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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不相     仙门txt下载     仙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新的共鸣

    周全前段时间叫墨老测试的“混凝土”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浇涛出来的混凝土比现代的水泥还要坚硬得多,以糯米浆和铁沙、铁渣混进去,不硬才怪了。

    虽然无法象后代那样在里面放大量钢筋,脆性会大一些,也就是整体耐冲击力差了一些。但浇涛的是一两米厚的墙体,脆性不是很明显,里面又放了不少深入地下的铁柱,比石头砌成的城墙已经强韧好几倍了。所以这次的小城就要用混凝土来浇铸。

    城池的结构也是要精心设计的,既要适合居住、炼丹、炼器的需要,还要在防卫上绝对可靠。有了清江造船场的防守经验,现在扩大几十倍自然也不成问题,于是这个城池的设计图就交给庞易去画了。

    庞易的想法是把这个城直接设计成奇门遁甲阵,外面有八个门,里面分为八个区域,既适合阵法的运转,也便于交通和防守。一旦阵法动,少数敌人根本没机会进入城内,进了城也会立即死于陷阱和警卫的攻击之下;大队敌人强攻进来,就算破了一个门,里面还可以隔绝,叫敌人到不到另七个区域。

    城既是阵,阵既是城,是名“八门遁甲城”。八门遁甲城的防守将比清江造船场更强悍得多。

    不过要在这儿聚集成千上万的人,建出一座小城来,其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周全必须得到当地官员和朝廷的同意,否则就有聚众谋反的嫌疑。当地的父母官是他干岳父王羲之,老王一向对他爱护有加,又亲眼看到弥勒教的猖狂,肯定会全力助他的。只是皇帝和太后这边就不一定好说话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周全不得不去亲自去建康皇宫走一趟了。

    大局计议已定,岳九真先飞回鹤鸣治,成华子等人带着鹤鸣治教众打道回府;朱金阳带着北平治众人也先回去,集中人马和重要财产向鹤鸣治转移;其它各治也都回去集中人马和财物,再分批来山阴总坛。弥勒教刚刚吃了亏,几个重要领受了重伤,估计也没心思去追杀五斗米教的低层人员了,各路人马应该还是安全的。

    这时周全才得到进一步消息,这次攻击五斗米教各治的敌人中都有胡人,可能羌、氐、鲜卑、羯等族的胡人都有,其中也有汉人。由此看来,各国都已笼罩在弥勒教的阴影之下,甚至各国的朝廷高层中都有人被控制了。

    各地的消息也接连传来,就在中秋节这天晚上,许多佛寺被烧,众多和尚被杀,旧佛已灭,新佛当立的谣言遍地飞。

    受弥勒教蛊惑的和尚认为凡不信仰新佛的出家人都是邪魔妖孽转世投胎,都应该杀光,杀人就是积功德;捣毁旧寺、佛像、毁烧佛经就是对新佛的效忠和奉献,这就是修行。

    这一切听起来荒唐可笑之极,按理来说除非被迷神法洗了脑的人,否则都不会这么疯狂。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参与行动的占九成九以上都是没有中迷神法术的人。

    这其实不奇怪也不可笑,在一千六百多年后的二十世纪,人类进步了很多吧,可是还有人打着“破四旧”的口号,把祖宗的遗产破除怠尽,把自己的家园肆意损毁,打死斗死的人无法计数。可见无论几百年几千年,无论科技怎么进步,老百姓还是一样好愚弄的。

    在这崇尚佛教的时代,和尚的地位极高,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对佛、道两门极为敬重和重视,这一乱的影响之大可想而知,天下为之剧震。

    讨论完大会中提出的问题,做完最重要的安排,时间已过去两天,周全准备动身去建康,这时才想起那天庆典之后就没有见到文风了。何简成了弥勒教的正定菩萨,完全与她决裂,她受了极大的打击,也不知是不是回了禹皇秘府。

    想到这儿他忙施了一张缩地成寸符,飞到禹皇秘府入口的山洞,隐身在树林里探查了许久,确定没有人跟踪,又施了一张障眼符,这才念咒开启洞门进入。他是用缩地成寸术飞来的,外人想跟踪极难,这是他的绝密老巢,绝对不能有失,所以每次来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洞天大石室内,谢雨卓正在练习“拂云手”。她身具取之不尽的无穷功力,又聪明内慧,短短月余便已迈入高手之例,拂云手使得似模似样。但见她两个大袖忽而鼓涨如布袋,忽而飘荡如浮云,绞缠起象如棍棒,平展开来如铁板。本是华丽的布质大袖,注入无比强大的内力后便妙用无穷,当真是柔如棉,弹如簧,坚如铁,利如刀。袖影中还时不时带上指掌拳头,来无影去无踪,令人防不胜防。

    玄门的功法本就以飘逸柔美著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举一动不带丝毫火气。谢雨卓年方十七,花一样的年华,绝美的身段,大袖长裙,飘飞如仙,双袖挥动如舞如蹈,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正是庄子UU小说的姑射仙子也!周全一时看呆了。

    谢雨卓见他来了,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舞得更卖力。“周大哥,你看我学得如何?”

    “噢,好,很好,进步很快!你文姐姐来过这儿吗?”

    “没有,好多天不见了。周大哥,你来陪我练练吧,我一个人练也不知对是不对,有没效果。”

    周全事情还多,实在没时间给她喂招,但看她兴致极高,一副殷切的模样,不忍让她失望,于是跃步向前,以指为剑向她攻去。

    谢雨卓急忙运劲于袖扫来,袖中藏指点向他脉门,周全手一翻反抓她手腕,身形微转,另一手已点向她胁下。谢雨卓忙飘身退后,双袖乱舞,如层层云团涌来以迷惑周全,一双玉手在袖内忽进忽出,攻守兼备。

    她进展虽然神,毕竟才学武一个月,招式好看有余,力道和微妙之处却用得不到位,并且她的功力不如周全深厚,衣袖难以对周全产生威胁,在周全面前实是不堪一击。不过周全也没有逼得她太狼狈,只是给她施加极大压力,同时指点她打斗时的诀窃和要点,如何随机应变等。

    谢雨卓外表虽然文秀,性格却极是坚强好胜,运起儒门浩然正气诀,叱喝连连,越打越猛,气势也颇为惊人,打得情急了,连裙底**都用上了。

    周全笑道:“招式太猛了,拂云手是玄门的功法,一定要使出‘飘逸’二字才得真诀,才能挥出威力,浩然正气诀的功力必须化入招式中,不愠不火,不急不徐,如清风徐来……”

    “再看我水云袖!”谢雨卓大袖鼓涨,里面突然一条白绫钻出卷向周全。水云袖的控制需要很精纯的内力和高的技巧,她初学乍练还控制不好,被周全轻易就抓住,在手臂上绕了几下,一扯反把她给扯了过来。谢雨卓另一袖卷成棒状砸过来,不料又被周全抓住,经不起周全的拉扯之力,向前一个踉跄跌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相距咫尺,四目相对,心里都砰砰狂跳起来,自从治好谢雨卓的病后,要么周全忙得找不着北,要么文风在场,两人连牵牵手,聊聊心里话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就是就机会,也不好意思突然之间近距离接触,这下切磋功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撞到一处了,随势就靠在一处不说话了。

    两人正面靠在一处,声息可闻,谢雨卓刚刚剧烈运动过,气息有些急促,呼出的温热气息带着某种清新的甜香。她的身上也带着一股幽幽汗香,直泌人心底深处,令周全产生如在梦幻中的感觉。软玉温香满怀抱,此时不抱何时抱?他松开她的袖子,抱住了她的细腰,两人靠的更紧了。

    谢雨卓脸色陀红,胸腔在起伏,这时脸更红了,喘得也更急了。隔着薄薄的衣服,她那一对坚挺的酥胸随着胸腔的起伏在微微撞击着周全前胸,她身上散的热力使她的体香更浓郁,更诱人。

    她闭上了眼睛,但却微仰起了头,清晰优美的唇线如名师勾画,饱满湿润的红唇性感诱人,并且在微微颤动,露出了一线雪白的贝齿……

    周全哪里还能忍得住,微点头在那柔软娇艳的红唇上轻轻一吻,谢雨卓如触了电般一颤,天旋地转,浑身泛力。她期待许久,梦想多次的初吻在这时实现了,但却来得这么突然,这么不经意,或者说迫不及防。倒底是惊喜,是激动,还是新鲜好奇她自己这时也说不清,也许就是触电后的晕眩和窒息吧?

    四片嘴唇再度接触,软柔摩挲、吮吸,感触着对方的气息、温热和唇瓣的柔软弹性。她没有任何经验,只是自本能的反应,大半是惊慌与好奇;他经验丰富,温柔而坚定地探进、霸占、掠夺着她的清香甜蜜,让她无处躲藏。

    尽管有些笨拙,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两情相悦的情意却能让两人融化,让一些生涩荡然无存。

    两人都是内息棉长的人,这时止住了呼息,内息便自动流转起来。突然之间,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体内有一股吸引力,极为熟悉和亲切,就象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突然于路上相逢;在这一瞬间,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心脏的搏动和血液的流转,真气的分布,就象是两人已经融为一体,血脉相连。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分了开来,可是那种感觉还在若隐若现,似乎两个人的真气还能相连和感应。

    以前周全与邱灵柔和文风能在心灵上产生感应,虽远隔千里也能大约知道对方的位置,但中了微生香的情蛊,被她完全霸占后,就失去了这种感应。后来情蛊被他吸化,转化成了先天精气,与三个女子都无法感应了。心灵的感应是一种奇妙的频率跳跃,一种不可捉摸的共鸣,无迹可寻,比任何奇功异法都难以控制和把握,此后周全再也没办法与邱灵柔和文风产生这种感应。

    他现在与谢雨卓之间的感觉与以前那种心灵感应又不同,不是心灵上的感应,而是气机上的感应,是体内真气的共振,也就是能感觉到对方体内真气运转的细微变化。

    谢雨卓娇羞无限,垂下了眼光不敢看他;周全再度拉近她,深深地一吻,然后舌尖与她对顶,将一股细微真气从舌尖送了过去。谢雨卓如触电了一般,也送过了一股细微的真气,两股真气极为相似,但却阴阳不同,水乳交融。这一瞬间,那种如同一体的感觉更加清晰了,甚至他们就是一个整体。两人那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带着各自的神识在对方身体里畅游,探索着一片神奇的天地。

    这时周全丹田内的金鱼合体怪丹燥动起来,金光倍亮,银白色丹火活泼跳跃,金丹也开始旋转、震颤,就象一条鱼现了美食,急想挣脱缚束去吞噬,又象是一个孵化已久的蛋即将破壳而出。

    难道要丹破婴生了?周全紧张地等着它的变化,不料它兴奋了一会儿之后又沉静下去了。却不知是还没到破壳而出的时间,还是诱惑力不够大。

    两人再度分开,谢雨卓埋在他肩头,享受着他男性的气息,声音如蚊蚋般轻,“原来,原来嘴对嘴这么奇妙……我觉得自己都与你连在一处了……”

    “哈哈,也不都是这样的,事实上只有你我在一起时才有这种奇怪的感应。对了,一定是七星灵炁的原因!那一天七星连珠,北斗七星的能量混为一体,我们体内都有这种能量,所以能够彼此感应。”周全说着抓起她一只玉手,手掌与她手掌印在一处,两人间血肉相连的感觉又更明显了。

    “真好玩,不过这样以后我想做什么动作你已经先知道,我就更打不过你了。”

    “你也可以知道我的动向啊……也许以后我们一起对敌时,可以挥意想不到的妙处,两个人如一个人般攻击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定能叫敌人头痛得要死,哈哈哈!”

    “我一定努力练功,早日陪你去闯荡江湖!”

    “我有一个想法……可能对我练功有好处,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想法?我当然愿意!”

    周全附耳低声说:“你愿意现在就做我的新娘子吗?也许我们的交合可以使我的内丹破茧而出。”

    谢雨卓嘤的一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抱得更紧了,身躯也在微微颤抖。

第八章 双修成婴

    许逊说功力修到一定程度,如果对“道”的理解和感悟没有相应提升,会阻碍功力的进步,这是正确的。不论在佛门还是道门,修为到了高层次以后,精神和心境上的修养往往决定功力的层次,所以一个人的悟性成为能否成大器的先决条件。就是在文学艺术领域,性情、心态和修养也决定了一个人能不能成为顶级艺术大师。

    在修真界中,这种对宗派精义的领悟尤为重要,功法本就源于修持而来,如正宗的佛门神通是从禅修中得到,只有“放得下”了才能有所得;道门的法术,也是感悟于宇宙变化、万物真理而产生。也就是说,这种玄之又玄的“道”的感悟,才是道门功法的力量源泉,不悟道就修不成高深的道门功法,更不要说金丹大道这种纯粹的道门功法了。

    但凡事有例外,周全连一本《道德经》都没有认真读过,五斗米教的各种经书也只是在闽南治时走马观花看一些,更不用说深入理解,但他却硬是把金丹练出来了,现在更到了要化婴的关健时期。

    他本是从玄门的逍遥诀入手的,修的并不是正宗道门功法,却以奇制胜,从偏入正,屡有奇遇,屡有突破,不能说不是一个异数。

    既然从偏可以入正,魔还可以成道,那为何不能一黑到底,别走溪径成就大道?他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研究体会经书中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从刚才两人接吻真气互引时金丹产生的异动,他觉得进行更亲蜜的接触,更直接的交流,也许可以使金鱼怪丹破茧而出。

    谢雨卓暗恋他多时,为他相思得人比黄花瘦,又蒙他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救回一条命,早已有对他献身之心,在谢府争亲时她便主动提出过。所以现在周全提出要与她成就好事,且对他练功有帮助,她心里是一百个愿意,只是又惊又喜又羞,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我本来想等创立大业,称雄天下了,再为你举行一个风风光光婚礼,堂堂正正娶你进周家,到那时再同房。想不到弥勒教异军突起,世间大乱,我也不知会不会有那一天,也不知道会不会从这儿走出去就永远回不来了。为了与敌人对抗,我必须快提高实力,而你有可能可以帮我,当然,要你是不愿意……”

    “不,我愿意!”她勇敢地抬起头来,“我已经不是谢家的人了,甚至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要那些虚名俗礼做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要你……你在身边就好。”

    周全一时反不好动手了,谢雨卓将婴唇迎了上来,印上了他的唇,良久才松开,靠着他的耳朵说:“周大哥,就是你不说我也想要,我现在就要给你……你来教我怎么做。”

    周全耳朵被她热气弄得痒痒的,血气也被她的话给腾了起来,一把将她横着抱起,大步向乾位石室内走去,将她放在如同玉石一样的平台上,转身念动咒语把石门关上了。

    石门关上后石室内微暗,但放在角落的冰魄夜明珠却出了莹白的光晕,可以清晰视物,更添一股蒙胧梦幻般的光辉。谢雨卓紧张得闭上了眼睛,身体也有些僵硬,周全一边附耳轻声说着恩爱的话,在她白玉似的耳朵和耳后轻吻;一边将她的髻解开,松下如瀑的柔顺黑,抚摸着她的头脸,温柔得如同在呵护着绝世的珍宝。不知不觉她便放松下来,身体开始一些不自主的动作,气息也在变热。

    周全的嘴唇移到她的脸上、亲吻每一处肌肤,随后移到了她的唇上,开始了长久而又花样百出的长吻,或如蜻蜓点水,或如长龙吸水,时而轻挑慢拨,时而狠吸猛吮,挑逗纠缠无所不用。两人间的特殊感应随着亲密度的增加而更加明显,对于对方的意图也了然于胸,虽然一方略有生涩,却配合得恰到好处。

    周全的手已不知不觉下移,摩挲着她的脖子、肩头,接着落到了她的胸前。谢雨卓猛地颤抖了一下,却忙碌于嘴唇和舌头无瑕分心,周全已在上面抚弄把玩起来。隔着并不厚的胸衣,感觉极为明显,她的胸部小巧而坚挺,正好盈盈一握,令人爱不释手。接着他的手继续游移,抚摸她的腹部、大腿……两人并对侧卧,贴面相拥,肢体纠缠,互相抚摸着对方的头脸、前胸后背……

    谢雨卓气息急促,头脑晕热,早已忘记了紧张和羞涩,身上的衣服也让她觉得缚束和难受,燥热的躯体开始扭动,需要凉爽。周全解开了她的扣、带,将外衣除去,接着掀起了贴身的亵衣……她本是一个绝色的美少女,经过七星灵炁洗筋伐髓,脱胎换骨,肌肤更加细腻白嫩,出如同玉石般的光泽。近来在仙府中受灵气洗涤,除了吃些瓜果仙药,几乎不食人间烟火,更让她的身体洁净芬芳,如清晨含苞带露的鲜花。

    桓温的小妾李瑶玉的皮肤白嫩得惊人,但她显得苍白,令人感觉象磁器一样容易脆,与谢雨卓这得天独厚的,如同羊脂温玉似的健康肤色一比,就显得暗淡无光了。周全被她的完美震惊,连动作都停止了。

    “周大哥,我的身体好看吗?”

    “不是好看,是太完美了!巧夺天工,绝世罕有!你站起来让我看看。”他喃喃地说着,眼光牢牢停在她的胸前。

    谢雨卓有些害羞,但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那对玉峰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跳动,**鲜红,乳晕鼓涨怒突,带着十七八岁少女特有青春张力;双峰曲线优美,虽然显得稍小了一点,却更显得坚挺,天然挺拔,与微生香那种丰硕饱满别样不同,燕瘦环肥,各有千秋。曲线完美的腹部之下,是微微鼓起的小丘,清晰可数的几根小草疏秀有致地伸张,展示着某种骄傲,再往下则是紧密的细缝,不知桃源何处。

    谢雨卓被他看得大羞,抚着脸又投进了他的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你看了我的身体,我也要看你。”说着已开始给他解衣。衣下是健壮而匀称的肌肉,带着力量的暴炸力,而下面那根阳物早已悍然耸立,吓得她赶坚缩回了手。但周全却拉住了她手,让她去轻轻抚摸……

    良久,谢雨卓在他的百般挑逗刺激之下已经难以忍耐,**声声,身体扭动,渴望他的进入。周全这才分开她的双腿,粉红色的饱满肉蚌随之分开,里面两片小小的花瓣鲜红滋润,水露晶莹。周全的眼力是何等厉害,一览无余,花瓣之下是一个小小的洞口模样,更加粉嫩艳红的嫩肉如花苞般合拢,形成花心模样,将洞口遮住,只是玉液琼浆早已从那儿滴滴而出——为何人们把美女比作一朵鲜花?也许是这最隐密之处长着几可乱真的花朵吧,但也只有真正的人间极品才能长得与花一般娇艳美好。

    他又在绝密之处**许久,直到谢雨卓忍无可忍,开口求进,这才挺枪上前,在洞口来来回回试探。上次在凝香楼,他不知微生香是处女,又在她的迷神催情之下,如猛龙入海般乱撞,使她痛不可忍。现在对上谢雨卓这毫无经验的少女,他自然不能如此鲁莽了。

    “周大哥,别逗我了……快里来吧,我难受……我要!”

    “那我要进去了,会有些痛,你不要紧张,很快就没事了。”

    “我不怕,你尽管放手施为。”

    他挤入少许,来回运动,洞口初步扩张,也使她逐渐适应挤迫感,也没了畏惧之心。“乖宝贝,我进来了……”他猛挫腰身,迅冲破那层障碍,顽强的挺进。

    “啊……”谢雨卓还是痛得咬紧了牙。未经人事的少女,里面是极小的,仅能容一只手指进入,碰到阳物巨大又不体贴的男人是极痛苦的。但许久的酝酿不会白费,里面早已湿润无比,仅是冲破隔膜那一下痛楚,很快她就开始享受到了喜悦与快乐,那一杆长枪经过多次来回之后也终于一插到底,完成了她的第一次。

    障碍已去,周全放开手脚,由浅入深,由慢而快,龙翻虎步,蝉附猿搏,奇招妙法接踵而至。步入金丹大道的半仙,久经沙场的老将,练习导引术的高手,技巧自然非同一般,直杀得谢雨卓娇喘不绝,玉体乱颤,不知是在人间还是在天上。

    畅快淋漓的大战,使她玉户洞开,花心绽放,两人间气机松动,内息开始交流。周全放慢了度,使用房中导引术的功法,身体的前端完全地深入,直顶她花心深处,调整真气注入她体内。

    他的神识带着真气进入了她的世界,这儿的气息他极为熟悉,象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象流浪天崖的游子回到了故土。她的能量无所不在,无边无崖,如同浩翰的大海,每一处地方,每一个生命的精灵都在欢迎他,与他拥抱,亲热地嘻戏,欢迎着游子的归来。

    周全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与邱灵柔修练房中术多时,并没有这种感觉,并且他的真气经过“热烈欢迎”之后,就变得更精纯,更柔和了,天地交泰,阴阳调和。这种交流与房中术的阴阳交流不同,但也是一种互补和交融,对他的帮助非常大,令他温和舒泰无比。改变后的能量打道回府,新的能量又往她体内流去,形成了一个双向通道的循环。

    与此同时,周全体内的金丹更加活泼起来,金光荡漾,丹火升腾,快沿着任督二脉作周天运行。金丹顺着督脉上升,冲过尾闾、夹脊、玉枕,到了头顶百会**之后化为液态沿任脉流下,小的如水滴,大的如鸡蛋,滴滴如玉液琼浆,金光闪耀。周全可以感觉到它甜如蜜、醇如酿,芬芳浓郁,清凉舒爽——金液丹经,这就是金液。

    金液下行注入丹田,又形成金丹,金丹向上转移又变成金液流下,如此每一次循环都会吸纳更多精华,变得更加纯粹。

    周全大略想出了其中的原因:当初以北斗禳星**为谢雨卓继命时,进入她体内的都是经过转化的七星灵炁,是七种经过混合并且提纯、转化的能量,是最纯粹的且平衡的能量;而他在危急时为了救她,没有经过北斗禳命**的仪式过程,直接将天上惯注下来的七星灵炁引入自己体内,那是七种混合但并不均匀、没有经过转化提纯的能量,猛烈而霸道,并不平衡。因此他的内丹虽然得到淬炼,却因这种不平衡而受到了限制,这也有可能是他无法破丹的原因。

    如果按照许逊的建议,周全可能要辛苦练上几年或者是几十年才有可能把体内的这种不平衡化解,甚至是永远不能化解。因为这并不是人间的能量,不是自己练出来的能量,世间或许没有任何功法可以使它平衡和提纯。万幸的是还有谢雨卓在,通过两人间的交合,原本同根同性的能量在房中导引术的牵引下进行交流,周全驳杂而又霸道的七星灵炁进入谢雨卓的体内,她整个人都是精纯的七星灵炁,就象一个大湖,可以将流入的小河流进行同化、洗涤,变成精纯平衡的七星灵炁。

    也只有这样同根同源的能量,才能以大量同化平衡少量,也就是说,今后他与她合体同修,在阴阳互补的好外之外,每一次都可以使自己的真气更加精纯。

    周全神识内视,金鱼怪丹兴奋之极,周天运转频率越来越高,第七次升到头顶之时,他突然眼射金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象是一团炸药爆炸。爆炸之后现出一片空间来,天地混沌,宇宙不分,似有无数星云在旋转。光影逐步收敛,现出一片仙宫来,但见青雾渺渺荡荡,祥光闪闪烁烁,内中宫阙重台,金碧辉煌,耳旁也似乎有悠扬的仙乐飘来。

    金丹似乎炸散了,那么元婴呢,元婴在哪儿?周全心念一动之间,天空无数祥云瑞气、各色彩光开始收拢,开成了彩光四射的气旋,气旋逐渐分成两团并开始收小,与当初结丹时类似,每个气团中各有七色星光在闪耀,随着气团流动。

    据周全听来的经验,化婴之时会出现一些幻象,看见仙宫并不足为奇,但丹破之后应该是化为婴孩模样,也就是元婴,可是无婴在哪儿呢?他心里默念着,千万别再整我了,不要变出个人不象人,鸟不象鸟的怪物以后都不敢见人。

    无婴就是小的元神,而元神就是人的神念和精气结合形成的能量体,“神”就是自己,“气”就是真气能量,神与气和才能“婴儿显形”。周全现在看到的气团就是真气能量,只是因为他多次奇遇,真气含有多种成份,所以现在显得七彩斑斓。他一想到要结出元婴,神念便与真气相合,两个气团快收缩,彩光大盛,七彩之光亮澈天地,光芒之中各现出一个一尺来高的小人。

    天啊,双元婴!

第九章 天使元婴

    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同时练出两个元婴,因为内丹是以人的先天精气为核结成的,先天精气也就是人的本命之源,只有一种属性,男子修出的是阳神,女子修出的是阴神,不可能修出两个元婴来。世间也有一种阴阳人,身体某些部份同时具备男女特征,但那只是本身精气阴阳不调所产生的后遗症,这种人连金丹大道都不能修,更不要说化出两个元婴了。

    微生香的情蛊乃是以先天精气养成的,周全中了之后体内也带了她的一缕细微先天气息,为了化解蛊毒他才去修练内丹,结丹之时把这一股阴性先天气息也吸入。这一点点阴性先天精气极为微弱,本该立即被周全的阳刚之气同化,不料那细微的阴性精气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茁壮成长,与他的本命精气同时结成一个内丹。这也算是巧中之巧,一脚踩到了狗屎,再重来一万次估计都不会成功。

    后来两个内丹虽然结在了一起,但却各有自己的体系,同时成长,并没有半分排斥,如今功行圆满,自然化出了两个元婴来。

    两个元婴虽然让周全大吃一惊,但光芒中出现的两个小人却让他稍稍放下心来,并没有长成半人半鸟的怪兽,而是两个完完整整的小人,就象把人同比例缩小了好几倍。

    但接下来的事又让周全大吃一惊,元婴还没有完全形成呢,耀眼的彩光紧接着收敛附到了小人背上,变成了一对七彩的羽翼。这双羽翼如光如影,并不是太真实,但清清楚楚地存在,散出彩虹似的毫光,形状与西方传说中的天使翅膀相似。两个小人双翼一展,冲天飞起,在无边无沿的神识世界的飞翔起来。

    也不知是逍遥诀真气的影响长出鸟翼来,还是周全意识中的影响使元婴长出了翅膀,因为元婴的形成是“神”与“气”的结合,至少有一半是他的主观意识产生的。也许他在听白云先生和葛洪开玩笑说他将来元神会长出鸟翅时,心里就有了阴影,认为自己将来的元神会长出翅膀,而他见闻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天使的翅膀了。谁知这天使形象是不是他这无意中联想产生的!

    还好这一对插翅膀只是半虚半实的光影,不但不丑,反而美丽之极;北斗七星的能量化为了七彩毫光,使这对翅膀带着神圣的光辉。

    周全以神识细查这对**的小人,这才现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与他一模一样,女的长得与微生香极象,但眉目之中有两三分象他。

    一丹生出了个龙凤胎,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小天使,真是让人惊喜之极,可是女的竟然如此象微生香,令周全心里又甜又苦,她是弥勒教的重要人物,是与他势不两立的敌人啊……

    周全的神识落到了男元婴身上,感觉自己完全变成了这个有翅的小人,全身都是纯粹的能量体,他可以随意翱翔,随意使身体变形幻化。这本就是一个能量形成的人体,随他心意而变化,心念一动便可散为无穷能量在真实身体内使用;心念一动又可集中成小人模样,养大一些之后甚至可以将元婴放出体外直接战斗。

    那么女元婴呢?他心念一动之间,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女元婴之内,变成了女体——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是女的。元婴本是神识控制的能量体,但却有着自己的容貌和躯体,这种神奇的事情没有人能解释清楚。还好他只是神识上觉得自己是女的了,心态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本体上也没有什么古怪。

    两个元婴秉承了金鱼怪丹阴阳独立的特性成长,如今依旧有明显的阴阳之别,男元婴的阳刚之气极重,出的光芒更加炽热,神识入内时充满杀机和战意;女元婴光芒阴冷,清辉凛冽,神识入内时觉得清凉宁静,性情阴柔,也许是这个差异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变成女子了,可是神识如何能同时控制两个元婴呢……

    这破丹生婴的过程说来话长,其实时间并不长,谢雨卓与他深度接合,并且内息共鸣,可以感觉到他体内真气的变化,只是无法象周全自己“看”得那么清楚。她也不敢惊动了他,直到这时才开口说话。

    “周大哥,你是不是练出两个元婴了?”

    周全苦笑道:“是生了两个,一男一女龙凤胎,而且还是带翅膀的。”

    “太神奇了,能不能唤出来让我看看?”

    “现在还不行,元婴刚出生时是不容易控制的,不能随意放出体外,否则就有可能散掉,肉身也会跟着死了。需要修练一段时间,熟练操控它们,才能将它们放出头顶。”

    “那是不是就变成仙人了?”

    “不,后面的还难着呢,把小人放出来叫做“出神”,放出来了马上就要收回去,反复地练,就象小孩子学走路,先让他一点一点地走,慢慢地才能走远,同时还要不停修练使它长大,等到它长得与真人一样大,可以随意离开身体五湖四海到处跑,可以随心所欲千变万化,那时才算是地仙了……唉呀不好!”

    谢雨卓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周全微叹了一口气,“世间有一个大坏人,非常非常厉害,专门吸别人的元婴元神,除非在这绝秘的洞府里,元婴都不敢轻易放出来了。世间已经有许多地仙被他吸干了精血,我现在修出了元婴,很快也就会变成他追杀的对象了。”

    谢雨卓大惊失色,紧紧抱住了他。“那怎么办?”

    “这个……我才刚化出元婴,还很弱小,也许他还看不上吧。以后我少显露,也许他不会知道……”话虽这么说,周全却觉得自己在掩耳盗铃,危机已经真真切切降临到他身上了。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也不活了。”

    “别说傻话了,我福大命大,是天界派下来的化解这次劫难的使者,哪里有这么容易死?总有一天我会过他,杀了他!不过以后还需要你的帮助,与你合体可以使我的真气变得更加精湛。”

    “……能这样帮你,我是求之不得了。”

    周全徐徐收功,又与她柔情蜜意一翻才起身穿衣,整理残局。对修练的人来说,精气就是后天的功力,乃是极珍贵的东西,两人本是为了练功而合体,所以也没将种子种在她体内。

    从石室出来,周全试了试,觉把两个元婴化为真气时,还可以象以前一样出冷热不同的真气和旋转的气流,威力比之前至少高了两三成。但他的神识现在还没办法同时控制两个元婴,将来能不能同时控制还是未知数,未来的事还是未来再说吧。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功法要练,很多符法要学,可是文风受了极大打击后不知去向,他要去找一找;筑城和召集五斗米教大量教众的事也必须去找小皇帝和太后说一说。顾影斋以前的据点在东晋皇宫,也许文风会在那儿出现吧?此去正好一举两得。

    周全告别了谢雨卓,出了洞天,这才觉在里面花了不少时间,天已经全黑了,小皇帝和太后就算没有睡觉,估计这时也不见客了吧?不过这件事很急迫,要是筑城的事先传出去,太后就会以为他先斩后奏了,还是连夜去见她,顺便夜探皇宫找一找文风的下落,以他现在的身手,皇宫已经可以随意往来了。

    周全很快就飞到建康皇宫外,使了一道隐身符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幽影向皇宫内飞去,城墙高楼一掠而过,明桩暗哨不过如同摆设一般。修为的提升使他的眼力耳力也大为提高,百米之内都能明查秋毫,不仅如此,当隔着墙壁和屋顶的建筑内有声音时,他的神识集中到里面,就会在脑海中出现里面相应位置的情影,如同用眼看到一样。他心中窍喜,这也许是象佛门天眼通一样的能力吧?这是随着修为的提高而自动出现的天赋能力,不必任何咒语和诀法。

    周全飞过几栋宫阙,正在搜索太后住在哪一栋宫殿,识海中的女元婴突然躁动起来,拍着光翅飞来飞去,似乎想寻找什么。同时他心中也突生莫名感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他向那个方向飞掠而去,越是接近这种感觉越加明显,他的神识如同雷达一样,扫描到了某一栋宫殿内有一个人,并且心中突然涌起微生香的音容笑貌来——微生香在这儿!女元婴本是微生香的一缕先天精气为核心成长起来的,与她有着某种奇妙联系,所以一靠近就感应到了。

    微生香怎么会在东晋的皇宫内?莫非她要对太后或者小皇帝下手?周全吃了一惊,忙向那边潜去,同进把两个元婴化为真气散布到身体各处。元婴本是自己神识与真气凝成,但成形之后就具有了一些自己也无法预料的特殊能力,如今一散开,女元婴与微生香的感应就消失了。

    微生香也受到了异常的感应,象是自己的亲人,或者说是自己灵魂的一部份往这儿过来,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已经警觉过来,离开了宫殿,飞上屋顶查看。

    周全就在她不远的屋顶上,但隐身静止不动,她完全看不到他,也没有了刚才的奇怪感觉。微生香疑神疑鬼,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见到什么异状,飘身而下又向宫殿内投去。她身在半空之时,不远处突然一道黄色剑光破空而来,疾如闪电,剑啸如雷,直奔她腹部。

    这一剑就象是算计好了似的,在她向下跳身处半空之时出,对准的又是她的下半身,射到她身上时正好是胸口的重要位置,令她难以闪避。

    微生香却似早有防备,手一线剑射在屋檐上,借力向上飘去,黄茅剑反变成从她脚下飞过,射入宫殿之内。

    转角处翠影摇晃,闪出一个人来,穿的是普通宫女的服饰,但却比公主还要高贵美丽几分,自然就是文风了。她控剑一个急旋,剑尖向上化为一道黄光穿破屋顶,又向微生香射去。剑光和剑鸣之声已经惊动了宫内的守卫,有五六个身穿锦缎劲装的高手和十几个穿着软甲、罩着黑袍的“黑风骑士”跳跃如飞向这儿扑来,同时“有刺客!”之声四处响起。

    微生香避过黄茅剑,脚不停歇向远处疾奔,咯咯娇笑声如银铃般传来:“姐姐不是你对手,小妹子不要追来。”

    “无耻的妖女,谁是你小妹子!今日不杀你誓不罢休!”

    微生香只顾向前跑,她的内功不如文风,但轻功却不比文风差多少,灵巧刁钻则有过之而无不及,文风一时之间还追不上她,只能紧追不舍,不时剑攻击。闻声而来的高手和黑风骑士纷纷现身拦截,他们的实力更不如微生香,大多数都落到了后面。

    周全倒是犯了难,本来是铁定了要帮文风的,可是今日体内结出双元婴来,女元婴长得象极了微生香,并且与微生香有着特殊的感应,就象是她生的孩子一样。由此他又想起了曾经与她的一夜缠绵,说不定她肚子里真的有他的孩子,他又怎能忍心杀她?

    微生香虽然是弥勒教的人,但除了去扰乱五斗米教的庆典大会外,对五斗米教并没有什么大罪过。她虽然抢了谢雨卓,但并没有伤害谢雨卓,只是用来陷害桓温为自己亲人报仇,说起来也不算过份。说她妖女也好,说她魔女也好,她对周全并没有做过很绝情的事,而周全却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很难对她下杀手。

    皇宫之中高手自然不少,但比起文风来都要差一些,哪里能拦得住微生香?一旦文风追近,或是前面有高手兜头拦截时,她一个毒雾弹炸过去,便已安然脱身,带着一串笑声跑远,在皇宫中如入无人之境。

    文风紧紧追在她后面,文风后面才是一大群黑风骑士中的高手和保护皇宫的侠客、和尚、道士。黑风骑士都有佩带弓弩,但文风紧追在微生香后面,她身穿宫女服饰,又在追杀外敌,显然是自己人,他们怕伤了她都不敢乱射。

    微生香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拉着一大票人向宫外快逃去,所过之处人影乱蹿,半个皇宫都被闹腾起来了。周全觉得帮哪个都不好,干脆跟着后面看热闹,看她想做什么。

    眨眼就到了宫外,能勉强追上来的只有三四十人,其他都被远远抛下了。微生香突然吞下一颗丹药,度猛地提升,如足不沾地般向前飞去。文风醒悟过来,也摸出一张符来,往额头上一拍:“清风无量,送我千里,疾!”使用了神行轻身符后,她的度也大大增加,紧追着微生香去了。

第十章 左右为难

    微生香和文风分别加,皇宫内追出来的人很快被甩下了,两人边跑边打,如两个仙女在飞空而舞。周全为了追两人,也使了神行轻身符追在后面,但这么一急奔,隐身符的效果就失去了,不过前面两人追打得正急,还没现他。

    文风屡击不中,明明可以追上她却伤不了她,怒极之下也不顾惊世骇俗,祭起黄茅剑,踏剑飞行。一道数米长的剑光托着她,快如疾光掠影,立即反到微生香身前,一道白绫如灵蛇般向微生香卷去。

    微生香吃了一惊,如失足一般急坠而下,落向一条小巷子内。文风剑光一转,紧跟着也向小巷内飞下,同时一道掌心雷向微生香轰去。微生香灵动之极,刹那之间移形换位,竟然把度极快的掌心雷避了开去,身形如仙女凌波反向文风迎来,三柄小剑自下而上攻向文风。

    踏剑飞行的度极快,在高飞行中不容易闪避和转向,在这只有几米宽的小巷内更没办法转弯,并且三把小剑是从斜下方迎来,角度极为刁钻,她等于是踏着冲浪板去撞礁石。文风应变能力非同一般,当即弃剑跳起,以拂云手之劲力贯于衣袖,如一块铁板般向下拍去。她的功力本来就比微生香高,拂云手更是顾影斋的绝技,一下就把三枚小剑拍了下去。

    不料微生香又三把小剑分不同角度袭到,趁的就是她衣袖拍出之时,取的是她咽喉、前胸,腹部,这时距离极近,一闪即到,凶险万分。在这间不容之际,文风衣袖挥舞,完全凭衣袖挥扫的轻微之力向上一翻身,身躯如无骨般扭转,险险地避过了三把小剑。不料微生香又扬手打出了一蓬银针,数十道极细银光闪烁笼罩她全身上下。她在空中连变几次姿势,这时所有力道都已用尽,身躯又在弯曲的姿势,如此近距离之内再也难以避过。

    斜上方突然一道强劲拳风扫来,将大部份银针扫偏了,文风袖内一道白绫飞出击在墙上,也及时地翻飞出去,但小腿和腰上已各中了一枚。还好只是普通的银针,也没有射在重要的**位上,并没有什么大障。

    文风连遭袭击,险死逃生,心中怒极,手左白绫飞出卷向微生香双足,右手剑诀一引,黄茅剑反飞回来身向她背后。

    微生香必杀一着却被人扫开了,抬头见是周全,不由得愣了一下。待听得后面剑鸣啸声,想要闪避着,双脚已经被缠住,文风右手白绫舒展,如同一根巨木向她前面撞来。她脚不能动,前后夹击,她万难逃脱。

    二女近距离搏杀,说起来话长,其实只是眨眼之间,鹤起雀落,目不暇己,两人都遭性命之危。周全实在是无奈,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微生香被杀了吧?他一剑投出,太乙精金剑与黄茅剑撞了个正着,二剑同时落下。

    微生香见周全出手救她,精神大振,一掌拍出挡住了白绫的冲击力,另一手把白绫给抓住了。文风见周全救微生香,不由也愣了一下,“你,你帮她?”

    “住手,都给我住手!”

    周全召回宝剑,落到两人之间,但文风的左手白绫还缠着微生香的脚,微生香抓住了文风右手的白绫,两边紧紧扯住,倒象是两人在玩拔河游戏,周全站在中间当裁判。

    微生香笑脸如花,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有情有意的人,舍不得杀我,更舍不得我被别人杀了,所以赶来救我了。”

    “哼,少给我胡说八道”

    文风少见的暴怒,“你居然忙她!她是弥勒教的妖女,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你为敌,刚才还险些杀了我,你居然还救她!”

    “我不是想救她,可是,这个……”周全哪里好意思说出微生香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不说又实在找不出借口。

    微生香说:“他与我有肤肤之亲,对我海誓山盟,要与我斯守终身,当然要帮我了,你算什么东西,你是他正妻还是小妾?”

    “不知廉耻的妖女,亏你说得出口。”

    周全怕两人再打起来,忙说:“你两个都松手,不要再打了。”

    “你你,你是不是还与她余情不断?你怎能这么糊涂,她是弥勒教的妖女,奸诈无耻,为祸天下……”

    “好了,都不要说了!你放她走吧,我今天再放她一次,算是还了以前亏欠她的,自今而后我与她再无关系,下次见到了就是生死仇敌。”

    文风说:“你亏欠了她什么?”

    微生香说:“你不要我了可以,你连你的孩儿都不要了么?”

    周全一脸尴尬,想不到她会说出来,文风则脸色剧变,“你,你……她有了你的孩子?”

    周全扫了一眼微生香的腹部,果然有些微微鼓起,不由心中剧震,看起来是真的有了。

    文风愣在那儿,在凝香楼上觉周全对微生香誓言旦旦,抵死缠绵,她的心已经被狠狠扎了一刀,至今心里还在介怀,与周全保持着距离。其实她心里是爱周全的,无法面对这个打击罢了,她以为微生香变成敌人了,周全不会再与微生香有瓜葛了,过一段时间会淡忘,她与周全还可以象以前一样。谁曾想周全与微生香藕断丝连,连孩子都有了……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实在是大了。

    可是她能怪周全吗?当初是她建议周全去找微生香,周全是为了救她师父才会落入微生香的圈套。现在周全与微生香骨肉相连,自然要救微生香,反而她是局外人了,她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微生香趁着文风的真气松懈,蓦地挣开了脚上的白绫,同时放开了手中的白绫,呼地跃上屋顶。“本小姐还有事要办,不陪你玩了。”

    文风又气又恨,不肯就这样放过微生香,手一招收回黄茅剑,也跟着跃上屋顶。周全本想追上去,又觉得再追上去太尴尬,再明着帮微生香这个敌人,自己都有点无法原谅自己,对文风的伤害也太大了,他再也不好追上去。

    以后怎样对待这个小妖女?周全此时比文风的心里还要乱,他可是真真切切的当事人啊!

    微生香被文风逮到了一次,以她的机灵,应该不会再被抓住了吧?对了,她跑到皇宫内做什么,难道又有什么诡计?

    周全心中一凛,暗叫不好,急忙向皇宫方向全奔去。微生香刚才有点象故意把皇宫高手引出来的意思,难道她是在使调虎离山计?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还有同伴,目标就是太后或者小皇帝。

    周全再度使了隐身符,向皇宫内潜去,刚才的混乱还没有完全平息,到外都是火把灯光,禁卫还在各处搜索,各处的守卫也明显增加了许多。不过这些都挡不住他,他很快就回到了现微生香的那栋宫殿。

    周全神识一探查,宫殿内灯火通亮,小皇帝穿着便服坐在大堂上,身边有一群宫女宦官陪着,周围有大量待卫,殿内、殿外、屋顶各处还埋伏着好些人。防守如些严密,除非是有人硬冲杀进去,否则就是以周全的能耐都没办法靠近。

    小皇帝有些焦急,“母后那边如何了?”

    一个宦官上前道:“太后娘娘正在安歇,不许众人靠近,外面围得铁桶似的,应该没有刺客可以进去,皇上可以安心。”

    “怪哉,往日若闹出这么大动静,母后必定亲自指挥缉拿刺客,为何今日高卧不出,连朕都不见……你亲眼见到太后安然无恙?”

    “小人没有亲眼见到太后娘娘,但确实是太后娘娘的声音,并无惊慌之色。”

    小皇帝站起来,背着手踱来踱去,一脸疑惑与焦急,但没有太后的同意,他也不敢闯进去。

    周全听到这儿,心知禇太后必有古怪,再放眼一看,紧临这栋宫殿的另一栋华丽宫殿灯火寥寥,也没有什么人走动,估计就是太后住的地方。他改成胎息状态,收敛全身精气和气场,在隐身符的作用下完全地隐形,只要避开灯火,就可以从待卫们的面前走进去。

    周全接近那栋宫殿,最外围有许多站岗的禁卫,真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另外还有许多巡逻黑风骑士。过了最外层,里面的待卫少了许多,到了大殿外侧只有少数站岗的内待,一个巡逻的人都没有,看起来很不对劲。周全再一探查,更是吃惊不小,这些人看起来好好站着,实际上都僵直不会动了,若不是中了某种法术就是被人点了**,只是如泥塑土偶一样站着而己。他一闪而入,里面的宫女和太监也同样僵立不动,但都只是被定了身,并没有人死亡。这儿纱幔珠帘,楼阁雕刻大量凤鸟图案,金镶玉砌,果然是禇太后寑室。

    正室之内有一个声音传出,带着些怒气,正是太后的声音:“你不告而别,失踪了这许久,现在却身披袈裟,变成僧人半夜闯进宫来,要哀家抑道扬佛,真正是岂有此理。”

    一个男音响起,竟然是郑百川。“太后,不是抑道扬佛,是宏扬新佛,屠灭旧僧。”

    “你说的新佛就是最近焚寺院、毁佛像、屠僧人的逆党?”

    “太后言重了,旧佛已死,空留寺院佛像无用,而那些被杀的僧人都是地狱中的恶鬼、世间的妖邪魔祟转世投胎,是来扰乱世间的。杀一恶僧便是积一份功得,太后若能下令把本朝所有旧寺毁去,将所有妖僧屠灭,其功德之大难以计数,必能得到新佛庇佑,长生不老,国运永昌。”

    “胡说!你明明是道门中人,却改作僧人行装,又蛊惑我杀僧毁寺,真正的妖僧便是你!你本性忠孝,正直不苛,哀家叫你炼些五石散还推三阻四,恐遗祸世人,现今却离经叛道,力倡杀僧灭佛。此非你本性,你已神智迷失,非往日之人,出宫去。”

    郑百川说:“我若迷失本性,如何还能记得前事?太后要我炼五石散,不也是为了控制世人么?天道异变,今时不同往日,识时务者为俊杰,吾辈当顺应天道。试问世间妖僧与太后何干?杀此无用之辈,供奉新佛,本教即可保晋室江山永固。皇上已渐成年,在本教辅佐之下定可光大晋室,军兵北上,收复万里河山,何乐而不为?”

    太后似乎有些心动,沉吟不语。

    听到这儿周全才明白,原来凝香楼出售的新五石散是郑百川改良的,也只有以他的水平才有可能改进五石散。他以前不仅是司马昱的秘友,更是朝廷秘密的御用药师,周全初到建康时的行动逃不过褚太后的监视就是他的功劳,道安和支道林无法用佛门神通探查皇宫,也是因为他在宫内坐镇着——他到紫金山送丹药给周全,想必是褚太后派去的。

    也许是太后的实力不足以控制建康的各豪门权贵,怕有人夺她儿子的皇位,所以暗中卖“毒品”控制贵族。放纵秦淮河及两岸的青楼业,大约也是为了迷醉权贵子弟吧,花天酒地,耽于享受,对政局不满的人、想造反夺权的人就少了——也就是说,魏晋时期,朝廷从上到下的委靡与懦弱,有很大一部份是最高掌权者有意腐蚀的结果。这就象掩自己的耳朵盗自己的铃,割了大腿上的肉补脸上的疮。

    想到这儿周全更不明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凝香楼就是太后暗中经营的了,微生香也是太后的人了,这怎么可能?到底是谁在利用谁?

    还有,郑百川为什么不直接以迷神法术迷了太后,叫她乖乖听话,还要花这么多口舌却劝说她呢?

    周全正在疑惑之时,禇太后说:“佛教传入中土已经数百年,其影响之深远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灭佛之事更不是哀家一人可以决定的。你若真要交涉此事,明日早朝时当着众臣之面来说。”

    “太后此言差矣,洒家既然来了,就无空手而回之理,众臣碌碌,焉知天下大事,太后一人决定足矣!”

    “此事干系重大,动则有乱国灭家之祸,非我女流之辈可以定夺。念在往日旧情,哀家也不计较你擅闯禁宫之过,你走吧。”

    郑百川笑道:“皇宫大内,对洒家来说不过是闲庭信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岂能由得了太后?你若不信唤一声看看有无人应答。”

    “你,你敢!待卫何在?”

    内宫深远,宫内和宫外近处的人都被定了身,远处的人刚才受了命令不能接近,哪里能听到禇太后的声音?外面无一人应答。郑百川说:“殿内殿外的人都已经被我定身了,整个皇宫内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你就是唤了人来,也只是送死而已。若非顾影斋暗中护着你们司马家,此间主人早已换姓了,如今顾影斋主何简都投靠了本教,成了本都的正定菩萨,你还有谁可仰仗?你若是不支持本教,今夜便要身败名裂了。”

    “好你个大胆的逆贼,劝诱不成便开始胁迫了!本宫言行端庄,品性淑贤,天下皆知,岂是尔等可以抵毁的?你便是杀了我,司马家还大有人在,天下也不会落到你们手中。要杀就杀吧,休再多言。”

    周全暗自钦佩,果然是一个临危不惧的奇女子,以国家为重的巾帼英雄,说不得,今日要尽全力助她一把了。

    殿内“咯咯”娇笑声响起,突然现身出一个女子来,竟然是微生香,也不知她什么时候隐身进来了,并且手里还夹着一个人,看样子象是司马昱。

    禇太后吃了一惊:“原来是你,你,你还没死?”

    “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舍得寻死呢?倚栏卖笑的勾当我玩腻了,所以烧了楼船到处逛逛。”

    “你,你也是弥勒教之人?”

    “不,我与几位大师只是朋友,就象当初与你的关系一样,不过他们对我可要比你好得多了。”

    “这么说,李势已经被你救走了。”

    周全终于恍然大悟,成汉的最后一个皇帝李势是微生香的表兄,战败后被桓温抓回来关在建康,表姐李瑶玉也落在桓温的手里。微生香的那时估计武功还没有大成,也没有得到弥勒教的帮助,无法救走两人。她为了保住表哥的命,只能接受禇太后的条件,在秦淮河上当歌妓,迷倒众豪门权贵,并卖让人更容易上瘾的五石散,帮助禇太后控制众贵族名流。

    难怪微生香的后台极硬,在秦淮河时没有人敢动她,因为她明着有司马昱当靠山,暗地里还有太后当靠山。也难怪她认得郑百川,听周全说要去找郑百川时,就对他下了迷神法术,打算利用他从郑百川那得得到葛洪的住处,到后来更把郑百川也抓走,变成了弥勒教的打手。

    不过她的话也让周全的心里微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弥勒教的人,只是弥勒教的盟友,这话当着郑百川的面说出来,应该不是假的——她不是勒弥教的人,弥勒教的恶行就可以不算到她身上,只要她没有亲手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来,周全都可以对她手下留情,放她一条生路。

第十一章 凤落妓院

    太后寑宫内,禇太后被胁迫不敢乱动,微生春风得意,此时更象她是此间的主人。

    微生香说:“承蒙你这些年来的关照,没有对孤老遗臣斩尽杀绝,小女子感恩在心,你若识时务,依了精进菩萨的话,我就此罢休;若是不依,小女子只好把灭国亡家之恨,杀亲囚兄之仇一并报了。

    禇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一时心软没有斩草除根,想不到养虎为患,你们想杀就杀吧,只是你又把皇太叔抓来做什么,他对你可一向不薄啊。”

    微生香将司马昱往龙床上一丢,娇笑道:“他对我好我自然知道,所以准备今日报答他。他是四朝的元老,当今皇帝的叔公,这辈份可高得很,可是他又是如此年轻,风流倜傥,想必对太后这样的大美人暗中仰幕已久,只是格于辈份不敢妄想,今日我便遂了他心愿,也算报答他了。”

    禇太后一直在离床不远的靠椅上端坐不动,这时霍然站了起来,指着微生香,声音都颤抖了,“你,你你怎能做这样的事!”

    “我是魔女,率性行事,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不管正邪是非。太后对我不薄,这个恩自然是要报的,只是太后衣食无缺,财宝无数,手下有千万人可以使唤,小女子想报恩还真是不容易。据说太后妙龄丧夫,守寡多年,皇宫中又多有不便,想必煎熬难耐,如此一个大美人却生生活受罪,实是令人心痛,今日我把这风流英俊的皇太叔送给你,不算是大功一件么?”

    原来郑百川说的要叫禇太后身败名裂,指的是这件事,他们早有安排,今夜本来就没准备放过禇太后。挑起祸乱,**禁宫,这是弥勒教惯用的招数了。

    禇太后怒道:“你竟然如此歹毒,坏我名节,我宁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原来你还是个贞节烈女,可惜啊可惜,精进菩萨,据说你擅长炼丹配药,不知有没有一种药物可以令贞女变成荡女,做出令人唾弃的事来。”

    郑百川笑道:“此小事一桩尔,休说是贞女,我一颗丹药就是铁人也能化为绕指柔。”

    微生香说:“今日宫内大乱,太后却不肯露面,小皇帝想必已经心急如焚,不知会不会不听话冲进来。若是小皇帝与众待卫冲进来,现年轻风流的皇太叔与寂寞难耐的皇太后正在生苟且之事,叔父与侄媳**,不知他作何感想,世人又作何议论?”

    周全又气又怒,真没想到微生想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还真是个魔女。他实在看不下两人逼迫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想要冲进去救人,可是郑百川就在离禇太后不远的地方,他的修为与周全差不了多少,相要从他手中抢到人还真不容易。况且还有个机乍百出的微生香在,恐怕周全还没靠近,禇太后就被二人捉住当人质了。

    这时司马昱已经躺禇太后的床上,如果惊动了大量禁卫高手赶来,被人看到已经要坏了太后的名节了,所以示警叫人过来帮忙也是不妥,其至还要阻止外面的人冲进来。

    微生香却象是在回击周全的想法一般,说道:“我今日害你**,身败名裂,看起来太也恶毒是不是?可是当初你趁我之危逼我为妓,又何尝不毒?风水轮流转,想不到你会有这样一天吧?

    禇太后反而镇定下来,“我们孤儿寡母的能做什么?我就是同意供奉新佛,众大臣必不同意,此事还是行不通。你们如此逼迫我,无非要泄愤,不如将我凌迟处死,挖心剥肝,碎尸万断,以去心头之恨,却不必败造此恶孽,败坏伦常。朝廷大乱,晋室江山崩溃,对你等又有何好处?”

    这时外面喧哗声响起,原来小皇帝终于忍不住带人过来看了,接近宫殿后觉众守卫已如木人一般,这一惊非同小可,刺耳的铜锣声“哐哐哐”地响起,在静夜之中响透了半个皇宫,数十个大内高手飞也似地冲过来。

    寑室内微生香听到喧华,低喝了一声“动手!”,郑百川一闪点住禇太后麻软**,将一颗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微生香则跃到司马昱身边,将一颗丹药丢进他嘴里。

    周全暗叫苦也,本来还相等机会救人,现在一乱再也没有机会了。但万万不能被外人看到司马昱在这儿,深更半夜闹刺客太后躲在房间里不露面,皇太叔却出现在皇太后的床上,外人会相信他们什么事都没做么?就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周全直接撞破墙壁,如一炮弹般向微生香撞去,一掌直奔她前胸。

    微生香没料到皇宫内还有这样的高手,见气劲如狂涛般冲来,心慌之下以掌相迎,一股巨力涌来,身不由己向后倒飞。周全这一掌用的是柔劲,看似霸道,其实只是把她推了出去。

    郑百川吃了一惊,挟着禇太后向这边冲来,周全却已一把捞起晕迷的司马昱,轰的一声又从破洞中冲了出去。

    “周全!”两人惊呼一声,挟着禇太后一齐向外追来。

    七八个大内高手向周全扑来,周全不想与他们照面,甩手一道迷雾符出,涌起一大片雾气,他在雾中冲天飞起,在屋檐上一借力,立既横着飞掠出去。郑百川和微生香紧跟着冲出来,却与众禁卫军撞了个正着,剑光乱闪,唉呦之声不断,冲过来的人倒下一大半,没死的几个也被打得翻流出去。两人被这一微一阻,离周全便有几十米距离了。

    “不好了,太后被刺客抓走了!”

    这一声呼叫如在皇宫内丢下了一个炸弹,比那警锣声更要惊人,无数大内高手向这边冲了过来。不到半个时辰之内连着出现两次刺客,连太后都劫走了,这还了得!

    文风追踪微生香也到了附近,只是她不会使用隐身符,无法越过众禁卫的包围,进不了太后的寑宫,这时也现身出来,快如离弦之箭射向微生香追去,怒喝道:“妖女,拿命来!”四面涌来的大内高手实在太多,周全没办法隐身,郑百川和微生香也紧紧咬住了他,令他不敢停步。他怕被人认出来麻烦,一扯司马昱的衣袍,将他的头脸蒙住,同时扯下一块布来缠在自己脸上,指着向面大叫:“太后被后面的人劫持了,快拦住他们!”

    众禁卫见他手中抱的是男人,而郑百川手上抱的却是女子,火光之下还可以看到刺绣了凤鸟的丝衣,果然相信了他的话,大半转向郑百川冲去。

    周全压力大减,施了一张神行轻身符,将功力提升到极至,如一股狂风般向外闯去,他此时修为非同小同,脚尖略一点屋顶便可以在空中飞跃几十米,一跃便是一栋宫殿,根本没有一人能追得上他,少数在前面现身拦截的人被他一撞如弹丸般抛开,无人敢惹其锋芒。

    郑百川眼看事情就要成功了,男主角却被周全抢走,自已反被众大内高手围困,不由怒极,猛地出一声古怪的吼声,出了令人混乱的魔咒。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锦袍高手和黑风骑士立即如没了头的苍蝇般乱蹿,不少人还把武器往自己同伴身上招呼。

    郑百川趁机放出一大片火焰,如一个火团般爆开,冲近他身边数米内的大内高手都被卷入火海之中,惨叫之声不绝,火人乱蹿。他向口中投入一枚金丹,“吼”的一声喷出一团雾气来,身体如虚影,脚底似踏云,晃得几晃便将所有人甩开,紧逼近了周全身后。

    微生香怕会被众禁卫缠住,不与文风缠斗,也向这边逃来,文风恨极了她,步步紧逼,两人边打边跑,紧随着前面两人冲出了皇宫。

    太后被人抢了,整个皇宫都沸腾了起来,可是东晋皇族的守护神何简投入了弥勒教,吴猛此时不在宫中,郑百川更是成了直接的敌人,除了文风哪里还能找出可以上得了场面的高手?只是白折腾而己。

    四人出了内城,在民房之上飞掠而过,郑百川度不如周全。越追越远,心急之下又吞入一颗金丹,使出“云体虚身”之法,身体如同虚化了一般,云雾随身,移形换位,连着闪了几下便如鬼魅般靠近了周全,手一道金光向他轰去。

    周全吃了一惊,向下急坠避开了他的攻击,扬手一道掌心雷轰了回去。郑百川又一道金光迎上雷电,“砰”的一声撞在一处,闪电与金光同时消散。这么微一阻,周全又蹿了出去,把郑百川甩开十几米远。

    郑百川怒气填膺,大喝道:“周全,快给我停下,否则我就杀了她!”

    周全头也不回,哈哈大笑道:“你爱杀就杀吧,关我屁事!我与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你拿她来威胁我,不是头脑有毛病吧?”

    “你即然不是救她,为何要把人抢去,破坏我们的事情?”

    “哈哈,你们可以破坏我们的应典大会,我为什么不能破坏你们的阴谋?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子我高兴,就是要抢人,你有能耐就追上来,追不上的是乌龟王八蛋!”

    郑百川气炸了肺,他不会神行轻身符,度上差了周全一筹,云体虚身之丹虽然可以瞬间跳跃追敌,却极损耗真气不能连着使用。在这种高追赶中,后面的人使用攻击法术几乎没有效果,很难打中前面的人,施法反而减慢了度,他只有怒的份。

    其实现在郑百川就是抢回司马昱也没用了,已经出了皇宫范围,并且人人都知道太后被劫走了,就算再把司马昱和太后脱光衣服丢回床上,人家也知道是刺客故意安排的,没有半分效果。他现在是气不过周全,非要追到才能消这口气。

    这一追一逃竟然到了秦淮河边,河边连片妓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河中画舫楼船嫖客如云,笙管悠扬,正是热闹的时候。周全掠过一家名为“豪客来”的青楼时,心中一动,踏破屋顶陷了下去,落在二楼的大堂中,十几个妖娆歌女正在载歌载舞,猛见屋上掉下人来,不由惊叫一片。

    郑百川紧跟着撞破一个洞也落了下来,周全把司马昱往众歌妓中一丢,人压人,人挤人,七八个人跌到了一处,同时大喊:“快看啊,和尚逛妓院了!弥勒教的妖僧闹妓院来了!”

    郑百川被迷了本性后死心塌地为弥勒教卖命,但他本是道门正统之后,有道德之士,一些清规戒律的潜意识还在,眼见司马昱压在一群半裸的妓女中,不知该如何下手。这一迟疑之间,周全身一晃撞破壁板,冲进了隔壁的房间内。郑百川怒极,舍了司马昱不要也撞破壁板冲进了隔壁。

    这间屋内有个嫖客正在办事,按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妓女干得正欢,被周全突然撞进来,还以为是黄脸婆带人来抓他,吓得瘫软在床,一手抚着下部一手指着前面:“你你你……”

    郑百川冲进来,见到眼前白晃晃的两具**,不由得闭了一下眼。这一瞬间,一片剑光向他洒去,剑未到凛冽剑气已如狂风暴雨般泼到,他的部份衣服已经迸裂……

    郑百川大吃一惊,硬生生止住前进之势,生死关头也顾不上其它了,将夹在左胁下的禇太后向前摔出挡剑,自己借力向后急退。

    周全这一剑志在必得,已使出了**成功力,见禇太后被他推过来,剑已刺出,想要收回已经不可能,危急之中只好运力抖动剑尖,避开禇太后的身体刺入墙壁。太乙精金剑锐不可挡,周全催出来的剑气更是凌厉之极,这一剑虽然避开,剑气却割裂了她衣服多处,批散的头也断了不少。

    禇太后直撞进周全怀里,周全不容细想,一把攘住她的腰肢,一跺脚冲天飞起,剑光在上,撞破屋顶冲了上去。

    郑百川听得声响,知道周全已走,一声长啸也是冲天飞起,撞破屋顶冲了出去。对他们这种层次的人来说,屋顶和墙壁就象是纸糊的一样,实在不必走门窗。

    众多嫖客和妓女望着屋顶上的三个破洞,半响都回不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和尚也杀到妓院来了?

    一个和尚算什么,他们要是知道刚才光临的人分别是五斗米教的教主,当今的皇太后和当朝的王爷、抚军大将军,只怕他们要吓晕了。

    好在太后穿的并不是正式的装束,被郑百川挟持的过程中长批散下来遮住了大半边脸,刚才又是一闪即逝,倒是没人看清。王爷大人中了烈性春药,现在落到妓院里,也算是恰到好处了

第十二章 金丹化龙

    周全刚冲上屋顶,郑百川也冲了上来,怒吼如雷向他追去。

    周全深知此时不能被人知道自己手中的是当朝太后,否则误会就大了,十有**会被人当成劫持太后的刺客。就算能撇清刺客的嫌疑,现在禇太后身上衣服多处碎裂,衣不蔽体被他抱在怀里,传出去实在是有损国体。在城是停留决对不妥,他全向城外狂奔而去。

    此时文风和微生香早已不知追杀到哪儿去了,宫内追出来的人也散布到各处去搜索,暂时还没人追到这儿来,只有周全和郑百川快如流星赶月向城外飞去。

    周全多抱了一个人,度微有减慢,但他有神行轻身符之助,郑百川还是追不上他,但他想甩下郑百川也不可能。

    不一时两人就到了江边,看样子象是在燕子矶附近,周全甩不下郑百川,心中焦急,干脆朝水边飞去,迅对自己使了一道避水符,挟着禇太后便向江中跳下,穿波而入。

    郑百川紧跟着追到,取出一粒金丹吞下,也向江中跃下,同样能入水不侵,与符水符效果一样。

    此处江水湍急,水底更是快如奔马,周全顺着水势向下游飞跑,郑百川还是与他追了个不相上下,怎么也甩不下。他终于火了,猛地停了下来,聚水为柱,迎头向郑百川撞去。郑百川双手微合,也聚成一道水柱迎来,两股水柱相撞,江底为之震动,无数鱼虾翻了白肚,冲激之力化为一股急流冲出水面达十几米高。

    郑百川在水中踏步掐诀,挥手便一道水雷出;周全也掐了个诀法,形成一片水盾象镜面一样挡在前面,两相一撞,又是一阵波浪翻涌。

    周全暗骂,这死老道法力不低,又有许多奇妙的金丹可用,还真是不好对付。逃是逃不了了,不如放手与他斗上一斗,要是能把他制住,也许可以想办法将他的迷神法术除去。

    他心中计议,人已趁着水浪乱滚向前逼近,出剑向前刺出,剑气化为六股水箭向郑百川射去。郑百川一掌推出,水浪如墙向前涌来,将水箭撞散,并将周全向后推去。周全手中抱了一人,身体灵活度受到影响,许多大招无法使出,在水下更是不便利,可是又不能将禇太后丢在水里淹死了,只好向上冲起。

    郑百川紧跟着冲了下来,周全踏波而行,到了岸边使一股柔劲将禇太后掷向一片沙滩,转身一剑便向郑百川射去:“死老道,你不念旧情,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郑百川一闪避过,落在一处突出水面的巨石上,距离周全有三十米左右,“今日不杀了你势不为人!”说着又掏出一枚金丹吞下,踏步掐诀,念诵咒语,仰头张口喷出一片耀眼金光,直冲十几米高空。金光聚合,矫矫舞动,竟然幻化成一条二、三十米长的金光巨龙,张牙舞爪向周全扑来。

    周全吃了一惊,他听葛洪说过可以用金丹召唤龙、虎、天女、神将助战,因天门不通,已经无法召唤天女和神将了,召个龙虎能顶什么用?所以当时并没在意,没有细问召出来的龙虎是什么样的,该怎么破解,谁想郑百川现要弄出这么大的一条龙来。他也不知该用法术攻击好还是剑攻击好,先一道掌心雷轰过去试探一下。

    闪电击在金龙头上,金光一闪,龙头形状有些扭曲,但一晃又恢复原状,而金龙的一只巨爪已经抓了过来,劲气逼人,其大小足可把周全整个人抓住。

    周全挥剑连斩,剑光如电,剑气纵横,将那巨爪的五个小指全斩断。金光龙爪的扑击之力消去大半,但另一只巨爪又抓了过来,周全大喝一声,跃起迎上,剑光如匹练,将这一只巨爪劈成了两半。

    但先前斩断小指的龙爪金光闪动,又形成了一只完整的龙爪从侧面兜了过来,龙口巨张,其獠牙参差,如同一个大洞。这金光巨龙明明是光影,却有排山倒海之力,剑与法术可以伤它,却转眼就恢复如初,这样如何能杀死它?

    两军相逢勇者胜!周全长啸一声,剑光旋舞,剑气绞切,向着龙口内冲去。金龙体形虽大,力大无穷,却挡不住太乙精金剑的锋利和周全集中一点的全力突击,金光在剑气前破碎、散裂,周全绞破一个大洞,从龙头上冲出。

    金龙向后退缩,龙头上金光闪耀,破伤之处转眼复原,又气势汹汹扑来。周全落回地上,趁着金龙暂退的时间,已经动了一张三昧真火符,从口中喷出一道长长青白火焰向金龙迎面撞去。

    两厢一撞轰然有声,金光耀眼,火焰四射,三昧真火碎散,金龙象被烫伤了一样,快向后缩去,在空中蜷作一团,而龙尾细小,还连在郑百川的口中。

    周全突然醒悟过来,郑百川这并不是一般的召唤龙虎之法,而是与他的三昧真火符相似的一种法术:以金丹化为金光,以本身真气修为幻化成龙,控制着金光变化攻敌。它本是真气与法术的结合体,所以有形有质,具有强大的攻击力,又不怕刀剑斩伤,法术轰击。只要郑百川的真气没有耗尽,这条金龙就可以一直修复,不管用什么都杀不死。

    果然,半空中金光闪烁,又幻化成龙状向周全扑来,周全当仁不让,还是一道三昧真火喷出,还是象上次一样,金龙被轰了回去,但却伤不了它根本。

    五行火克金,金龙乃是金丹化成,性属金,三昧真火温度要比凡火高上数倍,正好可以克制它。但金龙是郑百川特制的金丹加上本命修为合成,同时具备了金丹的效力和他修为,操控随心,灵活多变,乃是他的绝技;三昧真火虽然也具备了符术的力量和周全的真气,但只是周全所会的攻击符术之一,并不能完全挥出他的功力,火焰也没办法象金龙延伸那么远,停留那么久,变化那么灵活。以非专业对专业,却也斗不过金龙。

    郑百川放出金龙后就站在那儿没有动过,可见他的功力完全集中在金龙身上,已经无法再做其它事情了。周全可不会傻傻地以自己之短攻敌之长,打不死金龙就打人,趁着金龙还没有攻过来,出一片竹符,天空数十道闪电齐现,聚成一个巨大雷球,带着蓝色火焰和电光向郑百川砸去。雷球直径有三四米,外延的火焰与电光也有二三米,风嘶火啸,气势万均,轰降降砸下来煞是惊人。

    郑百川法诀上指,金光巨龙盘舞而上,将风火雷球托住。这个巨雷从高空急坠而下,力量惊人,金龙有些承不住,雷球压着金光下降。郑百川叱喝一声,龙头抬起,将雷球斜着推了出去,金龙戏珠,横空而过,硬是将雷球推出二三十米外落入江中,轰的一声炸起漫天水浪,又是无数鱼虾水族遭了殃。

    郑百川在全力顶雷球之际,周全已踏波冲了过来,又是一道三昧真火喷出。郑百川微有些惊慌之色,飘身后退,同时金龙向前猛冲,硬挡周全这一击。

    周全喷出这一道三昧真火后,立即提升全部功力,男、女二元婴各化为一道真气从双手出,气分阴阳,性分冷热,阳性真气其热如火,卷入三昧真火之中,使火更猛,带着火焰向金龙迎去;阴性真气其寒如冰,扬起一股水浪如一条白蛇沿着江面向郑百川冲去。

    三昧真火以纯阳真气夹带吹送,猛烈之势虽然不如用嘴吹出,但攻击距离和穿透力却更胜一筹,青白火焰之柱如一杆巨枪从金龙头部捅入,直**它腹内,接着轰的暴散,将金龙消融了大半。郑百川见火焰远不如上次猛裂,以为周全已经真气不续,正自得意,哪想到被穿肠而过,肚内开花?他本人如受了一记重锤,身躯晃了一下,内俯经脉已经受了损伤。

    这时沿着江面冲来的水浪已经到了,等郑百川惊觉已为时太晚,水练急旋而上,将他大半个人包在浪花中,冷寒澈骨,瞬间就冻成一大块冰坨。

    郑百川大惊失色,将残余的金光收回,大吼一声,运功将冰坨炸得四分五裂,但他的衣服在妓院时被周全割破了一些,这时被冻在冰块里也被扯去大半,春光外泄,居然有一身不输于女子的白嫩肌肤。

    以他修为本不至于被冻住,只是他的功力全用到金龙之上,又在受伤吃惊之时不曾防备,这才着了道儿。也亏他是个练丹大师,身体坚如玉石,否则就算能破冰,皮肉也要被扯去不少了。

    郑百川情知自己不是周全敌手,半赤着身体更没办法战斗,抚着光**就逃。周全紧追上来,宝剑化为一道虹光射向他背后,接着又动太级弧光神雷。郑百川一闪避过宝剑,吞下一颗丹药,又使出云体虚身,身如淡影,一闪就是几十米,周全的神雷还没出,他已闪了两三下不见了踪影。

    周全本想追上去,想起禇太后还丢在沙滩上,可不能把她弄丢了,现在东晋还乱不得,还需要她撑持局面呢。就算是追上去也未必能抓得住郑百川,世间奇人辈出,能修到这个层次的人都有几学绝学,若不是突袭暗算,或是机缘巧合,实力相当的人是很难杀死对方的。

    周全暗叹了一口气,转回原处,禇太后脸朝下趴在沙滩上,身体有些蜷曲并不住颤抖,看起来有些不妙。他忙上前将她翻过来,只见她散乱的长之下玉脸通红,眉头紧皱状极痛苦,睛眼似闭非闭,如要滴出水来,全身柔软如绵却火也似的滚烫,破碎的衣服之下肌肤也是潮红一片,血管剧跳,皮上起栗。

    周全大吃了一惊,他并没有见到郑百川喂她丹药,心急之下以为是她被点了**道太久,逆血上涌,急忙注入一股真气探查,觉她左右胁下各有一处**道被制,不加思索就将闭塞之处冲来了。

    禇太后**道一解,立即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樱唇向她口中送来,带着一股火热之气。周全傻了眼,急忙去推她,禇太后去死死抱住了他,手脚交缠,整个身体紧贴着他扭来扭去,口中呓语,不住索吻。

    周全暴汗,突然记起在皇宫时微生香说的话,才醒悟她是中了烈性春药。郑百川说服了他的药,就是铁人也能化为绕指柔,现在看她的样子,这话还真不是夸张。这下难办了,到哪儿去找解药呢?郑百川练的药,除了他外大概只有他和葛洪这样的炼丹大师能解,现在急切之间哪里去找人?早知道拚死也要留下他了!

    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让她完完全全满足,阳阴交泰,药性自解。可是她的老公连骨头都烂没了,到哪里去找男人给她解毒?她是当今的太后,母仪天下,谁敢干皇帝的老娘?

    “给我,给我……快……我要,我要!”禇太后神智已经半迷糊,口中出梦呓般的哀求,只管紧贴着他乱扭他,一般的女人中了这样霸道的春药都要受不了,更何况是正当妙龄就守活寡,忍了七八年的饥渴女人!周全推掰开这边手,那边手又缠了过来,推开了那边手,这边手又抓了过来,她全身上下都象是麦芽糖似地粘住了他,除非他下狠心暴力把她甩开,否则还真挣不开。

    周全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只好跳到江中,希望用江水给她降降温。她在江水中呛了几口,略为清醒了些,但周全一把她**水面,她又疯狂般地缠着他。郑百川乃是当世有数的炼丹大师,随便炼什么都不是凡品,又怎是这么简单的方法可以化解的?

    如今两人浑身湿透,身躯相贴更是明显,身体全面的贴合磨擦和火热的气息传来,连周全心里也蹿上了一股子邪火。

    禇太后虽然称为太后,其实比周全大不了几岁,天生丽质,养尊处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妇、大熟女。平时男人只有跪在她面前磕头的份,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放下朝堂之上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化为最饥渴的荡妇,更能令任何正常的男人血脉贲张。

    周全不是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而是对她的身份大为头痛,他从没想过要骑上皇帝的老妈,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可是偏偏天降大任于他,把这烫手的大美人送到他身上了,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儿,弥勒教的人有可能会杀回来,让别的人看到了禇太后衣不蔽体纠缠在他怀里,只怕大大不妥。

第十三章 绝世绿帽

    周全不堪禇太后的骚动,只好再点了她**道,连哑**都点了,抱着她向江边的山崖上掠去。

    燕子矶西南沿江一带地势险要,临江都是陡峭的悬崖,崖壁上有不少石灰岩溶洞,大多是千百年前江水冲刷出来的,洞内曲折,钟乳石笋奇形怪状,乃是藏身的好去处。

    周全随便挑了一个较大的洞**钻进去,洞内幽暗,但凭他的目力还能看清。向前弯弯曲曲走了十几米远,到了一处较为开阔且干燥之处,把禇太后放了下来。他先在她身上注入一股冰冷真气,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冻成冰块,然后才拍开了她的哑**。

    在强力冰冻之下,禇太后果然清醒了许多,但光线太暗,她看不清周全,颤声道:“你,你是谁,哀家怎么会在这儿?”

    周全微松了一口气,“太后不要怕,我是周全,我把你从恶人手上抢过来了……你,你还记得今天生的事么?”

    “原来是周法师,多亏了你舍命相救,哀家……我,我知你与那恶僧打斗,后来的事就迷糊了。”

    看来她虽然被点了**道,神智却是清楚的,皇宫内生的事情,以及冲进妓院,一直到江边都是知道,至于抱着周全求欢估计也有印象,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但语气已变了,不好再自称哀家了。

    “太后,你现在感觉怎样,受伤了吗?”

    “我的身子不能动……我,我心里热得难受,你快解了我**道。”

    “太后,你中了那妖僧的催情药物,这个,这个,我一时找不到解药,只好先委曲你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城里找找,看有没有解药……”

    “你,你先放开了我,我口渴难耐,要喝水。”

    周全见她这还算清醒,便拍开了她的**道:“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拿水。”

    禇太后没有说话,起身收拢头,扯衣遮拢露出的大腿,只是她的裙子、衣袖已碎裂,到处是裂缝,连胸口都露出了一大片肌肤,扯了这儿露那儿,哪里能遮得住,皇太后落到如此下场,实在是有失体统。

    周全急出洞外,到了江边才觉没有东西可以装水,心生一计,运功凝水成冰,提了一块冰回去,来去如电,眨眼就回到了洞内。不料一转过弯,便见到禇太后低头弯腰,以头向一块尖石撞去——她想要自杀!

    周全吃了一惊,急冲上前,在她头顶还差几寸没有碰到石头之前将她扯住。“太后,不可如此!”

    禇太后一愣,“你,你为何这么快回来,你为何要救我?”

    “皇上年幼需要你扶持,晋室飘摇需要你镇定,天下万姓仰仗着你,如何能寻短见?”

    禇太后大哭:“天下事有天下人当,为何要将此重任压到我一弱女子身上,我再也不做这国母了……呜呜,我今日被妖僧劫持,闯入妓院,又赤身露体,不知羞耻,就是死了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更有何面目再回庙朝之上……”

    周全扶她坐下,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位子确实不是人坐的,整个东晋没有一个皇帝是长命的,百分八十是不得善终的,可见宫廷内斗之厉害、责任之艰巨,更何况她这么一个年轻女子。她把二岁的小皇帝扶持起来,不知受了多少屈委,吃了多少苦,现在又有弥勒教祸乱,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叫她如何还能撑下去?

    禇太后一向把坚强放在脸上,把脆弱放在心里,如今中了春药之毒,遭逢大变,寻死不成,这种脆弱便完全暴了出来,如同江河决堤,再也无法控制,扑进周全怀里痛苦起来。

    周全怕外面有人听到声音,朝洞外方向施了一道音障符,又施了一道障眼符,以免有人冲进来,轻轻拍着她的头顶,象哄小女孩一样:“别哭别哭,我会全力帮助你的。你虽进入了妓院,却没人认出你,也没人看到你容貌不端,等解了春药,换了衣裳回去,一切都没事了……”

    禇太后的药性只是暂时被冷气镇住,心里还是难受万分,这一会儿功夫冷气渐消,浑身火热,心中更是难受,又有些迷乱,娇躯颤料着紧紧朝周全贴来,“抱我,抱我……”

    周全心中怜惜,双臂抱住了她,禇太后却连脸都贴到了他脸上,“呼呼”热气往他耳边吹,“你不要骗我了,这么厉害的春药,再也不能解除,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你,你施些雨露之恩……”

    “不能这样,你是太后,是一国之母……”

    “不,我不是太后,我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求你了,给我吧……我今日已经与你肌肤相亲,相拥相抱,已经失了礼法,只能与你好合了……”她说着在周全脸上狂亲,双手扒开自己的衣服,“我不做太后……我只要你,只要做一个真正的人……”

    说她不清醒她又清醒,说她清醒又极为狂乱。今天的遭遇令她多年坚守的防线突然崩塌,神圣的外壳突然破碎,在这黑暗的山洞中,一切廉耻道德三贞九烈都变得不重要了,她放出了那个压抑太久的自我,她只想做一个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女人,不要做那孤孤伶伶高高在上凌然不可逼视的哀家。在这种状态下,就算是没有中春药都无法抑制。

    这时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迫切需要抚慰的女人。

    她的嘴终于对上了周全的嘴,如在沙漠中干渴了三天三夜的旅人,贪婪而疯狂地吮吸起来,双手三两下扯开了已经破烂不堪的上衣,抓住周全的手紧紧按在胸前,另一手已探到他跨下去摸索。

    周全正当壮年,精力更是远胜常人,如今被她这样纠缠,也不免气粗起来。她的舌头纤细柔软,冲进他的嘴里擒住他的舌头狂吸,她那一股火热之气直冲进他心里去;她的胸部高耸紧崩,丰满柔腻,骄傲丝毫不逊少女,在他手掌之下来回搓动,腰肢柔细,臀部丰腴,与他所经历的女子别有不同。更要命的是她的素手已经滑了进去,握住了他的命根。

    周全尽管心中已经狂跳,心里还是清明,强行将她推开了一些,抓住了她的手硬收回来:“这件事情不妥,你是中了春药身不由己,我不能趁你之危占你便宜。”

    “不不,是我自己愿意,我心甘情愿……随你说我荡妇也好,**也好,哪怕是过了此刻就死我也愿意,我只要这一刻!”

    周全再也没话说,手上力道一松,禇太后又猛地抱住了他,竟将他推跌坐下,双手抱住了他的头,将丰满的胸部往他嘴里塞。

    事已到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你主动投怀送抱,不是我要趁人之危,只好享受一下帝王的待遇再说了,骑上当今天子的母亲,这样……咳咳,还真令人觉得异样!

    周全享受着她前胸的无限柔软,手上也抱住了她的腰身,将她下体的衣物除去。禇太后被她抱在怀里,舒服得呻吟了几声,也迅剥离着他的衣物。不过她平时连自己的衣服都是别人服待着穿的,心急火燎之下哪里解得开?周全只好站起来自己脱,衣服还没全部去除,禇太后又急不可待地拥上来,碰到了他已雄起的悍然阳物,人不由酥了大半,跪在地上,张开小口就吞了进去……

    周全舒服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事,怎么也没料到贵为太后的她竟然有这么好的技术,他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他当然不知道,深宫内院里怨妇无数,一个个饥渴得如狼似虎,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什么花样都有,一个个比妓女还要**。而皇后、贵人之类入选角色,为了待奉皇帝,更要经过系统的培训,精熟皇家房中秘戏,集古今中外朝野之大全,会的花样一点都不比现代少——皇宫中的器具花样,足可开一个博物馆。

    周全被她抚弄了一会,热血贲张,昂扬暴怒,推倒便挺枪上马;她的私处早已玉液淋漓,春水泛滥,轻易就冲了进去,里面温热柔滑,却因久无人耕耘,紧缩蠕动,妙不可言。

    禇太后如同饥渴濒死之人找到了水源,舒服得出了一声嚎叫,紧紧抱着他不住颤抖,接着使尽全力配合起他来……

    两人展开了疯狂的野战,一个雄壮如钢,强猛无匹;一个如饥似渴,抵死缠棉,两人花样百出,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此时的禇太后,当真比母老虎还要可怕,若不是周全这样成就金丹大道又擅长房中术的人,只怕不消几分就就要败下阵来了……

    一个小时之后,禇太后全身抽蓄,花心张合,阴液如泉涌。周全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她给摆平了,估计春药已解了吧。

    这时他觉她体内却有一股极阴极纯之气,不同于修练出来的真气和内力,大约是属于天赋异禀了。据说皇帝乃是天子,有真龙之气,那么皇后就有凤凰之气,她能母仪天下,果然有些不同。周全为了与她持久战,紧闭精气,所以并没有吸纳她这股纯阴之气,更没有泄半分给她。

    周全正要收兵,不料禇太后还是紧缠着他不放,“不,我还要,还要!”

    周全不由苦笑,依言缓缓运动。禇太后喘息了一会儿,又开始亢奋,身上火热,**更胜刚才。周全有些吃惊,难道春药的药性还没有解除?这春药也太霸道了吧!要不是他出马,只怕来七八个壮汉都吃不消。

    两人再度奋战,这次足有一两个小时禇太后才第二次交货,瘫软了下来。可是周全一探查,觉她体内气血汹涌,高热未退,血脉之中却夹着一服阴毒之气。看来她中的不是一般概念中的催情药,而是真正的毒药,只怕交合并能解除。

    果然,禇太后很快又亢奋起来,以她纤细柔弱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堪这么剧烈的运动了,但是霸道的春毒却促使她如疯狂般索求、应和。周全暗惊,这样下去迟早把她累死,现在如何是好?

    也许是春药太厉害,也许是她体质异常,阴气太盛,使春药无法泄除。那么把她的阴气吸走一部份也许有效。不得已,周全只好压住她不动,**她最深处,以导引术吸纳她的阴气,同时放出自己纯阳之气进入她体内,去中和她体内的阴气。

    这个思路果然正确,纯阳真气入体,令她体内阴气衰弱下来,亢奋之状大为减弱。她感觉热流不停从下体注入全身,融融阳阳,舒泰无比,精神和体力也大为恢复,神知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股纯阳真气不住冲进花心,也令她舒爽得无以复加,忍不住大声吟呻,柔情似水,曲意奉承,刚才是在春毒的影响身不由己的索求,现在则是真正的享受,自内心的愉悦。她使出种种绝招来,口舌手脚挑逗撩拨,玉户收缩蠕动,忽缩忽放,忽吸忽吐,变化无穷。

    周全久战多时,此时正在给她输气,精关松动,哪里经得住她这天生妙物的频频绝招?下体一阵**难忍,再被她紧紧夹住前端一阵猛吸,再也忍不住,**一泄如注暴射而出……

    禇太后被他一冲击,“嘤咛”一声,全身拙搐颤抖,阴液也是狂涌而出,第三次达到了**。她匆自紧紧缠着他,夹着她的巨大阳物不停吮吸,蠕动,两人都舒爽之极,如登仙界。

    周全也不由一阵疲累,心中暗道:好个极品尤物,世间无二,换了普通人如何能受得了她!老皇帝二十出头就死了,会不会是因为被她耗干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不由猛地推开禇太后坐起。他把种子播在她的身体里了,要是生根芽起来如何是好?她是没有老公的太后,要是怀孕了,岂不是天下大乱?可是种都种进去了,哪里还能掏得出来!

第十四章 暗授机宜

    禇太后被周全猛地推开,不由一阵惊诧,“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周全重又把她抱在怀里,温柔抚慰。刚刚才作过最亲密的接触,实在没理由冷落了她。事情已经酿成了,后悔也没用,其实这也是化解春毒的唯一办法,不交货还真不行。怀孕的机率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必要令饱受惊吓的她再担惊受怕了,弄不好她羞惭之下又要自杀了。

    禇太后已经极为疲累,这一松懈下来,趴在他怀里转眼就沉睡过去。周全对她又是怜惜又是无奈,现在该怎么善后?与太后有了一腿,给皇家戴了个绝顶的绿帽子,以后麻烦必定不少,他想要争霸天下的计划只怕也要调整了。

    他将她轻轻放下,拿起她的衣服一看,已经变成不象样子的破布,没办法再穿了,只好拿起自己的外服盖在她身上。好在只是八月底的天气,并不怎么冷,这时他才有时间检查她的身体,她身上除了几处轻微刮伤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郑百川可能并没想要伤她,抱着她撞了好几次屋顶和墙壁,都用真气护住她了,周全那一剑也仅是割裂她的衣服,并没有伤到她的皮肤。今晚她经历诸多凶险,竟然没有受什么伤,真是一个奇迹。

    她真实年龄已经三十了,但天生丽质,贵为太后又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如二十多岁的人。她身体每个部位都长得很美很匀称,比例恰到好处,搭配非常协调,越看越是顺眼。皇帝选妃子都要千挑万选,皇后就更是万里挑一中的万里挑一,果然非同一般,只是她的命也太苦,白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红颜薄命之说诚不欺人。

    周全叹息了一声,考虑起善后的事情来,当务之急是先要找一套完整的衣服给她换上,然后再想个不会令人起疑的办法送回皇宫去。他想了想,暂时应该不会有人找到这洞里来,于是穿好内衣,整理好东西走出了山洞。

    褚太后被劫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小时,建康城里早已鸡飞狗跳,挨家挨户搜查,以健康为中心,百十里之内的交通要道已经封锁。江边不远的路上有打着火把的军队快奔驰而过,河中也有战船沿河搜索,在两人舍生忘死大战时,也有人来附近的洞**探查过,幸好周全布了障眼符和音障符才没被人现。

    必须早些离开这儿,如果等到天早,官方的人找到了他与郑百川打斗的痕迹,就会有大批人马过来逐寸搜索,那时再想逃离就难了。

    周全不放心,又在洞口布了一道障眼符,看起来象是一块完整的峭壁,这才飞向建康城内奔去。

    周全刚离开不久,微生香就出现在附近,在洞**内钻来钻去乱找,但就是没找到褚太后所在的那个山洞。障眼符或障眼术的效果是依施法者的修为来定的,比施法者修为低的人无法看穿障眼效果,只要没用手去摸都无法现看上去的石壁不是石壁。

    周全与褚太后在舍生忘死大战时,体内真气形成了男女二元婴,微生香正好在不远的地方感应到了。可是等她赶过来,周全已经结束“战斗”,又把元婴化为真气出洞去了,所以她失去了那种神秘感应,这时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不过几分钟时间,周全就抱了一抱衣物如飞而来,微生香吃了一惊,忙隐身到其中一个山洞内。等到周全进了山洞,她探头探脑出来,还是找不到周全进去的地方,不由疑神疑鬼,拉长了耳朵在周围细听。

    周全进了洞内,将褚太后拍醒,“你快将衣服换上,我送你回宫。”

    褚太后从梦中惊醒,觉自己赤身露体,条件反射地就用盖在身上的衣服紧紧捂住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想起刚才生的事,脸上忽喜忽怒,时惊时愧,瞬息万变。

    “不,我不回去了,我这样还有脸回去当太后么……”

    “那你想到哪儿去?”

    “……我只要当个平凡的民女,粗茶淡饭,麻布荆钗终老山林,再也不想回那到活死人墓去了。”

    “这,这只怕行不通,你现在是天下之主,没了你朝廷上下不知会乱成什么样。”

    褚太后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我真的不想回去了,你带我走吧,把我藏到没有人的地方去……你若不嫌弃我年老色衰,残花败柳,我愿为妾为奴服待你。”

    周全叹了一口气,把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不是我不带你走,只是天下之大,何处可容你?现在外面已经闹翻天了,到了天亮之时若还找不到你,晋室朝廷即将大乱,内斗纷起,那时胡骑南下,汉人江山不复存在,天下多少百姓要惨遭屠戮,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唉,苦了你一人,却可以使这局面暂时安定,也许日后还会有转机。”

    褚太后默然不语,却已泪如雨下。周全又说:“就算你不顾天下人,宫中年幼的皇帝你也不管了么?”

    褚太后颤抖了一下,咬着牙不说话,心中天人交战,乱成了一团麻。良久,她才以极低的声音说:“你以后还会来看我么?”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周全以后做她的情人,到宫中与她相会。说实在话,她极具诱惑力,春风一度便令人难以忘怀,可是以后在宫殿之内,这事如何能行得通?被人捉奸在床,那就真正遗臭万年了!可是她身世如此可怜,软语哀求,周全又如何能拒绝?

    “我会来看你,我还会尽力保护你,帮助你。”

    “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褚太后心中感动,双手缠着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唇长长一吻,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温存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摸索着开始穿衣服。

    周全帮着她把衣服穿好,又把头稍作梳理盘起。方才城里乱成一片,周全惦记着褚太后的安危,也没有进城,就在城外一家富户偷了几件女服出来,如今穿起来才知道极不搭配,有些不伦不类。但总算把身体遮鹤,勉强可以出去见人了。

    褚太后又想起一件事来,“弥勒教的妖僧如此猖獗,宫中无人可挡,以后如何是好?”

    周全正为这件事情而来,现在褚太后深受其害,也省得他多费口舌了,但他却是没时间坐镇皇宫的。

    “不仅是郑百川被迷失了神智,以前暗中守护着皇族的顾影斋之主何简、吴兴孙家的孙泰、虎行门的传人鲁狂生等等都已经被迷失了本性;另有龙门寺的主持慧光、北方的高僧竺僧朗等深不可测的佛门高僧也成了弥勒教骨干。据我所知,氏族、鲜卑族都已受到了弥勒的控制或影响,估计其它族胡人的高层中也有人被他们控制或利用,弥勒教危害之广亘古未有、为祸之烈难以想象,便是我坐镇宫中也无济于事……”

    褚太后脸色大变,“那如何是好?”

    “唉,如果只有弥勒教的祸乱还好办,世间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仙道高人可以制他们,问题是还有一个比弥勒教更可怕的妖道,专门吸仙人的精血,吓得得道仙人东躲西藏不敢露面。现在看起来这妖道与弥勒教也有些关系,并没有追杀弥勒教的高手,所以他们才敢这么猖狂。可是弥勒教四处挑起混乱,我们却连他们的目的都不知道。”

    洞内光线幽暗,褚太后虽然离他极近,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他的人形,但却可以看到他闪亮而坚定的眼神。她本是坚强而睿智的女子,这时心已经定下来,灵智大开,突然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应对之法,眼下虽然危机重重,你心里却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法了。”

    周全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睛神光湛然,没有丝毫惊乱之色,可见你已经成竹在胸。初次见到你,我便看出你有许多与众不同之处,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

    “好啊,原来你早看穿我了,难怪你要封我当教主!那么郑百川送药给我也是你安排的了?”

    “嗯。吴猛中饱私囊,渐生傲气,我不得不挫挫他,想不到他竟然被你气跑了,郑道长……郑百川中正廉洁,本是我最信赖的人,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唉,不说他了,且说说你有何良策可以化解这场灾祸。”

    “良策是没有的,胸有成竹也说不上。不过弥勒教的几个领都受了重伤,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大的举动了。他们虽然修为高绝,但仓促起事,下面的徒众应该不算多,也不算太厉害,我们要趁着这最好的机会进行反击!你回去之后,立即下召,号召天下人佛道之士、奇人异士、军民等全力反击勒弥教徒,凡有散布谣言,谤佛毁佛的人见一个杀一个,以杀止杀,给他们以致命打击;同时宣布他们是邪教,人人得以诛之,令他们无处容身,令愚民百姓不敢加入他们,不敢助纣为虐,使他们难以扩大队伍。他们的徒众必竟少数,遭此打击,必定元气大伤,剩下匪成了光杆司令,自然成不了气侯。”

    褚太后眼前一亮,“果然是好计策!只是什么是‘光杆司令’?”

    “哦,光杆司令就是没有了兵卒的将军,好比一棵树削去所有枝叶,不是变成光杆了吗?”

    褚太后不由嫣然一笑,“你怎会有如此古怪的说词。”

    周全笑了笑,接着说:“一般教众还容易解决,最难缠的还是他们的领,他们不但修为深不可测,还有会令人迷失本性的法术,最怕的就是他们迷惑了大臣和将军们动内乱……对了,他们怎么没有对你使用迷神法术?郑百川今晚来见你时有做过什么吗?”

    “他今晚突然出现在宫中,要我毁寺灭僧,供奉弥勒教,我不同意,他便一直两眼精光闪闪地看我,似想要令我屈服。我不为所动,他便不告而别了,没多久他又闯进寑室来,与另一女子逼迫我,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周全大奇,难道郑百川的迷神法术对褚太后无效?也许她体质异常,“凤气护体”不受催眠术的影响;也许她是上位者,一向只命令别人不接受别人的命令,潜意识里就不接受别人的条件,居然让最可怕的迷神法术无用武之地了。这也让周全放心了不少,要是她被迷惑,东晋的领土上就要失控了。

    “你不怕迷神法术就好了。吴猛道长与我不打不相识,早已成了好友,如今他已经再度出山,骄傲与贪财之性已收,我请他来坐镇皇宫,加上宫中的禁卫,应可保平安;你在朝中指挥军民捕杀勒弥教徒众,我则在外大力展五斗米教,筑城练兵,炼丹炼剑,以最快度造出一批高手。同时查找他们的巢**和人员部署,加以截杀破坏,再深入胡人各国中破坏他们的阴谋。匪修为虽高,数量却有限,如此一来分散他们的兵力,使他们疲于奔命,尾不能顾,高手不能聚,我们就可以各个击破,此被动为主动,反客为主之计也。”

    褚太后露出崇敬之色,凤眼迷蒙,喃喃说道:“临危不惧,势弱不妥,镇定从容,运筹千里,晋室之中若有你这样的人为帝君,也不会是目下的情形了……”她觉得自己失言,忙又闭上了嘴。“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或者你需要什么尽可来宫中找我。”

    周全心中一动,“我还真有个事情要你帮忙。房山铸剑谷被抢走的四把宝剑如今都已经被我夺回来了,加上皇宫中那一把就可以合炼成一把仙家灵宝,可以给我增加极大助力,对抗弥勒教才更有把握,不知你能不能把这柄剑送给我。”

    “自然可以,以后仰仗你的地方还不知多少,这把剑自然该给你用。”褚太后微微一笑,心里暗道,人都给你了,更何况是一把剑。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宫吧。皇宫和城里已乱得不成样子,百十里之内有无数人在找你,等天亮了多有不便。”

    褚太后有些不舍,又有些做贼心虚,“这个只怕不妥,我被人从恶僧的手上救走有不少人看到,如今已经过了大半夜,我又穿着这身衣服回去,要是皇儿和众臣问起,我该如何作答?只怕日后流言蜚语不少……”

    周全也有些心虚,与皇帝的老娘有了一腿,这可不是件小事,由他送回去,万一以后褚太后怀孕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那时他就真要被天下人唾弃了!

    可是不把她送回宫去也不行,随便丢在野外给搜索的大内高手吗?这样褚太后就更难自圆其说了,她要是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就无法回到太后的位子上去了,什么反击计划都没用了。

第十五章 临危请命

    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把褚太后名正言顺地送回宫去还成了一个难题。

    周全虽然一时没有想出好办法,但留在这山洞里等天亮肯定不行,于是对褚太后和自己施了隐身符,抱着她出了山洞,避开四处寻找的官兵,向回城的方向飞掠而去。

    “他们躲在山洞里这么久做什么呢,难道……”微生香从附近的一个洞**中钻了出来,一脸疑惑,接着在地上狠狠一剁脚走了。

    建康城内兵马往来,火把如龙,蹄声如雷,呦喝声、敲门声、犬吠声乱成一片,无数人在睡梦中被砸破了门,翻乱了屋子。官兵们似乎疯了,一个个红着眼,杀气腾腾地东查西找,城头之上更是人连着人,火把明亮如白昼,就是一只鸟都难已飞出来。

    周全怕被会人看到褚太后,不敢冒险进入,一时无策,便把褚太后藏到了刚才偷衣服的那户人家楼上,重新找了一套干净整齐的衣服给她换上,头也梳理整齐。

    这时外面空中有人快飞过的声音,不是一般人能出,周全穿窗而出,跃上屋顶一看,那人一身红色道袍,在空中迈步如飞,如走平地,不是吴猛还有谁?他不由大喜,迅追了上去:“吴道兄留步!”

    吴猛回头见是他,急忙收了三五飞步法术落了下来。“原来是周教主,不知几时到的建康?太后被弥勒教妖人劫走不知下落,城里已乱成一片,你来得正好,与我一同找太后去。”

    “哈哈,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前不久我遇到一个蒙面人与郑百川剧斗,趁机重伤了他们两个,把太后抢了回来,只是怕城里还有他们的人,把太后藏在那边的楼上。道兄来了正好,烦你送她回去,我还要再去追踪一个敌人。”

    吴猛说:“附近就有官军,叫他们去接即可,老道与你一起去追敌。”

    “这,这个就不必了。道兄这次回来,正好缺少晋进之礼,救了太后是大功一件,太后没看清是我救的,你只说是你救的就好,以后皇宫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白白……”

    周全话没说完就急急跑了,把个吴猛感动得不得了,“周元归独自去追敌,却把这天大的功劳送给了我。果真是天降奇人,胸襟气度举世无双,吾不及也!”

    吴猛不敢怠慢,急忙奔向周全指的楼房,在窗外停下,“敢问太后娘娘在里面么?”

    褚太后听得声音耳熟,从窗口探身出来,见是吴猛,不由微愣了一下:“原来是吴仙长来了。”

    吴猛见确实是太后,但却穿着普通民服,心里觉得奇怪。“吴猛救驾来迟,还望太后恕罪。”

    褚太后是极有心计的人,已知他是周全请来脱身的,于是说:“多亏了吴仙长法力无边将妖僧赶走,其功不小,何罪之有?哀家怕会被妖人余党认出来,故换了民服,现妖人已退,宜召来车驾送哀家回宫。”

    吴猛也不知周全是怎样救了褚太后的,褚太后不多说,他也乐得冒领功劳。因为他出主意炼剑,中饱私囊了许多百炼精钢,又把炼出来的五行剑弄丢了四把,后来又不告而别跑了,现在为了要对抗弥勒教,他要在建康重新站稳,有必要这件大功劳。

    吴猛很快叫来附近的官兵,找到太后的消息立即飞一样的传了出去,不久就有大批高手和军队赶来。那户人家怎么也没想到当今太后会在自己楼上冒了出来,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二魂六魄,还好褚太后不但没有怪他,还吩咐打赏,也没大张旗鼓,随便找了一辆车就启程回去了。必竟太后被劫的事是很丢脸的,在民间能低调就低调。

    到了城内才有大量宫女宦官和专用的凤辇赶来接驾,小皇帝也前呼后拥来接母后。前“镇妖靖国大仙师”吴猛出手杀退弥勒教妖人救回太后,乃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既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威望,丝毫没有令人起疑。七老八十的老道,德高望重的仙师,自然也不会对太后名声有影响。之后,吴仙师救了太后藏在民宅中,继续追杀妖人,太后换了民服以策安全的剧情也呼之欲出,只要太后和吴猛不多说,谁都不知道其中有猫腻。太后不追究下面的人保护不力,已经是宽厚仁德了,你们哪个还敢多事?

    周全悄悄跟了回来,听到的尽是什么“太后娘娘圣安!”“娘娘吉星高照,自有百神呵护,诸邪辟易,安然归来!”“国运昌祥,列祖列宗保估,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之类歌功颂德的马屁,终于放下心来,悄悄退入黑暗中。

    他现在才有空去担心文风和微生香,也不知两人打得怎么样了。微生香武功修为虽然不如文风,却是机诈百出,应该不会被文风杀了,现在找也无从找起,他只好求老天爷保佑,不要弄个两败俱伤才好。

    第二天早朝,褚太后于太极殿垂帘听政,所有大臣都忐忑不安地来朝见问安,但褚太后并没有责罚任何人,连负责皇宫治安和城内治安的官员都没有降罪,只是严厉地下了几道召书,内容大约如下:

    第一,将弥勒教定性为邪教,列为全民公敌,无论官民商贾教派人士,凡有妖言惑众者杀无赦,敢加入弥勒教的人诛连九族,从源头上切断弥勒教扩散。第二,自今日起倾举国之力铲除弥勒教,军、民、僧、道全体动员,不惜一切力量,团结一致,彻底摧毁弥勒教的有生力量;第三,不惜重金异宝聘请奇人异士,充入军中、宫中以增强实力……

    连太后娘娘都被人从皇宫劫持,这简直是朝廷的耻辱,国家的耻辱,严重到了不能再严重的地步,这样大动干戈也不算过份。所以一向啰里啰嗦,有事没事都要反对几句的老臣、大臣这次半个屁都没放,一个个奉旨就去办了——他们也没胆反对,现在谁敢唱反调那就是袒护邪教,褚太后就可以诛了他九族!

    周全也正式上朝,以道门礼节来拜见,先是谴责了一大段弥勒教的恶行,然后说了一大段弥勒教潜在的危害,最后汇报了五斗米教在中秋之夜剧斗弥勒教四大菩萨,重创敌人的业绩。

    众大臣大部份已经听说了那晚生的事,这时听他绘声绘声说出来,奇词百出,妙语如珠,更如身临其境,惊心动魄。仅仅一个郑百川就将皇宫闹翻了天,更何况是四大菩萨乎?周全这时就是吹破了天也没人敢怀疑他。

    褚太后坐在纱帐之后,只有小皇帝一人能看清她。她端庄神圣,目不斜视,徐徐说道:“周法师不负哀家重托,统一五斗米教,正本清源,安定民心,且以惊天法力震慑群魔,重创敌酋,宏扬正气,使弥勒邪教闻风丧胆,其功不小。哀家欲请周法师长驻帝都,护国安民,不知意下如何?”

    周全也不知她是在说客套话,还是回去后想来想去又改变了主意,忙说:“多谢太后娘娘厚爱,只是如今不宜被动防卫。弥勒教崭露头角便气焰煊天,有燎原之势,这次仰仗太后和皇上洪福,重挫其领,令其暂时无力扩张,我等应趁此良机主动出击,追杀敌酋,剿杀余党。若等他养成羽翼,如决堤而来,天下再无人可拒。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身为玄奇护国**师,本教以除灾救难为己任,受皇上和太后深恩……当此危难之时,理应挺身而出,为教门之表率,集江湖奇人异士,与弥勒邪教正面对撼。”

    褚太后正要说话,小皇帝一拍御案:“说得好!若众卿都象周**师一样忠君爱国,勇猛精进,何忧弥勒教妖人!”

    众臣有惭愧之色,褚太后对儿了投去赞许的眼光,小皇帝更是兴奋,“朕加封周**师‘忠勇’二字,称为‘忠勇玄奇护国**师’,总摄道门,这个,这个……全权指挥在野人士对抗弥勒邪教,可在各郡各县请求援助,便宜行事。”

    “多谢皇上恩典!”有了小皇帝这一句话,周全不但可以随意筑城,开山挖矿,还可以向各地官府要人要物了,好处多多。他想要的正是这些,这个不知底细的“儿子”还真是给面子,先开口许给他了。

    话虽如些,周全还是把五斗米教各分治受到袭击,为了与弥勒教对抗,需要把精英教众集中到一处,筑城为凭,挖矿铸剑的事具体说了一遍,小皇帝满口答应可随他怎么整。

    褚太后说:“周法师统率道门与弥勒教对抗,任重道远,危难重重,当赐隶书宝剑一把以励其志,助其武勇,彰显尊荣,不失皇恩之浩荡。”

    小皇帝说:“母后言之有理,赐剑!”

    铸这一把剑花费了极大财力,对世人来说也是一把神兵利器,乃是镇国之宝,只有立下极大军功的大将元帅才有机会,现在母子两一唱一和就送给周全了,自然有不少人眼红。可是弥勒教都祸害到皇宫内来了,除了周全外谁敢站出来与他们对抗,谁能与他们对抗?得这把剑一点都不过,眼红是眼红,却也没人敢反对。

    内待奉出剑,小皇帝亲手授剑,以表示把重任托付了给他。

    周全谢恩退出后,褚太后又召见吴猛,嘉奖一翻,然后把皇宫的安全重任交给了他。吴猛开始马不停蹄召集往日的门人徒众,又请出一些同门的师兄弟,如甘战、周广、施岑、钟离嘉等,个个都是成就金丹大道的高手,各有自己的绝技。加上聘请的奇人异士,一时之间建康高手云集,皇宫全面布防,暂时不怕弥勒教来犯了。

    这天司马昱没有上朝,昨晚他被丢在妓院内,可能是撞击之入血脉活络**道解了开来,据说他当时有如狂,竟然当着众人之面抓住一个歌妓剥光了衣服强暴。可是他是王爷,谁敢拦他?只好把其他人赶走,以屏风围起来由他横冲直撞。第二天天亮城里解除了警戒,王府的人赶来时,他还在大厅里杀得天昏地暗,旁边躺了五个脱力瘫软的歌妓……王府的待从强行把他抬回去,在王府里还闹腾了多久就没有人知道了,但大将军在床上的神勇事迹很快就传遍了天下。

    周全心满意足回到山阴,久违了的五把剑终于集齐了,不过他对自己的炼器术信心还不够,连灵器都没有炼出来过,更何况是灵宝?万一炼制失败毁了珍贵的材料,那就得不尝失了,看来还得先下点功夫提升炼器术再说。

    清江造船场内外一片忙碌,五斗米教各治的人大部份都分头行事去了;左寻仙在挑选人才,组建专业哨探队伍——神风快报;庞易、墨老在画图纸,丈量土地准备筑城;邱灵柔、牛梦等人在准备筑城所需的各种材料,以及大量五斗米教教众到来后的吃住问题.三军未行粮草先动,几千上万人集中到一处,吃喝拉撒可是大工程;王凝之也使尽了混身解数,大量采买各种工具器械、筑城材料、食物等。就连孙灵产和沈警这两个身份尊贵的元老都在帮忙做事情,在弥勒教重大的压力面前,五斗米教空前团结,每个人都在努力备战——当然,金丹和仙器的诱惑也是非常非常大的。

    周全逛了一圈,见人人都在忙,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想起道安和道进还在养伤,于是前去探望,不料进去一看却不见人影,连他们的师兄弟和十几个小和尚都不在。

    “奇怪,道安大师他们到哪里去了?”

    一个船厂警卫答道:“几位大师早上就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周全吃了一惊,忙去找邱灵柔问个仔细。

    原来道进的伤基本好了,道安经过这两三天的调养,精神也大有好转,他们担心自已的根本重地“受都寺”被弥勒教烧毁,以及北方许多同门师兄弟的安危,心急如焚,一刻也呆不下去,等不到周全回来就先走了。他们一大早出,已经走出好远了,支道林本来是要去送他们的,听说有一伙人去烧会稽山上的庙宇,顾不上送客,带上一队五斗米教的人和几百官兵前去阻拦了。

    周全觉得心中有些不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弥勒教大举行动,除了对五斗米教全面攻击外,当其冲的就是佛门,只这几天功夫,得到的确切消息,已经有上百处佛寺被烧被毁,数以百计的和尚被杀。道安此时名声极响,整个中原无人不知,在佛门、特别是北方佛门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弥勒教没有理由不注意他。

    周全对褚太后说得虽然轻松,事实上弥勒教还有教主和三大菩萨没有现身,也许只要其中一个现身就能让五斗米教捉肘见襟。现在他们还没有出现只是说明他们另有重要的事,或者是他们还没想完全灭掉五斗米教,只是先给个下马威。可是以他们对佛门的行动来看,对佛门是不留余地的,他们要颠覆佛门,一定会先杀了道安、支道林这样的高僧,在精神上给天下的和尚一个重大打击。

    道安名声极大,那是在佛经上的造诣和德行,事实上他没有学武,虽有一些佛门神通,却很难运用到战斗中来,现在他精神受创,只怕连神通也没有了。他们一行人中只有道进和两个个习武的和尚,实在没有与高手一搏的实力。就算弥勒教的教主和三大菩萨不出面,派出几百个被洗脑的和尚就足够杀死道安等人了。

    周全越想越不对头,问明道安等人是往钱塘(杭州)方向官道走的,收拾一番,带了三簧神弩,交待众人小心在意守着造船场,出门快沿官道追去。

第十六章 佛门危机

    五斗米教庆典之夜,道安使用佛门棒喝,想要使慧光迷途知返,谁料慧光禅功比他还高,又精通迷神法术,被反震回来受了重伤。经过几天修养稍微好了一点,但要长途赶路还是有些勉强,众僧只好找了一辆马车给他代步,同行有还有道进、法汰、法和,道安刚收的弟子慧远,法汰的弟子昙一、昙二等二十五人。

    对道安来说,身体上的伤害还是次要的,更大的伤害来自于内心,弥勒教突然兴起,斩戮僧尼,焚烧经像,令他痛心疾。佛门内部居然出现了这么多叛逆,看起来繁荣昌盛的佛门竟然不堪一击,这些年来宏传的佛法都哪里去了?僧人自己都对佛祖不信任,如何渡化世人?

    弥勒教四大菩萨的实力有目共睹,惊天浩劫已临,在中土展并兴盛数百年的佛门就要这样被灭了么?师父佛图澄已经修证罗汉真身(相当于地仙后期),却不能化虹飞升,反而惨遭横死,邪教妖僧都可以以佛身现形,真正的佛门弟子却从没见过佛祖显灵,这叫当和尚的如何能不动摇信念!难道佛祖真的死了,抛弃了他的信徒了?

    同行的每一个和尚心情都是沉重的,都在默默地走着,也许他们回到邺城的时候,受都寺已经成为瓦砾,同门的师兄弟已所剩无几,他们师父和他们上百年来的努力都化为一个泡影。

    他们心中焦急,一路快步如飞,过午时已到了钱塘城外。一路走来,老百姓都对他们投以怀疑戒惧的目光,其至怒目而视远远避开,没有人向他们问好,更没有人送他们茶饭。现在谁能弄得清楚哪个和尚是正宗佛门弟子,哪个是弥勒教的教徒?也许他们相信了弥勒教的说法,世上早就没有什么神佛了,那么所有和尚都是骗子,都是骗吃骗喝的神棍。

    道安等人更是觉得心痛,也没有进城,只是更加沉默地赶路,沉闷得象一群囚徒走向刑场,象一群被阴影笼罩的异教徒走向黑暗的地狱……

    不久走到一座山下,半山上一大片寺院,气势恢宏,乃是颇有名气的灵隐寺。此时他们已经急走了六七个小时,饥肠漉漉,法和说:“掌门师兄,大家都走累了,不如到灵隐寺去休息一下吧?”

    道安探头往山上看了看,脸色有些阴郁,“我观山上有不祥之气,我们又急着赶路,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从山下过去吧。诸位师兄师弟若了饥渴了,就在此暂歇一会。”

    道进说:“前面有一片林荫,我们到那儿再休息吧。”

    众人继续前进,还没走到树林,后方的山坡上突然传来喧哗声:“……就是前面那群和尚!快追,杀了他们!

    “杀死妖僧,杀光骗子!”

    “坐车里面的就是恶魔领转世,杀了他就能立地成佛!”

    两三百人手持刀剑棍棒、扫把钉耙之类冲了过来,有的是和尚,有的是江湖侠客打扮,有的是普通农民,五花八门,花花绿绿。但个个都杀气腾腾,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众人大惊,道进大喝一声:“保护师兄!”法汰、法和、昙一、昙二等人忙围在马车周围,手持禅杖严阵以待。

    道进独自冲了上去,拳打脚踢,眨眼就把冲在前面的十几个人放倒。他的七转罗汉功已经进入第四层,功力深厚,气雄如山,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是他的对手?沾着即倒,碰着即飞,但他心性仁慈,并没有下杀手,只是把人打倒打飞。

    杀过来的弥勒教徒人数极多,个个象打了兴奋剂一样,道进一个人哪里挡得住?众人从两侧包抄过来,转眼就冲到了马车边,刀剑钉耙乱砸。

    这次与道安同行的虽然有二十多人,但学武的只有法汰和两个徒弟,这时既要保护马车,又要保护其他同伴,顾得了头顾不了尾。而弥勒教的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砍,很快就有几个和尚被打得头破血流。

    法汰大怒,奋起神威,一杆禅杖如毒龙出海,搅起一大片杖影,将身前五六个恶徒砸飞出去,落地已肉烂骨折,再也爬不起来。旁边的人一惊,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法汰大吼一声,挥杖冲了过去,如猛虎入羊群,扫得众恶徒七歪八倒,四处抛飞。但他离开马车,防守力量更为薄弱,有两个和尚已死在弥勒教众的刀剑之下。

    道安跳下车来,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在这混乱的打斗中并不算太大声,但每个人都感觉是在自己耳边出一样,被震得一呆,情不自禁便停了下来,许多人本来疯狂的表情也平静了下来。道安虽然受了伤,但他本是根基深厚的高僧,是佛图澄最得意的传人,潜力无穷,在这危急时刻,又挥出了无上佛门神通。

    “众师兄弟,不可恶斗杀人,更不可妄开杀戒!”道安瘦弱的身体此时看起来却显得高大无比,漆黑而普通的脸神光湛然,令人心生敬畏。“各位施主,你们要杀我尽管动手,不必与我师兄弟为难。”

    弥勒教徒众被他气势所慑,一时没人敢动手,也没有人说话,人群中一个穿黑僧衣的胖大和尚大喝道:“不要怕他,装神弄鬼吓不了佛爷!除恶就是扬善,杀人就是积功,给我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道进和法汰等人急忙退了回来,把道安护在中间,弥勒教众人刀剑前指,将他们层层围住。

    道安朗声说:“众位师兄师弟,万不可因此心生恶念,妄开杀戒。天降灾劫,群魔乱舞,正是磨炼我辈之时,肉身可灭,正念不摇,今日虽死,佛光永照,死而无憾矣;若是绝望沮丧,心生慎怒,恶念争执,杀人存己,则一世修行尽付东流。心中无佛,生不如死!”

    道进急了:“师兄身系佛门兴衰,非同小可,宜留此有用之躯除魔卫道,宏扬佛法,今日若死于鼠辈之手,天下更乱,佛门再无翻身之日矣!”

    “人心中若是无佛,拜佛有何用,传佛法有何用?心中若有佛,佛门便是灭绝也也会重生。”

    弥勒教众人已步步逼近,再上前几步就刀剑临头了。法汰也急了:“掌门师弟,心中有佛也要活着才行,人活着才有心,贫僧舍命护你冲出去。”

    道安摇头叹息,其他人都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并不是迂腐到敌人刀剑加身还不反抗,而是逃无可逃,就算今日逃过去,明日还能逃得过去吗?他要的是心中那种信念,没有被佛祖抛弃的信念,如果没有了这种信念,他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要用自己的死悍卫佛门的尊严,来证明自己的信念没有动摇,证明和尚可以杀,佛法不可泯灭!

    小和尚慧远说:“师父说得对,我们应该打坐念佛,坚定信念。若命不该绝,佛祖自然会来化解危难。”说着先坐了下去念起经文来,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祥和神圣,没有半分恐惧。

    道安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还没正式入门的小徒弟竟然完全明白他的心意,生死关头还能如此平静,比他的师兄弟们还要脱,真是太让人惊异了。今日若能幸免于难,日后能传衣钵的必是他了!(历史上慧远成就非凡,被尊为净土宗的开山祖师。他们这一系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道安胜过师父佛图澄,慧远又胜过师父道安。)

    道安、慧远、法和等人都闭目念经,神情肃穆,梵音祥和,已将生死置之于度外,道进、法汰、昙一、昙二等人则紧握禅杖欲奋死一搏,弥勒教的人刀剑已经扬起……

    “住手!”一声怒吼从天而降,夹带着一道匹练似的剑光绕着大和尚们一圈,最前排的弥勒教众人翻马仰,刀碎裂、人折腰,飞溅的血水如同下了一阵雨,洒得大和尚们满头满脸。

    “阿弥陀佛!”众和尚齐喧佛号,这一刻心里的感动和欣喜无法言喻,佛祖没有抛弃他们,在最关健的时刻派人来了,并且是他们认定的转世罗汉。掌门人就是掌门人,见识就是不一样啊!

    周全仗剑冲进了人群,剑光闪动之处人如割稻草般倒下,鲜血如泼水般溅洒,大面积的火焰爆开,将大片敌人卷入火海。他对这些人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不论他们是自愿的、被迷惑的、被洗脑的,还是趁火打劫的都该死。乱世用重典,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以杀止杀将他们杀光!

    这是无情的屠杀,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没有一把武器能挡得住他的剑,他所到的地方只有断折、破碎和死亡。只是几次呼息之间,已经有一半人死在他的宝剑和法术之下。

    弥勒教的人畏惧了,颤抖了,看起来弥勒佛也没有站在他们这一边,死神的使者反而先光临了,有的人开始抱头逃命,有的人掏出丹药吞下,变得更加疯狂,无惧死亡地冲上来。

    周全收剑,完全无视攻击到身上的刀剑棍棒,动了一张三味真火符,喷出了一股长长的火焰,接着运起玄功,带动火焰在身边形成一个半径二十米以上的风火漩涡,青白火焰扫过之处,草木人体直接化为灰烬,兵器溶化成铁水,近百个人在他一扫之际消失在人间。

    还有几十个神智清醒的人完全崩溃了,连滚带爬往回逃去。周全不肯放过他们,衍尾追去,冲上山坡,远远见到七八十个穿黑色僧衣,胸前有弥勒佛象的和尚,手持刀剑斧叉气势汹汹地冲来。

    逃跑的人迎了上去,“佛爷,佛爷,来了一个杀星,把我们的人都杀光了……”

    “什么,活得不耐烦了么,人在哪里?”

    “我在这里!”周全如一阵风撞了进去,剑光如电,一举放倒了三五个。众和尚大呼小叫,刀劈剑砍,围住了周全撕杀,这些和尚都有不错的修为,个别居然能挡得住周全一招半式,在江湖上也算是好手了。

    看起来刚才的人只是前哨杂牌军,这些才是弥勒教的主力,可是就算他们有些水平,又怎能挡得住周全?神符剑法剑荡八方闪现,周围的人全部放倒,大火环一个接一个暴开,没有一个能近身,仅两三分钟,站着的人已经不到二十个。

    “快跑!”为的和尚调头先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周全纵身跃起,人剑合一向他投去。和尚一个懒驴大滚避开,连滚带爬再逃,周全扬手一道掌心雷轰过去,将他电得一个趔趄,再飞身近前一剑消了他的脑袋。

    仅剩的十几个和尚魂飞魄散,四散奔逃,向着山上灵隐寺抱头鼠蹿。

    道安等人追了过来,看到这惨烈的屠杀,不由心惊肉跳,合什念佛。道安叫道:“周教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只是受了蒙蔽,杀了他们领即可,给其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除恶务尽,不可给他们宣传邪教蛊惑世人的机会!”周全口中说着,人已如一阵风似地向前追去,或御剑飞射,或法术轰击,转眼又杀了几人,只剩三四个逃得远了些躲入树林内。

    周全往灵隐寺望去,金碧辉煌的寺院看起来不但没有庄严神圣的感觉,反而有一股阴森沉闷之气,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阴暗笼罩在上空。

    看起来灵隐寺已经落到弥勒教的手里,也许还是他们的重要基地之一。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周全此时杀意蒸腾,一声长啸,人如离弦之箭向山上冲去。道安等人不放心,急忙寻路,也向山上的寺院奔去。

第十七章 灵隐血刹

    东晋咸和元年(公元319年),印度僧人慧理路过钱塘,见山峰奇秀,很象印度灵鹫峰,“不知何以飞来”,于是取名“飞来峰”。并在附近建寺,因此地古朴幽静,云烟万状,似有仙灵隐于此,故取名“灵隐”。

    灵隐寺经过这几十年的展扩建,如今已经屋宇连片,楼阁重重,有寺僧上千人,成为江东有数的大寺院之一。只是佛、道两派一向明争暗斗,不轻易进入对方完全占据的地方,这儿是和尚的地盘,所以灵隐寺离山阴只有一百多里,周全却从来没有来过,五斗米教的人也很少干涉他们,对灵隐寺所知不多。

    周全冲到寺前,又有几十个穿黑色僧衣的和尚不知死活地杀过来,周全如虎入羊群,眨眼将他们杀得一个不剩,向庙内冲去。

    大殿内一声怒喝,一个身穿黄色僧衣,衣上也有弥勒佛图案的中年和尚凌步踏空而来,扬手打出两个直径两尺许,边沿有利刃的金轮,呜呜怪啸旋转着切向周全的前胸和双脚。

    周全飞身跃起,避过下面的金轮,一剑斩向上面的金轮,“铛”的一声震响,金轮震飞回去,居然没有被切开。那和尚一拨金轮,又向周全射来,另一个金轮旋飞一圈返回他的手里。

    终于出现一个高手了,杀的就是你!周全一闪避开金轮,扬手一股灵火卷了过去,那和尚手中金轮竖套在腕中急转,旋生出一股劲风来,竟把灵火挡住,但冲击力也将他推得向后退出几步。周全飞身近前,剑气吞吐,幻起七八道剑气向他刺去。

    那和尚大惊,以金轮急架,“铮铮”两声,剑虽挡住了,金轮的锋刃却被切去两个,他也向后暴退数米,撞断了一根石柱。

    “你,你是五斗米教的教主周全!”

    “知道就好,受死吧!”

    周全展开神符剑法,剑势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杀得那和尚四处逃蹿。他自创的神符剑法招式虽诡奇,潜力无穷,以前还算不上最上乘的剑法,但随着他的修为提升,度、眼力、内力、反应和协调能力都大副提升,跃入一个新的境界。近来去抚存精,挖崛潜力,又加入仙音剑法的灵动,天魔孔雀扇变化,王羲之书法的真髓,化腐朽为神奇,如今已接近大成,每一招都如神来之笔,几乎可以与何简在剑法上斗个高下。

    那和尚虽然身手不错,却远不是周全的对手,靠着两个还算坚固的金轮左遮右挡,狼狈之极地向后退,身上已经好几处被剑气割破,鲜血淋漓。他大吼一声,身上突然涌出一股红光血雾,瞬间扩大的几米方圆,大雄宝殿之内阴气笼罩,戾气袭人,似有鬼哭狼嚎之声。而他的功力也在突然之间暴升了数倍,竟然连着挡住了周全几剑。

    “血煞魔功!”周全吃了一惊,血煞魔功原本只有曹菲冰和鲁狂生会用,曹菲冰死后,就仅有鲁狂生会了,怎么这儿会突然冒出一个和尚也会?“你是什么人,与虎行门什么关系?”

    那和尚狞笑道:“什么虎行门,佛爷是弥勒圣教灵隐分院主持,五斗米教的教主不过如此而己,受死吧!”

    周全怒极反笑,真是老虎不威你还当是病猫了,这和尚的功力不如鲁狂生,血刹魔功只是小成,也不如鲁狂生,根本就不是他对手。他左手出一道烈风向前轰去,将血雾吹得向后飞扬,连人带剑撞向和尚,右手太乙精金剑运转玄功,阴阳二气螺旋出。“铛铛”两声将和尚的金轮击偏,宝剑从中直入刺进了和尚的胸膛。

    那和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的血煞魔功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他绝望之下双手扣剑,催运全身血气化为一股血柱从口中喷出,近距离向周全头脸撞去,连带身边的血雾也收束化为一道锥状红光涌去,如有排山倒海之势。

    天魔解体,绝命一击!

    周全弃剑急退,同时运集十成功力,双掌向前拍出,一股劲气如狂涛迎向血柱,将血柱和随后而来的血雾全部反震了回去。那和尚出这自杀一击,身体已成空壳,在血柱和血雾轰击中散成无数碎屑,半个大殿内都是满天飞舞的血水和肉沫,太乙精金剑余势不衰,没入石壁中只剩下剑柄。

    大殿内的佛像都已经被毁去,正中的墙上用彩漆画了一幅巨大的弥勒佛画像,但却与一般的弥勒佛有些不同,头上佛光万道,身着红衣,脚下踩着火焰与魔兽妖邪,那张笑脸看起来带着惨忍与狰狞,越看越让人觉得邪恶……

    太乙精金剑正插在弥勒佛的大腹上,周全上前拔出,不料剑孔内竟有微微火光射出,并且有一股极重的腐臭气味飘散出来。

    难道这墙后另有去处?周全运功于剑,再度刺入石壁,横竖各两剑画出一个大井字,再一掌推出,把中间的那一块向内推了进去。“轰”的一声轻响,巨大石块内滑并向下掉落,里面果然另有天地,火光跳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着腐臭之气扑面而来。

    周全闭气探头进去看,这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约有两尺厚的石壁之内是一个狭长的通道,每隔六七米就有一盏油灯,出不是很亮的惨绿灯光,在灯火之间的墙上钉着一具具和尚的尸体,已经有风干腐烂的迹象,那些腐臭气息正是从他们身上传来。

    这些尸体想必是原来灵隐寺的和尚,被弥勒教的人杀死后钉在这儿。勒弥教杀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尸体钉在墙上?这里既然点着灯,就应该有活人在,就不怕这些尸体的腐臭吗?

    周全跳了进去,向着夹道内前进,前方脚步声响起,接着转弯处出现了几个穿黑衣服的和尚,与在外面见到的弥勒教和尚相同,但个个身上都带着妖异的血腥之气,连眼睛都是红的——他们是听到声音过来查看了。

    他们看到周全一身道士打扮,肯定不是自己人,二话不说就拔剑冲了过来,一个个身上都弥漫着红光血雾,血煞气息极重。

    周全仗剑向前迎去,剑气纵横,将只有两三米宽的通道完全笼罩,前面三个和尚的剑立即被斩断,几只手臂也跟着飞起。但那些和尚竟一声不吭,就象切断的不是他们的手臂,瞪着血红的眼睛扑向前来,后面和尚都催血煞魔功,血雾狂涌卷向周全。

    周全迅还剑入鞘,双掌运起阴阳真气向前轰去,无形真气与血雾相撞,轰的一声大震,周全倒退几步,众和尚也向后倒跌,通道内灯火全灭,石壁也垮塌了一片。想不到这些和尚的血刹魔功的力量可以合到一起,威力极为惊人。

    周全一站稳,迅动了三昧真火符,一股青白火焰向前喷出,直卷出七八米外。众和尚再度集中出血煞魔功,但血雾一遇到三昧真火便化为无形,他们全部被卷入火焰内,火焰过后,只留下了几根焦黑的骨头在地上冒着烟。

    若在空旷的地方,这些和尚还有些扎手,在这狭窄的通道内,三昧真火可以充满整个通道,并且吹得更远,威力得到最大挥和集中,他们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有被烧化的命运。

    周全见这一招有奇效,不由大喜,迅沿通道前进,走了有七八米,通道倾斜向下,进入了地面之下。这时又有一伙和尚冲过来,身上阴气森森,黑气迷漫,如同坟墓中钻出的幽魂,赫然是孙泰练的幽魂幼影**魔功——只是这些弥勒教教徒练的血煞魔功和幽魂幻影**,还没有修到邪气内收的程度,一眼就看得出来身具魔功。

    周全毫不客气,照样是出三昧真火,将整个通道都变成火海,把他们烧得干干净净。

    通道向前不远,出现了一个宽大的石室,墙上原有的佛象被凿得破碎残缺,有的断手,有的断头,佛像身上挂着肚肠、肝脏之类,手上则奉着人心、头颅,令人毛骨悚然;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有几具残缺不全的和尚尸体,白森森的骨头,苍白翻卷的人皮,沾着污血的杂乱内脏;傍边一个水池,现在一片血红,看起来是加了某种药物后不会凝固的血水……

    周全杀过不少人,也见过不少惨烈的场面,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胃里面一阵阵翻腾,险些把隔宿的食物都呕吐出来。

    另一个门的出口方向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周全怒火冲天,向着那边掠去,迎头就是一股三昧真火喷去,将最前面的十几个和尚烧化。这次来的和尚更多,有个别修为也更高,但在狭窄的通道内却挥不出人多的优势,被他一路烧过去,除了少数几个实力强的逃走,近百人都在火焰中化为飞灰。

    这些弥勒教妖人太惨忍,太恶心了,他们甚至已经不能算是人了。看样子他们已经中了某种药物或迷神法术,失去了自我,并被集中到这秘密的地点进行集体训练。以这么残忍恶心的手段屠杀灵隐寺的和尚,既是对佛祖和佛门信徒的一种亵渎,可能也是练习魔功的需要。

    据一些老前辈说,练习血煞魔功这样的邪功,需要大量的人血和戾气极盛的地方;练习幽魂幻影**,需要死人的灵魂和浓重的腐臭气息。如果不是杀了这么多人,整得如同修罗地狱,是没有办法让这么多人同时练魔功的。此地地形独特,能够汇聚山川灵气,所以有“仙灵所隐”之称,如今被他们这样一折腾,灵气变成戾气,聚而不散,较之普通地方更浓郁几倍,变得很适合练魔功了。

    周全想用工业化的流程来炼丹炼器,快造就一大批高手,弥勒教与他不谋而合,他们更狠,居然采用集体练魔功的办法来成高手。天幸被周全撞到这儿了,他们的修为都还浅,要是今日没有撞到,让他们练出几百个会血煞魔功的弥勒教徒来,以后更没人能与他们对抗了

    一路前进依旧是各种尸体、残骸,人体器官,甚至以血液涂成的壁画,以白骨、皮肉和内脏装饰的图案,阴森恐怖之极。灵隐寺被杀死在这儿的和尚少说有几百人,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部份和尚死去已经有较长时间了,大部份则是刚死不久。也就是说,弥勒教的人早就已经控制了灵隐寺并在这秘道内练功,直到中秋之夜弥勒教全面动,这才把所有和尚杀死。

    道安远远就看出灵隐寺有一股不祥之气,周全也可以看出这儿笼罩着阴郁的气息,在这里面惨死了这么多人,不戾气冲天才怪了!其实修为高的人都可以看出灵隐寺不对劲,若是换了在往日,早有高人出来管闭事,问个清楚查个明白了。可是现在天下大乱,地仙级的高人躲藏吸血妖道犹恐不及,佛门和五斗米教各地同时遭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弥勒教不找上门来就暗自庆幸了,谁有心思去管什么妖气、煞气?谁会想到弥勒教就在离五斗米教总部仅一百多里的灵隐寺练魔功!

    那么,是谁在主持着这儿的教众修练魔功?会不会是弥勒教的教主?

    周全也有些紧张起来,凝神戒备,沿着地下密道向前搜索,密道倾斜向下,越来越阴森潮湿,阴气笼罩,变成了天然的石洞。但洞壁和地面都修凿得很整齐,看样子是建寺之时就已经存在了。这年头不太平,建寺之时修建夹壁和地下室、暗留通向山洞的出口以躲避土匪和兵灾也是正常的,想不到变成弥勒教的秘密基地了。

    一路上没有再见到弥勒教的魔人,但各种尸体和残骸却不见减少,并且出现了分岔的通道,两边通道都有点着灯火。周全凝神探查,感觉一边阴气更重,便向那边掠去。向前约有几十米,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窟,里面苍白的尸体堆积如山,中央低凹处一个巨大血池,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血池边一人闭目盘腿而坐,头顶有一团血雾凝聚涌动,血雾之内一个如同婴儿般的血红小人,正在向着血池吸收血煞之气——这人赫然是在桓温府中遭到致命打击的鲁狂生!他被何简抓去后就不知下落,想不到藏在这儿养伤,看样子他的血煞魔功大有进步,已经练出了血魔元婴,几乎达到了他师父曹菲冰的境界。

    在洞壁高处的一个石台上,孙泰半隐半现在黑气之中,洞内的阴气、死气和腐烂之气都以他为中心聚拢。

第十八章 犁庭扫穴

    道安、道进急急走上山来,见灵隐寺内一片狼藉,佛象、法器、经典被彻底破坏,不由痛心疾。他们走了一圈,找到大殿内打斗的痕迹,以及塌下的夹壁,忙找来火把和油灯点燃进入,一路尽是惨不忍睹的尸体,有如阿鼻地狱,这下连道安也无法忍受了。

    “众位师兄、师弟,弥勒教如此惨无人道屠杀僧人,灭绝人性,已不是宗派之争,而是逆天行径。佛门遭此横祸,佛门弟子当挺身而出,除魔卫道!”

    道进说:“周教主说得好,除恶就是扬善,对这样的邪魔就应该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师兄,我要开杀戒了!”

    道安肃然道:“我们快去前面帮周教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自今日起,人人都可开杀戒,不杀光弥勒教恶魔誓不罢手!”

    “杀!”众和尚不论有没习武,都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他们被激怒了,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他们还是活人,别以为和尚好欺负,和尚也有狂的时候。

    他们一路前进,敌人却早已被周全烧得干干净净,一直到了地下洞窟才遇上一群修练血煞魔功的弥勒教徒。道进和法汰冲在最前面,众僧齐念《大悲咒》以压制血煞魔功,他们都是修持有成的高僧,这时一齐念诵起来,梵音妙唱如阳春融雪,将山洞内的邪气、阴气驱散无影无踪。那些弥勒教徒初学血煞魔功修,修为尚浅,一遇到佛音身上的血雾煞气就消散了七八成,失去了血煞的效果,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武僧,哪里是道进和法汰的对手?被众僧一路杀了进去。

    周全走的是与道安他们不同的另一条路,谁料尽头竟然是一个堆满尸体的大洞窟,鲁狂生和孙泰居然都躲在这里养伤练功。他们面对的都不是洞口的方向,周全进来时脚步又极轻,他们都没有觉。

    周全一探头就缩了回去,心里估量着:鲁狂生受伤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并且已经练出了血魔元神,估计实力不在他之下;孙泰在中秋之夜被他伤得极重,但有郑百川的丹药治伤,又有这特殊的地方练功,估计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功力,他一个人要同时对付两人肯定讨不了好去。

    不过现在看上去两人都在练功的紧要关头,物我两忘,并没有觉他杀进来,也许可以偷袭干掉他们一个,剩下一个就好办了。

    周全取下背上的三簧神弩,推上压簧向鲁狂生瞄准,这狂徒吸了他师父的功力之后进步极快,现在得到弥勒教的栽培,进展更是神,已经变成了最大隐患,自然是要先杀他!

    鲁狂生双眼微闭,心神完全集中在血魔元婴身上。不论金丹大道的元婴还是魔门练出的元婴,初时都是很脆弱、很不容易控制的,必须紧持不懈地练功使它凝聚、坚实、长大,并且慢慢尝试着把元婴放出体外,不停地放出,收回,放出,收回……直到能够完全地控制元婴离体,这是灵魂、精神和本身全部修为的结合体离开**的过程,可见这一步之艰难和重要。

    幼小的元婴随意离开肉身是很容易散掉的,一旦散掉肉身就变成了植物人,只有元婴成长到一定阶段,并且可以非常熟练的控制了,才可以把它放出体外攻敌。鲁狂生才刚练出血魔元婴不久,现在是很危险的阶断,所以他要把全部精神集中在元婴之上,不敢有半点马虎。

    周全上簧之后,把三簧神弩侧竖起来散,“嘣”的一声,三支钢矢成上中下排列向鲁狂生射去,上面一支对准的是血魔元婴,中间一支对准的是鲁狂生的头,下面一支对准他的腹部。

    由于三个导射槽并不能分开来瞄准,所以只能射个大约位置。但这些钢矢都是特制的,箭头用百炼精钢制造,上面铸有周全从天道八门中学来的破魔府印,使箭头能破进修道之人的护身真气,也能破进大多数邪法、邪功形成的屏蔽。再使用三簧神弩这样的强力机弩射,已经变成修真之人的恶梦。

    鲁狂生的元婴感应到这边的声音和波动,转头往这边看来,三簧神弩射的度是何等之快,等他看到,三枚钢矢已经尖啸着射到了离他不足十米的地方。血红小人露出惊骇之色,迅向鲁狂生头顶内缩进去,他的肉身也猛地站了进来。由于他站起身,上面的一枚钢矢从心窝正中射了进去,中间的命中了他腹部,下面的一支则从大腿内侧射过,三支都穿体而过。

    鲁狂生一声惨叫向后倒去,受了重创之下心神分散,还没有完全收入体内的元婴和大片血雾“呼”地散开,就算他不死,功力也损失了三分之一以上。

    孙泰坐在洞壁高处的石台上,听到弹簧弩的射声音,这声音他可不陌生,猛地睁眼望来,惊叫道:“周全!”

    周全立即拉动杠杆上弦,向孙泰瞄准扣动了扳机,孙泰厉啸滚滚,夹着一大片黑气向这边扑来,两人几乎同时行动,钢矢射到之时他已跃离原位,并没有射中他。

    孙泰身化数道黑影,每一黑影都持剑向周全攻击,看起来他的魔功也有所突破,黑气形成的幻影更清晰,并且可以持剑分别作出不同的招式攻击了。

    周全弩交左手,宝剑出鞘,剑光暴涨杀入黑影之中,那些虚影虽然可以攻击并伤人,却不挡住周全的剑,太乙精金剑中夹着一道冰魄夜明珠的银光,更是对这幽魂幻影**的黑气有特效,一入黑气中就象切实物一样斩断分离,幻影分身纷纷破碎分离。

    孙泰几乎郁闷到了想自杀的程度,无论名望、武技、符法还是魔功,他都可以称雄一方,但周全就象天生是克制他的。他斗符法不是周全对手,远距离怕三簧神弩,近距离怕太乙精金剑,几次交手都是一败涂地。

    他怕周全腾出手来射三簧神弩和三昧真火符之类,将魔功催到极至,紧紧缠住周全不放,鬼哭阴嚎之声斥耳,腐臭阴邪的气息迷弥漫整个山洞,他身上出的黑气更笼罩了附近十米方圆。黑色涌动幻化,如同无数幽魂厉鬼向周全扑来,而他的真人则藏在幻影之中向周全偷袭。

    周全夷然不畏,展开神符剑法中的防守招式,也就是从天魔孔雀扇中演化过来的剑法,剑光层层荡起,将黑气一**往外荡开,无论是孙泰的幻影还是真身都难以攻进去。

    此地戾气强盛,适合孙泰的魔功挥,要是换了在以前,周全在他的魔功影响之下必定头痛如裂,血脉不畅,功力大打折扣。但如今周全练的是正宗道门功法,修为已反过他,特别是在体内注入北斗七星的能量后,对邪法魔功的抵抗力极大提高,此时只是感到心绪不宁,人有些难受而己,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大。

    两人踩着遍地尸体剧斗,黑气翻翻滚滚,阴风凛冽,内有银白剑光冲天,剑啸声声,来来往往打了有三五分钟还没分出胜负来。

    孙泰大叫:“寂静菩萨快来助我,将他杀死便是大功一件。”

    黑色气团之外并没有反应,也不知鲁狂生是晕死过去了,还是偷偷逃掉了。周全一连几剑快攻逼得黑气扩散了一大圈,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几分骨气,原来也是个孬种,打不过就叫帮手了,就你这样的人还好意思抢教主之位。”

    孙泰狂怒反击,黑影重重迫来,喝道:“狂妄小辈,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我也正有此意!看样子你是主动投向弥勒教的,背师叛教,卖身为奴,你早就该死了!”

    孙泰似乎想到了什么,微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接着往口中塞了一枚丹药,功力猛增,黑气更盛,数十个幻影朝周全猛攻,将他层层困在黑气之中,顶上也有层层黑气压将下来,剑光为之一暗。

    自从郑百川落到弥勒教手中之后,弥勒教上上下下都有了催功力的丹药,一般人吃的那一种可以令人陷入半疯狂状态,短时间内力量增加十倍,药性过后要疲累好几天;高手吃的那一种丹药,能短时间内使功力提升两三倍,药性过后只是虚弱几个小时,但比虎行门催功力的药物要强得多,虚弱没那么厉害;象孙泰这样极高手吃的金丹,最多只能使功力增加几成,之后也要虚弱几个小时。

    并不是功力越高的人吃的丹药越差了,而是普通人身体里面的能量还没有激出来,吃药可以得到全面的激,而修为越高的人,身体潜能使用率越高,已经没有多少潜力可以提升了。

    周全有些后悔动袭击之前没有给自己加上加、加力、抗魔等状态,现在被孙泰压制着,已经腾不出手来加了,想要施法术也没有掐诀念咒的时间。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孙泰的魔功威力得到了极大加成,变得不好对付。

    孙泰手上的剑虽然不是神物利器,却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好剑,在真气贯注下挡周全一两剑并不会断。周全在黑气笼罩之中看不分明,又要同时阻挡无数黑影的袭击,没办法多次斩在他的剑同一部位,直到现在还没办法断他的剑。

    这时洞口方向冲进一群人来,看到遍地尸体和血池,以及两人惊心动魄的恶斗,不由惊呼出声。来的正是道安和他的师兄弟们。

    在魔灵岛时,道进曾与周全共同对抗过孙泰的幽魂幻影**,知道黑气中的人必定是孙泰,剑光跳跃的必是周全,大喝一声:“众师兄弟,结罗汉阵,念《金刚经》驱散阴气,助周教主一臂之力!”

    几个小和尚站开,拿出木鱼敲击,十八个大和尚迅站好位置,合掌齐念起《金刚经》来。随着这佛门至高的降魔梵唱声,如同满天的阴去中升起了太阳,洞窟内的阴郁之气迅减弱,孙泰的魔功优势也大副降低。

    周全精神大振,大喝一声,剑光如月光破云而出,荡起一层层银辉将黑气往四面推散,连孙泰的真身也露了出来。他不失时机一剑刺去,剑身微颤,剑光如电,有如神来之笔,巧到颠毫,孙泰不知他刺的是什么部位,只能横剑急架,同时往疾退。周全本来就是要斩他的剑,趁他心慌气衰之机,瞅准他剑上缺口之处削去,“铮”的一声将剑斩断。

    孙泰大惊,斜刺里掠了出去,目标是道安等人,不杀了道安他们,他的魔功受到压抑,根本就不是周全的对手。周全又怎会放他冲过去?飞身追击,震剑而攻,宝剑划过一个巧妙的弧度,以不可思议的快刺向孙泰的背后。这一剑不象是用刺出的,更象是震动弹射出去的,同时宝剑出一声清越的啸鸣声。

    周全曾见过文风手上的仙音剑法秘笈,但却一直无法掌握到其中的诀窃,无法使剑身随心所欲弯曲和震颤,更无法利用这种震动产生的弹射来伤敌,所以只是把仙音剑法的一些招式技巧化入了神符剑法。但随着他突破到元婴境界,功力提升,这时无意之下竟出了一招标准的仙音剑法。

    仙音剑法出招与众不同,剑身在震颤中弹射而出,也许是利用那种震颤的频率瞬间突破了空间距离,迅度快得惊人,在外人看来三尺的距离与三米的距离几乎是相同的时间攻到,令人难以闪避。另外剑身颤抖产生的剑啸声还能敌人心慌意乱,血液逆行,逐渐陷入到迷糊之中。

    剑啸声刚响起,周全这一剑已瞬间追到孙泰背后,刺入了他的后背,将他前后洞穿,一股鲜血向前激射而出。

    孙泰惨叫着向前扑跌,脱离了剑身,身上黑气散了十之七八,落地已经不稳。周全再度冲前,剑光一圈,孙泰一颗斗大人头抛飞半空,无头尸身鲜血如喷泉般直冲两三米高,他的无头身躯勿自不倒,在遍地尸体之上跌跌撞撞来去,双手狂舞。良久,血液喷尽,腔脖处又喷出一股浓如墨汁的黑气,才倒下不动。

    道安等人松了一口气,停止了诵经,合什在胸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十九章 聚沙成城

    孙泰曾经野心勃勃,想要暗中操控周全统一五斗米教,然后他坐收全部成果,怎么也没想到让周全瞧破了阴谋,并且真正统一了五斗米教。也许他是为了武功成才投靠弥勒教,也许是被弥勒教控制了身不由己,不论是哪一个原因,他都已坠入了魔道,都该死!

    周全扫了一眼,却没见到鲁狂生的影子,忙问道安他们:“几位大师有没有见到鲁狂生?”

    “没有,我们进来时就没有其他人在了。”

    虽然刚才三支钢矢都洞穿了他,却不足以令他致命,他天性凉薄,连自己的师父都吸走了功力,自然不会在意孙泰的死活,趁着两人恶斗之时溜走了。既然道安等人进来没有撞上他,那就是这儿另有出口。

    周全迅沿着洞窟的边沿寻找了一圈,果然觉一处巨石被推开,露出了一个弯腰可以进入的小洞,洞口的石壁上还沾有鲜血,鲁狂生确实是从这儿逃走了。他全神戒备,弯腰钻了进去,向前几米洞**渐宽,变成了另一个天然洞**,里面并没有尸体和恶臭,泉水叮咚,青苔累累,一股清幽之气扑面而来。

    道安等人也钻了进来,众人沿这个山洞蜿蜒向上,却在飞来峰一处枝叶遮盖的石缝中钻了出来。晴日当空,空山鸟语,宛如到了另一个世界,鲁狂生早已不知去向。

    周全叹了一口气,“唉,又被他逃了。”

    道安说:“多谢周教主赶来援手,否则我等皆成山洞内的尸体了。”

    “大师不必客气,想不到弥勒教如此邪恶,已经没有半点人性。他们四处挑起战争,也许目的之一就是要制造更多死亡,便于他们练习魔功;也许他们还有许多这样的秘密基地,必须尽快找出来予以摧毁,若是被他们练出大量魔人出来,那时不仅是佛道两门要遭殃,天下尽任其鱼肉矣!”

    道安也叹了一口气:“真是无边浩劫啊!我辈只知埋经文,不屑舞刀弄棒,大劫来时却无力降魔卫道,如今,如今……唉。”

    “大师,你切不可再北上,否则途中难免遭了弥勒教毒手。大师乃是佛门的精神领袖之一,万一有什么闪失,佛门将受到更大打击,我们也要孤立无援了。”

    “贫道心神已乱,不知周教主有何良策?”

    “为今之计,不如派一人北上送信,叫各位高僧暂时弃庙分散躲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总有再振门佛的机会。大师先在本教暂住,号招天下佛门高人聚集,以免被妖人各个击破。我们更要主动出击,以杀止杀,剿灭弥勒邪教的力量,使他们不能快壮大。”

    几个和尚都有些惭愧之色,要托庇于五斗米教,说出去总有些丢人,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如今只有一个五斗米能集中力量对抗弥勒教,周全、岳九真、孙灵产、沈警和下面上万精兵强将,令弥勒教几个菩萨和一般教众不敢欺上门来;五斗米教神秘的长老张道全,更是现今唯一能对弥勒教的顶级高手产生威胁的存在,令他们不敢轻易来袭击,谁知道这老家伙藏在哪儿,会不会突然现身?换句话说,现在只有五斗米教总坛是比较安全的。

    周全又说:“回去之后,我就派人过来把山洞的尸体清理火化,众位大师招集到足够高手之后,便可以以灵隐寺为根本,我们两派互为支援,与弥勒教周旋到底。”

    道安等人默默点头,都同意了,其实他们还有另一个希望,周全曾是他们认定的转世罗汉,是来化解这次危机的,现在周全的表现很令人满意,周全提的建议他们自然也容易接受。

    周全收了孙泰的断剑和地面那个和尚的金轮,一行二十五人又回到清江造船厂。支道林这时也回来了,他带着人去会稽山,把一些要烧庙毁佛的弥勒教徒众和被蛊惑而来的老百姓给打跑了,众人说起灵隐寺的惨状,又是唏嘘半晌。

    道安派法汰送信回去,同时与支道林联名向各地出召集令,号召佛门弟子团结一致,奋起反击,佛门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所有闭关、归隐的元老级人物,都应该挺身而出,降魔卫道。

    周全派人四出侦查,寻找弥勒教暴乱的地方和可疑的地方,一旦现敌踪,弱小的当场击杀,强大的便由五斗米教的人结合官兵前去剿杀,周全也亲率高手出去了几次,将几个弥勒教炼丹、炼兵的秘密基地犁庭扫**。几天之内将会稽境内所有见到的弥勒教徒全部杀尽,隐有宁可错杀十个,也不放过一个的姿态。此举虽然颇令民间恐慌,却也收到了极大的效果,再也没有愚民百姓敢跟着去烧庙毁佛。

    与此同时,小皇帝颁布的圣旨也传到了全国各郡县,各地官员不敢怠慢,一边派人保护寺院和僧人,捕杀弥勒教徒众;一边三申五令,一家一户通知过去,敢有加入弥勒教,宣传弥勒教,参与毁寺、梵经、杀和尚的人,全家斩示众;凡有举报、摛获五斗米教的人,可以得到赏赐或税赋减免。

    这一圣旨起到了难以估量的效果,弥勒教的普通教众被斩杀一空,并且被断去源头,招收不到新力军,民间连公开谈论弥勒教的人都没有了。皇帝是天子,皇帝说的话就是真理,皇帝说弥勒教是邪教那就是邪教,说原有的佛法不是骗人的那就不是骗人的!佛法在中土传了几百年,根深蒂固,信众无数,弥勒教一被定为邪教,大部份民众的头脑都冷静了下来,就算弥勒教的法术和丹药再神奇,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吧?还是保命要紧!皇权的威力在此时得到了最大的体现。

    似乎有些令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经过这一波打击之后,晋朝所属的民间没有再出现过大规模弥勒教教徒闹事,佛道两门也没有再受到攻击,弥勒教竟然就此消声匿迹了,就好象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弥勒教此次突然暴乱本来就有些匆促,一般的徒众数量并不太多,不能全国处处开花,象慧光、竺僧朗那样能以佛身出来骗人的高手有限,也不能深入民心,所以遭到军民和宗教的全面打击很快就不见踪影了。而弥勒教的高层中知足菩萨孙泰被杀;寂静菩萨鲁狂生险死生还,功力大损;不争菩萨慧光、精进菩萨郑百川、正定菩萨何简都不同程度受了重伤;少欲菩萨飞花、正念菩萨竺僧朗在鹤鸣治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露面。他们的几个重要基地被五斗米教彻底清除,损失惨重,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再出来闹事了。

    弥勒教的教主并没有出现,两个职位最高的菩萨解脱、涅磐也没有现身,如果不是在闭关练功之中,就是根本还没有解脱菩萨和涅磐菩萨。

    世人为之松了一口气,特别是佛门中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幸得朝延大刀阔斧下重手,五斗米教雷历风行屡挫弥勒教,否则佛门弟子可能就此被灭绝了。

    但周全和道安、褚太后这些当事人和掌权者却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弥勒教只是暂时退缩休养生息了,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再次出现将比之前更加可怕,更加猛烈。现在不但不能放松,还要更加警惕,积极备战。

    弥勒教引起的混乱虽暂时压下去了,民间也没人敢再公开谈论,但他们宣传的旧佛已死,世上无神的言论已经令许多人对佛、道两门产生了怀疑,越来越多人质疑为什么见不到仙佛。不仅是修真的人怀疑,愚民百姓也在怀疑,如果世上没有神佛,那么何必再相信那些伦理道德和因果报应?和尚和道士还有什么用?目前虽然还没有失控,一颗毒芽却已经种下,本已纷乱的人间更加动荡不安。

    约在灵隐寺之战十天后,东晋国土上的弥勒教的祸乱已经完全平息下来,五斗米教各治的主要人员陆续迁到了山阴,余下的人已化明为暗,隐身在民间继续经营着原有的产业。

    道安和支道林声望极高,闻声而来的和尚有上千人,其中有不少身具神通、奇能的高僧,精通佛经的老和尚,以及各宗各派已经归隐的老一辈人物,形成了一支实力极强的队伍,现在已经移居灵隐寺,以仙鹤与清江造船场保持着联系,一旦哪一方受到攻击,另一方的高手在一两个小时内就可以赶到,而象周全这样的高手,眨眼之间就能到达。

    五斗米教筑城的事日夜不停准备着,如今设计图和施工方案已经确定,土地也按要求丈量平整,用白灰画好挖崛轮廓。浇筑这样一座城所需的材料是相当惊人的,仅是自制的“水泥”粉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就地取材从附近运来的沙子、细石更是堆成了大山;全国的炼铁作坊,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炼钢厂的废渣废料都被低价买来……

    都说有钱好办事,周全现在就是个有钱人,从魔灵岛运回来的宝藏、这一两年从各处括收来的财物、五斗米教各治的贡献、庆典大会收的红包、会稽各富商名流的赞助、小皇帝的拨款……现在说周全是富可敌国一点都不过份,不要说建一座小城,就是建一座大城都足够了。还有,他有成千上万积极性很高的免费工人,有钱有权又有人,办事自然就快了,于是择日动土挖地基,钉城墙轮廓。

    九月初一日,筑城正式开始,庄淡然、洪涛、雨森龙、羊希、牛梦、徽皑、白龙、周冲各领一千人负责一面城墙。每队又分为搅拌队、运输队、浇铸队等,自成一个指挥体系,一辆辆加装了轴承的木轮车将各种材料运到一处;搅拌队按严格的比例进行配比,加水混和,再运往早已钉好的城墙框架内;浇铸队将混凝土从地基开始一层层铺上、夯实,与铁桩、铁杆紧密结合……方圆近三万平方米的城廓内外人头攒动,号令声、口号声、呦喝声此起彼伏,一片繁忙,每个小队都密切配合,高效运作着,繁忙而井然有序。

    这一切看起来与一千六百年后的建筑工地差不了多少,只是少了一些机械的轰鸣声,但胜在人多,热闹的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浇铸的进度也只快不慢。五斗米教的人何曾见过这种新奇的筑城方法和热闹场面?个个都兴奋好奇,卯足了劲干。

    水泥的配方和制造方法只有周全、邱灵柔、墨老、牛梦等少数核心人物知道,今天的搅拌队也是五斗米教内比较可靠的人担任,不怕被人偷学去,所以并没有禁止外人来参观,施工现场之外有大量从山阴城赶来看稀奇的百姓。

    清江造船场位于新城的中央,以后就是城堡中的城堡,就连流经造船场后面的那条河都被包了进去,以后船只可以通入两个水门直接驰进城内。有了这条河,取水方便,以后还可以制造大水轮,利用水力作为阵法机关和加工中心的动力,提供极大的便利。

    周全和邱灵柔、王羲之、谢安、王凝之等人站在造船场内的高台上,看着眼前的繁忙的场面不时出一声声惊叹。

    谢安说:“元归真正是个人才啊!这样新奇的筑城方法且不说,短短时日就把贵教属下人员指挥得如臂使指,得心应手,便是久经训练的军队也未必有如此效率。”

    “哈哈,安石兄过奖了,其实教门之内原有极严的戒律,上下从属之间层层管制,只是没有军队中那样细化就是了。我如今虽然把各治各地整合到了一处,依旧是各率旧部,依人员多寡自成一个小体系,我只不过是规范了一些条例,使之更加合理罢了。若是新招收的人员,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指挥不了。”

    王羲之笑道:“如此筑城之法千古未有,只怕今日就可以筑城了,一日成城,天下奇观哪!”

    王凝之说:“是啊,用正常方法就算是筑这样一座小城,开山采石、凿磨、搬运就要成年累月,便是上万人也要花一两年才能筑出来。”

    周全说:“这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追求绝对的牢固,可以只用水泥、细沙、鹅卵石浇铸,就城取材,指挥得当,三两天之内就可以筑出一座大城来。比砖城、石城还要耐冲击,并且不必那么厚。”

    王羲之和谢安耸然动容,这要是用在军事上,一夜之间就可以在关碍要害之处筑出关卡来,一夜之间也就可以建出一座牢固的小水坝出来,其好处可想而知,这是真正的聚沙成城。

    周全看他们的惊讶的样子,接着说:“如果有足够的铁杆、铁丝作为骨架,还可以用这样的混凝土快建起高楼大厦,几十层高都不成问题,而且不怕水火、飓风、地震……”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他对建筑一窃不通,建高楼大厦可不比筑城墙这样的粗活,要是传到小皇帝的耳中,下旨要他建高楼,那牛皮就要吹破了。并且说得太多了,听众过于好奇,盘根问底起来他还没法应答了。

    果然,邱灵柔的好奇心被引出来了,“相公,你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房子,真有几十层的高楼吗?”

    “这个,这个……是在天界见到的,仙人住的。”

    推说到是天界,他们果然不再怀疑,周全是天降神人嘛,见过天界的高楼半点也不希奇。周全暗道:要是哪一天我学会了突破时空的法术,带上柔儿、小雨、文风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纪,她们必定吃惊死了,老爸老妈也要高兴死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想起微生香来,唉,她要不是弥勒教的魔女该多好啊。那天她在皇宫内说她不是弥勒教的人,只是弥勒教的盟友,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只是盟友,也许还有挽救她的机会……对了,文风又好几天没见到了,前几天忙着追杀弥勒教的人,接着又为筑城的事忙得喘不过气来,都没空去找她,她不会是与微生香同归于尽,或是落到弥勒教手里了吧?

    要是文风落到弥勒教手里……周全心里冒出了一股冷气,连身边几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第二十章 特种部队

    周全放心不下文风,但找了两天还没有半点音信,谢雨卓一直呆在禹皇秘府内,没有见到文风来过;吴猛师兄弟把建康皇宫整个检查了一遍,重新布防,也没见过有身份不明的宫女,象文风这样的绝色美女就更没有了。当然,皇宫这么大,顾影斋以前的驻地在这儿,说不定有秘密通道和密室之类,不是外人能随便找到的。

    以文风的身手,没有理由被微生香杀了,弥勒教后来没有高手现身过,被抓走的可能性也不大,也许她是气恨周全帮着微生香,心里有芥蒂,所以躲着不肯出来见他——不管是不是这样,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五斗米教众人效率极高,虽然没有在一天之内筑出城来,大体轮廓却已完成,剩下城垛、阶梯之类的附属构件,可以日后再补上去。

    城内的许多厂房、住宅等建筑都是奇门遁甲阵的组成部份,要求坚固、不怕水火,也要用水泥混凝土作为主要原料;城内的水渠,炼钢、炼剑、炼丹的部份设施也要用水泥来浇铸,所需水泥还要很多。但所有库存都用光了,连原材料都没了,几百里之内可以买到的早已买光了,于是探矿组提早出动,挖矿组也开始准备行动,开始寻找和挖崛炼水泥所用的矿石,就当是正式行动之前的热身运动,其他人先转入城内的规划、挖崛、建造不需要水泥的设施等。

    探矿小组匆匆组建起来,并没有专业的探矿工具和设备,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唯一的优势就是人才。这个小组集中了五斗米教内最有经验的风水师,有的自称有“地眼”能看到地下数十丈,有的精熟全国山川地理、脉矿分布,有的能依据山水雾气辩别了蕴藏的矿产,有的尝水味、观土色知道矿物的分布,各种奇人异士不少。就连组长周冲同志都算是个奇人,当过强盗,当过海盗,天生不会迷失方向,蒙着眼都能把海盗的宝藏找出来,这样一支队伍真正运作起来,效率可想而知。

    为了人人都有成仙的金丹吃,为了人人都有仙器法宝在手,身具奇才奇能的教众不用催请,个个都主动请缨,各尽所能——先立下大功,就先得到奖赏啊!

    对于探矿组来说,寻找一般脉矿太容易了,直接把队伍开到盛产某种矿产的地方,看一眼就知道在哪儿,就可以开挖;但现在他们要找的可不止是最常见的矿物,炼丹时用的一些稀有矿石,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更不知长得什么样子、有什么特性。毕竟炼丹是高机密、高科技活,象现代卫星上天一样,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他们原有的经验和许多异能也很难用上了,所以任重而道远,需要边做边学。

    周全没办法陪他们去找矿产,教他们认矿石,除鹤鸣治不算,有点炼丹知识和经验的只有孔灵产和沈警了,只好把他们先暂借到外勤组,传授众人辩别特殊矿物、挖崛特殊矿物的知识。

    周全另外给了探矿组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与众不同的奇火、灵水。炼一般的法器有他设计的炼钢炉,加上工匠间秘传的淬火方法,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但要炼制品质更好的灵器、灵宝,那就非得有特定的材料配上特定的奇火灵水才能炼成。一般的教众能用得上法器就不错了,但高层人员一定要有更好的武器法宝,所以寻找奇火灵水势在必行。特别是灵水,找到了运一些回来,效果虽然没有在原地使用那么好,也有**成的功效在,可以使批量生产的武器整体提升一个档次。

    既称为奇火、灵水,自然极为稀少,少到了可遇不可求的程度,好在周全有吴猛送的,《上清精微造化纲要》,上面有记载各种奇火、灵水分布的地域。虽千百年过去了,或许还有机会找到,有了周全圈定的范围,寻找起来已经容易很多了。目前急于寻找的是“朱砂泉”和可以练化玄冰铁的“冰晶死火”,朱砂泉据说在罗浮山、黄山出现过,冰晶死火只在昆仑山深处万年不化的玄冰之内,比海底捞针还难。

    把探矿组的几百人打走,周全便想去禹皇秘府内修练元婴。他总是很忙,最近只有每夜子时到寅时练上六个小时,到现在两个元婴才勉强可以放出来,还是轮流出来,不能一起放出来,想要以元婴攻敌,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练习、练功。

    这时谢安却来找他了,不需要他多说,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有大事情要说。因为谢安是一个非常深得住气的人,天塌不惊,很少有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真正想法,他会一脸严肃,自然不是小事。

    周全把他请进密室,坐定互饮了一杯,他这才说:“方才我接到了太后娘娘的圣旨,有一件事情要转达给元归。”

    周全听说与褚太后有关,不由脸色微变。褚太后是谢安堂姐谢真石的女儿,也就是谢安的外甥女,与谢家关系不浅,她有事不直接下旨给周全,却委托谢安来转告,难道是不好启齿的事?“三哥,圣旨里面说了什么?”

    谢安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元归不用紧张,太后对你极为器重,只是想暗中委以重任,并无半分责怪刁难之意。”

    “什么重任?”

    “太后的大意是,如今天下混乱,弥勒教猖獗,北方胡人各国都在暗中培训特殊军队,我们也要筹建一支特殊部队与他们对抗。你不是军队系统中人,这件事不好直接下召给你,所以叫我出面筹建,作表面上的统率,实则由你全权训练指挥。”

    原来是这回事,在世族制度之下,寒门之人不能当大官,更不能掌军权,周全只是一个空壳的护国**师封号,连朝廷官员都不算。褚太后要顾及朝中众大巨的非议,自然不能下旨叫周全当特种部队的指挥官,由谢安出面合情合理。

    褚太后的父亲征北大将军褚裒,因四年前出征后赵吃了大败仗,惭恨交集死了,褚家中并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禇太后只能把这支秘密特种部队,交给母亲的娘家最有名望的人谢安来打理了。

    褚太后还有另一个良苦用心,特种部队培训起来,平时可以作为周全的一股力量,提高安全系数,等于是以朝廷的钱粮给他养私人部队;一旦投入战争,立下功勋,她就可以公开给他封官和赏赐了。

    周全说:“太后娘娘是眼光长远的人,建这样一支军队是有必要的,不知有什么具体要求,要适应哪些方面作战。”

    谢安说:“这可完全由你作主,太后要的就是你与众不同、别开生面的方法,这样才能出奇制胜。人员可以从你岳父所属的军队中筛选,名义上也是归他管辖的,人员数量、驻扎地点、训练方法、装备配备等都可以由你来定。我们曾商议筹建一支新军对抗胡人南下,至今还没能训练出来,现在太后下旨由你来训练,有朝廷提供人员、钱粮、器械,必定能够实现了,只是这支新军的人数可能没办法太多。”

    周全见自由度这么高,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又是褚太后的意思,也就同意了。既然一切由他做主,他要组建的就不是曾经与谢安讨论过的新军了,而是要出一般人想象的特种部队。

    “现在时局有些不同了,想培训出几万新兵可不是一两年能做到的事。兵贵精不贵多,现在我们先训练几百人试试,我的事情太忙,挑人的事就要由三哥去办了。先从全军中精选出一军人马(3000人),伤残的不要,身高体重不够的不要,过二十五岁的不要,服散空谈的不要,好逸恶劳的不要……这一军人再经过体能、智力、反应能力考核,严格淘汰,最后只留下三队人(600人),当然,有特殊能力、异能的人可以优先录用。”

    谢安吃了一惊,“这是千里挑一了,挑选如此严格,元归想要培训出什么样的军人?”

    “为了三哥便于挑选,我说说我的想法吧。我理想中的特种部队,要个个武艺高强,开得了硬弓强弩,使得了十八般武器,上阵能以一敌百。还要上得了山下得了海,能在任何环境中作战,能与任何军种作战,能打能拚,能杀能逃;人人都要学会使用简单的符法,如神行轻身符、六甲辟魔符、障眼符、避火符、避水符之类,队主还要会刀枪不入符之类的辅助战斗符法;队伍之中还要有精通刺杀、突袭、下毒、追踪、寻路、设置陷阱、游说、造谣等等特长的人才。”

    谢安吸了一口冷气,“达到这样的要求可不容易,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训练出来。不过要是真能训练出来,配上弹簧连弩、精钢剑盾,还真可以所向无敌了。”

    周全笑道:“其实也不难,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就看你怎么去激。以正常的手段,就是十年都训练不出来;这些精挑出来的人基础好,以‘非常’的手段训练,只要他们能撑得住,三个月就有小成,半年到一年就可以拉出去溜溜了。有这么长时间,也可以生产出足够的二簧连弩和专用的武器了,精钢的剑盾还不算什么,如果我的‘造神运动’能成功,更好的武器和铠甲都有了。再加上一些增强抗力、增加体能的丹药辅助,只会比想象中更强。”

    周全的“造神运动”,理想是五斗米教人人有金丹吃,人人有法宝用,拉出去的都是成就金丹大道的高手,骨干级的人物要达到元婴期、元神期。相较起来,这支特种部队也不算什么了,但放在凡人的军队中还是无比恐怖的。

    谢安两眼放光,由衷赞到:“什么事到了元归手上都会变得简单无比,被你一说我也有信心做到了。”

    “不过训练这些人,还有装备方面要花不少钱和材料,还需要三哥去向朝廷要,我家底薄,五斗米教百废待兴,可没有财力养他们。”

    “这个容易,皇上和太后指定办的事,钱粮材料方面自然会给足,不会叫元归血本无归。你把挑人和考核的标准写下来,我这就去着手挑人。”

    “也好,三哥先去挑人,训练的方法我也还没具体想好,下一步再说。”周全说着便辅开纸笔,谢安为他磨墨,开始写起征兵标准来。

    写完之后,周全说:“这是一般军人的挑选标准,作为队主的人可以放宽要求,武艺特别高强、经验特别老到的、有特殊才能的人也可以适当放宽标准。如那个轩辕伤,年纪虽然大了一些,办事精练,经验丰富,就可以放宽一点收进来。但收人经对不能询私,不能用人唯亲,不论出身寒门还是贵族都要一视同仁。”

    谢安笑道:“元归一百个放心,我早己与你讨论过当代制度利弊,深有感触,怎会明知故犯?过得了我这关还要能过得了你这一关呢!”

    周全也开玩笑,“哈哈,我自然信得过三哥了,这圣旨可是下在三哥的手里,到时交不了差的人可是你不是我哦。”

    谢安又想起一件事了,“曹官人临走时还交待了一件事,太后请元归有空时到宫内去一趟,传授她一些符术法术。或许是太后经历这次弥勒教之乱,想要学些法术护身吧。”

    “这个……我记下了,有空了一定去。”

    这话分明就是在敷衍了事,鬼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谢安搞不懂周全为什么对这事没热情,这可是讨好褚太后的大好机会,别人千方百计还求不到呢。不过周全行事一向出人意外,他也捉摸不透,反正他把话转告了就是,拿着挑选特种部队的标准告辞走了。

    吴猛师兄弟几个在皇宫,都是正宗的道士,已经金丹大道,褚太后如果是真的想学法术,何必舍近求远叫周全过去?她分明是想找个借口与周全相会。想起与她在一起时的**,周全也有些意动,可是皇宫内耳目众多,特别是有吴猛师兄弟坐镇宫中,顾影斋还有潜伏的人在,周全实在没胆在“龙床”上褚太后大将三百回合,万一被人捉奸在床可就全完了,这皇宫能少去就少去了。

第二十一章 清洗后宫

    周全本想回避不去见褚太后,那天在燕子矶的山洞里是不得己而为之,如今她已经坐在皇宫里成为最尊贵的人,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在,还是少见面的好。

    不过世事无常,很多事是不能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去做的,现在有一件事情,周全不得不去见褚太后了。

    据丐帮帮主彦云的消息,以及左寻仙刚起动的“神风快报”收集到的情报,羌人的皇帝苻健和鲜卑人的皇帝慕容俊都公开支持弥勒教,境内的和尚不是被杀就是被驱逐,庙宇要么被毁,要么被改成供奉新佛。除了这两个国家外,其它国家虽然没有明确支持弥勒教,却都有弥勒教活动的迹象。

    这事可就严重了!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皇权的力量更是伟大的,褚太后一道圣旨可以令东晋领土上的弥勒教教众遭到重创,苻健和慕容俊的扶持也就会使弥勒教变成燎原大火。

    东晋领土上的弥勒教遭到重创,已经偃旗息鼓了,如果其它国家也一样的打击弥勒教,他们就很难再展壮大起来。弥勒教教主和十大菩萨修为再高,如果没有大量属下可用,不能得到世人的拥护,偷偷摸摸活动,最多只算一个神秘邪教,影响力有限;但如果有其它国家支持弥勒教,展出无数教众,培训出大量魔人和特种部队,不要说五斗米教无法与他们对抗,整个天下都要任其宰割了。

    苻健的身边有飞花天天在吹枕头风,慕容俊有竺僧朗当国师指导,亲眼见到种种“神迹”,就算没有中了迷神法术也会对弥勒教深信不疑。他们宫中肯定还有许多没有浮出水面的弥勒教高手,中了迷神法术的大臣肯定也不少,整个皇族已经被渗透,周全现在就是去杀了符健和慕容俊也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国家灭掉,把他们的国土收归东晋。

    胡人与汉人国家多年战争,仇怨极深,如今不止是国家对立、民族仇恨,又掺进了宗教对抗,再也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只能在战场上见个高下!

    这件事情关系到五斗米教的生死存亡,但对东晋朝廷的危害暂时还不明显,叫褚太后和众大臣同意立即出兵是很难的。因为动一场大战往往要消耗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积累,如果没有很大的胜算,或者重大的原因,一般不会轻易动进攻。

    所以周全必须去走一趟,说服褚太后立即出兵,不能让弥勒教坐大。

    周全一道缩地成寸符飞到建康内城边,向禁卫通报了自己的身份,禁卫忙层层往内通报,并把他迎了进去。到了皇宫门口,吴猛带着几个道士和一群禁军待卫急步迎了出来,大老远就哈哈笑道:“稀客,稀客!周教主今日怎么有空仙驾光临?”

    有外人在,周全也客客气气与他打招呼:“吴仙长好啊,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想与太后商量一下,不知能不能为我通报引见?”

    “周教主乃是本朝护国**师,尊崇无比,太后早有交待,周**师来时不须通报,可直入后宫求见,里面请!”

    “请!”众人客气着往里面走,吴猛这才向周全介绍身边的几个老道,分别是甘战、周广、施岑、钟离嘉,都是吴猛的同门师弟。周全一一道声久仰,这四个都是结出金丹的有道之士,师出名门,各有技艺,实力不俗,现在皇宫全靠他们师兄弟镇守着。

    众人边说边走,一路上各关卡守卫都恭敬行礼,居然都认得周全,看来以后真的可以不用通报就直接进去了。

    不一会到了崇德殿外,众人止步。外廷待卫是不能进入的,没有得到同意连周全和吴猛也不能进去。这时几个太监出来迎接,“有请忠勇玄奇护国**师。”

    居然用了个请字,还真是级的待遇。周全对吴猛说:“我今日是要与太后娘娘商量对抗弥勒教的事,吴仙长不如随我一起进去,也好一起商讨商讨。”

    吴猛笑道:“太后只请你一人,老道不便进去。况且论才智见识老道都远不如你,进去了也是坐冷板凳,还是不去了。老道另有他事要安排,先告辞了。

    周全本想拉了他同去,免得尴尬和遭人怀疑,可是吴猛不去,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单独随着宦官往里面走。

    褚太后还在梳妆打扮,她没想到周全会来得这么快,心中有些慌乱,算起来周全应该今天才接到谢安转达的秘旨,怎么下午就来了,难道他也这么急着想见她?她刚散朝回来,闻报忙脱了凤冠霞披,卸下假髻洗了面饰浓妆,只在髻上插了一只玉凤步摇,穿一件花纹最简单的粉色衫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凡亲切,没有太后的尊贵和威严。

    她正在对着镜子照,想着该穿哪一件衣服好,亲信的宫女走了进来,在旁边轻声说:“娘娘,护国**师到了。”

    “啊,来了?”这一刻,她心跳得好快,就象少女第一次去见情郎一般,充满期待、兴奋、紧张和害羞感。她从没想过冰冻了七八年的心,三十岁的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情怀……她极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装作若无其事样子说:“**师是方外之人,不讲究朝臣之礼,不用摆任何仪驾了,你们两个随我到外间偏厅见客便可。”

    “是。”

    两个宫女扶了她出来,周全忙从坐席上起身,向她揖行礼:“周全参见太后娘娘。”

    褚太后必竟是久经大浪的人,外表已经平静如常,“**师不必客气,今日不讲君臣之礼,只讲方外之交。快请坐!”

    宾主坐定,褚太后敬了他一杯茶,这才说:“**师来得正好。前日弥勒教妖人闯入宫中,横得无忌,哀家深感身单力薄,手无缚鸡之力,因此想要学些道法武艺,近可护身自保,远可修身养性,进窥长生之道,只是仙道艰难,又恐收获甚微。据说从符法入手更是容易,**师乃当今符术第一人,不知愿不愿收我这个弟子。”

    “这个,这个周全实在不敢。”

    “哀家是诚心求师,**师莫非以我为心不诚么?”

    “这个,这个……既然娘娘诚心想学,周全悉心传授就是了,但这师徒的名份万万称不得。”

    褚太后嫣然一笑,“**师既然不愿为师,我们以平辈论交好了,我称你为道友,你也不必口口声声称娘娘了。”

    “是,那周全便放肆了,不过今日前来还有一公事要办,且办完这件事再论私交和传授符术。我今天来,其实是有关于弥勒教的新动向……”

    周全与褚太后装模作样论关系之时,那两个宫女眼神异样地看了周全几次,周全早已查觉到,本以为她们是对自己如雷贯耳,敬仰已久,所以特别地看上几眼,但他说有弥勒教的新动向要报告时,她俩人都露出注意听的样子。

    褚太后问:“什么新动向?”

    周全凝神探查这两个宫女,觉她们完全没有内功真气,只是普通的宫女,但还是不放心,答道:“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听到。”

    褚太后正想与他单独相处,自然是求之不得,对两个宫女说:“你们两个到中门外候着,不得我招唤任何人不许进来。”

    那两个宫女有些不情愿,也只能退了出去,走到门口还回过头来看了周全一眼。周全不说话,听着她们走远,但紧接着两人又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门外偷听,虽然没有出任何声音,却哪里能瞒得过周全?

    周全凝音成线传到褚太后的耳中:“我现在说的话只有你能听到,你不要出声,点头或摇头即可。”

    褚太后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周全问:“刚才那两个宫女是你最信任的人吗?”

    褚太后又点头,周全说:“她们两个就在门外偷听,如果我没猜错,她们早就已经中了弥勒教的迷神法术。”

    褚太后更是惊讶,周全接着说:“弥勒教的迷神法术极为可怕,中了之后迷失了自我还不知道,各国的皇族基本上都已经被他们迷惑或者控制,只是因为你体质异常,有龙脉凤气护体,他们不能迷惑你,所以控制了这两个最亲近的宫女来打探消息。也幸得你不受迷惑,主持大局,雷厉风行,这才把本朝的弥勒教镇压下去,若是有一分犹柔寡断,此时已经是弥勒教的天下了……”

    那两个宫女许久没有听到声音,不由奇怪,把耳朵贴在雕花镂空的孔外细听,这下连褚太后都看到了她们在外面,不由怒气勃,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那两个宫女吓了一跳,转身就要逃,周全一阵风似地撞出门去,再一闪已回到原地,一边手上提着一个宫女的后衣领,再往地下一丢,半天都爬不起来。

    两个宫女大惊,爬起来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好大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帮弥勒教打听消息,还有谁是同伙,如何将消息传出去的,快快从实招来?”

    两个宫女见被完全识破,吓得脸无人色,心知必无幸免,干脆都不说话。

    褚太后大怒,高声喝道:“来人,将这两个贱婢绑起来。”

    里面有太监宫女慌忙跑了出来,门外也有值殿武士冲进来,如狼似虎把宫女抓住。褚太后已经得到周全的授意,下令道:“请皇上过来,在大殿内亲自审问内奸,所有近身内待都得到场观看。”

    众太监忙去传旨,一批武士押着两个宫女随着褚太后和周全转去崇德殿正殿,贴身待侯太后和小皇帝的太监、宫女陆续赶来。不一会小皇帝前呼后拥进来,一脸慌张,“母后圣安,这,这是怎么回事?”

    “皇儿请先坐在一傍,等人到齐了再说。”

    吴猛听说抓住了内奸,与后宫禁军的指挥官匆忙赶来,人人都神色肃穆忐忑不安,不知究竟生了什么事。

    太后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这两个贱婢,竟敢里通外敌,与弥勒教互通消息,幸得护国**师法眼如电将她二人识破并擒下,否则岂不被她二人误了大事!”

    小皇帝大惊,霍然站起:“什么?母后的帖身待婢竟然是弥勒教的妖人,这,这,这真是岂有此理,将这两个贱人拉出去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所有负责治安的人都头上冒汗,太后最亲近的人居然是弥勒教的卧底,要是她们刺杀太后,只怕……

    褚太后沉着脸,声音冰冷:“殿中还有弥勒教的内奸。哀家待尔等不薄,尔等却为甘为邪教效力,为虎作伥,本是罪该万死,念在尔等无知受蒙蔽,现在主动坦承还可免去一死。”

    殿内的待卫、宫女、太监你望我我望你,都有惊慌之色,但却没人肯承认。因为谁都知道,皇帝早就下过旨,与弥勒教有关的人都是要杀头的。”

    褚太后凤目圆睁,一拍案桌,怒道:“事已至此犹不知悔悟,若等护国**师以神法辩认出来,那时便要诛连九族了!”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当即有五六个太监和宫女全身颤抖,跪下磕头如捣蒜,另有几个脸上变色,但却硬咬牙撑着。

    褚太后道:“还是有人不肯悔过,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请天降神人、忠勇玄奇护国**师施法,把奸人辩出来。”

    “是,谨遵太后懿旨!”周全揖行礼,然后慢理斯条走到众人之前,“你们不肯承认,本教主只好使出可以上视神灵、中查人心、下视九幽,能知前世来生的八方法眼,把你们看个透澈了!”

    他说完煞有介事地动了八方法眼符,在头顶上现出八个颜色各不相同的眼珠状光珠,围绕着他旋转不休,光彩陆离,状如神人,果然惊人之极。八方法眼符当然不能看透人、神、鬼,但就连吴猛都没见过这符法,宫中这些人如何能知道它的用处?个个都以为这怪眼真的能看穿一切,又有几个吓得跪下了。

    周全运起《金液丹经》功法,玄功聚于眼,两眼之中射出淡淡金光来,看起来更加骇人。他从众人脸上一个个看过去,金光如利剑一般直透人心扉,心中坦荡的不敢逼视垂下了眼光,心里有鬼的立即全身颤抖,被他一个个揪了出来。

    几个内廷禁卫见苗头不对,急往大殿门口冲去,周全与吴猛同时一闪,后先至拦到了他们前面。那几个禁卫脸如死灰,各自将拔剑割断了自己的咽喉,自刎身亡。

    能入选为内廷禁卫的,都是皇族姻亲或豪门大族的直系子弟,本是绝对可靠的人,可是他们中了迷神法术,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立场,已经不觉得帮弥勒教做事是错的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失去常识,他们也知道,追查起来,自已的家族就要被牵累了,自杀是最好的结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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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一觉醒来竟然出现在一千六百多年前的魏晋时期,五斗米教的人把他当成了天降神人,佛门高僧把他当成了降世的罗汉,无数奇遇从此展开。仙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