“此间已算事了,今晚常掌门要设宴相待,我们便再住上一宿,等明日一早就去嵩山吧,算算时间,萧寿臣也该是快到了。”

    秦百程闻言自无异议。

    便如此,晚宴之后,行云与常承言辞行,常承言挽留几句,见行云去意甚坚,便不再坚持。

    只是常沁诗在旁听了到,却哪里肯依?当下便要随行云去嵩山看热闹,行云正尴尬剑,还好有常承言将她这女儿喝了住,小姑娘悻悻的扭了过脸去,不再理他,不过看那神情,到非是轻易放弃。

    一夜无话。

    转天清晨,行云告辞下山,在常承言地身旁没有见到令自己担心的常沁诗,松了口气,暗到:“我怎么也想不出委婉之言来拒绝她,小姑娘品性不错,我可不能伤了她的心。

    今日小姑娘没来,想是被常承言禁了足,我也算是躲过一遭,只消拖些时日,待她长的大些,便不如今日般的想法了。”

    想了到这里,行云的心下再是松了些,便与秦百程随即下了崆峒,刚是出了山门,那山道旁闪出一人,正是玄机堂众,听那堂众来报,萧寿臣所带的两路人马只有一日,便可到嵩山。

    行云二人听罢不再多言,当下望了嵩山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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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介绍:
《仗剑诀》全本预计一百五十万字,为仗剑系列部曲。
《仗剑诀》的江湖是纯正的江湖,淡化了官府与时代,江湖中一切的秩序都是由江湖人自己维持。同样,破坏也是由他们自己来破坏。
“利益”与“秩序”是这个江湖的主题。庞大的名门纷争,与众不同的邪派,充满着剑魂的武侠世界,这一切都在《仗剑诀》中。
【内容简介】:行云,一个武功、地位都很低下的青城弟子,本已认命的他却为了自己的爱人而改变,从对世事正邪的一窍不通,到认清这个江湖,适应这个江湖,成为这个江湖中的顶峰。
本书是一本成长型的小说,主角行云不会一开始就神功无敌,更不会一出江湖就老油条一个,所以本书慢热型,还请慢慢欣赏。^_^仗剑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仗剑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仗剑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