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开心结
计划接下来的五个多小时里我们要完成c4到c1三在天黑以前到达今天的目的地c1。这一段的垂直海拔高度过而在现在这种面对严寒、狂风、冰雪的情况下攀登起来难度不小对攀登者的体力和耐力算得上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在不断向上的攀登中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探险带来的乐趣越是艰难却越激了无限的斗志与豪情一种不可遏止的征服欲充溢着胸膛。也许从骨子里自己就是一个喜欢冒险喜欢征服的人吧。
除了必要的交流一路上我和叶岚并不怎么说话但两个人之间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配合得相当好这让我们彼此都觉得满意。途中又休息了两次在下午近五点钟的时候虽然疲劳但仍然斗志不减的我们到达了c1。风不是很大四周尽是光秃秃的岩石。这里的海拔高度是371o米隐约看得见在云雾中时隐时现划我们将在此处休息调整明天一早登顶。
我们很快去找到了登山者习惯在c1扎营的地方那是一个相对平缓的坡地。扔下背包我用大拇指按住头部两侧的太阳穴慢慢坐到了雪地上头痛欲裂。从c2c1进的时候我的头已经开始疼了一直坚持到现在。看到我的这副样子叶岚很着急她仔细地问了我的情况后诊断我头痛是高山反应。认为以我的身体素质出现这种症状不需要吃药。多喝点水休息一会就会缓解的。
让我坐着休息她则开始着手搭建帐蓬。我当然不能就坐在旁边看着。一定要帮她一起搭她也就不再坚持。这是一个明黄色地双人双门带门廊的专业高山帐五根既轻又韧的铝合金帐杆左右交叉撑起了整个帐篷用石块将帐钉砸进雪地然后再压上石块两个人合作帐蓬很快就搭好了。接着拿出炉头、气罐和挡风板把锅摆上点着火将身边干净地冰雪放到锅里我们在帐蓬的旁边煮面。这个我比较内行。所以由**刀很快香气四溢。
配上牛肉和榨菜这是高山上绝对的美食。叶岚对我煮面的水平非常满意吃得兴高彩烈“别说。这面煮得还真棒！任一凡你行啊。是不是平时经常自己做饭吃啊？”
“是的平时都是我自己做饭吃。”
“我说呢。这么说你是一个居家好男人了？现在这种男人很抢手啊。怪不得青姐姐那么在乎你。”叶岚眨了眨眼睛。
“……说起来煮面还是陈青教我的。不过……”我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叶岚好奇地问。
“……我和陈青恐怕不会再在一起了……”叶岚一直误会着我和陈青的关系因为事情终有让她知道的那一天做为叶琳的亲妹妹做一些事实的澄清是有必要地。但我也不打算把自己和叶琳的关系告诉她我一直认为这件事情还是由叶琳告诉她比较好。
“为什么？！”我的这句话让叶岚惊讶。她问得急切看得出她对这件事很重视。
“……叶岚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说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噢。那好吧不勉强你。”叶岚轻声说道。也奇怪自从我找到她之后。在整个攀登地过程中叶岚再不像以前那样。语言尖锐脾气火暴而是不断地鼓励我表现出了少见的体贴和女孩特有的温柔甚至给我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地错觉我心里在想哪一个叶岚才是真实的她呢？亦或她本来就有着两重性格？如果叶岚一直像现在这样那她绝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沉默着。风小了一些云层越来越厚气温低了很多。叶岚煮了红茶递一杯到我的手上我们各自捧着冒着热气的红茶小口缀着看着渐渐被暮色覆盖了的群山。
“叶岚从什么时候开始玩登山的？”
“……大约四年前吧。”
“噢那当初你是怎么喜欢上这顶运动的呢？”在我的心里一直对叶岚这样一个二十出头地花样年华的女孩为何会迷上了这种近乎残酷的极限运动很好奇。
“……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当初去登山地时候我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死地方法。”叶岚轻声说道。
“啊？！”我大吃一惊着实被她吓到了。
“呵呵你别怕那早就已经不是我登山的目的了。”看着我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叶岚笑了。
“……”我看着她希望她把原因说给我听。
“说起来奇怪你竟然是第一个听我说这个的人。”叶岚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连爸爸姐姐都不知道我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了非得把我囚禁起来不可呵呵……”
“……你当初怎么会产生那种想法的呢？”这个我必须要问清楚现在我们就在大山上四周尽是些悬崖绝壁如果她真的产生过那种想法那可不是好玩的。
“任一凡你是不是怕我趁你不注意从山上跳下去啊？”看着我急切的样子叶岚也许觉得挺好玩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
“……”我没说话只是撇了撇嘴。
“哈哈……你放心不会的。”看着我的这副如吃了苦胆般的样子叶岚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望着远山
轻声说道：“其实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想到死具体说世后的第三天。
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她的去世对我地打击绝对是你所无法想象的所以。她去世之后我就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
以前在若水园的时候我听叶琳也提起过妈妈地去世。我知道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没想到对叶岚的打击竟到了如此的程度。没有说话我静静地听着等着叶岚说下去。
“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妈妈对我是这么重要事实上我就像是一只小袋鼠是在妈妈的育儿袋里被她宠大的。”回忆让叶岚的表情变得肃穆“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很少能见到爸爸。他总是忙于工作而我从小多病。每天都是妈妈陪在我的身边。可以在我十六岁以前她就是我整个地世界……”说到这儿叶岚沉默下来。眼光闪动处我现叶岚眼角上的泪花。
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叶岚已经从刚才伤感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了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红茶。
“妈妈去世后我得了抑郁症整整两年的时间里自闭、焦躁。脾气坏到了极点……”说到这儿她停下来看了看我变得不好意思“任一凡你愿意听我说这些吗？我可不想烦着你。”
“不会地。我想听你说吧。”
“那就好。”叶岚得到我肯定的回答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那时候姐姐已经去了英国爸爸不放心让我走所以把我留在家里。但他太忙了没时间管我直到有一次我在家割腕。吓得他手足无措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爸爸的那种样子。你看……”说着话。她把手把手腕子递到我地眼前那里有一道细长的疤痕隐约可见。我看了之后心中一凛。
“从那以后爸爸对我百依百顺。我要什么只要他办得到就一定会满足我用他的话说不要求我别的只要我能够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好好活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后来一直闷在家里的我总是恍忽地感到妈妈就在身边精神几乎崩溃掉。爸爸实在没办法了把我送到英国和姐姐在一起。那之后都是姐姐在照顾我就像妈妈一样……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对不起爸爸和姐姐我让他们操了太多的心了。”
所谓万事皆有因果听了叶岚的这番话我对她之所以是这种性格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也知道了为什么听说叶岚要一个人去登山叶董和叶琳会那么紧张一定得找个信任的人陪着她。
“你刚才说你最初登山是为了……”听了她的话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她那时候地心态但却弄不懂她的‘找一个好一点的死法’意思。
“噢说起来好笑”叶岚知道我问地是什么马上说道。我感到惊异谈起“死”而且是关于她的她竟能平静得像在谈一场看过地电影。“刚到英国的时候我的抑郁症还是很严重的你知道吗？当时我研究过了几十种死法但一直没拿定主意。姐姐为了开解我经常带我出去玩有一次带我去阿尔卑斯滑雪就是那一次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雪山。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登山者遇难的消息当时我非常羡慕那些人心想如果自己也能藏身在那美丽的雪山上该多好啊。就因为这个简单的原因从那以后我开始参加登山训练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藏身在雪山上。
任一凡你可能还不了解那种感觉。我和很多和我一起攀登雪山的朋友交流过当你置身于雪山中的时候真的会产生溶化在其中的念头。它那么美、那么纯净、那么高贵你是那么爱它最完美最纯粹的表达方式就是在那里涤荡自己的灵魂溶入其中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它那是一种美妙的境界……”说到后来叶岚的声音飘渺而清澈神态安祥而柔和另我动容。
看了看我她把目光投向未名的远方继续说下去“当时因为想把自己埋藏在高高的雪山之巅所以我的训练积极刻苦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我的想法。但这样一来所有的教练包括队友都对我的评价很高也都对我特好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自杀。
然而说来有趣就在艰苦的登山训练中我的抑郁症却一天天好起来了。我登顶过的最高的雪山是昆仑山的玉珠峰就在玉珠峰的绝顶我的……心结吧彻底打开了。”
“那么你是怎样打消了……那个念头的呢？”
“……那很奇妙就像是拨动开关只是一瞬间我忽然就想通了！当经过不断的攀登克服了种种困难与艰苦站在雪山之巅的时候与其说征服了雪山不如说是战胜了自我。和永恒的雪山相比人的生命虽然显得那么脆弱但却可以越极限实现梦想！
人为什么活着？生命的意义何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吸毒者、罪犯、伪君子和势利小人好像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而他们在我眼里只是一堆垃圾而已如果他们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我却要去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应该说是雪山给了我启示让我知道了生命的可贵！”看着叶岚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我放心了。
第十七章 来生再见
当时登顶玉珠峰的时候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真正的雪山你就全当我是一个记者在采访登山勇士好了呵呵……”话题变得轻松了。
“怎么说呢？……对痛并快乐着！玉珠峰海拔6178如果说平时低海拔的登山拉练只能算是辛苦的话那么冲顶的时候就绝对是一次痛苦经历高山是的空气苦涩、稀薄含氧量极低因为缺氧身体每一处都不舒服你刚才的那种头痛我体会过但肯定比你的厉害那种痛让人……直想敲开自己的脑壳。在向峰顶冲击的时候每迈出十几步就要停下来靠在冰镐上大口喘息休息一阵每向上迈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体力……当我拖着沉甸甸的双腿迈上玉珠峰的峰顶的时候我仿佛来到了离天堂最近的地方身边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那一刻我感到很快乐、很自信相信再也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得倒我……那是一种喜悦和幸福的感觉！当然得到这一切先是要付出的必须去承担那些痛苦的代价……”
听她说了这么多应该说我对叶岚有了新的了解现她的性格里充满着矛盾。一方面她有孩子般的天真与率直甚至蛮横霸道；另一方面又让我觉得她的某些思想深刻入骨。这两种完全相反的东西竟奇妙地在她的身上统一起来。
这之后我们又聊了很多。叶岚说她的梦想是有朝一日登临珠峰所以不断地锻炼并准备着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她说对于登山。到目前为止自己只是刚入门要做的准备还很多包括心理上地。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葬身在雪山那也了无遗憾用她的话说：自己地生命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雪山给的如果再奉献给它那也是天意。
然而就在这方面她也有着自己的苦恼其中一条是叶董和叶琳不理解她也不相信她一直认为她仍是一个抑郁症患者总是很担心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每当她说要去登山的时候。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让她哭笑不得……
聊了很多天黑下来之后我们进帐篷钻进了睡袋因为都很疲劳。所以很快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狂风唤醒。睁开眼睛我感到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似的。双腿酸痛我知道这是经过剧烈的运动后身体的正常反应。因为我没有参加过登山训练所以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叶岚的睡袋是空的。
从睡袋里爬出来我穿上高山靴走出帐来看到叶岚站在不远处向远方眺望。低沉地云层就在头上翻滚着狂风夹杂着雪沫呼啸而过。风力很强撕扯着我们的帐篷要不是十四根帐钉都牢牢地钉在了地上。它恐怕就要被风掀掉。大崖山在这一刻显示出了狰狞的一面。
我走过去站在她的旁边我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几乎同时说：“上吗？”
“你怎么说？”叶岚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看我们回去吧安全第一。”我转过脸看着别处。知道她想登顶。更知道她不喜欢听这句话但我还是说了但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恶劣与其如此涉险不如现在沿着原路回去我不能忘了自己地使命。但如果她坚持的话我也只能跟着。
叶岚的反应出乎我地意料之外她没有说话。我转过头看着她而她的目光投在那高峰。半晌她轻声说道：“好吧我们回去。”
没有再说话我们开始做撤离的工作。先吃了点东西然后微弯着腰放低重心在狂风中清理营地。收起帐蓬装进登山包。
看得出来叶岚的情绪变得低落了。不说话动作缓慢。
说实话在她做出不去顶峰的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受到了感动。如果她一个人登山那肯定会冲击峰顶怎么说在这种风雪交加的条件下登上大崖山之巅也是值得自豪的。
但现在她却听取了我的意见。
背好背包我们开始往山下走叶岚落在后面一步三回头。我总是要在走了一段后停下来等她。
虽然没有问她但我想之所以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有两个方面地原因：一是因为我昨天奋力追上她彼此又做了很好的交流她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所以会尊重我的意见；二是也许是考虑到我是第一次登山在这种环境里和她一起登顶对我来说难度太大了。
在第三次停下来地时候我对随后才跟上来的叶岚说：“叶岚我们回去登顶吧。”
叶岚一定是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像是在黑暗中擦燃火柴她地脸立刻光彩四溢生动无比！
“你说真的？！”她大张着眼睛。
“嗯。但有一点我们不能涉险我可是个新手你要负责我的安全哟。”我笑道。看着她那失落的样子我真的与心不忍。人生能得几回搏？还是不要让她因为我留下遗憾吧。
“哈哈任一凡你就放心吧！你的安全包在我身上！”叶岚一拍胸脯无比自信地说道。
返过身来我们又重新上路这次是叶岚一马当先。很快地我们又回到了c1营地。我们将背包里用不上的沉重装备卸下来放在那里以便轻装登顶；更为了安全起见叶琳用一条长度大约7米左右的绳索把我们连在一起。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相视而笑“出。”叶岚说。
c1到达顶峰的垂直海拔高度是2oo米按照计划这段路走下来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到二个小时但估计今天两小时之内是登不上去的了。
阴云厚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雪花飞舞。呼
风不时打着旋儿掀起积雪搅得天昏地暗。脸颊得由疼痛到麻木。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气温在零下2o以下我和叶琳包裹在严实的冲锋衣里因为被不断被风雪吹着两个人都已经被裹上了一层**的冰壳。
由于能见度很低叶岚不时拿出地图和指南针校正方向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但仍然看不到峰顶我们地行进的度很慢。我感到累了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是。我相信自己可以到达顶峰！
相反不愧是经过训练走在我前面的叶岚显得游刃有余她不时停下来等我不断地鼓励着我。“再加把劲就可以登上峰顶了！”
在通过一个山脊路段的时候跟在叶岚身后我的现雪地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缝。我根本没在意从它旁边走过去。
风呼啸着愈加猛烈了但全身的疲劳与头部的痛楚让我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我跟前叶琳向前迈进着每迈出一步就离目标近了一些！每迈出一步对我来说就是胜利！一、二、三、四、五……数着自己的脚步此时此刻我仿佛已没有了思想……
1o：2o分我和叶岚终于站上了大:喘息然后在狂风中站直身体。
狂风呼啸。雪沫四溅冷眼四顾不过如此。
和又笑又叫的叶岚相比。成功地挑战了自己的极限的我并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有些许的失落。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并不清楚自己地这种心态是如何形成的。但管他呢。我对兴奋地抱住了自己的叶岚冷静地说：“岚岚我们该回家了。”
“……当然我们下山吧。”也许是我说得太过严肃叶岚微微一怔后马上笑着说。
在顶峰停留了大约十分钟拍了些照片后我们开始下撤还是叶岚在前。下山和攀登地心情是不一样的满足和放松是主旋律。疲劳感也不再那样强了我们脚步轻快叶岚显得很高兴时不时回头冲我笑笑然而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走过的那一段山脊路段时我看到刚才雪地上出现的那条裂缝比上去的时候宽了很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脚踏在上面。“不好！”随着一声喊我已经和这块断裂的雪檐一起跌落下去了！
因为有绳索系住随着我的跌落叶岚也被我猛地扯倒在地我们随着那巨大的雪块一起向下滑坠！这是一个45度角地雪坡>+着越来越快最后轰然不见了。
“抓住岩石！”叶岚大喊。但我办不到。在这种快下滑的情况下我的双手茫目地四下搂着偶尔会碰到身边突起地岩石但因为下滑的度太快加之我地体力消耗的太大都无法抓牢它们。倒是叶岚几次抓住了岩石但总是被我向下滑坠的力量拉扯着最后又松开。虽然叶岚每一次抓到岩石我们下滑的度就会放缓但并不能停下来！
这不是在蹦极不会在你快要落到底的时候有一根带着弹力的绳索拉住你；更不是在滑雪场滑雪不会在快冲下去后心满意足地停在平地。这是海拔近4ooo米的高山虽然不知道我们的下面是不是悬崖这样滑下去的后果极有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恐惧已经不可阻挡。
而且这种恐惧很快就被证实了。随着不断地滑坠我向下看去雪坡已经不见了下面就是悬崖。而再看叶岚不断下滑的同时向旁边滚过去那边似乎有一些突起的岩石。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是趴在雪地上双手死死地扒住雪地随着不断地向下滑落在雪地上留下了两条深痕！
但这一切都于事无补说时迟那时快我已经像一块石头跌落悬崖！与此同时我的身体猛地一紧整个人已经悬在了半空。我抬头看叶岚的双臂紧紧抱住了悬崖边上的一块岩石一条腿弯着脚勉强踏住了悬崖边上的一个突起而另一只脚则已经悬空了。
我仿佛能感觉到叶岚正紧咬牙关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向下的重力。我想看看她上面的坡面是什么情况叶岚有没有机会爬上去但只微微转了个身就听到叶岚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你别动！”
我马上全身放松下来中间只有绳索相连我知道自己动一动对她来说承受的就是巨力！
叶岚双臂用力试着向上牵引但并不能完成那个动作她承担不了我这近8o公斤的体重。狂风呼啸着我低下头往下看能见度太低下面迷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知道这样下去叶岚坚持不了多久而我则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等着。这仍然是个死局绝境中我变得冷静。与其两个人死不如一个人死叶岚自己是可以爬上去的。想到这儿我开始解腰间的绳索。但绳索系得太紧了刚一使劲儿叶岚又已经大喊“别动！”
焦急万分！然而灵光一闪我笑了因为我想起来在我的冲锋包里装着一把刀因为它很漂亮我还问过叶岚它的来历。叶岚说那是一位当过兵的美国朋友送给她的。我慢慢伸手到后背处拉开背包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把刀拿了出来然后轻轻打开这是一把带有迷彩花纹的美军猛虎2救生刀锋利的刀锋闪着寒光。我把刀慢慢地举过头顶压在绳索上“叶琳亲爱的我们来生再见了。”在心里说完这句话我持刀的手用力划出人向下坠落几秒钟后的那一下很疼……
第十八章 叶岚懵了
…这是哪儿？如同从地下升起来的我现自己好象黑漆的岩洞里四周是嶙峋的怪石和隐隐的绿色磷光巨大的钟乳从岩洞的上方悬倒下来它们的造型让我想到的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的小鬼和冤魂一切是那么恐怖诡异令我不寒而栗。森冷的风时常如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身上又让我寒噤不已。没有了时间空间变成混沌一片我在其中时隐时现……
……茫茫戈壁狂风卷起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我一个人独行孑然一身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饥渴已经让我无法呼吸劳累更让我举步维艰但是我还在向前走着一步、两步……就在这时笑吟吟的太阳突然涨大起来金光万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炙热的火焰就在我的头上燃烧被它烧灼着只一瞬间我已失去了知觉……
……是在水上漂浮着吗？白光闪过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冰峰晶莹剔透直插云宵。在蔚蓝的天空的映照下那冰峰深处则散出冷漠的幽蓝我全身湿透感到冰峰所散出来的寒冷正在无情的逼近我。我哆嗦着站起身来想快些离开却现自己已经脚下的水正在结成冰块拚命地逃离冰砣却越来越大粘着我甩不掉刺骨的寒冷渐渐渗透进我的身体……
置身于变幻着的时而恐怖时而瑰丽的场景中我感觉自己在被煎熬着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为什么我会时常感觉到耳畔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先是感觉到头部像是要裂开般地一阵巨痛接着这种巨痛从头顶一直漫延到全身。我紧紧皱眉不自觉地哼出声来。
“凡哥凡哥……”有人叫我耳边清晰的声音。
艰难地睁开眼睛先是感到一阵刺目的强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当我适应了这种光线地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头像时远时近。我用力看映入眼帘的是叶岚的满带自责、焦虑与欢喜的憔悴的脸。
“……凡哥你终于醒了……”看到我张开眼睛她差一点就要喜极而泣了。
“……叶岚……”叶岚没事太好了！不管怎么说。我未辱使命！
“这是哪儿？……啊……”我的声音微弱的像是从地下出的刚问出口没想到只微微一动。竟引来全身一阵揪心的疼痛我不由自主地紧锁眉头重重地呻吟了一声。
“凡哥你别动没事了你得救了现在在医院里……”
“……噢……”我已经不出声音轻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下可好了……”在我的眼睛里。叶岚已经变得模糊了只听得见她的因激动而颤的声音。叶岚说话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噢对了。她以前直呼我地名字现在叫我凡哥……
四周很静。我想四下看看但做不到只要微微一动立即会引来一阵彻骨的巨痛而且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我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但就目前自己地这个状况来说已经让我情不自禁地感到心寒看来虽然没死也是废人一个了……
“凡哥你需要休息静养闭上眼睛休息吧我会一直在这儿陪你的……”叶岚的话说完我基本上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了只睁开眼睛这么短的时间我像是已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那感觉比登上大崖山的顶峰还累上几倍！很快就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又沉睡了多久当我再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先感觉到的是黑暗中的一片静谧。现在地时间应该是深夜。
这次醒来后的感觉比上次好了很多虽然动一动仍然很疼但已经可以承受的了。我试着转动身体但做不到；脖子上是一个固定颈椎地支架转动脖子也不能四周像是被硬硬的壳包裹着我现自己成了一个茧人。
室内关着灯有人在我地床边出轻微的鼾声我的眼珠尽力向下转去看到了叶岚趴在床边睡着了我想叫醒她我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情况恨不得马上让她说给我听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一是我不想吵
一定一直在陪着我她肯定又累又困。最主要的是道自己的情况人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内心也是很脆弱的如果一旦得知我这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那……
我不敢想下去现在全身一动也不能动让我感觉很不好我不知道自己受的伤有多重将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我现在还知道自己是谁也能清晰地记着之前生的事情这说明我的脑子没受到什么大的损伤这是值得庆幸的。这样的话至少我还可以保持正常的思维至少将来得知自己如果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或者留下自己无法承受的残疾的时候可以理智而从容地选择结束生命。
老爸老妈对不起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们不要难过儿子不孝不能孝顺你们了；叶琳看来这是我命里的劫数。也许我们注定有缘无份不能浓情蜜意共度今生但愿还有来世……
越想越凄惨一时悲从中来我“咳咳……”地咳起来。
“凡哥你醒了……”叶岚马上惊醒了伸手要去开灯。
“别开灯。”我声音低沉。
“……好的。”叶岚的声音非常柔和慢慢在我身边坐下来脸上隐有笑意。也许知道我有话要问她于是并不急着说话而是默默地等待着。
“叶岚……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沉默了一会儿咽了口唾液我终于艰难地问道同时像等待宣判似的闭上了眼睛。
“凡哥你没事了！几处骨折、有点内出血再就是一些外伤淤血但都不严重很快就会痊愈的。”
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反而焦躁起来。善意的谎言用在病人身上往往是最多的“那为什么我一动也不能动呢？”
“那是因为你的全身几乎都打上石膏了。”
“……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事？不会残废？！”我猛地睁开眼睛。
“是的！放心吧凡哥你看我像是在安慰你吗？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笑吗？”叶岚微笑着靠近我她的话有如天籁之音。
对视着黑暗中叶岚的眼睛闪闪光。
我像听不明白似的默默地回味着她的话之后心中突然爆出一阵无法言喻的狂喜！
“真的？！看来我任一凡命不该绝！”我口中喃喃着然后从心底里笑出来。“感谢老天！感谢神明！”微微合上眼睛我在心里默念着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凡哥你知道吗？你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天了。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你浑身是伤连呼吸都像是要停止了我都快吓死了！我在想如果你死了我就再去爬上大崖山从你掉下去的地方跳下去……看来老天并不想让我们死啊呵呵……”看到我笑了叶岚也轻笑着。
她的笑让我放松但她的话我却听不明白再跳下去？给我殉葬吗？开什么玩笑！好在现在这一切也只是假设罢了。
“叶岚把我获救的整个过程说给我听听吧。”兴奋过后疼痛袭来我不仅皱起了眉头哼出声来。
“凡哥你只要知道自己没事了就行了现在最好多休息。你睡吧其它的等你好一些的时候我再讲给你听吧好吗？”叶岚无比体贴温柔地。
“没关系我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感觉全身都在疼听你讲讲当时的情况也好转移一下注意力。”我坚持。
“……好吧。那天我虽然勉强抓住了岩石但其实已经绝望了就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身体却忽然轻了。那些绳索和环扣都是很坚固的我奇怪你怎么会掉下去等爬上来一看才知道是你割断了绳子。”叶岚深沉地注视着我轻声说道：“凡哥没想到你会为了我这么做！当时我想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会死的！”
“胡说！”我大声喝斥。由于用力牵扯得全身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忍不住哼出声来。
“……凡哥你怎么了？”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激动叶岚懵了。
第十九章 感谢老天
叶岚你听好了现在不准再说‘死’字知道吗？忌头紧皱着仍然大声地“再说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死你也死？那算啥啊？”
刚才那种没来由的话她已经说了一次了我当是她在开玩笑过去了。现在她又说一遍我当然无法接受。此时此刻我已经隐约感到叶岚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儿了。
“叶岚”由于激动刚才说的这番话用掉了我大量的体力缓了口气才又说道：“你姐托我照顾你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就我因此牺牲了那这笔账也是和你姐姐叶琳算你不该有什么心理负担。”反复地提到叶琳我是希望叶岚能听明白点什么。
……叶琳你在哪儿啊？知道我的事儿了吗？为什么还不来看我？
“对不起凡哥……我再也不说了！你别激动啊这样对你身体不好的……”此时的叶岚显得手足无措。我知道她并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
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叶岚在默默地看着我良久之后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我知道她那是想看看我睡着没有。
我当然不会睡着的全身的疼痛仍在弥漫太多我想知道的事儿叶岚也还没有说。
“叶岚我是怎么获救的？”我慢慢睁开眼睛。
“还以为你睡了呢凡哥……你以后能叫我岚岚吗？”叶岚用充满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噢当然可以了……岚岚。”我没有理由拒绝。
“嗯！凡哥你知道吗？平时只有我老爸和姐姐这么叫我你是第三个！”叶岚显得非常高兴。我则无语。
“过程是这样的。等我爬上去了之后立刻在一块岩石上绑好绳子下去查看现我们滑落的雪檐下面并不是悬崖。而是一个雪坡你掉下去之后并没有一直滑下去而是被一块岩石挡住了……”
接着叶岚讲述了在雪坡上现我直到送我进医院地全过程。叶岚找到我之后先是把我拖到了这个雪坡的一个较为背风的地方然后迅地从原路爬上去下山寻找救援。
她知道如果这段时间长了那么我就是不被摔死也会被冻死万幸地是。她用无线电乱拨频率找人无意中找到了一个使用车载手台的起先人家还以为她在恶作剧但后来听到她几乎快急疯了的口气还是相信了她。帮她联系上了叶薰。叶双城找到了当地军区长官动用了军用直升机拉着险峰的老板杰夫和几个登山好手先找到了叶岚。然后在她的指引下回到了那个雪坡把昏迷的我送上了直升机。
她转述医生的话说我命大。因为如果我在向下滑坠的过程中伤到头部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说到这儿我才知道自己现在躺在B市的医院里昨天白天叶双城已经来看过我了。
“幸亏你营救得及时否则我一定没命了！叶岚谢谢你！”我向叶岚真诚道谢。
“啊？！凡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啊！那会让我更加内疚的！如果我不那么任性早听你地话。这一切就不会生了你现在的这个样子都是我造成的……”叶岚惶恐着。
“不。登顶的决定是我做的不能怪你……”我说。
“不。你那是为了我是我连累了你……”
“岚岚我们不说这些了毕竟现在我们都活着不是吗？”我无声地笑了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叶岚真诚地认同。
“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叶岚说完这句话仿佛是下意识地用手指轻拂了我的脸颊一下。我感觉她地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这让我的心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地紧张。自我苏醒过来后叶岚一直守在病房里看护我。本来这不算什么我知道是我的行为感动了她使她愿意这么做。让我不安的是她态度叶岚是一个性情中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容易就走入极端的人。这是我和她这段时间的交往中已经深深了解了的。此时此刻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隐约地觉得她对我的态度已经生了本质上的变化而那将是我无法承受地。
“凡哥你累了吧？别说话了睡吧。”正如她所说我真的感觉到累了。
“好吧你也不要再
了到那张床上去睡。”
“你就不要管我了……好好休息一定要早日好起来……”在叶岚的低语中我沉沉睡去。
仿佛由遥远地外太空乘风归来也像游历了太虚的灵魂重回坚硬地躯壳我的六识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鼻端隐隐嗅到了熟悉的香芬更有咚咚的心跳声此起彼伏不知道自已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感应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叶琳那张写满心疼与怜惜的憔悴的脸。
看到我张开眼睛我们的目光马上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仿佛再也不能分开。想着一周前两人还在ce酒吧执手相看没想到再见时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还差一点天人永绝。我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两行清泪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叶岚的声音响起来“姐你怎么了？”我想她一定在好奇我们之间这种奇怪的互视。
“……没怎么……”叶琳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转开脸去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再转回来已经看着我问道：“一凡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看着她绽开笑容。我的姑娘我们还能够再相见这得感谢老天！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轻轻晃动了一下头颅。
“我和你的主治医生聊过了他说你头部受到过强烈震荡是他最担心的但经过仔细检查和这几天的观察已经没有问题了；再就是内出血和一些外伤这些都没什么事；只是你的三根肋骨骨折小腿和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裂纹骨折需要一些时间休养恢复总之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放心。”虽然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但叶琳的声音里似有一种麻醉的作用听她说着我甚至连痛楚都感觉不到了。
向叶琳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此时叶岚绕过病床来到叶琳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姐你脸色很不好一定是一路上没休息好现在看到凡哥没事也应该放心了你快去宾馆休息吧这儿有我在就行了。”
“没关系我不累。岚岚我知道你为了照顾凡哥已经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你去宾馆休息吧我在这儿照顾他。”
“哪儿能不累啊？你恐怕昨天一整夜都没合眼吧？这怎么可以呢？你快去休息吧好吗？我嘛是一点都不觉得累的……”叶岚说着话眼神却已经像我飘过来。
“叶……总叶岚说得对你快去休息吧。……岚岚你和你姐一起去休息吧其实我不需要人照顾这里有护士不是吗？”怪不得叶琳脸色这么苍白担惊受怕再加上休息不好不难看才怪。
“那可不行！”姐俩异口同声。
“可是……”叶琳看着我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啊姐？你快去休息吧有我在这儿就行了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凡哥的！”叶岚语气坚决地。
我知道叶琳这么说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想在这里守着我。我向她眨眨眼在心里说去休息吧亲爱的不然我会心疼的！你已经回来了我就在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叶琳懂我的意思“好吧……”她终于说道然后在叶岚的推搡中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出了病房。
叶琳走后我问一下时间叶岚告诉我现在是1月12上午八点一刻我微闭上眼睛。这无疑又是漫长的一天但躺在病床上的我心情还不坏。在割断绳索的那一瞬间我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了但现在的情况是我的伤并不重在全面恢复中；叶琳回来了就在我身边！
老天待我不薄！
过了一会儿一条温热的毛巾敷到了我的脸上叶岚在我为擦脸我道了声谢。叶岚则温柔地笑着擦完后又去做别的事去了。
看着忙碌着的叶岚我不由得心生怜爱。照顾病人绝对是一件苦差事来着的叶岚这几天一直守在这里辛苦可想而知但她看上去仍然神采弈弈似乎不知疲倦。
第二十章 学会演戏
岚岚别弄那些花了陪我聊聊好吗？”
“……好啊！”叶岚马上高兴地坐过来。
“这些天来一直这么照顾我真的辛苦你了……”
“凡哥别这么说这都是我愿意的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开车去大崖山的时候我就说过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是不知疲倦的。”看着叶岚俊俏的脸庞认真的神态我笑了这是一个好姑娘只不过性格太过暴躁了而这也正是叶琳和叶董对她不放心的根源所在。
“……岚岚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性格率真这很好……”我这么说是想从另一个角度影响她一下如果能改改她的火爆脾气就最好了。
“是啊我姐姐就曾经说我对不喜欢的人是豹子对喜欢的人是猫咪……”听到赞美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已经兴奋地说道。
“但是岚岚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脾气有点大有时候没去考虑到别人的感受？”我眨眨眼睛马上接着说。不能让她以为我在单纯地夸她那样她会彻底误解了我的本意。
“……”听我这么说叶岚低下了头“凡哥你说得对！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毛病了但是控制不了尤其是看到不顺眼的人也不想控制……”
“改改吧岚岚你可以的只要你时刻记住自己是一个淑女就行了。”我笑了。
“凡哥你喜欢淑女是吗？”
“……是的像你姐姐叶琳那样的。”我借提醒叶岚注意我和叶琳的关系。
“噢……我知道了！”叶岚看着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你知道什么了？！”她明白了？
“凡哥。你可真是地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知道自己以后该注意什么了啊。”说完这句叶岚似乎羞红了脸。
“啊？！”天啊！看来叶岚是完全误解了。
叶琳是傍晚时分来的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坐在床尾。一手支着下巴呆呆地看着我。叶岚不在病房里这太好了。
“你来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你醒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过来……”没等我地话说完。叶琳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老天有眼留下我地一条命……”
“一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叶琳的手颤抖着轻拂我的脸最后停在我坚硬的胡茬上。这是一种深刻入骨的怜惜不知不觉中。她地眼泪已然流下而我在想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叶琳别哭知道我为什么会得救吗？”我只想看到她地笑脸。
“为什么啊？”叶琳不解地。
“我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故作神秘“是这样的我从悬崖上掉下去之后。正好落到一个岩洞里你猜怎么着？我见到了一位老人风仙道骨相貌奇特他说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人来这里他的绝世武功就要失传了没想到和我有缘……”
听我说到这儿叶琳已经扑哧一声笑了梨花带雨。我看着她心满意足。
“一凡你受伤的消息要不要告诉伯父伯母啊？”
“不用了既然没事儿就不想让他们担心。”我摇摇头停顿了下说道：“叶琳我感觉叶岚对我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了？”
“……我也说不好……”我还真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叶岚没那个意思那会让我无地自容。
叶岚推门进来了和叶琳打过招呼后直接走到床头俯下身来看着我“凡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很好……”我说。
而叶琳已经悄然站起身来坐到床尾去了。面对叶岚我和叶琳似乎已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不能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叶岚知道我和陈青的过去如果她得知我现在竟成了她姐姐地恋人那我和叶琳都将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对谁都不好。再有就是如果叶岚知道我们的关系那无疑等于向所有人宣布这一消息对此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想叶琳也是。
此后大多是叶岚在说话而我和叶琳的对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官样文章后来我困了叶琳则讪讪地回了宾馆。
接下来的两天有两拨人来看我。第一天是
带着集团的一干人来的他先是亲切地问了我的一些目光深沉看着我缓缓说道：“一凡整个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我没有看错你！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快我很高兴！现在我不想多说什么你好好养伤吧什么也不要想！一切等你痊愈了以后再说！”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用点头来加重语气。
第二天是世纪畅想的同事代表们来看我。这我已经提前从叶琳那里得到了消息。方宁一进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眼泪马上就流出来了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不管不顾地冲到我的床前俯下身语带哭腔一叠声地问道：“凡哥你这是怎么了？好点了吗？还疼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感动“方宁我没事！现在好多了连医生都说我命大呢……”
“凡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此时方宁的眼泪已流了满脸。
“嗯放心吧……”我笑了笑知道方宁的心中一直对我有种特别的情感虽然这种情感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但在心里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流露真情我的眼眶也禁不住有些湿润了。
“这位方小姐病人不能激动请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好吗？”这时旁边的叶岚忽然冷冷地说道。她的话和皱着眉头的样子让方宁莫名其妙也令我感到尴尬。
“大冬天的去爬那么高的山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撑的吗？自己逞能找死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拉上别人垫背？还好意思在这儿说三道四地说别人？”磨磨进了病房的门看到我的这副样子眼圈已是红了的。他一定已经听说了事情的过程知道旁边站着的就是叶岚现在又听她这么说方宁脸上已勃然变色翻着白眼儿没好气地说道。
“你……”
“叶岚。”我叫。
叶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我想大概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么重、这么难听的话。如果不是我叫住她就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恐怕也会立即作。但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她象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虽然对磨磨怒目而视但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并没有对磨磨起反击也许她是真的想变成一个淑女。
“磨磨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为对叶岚的一种肯定。我向他使了个眼色磨磨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叶岚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一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时站在我的身边的游不离推了推眼镜低沉地说。
“是啊凡哥医生说你命大！你快些好起来吧公司里的同事让我带来他们的祝福大家可都盼着你回去呢。”站在游不离身旁王欢也轻快地说道。
“是啊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大家纷纷祝我早日康复我知道这些话语中浓缩着这些同甘共苦的同事们对我的肯定和关心这是难得的一份真情。
“谢谢大家……”我感动。
这次除了方宁磨磨游不离和王欢之外杜元朗、李卫东、郑少华、曹丽丽、张丰这些世纪畅想所有的中层都来了另外还有梁山。大家带来了鲜花和水果一时间病房弥漫着好闻的花香和果香。我现徐曼莉始终站在后面角落里虽然没有上前来和我打招呼只是看着我点点头但却是一副关切的表情。
叶琳昨天和叶双城一起回了a市今天并没有和他们一道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康复之旅。叶琳叶岚这对姊姐花不微不至地照顾我叶岚几乎是寸步不离而叶琳则是除了集团有特别重要的事务否则会一直留在B市就算是回集团公干往往是办完了事情马上开几小时的车再赶回来。
但令我感到郁闷的是因为身边有个叶岚我和叶琳始终不能亲密地交流偶尔叶岚不在时才能说上几句温馨的话等她一回到病房就又变得一本正经我对叶琳戏称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学会演戏了。
叶琳在我身上如此用心常让涉世未深的叶岚感到奇怪她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叶琳开玩笑说：“姐你这个总经理真是太人性化了……”
第二十一章 可以自理
周之后除了左腿右臂和肋部医生拆除了我身上其膏和保护架也就是那一天经历了十多天的床上生涯在叶岚和叶琳的搀扶下我又一次站了起来。
在姐妹俩的搀扶下我缓慢而又迫不及待地走到窗边去看外面的世界。也许是觉我的神情变得冷峻了两姐妹看看我然后一齐向窗外望去。
严冬的色彩几乎和病房白色的墙壁一样单一。天空像一整块毛玻璃看上去雾蒙蒙的；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落光了叶子、只剩下秃枝的树木和毫无生气的楼宇行人裹着厚重的棉衣在其间匆匆而行……
我凝神望着窗外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然后慢慢展开笑容。
远外的‘毛玻璃’后面有一片无法遮蔽的亮色越来越大渐渐地那大片的毛玻璃变成了更为透明的冰层而且越来越薄正在溶化掉我知道温暖的太阳就在那后面详和地转动着；一阵低沉而又悠扬的鸽哨由远及近一大群鸽子忽然间就飞到了面前它们的翅膀有力地搏动着很快又飞远了在满是秃枝的树木上游弋在林立的高楼间穿行；街道的人行路上有一队穿得姹紫嫣红的娃娃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稚气地唱：“多啊多啊多美丽我们走在春天里……”
在能拄着拐杖行走之后我感觉自己恢复得很快。脚踏实地的感觉那么美妙是我以前所从来不曾体会过的。虽然说这次经历差一点让我丧命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感觉到自己比以往要成熟了对生命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爸妈打来电话我一直都是说自己很好并告诉他们说今年春节因为公司地事情很忙。所以不回家了。根据我目前的状况春节前我的身体是不能完全复元的。如果我说自己现在住在医院。那么他们会马上从老家赶过来我可不想让他们着急上火。
在我住院期间韩冰虹曾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么两周没去李老那里也不和她联络。我说了自己的情况她听了之后马上要来看我。我制止了她。说很快就出院了不用跑这一趟。但她在通完电话地第二天还是来了。并替李老带来了慰问品。看到她我很高兴和她聊了很久。只是能感觉到叶岚在一旁好像很不爽让我哭笑不得。
在我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已经接近康复地时候我不想看到的问题却出现了。而且这个问题并不是快刀利斧就可以解决的倒像是不小心把蜘蛛网缠在手上拿不开也甩不掉。而最让我无奈的。是自己有劲儿使不上。
没错儿那正是我和叶琳、叶岚两姐妹之间关系的问题。这可以说是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孕育长大的矛盾而当这个矛盾膨胀到另我和叶琳目瞪口呆地时候想回避也来不及了。
事情开始明显地不对劲是我拆掉几处石膏可以进食的时候。因为我地右手右臂还不能动只有用左手但叶岚根本不让我自己吃一定要喂我。而每当我坐在床上叶岚在一旁细致地喂我一口一口地吃饭的时候叶琳则坐在床尾我们大眼瞪小眼无可奈何。
还有就是我去厕所都是叶岚扶着我去在她看来她做这件事天经地仪而我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木偶无法拒绝也不可能说什么。渐渐地我已经从叶琳的眼睛里看到了越来越浓重的失落。
在可以到医院楼下的院子里走动地时候总是叶岚用轮椅推着我叶琳偶尔会在旁边跟着。有一次在院子里遇到了和我同时入院的中年妇女李姐打过招呼她先是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我身后的叶岚之后说了一句让我们三个人都深感震撼地话：“小任啊我看你不仅是命大啊你看你女朋友年轻又漂亮对你又那么好你是真有福气呢……”
当时我下意识地举起带着夹板的手去摸鼻子偷眼一看旁边的叶琳面色苍白目光暗淡只有叶岚深垂下头羞红了脸却并不否认……
渐渐地叶琳来医院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就是来也基本上不和
么话但她倒是非常重视我康复的情况每次来都会过。在我入院近一个月基本上快要康复了的时候叶琳已不再来了。
当时我还没明白叶琳为何不来看我了每次打电话给她她总是推说自己很忙让我专心休养有什么话等出院后再说然后客气地挂掉几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起先我还以为叶琳是怕叶岚在我的身边说话不方便但并没有当回事。后来在我快出院了的时候打给她时就算明确地告诉她叶岚不在叶琳的态度也丝毫不变仍然是简单对话后冷淡而客气地挂掉电话我突然感到事情严重了。
29日是我出院的日子。此时的我除了有些虚弱外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
来接我的是磨磨、游不离我希望看到的人没有来。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我还是感到很失望。似乎知道我心情不好磨磨、游不离并没有过多地和我说什么而叶岚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边事事体贴入微。
一个本来方方面面都需要别人来照顾的人这么多天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对叶岚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在感激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尤其出院前的这几天她对我所表现出来的那份爱恋已经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了但是我不可能接受她。我不想伤害到她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来和她说明白一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B市一院的医+=[:包车里我望着道路两旁似曾相识的风景恍如隔世。
一路通畅上午9点左右从B市走的中午已经到了家。一个多月没有人住室内多了层薄薄的灰尘。
进了门叶岚照顾我在沙上躺上来然后马上开始着手收拾屋子。而磨磨和游不离先是插不上手后来只能坐下来看着小蜜蜂一样勤劳的叶岚和一脸无耐的我面面相觑。
“岚岚你先别忙了好吗？过来坐下我有话说。”我从沙里慢慢坐起身来皱了皱眉。
“好啊凡哥你说吧。”叶岚的双手带着塑胶手套拿着一块抹布坐到了我面前。
“岚岚凡哥住院的这些日子里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自己都累瘦了凡哥谢谢你了！”
“凡哥你怎么又说这个？这种道谢的话这些天里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说的不嫌烦我听得都烦了都和你说了我愿意照顾你的。”叶岚话音刚落坐在对面沙上的磨磨和游不离开始恶笑。我皱着眉头斜了他们一眼叶岚则回头狠狠地瞪了瞪他们。
“好不说谢了。岚岚这么多天来你一直在照顾我一天家都没有回。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回家去好好休息几天好吗？”
“那哪儿行啊？”叶岚马上睁大了眼睛“你可是骨折啊俗话说伤筋动骨1oo一旦不小心再碰着哪儿就麻烦了。再怎么也得有个人在这儿照顾你啊。”
“那你是说先在这儿帮我收拾好晚一点再走？”我问。
“谁说我要走啊？我当然不走留下来照顾你晚上我在沙上睡就成。”叶岚马上心无城府地说道。
“啊？”我一听就急了“岚岚不用了！凡哥现在全好了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了真的不用你再留下来照顾我了。”对面磨磨和游不离不时对我挤眉弄眼想笑又憋住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不行！凡哥你就别逞能了！”叶岚说得斩钉截铁。
“……岚岚你是女孩子在我这儿住下来不方便再说已经有人照顾我了你可以放心。”我没辙了。
“谁啊？”叶岚奇道。
“他。”我用手指着磨磨。
“他？”叶岚顺着我的手看去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我？”磨磨用手指着自己一副想不到的样子。
“他会照顾病人吗？”叶岚看看磨磨又看看我皱起了眉。
第二十二章 一定会来
嘿嘿叶二小姐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好不看到叶岚不屑的样子马上冷笑道：“又不需要科技攻关照顾个病人有什么可难的啊？”自从那天公司的人一起去看望我磨磨和叶岚见面时抢白了她一句后两个人似乎是结上了仇见了面就看对方不顺眼早上在医院看到去接我的是他叶岚就没给他好脸色上车的时候两个人还为我该坐哪个位置较量了几句现在可好算是又对上火了。
“切照顾病人需要用心你有心吗？”叶岚回击道。
“哎你这个人这是怎么说话呢？人没心还能活吗……”
“好了！”我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猛一挥手两个人互瞪了一眼都不再出声。
“岚岚听凡哥的？你这就回家好好休息几天。这边磨磨留下来照顾我你就放心吧过几天你再来看我好吗？”过了一会儿我看着叶岚柔声说道。
“……那好吧但是凡哥你可一定要注意休息哟。我已经在这附近一家不错的饭馆给你定了饭他们会一天三顿送来的；衣服我已经安排了洗衣店的人来取……”叶岚的话让我感动了我甚至不知道这些事情她是什么时候安排的。但她对我越好我越觉得不安。
叶琳走后我给叶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家了叶岚也已经回家她“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告诉我她马上要开一个会不能和我聊了。说了声好好休息便挂断了电话不但没说什么时候来看看我甚至不等我把话说完。
以前隐约的不安早已变成了摆在眼前的忧虑叶琳你为何忽然间竟变得如此冷漠？如果只是因为叶岚。那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她不就可以了吗？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让你对我地态度生了如此之大的转变呢？想不通啊！叶琳。我一定要见到你把其中的原委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没等我找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主动找上门来。
这天黄昏时分我正半躺在沙上看书。有人按响了门铃。磨磨去开门来人是叶琳。我惊喜地从沙上站起来。刚想说话笑容却一点点凝结在脸上。
到叶琳脸庞憔悴面色苍白神情忧郁而沉静。四目相对叶琳的眼睛似一泓潭水。带着一抹深紫色深不可测。
“叶琳……你怎么了？”我低叫一声。
并没有回答我地话她慢慢地走向窗边。向外望着。
“我想起来了还有点事情要办你们聊着我出去一下。”看到这种情况磨磨马上识趣地走了。
叶琳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我轻声说道：“一凡你应该知道岚岚她……爱上你了。”
默默地看着她以往彼此间目光的交流此时此刻已无法完成在她地眼睛里我读不到任何东西那里似乎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围墙般她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叶琳岚岚爱上谁是她自己的事不是吗？我爱的是谁你知道。”叶琳这么说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正像是她所说的我知道。
叶琳地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指关节处地皮肤已经白了。咬了咬牙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岚岚爱上你是义无反顾的为此她已经是患得患失、迷失了自我……因为这样所以……这已经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了。”
“叶琳你错了这和我无关。”我摇摇头漠然说道。
“但是……这和我有关。”叶琳低下了头。
听了叶琳的话我胸中气血上涌脸已涨红了多少天地压抑此时此刻终于克制不住爆出来“噢？这么说你为了承全妹妹准备把自己的男朋友当做礼物送给她是吗？嘿嘿……如果你这么想那可真是好笑！”我冷笑道。同时一种无耐的情绪已涌上了心头。
叶琳地脸也已涨红。也许是被我的讥讽激怒了她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如电“任一凡你不是什么礼物我也不可能把你送给谁！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别说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承诺和约定就是有……现在也结束了！”说完这些话她猛地一甩头快步向门口走去。身形闪过留在我眼中的影像是她眼中的一丝晶莹……
所有不详的预感统统证实了我心乱如麻。
“结束了结束了……”叶琳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着我整个人象是在空中漂浮着一般全身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慢慢地踱到叶琳刚才站着的地方我原
个圈脑海里却满是躺在病床上她第一次来看我时脸那上面写满了自责、怜惜与爱恋。为什么在我仍还记忆犹新的时候它已变成了现在的绝情与冷漠？叶琳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经不住考验吗？就因为多了个叶岚？你怎么能如此地把感情当做儿戏？！
暮色笼罩了大地黑暗四下漫延开来而我的心已经像被黑夜笼罩着就这样静静站着着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天看到进了门就嘘寒问暖的叶岚的时候我烦燥恍惚。
她说什么我都支吾着。虽然在心里觉得不应该这样对她但一想到叶琳的话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说被一个女孩全心全意地爱着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才对但对我来说被叶岚爱着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和折磨。
如果换做别人我会采取直接和对方说清楚的办法解决现在的这种尴尬局面但是叶岚不行。事实上昨天晚上围绕着自己要不要和她把话说清楚我想了一整夜结论还是不行！因为……她曾经和我同生共死而且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她衣不解带地在医院护理了我一个多月；她因为我在做着艰难地改变；她爱恨分明、她有抑郁症病史、她曾自杀过……
“凡哥你在想什么啊？我觉得你今天情绪不高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叶岚洗好水果插好花儿坐到了我的面前关切地问。
“噢……没什么。”我看着叶岚勉强笑了笑“岚岚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啊……”很显然叶岚没想到我会忽然问起这个竟一下子脸红了低着头想了想才抬起来看着我“我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彼此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奉献和给予甚至是牺牲自己！”
“……”摸鼻子。看来这丫头把我的意思整个给弄拧了！但是这不能怪她是我自己问题问得太笼统了。想了想我又问道：“岚岚假设我说是假设啊假设你现你爱上的人其实并不爱你你会怎么做呢？”
“啊？哈哈……”叶岚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忽然爆出一阵大笑“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这种事那我就找个没人的地儿自杀！连别人爱不爱我我都不能分辨你说我还活着干嘛啊你说呢凡哥？哈哈……”
她在笑我则是一脸便溺的表情。
“凡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没来由地问我这些话？”叶岚眼波流动。
“没什么！……我只是闲着无聊随便问问随便问问……”我皮笑肉不笑地应道。
可以说接下来在家休养的这些天里我完全地被叶岚笼罩在她为我编织的关怀里了。她和磨磨背着我达成协议两人倒班她白天来磨磨晚上来。我表示反对但叶岚判决反对无效。
就这样叶岚白天来了之后陪我吃饭看电视我看书的时候她则带上耳麦听音乐。她还不时拉着我下楼去散步晒太阳还不时地挽着我的手臂在别人看来我们俨然是一对情侣虽然不愿意但我又不能明显地拒绝久而久之也只能任她去了。
自那次来我家之后我再没见过叶琳也没有通过电话。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心烦不断地思索用什么方法、通过什么途径才能够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但却一无所获。这件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胸口几乎要把我憋得疯掉！终于在一天晚上我把这一切都讲给了磨磨听此时的我需要朋友帮我分担这些无耐和愁苦。
磨磨惊讶得眼珠差点掉出来。
据他说从我的讲述中让他对叶岚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最起码她不是想像中的那种令他讨厌的女孩。聊着他忽然不经意地说：“凡凡你再找叶琳好好聊聊不行吗？”
是啊为什么不？！我马上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短信送给了叶琳写道：很想和你聊聊。明晚8在netbsp;她很快回复了：我不会去的。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我马上再一个：如果明天你不来我将辞职并离开a市……满意地看到手机上信息送成功的字样后我关了机。
说心里话到目前为止我还并不想那么做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而我清楚地知道叶琳看到这条短信绝不会无动于衷所以明天晚上她一定会来。
第二十三章 这不可能
花漫天夜风刺骨。这是春节前的一个寒冷的晚上了家自已一个人去了netbsp;步行92o12钟八点整我拉开了netbsp;音乐是《yesterdayce.re》key在吧台里调酒。我在B市住院的时候key给我打过电话我回到家后他也去|显得很高兴拧了下脖子示意那边有情况。
向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边走边脱掉大衣径直向9号桌走去我已经看到叶琳坐在那儿。
“你来了。”叶琳平静地打招呼我则点点头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眼睛大大、下颌尖尖叶岚看上去明显地瘦了。
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说的但此时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沉默着而她也如此。
“任……”
“叶……”
同时说话又同时停止我们互看了一眼。这是一个具有喜剧效果的瞬间彼此之间似乎有一种恶作剧般的默契我先忍不住笑了一声出来接着是她然后我再笑她又跟上。本来双方都想忍住但越忍越想笑最后终于爆成一阵压抑着的怪异小笑引得周围的客人好奇地向我们望过来。
然而欢快的情绪只如昙花一现笑着笑着我已经感觉脸上的肌肉僵硬了。
“任一凡不管将来怎样我知道你都不会一走了之的因为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还是叶琳先开口。语气象是在谈判。
“那好叶琳你给我一个不离开的理由。”我生气了。
“集团需要你叶岚更需要你……”叶琳看着手里地酒瓶小声说道。
“……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我是个人。不是可以推来让去的礼物！”我已经动了真怒。
“有什么不公平的？如果以前我所做的让你误会了那么现在我向你道歉。再说了……谁也不能把你当成礼物啊。”叶琳的目光躲躲闪闪。
“嘿嘿。这么说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了？那我可真是典型地给个笑脸当爱情型的天大地傻瓜蛋了！叶总谢谢你终于敲醒我了！”我气结于胸。
“任一凡……你不要这么说。岚岚她年轻、漂亮、执着她爱你爱得不顾一切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叶琳的声音软弱无力。
“哼哼你可真行啊叶琳！没想到当媒婆这么有一套！不去开婚姻介绍所可惜了！”我义愤填膺。
“从来没有人让她那么疯狂地爱恋”叶琳对我的挪喻像没听见一般。“现在为了你。她什么都可以做……哎是你太有魅力了……”
“哈哈这可真好笑！你这么说让我觉得自己就是汤姆-克鲁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太抬举我了吧？”我气极反笑。
要说以前我和叶琳之间甚至包括上一次因为方宁的事别扭都是我哈着她的时候多。但这一次。她完全变了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而我则咄咄逼人。但是。这又怎么能怪我呢？很显然叶琳对这种逆来顺受地感觉很不适应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在强压着自己的脾气。
沉默了片刻叶琳放下手中地酒瓶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先走了再见。”说着她要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但是一只手已按住了她的肩膀那是我的手。
“不这次该我先走了。”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之后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明天你会收到我的辞职信我就不亲自去向叶董辞行了你保重吧。”说完我离开了座位。就在这一刹那间我感觉心灰意冷所说的也是此时此刻自己真实地想法。
叶琳愣住。
我拿起大衣向门口走然而只走出去两步叶琳轻轻的一句带着哭腔的话却像铁锤一样狠狠击中了我地心“一凡……请你不要逼我了好吗……”
只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钢铁般坚硬的心已柔软得像是要融化掉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我看到眼泪已漫漫地溢出了叶琳的眼眶又很快地滑落下来。
是的也许她比我更苦！
快步走回我猛地抓住了叶琳的肩膀摇晃着“叶琳所有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会有办法解决的！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啊？！”
叶琳默默地看着我眼神忧郁而坚定“我有话想和你说……”
是的今天不就是要找她好好谈谈的吗？轻轻放开她我慢慢地坐回了座位。
“一凡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没求过你什么但现在我想请求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叶琳的眼神和语气是我所无法抵挡的。
“……”没有说话我想我知道叶琳要说的是什么。
“一凡我想求你认真地和岚岚交往……”
“这不可能。”我的语气坚决到不留一点余地。
“……一凡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我低下头去看手上的酒瓶。
“就在你住院的两周后吧岚岚忽然郑重其事地找我谈话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她那种紧张的样子本来快人快语的她红着脸憋了很久最后还是在我不断的追问下才说了她说她爱上你了……”
我喝了一口啤酒面无表情地听着。
“当时我很吃惊好不容易才掩饰好自己的表情我提醒她说你说不定已经有女朋友了结果……她说已经
打过电话证实你们确实已经分手了……后来我问她她迟疑着。说她也不知道。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和爱总要有原因的我……我追问她她想了半天说你很多地方在吸引着她。比如……不说了她说了很多。大概的意思是从她第一次见到你地时候你就给她留下了好感甚至是你们之间斗嘴都让她觉得有意思；后来在登山过程中的相处又不断加深了她的这种印象觉得你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人；她说当你在悬崖上为了保全她而不顾自己的生死割断了绳索时自己已爱你爱得义无反顾了。她还说。如果那天找到地是你的尸体地话她会再登上大崖山。从你掉下去的地方跳下去……”
“啊？……她和你也说过这种话么？”我紧皱眉头。记得叶岚也曾经和我说过同样的话虽然当时我训了她但始终认为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在其中。没想到她竟能将这种话原封不动地和叶琳再说一遍！
“如果你以为她做不出来那你可就错了。”叶琳不安的神情加重了这句话的份量“你知道吗？岚岚曾经自杀过。她是一个很容易就走入极端地人……”
“……这些我知道在大崖山的时候叶岚曾经和我说过。但是她说她早已经不再那么想了呀……”我疑问地。叶琳深深地不安已经感染了我。
“一凡事情很明显在她和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已经在喜欢你了。你想想看一个刚刚有了心爱的人、对生活充满希望和憧憬的人会说要去自杀吗？不会的。我也相信她当时不再有那种灰暗地想法了但是如果她满心的希望破灭掉了你想她会怎么样？！”
“……”我无言以对。错爱本来就会给人以压迫感而现在错到我身上的这种爱竟有如此沉重地背景压得我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别看叶岚外表性格跋扈其实她的内心非常脆弱妈妈的辞世对她的打击特别大”沉默了片刻叶琳继续说道：“那时候她几乎整天不吃不喝后来终于病倒了。由于极度地封闭着自己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终于有一天她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割了腕我和爸爸都快被她吓死了。
从那以后为了能让她好起来我们对她千依百顺想尽了办法。用钱就不用说了这方面她根本没有概念但爸爸从来不限制她。我们尽量让她顺心平时就算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着她到处去玩。爸爸一直对岚岚心有愧疚认为是自己对她的照顾太少了才使她这样的。
也许是因为我和爸爸这么哄她迁就她渐渐养成了她现在这种任性、极端的性格。但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从那以后她再没有生过类似想要自杀这样的事故。我和爸爸对她好她对我们也特别好我经常说她对喜欢的人是温驯的猫咪对不喜欢的人是凶猛的豹子。”
“岚岚是一个有着双重性格的人一方面争强好胜针芒毕露；一方面却自艾自怜敏感脆弱很容易受到伤害。”停顿了一下叶琳继续说道：“这次我去英国就是因为她在英国认识不久的男朋友因为忍受不了她对别人的态度而提出分手。这件事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她一时想不开竟差点烧了人家的房子。所以我让她回国住上一阵希望她能尽快忘了这件事。
虽然她经常闯祸但只要不是大问题我们基本上就会帮她平息了了事。虽然我们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但她已经是大人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后来她迷上了户外极限运动因为有危险我和爸爸都不希望让她玩这个但我们谁也管不了她只能是顺着她的意思来……”
叶琳像在演独角戏般把这一大段话慢慢地说完。我知道她的用心是希望通过这番话让我对叶岚有一个更为深刻的了解以便于我们今后的交往。只不过听完这些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抓起酒瓶我一口气猛灌下去。
叶琳在一旁看着等我把酒瓶放下来才又悠悠说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我都会让着她而实际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和她争的宠着她是一方面更是因为叶岚的心地特别善良别看表面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心肠很软往往因为一点小事就会受到打击……”
“所以你就把我送给你的手链转送给了叶岚？”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说起来那支手链算是见证我们之间感情的信物。
“……我也没办法。叶岚看到我带着它说自己喜欢问我是哪儿来的我随口说是我买的她先是翻来覆去地看后来又软磨硬泡地跟我要我……”
“……算了送给你就是你的了你有权处置它。但是你总不能像处置那串手链一样处置我这个人吧？”
“……一凡岚岚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有很多优点现在又对你一见钟情……”
“你不要说了”没等叶琳把话说完我已经粗暴地打断了她：“叶琳你要知道既便是我们分手了我也不会和叶岚成为情侣的……”
“一凡算是我求你你试着去喜欢她好吗？好吗？！岚岚真的很可爱的你会现她的很多的优点的到那时候你就会喜欢她爱上她了……”叶琳脸上一副哀求的表情让我既心疼又难受。
第二十四章 这种样子
这不可能！叶琳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想得我不怒反笑“我明天就会告诉她我爱得人是你！不管我们以后会怎么样既使你放弃了这段感情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至于叶岚尽管她很可爱但我是不会爱上她的而只会把她当成妹妹我会让她明白的。”
“不可以！”叶琳几乎是尖叫了一声她面色苍白如纸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声音中带着惊恐“一凡你千万不要那么做！她现在非常爱你如果知道了你不爱她是因为我她是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的最可能导致的后果就是杀死了她你知道吗？！……而真的到了那时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叶琳的话于我如同当头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绝望。我熟悉这种感觉那是陈青说要离开我的时候。而现在这种令我深深恐惧的感觉又一次像山一样压迫过来我心中烦闷之极。
“叶琳告诉我你爱我吗？”沉默之后我抬起头看着叶琳。
“……一凡这个世界上的爱有很多种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她的眼神飘乎我捉不到。
“现在我只要你的一个答案你爱我吗？”我并不放弃紧紧逼视着她。
无处可逃她虚弱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坚定无比慢慢转过头她直视着我的眼睛眼中的那种凌厉让我无奈而她的话则让我坠入深渊“不爱。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任一凡。你很可爱不假但我未来丈夫地理想人选必须是一个富甲一方的豪门子弟而你距我的条件相差得太远了。”
“……叶琳。这不是你的真心话！”这话对我来说尤如一记窝心脚。
“你错了以前之所以和你走得很近。那只是我笼络你的一种手段罢了。因为集团正是用人之际……其实我也没必要那么做公司也给了你相应地待遇不是吗？你的付出你地能力都是有价格的我们之间说白了不过是一种雇佣关系。”
“你……”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但是任一凡你不是一般的员工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是需要互相帮忙的不是吗？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相信你不会甩手不管地……”
我并没有再去看她。甚至在她说‘你在吧我先走了。再见’的时候也没有不断喝着啤酒刺骨地寒冷已经渗透进了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角落恍惚中只有Beyond的《大地》在耳边回荡……
心上的伤口永远比**的更痛！
明知道叶琳所说地一切并不是真的但听完她那些冷漠如刀的话。我地心仍像是被狠狠地切成了两半。脑子乱了我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犹疑我虚弱得像刚刚被从悬崖下救起……
我爱着的姑娘竟然请求自己去和她的亲妹妹交往。如果不是真实地生了打破了头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会生在自己身上。说起来匪夷所思听上去极度可笑但其效果却是让我啼笑皆非一愁莫展。
我不断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不可能和叶岚成为情侣也不能去伤害她。
但是与此同时我不会放弃自己的追求！不管遇到怎样的阻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要去争取的所有美好愿望的实现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需要付出代价。
想来想去眼下似乎并无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待了。
出院回家的当天我已接到了叶双城的慰问电话。关于我何时回集团上班他的意思是如果我感觉恢复得好那就等到过了春节的假期后和大家一起否则就接着休养。本来我想早点上班来着但他既然已做出安排我也只好听从了。
叶岚每天早上九点都会开着她的悍马吉普车来到我的家像上班一样准时。事实上照顾我已经成了她的工作甚至从不下厨房的她学会了煮面。这段时间以来她看上去很快乐那快乐仿佛全世界都看得到。
面对叶岚的这种无微不至
与关爱我无法拒绝只能被动地接受着。身体舒经受着煎熬因为我知道她要的东西自己给不了。就这样我们每天各怀心事地在一起她的明快我的灰暗。
自从那次和叶琳在ce谈过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甚至连电话也没有一通直到217号除夕我才在若水园再见到她。因为知道我不回家叶董早早地打来电话邀请我去若水园过年我当然不能拒绝。
这天上午叶岚开着悍马车来接我很快到达了若水园。
“欢迎来到若水园！凡哥下车吧。”叶岚停好车看着我笑靥如花。
我点点头下得车来四下环顾景致依然。只是四处挂上的很多红灯笼为若水园凭添了很多节日的气氛。
“凡哥我们进去吧！我带你参观我的房间！”叶岚来到了我的身边并亲热地挽起了我的手臂。
“噢。”我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去推她的手但她毫不在意地紧紧挽着我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叶董……在家吗？”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叶琳。
“爸爸在集团说要下午才能回来。姐姐也是。”
“噢。”在叶岚挽着我往门里走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向楼上叶琳的窗口望去却不禁怦然心跳那里似有人影一闪而过。
“二小姐你回来了。”刚进门穿着黑色西装扎着领结的管家叶静云已经迎了上来看到叶岚这样丝毫不以为意地挽着我的手臂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惊诧彬彬有礼地和我打着招呼：“任先生您好。”
“您好。”我点点头。
“云叔麻烦您安排送壶茶到我的房间谢谢啊。”从叶岚对叶静云说话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好的。”
叶岚朝他笑了笑拉着我走上楼梯。
“噢对了”叶静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我和叶岚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大小姐已经回来了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说完他向我们微微弯腰后走开了。
“姐姐已经回来了太好了！”叶岚很高兴我的心却很乱刚才在窗户上看到的那个人影无疑就是叶琳本人了。
“凡哥我带你去见她。”
“岚岚我还是先不上去了……”我停下了脚步。
“你是不是怕上去不方便啊？……嗯也好你先在下面坐一会儿我去告诉姐姐你来了。”
安排我在客厅里坐下来叶岚欢快地跑上楼去了。
坐在舒适的沙里我喝着叶静云管家端上来的茶百无聊赖。很久之后一对姐妹花在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她们相携着一起慢慢走下来。
我站起来叶琳仿佛是一块磁石把我的目光牢牢地吸住。
微微弯曲的头松散地垂下浅浅地遮着脸颊使她显得更加削瘦了；她的嘴唇看上去有些苍白；大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宠罩着一层雾凄迷而忧郁。
“……”
“任助理你好。”我刚想说话叶琳已经地向我伸出了手来居高凌下彬彬有礼。
“……你好。”我无耐地伸出手去但刚碰到手指她的手已经倏地收回去了。
“这是送给你的。”我把那个里面装有一支唇膏的礼品盒递过去。
“谢谢”叶琳看也没去看伸手接过来。虽然是在看着我但我感觉她的目光已经透过我的身体投在了无穷的远方“任助理欢迎你来若水园和我们一起过年希望你到这儿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要拘束。”
“……谢谢。”我咬着牙。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此时此刻我只能在心里大喊：叶琳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岚岚你陪客人吧我先上去了。”叶琳对叶岚说完向我微微点头后转身走开了。
“姐姐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叶岚看着叶琳的背影有些纳闷。
第二十五章 有些慌了
午饭的时候叶琳没有下楼说是不饿。所以只有人在小餐厅用餐而我没什么胃口。叶管家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客房吃过饭之后我和叶岚分别回房休息。
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我头枕双手大睁着眼睛满脑子想得都是叶琳。
我不相信从此之后自己和叶琳只能以今天这样的方式见面、说话；不相信叶琳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封闭起我和她之间所有的情感记忆；更不相信爱着的女人莫名其妙地离开自己这种事情会在我的身上重演。
但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如何无耐又无力？身体一阵阵地冷呢？
悲观的想象使情绪变得压抑然而越压抑我的心却越狂乱暴躁！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太过用力我感到身体一阵疼痛。但这点痛对此时的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法克制的想法那就是去找叶琳！现在就去！她是爱我的我要见她和她好好谈谈！这样想着我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客房在二楼左侧而叶琳的房间在右侧我沿着长长的走廊坚定地走过去。
在走廊中间的地方有一个开放式的客厅在那里我遇到了正在修剪一株观叶植物的叶静云管家。
“任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看到我走过来他微微一愣。
“没有。……我想找叶琳谈点事情她在房间吧？”
“是的。”
“噢谢谢你。”我向他点点头。继续向前走。我知道叶静云一定被我和叶琳及叶岚之间的关系搞糊涂了。但不明白的又岂止是他一个人呢？
来到叶琳地房间门口我运了运气举起手来。用指关节轻轻敲击。
“请进。”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到叶琳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望着我一脸的惊讶。
“怎么是你啊？！你……你来干嘛？你出去吧。”叶琳象是屁股被针扎到了般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语无伦次说着慌里慌张手足无措。看上去有些好笑。
但我又怎能笑得出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叶琳我们谈谈好吗？”
“没有什么好谈地你快出去吧！”叶琳眼波游移刻意压低了声音。
“事情总会可以解决的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吗？叶琳。难道你真想让我们一直像现在这样吗？！”我明知道她怕叶岚听到但心中地烦燥让我忍不住故意大声说道。
“任一凡。在ce那天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也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好吗？！”叶琳想不到我会这样大声讲话不由得紧张起来但随后就被我的嚣张激怒了转过头看着我她同样大声说道。
“你……”我心中气苦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我现她的嘴唇上抹上了唇膏那是一种饱满的红色和我则才送给她的那支颜色一样转头看了看她的梳妆台那个礼品包装盒果然打开着。这个现一下子让情绪已经压抑到极点地我突然失控了猛地抓住她的双臂一边晃动着一边大声说道：“叶琳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我们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了好吗？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啊？好吗？！”
“你放手！”叶琳显然是被我地这一举动吓到了她奋力上举手臂挣脱了我的手“任一凡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之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心象是正被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下下重重割着疼痛感遍布全身。
相互直愣愣地对视着此时此刻我和叶琳像两只斗鸡一样我的脸涨得通红而她的脸则变得煞白只有嘴唇娇艳欲滴。
“你撒谎！”猛地捧住了叶琳地脸我低下头向那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已无法控制自己。
叶琳猝不及防被我吻了
她愣了一下便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嘴里出闷哼打。但我不为所动继续狠狠吻着她的唇。渐渐地叶琳不动了双手垂下来任我吻着而我却感觉她的唇一点点变得冰冷。
慢慢地放开她我看到两行清泪已沾湿了她地脸颊。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我见犹怜；她的目光坚冷如冰让我心虚胆寒。我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有些慌了。
“叶琳……”没等我说完这句话叶琳已咬着牙挥动了手臂。一阵风掠过我的脸颊不闪不避脆响之后我的脸因一侧受力而微微转向另一边。
“你走。”叶琳把头扭到一旁冷冷地说。
没精打采地回到房间我的情绪都极度低落。我恨自己也恨叶琳。恨自己是因为竟然冲动到会对自己像贵重瓷器一样爱护着的叶琳做出那样粗暴的举动来简直是疯了；恨叶琳是因为就算有苦衷她也不该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绝情到如此彻底！
三点之后叶岚来找我去康乐室玩。那里安放着一个专业的美式花球的球桌鲜绿的台呢精致的木台光可鉴人。叶岚打得很好不但打得准而且母球叫球走位准确渐渐引起了我的兴趣两个人一边打我一边向她学了很多打桌球的技巧心情也渐渐不那么烦了。我们一直打球直到叶董来到了康乐室。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啊？”看到叶董叶岚欢快地跑过去挽住了叶薰的手臂娇嗔道。
“集团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老爸处理啊。等有一天你可以帮我了老爸就轻松了呵呵……”道。
“老爸你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嘻嘻……”叶岚笑着做了个鬼脸。
这时我已经放下球杆走到了叶双城身边。
“一凡欢迎你来和我们一起过年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我会的！叶董谢谢您！”加亲近了。
“岚岚你姐姐呢？”叶董转头问叶岚。
“她在房间里。”岚岚说。
“噢你们玩吧我先上去一会儿见。”
“好的。”我和叶岚一起说道。
叶董微笑着看着我们然后拍了拍我的手臂转身走了。
又打了两盘我们各自回房间我去给东北老家的爸妈打电话而叶岚要去换衣服接着就准备开年夜饭了。
是叶管家来叫我的并引着我来到了小餐厅我看到身着唐装的叶双城已经坐在圆形餐桌的旁边。
一桌丰盛。
和叶双城打过招呼我按照他的指引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刚坐下叶氏姊妹花手挽着手亲密无间地来了。
叶琳穿了一件棕色的宽松毛衣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卡把一头长别在了脑后。脸上有了红润但仔细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妆她嘴唇上的红色唇膏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唇彩。而叶岚则穿了一件粉色的V字领长袖T恤:+:.丝巾两个人在一起尤其是站在衣着颜色深重的叶琳旁边更衬得她俏脸生辉明丽非常。
叶岚很自然地坐到我的旁边而叶琳则坐到了我的对面。
叶双城欣赏地看着她们然后用手指了指叶岚脖子上的丝巾微笑着说：“岚岚你今天比你姐姐漂亮哟丝巾很好看。”
“是吗？爸爸这是凡哥送给我的节日礼物呢。”叶岚高兴地说道。
“噢是吗？好。”了看我那目光中似乎有什么意思让我有些不自在。
既然说到礼物我忙把装着双羊皮手套的礼品盒双手递到叶双城的面前“叶董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噢是什么啊？”说着话叶双城已经拆开来了。
第二十六章 你自便吧
嗯好啊我正想有双手套呢”他带上了一只手套着看了看“很好谢谢你一凡。”
“不用谢您喜欢就好。”
“爸爸我和姐姐也给您准备了礼物请您笑纳啊。”地说着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礼品盒叶琳也从身边把礼品盒拿出来齐齐地递到叶双城的面前。
“好好。”很显然叶双城有些感动了连说了两个“好”字。收下了两姐妹的礼物叶双城看着她们似乎颇有感慨。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了。
果然微微沉默后叶双城看着叶琳缓缓说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是我们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今天晚上我非常高兴自从你们的妈妈走了之后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开心地过春节了。”
“我平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岚岚。”之后他转过头看着叶岚接着说道：“而这次在经历了那么危险的状况后能够化险为夷现在的状态又这么好这让我深感欣慰！这也是这个春节最让我高兴的一件事。还有”微一停顿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很高兴一凡能来和我们父女三人一起过春节……不多说了来大家一同举杯虽然没有给你们准备礼物但我要把我的祝福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三个年轻人在新的一年里不断成长进步取得更大的成就！”
“谢谢叶董我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龙马精神也祝创世纪的事业蒸蒸日上。不断展壮大。”这是我早就想好了地两句话。
“爸爸我祝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是叶琳
“爸爸我祝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年青越来越潇洒……”这是叶岚。
“哈哈……”大家笑着。酒杯碰在了一起。
接下来大家互相敬酒。推杯换盏边吃边聊也算热闹。在这个过程中我多次望向叶琳但她一会儿看着爸爸一会儿看着妹妹一会儿看着酒杯目光四处飘移。就是不看我。
酒过三巡之后叶双城端起酒杯。看着我说道：“一凡来我敬你一杯。”
“叶董这我怎么敢当呢？应该我敬您才对。”我惶恐。
“一凡在危急的时刻。你为了救岚岚不惜自己割断绳索跌下悬崖。作为一个父亲我感谢你！”表。
“是啊。凡哥你是我地救命恩人我也敬你！”叶岚来凑热闹。
听叶双城如此郑重地说出这些感谢的话我感动了看着他诚恳地说道：“叶董在当时地情况下如果我不那么做最有可能的结果是我和岚岚两个人一起没命；而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对的保住了岚岚最终凭借岚岚迅的救援也拯救了自己。所以当时割断了绳索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已。这次事故与其说我是救了岚岚不如说是我们救了彼此。如果要敬地话我倒是觉得应该是我敬您和岚岚如果不是岚岚和您的全力救援我恐怕就不能坐在这里和你们一起过春节了。”
叶董先是微笑着听我说但到后来表情却越来越严肃等我说完了他竟然沉思起来以至我们三个人感到有些奇怪。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一凡虽然你不居功但事情地起因毕竟是因为晓琳拜托你陪着岚岚去登山而且这件事当时我是知道并同意了的。今天你能这么说足见你的胸怀坦荡我很高兴！只有胸怀坦荡的人才会成就大事业一凡好好干我不会看错你的！”
“叶董谢谢您地厚爱只不过……”说这句话时我看了看叶琳黯然道：“也许有一天我可能会令您失望的……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创世纪希望您不要怪我就好了。”
其实这句话我是说给叶琳的这段时间她地所作所为令我伤心。我想过了如果和叶琳的关系一直这样下去我必将不堪忍受那么最终也只能是辞去在创世纪的职务一走了之。
听我说出这种话
第二十七章 未知未觉
叶琳显然是被我的表演刺激到了余光所及我看到唇攥着餐巾的手指关节处已经白了。像是腿上装了弹簧她腾地站起来“对不起……你们在我先上楼了。”说着话她摔掉了餐巾转过身快步走了。看到她这样我的心里先是泛起一阵阴暗的快感但这快感转瞬间就已被深深的心痛所取代了。
“凡哥我带你去参观我的房间吧。”叶岚浑身紧绷着一动不动地任我搂住她的肩膀看到叶琳走出去后红着脸小声说道。
“岚岚对不起”收回手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无聊全身乏力不想做任何事。“我喝多了头疼想回房间休息先不去了好吗？”说话间我已经站起来向餐厅外走去留下如坠五里雾中的叶岚。
初一上午向叶双城道过谢并谢绝了他和叶岚的再住几天的挽留我离开了若水园理由是这几天要去看一些长辈和朋友。而实际上是我在若水园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姐妹俩人我看到谁都头疼。
对待叶岚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是一点点疏远她使她对我的热情渐渐冷却下来最终明了我对她的感觉从而回到彼此应有的关系上来。我不知道按照这样的方针贯彻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是否会像叶琳所说的那样严重地伤害到她但是很明显我再也不能给她更深的错觉了因为那样下去恐怕到最后留给她的只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是昨天晚上我几乎想了一夜后定下来地方针。
从现在自己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处境上。我已然现了自己以前所不曾察觉的弱点：看似练达却抛不掉儿女情长碍于面子处理感情的事情时常软弱而不够果断往往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被动。
开始检讨并修正。我相信随着时间地推移一定能够摆脱目前这种尴尬的处境。赢得自己想要地。
到我走之前叶琳一直没有露面。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互相伤害不想那样却又不受自身控制我和叶琳现在也许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吧。罢了我也打定主意这段时间暂时不去打扰她还是让彼此轻松一点吧。
叶岚要开车送我。我坚持不用最后她还是听从了我的话让司机小张送我回了家。
从昨天近午夜的时候开始。我一直在回复并不断出着祝福短信。大多数是世纪畅想和集团的同事还有平时有联系地朋友们。初一早上早早就接到过磨磨的电话说是大家一致要求到我家来开个patty我知道他说地“大家”都是谁。愉快地和他订在了初二。
到家后我接到了韩冰虹的电话她正在省城和爸爸妈妈团聚。我们一边聊一边开着玩笑。她关注的有二件事一是我的身体的恢复情况。二是她敏锐地指出在医院里照顾我地小美女对我非常重视一看就知道对我有意思。得知那小美女是叶琳的妹妹后她先是一愣然后爆笑而电话这边的我只能沉默地刮着鼻子。
至于她我比较关注地是纪续刚向她求婚的事。她说事情现在还没有明朗呢爸爸妈妈的态度依旧仍然劝她接受对此自己也很烦。之后她嘻嘻哈哈地说如果我愿意当她的男朋友一切就简单了……
在和她聊天的过程中我现我们越来越能够忽略彼此的性别而自由地交流了少了暧昧而多了亲密我能感觉到这让我们彼此都很自在很舒服。但是不知为何就在感觉自在的同时我的心里好像也因此产生了些许淡淡的失落。
接过了韩冰虹的电话我给李老打过去得知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我说马上过去看他。
进门的时候李老在家看书说是给保姆放了假。一直在担心我的身体看到我恢复得这么好他很高兴也放心了。在法国留学的女儿李灵珊原计划是回来和他团聚的但临时有事改变了计划不回来了。虽然老人家说得很平淡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孤单。当天我一直在李老的家里和他聊天。一谈到学术上的话题李老就很兴奋往往是滔滔不绝而这也是我感兴趣
|天黑晚上我下厨做饭。吃了晚饭到处收拾停当后回了家。
初二上午6续有人来到我家。最先来的是磨磨之后是游不离和王欢杜元朗和梁山是同时到的然后方宁捧着一束鲜花来了让我有些吃惊的是徐曼莉也来了但她的表情极为自然让本来有时别扭的我渐渐放松下来。在李卫东和曹丽丽进门不久后叶岚来了她没想到会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有些不自在为了不使她感到尴尬我马上为她一一介绍了一遍。因为接触过在这群人里磨磨倒成了她的熟人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和磨磨相谈甚欢。
方宁的爸爸方老师自从做过换肾手术回家疗养之后情况一直很稳定这让方宁很安心。她本人在业务方面做得有声有色在接下德佑保险的案子后又接连谈成了几笔标的很大的业务。聊天的时候我不断地问她的情况而她则不断地问我的情况彼此之间亲切非常而且从她的眼睛里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情愫依然没有变。虽然心中感动但我却只能装做未知未觉。
游不离带给了我一个好消息就在前几天他已经和王欢订婚了。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两个人就举行婚礼。我非常高兴真诚地祝福他们。
能看得出来磨磨和方宁关系经过以前的波折现在已经归于平静了。和磨磨追求方宁的那段时间相比两个人的交流反倒非常自然和谐甚至是默契而方宁对磨磨也有一种对哥哥般的依赖看来都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在叶琳的关注下杜元朗显示出了他的能力。在他的带领下世纪畅想运营稳健业绩喜人展势头良好。我问起他上内奸的事儿有没有什么头绪他说自己一直在暗中关注也相信在世纪畅想一定有重兴的间谍但这个人隐藏得很深至今并没有现谁可疑。
磨磨单独和我说了几句话问我为什么叶琳没来以为我能叫上她呢。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磨磨是个聪明人似乎看得出我的难言之隐说不来就不来吧大领导来了也许大家会不自在然后走开了。
大家三一群两一伙地聊着当然还是以我为中心。他们问我身体恢复的情况而我则问他们的个人情况及工作方面的情况。
也许是因为这些都是公司的人叶岚和大家很快熟悉起来。她看上去很高兴甚至有一点刻意伴乖。我现每个人都挺喜欢她的。我想这应该是因为她的性格率真和不在公司里任职有关。在不长的时间里她已经和王欢窃窃私语不时拉扯着对方大笑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几位女性自觉地准备食物去了。很明显大家来之前通过气并策划过每个人都带着食物而且不重样还有一个精美的奶油蛋糕。而叶岚恰好也带着食物来的。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准备停当然后叫大家围坐到了餐桌的旁边。
在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酒之后磨磨端着杯子站起来先言：“各位今天是大年初一欢迎大家来到寒舍……”
“他在致辞？！”
“喂喂磨磨你好像搞错了吧？！”
“是啊他怎么整得跟主人似的？”
“哈哈喧宾夺主……”
没等他说上两句大家已经一起起了一大哄了。
磨磨伸开双手向下压了压一副惊奇的表情“咦？你们还不知道吗？这是俺家啊？”说着话他转过头看着我眨眼：“是吧老婆？”
“去你大爷……”我说。
“什么啊乱说罚酒……哈哈……”大家跟着出了一阵爆笑。
接下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彼此调侃、互相祝福着加上磨磨不时的插科打诨说着笑着好不开心……
和大家一起happy的同时我的心里却一直想着现在在干嘛？开心吗？是否也在想我？或者已经忘了那段情…
第二十八章 难以胜任
春节长假的后几天从初三开始我每天都会到李老是他一个人在家很孤单我想去陪他；二是我喜欢和他讨论学问。从全球经济到中国经济看的书越多和李老的交流就越深刻；这样促使我了解更多也学到更多；三是这样一来可以躲开叶岚。我对她说我现在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了让她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而是用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可谓一举三得。
这样一来一连几天没有见到我她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很不高兴了。而我只能好言相劝并承诺请她喝酒才算作罢。
也就在这几天里我恢复了去体育馆的锻炼。虽然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暂时不能做剧烈运动但是通过恢复性练习我已渐渐地找回了那种浑身充溢着的澎湃的活力。
226日春节后的第一个星期一创世纪大厦十六层世纪畅想广告公司。
当我走进公司的钢化玻璃大门的时候受到了公司同仁们的热烈欢迎。大家一起鼓掌市场部的林东东代表大家献上鲜花我感动得鼻子都酸了深深鞠躬向大家致谢。事后我从梁山那里了解到这个欢迎仪式没有谁组织过是大家自的。这说明一直以来我的工作和为人得到了公司同仁们的认可这就更让我加感动也更珍视大家的这份情义。
郑少华、张丰等没和大家一起去我家联欢的同事们上前来和我热烈握手看到我恢复的这么快大家都很高兴。一番寒暄后也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个多月没来上班了。我在自己地办公室里来回走了走然后站在窗前凭窗远眺。
冰雪仍在目光所及虽然天地间的色彩仍然以灰白为主调。但点点的鲜红却从这片灰白之中醒目地透射出来那是每家每户一到夜晚就会点亮的红灯笼。它已抢先一步将春天的气息带到了这个城市。太阳缓缓地在半空中转动着将温暖地光芒撒落下来。经过了这个温润而华美的春节天地间仿佛有一股生机勃勃地力量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篷勃生长。
坐回到办公桌前我翻开了记事本进入工作状态。记事本上列着我去登山之前需要完成的一些工作。其中有一条是紫润四期用地的拍卖。大崖山事故让我一下子离开了工作岗位一个多月在若水园过年的时候叶董就和我说过。在可以上班的时候最好能安排一下世纪畅想地工作暂时借调到集团那边有件要交给我去办。
迟疑了一下我拿起电话打给叶琳。她是世纪畅想的总经理。如果我按照叶双城地指示暂时借调到集团那边工作话世纪畅想在人事上是需要安排一下的这当然得听取她的意见。
已经整整一周了。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几次想打个电话给她后来都忍住了。因为我知道以我们现在的那种状态那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加深彼此地痛苦。
电话铃响了两声后对方接起来。
“喂那位？”
“是我。”
“你好……任副总什么事？”叶琳的声音经过些许微妙的变化后恢复如常。我地心却感到一种莫名地刺痛。
“……是这样的我已经上班了叶董借调我到集团那边工作的事你已经知道的你看世纪畅想这边怎样安排好呢？”
“嗯这我想过了。你先到集团上班世纪畅想这边继续由杜元朗牵头其它的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好的。那是不是你过来给大家开个会宣布一下呢？”
“……不用了之前我已经和中层们做过沟通你说一下就行了。”
“噢好吧。”
不掺杂任何的感**彩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放下电话我感到郁闷。我想起了之前她知道筱蝶和我在一起请我重回公司时的情景也是这样的冷淡谦和彬彬有礼。哎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夕重回解放前。叹了口气我不自觉地摇头苦笑。
拿起电话我打给叶双城他听到是我很
让我马上去他的办公室。
“任助理您好。”乘电梯直接上了创世纪大厦二十二层没想到在电梯门口迎接我的人竟是叶岚。看到我吃惊的表情她调皮地向我眨了眨眼睛。
“叶岚……你怎么在这儿？”说起来她出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真正让我惊异的是现在的叶岚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原来凌乱蓬松的头已经被梳理得一丝不芶整齐地挽在了脑后一偻刘海儿柔顺地贴着前额；一套暗格银灰色oL套装取代了她平时一惯的休闲装精确地勾勒出了她娇好的身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欧版高跟鞋。所有这一切都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职业女性。
“呵呵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啊？”她得意地笑了笑引着我走向叶薰的办公室“任助理这边请。”
“……岚岚怎么回事啊？”离开了保安员我忍不住又一次问道。
“我现在在这里上班啊。”叶岚脚步轻快边走边回眸微笑。
“噢上班也好。”我点点头“具体的工作是什么呢？”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了叶双城办公室的门口叶岚敲门在拉开门之前叶岚故作神秘地说：“先不告诉你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随着一声“进来”叶岚帮我拉开门我向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一凡坐。”叶薰正坐在会客区的沙上看报纸看到是我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
“谢谢叶董。”我坐下来。
“一凡你的身体怎么样？全好了吗？”又慢慢摘下眼镜放到茶几上关切地看着我。
“是的已经全好了。”
“很好。”畅想调过来是有很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来做。”
“好的叶董我会尽力做好的！……是什么工作呢？”
“一凡上次集团相关人员在我这里开会讨论‘紫润之都’四期土地拍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看到我点头后叶双城神色凝重地说道：“对我们创世纪来说那块地是志在必得的。之前我已经得到消息重兴方面也在做那块地的文章而它万一被重兴抢去我们的损失将是巨大的。所以在开拍之前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叶董我明白了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用合理的价格拿到紫润四期那块地。”可以说目前重兴与创世纪两大集团之间的竞争已经完全越了正常商业竞争的范畴有着强烈的个人恩怨的成份双方早已不再按照常规办事了。‘紫润之都’现在是a市公认的最赚钱的地产项目之一只要阻击它就可以起到打击创世纪的目的。以重兴纪氏一定要亡创世纪的狠劲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现在双方争斗的焦点就集中在‘紫润’四期的这块地上。对重兴来说全力去争那块地可以起到一举两得的功效拿到了尽可以象在香悦花园做得那样用它去干扰‘紫润’二、三期的销售硬生生从创世纪的嘴里撕块肉出去；如果拿不到也会因为有了他们的竞争使创世纪的拿地成本大幅增加。
“是的只是达成这个目标并不容易。”叶双城皱了皱眉。
“那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一凡从现在起我要你全权处理这件事！”重说道。
“啊？”我愣住了原以为只是要协助叶双城做一些这方面的工作没想到他却将这副担子整个担在了我的身上这之前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推辞着“……叶董我行吗？您是知道的我以前从并未涉足过集团这方面的业务别说经验了就连经历也没有您如果现在把这么重要事情交给我来做我从哪里着手都不知道恐怕难以胜任啊。”
第二十九章 放手去做
的反应好像在叶双城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是站起来慢慢踱到了落地窗前向外眺望着过了一会儿他把我叫到身边指着外面鳞次栉比的大厦问道：“一凡你看到了什么？”
“……一座座高楼？”我不明白叶双城的意思。
“是的但你知道吗？这每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楼背后都有着许多可以告人的和不可告人的交易和秘密。官员、银行、媒体和房地产商共同促成了房地产业的繁荣也渐渐形成了生物链一样紧密的关系。对于一个房地产商来说圈地就象是狮子老虎在捕捉猎物一样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必须做完成的功课。”
叶双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让我仔细回味一下他的话然后接着说道：“能不能圈到地怎样以最低的代价圈到好地将决定房地产商的生存状态和未来展；这种工作对房地产商来说至关重要有时候能成功圈到了一块好地就可以让一个地产商迅崛起反之也可能使他一蹶不振。所以如何圈到好地往往是房地产商之间竞争的终极较量。而在中国这种较量不但要拚实力还要懂策略更要讲政治、比关系。这其中有太多的门道和说法有着自身的游戏规则。”
说到这儿叶双城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房地产业是目前集团最赚钱的业务也可以说是最黑暗最复杂的业务真真假假、尔虞我诈说其中步步是陷阱。处处有危机也并不为过。在市场这片丛林里企业既是猎手也是猎物有时候不猎杀别人就免不了被别人猎杀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让自己爪牙锋利、耳聪目明行动敏捷。才能够应付各种危险。一凡我是很看重你地。你人很聪明但毕竟在商场上的经验太少了官场上的人头也不熟这对你今后的展不利我不妨告诉你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就是希望通过圈地让你得到一次全面历练的机会。更希望你尽快成长为集团里一名可以独当大局地经理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没有说话叶双城如此器重让我感动也让我觉得心里沉甸甸地。
“一凡我知道对此你还没有思想准备。不过你不用有什么压力。不懂没关系现在开始着手也不迟。你是我的特别助理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其实你等于是在替我出面。你什么都不用怕尽管放开手去做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叶双城笑了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的叶董我明白！”我用力点头。
“来一凡我先把掌握的情况说给你听听……”叶双城示意我和他一起坐回沙然后把创世纪现在地处境全盘向我托出来。
听着叶双城讲述我明白了为什么紫润四期这块地皮会让他如此做难。
因为在重兴集团背后有对其提供支持的a市主管城建地副市长林柏川。
林柏川一九五七年生工农兵大学毕业后进入a市政府做了团委的一名干事而开始了官场生涯。工作两年后由于为人聪明伶俐工作积极认真又善于揣摩领导意图很快得到了时任a市市长韩文远的赏识从此仕途一帆风顺历任a市团委副书记、书记、振兴区副区长、区长。后来韩文远被中组部调到省里任副省长在他的推荐下林柏川被任命为a市常务副市长主管城建工作。现任a市市长匡东升已经年届六十就要离休市长的宝座马上就要空出来因为有了韩文远这层关系加之林柏川混迹官场多年经风沥雨处理各种关系可以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林柏川副市长将扶正地呼声很高。
林柏川和纪岩原是市府的同事林柏川在团市委当干事的时候纪岩是市委后勤处地副处长当时两个人年龄相当、脾气相投很能谈得来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纪岩辞职下海林柏川也没少帮他这次纪岩换个身份从国外卷土重来也有要借助林柏川的因素。
回到a市之后纪岩立即林柏川打得火热。有了这层关系纪氏不但通过林柏川拿到了很多炙手可热的地皮还在林的引见介绍下结识了很多市委办局的领导很多人都接到过重兴集团各种各样的邀请和明里暗里的礼品赠送很快形成了自己的关系网一至于市里一有什么敏感的消息和即将出台的政策决定重兴总是第一个掌握。
而叶双城则和a市市委书记祝融的关系非常好。
祝融是浙江人在调来a市之前任南海市委副书记他为官清廉自律工作作风硬朗但并不武断以善于调动下属的积极性著称。来到a市之后祝融和林柏川之间曾在政见方面生过几次大的意见分岐渐渐地两个人开始貌合神离互相间明争暗斗不已。祝融毕竟是一把手虽然始终压得林柏川一头但林柏川为人诡谲精明城府极深不但善走上层路线而且极会用权很多干部对之是既敬且怕于是a市的政府机关分成了两大阵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双方势均力敌。
祝融和叶双城都是浙江人两个人不但是同乡还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那就是都喜欢钓鱼、老子的《道德经》和功夫茶所以非常能谈得来。祝融欣赏叶双城带领创世纪集团二十多年来取得的成就和对a市经济展做出的贡献认为叶双城对如何促进a市经济展有着非常独到而精辟的见解把他当作自己的幕僚在一些重大的经济政策决策上经常会争求叶双城的意见。
样当然就会在一些具体的利益问题上。对创世纪照。
但是林柏川毕竟是主管城建工作地副市长有着在批地、规划、项目审批方面的直接权利。而重兴集团除了有林柏川的关照之外还有一个极有效率的关系网和神秘的黑道背景。而叶双城号称一代儒商为人谦和。洁身自爱随着年龄地增加。越来越不喜欢做应酬搞关系至于黑道中人就更不屑为伍相比之下创世纪当然落在了下风。
当初开紫润之都的时候因为涉及到棚户区改造。a市几乎所有地开商都对其不感兴趣而叶双城急市委书记祝融之所急。主动承担了这项工程。因为有了这个前提所以紫润一、二、三期的土地使用权也都是创世纪集团和市政府按照协议出让的办法取得的。
所谓土地使用权出让是国家以土地所有者的身份将国有土地使用权在一定年限内让与土地使用者使用。由土地使用者按照出让合同的约定向国家支付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出让地方式有协议、招标、拍卖三种。但紫润四期的地皮在重兴集团地运作下被林柏川批示为须按市场经济规律办事。公平竞争、优胜劣汰必须通过拍卖的方式来进行使用权的出让理由是就算创世纪集团曾经在这一地区的棚户区改造问题上为市政府分了忧但之后连续两期的开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不应该继续享有这个特权。
为了此事叶双城曾专门找到祝融但因为林柏川地理由很充分又是主管副市长祝融表示不好直接干预。这样一来创世纪将不可避免地面临来自重兴集团的恶意竞争这让叶双城感到很棘手。
“叶董那我该从哪儿着手呢？”关于房地产业的一些内幕我早就听说过。今天叶双城把这种内幕地细节讲给我听算是让我真正了解到了其中的复杂关系。
“一凡其实很多事情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也非常简单。房地产商圈地说白了在于一个‘圈’字。在中国生意越做大就越需要做关系房地产生意更是这样得先有自己的关系‘圈’通过这个‘圈’得到有用的消息并据此做出相应的对策然后通过关系实施你的对策使事态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展。这‘关系——消息——策略——关系’也是一‘圈’。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先建立自己的关系圈。”
我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我明白叶双城所谓的关系圈是一种为了维护和满足自身利益的需要而形成的一种人脉组成。而一个房地产商需要的关系圈其中的人脉一定是一个地区有权力有势力的人物。这是些什么人？别的不说单讲‘关系’之道他们知人识人善于明哲保身讲求进退有度距离感拿捏得恰到好处每个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关系学’大师。而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打工仔不拥有财富更不掌握权力好象并不具备和这些人交朋友的‘筹码’。
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看着我叶双城微微笑了“一凡所谓的建立关系圈其实就是交朋友在这个问题上你不用想得过于复杂。每个人都需要朋友而好朋友是不嫌多的。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或能为自己提供需要的东西或对自己的事业有所助益而自己所付出的只是在自己的权限范围内为对方提供一些方便这样的朋友你会拒绝吗？”
“……应该不会。”
“嗯。一凡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成为一个对别人有所助益的朋友。最近我将请市府和银行界的一些领导吃饭届时会把你介绍给他们并告诉他们你今后将会代表我处理创世纪的一些事物你要利用好这些机会。还有在你和这些人接下来的交往中经常会需要馈赠一些礼品这是必须的不可免的我会事先和财务部事先打好招呼满足你的支出需求至于赠送什么、花多少钱完全由你自己掌握。”
我心中感动从叶双城的这番话里看得出他对我的信任程度比以往已更胜一筹。
停顿了片刻叶双城看着我郑重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和重兴在土地拍卖上硬拚我们一定会吃亏。兵法有云合正出奇才能克敌制胜。一凡虽说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正因为如此思想上也没有限制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办也是希望你挥自己在策划方面的长处想办法出奇制胜！不过你也不要有任何的负担和顾虑放手去做。这件事的难度我知道就算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我也不会怪你的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好了。”
“……叶董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直视叶双城的眼睛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叶薰最后的几句话让我产生了一种真实的使命感它激了我心中澎湃的热情和斗志这一刻我心里想的是‘士为知已者死’。
“嗯。”叶薰也向我点了点头目光交错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
“一凡你要尽快进入状态。另外这个人你可以和他联系一下聊一聊。”说着话叶双城把一个写着一串英文的便条递给我。
我接过来上面写了一个msn号码。
“叶董这个人是……”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也许会对你今后开展工作有用。”叶双城淡淡说道。
第三十章 很有问题
好的。”我点头。
“……还有什么问题吗？”叶双城想了想看着我问道。
“暂时没有了。”
“好。一凡今天除了上面所说的这些之外我还想和你说说岚岚的事儿。”
“……叶董您请说。”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凡我看得出来岚岚对你很有好感你们也很合得来对此我很高兴！”
“……”叶双城的话让我有些呆。
“哎”叶双城一声叹息“自从我妻子馨兰去世之后这孩子就一直很可怜是我最疼爱也最放心不下的。小琳几乎没让**过什么心但岚岚却正好相反……现在看到她这么快乐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
“叶董您可能误会了我和叶岚之间……”听到叶双城这么说我突然感觉嘴里苦得要命甚至想马上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叶岚而是叶琳看来叶双城是整个给弄拧了。
“一凡”没等我说完叶双城已经笑着摆手打断我“这件事你先不用表什么态的你只要知道我很欣赏你就行了。至于其它的一切都要看缘份的这我还不糊涂……”
“……”我无语了。
“对了有件事告诉你一下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已经替你作主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叶薰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可能还以为我不好意思呢又笑着说道。
“……什么事？”
“是这样的。岚岚这几天缠着我说要来集团上班。她说有一天你在家里搞聚会她看到了很多集团的人也很喜欢这些人、喜欢这个环境。我本来是不同意地但经不住她的一再恳求。又一想让她到这个环境里锻炼一下也好。就同意了。但我要求她必须从基层做起。她说这也正是自己的想法想从文秘做起。正好你要到集团这边来办公了。也需要有一个人帮你而且她在你的身边我也放心……”
“啊？……”我真晕了天天在想着怎么躲着她没想到她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叶董世纪畅想那边我手头还有些工作没有交出去暂时不能马上过到集团这边。”我忙找借口。虽然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牵强。
“噢……那你自己安排吧。”也许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叶双城皱了皱眉。
“那叶岚……”
“……那就暂时先让她帮我好了。”叶双城淡淡地说。
出了叶双城办公室的门我现。叶岚正在外面来回踱步等着我呢。看到我快步走上前来笑吟吟地问道：“凡哥怎么样知道我地工作是什么了吧？”
“知道了你的工作是暂时给叶董当秘书。”我边走边没好气地说。
“什么？喂你有没有搞错啊？”身后是叶岚惊讶地声音。
“当然没有。不信你去问叶薰好了。”我连头也没回径自下楼去了。
和叶双城谈过话的当天下午我让梁山通知世纪畅想全体中层开会。在会议上。各部门经理先是互相通报了各自的工作情况然后我告诉大家自己将暂时借调到集团一段时间我走之后由副总杜元朗牵头主持世纪畅想的工作。
散会之后大家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在轻松的气氛中聊了一会儿天。不知是谁提起了话头说是我虽然经历了一劫但也因祸得福李卫东打趣我说：“任总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叶总裁的充分肯定与赏识今后一定会步步高升地将来做了集团领导可别忘了世纪畅想的兄弟姐妹啊。”
曹丽丽马上跟着起哄道：“可不是嘛叶董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似乎都对任总很有好感两朵花摘下一朵那可就是创世纪的乘龙快婿了……”
“没错一凡大家看好你！加油啊哈哈……”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开起我的玩笑来我却只有苦笑的份儿。只有徐曼莉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偶尔若有所思地看看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过会之后我打电话给叶琳把叶董和我地谈话及世纪畅想的情况向她这个总经理汇报说明。
电话里她的声音冷静而职业让我既软佩又无耐。虽然每次和叶琳通过电话之前我都会先平静一下自己地心情。然而冷冰冰的对话都会让我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叶琳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是和我一样还是无动于衷？甚至每次放上电话前我都想对着话筒大喊一声：叶琳我们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吗？！
在叶岚出现在了我和叶琳之间之后原本简单的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有很多东西在相互制约着。我知道如此压抑着自己不是我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不够果断干脆而是受叶琳的影响太深了尤其对叶岚曾经有过的因抑郁而自杀的行为她胆颤心惊如履薄冰。几番前思后想最后的结论还是不能冒然行动否则由此产生的后果可能会让我悔之莫及。
第二天一上班叶岚就来到世纪畅想我的办公室对我不到集团办公表示了严重不理解从她上撅的嘴唇我知道那绝不仅仅是不理解还有强烈的不满。
我耐心地向她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不去集团办公理由是怕重兴对我的调动高度重视起来影响了我方的全盘计划。为了能让她信服我把将要处理的紫润四期的事情说得
大甚至危言耸听把重兴的情报机构说得跟美国中的。到底是没有什么职场经验后来她竟然有点相信了。但她想了想之后竟提出来要到世纪畅想来上班我一听。头立马就大了。
沉思了一番后我先是对她到职场上锻炼自己的这一想法给予了高度肯定然后委婉地拒绝了她。理由一是目前世纪畅想并不缺人而且我已经有了秘书梁山；二是如果只是想和我一起工作那最好是先到集团那边上班。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就过去了；三是人在职场、在公司服从工作安排是起码地操守。否则就只是依靠着自己的爸爸是董事长而到公司里来玩票而已根本不是来工作的那样不但员工们会说闲话连干部们也会反感那样一来。对谁的影响都不好甚至于损害到叶薰的威信……总之好说歹说。才算是打消了她到世纪畅想来上班地念头但是我知道她已经生气了。平时一天总会打几个电话而当她失望地离开后一个电话也没有。
我知道自己和叶岚之间一定得有一个了结的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但它一定会生。虽然叶岚要地我给不了但是天知道我真的不想伤害她到一丝一毫。我祈求这个了结不会伤害到她。祈求这个了结会带给我与叶琳之间关系的新生。
接下来连续三天叶董分别在a市档次最高的酒店水岸山庄、一江轩、鲍翅楼宴请了三拨客人三位主宾分别是a市市委书记祝融、市国资局局长杨晓明和市商业银行行长郭恒。
宴请朱书记安排在水岸山庄这是一个位于a城郊区的度假村环境优美清静叶双城的理由很简单：老朋友多日未见有些想念。除了秘书方红和司机小田祝融书记还带了市委秘书长孙长富一起参加。叶双城则带着我和林岚一起出席。
在酒宴开始之前叶双城非常郑重地把我介绍给了祝融书记。朱书记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叶双城地意思看着我微笑着点头。我却感觉有些别扭因为我知道他是把我当成了叶双城的准女婿是正坐在我地身边、一副乖巧模样的叶岚的男朋友。叶双城做了致酒词朱书记表示感谢然后大家边吃边聊。为了避免尴尬我开始和旁边的一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名叫方红地年轻人聊天方红是祝融书记的秘书是一个异常聪明又博学多才的年轻人没想到我们竟然越聊越投机后来干脆互留电话。我知道这次地宴请相当于是叶双城专门为了我安排的于是不失时机而又恰到好处地向几位客人敬酒最后宾主皆欢尽兴而散。
在一江轩叶双城请来了市国资局局长杨晓明、规划局副局长常伟。这两个人年龄都在5o左右是从同一个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在部队里两个人就是好朋友。转业到a市之后经过多年的经营现在都已是a市政府主管城建的举足轻重的人物了。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敬重叶双城见他如此郑重地介绍我对我刮目相看。
在鲍翅楼宴请的是商业银行行长郭恒和他的一干朋友。一大桌子十几个人酒席一开始就进入了一种宽松随意的气氛中。郭恒年近五十身材高大肥硕体重至少在1oo斤以上。郭恒好酒而且是海量我只能舍命相陪喝到后来几乎醉倒。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跟着叶双城不断出席一些应酬又6续认识了一些政府及银行界的官员和领导叶双城也刻意把一些事情交给我去办。不断地打交道加上刻意的感情联络我感觉自己正在渐渐地被这个***里的人所接受对‘关系就是生产力’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然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我很快地就现如果自己把精力完全放在目前的经营‘关系圈’上对于紫润四期的地皮来说有我没我结局都将是一样的。因为如果真的需要靠关系来嬴得与重兴之间的这场竞争那么以叶双城在市府方面的人脉和力度他做不到的事情我是绝无可能做到的。那就是说创世纪和重兴最终将在拍卖场上展开竞拍那么不管将来拍卖的结果如何创世纪已经是败了。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了那就换个方向思考。在与了解重兴集团的官员及银行家的交流中提得重兴集团的时候大家说到的都是这几年来它的展度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从表面上看不管是从规模还是实力创世纪都在重兴之上但是这几年来重兴在展度上始终压着创世纪一头而究其原因是因为重兴在房地产业方面的常规展。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只是因为有了林柏川的支持吗？我认为不是。比如说紫润四期这件事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块土地的开权的争夺但实际上却是a市的两家地产企业全面竞争这个大的背景下的一次正面交锋。在与重兴集团的竞争中创世纪已明显地失去了先机所以自然会对这块能为集团带来极大利润的地非常重视。
由此我马上又现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到目前为止做为叶双城亲自委任的处理与重兴圈地之争的经理人我对对手的情况以及集团自身情况如同雾里看花可以说处在一个即不知彼也不知已的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