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 轮回
什么叫礼貌
喜洋洋婚庆公司的老板方雅诗是全市最有声望的婚礼策划人。经她承办的婚礼气派浪漫,让人终生难忘。经过口碑相传之后,喜洋洋拥有了大把的顾客,找方雅诗策划婚礼一定要提前几个月预约。
方雅诗,这个名字的拥有者一定是个优雅浪漫的人,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创意呢?
可是当暖暖到喜洋洋的第一天,她彻底对“优雅”绝望了。
“夏暖暖,怎么这么慢!”方雅诗皱着眉头,胳膊“优雅”地抱在胸前。
“夏暖暖,你也就这水平啊,萍姐说你聪明我才用你,还没我原来找的摄影师拍得好呢。”方雅诗眉尾挑起,“优雅”地斜睨着暖暖。
“夏暖暖,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能让你进喜洋洋真是我的失误。”方雅诗的指尖夹着女士香烟,在大班台后“优雅”地贬损着。
暖暖一肚子的气,萍姐在临走的时候叮嘱过她,喜洋洋有很多新奇的创意,公司信誉也不错,只是方雅诗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在喜洋洋要少说话不顶嘴,多看多听多学。
事实上,方雅诗女士的性格何止是不好相处这样简单?她对顾客笑脸相迎,面对下属百般挑剔。据不完全统计,方雅诗在公司平均每天大雷霆两次,拍桌子摔东西算作小怡情,讽刺挖苦那是家常便饭。只要脾气,那就是满血满状态!听说,她和她老公为离婚闹得鸡犬不宁,所以她一定要在公司里放大别人的缺点,以满足她泄满腔狂躁的**。
喜洋洋里有个二十刚出头的男生李杜,暖暖觉得他和自己刚进天使那时候差不多,每天战战兢兢生怕出错,却马马虎虎的,总是不能令人满意。
据说李杜每天从早到晚都会遭受语言蹂躏。自从暖暖来了之后他轻松了很多,因为暖暖分走了一部分方雅诗的河东狮吼。
一个月了,每天都要受这种毫无道理的斥责。暖暖暗自腹诽着,威信不是这样树立滴,权威不是这样彰显滴。一个老板怎能事无巨细都要火?难道说让大伙敢怒不敢言是她的爱好?方雅诗性情如此暴躁,岂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婚姻的不顺时使方雅诗更加变本加厉,这天,她在修炼成魔的道路上给自己来了一次升级。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去郊区外拍的面包车也开回了喜洋洋。方雅诗正拿着电话和自己老公吵架,言辞犀利义愤填膺几近歇斯底里:“当初还是个小公司的时候你不闻不问,现在分财产倒关心起来了,你去起诉?随便,早就分居了,别忘了败诉还要拿起诉费!什么?你在外面欠了五十万?!你这叫转移财产!!我告诉你,你一分钱也拿不到,你拿不到!”
咣当,座机被砸得碎尸万段。哗啦,大班台上的东西全被她扫到地上。
喜洋洋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老板的家务事乱作一团,她在公司和老公电话大战也越来越不避讳。这个时候谁要是弄出个声音,绝对第一时间遭受荼毒。
外拍人员轻手轻脚往里面搬着东西,摄像师突然问:“李杜,脚架呢?”
李杜一哆嗦:“没拿回来吗?”他跑回车上一顿翻找,吓得脸色惨白,回来小声对摄像师说:“好像让我忘在外面了。”
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被方雅诗听到了。她盛怒之下暴跳如雷,从椅子上弹起直奔李杜,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咆哮:“业务不精还光丢东西,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她情绪失控,歇斯底里地将手中的一本《婚礼插花》重重砸上李杜的头。
这一次,暖暖真的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拉过李杜,把那孩子护在身后,冷冷地说:“方姐,你用不着这样吧?不就是丢了个脚架,扣薪水就可以,用得着这么侮辱人吗?”
“夏暖暖,这是丢东西这么简单吗?你还敢跟我顶嘴?以前的老板是怎么教你的?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暖暖的目光冷冷地直视着方雅诗,一字一字地说:“不许你说萍姐。”
“她?她不就开了个小工作室,她有什么本事?她教出来的徒弟更没本事!”
她对着暖暖大喊,平时硬做出来的优雅早就荡然无存。暖暖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平静地说道:“本事?方姐,开一家庆典公司就叫本事吗?那你要求也太低了。萍姐也训我,但是我服气,她训我一百次我还是尊敬她,她出国了我惦记她,这就是她的本事!”暖暖冷笑,“方姐,你喊可以,但不要离我这么近,脸可以对着我,但请把脸上的分辨率调低!”
“夏暖暖,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方雅诗接近疯狂了。
“方姐,你用东西砸人就叫礼貌?”
方雅诗气急败坏:“夏暖暖,我告诉你,不想干就别在这儿占着位置,外面有一堆比你强的摄影师排队等着进这个门。”
暖暖笑笑,“那就是说,我要是离开不会让公司受到任何损失喽?”
方雅诗吼道:“你是谁啊你,你也能让我损失?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暖暖依然笑着:“这么说,您绝对不会克扣我的抵押金和这个月的工资,我说得没错吧?”
方雅诗惊觉失言,她明白暖暖要做什么了,她有些慌乱。夏暖暖整天挨训,但她的价值出她拿的薪水,放走了还真是有点儿可惜。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吼得那么决绝,没想到竟然被她将了一军!
暖暖笑道:“我就知道,方姐是个爽快人,肯定不会拿这些要挟我。再说了,用方姐的话说,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也不值得要挟什么。”
“这是我的事,”暖暖走到自己桌子边开始收拾东西:“我不愿意跟着不讲道理的人,方姐,都说你这里摄影师常换常新,和您的性格有关系吧?反正我在您眼里一无是处,还是不惹您生气了。”
一百六十五 新生
全世界都会遐想
警察和记者都一头黑线,难道说折腾了半天是个误会?可是正常人谁能大晚上站在楼顶边缘吓人啊?他们认为,这女孩一定是不愿意承认失恋,而且是失恋导致了精神错乱。
这时候,暖暖的两个室友得到消息跑上来领人,记者马上找到了新的采访对象。
“你好。请问,这个女孩为什么要轻生啊?是因为失恋吗?”记者问。
“轻生?她才不会!”白菲面对镜头有点儿兴奋,“她不把别人*到轻生就不错了,她这次站在楼顶,只能说是平时作恶多端,在这里反省呢。”
暖暖横过去一记恶眼:“我明明是在思考。”
白菲嘿嘿坏笑:“对对,她其实是在思考怎么炸了上次炒她的那个老板家。”
韩清看了看记者,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怎么不穿正装?这样很不正规。”
记者狂擦汗,又不是新闻主播,怎么可能到哪儿都穿着正装?
最后,记者觉得夏暖暖有潜在的精神问题,警察觉得帅男提供了假信息。记者叹息大晚上跑来没能捕捉到一条好新闻,警察感慨这不是一次表现英勇的好机会。
记者和警察叔叔总算走了,楼顶只剩下暖暖和两个室友以及报警的帅男。暖暖心里这个不甘啊,在整蛊界叱咤风云的她,这次好像被人无意之中恶搞了一次。
她抬眼望着那位帅男,咬牙切齿横眉冷对:“行,你真行,眼神真好、报警真快、下手真狠,我算认识你了。”
帅男带着懒散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我也认识你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照顾我的脸。”
暖暖怒了:“变脸挺快啊,这会儿开始风流倜傥了?刚才不是还挺忧郁的吗?”
帅男倚在栏杆上,优雅而闲散:“那是因为剧情需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装成忧郁。”
暖暖恨声说道:“不用了,谢谢你今天误打误撞的好心。”
他笑笑:“那我接受你咬牙切齿的感谢。”
一见这俩人开始斗嘴,暖暖的那两个室友——白菲和韩清赶紧打圆场,叽叽喳喳开始分析:其实帅男是出于好心,暖暖从本质上说也是很有爱心的。嗯,貌似大家心肠都不错。
最后她们俩得出一组结论:
结论一:其实两个人装跳楼的人都不想跳楼。
结论二:营救行动很乌龙,当事人很好笑,帅男和暖暖都不是一般的自作多情。
结论三:俩人表演都不到位,需要去表演系进修。他们的行动方案根本不实用,要真遇上个彻底摒弃生命的,人家早就扑向大地了。
结论四:这事不能怪帅男,主要是暖暖站的位置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暖暖没好气地说:“遐想?谁用得着他遐想!”
帅男笑笑:“你站的那个位置,全世界人民都会遐想。”
“臭小子,我站得好好的,你喊来警察打扰我,你说你怎么赔吧?”暖暖扬扬眉毛,一摇三晃走到他跟前,硬把自己武装成个太妹。
帅男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们俩在楼顶肢体纠缠,我可吃了大亏,你又怎么赔?”
咣当,夏暖暖做出晕倒状,旁边的韩清和白菲一听“肢体纠缠”四个字,嘴巴张大两眼放光,啊哈哈哈,原来夏暖暖和陌生男子在楼顶搞暧昧啊,莫非是暖暖轻薄了人家还怪人家帅哥反抗?
话说,恶贯满盈的夏暖暖干出这种事儿来也不算奇怪,不过,她以前对男人不感兴趣,难道这次是因为这男的太令人倾倒,她终于破功了?
暖暖瞪着眼睛,突然间也笑了:“没当成英雄,失望了吧。”
帅男抬手揉揉被咬得生疼的俊脸:“没失望,就是对某些女人的生活习惯有点儿绝望。”
“造成这么轰动的效果,有胆子留下名字吗?”
“楚朔,楚留香的楚,朔月的朔。”
暖暖嘿嘿地笑:“原来是楚楚啊,行,我记住了。不过下次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别抱楚留香大腿哈,会让人觉得你有自恋的嫌疑。”
楚朔坏笑着问道:“那么,急了咬人的人叫什么?”
暖暖眨了眨眼睛:“太阳花、茉莉花、玫瑰花哪一朵最没力?”见楚朔果然愣住,她歪着头说:“要是以后还能遇见,要是你能猜出答案,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
“我困了,回去睡觉。”楚朔懒得猜这些问题,转身就走。
暖暖在他身后做最后的示威:“要是你再碰上我,可不只是留个牙印!”
楚朔的脚步顿住,回眸一笑慢慢说道:“要是还有下次,也不仅仅是肢体纠缠这么简单!”
他大步走向楼梯口,韩清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喃喃地说:“帅哥怎么不穿正装呢,他要是穿上,那可就更有味道了。”
这里是个豪华住宅区,名字很好听,叫做暗香浮动。暖暖老妈的朋友去国外定居,这里的房子没有卖掉,刚好暖暖在这个城市落脚,便付了便宜的租金在这里呼朋引类。夏暖暖、韩清、白菲,这是暗香浮动的寂寞三剑客,她们住的12号楼9o2室被称为“寂寞深闺”。这名字是韩清取的,本来寂寞这个词俗不可耐,可自从在网络上有了新的定义之后,就成了她们三个人的雅号。于是在寂寞深闺里经常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夏暖暖一只手伸向前方,抬远目:“姐玩儿的不是恶作剧,姐玩儿的是寂寞!”韩清在阳台上跳着绳:“姐减的不是肥,姐减的是寂寞。”白菲则边短信边凑热闹:“姐谈的不是恋爱,姐谈的是寂寞。”夏暖暖一只手伸向前方,抬远目:“姐玩儿的不是恶作剧,姐玩儿的是寂寞!”韩清在阳台上跳着绳:“姐减的不是肥,姐减的是寂寞。”白菲则边短信边凑热闹:“姐谈的不是恋爱,姐谈的是寂寞。”
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都在标榜寂寞,可是有这么“缺德”的夏暖暖在,谁又能觉得寂寞?
一百六十六 赌局
这一次的遇见,可以说是狭路相逢,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
暖暖她们进了kTV,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向包房,只听得对面传出深情款款的男声:“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韩清用胳膊肘拐了暖暖一下:“这臭男人唱得还怪好听的。”
白菲道:“唱得再好听,也是臭男人。”
暖暖哈哈笑出声来,这俩人今天纯属瞧男人不顺眼。
恰好一位服务生端着酒推开对面的门,暖暖她们好奇地往里面瞧着,拿着话筒做深情状的那个人,不正是在楼顶做乌龙营救的楚朔吗!
暖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楚朔。他身上穿着件冰绿色的衬衫,清新色调中若有似无的氤氲花影,袅娜成了带着艺术气质的洒脱。那清澈的眼眸闪着狡黠,唇角有一抹专属于他的坏坏笑意,可恶,却偏偏俊美非常。耳上那颗钻钉间或折射出夺目光芒,在交错的目光中成为瞬间的蛊惑。
轻轻一瞥是顾盼神飞,微微蹙眉是倾情沉醉,他只是那样随便地站着,只是那样懒散地笑着,只是那样惬意地唱着,却闲适成独特的优雅。
离得很远,为什么却看得这样清楚!
韩清和白菲看傻了,一起慢慢吐出两个字:“秒——杀!”
这时,几个从头顶到脚底都写着“时尚”二字的女孩子自站成一排,个个瘦成个电线杆,齐刷刷地拍着手掌给楚朔打着节奏,包厢里传出阵阵哄笑声。
暖暖不屑地哼了一声,拉走了韩清和白菲。她们这个不平衡啊,凭什么咱们在这里落寞,臭男人在那边欢乐?凭什么咱们失业失恋被老板训斥,他们男的女的眉来眼去*?白菲点了《最爱的人伤我最深》,韩清点了《一个人的精彩》,暖暖也点了一,夺过麦克风插队:“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去拍照呀,被鄙视呀……”
这样苦哈哈的也不是办法,她们三个干脆唱起了《铿锵玫瑰》和《女儿当自强》,“告别了错的人不算输,是我们更加靠近幸福。”这是三只老虎的坚强宣言,是她们正视挫折的勇气,她们大喊着“打倒臭男人!”“打倒吃软饭的谄媚主义!”,然后嘻嘻哈哈举杯畅饮。
白菲喝得有些多了,一个媚眼飘过来,搂住了暖暖的脖子。暖暖吓了一跳:“干什么,爱情可以转移,但别对我有什么想法。”
白菲吃吃地笑:“我对你有想法?敢对你有想法的绝对是异类。暖暖啊,我现在看见男人就生气,尤其是正高兴的男人,韩清,你是不是?”
韩清点头:“是。”
白菲掐了掐暖暖的脸蛋:“那个楚楚动人就在对面,唱着情歌有人仰慕,你们生气不?”
暖暖和韩清一起点头:“生气。”
“暖暖,你不是怪他乱报警吗?去,给他一巴掌。”
“啊?”暖暖张大嘴巴,这白菲可真喝多了,平时文文静静的一个女生,居然给那个家伙起了这么恶心的外号?还提出这种恐怖的要求?!一般来说,这些事儿都是夏暖暖先干才对。
暖暖道:“就算那个……呃……楚楚动人害了我一次,那也是出于好心,我总不能乱袭击呀。”
韩清在一旁怂恿:“去吧去吧,你那天不是也喊出口号了吗,下次遇见不仅仅是留个牙印。”
暖暖翻她一眼:“那么说是为了显得威风。”
韩清笑得无比龌龊:“说说看,他的脸口感怎么样?”
暖暖哈哈干笑了两声:“啥口感?有点儿咸,大概是和我肉搏出汗了。”
韩清立刻爆出笑声,那叫一个撼天动地。白菲在暖暖腿上使劲儿拍了一下:“夏暖暖,你今天要是去了,我给你洗三个月衣服。p个s:不包括内衣。”
韩清说:“你要是真能给他一巴掌,我给你捶三个月的腿。”
三个月不用洗衣服!三个月有免费按摩师!暖暖的眼睛唰地亮了,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为了这个结果,拼了!
可眼前这俩人喝得有点儿多,可别说了不算。暖暖想了想,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唰唰写下几行字:
赌约
因室友受到男人伤害,小暖暖做出了重大牺牲——在kTV给某楚一个耳光。暖暖内心将极其自责,某楚将把夏暖暖当成泼妇。为了弥补小暖暖的心灵创伤,在未来三个月中,由韩清给小暖暖捶腿,白菲给小暖暖清洗除了内衣外的一切衣物(包括袜子)。如有食言,韩清和白菲将受到夏暖暖永无休止的整蛊。
写完,暖暖拿到韩清和白菲跟前*着她们签了字,这才满意地把赌约塞进包里。
“来吧,让你们瞧瞧小爷是怎么使坏的!”
夏暖暖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楚楚动人同学,怪就怪你太倒霉,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出现,你的脸恐怕又要奉献一下了!
夏暖暖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去,楚楚动人同学,怪就怪你太倒霉,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出现,你的脸恐怕又要奉献一下了!
借着酒精壮胆,夏暖暖冲出去砰地推开对面包房的门,一群男男女女正在地中间扭动。在投来的一片错愕眼神中,暖暖准确地找到了楚朔的位置,他正和一位妖娆女孩坐在角落,两个人的脸上还带着愉快谈话的微笑。
音乐声停了,站在门外的韩清和白菲不顾形象地探头探脑,等着看暖暖怎么飙。
楚朔看清了眼前站得是谁,笑了:“来这儿玩儿跳楼?”
借着酒精壮胆,夏暖暖冲出去砰地推开对面包房的门,一群男男女女正在地中间扭动。在投来的一片错愕眼神中,暖暖准确地找到了楚朔的位置,他正和一位妖娆女孩坐在角落,两个人的脸上还带着愉快谈话的微笑。
暖暖几步走过去,不由分说拉起楚朔,仰起头两眼直直地狠瞪着他。
一百六十七 不好玩
暖暖不以为意,穿得正式一点儿没错,可套装也有动人时尚的款式,为什么要弄得这么“怀旧”?
会展中心的最大展厅门口,果然汇集了好多在电视上杂志上经常出现的脸孔。着装隆重洋溢着明媚笑容的女明星,妖娆性感身材高挑的女模特,还有威猛养眼的级男模,以及各大杂志和网站的重要人物。
暖暖开始怪笑:“清清,咱们穿成这样,真像个打杂的。”
韩清硬着头皮反驳:“咱这叫严谨的态度,怎么说也像个业内人士吧。”
她刚说完,马上就遭受了打击。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指着韩清:“那个谁谁,帮我搬一下花篮。”
韩清恼羞成怒,掏出邀请函比量着:“我是被邀请来参加影展的,不是谁谁。”
那人连忙表示歉意,找自己可以调遣的人去了。暖暖哈哈笑着四下里望去,搜寻着onet的身影。他是否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有一双湛蓝的眼睛?那双眼一定是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够捕捉到一切美妙的东西。
“onet!”
暖暖心里狂跳,循着声音,她看见一个身着盛装的外国老妇人,张开双臂去拥抱那个众人瞩目的焦点——onet。他穿着一件中国风水墨渲染的衬衫,是那种飘逸的洒脱风格,黑与白的简单搭配,在花团锦簇的莺莺燕燕中反而抢眼。脖子上一条银灰色的围巾带着优雅味道,不张扬而又魅力十足。他闪着睿智的眸光,带着足以窃取芳心的醉人笑容,他干净、挺拔、俊美、有型,并且精致到了每个细节。不管周围的人有多耀眼,他永远是最倾倒众生卓尔不凡的一个。
他,是楚朔!
暖暖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人完全石化。他就是onet,他就是!怪不得觉得他照片的风格很熟悉,怪不得他可以给印象拍封面,怪不得……
老妇人极其亲热地和楚朔拥抱着,然后用英文交谈。几名记者拥了上来,其中的一位对着摄像机镜头说:“国际摄影骄子onetie1的弟子,在业内我们也称他为楚香帅。他一年前回国,这是他在国内的届摄影展,不仅得到了众多媒体的关注,也得到时尚界的支持。刚才和他拥抱的,是danie1的夫人,特地从瑞典赶来参加此次展览。onet,您好,这个摄影展筹备了很长时间,请问您现在心情如何?”
楚朔对着麦克风侃侃而谈,从容不迫而又风趣幽默。只是他说了什么,暖暖全然没有听到,楚朔就是onet!这个事实她一直未能消化。自己多幼稚啊,拿望远镜看他,还送了他那么可笑的一件小礼物!
“不会吧,是楚楚!”韩清似乎也刚刚从震惊中醒来,问道,“暖暖,你不是说onet是个外国型男吗?”
暖暖望着楚朔,他面对媒体采访的自信笑容让她无法移开目光,甚至,可以看见他耳上钻钉的光芒。暖暖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我真狭隘,我以为国际摄影师就是……”
鄙视,韩清和白菲不遗余力地鄙视:“连国籍都搞不清楚,还级粉丝呢。”
韩清长叹一声:“这家伙放在这儿,得惹多少相思!我说,咱们把他绑架了吧,应该有不少女人肯赎他。”
白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慢慢地说:“可我想绑架另一个,而且谁也不让赎。”
一听这话,暖暖和韩清顺着白菲的目光望去,原来楚朔旁边还站着王梓。这男子衣着修身服帖,是那种一丝不苟的英伦风格,贵族式的温柔笑容漾在脸上,永远彬彬有礼而又谦和温雅,难怪白菲移不开目光。
在这个时候,楚朔也看到了暖暖,又忍不住在笑。那个丫头显然被朋友教唆了,她很不适应那身装扮呢,其实还是穿牛仔裤的她更为可爱。楚朔笑意渐浓,回头示意身后的王梓,王梓会意地点点头,朝着暖暖她们走来。
“香帅正在忙着,让我来照顾你们。”王梓温润的微笑,让白菲的小脸罩上一层红晕,整个人处于痴呆状态,只顾着朝人家傻笑。
暖暖和韩清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王子真英俊啊,灰姑娘真娇羞啊,阳光真灿烂啊,情意真绵绵啊。
王梓带着她们走向展厅,暖暖忍不住又回头,恰好迎上楚朔投来的目光。他身边围着好多人,目光穿过重重的人影,在那一瞬间胶着。
“暖暖,走啦。”
暖暖应了一声跟在王梓身后,三只老虎开始欣赏着名为“镜头语言”的摄影展,长廊两侧挂着一幅幅照片,带来强烈视觉冲击的同时,仿佛有着生命力一般,倾诉着镜头下的故事。
这一组照片主题是“圣洁”,展示的是裸身的曼妙女子,在纯粹的白色或黑色背景中,那些美丽的身体娇羞地呈现着圣洁的美感,虽然是不着寸缕,镜头却不带丝毫亵渎。再向前走,感觉又不同了,人体模特置身山野,身后或是一帘瀑布,或是小溪潺潺,那些画面充满生命的张力,让人想到《楚辞》中美丽的山鬼。
暖暖的心被楚朔的作品触动,她觉得自己是懂他的,即便是拍人体,他也在寻找着每一种诠释的可能。暖暖也感觉得到,他绝不是单纯地追求技巧和画面的漂亮,他的作品里甚至没有刻意摆布的痕迹。
他要的,是最纯粹最真实的美,是最灵动最鲜活的眼神。
暖暖几乎是以一种膜拜的心态来看照片,可身后两个女模特的议论让她大为光火。
“什么都好瞧那胸,还没我的大呢。”
“是啊,真是可惜了。要是拍我肯定更好看,我不介意再大胆一点儿。”
一百六十八 乾坤不倒
当暖暖不得不第三次经过那些展现美丽身体的女子时,郁闷得快要爆炸了。商商一看见这些照片,咯咯地笑着,清脆的童音分贝很高:“光屁屁啊,哈哈哈,丢死人了。”
周围的人都在笑,暖暖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早知道不让商商来,这小家伙可真有成为焦点的本事。
“姑姑,她们在干什么?”
“呃……在洗澡,她们在洗澡。”
商商大声说:“不好看,姑姑,跑啊。”
暖暖心里立刻舒服了,和嫂嫂拉着商商大步跑过长廊,走过拐角,她终于看到了第二组照片。
她的脚步蓦地滞住,目光被深深吸引,她一直不知道楚朔经历的是怎样的人生,现在,她终于有些了解了。那森林中满目的晨光,那日落时安静的小镇,那荒漠里璀璨的日出,那旷野里纵放的花海,那静谧的惬意的港湾,那水天相接处孤单的小岛,那神秘的爬满藤蔓的古堡……在他镜头世界里,有放肆的游弋,有固执的守望。
在此刻,暖暖不再去想拍摄角度,不去研究光线处理,不去在意背景和聚焦,她不想做那些技术层面的分析,她只想做一个单纯的欣赏者。
她被诱惑了,心里是满满的复杂情绪,那个男人,他是率性的,是自由的,他的心一定是向往无拘无束的日子,他的镜头想要囊括一切美好的事物。用镜头把瞬间定格成永恒的人,他一定爱极了流浪。
那么,也没有哪个女子可以让他驻足吧。
暖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些照片扰乱了自己的情绪?为什么烦恼起他有没有女人?他不过是个总在眯着眼睛坏笑的宿敌。
嫂嫂和商商早已没了影子,暖暖便一个人慢慢浏览,沉浸在楚朔打造的唯美世界里。
这一组是“霓裳”,是楚朔这一年来为杂志拍摄过的时装大片,那些清澈明亮的眼眸,那些妖娆妩媚的暗夜精灵,那些灯光下的艳影,在充满灵气的镜头下诠释着性感和狂野、古典和浪漫,以及最In最潮的流行新概念。
这一组是“街头”,三对三斗牛、长椅上相依的背影,老人的慈祥笑容,街角处的拥吻……
暖暖心里一直激动着,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用心过,从来都没认真去留心周围的美妙瞬间,那些宛如呼吸般平常的点点滴滴,才是最具震撼力的动人时刻。
她一直走,仿佛偌大的展厅只剩下自己,她一直虔诚地欣赏,她相信,那些美丽的花瓶看不懂楚朔的心,她们不知道他血液里流淌的热情。
到最后的一组照片了,这一组叫做“瞬间”。
暖暖无法形容这种被强烈震撼的感觉,什么叫做瞬间?她以前从没仔细思考过这个概念,现在她懂了,瞬间,是划破长空的闪电,是水珠滴进湖面的刹那,是猎豹的腾空而起,是蜻蜓在小荷尖角的停驻,是巨浪在头顶的漫卷,是肥皂泡顷刻间的崩裂……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完成这些拍摄之前,楚朔忍耐了多久,等待了多久?
眼睛竟然有些潮湿了,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暖暖在展厅中驻足凝望。只有过程中的投入,才有结果上的惊艳,这就是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夏暖暖何曾像楚朔这样不顾一切去追求过?
几个楚朔的助理在一旁小声谈论着,讨论每一个画面是怎么得来的,听到楚朔的那些经历,暖暖的心再度揪紧。每一个成功都不是侥幸,在光环背后,谁又知道他付出了多少艰辛?
结束亦是开始,照片看完了,但夏暖暖今后要重新开始。
展厅门口,楚朔还站在那里,在他身边有几个出众的美女,对着镜头甜笑着。暖暖做了个深呼吸,现舒凌也在远远观望,她们打了招呼站在一起,看着楚朔和模特们合影。原来此时的楚朔和这些光鲜的美人站在一起,才是最搭调的。
记者还在提问题,问得是那几个女孩子:“onet在拍摄的时候很严厉吧?”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开始爆料:“我觉得还好啦,他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的,很迷人。”
“其实他对我们都挺亲切的。”
“有时候会严肃一点啦,不过怎么样都好,他就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暖暖冷哼一声,这些女人就会把魅力两个字放在嘴边,她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魅力!
记者又问:“那平时的他会做些什么呢?”
“他有时候蛮安静的,很深沉。”
深沉?拉倒吧,把杜蕾斯盒子贴玻璃上也叫深沉?
“我们都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说话很风趣呢。”
暖暖小声嘟哝了一句:“风趣什么,坏死了。”商商跑过来拉住暖暖的手,大声说:“帅帅不坏,他可好了,他给我买好吃的,还陪我买滑板车。”
暖暖看了一眼楚朔,他只是微笑看着她,旁边的几个女孩子都朝这边偷投来敌视的目光,暖暖的斗志立刻又被激起,你不是光陪着美女吗?你不是眼睛里看不见夏暖暖吗?那今天就来个级大爆料!
暖暖对着话筒咳嗽了两声,笑眯眯地说:“他啊,你们叫他onet,叫他香帅,可我只叫他楚楚。作为他的朋友,我非常了解他生活上的一些小癖好。比如说,他早上起床从来不整理被子,起床后要喝一杯咖啡,当然,他不怕麻烦,是现磨咖啡豆现煮的。喝完咖啡他会做运动,要不他哪能长那么结实。”
啊?大家哗然,这女孩子好了解楚香帅啊,这些生活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于是,美女们眼中的嫉妒更明显了,站在一旁的白菲韩清更加确信暖暖和楚楚早就苟且了,嫂嫂更加开心,怎么看楚朔都像是妹夫。大俊俊简直对暖暖崇拜到了极点,早知道暖暖是onet这么亲密的朋友,那些跑腿打杂的活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做啊。
一百六十九 等你
自打那天从楚朔那儿回来,暖暖就像换了一个人。她再没了恶作剧的心思,回到家不是拿着相机拍来拍去,就是坐在桌子前沉思。这样的夏暖暖让韩清和白菲很疑惑,楚香帅到底是怎么把暖暖调教的,现在咋还约等于淑女了呢?
而对于楚朔就是onet的事儿,韩清和白菲开了个小会进行了深入讨论,最后总结如下:楚楚身长玉立面容出众,应该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泡妞把妹舍我其谁。”没有他泡不到的妞,只有他不要的妞。暖暖和他相处那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怜的暖暖有可能只是众多红颜中的n分之一。
暖暖却不以为意,楚朔那叫低调,难道他见到一个女的就大声告诉人家“我是onet,我老有名了!”,估计谁都能被雷得浑身抖,并怀疑他受过严重刺激。
近期三只老虎的生活显得有些无聊,她们在网上开了牧场,腾讯的牧场可以设定动物的欢迎词,在好友来访时能够看到。其实,来牧场的好友都抱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伸出罪恶黑手。白菲的性格比较温厚,设定的欢迎词是:别来偷我家宝宝。韩清可就显得霸道了:偷鸡啄你,偷猴挠你,偷乌龟你就变乌龟。暖暖的比较特别:老妹,你能抓着我吗?
三个人下了班回到老虎滩的时候,不再打打闹闹,甚至有时候吃过晚饭就坐在一起齐刷刷地托腮凝思。暖暖是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态度,韩清是想怎么干好工作,白菲就比较做作了,对王梓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对庄帅的怨气延绵不绝,她总是唉声叹气的,表现出十足的闺怨。
最近一个阶段,楚朔同样会受到暖暖的电话骚扰,但内容明显和以前不一样。
“楚楚,你家的灯亮着,可是没看见你啊,你在工作吗?电脑开着没?我刚拍了一组照片,给你传过去哈。”
当楚朔收到照片,暖暖就拿着电话在另一端兴奋地描述:“我现在可有耐心了,今天不小心放进来一只苟延残喘的蚊子,我拿着相机对着它拍了一个多小时,连它落在我腿上我都没动,你看见那张没?就是它吸血的那张,多可爱啊!”
楚朔忍俊不禁,画面里那条**上落着的蚊子看不出来有哪儿可爱,腿倒是挺可爱。
“楚楚,我今天回家路上拍了好多的‘牙’,我现人老了其实是一种回归,你看老奶奶满嘴就剩两颗牙,和小朋友的小豁牙其实没啥区别,是不是?”
是,太是了。楚朔心里很是纳闷,夏暖暖是用了什么怪招,那些路人怎么就听了她的,老老实实龇着牙让她拍?
“楚楚,我今天拍了冰激凌流泪,你快看看。”
那是一个小圆桌,桌上放了一个透明的郁金香杯,一只冰激凌斜插在里面,从完整到融化,再到一直流淌到桌上。草莓色的液体中,漂亮的樱桃掉落,像极了少女放任的哀伤。
楚朔的心被触动着,她甚至拍到了樱桃掉落的瞬间!
本来,他正处在对夏暖暖刮目相看的情绪里,盼望着后面会有更大的惊喜。翻到下一张,楚朔突然间笑喷,只见小圆桌旁多了个大俊俊,正哈着腰伸着舌头舔着杯子上化掉的冰激凌。
“嘿嘿嘿,你看见大俊俊没?我今天没忍住又使坏了,我说你给我留了个作业,拍个人与动物相似动作的对比,他主动帮我扮小狗,哈哈哈。”
其实暖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拍的东西总想第一时间和楚朔分享,她才不管他会不会笑自己,反正她就是觉得,自己要表达的东西楚朔都能看得懂。如果楚香帅再能说几句赞扬的话,暖暖就能美上半天,连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她故意忽视舒凌的存在,她告诉自己说,和楚朔之间仅仅是业内人士的专业交流。
楚朔也习惯了每天和暖暖的通话,如果哪天暖暖忘记了打电话,他会觉得少点儿什么,如果到了晚上还不见动静,他会主动打过去听听她的声音,哪怕是两个人抬抬杠,这都算是完整的一天。
暖暖亦如此。
在天使,大俊和强子自从那次摄影展之后,就对暖暖格外关照。暖暖再也不用当丫环,也不用看人脸色,甚至想要喝口水,都有人抢着端来。很快,老板萍姐对暖暖承担庆典拍照已经非常放心了,还让她学习婚礼录像。于是在暖暖不忙的时候就会扛着摄像机,对着每个人的脸猛拍。
这天下了班,暖暖忍不住又给楚朔打电话:“楚楚,你在哪儿呢,我今天拍了天使门口的风光,想给你看看。”
楚朔道:“我在印象帮王梓拍皮草大片,要不晚上再看?”
“那我过去,我要看你拍照。”
暖暖打车到了印象,楚朔的拍摄已经结束,正在和王梓看着电脑里的样片。一见她进来,笑着问道:“风光片呢?”
暖暖嘿嘿笑着拿出mp4,楚朔看了两分钟就忍不住笑出声:“暖暖,这也太晃了,是给空军训练用的吧?”
生气了!暖暖噘着嘴收好mp4,楚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过来,给你看刚拍的照片。”
电脑屏幕上,那些把皮草诠释成各种风格的女子,在性感与优雅中行走,在热情中纵放着倾城风华。那些街头的桀骜神情,那些轩昂驾临的女王姿态,那些悠然轻盈的都市精灵,都在举手投足间骄傲着生命的华彩。
王梓说:“香帅,这次的照片拍得很有创意啊,我都很喜欢。”
楚朔笑笑:“你满意就好。”
王梓笑道:“可我总觉得你更喜欢摄影展上的那些照片,你属于更自由更自然的东西。”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王梓温润一笑:“那就好……”
暖暖盯着液晶屏,突然拍起手来:“好漂亮,这款好漂亮!”
王梓笑笑:“真有眼光,这一款很适合你。”
一百七十 温存
回到家,暖暖的心情格外好,身上的恶作剧因子又在蠢蠢欲动。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暖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
她摸到韩清房间找到韩清的电话,拿到客厅给楚朔了个短信:我是舒克,现在在火车上用别人的电话给你短信。我的电话钱夹全丢了,你一定要来接我。
韩清没给楚朔留过电话,他应该看不出来是谁的。
果然,几分钟后楚朔回了条短信:告诉我车次。
暖暖拿着电话坐在床上狂笑,上网查了个马上到站的车次过去。楚朔家的灯亮了,没一会儿就见他穿上外套出了门,开车离开了暗香。
暖暖捂着嘴偷笑,还不敢笑出太大的声音,以防韩清白菲听到有了戒心。
四十五分钟后。
“啊,迟到了迟到了。韩清,你怎么还不起床啊。”白菲临出门前看了看窗外:“天怎么这么暗,是不是又要下雨。”她拿了把伞出,到达学校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钟,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夏暖暖,你是不是调了我的闹钟?”
暖暖坐在餐桌旁边喝牛奶边得意地笑:“我连你手机的时间也调了。”
白菲咬牙切齿:“你等着,这次肯定饶不了你。”
暖暖坏笑着:“妞,别生气,你平时太缺乏锻炼了,这不正好有时间嘛,快到*场跑两圈去。”
一会儿,又有电话打进来,韩清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夏暖暖,冰箱里那瓶可乐你换成什么了?”
暖暖嬉皮笑脸:“那是一种和可乐颜色相近的调味品,厨房专用。妞,你懂的。”
韩清在公交车站怒吼:“我刚喝一口,全喷别人身上了。”
“啊,真好,原来你是个洗具。”
第三个电话是楚朔打来的,他慢慢地说:“夏暖暖,这次的事我可记仇了。”他在车站等不到人,给来短信的之下知道根本没这回事。那个电话是韩清的,他当然想得到是谁搞的鬼。
“你现啦,嘿嘿嘿。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
暖暖才不怕韩清和白菲飙,那俩人充其量也就是让自己写个检查罚个站,下一次还是乖乖上当。至于楚朔,她也不担心,那厮除了刚开始的几次让自己抓狂,基本没什么反击能力。
尽管如此,暖暖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晚上回来拿出了十足的精神,防止被反整。可是警惕了一晚上,也不见韩清她们俩有动作。莫非,这是暴风雨前的可怕安静?
又过了几天,还是没什么动静,韩清和白菲好像什么都没生一样和暖暖有说有笑。自从上次暖暖恶整韩清,榨果蔬汁的好习惯就沿袭下来,这几天榨得格外频繁,有时候韩清还给暖暖带上一杯。刚开始的时候暖暖是不怎么敢喝的,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放什么,可是时间长了警惕性就会放松,她又是亲眼看见果汁榨出来,这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一直都相安无事,暖暖终于放了心,她确定那两只老虎是被整得习惯了,连反抗都没有了力气。
这天下班,暖暖回到老虎滩,一进门就现韩清做了一大桌子菜,她赶紧洗手准备大快朵颐,韩清冷着脸说:“你还好意思吃啊?”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暖暖笑嘻嘻地说:“别记仇,让时间帮你抹去心里的创伤。”
韩清哼了一声:“这是劳动人民的苦大仇深宴,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她坐下来给白菲夹菜,根本不理暖暖,暖暖讪讪地说:“韩清,你又吃啊,那肉不又涨回来了?”
韩清白她一眼:“不多长点儿肉哪受得住你的摧残?”
暖暖嘿嘿两声,刚要夹菜,“停!”韩清毫不客气地阻止:“你确定你要一起吃?”
暖暖还是笑嘻嘻的:“咱们不一直都在一起吃吗?”
韩清越说越气:“我们俩可是被整的人民群众。”
暖暖继续耍赖:“人民群众受了压迫,更要以宽广的胸怀给坏人放下屠刀的机会啊。”
白菲给暖暖端过来一杯苹果汁:“行了,我当个和事佬,快吃吧,还能让你眼巴巴看着。”
暖暖谄媚地笑:“还是菲菲对我好。”她完全被美食诱惑,一仰脖咕咚咚喝下那杯果汁,然后伸出筷子和食物恶战,吃着吃着,她只觉得一阵头晕:“菲菲,我怎么有点儿迷糊呢?”
“迷糊就对了。”
“我怎么浑身没力啊?”
“要惩罚你之前,一定要让你没力。”
暖暖只觉得困意越来越浓,干脆离开饭桌倒在沙上,在合上眼帘的一刹那,她听见韩清怪笑着说:“快,白菲,咱们毁尸灭迹!”
不好,中招了!
当暖暖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禁锢着,动也不能动。她想张嘴喊两句,连嘴也被堵住了。
这个情况……不会是两位室友把自己弄倒之后卖了吧?
隐隐约约地,暖暖听见韩清的声音:“快,她醒了。”
啊,她们正在和人贩子做交易!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咳咳,不知道是谁咳嗽了两声,然后暖暖听见从扩音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土匪夏暖暖听着,你已经被我军包围了,还不赶快缴枪投降!”
虽然听不出喊话的究竟是哪一只,暖暖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能这么喊,肯定没卖自己,这不过是韩清和白菲的报复伎俩。她不由得鄙视了一下,夏暖暖手脚不能动,眼睛看不见,话也不能说,拿什么投降?
果然,她听见小声嘀咕的声音,紧接着喇叭又在喊:“夏暖暖,你承认你是土匪吗?如果承认就点点头,我军可以宽大处理。”
“怎么样,暖暖,被俘后的第一句话想说什么?”
暖暖皱皱眉头:“我嘴里塞着的是什么啊,怎么有一股香皂味。”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袜子。”
一百七十一 各取所需
“你好。请问,这个女孩为什么要轻生啊?是因为失恋吗?”记者问。
“轻生?她才不会!”白菲面对镜头有点儿兴奋,“她不把别人*到轻生就不错了,她这次站在楼顶,只能说是平时作恶多端,在这里反省呢。”
暖暖横过去一记恶眼:“我明明是在思考。”
白菲嘿嘿坏笑:“对对,她其实是在思考怎么炸了上次炒她的那个老板家。”
韩清看了看记者,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怎么不穿正装?这样很不正规。”
记者狂擦汗,又不是新闻主播,怎么可能到哪儿都穿着正装?
最后,记者觉得夏暖暖有潜在的精神问题,警察觉得帅男提供了假信息。记者叹息大晚上跑来没能捕捉到一条好新闻,警察感慨这不是一次表现英勇的好机会。
记者和警察叔叔总算走了,楼顶只剩下暖暖和两个室友以及报警的帅男。暖暖心里这个不甘啊,在整蛊界叱咤风云的她,这次好像被人无意之中恶搞了一次。
她抬眼望着那位帅男,咬牙切齿横眉冷对:“行,你真行,眼神真好、报警真快、下手真狠,我算认识你了。”
帅男带着懒散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我也认识你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照顾我的脸。”
暖暖怒了:“变脸挺快啊,这会儿开始风流倜傥了?刚才不是还挺忧郁的吗?”
帅男倚在栏杆上,优雅而闲散:“那是因为剧情需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再装成忧郁。”
暖暖恨声说道:“不用了,谢谢你今天误打误撞的好心。”
他笑笑:“那我接受你咬牙切齿的感谢。”
一见这俩人开始斗嘴,暖暖的那两个室友——白菲和韩清赶紧打圆场,叽叽喳喳开始分析:其实帅男是出于好心,暖暖从本质上说也是很有爱心的。嗯,貌似大家心肠都不错。
最后她们俩得出一组结论:
结论一:其实两个人装跳楼的人都不想跳楼。
结论二:营救行动很乌龙,当事人很好笑,帅男和暖暖都不是一般的自作多情。
结论三:俩人表演都不到位,需要去表演系进修。他们的行动方案根本不实用,要真遇上个彻底摒弃生命的,人家早就扑向大地了。
结论四:这事不能怪帅男,主要是暖暖站的位置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暖暖没好气地说:“遐想?谁用得着他遐想!”
帅男笑笑:“你站的那个位置,全世界人民都会遐想。”
“臭小子,我站得好好的,你喊来警察打扰我,你说你怎么赔吧?”暖暖扬扬眉毛,一摇三晃走到他跟前,硬把自己武装成个太妹。
帅男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们俩在楼顶肢体纠缠,我可吃了大亏,你又怎么赔?”
咣当,夏暖暖做出晕倒状,旁边的韩清和白菲一听“肢体纠缠”四个字,嘴巴张大两眼放光,啊哈哈哈,原来夏暖暖和陌生男子在楼顶搞暧昧啊,莫非是暖暖轻薄了人家还怪人家帅哥反抗?
话说,恶贯满盈的夏暖暖干出这种事儿来也不算奇怪,不过,她以前对男人不感兴趣,难道这次是因为这男的太令人倾倒,她终于破功了?
暖暖瞪着眼睛,突然间也笑了:“没当成英雄,失望了吧。”
帅男抬手揉揉被咬得生疼的俊脸:“没失望,就是对某些女人的生活习惯有点儿绝望。”
“造成这么轰动的效果,有胆子留下名字吗?”
“楚朔,楚留香的楚,朔月的朔。”
暖暖嘿嘿地笑:“原来是楚楚啊,行,我记住了。不过下次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别抱楚留香大腿哈,会让人觉得你有自恋的嫌疑。”
楚朔坏笑着问道:“那么,急了咬人的人叫什么?”
暖暖眨了眨眼睛:“太阳花、茉莉花、玫瑰花哪一朵最没力?”见楚朔果然愣住,她歪着头说:“要是以后还能遇见,要是你能猜出答案,我就告诉你我叫什么。”
“我困了,回去睡觉。”楚朔懒得猜这些问题,转身就走。
暖暖在他身后做最后的示威:“要是你再碰上我,可不只是留个牙印!”
暖暖在他身后做最后的示威:“要是你再碰上我,可不只是留个牙印!”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他大步走向楼梯口,韩清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喃喃地说:“帅哥怎么不穿正装呢,他要是穿上,那可就更有味道了。”
这里是个豪华住宅区,名字很好听,叫做暗香浮动。暖暖老妈的朋友去国外定居,这里的房子没有卖掉,刚好暖暖在这个城市落脚,便付了便宜的租金在这里呼朋引类。夏暖暖、韩清、白菲,这是暗香浮动的寂寞三剑客,她们住的12号楼9o2室被称为“寂寞深闺”。这名字是韩清取的,本来寂寞这个词俗不可耐,可自从在网络上有了新的定义之后,就成了她们三个人的雅号。于是在寂寞深闺里经常上演着这样的一幕: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都在标榜寂寞,可是有这么“缺德”的夏暖暖在,谁又能觉得寂寞?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其实今天,暖暖也只不过跟白菲说新学了个大变活人的魔术,要把白菲从一个房间变到另一个房间去。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让白菲嘴里叼张白纸,扎了个马步蹲那儿,然后告诉她,大变活人其实不会,但是活人大便可变出来了。
暖暖很快写完,大声念着:
“检查。
我,夏暖暖,为达到精神上的愉悦,屡次对室友搞恶作剧,已经到了令人指的程度。其实我是真心为了室友好,韩清天天喊减肥,忍不住是不行的,时刻想起牙膏的恶心,以后就不会偷吃饼干了;白菲谈恋爱太辛苦,动不动就抹眼泪,我是生庄帅那小子的气,想充分地、和谐地、愉快地调剂一下大家的生活……”
可这罚站怎么就变成跳楼了呢?自己举头望明月怎么就成了失恋了呢?
暖暖心里郁闷了。
一百七十二 一个妙人
转眼又到了周末,这是暖暖每个星期中最忙碌的两天。老妈的朋友临出国前介绍她在天使影像工作室上班,工作室虽不大,但老板萍姐在业内的口碑不错,因此接到的生意也不少。
在工作室里,萍姐主要负责拍照,还有两个和暖暖年龄相仿的男生。
管摄像的大俊把长扎成马尾,没事儿的时候就对着镜子耍帅,找到机会就一个劲儿冲小姑娘咔咔放电。
强子负责后期制作,有时候他也做婚庆典礼的主持。对于这样自信而又有才气的人,暖暖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不过强子这人有点儿恃才傲物,对谁都挺傲慢的,这种傲慢看在小女生的眼里却会产生化学作用,她们心肌收缩率增加,动脉血压升高,毛细血管扩张。于是总有些女孩子借故来找强子,给他送好吃的。
大俊和强子平时互相不服气,但他们心目中有一个共同的偶像。这个人被他们形容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据说是摄影界的精英,时尚界的荣宠。几乎每天早晨,暖暖都会看见大俊在电脑前对着微图上新上传的照片拍大腿感慨:“onet又有新作品了,他就不能把脚步放慢点儿,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呀。”
如果此时夏暖暖胆敢说一句质疑的话,大俊和强子就会连珠炮似的对她进行思想教育。“夏暖暖,你这是对onet的亵渎!你知道在微图上点击最彪悍的人是谁吗?你知道有多少杂志想找他拍封面吗?你知道他一年要走过多少地方留下多少瞬间吗?你知道多少模特想做他女朋友吗?你知道他出版过多少摄影画册办过多少影展吗?凡是摸过相机的人都会把他作为奋斗目标。他,就是我们的偶像,我们,就是他的级fans,夏暖暖,你要想在这行做下去,你就得饭他!”
暖暖表面上老老实实听着,心里却在想,如果真有那么厉害就“饭”,否则还不如吃米饭。
直到暖暖真正看了那些摄影作品,她才明白为什么两位师兄会如此崇拜这个名字叫做onet的人。他拍得照片里有种特别的味道,无论是唯美的风格还是写实的手法,都能够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那种追求着的狂热。
但似乎,onet一直在被人模仿,却没有人能成为他。
暖暖嘴上不说,却真的在“饭”了。她偷偷上网查找onet的照片,只有寥寥几张,不是戴着墨镜就是个优雅背影。这是他的低调吗?
onet是个型男呢,他喜欢戴浅灰色的围巾。
暖暖暗自猜想,他一定用他蓝色的眼眸观察着这个世界,游走在喧嚣里却能独守心中的宁静。
在天使,暖暖基本属于打杂的丫鬟,人家摄像拍照,她不是跟在后面举灯就是帮着拎箱子。周末和假期都是结婚的高峰期,每到这时候暖暖都觉得腿快断了。
学美术出身的暖暖可不甘心一辈子拎箱子,虽然她暗地里叫大俊为大俊俊,叫强子为小强强,但面对两位师兄时还是极其谦卑的,总是拿出虚心的态度来请教。大俊和强子偶尔也会教教她,不过暖暖觉得,他们一定还留着一手,要知道大家可都是竞争对手啊。
在工作室连跑腿带学艺,已经过了几个月,老板萍姐终于给了暖暖一次机会,这个周日婚礼上的照片交给暖暖来拍。
这会是一个新开始,暖暖心里雀跃着,一大早就爬起来,穿了身舒服的衣服赶到工作室,收拾好东西跟着大家一起去接新娘。面对幸福的一对新人,她手中的相机不停咔嚓着,手心里全都是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没了规律。
这是第一次,重要的第一次。
人一紧张就会失去平时的水准,暖暖也是这样,好几个镜头都抓得不满意。新郎的叔叔据说是个孤傲的艺术家,他一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暖暖,后来干脆走到她身后盯着她的相机。这样一来,暖暖更加局促不安,手开始抖,只觉得相机拿在手里直打滑。又是几个镜头拍完,那位大嗓门的长辈终于忍不住了,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说:“什么摄影师,拍得照片还不如我呢!”
当时,新郎新娘正在互相喂着长生面,一屋子的人都愣住,鄙视的目光唰唰唰往暖暖身上扫描。暖暖的脸涨得通红,两只手死死抓着相机不知道该怎样才好。那位长者抢过暖暖的专业相机,对着新郎新娘亲自拍照,诸位亲朋错愕之余重新露出笑容,配合着新婚伉俪继续刚才的程序。?
心情还没来得及调整,萍姐走过来又狠狠说了暖暖一顿,相机怎么可以交到别人手上?这和一个上了战场的士兵才开几枪就缴械投降有什么区别?心情还没来得及调整,萍姐走过来又狠狠「打击盗版人人有责」暖暖问:“你被老板训了?”
白菲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腾地站起来,夸张地捂着脸冲进洗手间,然后从里面传出悲痛欲绝的哭泣声。暖暖诧异地看看韩清,后者正往嘴里塞着最后一块饼干,边吃边说:“庄帅要和她分手。”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什么!什么”暖暖从沙上跳起来:“他们俩不是都谈婚论嫁了吗?”
“那小子遇见个富家女,想攀高枝。”
方寸说:“姐,放心,一会儿我就让敌军遭受重创。”
结束通话,洛洛嘿嘿坏笑,拍拍韩清的圆脸儿说:“等着吧,破解个密码对方寸来说是小菜一碟,那个龅龅不是最爱菜地吗,咱叫他两周内都痛不欲生。不过,上班偷菜也不是啥光荣的事儿,这毛病你得改改。”
白菲擦了擦眼泪说:“三只老虎,那我不就是‘飞虎’?”
韩清道:“嗯,那我就是‘含糊’。”
暖暖笑着点头:“我,夏暖暖,就是‘吓唬’!”
一百七十三 吃我的给我吐出来
那嘴唇微凉,一个碰触便让暖暖心悸,她开始慌乱,试图摆脱他的桎梏,可在脑后腰间的手是那样有力,让两个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暖暖恼了,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亏!她张嘴就是一口,那带着薄荷味道的嘴唇蓦地一滞,趁着这个机会,暖暖踮起脚使劲儿用脑袋一撞,额头狠狠砸上楚朔的鼻子。
楚朔吃痛,自上而下怒视着暖暖。暖暖哼了一声,看着他嘴唇上的牙印说:“不好意思,牙印不太整齐,因为我是小虎牙。”
楚朔微微眯眸,突然间笑了,眼睛望向门口,那里有两颗脑袋嗖地缩到门后。楚朔笑道:“亲爱的,那是你的朋友吗?一起来玩儿吧。”
暖暖刚要反对,楚朔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低声说:“既然有胆子来,不如把戏份做足,除非你怕了。”
暖暖朝他翻了个卫生球:“谁怕谁是小狗。”
楚朔摸摸被咬疼的嘴唇,冷哼一声说:“你有咬人的绝技,怕不怕都是小狗。”
韩清和白菲很快被邀请进来,包房里立刻回复了欢声笑语。于是,众人眼中的怨妇变成了正宫,暖暖的“蓄意伤害”变成了“深情相拥”,三个女人由泄愤懑变成了两个包间的欢聚一堂。
后来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韩清说,大概是因为楚朔这家伙曾试图挽救跳楼女孩的生命,大家便在潜意识里相信了他的人品,所以暖暖也好,她和白菲也好,都没有拒绝一起唱歌的邀请。当然,在那次之后,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了特殊的颜色。
楚朔坐在暖暖身边,唇角一直上扬着,星眸闪烁,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暖暖抓起桌上的爆米花往嘴里猛塞,恨恨地瞪着他:“你还真是个随便的人。”
他笑,倚在靠背上慢慢地说:“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说吧,你打算怎么叫我泄私愤?”
楚朔笑笑:“明明是你占了便宜,怎么还倒打一耙呢。你跑来说我抛弃你,难道不是想和我进一步接触?”
谁占便宜?谁倒打一耙?谁想进一步接触?暖暖气结,原来这世上真有比夏暖暖还要自恋的人。
楚朔笑道:“都这么亲密了,我总得知道我的女人叫什么吧。”
暖暖哼了一声:“就不说,上次的脑筋急转弯猜出来就告诉你。”
楚朔道:“那不问了,名字肯定不好听。”
暖暖正要作,走过来一位儒雅的男子,他带着金边眼镜,笑容温暖目光坚定,谦和中带着十足的严谨。
他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楚朔的朋友,我叫王梓。”
暖暖站起来和他握手,很大方很得体:“你好,我叫公主。”
王梓笑了,很优雅很风趣:“那咱俩应该是一对儿。”
白菲一摇三晃地跟过来,在一旁咯咯傻笑:“她骗你,她叫夏暖暖。夏暖暖的夏,夏暖暖的暖。”
暖暖这个气呀,就算白菲喝得神智不清,就算她遇见了长得不错的男子,她犯得上这么急着出卖朋友吗?
楚朔唇角勾起,像是更加得意:“原来你叫夏暖暖,一定是属狗的。”
“胡说,我属虎。”
“哦,23.”
这家伙算得可够快的,暖暖气呼呼地狠瞪他一眼。王梓扶住正凌乱摇摆的白菲,笑着说:“香帅,你们先聊。”
香帅?!!
楚——香帅!
没错,他姓楚。
暖暖颓废地栽倒在沙上,嘴里喃喃地说:“完了,你毁了我心目中的完美,你让香帅这个词一下子从神变成了凡人,不,是人——让我级郁闷的人。”
楚朔轻笑着:“那暖暖就是美人。”
暖暖愣住,脸蓦地红了:“干嘛叫得那么亲热,我也不是什么美人。”
“亲爱的,你是。”他顿了顿,坏笑着说:“每次都会咬人的人。”
暖暖大吼一声,扑上去意欲拳打脚踢。楚朔握住她的手腕笑道:“别这样,看着像打情骂俏。”
一听这话,暖暖赶快环视全场,一位头弄成刺猬的生猛大哥正拿着麦克风狂吼,对面一排漂亮女孩正在用美目瞪着自己。
暖暖回瞪那几个女孩,“我猜那些女的想勾搭你,你拿我当盾牌。”
楚朔微微一笑:“恩,挺好用。”楚朔冲那些女孩点点头,然后对暖暖说:“这几个模特是印象杂志刚签下来拍封面的,总得好好合作。”
印象杂志,那可是专门给时尚女性看的败家指南,韩清每一期都买,对着上面的模特羡慕不已,说那就是她减肥的动力。暖暖心里不由得向往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你在印象工作?”
“嗯,打杂。”
“那该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难不成拍个封面都要牺牲色相?”
楚朔轻哼一声:“夏暖暖,你就非得这么刻薄?”
“哼哼,楚楚,你就非得这么无聊?”
“我还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
“我也没见过这么腹黑好色的男人。”
楚朔瞄着她,眼里尽是戏谑:“你还触动不了我的色心。”
暖暖哼了几哼:“你倒是激起了我的斗志。”
“暖暖,斗嘴是你的强项吧。”
“楚楚,咱们彼此彼此,你放心,有你后悔的一天。”
“正好,我还没后悔过。”
“行,看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算你是楚香帅,咱们也杠上了!”暖暖坏兮兮地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真是好久都没人让我施展拳脚了,你——完了!”
楚朔的笑容自信而又耀眼:“好,就看你有什么伎俩。”
暖暖朝他伸出手:“既然正式宣战了,电话号码敢给我吗?”
楚朔拿出电话递给她,暖暖在上面飞快按下自己的号码,听见手机开始唱歌,这才笑嘻嘻地说:“楚楚,为了庆祝我们俩开战,我决定送你件礼物。”
目光四下里搜寻,最后定格在角落里互相依偎着的身影,那俩人已经睡着了,压根没看见暖暖刚才的壮举。
一百七十四 窥探
喝醉的时候可以装作洒脱,酒醒了之后还是要面对现实。
第二天一早,韩清穿好正装准备去新公司面试。见时间还来得及,她打开电脑边喝牛奶边关注菜地。
“哈哈哈”,韩清爆出阵阵狂笑:“暖暖,你弟弟真是个油菜花,张龅牙的樱桃马上就熟,又让我给刨了。真解气啊,估计他现在已经疯了!”
暖暖笑嘻嘻地说:“张龅牙就算一个星期换八次密码,果实还是照样被毁,换谁能不疯?”
韩清转过头来,态度很是谄媚:“亲爱的暖暖,每到这时候,我就觉得你无比可爱。”
暖暖嘿嘿两声:“快拉倒吧,在你眼里,什么也比不上好吃的可爱。”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韩清,你不是买回来几瓶可乐吗?我前两天上网的时候看了条趣闻,说非洲人用可乐刷马桶,又干净又便捷。咱也试试,把可乐灌座便器里怎么样?”
韩清摇摇头:“晚了,你想灌进马桶的,已经被我灌肠子里了。”
“真能喝,还不快来给小爷捶捶腿。”
韩清执着地关注着张龅牙的菜地,根本不理会暖暖:“谁给你捶腿呀,你那是趁着我和白菲喝多了,*着我们签下的不平等条约。”
暖暖急了:“那你们说出来的话,还能被大风刮走了啊,白纸黑字的证据确凿,还带抵赖的?”
韩清耸耸肩:“反正你说那个耳光打上了,我们又没看见,菲菲,你看见了吗?”
白菲刚给教务处主任打完请假电话,她昨晚回来后抱着座便器边哭边吐,彻底毁坏淑女形象之后,现嗓子已经哑了,头也疼得厉害,干脆很无良地在家休养。她听见夏暖暖要求兑现赌约,马上和韩清变成同盟国,用她那令人断肠的嘶哑嗓音回答道:“没看见,就是看见了也当看不见!”她抱着自己的衣服,故意在暖暖面前晃了一圈,暖暖一见,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菲菲,洗衣服怎么不带上我的?”暖暖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菲往洗衣机里塞衣服。
白菲翻了她一眼:“你太没出息了,最后还让人家楚楚占了便宜。你和楚楚进展的也太快了吧,第二次见面就投怀送抱当众亲热。夏暖暖,你可真是堕落了,还好意思让我履行赌约。”
暖暖被她的声音折磨得捶胸顿足,不甘心地说:“我真的打他了,你们不信可以问他的朋友,你不是留下王梓的电话了吗?”
韩清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一听这话又转回头坏笑:“别人说的不算数,除非楚楚动人自己承认。”
暖暖这个气呀,这俩人算准了楚朔不会帮着自己,在这儿将了自己一军。她心念一动,拿着手机搜寻到楚朔的号码,马上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楚大哥吗?”暖暖捏着嗓子装温柔。
“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楚留香是我堂兄,找他之前先问问苏蓉蓉。”
“喂,别挂电话,我是夏暖暖,你起来了没?”
楚朔的声音懒洋洋的:“你是问整体,还是问局部?”
整体?局部?暖暖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爆出一声大吼:“你个流氓!”
电话那端传来爽朗的笑声:“夏暖暖,你真够震耳欲聋的。”
暖暖咬着牙捏紧拳头,真想冲到对面楼揪着楚朔招呼几巴掌。她恨声说道:“楚朔,我送你八个字,自恋自大、自以为是、下流无耻!”一口气说完,她又做了个补充,“便宜你了,我还赠送了四个字。”
“谢谢,这种便宜我不占,最后四个字还给你。”
在求人的时候,是需要忍辱负重的,暖暖决定先忍了,“楚楚,我的室友不相信我真给了你一巴掌,你能不能给我做个证明?”
“我昨天跟我的朋友吹牛,说你其实是我的*网友,你能不能也去帮我做个证明?”
几分钟后,落地窗前端着咖啡的楚朔捕捉到对面楼下夏暖暖的身影,她怒气冲冲的,走得那叫衣带当风。每一步都用尽了十分的力气,好像脚底下踩着的就是楚香帅。
楚朔笑笑,一直看着暖暖走远,恐怕今天她上班的时候,那股子怨气会伤及无辜。
暖暖是那种典型的没心没肺的人,出门上班的时候还义愤填膺,晚上回来已经是喜笑颜开了。她和“飞虎”“含糊”一起吃过晚餐,便神神秘秘跑回自己房间关紧了门。韩清对白菲说,夏暖暖这家伙有古怪,说不定有人要遭受荼毒,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暖暖从包里拿出个望远镜,趴在窗口望着对面那栋楼。这架望远镜是师兄大俊俊的宝贝,没事就会拿着它倚着外楼梯朝美女观望。为了让师兄的眼睛更清澈心灵更美好,暖暖连哄带骗借了来,目的是掌控楚朔的所有行动,找出对方弱点,把敌人*到无可遁形。
望远镜倍数不算高,但对面楼的情况基本可以看清楚。楚朔的房子灯亮着,从这边可以看到客厅餐厅和一间卧室,暖暖嘿嘿傻笑两声,还好,看不到卫生间和浴室,不然万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是会长针眼的。
从这一天开始,楚朔只要在家,就会受到夏暖暖没完没了的骚扰。
“楚楚,你们家沙真好看,是真皮的吧,你真有钱。”
“楚楚,你今天穿的那双鞋我在地摊上看到过,十块钱一双,你没买贵吧?”
见对方没动静,暖暖开始威胁:“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天天盯着你,你也挺享受被我偷窥的过程,对不?”
“对面的小妞,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的内裤脱哪儿了?”
“暖暖,我今晚要带个女人回来,你好好帮我观察,然后帮我分析一下她跟我在一起合适不。”
“暖,你觉得杰士邦好还是杜蕾斯好?不知道?让我滚蛋?要不你上网设个投票,帮我做个调查,看看哪个比较讨女生喜欢。”
暖暖快要疯了。
一百七十五
楚朔今天说要带回来女人,虽然担心看见不和谐的镜头,好奇心还是驱使暖暖拿起了望远镜。能和楚楚动人眉来眼去的小妞,一定是个没眼光没头脑的小白。
楚朔家的门终于开了。
天哪!这个混蛋,他哪儿是带回来一个女人,他是带回来三个女人!一进门那三个女的就开始脱衣服,暖暖看得直摇头,真开放啊,真胆大啊,楚楚真勇猛啊!
脱掉外衣,那几个女的利落地套上了工作服,然后一个霸占客厅,一个霸占暖暖能看得见的那间卧室,还有一个不在暖暖视线中,应该是到其他房间去了。楚朔呢,舒舒服服倚在沙上看电视。
眼前的画面充分表达了“劳动最光荣”的主题,那玻璃叫她们擦得光可鉴人,估计苍蝇落上去能摔一跟头,蚊子能把那儿当溜冰场。
暖暖心想,给她们几个配段音乐吧,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嗯~~嗯~~
家政服务人员擦完玻璃走了,透过望远镜,暖暖看见楚朔拿起了电话,然后自己的手机就开始唱歌。
“小妞,看清楚了吗?”
“看得可清楚了,原来就是擦玻璃啊,我还以为能上演限制级呢,你不是说要用杜蕾斯吗?”
楚朔轻哼一声,走到落地窗前,把手中的杜蕾斯包装盒用双面胶粘到了玻璃上:“是要用,用在这儿供你欣赏。”
暖暖气炸了,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憋了半天终于吼出来一句:“楚楚,你太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了,刚擦完的玻璃这不又脏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楚朔的大笑,暖暖气得把望远镜丢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了楚朔,自己的恶作剧事业就屡屡受挫。曾经被韩清她们誉为整蛊门泰斗的夏暖暖,怎么可能就此屈服?
近期一直处于下风的她暗暗誓,夏暖暖,雪耻,一定要雪耻!
在老虎滩里,情场失意的白菲迷上了星座运势以及各类性格解析,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看幸运指数。如果上面说“今天的处*女座穿红色会有好运气”,她一定从内衣到裙子全都喜气洋洋;如果说“处*女座女生今天会接到一个盼望已久的电话”,她会一整天守着手机等着来自于庄帅的消息。
这天一早,白菲一如往常对着手机屏幕大声念着:“今日运势,四星。你可能会因为别人说的话而暗自较劲,今天的你看起来十分有活力冲劲以及创造力。嗯,我今天充满了活力!”言罢,她马上满血满状态,每一个细胞都斗志昂扬。
暖暖笑道:“你就爱信这个,我觉得没有一天说得准。”
白菲嘟起了嘴:“谁说的,我看就挺准。”她抢过暖暖的电话,大声念着:“狮子座女生今天会遇上一个特别的男人,你会做出许多让大家吃惊的事情来。哈哈哈,暖暖,你最近不会是命犯桃花吧。”
韩清耸耸肩:“我看星座运势挺准,白菲已经较上劲了。”
“拉倒吧。”暖暖夺过电话,学者盛行一时的绵羊音大声唱着:“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找不着男朋友,那是狮子座……”
韩清笑着喊:“暖暖,这歌让你唱的,飘忽不定一波三折啊。”
“啊,对了。夏暖暖,你前两天拿我练手时拍得生活照呢?今天能拿回来不?我们学校网页上要用。”
“那个早就做好了,今晚上就拿回来。我们大俊俊把你p成个天仙,要是教育部门选美的话,咱家菲菲怎么也能一路杀向三甲。”
白菲很不屑:“不p也能进三甲,我本来就是个天仙!”
韩清摇头:“白菲这一较劲,还没完了!”
暖暖才不信星座运势,她拎着包去上班,在天使忙碌得一如往常。
因为人手不够,天使工作室又来了个负责接待的小姑娘,名字很好记,叫田甜。这田甜果然很甜,总是眨着大眼睛冲着大俊和强子叫哥,把那俩人哄得整天笑成个包子。
这边正忙着,来了一对即将举行婚礼的准新郎和准新娘,男的英俊女的靓丽,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田甜赶忙迎上去,热心地接待着。
田美眉殷勤地给顾客拿了报价单,准新郎接过之后快扫描着,准新娘则朝外面喊了一声:“程诺,你快点儿!”
门外响起摩托声,透过玻璃门,暖暖看见一个男子帅气地从摩托上跳下,拿着头盔走了进来。强子眼睛亮了,艳羡的同时唏嘘着:“那可是mVagusta,摩托中的兰博基尼,太帅了!”
“帅什么,不过是个飞车党。”虽然这样说,暖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该名男子虽然五官不错,但是表情太过僵硬,他是不是表情肌有问题?
强子笑道:“暖暖真对帅哥有抵抗力?你就从来没对我有啥想法?”
暖暖马上讥讽:“窝边草可不能吃,尤其是师兄这种连天衰草。”
在和顾客聊天的小田甜一见那个叫程诺的帅男,一颗芳心早已小鹿乱撞,她脸红扑扑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程诺对此情景仿佛司空见惯,冷冷哼出一声,傲慢得级欠扁。
他坐到准新郎旁边,准新郎大概是个数据控,拿着报价单说道:“我们对比了几家婚庆公司,这段时间是结婚的高峰期,所以在价格上基本都向上浮动了百分之五左右,这是正常的比率。但是你们这儿的价位比其他婚庆公司还要高出百分之十,这是为什么呢?”
“呃……”田甜听得有些迷糊,“我们这儿比别家拍得好呀,这个不能光从价格上来看的。”
程诺冷冷接口:“好出多少?”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
他的气场很有震慑力,冰冷的态度让人压抑。他坐在那儿的姿势很拽,拽得暖暖有种上去挠他的冲动。小田甜愣住,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这么有型这么冷漠的男人,那么,他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一百七十六 赌
咣当,暖暖撞在桌角险些摔倒,程诺眼睛有毛病啊,就不会接小田甜?
不是装跳楼就是装酷,暖暖觉得自己大概是流年不利,怎么遇上的都是些怪人!
顾客来了走,走了还有新的顾客来,暖暖已经完全忘记了程诺的事。到了晚上,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突然接到了程诺的电话:“夏暖暖,我要晚去一会儿,你必须等着我。”
暖暖气道:“有句话你听过没?让女人等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你不等我试试看。”
“试试就试试。”暖暖抓起包包就往外走,反正程诺的姐姐已经交了订金,还怕他们反悔不成?
回到老虎滩,只有韩清一个人在家,白菲今天有晚自习的课还没回来。暖暖和韩清一起吃过晚饭,躲进自己的房间拿出望远镜,一边瞄着对面一边给楚朔打电话:“还没回家啊,在印象打杂的小子混得也挺逍遥嘛。”
楚朔根本不理她:“我这边正忙着,没事儿的话先挂了。如果你继续偷窥,我会报警。”
暖暖嘿嘿地笑:“行,反正报警是你的特长,除了这个你也没别的优点了。”
嘟嘟……电话被挂断。暖暖坏笑,瞧,怒了不是,这说明自己在心理上已经占了上风。
“暖暖,”韩请在外面敲门,“白菲的照片拿回来没?今天她可吹出去了,晚上要在教师群里晒晒专业摄影师给她拍的生活照。”
“糟了!我给忘了。”答应了的事情不好食言,况且白菲早晨那么“充满活力”,如果今天在学校活力没用完,是会拎棍子和夏暖暖玩儿追逐的。暖暖叹了口气,白菲怎么就不会冲着庄帅拎棍子?唯一的生猛劲儿全用在自己身上了,真是浪费。
暖暖穿上外套就要出门。韩清在屋里喊:“暖暖,干什么去,你还没刷碗呢。”
“知道啦,我回天使取u盘,马上就回来。”
打车回到天使影像工作室,天使的人早都走*光了。暖暖开了门,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u盘,这才如释重负。对于她来说,信用是很重要的事情,总不能让白菲在照片大会上受人奚落。
“你还真在等我。”
暖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门口那黑衣人虽然是个出众的青年,可那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就想揍他。
“少臭美,我是回来取东西。”
“不用狡辩,等我就是等我。”程诺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暖暖气结,自恋这个词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只要稍微有那么点儿资本,这些男的女的都会觉得自己天下无双,是某个领域的世界第一人。
她干脆坐下来,斜睨着程诺:“既然来了就说清楚,你凭什么让我等你?”
程诺面无表情地拿出电话,飞快地按了几个按键,把电话递到暖暖面前。暖暖一看之下哭笑不得,只见上面那条短信写着:金牛座的男生今天会有好运气,在你接到短信时,站在你九点钟方向的女生,会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种恨不得脸上结层冰的家伙也会信这个?真看不出来,他和白菲还有点儿小共性。
暖暖道:“我明白了,我当时很倒霉地站在你的九点钟方向。”
“嗯。”
回答可真简洁,暖暖又说:“你觉得我以后应该站在你旁边?”
“是坐在我车上。”
暖暖用手支着头,无奈极了:“我能不能问问,你觉得我像生命中重要的人吗?”
“不像。”
“你的逻辑大概只有外星人能懂,你用得着这么饥不择食吗?”
“不用。”
“太好了。”暖暖站起身,“回家。”
程诺挡在暖暖面前:“可是你等了我两个小时,我就觉得像了。”
暖暖的手捏成个拳头,忍着,现在月黑风高,自己势单力孤,先忍着。想了想,暖暖又问:“你怎么信这个的?能不能给我个理由先?”
程诺说了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段话,态度依然是冷冰冰的:“本来不信,可它说我有小意外那天我和人打了架,说我有进账那天股票涨停板,说我家里有喜事那天我姐夫向我姐求婚。你说我该不该信?”
暖暖点头:“好吧,这个理由成立。可我能不能说明一下,我今天真的没等你。”
程诺一言不,拉着暖暖的胳膊就向外走,“干什么!”暖暖大叫。
“带你吃饭。”
“吃过了。”
“重吃。”
拖着暖暖走出天使,不顾暖暖的挣扎举起她放到摩托车后座上,生硬地给她扣上头盔,这就是程诺的风格。暖暖很无奈,犹豫着将两只小手捏住他的衣角。程诺冷哼一声:“抓紧了。”
暖暖争辩:“已经很紧了。”
程诺不由分说拉着暖暖的手扣在自己的腰身,猛地动了车子。mVagusta在路上风驰电掣,暖暖衣服上的丝带向后飘起,很没章法地乱飞着。耳边的风呼呼刮过,两旁倒退的车影让人眼花缭乱,极行驶让暖暖心生恐惧。她死死地抱着程诺的腰,大声尖叫着:“太快了,你慢点儿,我晕摩托!”
程诺根本不听她的,仍旧玩着车技。暖暖几乎快哭出来了,仰头冲着无尽夜空惨呼:“白菲,我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给你拍更多的照片。”
被*着重吃了一顿晚餐,暖暖才被程诺送回暗香浮动。摩托车刚一停下,暖暖就跳下来捂着胸口直喘气,程诺这家伙人危险,性格危险,车也危险!
“夏暖暖,我走了,明天晚上去接你。”
暖暖道:“我求你了,你千万别去接我。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跟我室友一样相信那个星座运势呢?”
「打击盗版人人有责」接不接是我的事,你只负责等着。”
楚朔从车上下来,瞥了暖暖一眼,走到保时捷另一侧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女孩冲他笑笑下了车,那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洋装,清新而又动人。
啊,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一百七十七 交易
“功德。”骷髅怪用沙哑的嗓子肯定的回答道。
功德,这玩意小蛤蟆才曾在洪荒小说中看到过,不这都是那些猪角想成就圣位用的,和这地狱交易平台有什么关系。
只听骷髅怪独特的声音接着解释道:“主人,地狱交易空间的升级条件极为苛刻,比如主人想从第一层拔舌地狱升级到第二层的剪刀地狱,需要的功德是一百点功德点。”
“那么第二层升级到第三层,需要更多点功德点?”小蛤蟆才突然问道,对这地狱交易平台产生了兴趣起来。
骷髅怪没有像刚才那样爽快的回答小蛤蟆才,而是露出了一个很怪异的表情:“主人,至于到底有多少点功德点才可以升级,由于主人尚未达到第二层,没有权限知道这个答。不过因为拥有地狱交易平台的人,将会拥有很强大的能力,为了防止这个人利用地狱交易平台去为非作歹,所以地狱交易台平一切都要主人的功德点去换,既然功德点名为功德,自然虽要主人去做好事做功德事,才会得到足够的功德点。”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过小蛤蟆才也不得不佩服创造出这地狱交易平台人的智会和巧妙,即可让你拥有强大的能力,偏偏让你不能用从这里得到的力量去做坏事,果然厉害。
不由得想知道这个传奇人物身份,很小心的问道:“请问,创造这地狱交易平台的人是谁?
骷髅怪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机械般的回答道:“对不起,尊敬的主人,由于你的权限不足,系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请主人赶快的升级,换得更多的权限。”
“这该死的权限升级系统。”小蛤蟆才咒骂了一声,突然,骷髅怪那寒冰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由于主人不尊重地狱交易平台,系统将会从主人功德点上扣除一点,作为惩罚。如果主人下次再不尊重本平台,将会加倍的惩罚,所以请主人注意言行。”
虾米,这东西还有尊严。
骷髅怪此番话一说出,小蛤蟆才心痛得要死,不知道这功德容不容易赚,小心的问道:“骷髅怪,我想问一下,我的功德点有多少?”
“恭喜主人,从地狱交易平台的善恶罪孽榜来看,主人前十九年做了三千八百多次好事,扶老奶奶老爷爷过马路一千五百多次,贺得功德点六点;帮助小朋友找到回家的路,总共三百二十次,贺得功德点两点……帮助邻居搬运东西五百多次,贺得功德点零点五点,加上以上的种种,主人刚好有十点功德点,再扣除不尊严地狱交易平台扣除的一点,现在主人一共有九点功德点。”
听着从地狱而来的阴灵一件又一件的数着自己从前做过的好事,小蛤蟆才裂开嘴笑了起来:“原来我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等等,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得到的功德点才十点,就是今后自己没日没夜的一心做好事,在有生之年,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升级,看来这地狱交易平台,并非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虽然很肉痛自己被系统苛扣的一点功德点,但小蛤蟆才也知道,想让根本没有思考能力像机械一样的系统还回来,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突然,他把目光看向了表情木雕一样的骷髅怪的身上。
很显然,这架骷髅,有种出人们想像的能力和智慧,顿了一顿,难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你就别想你那点被扣除的功德点了,骷髅怪作为主人的奴才,虽然是很想帮助主人,但功德点的分配,却不是骷髅怪能做主的。”
小蛤蟆才白眼一翻,死了这条心,问道:“骷髅怪,如何才能赚取更多的功德点呢?难到非要做那些零零碎碎的好事,才能贺得吗?”
骷髅怪又是顿了一顿,正色起来:“由于主人的权限不足,无法知道所问的答案。如果主人想要拥有更多的权限,请赚取功德点升级。”
“我呸,又是这该死的……嗯,这很好的系统,很值得我表扬。”表扬个屁,是吐血才是。幸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加倍惩罚,自己就是可怜的七点了。
接下来,骷髅怪逐步的给这大爷讲述了一下地狱交易平台的使用能功。总体而言,这地狱交易平台主要有两大功能,之所以命名为“地狱”,就是因为此平台可以从已故的人物,或存在于地狱中的人物进行交易,至于交易的东西和内容,只有交易的双方才清楚,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此平台很讲究信用,尚若在交易完成后,一方不尊守承诺,完成不了交易的内容,将会受到系统的严厉惩罚,不用说,小蛤蟆才知道这惩罚,自然是扣除功德点。
第二个能功,唯一的主题是学习,不是使用者想学习什么修仙神功,葵花宝典之类的,对不起,本店确无此物,请走别家,亦不培养人妖。
注意,之所以称为学习功能,自然有它的道理,不是你想学习什么就可以学习滴,这得看你如何与十八层地狱鬼魂交易,交易得来的东西是什么?如果有学习的潜在能力,宾果,本学习功能会无限制的提升你的学习进城。
听到这里,小蛤蟆才裂开嘴笑际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我现在可以进行交易了吗?”在了解地狱交易平台的部分性质后,小蛤蟆才要求进行交易。
“当然可以,”骷髅怪一边回答,一边带着小蛤蟆才向着他前方米百左的宫殿走去。
越靠近这紫金宫殿,小蛤蟆才越觉得这宫殿不但宏伟,更散出森严的气息,让人有种崇拜的感觉越靠近这紫金宫殿,小蛤蟆才越觉得这宫殿不但宏伟,更散出森严的气息,让人有种崇拜的感觉。
忽然,小蛤蟆小蛤蟆小蛤蟆才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
一百七十八 开始
霍然之间,只见紫绿色的屏幕上,标射出一道芒光,照在小蛤蟆才的身上,只觉眼前一暗,再次能认清景物时,自己已然站在一座小木屋前。
在人们的认知中,地狱永远是一个阴森恐怖,令人惧怕的存在……可是出现在小蛤蟆才眼前的,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地,遍布满山的丛林,暖和的阳光,轻轻的流水声。这里不是地狱,而是天堂。
小木屋就座立在那片丛林之间,简洁纯补,足可知道这小木屋的主人,是一个很有修养的老人。因为越是简洁东西,越受上了年纪的老者喜爱。
“吱呀!”,一个老态龙钟的外国老人从小屋内走了出来,慈祥的脸上镶刻着月岁的痕迹,他的眼神深而蓝,蕴涵着智慧的光芒。
“果然是他。”小蛤蟆才有种激动得想握住老人的手,但他还是止住了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亡魂终究是亡魂,无论他神态如何的栩栩如生,宛若活人,但那绿色的肌肤,无疑在告诉小蛤蟆才这个站在他身前的老者,终究是个亡魂。
也许,很少有Z国人注意到这老者生前是何许人也,但作为音乐系的尖子生的小蛤蟆才,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慈祥的老者——威廉.巴克豪斯,世界上最著名的钢琴大师。
他的第一次演奏,震惊欧洲,赢得了钢琴技巧名家的声誉,他就是指尖中的上帝,他的音乐,征服了世界,他就是键盘上的雄狮,当他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时,他就可主宰人们的灵魂,他是乐音的全才,他的演奏次数之多,甚至过了莫扎特、鲁宾斯坦、肖邦以及众多的著名钢琴家,保守估计不少于4ooo场。
他出身于德国最古老的一个家族,他的家族曾经震惊欧洲,他家族的财富令英国皇室愧疚不已,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才华横溢,富有的人,无论是年轻时,还是老年,他都是贵族中的典范,没有丑闻,他唯一兴趣只在演奏上,特别是独奏。
他逝于一九六九年,在去逝的几个月前,他最好的挚友伯姆曾这们的说过:“这家伙无论什么年纪弹布拉姆斯都那么好。”
足见巴克豪斯的琴艺已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迎欢来到我的居住之地,尊贵的客人。”巴克豪斯彬彬有礼,行了一个典型的贵族礼。
小蛤蟆才捏紧着自己的拳头,心情激动莫明,毫不用疑问,眼前这位老人,正是他最崇敬的人之一:“威廉.巴克豪斯大师,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里。”
巴克豪斯微微一笑,露出慈爱的笑容道:“应该是我很荣幸得到阁下的亲爱,方能有望完成我的心愿,这地狱里的日子,永远是凡人想像不到。别看我现在和你有说有笑,但在一天的某个时辰,我会如众多的不愿轮回转世的鬼魂一样,都要忍受着拔舌抽心之痛。这样的日子,我已经绝望了。可是,当我打算放弃心中的执念,上帝恩赐,他让我遇上了你。”
“尊敬的巴克豪斯大师,不知道你需要我为你完成怎样的一个心愿。”小蛤蟆才知道自己的地狱交易平台,既然能和地狱中的鬼魂进行交易,做鬼的,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听到巴克豪斯的那一番话,也不感奇怪。
“对于德国人来说我是俄国人,对俄国人来说我是德国人;对古典乐派的人来说,我是华格纳曲风,对华格纳曲风的人来说,我是保守曲风,但不论是华格纳曲风,还是保守曲风,这些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答应我的女儿,为他创造一部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但在我有生之年,我并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个承诺,但当我成为一个亡魂后,我却拥有着无尽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这部未远成的巨著,同样,我也接受了上帝带给我的惩罚,在无尽孤独中承受着拔舌抽心之苦难。只要阁下能将这部被我命名为《幻魂曲》的钢琴曲带回人间,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助。当然,你也会得到我这些年来对音乐的精髓。”巴克豪斯同样以激动万分,几乎是乞求的目光看着小蛤蟆才说道。
“尊敬的巴克豪斯大师,你的这个要求我敢肯定,极是这世界上最不欢喜音乐的人,都不会拒绝得了您这位可敬的老人的最后心愿。”小蛤蟆才以自认为最完美的词儿来赞叹着这位才华横溢的钢琴大师。
“可爱的年轻人,我敢肯定,如果我还活着,绝对会请您到我的庄园里好好居住一阵,那么,你是答应我的交易了。”巴克豪斯高兴的就像一个飘忽不定的精灵,当然,他本身就是个灵魂。
“是的。”小蛤蟆才肯定的回答道,不是因为想从这位可敬的老人手里得到什么,而是因为他那执着的心,为了对现给女儿的承诺,他甘愿忍受地狱的孤独和折磨。
“嘀哒,交易成功,请交易双方去学习宫殿。”那机械的声音,在得到小蛤蟆才肯定的声音后,突地又响了起来。
小蛤蟆才眼前又是一阵金光闪耀,快很就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紫金宫殿里,出现在一座很宽大的房间里,同样的金碧辉煌来形容它的高贵与豪华。
这大房间里摆放着一座很古旧的老式钢琴,巴克豪斯站在钢琴旁边,笑盈盈的看着小蛤蟆才。
巴克豪斯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教学严厉,不再多说,直入主题,先问小蛤蟆才对于钢琴本身的了解有多少,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巴克豪斯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教学严厉,不再多说,直入主题,先问小蛤蟆才对于钢琴本身的了解有多少,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
巴克豪斯的指导,让小蛤蟆才汗颜起来,原来刚刚还自认为对钢琴上有些成就的他,在这位大师级别人物眼中,连拉圾都不如,更加的全心全意的投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