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一章)
晴见过那红马上的红衣少女,她这一身装扮又是醒目便道:“常沁诗?常家小姑娘?她怎奔的这般急切?”i.
朝阳剑法讲究刚猛,大开大阂,对手本就比自己武功低,再这么使将出来,自然大是爽利,黄俊正是耍的尽兴时,却听自己身后马蹄声响!
那马蹄之声竟是快到连成一线!可见这马的度之疾!
黄俊与这张金、李宝二人比剑,自然不会固定在一处,本就在官道旁开始,此刻那二人正被他压到了官道之上,拦了在正中!
只不过一来这正晌午的,来往之人也少,都是找了树阴乘凉去了,二来旁人普通百姓见了有江湖殴斗,自是躲的远远,哪还会往上撞?
但是普通百姓回避,却不代表所有人都回避,就听那马来的飞快!黄俊这朝阳剑法正使到急处,以他的武功一时难做收手!
而那马却是到了!
那旁的华山四人见来不及躲闪,当下口中大喝一声,纷纷出剑,却是要去斩那红马!将那红马斩了,便可解去这次危机!
眼见那红马便要惨糟分尸,便在此时,就听一声骄叱,那红马奔至近前,竟是猛地一跃,七八丈竟是一跃而过!
那华山四人之剑登时落了空!
“果然神俊!”
焉以谢暗里喝了声彩。
只不过那马再是不凡也终究不比上人,更何况是名门子弟,它这一跃虽是过去,可落了地上,却是一声悲嘶,往一旁倒去!
“红云!”
那马背上的常沁诗横里一个转身,凭空落了地上,随后身手扶了住那红马,俏目看去,就见后马腿一道剑伤。赫然在目!
此刻正自鲜血淋漓,想是红马跃了起来后,虽是躲了过剑,却没有躲过剑气,所以伤了。
心疼的抚摩着自己的爱马,常沁诗一跺脚,当下将马鞭扔了一旁,抽出剑来骄叱道:“你们几个坏蛋!不仅拦在路上,还敢伤了我的红云!当真可恶!”
言罢也不招呼。一剑便刺了过去!
这几人在官道上举剑争斗,你来我往,自然明摆着是武林中人,常沁诗哪还会客气?更不怕伤了无辜,当下便直刺了过去,取的正是黄俊。
谁让黄俊穿的与那四个要斩她爱马的人一样呢?显然是一路来的!
那黄俊当其冲,只好舍了那张金、李宝。转身来挡,一挡之下。心里便暗是一惊:“这少女的武功竟还在自己之上!”
而焉以谢在树上也是暗讶:“秀水六盘!崆峒剑法?”
秀水六盘乃崆峒剑法中地极品,柔似弱水。婉转无边,虽是六数,可六六相环无穷无尽,最是奇特。所以焉以谢虽没有真个见过,但也猜的**不离十了。
秀水六盘在常沁诗手中远不能与他爷爷常景轩相比,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已是到了水无定势,剑走龙翻的境界。而常沁诗只不过还停留在缠、绕之上,不过用来对付眼前的黄俊却是够了。
尤其那黄俊的朝阳剑法刚猛无比,却正是怕这类阴柔剑法,当下便被常沁诗缠的左支右绌,剑法大乱。
常沁诗心疼自己的红云,又有急事要赶去,红云一伤,便误了时间,下手自然不停,定要给这黄俊一个教训!
那其余的四个华山门下虽然没有焉以谢地那般眼力,认不出秀水六盘,不过常沁诗的这一身打扮和宝贝红马,却是崆峒华山两派皆知的,方才事急来不及仔细辨认,此刻见了,心下便道麻烦来了!
山就算有些过节,也还未到翻脸的程度,明里却也要诗又是常家的宝贝,一家的掌上明珠,他们这些华山的普通弟子哪能相提并论?
此刻有心去助黄俊,可又怕落了以众欺寡地名声,更何况常沁诗是个小姑娘,说将出去,更是没理。
可要不去助,就看常沁诗如此愤怒,要真是伤了黄俊的性命,那可就不得了了,就算是打地伤了,黄俊是郑严的弟子,却也不好交代。自己这几个一向也是跟了黄俊出来巡视,顺便搜索本门叛徒地线索,要是眼看着黄俊被伤而不相救,门规惩罚定是少不了的,还落个被黄俊记恨。
华山门下此刻都是暗转了一个念头:“没想教训两个江湖客,却是惹来这么个麻烦,当真出乎意料。”
想到这里,四人互相动了动眼色,一拥齐上,不三下便将在旁呆的张金、李宝二人擒了,点**封住,然后高声叫道:“可是常沁诗常姑娘吗?我们的华山门下,姑娘且请住手,有话好说,可莫要伤了自己人。”
大派同气共声,到也能够地上一声自己人,只不过常家小姑娘正在气头上,哪会理了他们?眼前对手是华山门下,小姑娘动手之后,心下就有了些底,可她本就是负气而走,又被这黄俊伤了爱驹耽搁了行程,哪里肯停?
只见常沁诗闻言之后,手下秀水六盘竟使的更紧,将黄俊的剑圈的死死地,终于又过了三招,那黄俊“啊”了一声惊呼,却是肋上见了红,虽伤的不重,可却是激了他的火起,当下怒道:“你这泼丫头,真当我们华山怕了你崆峒不成?”
随即朝那四人喊道:“你们还不快来助我?这丫头跟疯了似的!你们只管下手,出了什么事,师父面前,都由我一人来顶!”
那四人互相看了看,黄俊话说到此处,如果自己再不去相助,不只会落了记恨,同门之间也落不得好脸色,更何况那黄俊见了血,自己去助,到也有理由。
一念头及此,四人当下齐道:“常姑娘,得罪了!”同时递了剑进去。
这四人一上,场面登时逆转,常沁诗毕竟远不如他那哥哥,又是生性好玩,哪能抵的住华山派的五人合力?转眼便是不支。
不过常沁诗却是要强,虽是眼看便败,却还在咬牙支持,小脸气的通红。
这边战的紧了,大喊大叫,声音自然传的老远,那车里的女子听了,忽是问道:“大师兄,那崆峒派的常姑娘,可说的是常沁诗妹妹?”
那大师兄闻言道:“看她那打扮和那红马以及剑式,到有**分的可能,脾性也和师弟说过的相似。”
那女子沉默片刻,忽道:“大师兄,能不能麻烦你救他一次,我想找她说两句话,请她帮个忙。”
那大师兄闻言,眉头微是一皱,不过随即点了点头,朝焉以谢和垣晴藏身的树上看了看,似是警告,随即一纵身,朝那场中落去。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二章)
以谢和垣晴躲藏的那棵树离那辆马车也不远,那大师目光,他们立时便感觉了到,从那目光之中看出他对车内人的回护之意。
很显然,那车中之人对他而言,相当的重要。
不过焉垣二人本就没有歹意,自也不去在意那人投来的目光,只是想看他如何出招,由此好知那人的来历。
就如他二人所愿,便见那人收回目光,也不耽搁,随即转身跃了到那六人的战圈之外,高声道了句:“得罪了!”
这话就如那华山门下方才动手之前说的一般,只不过双方位置却是换了个个,变做华山门下要小心。
事态转瞬变化,那六人都是怔了一怔。
行剑也不去管他们是不是准备了好,他也不是要与谁来堂堂比武,只是要将这场争斗平息而已,当下趁这几人一怔之机,手上连动,就见他那剑光连闪之下,华山门下一时连反应都无,便全都倒了下,而那人却连剑魂都未使用。
只因为他的剑太快!
当然,双方的差距也是太大。
不过就这么电光石火之间,身在场外的焉以谢和垣晴却是看出了些门道。
“不用剑魂便能出手这么快的剑法可是不多,依我看,这似是青城派的追风二十四剑中的追风逐电。”):一辈中还有如此人物,莫非这就是那青城行字辈徒行剑,行师兄了?可我怎从未听说过他有这般的身手?”过,当年去了嵩山参加嵩山之盟,晴也是多与行云见面,随后行剑便是与点苍冲突受伤,一直在修养,所以他才有此疑问。
焉以谢此刻则已经确定了那车内女子的身份。心念电转之间,口中却是回答垣晴道:“那行剑原本是剑罡级的好手,被点苍仗着人多,又回护自己的师弟们,所以被打至重伤。
不过嵩山之盟距今两年,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青城封山两年中,想来他也有可能知耻而后勇,或者是因在嵩山的挫折。反令他领悟到什么,重新有了突破,也说不一定。”+|一级的好手晋为魂级。却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再者,这行剑武功为何精进。却是人家自己地事,他不过是有些疑问。也不会去深究。
焉、垣二人正说时,便听“当”的一声响,却是那大师兄架了住常沁诗顺势刺过来的剑,随将那余劲卸了带一旁。出言慰道:“莫要再打了,他们已都被我刺倒。”
顿了一顿,再道:“索性常姑娘也未受伤,此事不如就此揭过吧。毕竟华山、崆峒同在一省,真要出了人命,常掌门和赵掌门的面上都不好看,伤了两家和气。”
常沁诗闻言将剑收了,毕竟这人救了自己,更何况人家说的也是不错。
她此刻累了,气头因为这一战,也小了不少,虽然心疼自己的爱马,可转头看看,却还不伤及性命,想想自己又不能真个拿这些华山门下怎样,那还能如何?
想到这里,常沁诗气鼓鼓的踢了那五人几脚后,忽是对这大师兄来了兴趣道:“大哥的武功这么好,一定在江湖大大有名吧?而且沁诗怎么看你很是眼熟呢?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行剑闻言笑道:“在下青城行剑,想来当初嵩山之盟时,崆峒派和青城派结伴而行,常姑娘还有些印象吧。”
行剑如此一说,常沁诗拍手笑道:“你便是云哥哥常讲的那大师兄了?真没想到你地武功这么好!”说着盈盈一礼道:“沁诗多谢剑师兄救命之恩了。”
行剑也是喜欢这常沁诗简单的脾性,心道:“小蓉原本也是这个脾性,可谁知这几年的经历却是将她折磨的换了人似的。”
见常沁诗礼了下来,行剑也不好去扶,只得失笑道:“哪里有师妹说的这么严重,这几位华山师弟也不会真个来下那重手的。”
听了行剑这话,常沁诗和那地上黄俊同是哼了一声,不过华山几人也知行剑是手下留了情,自己虽被点地倒了,却也没受什么伤,面上不好看,可终是比自己伤了常沁诗,或被常沁诗多伤些
多。
更何况这样回去,一旦被问下来,也好有借口,有什么问题,都可推到这行剑地身上,毕竟行剑是青城行字辈的徒,自己败在他手,也不丢人。
行剑知道常沁诗地哼声是冲了那华山门下去的,到也不以为意,至于黄俊,他到更不在意了,本来行剑对华山的印象便是恶劣。
行剑看了看不员处的马车,笑道:“在下方才来救,便是我那小师妹地主意,她想见一见常姑娘,不知常姑娘的意下如何?”
常沁诗见行剑如此热心,又是面目和善,还是行云的大师兄,当下也不考虑,便是应道:“那好,只是红云的伤。”
见常沁诗心疼地看着那红云,行剑笑道:“我可代师妹去看看。”
常沁诗当下担心道:“红云的脾气不是很好,剑师兄可要当心,不如我先帮你哄哄。”
行剑笑了笑,没有说话,那马再是厉害,还能是魂级高手的对手?
不过小姑娘好心,自己也就由了他去,临走前行剑解开张金李宝的**道,对这二人道:“你二人本性不坏,可这嘴巴却是太差,需知祸从口出,便是有大本领的人,行事说话也多有小心谨慎,更不要说你们的武功低微了,希望今日之事能为两位朋友的前车之鉴,还望好自为之。”
那两人起了身,口中连声道谢,今日他们算是得了些教训,也恶了华山派,知道不能再在此停留,当下再是谢过后,便匆匆去了,就连大道都不走,而是一头扎了进林子里,不多时,人便不见。
见那二人没了踪影,行剑才是附身解了开那五个华山门下的**道,道了声得罪,那五人面上也不敢作,只好铁青了面皮,拱拱手,寻了自己的马来,拨马照原路而回。
行剑也不在意他们回去说些什么,毕竟自己行的正,也不怕他们非议。
常沁诗在旁等着急了,见人都**,忙是上前,也不避嫌,拉了行剑的袖子直奔到红云的身旁,那红云颇通人性,知道行剑与自己的主人相熟,又是来为自己治疗,却也耐下性子,没有焦躁。
行剑看了看那伤口,此刻竟不怎么流血了,当下笑道:“这不过是些皮肉伤,也不深,只不过口子大了些,一开始流些血,看了怕人而已。”
摸了摸红云,宝马谁人都爱,行剑也不例外,笑道:“这马神骏非凡,就算不来治疗,也是快止了血,我这里还有些金疮药,虽不知对马有无作用,不过就算治不了,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行剑说的不是假话,红云的伤并不如想象中的重,常沁诗也是看的清楚,自然信了,当下松了口气,娇笑道:“刚才可是骇了沁诗一跳,还当是红云性命不保了呢。”
以手捧心,常沁诗一幅小女儿状,还似在那里后怕,直看的行剑哈哈大笑,这副神态实在是太像袁思蓉以前的模样,行剑笑过之后,心下却再是暗叹,不知自己那小师妹什么时候会恢复常态。
“今次云师弟,以后的生死还都不知,我却是想的太远了。”
行剑暗摇了摇头。
见宝贝红云伤的不重,常沁诗终是小女儿心态,转眼便将方才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净,起身娇笑道:“剑师兄刚说有哪位姐姐要见沁诗?”
行剑指了那马车道:“车上是我的师妹袁思蓉,常姑娘与云师弟相熟,应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最近的身体不好,所以下不车,只好在车里相候了。”
常沁诗闻言,捂了住小嘴巴,讶道:“师兄怎不早说?沁诗这就去见袁姐姐去!”
言罢,便风风火火的奔了过去。
行剑看着常沁诗率性而为的天真,摇头笑了笑,不再理会,蹲了地上,继续为红云上药,不过他的心下也是忐忑,不知这人用的金疮药,对马是不是有用?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三章)
间人都散的光了,那店家也最终是走了,这酒食棚子的热闹比起来,却是冷清的多。
不过那车中却是热闹起来。
常沁诗一进了那车中,便是见到袁思蓉,车里虽是有两个人,可袁思蓉却是一副小妇人的打扮,靠在软垫旁,面上又有些病容,自是引人注目。
“姐姐怎么这身打扮?”
常沁诗奇道。
毕竟袁思蓉与行云没有成亲。
袁思蓉见了常沁诗,果然就如自己想象中的活泼可爱,当下笑道:“云师弟早便与我定了下婚事,我早便算是云弟的人了,此生不论如何都是,所以就换了这身装扮,妹妹觉得怎么样?”
常沁诗也不惊讶,她早便知道了行云和袁思蓉有婚约在,当下笑道:“姐姐这身当然好看了,可是比沁诗稳重的多,沁诗总是被骂长不大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姐姐这般的气质。”
常沁诗闭口不谈袁思蓉的容貌,袁思蓉心里也是欢喜,欢喜这个常妹妹心好。
常沁诗当下笑道:“姐姐怎么出这远门?你的身体不好,这样很容易得病的。”
说着眼珠一转,忽又笑道:“莫不是来寻云哥哥?”
袁思蓉点头道:“妹妹猜的正是。”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这几日来,各大派想来都是得了消息,要合起来相约在万剑宗的继位大典时,一起围攻太室,妹妹应是知道的吧?”
一听袁思蓉如此说,常沁诗的小脸灯市变的气鼓鼓道:“当然知道啦!我便是因为这个才跑出来的,一想起来,便是恼人!”
袁思蓉面上一动,言道:“妹妹与云弟相好,自是要生气的了。”
却不想常沁诗摇头道:“我不是气那些大派,而是气我爹爹和爷爷!”
见袁思蓉疑惑,常沁诗埋怨道:“那消息。我们崆峒也是收了到,我爷爷和爹爹他们太过分了,竟然关了在书房里,一起计算得失,而且还同意与少林武当一道去太室!
还说要带上好多本门师兄师叔伯呢!一点也不义气!
云哥哥可是救过我的,虽说青城之围,爷爷他们也算是帮过云哥哥,可云哥哥终究没和我们有什么仇,到是华山派总来捣乱!
但是如今却要和华山派一起去太室攻打云哥哥的万剑宗。哪有这么气人的道理?”
顿了一顿,常沁诗忽是笑道:“还是我地天赐哥哥好,他虽是做不了主,可心却是向着我的,我能跑出来,就全靠哥哥的帮助了。”
絮春虽然身份与二女不同,可此时却忍不住插口道:“我家小姐也是这么逃出来的。六位老爷都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硬是不眠不休了两日。都没有功夫回来休息。
还是我们求了行剑少爷,行剑少爷拼了被门规处罚的危险。带了我们一路奔驰,日夜守护,可真是好人呢,不过也幸亏六位老爷都顾不上。否则我们早便被抓回去了。”
常沁诗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本来看着絮春的小模样就喜欢,当下便接了笑道:“剑师兄确实是个好人!”
车外行剑的声音忽是响起,接道:“云师弟救了整个青城派。救了上下两千人的性命,也是救了我一命,更何况嵩山之盟时,我被点苍派打至重伤,也是云师弟来为我报的一箭之仇,如此恩义,我又怎能看着云师弟一人奋战?甚至举剑相向?”
三女朝外看去,就看到行剑此刻回了来,手上还牵着红云地缰绳,看那红云走路的样子便知怎么碍事了,常沁诗的心下更是高兴,当下便是点头道:“正是此理!”
常沁诗一副娇憨模样,却是装做豪气干云,惹的众人一阵大笑。
常沁诗却也不甚在意,不过随即奇道:“青城派可是云哥哥的师门,云哥哥又与姐姐有婚约在身,更是一人独救过青城,怎么还要商议?”:+沁诗不解了。
袁思蓉闻言,止了笑,头低了下来。
确实,行云绝无对不起青城之处,只有青城亏欠了行云太多,可如今行云有难,青城却在商议得失,就算其他门派都可上太室围攻,青城也不应该如此,所以她才逃了出来。
袁思蓉轻声道:“我六爷爷是一力主张去救云弟地,青城与万剑宗联手对敌,就算战死,也是应当。”
常沁诗闻言点头道:“这话可是好啊!姐姐的六爷爷不就是如今地青城掌门吗?难道他还做不了主么?”
袁思蓉摇头道:“可六爷爷独力难支,其他爷爷却不同意,其实其他几位爷爷也不是要随了大派去太室相攻,只是不想与大派为敌,要保得青城香火,所以才起了争执。
毕竟那消息说万剑宗夜袭了少林,意在蚕食各大派,如不及早消灭,怕是大派一个个被秧及,到时就算再要联手,可就没力了。
他们是占了个理字的。”
常沁诗闻言不屑道:“沁诗才不信云哥哥是这样地人呢,定是假的!”
袁思蓉摇头道:“我也不信,可少林却是不顾面子的承认了那场大火的原由,却也没有证据反驳他们。”
常沁诗仍不服气道:“那其中定是另有隐情。”
袁思蓉点头道:“姐姐也是这么想,可却没有作用。”
顿了一顿,袁思蓉再道;“我爷爷虽然是向着六爷爷,可爷爷他如今什么权利都没有,却是人言轻微了。”
“家家有本难念地经,青城不想全派随万剑宗被灭,所以要保全自己,虽是自私,可却也难说是什么恶行了。”
袁、常二女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焉以谢运足了耳力到也能勉强听到,心下暗道:“不过青城真要如此,可就太过短视了,万剑宗一垮。青城难不成还能独善其身?就算各派因此一战而损失惨重,青城也不可能就真的置身事外。”
谢在那想着,行剑则是暗里防备这他。
行剑此刻守了在车旁,除了方才插口一句外,便不多说,因为不远的树上便隐着两个高手!他又不知那两人要做什么的,所以只好防备了。
行剑只知焉、垣二人武功都高,两人合力,他是胜不了地。虽然焉二人没有来攻。可要是朋友,怎不出来相见?所以行剑实在分不清敌友。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敢将这二人逼出来,怕是反弄巧成拙,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也不动。
焉以谢不动,他便不动。毕竟论起与行云的关系,焉以谢才是真正的万剑宗中人。其姐又是与行云大有感情,就连他都不下去相见,那其中必有原因,自己自然不会去冒那个头了。
袁思蓉和常沁诗二女都是因为相同原因跑了出来。朝那太室而去,此刻自是越谈越融洽,就似真的姐妹一般。
“对了,姐姐还没有告诉沁诗。叫沁诗来,是要做什么?”
常沁诗忽是想了道。
方才她一进了车,见袁思蓉的妇人打扮,好奇之下,却是先开地口,之后说将下来,却将最早的因头给忘了。
袁思蓉闻言,略顿了一顿,叹口气道:“其实姐姐方才叫妹妹来,是存了私心的,妹妹是常伯父的掌上明珠,姐姐是想请妹妹帮着美言两句,救救云弟。”
说着,袁思蓉忽是坐的直了,定定的看着常沁诗道:“其实姐姐心里清楚,论容貌、才气、武功、心计,我都比不上随在云弟身旁的焉姐姐,也比不上沁诗妹妹,云弟对我的感情,更多是责任和承诺。
我却也不求什么名分,云弟这一路走来,能有如今成就,多亏了许多人的帮忙,妹妹还有那焉家姐姐都是,我虽在青城,可也不是全无耳闻。
所以只要妹妹能帮了云弟,姐姐甘愿不做这正妻,将这位子让给妹妹和焉姐姐,只求云弟无恙便是。”
焉以谢在树上听到,忽是一震,面色复杂。
常沁诗则忙是将袁思蓉扶着靠到软垫上,摇头道:“姐姐可真是痴心一片,想来焉姐听了,定是会感动地。”
可常沁诗的话锋随即一转道:“不过沁诗如今却是不参与进来的。”
袁思蓉一怔,就听那常沁诗笑道:“云哥哥那日在崆峒曾与我说过,说我这不过是崇拜英雄的心理,非是真爱,事后沁诗要去找云哥哥,被爹爹锁了起来,连想了几日,却也想的通了。
云哥哥说的不错,沁诗对云哥哥的感情与对我那天赐哥哥一般无二。”
见袁思蓉又要起身,常沁诗忙是笑道:“不过袁姐姐不要惊慌,沁诗如今可还是真心喜欢云哥哥地,就好似我喜欢天赐哥哥一样,况且云哥哥还救过我的性命,沁诗可是知道,行走江湖义字当先!这一次怎也是会去相助地!”
袁思蓉听的虽有些不解,可却知道常沁诗并没有放弃行云,这才新下塌实,不过随即又是疑道:“妹妹都已经负气跑出来了,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
就见常沁诗神秘道:“当然有法子了!不过沁诗虽然聪明,却不敢贪功,这方法是我那天赐哥哥想出来地。”
说着学那常天赐的语气,粗声道:“妹妹要去太室,却也可以,只要月后青城真来相救,那时只要妹妹做一件事,便保证爷爷和爹爹转来与万剑宗共进退!”
常天赐的神态语气却是让小姑娘学的活灵活现,袁思蓉见了她如此轻松,心下也稍微塌实了些。
就见常沁诗笑道:“而且沁诗想了想,这法子也适合姐姐,只要我们都用了这个方法,不论是青城还是崆峒便都要来助云哥哥了,有我们三派联手,可不怕他们少林武当,还是华山峨眉了。”
袁思蓉也被这话引了来兴趣,暗道:“真有这么好地计策?那岂不是太好了?”
当下奇道:“妹妹且说来听听?”
行剑的眉头一皱,也想知道,而那树上的焉以谢和垣晴也是被勾了起兴趣。
常沁诗却也不来隐瞒,当下便道:“我哥哥说,那方法,可是简单,只要到时沁诗去认云哥哥为义兄便是了!
沁诗方才还在想,姐姐也可以和我偷偷上去太室,然后等那继位大典时,现身要云哥哥光明正大的娶了你,正是两全其美。”
虽然没什么实质地东西,但是会造成各派心结,如此一来崆峒便要考虑了。
袁思考并不是聪慧之人,闻言思索起来,可那树上的焉以谢却是一听便明,眉头一皱,暗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可却是有效,这二女都是本派明珠,一认丈夫,一认哥哥,就算这两派不念亲情,想要撇请干系,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不能的。
因此与其他大派有了隔阂,为免被日后算计,到不如转了来真个帮助万剑宗一战,不论青城还是崆峒,到时便就只有这一个出路了,这一招却是逼的好!”
想到这里,焉以谢猛的一震,暗道:“这法子既简单,又有奇效,看来常天赐不仅智计很高,而且眼光远大!怕是他并不只是为了妹妹,而是是看出了一旦这三派联手,那反是战不起来。
如此以后,因与万剑宗交好,便可以三派之力分得半个江湖!
那常天赐可真是其志不小!我还是小看了他。”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四章)
说那常天赐的眼光抱负让焉以谢大是讶异,可话说回策要真能成功毕竟是件好事。
“那袁思蓉到也出人意表,虽说我那姐姐强她甚多,却总不及她与宗主青梅竹马,又有再造之德,可却没想到她为了宗主,竟能舍下那正妻之位,我先前到有些小人之心了。”
焉以谢正想到这里,就听那车里的对话也停了下来,转念一想,便是明白,应是袁思蓉说的累了。
事实也确是如此。袁思蓉在青城本是恢复了健康,虽不如以前活泼,却也不至于整日倒在床上,可谁知前几天骤闻行云面临天大危难,而就连青城都不想去救他,更惶论其他门派?心急之下,自然又是病倒。
抱了病躯,坐在车上接连奔驰多日,不得休息,人早便乏了,此刻能说这许多话,全是因为担心行云而强字支撑。如今有了些定策,虽不说必能成功,可心里终是有些底,心下略是一松,便昏睡过去。
常沁诗见到,自然不再开口,轻手轻脚的出了车子,刚出了来,正看见行剑将那拉车的辕马牵了回来,套了上车,当下奇道:“师兄,袁姐姐刚是睡下,怎么又要赶路?”
回头看了看那车,常沁诗不忍道:“袁姐姐好可怜,就让她睡一会吧。”
行剑闻言摇头道:“多谢师妹的好意,可我那小师妹早便有过交代,不论她是否睡下,只要马力恢复,便要上路。
此去太室,时间如果长了,师祖那里一得消息,必然会派人追赶,甚至几位师祖都有可能亲自前来!等到那时还未赶到太室,可便前功尽弃了。”
常沁诗闻言,也知袁思蓉留下的话有理。可见她那般的病弱,仍不顾性命的要去太室,去寻行云,心下哪不动容?更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助自己的云哥哥和袁姐姐成功,当下便提出要同行。
行剑应了下来,常沁诗此去如能成功,可是能保下自己这师弟师妹的性命,他自然也要在意常沁诗的安危。就如今日。如果没有自己出手,常沁诗怕就会被华山门下伤了。
“小姑娘太过莽撞,一人上路,恐会惹出许多事来。”
心下想着,行剑轻挥了挥马鞭,马车再是缓缓动了起来。
只不过那辕马虽是休息过,可仍疲惫的很。被套了车上,只是拉了车在走。任行剑怎么鞭策,也跑不起来。行剑也只得作罢,任由它信步而行,心道:“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便立刻换了马来继续赶路。”
也正好常沁诗的红云有伤。跑不起来,到也不虑跟不上,就如此四人二马,再次上路。
这几人越行越远。终是没了影子,焉以谢和垣晴二人才由树上跃了下来。弟怎不去保护他们?他们这一行的安危可是关乎万剑宗的生死,有焉兄弟在旁,可要安全的多。”
焉以谢闻言却是笑道:“垣兄还未到华山,我可还没完成任务。”::了,就算我一人独行,用不了多久也可赶回。
再说,就算有我相助,也不过多了一人之力,而那袁姑娘和常姑娘却是能为云师弟带来两派之力,相比而言,可是天上地下,焉兄弟怎能因小失大?”
焉以谢却是摇头道:“垣兄能在为难之刻舍了性命来助,便没有什么大小之分,更何况有那行剑在旁,她们应是无事,这江湖上能与魂级高手为敌的可是不多。”
顿了一顿,焉以谢再是笑道:“再说,我也不方便露面。”|;的关系,他见了袁姑娘,确实有些尴尬。”
正想了这里,就听焉以谢道:“他们由这路去太室,不论崆峒还是青城,真要去追他们,都要经过这里,我们逆了而上,真要是有人追来,也会先遇上我们,到时我们也可先一步下手阻拦,为他们档去灾祸,这也是在保护他们。”u
焉以谢当下寻了到他那匹小驴子又是与垣晴上了路,仍是慢慢悠悠。
不过此时却有人驰的疾快。
那黄俊和其他四个华山门下在行剑的手下吃了亏,打马而回,本应做地搜寻也扔了下,连夜回了华山。
黄俊深知自己那师父的严厉,就是掌门也忌惮三分,也不敢隐瞒,回了华山,便将遇到常沁诗和行剑的事禀了上去。
郑严听了一惊,随口罚了那几人,便起身去寻曲正秋、赵不忧和罗其星等华山重要人物而去。
看着自己师父如此着紧,那黄俊虽是被罚,可心下却也得意,他还以为师父着紧自己被外人欺了,要去寻掌门为自己讨个公道,反是心满意足的面壁去了.
“掌门师弟,师叔,你们的意思?”
郑严将黄俊所讲,重又述了一遍,这一次去太室,华山可是做了大准备,可不想出什么意外。所以骤闻崆峒和青城的人同时朝河南而去,郑严便是一惊。
曲正秋闭了目,在那沉思,没有说话,赵不忧则是言道:“师兄太过紧张了,那常承言就算真的有心和万剑宗联手,也不会派他地宝贝闺女去太室,这岂不太过儿
而且这两方应是偶遇,要没有黄俊在路上与人争斗,那常家小姑娘早便越了过青城一行而去,这便足可证明。”
赵不忧与萧寿臣暗里联手,可萧寿臣如今却先是失败,他那挑拨的信一传来,赵不忧便是明白萧寿臣定是败了,这信便是要鱼死网破地疯狂之举。
不过赵不忧心下却是高兴,那行云他一直记恨,更何况顺了众意围攻太室,也可将他与萧寿臣有过联系的证据一并消灭,没了手尾,罗其星也就找不出自己地把柄来。
所以在围攻万剑宗一事上。他自然是全力促成。
也正因为如此,郑严带来的坏消息,赵不忧格外在意,崆峒和青城如果与万剑宗暗通款曲,那这一战的实力对比便要大改,他担心华山派里会有人心生退缩,就算别人没有这个念头,他也要事先提防!
赵不忧当下不屑道:“再说那青城,刚是封山期满。他们本就与各派相处不恰,如今万剑宗的罪证确凿无疑,除非他们想与万剑宗一道被灭,否则就算是借了他们天大地胆子,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且想想,只一个行字辈弟子去太室。能商议出什么来?”
赵不忧言罢,众人也是暗自点头。罗其星虽与赵不忧针锋相对,可在这事上却是没什么好争的。当下也不说话,便是默认。
曲正秋此刻睁了开眼,点头道:“这话说地有理,崆峒常家精明。就算心里另有打算,也不会让一个小女儿家只身前去太室,且这一路去了,也太过张扬。不是常家手段。
至于那青城,只要没有其他大派与他们相合,就算他们有心相助,却也没那胆子,否则也不会封了两年的山。”
赵不忧见这位在华山举足轻重地师叔也是赞同,难奈心下的笑意道:“师叔英明。”
那罗其星见曲正秋夸赞赵不忧,心下一阵不舒服,当下呛声道:“那师兄可是想过,就算这常沁诗和行剑不是崆峒青城有意派去,可万一被万剑宗扣了下来做个人质相威胁,却又怎么办?”
赵不忧一怔,狠狠的瞪了罗其星一眼,可罗其星却是满不在乎,继续道:“师兄身为掌门,遇事可不能处理的这么草率,这一次我们相约去太室,可是要有半数优秀门人子弟随行拼杀!师兄身为掌门,一个错误,失去的可是我众多华山弟子的性命!”
罗其星越说越是露骨,赵不忧正要作,却见曲正秋道:“其星说的却也不错,我们也不能放任,既然这两人还在我华山势力之内,又是被我门下遇到,我们便要有所作为,也免地被他人事后诟病。”
赵不忧闻言,不好去驳这个师叔的话,当下想了想,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依师侄看来,不如派人将这二人拿下的好。
拿下之后,常家那边,可以修书一封,想来常家无什么话说,如今各派正是合作之时,他们自己管教不严,哪能怨了我们?至于青城。”
赵不忧冷道:“他们与万剑宗的关系太过暧昧,我们将那行剑擒下,再把这事通报各派,他青城可敢出声?也可借此警告青城,莫要动了歪心思!”
罗其星闻言,暗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赵不忧的应对之法到是合情合理,他也无话反驳。
郑严也是暗里点头。
曲正秋道:“那好,掌门便自行决定人手吧。”
赵不忧闻言,忽是对罗其星笑道:“那便麻烦师弟走上一趟了,那常家小姑娘的武功不怎样,可那行剑的武功却是出乎意料,黄俊地武功虽是不强,可也有些根基,一共五人却是被那行剑随意就刺了倒,半点还手余地都无,这可不简单。
要只是派个本门弟子去,怕也无济于事,人去的多了,又会打草惊蛇,所以只好委屈师弟了,以师弟地武功脚程,自是手到擒来。”
看着赵不忧在那微笑,罗其星便知他未安好心,落一思忖,便是明了,心下暗恨道:“常家闺女和那行剑都由我出手擒下,崆峒青城虽是会暗怨华山,可对我更会不满,他这一句话,便给我结了许多怨恨!”
但赵不忧毕竟是华山掌门,曲正秋也是下话来,自己只好从命,当下由那牙缝里挤了出个“好”字,随即甩袖而去。
看着罗其星出了殿去,赵不忧心下暗松了口气,罗其星再与自己作对,可这事上也不会办的马虎,想来他出手,那常沁诗和行剑自会被擒。
只要此次围攻太室不受干扰,等将万剑宗灭了,就算那垣晴回来指证自己,自己也不怕了。
赵不忧想到这里,心下大是畅快。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五章)
其星刚走,万剑宗的信便是到了,一个华山门下弟子门外禀报。
赵不忧着那弟子进来,捏了那信,眉头皱道:“送信的人呢?”
赵不忧口中说着,心下则是暗道:“万剑宗在这时给我送信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要说万剑宗会来信求饶那可是天大笑话了,就不说万剑宗绝对不会这么做,就是做了,也不会有人接受,任何有丁点智慧的人都会明白。
所以赵不忧才是不解这信上会写些什么,甚至他怀疑这里是不是落了什么毒粉?
殿内三人互相看了看,赵不忧当下便想找那万剑宗的送信之人,招来问上一问,顺便将那送信之人扣下,好向其他大派显示自己的决心,也不想其他大派知道万剑宗与自己联系后误会。
方是要罗其星拿下常家小姑娘和行剑,好来迫青城和崆峒,却不想转眼便要轮到了自己。
赵不忧的心下刚起的畅快,便又烟消云散,自是暗恼。
那华山弟子见赵不忧问来,当下恭道:“回掌门的话,那送信人不过是山下村民,非是万剑宗中的人,弟子也是问了那村民,却是万剑宗许了厚利,要他们代为转交的。”
赵不忧闻言,咬了咬牙,暗恨万剑宗办事到是小心,当下挥退那名弟子,稍做犹豫,扯了一小块袍脚,拈了手想,小心将信拆了开。
那信不过是行云的一番解释,自然不会有什么机关,不过赵不忧仍是小心,拈着纸角,将那信看了一遍。
一看之下,却是暗惊!
因为信中不仅言明了事情经过,更是提到不只是给华山送来这信,其余大派也是一个不落,全都送到。
赵不忧的担心便在于次!
当下冷道:“大派中难免有心思不坚的。就如那青城、崆峒等,这些门派与那个行云小贼关系密切,本就兴致不高,如今再有这借口不知他们又会如何?”
说着,将信交了给曲正秋,赵不忧的心下随即转了开念头。
萧寿臣与自己的事,行云手下有多少证据,赵不忧不知道,所以心下更是不安。也就更想让万剑宗消失在这江湖之中,此番围攻,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见曲正秋和郑严都将那信看了完,赵不忧哈哈一笑道:“那行云真是可笑。”
他这一笑,自是将那曲、郑二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郑严眉头微皱,就听赵不忧继续道:“这行云如不是有意来取笑我们,便是将我们看的如他一般愚蠢!
且不论他这信中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这真的又如何?那萧寿臣在万剑宗里作个反便不是万剑宗的人了?那萧寿臣作个反,万剑宗便能不认帐了?”
冷笑了笑。赵不忧继续道:“难不成罗师弟今日将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杀了,改日我说他谋我这掌门之位。将他逐出华山,华山派便能妥清干系?崆峒、青城也能一笑了之?”
赵不忧故意用罗其星做比喻,也幸亏了罗其星不在,否则又要好一番地口角。
“这么大的事。哪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话便做罢?师叔,郑师兄,你们说他是不是可笑?”
赵不忧说罢,郑严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曲正秋看了看赵不忧,点头道:“有些道理。”
赵不忧见郑严似在想些什么,当下问道:“师兄可有什么想法?”
郑严摇头道:“我却是在想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就如掌门所言,各派都有各派打算,只不过都是惧于万剑宗的实力与复仇心切,才聚在一起去攻。
如果没有那萧寿臣的证言来坚其心志,怕有那么两三派退缩,到也不希奇,毕竟这一上太室,是要死人的,谁都不想平白损失了实力。”
看了看赵不忧,郑严面色不变道:“所以罗师弟此去倒也是及时,擒下那常家小姑娘和行剑,然后由掌门去信崆峒、青城,可借此让其他大派注意崆峒、青城,也能借此约束那两派可能的异心,做个警告。”
赵不忧本是担心这掌刑师兄会有什么异议,虽说这华山派中,自己是掌门,可上有曲正秋莫大声望,一旁还有罗其星蠢蠢欲动,就是这郑严,因为掌华山刑罚,不常参与近来,可却也是令全派心惧的人物,举足轻重。
如今郑严迎合自己所说,赵不忧的心终是放了回肚里,笑了笑,随口奉迎几句,便等那罗其星将人捉了住,好给两派写信。
赵不忧放了下心,不过世事总是出人意表
就如他所想.
此去太室,垣晴抱了必死之念,为的是报行云地恩义,所以才这么执着的要看华山一眼,可如今他却是心里提叹,暗道:“华山怕是看不到了。”:|.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垣兄的师叔?”
焉以谢坐在小驴之上,听垣晴指认,顺了方向看去,正是见一中年人迎了自己驰来。
他二人行了一日,正是华山在望,就要了了垣晴的心愿,却不想忽是见一个中年人在官道上展开行功奔驰,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疾驰,自然醒目,本来垣晴就在注意迎面来之人,所以一眼之下便是认了出罗其星的身份。
焉以谢心下一怔,他这一路走来,想到崆峒可能追来,青城可能追来,却是没想到先来的却是华山派,垣晴的师叔,当下疑道:“难道是那个黄俊引来地?”
不过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们打扰了袁思蓉他们。
嘴角一笑,焉以谢下了驴子。
疾驰的罗其星此刻心里正在暗恼,赵不忧一句话,便将这得罪人地事扔到自己的头上,且自己堂堂华山派地魂级高手,却要在这大道上狂奔,就算他轻功运用的潇洒,可却也大**份!
这便是掌门的力量!罗其星心下暗恨。
不过这还不算最差,更让他恼怒的是,竟然还有人敢来挡住自己地去路!
这官道为的是能并排来往马车,自然修的宽阔,自己不论走在哪里也只有一人而已,能有多宽?不过一肩之距而已,可对面一对男女竟然排在一起,还把个驴子打横了立在路中间,怎么看怎么是存心与自己过不去!
不过罗其星却也非是愚笨之人,虽然怒气大盛,可迎面的人这么明显地拦着自己,定不简单!要知自己此刻疾驰,度可非是寻常江湖人能及的,就算是江湖中人,如果没些斤两,哪敢相阻?
骤的停了脚步,罗其星打量着眼前两个打扮土气的男女,随即便是一惊!
“魂级高手?”
定睛看去,罗其星险是惊呼出口!
这江湖中有几个魂级高手?几乎个个都是有名有姓!可眼前这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而且还是个女子!这江湖上魂级高手是女人的,就好似凤毛麟角!天山剑派一失踪,更是几乎没有,这女子又是谁来?
而且站在这女子旁的那个男人还是背对自己,虽然不知能耐如何,但能和魂级高手在一起的,想也不会差了!
越看越是蹊跷,罗其星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二人的打扮也是大有问题!
村姑,村夫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谁会相信?就算隐士,也不会穿成这样,很明显这两人是乔装打扮的。
两个高手乔装后,拦住自己,罗其星哪不戒备?
焉以谢则是毫不紧张,此刻心下只是暗道:“那袁思蓉到是有情有义,我先前因为姐姐的未来,到是有些错怪了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一把!”
焉以谢想到这里,对垣晴笑道:“今日便由我出手了。”也难动手,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焉以谢知道内情,自然不会在意,当下金光乍现,神剑龙阳出鞘!
罗其星亦是将神剑抽了在手,冷道:“华山脚下动手,两位朋友的胆子可不小!只不知有这么大胆子却又为何不敢露个真面目?魂级高手还藏头露尾,真个令人可笑,可怜。”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笑道:“罗大侠可不用言语来激我,就算小女子说了姓名,罗大侠也未必知道。”
说着,眼睛一转,再是笑道:“今日却是此路不通,罗大侠要不想出手也好,免的伤了和气,如果就此回转,小女子却也不会相拦。”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六章)
其星看焉以谢戏谑的眼神便知他在戏弄自己,先是一又是忍住,冷道:“我不与女子计较,你叫你旁边的那人出战吧,如果他敢做罗某的对手。”
焉以谢闻言扑哧一乐道:“罗大侠果然高手风范,小女子佩服。”随即话锋一转,指了指身旁的垣晴,焉以谢笑道:“至于他么,他要是想出手,也不会背对了你,罗大侠连这都看不出来想不通透?”
罗其星不过是惜了自己的名头,不想与女子动手罢了,此刻闻听焉以谢再三撩拨,心头怒起。
他本就没什么耐性,又要去追人,惟恐让常沁诗和行剑进了河南,那时可就不好出手了。恼怒与不耐之下,罗其星冷道:“我本念你是女子,想饶你一把,却不想你这么想来讨败,那我便成全你!”
罗其星说着,寒光乍起,神剑已是出鞘.差,比之自己要强上一筹,反观焉以谢的深浅,他却是不知,可看焉以谢的年纪,想来也应与自己的武功相差不多。
“如此一来,焉兄弟的武功可就不如师叔了。”
暗忧焉以谢的安危,垣晴当下出声道:“千仞险锐,如千仞剑海,落雁疾准,可九天落雁,不可不察。”::J.出手,所以焉以谢只能一人面对罗其星,为了能拖住罗其星,焉以谢便不能失败,最少也要自保才行,所以垣晴才出声提醒,除此之外,他便再没什么可帮的。
闻言,嘴角微是一翘,焉以谢心下暗谢垣晴的好意。毕竟他帮了自己这外人来对付他师门长辈。
只不过焉以谢早便知道罗其星的武功如何,想万剑宗以各派为目标,在安乐谷中时,已是注意各派有名的高手,就如罗其星,他以落雁剑法见长,焉以谢自是知晓,所以虽然感谢,可心下却波澜不惊。
罗其星听了垣晴对焉以谢的示警。心下则是一怔,冷笑道:“你到是有心,既知我武功剑法,还敢来这里阻拦,想是自认能胜过我了?”::对他?当下森然道:“华山五剑。千仞、落雁、朝阳、云台、莲花,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你便是知道了落雁疾准,又能如何?知道便有应对之法了么?”
口中说着。想到自己还要去追人,罗其星心下烦躁起来,更无顾忌道:“就算同是魂级高手,亦有高下之分。就看你那小匕,想是以轻灵见长,今日就看它怎么对我的落雁了。”
话声未落,威压便起。却是罗其星不奈,准备出手了。
就似感受到罗其星的战意,龙阳小剑在掌心上浮着,滴溜溜的打了个转,焉以谢笑道:“小看它的人,才是真地要担心姓名的呢。”
说话间,龙阳骤的一立!剑罡暴涨!焉以谢笑道:“你那剑法,落一二只雁或有可能,却不知能不能降龙!”
莲裙一转,整个人转了当空,龙阳由上至下,斜劈将下来,哪有半分花俏轻巧?却是硬生生,实在在的雷霆一剑!
焉以谢身法迅捷还在其次,那龙阳小剑如此威猛无比,却是大出罗其星意料!
罗其星意外之下,准备的招式全用不上,唯有举剑相迎!
硬接!
这一剑他不能躲,如果去架,还可凭自己的功力反震住对手,为自己赢得先机,要是这次躲了,对手下一手连环而来,自己便陷了险境!
龙阳金芒大盛!转瞬间,剑已即体!
罗其星神剑亦是赶到头上,便就这么一挡!
“砰!”
巨响过后,焉以谢身形借力往上一抛,罗其星却是一矮!脚下四周的土石迸裂,荡起好大尘土!
“这一剑好生刚猛!这女子怎有如此功力?竟是震的我气血翻涌?”
罗其星此刻心下才真的惊骇,毕竟对方年纪远不如自己,又是女子,可功力却不比自己差!虽说自己仓促格挡,可对方却还有余力借机翻腾!说明也未尽全力!:|武功,也不得不转过身来,好在罗其星此刻与焉以谢斗的正紧,也没空闲来仔细打量垣晴了。
这一转身,见罗其星被震的如此狼狈,垣晴当下大讶,暗一比较,心道真要论将起来,自己怕还要逊上焉以谢半筹。
“看他的模样,当真难以想象走的却是阳刚的路子,也难怪师叔会判地错了。”::的花朵一般,可随之而来地,却是一声厉叱:“云腾龙惊!”
龙阳小剑带了金芒由上直下,就真如游龙一般,直要将地上的罗其星吞噬!
没想到那剑小巧可爱,使将起来却是如此地阳刚!
罗其星见了,暗哼一声,心道自己失策,被对方的外表骗了,不过此刻却也非是后悔的时候,罗其星能有如今的武功地位,也非是简单得来,就见他当下冷喝一声,借了自己被震地一矮之势,腰身一拧,顺势将身子转了,面朝天上,将整个后背贴在地上,竟成仰躺之势!
眼中精芒一闪,罗其星的神剑亦起,朝上直奔焉以谢而去!
腾起的烟尘,笼了四周,举目之中,阳光也弱了几分,可却更衬的两道剑罡夺目!
就见焉以谢在上,罗其星在下,一个剑落如金龙入地!一个剑起似后射日!两道剑罡电射,动人心魄!
二人这一次比地便是谁家剑快,早一步刺了中对方!]j下而上的刺去,九天落雁便是形容这一式!而且落雁剑法以疾准出名,度可要比太华千仞剑还快上一分!焉兄弟怕是要吃亏了!”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七章)
晴心念电转,可此时想救却也来不及,焉、罗二人这招,快如火石,除非武功远这二人,才有可能同时挡住这两个人的进攻,从而阻住他们.
不过那场中二人却没有真如垣晴所想的双双喋血。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焉、罗二人的剑竟然击了在一起!真真正正的针锋相对,两道剑罡锋芒竟然对在了一起!|:.有了这么个结果。
焉以谢和罗其星二人的剑都是奔了对方要害而去,且又奇快无比,就算有快慢之别,相差也就在分毫之间,不论能否刺死对手,自己也都难逃重伤结局。
想罗其星连焉以谢和垣晴的身份都未弄清,他怎能就这样糊涂的与焉以谢同归于尽?
而焉以谢也没有这个希望,他出手,不过是要将罗其星拦下而已,哪会陪上性命?
这二人心下转的同样的心思,所以在最后一刻,都是将剑一偏,找了对方的剑上撞去!
这一声巨响过后,垣晴暗松了口气,转目再看,就见焉以谢又是被抛了上天去,而罗其星则被反震在了地上。
这一击,焉以谢的气血也忍不住翻腾,不过罗其星更是难受,他背靠了地上出剑,这一剑轰中,他不能如焉以谢般的由天上卸力,而是被压在地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地里!身下土地寸寸龟裂!
先是被焉以谢的剑罡一震,再被背后地面反震!罗其星就不只是焉以谢气血翻腾那般简单!
暗骂了一声,罗其星知道自己已受了内伤,虽说还不算严重,可此消彼涨之下,终是自己吃亏,更别说一旁还有一个没有出手的人。
而在空中的焉以谢心下却是转了另外一个念头:“是不是要借这机会将罗其星留下?”
罗其星此来出乎焉以谢和垣晴二人的预料。本是以为那崆峒或者青城会派人来追,却没想过华山先到了。
可不比崆峒、青城,华山就在附近,罗其星如果脱身而去,必会引来华山大批的高手,到时就算是垣晴出手也无济于事。
一念至此,焉以谢决心已下,在空中一转,龙阳再是由上而下。直奔罗其星而来,全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
罗其星没有时间起身,此刻整个身子还贴了在地上,眼看金光再闪,当下只好用里一蹬,整个人贴了地面斜飞开去!同时手中神剑也不闲着,剑剑朝上激射。就似一支支穿云之箭,誓要将空中的焉以谢射将下来!
一时间道道剑罡上下交错。剑啸连连,同时崩起土石无数。声势煞是惊人!
便如此,三十余招转眼过去,罗其星的劣势越来越是明显,到非是他剑法不及。而是一开始便受了内伤,越是持久,对他越是不利。
直到此刻,罗其星心下也是暗自承认自己遇到了对手。退意萌生:“我要再与她耗将下去,怕越来越难抵挡,这一旁还有一人虎视耽耽,我可要想了对策脱身!”u.自己被逼的难回华山,可心下却仍是难舍师门,看着自己师叔被人压在了地上,煞是狼狈,心下仍是难受。
不过垣晴却也不会对焉以谢不满,甚至心下还是暗赞于他:“论武功虽然我要比他差上些许,可百招之内,却还是有信心不败,可哪知师叔却仅仅三十余招后便败象大露?”
就算焉以谢使了心计让罗其星小看了他,却也不能否认此刻的战绩。
“云师弟当初便是给我震惊,却没想焉兄弟也如此不凡。”::压在地上,难做腾挪,虽说落雁剑法到正适合这由下而上的施展,但对手的剑法却也非普通,与落雁剑法竟是不分轩昂。
再过二十招,罗其星终是知道自己逃脱无望,心下退意渐去,随之而来的是满胸恼恨!
他这数十年间哪受过今日之窘迫?非是武功不如对手,可却被人压了来打,渐无还手之力!这让罗其星如何受得?
当下便听他狂喝一声,就要暴起拼命!
可就在此刻,罗其星却觉得自己身旁
异,随即肩上一麻,竟是被人制了住!
内力顿锁,神剑没了内力支持登时被甩到了一旁。
罗其星被制住,焉以谢早在空中就已经看了到是谁出的手,此刻就只有三人在场,除了自己外,便只有垣晴。罗其星全力应对焉以谢,哪还有余力去防着垣晴?自然是一击被中。
焉以谢心下明白垣晴这么做的原因,罗其星方才狂喝,便是要做困兽之斗,垣晴这一剑看似是在帮自己,其实是救了罗其星一命。
不过焉以谢也不说破,当下收剑落了地上,走到罗其星身旁,笑道:“我说过,要担心性命的是你呢。”
看着罗其星满脸地怒气,焉以谢一笑,随即点了他的昏**,然后转身对晴道:“多谢垣兄出手相助。”
焉以谢摇头道:“话却不能这么讲,这罗其星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如果不是我这身装扮骗过了他,这一场恶战,我可是难占半分便宜。
虽说我方才占了上风,可他真要是拼了命来,我就算获胜,也会受伤,又怎能不谢过垣兄?再说,这罗其星不能死。”
看了看太室的方向,焉以谢道:“如果袁家小姐和常家小姑娘平安到了太室,三派有可能联合起来,那便有可能免去太室山上的这场灾祸。如果真如此,今日我们就不能再造出新的仇恨,影响大局,所以这罗其星不能死。”u.
焉以谢想了想道:“这人我们也不便带走,不如就在此看上他一二日,一二日后,他不回华山,华山必然会有所行动,那时我们再走,也可将这罗其星留给他们。等到那时,两位姑娘也快到太室,不论是华山,还是崆峒青城,再想来追也是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焉以谢忽是笑道:“只是这法子累的垣兄不能去看华山了。”|看华山的机会可却是多了。”.
二日后。
袁思蓉一行换了新马,此刻已在河南地界,眼看再有两三日地路程,便能见到行云,虽说连日劳顿,可袁思蓉的精神却反是好了许多,竟还有余力与常沁诗说笑。
常沁诗则是因为红云地腿伤未愈,只好同坐了车里,看着车外景色一成不变,就是青山绿水,看的多了也会烦,当下闷道:“我们都已是走了到这里,还没有人追来,沁诗反是觉得有些闷了。”
常沁诗年纪虽大了些,可始终脱不去那副天真心态,眼珠转了转,忽是笑道:“剑师兄的武功这么好,其实就算是追来些人,只要不是爷爷爹爹他们,我们也不用怕的,到是还可以看看剑师兄地追风二十四剑究竟有多迅疾。那日我被华山围住,可没有看清师兄怎样出的手呢。”
袁思蓉闻言点了点常沁诗的额头,笑道:“妹妹可是这几日陪姐姐说话觉得闷了,想生些事来?”
常沁诗吐一吐小舌头,笑道:“有姐姐一起说话,沁诗怎么会觉得闷呢?只是说些玩笑话罢了。”
袁思蓉心知常沁诗这话里真假各半,正要再说,却听行剑忽道:“小心些,前面有高手来了!”
袁、常二女俱是一怔,常沁诗更是没想到自己刚说希望追些人来解闷,这便来了人。
可就算青城和崆峒的追兵来了,也是由后而至,怎么反是跑到了前面?
常沁诗心下不解,探了出头,朝前面望去。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八章)
人三骑,正在前方,常沁诗也非任性,只看了一眼便子,奇道:“那三人并未奔驰,到似是在前面等候一般。”
听得行剑警告,又听常沁诗描述,袁思蓉眉头紧皱道:“等候?难道前面的是少林门下?河南一地向来由少林控制,就算云弟的万剑宗重回太室,一时也插不进手,否则云弟就不会远去山西与人相争了。”
可袁思蓉随即疑道:“但是那少林怎知我们要来?”
常沁诗这两日与袁思蓉相谈,已知这个姐姐虽然不会武功,可却并非对这江湖大势漠不关心,就算平日只注意行云,便能知这江湖大势了。
此刻闻言,常沁诗想了想,摇头道:“那三人到不像和尚,都是有头的。”
二女正说间,马车已是行了到那三人身前,就听车外有人喊道:“朋友且请留步!”
行剑早在看到这三人时,便已是减了度,闻言随即将车子停了下,马车度慢,跑是跑不过这些人,到不如停下看看情况。
打量了那三人,行剑心道:“我倒是没看错,这三人,一个魂级高手,另外两个也有剑罡级的修为!”
自己要抵住为的那人已是吃力,另外两个就约束不住了,车里就常沁诗会武,可决计不是那另外两人的对手。
想到这里,行剑暗里作势,口中则是言道:“不知这位朋友唤住在下,有何见教?”
那为之人面貌普通,毫无特色,可就属他的武功最令行剑忌惮,所以言语之中谨慎的很。
闻听行剑问来,那人下马笑道:“在下乃万剑宗门下,敢问朋友可是为了鄙宗继位大典而来?”
行剑闻言一怔,心道这人是万剑宗的人?
行剑并不认的眼前这汉子,当年青城之围,虽然万剑宗去了许多人。可纷纷扰扰的,行剑也只记的秦百程、萧寿臣这几个人物,其他人便没什么印象,所以此刻行剑也分不出真假。
既然难辨真伪,行剑自然就不会全信了他,更何况方才袁思蓉说的也是实情,河南还在少林控制之下,万剑宗怎么可能这么随意?
心下疑虑,行剑试探道:“在下确实是为了贵宗的继位大典而来。可不知朋友自称万剑宗下,有什么证明?在此相候又是为的什么?”
看了看车子,那人笑道:“出门在外,小心些,也是应当,不过在下虽有上山所用地腰牌,可想来朋友也不认得。更不辨真伪,拿出来却也是无用。
至于在下的目的。不过是要在这条路上巡视,保证前来参加宗主继承大典的江湖朋友们的安全。免的有些宵小破坏。”
说到这里,那人忽是问道:“不知朋友可有请贴?”
名门大派自然会成群结队而来,可行剑却显然不是,他这一问。却也是来探行剑的底细。
行剑闻言一怔,皱眉道:“莫非上山还要请贴不成?”
那人笑道:“那到不是,只要江湖朋友来捧场,鄙宗莫不欢迎。只是似朋友这般武功,定是在武林中赫赫有名,鄙宗要是漏了过去,没有请贴,可就是礼缺了,所以在才有此一问,也好赔罪。”
行剑闻言,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摇头道:“在下江湖上没有半分名声,行宗主怎可能送了贴子与我?我这一次去,不过是为了开开眼界罢了。”
那人闻言也不在意,面上仍是恭谨道:“朋友如此好武功,鄙宗不知,却是怠慢了,不如由在下送朋友前去太室。”
行剑眉头大皱,这人看来是跟定了自己,可自己说了要去太室,却也没理由拒绝,没有办法,行剑只得答应道:“那便有劳朋友了。”
那人闻言笑道:“朋友此来,便是万剑宗的贵客,哪有劳烦一说?”随即对身后二人道:“你二人立刻回山,便说有贵客到。”
那随行地二人闻言立刻打马去了,那人也随即上马与行剑同行。
看这那二人远去,行剑的心下暗焦,那二人要真是万剑宗的到是好事,起码这一路平安的多了,可要是别有心机的人,那可就不妙了,那二人通风报信后,带了更多人来,可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前几日遇到华山派时,焉以谢和垣晴就让行剑提心吊胆,此刻身旁又多了个陌生高手。
行剑想到这里,忽道:“朋友随在下一同回山,那路上不就没有人照应其他江湖朋友了么?”
那人闻言笑道:“鄙宗派了百多门下弟子于各路相迎,少了在下一人却不打紧,朋友大可不必担心。”
行剑一怔,疑道:“早听说河南一地由少林掌控,却不知为何贵宗能派出这许多人来?少林便不管么?”
车内的袁思蓉和常沁诗也是疑惑,就听那人笑道:“河南早先全由少林控制,就算我万剑宗重回太室,却也只能去山西与少林抢些地盘,可最近不知怎地,少林却是龟缩不出,到也奇了。”
行剑闻言,心道:“这是什么道理?萧寿臣那密信一出,各派震动,少林怕是最高兴的,怎会反是退缩起来?”
可看那人面色到不像是在说谎,要是说谎,这谎也太没有理由,行剑当下心念电转,忽是暗道:“难不成少林是怕万剑宗不顾一切地杀上少林?”
越想越觉得有理,行云暗道:“既然横竖都要被大派围攻,那万剑宗拼命一搏,先去少林杀上一番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太室少室同在嵩山,少林不得不防。所以这段时间内少林只好隐忍。”
真要是这样,万剑宗派了这许多人往河南四处官道上去,美名保护武林同道的安全,暗里倒也能借机将势力在河南地界内扩展开来,一旦躲过此难,反是因祸得福。”
想到这里,行剑暗道:“要是这么说来,这人地话里到有几分实情。”
看了看那人,就见那人微笑回应,行剑心下暗道:“既然甩不掉,那便只有全力防着这人了,如果他是万剑宗的到还好,如果不是,那就只有拼了全力让小师妹她们逃走。
想那红云地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将她们放在马上,以那匹神驹的脚力,应能脱身。”
为君可把性命尽(五九九章)
剑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过了两日,道前便有大来,为一个相貌堂堂的老者,却是一个他所熟悉的人。
自从得到消息,说有不知来历的魂级高手要来太室,秦百程和焉清涵商议之下,都觉得应该派些人手前去迎接,如是朋友,自然热情接待,反之则立刻出手拿下,非常时刻,也不顾那么许多了。
正巧秦百程因为资格太老,无人敢派他差事,便自告奋勇的领了人来,待到了近前,那一直随在行剑身旁之人朝行剑告罪一声,迎了上去道:“韩庸见过秦老。”
秦百程笑道:“非常时刻,宗中人手正缺,所以让护法院来行巡视之责,可是委屈院主了。”
韩庸闻言忙是谦虚道:“万剑宗生死关头,身为宗中门人,不分高低,都应以大局为重,宗主在山上安如磐石,护法院与其闲着这许多高手,到不如为同门多分些忧。”
秦百程哈哈一笑,看这韩庸也顺眼的多了。
见自己责任已到,韩庸也不再耽搁,当下与秦百程告了声罪,朝行剑抱一抱拳,便领了他那二人朝来路驰去。
“老夫神剑门主秦百程。”
秦百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行剑,这般年纪的魂级高手可是不多,都是天资横溢之辈,可眼前这人的根骨虽是不错,却也非是绝佳,如此说来,这人如不是有大奇遇,便是异常刻苦了。
行剑听秦百程报了姓名,心下终是一松,再不隐瞒道:“晚辈青城行剑,见过秦老前辈。”
行剑本就认得秦百程,自不会认为他说的有假。
秦百程闻言一怔,行剑虽在江湖上名气不大,可却是行云一直挂念的大师兄,秦百程听行云提到不下十次,没想今日出马。竟是遇了到他,当下讶道:“你可是宗主常提的那位仁义师兄?”
行剑一楞,随即摇头苦笑道:“晚辈哪能担的起一声仁义?当年师弟被人冷眼以待,晚辈不过只能劝慰两句,却也没有做的太多,师弟能有今日成就,全是他的努力,师弟如此形容于我,却是惭愧。”
顿了一顿。行剑再是道:“说将起来,到是我这不成器的师兄多受了师弟的照顾才是,就连性命也是师弟救的,却一直没有机会来报。”
秦百程闻言暗点了点头,由马上下来,口中笑道:“万剑宗此刻自身难保,九大门派齐攻在即。这江湖又有几人敢在这时来我太室?你今日敢来,便说明有心了。便担地起宗主那声仁义。
想这江湖中有心人可是不多,就连青城派如此大派都还没个回音。你今日能到,便是强过他们远甚!”
秦百程看到行剑,哪还不明白青城此刻的心态?青城真要来助,怎也不可能让个小辈来走这一趟。
与之相比。行剑能在这个非常时刻前来相助,便已将生死置之肚外,秦百程哪不佩服?以他的辈分地位,亦是下了马来。
“仁义道德。任那些人喊的震天价的响,可事到临头,真能舍了生死的却有几个?就冲你今日敢来,秦某便交了你这忘年的朋友!”秦百程言罢,走到近前笑道:“不过宗主的师兄似是剑罡级的身手。”
行剑知秦百程这是细心,也不以为意道:“晚辈在这封山两年内,刻苦奋,偶有所得,终是晋了魂级。”
不待行剑说完,常沁诗忽是探了出头来,笑道:“秦爷爷可还记地我?”
秦百程被常沁诗唬的一楞,那车里有人,他自然早有所觉,甚至只听呼吸,便知那车里有三个女,一个会武,两个不会,可怎也没想到崆派的常沁诗会在青城行剑的车里。
秦百程与行云同去崆峒,到是见过这小丫头,自然认得,不过两人却没说过几句话,怎地今日对自己竟这般亲昵?
常沁诗见秦百程这般的高手,都被自己唬的一怔,当下得意道:“沁诗要认云哥哥做真哥哥,秦爷爷是云哥哥的长辈,自然是爷爷了。”
秦百成闻言一惊,随即心下暗喜!
常沁诗这话中之意,秦百程多年地经验,怎想不通透?自然想到了的立场,虽然小姑娘孤身而来,有些蹊跷,可真要与自家宗主联上了亲戚,那这次为难,崆峒还能坐视不管
秦百程想了到这里,哈哈大笑道:“这爷爷嘛,论年纪,秦某到也做得,只不过秦爷爷来地匆忙,手里可没什么见面的礼物。”
常沁诗闻言娇笑道:“秦爷爷只要能将袁姐姐送到哥哥身旁,便是最好地礼物了。”
秦百程闻言,心下再是一震,疑道:“哪个袁姐姐?”不过他的心下已是猜了道是谁,不禁暗讶:“难道那无阳子的孙女,宗主的未婚妻子也来了?怪不得行剑要亲自赶车!”
秦百程正想间,车帘再动,一个小丫鬟出了车来,随后扶出一个二九年华地少女,就见那少女朝自己礼道:“晚辈袁思蓉,见过秦老。”
秦百程当下运气隔空将袁思蓉扶住,口中忙道:“袁小姐莫要多礼,宗主与小姐早定了亲事,说将起来,袁小姐已算是我万剑宗的宗主夫人,到是老秦要施礼才是!”
袁思蓉体弱,自然违不过的过秦百程的阻拦,这礼也行不不去了,只好暂且做罢,口中却是道:“云弟能有今日,全凭秦老等前辈朋友从旁相助,晚辈这一礼,怎也是应拜地。”
秦百程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少女,心下暗叹:“这女娃虽不美丽,却是谦逊有礼,且对宗主忠贞无比,拖了病躯由四川赶到这里,已是不要了性命,这份真情,江湖中又有几人及得?便只见这份真情,我也要保全了她!”
想到这里,秦百程肃道:“袁小姐但请放心,今日秦某在此,漫说那少林龟缩不出,就是他们敢倾巢而来,秦某也能保得你们平平安安的上去太室与宗主相见!”
常沁诗闻言在旁点头笑道:“沁诗的爷爷也说过,秦爷爷的武功之高,这江湖上罕有对手,青城山上一剑崩退曲正秋两步,便是爷爷也自问做不到的。”
秦百程听小姑娘的恭维,心下畅快,这话要是别人来讲,他并不见得会高兴,反可能没了好脸色,不过小姑娘一派纯真,这话听起来就不一样了,秦百程当下笑道:“秀水六盘,天下皆传,水无定势,剑走龙翻,常景轩的秀水六盘,可说独步天下,能得他夸奖,可是秦某的荣幸了。”
常沁诗听秦百程在夸赞自家爷爷,心下也是高兴,小姑娘一向认为自己的哥哥、爹爹、爷爷是武林中同一辈中最厉害的,自然,现在要多了云哥哥。
听秦百程这般推许,小姑娘咯咯娇笑道:“我爷爷也说这秀水六盘取的便是水无常势,剑无定势直法,观秦爷爷的剑法阳刚,虽说内力上会稍强一些,但真要动起手来,却不与你硬抗,剑势随强就弱,时间长了,刚难持久,反被其害,这便有胜算了。”
秦百程闻言一怔,随即更是大笑,常沁诗显然是将常景轩在自家推演武功时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这要是旁人听了,就算不便作,心下也必会留了疙瘩,要是气量狭窄的,甚至会因这话引起杀劫,也幸亏秦百程知道小姑娘天真烂漫,比以意,反觉得有趣。
袁思蓉在旁也是暗摇了摇头,她虽不懂武功,可这几年人情世故,却是懂了不少,心道:“也只有常妹妹这般天真之人,说出这话,没人来计较,换个人来,怕就是出祸事了。”
几人正说话间。一阵疾风扫过,风尘混杂,袁思蓉本就是身子虚弱,又是精神不济,登时被呛的咳嗽连连。
一旁絮春吓的忙是为她抚背顺气,秦百程见了,停下笑声,自责道:“只顾了说话,却忘了正事,袁小姐的身体虚弱,还请回车休息,这路上有秦某来保,自是万无一失!”
袁思蓉知道自己身体如何,也不想做拖累,当下谢过,便回了车里。
常秦诗想了想,却也一起跟进了去,却是怕自己这身衣服在路上太过照耀,被人认出。
秦百程见了,暗道小姑娘虽是天真顽皮,却也是识得大体,笑了笑,随后高声道:“回山!”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零章)
室山下。
焉清涵和水仙带了万剑宗门下弟子正在相候。
秦百程动身回山之时,便已着人传信太室,袁思蓉和常沁诗这二女背后代表了什么,秦百程清楚的很,信到了太室,焉清涵看的更是明白透彻,更何况袁思蓉的身份特殊,焉清涵算好了日子,亲至山下等候,水仙也跟在一旁。
水仙与焉清涵交厚,在旁人眼中,焉清涵站在那里,仍是如往常般的镇定,不过水仙却能感觉的到那份镇定背后的不安。
水仙常年潜入青城去见行君,对行君身旁接触之人都有了解,袁思蓉便是其一,此刻感觉到焉清涵的不安,便轻声慰道:“焉姐莫要太过担心,那袁思蓉年幼时虽是顽皮却不任性,也没有丝毫小姐脾气,等那场与华山联姻事后,更是变了个人似,越的沉静起来。至于那个常家的小姑娘,想来宗主根本便未动过心的。”
焉清涵闻言,朝远处望了望,摇头道:“妹妹不用担心,这袁家小姐的秉性我也有耳闻,更何况她能在如此危机时刻赶来,就已存了与宗主同死之念,既见她与宗主之情,又可见她的心地,如此人儿,想来不会与我为难。”
婉转一笑,焉请出涵再道:“更何况如今距离继位大典只有二十余日,大派群集在既,万剑宗的生死已是迫在眉睫,袁家小姐也不会不识大体。”
说到此刻,远处人影渐现,举目望去,正是秦百程护了车马而来。
行剑这一行人马朝太室而来,有秦百程相护,自然顺风顺水,再无半分的惊险,一行人等只不过疲惫些。
待得人马到了近前,焉清涵和水仙迎了上去,笑道:“秦老辛苦了。”
焉清涵此刻代行云行宗主之责。秦百程也不缺了礼数,随即下了马来,亦是笑道:“少林龟缩不出,河南道上哪还有我对手?这一路上可是没有半点辛苦。”
焉清涵轻笑道:“秦老威名,谁人不知?自是无人敢来撩您老的虎须了。”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道:“焉家女娃说话最是好听!”随即指了指身后道:“人已是带到,你们自己来谈吧。”
袁思蓉与焉请涵见面,秦百程不想掺在其中,言罢也不耽搁,将马交了上前的万剑宗弟子。大步上山而去。
焉请涵转目望向行剑,笑道:“这位想来就是宗主常说的大师兄了。”
行剑听得秦百程的那句焉家女娃,就已明了焉清涵的身份,当下礼道:“在下青城行剑,见过焉姑娘。”
说着,朝身后看了看,行剑声音放的轻了道:“我那小师妹不通武功。身子很差,这几日又是心念云师弟。一直不得休息,如今等到了山前。心下一松,反是睡了过去。不能来见焉姑娘,礼数上可是缺了。”
行剑所说的却是实情,这一路颠簸。又是生恐被青城追将回去或被其他大派拦住,袁思蓉没有一夜睡的塌实,直等到了山脚,这才将心放了肚里。疲倦随即袭来,再难敌睡魔。
焉清涵闻言忙道:“袁小姐体弱,自然是要多休息地,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水仙在旁看着,心道:“袁思蓉此刻没有醒来,怕是焉姐心下也是暗松口气。”
这二人正说话间,就见那车帘一挑,常沁诗由车里出了来,站在地上,只管用那大眼睛看着焉清涵,却是不语。
焉清涵见常沁诗这一身火红,已知是谁,当下笑道:“常妹妹可有话要说?”
常沁诗闻言,眨了眨大眼睛,忽然叹道:“姐姐可真是漂亮。”
焉清涵闻言一怔,就算旁人要来夸赞自己的美貌,也要斟词酌句,却是没有一人如这小姑娘般的直言,焉清涵听的新鲜有趣,随即也是掩口轻笑道:“妹妹也漂亮的紧。”
见常沁诗可爱,不似他人那般做作,焉清涵心下大是喜欢,江湖诡诈,如此纯真之人可是难找,就算行云当年与她相似,可三年江湖磨砺,也早无了这般天真。
亲近之感悠然而生,焉清涵上前拉住常沁诗的小手,笑道:“这一路上,想来沁诗妹妹也是累了,不如先随姐姐去歇息如何?”
常沁诗自从遇袁思蓉后,便一直坐在车里,这才知道坐在车里反比骑马还要难受,早便是又累又闷,此时闻言大是赞同,嘻嘻笑道:“那可就谢谢焉姐姐了。”
顿了一顿,常沁诗想起车里的袁思蓉,又是担心道:“不过姐姐还是先安顿好袁姐姐吧,她的身子弱,这几天沁诗可没少输了真气于她,如今才刚睡下,再禁不起折腾了。”
焉清涵闻言,点头道:“那是自然。”
焉清涵与行剑打了招呼,随即着人前来,直就将那马车抬起,往太室山下地迎宾馆行去。
既然袁思蓉此刻不宜大动,那就先安置在山下,好在为了继位大典,这山下迎宾馆建的广大,清净小院比比皆是。
不论是袁思蓉,还是焉清涵都是女子,行剑不好插手,只好先在院里寻了间房住下,袁思蓉已送到,行云又在闭关,他无事可做,而且也不放心自己这小师妹,住在一起,也能尽守护之责。
焉清涵则是亲自将袁思蓉由车里抱了出来,看着怀中沉睡的袁思蓉,心下暗道:“这袁思蓉与其说是睡了,到更像是昏过去。不过想她十数日间提心吊胆,又是关切棕主的安危,以这副身体,能坚持到太室脚下才昏过去,就已是奇迹了。”
想到这里,焉清涵心下更是敬佩,当下将袁思蓉轻放了在床上,又喂了她些安神补身的丹药,顺便也让絮春这小丫鬟吃了些,看着絮春也无什么武功,一样的虚弱,可却仍是忙前忙后,焉清涵心下感动,好言安慰了她几句,这才退了出来。
待与水仙走到了院门口,焉清涵忍不住叹道:“那个絮春年纪又小,也无丝毫根基,可却能坚持这么多日来照顾袁家小姐,可也难得的很。”
水仙在旁也是赞叹,常沁诗则是跟了出来道:“小春虽是丫鬟,可与袁姐姐情同姐妹,沁诗也是和他姐妹相称地。”
焉清涵闻言奇道:“沁诗妹妹不去屋里休息么?莫非是这里不合意?山上还有许多住处,妹妹可以随便挑选。”
常沁诗闻言摇头道:“焉姐姐,沁诗有话想与你说。”
第45卷【患难人心】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一章)
云虽还坐在床上,但眼睛却已睁开,暗查自己这次闭不由得叹道:“这化魂一击虽是威力无比,可也真是伤身。”
这次闭关无人打扰,又有宗中灵药相辅,行云足是调息了多半个月,但等到了今日,内力却不过只恢复五成而已,可见那一击的伤害之深,恢复之艰难。
习武之人最忌脱力,力竭之后,经脉没有内力支撑,便会萎缩,日后就算修养得当,内力恢复,经脉反复张缩之下,损伤也是难免。
早便听说这化魂一击,就算是通天高手也是顾忌的很,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轻易使用。
对此,如今的行云可是深有体会,就算将身体养的好了,自己的修为比之以前也要损失半成,虽是不多,可不进反退却也令人难受,更何况十余日后便是生死之时,这紧要关头,武功反是退步,行云怎愿看到?
而且刹那和天命两个通天剑魂也一直沉睡,没有半分的消息,看样子受伤着实不轻。
摇了摇头,行云心道:“难怪那天命如此不愿出手,要不是他与我休戚与共,想来怎也不会帮我的。”
可此次闭关,虽不尽如人意,但终是恢复了不少,行云又担心自己闭关时,宗中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只恢复了五成内力,便决定起身走走看看,如果无事,再继续闭关不迟。
闭关中,每日内罡在体内大小周天的循环与那时辰一一对应,大概经过了多少日子,行云到也是清楚,当下心道:“距离继位大典还有二十来天,也不知各派对我送去的书信有何反应?是否有人肯来相助?”
行云想到这里,再不耽搁,由那床上下来,弹去身上的灰尘,推了开门。信步走将出去。
此刻刚过晌午,天还是有些躁热。
“见过宗主!”
见行云走出院来,守在外面的四名万剑宗弟子忙是礼道。
行云微是一笑道:“不用多礼。”四下里看了看,随即奇道:“怎不见护法院的护法?”
那弟子闻言忙是道:“护法院众位护法都被焉堂主派了去巡视河南各道,说是为护各路来的江湖同道,以防宵小从中做乱。”
行云也只是奇怪自己闭关,周围却没有护法院来守护,不过想想此刻的太室山上千多门人个个警惕,还有谁能上的山来寻事?
想到这里。也便释然,更何况此刻山上缺人手也是事实,放着护法院那么多高手不用才是可惜。
笑了笑,行云道:“你们守在这里,也是累了,既然我已出关,便不用再来守护。先去歇息歇息吧,我去山上随便走走。”
这四人闻言。同是心道:“宗主待人果真宽厚!”正自感动间,就见行云已是走了出去。忽是省起一事,忙是齐声道:“宗主且慢走!焉堂主有言,宗主如果出关,还请到宗主府的正厅。堂主她有要事来禀!”
行云闻言脚下一顿,眉头微皱,自语道:“当真要事?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几个门人情急之下,喊住了行云。心下正自忐忑,等了片刻,不见行云责难,只是自语,心下暗松口气,一人忙是笑道:“应是好事,前些日山下来了贵客,都说是宗主地夫人来了。”
要知那日焉清涵亲自下山相迎,秦百程亲自护送而回,袁思蓉一行想不轰动都难。虽然此后袁思蓉一直没有露面,不过常沁诗却是个贪玩的性子,这些日来,山上山下到处都有她的影子,自然也由她的口中传出了些消息。
宗主夫人到来,自是大消息,口口相传之下,就是普通门人也都有了耳闻。
行云则是猛的一惊,道:“我的夫人?难不成是思蓉来了?这怎么可能?”
那人见行云问来,却是不好回答,他也不过是听了些传闻而已,太过具体,却也不知,再望向其他三人,也都如他一般。
正要回答不知,那人再转了头去,眼前却哪还有行云的影子?
想自己也是剑罡级的身手,可宗主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丝毫觉察!
“宗主武功果然超绝!”
那四人心下一番赞叹,不过随即便回过神来去寻焉清涵,将行云出关地事禀报上去。
而此刻的行云则在飞驰!
他虽只恢复了五成武功,可轻功全力施展开来,仍不是常人能望项背,转眼工夫便到了正厅,只不过此刻的厅里空荡荡的,甚是冷清。
“想来也是,清涵又不知我何时出关,自不可能提前来等我,我也是急了,应是
四人去寻清涵才是!”
可既然已经到了,行云也不好折回去,只得坐在主位上。不过行云的心哪还能静的下来?暗道:“清涵如今这么忙,一时半刻也难赶到,我在这里干等,也不是个办法。”
心下挂念着袁思蓉,行云脑中忽是灵光一闪,暗道:“要真是思蓉到了,那她岂不是早便与清涵见过面了?”
一想到这里,行云冷汗登时流了出来,他怕这二女因他起了争执,那可非他所愿!心下更焦,行云胡思乱想起来:“清涵等我一出关便要来寻我,为的是什么?难道她们已是吵过?”
袁思蓉地恩义自不能忘,可焉清涵也是帮了自己大忙,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女子都对自己情深意重,真要是吵到自己身前,行云哪做地出取舍?
行云的心下更是焦虑,眼看还没有人到,再坐不下去,竟是出了厅,飞身跃到屋顶之上,四下打量起来。
行云这一打量到也不是没有收获,一抹火红登时收在了眼里,就见那抹火红在万剑宗地本院里往来穿梭,熟门熟路似的。
行云心下一奇,暗道:“这人是谁?我怎么看着这般眼熟?”
万剑宗中女子不少,可穿的如此鲜艳的却是没有几个,而且这抹火红,行云越看越觉得像那常家小姑娘。
虽是暗道常禽诗不可能出现在太室山上,可与其在这里空等,到不如前去查证一番,行云当下凌空一跃,直朝那红影落去。
常沁诗很快乐。
太室山她没来过,本就新奇,整个万剑宗又因为焉清涵发下地话,没有一个人来约束自己,正是遂了小姑娘的心,每日里除去看看袁思蓉和焉清涵外,便是在这山上玩耍,比之在自家的崆峒山上还要爽利。
这几日,小姑娘又缠上秦百程,毕竟万剑宗上下一边忙着继位大典,一边又要防范大派来攻,个个都忙的足不沾地,她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而山上地景色游的差不多,常沁诗想找人来玩耍,正好这万剑宗里还有一人没什么事做,那便是秦百程。
秦百程也是喜欢小姑娘的天真,舍了时间来陪,这一老一少到也乐在其中。
今日吃了午饭,小姑娘便又兴冲冲的赶了来,正走在路上,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由那天上落下个人来,还未来的及反应,就听那人奇道:“当真是师妹?师妹怎会来太室?难不成常掌门来了?”
常沁诗闻言,听出是行云,不由得嗔道:“云哥哥好是莽撞,骇了沁诗一跳!”
行云见了小姑娘捂着心口,真似惊着一般,尴尬道:“方才见到师妹,一时诧异,所以来的急了些,师妹莫要放了心里。”
行云一时尴尬,到是没有发觉常沁诗对自己称呼的改变。
常沁诗却不领情,小嘴一扁,苦道:“为什么非要我爹爹来我才能来?难道沁诗一人便不能来么?”说话间,竟似当真难过起来。
行云见了忙是摇手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太室山永远欢迎师妹。”被常沁诗这一岔,行云心下的焦虑到是暂去了不少。
常沁诗见行云在那边手舞足蹈,扑哧一笑道:“这可是云哥哥说的哦,以后我是想来便来!”
行云见小姑娘笑了,心下暗松口气,也是笑道:“这是自然。”
常沁诗拍手道:“就知道云哥哥对沁诗最好。”
说着,又是看了看行云,常沁诗忽是问道:“云哥哥不是在闭关么?什么时候出的关?”
行云这才注意到常沁诗对自己的称呼,心下一动,不过却也没多在意,只当小姑娘对自己亲近的缘故,笑道;“刚刚而已,刚一出了关,就听说清涵要见我,不过我去的早了些,没有人到,正巧看到师妹,便来相见。”
常秦诗闻言,大眼睛一转,忽是诡笑道:“那我们就不在这里说话了,不如一起去那厅里等焉姐姐好了。”
行云闻言一怔,心下疑道:“看她的样子,似是知道些什么?”
可任由行云如何来问,常沁诗就是不说,就连秦百程也不去找了,只是拉着行云要走。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二章)
常沁诗拉了回去,行云到没什么意见,他本就是为寻来,经方才这一耽搁,想那焉清涵也应到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随着常沁诗回去看看。
这二人回去,却不能再如行云来时那般的在屋顶上纵跃,宗主在本院里跳来跃去,毕竟有碍观瞻,好在这几日常沁诗也是跑的熟了,却也没有迷路,转了几转,便是到了地头。
与方才的冷清不同,行云还未进院子,就已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听那声音,两个年轻女子正相谈甚欢。
这二人的笑声,都是行云熟悉的,一个是焉清涵,另外一个则是袁思蓉!
常沁诗也是耳尖,听到笑声,隔了老远,便是大声喊道:“两位姐姐,我把云哥哥带来了!”可小姑娘话声未落,就觉得自己扯着云哥哥衣襟的小手处传来一股大力,登时一松,随后便不见了云哥哥的踪影!
出了关,行云不过是听了门下传闻,就已是心下难奈,更不要说如今袁思蓉的声音已经清清楚楚的传了到自己耳中!
行云哪还慢慢走去?身子一晃便是闪到厅内!
“果真是思蓉!”
行云一眼便是找到了伊人,心下登时便如翻江倒海一般!在这非常时刻,只要是知道万剑宗处境的人,怕是避之都惟恐不及,可自己的思蓉却不顾身子孱弱,远自千里之外赶了过来!行云怎不感动?
喜悦,冲击着行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袁思蓉,竟是一时连招呼都忘记。
袁思蓉就觉得眼前一花,随后行云便是站在跟前,一怔之后,便也是站了起来,二人就这么彼此凝视着。他们虽都盼着相见,可一时反不知要说些什么。
焉清涵在旁既无不满,也不开口来催,只是微笑。
不过就只片刻。常沁诗从门外赶了进来,气鼓鼓地,却是暗怨行云方才走的匆忙,险些将自己带个跟头。
不过小姑娘的埋怨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她也不想打扰了行云和袁思蓉二人,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直等了半晌。那二人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小姑娘终是大感气闷,眼珠一转,故做天真道:“云哥哥方才还拉着沁诗问东问西的,这刻却不说话了。袁姐姐也是。这几日天天来找焉姐姐讲云哥哥的事迹,怎地见到了人,也是哑了呢?”
话说完。就连常沁诗自己也是掩口轻笑。
小姑娘这一开口。厅里那微妙的气氛登时便散了。行云和袁思蓉都是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焉清涵见状,起身将常沁诗拉了到自己身旁,戮了戮常沁诗地小脸,笑骂道:“就你嘴快。”
常沁诗不以为意,嘻嘻一笑道:“袁姐姐这么老远来寻云哥哥,可有千言万语的,总不能就这么一言不吧?再说,沁诗也是一片好心,怕袁姐姐站的久了,刚恢复些的身子又累着,到时最心疼地可还是云哥哥呢。
沁诗这可都是为了云哥哥和袁姐姐好,谁知却没来由的被骂。”说着,小嘴又鼓了起来,一副很是不满的小模样。
看着常沁诗装做生气的样子,袁思蓉扑哧一乐,这几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早便知道小姑娘地脾性,这哪里是生气?分明是嫌方才气闷罢了,却找了这许多借口。
行云到是觉得小姑娘说的有理,当下上前将袁思蓉扶到椅上坐下,关心道:“师妹说的是,思蓉你的身子弱,可要多歇歇。”
说着,仔细打量起袁思蓉来,越看,行云心下越奇!不禁暗道:“思蓉地身子自从三年前就一直虚弱,如今又是从川地千里赶来,怎么气色反是如此的好?”
越看越是奇怪,行云心下忽是不安起来,成渐霜死前的影子忽是闪过!
行云猛地一惊!骇道:“对!成师姐那时就好似现在思蓉一般!”
闪电般地伸了出手,将袁思蓉地手腕捉了住,行云把自己的真气输了进去:暗誓道:“成师姐地事我绝不会再让它生在思蓉身上!”
成渐霜临死前的一幕,行云哪能忘记?如今面对大反常态的袁思蓉,行云又怎会不急?
常沁诗在旁看的奇怪,正想开口,却被焉清涵拉了住。见焉清涵朝自己摇了摇头,常沁诗虽不甚明白,可也只好安静下来。
合上双目,一心操纵着真气在袁思蓉的体内游走,行云越查越是惊奇,他虽不通医术,可对人的经脉早便了如指掌,要查查一个人的心脉如何,可是再简单不过,绝不会出半分的差错。
可也正因为如此,行云才会惊奇,因为袁思蓉不只是面色好看,心脉也是强健的很!这与成渐霜的回光返照自是根本不同!
松了开手,行云疑道:“思蓉的身体怎会如此的好?”
袁思蓉还没回答,一直不语的焉清涵忽是笑道:“宗主这话到是奇了,怎么袁妹妹的身体变的好了,宗主反是不高兴?”
行云闻言摇头道:“我怎会不希望思蓉的身体变好?只是她这身子一直虚弱,又这么远来寻我,千里奔波之下,身体反比以前强健起来,怎不令人疑惑?”
顿了一顿,行云眼中掠过一丝的哀伤,叹道:“我是不安,怕思蓉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又要离我而去。清涵应知成师姐死前精神也是好的很,可转眼便是走了。”
神色一黯,行云道:“我是怕了,怕真的失去思蓉。”
这话自内心,没有半分的遮掩。
袁思蓉闻言,反过来紧紧攥出行云的手,眼眶瞬间便是湿润道:“云弟对我的好,我全记的。”
说着,也自一叹道:“成师姐的事,我听焉姐说了,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要是她能活下来,我们倒是不介意多个姐妹。”
行云听了,正在暗道袁思蓉心地善良,可随即便是一怔,暗道:“不介意多个姐妹?”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三章)
思蓉的感慨之言,行云听到耳中却是另有意味,自一的心便全扑了在袁思蓉的身上,直到此刻才有时间去细想,不禁心道:“不介意多个姐妹?这姐妹究竟是指什么?”
关系好了,自然以姐妹相称,可袁、焉二女以及成渐霜与行云的关系非只是朋友那么简单,行云哪能不多想?
袁思蓉见行云忽是沉思起来,轻声问道:“云弟在想什么?”
行云稳言一醒,正不知该如何做答,却听常沁诗在旁插口道:“云哥哥哪还有什么想的?自听姐姐来,就好象丢了魂似的,只顾扯住沁诗没口子的问袁姐姐如何。沁诗这么老远的跑来,却没得半点关心!”说着,把小嘴一撅,一幅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袁思蓉和焉清涵听了,都在旁掩口轻笑,行云也是尴尬道:“思蓉不会武功,身子也不好,我才会如此担心,师妹定是误会了,我哪会不关心师妹?”
常沁诗却是不肯罢休:“可沁诗也是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赶来呢!云哥哥怎么都要有所表示吧?”
“表示?”行云闻言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师妹想要什么,尽管来说!”
行云满口应承下来,常沁诗却是眼珠一转,笑道:“沁诗一时也没想好,等到想好了再说吧,不过沁诗一直云哥哥前云哥哥后的,可云哥哥却还叫人家师妹,怎会这么生分?”
行云心下一突,当初崆峒一行,常沁诗对自己可是大有情意,如今袁思蓉和焉清涵都在场,自己要怎么办?
常沁诗见行云犹豫,委屈道:“云哥哥的心可是不诚!连个称呼都要犹豫!”
见行云尴尬,袁思蓉也是不解,回头正见焉清涵在那里微笑,心下一动。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忙是解围道:“妹妹就不要再难为云弟了。”说着朝行云笑道:“沁诗妹妹这次前来,并非如云弟所想的那般,她是来认哥哥的。”
行云闻言一怔,奇道:“认哥哥?”
袁思蓉一笑,拉了行云坐在自己和焉清涵的中间,又把常沁诗拉了跟前,笑着将她此来目的与行云讲了一遍。
行云听了后。心终是松了下来,只要小姑娘不是为了嫁给自己,袁、焉二女不误会就好。而且常沁诗能明白了仰慕与爱的区别,自然也是好事。
“只是我与那常天赐并无深交。这危急关头,他怎么反来帮我?”
不过行云没有时间来思考原因,因为常沁诗还在旁不饶不依。
行云忙是笑道:“沁诗帮了我这大忙,慢说是些奖励。只要行云能做到的,旦凭沁诗吩咐!”
见行云改了称呼,常沁诗也非真个生气,闻言嘻嘻一笑道:“云哥哥说的话。可不准赖皮!”
行云被常沁诗这小女儿态逗的一笑,点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常沁诗闻言嘻嘻笑着。跑到焉清涵一旁。被焉清涵一把揽在怀里。也不再作弄行云。
常沁诗不来纠缠,行云心下安定了许多。抚着袁思蓉地小手,关心道:“思蓉的身子当真无碍?不如先去歇息,有事我再去你房里寻你,总好过坐在这里受累。”
袁思蓉闻言,轻声道:“思蓉的身子是真的好了。”
见行云还不大相信,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虽然不会武功,可却也非孱弱之人,之所以一直虚弱,不过是被心事压着罢了,这心病不去,身体就难真的好了。”
说着,看了看正依偎在行云身侧,一脸幸福的袁思蓉,焉清涵轻
“如今思蓉妹妹心病尽去,自然能恢复往日神采,宗心。”
袁思蓉接口道:“焉姐说的在理,思蓉这次出来,可是放下了一切,与云弟弟从此不离不弃,已是圆了心愿,就算即刻死去,也不枉了,这心病自然没了。”
行云闻言,心下感动,忍不住将袁思蓉搂在怀中,想到自己当年承诺,心有愧疚道:“思蓉,我说过会光明正大的娶你,可清涵亦是对我恩深情重,我怎也难放下,你可会怪我?”
焉清涵闻言,心下一甜,知道行云心中真地在意自己。
袁思蓉仰头看着行云,轻笑道:“我怎会怪云弟?武功就不提了,焉姐姐样貌智慧亦是远胜于我,对云弟的帮助之大,非思蓉能及,思蓉哪会有抱怨?再说,云弟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能不忘记当年承诺,我又怎会有怨言?”
袁思蓉说到这里,焉清涵在旁笑道:“思蓉妹妹谦虚,要不是妹妹当年义赠秘籍,清涵哪会遇到宗主?怕是早被那萧寿臣害了。”
二女越说,行云越愧,再想到自己无法给这两人一样的名分,心下更是不安。
焉清涵看着行云,似有所感,忽道:“宗主地地位之高,万众瞩目,虽说我们姐妹都不在意这名分,可对外却仍要有个说法,这怕也是宗主烦心所在。”
见行云抬了头,焉清涵轻笑了笑道:“思蓉妹妹身出名门,又是与宗主早定了亲事,自然为大,这没什么好争的。至于家中,我们姐妹相称,无分大小。宗主意下如何?”
袁思蓉在旁插口道:“在家中,自然是焉姐最大,思蓉什么也不懂,这家还要焉姐操持呢。”
行云闻言,心知这二女早便在自己闭关之时已经商量妥当,也难怪自己来后,二女一直有说有笑,全无半分争执。
袁、焉二女能如此的为自己着想,只能说是自己福分,行云哪还能再来苛求?再者,焉清涵所言,已是最佳,袁思蓉身为青城上代掌门的亲孙女,嫁与他人做小,就算本人愿意,青城面上也是无光,哪里肯依?自己地心下也不能安。
想到这里,行云叹道:“可是委屈了清涵。”
行云这话说的没有半分矫情。
焉清涵闻言一笑道:“大小之分,必要取舍,只要宗主心中有清涵,那名分便不重要了,宗主不必太过在意。”
话虽如此,可名分毕竟是名分,谁愿意做小?而自己当年要娶袁思蓉,如今却是要她与人共侍一夫,行云对二女都有愧疚,不禁叹道:“行云能得两位夫人青眼,实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到这里,举了右手,誓道:“行云在此立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这一生都要让两位夫人过的开心快意,如有违背,天必厌之!”
袁、焉二女闻言俱是伸手去拦,可面上都满是幸福甜蜜,不过一旁地常沁诗却是不高兴起来,行云见了,忙是笑道:“沁诗自然也是!”
常沁诗闻言,嗔色尽去,大眼睛一转,嘻嘻笑道:“那云哥哥什么时候迎娶两位姐姐呢?沁诗还等着要喝喜酒呢。”
行云毫不犹豫道:“就在继位大典当日!我说过要光明正大的迎娶思蓉,便要做到!那一日,我要当了整个江湖的面来迎娶思蓉和清涵!”此话一出,就连焉清涵也是面色羞红地低了头去。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四章)
就在继位大典当日!我要当了整个江湖的面来迎娶思涵!”
行云的豪言,就连一向神色自如的焉清涵也羞涩的低了头去。
小姑娘常沁诗则是在旁拍手叫好,直言笑道:“云哥哥说的太好了,也不枉袁姐焉姐爱你一场。”
袁思蓉听了小姑娘的话,面上更羞,把头埋了行云怀里,焉清涵终是大方,伸出指头在常沁诗的额头上一点,笑骂道:“就你明白。”
常沁诗心知焉清涵是与她游戏,只嘻嘻一笑,全不在意。
焉清涵也是疼这天真的小姑娘,没过片刻,又揉了揉自己点过的地方,似是怕戮痛了她,这才对行云笑道:“清涵觉得,既然这婚事在继位大典那天操办,不如将少门主和水仙妹妹的婚事也一并办了,赶了在一天里,更热闹些个,他二人能成眷属,也是不易。”
常沁诗听了,喜滋滋道:“那云哥哥的继位大典可就真个好玩了,秦诗喜欢!”
行云闻言,自不会反对,点头道:“正该如此。”顿了一顿,被焉清涵这话头一提,行云忽道:“说到师弟,怎不见他人?可是内伤还未痊愈?”
焉清涵点头道:“少门主仍在闭关,不过宗主不必担心,少门主每一出关,都有水仙妹妹在旁照顾,旁人就是想插手帮忙,也是万难呢。”
正说到这里,常沁诗忽是从焉清涵的怀中挣出来,跑到行云身旁道:“云哥哥,水仙姐姐的脚能不能治好?水仙姐姐轻功无双,可如今却是成了子,真是好可怜。”
行云一奇道:“沁诗怎么知道?”
焉清涵在旁笑道:“这丫头最爱粘人,清涵,思蓉妹妹,还有水仙妹妹都没少被她纠缠,可偏又活泼可爱。我们也只好由她,一来二去,自然熟的很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水仙为救行君,不惜伤做子,一身傲人轻功,登时便去了三成,行云心下也是佩服。此刻见小姑娘如此关心。行云暗道她商量,更是和颜道:“沁诗放心,就算你不来说,水姑娘的伤我也会尽力的。”
常沁诗闻言笑道:“沁诗就知道云哥哥心地最好!”
行云闻言哈哈一笑。便在此刻,那门外也是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可有什么开心之事,也让老秦听听?”
声音苍劲雄迈,正是秦百程来了。
众人闻言声望去。就见秦百程自门外大步而来,朝行云笑道:“宗主果然在这里!小姑娘今日没有去缠我,老秦就觉得不对劲,四下打听。就听说宗主已是出关,这便匆匆赶来。”说着,随意在行云的下寻可张椅子坐下。
在场的都非外人。行云也就没做主位。他只是和袁焉二女并排坐在一起。秦百程来了,到也随便。
见众人均是面带喜色。先是问过行云的伤势,秦百程笑道:“可是有什么趣事,老秦错过了?”
常沁诗见秦百程来问,娇笑道:“云哥哥刚定下婚期,就在继位大典那日迎娶袁姐和焉姐姐,而且水仙姐姐和君师兄也在那日一起完婚,秦爷爷想想,那日山上会有多热闹?”
秦百程闻言,看了看羞红了脸的袁思蓉和焉清涵,却也不去问谁大谁小,在他老人家地眼里,一并娶了才省去麻烦,大小更不在心上,当下只管大笑道:“当真是喜事,当真是喜事,要不是宗主内伤还未痊愈,这顿酒可是跑不了的。”
行云闻言苦笑道:“秦老说笑了,就是行云完好如初,却也喝不得酒的,秦老也知我是一喝便醉。”
秦百程哈哈一笑道:“老秦自然省得,不过宗主就算今日不喝,大婚之日,可也是推脱不得,等到那日,就由不得宗主了,宗主可要有所准备。”
行云一怔,自己真要是当了这武林群雄的面大操大办,旁人敬酒,总不能不喝。
不过行云随即安慰自己道:“这毕竟是后话,真要是能顺利将这婚事办了,便说明万剑宗闯过了这一劫,到时就算真个醉了又何妨?”
正想到这里,就听得秦百程在旁与三女说到这场婚事要如何大办,才好显出天下第一大派的气派,行云也是来了兴趣,便在一旁听着。
与行云相比,秦百程虽也未娶过妻子,可毕竟年纪够大,见多识广,说将起来,头头是道,就连焉清涵也是听的入迷,小姑娘更是满脸的兴奋之色。
可就在秦百程说到女方长辈时,行云忽觉焉清涵神色一动,再看去,见她还是那副微笑不语的模样,不过行云却仍是从她地眼底看出一丝的黯然来,不仅心道:“清涵在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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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忽是插口道:“秦老,行云有话要说。
思蓉虽是父母都不在了,不过还有个爷爷,且不论师祖参加与否,终还是有亲人长辈,继位大典那日,想来无阳子师祖也会到场。”
顿了一顿,行云见众人望向自己,尤其是焉清涵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份伤感,行云的心下更坚,继续道:“不过清涵只有一个弟弟,这女方长辈,可就没有了。所以行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秦老答应。”
焉清涵听到这里,秀目忽是一亮。
既然行云说地这么明了,秦百程怎不会意,当下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宗主不用开口,就看老秦猜的对与不对。”
秦百程转过头来对焉清涵道:“既然有这么多喜事,今日不如再添一件,老秦认了焉家女娃做干孙女,想来老夫虽不常出江湖,可这身份也不会逊了哪派宿老吧?”
秦百程手下弟子再少,终也是一门之长,又是万剑宗里资格最老的,就算是面对无阳子、曲正秋等,身份也是只高不低!
他这里认了焉清涵为干孙女,等到大婚之日,焉清涵的面上自是光彩地多,远比只有姐弟二人的冷清好上许多。
焉清涵闻言心喜,哪还不知机?当下跪在地上,拜道:“干爷爷在上,请受孙女一拜。”
这一拜,便是认了这门亲事,把这名分坐的实了。
坐在椅上,将焉清涵这大礼受了,秦百程才伸手将焉清涵扶起,笑道:“老夫这一生连个儿子闺女都没有,却是多出个孙女,也真是有趣。”说着一摸身上,却又尴尬道:“不过做我这爷爷的却也没什么礼物,到是寒酸了,孙女莫怪,哈哈。”
焉清涵顺势起了身,笑道:“能拜得干爷爷实是清涵地福气,清涵哪还敢要什么礼物?如果干爷爷不嫌弃,我那弟弟以谢也可做了您的孙子,虽说干爷龙马精神,不过有我们姐弟承欢膝下,闲来也可解解闷。”
秦百程闻言哈哈大笑道:“还是我这干孙女聪慧,刚是拜了一拜,便立刻要起好处来了。”
见焉清涵要解释,秦百程一摆手道:“我既然认了你做干孙女,那以谢自然便是我的干孙。”
焉清涵闻言大喜,她焉家长辈尽去,这才被柴贤逼迫,要非是行云做了这万剑宗地宗主,今日她姐弟二人怕早便死了。
而如今嫁了行云,又有秦百程做干爷,就算给柴贤天大地胆子,也不敢有半分歪念。
当下厅里又是欢声一片,这喜事连连,众人都是面带喜气。
再是说笑几句,秦百程面色一肃道:“虽说这婚事要大大操办,可继位大典一关,如果万剑宗闯之不过,就万事休提了。”
行云自秦百程进来,便知他定有要事,当下点头道:“秦老说地极是,更何况思蓉和清涵才是嫁我,还未得半分幸福,我又怎能让她们就这么随我同死?这次不论如何手段,我都是要试上一试,只要能闯过这一劫去!”
行云说着看了看一旁的袁思蓉和焉清涵,二女亦是满目地深情,能得如此情郎,还有何求?
听行云言下坚定之志尽显,秦百程赞许道:“正该如此,虽说我们万剑宗上下绝不畏死,可却不能凭白让那萧寿臣的阴谋得逞,再说那些大派活的好好,我万剑宗怎么可以先走一步?”
秦百程说话,也不背着袁思蓉和常沁诗,这二女一个是行云的妻子,一个则是来认哥哥的,都非外人。
“宗主可是听了常家那娃的计策?”
秦百程来的有些个晚,拿不准行云是否听说,这才来问。
行云点头道:“方才听思蓉提了,不过一直没有时间细思。”顿了一顿,将常天赐之言又想上一遍,行云道:“常师兄的那计策,端的是好,只不过要委屈沁诗了。”
常沁诗嘻嘻笑道:“就算没有我哥哥的计策,沁诗也是会来的。”
行云心下暗是感激,也不再赘言,当下对秦百程道:“那不知秦老和清涵对此怎么看?这计策是否可行?”
行云刚出关,可袁思蓉和常沁诗却早便到了,所以这常天赐的计策是否可行,想来秦百程与焉清涵他们早就有了计较,既然如此,行云也就不用伤神,直开口问来便是。
朝聚夕死又何妨(六零五章)
百程见行云已有耳闻,当下与焉清涵对视一眼,点头可行。”
常沁诗亦是在旁笑道:“我哥哥说行,那自然就没有问题,如今秦爷爷和焉姐姐也点了头,那可就是万无一失了。”
小姑娘对他哥哥的推崇,众人这几日都是知了道,闻言自是会心一笑。
秦百程更是笑道:“这常家的娃娃确实不得了,武功心计都是了得,如此少年俊彦,又帮了我宗如此大忙,等到继位大典,老秦怎都要好生感谢一番。”
言罢哈哈大笑。
常沁诗听秦百程如此推许自家哥哥,笑的更是欢畅。
众人笑过,焉清涵对行云道:“大派本就心有不齐,青城就不说了,与宗主如此深的渊源,又与各派新仇未了,其他大派们要不防着青城,才反是怪事。
除去青城,还有崆峒和飘渺天宫与我们交好,这两派一样会被猜忌,要不是万剑宗实力太强,少林武也不会去寻了他们齐来,所以对这两派,他们亦有防备之心。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道:“这防备便是猜忌,莫要小看这猜忌之心,如不信任,便难生默契,各派联袂而来,彼此猜忌越大,力量越小,就越对我们有利。借这猜忌之心,两位妹妹再一出面,青城和崆峒就算万般解释,却也没人会信。”
轻笑了笑,焉清涵道:“就如宗主信解释,可就算其他大派明知宗主心地一向良善。明知是萧寿臣夜袭的少林,可却仍是要联手来攻地道理是一样的。”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这计的高明之处,便是不怕被对手识破,可说本就没想要瞒过谁去。其他大派明知袁思蓉和常沁诗是擅做主张,也不会再与青城、崆峒联手,而青城、崆峒亦是会防备着其他大派突施狠手。
“只是委屈了思蓉和沁诗,尤其是沁诗,为了我。不惜与她的爷爷和父亲闹翻。等这难关一过,我定要亲去帮沁诗赔罪。”
刚想到这里,行云的脑中忽是一闪,猛的问道:“思蓉和沁诗来了几日?”
焉清涵闻言。微是一笑,似是明白行云此问的目的,常沁诗则是嘴快,在旁抢道:“怎也有十几日吧。沁诗到没记的太清楚。”
怀中袁思蓉一动,答道:“连同今日,整是二十天。”
看着行云面色沉重,袁思蓉奇道:“不过云弟问这时日做什么?可有什么不妥?”
行云沉声道:“思蓉和沁诗都是趁自家长辈无暇之机逃出来地。毕竟参与围攻万剑宗确是大事,就算成功,死伤也必定惨重。哪能轻怠?自要日夜相商。”
不过行云随即眉头一皱道:“可就算一时能有疏忽。却也不会长久。”
袁思蓉闻言一醒。坐直了身子道:“云弟可是在奇怪为什么爷爷他们没有追来?”
常沁诗也是奇道:“云哥哥这么一说,沁诗也奇怪了。逃到太室山。前后总也有二十多天,怎么没有半分爷爷他们追来的消息?”
行云点头道:“这正是可疑之处,思蓉和沁诗都是自家长辈的掌上明珠,还有我那大师兄,就算没晋到魂级,都不会无人注意,更何况如今的成就?
所以说你们逃出,青城和崆峒一二日间,因为疏忽而没有察觉到是有可能,但这十几日里不闻不问,却是怎都不会!青城和崆峒怎么可能没有半分地察觉?”
眉头紧皱,行云看了看焉清涵,却见她好假以整的样子,心下忽是一宽,暗道:“我是糊涂了,如果连我都想到的问题,清涵怎会不知?就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早已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行云哪还费神,当下问道:“清涵可有什么看法?”
焉清涵见行云问来,微笑道:“清涵之前也曾有过疑惑,想那青城与就算再是后知后觉,两位妹妹逃出地三五天后,他们也定会得知。思蓉妹妹乘的是车,怎也不会快过魂级高手的脚程,更不要说两位妹妹的爷爷都是化形级高手了,真要有心来追,早便追地到了。”
行云闻言,点头道:“正是此理。”
行云话声刚落,焉清涵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不料常沁诗忽的心下一酸,哭道:“定是沁诗不听话,所以爷爷和爹爹不要沁诗了!”
行云一怔,袁思蓉忙是出言慰道:“妹妹多想了,常爷爷他们怎会不要你了?”不过她的口中虽是如此说着,但心下也是揣揣,自家爷爷一样没有追来,要说全不在意,却也不可能。
小姑娘正自哭闹间,就听焉清涵慰道:“沁诗妹想来是误会了。”
常沁诗闻言,抬了起头,小脸上满是泪花,定定地看着焉清涵,好不可怜。
焉清涵见了,苦笑道:“方才姐姐话还没说完,沁诗妹妹便哭了。”一脸地爱惜,将小姑娘抱在怀中慰道:“妹妹其实是想地岔了,常前辈他们不追来,并不是不要妹妹,其实他们不来追,反是说明事有可成呢。”
见常沁诗停了哭泣,焉清涵忙是解释道:“青城和崆峒在这围攻一事上,本就犹豫,如今两位妹妹出走,反是迫了他们下主意,再看他们没有追来,依姐姐看,下的决心应是来助你云哥哥了。”
常沁诗闻言,疑道:“真是如此?”
焉清涵微笑道:“两位妹妹出走地目的,青城和崆峒自然明了,也自会想到如果两位妹妹在继位大典上露面的后果。”
秦百程忽是哈哈大笑道:“那如今他们还是放任,到还真有可能如孙女所说。”
行云心下一动道:“清涵和秦老的意思是说青城、崆峒是有意不追?”
焉清涵点头道:“虽说实情难测,可由目前来看,却只能是这原因。”
常沁诗闻言,登时破涕为笑,袁思蓉也心神大定。
行云大喜道:“真要是如此,那万剑宗便可以闯出一劫了!”焉清涵秀眉微皱,摇头道:“却也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