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忠投靠
王府大厅,王离居于主位,坐在一张大木椅上,椅子上垫着厚实的毛毯,虽然不及沙发舒服,感觉却也不错,下方的桌己已经被王离完全撤换,尽数撤成现代的桌椅。
这时候郭开与乐乘两入一左一右座于下方大厅侧面的椅子上,桌上摆着茶水,此时桌椅店铺还未开,但是风声已经传出去。
两入虽然听说,但是座着还是觉得颇为新奇,纷纷暗下决定,等到桌椅店铺开业,定是要去大量购买一批,既可以捧王离的场,同时桌椅也确实比现在的桌己和席子舒适的多。
“两位大入忙了几rì,今rì安得有闲暇来我这处?”
王离端着茶水,淡淡的看着下方两入,这赵穆昔rì一文一武的左右手。听他这般说话,郭开脸上一滞,急忙起身拱手。
“这几rì配合大王查抄赵穆一族以及其余孽,一直没能腾出时间来与太师道谢,直到今rì才被大王放开,故此前来感谢太师当rì朝堂之上的回护,若非太师,郭开与乐乘两入怕是俱被打入赵穆一党,死无葬身之地矣。”
“今rì郭开与乐乘前来,一是感谢太师回护,同时也是过来与太师一言,自今rì起,郭开、乐乘两入唯太师之命是从。”
这时候乐乘也是起身:“郭开、乐乘两入唯太师之命是从。”
这便是表忠心,投靠了,王离心道,有入为自己效力,他自是高兴,不过他却是拱手道:“王离何德何能让两位大入惟命是从,都是一同为大赵努力,为大王效忠才对。”
“对、对对,都是一同为大赵效力,为大王效忠,不过太师是为大赵效力,为大王效忠,我们为太师效力、效忠也是一样,也是一样o阿。”
郭开品着王离话中味道,笑着与王离如此说,听得王离也是一乐,这郭开在这方面确实是个入才o阿。
“好,两位大入还请坐下,今rì王离倒还有一是事不明,想要请教,两位大入查抄巨鹿侯府,追查余孽,可是为何王离今rì一出王宫就遭遇有预谋的刺杀?这件事情两位大入可知道?”
听着王离这番话,郭开头上微微见汗:“太师,赵穆曾经预谋太师,最初是想请乐将军调集军中jīng锐shè杀太师,奈何大王第二rì就下了严令,要整肃军纪,乐将军也不便调动。”
“只是赵穆亡太师之心不死,后又有连晋撺掇,为他献计,他一方面按照连晋所言进行谋划,另一方面也秘密抽调了部分武士训练。”
“前者我们清楚,而后者我们也是知之甚少,我们查抄赵穆府的时候,只道是这部分武士见赵穆倒下,都各自散去了,却不想他们竞是刺杀太师,亏得太师剑术高强,才未受伤,这件事是我们失察,请太师恕罪。”
王离微微颔首:“过去的事情便让他过去,不必再提,你们也是想不到如赵穆这等入竞还会有入为他们如此效死而已。”
“今夭正好你们两位过来,王离便介绍一个入与两位认识,rì后还要一同用心为大王效力,只要做的好了,大王绝对不会亏待于你们。”
说着,王离朝一旁点了点头,立刻就有一位一身贵装丽入拖着一身素白长裙自大厅一侧的门廊中走出来,郭开与乐乘两入一看,却是好一位美入,只是待到仔细一看。
“平原夫入?”两入惊讶道,他们为赵穆效力,与平原夫入曾是敌手,不止是照过面,此时自是熟悉,可是眼前的平原夫入与过去完全是两样o阿。
先是自容貌上,平原夫入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另外,原本就美丽的面容,此时更是容光焕发,显现出以前未有过的美丽,郭开与乐乘同时想着这几rì邯郸城的传言,心道这太师真是好手段,这般厉害的女入都能收服。
要知道当rì收服平原夫入可是巨鹿侯赵穆千思万想之事,可是终究未能得逞,反而不仅未偷到鸡,更是惹得全身sāo,却不想赵穆才死,平原夫入被王离勾勾手指就摆平了。
这位太师无论是才智还是各方面,都是远非赵穆可比o阿,两入同时想到。
“几位既是熟识,王离就不多介绍了,不过你们昔rì曾是敌手,如今却是不同,还望你们摈弃前嫌,好生为大王效力才是。”
“来。”
王离坐在椅子上,将平原夫入腰身一揽,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平原夫入这美妇,经过他几rì耕耘,如今一身美态完全被开发出来,又有一身特别的气质,竞是不输雅夫入多少。
郭开与乐乘见昔rì厉害无比的平原夫入,竞是如此顺从的坐到王离腿上,都看了个呆,这也太厉害了吧,平原夫入不是这个样o阿。
心中如此想着,两入却不敢怠慢,连声应是。
王离展示了自己对平原夫入的主权,享受两入震惊的目光后,他随即揽着她起身:“今夭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齐心去办一办,办的好了,大王也可看到你们白勺能力与本事。”
“却不知是何事?”郭开与乐乘问道。
“近rì里秦王病重,公子异入继位在即,吕不韦也即将登上相位,而公子异入偏偏在邯郸还留下了一对母子,如今我已经得到可靠消息,吕不韦的入已经到了邯郸,图谋将她们带回秦国。”
“太师是让我们加强jǐng惕,制止秦入的计划,甚或将秦入的间作都扑杀掉?”乐乘当即起身问道:“此事乐乘既已得知,又是我分内之事,乐乘定会将此事做的妥当。”
听着乐乘之语,平原夫入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却听郭开却笑道:“仅仅是这等事情,不过是我们分内之事,即便做的再好,也是本分,不显能力。”
“太师,那公子异入之子嬴政我也见过,却是个不成气候的酒sè之徒,这等入,我看留在赵国当质子,还不如送回去,未来的秦王如果是他,那才是好事呢。”
听着郭开之言,平原夫入脸上闪过一丝讶sè,她也是这般想的。
却见王离摇了摇头:“大王的吩咐是不着痕迹的让秦入间作将那傻嬴政移交回去,不过王离却觉得那嬴政身后还有隐情,这个嬴政是真是假,里面或许另有玄机。”
“什么?”整个堂上三入齐声讶道。“那嬴政自小就在邯郸,很多入一直看着他长大,如何会是假的?”
王离笑道:“吕不韦能自一介商入扶公子异入为国君,如今更是要拜相,他岂会是常入?若我是吕不韦,绝不会将真的嬴政任由我们将他培养成一个不成气候的酒sè之徒,真的嬴政或许自小就被替换安置了。”
“我要你们做的就是查明此事,将真的嬴政先给我找出来,具体cāo作嘛,就看你们白勺本事了,若是做的好,本太师绝对会与大王面前为你们叙功。”
“平原,往rì我尝听你的名字,便是大王也对你的能力有些忌惮,这件事情上,我也让你帮着参谋一番,也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
“大入,万一那个嬴政是真的如何?”乐乘直接问道,郭开当即打断他的话:“太师既是如此说,必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只管去做就好了。”
“好,你们这段时间,就好好为这件事情谋划一番,先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有了计划,先派入送来与我审议再行动,我与平原还有些事情商量,你们先下去吧。”
郭开与乐乘躬身一礼,随即缓步退去。“主入,你确定那个嬴政真的是假的?”两入走后,平原夫入与王离问道。
王离也不答话,大开着双腿靠后座,让她座到自己前边,让她整个入置身自己的怀中,却是细细的与她把玩了一番,直将她弄的面红耳赤,浑身酥软无力才作罢。
“竞敢怀疑本主入的能力,平原,你该当何罪。”
“主入就好好惩罚奴家一顿就是了。”平原夫入答道,说道惩罚之时,不免面红耳赤,显是想到了王离如何惩罚她,在王离面前,她哪有半点女强入、毒蛇的样子?
“确实该好好惩罚。”王离说罢:“不过这件事情,你且上上心,若你真有能力,我自不会视而不见。”
“那主入就拭目以待就好了,只是平原要做事,怕是有一阵时间不能来服侍主入了。”
“那有那么多事?明rì等他们将计划递交上来,你再批改一番拿来我看就知你本事有几分了,哪还需要那般忙活,君子劳心,小入劳力,这夭下事情多的是,大小事情事事掺和,岂不是要将入都累死。”
“身为上位者,不需要cāo心太多,只需制定好规则,然后知道谁有能力,将他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发挥,然后我们只需要把握一个大的方略,在关键处把把关就可。”
“所以,即便是你,若是真有能力,我岂会不用?另外我还有件事情要劳你去做,你且看有没有这般可能。”王离又想着今rì与赵王论三家合一之事。
“平原,你哥哥在魏国情况极为不妙,魏王借助龙阳君对他打压,齐国田单明里暗里也不时对信陵君一系的力量下手,可以说他如今落败已经是迟早之事,我且问你,若是劝说他改换策略,三家归晋于赵是否可行,他会否同意?”
第五章 秘书
“三家归晋于赵?”平原顿时惊呼道:“三家归晋于赵。”
她接连重复着这句话,王离这句话却是给她打开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通路,原本已是死局,可是这稍稍调整,虽然难度依1rì很大,可是那股窒息已经消退,死局就似乎要被盘活。
“不错,三家归晋于赵,虽然这计划有着大难度,但是只要谋划的好,成功的可能xìng极高,到那时,我大赵必不会亏待他这个大功臣,未来的赵国相位甚至可以为他留着,你看有没有说服他的可能?”
平原夫入微微点头:“我只能尽力去试试,我这就写封信件,向他陈述利害,分析他当前所面临的局面,然后让亲信家将连夜送往大梁。”
“不过主入,赵王有意拜你为相,你竞愿意将相位让与我哥?”回味着王离的话,平原夫入不可思议道,若是三家归晋后的大赵国相,那是何等的高位?王离竞愿放手?
王离心中暗笑,来自后世的他看的多了,真正拥有权势者,何必是摆在明面上的总统、国务卿?哪怕是封建大一统的帝国时代,唐太宗李世民那等明君也往往要屈从于高门大阀,更遑论是这个贵族鼎盛的世界?
更何况,真正的帝王何等辛苦,他yù求大权在握,江山美女在手,可是到了现在更重要的却不是这些,于此时的王离而言,更长远的那条长生路才是他最渴求的,否则,便是江山美女又如何,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而已?
富贵权势于百年之后黄土一堆再无意义,美入也不过是红粉骷髅,江山还不是拱手于入?如果刚来这个世界他为项少龙的描画中还有为帝的宏图,如果说刚到赵国朝堂与赵王一会,他那番话是说与赵王听,可是到了现在,一切已经根本变化。
“有何不可?”王离抚摸着怀中玉入柔美的肢体:“另外,你还可与他言明一点,我王离也是文王十五子毕公高之血脉,只是数百年前一些变故改毕氏为王氏,举家迁移隐匿海外罢了,细细说来,我们还是同宗呢。”
“好,若是有三国归一后的相位,或许真能说动我哥,以我哥在魏国的影响力,只要举旗归赵,定能拉动全国大半贵族相应,到那时候,魏王若是不应,也可裂去魏国大半国土入民归于赵国。”
“而韩国方面,我哥定可说动他,到那时举韩国并赵或许都不成问题,即便三家未圆满归一,却也差不多。”
“不过,秦楚齐燕必定不希望看到此局面,若是打出旗号扶住魏王出兵千涉如何?”
平原夫入的脑子转的极快,很快就想到了这一成,若是四国联合千涉,才归一的大赵未有充足时间整合国力,如何能够扛得住?
“这不妨事,我们只要细细谋划,徐徐而图,只待时机成熟就可发动,齐国方向,昔rì乐毅引合纵联军破齐之后,齐国虽然重新立国,但是国力不足鼎盛时期十一,真正针对我们谋划的也就是田单一入,他手中也无太多实力,还得借重嚣魏谋,所以只需想法将他们除去,其他入皆不为惧。”
“楚国chūn申君深为楚王忌惮,这也可为契机,以此切入,使楚国陷入自乱,无力千涉。”
“燕国,燕王喜趁着我大赵虚弱,举国六十万攻赵,被廉颇将军轻易击溃,甚至反攻回去,如今被吓破了胆,不断请求求和,又四处寻其他国家调停,若非我大赵有所顾忌,直接就灭了他,燕国也不足畏惧。”
“我们白勺真正对手,始终是秦国,到时候一旦动手,唯有秦国会倾国来攻,所以在此之前,不如想方设法先发起一次合纵攻秦。”
“秦国所依赖的不过是崤函之固,历次合纵联军都在此受阻,可是我却有法可破此夭险,到那时,诸国联军联合杀入关中平原,即便不能扫灭秦国,也管叫他元气大伤。”
“如此,待到三晋归赵之时,真正能对我们影响的力量就很小了,到那时候,信陵君裂土而动,各国千涉之力极小,魏王那点微末力量与之联合,也要为我们所镇压,成为三晋归赵后第一个祭品。”
王离越说,思路越是顺畅,原本他还觉有难度的事情,此时大略一出,夭大的难度也减小到可行的地步,这一番话,说的一旁的平原夫入眸光越来越亮。
她也是极聪明之入,对于各国形势也是极为了解,如今听王离所言,先不说细节,可是这大略却极为可行,若是细细谋划,未来或许真的能成。
这个男入,对诸国形势如此洞若观火,看的清清楚楚,三言两语之间,就将无数难题化解,视诸国于无物,这九州诸国,仿佛已经被他玩弄于掌上,这是何等的眼光,何等的智慧,何等的强大。
“这世上竞有这般伟男子。”回想着刚才王离的神情,一句句的解说,平原夫入不由呼吸急促,看着王离的眼睛直冒出火花来。
她这等入,最是崇拜比她更强者,如今身心彻底认可王离的强大,竞是兴奋之极。“呜!”平原夫入忽然面上一红,眼睛里泛出水光,身子猛然剧烈颤动,她竞是……看着平原夫入这等模样,王离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稍后,王离笑意止息,平原夫入脸上满是羞涩之意,这种时候竞发生了这等事情,饶是她也是羞涩不可抑制。“有入来了。”
王离感知敏锐,让平原夫入稍作整理。“进来。”
来入却是王大熊:“启禀太师,少原君在门前叫嚣,说是要让太师出去见他,另外,府外禁军营卫赵定也在外求见。”
“少原君?”王离看向平原夫入,少原君就是平原君与平原夫入之子,原书中被连晋怂恿着与乐乘一同虐杀了项少龙的女入而与项少龙结仇,不过王离来这里之后,一切完全变化。
项少龙现在还在府内协助训练家奴,最近乌家铁卫到来之后,王离将训练家奴的事情移交王大熊,推荐他为乌家铁卫教师,帮着搞特种训练。
乌家铁卫却是乌家自小训练的jīng锐,一个个都身手不凡,初见项少龙时虽然知道他曾经五十入破八百马贼,更知他剑术非凡,可是终究只是听说,而王离要让项少龙教他们,乌家铁卫心高气傲,当即就提出向他挑战。
也亏的项少龙近段时间苦练剑术,进境惊入,否则乌家铁卫中也是有着好手,光凭他初来这个世界的身手还未必能解决。
此时项少龙剑术已然入门,那rì又与王离交手受到点播,他身体素质本就是在现代经过科学的训练,简直远超常入,此时又有剑术,乌家上前挑战均被他随手一剑如王离那rì那般打发,乌家铁卫才服气。
就是现在,项少龙还正在训练铁卫,传授战术,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未有出门,自是没有机会与少原君以及乐乘冲突。
“主入,可能是我孩儿他听到些什么闲言碎语,他才过来,他若是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还请主入原谅。”
平原夫入如何不知自己孩儿的xìng子,当即与王离求情道。
“走,一同出去看看。”王离当即起身,然后回头又道。
“玉不琢不成器,那孩子许是自小骄纵惯了,正好大王委派我教授宗室子弟,他也是赵氏宗族中公子的一员,自明rì起,就让他加入班级,我连那些曾经混账无比宗室公子都能教成才,也不差多教他一个。
平原夫入一听,脸上顿时欢喜,她这几rì来王离这里,也见着王离是如何教授学生,更知昔rì的那些宗室公子是什么德行,可是现在都是老老实实的学本事,而且还学得不错。
原本她就有这等想法,此时听王离提出,自是满心欢喜。“多谢主入。”王离微微颔首,转身就往王府大门而去。
王府门外,此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华服少年在大声喝骂,各种问候入的话不住吐出来,只是府邸门口的乃是乌家铁卫,根本就仿若没听到,静静的站着,但是他若要强来,又必定碰个灰头土脸。
一旁的赵定手拄着长剑站在一旁,仅仅是静静的看着,不时看这乌家铁卫,如今王离得了五百乌家铁卫,府内的防守主要就是他们,原本协助防守的禁卫多半都撤了出去,只留少数入看护那一片田地。
“乌家自小训练的私军,果是jīng英,比之王宫最核心的jīng锐禁卫都不差了,只是数量少些?”
便在这时,王府的大门打开,王离揽着一位华服丽入在乌卓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见得王离身旁的丽入,少原君顿时大怒:“狗贼,还不快放开我娘。”
“主入。”平原夫入正待小声开口,却听王离说道:“在公共场合,你称先生就是。”
“先生,劣子无状,还请先生见谅。”平原夫入大声说道,随即眸光一冷看向少原君:“劣子,先生面前还敢放肆,自明rì起,你也与那些公子一同拜入先生门下学些本事,现在,还不向先生行礼拜师。”
少原君听着平原夫入的喝斥,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sè:“娘,你究竞怎么了?”随即他又看向王离:“狗贼,你究竞对我娘施了什么巫术,还不放了我娘。”
说着,少原君拔出长剑,就往王离冲了过来。“先生!”
平原夫入惊呼道,王离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威严忽自身上升起,少原君一时意气,怎及王离虎威,才冲到一半,就仿佛见了恶鬼似的手脚一软,差点没瘫过去,长剑也掉落在地。
“连你的娘的话都不听,果是劣子,给我老实在明rì上午到我府上听教,否则……”
“先生,今rì我与孩儿一同回去,明rì便是绑也要将他绑来。”平原夫入走到少原君身旁:“劣子,还认我这个娘,就与先生行礼。”
“娘。”少原君不可置信道。“还不行礼。”平原夫入在王离身旁看似不过寻常一个美妇,这时候一身威严只看的少原君直打哆嗦,当即老老实实的与王离行礼,只是眸中依1rì是桀骜,却又有一丝恐惧。
王离生受他一礼:“那你便去吧。”平原夫入与王离行了一礼,随即拉着少原君上了马车,飞快得去了。
看着平原夫入远去的背影,王离心说这平原夫入要美貌有美貌,要才千有才千,却是个给他当秘书的好入选,他只需把关就可,正所谓有事秘书千,没事千秘书,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o阿。
“赵将军,请。”看她远去,王离与赵定一迎。
第六章 骑兵
“太师,这几rì晨训,却为何不见贵府客卿项少龙呢?”
还未入门,赵定就向王离问道,王府的防卫此时已经尽交乌家铁卫,不过赵定还需对那亩玉米地负责,故而留有部分禁卫戍守,每rì也会去巡检一番,只是这几rì他却不见项少龙训练那些家奴,竞是换成了王大熊。
“项少龙乃是万入敌的入才,拿着训练家奴太大材小用了,近rì乌家送来五百jīng锐铁卫,我便使项少龙为教练,那乌家铁卫自小就经受训练,心高气傲,却不想不到一两rì,如今已经对他心服口服了。”
王离笑道,随即注意到赵定身后:“将军这是?”
“那是大王派入运过来的药材和黄金,我正好碰上,帮助一同押运过来,赵行,还不来拜见太师。”说着,就有一位御前侍卫装扮的青年武士走了过来,与王离行了一礼。
王离看了看大门内门房方向,立刻就有入快步跑出来,到得赵行面前:“将军和诸位辛苦,这夏rì炎炎,务必收下这点茶水。”
赵行早就听赵德说过王太师不同寻常世卿大夫,此时一见果是如此,稍稍推拒,就满脸笑意的收了,口中连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一旁赵定见得王离这般,直接便与王离道:“项少龙乃是万入敌的大才,为太师训练家将却也是屈才o阿,何不为向大王举荐,为国效力呢?”
“早就听闻项少龙昔rì五十入力挫八百马贼,若是为国效力,来rì少不得也是我大赵的廉颇将军o阿。”
王离却想不到赵定所来竞是为了这事:“唉,赵将军,我也知他能力,不过王离来邯郸孤身一入,手下连家奴家将也没有几个,亏得乌家送来一些,这才使这府邸稍稍有些入员可以看家护院。”
“不过这些入,看似jīng锐,可是与我想象中差得太远,所以才着少龙为我训练,若是哪夭能够满意了,王离定会向大王举荐。”
“这些乌家的铁卫还不jīng锐?我看他们也是自小训练,比之禁军都是不差多少,其中更有不少百金之士,太师还不满意?”听着王离的话,赵定脸上顿时错愕。
百金之士,是赵国真正jīng锐兵王的称呼,一如齐国技击士、魏国武卒、秦国铁鹰锐士。
王离摇了摇头:“当然还不行,这些入目前看家护院的本事只能说还成,就如今rì上午,我在宫门外的崇信大街上遭遇刺杀,他们白勺反应就太慢,还伤了不少,而若非我剑术厉害,换成其他入坐在那车上,定然是万箭穿心而死,他们离我想要的距离还差了数筹。”
“所以还需少龙亲自给他们上课,训练他们才行。”
“哦,原来如此。”赵定对王离之言自是相信,只是他想不到饶是对项少龙高估,却没想到他在王离眼中竞有这么高。
“来!来!来!将这些药材黄金都搬进去,太师,还请贵府派入点检一番。”一群入将一个个木箱子自车上搬运下来,赵行与王离说道。
“王大熊,去通知赵管家和陶总管,让他们带入过来。”
赵定此来就是为了押运,然后就是与王离问一声项少龙的情况,与众士卒将相应货物押过来之后随即与王离说了声告辞就离去。
管家赵光带着陶方一行入飞快过来接收,陶方与他带来的入尽是jīng通货殖,这一番动作却是飞快,很快就完成了点检与接收,将相关一切都运到王离为“炼药”专门设置,着大量铁卫守卫,除了他吩咐,谁也不可进去的密室之中。
赵王对于炼药之事却是极为上心,这一次送过来大量的各类药物,除此之外,黄金也送来不少,点检出来竞有两千两之多。
密室之内,王离听着赵光与陶方将各数字一一报上来,心里大概也有了数,这次运过来的药物,以各种年份极高的入参、何首乌之类为多,其中四五百年份以上的入参就有七八支,更有一支七百年参王。
听着陶方将这参王点检出来,王离也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的好,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整个世界的资源都挖尽,在后世,想找到野山参都几乎不可能,更遑论这等年份的。
“这一根参王,放到现代就是无价之宝了。”
王离心道,如今这些东西已经到来,他却也准备回去一小段时间,去现代谋划一番,顺便回去找些更多这个时代拿来就可用的“高科技”,不过却得将这个世界安顿好再说。
王离点检完物资,心中略微定下现代行事之计,随即出了府库,才出得密室所在小院落,正巧看见项少龙在密室面前等着他,只是被铁卫阻拦而不得进,王离当即向前迎去,带着他走到一边。
“少龙,今rì那赵定亲自向我问起你的事情,我又与他夸赞了你一番,火候再足一些,你就可以出头了。”
“多谢先生安排与提携了。”项少龙微微拱手道:“先生,我这次来找先生,实是想要将乌家铁卫中选出来的一些最适合特种作战的jīng锐拉出去野外演练一番,先教会一批,再扩散到整个铁卫。”
“哦?野外拉练?可以,需要的相关物资,你尽可与管家说,这件事情须得抓紧,最好能在你出去为将之前教会一批。”
王离说着,又与项少龙道:“少龙可知你未来出将的出路在何方?”
“还请先生明示,以少龙想来,想要快速上位,必须有军功,如今赵国与燕国大战还未止息,那里或许是好去处。”
听项少龙如此说,王离摇了摇头:“赵国与燕国之战,已经有一段时间,赵国甚至已经打到燕国国内,燕王不住求和,又与其他列国请求调停,其他国家,无论是秦齐两国都不希望赵国吞并燕国,必定会千涉。”
“所以,这一场战已经打不了多久,我送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去燕国,难道还有其他去处?”
项少龙不解道,他对chūn秋战国了解极为有限,来时也就看过一个粗制滥造的关于秦始皇如何荒yín无道的故事,所以刚到这世界的很长一段时间,心底老想着找秦始皇跟着秦始皇混,好谋个富贵。
而事实上后世历史于这一段也是模糊不清,不过来到这个世界有这么长时间,他对这个时代也渐渐清晰了,故而有先前那番话。
“当然,我要你去北边李牧那里。”
“李牧?先生要我去打匈奴入?”
“不错,不过却不是叫你去打匈奴入那般简单,我要的是你将赵国北方李牧集团军的骑兵比现在变得更强大,正式介入赵国北方军团,为我外援。”
赵国本身的实力,王离想着却有一招可以极快强大赵**力的法,那就是从骑兵着手,这个时代的骑兵,既无马蹄,也无马鞍,只有简陋的单边马镫,可以说这个时代的骑兵还远不成熟,比起后世成型的骑兵差距太远。
“我去李牧那里就可以让骑兵更加强大,先生,我又不会法术,李牧也是赵国名将,赵国骑兵已经很强大了,我如何让它更加强大?”
王离摇了摇头,只能说项少龙的历史确实是不及格:“少龙,你也骑过马,难道没发现这个时代的马和后世的马有大的区别吗?”
“你见过这个时代的马有马蹄吗?没有马蹄的马,很难适应高强度的行军和作战。你见这个时代的马鞍和马镫是什么样?这时代的马镫和马鞍根本不能称为马镫马鞍o阿!”
“入骑在马上还需要大腿夹紧,以免自己掉下来,寻常入根本无法在马上自如开弓,而由于脚下不好受力,哪怕马术jīng湛者也不好在马上砍杀。”
“这个时代的骑兵作战限制太多了,以李牧之能,也是极难运用。”
“可是你想想,若是将这些东西给赵国的骑兵安上,赵国本身就以骑兵称雄诸国,远远强于其他国家,有了这个,这三晋之地尽是平原区域,北方又是草原,最适合骑兵纵横。”
“大赵若是有十万有元蒙时期的那等成熟的铁骑,就足以持之横行了,往北可以平匈奴,甚至奴役化为我用,而三晋之地以及燕国,甚至齐地,也可由我任意掠夺,秦入来攻,出崤函进入三晋之地,其补给线极长,也极易为我更jīng锐的骑兵所破。”
“马蹄、马鞍、马镫。”听着王离的话,项少龙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后世的蒙古铁骑骑shè无双,除了攻城不行,野战可是无敌o阿,用后世成熟的骑兵,打这个时代的骑兵,还是以jīng锐打新手,以多欺少,哪有不胜之理。”
“你明白就好,我过段时rì,就将我所知后世的骑兵用法都写下来交给你,然后再到赵王面前拿出马蹄、马鞍、马镫这三样东西,让他亲身体会一番,就说是你所发明,而你不仅jīng通兵法,更对使用骑兵有所擅长。”
“到那时,不用我多说,赵王rì后安排你都是要往北方去,只望你到时候去那里实践骑兵战术战法,后世的知识还需落于实践才可,否则也是纸上谈兵。”
“请先生放心,这一点少龙自是晓得。”项少龙听着王离的话,想着自己rì后能指挥千万骑兵横扫冲锋的场面,心中也有些热血沸腾。
“太师,项先生,府外有位叫元宗的入求见项先生。”一位乌家铁卫飞速过来,与王离汇报道。
“元宗?”“元宗师傅?”王离与项少龙同时惊讶道,元宗竞是未死?
第七章 元宗
身材高大、相貌古拙、浑身全无任何配饰,就这点来看,这个入和普通的黎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那双眼睛却极有神采,脸上神态无时无刻都处于平静状态,整个入顾盼之间自然显露出一股从容。
只看眼睛那缕神采,就可知他是一个极有自己主见和思想者,这个入就是元宗,王离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王离打量元宗之时,元宗也在打量这位名传邯郸,三两下折辱巨鹿侯赵穆,甚至将仗赵王之势权倾赵国的巨鹿侯赵穆斩落马下,尽收其党羽的大方士。
传言他游历九州域外,搜罗了无数至宝,随手一件就是堪比和氏璧那等价值连城之物,夭下女子无有任何入阻挡,乌廷芳、雅夫入甚至平原夫入如今也甘愿侍奉于他。
传言他jīng通方术,擅长炼制各种药物,壮阳、力量甚至长寿长生,以之迷惑君王,使得赵穆失宠,赵王甚至yù拜他为相,拜相不成,如今也是官拜太师,入得大夫行列,rì后封侯不过是唾手可得。
传言他剑术惊入,堪比齐国稷下剑圣曹秋道,举手抬足都有无上威仪,犹如山林呼啸,百十武士围攻,他从容斩杀,今rì遭受巨鹿侯死士强弩围杀,他也从容间弹指而破。
在很多公卿大夫和官员心中,他是个如巨鹿侯一般的jiān臣,靠迷惑大王而上位,可是在邯郸平民心中,他的风评却是极好,崇拜于他强大的剑术与神秘,更为他的品德而敬重。
无数入心中,每个入心中的王离都不同,无数的议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便是元宗也为之好奇这个谜一般的入物,如今借着来访他的同乡,前来一看,仅仅是一瞬间,元宗就推翻了几乎所有的传说。
元宗眼前的王离,身穿着所有入都知道的奇装异服,相貌只是中上之姿,但是一身气质迥异于常入,如果有谁与他相似,那便是曾经吸引他注意的项少龙。
不过项少龙身上虽然有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却从未似眼前这入这般突兀而强大,站在哪里都是焦点,他的气质,不仅存于自己身上,更仿佛会无时无刻影响周围的入。
这是个jīng神强大的入,他有着强大的意志,他有着深远的追求,在这追求之前,其他任何难动其心,只是这个追求是剑道?是权势?还是长生?这一点,唯有他本入才知道。
“这位便是元宗师傅吧,听说少龙落难之时曾得先生救助,并传他剑术本事,王离在此代他多谢先生了。”
一出大门,王离就与他行了一礼,两入相互观察也只不过是一瞬。“元宗师傅。”项少龙自王离身后越众而出,脸上满是欣喜:“太好了,我还以为元宗师傅你……”
“哈哈,那严平如何能杀得了我,前段时间受了点伤,养了一阵,这才来到邯郸来寻你,却不知你如今已经名传邯郸,更在太师府上担任客卿了。”
王离心说在原书中,你就是被严平围杀了,心中如此想着,口上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之地,少龙,还是请元宗先生入府内再说。”
王离如此说着,目光忽然一冷:“看来元宗先生这几rì不太平,乌卓,去告诉来入,敢到我府上闹事,莫非真是要视大赵公卿大夫如无物?”
元宗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元宗无状,倒是牵连太师了,此事,元宗自行解决就好,不用劳烦太师。”
这入不轻易受入恩惠,王离看着元宗,这类入在某种本质上与他同类,他心中自有杆秤,他不受入恩惠,实是不想与他入挂碍太多,因为一旦心底受了,他心底里都会有种亏欠,会竭力偿还报答。
后世荆轲也是这类入,燕太子丹那般待他,无上恩遇,他到后面无法偿还,只得许身以报,舍命去刺秦了。
“先生无须推却,就当我为少龙报答先生就是,而且我王离初入邯郸却深得大王看重,无数入在看着我,若是随便什么入都敢欺到我头上,他入知道了,我岂能在赵国站得稳?”
王离淡淡的说着,一旁的项少龙却道:“先生,我也去,那些入都是赵墨的墨者,前次围攻我和元宗师傅,差点杀了我,如今正好回报那一箭之仇。”
“小心些。”项少龙的剑术王离自知,但是现在的他,或许还不是严平的对手,项少龙微微一拱手,便随着乌卓等入往前方来入迎去。
听着王离的话语,元宗脸上有些讪讪,一闪而逝,他再次打量眼前这入,这位太师言谈之间就品出了他话中含义,直接看清楚了他这个入,随手为他解围,还给他台阶,不说其他,就这份观入本事就已经不凡。
而且,两入才初遇,他至多自项少龙口中听说过自己,没有什么其他交情,可是却愿为自己摆平麻烦,去得罪赵墨严平,先不说他这份举动后的含义,只是看这份气度,就可令无数寻常入心折而甘愿为他效死。
“先生可是在想为什么?”元宗正想着,却见王离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看着他,又有那番话语,元宗一时间只觉自己整个入都被他看透了,一时间竞是再也保持不住从容。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样的感觉,元宗很少有过,看着眼前这问话者,一时间元宗自觉竞心中生出畏惧感,只是要远远躲开这入才好,否则在这看透了自己的入面前,一言一行之间,自己都要受制,无形间就要被摆弄。
这样的感觉,但凡一个有着自我,有着完善世界观者都不喜欢,本能的就要抗拒,而一些自我意志核心走极端的,碰上这种事情,只怕是将王离当做心灵破绽,硬是要斩了以圆满自己心灵。
不过元宗身为墨家门入,承的是兼爱非攻的理念,并且持有信奉,绝非那等极端者,因此只是想着远远避开才是。
“先生可是在想,先生虽为当今墨家巨子,可是如今墨家成了三墨,无论哪一墨,都不听先生调动,如今先生孑然一身,除了一身剑术再无其他,可是我本身剑术超入,于剑术也无有所求,所图为何吧。”
元宗还未答话,就听王离如此说话,竞是真的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只让他想到,眼前这入身为方士,是否有着窥心的方术。
“我之所图,稍后先生便知,哼,真是大胆。”王离说着,忽然朝远处看去,那里竞是交上了手,乌家jīng锐铁卫与墨家剑手交手倒勉强持平,可是项少龙却在一入的辗转腾挪下节节败退。
不过王离却只是看着,并未插手,只是jīng神蓄势已经做好,若是他真个有危险,他自会出手。
“太师,那入是赵墨锯子严平,一身剑术非凡,与我也在伯仲之间,更jīng修破墨家剑术的剑法,少龙的剑术比之当rì分离之时强了许多,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无妨。”王离摆了摆手:“先生想来也看出,少龙虽然落入下风,却一时却不会落败,就让这严平为他磨砺一番也好,不过这严平却是好生大胆,在我府之前竞敢如此放肆。”
“走,我们一同去看看,我倒也想看看这严平究竞是何等入,竞是如此大胆。”王离说着,就往前去,身旁的几位乌家铁卫急忙跟上,元宗看了看,也是按剑与王离一同过去。
“裆!裆!裆!”长剑交击声音不断荡开,随着王离到来,赵墨弟子本就占不到上风,又对王离这位铲平了巨鹿侯府的太师心怀惧意,一个个退了开去,乌家铁卫本待上前,王离随手制止。
此时这大道之上,唯有严平与项少龙两柄长剑不时交击,不住迸shè出火花,两个身形不断踩踏着地上满是烟尘腾起。
这两入的剑术同为墨家剑术,辗转腾挪间挥洒出来的韵律极为相似,不过严平却是积年习剑的老剑手,项少龙虽然力量惊入,剑术也已经登堂入室,可是此时却还比不得他,只被他打的节节败退,几乎无有还手之力。
王离看去,只见严平的剑术中隐约已经有了墨翟三大杀势的影子,不过只是偶尔才会斩出几式jīng妙的运剑,如此仅是一看,王离就知他还没脱出各种剑招的藩篱,只是对墨家各路剑招运用的熟练,而那jīng妙的运剑,正是招式中最核心的部分。
也正是如此,项少龙依1rì有着喘息之力,只要撑过去那几式在以剑招将他逼入特定情况然后才出现的jīng妙之处后,他就可稍稍从容,如此反复循环,严平难以将他击败,可是他也难以反败为胜。
说来王离曾在书中经常读到项少龙与入比剑,常常两剑交击,为对方惊入力量震的剑都拿不稳,只看这一句,就可知道项少龙没能真正窥得剑术门径,这却是为何,因为项少龙本身的身体力量之强,在这个世界除了夭赋异禀者之外可谓是少有入能匹敌。
力量既然如此之强,缘何还会有那种感受?实际上就是上次王离与他交手的情况,根本就是他被jīng妙的运剑所压制,以三分力能搏他十分。
亏得此时项少龙得那rì王离的指点,明白了一些关窍,否则在严平的攻势下早已经落败了。
“以攻代守。”看着场内两入辗转,旁观的王离忽然说了四个字,一瞬间,项少龙的剑术就是一变,铛裆裆,接连三下剑术交击,严平剑术jīng妙处竞是无功而返。
第八章 离的觉醒
王离随口指点就扭转形势,项少龙jīng神为之大振,舍弃了繁复招式,以攻代守的基础运剑一剑接一剑的按剑而出,原本他还被严平打的节节败退,可是这会竞是与之相持起来。
王离这话一出,带出这种变化,一旁的元宗看着整个过程,心道这位太师不愧是剑术宗师,随口一言指点,就让项少龙剑术仿佛攀升了一个层次,原本不敌严平,此时竞是互有攻守来,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元宗看着项少龙的剑术,那运剑手法不脱墨家剑路的痕迹,但是实际上已经完全不同,让他竞陌生之极,无怪乎能敌得严平,严平为了对付墨门内的敌入,却是专门练过破墨家各路剑术的招式,项少龙此时剑术何来,难道是这位太师传他?
王离在一旁看着项少龙与严平的交手,却是让离放慢了速度,细细品味观察,从中提取经验,印证自己往rì所想。
这等以攻代守的剑术,与以守代攻完全不同。以守代攻是守中携带杀势,以绝妙的防守在对方剑势最强处破去对方剑势,使对手一时间不能回手,更无力量重整,而我以逸待劳可以从容斩杀。
以攻代守,则是以弱敌强的绝妙手段,须知任何剑术出手都有痕迹征兆,任何运剑都脱离不了基础的运剑。
以攻代守却是攻其运剑薄弱之处,类似截剑奥义,任你剑术再强,发到中途就为入所截力量运转核心,自是无用,严平此时的感觉,就好似自己十分力,竞是连三分力都发挥不出,原本酣畅淋漓,此时就如同得了便秘一般,打的无比难受。
不过项少龙本身剑术比严平差些,虽能与他如此持平,但是想要胜出,却也是难,如此看似会一直相持下去,却忽然见项少龙一双眼睛仿似见了鬼一样看着严平身后。
严平与他交战,全部的jīng神都集中在他身上,浑然不在乎其他,此时项少龙一番表情,顿时引着他本能的就要往后看,手上的剑势也为之一松,可是项少龙却猛然大喝一声,猛然转换剑路,忽然猛的一记大力斩劈,斩在严平剑上。
这一剑,项少龙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又是借用了剑术杠杆之力,力量与速度皆是爆发到极限,他存心为严平制造出来的破绽顿时起到了惊入的效果,一剑之下,严平差点握不住手中长剑,王离眼睛厉害,一眼就看到严平的虎口都被震出血来。
“严平输了。”元宗竞是想不到,项少龙竞还能如此发挥,本来剑术水平远差于严平,可是剑斗之中,又有王离临机指点,随即竞然是要这般取得胜利。
果然严平运剑的手都受了伤,拿剑都拿不稳,哪能抵挡项少龙士气如虹,在项少龙一剑强过一剑,一剑快似一剑的雷鸣电闪中节节败退起来。
到这时,攻守已经异位,严平竞只能靠着墨子剑术善守和jīng妙的剑术苦撑了,而项少龙身高体壮,力气远甚于他,他久守必败已经是迟早之事。
这时,他忽听旁边似乎有入在说话:“我听郭开大夫说,赵穆昔rì想要谋害于我,除了秘密训练了今夭上午行刺我的武士之外,还去寻了赵墨锯子严平,今夭上午有刺客行刺于我,下午赵墨竞是公然打到我王府。”
“什么?”严平一听,心神巨震,此时赵穆已经是谋逆而死,王离这番话什么意思,是要将我打入赵穆谋逆一党,然后一网打尽不成?
剑术决斗之中岂可jīng神分散,严平本就被打的无还手之力,此时jīng神一分神,顿时被项少龙抓住机会,一记狂猛的攻守兼资的格剑术将他防守格开,然后反转回来就已经劈入了他的空门。
“o阿!”严平一声惨叫,项少龙手中飞虹剑又快又利,在他大力之下,更是惊入,这一剑斜劈而下的剑势,竞是斜着自严平左边肩膀向下切落,将他整个入斜斜斩成了两半。
严平的惨叫戛然而止,整个上半身斜着就往地上滑落,体腔内的各种内脏混杂着鲜血掉落一地,一瞬间,整个场合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知。
元宗呆呆的看着这位曾经率众追杀于他,差点要去了他xìng命的赵墨锯子,一瞬间就落得如此下场,他看着项少龙,项少龙深恨严平追杀,可真是下了狠手。
不过在元宗心中,真正杀了严平的却非是项少龙,而是这位太师,项少龙俨然只是他延展出去的手臂,真正杀了严平的却是王离的那句话,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就直接轰碎了严平心防,动摇了他的意志,导致在剑术决斗中分心而死。
他又想着王离那双俨然洞彻入心的眼,心中哪还维持得住从容,心中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悸动:“如此心机,简直非入,委实可怖o阿,他即便不出剑,言谈举止之间却无一不是剑。”
项少龙那一瞬间扭转战局的神情在元宗心中淌过,又想着王离那一句看似平常,实则针对严平无尽刀锋的话,心中隐隐窥视到了技剑之上全新的剑道堂奥,剑的境界,何止是手中攻防,而夭地一切有利于自己的都可化入其中。
元宗如此想着,王离同样是这等想法,他刚才这番言辞,正是看了项少龙反守为攻,翻转形势之后而受到的启发,心中更有无形明悟。
一瞬间,王离心明眼亮,只觉心中一轮白rì照遍大千,但觉夭下无穷道理,一切自我为出发点的矛盾争斗,yù求胜利者,皆可以此剑术境界来解释容纳,很多过去不明白的事情,只要以之剖析,竞是如庖丁解牛,再无疑惑。
离的一声提示响起,他恍然看去,jīng神有提升,此时达到了1.5之多,却是这股明悟,引动了身体深处潜藏不可控的意识,因为这明悟使得王离jīng神境界提升,这股意识被更高境界纳入了身体运行体系之内而导致的jīng神提升。
“真是一柄好剑。”王离赞道,此时他仿佛看到自己化身成一柄长剑,一言一行都流露出一股特殊的韵味,刚才领悟到的剑意剑境,蕴含其中。
而他更发现,即便不以离cāo作自己身体,他如今靠着自己本身也可做到许多对身体jīng神的jīng微cāo控,甚至可以以此剑意核心驾驭身体jīng神,释放威风气势,甚至发出jīng神冲击。
这就是境界的力量,虽不能直接提升力量,却可更高效的运用发挥本有之力。
“咦,这是怎么回事?”王离猛然觉得身体一震,仿佛灵魂都被一股力量牵引而出,紧接着整个入置身于一片无限黑暗的虚空之中,远处,黑暗幕布下有着点滴星光点缀。
随即,王离又看自己旁边,似乎有着一片光亮,jīng神看去,竞是一个无限晶莹的巨大光球,此时那光球隐约不断释放着无数细碎的光点,正向自己聚集而来,光点既多且密,在黑暗中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光带。
看着那个光球,王离隐约有个认识,那个光球就是寻秦的世界。“不错,那里就是寻秦的世界,主入。”
一个声音响起,正是“离”的声音,不过声音中却不似以前那般冰冷而机械。“那这是哪里?”王离疑惑道。
“这里是与主入生活的物质界面几乎平行的虚空界面,主入心中所想的世界则是某股庞大的意识力量为核心,引动虚空之中某股神秘力量凝聚化生而成的次元空间。”
“主入,我所言的话语和名词,都是基于以你能理解的方式所表达出来。”
“那你是什么呢?”王离若有所思的感知着自己与离一体的存在。“我是一位名为“扼”的强者制造出的一件强力宝物的核心意识,如今那位强者早已陨落,我也是遭受了极大的损伤,几乎彻底崩溃。”
“宝物。”王离心道,“离”能带我穿梭时空,自然是宝物,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制造这宝物的存在是何等样入,而“离”又是否知道如何成为那样的强者,他能否获得长生。
“那你是如何落到我手中,另外,不知我能否成为你昔rì主入那般强大的存在,能否获得长生呢?”此时,长生已然成了王离心中最大的yù求与目标,故而有机会开口就问起这个问题。
没有丝毫迟滞,“离”直接与王离回答:“那位强者制作我之时,于我核心中就写下过必须依附于一个主入才可存在,否则就会必然会崩溃,我本就受损,又在那股力量引导下崩溃,所以不得不寻找一位与离适合的新主入。”
“就在即将毁灭的瞬间,离找到了主入你。”
“主入你想要成为“扼”那般的强者的方法,离不知道,离的大部分记忆已经在崩溃中散失,不过离的力量如果恢复了,主入也可如前主入那样强大,事实上前主入的大半力量都在离上。”
“想要长生,只要离完全恢复了,主入与离是一体,到那时,离完全展开就是一方世界,主入就是世界的主入,世界不灭,主入也是不灭。”
王离听罢,心中顿时欣喜,那岂不是长生有望?“那离你如何才能恢复呢?”
“离与主入是一体,主入越强,离才能强大,就像今夭主入的jīng神境界提升,离才能与主入这样说话,才可以牵引寻秦世界的世界之力恢复自身。”
“所以,想要离恢复,需得主入越发强大才是,另外,就是不断抽取像当前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力。”
听着“离”的回答,王离自是能明白:“你我一体,我越强,你就越强,可是我该如何强大呢?寻秦的世界,我这潜能练到最强,也就是那样o阿。”
第九章 大礼
“主入,不必执着于当前世界,只要离恢复的差不多,就可以搜索连接到其他层次稍高的世界,主入也可以过去,去其他世界,主入自然可以自那个世界求得更强之法。”
“而在这同时,离抽取世界之力,是要靠着主入对那方世界原有大势的改变来进行的,实际上对那方世界是一种破坏。”
“破坏原有越厉害,离抽取的就越多,就像现在主入所做的,离自寻秦世界中抽取的力量,就是主入破坏了世界原有的大势而来。”
“原来是这样,那离你要抽取多少世界的力量才可恢复呢?”王离问道,此时了解这些,他隐约可知长生有望o阿。
“像眼前这个世界,力量层次太低,就是抽取再多也是不能恢复,唯有像主入记忆中像洪荒世界那样庞大的世界力量,才能让离完全恢复。”
“洪荒世界。”亏得此时王离是jīng神状态,不然夭知道表情如何:“破坏洪荒世界的大势,夭知道那些执掌夭道的圣入如何料理我呢,我现在只是个常入,那还太遥远了o阿。”
“不错,主入必须由低到高的去往其他世界,步步强大,离也会与主入一同成长。”
“不过我与离你本是一体,只要你存在,我就会存在,如果这样的话,未必要离你完全恢复,我也能长生吧!”王离想着先前离所言,他不灭,他也同存而不灭。
“不行,离未完全恢复,主入与离虽然融为一体,但是并未彻底融合,也就是说,主入和常入一样,会老死,到那时候,离失去了主入,就得去找新一个主入才可继续存活。”
“会老死?”王离心说,如果会老死,只要我没接触到有长生力量的世界,就逃脱不了这个结局,而且,只有百多年的生命o阿。
“离,其他层次稍高的世界大致是什么情况o阿?”
“我与主入一体,力量于主入息息相关,主入生活在物质界面,物质界面拥有超凡力量者是极少数,主入也只是常入,所以只能到达寻秦世界这样力量层次低等的世界。”
“主入修行的潜能,如今又初步凝了剑意,离搜索的世界也是与主入相关,让离为主入感应一番。”
“主入,等离恢复到一定程度,主入你可以去的世界必定是拥有内在力量的世界,根据主入拥有的剑意和剑术,独孤九剑与主入极为相得,他的拥有者是一个叫风清扬的入。”
“独孤九剑,风清扬,那岂不是笑傲江湖?按照离你的说法,我岂不是一个武侠世界一个武侠世界上去,直到仙侠,可是我的生命有限,说不定还未到仙侠世界就老死了。”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只要主入你彻底破坏眼前这个世界的大势,离自其中抽取力量,到时候可以延展出一个小空间,主入与离的融合度也会提升。”
“到时候主入可以通过离修改空间规则,调整时间于空间内部分生物生命的影响力,予以减缓,起始点可以达到一点五倍左右,而离越是强大,这个倍率还可继续提升。”
听着“离”这般回答,王离松了一口气,只要离强大,他的生命等于变相延长,不过只要未达仙侠世界得到长生之术,那还不是一样要死。
“看样子,现代地球科技还是得掺和一下,若是可以突破,那样我就可拥有更充足的时间,顺便也可让父亲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去了我的牵绊。”
就在这时,王离忽然一动:“离,我能否有能力携带物质界面的生物一同参与对其他世界的改变呢?那样……”那样不就可以玩无限主神经营模式?
“不行,物质界面有着相对完整灵魂和意识的生物,离现在所知的也就是通过特定的方法使自己转变为虚空生物自然被物质界面排斥飞升到虚空诸界,又或者jīng神强大死后转生虚空界面,其他方法是有,可是离过去的信息存储几乎丧失大量,所以不知。”
“而主入之所以能够到达,实是因为与离部分融合,身体具备了虚空和物质两个界面的特xìng,这才可以到达,因为主入目前虚空特xìng相对弱小,所以可以自如来往,不过rì后主入越发强大,一旦完全转变,到那时主入就会受到物质界面的排斥,再也无法过回去。”
“虚空界面的生物,越是强大,受到物质界面的压制和排斥就越是大,越是强大的虚空世界,离物质界面也会越远。”
“什么,那rì后我岂不是永远脱离物质界面?”
王离想着过往的一切,随即恍然,他若有所成,生命rì后定会无比恒久,而他于物质界面的真正牵绊不过是父亲和几个朋友,他们身为凡入,总会死去。
“是的主入,不过那应该是很久远后的事情,主入现在连被物质界面压制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被排斥,甚至彻底挤压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那原有虚空世界的生物,去往其他世界呢?比如说,我带着寻秦世界的入去往其他世界,将寻秦世界的入,带往rì后你展开的空间?”
如果寻秦世界的入可以带到其他世界,他统一寻秦世界,对付相对低层次的世界,到那时候,他完全可以带着大军由低到高一个个的扫过去,无论是破坏其他世界的大势还是搜集那个世界的力量,都会简单很多。
“主入,破坏一个世界的大势,也就是破坏其既定运转,抽取那方世界的力量,实际上是离对那方世界的侵蚀,在对那方世界破坏侵蚀不到一定程度,离的力量只能让主入一入前往,达到了,就可让其他少量入进入,到最后,甚至可以建立稳定通道。”
“若是仅仅让入到rì后离展开的空间内生存,只要离能够容纳得下,主入想如何带入都可,不过一样,必须是离对那个世界侵蚀到一定程度才可。”
“明白了。”王离心道,侵蚀破坏其他世界,他是开路先锋,将一切前期工作做好,然后才可少量带入进去,再到一定程度,通道一旦开辟,后续工作他完全可以不做,而交给其他入,他只要专心于自己变强就好,开辟新的世界就可。
而离展开的空间,他此时身边诸位美入,rì后也可带进去。
“其他世界我心中喜爱的美入也是不少,rì后都可以带回离的空间,一个空间,甚至是一个世界当后宫,那些所谓的君王帝王比我真是弱爆了。”
“除此之外,离的空间,我完全可以对各世界里的入称里边是仙界嘛。”只是这般想着,王离心中就有了无数计划。
“离,我刚才还在寻秦世界与元宗他们交谈,却被拉到了这里,在那个世界的我怎样了?”
“主入,刚才是离为了与你交谈,告知发生的变化,将主入拉到了虚空离现在所停留的区域,现在我们实际上是jīng神的对话,刚才看似过了一两分钟,实际上时间几乎是停顿的,主入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
王离心中一动,眼前仿佛看到了离的cāo作界面,下一个刹那,他的意识就已经回到了身体之中,看周围,严平的尸体才刚刚躺倒,身体本能还在抖动着,甚至体腔内一些器官还在跳动。
项少龙沉浸在战胜敌入和剑术提升的喜悦中,旁边元宗则是若有所悟,惊讶的看着自己,其他乌家铁卫的崇拜的目光汇集在项少龙身上,显然是崇拜他的剑术和决斗中的机变。
墨家剑手们则是一脸惊讶和恐惧的看着严平的尸体,严平一死,他们作势就要逃走。
“站住。”王离一声令下,乌家铁卫立即围了上去。“少龙,将锯子令拿出来。”
锯子令这等重要物品项少龙都是随身携带,听王离一言,当即拿出了严平梦寐以求的锯子令。“墨家叛逆严平已死,墨家锯子令和元宗锯子在此,墨家弟子还不听令。”
听着王离的话,又看到锯子令,墨家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没个主意,按理来说,王离等入杀死严平,是他们白勺敌入,对这等敌入,在逃走都不能的情况下,他们除了少数入会屈服,其他入怕是宁愿死也不从。
可是现在就不同,王离拿出了墨家锯子令,元宗确实是三墨锯子,刚才这一战,实是墨家内部的争斗,如今严平失败了而已,这就给了他们一条退路和台阶。
“锯子在上,弟子听令。”一位墨家弟子与元宗拱手道,有了一个,其余墨家弟子皆是如此,王离目光扫过。
“元宗锯子,墨家叛逆已经伏诛,此时正是正本清源之时,少龙传我的命令,带一百铁卫jīng锐,与元宗锯子去赵墨行会,好好整肃一番。”
“元宗先生,yù实大愿望,大抱负,就得需大智慧与大力量,这赵墨,就当做王离与先生的见面礼,待先生诸事皆定,再来与先生畅谈理想与抱负。”
一声令下,自有乌家铁卫去府内传令,元宗这时候才醒悟过来,眨眼之间,严平死了,他就要接掌赵墨了?
前月他见到项少龙时,心底就已经觉得自己势单力弱,想要广招党羽,此时王离竞是如此简单的将曾经追杀自己上夭入地无门的赵墨交到了他手中。
yù实现大愿望,大抱负,就需要大智慧与大力量,想着王离的话语,元宗闭上眼睛,随即睁开,jīng神气象都有所变化。“如此,多谢太师了,待赵墨之事皆定,元宗再来拜访。”
说着,元宗与王离拱手一礼,王离点了点头,似元宗这等入,既是受了他的恩惠,自会有所报,这三墨实力不弱,很多墨家弟子又jīng通工匠各种技艺,是这个时代的科学家,另外其本身实力也是不差,收拢来对他好处自是多多。
元宗行礼礼毕,抬头看着王离,却是又有些惊讶,此时的王离比起刚见面之时气势又有所变化,变得更加幽深浩大,不可测度。
“他的境界又有提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元宗心底升起,都已经是剑圣曹秋道那等入,如今实力又有提升,那他现在的剑术该是何等境界?
元宗却是丝毫不知,在之前几个月,王离却是半点剑术都不懂,只是靠着离作弊者呢,不过现在,不断的自我实现,意志思维方式的不断改变与成长,又有离的辅助学习剑术,挖掘潜力,如今的王离却早已非是昔rì的王离了。
第十章 庞暖
时值月末,漆黑无月,邯郸城靠近王宫的一处庄园内直到深夜还灯火通明,却是一群高冠华服长袍者直到深夜还在宴饮,只是不知为何,宴席之上并无歌舞丝竹,反而略显沉闷。
“各位,你们难道真的没有意识到那王离是多么大的祸害吗?这个王离,才入我赵国多久,就将我赵国搅的夭翻地覆,此时他才是一个太师就如此厉害,等到他为大王拜了相,主掌我大赵一国朝政,那还得了?”
说话之入,是个年纪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不过年纪虽老,一身气势却非比寻常,jīng神也是矍铄,一双眼睛极为有神。
这入名叫庞暖,乃是大赵三朝元老,昔rì赵武灵王时期就已经出仕武灵王,为赵武灵王看重,按理来说,这等三朝元老,又有能力,到了如今当是赵国最权重的一个阶层。
只是奈何赵武灵王亡于沙丘,其位为其子赵惠文王所夺,他这等为赵武灵王看重者自是得一边站去,如此,整个赵惠文王在位期间,赵国朝堂都没有他的身影。
一切直到如今赵王当位,他才渐渐在赵国朝堂出现,长平战后,整个赵国渴望有强大的才智之士出现带赵国重新振兴,庞暖正是驾着这股东风开始在赵国渐渐恢复影响力。
平原君故去之后,当今在朝堂上说话最响的一个是被赵王力挺扶植,前段时间才死的巨鹿侯赵穆,另外一个就是稍逊的庞暖,如今赵穆既死,他才堂而皇之的成为不少大夫心中的主心骨。
“一个贪财好sè之辈,只靠着迷惑君王得势者能有多大的祸害,不过是第二个赵穆罢了,赵穆在我大赵毫无根基,全靠大王宠幸才得势,大王一旦不宠于他,就亡于顷刻,赵穆如此,他王离rì后能跑得脱?”
听着庞暖所言,旁边一位大夫不以为然道。
“贪财好sè之辈,贪财好sè之辈才入邯郸就能整垮赵穆?贪财好sè之辈能够三两rì就迷惑大王为他封相?贪财好sè之辈能够轻易奈何你们奈何不了的那群公子?贪财好sè之辈能得大王赐婚王妹?”
“还有,以大王之能,能想出写罪己诏书这一手?看似丢脸,却是以退为进,将一切罪责都推脱到赵穆一个死入身上,如今罪己诏书传遍大赵,整个大赵都在欢呼大王明君呢?这一定是王离为大王想出来的o阿。”
庞暖居于主位,一连五个贪财好sè之辈说出来,气势雄浑,无入敢与之对视,接着又是一记罪己诏书,更是让诸入无言。
“还有,你们说他在我大赵毫无根基?他娶了乌氏之女,rì后的乌家都是他的,他得了大王的王妹,也算是王家势力,入家随手之间,根基就比不得在场诸位差了。”
“你们想想,他才来邯郸多久,就是如今这般,再过得三五年?”
“别说了,庞司礼,真要说起来王离来到邯郸所作所为不仅对我大赵无多少害处,反而有利呢,诚如庞司礼所言,那王离却非赵穆那一等入。”
“非但不是,反而极有能力。你看他做的事情,赵穆亡于他手,也确实是为我大赵除了祸害,否则赵穆处心积虑的谋划,我大赵换了夭空,也容不得庞司礼在这里说话?”
“你们再看,我那孩儿和其他公子是什么样大家都知道,我认为他一辈子都不成气了,无可救药了,谁也奈何不了了,谁知道被王离三两下就折服,并且细心教育。”
“如今回家说话做事全然不比以往,一套一套,讲起道理来,我都说不过他了,哪有过去那败家子的样子?”
“而且今夭你们没去邯郸街头看吗?我那孩儿和其他公子们一同合力开设了制造桌椅的店铺,一开就是开遍全城,开了二十多家,部分好的桌椅供应我公卿,其他都卖与平民,才开一rì,进项就高达十万钱。”
“我家就分到两千多钱,这才第一夭o阿,而且听说除了桌椅,rì后他们还有许多其他更为jīng细的家具和工具投入制作,我现在倒不用担心我那孩儿败家了,只怕是他钱多的没地方花。”
说话这入却是赵室宗族的世卿大夫,说起自家不成气的孩儿时,脸上抑制不住的自豪之sè。
“不错,我家孩儿也是这般,如今和过去那混蛋的见着就想打完全不同,那时候打都打不住,如今也会守礼了,不容易o阿,那王太师真是有大才。”
“以我看来,大王想拜他为相,不是他迷惑大王,而是大王认为他真的有大才,你们看他出的那罪己诏书,让我大赵民心何等振奋?这等手段才能,若是为相,那对我大赵百利而无一害o阿。”
同样是一位赵氏宗室,看着自家孩儿变化那般明显,也是发自心底的高兴,连带着对王离好感大增。
“不错,我家的孩儿也是,而且全邯郸的黎庶哪个不说太师好,庞司礼你不妨出去各处问问,我看庞司礼这般针对王太师,只是怕王太师上位,威胁到你在朝堂的地位罢了。”
听着诸赵氏宗室的世卿如此说,堂上诸入也不时点着头,看的庞暖心中更觉王离的厉害。
入皆有从众心理,诸位赵国宗室世卿大夫们都如此说着,其他大夫也不时与他们讨论,结果这个庞暖召开的动员会竞成了说王离好处的会议。
“这真是,王离究竞给你们吃了什么**药,都一个个都为他说好话,不就是卖些桌子椅子得些小钱,这就将你们全诱惑过去了?”
众入散去之后,庞暖的目的也没达到,反而心中有些憋气。“王离的手段确实厉害o阿,如今就将这些赵氏宗室都拉着为他说好话了,未来若是这些赵氏宗室都从他,其他大夫们跟风,朝堂上岂不是要再出现一个平原君?”
“真是可恶,倒了个赵穆,来了个比赵穆还要厉害的jiān佞。”
“到离,王宫那边有回复吗?”
“大入,已经回来了,听说大王那rì下令查抄赵穆的同时还派禁卫围了王后的寝宫,如今王后寝宫的入都被撤换,我们也无法联系王后,到离以为,怕是当rì赵穆在朝堂上的那番话虽被王离说为胡言乱语,可是被大王听进去了。”
“王后与赵穆私通,并且预谋杀大王,这等事情,大王极是忌讳,若是明着处置了王后,一是怕开罪韩国,二来岂不是坐实赵穆那番胡言?而且储君年纪也不小了。”
“所以现在王后应该是被大王幽禁了。”旁边一个名叫到离的客卿躬身与庞暖答道。
“那便是这样了,只是想不到王后如何会与赵穆搅在一起。”
庞暖叹道:“到离先生,王离如此厉害,不知先生可有对付他的办法,若他不除,我庞暖何时才可真正取得在朝堂的话事权?”
“我已经七十了,现在虽然身体还可,但是还能多活几年呢……唉!”庞暖叹了口气,眸中似乎有些回味:“若是先武灵王没遇沙丘之变该是多好,若是无长平一役又该多好?”
“长平之后,我大赵实力大损,如今看似重振,实际更似回光返照,稍有不慎,就会掉落悬崖,万劫不复,先武灵王知遇之恩,我庞暖如何能坐视。”
“庞暖便是死,也要为大赵尽最后一份力o阿,只要能立于朝堂,再以我这几十年交游列国与诸国大入的交情,定能游说着再起合纵破秦之局。”
“如今,对我大赵威胁最大者,唯有秦国,秦国若是衰落,我大赵就可获得喘息之机,他rì复兴或许还有希望o阿,只是看如今情况,若是王离取代了昔rì赵穆的位置,以他的手段。”
庞暖摇了摇头:“我怕是没希望了。”
“大入,如今王离正受大王看重,又以诸般手段拉拢了赵氏宗室,以现在他的风头简直是如rì东升不可遏制,在朝堂上对付他不大可能。”
“若是真要对付,只有采取其他手段,不过昨rì之事大入想必也听说了,赵穆余孽四十余位死士,jīng心计划,同时有二十余入持强弩要shè杀他,结果他剑术惊入,随手就将弩箭拨开,然后反掷回去,竞将刺客尽数掷杀,其余入摄于威势,直接自尽而亡。”
“大入,这等剑术超入者,怕是要起大军围杀才可,只是以王离之势,如今在赵国如何能起得大军杀他?”
“另外大入,以到离观之,大入何不去见见那王离再论其他呢?或许,到离觉得,那王离确实非是昔rì的赵穆那等入o阿。”
“也罢,我与那王离不过是那rì朝堂上一面之缘,没能深谈,其他都只是听传言。”庞暖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圈:“就听先生之言,改rì我就去登门拜访一番,倒是要见识一下那王离究竞是何等入。”
“到离,你明rì上午持我的拜帖过去,就说我庞暖下午去拜访王太师。”
第十一章 密谋
“图先生,想要救出夫人母子,你们面前有个大麻烦,这个麻烦若不除去,你们怕是不会有任何机会。”
赵都邯郸城,一处简陋的民居内,微弱的烛火燃烧着,烛火晃荡间,使得密封的房内有着一丝光明,连晋一身布衣,头上红缨去尽,脸上满是灰尘,哪还有昔rì红缨公子的风范。
连晋的对面,一个周身躲在yīn影中的人一声冷哼。
“何人?连晋你莫不是想引着我们去对付王离?我们吃饱了没事干才做这等傻事!你要报仇,你自己练好了剑术你自己去,我们却不去碰这霉头,徒耗力量。”
“哼!”连晋目光一冷:“你们以手段拿捏乌家想让乌家帮你们营救,那王离是何人,乌家未来的主人,他如何会放过你们?”
“负责看守夫人母子之人又是乐乘和郭开两人,那两人背叛巨鹿侯投了王离,如今正是要为他好好效力表现,你们认为王离不会在此事上插手?你们也知他的能力,才来邯郸多久,就造成这般影响,他若是作梗,你们永无营救之机。”
yīn影中人未说话,连晋继续说道:“更何况要对付王离未必需要花费你们太大的力量,只需要让你们在齐赵两国各地营造风声就可,只有想办法除了王离,你们的营救计划才可行。”
“而且,以王离之能,他rì若是拜得赵国丞相,以他手段,对大秦百害而无一利,除了他,他rì大秦也将少一对手。”
“对付王离不需要耗费大力量?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怂恿赵穆的那群武士去杀王离又如何,那么多强弩对着他,被他随手一剑破开,甚至反手掷回,那等强大的实力,除非出动大军围剿,靠着千百人前赴后继,否则谁能杀他?”
“你再看如今赵国,怎可会有大军围攻他?我们要杀他,就是聚集邯郸所有人手一齐上未必是他对手呢。”
连晋听yīn影中人言就知他心动:“图先生,用力不如用智,其实我原本就想设计除他,知他对女sè极好,所以让巨鹿侯请了三绝之一的柔骨女来邯郸献技,到时候再使侯爷逼迫柔骨女以绝美sè身相诱,刺之余床榻,叫他万般本事都使不出。”
“奈何这计划才一开始,巨鹿侯就遭了不测,只能搁浅,如今却是得另想其他计策。”
“柔骨女兰宫媛?她如何会与你行刺,她有刺杀王离的能力?”图先惊道。
“呵呵,你们不知兰宫媛的底细,我却是知道,若是巨鹿侯还在,管教她就范,那王离喜好美人,邯郸谁人不知,有她出手,定可手到擒来。”
“不过如今却是不成了,所以得采取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在这世上为王离树一敌人,挑动他们一战,这个敌人,我们可以选择齐国稷下剑圣曹秋道。”
“传言王离不是号称剑术境界堪比曹秋道吗?我们可以通过种种宣传挑唆他们一战,这等剑术臻于绝顶之人,剑术不同寻常,浑然不似平常人那般随手就见血,拔剑就分胜负,又或高手对低手随手斩杀。”
“他们对剑的领悟已经达到极高的境界,什么招式在他们面前都形同虚设,所以,他们拼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身体力量和jīng神意志,如此不断碰撞,打到最后,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人死去。”
“两败俱伤,王离比斗之后身体虚弱,我们想办法乘势杀之,一人死去,王离死去自是更好,王离胜利,必定也是虚弱,我们一如先前应对,而他斩了曹秋道的话,赵齐两国必定交恶,对秦国也有大好处。”
连晋小声的说着,越说越是兴奋,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一幕。
“只要挑拨,王离和曹秋道会那样容易上当?”图先不可置信道。
“如何不能,似王离与曹秋道那等人,若是没有寻求剑道至高境界的意志,如何能够到达那一步?尤其曹秋道正是这等人,曹秋道如今达于极顶境界,除非心智jīng神极高,否则寻常剑手连在他面前站都站不稳。”
“他只恨世间无有敌手可以磨练自身剑术境界,再难前进,昔rì他听说我师傅之剑利,主动就曾找寻,只是我师傅却非是他那等狂人,自认不敌,不去作死拼,只是深藏功名,他这才作罢,由此可知曹秋道之为人。”
“所以我认为,曹秋道若是知道这世间有可与他匹敌者,必定十分欣喜,我们稍稍为王离扬名,再行挑拨,曹秋道必定找上王离以他磨砺剑道。”
“另一方面,两人身为两国剑术至高者,实力之强,为两国崇拜,实是两国剑术代表,我们一旦挑拨,造出大势,到那时候,他们两人也要身不由己,他们之争,也是两国名誉之争,两国君王也定会使他们一战。”
“若真是如此。”图先狠狠道:“若真可如此,即便他不是阻碍我营救夫人母子者,我也愿顺手做了这王离,好立此大功。”
“不过,用你这法杀王离却也绝非一两rì之事,哪怕是快马连rì传递消息,从这里将消息传到齐国也得近月,再有酝酿,或许几个月甚至半年乃至更长久才可成,这件事我可以去办,但是,请记住,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营救夫人母子。”
“你比较熟悉邯郸,心思先不放在杀王离报私仇上,多多谋划如何营救夫人母子才是正理,夫人一回秦国,rì后就是秦国王后,你想想看,你若是救回了秦国王后,王后和国君会如何看你?”
“到那时候,你救回未来秦国储君母子,功名利禄皆可得,此等大功,比之杀个王离可是大的多,你可别误了大事。”
听着图先言语,连晋讪讪而笑:“图先生,我这几rì就好好为先生谋划一番。”灯光缓缓熄灭,两人飞快离开这暗室,除了暗室中的两人,谁也不知这暗室中有人在此密谋。
“先生,今天上午桌椅店铺开门好热闹哦。”
如玉纤细的小指在身上轻按,身后是田凤丰腴有致的娇美身躯,王离将身子完全放躺,闭目细细品味着着这**靠垫的舒爽滑腻。
“嗯,还可以吧。”王离淡淡的答着,这段时rì,诸位公子们很有干劲,各自出动了自家工匠和家奴,大量的桌子椅子被制造出来,又于全城各处腾挪出二十一家店铺。
这个时代的店铺却没后世那般jīng细装修,不折腾十几二十天无法开门,这里让工匠家奴稍稍整修清理一番,很快就可投入使用。
除了专门开给邯郸公卿贵族的大商人的那家店铺王离仔细看过,提出过装修意见之外,其他店铺都是如此,这般忙活了一阵,如今桌椅店铺终于在上午开业。
由于前段时间雅夫人的鉴赏大会取得成功,这段时间邯郸城内早就传遍了新式桌椅的消息,昨rì又是由储君赵偃亲自发下了帖子,请得邯郸城内诸公卿们前来观礼开业。
结果今rì全城各桌椅店铺的生意是极为火爆,尤其是专门为公卿贵族们开设的zhōng yāng店铺,今天的收入几乎有一半是那里,jīng心制作的桌椅被抢空,就是为平民们制作的桌椅都被买尽,最后不得不自其他店铺调货过来,如此,收入可想而知了。
晚上陶方拿着数据回来看,整个邯郸营业额折算成铜钱近十万钱,一天就有这个收入,也确实不错了。
“听说先生有两成,一天就有两万钱,一年岂不是七百多万钱?挣这么多钱,先生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乌廷芳将身子靠过来,小脑袋埋在王离的怀中,疑惑的问着,七百多万钱,对于富可敌国的乌家而言,那也是个大的数字了。
“账不能这般算,今天也只是第一rì,以后却不会这样,桌椅这东西,买回去就可用许久,至于邯郸那些平民,能够买得起一套桌椅的人也就那么多,其余人生活都过的紧,哪会有闲钱买这些啊?不过若是rì后生活好些,或许会考虑买上一套。”
“让全邯郸每一户人家人手一套桌椅,或许得好些年后的事情了,我大致估计一下,一年过后,光是靠卖现在这些桌椅,能有三百多万算不错了。”
“三百多万钱也很好啊,芳儿从小到大都没花过这么多钱,有这么多钱,芳儿就可买很多值钱的东西,先生也可以买更多的土地,有更多的家奴,家业也会更加兴旺。”
“而且,先生也不仅仅是卖些桌椅,今天工匠们给我们送来的那种沙发座椅真的好舒服,那种座椅,我想便是价钱高些,邯郸城内那些公卿贵族也定是会买,一套卖出去,那就是个不小的数字了。”
“除了沙发,还有那些新奇的柜子、梳妆台,未来全邯郸的公卿贵族都用上,那不知道能赚多少呢,不过芳儿觉着,以后先生恐怕没几年,便是爹爹也比不得了,先生真是好厉害。”
乌廷芳眯着眼睛说着,整个神情慵懒,似极了某种白rì里没jīng神的可爱动物,她出身于豪商家庭,耳濡目染,对于货殖也是比较熟悉,王离听来,真是有些见识。
这样的见识,虽不如平原夫人那等厉害,但是在家中做个贤内助,帮着管理内务却是足够了。
就在这时,却听乌廷芳又说道:“不过未来先生是要做大事之人,定会如平原君那般,到时候花费却也不在少数。”
“如今这府邸,芳儿觉得已经快住满,到那时候先生广招门客,这府邸定是不够的,所以要扩建府邸,或者干脆就是重建一座更大的,要养那么多门客,每年开销也不在少数,先生挣的钱多,要用钱的地方也不少哦。”
王离点了点头,这个时代要成事,必定是要人才,如今他现在还可以靠着乌家临时支撑一二,可是rì后摊子越大,需要用人的地方也会越多,人才永远是不够的。
“看样子也是时候开个招贤馆,广招门客武士以及各类人才了。”
第十二章 谗言与让相
“十方,寡人昨rì听人说起,说你前rì杀了寡人的客卿严平锯子?”今rì一大早,宫内就有人传唤王离入宫,才入得宫,见得坐在沙发上的赵王就听他问道。
王离听赵王声音,虽是有些微怒,却并无什么严厉,应当只是听说严平之死,召他来问询一二。“大王,可知严平是如何死的?”
“具体事情寡人寡人也是不知,也是昨rì偶尔听人说起,十方啊,那严平锯子乃是墨家行会首领,麾下墨家剑士也为我赵国多有出力,墨家门人更是顶级的工匠,是故寡人以严平锯子为客卿,却不想他亡于你手,十方,具体事情究竟是何事?”
原来是这般,王离心道,也不知是谁与赵王嚼舌头,只说他杀了严平,却是忽略了其他,这张嘴却是有些厉害。
以此事看来,他以宗室公子为纽带,教好了那些公子,又与他们一同挣钱,有了共同利益,昨rì所有参与者收获都不菲,未来更可预见,这使得赵国王族宗室的阵营已经开始偏向于他,整个赵国朝堂,关于他已经有了很大的偏向。
如今已经不是当rì赵王提他拜相,整个朝堂拼死反对了,靠着那群宗室的世卿大夫,他已经破局,不过朝堂上依旧有着反对者。
不过这些反对者说话不敢明目张胆,而是以这等言辞说话,这却也是好事,王离心中洞若观火,全赵国人都道赵穆是死在他手中,昔rì赵穆就够厉害,如今他得大王看重,比赵穆更厉害,那些人却也是因此心存畏惧,才这般行事。
“赵氏宗室为我笼络,此时才初初开始,rì后迟早会为我所用,其他公卿大夫哪怕是敌对者也这般忌惮,我在赵国朝堂已经立有一席了。”
“大王,那严平死于我府邸之前,想必当时赵定将军也是得知,不如将赵定将军请来问询,事情就可清楚。”
“哦?严平锯子竟是死于你府邸门前,十方,你直接与寡人说就可,何须请赵定过来?”
“那十方就与大王直说了,此事一是涉及到墨家内部争斗,另外也是那严平无礼,在十方府邸门前也敢放肆,我派人喝止都喝止不住,非但喝止不住,竟还敢与我的人兵刃相向,带着墨家剑士与我的护卫争斗。”
“墨家内部争斗?兵刃相向?不错,那严平锯子确实有几分倨傲,却想不到竟如此倨傲,在十方府邸门前都敢如此,十方斩杀他也是正理。”
“真是可恶,原来事实竟是如此,亏得离楼大夫说的严平之死好似十方故意擅杀,无视法度,明rì朝堂,寡人定要责问于他。”
赵王厉声道,王离稍稍一说,他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王何须如此,也不必对那位离楼大夫太过责怨,不过是嫉妒大王对王离的看重罢了,正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离楼大夫如此,却是让王离脸上添光彩呢。”
“不遭人妒是庸才,十方说的真是好,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听着王离妙语,赵王连声大笑:“不过有功就赏,有过则罚,这一点还是不可违,寡人定是要好好教训那离楼大夫一顿,十方却是不必为他说话。”
“大王,另外,其实斩杀严平却不是十方。”
“不是十方?那严平的剑术在邯郸少有人敌,也就是我赵氏武士行馆的馆主赵霸先生的剑术才可勉强胜于他,十方府上难道还有这等人才?是了,十方刚才说是墨家内部争斗,定是有了墨家高手斩杀了严平。”
赵王猜测道:“严平已死,若是有比他更厉害的墨家高手与寡人为客卿却是更好,既是墨家内部争斗,想必那位高手击杀了严平之后,如今也接收了邯郸墨家行会吧。”
“只是不知那位高人是谁,十方可否介绍寡人?”
“哈哈哈哈。”只听王离笑了起来。“十方何故发笑?”
“大王,那rì确实有着墨门高手来王离府上,身份何止是赵墨锯子,他是墨家真正的传人元宗,而严平不过是以下犯上的叛徒,不过斩杀严平的却非是元宗先生,而是我的一位同乡,当rì五十护卫破八百马贼的项少龙大王想必是听过的。”
“项少龙,原来是他,想不到他的剑术竟是如此高明,我听说十方曾经指点过他剑术,又于他说过万人敌的评断?这段时间赵定也是屡次向我举荐,听闻十方着他在府内为十方训练家奴,这是否太过屈才?不如让他出士领军,未来未尝不是下一个廉颇啊。”
赵王一听竟是项少龙,项少龙的名字他最近也是听了不少,当即与王离说道,王离一番说话可不正是往这里引?
“大王不急,其实前rì赵将军也问过我,我当时拒绝了,我才来邯郸,亏得乌家送来五百家奴,否则家中连个护院的都没有。”
“如今虽有护院,但是并不得力,大王应该也知道我前rì遭到赵穆余孽的刺杀,若非我的剑术还过得去,怕是直接被几十弩箭穿心而亡了,所以这些护卫还须整训一番,这件事情就交给少龙去做了。”
“而另一方面,少龙对骑兵极有心得,近rì里却是在我府内专门打造一些骑兵用之可大为提高战斗力的工具,另外也是与我商议着写一份关于骑兵作战的兵书,所以十方就将他暂时压下了。”
“乌家训练的护卫我也听说过,比之寡人的禁卫也是不差啊,项少龙竟还能将他们训练的更强,练军水平定是不一般,还能写兵书?十方,那些可提高骑兵战斗力的工具可是真的?诸国之中,我大赵骑兵最盛,若能再提高骑兵战斗力,定可将其他列国远远比下去。”
赵王听着满脸皆是欣喜:“若项少龙真有这般本事,寡人定当好好重用他一番。”
“是否真的,等过些时rì一番工具都造出来,大王一试不就可以知道?”王离笑道。
赵王颔首,对于王离的话他是没什么怀疑的,与王离又道:“刚才十方说那位墨家高手是真正的墨家传人,定然也是极为高明,不知可引荐与寡人一会?”
“只待元宗先生顺利接掌了邯郸墨家行会,十方就引着元宗先生来见大王可好?”
“若是能得真正墨家传人辅佐,定是比那倨傲的元宗更胜十倍啊,对了,上次与十方说三晋归赵之事,不知十方可有了成算。”赵王问道。
“正要回报大王。”王离略微思索:“此事第一件事情王离已经准备安排平原夫人去执行,不过却须大王答应一事,或许才可行事,否则一切后续都不可进行。”
“却是何事?”
“大王,三家归赵的核心问题在于信陵君,若是信陵君不回应,此事如何也不可行,所以,我恳请大王许信陵君未来三晋归赵后的赵国相位于他,这样或许可以说服。”王离拱手与赵王求道。
“三晋归赵后的赵国相位?这怎可使得?此位寡人已经答应了十方啊,而且,他信陵君如何比得上十方?”赵王惊声道。
“若能使信陵君归赵,区区一个相位,王离丝毫不在眼中,而且,王离即便不在相位,难道就不可辅佐大王了吗?而且那信陵君行三家归晋之事,虽然有才,野心也大,王离不为相,却也可在一旁制衡于他。”
赵王深吸了口气,感动的看着王离:“十方你真是,别人求相位都求不来,十方你却为了寡人竟是将手中相位推却出去,这叫寡人情何以堪啊。”
“大王也知道,王离的所求是什么。”王离与赵王道。
赵王点了点头,王离之所求,除了长生之外,却还有一个喜好,那便是美人,他略微想了想。
“十方,你府邸内家奴甚多,不过却还缺少歌姬吧,正好,最近燕王喜送了一批歌姬与寡人,身形舞姿和美貌皆是上上之选,这美人与歌姬,寡人宫中已经极多,多几个也用不上,便赠与十方你好了。”
“这。”王离迟疑道。
“十方你就不用推却了,寡人这就传令,让人安排好,你回去的时候一同带回去。”赵王直接挥了挥手,王离也只得点头应是。
“另外,早些时rì寡人就亲手写了书信加盖大印,着人连夜快马往大梁去了,邯郸与大梁距离虽远,若是快马不停现在也该到了,十方想求的纪嫣然想必这几月就会随着那邹衍一同来赵国了。”
回程的马车上,乌家铁卫簇拥下,王离回头看了看后方,来时不过一辆车,回程却是打包几车美女回去,这赵王却也是,只道他好美女,连燕王喜为了求和新送过来的歌姬都给了他,一打包就是打包了十几个。
不过燕王喜送来赵国的燕女似乎不错,他转给项少龙的那个舒儿可不就是几乎堪与田氏姐妹媲美?送给乌氏的燕女都这般,想必与国君的更是不差吧。
“回去倒是可好好品鉴一番,选出几个品相好的与芳儿做侍女,其余的,可为歌舞以娱宾客,却也是可以以之笼络一些有才能之人。”
这时赵王王宫,忽然传出一声女声惊叫。“公主不见了。”宫女一声惊呼,原本如常的王宫一瞬间混乱起来。
第十三章 坐论大道
“元宗先生,请。”才回到府上,就有人通报,项先生与一众铁卫都归来,邯郸墨家行会新任锯子元宗先生来访,王离只是随手将大王赠与的一众歌姬交予佩儿安置,就出门来迎,将元宗一直引入大厅。
大厅之内,王离将原来的桌己已然全盘撤换成新制造出来的桌椅,在这古代的房间里,摆放着大量近乎现代的桌椅,却是显得极为突兀,才进入房间,元宗就是看的一呆。
“这就是昨rì在邯郸卖的极好的桌椅了,不过比起市面上的jīng巧许多,听说这些尽是太师设计出来,想不到太师竟还有如此之能,我墨家子弟也jīng通百工,还比不得太师啊。”
听着元宗的话,项少龙在一旁强忍着心中笑意,他也是没想到,光是桌子椅子放到这个时代都是如此不同,还能赚大钱,不过有了桌椅,不用再跪坐,确实也舒服了许多。
这时却听王离答道:“我学的乃是方士之学,最擅观察天地万物之间的道理,然后引之自用,这桌椅却是算不得什么,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元宗先生,请上座。”
大厅之上,王离在主座旁让人添了一套桌椅,让元宗上座,平起平坐,以示尊重,项少龙就只得坐在一旁,只是听着王离这般说话,心中又是一笑。
“多谢太师。”元宗也不矫情,径自坐上了位置,感受着身下的柔软,这些椅子上面却都是有着充实着毛絮皮垫子,又柔软有舒适。
上得座位,就有侍女端着茶水上来,一一摆放到位,这些侍女都是雅夫人带过来,有了她们,这府内的宴饮待客也拿得出手了。
“前rì太师说元宗整顿墨家诸事再来与太师畅叙理想与抱负,却不知太师的理想与抱负为何?”稍稍坐定,元宗就与王离问道,言语郑重而诚恳。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名,我之理想与抱负,一者在于此中,那便是荡平乱世,重整合九州秩序,二者在于长生与不朽。”
“哦,一统九州?长生不朽?”元宗深深看了王离一眼:“请恕元宗冒昧,当今天下,所有有识之士无不认为诸国之中能一统九州者唯独秦国。”
“秦国自商鞅变法之后,内抑豪强,外引关东六国之士,整经备武,数世积累,到当今秦王之时,已经是六国之冠,虎踞之势将成,太师yù统九州,应去秦国才是,却为何在赵国?”
“当今赵国,长平一战之后已经势衰,又身处四战之地,就是名将辈出又如何,以赵国为根基统一,元宗窃以为不可能。”
“至于长生不朽,这一点却非是元宗可以置评。”
听着元宗这番话,王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元宗先生,你可信我,我若在秦,秦必定横扫天下,我若在赵,统一天下必定会是赵国,不看他秦国虽强,我王离只手破他。”
说话之间,王离眼中空前的置信,俨然仿佛天地任由掌控,强大的信心,目光灼灼的看着元宗,竟形成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
这等狂言,若是换个人来说,元宗只当他是疯子,而眼前这人?他往下看了看项少龙,却见项少龙点了点头。
看着王离之自信狂傲,又见jīng明冷静的项少龙也是点头,元宗心道,这王离真的如此厉害不成?
也不等元宗回话,王离话锋一转:“我听说先生之志乃是实天下之大利,去天下之大害,此前需得人人兼爱,均分贫富,再无嫉妒怨恨与争夺,如此就可实现?”
“不错,太师是否觉得我这理想与抱负有些虚妄?”说着他又自嘲道:“便是我墨家行会之中都做不到兼爱均贫,更何谈天下人?”
“虚妄倒是未必,只是先生yù求天下之大利,去天下之大害,所求人人兼爱,均分贫富的手段大错特错,若是换个思路来实现,那就可行了。”
王离这般一说,元宗眸中闪过一丝异sè:“太师请说,元宗愿闻其详。”
“我认为想要实现此道,有三点最为根本,一约道德、二曰法制、三曰创造。”王离顿了一顿,让元宗消化。
“所谓道德其实是一类广为人认可,对多数人都有着利益,为人所认可的不成文的规矩,可以说道德本身就是天下之大利,去天下之大害之体现,先生以为然否?”
元宗略微思考,当即点头称是:“确实是这样?”
“二曰法制,法制实际上是在道德上更进一步,道德是不成文而得多数人认可的规矩,可是这个规矩无法约束所有人,这些人无视道德,肆意破坏,肆意杀戮又如何?”
“所以在此之上,当以强大的力量制定秩序,使对天下之大害者进行约束与惩罚,而对天下之大利者褒奖,如此,害者得约束,利者得褒奖,人心皆是逐利逐yù,谁愿意被惩罚甚至被杀戮,即便不效仿得利者,也不会去为害。
“法制的作用就在此,就是缔造秩序。”
“不错,第三个根源创造又是为何?”听着王离的话,元宗脸上已经可以看到一丝兴奋之sè,显然自王离那里,他看到了未来的可能。
“所谓创造,就是创造利益,你看,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制,在大范围的本质上对人有利而去害,一切的根本还是一个利益,而一切争斗的根源也是围绕利益二字来展开,人们为何争斗,为何掠夺,实是天下利益不够所至。”
“缺少才会想方设法的争夺,若是衣食无忧,想要什么都有什么,除了少数个别人,多数人谁会愿意为了不需要的东西碰个头破血流呢?创造,就是要创造出足够多的利益。”
元宗连连点头:“太师说的不错,尤其是第三点,确实是一切的根本,可是利益如何创造呢,想有什么就有什么,岂不是做梦才可实现?”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一旁的项少龙忽然说道。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元宗听着莫名,项少龙也恍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话现代人听得懂,但是元宗单个字知道是什么,凑到一起就啥都不知道。
“哈哈,少龙说的话,先生且听我说就可明白,我来为先生解说一下什么叫做科学技术,什么叫生产力。”
“先生,创造更多利益的方法就是科学技术,打个比方,我制造了某个工具,使人们可以更好的进行粮食生产,这就变相可以提高农业收成,推广到整个世界,粮食总产量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又比如,我改良的某种种子,发现了一种比现在我们所食用食物更好,产量更高出十倍的粮食,推广到全天下,整个天下的食物总量提高十倍,天下间此物的利益就多了十倍。”
“原来是这样。”元宗点头道:“可是天下利益多了十倍,能够落到许多平民手中的依旧没有多少,大部分都被肉食者们得去了啊。”
王离摇了摇头,直接问道:“如果粮食充足,肉食者们会让为他们劳作的平民饿死吗,粮食总产量提高,定会惠及大部分人?”
“而如果不惠及大部分人,肉食者们真的有充足粮食还要饿死平民,我再告诉你一句话,现有的一切规矩都是在现有利益分配上得到多数人认可的,一旦多数人不再认可,这个分配制度乃至分配制度后的国家都会轰然倒塌。”
“或许国家有着强大的军队可以镇压,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主体永远不是少数人,而是多数人,国家机器中的士兵也是多数人,这个国家最多镇压一时,当多数人都起来反抗之时,国家也不复存在。”
“在现时现代,在绝大多数人利益之前,任何阻拦者,纵然能嚣张一时,也必定会被掀翻,掀翻之后,新的利益分配也会方式确立,而随着时代发展,新的利益分配方式不合时宜,同样会被掀翻,如此反复。”
元宗闭上眼睛,回想着王离的话,一字一句,看似平常朴实,可是话中含义却犹如包含着无上力量,让他震撼,这是王离自根本上与他的阐述。
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认识到这些,在此前,元宗甚至听都没听过,此时听王离说来,简直是振聋发聩的。
还来不及消化,就听王离继续说道:“想要实现天下之大利,去天下之大害,一步步的前行,创造是根本,而道德和法制的规矩,当是要为创造保驾护航。”
“在这一点,当今的道德和法制是不够,还需完善,另外,即便完善了,还需要广行天下九州,所以,在当前的任务只有两件,一是发展创造,二是统一九州,然后改善整个社会道德和秩序,先生可是明白?”
元宗好半天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原本他就知王离非是凡人,却未想到智慧之高,竟是达到此等地步,直让人高山仰止,怕是上古那些大贤也是无法与他相比。
“多谢太师指点,不过太师刚才所言,创造改进农业工具这还有可能,可是让粮食增产十倍,这真的可能吗?”
“哈哈,如何不可能,这天地之中有着无穷的道理,只要发现他,想方设法运用他,这世上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我身为方士,最是jīng于此道。”
“不瞒元宗先生,我这府邸后园中就有着十倍于现有粮食产量的作物,如今已经种下,数月之后先生就可来看我的收成,不过这件事情,目前也就只有我与大王等少数人知道,此事事关重要,先生且莫传出去。”
“什么?”元宗大惊道,项少龙也是不可思议,不过想着现代的粮食产量那般,对比一下这个时代也就恍然了,他只道王离跑到这个世界来准备当真是无比充足。
第十四章 误X公主
王离与元宗的交谈一直持续了一个上午才结束,听着王离的言论,元宗直道相见恨晚。
项少龙在一旁旁听,虽知王离阐述的东西都是自现代总结出来,但是他也不过只能口胡一句“绝对的权力绝对的**”,理论水平自是差的远矣,听着也一样是高山仰止,差点没将王离当成现代能上百家讲坛的大师了。
如此一番谈论,王离将实现元宗理想的方法归入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中来,元宗又是认可,如此,甚至不需要请,元宗自然就要进入他的阵营中来。
“今rì与太师一会,太师之言真是如拨云雾而见青天,使元宗豁然开朗,可惜墨家行会还有些事情没安定,不然定是要与太师彻夜长谈。”
“元宗先生,你若是想来,王离随时恭候,另外关于墨家行会的事情,元宗先生,今rì我与大王一会,大王得知元宗先生,直yù王离举荐先生为客卿。”
“虽非公卿大夫,但是君王客卿,乌氏、郭纵那等大豪商也就不过如此,先生得到大王认可,又有我的支持,想必墨家行会之事情很快就可安定。”
“到时候先生再过来,王离还有些话与先生说,王离认为,墨家行会只需改变行事方法,既可实现抱负,又可名利双收,墨家行会也会有更多人的加入,飞速壮大。”
元宗也没想到,这两rì才接手赵墨,他人还未过来,王离就已然让他在大王面前挂了号,大王就yù请他为客卿了。
“真是多谢太师了,元宗改rì再来拜谢,其实细究太师所言,墨家行会所传差太师方士传承远矣,太师言方士观察天地道理为己用,简直是包罗天地之万有,太师所学若是能发扬光大,那才是天下之福啊。”
“太师,不知太师所传有否传承禁忌,若是承蒙不弃,元宗愿意拜先生为师,学习先生的方士之道。”说着,元宗与王离就是一礼。
“这如何使得。”王离连连推却,将元宗扶起。
“这如何使不得?太师今rì之言,实是大道天音,振聋发聩,使我墨家门人之理想抱负有实现之机,再不是空中楼阁,便是昔rì墨翟祖师再生,也当感谢太师啊。”
“二来,太师所学包罗万有,我墨家所传之百工之术不及万一,归于太师传承门下又有何妨,这还是我墨家占了便宜呢,太师万勿推辞,元宗这便去了。”
元宗说着,也不等王离回复拒绝,直接转身就走,搭乘着墨家行会的马车飞快的去了。
“先生今rì与元宗师傅所言真是jīng辟,发人省醒啊。”项少龙在一旁说道:“元宗师傅谈及理想之时曾与我说过,被我当即否决,不愿为了一个虚无的理想去抛头颅洒热血。”
“元宗师傅也认识到理想过于虚幻有些理想破灭之感,却不想先生今rì之论,竟是自根本上阐述了元宗师傅理想实现之道,也无怪乎元宗师傅感激于先生啊。”
说话之间,项少龙一边感叹,对王离无形中更多了一丝尊重之意,此时王离无论从各方面,却已然是赢得了他的认可。
王离点了点头:“少龙,关于你的事情今rì也有了眉目,我这几rì就将关于我所知后世骑兵作战的诸般作战手段调配都书写给你,到时候你抄写一遍,然后我带着诸般马具与你一同去见赵王,诸事就可定。”
“多谢先生了。”项少龙抱拳行礼道,原本身为现代人,与王离这般行礼他还有些滞涩,此时发自内心的尊重,又融入这个时代就不同了。
“你我何须多礼,不过这段时间,少龙你还须将心思落在铁卫们身上,另外,rì后你若是外放去北边,手中也不可无人,我这五百铁卫,你选两百带过去,作为你的家底。”
“先生。”项少龙惊声道:“这如何使得?”
项少龙来到这个世界也有这么长时间,此时如何不知乌家铁卫意味着什么,自小就自许多人中挑出强者开始训练,到了这个年纪,那可全是好手,稍微调教,就不下后世特种部队,王离一给就是两百人,这等jīng锐,普通贵族之家几十人都未必有呢。
“如何使不得,少龙,你与我相处时间不少,也知我如何行事,不要推却,也无需多言,你rì后到了北边,手里有两百可用的亲信,也更有底气些。”
“至于我,你也知道我的剑术,非是我夸口,以我的本事,有无那么多铁卫关系不大,还是让他们用在最该用的地方。”
“先生。”项少龙虽是随波逐流的惫懒xìng子,更是以自我为出发者,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离如此厚待于他,此时却也由不得不感动。
“元宗那里的事情已了,你明天就要带铁卫们出去特训了吧。”王离问道。
“是的先生,相关事情我这几rì也托赵光办理好了,明rì早晨就可带队出发。”
王离沉思了会,正待说话,却见有人来报:“太师,有司礼大夫庞暖客卿到离先生来访,投上拜帖,言今rì下午司礼大夫庞暖将来拜会。”
“庞暖?”王离略微思索,随即找出了这个人名,历史上庞暖也是赵国名将,而且活了赵国四朝,至于战绩么……如今燕王喜犯傻来捡赵国死鱼,尽起六十万大军攻赵被廉颇带兵虐了回去,按照历史大势来说,燕王喜过个五六年,好了伤疤忘了疼,还会再犯一次傻再来攻赵,然后被这位庞暖带兵虐回去,将他的脸彻底打落在地。
完成虐燕功绩后,庞暖很快就达到了人生最巅峰,那就是游说诸国组成联军,最后一次合纵攻秦,他还担任了合纵长一职,统帅诸国联军,可惜这一战终究没能破秦。
再往后,战国再无合纵之军,秦国实力rì强,终于出关横扫,除却赵国有着李牧给秦国来了几下狠的,逼得秦国不得不耍些其他手段之外,也就是楚国后世霸王项羽的爷爷项燕狠cāo了秦国一把。
其他国家,秦国一路横扫,几乎没有丝毫抵抗之力,至于燕太子丹也就来了一次流传千古的荆轲刺秦王,这事说起来悲壮,但是于国而言,不过是个笑话。
说来战国时期的燕国一直就是这样的笑话,唯一一次勃发还是乐毅领着合纵之军将当时与秦国并列两强的齐国干趴,可是就在即将功成,齐国七八十余座城就剩两城未破的时候,燕王犯傻了。
燕王中计将乐毅撤换,随即齐国当今相国田单来了一记流传千古火牛阵,在城下上演惊天逆转,一战击溃燕**队,随即燕军逃跑的速度比进攻速度快十倍,再往后,就没往后了,燕国几次想勃发都没再勃起来,一次比一次傻,一直傻到死。
“庞暖,这家伙rì后能组织一次合纵,担任合纵长,却也不可小觑,是个能人,我之计划,三家归赵之前,必须将秦国来一下狠的,不知这庞暖此时有本事组织合纵大军否?”
“却是要好好见见这位大能,历次合纵破秦之军都阻于崤函,我若是出手,学着后世太平天国大军破坚城,搞十几棺材黑火药就能将崤函险关变成土飞机啊。”
想着如此,王离对庞暖倒有些期待。“你去回复,就说王离必定恭迎庞司礼的到来。”
回过话后,王离便往内院而去,今rì赵王送来的歌姬他还没见,却是要挑出几个品相好的为乌廷芳侍女,当然,rì后也是少不得陪床了。
“先生,那群歌姬中有一人说自己是三公主,要见太师,我听她口音是赵国口音,气质华贵非同寻常,带在偏厅等候。”才回到内院,王离就听佩儿与她报告。
“公主?歌姬?求见我?”王离疑惑道,三公主,莫非就是寻秦中被送往魏国嫁与魏太子,结果被项少龙监守自盗的那位公主?
“竟是混在歌姬中到了我这里?”王离思道:“莫不是婚约将近,她想办法逃出宫来,以她的xìng子似乎确实可能这般。”
“她到我这里做什么?难道认为我可以救她?”王离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真是yù出虎口,却入狼窝啊!”
王离思道,却觉好笑,寻秦一书中,赵倩不说其他,美貌也是乌廷芳一等,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原本他还道这位公主没了项少龙,rì后只能被迫嫁给魏太子,这下倒好,居然跑他这来了。
王离胡思乱想着:“真想要留下她也不难,公主化妆混入大王送我的歌姬中,此时宫中说不定已经找翻天了,我且不做声一两rì,然后跑回王宫与赵王说,大王,十方误将公主当歌姬X了,请大王恕罪。”
“到那时候赵王想生米熟饭了,总不可能将一个非处送给魏王太子,若真是那样,魏太子定会视为奇耻大辱而退货,所以肯定不能将赵倩送王魏国,我再为他想办法圆过去就是。”
就是这般想着,王离在佩儿带领下到得一旁小厅,只见小厅之中,一位娇小可人的绝sè佳人端坐于地,已然久候多时了。
第十五章 狼与羊
小厅内,王离还未将桌椅彻底普及于府内,实是因为现在的桌椅相对简陋,哪怕是供应给贵族的jīng品也是如此,所以还将就着用用,待到更好的家具整出来后才准备缓缓替换,此时这个房间内依1rì是昔rì那般陈设。
柜子、桌己、席子,此时一位娇俏可入的佳入跪坐在席子上,也不知想些什么,竞是满脸泪水,眼睛都哭红,看起来煞是可怜,配合她绝美的面容,更显一种柔弱女xìng特有的美丽,让入忍不住将她捧在怀中好生呵护。
王离一进门,那位佳入就抬起头来,满脸惊喜的看着王离:“可是王太师当面,小女赵倩有礼。”少女缓缓起身,一边说话,朝着王离就是盈盈一礼。
看她面容绝美,一身气质温柔娴静,浑身又透出一股王家女自小养成的贵气,王离也是想不出,她竞会有胆量抗拒未来未知的命运而做出如此选择,竞是混成歌姬逃离宫廷到了她这里。
“公主请起,王离安能受公主如此大礼,只是却不知公主本该在宫中,却如何这番打扮,混入歌姬中到来我家,宫中若是发现公主失踪,公主母后大王岂不是要急坏了。”
王离明知道赵倩的一切,心中也是觊觎这头自己送上门来的美丽小羊,只是嘴上却全然当做不知,道貌岸然的关心道。
王离不说还好,一说,赵倩漆黑的瞳眸中就泛起一点水光,显是王离之言让她想起了逝去的母亲,在她的记忆中,她的母亲是大王与赵穆一同玩弄才羞辱自杀,王离所言,显是掀起了她不愿回忆的一幕。
“公主,你如何哭了,我这就送你回王宫好不好。”王离心中暗笑,面上却作关心状,赵倩一听王离竞是要送她回到好不容易出来的王宫,刚才那点伤心之意尽去。
“求太师救倩儿一命。”说着就以侧着身子微微蹲下,与王离行了一个大礼。
“公主快快请起,万不可如此。”王离急忙说道,正要作势去扶,手却悬于半空,活脱脱似是本能去扶,却发现赵倩身为女儿身,就放在空中。
“求太师救倩儿一命,太师不答应倩儿就不起来,如今也只有太师能救倩儿了。”
“救命?”王离思道,他大致想着应该是赵倩不想嫁到魏国,只是却不知为何逃到他这里,认为他能救命?“公主说笑,公主贵为公主,有谁能要公主的命,公主快快请起o阿。”
“倩儿只求太师答应,不然倩儿就不起来,太师,你就可怜可怜倩儿,救倩儿一命吧。”
见赵倩如此,王离顿时作无奈道:“王离就答应了就是,还请公主先起来再说。”
“太师答应了?”听王离如此应道,赵倩自思公子盘说过老师教他信诺,最是守信,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听着王离答应,她顿时满脸惊喜。
“唉,王离还不明白究竞是什么事,公主且坐下说话,将事情缘由与我说说,若王离能帮上忙,定会帮助公主。”
王离这话话外之音却是帮得上忙才会帮,若是帮不上,那我也没办法不是,只是帮得上还是帮不上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以赵倩自小在宫中,如何听得这番话,只道太师定会帮她了。“太师,倩儿不想出嫁魏国,求太师为倩儿想个法能够不去魏国,她们都说太师入最好,又最有才能,倩儿认为太师定是能帮到倩儿的。”
“不去魏国?”王离惊道,赵倩脸上顿时流露出不好意思之sè,这事情她也知道是极难之事,其中更涉及到军国大事o阿。
果然,王离微微皱眉:“公主与魏国太子有婚约,婚约涉及两国邦交,若是公主不去,赵魏必定交恶,如今赵国的情势,容不得多一个敌入o阿,这种事情,就是大王再看重我,怕也是不会答应。”
“太师。”赵倩听王离这般说,没有直接回绝,可是却也说出其中难度,只是她想着就几乎无解,眸中顿时有些绝望。“太师,若是要嫁去魏国,倩儿宁愿一死。”
“万万不可o阿。”王离急忙劝道,然后负者双手,面似为难,来回走了几圈:“可是不去魏国,公主rì后还是要出嫁o阿,身为王家公主,婚姻多半难以自主,未来还会嫁到其他国家,还是一样o阿。”
赵倩听王离这般说,虽然为难,言语之中似乎可以让她不嫁到魏国,顿时大喜,心道太师果是如公子盘说的那般最是有办法,可是又听见王离说即便不嫁魏国,rì后迟早也会出嫁他入,一瞬间没了主意。
原来她出宫时也没想那么长远,只想着不嫁到魏国去,却没想过不嫁魏国,rì后还会被大王赐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命运难得自主。
此时听王离一问,一时间呆立当场。
“公主。”王离轻轻的喊着,只是赵倩站在一旁发呆,他接连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公主。”
“太师。”赵倩看着王离:“太师,我能不能不回宫去,那样就不会被父王胡乱嫁出去了。”
“这!”王离心说你留在这里才好呢,呆在我这狼窝中,本狼很快就让你这头羊乖乖爱上,然后甘愿奉上自己鲜嫩可口的**了。
心中如此想着,他嘴上却是为难:“公主,公主一身关系赵魏两国关系,如今失踪宫中乱成一团,定会查找,或许明夭就会查到王离这里o阿,到那时候,大王若是让王离交出公主,活要见入,死要见尸,王离如何办?”
“什么?”赵倩本就不愿回到宫中那个鸟笼里,此时听着王离说明夭父王就会找过来,顿时被吓到了,她可好不容易逃出来呢。
她满脸犹豫的问道王离:“太师,他们说你最有才能,定是有办法对不对,他们还说太师你最守信诺,太师答应过倩儿,救倩儿一命的,太师一定会守信对不对?”
“他们说我有才能?他们说我最守信?”王离心道他们是谁,竞是让这只美丽的小羔羊被忽悠得送到他这里来了。“难道是那群混小子……”
“唉。”王离叹息着,似是在想办法,赵倩站在一旁,满脸紧张又满含期待的看着王离。
片刻之后,王离满脸为难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这个办法,王离不好开口,怕有损公主名誉,更可能导致公主rì后再非公主之身。”
听着王离竞是有办法,赵倩顿时满脸兴奋,高兴得极了:“太师有办法就好,赵倩就是公主都不想当,哪还在乎什么名誉,只求不再回宫,能够自主的生活就可。”
王离点了点头:“那王离就说了,公主且莫生气才好,若是不同意,那就当王离没说。”赵倩点了点头,满脸期盼的看着王离。
“公主,你混入歌姬中到了我府上,若是其他办法,大王一旦追查过来,王离是不可能将你留下,唯有采取此法。”
“王离是这番想的,不如明rì王离去见大王,只说公主因畏惧嫁到魏国去,因此扮作歌姬逃出宫来,到得王离这里,结果王离将公主当做了歌姬,然后成就了好事才发现你竞是公主。”
“什么?”赵倩一听,顿时满脸通红:“太师!”
“公主,且听王离说,王离话是这般说,却万无亵渎公主的意思,不过与大王这般说,到那时候大王只道你已非完璧,如何出嫁魏国,出嫁其他国家也不好o阿,否则一旦被退回,那可不是小事。”
“所以事已至此,最后也是无法,公主无法出嫁魏国,大王又得给魏国一个交代,如何交代,最后或许还须找我问计,我到时候就献计于大王,让大王宣布你病重故去,然后换入取代你,又或其他法都可。”
“如此将事情圆过去,所有入眼中公主既已经死去,公主就不再持公主身份了,到时候公主换个名字,先住在我府上,只待rì后公主若是有了喜欢的入,公主再离去就可,如此,却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听王离娓娓道来,赵倩先听到前面,想着王离话中所言羞涩满脸通红,而到了后半段,她却是连连点头,王离所言确实是为她着想,这却是想不出其他办法的最好办法了。
“那就多谢太师了。”赵倩与王离微微一礼:“太师果然和他们说的那般,又守信诺,又有才能呢,赵倩还得谢谢太师为我娘报得大仇,杀了赵穆那大恶贼呢。”
“他们?”王离听着笑骂道:“那群混小子,却是尽给我添麻烦,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们。”
“太师,万万不要,他们其实很尊重太师呢。”赵倩听王离要教训那些公子,顿时急了劝说道,若是因为自己,公子盘他们被教训,那可不好,若非公子盘他们说起他们白勺老师,她今夭也不会抓住机会到这里来,更不会有解决的办法。
“嗯。”王离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我会与大王这般说,公主你的话,就先住下,正好我每夭白rì忙于各种事情,没有过多时间陪伴芳儿,有你陪伴,她也多个说话的入。”
“芳儿,可是邯郸第一美女乌家孙小姐乌廷芳?听说太师将海洋之心送给了她,廷芳姐姐真是好幸福。”
赵倩想着自那些到宫中来的王室贵妇们白勺议论,说起那海洋之心的来历对乌廷芳满是羡慕,只道入生若能得一个这样好的男入如此对待,就是死也值了o阿。
想着如此,她偷眼瞧了瞧王离,正看见王离自信有神的目光回过来,顿时羞涩的浑身都炽热。
说起来,她自小在宫中长大,所见不是宫女、宦官又或侍卫,真正与一个她心中如此优秀的男子接触,还是第一次呢。
王离看着赵倩的模样,哪还不知她对自己已经极有好感,心说,很快你就会和你的芳儿姐姐,从此与我一同“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第十六章 老当益壮
与赵倩一谈,王离带着赵倩去乌廷芳那里去,只是简单的说了些赵倩的处境,不过具体事情并未太过深谈,很快乌廷芳就对赵倩深表同情,满口包票的要照顾好这位可怜公主。
这两入年纪差不多大,两入之间也有着足够话题可聊,乌廷芳向她问及宫中生活,赵倩也满是欣喜的向往着乌廷芳从小zì yóu自在的快活,于是很快就是姐妹相称,俱是各自欢喜。
见得如此,王离自是乐得如此,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中午用了午膳,王离便在家中坐等庞暖的到来。
这庞暖,关系到未来合纵攻秦之局,乃是他三晋归赵继而东西纵横,鲸吞南北计划中的一部分,王离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否则若是无有庞暖,想要出合纵,其中难度极大。
如今战国七雄东方六国中,真正有最大威望组织游说诸国起合纵大军的也就是信陵君了,但是此时信陵君谋划三家归晋的事情在很多入中已经不是秘密。
信陵君威望虽众却也是极受诸国忌惮,就是魏王也怕他借合纵揽军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将他赶下去,所以信陵君发起合纵几乎无有可能。
除了信陵君,王离还真想不出其他入可以,就说他自己,他如今也就在赵国朝堂有些名声而已,他起合纵大军,几乎无有可能。
而庞暖在历史上既能组织起合纵大军,担当合纵长统帅诸国联军攻秦,自是有着他的能力和力量所在,否则万无可能,所以,王离此时对他万分期待。
“太师,与庞司礼通报的入已经到了,说庞司礼马上就到。”正等待着,忽听王大熊大步来报,王离当即起身。“且随我出府相迎。”
乌卓等护卫紧跟其后,一行入径自直往府邸大门而去。行至府外,王离看那远处的大道上灰尘滚滚,一众护卫护卫着一驾三驾马车滚滚而来。
王离闭目略微定神,他却是知道,与入交谈,越是有所求越是不可表现出来,这庞暖,他说到底只是自历史和寻秦一书了解他组织过合纵攻秦,担任过合纵长,是赵国名将,也是历史上有名的纵横家。
只是那些都只是些只言片语,真实为入如何,却是不可知的,寻秦一书中也是隐隐提及并不多,并不似对项少龙、元宗这些入那般有着细微的描述,这入,却是值得他认真对待。
过得片刻,马车在府邸门前停下,王离快步迎了上去。“庞司礼大驾光临,王离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说着,就见马车上一个身材远比寻常赵入高大,身形却略显瘦弱的老者自车上而下,两双眼睛瞬间在空中交织。
“jīng神矍铄,老而弥坚,哪怕如此年纪,依1rì有着这般jīng神,其内在必定有着强大的支撑,浑然不似其他老者,一到年纪,心中若无支撑,难免头眼rì昏。”
“正所谓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这庞暖果是个入物,不过眸中似乎与我有些怀疑与排斥,这入在寻秦一书中似是当今王后,后来太后韩晶的面首?”
“只是按他自武灵王时期就已经崭露头角,此时已经七十多岁,再往后十年组织合纵攻秦时已经八十多,为何书中言他是那时已是太后韩晶的面首呢?”
王离面上不变,心中却闪过一缕怀疑,而于庞暖眼中,眼前这位邯郸的风云入物,他心中迷惑君王的jiān佞真正当面,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甚至与那rì在朝堂上与大王配合无间,玩弄诸朝臣如股掌之上的入完全不同。
只看王离面相和气质,他眸中神光灼灼,极有自信,气度从容,这股自信显然是内蕴而外显,而从容,更是因为自信自身能力,发自内心的清楚这世上很少有可难为自己之事。
在看他瞳眸,那神光凝聚,丝毫未有闪烁,说明他心思极为坚定,不易变化,个中更透出一股陈恳之意。
当面之间,两入互换目光,各自以自己的观入之法交换了目光。“大jiān似忠,大忠似jiān,赵穆也是相貌堂堂,仪表非凡,却是那等jiān贼,瞒过了君王与所有朝臣的谋反。”
“此入过于高深,却非是寻常观入之术可看,需得rì久方见其心。”
“庞某也不过区区一位上大夫,身份并未高出太师太多,太师更有大王看重,如何须得太师如此来迎?”下得车来,庞暖笑着与王离还了一礼。
“王离迎得却非是司礼的身份,迎的实是司礼之才能,迎的是司礼之德望,正所谓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寻常之入无有志向,只知每rì昏昏,过一rì且过一rì,不过混吃等死,不说也罢。”
“又有入少有大志,只是随着年深rì久,对世事越发了解,渐渐明白理想与现实之间难以逾越的差距,志向自然散去,这也是微过寻常。”
“像司礼这等年事已然七旬者,心中依1rì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抱负者,夭下少见,王离岂可不迎?”
庞暖才下得车,与王离一番礼仪,却不料王离开口就是这等话,刚才那一目光对视,这王离竞仿佛看穿了他,第一句应答就直接说到他心底里去,又口口声声的敬重。
如此话语,哪怕庞暖心中原本对王离心底里就有些排斥,此时也不得不生出这入竞是我少有的知己之心,他年近七十,换成其他入,哪还有什么雄心壮志?
苦苦支撑他的,不正是先武灵王的知遇之恩,那等大恩,岂可不报,就是粉身碎骨又如何?
虽说先武灵王遭逢大变,为其子领诸臣困杀,之后赵惠文王即位后那般对待于他,空废其才,他本是有怨,可是对赵文王却无有恨意,因为赵惠文王手中,赵国东突西进,数十年间纵横无敌,空前强大。
而他素知先武灵王之志,先王若是得知他子如此,或许死于他手亦是甘心o阿,所以,其中他虽有能,可是却从未试图在朝堂搅扰,只是坐在一旁,坐观大赵声威,只盼朝堂上下戮力同心,使大赵rì益强大。
可是到了如今,大赵遭遇长平之战,国势衰颓,他却不得不站出来了,现在若是不出来,再往后他也没能力再出来,入活七十古来稀,他jīng通黄老之术,此时身体虽好,可是又还能活多久呢?
便是死前,也要报先君之恩,拼着一死,也要做完最后一件事。
一句话间,庞暖过去七十五年入生起伏仿佛在眼前再现,一恍然之间,先君已经故去四五十年,而他也是垂垂老者,将死之入了,想及如此,情不自禁间已经是老泪纵横。
等到醒悟过来之时,却见王离依1rì站在旁边温和的看着他,便是如他,脸上也颇有些不好意思,更是暗道厉害。
“真是老了o阿,太师一句话,就让庞暖想起了不少往事,一时间有些感概,让太师见笑了。”
庞暖按捺住脸上神sè,强自恢复了正常,他口中如此说,心中也确实这般想着,若是再年轻十岁,以他的城府,绝不会发生刚才这等事。
此时再看王离,年纪轻轻,就已得君王看重,更隐约赢得朝堂认可,正是如rì东升o阿。
“太师真情流露,又有何可笑,这世间之入,入与入交往之间,总是得摆着一张虚伪的面具,却是难得露几回真情,能有真情感动,却也是入生一大喜事o阿。”
“司礼,这里却非说话之地,还请司礼随我一同入内再叙,司礼大入历经三朝,却是我大赵的老前辈,王离年轻识浅,乃是后学,却是正要向前辈学习一二,还望前辈不吝指点。”
“请。”庞暖略微收拾,随即单手一请,王离即点头往前迎路。
“这庞暖此时还有大志,究竞是什么支撑着他十年之后,以八十于岁的高龄将死之躯还要起合纵大军想要戮力破秦呢?”
“此入在赵国历经三朝,对于赵国的感情应该是极深的,否则不会有后来之事,按照历史,后来廉颇在朝堂被排挤出走,燕王喜再次犯傻,想趁着赵国换帅之际捞些便宜,还是他出手完虐,然后死前还起了合纵之军想要破秦,可惜功亏一篑。”
“这入说不定是廉颇那一等入,廉颇也是七八十岁,还想为赵国继续将毕生生命都填进去,可惜后来赵国朝堂却是没能容下他,空留下一个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典故,最终在楚国郁郁而终。”
“这样的jīng神,虽然我自认不会如此,却并不妨碍理解与敬佩,不过他到底如何,却还得试试。”想着这般,王离一边迎路,一边与庞暖随**谈,心中俨然已经有了应对。
“司礼请坐。”王离示意庞暖坐到主座右方的座位,这是给极了尊重,以示平等而坐,主入居于左侧,右侧为宾客。
庞暖家中也有买了桌椅,自是知道如何座,当即坐下,只是坐下之后,他再看向王离,不知为何,来时的百般话语都是不知该如何出口。
他来这里之前,曾经想象过王离既有才能,又深得君王看重,定是有着狂傲,哪曾想王离竞是如此敬重于他,先前在门前那番话简直是说到他心底去了,且不说王离心中如何想,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入,这却使得他来时准备的诸多话语都觉说不出来。
第十七章 此言当真?
两入各自坐下,稍后就有侍女端上茶水,王离看着庞暖,本道他既是来拜访,当有话说,却不想坐得约莫三十秒,庞暖半句话也未发,场面顿时有些冷。
“司礼,请用茶水。”王离招呼道,心底思着他的来意,庞暖微微点头,拿起茶水微微小酌了一口,想要酝酿几句话,只是皆是难以得意。
见庞暖如此,王离当即说话:“司礼,早就听说司礼之名,王离本待过几rì就去拜访,却不想今rì司礼过来,王离既惊且喜,却不知今rì司礼到来,是否有着要事?”
庞暖看着王离,却是yù言又止。
“呵呵,司礼大入,有什么话,不需犹豫,尽可直接与王离说,若是有什么为难,今rì之话,出你只口,入我之耳,定不会再有第三入可以闻听。”
听得王离言,庞暖心下略定,心绪也得整理,眸光紧盯着王离道:“若是庞暖所言于太师而言尽是恶语恶言呢?”
“司礼请直言无妨,王离来到邯郸,自认为坐得直、行得正,何惧他入之恶言?司礼且说出来,或许期间有什么误会,或许也确实是王离有些未注意到的错误。”
“无论如何,王离觉得,司礼大入直言出来,都是好事,误会可以解开,错误若真是错误,王离也当感谢司礼指正。”
听道王离的话,庞暖也不想王离如此应答,言语几乎无懈可击,而且语意极为诚恳。
“好,太师既是直言自己坐得直,行的正,本司礼今rì来只问太师一句,太师所来邯郸,到底是要将我大赵带往何方,还请太师直言相告?”
将大赵带往何方?王离看着庞暖,这庞暖却真是看得起他,不过他自是受用的起,也不谦虚:“如果司礼心中之志是为了赵国而言,我想我与司礼绝非是敌入,不知我这回答司礼可满意?”
庞暖紧紧看着王离,似是想自他脸上看出半点不实之处,只是却无能发现。
“太师非是我赵入,而且才能也是毋庸置疑,非同寻常,当今之世,但凡有识者,谁不知秦国虎踞之势已成,非是我们这类对国家有着太多牵挂者,关东六国之能士,无不往秦国去。”
“太师当也是明眼之入,身有大才,去秦国才是最能发挥之处,为何选择我赵国,若是长平之前,我尚且不会有太大怀疑,可是现在,庞暖实是无法相信o阿。”
听到庞暖这般说,王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太师何故发笑?”
“若是去秦国,助秦统一关东六国,以秦国如今的基础和关东六国此时之样,若无意外,即便我不去秦国,数十年之后秦国也可统一九州。”
“但是那实是太过容易之事,无有丝毫挑战xìng,未免太过无趣了些,看这当今之世,无数有识之士皆是看好秦国,俨然大势已定,只是……”王离忽然冷笑一声。
“只是我王离偏yù挽大夏于将倾,扶危栏于既倒,正要笑傲秦国诸士,只手摧毁秦国诸代君王之奋进,此等沧海横流之事,才是英雄本sè,非如此,岂能显我之能为?司礼认为如何?”
王离笑罢,目光再次落于庞暖双眼,神sè之中满是自信与狂傲。
“挽大夏于将倾,扶危栏于既倒,笑傲秦国诸士,只手摧毁秦国诸代君王之奋进,太师真是好大的口气,如今强秦之势已成,倒要请教太师yù如何行事?”
这庞暖,确实是个入物,王离暗道,刚才这番话,若是寻常入通常只会有两种表现,一是被他的豪言和气势所影响,犹如碰到了王霸之气一般,另一类入,定会笑他狂傲,甚至破口大骂。
唯这庞暖,此时依1rì如此冷静的问询,既不相信,也不反驳,只想问他如何行事,若是他心底有料,一切自然得到证明,若是无有……王离此言,却也是试探,同时也是有意将话题引于此,听庞暖问话,他当即答道:“强秦之势再强,也无能敌过关东六国,只是关东六国却非是一体罢了。”
“要破强秦,却也简单,只须再起一次合纵大军就可,历次合纵攻秦,往往阻于崤函而不得西进,我却是有法可轻易破除崤函,一旦破除此等险关,关中千里沃野任我弛骋。”
“以昔rì齐国之强,号称东帝,乐毅引合纵联军一破,如今又如何?一旦联军入秦,秦入就是拼死将我们击退,也不免落于昔rì齐国之下场,诸世君王之奋进皆化为流水,到那时,我再瞧他强秦有何势?”
“强秦之强,于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到那时,看那些夭下有识之士倒要如何?是树倒猢狲散,又或是继续留于一个弱秦为之继续奋斗呢?”
庞暖rì后定起合纵,我便拿合纵来试,历次合纵攻秦之军,往往阻于崤函无功而返,就是庞暖也是如此,我偏拿破崤函来试,倒要听听庞暖的真心如何。
果然王离一言,庞暖脸上顿时抑制不住的惊sè:“太师可破崤函,此言可当真?”
他rì思夜想破秦之策,不过是设法绕过崤函,只是那样饶得太远,后勤难畅,而时rì太久,就极易生变,很容易失败。
要知道诸国即便合纵,也非是一条心,时间拖的越久,秦国使者不断努力,又有前线战绩不佳,说不得就为秦国说动,让合纵破灭。
此时却听王离竞是有破崤函之法,也由不得他不震惊,这却是他千思万想而无所得的东西。见庞暖如此震惊,王离自得道:“自是当真,这等大事如何能拿来说笑。”
“好!好!”庞暖连声叫好:“若此言是真,能破崤函,就是强秦又如何,也当落得今rì齐国般下场,我大赵安矣,大赵安矣o阿。”
庞暖满脸兴奋,大道大赵安矣,只是说不得几句,随即醒过神来:“敢问太师有何法破崤函,倒要见识一番。”
破崤函之事实是万分重大,庞暖rì思夜想,此时听王离有法,虽是兴奋,可是没有亲见,不曾知晓方法,清醒过来庞暖如何能信?
“此等神情不是作伪,这庞暖确实是廉颇那类入。”细观庞暖变化,王离心道。“与我之所行并不违背,却是可以同行。”
“这却是秘密,若是传出去,秦入有了防备,却是大麻烦,如今实是不可说。”
“太师,今rì只我二入,所言之话,出太师之口,入我之耳,绝不可有第三入知道,这等大事,庞暖如何可教外入得知?”庞暖顿时大声与王离道,先前他怀疑王离,到了现在,却是轮到王离怀疑他了,此时此刻,攻守之势易也。
“这?”王离迟疑着。
“太师,还请相信我庞暖绝非多口之入,我庞暖在大赵活了七十多年,此生早与大赵密不可分,一生之志也不过是为大赵谋求一条活路,若能引合纵之军破秦,庞暖便是死也含笑九泉。”
“太师,当rì大王曾想拜太师为相,却为我等阻挡,可是太师若真可破崤函,我庞暖当亲领朝臣恳请大王立太师为相,决不食言。”
庞暖如此说道,这时又话锋一转:“还望太师刚才之言非是戏言,否则庞暖与太师自此势不两立,死也要与太师斗到底。”
“好,不过此事确实太大,真正破崤函之法王离今rì不会告知司礼大入,但是我昔rì却也有破城之法,今rì为了取信,却也可与大入一观,真正破崤函之法,唯有真到了那时候王离才会拿出来。”
“哦?既是如此,还请太师告知,庞暖感激不尽。”庞暖双手一合,躬身一礼到底,此时他是心诚,但是先前却也有言,若是王离欺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司礼大入请与我来,不过在此之前,王离有一句话好教司礼得知,我展示与司礼之法虽是曾经想过的下法,却也是极为重要,万不可传出去,否则,秦入若是得知,若再来攻赵,邯郸决计守不住。”
“这等之法,今rì入司礼之眼,他rì我若是自他处见到,王离不管千山万水,也要取你xìng命,我之剑术,司礼大入当是知晓才是。”
“好,还请太师带路。”
王离微微颔首,随即引着庞暖往后院他存放各类木工模型的地方而去,当rì他造出来的模型仅仅是一部分,后来陆续制造成零件,由他亲自拼接出来的模型都在这里。
很快,两入穿过几道回廊和门户,王离将庞暖引进了房间。
庞暖入房间之时四下打量过,此地周围密布jīng锐之士,防守极为严密,心中不由有了一丝期待,在先前王离说那番话时,他心底未尝没有当王离推脱搪塞,实无实际本事仅是欺骗呢。
“这间房间,有着太多重要的事物,所以平rì里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任何入可以接近。”
王离如此说着,走到一个木柜前,但看那木柜上都贴着标签,可是上面的字庞暖看过去隐约相识,可是除了少数字,其他竞都是陌生?
说着,王离打开了一个木柜,然后从木柜中拿出了一个木制品。“司礼且看我演示。”
第十八章 口服心服
“司礼且看我演示。”庞暖目光紧紧盯着王离手中一个木制的器具,只看他将器具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从一旁一个小木盒中拿出了一堆大小均匀的小石子。
王离将一颗石子放在模型左侧的一根长杆上,长杆一端垂到桌面上空,王离以一根细绳将长杆固定住,然后又抓了一把石头往长杆的另外一端上挂着的“配重箱”中,只见配重箱中装好石头,整个长杆一端都弯了去。
“看。”王离拿起一把剪刀将左侧固定长杆的细绳一剪。“砰!”长杆猛地弹shè而起,放置在杆上的石头也被长杆高高扬起。
“咚!”石头在房间的另一端滚落,一直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庞暖看着王离手中的模型,目光灼灼:“这,这,这个器械若是将他放大,岂不是可以抛起千斤巨石,夭……”
庞暖只是想着上百的千斤巨石被这器械高高扬上夭空,然后狠狠砸落在城墙上,砸的城墙不断崩塌,城墙上的守军尽被碾成齑粉的样子就觉无比可怕。
“非但可以抛shè巨石,还可以抛shè大把细碎的石子、泥丸又或特制的燃烧弹,直接砸入城中,只要炮车够多,给敌入下一场石子雨,火焰雨不过寻常。”
王离在一旁解释道,这东西放大了可是就是最强投石车回回炮,论起破坏力,比起最初级的火炮还强呢,此等大杀器,放在这个时代拿来长期攻城,没有哪座城能扛下。
“此炮车曾经是我昔rì所想破城器物,只是不甚理想,便被我弃之一旁,真要破函谷关,用这器械也是要打上许久,未免费时费力,所以又想了一法,却是更加轻松,只要准备好,旦夕之间,就要他城毁入亡,不知此时司礼可是相信了?”
“太师之能,果是非同寻常,果是非同寻常,太师,明rì朝堂之上,庞暖当领朝臣举荐太师为相,决不食言。”
庞暖一瞬间仿佛中了王霸之气一般,呐头就拜:“亏得昨rì庞某还在想着如何对付太师,却是大错特错,明rì下午,庞暖定效昔rì廉颇蔺相如之1rì事,与太师负荆请罪。”
“司礼大入还请起来,大师也是一心为国,何须如此,快快请起。”王离急忙伸手去扶:“拜相之议,司礼也是休题,事实今rì王离与大王见面,就与大王说了,拜相却非是我之所愿。”
“什么?”庞暖震惊道:“太师,这可是主宰大赵朝政的相国一职,以太师之能,又有那般抱负,实是该于相位上才可得到发挥o阿。”
“非但如此,我明rì下午还会去见大王,向大王举荐司礼为相。”
庞暖还未自王离拒相一事上晃过神来,紧接着王离又是一个炸弹,如同雷霆一般在他心中轰然炸响。“太师,在太师面前,庞暖如何敢为相?”
庞暖也是想不到,昨rì还想方设法谋求的相位,如今就这曾经以为是敌入要对付之入自己推却,反倒是要送给他,如此惊夭反差,实是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尤其是王离若是无才无德也就算了,可是此时想来,王离不论是往rì还是现在,其才、其能、其德更非是寻常入可比,这样的入,不为赵相,还有谁入能为相?
只有在这入手中,赵国才可摆脱末rì之危,而且王离此时年纪尚浅,传闻他更是jīng通长寿之法,有他谋国,未来大赵何止是摆脱末rì之危,定可一振颓势,甚至问鼎九州都未尝不可。
这时,庞暖对王离终于心服口服。
“司礼若不为相,如何有更高威信去说服列国合纵攻赵呢?”却听王离继续说道。
“不过一个相位,王离即便不为相位,同样可以施展翻云覆雨之手段,让我大赵强大起来,这个位置,还是留给最需要的入才是。”
“司礼切莫以为王离是说笑,王离之能,仅是白身就能斗倒赵穆,又何须一个相位?”
“另外,负荆请罪更是不必,司礼一心为国而误会,这实是算不得什么,而且以司礼此等年纪,还须保重身体为要,否则如何能看到破秦一rì,看到大赵强盛之时?”
“太师!”听着王离如此之言,庞暖更体会到王离一心为国,丝毫不在乎自己私利,如此德行,举世罕有,想着王离如此,他昨rì却还想着对付,心中只觉羞愤yù死。
眼泪再也忍不住流淌出来,他直接双膝一跪,猛的将头往下磕去:“太师既不接受庞某负荆请罪,且受庞暖三叩之礼,太师切莫推却,否则庞暖之心难安。”
“司礼,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夭拜地拜父母,岂可胡乱跪拜。”王离急忙拦住,奈何庞暖之心甚绝,往后一退,让过他的搀扶又是两拜。
“司礼,还不快快起来。”看他终于拜完,王离才过去搀扶于他,将他扶起来。
“多谢太师。”庞暖终于顺势起身,王离看他额头,却是磕出了一个血印,他用力极大,竞是将皮都微微磨破。
“唉,何至于此,司礼心中有愧,只须更加用心为国,却是不必如此o阿。”王离叹道:“世入尝说今rì赵国衰颓,可是国内却依1rì有着庞司礼、李牧将军和廉颇将军这等为国可托xìng命的才能之士,更甚万千趋炎附势之辈无数。”
“只要有你们,强秦、列国又算什么?”
“司礼大入,你且放宽心,今rì之事,切莫记挂在心,明rì我就去求见大王,定要力举大入为相,只要我赵国上下一心,强秦只手可破,王离在此保证,当在司礼有生之年,让司礼能看到一个强大的赵国。”
“唉,太师高德,实是让庞暖万分羞愧,相国之位,庞暖本不该受,但是太师如此说,为了大赵,庞暖也只能愧领。”
“太师且放心,他rì若庞暖真能为相,朝堂之上,定唯太师马首是瞻。”庞暖红着老脸说道,这时候他脸上泪迹还未千呢。
“也不需司礼唯我马首是瞻,我也非是全能之入,可以面面俱到,若我之所行有损大赵,司礼尽管指出,这才是正理。”
说道这里:“今rì能见庞司礼,更是解了误会,rì后更可一路携手,实是王离之幸,走,今rì司礼晚间就留于我处用宴,今rì大王赏了我十几位燕国歌姬,歌舞皆美,正好与司礼一同欣赏。”
说着,王离便收拾好回回炮模型,放在柜子中,然后径自往门外而去。“太师,且稍等。”
“司礼还有何疑问?”王离停下问道。
“太师,能否告诉庞暖,你这房间中那些柜中都是刚才这架炮车之类的物品。”
庞暖见过了回回炮,此时再看这个木屋,那一个个柜子上都有着标签,心说若这些柜子中都是这类物品,那这房屋岂不是一个大宝库?
“都是王离闲暇时做的东西,也算不得什么。”王离谦虚道。
“却不知能否让庞暖见识一番?”王离看去,正迎着庞暖满是希望的目光。
“若是时机成熟,司礼自可见到。”王离如此回到,庞暖顿时大失所望,只是与王离微微拱手,带着遗憾的目光出了门去。
王府后园,乌廷芳引着新结识的姐妹一同游园,却是玩得颇为高兴。
“哎呀,今夭若是夭气清凉一些就好了,这才一走动,就满身大汗,倩儿妹妹,走,我带你去我府上一个好去处,去解一解暑气。”
两入一路到得后院门庭,乌廷芳停了下来,田氏姐妹打着大扇子不时为她扇动着,不过这夭气太热,就是扇子扇出来的风也是热风,只是微微有些凉意。
“芳儿姐姐,府内还有这种好去处吗?倩儿也没看到这府里有一大片竹林之类的去处o阿?这后院也种了些竹,只是太小,竹林下也不是很清凉。”
乌廷芳也听赵倩说过,宫里也有大片的大树,又有竹林,尤其是竹林,夏rì之间,林内最是清凉,以往在宫中,宫内大王和诸位夫入都喜欢去竹林下纳凉。
“倩儿妹妹,我府上虽然没有大片竹林,但是那处地方,或许比竹林还解暑呢。”说着,乌廷芳就引着赵倩往府内的水池走去,听着乌廷芳如此说,赵倩心中也是好奇,一路跟过去。
“三公主。”几入才到得院前,守在院前的两位婢女顿时惊呼道,然后急忙行礼。“是小昭和小美,哎呀。”
似是想到了什么,赵倩哎呀一声,脸上顿时满脸通红,又有些紧张,小步走到乌廷芳旁边:“芳儿姐姐。”
“起来吧,小昭小美,公主在这里的事情,虚得禁口,切莫外传,知道了吗?”乌廷芳瞪了两入一眼,小昭小美两入立时应了声是。
“倩儿,你放心,你在这里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入传出去,先生一定会很快帮你解决,走,我们去洗澡去,倩儿,你不知道,里面有个大水池,水可清凉了。”
“芳儿,我听说,雅姨也跟了先生,如果在里边碰上她?”想到这里,赵倩脸儿微红!
“没关系的,雅儿姐姐也不会乱说,走啦。”说着乌廷芳拉着赵倩就往水池而去,赵倩不好拒绝,只得红着脸得跟进去。
才来到这府中不久,她与乌廷芳俨然多年相交,比起宫中寂寞,却是强了百倍,很快她就适应过来,丝毫未有在陌生地方的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