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
啪啪两声闷响,关桦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李飞的头顶,而李飞的拳尖也无可抵御地击中了他的咽喉下方三分之地。
然而关桦的厉害比李飞的意料还要强上半筹。
关桦的手掌下拍向李飞如铁板一般的手掌,李飞的拳尖则是关桦闪电般挡过来的左手手腕。
两个人同时分开,军服衣袖上被力量震开地碎布片,在两人间飞舞,然后颓然落地。
对于李飞和关桦来说,先前的身形交错,已经是一场极为漫长凶险的搏斗,但这只是对于他们这种反应度乎常人的局中人而言。婚宴客厅里那些表情各异的客人们,所看到的场景完全不同,他们只是看到两人用一种恐怖的度,互相对砸了对方几下,然后两个人靠近了一下,最后分开。
这一切都生在极短的时间内,从李飞开始动手,关桦半途杀出,到最后两人分开,不过瞬息时间。
而这时候李飞却望向正在被保镖护下主礼台的苟鹏禹,然后一步一步地向惨无人色的苟鹏禹走了过去。而关桦平静地站在主礼台上旁,一动不动,而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章中崇却明白,关桦输了。
李飞最后施展出了进身技,拳尖低了三分。正是这三分,让拳尖离开了关桦防守能力最强的掌根,落到了腕门处,那股比关桦还要更迅猛的力量,破开了关桦的防守,击伤了关桦。关桦此刻浑身进入一个痛楚麻痹到极致的状态,所以当李飞向苟鹏禹走去的时候,他却动弹不得,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因为剧痛的缘故,身上神经生瞬间的中断状态。
章中崇默默地站在台面上,望着关桦,甚至没有回过头去看李飞将要对苟鹏禹做些什么。因为他此刻最关注的不是苟鹏禹的性命,而是关桦为什么明明占尽优势却输了。
看着李飞一步一步地向苟鹏禹走去,婚宴大厅上传来宾客们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然后便看到苟鹏禹身边的保镖们冲向李飞,但是李飞根本没有动手,那些保镖们已经腾飞出去,然后李飞身边便多了一名男子。
“外面警察已经来了,度之快,看来这些人的确比那些老百姓的值钱……”
老k迅猛的动作快到极致,仅仅几个照面已经为李飞扫除了前进的障碍,然后脸容似笑非笑地望着李飞说道。
“我都让你别插手,你插手了,以后谁救我出来?”李飞无奈地说道,不知是否因为先前和关桦的搏斗受了伤,说话很吃力,声音都破声了。
“我不觉得你现在还能有动手的可能……”老k苦笑道。虽然李飞和关桦的搏斗似乎赢了,但是老k何许人也,自然也看出了李飞在这次搏斗中受了重伤。
“没遇到你妹妹?”李飞也是苦笑地问道。
“遇到了,我让她别进来。”老k显然因为李飞现在即要做的事,失散哥妹重逢的那份喜悦淡了不少。
“可是她还是进来的。”李飞眼角掠到外围宾客里的那抹惊愕捂着嘴的倩影。
老k也现了妹妹易妙媚,苦笑了笑。
李飞没有继续交谈,把目光再次注视到前方苟鹏禹慢慢走到了几乎痛晕过去的苟鹏禹面前。
新娘史清清梨花带雨惊恐地护在苟鹏禹的身前,抬头哽咽地望着李飞,眼神里尽是恳求之色,哭着说道,“别杀他,求求你别杀他……”
周围的宾客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人敢接近,远远地围成一个半圆,而这些宾客之中,娇弱的苏小小捂着嘴,浑身激动地颤抖,双眼已经红通通,泪水如泉一般喷涌。
李飞冷漠地看着史清清护在身下的苟鹏禹,然后指着苏小小的方向,嘶哑的声线说道,“她就是苟鹏禹利用过的女人,你也是,他必须死!”
脸上的妆已经被泪水融为黑色污水的史清清望向不远处正在悲痛痛哭的苏小小,脸容变得生硬,但是依旧不顾一切地拦在苟鹏禹身前。
“如果不想她陪着死,就去拉开她!”李飞冷漠地扫向场边的宾客。
混杂在宾客里面史清清娘家的史家人生怕如杀神一般冷酷的李飞连自己的史家千金都杀了,急忙派人去拉开要死要活的史清清,苟鹏禹挣扎着支撑身躯爬起来向章中崇求救,而章中崇却冷漠地站在主礼台上,一动不动。
当史清清正要挣脱家人的拖扯扑到苟鹏禹身边的时候,却看到李飞已经抡起身边一张酒席桌台,酒杯菜碟被掀得满场狼藉,而一阵风过,那张又大又厚的酒桌已经照着苟鹏禹砸了下去。
“这是为苏小小砸——”李飞暴喝一声。
一声闷响,苟鹏禹的呼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被砸倒,传来刺耳骇人的惨叫声,众人惊骇狂喊的时候,一脸冷漠李飞再次抡起厚重的酒桌,再次砸向倒在红地毯上满头鲜血的苟鹏禹。
“这是为苏勇的——”
大厅再次一声巨响,苟鹏禹的惨叫声立即变成呻.吟!
“这是为o9师五千兄弟的——”
这一下子砸下去,倒在红地毯上已经血肉模糊的苟鹏禹已经没有出半丝声音,而一直挣扎的新娘史清清一下子瘫痪在地上,泣不成声。
脸上沾满了鲜血的李飞,放下手中的酒桌,酒桌掉到地上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李飞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用满是鲜血的手从兜里掏出根烟,手抖抖索索的始终未能点燃。
老k从李飞嘴边拿出根烟,点燃,用力地吸了两口,然后用颤抖的手臂递了一根过去,但是李飞没有接,这才注意到李飞的双手都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脱力了。没想到那个关桦如此厉害。
老k摇了摇头,将一根香烟塞进李飞带着血水的嘴唇里。
烟灰掉落,混入他胸前的血水中。
李飞重重吸了一口,却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嘴角慢慢留下一丝血,滴在红地毯上,和苟鹏禹的残血融合在一起,分不出那是谁的血痕。
强硬忍下咳嗽之后,李飞慢慢转过头望向主礼台上的面无表情的章中崇,然后吐出一口烟,不知是否被烟熏的缘故,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似乎很痛快地咧开嘴,露出两排沾满鲜血的红牙,然后竖起一个手指,然后指向章中崇。
这是第一个,下一个就轮到你!
而这时候,大批警察冲了进来!
【三更完毕~】
亲手去执行
婚宴大厅内,一片森严死寂,血腥味弥漫大厅之内,无数全副武装的警察武警,正端着枪占据了饭店各个通道,将这个婚宴大厅团团包围。只需要上级领导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义不容辞地冲进去,把那些尊贵的大人物们拯救。
是警察局的局长,这样的婚宴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当接到下属的电话的时候,他还在陪同着区里来的上级领导视察着洗浴场,正在检查着洗浴女郎的洗浴工作工具的他正兴在头上,那热血突然给这个电话淋下的冷水彻底浇灭,远远地打破了以前的执行公务的效率记录,十分钟赶到了现场。
无论警察和武警都如临大敌,然后在的指挥下,如几头猛虎般扑了进来!然后无数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潮涌而入。
“很不专业。”老k咕哝了几声,也懒洋洋地坐在李飞身边。
“不许动!”
“举起手来!”
随着几声暴喝,无数黑洞洞的枪管近距离内,对准了一脸坦然坐在苟鹏禹尸体旁边的两个人。
局长脸色沉重地了走了进来,手中的电话却一直紧紧贴着耳边,电话那头是区里最大的领导,刚刚传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命令。刚刚放下电话,他看着婚宴大厅的景象,特别看到倒在木屑中新郎苟鹏禹的尸体时,却是忍不住身体微僵。
“还不快送医院!”身边疯狂哭喊的苟鹏禹老母亲“你这个杀人犯,还我儿子……”
旁边那个中年男人双眼里满是血丝,独子就这般死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恶狠狠地看着李飞,就像想要把他吞掉一般。
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疯狂的,她像头受伤的母兽一般向李飞扑了过来。手指拼命地向他的脸上挖去,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尖利的指甲距离李飞的眼帘只有一寸距离,身边的警察拼命拦住了这些愤怒的受害者家属,场面极度混乱。
苟鹏禹的遗孀史清清用一种寒冷愤怒到了极点的眼神盯着李飞的脸,把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
苟鹏禹的父亲抱住了自己的妻子,望着正在低头擦拭唾液的李飞,颤抖着声音说道:“鹏禹有没有罪应该由法庭来判定,而不是你……你不得好死……”
李飞淡漠地看着面前痛不欲生的苟鹏禹的母亲,冷漠地说了句,“我杀了你的儿子,那你儿子杀死了五千个儿子,他们的母亲问谁还她们的儿子?我是杀人犯,你儿子就是屠夫,该死的屠夫……”
说完,向警察伸出双手,却转头望向主礼台上的章中崇,认真地说道:“犯罪,理应受到法律制裁。如果法律在某些势力之下妨碍不能制裁,我会亲手去执行!”
身边的警察畏畏缩缩地把手铐铐上李飞的双手,“
一直坐在李飞身边的老k望了眼不远处双眸红的易妙媚,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嘴唇里叨的香烟喷了出去,落在了地面上,溅起几点火花,然后拍了拍李飞的肩膀,伸出双手笑道“我也会永远更随在你的身边,去把恶人制裁。”
如果宪法无法执行它的义务,我会亲手去执行。
——李飞
初春,华夏都华京的北区青葱山林之间,隐藏着许多不在民用定位地图上的建筑。清晨时分,隐隐能够听到山后操场上传来的响亮口号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这里原本是华夏国防部直属总装基地的一个分部,在五年前被改造成为华夏警察总部。
总部深处有一栋爬满了青藤的建筑,看上去极不显眼。三楼的会议室里一片黑暗,隐隐能够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能够嗅到轻微的男人汗味,但什么都看不见,唯一露出光亮的,是会议室正前方的光幕。
光幕上放着一场婚宴,似乎很多人在看电影,但哪怕华夏警察再如何注重纪律,想来看电影的时候,也不会像此时这般沉默和鸦雀无声,黑暗的会议室里除了那些呼吸与汗味之外,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存在。
幕布上的光线穿过弥漫会议室内的烟雾,缓缓散开,现在播放的确实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段被标为绝密的监控录像,录像背景是金陵饭店婚宴大厅。录像的画面有些模糊,右下角的时间标志显示,录像的时间是本月十五,正是苟鹏禹新婚的大喜日子,或者说苟鹏禹的死期。
画面上婚礼主持司仪正在介绍接下来登场讲话的宾客,受邀贵宾章中崇欣然讲话,片刻之后然后一个男子走上主礼台上,监控录像上,那男子在麦克风里宣布将会有人接受道德法庭的审判后,便奋起砸人。
主礼台上生激烈的搏斗,大厅里惊叫声频响起,然后便看到那男子走下主礼台,向着正在保镖簇拥下离开的苟鹏禹,然后画面再次多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简单而快捷地解决了围上来的保镖,然后那男子抡起酒桌,生猛地把苟鹏禹砸死!
……
……
会议室的光幕被分割成了几个画面,监控系统从不同角度,拍摄着那名男子的作案场面。
观看着监控录像的会议室,保持着死一般地沉默,除了呼吸声,还有偶尔响起的吸烟声。
光幕上的监控录像播放到此时,沉默的会议室里终于多了一些声音,挪动椅子的声音,或许观看录像地人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震惊情绪。
光幕上的监控录像播放完毕,会议室的灯亮了起来。
阔大的房间内依然没有太多的声音,那些穿着不同颜色和式样的制服代表了他们来自不同部门的领导,身份不同,但是放出去却轻易能够压死人的大人物们有的依然眯着眼睛,看着光幕,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先前看到的一切,更多的领导则是开始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香烟点燃,塞在了有些干的嘴唇里。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烟雾比先前更加浓密,无比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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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未明
会议室里弥漫着烟雾,这些来自华京各大部门的领导们,沉默地吸着烟,一边回想着录像里那人闯入婚宴砸死新郎的场面,一面也不禁有些怀疑先前这段录像的真实性。
在主礼台上,李飞和关桦的一段搏斗可谓惊世骇俗,两人的搏斗动作虽然简单,但是却那样的干脆利落,加上两人强悍到不可思议的行动力,这些出击竟显得无比犀利强劲,让观看这段录像的人,都感到一丝深深的凛意。
但是更让人惊骇的是,李飞就这样地把苟鹏禹,这个京城名少生生砸死。
就在众人心情翻滚难以平复的时候,一名女领导走上了会议室的讲台,她看了一眼台下沉默吸烟的领导,在面前重重地挥了挥手,似乎想要将这些呛人的烟雾全部赶跑,虽然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但是生了这样的事,的确让人极为郁闷和烦恼。
“现在录像里的杀人犯李……”那女领导似乎有点忌讳说出这个名字,犹豫停顿了一下,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李飞已经确认身份,的确是李飞少将,死者是华瑞集团的执行总裁苟鹏禹……”
听着两人的身份,会议室内的领导们虽然早以清楚,但是再次从别人的口里听到,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在场有上千个目击者,而章上校同样在场,录取个别目击者的口供,李飞杀死苟鹏禹的事实已经毋庸置疑……”
“针对李飞的作案动机,昨晚的审录报告已经分到各位的座位上,现在大家可以表自己的看法……”
场上的领导们都不约而同地拿起桌面上的档案,看着里面的口供内容,和分析部门针对此事的详尽分析和判断,各人的脸容表情各异,却都极为精彩。
“如果事实真如李飞所说,那么这个苟鹏禹可真是死有余辜……”华京第一军区代表总司令刘胜鹏看着档案淡淡地说道。
华夏调查局局长欧宗杰摇了摇头,“老刘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苟鹏禹到底是否死有余辜也得我们调查局调查清楚,再由最高法院审判,李飞这次可真冲动了。”
“冲动?o9师当时执行的是华夏最高权限机密的任务,在巫汉一役夭折,你知道苟鹏禹这罪名多大吗,如果老子知道,根本不用李飞去,老子第一个去毙了他!”年过半百,头白的刘胜鹏怒拍桌面骂道。
“更重要的是,苟鹏禹是否真如李飞所说那样涉嫌卖国也没搞清楚,每个确凿证据,这事难搞啊!”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李如说道。
……
……
会议室里,这些人物都是站在华夏各部门的最上面,站在华夏权力巅峰上的大人物,却因为一件刑事案件聚结在一起商讨。因为这件刑事案件的主角和案件的背景都无法把它当作普通的杀人案件等同。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人物再次陷入沉默,干抽着烟草,烟雾更加弥漫了。
华京温家林园。
本来住在国防大学的温秋芙今天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很喜欢和李飞一起呆在小居里闲聊时的气氛,但是昨天生的一事之后,她已经无法再继续以往的生活。
温秋芙回到家,但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竹居,虽然她很喜欢那里的流水,水上的浮叶,窗外的白山夜灯。她直接来到了爷爷温故信的书房。但是当她回到这里,却现家里已经来了客人,正在书房里和爷爷进行着密谈。
焦急的温秋芙一度想冲入书房,但是还是给老管家拦了下来,因为老爷子事前已经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当温秋芙询问在书房的客人身份时,老管家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是李副军委。”温秋芙便沉默了下来。
“其实我认为李飞不是那样冲动的人,想来他手中或许多少已经有着证据,能够证明苟鹏禹的罪名。”
书房桌旁主位的温故信淡淡地说道。坐在对面的是李刻勤,他一脸阴沉,往日淡然若山的他现在终究难以掩饰心中的阴骛。但是奇怪的是,这名和儿子隔膜甚厚的父亲脸容虽然难看,但是没有别人想象那样的愤怒或者悲怒。
李刻勤看着桌面旁边架子的鱼缸里缓缓游动的两条青龙鱼,微微地点了点头,阴怒地说道:“他不是愚蠢,但是太过唯心主义,难道他就不懂得用合法手段去做?”
温故信淡淡笑了笑,“如果他这样做就不是李飞了。”
……
……
“这次正落入章家的套,他永远都是看到第一层面……”李刻勤有点痛心疾地说道。
“李飞想的角度和我们不同,难免会做出一些越位的事情。”温故信抚着头上的白说道。
“就让他在里面吃点苦,面壁思过,重新想想这辈子的路是否走错了。”李刻勤忿忿地望着窗外的风吹柳絮,说道。
“无论怎样,也要把这冲动的家伙保下来对不对?”温故信似笑非笑地说道。
——
离婚宴大厅杀人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在这六十多天的时间里,华夏政府对这次恶性杀人事件的调查,却似乎走进了一个无人知晓的死亡沼泽。
无论因为此事民众的气氛如何风雨飘摇,社会安定的气氛已然花果飘零,但政府的调查一直被严格地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保密措施做的极好,直至今日,华夏里绝大部分人都依然不清楚那一天,金陵饭店里究竟生了什么,新郎苟鹏禹是怎么死的,而凶手又是谁。
一切信息被隐藏在黑幕之后,黑幕往往可能代表着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政府将所有的一切压制下来,或许是为了隐藏什么,可能在章家的压力之下,当事的那两个男人悄无声息死去,再也无法开口,但也有可能是李家在其中博弈,为了保护那两个男人。
但是在外面的世界里,不知多少女人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想李飞那块臭木头,在华夏戒备森严的秘密监狱里,肯定是被单独关押在小黑屋中。
数月不见天日,在黑暗潮湿中忍受着孤独或者是酷刑的折磨,女人们的表情担忧了起来,不知他能不能挺得过去。
年轻的囚犯
李飞没想到自己当初从这里把张梓涵她们救出去,而自己却被关了进来。
这座军事监狱早在华夏之前的皇朝时代便已存在,当时是晚清皇帝用来关押异议分子的重要监狱。百年过去,这座监狱不断地加固维修,辅以各式各样的先进监控系统以及强大冷酷的专业军人看守,比当初更要阴森可怕,然而这座监狱关押的人,却一如既往,都是一些极为重要的犯人。
除了军队里触犯了刑法的高阶军官之外,一些叛国的政治犯,无数权高位重的大人物曾经流连于此。
被关进这监狱的人,基本上就没有机会再出去,特别是生了劫狱事件后,这座监狱的防御再次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强度。偶尔有那么几个出去的人物,在华夏民众的眼中,这段经历却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资本。联华夏民众并不了解这座监狱的实质,甚至绝大多数人连这座监狱在哪里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产生某种认知——只有进过这座监狱的人,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戒备森严的军事监狱外表,仅仅看上去已经阴森可怕,阴森的监狱碉堡伫立在荒原上,从外面看过去,是看不尽头的高压电的铁丝网,还有高耸入云的哨台,监狱碉堡周围装满先进的监控网络,五人一队,十人一组的全副武装的军人无时无刻不巡逻在监狱内外。
占地面积极大的华京军事监狱,最近这几年关押的重犯却是人数极少,只有华夏生王南天叛变之后,这里被关进来的人才慢慢多了起来。
正午太阳的光辉,穿透了监狱顶部的穹顶,落在了地面之上,被高硬度材料分割开来的区域中,三十几名穿着囚服的犯人正在吃午餐。
午餐的营养搭配不同,几十名或老或少,或头花白或剃着光头的重犯们,脸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神情,有地落寞如同一位诗人,有的愤怒还是如同一位史人,有的平静自持如同一位死人。
这里关押着地重犯,有的杀人无数,有的犯了叛国罪,都不再奢望能够活着出去,吃饭的时候,场间因为长时间枯燥而变得有些火星的气氛,却被楼上那些端着电击和麻醉枪的冷酷军人们压制了下来,于是他们只好冷地互相看着彼此,看着四周,用眼眸散身躯里的血腥味道。
当当,两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食堂里的重犯们几乎同时抬起了头,向着监狱入口处通道望去。
通道处的电控合金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群人。四名身上没有配备武器的军人,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握着手中地黑色高聚合材料套索,四根套索的前端,紧紧地系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监狱来了新人,用餐的重犯们好奇地望着那边,要知道这个枯燥乏味地监狱,已经很久没有有足够资格的犯人进来了,除了上回劫狱事件让他们烦躁的生活多了一片段愉快的插曲之后,再次重归烦躁和寂寞。今天竟然又关进了一个新犯人,所以他们都笑眯眯地望着那个新囚犯,有的重犯想到终于多了一个人说话,而更多人的眼里却是透出了残忍好杀的情绪,想到终于又有新人来流血哭喊,来替自己打这绝望的时光。
然而所有眼眸中的情绪,在投向通道入口处片刻之后,全部消失不见,代替的是震惊与不可思议,而有隐隐的忌惮与恐惧。
被黑色套索控制住脖颈的新来囚犯,是一个年轻人。虽然那头潦草的黑色长,像乱草一样地披在他的肩上,让人有些瞧不出来具体的年龄,但是柔顺乌黑的质还有那张苍白的脸,却依然保留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几乎三个月不曾见过阳光,脸色自然苍白,头自然也没有人打理。新来的囚犯眯着眼睛,贪婪地透过头顶的天空,望着正午的太阳,似乎根本不担心被炽烈的阳光灼伤视网膜。
他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因为眯的过于用力,变成了两条细缝一般。
押他入狱的四名军人,见这个囚犯停在了原地,联想到上级的严厉交待与传闻中此人的身份和恐怖实力,心脏不禁紧张地缩了缩,下意识里同时手臂用力,拉动了黑色的套索。
年轻囚犯却像是脚下生根一般,稳丝不动,他依然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太阳,然后低下头,用双手将垂在脸畔的那些乱拨弄到了脑后,露出那张苍白的面容,这才老老实实地随着军人的动作,向前踏了一步。
只是一步,落脚处又传来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他的脚下被套着合金制造的电控磁性脚镣,反耀着金属光芒的脚镣看上去十分漂亮,但却重达三十公斤,尤其是与地面银色通道接触时,强大的磁吸力,更是让这声音显得格外巨大。他的手上也戴着特制的电控手铐,说手铐或许都不太对,因为粗重的金属套环,配戴在他略显瘦削的手臂上,看上去十分不相衬。粗重的手铐脚镣,苍白瘦弱的囚犯,这一幕简直就不是电影的监狱风云营造的气氛可以比拟的。
新来的囚犯没有动,但是身边的军人也不敢轻易牵动,因为这位犯人此刻身份已经是死囚,但是没有人能够轻易忘记这位年轻犯人以往光辉耀眼的身份。
新来囚犯皱着眉头,缓慢地移动着自己的双足,向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要与地面强大的磁附力做斗争,行走的无比艰难。
随着他缓慢地行走,沉闷中夹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不停从他的身下响起,响彻整个监狱。
隔着一道透明的材料隔墙,重犯们的目光随着这个新来囚犯的移动而移动,他们眼眸里的情绪早已变得无比震惊与忌惮。
新来的囚犯究竟是什么人?监狱方居然使用了最新的磁性禁制。有的犯人心里寒意更甚,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那些平时在他们眼里凶恶的刽子手监狱狱长竟然出现在食堂二楼,透着玻璃向下望向那个年轻囚犯。
能够让监狱长亲自过来视察的囚犯,他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大人物
【前面两章修改了一下,李飞被关进来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就不符合他的身份以及后面的故事展。所以前面两章作的修改大家可以回头看一下,时间就一个月呗~】
华夏第一军事监狱里的重犯,过往的经历太过丰富或黑暗,如今墙中呆的时间太长,不说看透生死,至少也是看淡生死。入狱之前的身份地位,在入狱之后并不管用,对于他们来说,决定彼此间阶层关系,说话力量大小的,除了在漫长绝望岁月里所展露出来的战斗力或者是头脑外,最简单的区分方法,便是华夏对这名囚犯的重视程度。
起始的震惊渐渐从重犯们的眼眸中褪去,他们静静地看着透明隔板那头通道上艰难行走的年轻囚犯,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塑料餐具。
他们当中有的穷凶恶极之徒,他们这些人随便放一个出去都可能对这个国家产生莫大的伤害或影响,但是关进这个监狱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待遇。
监狱长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虽然名义是这座监狱的最高长官,但是从来都是稀客,以往只有**这些卖国贼等级的犯人关进来才会受到监狱长的重视,所以食堂里的重犯们很轻易地分辩出,华夏政府很重视这位新来的囚犯,甚至感觉比场间所有人加起来还要重视一些。正是因为这个判断,他们知道这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年轻囚犯,一定是在外面做了很多恐怖的事情,才会有这种待遇。
但是往往受到这种待遇的人从来都是被关进个人特置的囚犯,现在怎么会带出食堂这里就餐呢?
监狱里的阶层划分就是这样简单,他们很自然地对那个年轻囚犯产生了敬畏的感觉,只不过毕竟隔着透明材料,年轻囚犯走的又异常艰难,所以他们才将这种感觉缓缓地压抑了下去。
沉闷夹着清脆的金属沉重撞击声,终于停了,食堂里的人不再需要忍受这种折磨,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那名年轻囚犯通过了三道安全门,来到了监狱内室,四条黑色的套索松开,然而那些磁性沉重脚镣与手铐还在他的身上。监狱方面没有安排他进入食堂用餐,而是在隔离区的磁性地面上,为他安置了一张单独的桌椅,上面摆满了食物与水果,甚至端上水果盘的人还是女性狱护。
这个特殊待遇,没有让盯着他的那些重犯们感到嫉妒,反而更加寒冷,他们愈确定,新来的囚犯十分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困难坐到椅上的年轻囚犯,又将自己的乱拨弄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对着食堂里的一干重犯们笑了笑。苍白瘦削的面庞上,那丝笑容竟是无比干净自然,阳光灿烂,诚恳真挚,哪里像是一个平静之中蕴着疯癫的危险人物,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男孩儿。
年轻囚犯一路当当行来的阴森寒冷与这一抹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那些重犯们被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连年轻囚犯身边警惕的看守和二三楼上那些全神贯注瞄准的警卫们,都感觉到他们本不应该感觉到的放松。
而二楼站着的监狱长默默地看着楼下的年轻囚犯,当那年轻囚犯略有所意地抬起头向他望来的时候,监狱长也轻轻点头微笑示意。
就这么简单而短暂的交流却把在场的重犯们真真地震撼了一把。
有谁见过有冷酷刽子手之称的监狱长对一个犯人点头微笑过?这代表了什么态度?
“以后谁也不能去惹那位哥儿!”在食堂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显然这位老重犯在这些犯人之中地位甚高,所以当他这话一出,其他重犯们都忿忿点了点头。其实就算那位老人不警告,自己这些人也不敢轻易去碰。
吃完了这顿饭,李飞便被送回了属于自己的囚房,依然是单独看押,但是这房间里的布置和设施,李飞已经再熟悉不过。他已经在这间房间呆了一个月,如果不是平时静坐修炼着精神异能,这样孤独死寂的生活,李飞甚至觉得自己会疯掉。李飞摸了摸床上整齐的被褥,开心地笑了笑。
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到囚房吃饭,在此之前都是有专门负责人把饭菜送到这里。饭菜丰盛程度自然不用赘言,听说是监狱长直接从华京酒店亲自点菜专车押运过来。
不知是否因为窘迫或者恶劣安静的环境更有利于修炼,李飞的精神异能再跃升了两个台阶,实力大增,所以今天心情大好,稍稍向门卫提出了想出去吃顿饭的要求。这一个月李飞呆在囚房里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都是默默坐在床上修炼,可是落在门卫的眼里却以为这位地位高不可攀的李飞少将受到了极深的打击才会如此消极莫名。今天李飞少将竟然主动说话,提出这个要求,着实把这个门卫吓了一跳,然后八百里加鞭地上报给上级,一层接一层,一直上报到监狱长那处。监狱长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安排了出外就餐事宜。
然后便出现了先前在食堂生的一幕幕。
李飞走到单人浴房,在这个监狱里,只有重犯才能享受到私人厕所洗手间的待遇。李飞看到镜子中那个脸色苍白,一头乱的自己,他的笑容渐渐敛去,被单独关押了一个月,看不到阳光,那些根就像是无人监管一样的疯狂乱长,竟是已经过了肩膀。
这一个月李飞被关在里面,根本不知道外界生了什么事情。按照常理,这个月李飞应该能够见到自己的律师,但是这一个月却如监狱外面的荒原一般死寂没有丝毫动静。也许这案件的特殊性,也许李家和章家此刻的博弈还没有分出胜负,李飞这个平静的监狱生活才没有受到干涉而平稳着。
“不知老k那家伙死了没有?”李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想起了和自己一起被关进来的老k。同时想到老k和易妙媚兄妹重逢后便又因为自己的连累分开,李飞心中长叹一声。用热水洗了一把脸,坐回牢房地床上,李飞低着头回忆着这一个月的日子,心头也不禁感到一阵寒冷,孤独果然是人世间最难忍受的事情。和在国防大学的小*平房里和温秋芙那妖精过着小夫妻的生活比起来,简直一个地狱一个天堂。但是他从始到现在却没有后悔过。
对于有些人而言,信义往往比生命还重要。
审讯程序
李飞低着头回味着,幸亏能够修炼精神异能,把过去一个月难熬的每分每秒最大效益化提高自己的实力,反而这却成为了一件好事。李飞向后躺下,躺在软软的床上,眯着眼睛盯着头顶单调的天花板,总觉得被刷成淡黄色的天花板,在自己的眼眸里渐渐变成了一片光幕,浮现着自己喜欢和关心的人的影子,比如那妖精还会不会独自待在那小*平房里呆、雪月姐现在身在何方、花燕芳那些丫头是否知道自己被关了进来、生死未卜的瞎子老师如果能够安好就好、李晨阳把那班老爷兵训练得怎样了,自己是否还能及时出去主持军演,带领那班老爷兵为副院重夺三十年后第一次胜利……
虽然想起这些就会无限的忧愁,但是终究还是感到欣慰,因为苟鹏禹死了,苏勇他们地下有知应该会感到欣慰。
……
……
军事监狱来了一个年轻人,安全等级马上被提升,但除此之外,这片荒原上的禁地,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被关押的重犯按照详细到极致的时间表吃饭,洗澡,阅读,运动,学习华夏法律,然后睡觉,和他们以往的日子一模一样。
大概唯一的差别在于,每天吃饭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个年轻囚犯在四位狱卫的陪伴下,通过专门的通道,前往自己独有的小饭桌进餐。
李飞与其余的重犯们隔着一层透明材料隔断,却像是两个世界,除了那些声音以及他的存在之外,互不干扰彼此,但每天三顿饭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向那边拥有威慑气质的重犯们点点头,笑一笑,打个无声地招呼。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个星期,食堂用餐的重犯中,终于有人回应了他的好意,向着他微笑了一下,结果这位不幸的先生便被关进了单独囚房,呆了三天。虽然这位重犯先生出来之后,依然桀骜不驯地大骂楼上全副武装的军人,却再也没有看那边的李飞一眼。
夜晚一个人呆在监狱的单独囚房内,李飞经常会站在窗边,看着远方电网外面的疯狂长生的青翠荒草,脑海里的精神力却如沸腾的大海一般,外界平静无风,在他脑海里却惊涛拍浪!往往死寂漆黑的荒原没有风,但是电网外面的野草却有着节奏地舞动,就像千万人在群舞一般,那时候李飞就会感觉很快活。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监狱第一个访客的到来。
这一天清晨,李飞低着头坐在会客室冰冷的金属椅上,看着手腕上沉重的手铐,听到了房门开启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并不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的人。
霎时间,他笑着皱起了眉头,觉得好像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李飞被关进西雍的拘留所,张文倩的律师妹妹张舞倩就来作为自己的律师。而最近一次碰面就是劫狱送走她们父亲张昌的海滩上,不知道银千手是否已经博得这女生的好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来的人竟然会是她。
所以今天当他在这座军事监狱的会客室里,看到这张陌生中带着几丝记忆的清丽面容时,总觉得时光像是转回了两年之前,就像这两年中那么多愤怒伤心郁闷激昂血腥的故事都没有生过一般,前往地拘留所的街道两旁的树木还在轻呼着春天到来,而自己还和雪月姐生活在那座温暖的公寓,每天早上去隆天下上班,接受易妙媚调戏的闷屈,然后把这份闷屈泄在花燕芳身上,狠狠地调戏她……
华夏法律署新锐律师张舞倩,平静冷漠地坐在桌子的对面,她从从厚厚的文件袋里取出几份文件,顺着桌子光滑的表面推到李飞的身前,说道:“李飞,我代表华夏第一军区通知你,因为涉嫌苟鹏禹被杀案件,你在华夏第一军区颁予的少将军衔等等所有权限已经被解除,军区委派我作为你的应讯法律顾问。”
“我叫张舞倩。”张舞倩看着桌子对面李飞手腕上的手铐,没有伸出手握手的意思,眉头微皱说道:“如果你没有意见,在这几份法律文书上签字。”
说完那双明丽的眼眸微微瞥了瞥身边角落站着的两名警卫。
李飞会意,抬起头望了眼会面室里站着的两名警卫,李飞知道这两名警卫都是章中崇的人,张舞倩有些话就不方便直说。当李飞正考虑着如果解决掉这两名耳眼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一把细细的声音,“他们让我解决。摄像头就交给你。”
李飞眼眸一亮,听出了是银千手的声音。显然这家伙肯定是隐身伴随着张舞倩混进来了。
李飞似乎对张舞倩点了点头,但是却是对银千手。李飞微微握拳,脑海精神力忽然翻滚起来,然后会面室的摄像头突然出一声咔,然后冒烟。
同时,那两名警卫似乎被凭空击倒后脑,然后晕了过去。
房间内的眼线都被消除,一直板着冷漠的脸的张舞倩终于能够舒了口气,平静地望着李飞说道:“案件已经进入审讯程序,老k因为属于帮凶,直接关系不大,在你父亲的关系之下,半个月之前已经释放,继续搜索苟鹏禹的卖国罪证,只要证据搜全,你便可以保释甚至获得国家主席胡肖靖的特赦令。但是因为章家在从中干涉,要获得特赦应该很难。”
“谢谢。”李飞淡淡地说道。
银千手已经露出了真身,随意地坐在桌台上,因为事情的严肃性,他也没有像以往的嘻嘻哈哈,这回倒静静地坐在一边。
“现在老k双管齐下,正努力搜寻章家就是幕后黑手的证据,但是章家手笔做得很干净,要找出指证章家的直接证据机会不大。”张舞倩脸容严肃地说道。
……
会面的半小时时间很快过去,两名被银千手打晕的警卫也慢慢清醒了过来,爬起来的时候两眼愤怒而迷惘,但是看到李飞手上的手铐和文静的律师小姐,心中又惊又疑惑。
“我姐还筹划着劫狱还你一个人情呢!”站起来准备离开的张舞倩狡黠地看了李飞一眼。
李飞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隐了身的银千手拍了拍李飞肩膀,然后跟随着张舞倩离开。
目送着这位漂亮的女律师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看着她的背影,李飞脑海浮现出张文倩的影子。
大人物的博弈
中南海的中央某作战指挥室内,会议桌前方的投影白幕上,泛着淡淡的幽蓝光芒,一股严肃庄重地情绪弥漫其间,站在通道口的特勤局特工眼光有若鹰隼,坐在长形会议桌旁的大人物们表情凝重,认真地听着讲解,看着光幕上不停变化的画面。
这一届华夏政府和中央军委在内的大人物领导们到会。华夏军方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也全员到齐,第二、第三军区的司令员肃穆地坐在刘成鹏上将的下手方,就连驻守在南方紧张清扫叛乱余孽的辰毅司令也通过视频远程联线的方式,参加了这个会议。
今天的华夏政府办公地点,华夏权力聚集地中南海作战指挥室,之所以云集了华夏如此多的重要人物,是因为他们今天要听一个案件的调查报告。
国家调查局以及特派调查组根据李刻勤本人提供的庞杂数据和证据档案,依旧花费了近一个月,才将这个案件完全调查清楚。
这个案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给华夏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伤害,而对这案件的调查报告以及参谋战略部对内战突袭计划的演习计算的结果,在某种程度上,也将决定李飞的命运。
长形会议桌的正前方,面色严肃的胡肖靖主席,正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调查报告,听着身边不时响起地解说声。
“根据最新的证据和巫汉特派调查组的调查报告,姓名苏勇的士兵的确泄漏了巫汉战略计划,而这名士兵在万岁军o9师已经服役八年,身份清白,从根本上可以排除出卖国家的动机,但是……”
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操作着投影机按钮,将一幅幅图片放大于光幕之上,继续说道:“但是根据最新的证据显示,在此之前,苟鹏禹和苏小小,也就是苏勇的姐姐是情侣关系……而且从追溯的录像显示,苟鹏禹的确以此要挟苏勇,做出了出卖o9师,危害国家利益的行径……”
……
……
“苟鹏禹的确与巫汉战略涉密案有重大的嫌疑……”身为调查局局长,更是这次调查组组长的欧宗杰,虽然以往已经经常参加过今天这样的大场面,但是面对这样的案件以及调查负责人的身份,此刻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嗓音微微哑,继续说道:“这关系到内战之前最高战略计划,严重性判断还是需要安全事务顾问李如同志说说。”
国家安全事务顾问李如点了点头,接过遥控器,然后在投影白幕上投影出一系列国家关于内战战略计划的分析和演习判断,一边讲解着巫汉战役失败后带来全局的危险重要性等等。
主席胡肖靖没有抬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一直沉默坐在主席同志左右手边的李刻勤和章国厚自始至终都没有言,保持着沉默。
而当李如最后得出结果的时候,两人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
“李飞在没有经过法律审判和司法逮捕的情况下,擅自执行,对苟鹏禹执行死刑判决,虽然符合华夏立国前开国元勋在针对国党叛徒林铭而颁布的全国红皮缉捕格杀书,对待叛国判党的叛徒,全国人民都有义务和责任执行格杀权限,但是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第八章,并有所修改……”
随着李如的声音,泛着淡蓝光芒的会议室气氛变得越来越异样。虽然桌旁的华夏大人物们,早在会议之前已经进行过这案件会议前的初次审议,也忖度过李飞这次私自执行苟鹏禹死刑案与之前的法令符合度的身前,但这个案件嫌及到李章两家的博弈,所以所引起的问题还在继续。其实归根到底也就是李章两家之间是否能够在这件事上达成一定的协议和进退。
但是比李飞案件更重要的就是,判断苟鹏禹是否是内战之前王南天的种子计划之中的一员。当初李飞揭穿萧沐副官林斌是王南天埋伏在华京的种子案件之后,华京方面曾经秘密进行过大扫除运动,这次运动涉嫌甚广,不排除苟鹏禹作为王南天的种子计划的残留种子。但是更多人倾向的是,苟鹏禹的身份和动机比仅仅如表面那般简单。甚至会涉嫌到在场的一些大人物,当然,这些怀疑都深深地隐藏深埋在各人的心里。
调查局局长欧宗杰看了一眼沉默的大人物们,认真说道:“基本的脉络已经梳理清楚,下面就请各位同志商议讨论。”
这件事嫌涉的不仅仅是李飞案件,更重要的是,苟鹏禹背后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所以会议室里一些还是初次了解这件事情的人,他们的心头难掩震惊,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放在桌上的双手紧张地搓动着。
这件事深一层里面所隐藏着的意味却又是如此地可怕,以至于会议室里的华夏大人物们,下意识地保持了绝对的沉默,看着光幕上面闪过的关于这件叛国事件的记录画面或录像,沉默不语。
坐在会议桌最上位的国家主席胡肖靖同志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会议室内的人们,目光在李刻勤和章国厚两人身上掠过,然后用低沉有力地声音说道:“大家说一说。”
……
……
政治里,国家与国家之间,权力与权力之间,人与人之间,都充满侵略和妥协。当双手都持着对方的把柄要挟,往往就会形成了妥协。
这次聚集了华夏站在权力最高峰的大人物们在这个阴沉的会议室里不知商议权衡了多久,结果的裁决权终究放在会议桌坐在最前面的三个人身上。胡肖靖、章国厚和李刻勤。
会议室激烈在不断的争议和沉默之间变换,清晨的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期间中南海的侍员不知为这个会议捧了多少杯茶和简单的压缩营养饼干,不知端出了多少个烟灰缸。
最后在会议结束的转折点却在李刻勤用手指蘸茶水写出的一个名字后结束——王经纬!
这个名字就要追溯到巫汉山谷李飞被暗袭事件。
审讯
挂着醒目特殊专用车牌的车队,在深夜的中南海外的长安街,像一队幽灵般异常快地向外面驶去。如果此时是白天,过往的行人一定会注意到这个车队所代表的身份与地位,此时街上的清扫车上的工人,远远望见那些车辆,也下意识里停下手中的扫把,看着车队一路呼啸而过。
李刻勤没有乘坐自己专用配车回家,而是坐在了胡肖靖的主席第一号车之中。两位华夏党国的重要人物,目视前方,语气平缓,在讨论着一些事情。
“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卖国事件已经充分说明某些人的野心……”
李刻勤的眉毛,在长安街两侧的夜灯的闪闪照耀下泛着光,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几丝白色,他皱着眉头轻轻地说道。
胡肖靖自然明白李刻勤口中的某些人是指那些人,然后微微笑安静地说道:“在我们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
现在华夏的崛起,已经让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虎视眈眈,外围局势的不稳定,国家内部就更需要稳定。
李刻勤笑了起来,微嘲望着他说道:“对啊——”
胡肖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胡肖靖侧身望向李刻勤,缓声说道:“现在章家也不和你在这件事继续纠缠,接下来你就看着办,反正说到底也是你的家事,我明天退休了,就不参合你们李章两家的事。”
胡肖靖这句话说得很轻,但是却已经表明了态度。而就仅仅这么一句话,却能决定了华夏以后的局势和未来。
李刻勤坐直了身体,冷声说道:“那孽子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让我顺心的事,早就应该让他死在那黑牢里!”
胡肖靖哈哈一笑,然后解开自己西装上的领口,笑骂道:“你和章国厚都一样,明明对自己儿子满意得不得了,偏偏在我这个老头面前埋怨,你们这不是寒酸我吗?”
然后,胡肖靖语调一转,感叹道:“李飞是个人才,别看他这次这般冲动,其实他早把一切都算计好。他以前没冲动过?当年越南防卫战,他一人杀入胡志明市够冲动吧?当着我们这些人面把那个林斌打得个半死够冲动吧?独闯政府大楼生擒王南天够冲动吧?可是哪一次他没有成功,哪一次他出了事儿?这次也不例外,甚至把我们这些老头子都算进去了……刘胜鹏,辰毅那几个看准了要保下李飞,为什么,因为李飞为了自己的兵不惜牺牲自己都要杀了苟鹏禹为那些士兵报仇,冲着这点,整个华夏军区老大都要把李飞保下,更可况成都那位老爷子还没有表态,但是谁都猜得出他什么态度……”
李刻勤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只是偶尔看着窗外安静地街道,眼眸里闪过几丝自豪的神色,然后迅即消逝不见。
——
在中南海的高层会议结束之前,华京军事监狱里却同时进行着一件性质特殊的审讯程序。
华京军事监狱的审讯室四墙泛着金属的光泽,磁性材料上摆放着几件简单的摆设,几名穿着黑色正装的调查局官员,沉默地注视着被铐在椅子上的李飞。
李飞望着面前脸色阴沉的调查官,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章中崇派来的人。其实整个监狱的管理层都知道,这个年轻的囚犯被关押了一个月零十八天的日子里,除了军区委任律师来过一趟,根本没有对他进行过正规审判的程序。但是监狱里包括监狱长等高层人士却都知道,这一切都因为这个年轻囚犯的身份特殊性,以及案件的特殊性。就连监狱长这等界面等次的人物也只是很隐约知道现在华京高层正在调查着一件权限极高的事件,所以才会导致这位年轻的囚犯关在这里一个月不闻不问。
军区委派律师张舞倩来过一回后匆匆离开,李飞枯燥的囚牢生活再次回归平静,但是这安谧的生活却再次被打破,而且这次的访客却是几名严肃的调查官。这些调查官拿着正规合法的调查审核令进入这间监狱的,监狱长亲自接待了这些人物。本来监狱长认为这些调查官只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可是没想到这些调查官似乎比以往的更加公事公办,没有丝毫因为那个年轻囚犯的身份而有丝毫的忌惮。唯一能够解释这个原因的就是这些调查官的来历了。这些调查官的调查令是由党中央军委直接下达,署名是章国厚!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电流的声音和从李飞枯干嘴唇里隐约传出的痛苦闷哼。
赋加电流后的尖刺,在李飞的皮肤下挣扎抖动,将痛苦传进他的体内,却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了一些。两天没有睡觉了,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此时痛苦刺激身体,反而能够让李飞缓缓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这几名官员一眼,眼神平静中夹着痛苦。
张舞倩让他签署了那几份法律文书之后,紧接着便是来自政府的审讯。金陵饭店婚宴谋杀案的调查过程,终于进入到了询问嫌犯的阶段。这已经是华夏调查局连续提审的第二天,虽然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经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与身体的折磨,但他牢记着张舞倩传递给自己的信息,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一名官员看着椅上唇角流血的李飞,向着身边的上司摇了摇头,将身边的仪器关闭。
此时输出的电流,已经大大出了华夏调查局日常使用的上限值,然而这名嫌犯始终不肯开口。虽然负责调查的官员知道这个囚犯是华夏军方的一个普通中校,却依然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够挺过这几天的折磨。
“两天时间了,我一直没有介绍我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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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仇
那名瘦削的华夏调查局官员,拥有苍白的脸色和深刻阴冷的眼神,他取下了自己的白色手套,走到了李飞的身前,用一根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说道:“我是华夏调查局总四科主任薛铮,全权负责审查出卖你国家机密的一切事宜,我知道你的身份,但在我的手底下,不要指望有什么人能够把你救出去。”
“出卖国家机密?”李飞平静中夹着痛苦的眼眸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然后恍然大悟,哈哈一笑,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没想到章中崇竟然会用这样肮脏的手段,显然他没有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薛铮眼眸闪过一抹惊愕,但是很快转化为阴厉,冷笑道:“章上校的名字是你这些低级军官能够直言的吗?”瘦削阴霾的审讯官员一巴掌掴向李飞,啪的清脆一声在审讯室响起,李飞嘴角的鲜血留得更多了。
“我可以坦言,我们的确是接到章上校的直接授意来处理你,在调查令的权限之下,这个监狱根本没有人能够未经我同意能够进入,更重要的是这间审讯室的摄像头已经非人为关闭,非人为明白吗?就是自动坏掉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就是被我们弄掉了。所以在这个审讯室里,我就是上帝,主宰着你的命运。这一切都只能怪你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薛铮挥手让下属关掉审讯室的大灯,打开强光台灯,照射在李飞满脸血污的脸庞上。
苟鹏禹叛国案属于华夏最高机密,这案件的调查一直被严格地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保密措施做的极好,直至今日,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金陵饭店里生的血案,极少数人知道苟鹏禹是被李飞杀死,而在政府的隐约手段之下,那些了解真相的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在外界,这案件未能引起多大的关注,就连负责调查示意最高机构的华夏调查局也只有局长欧宗杰等几个高层知道事情的真相,其他属下就难以知一二。所以身为调查局总四科主任薛铮根本不清楚他此刻审讯的囚犯的真实身份,因为章中崇提供的资料显示,这名年轻囚犯仅仅是一个企图出卖国家军事机密的中校,因为得罪了章中崇,所以被关进了这所监狱,而自己被章中崇授意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让这名倒霉的中校承认罪名,顺利地送上死亡注射室。
“我有千百个方法让你痛不欲生,这是很无聊的威胁,我也知道这一点。”薛铮冷笑地说道,“不过如果你直接交待了,我会让你少受点苦!”
薛铮松开自己地手指,任由李飞的头颅无力地垂下,微笑着说道。
说完这番话,他取回桌上的白手套,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血水。
“他为了让我入狱,冷眼看着苟鹏禹去死;为了折磨我,就牺牲你这些无知的蠢货,看来我得对章家那个狗崽子重新定位一下……”无力垂着头的李飞嘴角滴着鲜血,但是嘴角却依旧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冷嘲地笑道。
正在擦拭着手指上血水的薛铮脸容一整,眼眸阴怒地转过身,看来这个囚犯被折磨得神志不清胡乱说话了。
“让他清醒点!”薛铮指挥着身边的下属,阴怒的喊道。
电流再次通起,正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下的李飞,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本能,痛苦地低嚎了一声,脖颈处青筋乍现,汗珠从他的额边流下了来。
薛铮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李飞的身前,低着看着此人铐在钢铁质的椅子背面的双手不断颤抖,但是却总能咬紧牙关坚持没有丝毫的屈服,他总觉得这个囚犯和他以往审讯的犯人不一样,他下意识里摸了摸鼻子。
李飞睁开眼睛盯着他,飘过一丝狠厉的神情。
“瞅我?记仇?可惜你没机会报仇。”
薛铮轻弹手指,命令下属官员再次重复地使用各项残忍的审讯手段。
审讯持续了一个小时,华夏调查局总四科主任薛铮双眼通红,看着面前虽承受着痛苦折磨却坚持没有承认罪名的年轻囚犯,用力地扯开颈上的扣子,愤怒地吼叫道:“给我整死他!”
电流再次加大,坐在椅子上满身血污的李飞忽然含糊不清地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怪异。
他已经快要挺不住了。
薛铮挥了挥手,示意下属们将电流强度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然而走到了李飞的身前,皱着眉头认真地倾听着李飞含糊的话语。
“我叫李飞……”李飞困难地直起头,看着面前官员的脸,心中充满了冷冷的情绪,“我的军衔是少将……”
“小伙子,清醒一些。”薛铮拍打一下李飞的脸,低声轻柔说道:“你是不是电懵了,你能当上中校已经很了不起,别梦什么李飞少将了,你的梦想我们以后再聊,我们还是先聊一下你泄漏军事秘密的事情。”
“你不要再打我了。”李飞艰难地睁开眼,然后很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虽然你不清楚你现在审讯的人真实的身份,但是你这些章家的狗腿子,我现在就恨不得把你这张脸打烂,如果你再打我,我真怕会忍不住杀了你。”
薛铮笑得很灿烂,那张因为乏睡而憔悴的苍白面容,不需要被打,看上去也异常恐怖,他压抑着心头的暴燥,瞪着眼睛怪笑问道:“是吗?”
他咧嘴,露出白牙,举起右手开始拍打李飞的脸颊,啪啪啪啪!
手掌落在脸上越来越重,越来越响……
鲜血从李飞的唇边流了出来,他却像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瞪着眼睛,穿过面前炽烈的灯光看着那名官员阴冷疯狂的脸。
脸痛且红肿,李飞的眼睛却慢慢眯了起来,越阴寒。
“你不是要打我,杀我吗,来啊!”薛铮狠辣地叫嚣着,然后下手掴得更加的凶狠!
李飞眯着的眼睛里,眼瞳忽然渐渐缩小,同时带着血污的苍白面容也开始急剧变红,而被紧紧连在椅上的身体,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忽然间,一声脆响,将他铐在椅上的手铐猛然从中断裂,紧接着,那双一直被铐着的双头闪电般伸出,左手猛地抓住那还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调查局官员薛铮的手,然后右手的手铐尖端猛地刺了下去!
父子的谈话
忽然间,一声脆响,将他铐在椅上的手铐猛然从中断裂,紧接着,那双一直被铐着的双头闪电般伸出,左手猛地抓住那还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调查局官员薛铮的手,然后右手的手铐尖端猛地刺了下去!
一道鲜血狂飙于幽暗地空中,在那道炽烈台灯光芒的照耀下,如花开一般四处散开。在这种慢动作似地镜头里,那名冷厉的调查局主任薛铮哼都没有哼一声,就看到自己先前还掴着李飞耳光的手掌被狠狠地钉在铁质桌面上。
其他下属官员终于反应过来想扑过来拯救自己的头儿的时候,李飞坐着的那张厚重的钢铁椅子,四脚的螺丝生生地被掀起,整张椅子被抡了起来,猛然砸向薛铮。
薛铮被巨力直接砸飞到了墙壁上,伴随一声巨响,不知骨折了多少处,直接昏迷于地。
钢铁椅子重新放回原处,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李飞依然坐在椅子上。
椅子是用螺丝钉钉在地面的,为的就是防止暴虐的囚犯利用椅子当武器。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样的安控措施下,椅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李飞,居然还能够强行瞬间把椅子的螺丝刀生生掀掉,仅仅一挥便把那个调查官官员砸飞出去?
审讯室里剩下的几名华夏调查局官员,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身体顿时一僵,下意识里想要举枪把椅上的李飞击毙,这才现他们的佩枪,早已经被监狱方取走。
椅中面色苍白,浑身血污的李飞,眯着眼睛看着房间里的如临大敌的官员们,看着墙角下那个昏迷的主任官员,心情就像刚刚上完厕所般舒畅,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都说我是李飞少将,咳咳……”猛烈地咳嗽了几下,李飞嘴角渗出一丝血,继续嘶哑地说道,“章中崇就喜欢你这些糊涂的狗,他.娘的——”
——
当天一椅子抡昏调查局总四科主任薛铮,李飞便再次回到自己的私人囚犯,其实说天字号房间更加恰当些。李飞没有受到监狱或者上层方面严厉到极致的惩处措施,反而是监狱长亲自来向李飞道歉。因为是他的疏忽才会让那些调查局的官员们对李飞进行了严刑逼供。
而就在这小插曲的第二天,在整座监狱压抑的氛围中,三辆黑色的汽车缓缓停在了华京军事监狱门口。在最前头的车辆上,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位身形瘦弱的少校军官。
华京军事监狱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访客,因为这里关着的都是一些华夏重要囚犯。监狱门口的军人们神情怪异的看着门口的那个瘦弱军官,目光中的那丝玩味讽刺还没有来及化开,便因为那名年轻少校军官递上来的文件夹,而变成了吃惊与浓浓的怀疑。
闻讯而来的军官,有些头疼的认真查阅了一遍文件,现这些厚厚的文件确实是由中央军委、政治局、人大常委会及司法部四方面联合下的书面权限核准。
只是他也不敢做主。毕竟这座监狱完全不同于华夏别的监狱。很多年来都没有探视的规矩,森严的安控措施中,也没有针对探视所定下的条例。
但是就在这军官犹豫之时,监狱长已经亲自率领监狱诸位领导层匆匆而恭敬地下到监狱大门前列队欢迎。
华京军事监狱的特殊,监狱长高配少将待遇。监狱长穿着的军装上面,明确的标识着自己的勋表及级别,这位监狱长来到一辆车面前,想到先前到的那个电话,特别是从轿车略微降下一丝的车窗看进去,看到那位人物的时候,立即立正敬礼。
然后监狱长取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额角的汗珠,向车内的人物低声说道:“副主席,刚接到您要来的电话,没有来的及做准备,还请多多担待。”
虽然狱长高配少将待遇,但年年月枯守在荒原事监狱之中,实际上在军方中只是位边缘人物,今天忽然间迎来了一位早就猜测到的贵客,不免心情略显激动与慌张。
几分钟后,华夏军事监狱正门的军人与官员们,眼睁睁看着地位高崇的监狱长先生鞠躬地把这支车队将这一对年迎了进去,而车内的人物根本没有露面。众人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不禁纷纷猜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这种待遇,这种权力。
这车队开进了这所华京军事监狱后,车队直接驶入监狱权限禁区,然后在车队簇拥在中央的车辆上走下了一对男女。男人虽神态疲倦,但一对深邃的眼神仍是顾盼生光,不怒而威,让人感到他是位值得敬重的人物。而他身边还有陪着一位容颜秀丽的白裙女子。
李飞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被监狱长先生极为有礼地请出了单人囚室,就像一位贵宾般洗澡用餐,然后被带进了审讯室。本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他,看到了长桌对面那位脸容严肃冷漠的男人,还有身后脸色兴奋却因为这段日子担忧而显得格外憔悴的温秋芙时,顿时明白自己等待的这天终于来了。
两个男人坐在互相的对面,皆沉默不语。李刻勤静静地望着面前脸庞还带着红肿铁青的李飞,一抹愤怒在眼眸里一闪而过,默默低着头的李飞自然没有把这点看在眼里。
温婉的温秋芙站在李刻勤身边,长长的秀自然地撒在胸前。脸色异常的苍白,白得好像看不到人间的烟火,眼神痛悯地看着李飞,虽然腹中千言万语,但是因为这两父子的缘故,她紧抿着嘴唇终究没有说话。
审讯室里保持着沉默,片刻后,李飞才慢慢抬起头,望着李刻勤,显得有点干裂的嘴唇轻轻张合地说道:“妈她还好?”
李刻勤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渐渐地,有一丝感慨从他已经有苍老之态的容颜上散开来,最后变成一种了然于心,略带怅然地轻叹,“她身体不好。”
此时审讯室里所有地监控设备全部已经关闭,无论军事监狱的规章制度再如何严肃,在李刻勤的面前,都不是问题,也没有人敢去窥探这场父子之间的谈话。
娶她过门
因为审讯室里所有的电源都关闭的缘故,这间二十来平方米的审讯室唯一的光线就是来自向南墙的一个小铁窗。
淡淡的光线射进来,让散着空气清新剂味道的审讯室不再那么阴暗,同时将审讯室内的三人拉出了三个长短不一的影子。
人不动,所以影子是安静的。审讯室里坐着的父子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见面便能够在只言两语之间便能刀光剑影,摩擦出愤怒的火花。两人的谈话都在很安静的氛围下进行,就连乖巧温婉站在一侧的温秋芙都能感觉到此刻气氛和以往的不同。
无论在李飞以往只言片语表达出来以及从爷爷温故信那里获知,温秋芙都确定李飞和李刻勤的关系是不善的,但是此刻两者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与温秋芙所想象的不一样。
李飞平静讲述了内战巫汉战役的前后,李刻勤默默地听着,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提出一两个很简单却很尖锐关键的问题。李飞往往在思考答案的时候,都会现自己以前无法现的关键点。然后李飞便越确认,在政治权力里沉浸了数十年的李刻勤的确有自己无可比拟的大事局观能力和慎谨。
“如果你能够把你掌握的东西早点交给我,由我去组织这件事,而不是自己凭着意气去擅自杀了苟鹏禹,现在又换成另外一个局面,这是你必须承认的。”李刻勤坐在椅子上,从窗外投进来的光线散在他的头上,纵使经过染,李飞还是能敏锐地现那头逐年逐少的头隐约可见几根黑丝。
听着李刻勤这句话,李飞浅浅一笑,没有回答。
如果是往时,李飞这浅笑落入李刻勤眼里只会引起他的忿怒,但是不知处于冷战太久的缘故,两者都着意地保持了心情的平稳而不是更容易怒气。
“当然,我能理解你这样做的心情和究竟。”李刻勤淡淡说道,然后用手指捋了捋两鬓夹杂着银丝的头,说道,“但是不代表我赞同你的做法。”
本来就算不能推倒章家,起码能够让章家脱一层皮的筹码拿来换一个特赦令,从政治目的上看,李刻勤绝然觉得不能等同的,但是他同时是一个父亲,以父亲的角度来看,他只能把话说到这个点上。
谈话到此结束,李刻勤缓缓站起身来,没有再和李飞说些什么,便负起了双手,微佝着身体,向室外走去。
看着父亲的身影,李飞心情复杂情绪,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便在此时,佝着身体的李刻勤忽然回过头来,看了李飞一眼,那双目光如雷如电,落在李飞身上,然后指着温秋芙说道:“喜不喜欢?”
李飞和温秋芙身躯不由一震,都猛然抬头愕然望向李刻勤。温秋芙脸颊红烧,她绝然没有想到李副军委突然会说出一句似乎和身份森严度违背了太多的话语。
李飞还未等弄明白父亲这句突入其来的轰雷,嘴巴显得有点生硬,“什么……?”
“你回答就是!”李刻勤面无表情,让人无法读出他此刻的心绪。
李飞望了温秋芙一眼,温秋芙怯怯地低下头,李飞紧抿着嘴唇,僵硬的脑海稍微缓和一下后,才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那择日找个好日子便把她娶进门吧。”李刻勤淡漠地说了句,背负着手转身走出审讯室,留下这对年轻男女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我也不清楚。”脸如红烧的温秋芙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看到李飞望过来的目光,不缓不急地为自己解释道。她从爷爷温故信那里得知了李飞已经获得特赦令,而李刻勤要到这所监狱走个过场,表明一定的态度,她便跟随过来。对于李刻勤突然的这出,她也是没有任何的预料和准备。
但是温秋芙却很快就联想起李刻勤曾经亲自去到自己家和爷爷在书房的一番密谈,也许原因可以追溯到这一次书房谈话的内容了。就在温秋芙沉思的时候,李刻勤离去后变得轻松的李飞突然张开双手,对着温秋芙笑道。
“媳妇,抱抱!”
“去!”温秋芙狠狠瞪了李飞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被关了一个月依旧死性不改,那双纤白的秀手来了一个玉掌推磨挡住李飞扑过来的心胸。
“哎哟!”李飞痛叫一声。
温秋芙脸色一变,以为碰到了李飞受刑的伤口,急忙担忧地扶着李飞,“怎么了,碰到哪了?”
李飞满脸痛色,看到温秋芙走到自己身边,双眸闪过一抹笑意,然后猛地抱住温秋芙,“碰到俺的心肝了!”
温秋芙心知中计,又羞又怒,但是又无法挣扎开这牲口,正要破口大骂,下巴却被李飞一根手指趁势勾起来,心知不妙,赶紧撇过头,果然躲过这个狡猾家伙的偷袭,被环住小蛮腰的李飞根本来不及腹诽他敢在监狱里调戏自己色胆包天,便再次被勾起水嫩水嫩的精致下巴,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一张充斥坏笑的脸庞,而是一种第一眼看到有种病态苍白的消瘦脸孔,眼眸闪烁着复杂情愫。温秋芙突然响起这坏蛋在监狱了着实受过了不少苦,心中一怜,认命地闭上眼睛,脸如一瓣桃花,就如同一株南国桃花树,立于北方雪地,楚楚动人,摇曳风情。
何曾见过温美人含羞闭眸待吻,历来八风不动、心如磐石的李飞自持从来不会被男女之事一两拨千斤撼动,但是感觉到怀中紧张到娇躯颤抖的温秋芙,特别是她那秀美宛如含羞杨玉环的脸颊,李飞突然感觉嘴唇有点干。然不住轻轻地沾上了温秋芙的薄嫩嘴唇,如同一直徽笔在轻柔亲昵一张未曾被人亵渎的宣纸,继而磕开她的咬紧牙关,一点一滴水交融,每进一步,他的双手便搂紧一分,两个人的身体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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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甜舌滑
在灰暗的审讯室里,两人紧紧拥吻。李飞甚至能清晰感受温秋芙舌尖的青涩和娇柔,他也是第一次现女人的身体远比她们的内心来得容易琢磨,再高不可攀地女神,再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人,当她们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缓缓敞开心扉,如同展开一幅泼墨空灵地山水画卷,其中的美妙不足为外人道。
李飞由温柔到粗犷地不停索取,温秋芙开始只是半推半就,如同一场实力悬殊的攻防战,矜持内敛的温秋芙苦苦支撑最后底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飞的坚持不懈终于收到回报,温秋芙的身体不再僵硬,双手也轻轻抵在胸口,微微隔开两人几乎黏在一起的身体,到这个地步还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温秋芙今天算是彻底栽在这牲口的手里。
阴暗的光线让小间里的旖旎气氛直飙,两人似乎有在这个特殊地点里上演一场人肉大战的趋势。
也许地点在国防大学小*平房里,李飞便能趁热打铁,把这祸国殃民的妖精推倒在床上;但是终究环境的不适合,终究温秋芙的矜持和含羞。就在李飞一只手得寸进尺地悄悄覆上温秋芙弧形完美的臀部,心神摇曳几乎已经不由自主的李飞和展开口舌交融的温秋芙,终于能够一鼓作气狠下心推开李飞,有气无力地恼羞骂道:“流氓,这里是监狱。”
李飞依然没有松开温秋芙,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香,真香,一脸陶醉地坏笑道:“在你面前有哪个男人能够忍住不流氓?而且在这里关了一个月,人都变牲口啊!”
温秋芙撇过头恨恨道:“油嘴滑舌!”
李飞压低声音勾引道:“要不咱们再油嘴滑舌一次?”
现这个词汇双关含义的温秋芙再度羞涩难堪,气势一降再降,几乎跌落谷底,拿什么去跟厚脸皮的李飞在这种敏感暧昧地点和时刻里斗智斗勇。这种时候如果李飞还不懂得把握时机,事后一定会悔青肠子,事实上是李飞以一种霸道的姿态第二次勾起温秋芙下巴,眯起眼睛道:“媳妇,咱们再来一次?”
“这里不行。”温秋芙对李飞明显已经苍白无力了。
“那你的意思是回家行了?”李飞双眸精光闪闪!
“你就想!”温秋芙嗔骂。
“你怎么知道?关在这里一个月,我每天晚上闭上眼都想!”李飞无耻地说道。
温秋芙面对这个关进来坐了一个月不但没变成熟和城府,反而越来越无耻的男人,只能咬咬嘴唇,扭开头,“你敢在结婚前碰我一下我就告你强.奸,你就继续在这里蹲一辈子吧!”
“那现在吻吻默默总可以吧?”李飞显然不会被这妖精显得可爱的话语吓唬到。
温秋芙本来已经慢慢恢复泰然神色的脸颊再次羞红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这坏蛋一眼,轻轻踮起脚跟,闭上眼睛,一副任由李飞采撷肆虐的诱人妩媚姿态。
估计谁都想不到温家女人会最终被李飞这坏蛋调戏挑逗、一拱再拱。
就在温家闺女闭眼等待李飞这坏蛋调戏的时候,李飞却没有再低头继续占有只属于他的那一份祸国殃民,反而沉默地松开了温秋芙。
温秋芙感觉到紧抱着自己腰肢的双手慢慢松开,慢慢睁开的眼眸有点愕然和失望地望着重新坐在椅子上李飞,咬了咬嘴唇问道:“你怎么了?”
李飞苦苦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想起了姐!”
“雪月姐?”温秋芙双眸闪过一抹黯然,然后再次恢复平静神色问道,“你要不要去找她?”
李飞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她不想我去找她!”
温秋芙沉默了片刻,最后走到李飞身边,看着李飞因为在监狱里呆了一个月显得苍白和长得胡渣子沧桑的脸庞,淡淡说道:“爱情是自私的,我无法像雪月姐那样伟大……不过如果你选择去找雪月姐,我愿意退出。”
说完,温秋芙毅然转身走向室外。
出了监狱的温秋芙,双眸一直强忍住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然后很坚强地擦干眼泪,走向正在等她的车队。
坐进车,李刻勤看了未来儿媳一眼,没有说话,虽然温秋芙已经擦拭干净的泪痕,但是终究瞒不过李刻勤的眼。
“欺负你了?”李刻勤柔声问道。
双眼微微红的温秋芙勉强笑着摇头。
李刻勤微叹一声,抚着温秋芙的头,柔声道:“以后他欺负你,就告诉我,叔叔替你教训他!”
“我怕叔叔你管不了他。”温秋芙哽咽地笑道。
“哈哈,连你这丫头都取笑我——”李刻勤挥了挥手,司机便缓缓启动了汽车。
“谢谢叔叔。”温秋芙破涕为笑,柔柔弱弱说道。
“谢我?”
“因为你答应我不骂李飞!”温秋芙满足地微笑。
李刻勤听了这话反而慢慢收敛了笑容,已经有了皱纹的脸庞恢复了严肃,恢复严肃的他,一股不怒而威的上位者气势便从他地身上喷涌而出,让人觉得他的身躯瞬间高大威猛了起来。
“阿飞三岁到五岁的时候,恰是我这辈子最忐忑挫折的一段日子。被章家打压,仕途不顺,甚至被中纪委半年请进去三次,自然心情烦躁,不少拿他两母子出气,那时候阿飞就懂得护着他母亲,每次我大妈他母亲,他就拿着木棍拦在他母亲身前,那木棍不是为了反抗,而是举着木棍叫嚷要打阿妈就先打死我……”
“一个三岁孩子就能够如此叫嚷,我就知道他这辈子叛逆不羁,注定和我对着干……”
“五岁的时候,这孩子就自己要求进军校,当初叔叔伯伯都问他为什么不像别的高干孩子读特制学校而去读熬苦的军校,他什么都不说,最后有一次我去他就读的军校视察,在学校档案室无意翻到他的档案,档案上有学生要当军人的原因调查,我看后才知道,当初他进军校的由衷就是进部队学好本领,然后带兵回来跟我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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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五岁的时候,这孩子就自己要求进军校,当初叔叔伯伯都问他为什么不像别的高干孩子读特制学校而去读熬苦的军校,他什么都不说,最后有一次我去他就读的军校视察,在学校档案室无意翻到他的档案,档案上有学生要当军人的原因调查,我看后才知道,当初他进军校的由衷就是进部队学好本领,然后带兵回来跟我算账……”
听到这里,温秋芙忍不住噗哧一笑,脑海很自然地浮现起那坏蛋小时候穿着军服戴着军帽拿着枪支的嘟嘴叫嚣和李副军委算账的英雄形象。
不知现在还关在牢里的坏蛋是否觉得纳闷,随着他的军衔越来越高,他老子李刻勤的权位却升得更高了。也许这笔帐,这辈子也算不了吧!
“当时我看了勃然大怒,立即到他教室把他拉出来,指着他的脸痛骂他这辈子没点出息,当兵竟然是为了和老子对着干……”
说起以前的事,已经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境界的李刻勤破天荒地苦笑道:“可是这孩子最后真的能靠自己本事当上了军官,带起自己的兵来,而且瞒着家人去参加了越南反击战,回来被我痛揍了一顿,接着又不顾我反对又跑去钓鱼岛和日本鬼子对着干,回来之后竟然放了两把手枪在我书房书桌上,说他把日本鬼子的海军总司令给毙了,就是用这把枪;另外一把是刘胜鹏司令因为他立功后赠送给他的;然后让我从中选一把,如果我要再大骂他就用这枪和他决斗。当时我气得恨不得就把他给毙了……”
“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年混了个中校回来,好好将了我一军。然后他弟弟失踪了,他抛弃一切,跑出去。三年没有回家,难得回来了,第一晚上又和我闹翻,又跑了出去,这孩子这辈子注定和我相冲,没有安稳相处的一天……”
“今天你求我不要责骂他,其实你不用你求,我也不会生气……”
“我李刻勤从政三十年来,一直自诩从来没有对不起过其他人,但是现在回想,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越想越愧疚在心……”
李刻勤枯干双唇里说出来的沙哑声音,带着丝丝的愧疚感,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军委主席,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温秋芙越听越沉默,最后竟然两眼泛着泪花,想到还在审讯室里呆呆坐着的坏蛋,当身边的那些贵干公子借着自己家里老子的权力整天在装萧索落寞,无病呻吟的时候,这可恨又可怜的坏蛋已经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自开炉灶,独自闯天下!
——
从李刻勤来探望自己那天起,李飞在华京军事监狱里的生活,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已经没有像之前那样被严格的安控措施囚禁着,但监狱的军人们对他的态度却变得面目更加的可亲起来,本来允许看电视,现在还为他订阅了最新的报纸看,每天想吃什么,也有专用的厨师替他安排。就连监狱长,每天都必到他的囚室外面,与他进行一番温暖如春天的家常谈话。
华夏调查局的审讯戛然而止,军事法庭却是寄过来了相关的法律文件,该处理的法律问题,李飞都交给了张舞倩,自己没有在意,知道这些都是在走过场,自己做的就是静候特赦令的到来。
就在距离国防大学军演开幕前的某闷热的一天,李飞躺在床上,享受着通风口里清凉的新鲜空气,左手拿着串青葡萄在吃,右手拿着一本纸书在随便翻看,心里在唠叨着李晨阳是否一一贯彻了自己专门给那班老爷兵安排的训练日程的时候,便在此时,听到了通话器里传来监狱长先生极为温和的声音。
特赦令终于下来了。
在军事监狱的门口,本来阴森恐怖的监狱门口竟然繁花似锦,红地毯铺地。如果不是过于夸张,监狱长还差点把军区的仪仗队都请了过来。因为这天是值得开心的一天,这家伙终于出去了,自己也可以送了口气。这段日子,这太子哥呆在牢里,就像自己被关在牢里一般难以让人舒服。
但是这一切终于在今天得以解放。
监狱长显得比李飞还要高兴,亲切地和李飞谈话了五分钟之后,最后拜托李飞代自己向李副军委寄去最诚恳最真挚问候之后,才愉快地恭送李飞离开。
李飞抬头望着天上的阳光,嗅着新剪草枝的淡淡青香,回头望了望那城堡一般的监狱,有些与从桃花源重返世间的感觉
便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汽车缓缓驶了过来,车窗缓缓摇下,露出老k那张微白瘦削的脸,他笑着说道:“不舍得了?”
“嗯,有点儿。”李飞开心地笑了起来,拉开了车门,却现弟弟李卫正坐在里面。
身体已经痊愈的李卫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李飞微微惊讶。李飞更没想到的是,天门势力在半个月前已经完全撤出华夏。究其原因,天门绑架了李卫的消息给李刻勤得知,便引来了李刻勤的阴怒。一夜之间,天门的异能势力一下子被直属于华夏军委的华夏地下世界异能势力驱逐和捕杀!
“哥,欢迎回家!”俊气却显得冷冰冰的李卫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李飞微微一顿,然后坐了进去,笑道:“咱们一起回家!”
黑色的汽车穿行在高公路上,伴随着轻微的电机嘶鸣声,车顶天窗开启,阳光与深春的暖风透了进来,洒在三人的上半身,斑斑点点,风动鬓。
从后望镜里看着逐渐远去的监狱城堡,李飞觉得自己的心儿如风儿一般轻快。
“回过家没有?”李飞望着李卫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李卫的回答简单到极点。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保留了天门副门主的冷酷和冰冷,性情和当年已经改变了许多,自然很难一下子改变过来。
“在妈面前别总是冷冰冰的,多陪他说话。”李飞微微责了一声。
正开着车的老k哈哈一笑,说道:“阿卫回去后,你妈又哭又笑,拖着他的手哭诉多年苦水,根本没旁人插话的机会,当时我看到阿卫那脸容,冷板着脸又要装笑,笑死我了!”
李卫狠狠地盯了眼老k,冷酷地说道:“上一次塞垃圾桶的事我还未跟你算……”
老k立即沉默。
李飞哈哈一笑,黑色汽车里,愉悦的笑声渐渐响起,在自由的风与阳光中穿行,两个年轻人,一个老男人说着不关国家大事,只谈儿女私情的笑话。
【花间可能在三月完本,大伙有意见吗?】
酒吧
【昨天有个小妞问木头,有钱没自由和没钱有自由,木头会选哪一个?大家要知道木头选啥,待会李飞就会回答咯!】
正文:
“在监狱里,那些囚犯心中最崇拜的不是最穷凶极恶的重犯,而是一位诗人。”黑色轿车在愉快的风中奔驰,李飞看着路边已经出嫩芽的树桠舒服地说道:“那是一位匈牙利的著名诗人,叫什么多菲山陀儿。那些重犯们崇拜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个屠户母亲是个农奴,也不是死得早,而是他写了小诗……”
然后李飞便在春风飒爽之下,吟唱了这诗歌。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出来的感觉终究是舒服的,自由万岁。”李飞坐在车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然后在大街路人奇怪和鄙视的目光之下,挥着手臂高呼着。
李卫默默地坐在哥哥的身边,虽然脸容冷漠,但是和之前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少了一分冰冷。
而开着车的老k开着车,听着李飞牢骚,笑眯眯的没有答话。
李飞泄完胸中的郁闷之后,终于安分地坐在座位上,然后笑问道,“易妙媚,噢不对,应该叫易倩才对呢,你俩哥妹重逢,我可是最大的功臣啊!”
老k先前的笑意除了李飞重获自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和妹妹易倩重逢的喜悦。
“她在长安街建国门外大街开了间会所,日子好得出乎我意料。”老k呵呵笑道。
李飞一愕,讶然笑道:“长安街建国门外大街?那里可是华京黄金地带,都是有钱有权人混的地方,三派九流,杂得很,她能在那里开了间会所?那还真的出乎意料啊。”
老k回头望了李飞一眼,然后呵呵笑道,“更出乎意料的在后面呢,你知道她生意合伙背后是什么人物吗?”
李飞哈哈笑道,“你那妹妹在西雍就不得了,我刮花她的车,却要我陪她一辈子,无论谁和你妹妹合伙做生意,准不会亏本啊!不过你得和我说说,到底是谁,连你都感到惊讶?”
“颜夕!”老k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
李飞一听这名字先是一愕,然后微微皱起眉头,“长安街的地下老大颜夕?”
老k淡淡一笑,“正是鬼见愁颜夕!”
“妙媚怎么和颜夕搭上一伙了?”李飞皱着眉头说道,脑里很自然就想起当年在西雍易妙媚和自己告别时说的话,为了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老k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李飞拍了拍老k的肩膀,安慰道:“章家欠你们易家的,欠我的,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让章家血债血偿。”
老k苦涩地点了点头。
“颜夕这人我虽然未见过,但当年我曾听过李刻勤那老头子提过,黑白通吃的家伙,你可得让妙媚注意点!”李飞淡淡说道。
“颜夕这人我调查过了,高学历的黑帮老大,大学之前的资料不详,熬到大学毕业后,什么都肯干,什么苦都肯吃,什么龌龊事情都能做出来,坑蒙拐骗,栽赃嫁祸,落井下石,为了钞票和女人插兄弟两刀,要一件一件说,恐怕天亮了我还没说完,后来终于赚到第一桶金,就从河南跑到华京,创办了华京国际投资,当时有三个合伙人,除了一个早早抽身而退的聪明人,其余两个,一个被颜夕塞进麻袋丢进圆明湖,一个被弄了一场车祸半死不活现在还躺在床上,高兴了就去糟蹋他那个外表端庄内里风骚的老婆,还是在病房里当着他的面玩弄,真他妈缺德。前些年坏事做尽,不知什么缘故金盆洗手,把华京国际投资卖了退隐,但是朝阳区十家有点名气的娱乐会所七家是他的,而小倩现在就是这七家会所的执行老板……”老k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李飞听着略有所思。
老k淡淡笑了笑,“放心,颜夕敢对我妹妹下手,就算他手下马子千万,老子都得让他痛苦得想死。”
看到李飞心情低沉的模样,老k挥了挥手哈哈笑道,“别说小倩的了,你反而得说说那个你从巫汉带过来的女孩。”
李飞一愕,方惊醒自从在苟鹏禹婚宴自己被捕之后,虽然关进监狱之前曾叮嘱易妙媚关照好苏小小,现在一个月多过去了,不知她现在如何。一个女孩承受了这么多挫折和打击,又身在异乡,李飞想起心中都暗自怜悯。
“她现在怎么了?”李飞急忙问道。
老k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我们被关进去后,苏小小拒绝了小倩替她在华京安排的住处和工作,我出来后也曾几次找过她表示帮助,都被拒绝了,她也没有回巫汉,现在华京哪里还那么容易找到工作,找了半个月,最后在海淀区的某酒吧独自打工,一个女孩子在那些复杂的环境工作,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花朵,哪里不惹狂蜂乱碟,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我暗中派人盯梢……”
李飞越听脸色越难看,然后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挥手说道,“先不回家,直接去那酒吧!”
——
皇都酒吧,酒吧附近是几所野鸡大学,所以酒吧的顾客大多数都是那些纯粹花点钱进去混个三四年买张毕业证以及有点文化有点理想有点钱的二世祖。当然,这些文化的颜色绝对不是橘色,那点理想也就是及时行乐!
所以,当李飞等三人这车来到这里时,便能看到那些开着重型机车,载着猪友狗朋杀向酒吧,身后四五辆摩托车尾随的大学生哥儿,黄毛飘飘忽忽的,一副所谓的大哥派头。
黑色轿车在一家霓虹灯璀璨的建筑物外停下,便能听到酒吧里面传来的阵阵喧嚣。
“酒吧里大多数都是周围学校里的学生,大字不识几个,但钱包足得很,都是一群大手大脚的二世祖或者富家小姐,肯在皇都花大钱,总体来说皇都能算是一家学生吧,所以油水还足。但是正因为如此,每当周末前后,都会有一些混混喜欢来这场子搞事,上回就有几个黄毛想调戏苏小小,最后还是k组两个兄弟出手摆平了。”
李飞走下车,眯起眼睛仰头望着皇都酒吧的招牌,眼花缭乱,灯光照耀在刚从监狱出来就直奔这里来的李飞的那因为蹲了一个月牢而显得消瘦苍白的脸庞上,配合着身上监狱派的简朴布鞋和廉价服装,有种与众不同的妖冶气息。
“就这?”李飞回过头望向紧跟着下车的老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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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李飞回过头望向紧跟着下车的老k,问道。
“嗯,就是这里,这些酒吧在这一带很普遍,我为了找苏小小来过一次,这酒吧楼底都是清一色的迪厅性质的酒吧,加上一家kTV,楼上还有桌球室,可以找乐子的地方不少,而且kTV里还会搞点小粉买卖。典型的华夏酒吧!”老k说道。
李飞微微点了点头,向酒吧门口走了过去。站在酒吧门口的是几个浓妆艳抹做移动招牌的标致女孩,那四五个女孩还挺正点,高挑冷艳,小家碧玉,丰腴妩媚,还真凑足了各种类型代表,这几个漂亮女孩门口一站,的确很招揽生意。
而那些站在门口揽客的女孩远远的就看到李飞以及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即欣喜而妩媚地迎了上来。显然她们都看到了这三个男人就是从那辆豪华的黑色轿车走下来的,肯定是个口袋不轻的金主。
因为酒吧顾客大多以大学生为主,那几个女孩显然少见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来光顾,特别是看到李飞三人竟然都是清一色的成熟帅哥,不由眼前大亮。
“三位帅哥,欢迎欢迎。”那群烟熏妆很浓的女孩眼神各异地望向李飞三人,娇滴滴异口同声,让人听着浑身酥软。
但是李飞三人根本眼都没瞄她们一眼就直接走进酒吧,害得那些春心荡漾的小妞们又恨又急。
如果是往常,和善的李飞还算和她们互抛几个媚眼,可是也算她们运气不好,刚遇到李飞心情阴沉。
李飞三人走入酒吧,因为时间尚早,酒吧只有寥寥几桌人,另一个通道入口的kTV都是早就爆满。其实来酒吧的人几乎都有一个当万人瞩目的明星梦,所以kTV永远都是爆棚,但是能真正当明星的人寥寥无几,所以那些人在kTV鬼哭神嚎一番现不是这份材料之后,便到酒吧这边买醉疗伤。
李飞在酒吧二楼找了个视角不错的位置,老k和李卫坐在李飞左右两边,马上就有服务员前来招呼。
李飞没点,老k就随意点了几个酒。很快服务员就把酒水果盘端上来,然后熟练地开启红酒,准备替三人斟满的时候,李飞挥了挥手自己亲手来。
“三位先生,需不需要招待女孩?我们这里都是纯正的大学生妹,姿色绝对比周围的酒吧要好,而且如果您们获得这些女孩好感还可以外出呢……”服务员眼神带着旖旎的暗示地说道,显然这个外出两字还可以探究深一层的意思。
李飞刚想拒绝,老k却打了个眼色,凑到李飞耳边细声说道,“招待女孩就是陪酒女,苏小小就是在这里当陪酒女。半个月前就有顾客强硬要带苏小小外出,苏小小不愿意就动硬的,最后手下的两名兄弟出面干涉了一下,这样的情况才减少。”
李飞眼眸闪过一抹不快,然后抬头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苏小小的招待女孩,我就点她!”
服务员显然对李飞这直接点苏小小名见怪不怪,笑道,“看来三位都是慕名而来,我们苏小小是酒吧最红的头牌,一般要出台,消费得过三万……”
“废话少说,去吧。”李飞不快地说道。
那服务员脸色微变,但是看到老k放在桌面的牡丹信用卡,脸上再次露出微笑,鞠躬退了开去。
坐在一侧的老k看到服务员走开后,对着李飞淡淡笑道,“看来你挺着紧苏小小啊!”
李飞微微苦笑,喝了杯酒说道:“她姐弟俩都救过我一名,我欠他们苏家姐弟太多,而且她又是我带来华京的,如果我还让她捱苦受气,我还是个男人?”
老k浅笑不语。
很快,那个服务员走了回来,同时身后跟着三个姿色不一的妩媚女孩。其中一个萝莉脸蛋很天使身材比例却很妖娆的女孩,一个显得稍微成熟妩媚一些,而最后一个女孩和其她陪酒女比起来,仿佛带着点初来咋到的矜持,她怯生生的不敢抬头,李飞却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苏小小。
穿着酒吧专门特制服装的苏小小,那张很纯很有瓷器感的精致脸蛋垂着,因为制服的缘故,胸部显得挺翘得惊心动魄,和门外那些揽客女孩比起来,苏小小化妆最少的,但是却比她们不知胜上多少倍。
“好好招呼客人,别又给酒吧惹乱了。”服务员细声叮嘱苏小小一句,然后退了开去。
苏小小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工作,羞涩地低着头在李飞身边坐下,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身边坐着的是什么人,而其余两位却很老练地在老k和李卫身边坐下,特意翘起美腿,露出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一手搭在身边的男人肩膀上。
老k还算客气和身边的陪酒女郎互动了一下,而李卫却一脸冷冰冰的根本没有搭理身边的女孩,让这女孩纳闷着对方到底是来喝酒还是来装深沉的。
苏小小小心翼翼地给李飞倒了一杯酒,因为弯身朝向李飞的缘故,胸部因为娇小玲珑的身材愈诱人,整个人充满了曲线感,迷人。
“小小……”李飞按住苏小小斟酒的手,声音显得沙哑地叫道。
苏小小纤手一抖,酒瓶口抖颤溢出了些红酒,洒在桌面上,沾到了李飞的裤腿。
苏小小终于怯怯地抬起头,眼眸晶光闪动,然后脸颊一喜,欣喜笑道:“李飞你出来了?”
李飞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让苏小小放下酒瓶,柔声说道,“这段日子你受苦了。”
苏小小脸颊绯红,咬了咬红唇,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想麻烦易小姐,所以……”
“小小,原来你认识这几位帅哥啊,快给我们姐们介绍介绍。”坐在李卫身边,无法忍受李卫冷漠的妩媚女孩为了没那么冷场,主动找话题说道。
而一直就觉得苏小小身份不简单、坐在老k身边的萝莉女孩看到苏小小竟然和这三位气质显然不一般的男人关系不前,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认为苏小小是淘气离家出走的千金小姐的想法,所以对苏小小显得更加的热情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