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 137 章 两个男人的较量
庄语岑忽的想起来,那次他带戴雨潇正式引见给他父母,她也是穿了这么一件白色旗袍,这更让他心如刀割,思绪连篇。,
戴雨潇虽然心中惊异,内心里波涛翻滚,然而表面上冷若冰霜,不动声色。她已经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今天都会控制好情绪,不会失态。
因为,庄语岑是以别人未婚夫的身份来慕家豪宅,她无须留恋,无须伤怀。
慕冷睿等他们走近,携着戴雨潇的手站起来迎接。
“戴先生,戴太太,戴小姐,庄先生,欢迎,欢迎……”慕冷睿绅士的伸出一只手,笑容可掬。
“慕大少,有礼,有礼……”戴正德眼神一直落在戴雨潇身上,嘴里客套着。
这些人的眼神,形成一个奇妙的网络,而几乎焦点都集中在戴雨潇。
戴正德,孟良娴,庄语岑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戴雨潇身上,戴霜霖挽着庄语岑的手臂,一直以他为依靠,为企盼,信任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而慕冷睿的目光,扫荡全场,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都落在他眼底,深不可测。
戴雨潇眼神空洞飘忽,没有焦点,看不出她在看着谁,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雨潇,你在慕大少这里,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戴正德语调平稳,不像是责怪。
“怎么,戴总,令爱在我这里您不放心麽?”慕冷睿微眯着双眸,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哪里,哪里,我的意思是,跟慕大少在一起是多么荣幸的事,这样的喜事应该通知我们家长一声……”戴正德赶忙堆上笑脸解释。
戴雨潇沉默不语,她是很想亲近父亲的,渴望他的关爱,渴望他的怀抱,然而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诸位请坐,请坐,余管家,上茶!”慕冷睿招呼着众人落座,余管家递上上好的茗茶。
戴霜霖坐下了还不忘挽着庄语岑的手臂,另一只手捏着一只茶杯,动作优雅,却发现一只手托着杯盏,却无法打开杯盖。
她不得不将挽着庄语岑的手臂抽出来,去启开杯盖,以不妨碍喝茶。
“慢着,我来……”庄语岑主动帮她启开杯盖,动作温柔细致,做着这样的动作,眼角瞥着戴雨潇的表情。
戴霜霖受宠若惊,小口小口的啜着茶,一脸幸福的神情。
庄语岑看戴雨潇与慕冷睿坐在一起,十分亲近,醋意横生,男人的自尊心促使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他不相信戴雨潇真的选择了慕冷睿,更不相信戴雨潇看到他对别的女人那么殷勤会无动于衷。
还没等他观察出戴雨潇的表情变化,慕冷睿已经开腔:“戴小姐的未婚夫如此体贴,真是羡煞旁人……宝贝,看来我要再接再厉才是……”
话毕,他拿起茶盏,掀开杯盖,放到凉薄的唇边吹拂一下,似是担心水温太热,然后递到戴雨潇唇边,众目睽睽下毫不掩饰对她的体贴和宠溺。
这个动作,让庄语岑感觉,远远不及。现场的几个人,都没想到声名远播的慕大少爷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温柔体贴,不由得看的呆了。
戴雨潇接过杯盏,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泰然自若的饮下一口茶,再轻轻放回到茶几上。动作很自然,似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照顾,丝毫不拘泥。
“听说,戴小姐珠胎暗结?我有礼物奉上,望戴小姐不要嫌弃……”慕冷睿邪魅的笑,拍拍手掌,余管家双手呈上一本厚厚的影集。
“礼物?不劳慕大少破费了……”戴霜霖有点惊讶的,没有想到慕冷睿居然要送她礼物。
然而不管是什么礼物,总该要客气一番,心中却是欢喜的很,收到慕冷睿送的礼物是一件很荣光的事情。
“恶气,客气……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慕冷睿接过那本影集,简单翻看一下,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霜霖,既然慕大少真心诚意送给你,你就别推辞了,不然显得我们小家子气……”孟良娴满面堆笑的,给戴霜霖使个眼色。
“那是,那是……不用客气……”慕冷睿重复着,将那本影集放在茶几上,缓缓推向戴霜霖一家几口的方向。
戴霜霖狐疑的接过来,影集的封皮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她将影集调转过来,就在茶几上翻看,这个角度,她的父母,庄语岑,都能看得到。
为了看得更清晰些,母亲孟良娴还一脸的喜悦的凑过来,和戴霜霖挤在一起,生怕遗漏了什么精彩的细节。
戴霜霖一翻开封皮,立刻合上,花容失色,别人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对她这样反常的动作感觉很是奇怪。
“霜霖,怎么了,我还没看清楚呢,你就合上了,这可是慕大少送的礼物哦……”母亲孟良娴嗔怪的,将影集拿过去。
“妈,别,你不能看,不能看,还给我……”戴霜霖死死护着那本影集,惊慌失措。
“宝贝女儿,别这么小家子气,让我这当妈的也欣赏欣赏……”孟良娴将那本影集生生的抢过去,还招呼着戴正德和庄语岑一起:“来,你们俩也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庄语岑本无意观看,听她这么说,过意不去不得不凑过来观看,戴霜霖使劲拽着他的手臂,可是丝毫阻挡不了他凑过去的身体。
茶几对面的慕冷睿,一脸邪魅的笑容,笑吟吟的看着一家几口翻看那本影集。
孟良娴一翻开,惊慌失色,接连翻看了几页,越看脸色越难堪,变成猪肝一样的颜色。
一旁的庄语岑,和戴正德,纵然是男人,心胸宽广,看了那影集脸色也青黄不接。
原来,那本影集,就是上次戴霜霖来慕家豪宅监控录像中剪辑下来的镜头,包括她在慕冷睿怀中朱唇微张耳鬓厮磨,还有她被慕冷睿推出去的种种细节,连跌倒在地上,胸前的雪白跳跃的细节也晒了很多张在影集里。
接连看下去,就是一部动作连贯的小电影,像看得人述说一个故事,关于动作的故事。
脸色最难看的,是庄语岑,因为他看出来,戴霜霖再影集中穿的那身衣服,居然就是那天喝多酒勾引他在玫瑰木床上发生关系穿过的那套衣服。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的说爱他,而从这影集上看,她的表情可不像被人强迫那么简单,分明是主动投怀送抱尔后被人拒绝推出去。
戴正德看不得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羞辱,不由得沉下脸,啪的一声将影集合上,沉声说:“慕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戏弄我的女儿!”
“戴总,您别误会,这是特邀戴霜霖拍的一部艺术写真,尺寸是大了点,可是观赏性很强,艺术气息浓厚,您不这样觉得吗?”慕冷睿客客气气的将他的怒意化解于无形。
“慕大少……这影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戴正德脸色稍好,心中怒意不曾减少。
“戴小姐,这部写真,可是你亲自同意的,不对吗?”慕冷睿脸色认真起来,转向花容失色的戴霜霖。
“我……是……”戴霜霖能说什么,难道要承认她是主动勾引慕冷睿未果?还有庄语岑在场,如果知道这些细节,不取消婚约才怪。
而慕冷睿偏偏说了艺术写真这么一回事,恰恰些微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艺术写真,总比说chiluo裸勾引的好。
她楚楚可怜的目光转向庄语岑,她目前的未婚夫,担心他因此而动怒,因此撒手而去。
庄语岑将唇抿得紧紧的,目光停留在影集的封皮上,尽管慕冷睿换了一种说法,然而他不是傻瓜,自然想得到这影集是怎么来的,加上慕大少爷这样的身份,戴霜霖投怀送抱也是意料中的事。
慕冷睿邪魅的笑着,盯着这几个人的面部表情,无疑,这影集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庄先生,不用担心,你的未婚妻只是拍了一部写真而已,并没有给你戴绿帽子……”他说完,桀桀的笑,猫头鹰一样恐怖。
这样的话,从风流不羁的慕大少爷嘴中说出来,说不出的暧昧,全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戴霜霖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这比直接骂她dangfu都难受几分,感觉就像被蒙上眼睛捅了几刀,那种痛彻心扉的痛楚,还不如睁开眼睛的好。
庄语岑出其的冷静,不羞不恼,反而将那部影集拿过来又翻看一遍,脸上带上一副欣赏的笑容,转而向戴霜霖说:“不错,很不错,以后,还可以多拍几部……”
他的表现出乎慕冷睿的意料,看到未婚妻半裸着勾引另一个男人,居然无动于衷,还很欣赏的样子?
那么,好吧,不加点猛料,看来他是不肯露出原形?慕冷睿在心中冷笑,既然他不怕未婚妻给他戴绿帽子,那么让这顶绿帽子更加鲜艳点。
他“啪”的打个响指,冲庄语岑挑起大拇指,然后冲余管家说:“既然庄先生这么欣赏这部影集,那么我们也不能太小气是不是,拿过来……送给庄先生留念……”
余管家心领神会,拿过来一部笔记本电脑,打开,找到那天的监控录像文件,点击播放键,整个过程便一幕幕闪现出来,连慕冷睿和戴霜霖的对话都录的相当清晰。
慕冷睿将正在播放的笔记本电脑推向气定神闲的庄语岑,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意味深长的观察着庄语岑的表情。
两个男人的眼神对视,各不相让,在空中撞击出耀眼的火花,都恨不得立刻将对方吞噬。
一个目光灼热,充满挑衅,一个目光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毫不退缩。
这分明就是两个男人的较量,心理战的较量,气度的较量。
谁若首先沉不住气,首先失态,那么这个人,便只有气结认输的份儿。
然而,事实很明显,慕冷睿全然占据上风,他的气势强大,咄咄逼人,完全是因为有戴霜霖的把柄握在手中。
而毫无准备的庄语岑,不可预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状况,只能够以静制动,显得格外被动,看起来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作品相关 第 138 章 尴尬的未婚夫
看着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戴正德,孟良娴都处于观望状态,自然希望未来的女婿占上风,然而他们无从帮起,只能静观其变。,
戴雨潇沉默不语,仿佛局外人一样,两个男人,是为她而战,她谁都不想帮,也根本没有能力帮助谁。
她了解慕冷睿的秉性,不置人于死地不肯罢休,然而即便这是代她出气,她不喜不悲,不知道该怎么喜悦,或者如何悲伤。
庄语岑与戴霜霖结婚已经成为定局,她虽然失落,却不想再因此费神。
所以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依旧冷若冰霜,目光冷傲,局限在有限的视野里,不看现场的任何一个人。
看着慕冷睿将笔记本电脑推过来,听到前面电影镜头一样的声音,有一个女人沉不住气了,当然这个女人是戴霜霖。
“啊!不!”戴霜霖晃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东西,慌忙一把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用身体挡住庄语岑的视线。
“哦,戴小姐害羞了,不想让未婚夫见到你的妩媚风姿?”慕冷睿戏谑的问,幽深的双眸深不见底。
“慕大少,求你,不要……”戴霜霖死死的护住笔记本电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哀求。
“霜霖,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语岑看?”戴正德的脸色很难看,不知道女儿为什么如此反常,一向娇生惯养的她居然低声下气的哀求慕冷睿。
就算慕冷睿家大业大,华娱财团比不上,可是戴霜霖也是出自名门的淑媛,怎么可以众目睽睽下如此自降身份,向这个公子哥讨饶。
身为华娱财团董事长,和父亲身份的戴正德,看到戴霜霖如此,倍觉脸上无光。
“爸爸……我……”戴霜霖怎么敢说实情,现在她很后悔将庄语岑带过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这样的丑事,如果被父母知道,顶多被训斥一顿,家丑不可外扬,没有人会将这件事情扩大,弄得沸沸扬扬。
而如今,她最担心庄语岑知道,担心这个刚刚定下的未婚夫知道,慕冷睿却丝毫不顾及这一套,偏偏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
这分明是在她的伤口上捅下致命的一刀,分明是要致她于死地。
她不明白,这个慕冷睿,为什么这么针对她,既然他喜欢戴雨潇,那么她已经将戴雨潇的昔日恋人成功抢到手,对他有利才是,他应该和她统一战线才对。
而如今,为什么总是一副惩罚她的派头,她哪里得罪这个慕大少爷了?
“霜霖,让开……”庄语岑将戴霜霖轻轻拽到一旁,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戴霜霖死死护住笔记本电脑的小手,被他不紧不慢的掰开,旁观的人看来他并没有用多少力度,而只有戴霜霖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不动声色大力掰开她的小手,让她骨节生疼。
戴霜霖保护无果,欲哭无泪,垂着手,眼巴巴的看着。
庄语岑面无表情的打开笔记本,轻轻触动一个键,因闭合而暂停的画面再度跳跃出来。
戴霜霖最初半裸着勾引慕冷睿的镜头便跳跃出来,她水蛇一般的腰际在他怀中扭动,衣着又是那样的暴露,臀部似露微露……
蓦地,这个女人被慕冷睿大力推出的画面闪现出来,这个镜头将正在观看录像的三个人都震惊了。
戴正德,孟良娴脸色铁青,这位堂堂的慕大少爷,就是如此毫不留情的羞辱他们的女儿。
庄语岑明知道是慕冷睿的恶作剧举动,将戴霜霖大力推出去,也不由得脸色微变,又极力控制住,原来这个男人,如此狡黠多变,如此恶毒的对待一个女人。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跟他有什么关系,慕冷睿这样的举动都让他震惊无疑,不由得深深为戴雨潇担忧起来,她和他在一起,和这个冷漠无情,阴晴不定的男人在一起,会幸福吗?
慕冷睿对三个人的表现很是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惊异的效果,他留着这枚定时炸弹,是一定要具备非凡的杀伤力的,不然岂不是徒劳无功?
庄语岑还在担忧着戴雨潇,低眉沉思,全然忘记了录像里这样羞辱性镜头里面的女主角,就是他未来的妻子,戴霜霖。
他目光低垂,在旁人看来是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实际上他的心,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因为那里,住着一位叫做戴雨潇的仙女。
chiluo裸的画面一幕幕的进行着,越来越不堪入目,戴霜霖胸前的那两坨雪白跃动的镜头冲击了每个人的头脑。
戴正德再也看不下去,“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很想发作,可是知道这是慕家豪宅,而且是他的女儿戴霜霖主动勾引别人,他有什么发作的理由?
孟良娴上了浓妆的脸显的更加苍白,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深几条,眼神不可抑制的焦虑。
两个老块头的反应,慕冷睿才不管,他要看的,是戴霜霖这位未婚夫戴雨潇的昔日恋人庄语岑的反应。
“怎么样,庄先生,这部录影,你还喜欢吗?”慕冷睿邪魅的笑,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这样的笑,令戴霜霖恐惧,令戴正德喷火,令孟良娴无奈。他静静的观看着这些人的面部表情变化,饶有兴味。
“喜欢?唔喜欢……”庄语岑还在挂念着戴雨潇,言不由衷的回答。
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机械性的回答,双眸显得空洞无神。
他这样无所谓的神情,明摆着一副局外人的架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慕冷睿。
最震惊的是慕冷睿,他满以为,这样的不堪录像会深深的刺激到这个庄语岑,这个戴雨潇青梅竹马的昔日恋人。
慕冷睿几乎都准备好了看他暴跳如雷的将笔记本摔碎,然后双眸喷火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好为他未来的妻子报仇。
抑或,他看完录像,出离愤怒的打了戴霜霖的耳光,然后失望至极的撒手而去。
然而这个男人,偏偏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根本不受这不堪的画面影响。
这哪里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表现,看到未婚妻chiluo裸的勾引另一个男人,然后被暴力的羞辱无动于衷,居然还说喜欢?
慕冷睿眉头紧蹙,看来他低估了这个男人。他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足够沉稳,足够冷静,伪装的不动声色,他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实际上,他哪里知道,庄语岑是迫于无奈与戴霜霖订婚,并非心甘情愿。这种勉强而来的婚姻,勉强而来的未婚妻,就算做出什么不堪的事,也根本刺激不到他。
这些,都是因为,他内心里,根本没有这个不堪画面的女主角,戴霜霖。
戴正德和孟良娴看到庄语岑这样的反应,心中稍稍宽慰,如果庄语岑大发雷霆,他们做父母的找不到任何袒护女儿的理由,只有难堪的份。
夫妻俩对视一眼,交换下眼色,都暗暗赞赏这个年轻人,因为他识大体顾全大局,没有让他们戴家失尽颜面。
看到张语岑如此态度,沉稳冷静,处变不惊,反应最强烈的是他的未婚妻,戴霜霖。
当庄语岑打开录像,观看的过程中,她的内心起了一连串的变化。
先是忐忑不安的担忧,担忧他看过后暴怒非常,一甩手离去,或者愤怒的不顾场合,扬手打了她,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看他如此冷静,心中渐渐安定下来,看来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还有挽回的余地。
而安定过后,一种敏感的情绪不安的涌上心头,他为什么这样冷静,如此反常的冷静,还不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心里没有她。
这个庄语岑,看着录像,在内心里暗暗担忧着戴雨潇也说不定。
当庄语岑言不由衷的回答喜欢的时候,直接触怒了她,让她忍不住爆发。
“喜欢?喜欢什么!你居然喜欢未婚妻被人羞辱?居然喜欢未婚妻勾引别的男人?”戴霜霖站起身来,不可抑制的怒吼。
“你……”庄语岑被她吼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她怒从何来,怔然的看着她。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订婚!你分明就不在乎我!”戴霜霖失控的怒吼,泪如泉涌,打湿了精致的妆容。
“霜霖,这是什么场合,有事回家说,注意点形象……”戴正德威严的制止女儿的哭闹,在他看来,完全是无理取闹。
“爸爸……语岑他不喜欢我……”戴霜霖哭泣着,无比的委屈。
“霜霖,你别哭了……当心肚子里的宝宝……”庄语岑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却是关心着她肚子里的骨肉,那是他们庄家的骨血。
“宝宝?霜霖,你什么时候有宝宝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当妈的一声?”这下轮到孟良娴惊讶了,她的女儿怀孕,她怎么都不知道的。
因为她根本没看到新闻,没看到戴霜霖在媒体面前大肆宣布怀孕订婚这个消息。而戴霜霖,也没有私自告知她这个母亲一声。
“妈妈……这样的事,多难为情,回家再说……”一提到怀孕的事,戴霜霖反而不哭了,脸上泛出一抹红晕。
戴雨潇在旁边听的好笑,这个姐姐,嘴巴上说着难为情不肯告诉自己的亲妈一声,却在媒体面前大肆宣布,当时怎么就不知道难为情了?
“霜霖,不对啊,那天我还看你买了女人用的东西……”孟良娴狐疑的在女儿平坦的小腹上扫射几遍,没看出任何端倪。
“妈妈!别说了!回家再说!”戴霜霖双手捂住小腹,似是抵挡抗拒那样狐疑的目光,冲着母亲发起脾气来。
庄语岑沉默不语的看着对话的母女俩,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语岑,我就知道你关心我……关心我肚子里的宝宝,我听你的话,不发脾气了,那样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戴霜霖突然小鸟依人的,半躺在庄语岑的臂弯里,撒娇的说,双手轻柔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充满爱意。
庄语岑被她突如其来的刻意亲昵弄懵了,明明心中抗拒着,却不得不僵硬的任由这个女人做小鸟依人状,谁让他现在的身份如此尴尬,是她的未婚夫?
作品相关 第 139 章 送你一部车子
慕冷睿冷睨着戴霜霖这个女人演戏,心中有了想法,看着庄语岑还很关心这个女人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暗笑这个男人多么的傻,傻的冒泡。
难怪戴雨潇和他相恋那么多年,却还是处子之身,现在他知道缘由了,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很傻,被戴霜霖这个女人捉弄了都不知道。
他这个局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庄语岑还浑然不觉,还很关心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宝宝一样,真是可笑。
如果换成他是庄语岑,这个女人被他整了多少遍怎么魂飞天外的都不知道,何至于被这样一个女人耍来耍去,真是笑话。
他冷睨着戴霜霖,这样无赖又故作矜持故作高雅的名媛,他见得多了,动动小拇指就让她现出原形。
同样是一个父亲生养的女儿,怎么会有天壤之别?他看看身边一语不发的戴雨潇,浑身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高雅气质,和那个妆容精致却庸俗不堪的戴霜霖相比,从哪里能看出像是姐妹俩?
“慕大少……如果你今天是来刻意羞辱我们戴家的,我们还是先行告辞……不多叨扰了……”戴正德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爸爸,哪里有,慕大少那天,是和我演戏……您别多想……”沉浸在未婚夫关切中的戴霜霖,早就忘记了刚才庄语岑意欲打开笔记本电脑观看录像那刻的惊恐不安。
她反而感觉到,庄语岑是关心她的,恰恰从这样的细节中可以看出来,他不是无缘无故的与她订婚,让她很是欣慰。
侥幸有惊无险,从这个角度来讲,她还是应该好好感谢慕冷睿才对,这部录像就是试金石,轻轻一试,就将庄语岑的关切试验出来。
因此,当父亲戴正德脸色铁青的意欲发怒,她赶忙为慕冷睿开脱。
另一则,她深知慕冷睿这位大少爷的手段,那天他竟然直接杀到他们家门口,差点就正大光明的撞死她,让她至今心有余悸,她又怎么敢再次得罪这位大少爷。
慕冷睿听了戴霜霖的话,邪魅的笑,这个女人,倒是识相,知道孰轻孰重。
“唔……对……戴总您别多想,那天所有的录像,只是我和令爱演戏,演戏……为了拍艺术写真演的戏……您看,多么的逼真,连您都被蒙骗过了,哈哈哈哈哈!”慕冷睿一阵开怀大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明知受辱的戴正德,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妻子孟良娴伸手拽拽他的手臂,硬是拉他坐下来。
有其母必有其女,孟良娴慌忙陪了笑脸,附和着:“难为慕大少陪我女儿排演这么难为情的戏份,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戴太太您请喝茶,唐突之处,还望海涵……”慕冷睿亲手斟满一杯茶,双手递给孟良娴。
孟良娴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位英俊倜傥的大少爷亲自给她斟茶,让这位徐娘半老的戴太太乐不可支,喜滋滋的接过茶矜持的小口啜饮着。
看她饮茶的样子,和戴霜霖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抿唇的神态都如此相似。
慕冷睿心中暗笑,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他很快,就要让这位伪善的戴太太现出丑恶的原形。
之前对戴霜霖的种种,无非只是简单的小序曲,提前擂鼓助威而已,对于脸皮厚重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戴氏母女,这么点打击微不足道。
他今天所针对的,并非庄语岑,只不过是这个男人不服气故意往枪口上撞,如果他不小心受伤也是无心误伤。
刚才的针锋相对,是因为他刻意伤害戴雨潇,让他忍不住教训这个男人。
戴雨潇是他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她的昔日恋人,只能永久性的成为昔日,想回到从前?白日做梦!
慕冷睿扫视了一眼这戴家一家几口,戴太太还在故作矜持小口的啜饮着茶,既然她如此享受的表情,那么,再让她兴奋一把。
“戴太太,我也准备了礼物送给您呢……不知道您肯不肯笑纳……”慕冷睿看起来很诚恳的样子,幽深的眸子紧紧盯住孟良娴。
“啊!真的吗,有送给我的礼物?”孟良娴更加受宠若惊,端着茶杯的手明显的颤动一下,语气中难掩的欣喜。
戴正德在旁边很挂不住脸,甚为他戴家的太太,怎么会为这位慕大少爷轻轻一句送点礼物就如此失态?让他这个做丈夫的脸上无光。
“咳咳咳”戴正德神情漠然的一阵干咳,大手轻轻掩了一下唇。
孟良娴被他这一提醒,才意识到刚才表现的太夸张,有点失态,赶忙正襟危坐,装回矜持,假意推脱道:“不用了,哪里敢劳烦慕大少破费……”
“戴太太,您别客气……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您别嫌弃就是……”慕冷睿邪魅的笑,双眸星光闪烁。
“慕大少,你想送我妈妈什么礼物……”戴霜霖警觉的问,生怕她的妈妈跟她一样的下场。而想想,她妈妈不可能对这位慕大少感兴趣,所以不用担心什么不堪录影不堪影集。
那么,这位慕大少爷究竟想送她母亲什么礼物呢,果真是诚心诚意的送礼物吗?
“礼物……是一部车子……一部年代古老的但是很经典的车子……”慕冷睿认真的说,眼神深不可测。
“啊!车子!”母女俩同时惊呼。这位慕大少爷,出手怎么这么阔绰,一张口就是一部车子,饶是她们也是小有名气的望族,也没达到买一部车子送人像吐一口口水那么简单轻松。
“对……是车子……”慕冷睿认真的重复,打消母女俩的惊讶和质疑。
“啊,妈妈,慕大少送你车子哎,肯定是很漂亮的车子……”戴霜霖按捺不住了,她看到过慕冷睿送给戴雨潇的车子,起码价值三百万以上。
她很想看看这位大少爷送给她妈妈的车子是什么样子的,这位大少爷,肯定一出手就令人咂舌,送给她妈妈的,跟送给她岂不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她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部车子。
“不介意的话,现在我们就出去看看那部车子?”慕冷睿伸出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母女俩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沙发上她们身边男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戴正德脸上挂不住,他的太太都多大年纪了,因为这个大少爷送的一部车子而激动成这样,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庄语岑脸上也挂不住,毕竟他现在是戴霜霖的未婚夫,好吧,那样不堪的影集和录像姑且可以解释为艺术写真,那么她听到车子就如此激动,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她拜金物质的本性,非常chiluo裸的显露无疑。
慕冷睿心中暗笑,表面上不动声色,牵起一旁沉默不语的戴雨潇柔弱无骨的小手,轻声说:“宝贝,走,和我一起出去,看看送给你大妈的礼物……”
戴雨潇被弄糊涂了,不是说让她看一场好戏,有揭开她大妈伪善面目的好办法了,怎么突如其来的要送她一部车子?
她不是小气的女人,可是为了揭开这个伪善大妈的丑恶面目,送部车子有必要吗?这是不是太浪费了?送他们一辆自行车都觉得浪费,何况是一部四轮的经典车子?
她心中不愿,却被慕冷睿牵起来,在她父亲面前,也不想过于牵强,于是低着头,垂下眉,跟随慕冷睿向大厅外走去。
这条路走的可相当漫长,因为不是她真心想走,每一步迈的都不情不愿,十分沉重。
那母女俩的脚步倒是轻快的很,似乎身上绑了无数个氢气球,时刻都要准备着飘飞起来。
余管家在前面客客气气的引路,戴氏母女走在最前面,慕冷睿牵着戴雨潇的小手轻随其后,戴正德和庄语岑走在最后面,缓慢的跟着。
余管家带领他们几个人,来到慕家豪宅的车库,慕冷睿火红色的迈巴赫也停在那里。
这部车最显眼,首先映入母女俩的眼帘,不由得暗暗吞咽着口水,心中更是期待,这位家世显赫的慕大少爷,会送给她们什么样的经典车子呢?
余管家走到一部银灰色的车子面前,停住不动了,大大方方的一伸手,将车子指示给母女俩看,银灰色的车子阳光下闪着幽灰的色彩,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啊!好漂亮的车子!”戴霜霖惊喜非常,纤长的手指轻触着车身,眼睛睁得滚圆。
这其实是一部适合男人用的车子,大气,伟岸,不是那种小巧的车型,然而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虽然她不懂,却想来也是什么经典车型,因为她从来都没见过。
抚摸着这部车子,心中暗暗打起如意算盘,这车子,多么适合未婚夫庄语岑啊,回头跟母亲软磨硬泡,转送给庄语岑,那该多好。
而孟良娴,看着那部车子,怔然好久,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谁都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只是觉得她情绪不太对,莫非她也被这车子惊呆了?
“妈妈,这车子真的很漂亮哎……快点过来感觉一下嘛……这可堂堂的慕大少爷送的车子呢……”戴霜霖一边抚摸,一边赞叹不已,回头看看正在发呆的母亲,招呼着。
戴雨潇低着头,听着戴霜霖夸张的话语,厌恶的皱起眉头,根本不想看那部什么经典车子,再漂亮的车子,与她无关。
孟良娴依旧呆若木鸡,嘴唇紧紧的抿着,不发一语,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般。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快点过来嘛……”戴霜霖蹦蹦跳跳的过来,娇嗔的拉起孟良娴的手,往车子那里拖。
孟良娴呆呆的被她拖行几步,站在车子面前,幽深的银灰色车身映照出她徐娘半老的脸庞,和空洞无物的眼神。
“妈妈……”戴霜霖亲昵的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的小声说:“妈妈……你说这车子是不是很适合语岑呢,你看这车这么大气……”
见孟良娴还是没反应,戴霜霖有点不依了,使劲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小声央求:“好妈妈,你把这车子收下,然后我们送给语岑好吗?好不好嘛……”
“啊!不!”孟良娴突然惊恐的尖叫,眼睛里渗出惊悸,她甩落女儿的手臂,步步后退。
作品相关 第 140 章 你太小看我了
孟良娴连连摆着双手,似是想把这部车子凭空移除,将所有的记忆移除。她抗拒着这部车子,发自本心的无可比拟的抗拒。
“妈妈,你怎么了?”戴霜霖被母亲的尖叫吓一跳,身体也不由得颤抖一下,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惊恐的神色,不知道究竟为什么。
“霜霖,霜霖,我们不要这部车子,这车子不吉利,不吉利……”说着,孟良娴就拽起戴霜霖的手臂,想往车库外边走。
这让戴霜霖误会了,这么漂亮的车子,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要。
她误以为母亲小心眼,不舍得送给庄语岑,才做出如此反常的反应,于是撒娇的站住反挽住母亲的手臂,想把她拖回来。
“妈妈,你要是不想送给语岑就算了……我又没说非送不可……”她小声嘟囔着,鲜艳欲滴的红唇嘟起老高,十分不满。
“霜霖,不是,我们快走,这车子,真的不吉利,乖啊,我们快走……”孟良娴惊悸失色,眼神中溢满不安,拖住戴霜霖的手臂往外走。
戴霜霖不明所以,站在那里不舍得看着车子,就是不肯动,还暗中跟母亲较劲,反作用力的想把母亲意欲离去的身形拖回来。
而孟良娴惊恐的拽了又拽,却根本拽不动她的女儿,心中不免着急,非常大力的一拽,戴霜霖不仅是拽动了,而且毫无预兆的跌倒在地上,半个身躯都扑到在地上。
“啊!妈妈!”戴霜霖吃痛的呼叫,花容失色,一时间被母亲拖着手臂,却站不起来。
孟良娴忽然想起女儿还怀有身孕,赶忙俯下身,将跌倒在地的女儿搀扶起来。
戴霜霖的惊叫声惊醒了一直低着头不肯参与其中的戴雨潇,她一眼看到了那部车子,银灰色的车子,怎么那么眼熟?
“霜霖,你没事吧?”庄语岑远远的看到戴霜霖跌倒在地,慌忙跑过来,搀扶着她。
“语岑,我没事,只是跌了一下……”戴霜霖娇弱无力的说,口中不住的喘息。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肚子里还有宝宝……”庄语岑皱着眉,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搀扶着戴霜霖的手臂,非常关切的责怪道。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戴霜霖双手掩住平坦的小腹,轻轻的喘息。
“你怎么做母亲的,居然距离这么近,还让女儿跌倒了?别忘记她现在带着身孕!”戴正德急匆匆赶过来,横眉立目,斥责面露馁然的孟良娴。
“我……不是故意的……”孟良娴目光躲闪,嘴唇不安的翕动。
“爸爸,别责怪妈妈,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戴霜霖毕竟是她的女儿,即便是被她拖拽倒的,这个时候也要袒护着母亲。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能这么不小心呢……”戴正德慈爱的嗔怪着,用大手轻轻拂着戴霜霖身上的浮尘一般。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庄语岑还是不放心的,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戴霜霖。
一听到要去医院检查,戴霜霖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慌忙摆手:“不用,不用,只是跌了一跤而已,没事的,没事的……”
“真的不用吗,你好好感受一下,真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庄语岑比她还要紧张,眼睛一直紧紧盯住她的小腹。
“没有,语岑,我知道你担心我,真的没事……放心吧,我们的宝宝好好的……”戴霜霖一脸的幸福神情,小鸟依人的依靠在庄语岑的肩上,眼神示威似的瞟向戴雨潇。
戴雨潇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也没注意到她此刻与庄语岑是多么的甜腻,庄语岑又是对她如何的关切,她根本没看到。
她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部银灰色的车子上,那样幽深的银灰色,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搅绕起她全部的思维,旋转,旋转,不停的旋转。
“宝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慕冷睿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亲昵非常,根本不顾及他人在场。
“这车子……怎么这么眼熟?”戴雨潇秀眉轻瞥,想的出神,小声嘟囔着。
“宝贝,你还没看出来?你看看后面的车牌……”慕冷睿轻声道,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戴雨潇犹疑的走近前,转到车后,看到车牌,不由得瞪大双眼,屏住呼吸,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样特殊的车牌,她当然记得,如果不是慕冷睿当初超凡的记忆力,几乎不能那么快判断出这车子就是来自他们这个城市。
原来这部车子,是小镇上她母亲家里的那部,这车不是很破旧吗,虽然能够看出是银灰色,可是大部分的车漆已经剥落,现在怎么崭新的跟一部新车无异?
慕冷睿消失了几天,天天不露面,居然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令人咂舌的工作?
她透过车窗看进去,到处都是崭新的,哪里有一点破旧的影子。
这车型是一般的工厂短时间内无法杜撰出来的,如果按照这部车型造一辆新车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分明是将车子偷偷运回来,偷偷吩咐人改造一番,休整得跟新车无异,仅仅用了几天的时间,多么惊人的效率和速度。
“冷睿……你消失这几天……就是为了这部车子?”戴雨潇眼角润湿,十分感动。
“几天时间?仅仅为了一部车子?你太小看我了宝贝……”慕冷睿邪魅的笑,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俊挺的鼻尖,满是宠溺。
戴雨潇现在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听到孟良娴看到这车子一声惊悸的尖叫,这部车子,估计就算不做任何改造,孟良娴也能够瞬间认出来。
往往做了亏心事的人,记忆力超群,无论怎么抹杀,一些事物在脑海中留下深深的印记,任凭她怎么努力怎么镇定,过了这许久时日,还是不能够忘记。
这部车子,就会像是定时炸弹一般,一露面就将她的惊悸的几乎魂飞魄散。
慕冷睿通过这种方式,刺激伪善大妈孟良娴的神经,那么揭穿她的丑恶面目,基本是唾手可得,看她那样惊慌的神色,估计已经方寸大乱,如果乘胜追击的话,不用耗费什么力气她便会露出原形。
一直闷闷不乐的戴雨潇,唇角扬起几分笑意,眼神也有神许多,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骨子里透出一种喜悦。
几天的时间能把事情做的这么完美,将这部车子彻头彻尾的改装一遍,速度已经足够令人惊异,而慕冷睿却说这是小看他了,那么,他还有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还没表露出来?
这个男人的能量,隐藏的好深,深不可测。每次喷薄而出都给戴雨潇一种岩浆喷发的感觉,让她毫无准备,心灵不由得震颤。
不同于火山喷发的是,岩浆喷涌而出带给人们的是灾难,这个男人喷薄而出的创意和速度带给她的,全部是满满当当的惊喜。
她被这样的惊喜所震撼,她被这样的震撼所吸引,无可抗拒,无可自拔。
“冷睿,我等着,你给我更多的惊喜……”戴雨潇巧笑嫣然,眼眸柔情似水。
“宝贝,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慕冷睿轻声浅笑,大手紧紧握了一下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给她一点力量的安慰。
戴霜霖被搀扶起来后,站在一旁,娇弱不堪的抓住时机赖在未婚夫庄语岑的怀中休息,眼神还不停的瞄着那部银灰色的漂亮车子。
她真的很喜欢那部车子,搞不懂母亲为什么表现如此反常,跟中了魔咒一般,真是想不通,难道这么好的车子,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母亲为什么说这车子不吉利,难道是因为银灰色,父亲只是喜欢黑色,也不一定意味着银灰色就不吉利啊,她为什么说不吉利,真是奇怪。
慕冷睿踱着方步,走向惊魂未定的孟良娴,貌似谦恭的问:“怎么,戴太太,对我送的车子,还满意吗?这部车,可是限量版的经典车型呢……”
孟良娴沉默不语,似是没听到他的话语一般,怔怔的出神。
“慕大少,让你破费了,我想,我太太对这部车子,还是比较喜欢的……”戴正德扫了一眼那部车子,车型大气,如果不是银灰色,换成黑色的话,他就更喜欢了。
而孟良娴在一旁沉默不语,他主动接过慕冷睿的话,不知妻子为什么表现如此反常,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想看车子,看到后却沉默不语。
说完,他用手臂大力的揽了一下妻子的肩,冲着那部车使个颜色,提醒她不要走神。
孟良娴才反应过来,蓦地沉定,冷冷的说:“喜欢?我不喜欢……这车子不适合我们女人用,这么大块头,开出去多煞风景……”
她能这么快就稳定心神,慕冷睿倒是没想到,看来这游戏,越来越有趣,越来越耐人寻味,他本想着孟良娴有可能由于惊悸而不打自招,谁知她这么快就稳定了情绪,冷然的神色,看不出丝毫破绽。
“良娴?你不喜欢这部车子?”戴正德不可置信的反问,似是不相信他所听到的话。
“嗯,不喜欢……如果是黑色,我觉得还不错,这银灰色,太难看了……”孟良娴冷着脸,对这部车侧目而视,无比厌弃的神情。
戴正德笑了,真是妇唱夫随,跟他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连颜色的喜好,都跟他一模一样了,这点很对他的胃口。
旁边的戴霜霖插话了,她嘟着嘴,有点撒娇的:“爸爸,妈妈说这部车子不吉利……难道,银灰色是什么不祥的颜色吗?”
“银灰色,不吉利?这倒是没听说过,良娴,这部车哪里不吉利?”戴正德锁着眉,前前后后的打量着幽深的银灰色,不明所以。
戴霜霖也小声嘟囔着,她实在不舍得放弃这么漂亮的车子:“就是嘛,从来没听说过,银灰色居然不吉利,银灰色不是意味着高贵典雅吗?很多贵族的车子都是银灰色……”
“我……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银灰色就是不吉利,我们还是别触霉头的好……”孟良娴眼神躲闪,努力找着借口,随意编个谎话。
作品相关 第 141 章 不吉利的银灰色
慕冷睿冷冷的看着这个半老的徐娘编造着借口,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戴雨潇皱起眉头,没想到这个伪善的大妈,能找出这么不羁的借口,让她根本预想不到。
“妈妈,没想到你还没老呢,思想就这么老土了……小时候听过的话,有几个是真的……这么好看的银灰色,居然说不吉利……”戴霜霖不满的嘟起唇,贪婪的眼神在银灰色的车身上扫描几遍,恨不得隔空取物,将车子瞬间移走。
“霜霖!怎么这么跟妈妈说话!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孟良娴板起脸孔斥责。
戴霜霖吓一跳,从小到大,她就被这个母亲娇生惯养的宠溺着,即便她做了错事,母亲也只有极力袒护的份,从没有这样高声斥责过她。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一阵委屈,眼中噙满泪水:“妈妈,你怎么这么生气,刚才你把我拽倒,爸爸责怪你,我还袒护你来着……”
“乖女儿,是妈妈不对啊,不该大声责怪你,可是这车,真的不吉利哦,我们快走吧,快跟妈妈回家,你还带着身孕,不适合离这不吉利的车子这么近,乖啊,走吧……”孟良娴意识到不该那么大声斥责她的宝贝女儿,小声安慰着,拉起她的手,又想往前走。
看完了一家三口演戏的慕冷睿,笑吟吟的上前:“戴太太,您真的不喜欢这部车?就是因为银灰色不吉利?”
“嗯,对,这银灰色太幽暗,不吉利,实在不吉利……”孟良娴重复着她的理由,一个劲的点头确认着她不能成为理由的理由。
“戴总,您也不喜欢银灰色是吗?听说您只喜欢黑色的车子?”慕冷睿笑容可掬彬彬有礼的转向戴正德。
“唔我只开黑色的车子……”戴正德不轻不重的承认,他确实不喜欢银灰色。
“唔……那好办,我现在就命人将这车子车身重新上漆,改成你们所喜欢的黑色,这样还满意吗?”慕冷睿非常诚恳的说,悠然的眼神将一家几口全部扫描一遍。
“好啊好啊,慕大少,你可真细心,这么有诚意,我好喜欢啊!”戴霜霖最先沉不住气,喜出望外,她真没想到慕冷睿居然还诚心诚意的打算将车身改成黑色,正中下怀。
这样气派的车子,改成黑色的话,显得更有品味了,更加配得上庄语岑。暗暗想着,她唇角扬起欢快的笑容。
“慕大少,这不太好吧……本来已经够破费了……”戴正德推脱着,心中却想着这部车子改成黑色会是怎样的效果,一定气派出众。
慕冷睿邪魅的笑着,等着孟良娴表态,双眸星光闪烁,捉摸不定。
“戴太太,您觉得呢,将银灰色,改成黑色,还满意吗?”俺孟良娴还在愣神,慕冷睿笑吟吟的提醒。
“啊!不!这车子不吉利!就是不吉利!”孟良娴连连摆手,又是一阵惊悸的神色。
改了颜色又如何,不过还是那部当年撞死沈梦琴和柳源的车子,再怎么改都无法改变它的本质,它是谋杀的罪证,无可更改。
这一点,慕冷睿知情,戴雨潇知情,孟良娴当然也知情,只有另外几个人还蒙在鼓里,一头雾水。
“妈妈,您真是奇怪,慕大少都说改成黑色了,您怎么还说不吉利,真是奇怪……”戴霜霖本来看到了拥有这车子的希望,却被母亲一句不吉利再度打破了,很是不满的嘟囔着。
“住口!我说不吉利,就是不吉利!跟我回家去!”孟良娴再次失控的怒吼,刚才还哄一下,照顾一下女儿的情绪,现在根本什么都不顾了,硬生生的拖住女儿的手臂往前拽。
“啊,妈妈,好痛……”戴霜霖吃痛的想缩回手臂,可是被母亲紧紧的拽住,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用一只手臂慌乱的拽住庄语岑,将求援的目光转向父亲。
“良娴,你怎么做妈妈的,女儿现在带着身孕,你怎么一点轻重都不知道!”戴正德大力的掰开妻子的手,解救女儿于尴尬。
“谁让她不听话!这部车这么不吉利,会害了她,害了她肚子里的小孩!下一代都会遭殃的!”孟良娴几乎是失态的怒吼,目眦俱裂。
“这车子究竟哪里不吉利了,你说!刚才你说银灰色不吉利,慕大少说改成黑色,你却还说不吉利!到底哪里不吉利?你说!”戴正德也愤怒起来,一向和颜悦色的妻子如此失态,真是反常,让他颜面尽失。
“我说不吉利,就是不吉利!这车子哪哪都不吉利!从车轮到称身,哪那都不吉利!”孟良娴本来就是找个借口,哪里想得到慕冷睿顺水推舟,现在她都无法自圆其说,只能将无理取闹进行到底。
“良娴!你!”饶是年已半百的戴正德,妻子一旦无礼起来,他也无可奈何,他只能转向慕冷睿带着歉意的说:“抱歉啊慕大少,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
“哪里,哪里,戴总,不用客气……”慕冷睿微眯起双眼,似乎毫不在意,非常的好脾气:“尊夫人说的对呢,这部车子,十几年前,撞死过人,发生过车祸,当真是不吉利呢……”
这句话,惊住了几个人,戴正德,戴霜霖,连同庄语岑都不可置信的将银灰色的车子扫描一遍又一遍,搜寻着可疑的痕迹。
这么崭新的车子,一点破损的痕迹都没有,别说凹痕,连划痕都看不到一丝一毫,怎么可能撞死过人,而且还是在十几年前。
“慕大少,你可真会开玩笑……谢谢你,不计较我太太如此失态,还为她找借口……”戴正德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反而误以为是故意找个台阶给他们夫妻俩。
戴霜霖更加不相信,嘟起嘴吧:“慕大少,没想到你这么幽默呢,难怪那么多女人都为你着迷,前赴后继的……”说到一半,意识到身旁还有未婚夫庄语岑,不好说的太露骨,以免花痴嫌疑,赶紧住嘴。
“真的,我没开玩笑,这部车子,确实十几年前出过车祸,我只不过是小小改造了一下,尊夫人确实足够敏锐,一眼就看出这部车子不吉利……”慕冷睿鼹鼠一样吃吃的笑,笑的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一地。
“既然你知道这车子不吉利,怎么还把它作为礼物送给我太太?”戴正德露出不悦的神色,略带歉意的眼神瞟向他的妻子,为方才失态的斥责她表示歉意。
慕冷睿邪魅的眼神,也转向脸色苍白的孟良娴:“戴太太,这部车子送给你,知道什么缘由吗?”
“什么缘由,我不知道,正德,我不舒服,我们回家吧,我胸口好闷……”孟良娴反射性的否认,扯住戴正德的手臂,恳求他赶紧带她离开。
她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隐藏在慕冷睿这位大少爷邪魅的笑容里,他笑的她心惊胆战,无法预想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简直让她几近窒息。
“什么缘由?”戴正德屏住呼吸,很想知道这部不吉利的车子,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太太,究竟是什么缘由,难道,他的妻子和这部车子有关联?
“你不妨问问尊夫人,这部车子的来历,她最清楚不过……”慕冷睿邪魅的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孟良娴。
“良娴?你知道这车子的来历?”戴正德好奇的问,浓眉紧皱。
“来历?一部车子能有什么来历?无非是花钱买来的……还能有什么来历……快走吧,我简直透不过气来了……”孟良娴使劲拖拽着戴正德的手臂,焦急的想逃离,雍容华贵的妆容因焦急被挤压的变形,皱纹凸显无疑。
“戴太太……你这么着急的走,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很心虚呢,还不如跟我回客厅,再喝一杯茶,休息一下……”慕冷睿不紧不慢的建议。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只要能离开这个车库,远离那部车子,去哪里都好,实在太让人压抑了,孟良娴听着他的建议,忽然嗅到一丝舒畅的味道,忙不迭的点头应允:“好啊,好啊,我们回客厅的好,这里真的是太闷了,让人透不过气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返回客厅,余管家在前,还是孟良娴走在最前面,将其他几个人远远甩在身后,她太迫不及待的渴盼离开那个令人压抑几近令她疯狂的车库了,几乎是小步奔跑着逃也似的离开。
戴霜霖蔫头耷脑的,半个身体都依靠着庄语岑,娇娇弱弱的让他搀扶着走,远没有了当初随母亲去车库的那股兴奋劲。
她听着慕冷睿和父母亲的对话,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部车子,跟母亲有什么关联。
而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如果不是有关联,她母亲怎么能一眼看得出这车子不吉利,她又不会巫术,没有开过什么天眼。
戴正德神色木然,妻子反常的表现令他怔然,他忽然觉得妻子不对劲,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惶恐不安的气息。
她为什么这么惊恐?尤其看到这部车子以后,慕冷睿说她跟着不吉利的车子有关联,她知道这部车子的来历,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来历?
慕冷睿牵着戴雨潇的小手,倜傥的慢悠悠的跟在最后,胸有成竹,泰然自若。
“冷睿,你说这招管用吗?”戴雨潇轻声问,小手开始汗津津的,神情有点紧张。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有力的证据,仅仅依靠攻心术,不知道胜算有几分,这个狡猾伪善的大妈孟良娴,会不打自招吗?
慕冷睿响亮打个响指,冷睨着前方快步行进的孟良娴的背影,冷冷的说:“放心吧,即便她会七十二种变化,我也要让她变出原形!”
戴雨潇轻咬着唇,秀眉轻瞥,眼神犹疑的落在孟良娴的背影上。
这只千年的狐狸,有那么容易现出原形吗?
作品相关 第 142 章 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进大厅,各自落座,神情各异,各怀心事。
慕冷睿斟满一杯茶,递给孟良娴,带着歉意的说:“戴太太,真抱歉,本想送你礼物,却让你受惊了,喝杯茶压压惊?”
孟良娴脸色青黄不接,犹豫半天才接过那杯茶,明明口干舌燥,却怎么也饮不下那杯茶,明显的做出吞咽唾液的动作,脖颈处的肌肉一阵痉挛。
“良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还出汗了?”戴正德诧异的,拿出一方纸巾,帮她轻轻拭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正德,我没事,就是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孟良娴掩饰着,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戴太太,天这么热,要不给您来一杯冰水?”慕冷睿体贴的,拍拍手掌,余管家赶忙递上一杯冰水,给额头沁出汗水的孟良娴。
心里慌张,换哪种水都是一样,而孟良娴不好拂了慕冷睿的好意,接过水猛地灌下一口,一股冰凉从喉咙直接贯穿到心肺,果然清爽许多。
这时候,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像方才那么慌张,她定定心神,恢复了常态:“谢谢你,慕大少,没想你如此细心体贴……这杯水,恰到好处……”
戴雨潇皱起眉头,她看到了孟良娴的神态变化,不明白慕冷睿为什么这么做,这只千年的狐狸,乱了方寸还不肯认错,他怎么还帮助她稳定心神?
这样看来,她已经镇定自若,再想让她露出原形没那么容易了。
她嗔怪的看看慕冷睿,他却波澜不惊的神情,饶有兴味的眼睛微眯着,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反正他是不紧不慢,不慌不乱。
慕冷睿邪魅的笑着,他可不想让这只老狐狸这么快露出原形,那样太没挑战性了。
他必须好好折磨她,让她饱受心理上的恐慌,一马平川的揭穿她是很爽快,但却少了很多兴致,不够刺激,不够玩味。
她现在就是他的猎物,要用不够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将她凌迟,才够偿还将近二十年来她带给戴雨潇的折磨和痛苦,她必须要承受,应有的报应和惩罚。
慕冷睿要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游戏,捉起来,放下,看着它跑几步,再捉回来,放下,任它逃跑,再捉回,如此反复,等他玩够了,再将疲惫不堪无力反抗的她吞咽下肚。
“戴太太,您看看手中的杯子,颜色不太吉利呢……”慕冷睿伸出纤长的手指,隔着空气点点她手中的杯子。
孟良娴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居然是银灰色的杯子,她还从来没见过银灰色的杯子,看起来这么诡异,让她不由的想起方才那部银灰色的车子,手又开始发颤。
这一次她没那么慌乱,极力的稳住心神,发抖的手又恢复平静。
“是哦,这只杯子,看起来有些诡异呢……银灰色的杯子……像是巫婆用的杯子一样诡异……”她转来转去的打量着那只银灰色的杯子,附和着。
“不用担心,把它改成黑色,余管家……”慕冷睿招招手,余管家毕恭毕敬的走过来。
“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余管家垂首低眉的询问。
“余管家,帮帮戴太太,她不喜欢这杯子的颜色,她喜欢黑色的杯子……”慕冷睿指着那只银灰色的杯子浅笑。
“那好办,戴太太,杯子请给我一下……”余管家向孟良娴索要那只杯子。
孟良娴狐疑的将杯子递给这位老管家,只见他大手一拂动,在杯子的上方隔着空气一阵摸索,银灰色的杯子居然真的变成了黑色。
莫不成,这位老管家是技艺超群的魔术师?他这招玩的真是巧妙,令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余管家将杯子还给孟良娴,她将那只杯子翻来覆去的观看,内壁上还有水渍,刚刚她留下的,确实还是那只杯子,不会有假,可是余管家是如何变的?真是奇怪。
“妈妈,我看看,好有趣哦,好神奇哦……老管家,这招教教我好不好?”戴霜霖好奇的将那只黑色的杯子抢过来,惊异的观看。
看了许久,却发现这黑色黑的比银灰色还诡异,透着那么一股邪气,她将杯子丢还给母亲,嘴里嘟嚷着:“这黑色更难看,比银灰色还难看呢……”
孟良娴不以为然,拿过来左看右看,还用指尖轻轻的叩两下:“不难看啊,怎么会难看呢,我看着挺好看的……”
慕冷睿将身体微微前倾,邪魅的笑着:“戴太太,很奇怪,银灰色的车子改成黑色您就说不吉利,银灰色的杯子改成黑色您就觉得好看……这是为什么呢?”
本来对杯子颜色很好奇的孟良娴听他这么一问,又想起那部不吉利的车子,心中一凛,“啪”的一声,黑色的杯子失手掉落在地板上,粉身碎骨。
“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吉利……”孟良娴语无伦次的连连摆手,又开始慌乱起来。
她哪里想得到,慕冷睿将这样一只特别的杯子给她,就是为了引出更多的话题,引她入圈套,揭穿她思维上的漏洞,无法自圆其说。
众人的思维都被慕冷睿牵引着,随着杯子的粉身碎骨转移了注意力,转回到回大厅之前的话题上,都好奇的盯着孟良娴。
“对了,慕大少,刚才你说,我太太知道那部车子的来历,是真的吗,良娴,你知道吗?”戴正德欠着身,看看慕冷睿,又看看身边的妻子孟良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孟良娴抵触的,几近怒吼。
“戴太太,您知道的,将近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您哪里会那么健忘呢?”慕冷睿将车祸两个字咬音很重,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他紧紧盯住孟良娴,似要用眼眸化成利器,将她的躯体和灵魂剥离一般,让大家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孟良娴脸色苍白,平息的心绪再度狂乱。
“戴太太,别那么小气嘛,您应该勇于和大家分享那部车子的经典故事,简直做的天衣无缝,令人咂舌的精彩……”慕冷睿拍拍掌,很是赞赏的神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孟良娴反反复复的念叨着那几句话,六神无主。
“不知道?要不要我帮您回忆一下?”慕冷睿身体后仰,半个身体都陷进沙发里。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想听,不想听……”孟良娴当然知道这位慕大少爷要说什么,这让她极度惊恐,眼神散乱。
她的丈夫在场,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她可以请丈夫庇护,而这样的事情,丈夫一定对她恨之入骨,又如何肯帮她?
她看了看身边的戴正德,几欲张口,又将话语吞咽回去,憋胀的五脏六腑都疼,而只能任凭那样肆意的疼着,没有半点排解的方法。
戴正德开始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位与他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他。
今天,他对这位枕边人,产生莫名的距离感和陌生感,非常奇怪,就是那种自然而然的疏离,越来越远,飘忽不定的,越来越渺茫。
“那么,好吧……既然,您不喜欢,我们就姑且不提这件事……”慕冷睿浅笑,轻轻啜饮一口香茗,意味深长的看着慌乱无措的孟良娴。
戴雨潇又有点紧张起来,明明即将达到目的接近胜利了,这个慕冷睿,怎么又戛然而止?这不是明摆着戏弄人吗?他想用多长时间才揭开这位伪善大妈的真面目?
“唔好渴,能再给我一杯冰水吗?”孟良娴松口气,这个慕冷睿,终于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好渴,好渴,方才的水分又被蒸干了,口干舌燥。
“余管家,再来一杯冰水!”慕冷睿挥动一下那双比女人都要优美的手,随意招呼着,双眸幽深似海。
“好的,稍等!”余管家快步离去,听从他的吩咐去取冰水给孟良娴。
孟良娴焦躁的等待着,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渴望一杯冰水,仿佛玉露甘泉琼浆玉液一般,能够解救她于危难。等待中,她不由得舔舐着有点干裂的嘴唇。
“妈妈,您身体不好,总是腰疼,最好还是少喝冰水的好,热茶更适合您……”戴霜霖好心的提醒着,将一杯热茶递给母亲。
孟良娴接过热茶,那股热腾腾的气息瞬间钻入鼻孔,她反而觉得狂躁的气流从鼻腔钻入身体内,东奔西突,让她很不舒服。
而且这杯茶,怎么那么的烫手,她手一抖,差点没将茶盏跌落,赶忙颤抖着手将茶盏放在茶几上:“不行,这茶太烫了,太烫了,我还是喝冰水的好……”
戴霜霖皱起眉头,认为妈妈有意拂她作为女儿的好意和孝心,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会烫呢,分明我刚刚才试过水温……大家都饮一样的茶,都没觉得烫……”
孟良娴没有理会女儿的不满,对余管家的冰水翘首以盼,热切非凡。
这位余管家,看起来也没那么老,怎么这么慢呢,怎么这么慢呢,几乎让她等待一个世纪那么久,几乎要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
余管家端着一杯冰水,慢悠悠的走来了,孟良娴老远就看到他,没等他走近前就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接过冰水,一饮而尽。
沁凉舒畅的感觉从喉咙间顺流直下,贯穿整个身体,三魂七魄重新归位,她的手不再发抖,稳稳的拿著那只水杯,眼神不再散乱,从一杯冰水中找到了焦点。
慕冷睿的脸上盈满笑意,他饶有兴味的欣赏着这只老狐狸的一系列变化,所有的变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点都不紧张。
无论她怎么变化,都在他划定的范围内,就像被小猫抓住的小老鼠,再怎么跑,也是在一个圈圈内,跑到猫爪所能及的范围边缘,就会被尖锐的猫爪擒回来。
“戴太太,既然您不喜欢那部车子,那么,我讲它送给别人,您不介意吧?”慕冷睿笑着问,谦恭有礼。
还没等戴太太的表态,戴霜霖就抢先接过话茬:“慕大少,我妈妈不介意的,不如就送给我吧,我也不介意的……”
作品相关 第 143 章 她真的怀孕了?
这个戴霜霖,分明是chiluo裸的索要,毫无顾忌,一点分寸都没有。
庄语岑脸色青黄不接,无论任何一个男人,未婚妻如此chiluo裸的觊觎另一个男人的车子,都会伤到这个男人的自尊心,他也不例外。
而且他家也是显赫望族,虽然比不上慕冷睿家大业大,却也用不着未婚妻这么chiluo裸明目张胆的向别的男人索要一部车子,何况这个男人本就是他的情敌,他更加不能够容忍。
“既然戴小姐喜欢的话,那我就送给你,区区一部车子而已……”慕冷睿邪魅的笑着,把送一部车子说的小事一桩。
“好啊,好啊,语岑,我们又有一部新车了哎……”戴霜霖兴奋的手舞足蹈,殷切的望着未婚夫,似是渴望他夸奖自己很能干一般。
庄语岑的脸色更加难看,本不善言辞的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懑,满腔怒火压抑在心中,却找不到出口无处发泄。
戴雨潇冷冷的看着,戴霜霖小丑一样的手舞足蹈,以丑为美而不自知。她了解庄语岑的性情,知道他目前心中很挣扎很难过,而两个人已经咫尺天涯,她只能局外人一样本分的旁观,无须更多言语。
“霜霖!那车子不吉利!不能要!”孟良娴厉声喝止,一句话解了庄语岑的尴尬,这个未来的岳母找什么借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那部车子。
“为什么不能要,妈妈,我是大人了,您不能这么样勉强我接受您老一套的思想,我看那车子很漂亮!”戴霜霖公然与母亲对抗,不服气的怒目圆睁。
慕冷睿如此轻而易举的答应将车子送给她,她本已经欣喜若床,眼看就要属于她的漂亮车子,怎么甘心让它因为母亲的反对而溜走?
“我说不能要,就是不能要!”孟良娴横眉立目,这时候后悔当初对这个女儿太为娇惯,以致于现在在这种场合还公然与她对抗。
“妈妈!您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我就要!我就要!”戴霜霖傲气的撇撇嘴,怀抱起双臂,把脸别到一旁,不屑一顾的样子。
“霜霖,这车子真的不吉利,这车子,十几年前出过车祸……”孟良娴看硬加干涉不管用,只能来软的,柔声细语的规劝着她的女儿。
“什么?车祸?是真的?”戴霜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抱着的双臂松懈下来。
慕冷睿将手在耳边圈成半圆,做出侧耳细听的样子,这时候也凑近来:“什么,真的,车祸?戴太太说在这车子十几年前出过车祸?您知道真相?”
孟良娴意识到情急之下说了错话,慌忙掩饰道:“慕大少,刚才你在车库不是说,这车子十几年前真的出过车祸?我是听了你的话……”
“哦……我刚才那是开玩笑的……呵呵呵呵呵呵呵……”慕冷睿鼹鼠一样吃吃的笑,笑的孟良娴脊背发凉。
“妈妈,你怎么这样,知道我怀孕了还总是吓唬我……”戴霜霖脸色轻松起来,看来这车子,非她莫属了。
“良娴,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心情不好也不能拿女儿的身体开玩笑……她现在不能受惊吓,惊吓过度流……怎么办?”戴正德脸色不悦,想说流产,又觉得不吉利,就没有说完。
“既然没出过车祸,肯定也不会不吉利,太好了!我好喜欢那部车子!妈妈,这下您总没有意见了吧?”戴霜霖兴奋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她的母亲挤眉弄眼。
“戴小姐,这是车钥匙,以后这部车子,就归你了!”慕冷睿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朝兴高采烈的戴霜霖推过去,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啊!真的吗?太好了!”戴霜霖迅速的一把将钥匙抓在手中,瞪大眼睛看了又看,还拎起来炫耀似的在庄语岑眼前晃来晃去:“语岑,想要吗?想要的话,对我好一点,我把车子送给你啊……想要吗?咯咯咯咯咯”
看着戴霜霖笑的花枝乱颤,庄语岑心中一阵厌恶,那只车钥匙在戴霜霖眼中珍宝一般,而在他眼里,无非是一坨苍蝇粪便一样令人嫌恶。
而这个女人,还不识趣的拎着车钥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让他皱起眉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慕冷睿看在眼里,笑在心上,不失时机的火上浇油:“戴小姐,既然你那么喜欢那部车子,不妨现在就出去试试车,准保你满意……”
“真的吗?我现在就可以开那部车子?这是真的吗?”戴霜霖得此殊荣,兴奋地不知所以,眼睛瞪得溜圆。
慕冷睿很绅士的点点头,伸出手掌做个请的姿势,眼中溢满笑意;“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开回家!”。
戴霜霖如获圣旨,将车钥匙炫耀似的在半空中抛了两抛,欢快的从庄语岑的腿与茶几的缝隙间挤出去,向大厅的门口走出去。
“霜霖,你给我回来!”孟良娴别过头冲着女儿大声怒吼,面部表情僵硬,红彤彤的脸色透过厚重的粉底透出来,愤怒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她心中恐慌,如果她的女儿开着那部当年将沈梦琴撞死的车子,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如果戴霜霖真的把车子开回家,会不会把沈梦琴枉死的鬼魂也带回去?她岂不是整日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据说,出过车祸的车子,一直被鬼魂缠绕着,说不准,她的女儿刚刚将车子开出去就会遭遇另一场车祸,死法和沈梦琴一模一样。
饶是她指使稀里糊涂的沈梦源将沈梦琴和柳源撞死的,她虽然达到了目的,可是当时沈梦琴满头鲜血的惨状,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着,总是跳出来刺激她的神经。
她越想越恐惧,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不能让她的女儿沾染那部车子,绝对不能。
“妈妈,你又要做什么!”戴霜霖回过身,不满的跺着脚。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公然要别人的车子!你可是名门淑媛!不能这么不矜持!”孟良娴总不能说出真相,只能从侧面训导着女儿。
“戴太太,这里我需要澄清一下,不是戴小姐索要的,是我慕冷睿心甘情愿送给她的,这点您不必担心,我慕冷睿送东西给女人,没人敢说闲话……”慕冷睿邪魅的笑,他的话,又起到趁风点火的作用。
“妈妈,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不是我索要的,是慕大少心甘情愿送给我的!”戴霜霖听了慕冷睿的话,得意洋洋的冲母亲愤怒的脸上抛个媚眼,转身欲走。
“你回来!你想要那部车子,有没有问过语岑的意思?”孟良娴愤怒的,将目光转向沉默不语的庄语岑。
“语岑啊,他怎么会不喜欢呢,我本来就是想把车子给他用的,那么大气漂亮的车子,配上语岑恰到好处……是吧,语岑?”戴霜霖自作主张的,回转头向着庄语岑努努嘴。
庄语岑愤懑至极,他根本不喜欢,甚至厌恶到了极点。
可是偏偏这个女人还兴高采烈的,不知所以的询问他,他如果说喜欢,脸上无光不说,还有违本心,如果直接发火,在慕冷睿这个情敌面前,明显的输了气势,显得他没有度量,胸襟不够宽广。
于是,他只能沉默不语,不做任何表态,不迎合戴霜霖的意思,也不接应孟良娴的话茬。
慕冷睿暗暗发笑,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让庄语岑进退两难,陷入完全尴尬的境地。
“好了,妈妈,你别闹了!我要走了,去试试车!”戴霜霖一顿足,不耐烦的转身离去。
孟良娴见她转身离去,如同见到沈梦琴从门口走进来一样的惊恐,她再也顾不得礼仪姿态,倏地从沙发上反方向窜出去,快速拦到戴霜霖面前。
“不许去!给我回来!”孟良娴拖住戴霜霖的手臂,往沙发的方向拖回来。
“妈妈!”戴霜霖不服气的挣扎,想要努力摆脱母亲的桎梏。
孟良娴怎么可能放松,她越挣扎,她越是紧紧的拖拽住,不肯放松。
同理,孟良娴越是紧紧的拽住,戴霜霖越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不肯退缩,不肯服软。
转眼间,母女两个拖拽挣扎成一团,戴霜霖的纽扣都被扯裂一颗,扑的崩落在地板上,圆溜溜的滚动了好几圈,才缓缓的旋转着停下来。
“行了!够了!你们闹够了没有!”戴正德终于怒吼,这母女两个,平时骄纵惯了,在家里任由她们使性子,结果在外面这么不顾场合的瞎闹,让他颜面尽失。
他的这声怒吼,镇住了母女两个,孟良娴吓的手一松,由于惯性,戴霜霖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毫无预兆的。
“啊!好痛!”戴霜霖痛苦的惊呼,这一跤跌的她浑身都疼,跌她优美的发髻都变了形。
“霜霖!你没事吧!”戴正德和庄语岑同时惊呼,倏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快步走过来。孟良娴反而惊吓的呆立在原地,一时间都忘记将跌倒在地上的戴霜霖搀扶起来。
等戴正德和庄语岑都走到近前,她才反应过来,俯下身去,想和两个人一起将戴霜霖搀扶起来。
戴正德愤怒的一甩手,将俯下身的孟良娴推到一旁:“不用你!居然有你这样做妈妈的!明明知道女儿怀有身孕,还这么大力的撕扯!”
庄语岑冷着脸,紧紧皱着眉头,心中情绪复杂,他一直压抑着,很想发作,在慕冷睿面前却一定不能够发作。
戴雨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跌跤惊到,不由得条件反射似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姐,而且她现在怀有身孕,她担心这样跌一跤,庄语岑的小孩不会真的保不住吧。
“宝贝,别紧张,快坐下……”慕冷睿轻轻拽拽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冷睿,她现在怀着宝宝,这么一跌跤,那么宝宝……会不会有危险?保不住了怎么办?”戴雨潇侧过脸颊,轻声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她哪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放心吧……”慕冷睿轻声浅笑。
“你冷漠惯了吧,如果她真的流掉小孩,你就是凶手,那毕竟有戴家一半的骨血……”戴雨潇不满的责怪着,秀眉轻撇。
“其实,她根本就没怀孕……”慕冷睿凑近她的耳朵,邪魅的笑。
作品相关 第 144 章 跌到地上的女人
“啊!真的!?”戴雨潇几乎惊叫出声,却慌忙掩住唇,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邪魅笑容的慕冷睿。,
“真的!我敢保证!”慕冷睿肯定的,凉薄的唇紧紧抿起来,神情笃定。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啊……”戴雨潇还是不肯相信,除非慕冷睿偷偷调查过她,强迫她验血做过相关的检查,不然怎么那么肯定。
“我相信我的直觉……你相信吗?”慕冷睿眼眸幽深,深不可测。
“我不相信,我还以为你背地里找她验证过……”戴雨潇撇撇嘴,原来只是直觉,她当然不会相信。
有哪个女人,愿意广而告之自己未婚有子,戴霜霖脸皮再厚也不至于不知廉耻,这样大张旗鼓的宣布这种不甚光彩的事。
“不信?一会……验证的机会就来了……”慕冷睿邪魅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瞟向正在向沙发缓缓走过来的一家几口。
“啊!好痛……”戴霜霖痛的飙出泪来,身体被几双大手搀扶着,却还是很瘫软的样子,仿佛没有外力支撑着时刻都会滑落下去。
“乖女儿,乖女儿,你坚持一下啊,坚持一下……是妈妈不对,是妈妈不对!”孟良娴焦急的哄着女儿,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霜霖,你走慢点,别着急,走慢点……”戴正德紧张的额头青筋暴突,面部表情因紧张变得极为僵硬。
“不行,不行,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即便几个人搀扶着,戴霜霖的身体还是瘫软下去,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未婚夫庄语岑,娇弱无力的喘息着,似乎在给他什么暗示。
“这个傻小子,还不赶紧将她抱起来……”慕冷睿轻声冷嗤。
“这个时候,不太方便抱起来吧……”戴雨潇小声辩解着,嘟起唇。
“可是这位大小姐想让未婚夫抱呢,你没看出来?”慕冷睿邪魅的笑。
“没看出来……我看她痛苦的快支撑不住了……哪里还有那种心思……”戴雨潇清澈的眸子,闪着柔润的光。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看西洋戏一般看着手忙脚乱的一家人。
戴霜霖想要瘫软到地上,却被几只大手挟持着,娇弱不堪的身体终是没落下去,只能软塌塌的被提拉着,那种感觉,反而更难受。
僵持了一会,她看未婚夫还没有任何表示,只知道伸出大手紧紧的拽住她,不由得加重力度娇呼一声:“哎呀,痛死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让我躺下来……”
她这一呼喊,几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用力的瘫软下来,几只大手扶着她都很吃力,眼看她都要瘫软到地上,冰凉的地板正在张开双臂等着拥抱她。
“女儿,乖女儿,你坚持一下,我们抬你到沙发上,你坚持一下啊……”孟良娴看她女儿这痛苦的样子,心疼的不敢再让她走路。
几只大手迅速分散开来,抬头的抬头,拽胳膊的拽胳膊,抬腿的抬腿……各司其职。
姿势都已经固定好了,刚刚抬起来,戴霜霖一阵猛烈的挣扎,几个人毫无准备,多一半的大手都被她挣脱了,半个身体又落到地上。
“哎呦!你们几个人抬着我,是想把我五马分尸吗,还嫌我不够痛吗?”戴霜霖痛苦的shenyin,揉着跌的生疼的臀。
“不抬了,不抬了,来,乖女儿,我来背你,爸爸来背你……”戴正德难得的好脾气,因为担忧着这个娇弱的女儿,赶忙俯下身来。
“我不要你背……呜呜呜……”戴霜霖委屈的哭起来,眼泪顺着指缝飙出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简直比窦娥还要委屈几分。
慕冷睿轻声笑着:“你老爸真不懂女人家的心思,她明明是想让庄语岑抱,他一个老头子起什么哄呢……”
戴雨潇的小手准确无误的捏住他的耳朵,凶巴巴的:“不许你这样说我爸!”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老爸真聪明,太懂女人家的心思了,他的宝贝女儿就盼着他背呢,这样可以了吗?”慕冷睿护住耳朵,做出讨饶的表情。
庄语岑的目光,向沙发上一直静静等候的两个人飘过来,戴雨潇赶忙松开捏住慕冷睿耳朵的手,脸色微红,心中一阵紧张。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戴霜霖的未婚夫,戴雨潇还是不太习惯,在他面前与别的男人亲密无间,感觉有一层隔阂,让她有些尴尬。
“不嘛,我不要你背……我要语岑……呜呜呜……”戴霜霖委屈的哭泣着,终于说出想说的话,她心中暗暗责怪着父母双亲,怎么就看不透她的心思,还让她忍着痛在这冰凉的地板上等上这么半天。
“好,好,好,语岑,快点啊,发什么呆呢,你来背霜霖……”孟良娴轻轻推了一把正在愣神的庄语岑。
庄语岑不经意间瞟到戴雨潇捏住慕冷睿的耳朵,似乎很亲昵的样子,这样亲昵的动作也只有情人间才有,让他心中波澜起伏,醋意横生。
愣神间,就被孟良娴推了一半,才晃过神来,蹲下身,背朝向戴霜霖,想要听从准岳母的话,将戴霜霖背起来。
“不嘛,不嘛,我不要你背,背着不舒服……我哪里都痛,背着喘不过气来……呜呜呜……”戴霜霖在地上踢腿蹬脚,戴正德和孟良娴本想着将她扶上庄语岑的背,她这么一折腾,却怎么都扶不上去。
“霜霖,乖啊,让语岑背你去沙发上,躺沙发上就舒服多了……”夫妇俩一边哄着,一边七手八脚的搀扶着哭闹不停的女儿。
“不嘛,不嘛……我不要他背……”戴霜霖眼看一半身体都扶上庄语岑的背脊了,却还是自己瘫软下来,从他背上滑落到地上。
庄语岑被哭闹的心烦意乱,从来没见过这么娇纵的女人,真是娇纵的淋漓尽致,只不过跌一跤而已,感觉快丧命一样的瘫软无力,做作的厉害。
刚才戴雨潇娇嗔的捏住慕冷睿耳朵那一幕,在他的脑海再度闪现,加上戴霜霖这么一哭闹,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你到底想怎样!闹够了没有!”庄语岑站起身来,冲着地上的戴霜霖大声怒吼。
戴霜霖被他突然的怒火弄懵了,怔怔的看着他,忘记了哭泣,她从没见过一向隐忍不善言辞的庄语岑发这么大的火气。
庄语岑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上挂上千年的冰霜,眼神冰冷刺骨。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抱我……”戴霜霖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小声嗫嚅着,却再也不敢哭泣,眼神楚楚可怜。
“看到了吗?刚才我就说,这个傻小子不懂女人家的心思……早点抱起来早点省心……”慕冷睿冲着戴雨潇挤眉弄眼,吃吃的嘲笑。
庄语岑想再发火,可是一眼扫过戴霜霖的小腹,想到她还怀着他的骨肉,无奈的俯下身,一把将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横抱起来,大步走向沙发。
戴霜霖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未婚夫怀里,手臂紧紧攀住他的脖颈,勒得庄语岑皱起眉头,胸口发闷,快透不过气来。
好在距离沙发不远,庄语岑走到沙发前,松口气,将戴霜霖的身体,轻轻往沙发上一放,脸上露出终于解脱终于释然的神情。
可是戴霜霖却死死环住他的脖颈不放,吊在他身上,这样俯下身,却也放不下,虽然她体重不重,却也够他吃力。
庄语岑冷冰冰的,不想任凭她这样胡闹下去,以前戴雨潇从来都不会这样,只有他追着抱戴雨潇的份。
戴雨潇能允许他抱他已经欣喜若狂,从未像戴霜霖一样软磨硬泡投怀送抱的赖着他的怀抱不肯下来。
看来,人与人真是有区别的,虽然是同一个父亲生养的女儿,也不能够等同视之。
之前,戴霜霖还算矜持,注意点淑媛形象,庄语岑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不至于很讨厌。
然而现在,庄语岑越来越厌恶她,尤其戴雨潇在场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将两个人进行对比,因而更加的厌恶这个已经是他未婚妻的女人。
庄语岑脸上挂着霜,注视着吊在他脖颈上的戴霜霖,目光凛然,冷漠刺骨。
戴霜霖就是不肯放手,紧紧的抿着唇,眼神倔强的保持着柔弱可怜,她认为,她跌倒疼痛,身为未婚夫的庄语岑就是应该抱起她,而且要一直抱着她,那样才算是关怀备至。
两个人无声的僵持了一会,庄语岑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将一只大手伸到颈后,似是安抚着戴霜霖娇弱无力的小手,实际上是用力的掰开。
那么大的力度,让戴霜霖感觉到一种骨头都要碎裂的疼痛,不由得吃痛的松开手指。
这样,她就自然而然的,脱离了未婚夫的怀抱,躺落到沙发之上,眼神哀怨的看着未婚夫,却也没有办法祈求他再次抱起她。
戴氏夫妇当然没看出任何端倪,他们只顾得关心女儿跌的是否严重,两个人围拢来,关切的左看右看,除了膝盖上指尖那么大的一小块淤青,没发现任何伤痕。
“乖女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啊?”孟良娴抚摸着女儿的额头,紧张的问。
戴正德也很紧张,密切的关注着女儿的神情变化,额头上早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戴霜霖本来就没有多疼痛,跌了一跤而已,能跌到什么程度,刚才的痛苦神情,都是装出来,故意夸张的呼痛,都是为了让庄语岑心软,心疼,然后抱起她。
这点小女人的伎俩,慕冷睿和戴雨潇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明了,可是戴氏夫妇却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认为女儿仅仅为了一个怀抱用此招数?
现在父母问起来,本已经没有什么痛感的戴霜霖,心中不满庄语岑这么快就放下她,趁机娇弱不堪的再次呼痛:“哎呀,爸爸,妈妈,我好痛啊,真的好痛!”
喊着,喊着,还不忘记用眼角斜着庄语岑的神情,看他到底紧张不紧张。
看庄语岑反应不强烈,身体不住的扭动,似乎疼痛难忍,扭动间一个侧身翻滚,从沙发上跌落到地上。
“啊!”戴霜霖喊叫的更加惨烈,她本以为会有人扶住她,或者接住她,谁知道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她就这样直挺挺的跌落到地板上。
作品相关 第 145 章 别装过头
戴雨潇紧张的站起身来,看着掉落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戴霜霖,表面上冷若冰霜,心中却不免担忧万分。,
慕冷睿也站起身来,装作紧张的观看,刚才距离远,作壁上观无所谓,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这样硬生生的跌落了,他如果再那么冷漠显得不近人情不知礼数。
因此,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装的,他必须要装一下,堂堂的慕大少爷,就算装一下,关心一个跌落到地上的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啊,霜霖!”戴正德和孟良娴惊叫着,同时俯下身,想将戴霜霖扶到沙发上去。
庄语岑馁然的弯下腰,不用戴正德和孟良娴搀扶,直接将戴霜霖横抱起来,轻轻的放回到沙发上。
刚才庄语岑发怒,戴氏夫妇脸色就不太好看,这下他们的宝贝女儿由于他看护不利跌落到地上,他们就更加不悦,将怒火都转移到这未来的女婿身上。
“语岑,你怎么回事?霜霖还没过门呢,你就这样对她,让我们怎么放心将女儿交给你?”戴正德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头,如果不是看在庄语岑父亲的面上,他估计要出手打人。
庄语岑脸色青黄不接,他讨厌戴霜霖,而对于这位准岳父,他不好得罪,毕竟他与自己的父亲是世交。
“爸爸,你别怪语岑,是我自己不小心……”戴霜霖见父亲如此斥责未婚夫,顾不得疼痛,赶紧袒护起他来。
“伯父,是我不小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霜霖……”庄语岑见戴霜霖这样跌到地上,还袒护自己,心中有些内疚起来,有点后悔不该那么冷漠的待她,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肚子里还有他庄家的骨肉。
“霜霖,你肚子疼不疼啊?啊?告诉妈妈……”孟良娴第一紧张的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伸出手掌抚摸着女儿的小腹。
提到小孩,庄语岑紧张起来,他能够沉默的应下这门婚事,都是因为这个小孩,如果出什么意外,他会非常内疚,那是无辜的小生命。
“妈妈,我肚子疼,好疼啊……”戴霜霖喊痛,是想让庄语岑心疼她,所以喊的很逼真。
“不行,我们赶紧上医院!”庄语岑看她痛苦的样子,紧张的抱起她来,跨过沙发就快步往外走,他不想未婚妻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没见到阳光就早早夭折。
“不!我不上医院!”戴霜霖没想到庄语岑这么大的反应,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落在庄语岑的怀里。
若是换做平时,庄语岑这样迅速的毫不含糊的将她抱起来,她会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现在,她非常紧张,因为庄语岑要带她去医院。
“不许动!我们要保住这个小孩!”庄语岑沉声道,紧紧保住她不肯放松。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戴霜霖失控的大喊起来,仿佛庄语岑抱着她不是为了救护她,却是为了非礼她或者害她性命一般。她手足并用的拼命挣扎。
“乖,别闹了!”庄语岑将她桎梏的更紧,让她几乎不能呼吸,胸闷憋闷的疼。
“爸爸,妈妈,你们快来救救我啊,救救我啊!”戴霜霖挣扎无果,声嘶力竭的呼救,将希望寄托在父母身上。
“霜霖,霜霖,怎么了?庄语岑,放我女儿下来!你没听到她喊的这么痛苦吗?为什么非要勉强她!”孟良娴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失态的顿足。
“妈妈,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呜呜呜……”戴霜霖在庄语岑的怀抱中呜咽着,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依恋这个男人的怀抱里,空前绝后的想逃离。
“庄语岑,把女儿给我!她说不去,就不去!”孟良娴伸出手臂,想从庄语岑怀中将她的宝贝女儿抢抱过来。
“来,我来!”戴正德快步过来,可是孟良娴已然将戴霜霖抱在怀中,非常吃力的向沙发走过去,他中途过来,只能帮着孟良娴托住女儿的身体,起个辅助作用。
庄语岑无辜的站在原地,他只不过想将她送去医院,他做错什么了吗?这位大小姐,怎么这么强烈的反应?
良久,他才沉吟着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沙发上痛苦shenyin的戴霜霖。
“乖女儿,你痛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肯去医院呢?”孟良娴看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妈妈,我怕去医院,我不想去医院……呜呜呜……”戴霜霖畏惧的哭泣着。
庄语岑更加摸不着头脑,上次戴霜霖自己去的医院,在急诊室打电话给他,不像是害怕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害怕起来,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乖女儿,不怕啊,你看你疼的这么厉害,孩子没了是小,你的身体出状况是大啊,我们还是去医院好不好?”孟良娴好言好语的劝着女儿。
“不嘛,不嘛……妈妈,我不去,我不去……”戴霜霖撒娇的扭动着身体,扭了几扭,身体又到了沙发的边缘。
孟良娴慌忙拦住她,以免她又猝不及防的跌到地上,她说服不了女儿,却又担忧她出意外状况,空前的为难。
慕冷睿看戏已经看了很久,这时候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殷勤的凑上前来:“戴太太,您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医疗水平绝对不亚于贵族医院的水准,而且我这里还有基本的医疗设备……”
“真的吗?太好了!那就麻烦慕大少了……请家庭医生赶忙过来吧……”孟良娴喜出望外,对他及时伸出援手万分感激。
庄语岑,和戴正德,不管之前对慕冷睿的印象如何,现在都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慕冷睿发话了,戴霜霖纵然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也无法公然抗拒,因为她对这个大少爷是非常畏惧的。
况且她不想去医院,人家就帮忙安排家庭医生,合情合理,在没有抗拒的借口和理由。
可是她十分害怕,感觉很快就被chiluo裸的扒光衣服示众,尴尬和羞辱很快就要接踵而来。
而这次,她没有那么幸运逃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埋下的苦果,其中的苦涩只能自己承担和面对。
“余管家,快请楚医生过来!”慕冷睿吩咐着,余管家马上给楚医生打个电话。
大家都默不作声,空气凝滞,有点紧张,都紧张的等待着家庭医生的到来。
戴霜霖不再喊痛,同样的紧张着,然而紧张的意义和大家截然不同。
大家的紧张,融了对家庭医生的期盼和等待,而她的紧张,完全是出于对家庭医生即将到来的恐惧。
她躺在沙发上,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孟良娴以为是因为疼痛导致的发抖,不由得心疼的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轻声安慰着:“乖女儿,不怕啊不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楚医生很快就到了,用了不到十分钟,这十分钟,对于戴氏夫妇和庄语岑来说,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对于戴霜霖来说,只有万分之一秒那么短暂。
“慕大少,请问哪位身体不舒服?”楚医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眸里闪着严谨的光芒。
“楚医生,帮这位小姐好好看看,她刚才重重的跌倒了,看看有哪里受伤,她很疼,尤其肚子疼……”慕冷睿指着沙发上的戴霜霖。
楚医生走上前来,先打量一番戴霜霖,然后拿起她一只手臂,开始切脉。
戴雨潇小声的嘀咕:“楚医生也会中医吗?还会切脉?”
慕冷睿轻声浅笑:“楚医生精通中西医,他家本就是中医世家。”
庄语岑眉头紧皱,看着医生切脉,紧张的问道:“医生,她还好吗?肚子的宝宝有没有受到伤害?”
楚医生疑惑的反问:“宝宝?”本来拿开的手臂,再度按拢来,担心有误诊。
戴霜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紧张的沁出细密的汗珠,将额前的头发都打湿,她面部表情僵硬,唇齿紧紧的闭合,手臂在轻微的颤抖,她在等着医生给她下定论。
“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小孩没有受到影响吧?”孟良娴同样紧张的问。
楚医生皱着眉头,一语不发的站起身来,看他这样的神情,戴氏夫妇和庄语岑更加紧张,以为状况很严重。
三个人都围拢来,将楚医生围在中心:“怎么样,医生?是不是很严重?”
楚医生双手合什,然后做了一个分开的姿势,示意三个人让路。
看三个人还是没有反应,迟钝的很,只能推开面前的孟良娴,朝慕冷睿走过去。
慕冷睿站起身来,楚医生走近前,贴近他耳边,轻声耳语几句,慕冷睿心领神会的点头笑笑,楚医生便转身离开,对躺在沙发上的戴霜霖没做任何处理,只是一点淤青,过几天就会消掉。
“慕大少,医生怎么说?严重吗?”三个人更加紧张,难道严重的连这些家属都不让知道?跌跤跌出这么严重的后果?
慕冷睿笑吟吟的摆摆手:“大家太紧张了,只不过跌一跤而已,医生说什么事都没有……医生还说……”
“还说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紧绷的神经还是没能放松,迫切的等待着下文。
戴霜霖也异常紧张,她当然知道医生跟这位大少爷说了什么,她等着这位大少爷给她宣判死刑,等着被chiluo裸的剥光示众。
“这句话,我只能跟戴小姐说,大家请分散一下……”慕冷睿忽然邪魅的笑。
他走近沙发上的戴霜霖,此刻这位大小姐身体僵直,不敢呼吸,紧张到极点。
慕冷睿俯下身,贴近她的脸颊,轻声耳语:“戴小姐,你还在装什么,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快点起来吧,装过头谁都不好看……”
戴霜霖听完浑身发抖,慕冷睿的话,就是命令,就是军令状,她一骨碌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拢拢散乱的鬓发,轻松的说:“大家别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好了!”
慕冷睿满意的坐回到沙发上,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作品相关 第 146 章 言听计从
等慕冷睿坐回到沙发上,戴雨潇轻声问:“刚才楚医生跟你说什么了?”
慕冷睿将食指轻轻放到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看着戴霜霖轻松如常的表情,孟良娴慌忙摸摸女儿的额头,一点都不热,不像是烧坏大脑的样子,可是她这宝贝女儿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一惊一乍的,让她这个当妈的都有点接受不了,心跳和平时的速度都不一样。
戴霜霖似乎很抵触母亲这样试探的动作,推开她的手,不满的:“妈妈,你做什么,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好好的!”
“不是,乖女儿,你确定你没事?刚才还疼的死去活来的……”孟良娴仍旧不放心的,眼神中满是关切,被推开的手再度探过来。
“妈妈,你烦不烦啊,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戴霜霖恼火的将母亲的手打落。
庄语岑也觉得奇怪,靠近来,关切的问:“霜霖,你真的不疼了?要不要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没准刚才那个医生没检查清楚……”
“不疼了不疼了,我真的不疼了……”戴霜霖的头摇晃的如同拨浪鼓一样高频率。
“可是你刚才那么痛苦!你不关心肚子里的宝宝吗?”庄语岑声音高起来,有点不耐烦。
对于这个娇生惯养的女人,他关心不是,不关心也不是,偏偏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了,真让他懊恼不已,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和她相处?
“刚才,我是装的!”戴霜霖低垂着眼睑,头也不抬的回答。
她这句话,把戴氏夫妇,和庄语岑都惊呆了,三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把她说的话在脑海中转了几圈才回味过来。
“什么?你说你是装的?为什么这么做,你这不是害大家担心吗?”戴正德被这个野蛮任性的女儿折腾的血压升高,愤怒的质问。
“谁让语岑,他不关心我……”戴霜霖眼皮抬都不抬,骗了人还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不关心你?刚才我抱你去医院你死活不依,还说我不关心你?”庄语岑无语气结。
“你就是不关心我,一来就一直盯着她看,你以为我没看到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庄语岑!”戴霜霖理直气壮的喊着,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
“好了好了,乖女儿,别发火,别动了胎气……语岑,你让着她点,她现在怀孕呢,你得照顾着她的情绪……”孟良娴一边哄着女儿,一边给庄语岑使眼色。
庄语岑忽然觉得自己很窝囊,只是因为一时的酒醉,就跟这个女人发生关系,还意外的珠胎暗结,让他从此万劫不复。
事事都以这个女人怀孕为先机,处处低头,处处压抑,不得不忍气吞声,这样的状况让他几乎情绪失常,几乎癫狂,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折磨。
噩梦,噩梦,真的是噩梦。从相貌和身材上,这个女人都算得上上上之紫,可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笑一颦,怎么那么让人作呕呢?
“好了好了,我以后多关心你便是……”庄语岑无奈的表示,重重的坐下来,刻意的与戴霜霖拉开距离。
戴霜霖不依的靠拢来,紧紧拽起庄语岑的手臂,蛮横霸道钻进他的臂弯里,丝毫不顾及庄语岑的感受,认为他的臂弯就是她的专属,她这么做理所当然。
庄语岑不想再多生事端,今天这么多无来由的事端已经足够他头疼了,如果不是因为戴雨潇在这里,他绝对不会陪戴霜霖来什么慕家豪宅。
他耷拉着手臂,垂落在戴霜霖肩头的一侧,不抵触她这样刻意亲昵的动作,也不迎合。
孟良娴却认为这样刻意做出来的亲密无间很合适,心中释然,她的女儿和女婿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简直是金童玉女。
戴氏夫妇在他们的宝贝女儿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之后,神经放松下来,做回到沙发上,分别端起一杯热茶。
“戴太太,您喝得下这么热的茶麽?要不,再给您来一杯冰水?”慕冷睿体贴的问,眼神落在孟良娴手中热气腾腾的茶盏上。
“不碍事,不碍事,这茶,刚刚好,刚刚好……”放松戒备的孟良娴没听出慕冷睿的话外音,端起热茶一饮而尽。
慕冷睿看着他的猎物又跑到了他猎取范围的边缘,不由得轻笑,这位半老徐娘,该享受够了方才的释然吧,让她紧张的时刻又要到来了。
“戴小姐,既然刚才戴太太那么反对你要那部车子,那么就不送给你了,你的意见如何?”慕冷睿假意征求戴霜霖的意见。
慕冷睿既然这样说了,戴霜霖虽然很不舍得那部车子,可是怎么敢忤逆他的意思,这一次,她又有把柄落在这位大少爷手里,她必须百分百言听计从。
“好的,好的,我没意见,既然我妈妈不喜欢,那就算了……”她点头应允,眼神讨好的投向母亲孟良娴,虽然表面是顺从母亲的意思,实际上只不过是顺水人情。
孟良娴倒是很受用的样子,心中宽慰,她的这个女儿终于懂事了,知道体谅她的感受。
因此她开怀的笑着,伸手轻触宝贝女儿的脸颊,夸奖道:“还是我的宝贝女儿乖……最体谅妈妈的难处了……回头妈妈送一部更漂亮的车子给你……”
“妈妈,真的吗?你真的送我一部更漂亮的车子?”戴霜霖被这意外来临的惊喜惊讶的不知所以,如果母亲早就这么说,哪里还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是啊,就算妈妈不送,你的未婚夫语岑,也不会不舍得这么一部车子的……他送你一部漂亮车子是小事一桩……”孟良娴话锋一转,指向庄语岑。
这算什么,要不到慕冷睿的车子,公然向庄语岑开口,这母女俩一唱一和的,真会演戏。
庄语岑窘迫的半个身体陷进沙发里,对于这样无理的要求,迎合不是,不理也不是。
而怀中的戴霜霖却抓住这个机会撒娇卖痴,在他怀中扭来扭去:“语岑,你愿意送我一部车子吗?就像那部银灰色一样漂亮的?”
“唔好吧”就算不情愿,未婚妻开口了,庄语岑也不好公然拒绝,那样显得他不够大度,只能无奈的应承。
“语岑,你真好!”戴霜霖众目睽睽下,凑近庄语岑的脸颊,突如其来的给他一个响亮的吻,非常清脆,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庄语岑尴尬的坐在那里,面部表情极度僵硬,这样一个吻落到脸上,让他患上小儿麻痹症一样的难过,半边脸都麻兮兮的,很不舒服,血液都无法流通。
“看来,这下是皆大欢喜喽……这都要感谢戴太太急中生智啊……”慕冷睿话中有话的讽刺,讥讽的孟良娴厚重粉底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哪里,哪里,慕大少你见笑了……”孟良娴却还不得不谦让着,非常尴尬。
身为准岳母,趁这个机会向准女婿索要一部漂亮车子,让准女婿不能不接受,然后宝贝女儿不失时机的奖励夸赞,这种双簧戏,也只有她们母女两个做的出来。
“那么,我现在把那部银灰色的车子送给别人,在场的人,没有谁会反对了吧?”慕冷睿扫视全场,分明是故作姿态,明知故问。
他慕大少爷决定的事情,谁会反对,谁敢反对?
看大家都沉默不语,慕冷睿笑了,轻声道:“我要转送的那个人,现在不在这里,我请他出来,戴太太,您不会反对吧?”
孟良娴巴不得他将那部不吉利的车子早早送人,免得梦魇一般总是缠绕着她,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她都快疯掉了。
“好的,好的,我当然不反对!我怎么会反对呢?”她迫切的点着头。
“余管家,带他过来……”慕冷睿轻声呼唤,余管家转身离去,不知道要带什么人出来。
稍等片刻,一个猥琐男人的身影映入大家的眼帘,三角眼,厚嘴唇,狭窄的脸型。
戴雨潇最先看到这个人,惊异的几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这个猥琐的男人,就是在山上放火烧掉小木屋,还往小木屋引进毒蛇害死她外婆的沈梦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冷睿将这个男人找到的,能这么快从那么大的一座山上将他搜到,而且这么快就带到城里来,肯定花费不少功夫。
此刻她见到这个猥琐的男人,分外眼红,想起外婆的惨死,想起母亲的枉死,恨不得将这个猥琐的男人生吞活剥。
虽然名义上是她的舅舅,可是不管怎么惩罚他都不为过,谁让他那么丧心病狂的害死她的外婆和亲生母亲。
她的手禁不住轻微发抖,如果眼前有把匕首,她一定握着匕首狠狠的刺向那个猥琐的男人,她将牙齿紧紧咬着,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咬牙切齿。
慕冷睿感觉到戴雨潇情绪的波动变化,轻轻按住她的手,纤长的手指轻轻安抚。
戴雨潇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一对视,戴雨潇放松下来,她知道慕冷睿自有安排,她应该以大局为重,不能够这么快爆发。
等猥琐的男人走到近前,孟良娴和戴正德还在端着茶盏轻声谈笑着,没有看到已然走到近前的沈梦源。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沈梦源!”慕冷睿一伸手臂,彬彬有礼的介绍,沈梦源三个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戴氏夫妇同时抬头,听到这个曾经熟悉的名字,同样惊讶。
孟良娴表现的最为夸张,手中的茶盏随着慕冷睿唇齿的闭合应声而落,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了又看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他真的就是沈梦源!
“你怎么在这里?”戴正德随着慕冷睿的话音刚落,就沉着脸低声问道。
他当然认识沈梦源,只是他得知沈梦琴是与柳源私奔途中遭遇车祸,从她去世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联系过她的家人,更是多少年都没见过沈梦源。
沈梦琴的哥哥沈梦源突然出现在视野里,让他的心触动一下,让他不由得想起已逝的昔日情人,戴雨潇的母亲沈梦琴。
作品相关 第 147 章 是你勾引我!
“戴太太,您怎么了?”慕冷睿扫了一眼碎了一地的杯盏碎片,邪魅的问,饶有兴味。
此刻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孟良娴心中多么的恐慌,这位慕大少爷分明是逼迫她露出原形,就像是钝刀子杀人,在她的血肉上割来割去,让她生不如死。
她此刻甚至盼望着,还不如给她个干净利落,狠狠一刀刺下去让她立刻毙命,让她少受些心理上的折磨。
她定定的看着这位慕大少爷,几乎都要主动承认当年做下的错事,可是扫了一眼宝贝女儿戴霜霖,错就错了,不能拖累女儿,于是定定心神,惶恐的眼神佯装镇定。
“没事,没事,刚才的茶,实在太烫了……不小心没拿稳……”她信口开河的找着借口。
“余管家,找人过来把碎片收拾掉……”慕冷睿也不理会她的解释,似是认可了一般。
孟良娴松口气,还好她足够机敏,能这么快找出这样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不管怎样,这位慕大少爷没有表示异议。
“大少爷,这杯盏一套六个,是明朝传下来的古董呢,一套六百万,一只杯盏就一百万呢……”余管家不满的嘟嚷着,似是抱怨给慕大少爷听,而一旁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啊,慕大少,没想到这杯盏这么珍贵……我不小心……真抱歉……”孟良娴一听杯盏的价值,脸色突变,忙不迭的道歉。
“哪里,哪里,区区一百万而已,今天特意拿出来招待贵客,碎上一两盏也无所谓。”慕冷睿毫不在意的笑笑,显得慷慨大度。
戴雨潇心中轻笑,这位大少爷,视五千万如粪土的主,怎么会把区区一百万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是做戏给这个伪善大妈看罢了,就是故意刺激她的情绪。
戴霜霖一听这不起眼的杯盏价值一百万,翻来覆去的细看,也没看出任何端倪,不由得撇撇嘴,却也不敢大意,将手中的杯盏小心翼翼的放到茶几上。
“慕大少,那多谢你了……”孟良娴手中没了杯盏,有点空落落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安放,有点无措。
“戴太太,既然你这么怕热,那么余管家,再给戴太太来一杯冰水吧……”慕冷睿体贴的吩咐着,余管家立刻立刻去取冰水。
这正中半老徐娘孟良娴的下怀,她舔舔干涸的唇,“好的,好的,给我来一杯冰水。”
冰水来了,孟良娴饮下今天的第三杯冰水,戴霜霖奇怪的看着母亲,明明知道她的母亲喜好养生,在家从未见过她喝冰水,今天来这里连饮三杯,真是太反常了。
慕冷睿笑容可掬的看着她将冰水一饮而尽,心中暗笑,这估计是给这位半老徐娘供应的最后一杯冰水了。
这最后一杯冰水的作用,不仅仅是给她提神,让她镇定,更是要迫使她万分清醒,让她看着自己怎样一层层将她伪善的外衣给剥开,让她清晰的体验这个残忍切肤的过程。
“戴太太,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慕冷睿认真的上身前倾,眼神殷切注视着她。
“好多了,好多了,谢谢慕大少爷……”孟良娴的胃里装满冰水,刺激的胃壁的细胞急剧收缩,一阵痉挛,让她不由得打个寒战。
戴正德一直脸布阴云的看着猥琐男人沈梦源,他问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这里,而他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只是垂手站在那里,小眼睛转来转去,闭口不答。
慕冷睿也将盈满笑意的眼神转向沈梦源,问他:“沈梦源,你认识戴太太吗?”
沈梦源毫不犹豫的回答:“认识,认识,当然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话音刚落,孟良娴就应激性的反射:“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认识我!你别胡说!”
“良娴,他是梦琴的哥哥沈梦源,他来过我们家住了一段时间,你怎么忘记了?”戴正德皱起眉头纠正。
这么多年过去了,时过境迁,大家都有了变化,戴正德和孟良娴都变老,而这个猥琐男人的变化却没那么大,一如既往的猥琐,就如十几年前。
经他一提醒,孟良娴装作用心的将沈梦源上下打量,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哦,你真的是梦琴的哥哥啊,我都没认出来……这么多年了,梦琴死的早,都没跟你们联系过……”
“戴太太,您终于记起来了?”慕冷睿笑容可掬的问,不急不躁。
“记起来了,记起来了,瞧瞧我这记性,唉,越老记性越差了……”孟良娴装作无奈的叹口气,心绪控制不住的汹涌澎湃。
“那么,我把那部车子送给沈梦源,您有意见吗?”慕冷睿轻声问,眼眸沉浮不定。
“给他?”孟良娴慌乱的反问,给他做什么?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她赶忙应承:“好啊,好啊,我没意见,给谁我都没意见……全凭慕大少做主。”
“沈梦源,我把那部车子送给你,你愿意接受吗?”慕冷睿笑吟吟的转向沈梦源。
“慕大少,这车子本来就是我的!”沈梦源似乎很不开心,很不服气。
“是你的?凭什么说这部车子是你的?”慕冷睿邪魅的笑着反问。
“这车子,是十八年前,孟良娴送给我的!”沈梦源的三角眼,毒蛇一样盯住半老徐娘孟良娴,十分凶恶。
当年被这位戴太太唆使,稀里糊涂的就撞死了自己的亲妹妹沈梦琴,沈梦源虽然胆小如鼠的逃脱,心中却不可能一点都不愧疚。
这么多年的愧疚,转化成一种怨恨,他恨孟良娴,恨她阴险毒辣的设计他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恨他毁了他们一家几口的幸福生活,让他在山上过着过街老鼠的生活。
虽然孟良娴给他很大一笔钱,可是他出于愧疚,怎么都不敢用,就那样提心吊胆的在山上陪着老母亲过着清苦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拜孟良娴这个恶毒的女人所赐,他恨她,如果他真的可以变成一条毒蛇,一定狠狠咬上她一口,将全部的毒液都注入她的体内,让她瞬间一命归西。
所以,当他被慕冷睿派去的人抓到,既然逃不掉,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孟良娴这个始作俑者露出原形,让她万劫不复。
这么多年的冤屈,这么多年的旧账,该是一笔笔清算的时候了!
所以,当慕冷睿笑吟吟的问起他,他毫不客气的指认,那部车子就是十八年孟良娴送给他的,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你胡说!我都没怎么跟你接触过,干嘛无缘无故的送你一部车子,你以为车子是你们乡下的苞谷,可以随便送人的啊?”孟良娴赶忙辩解,还不忘鄙夷的贬低沈梦源,想强硬的刹住他恶毒的气焰。
“是啊,沈梦源,戴太太说的对呢,她干嘛无缘无故的送你一部车子呢,这么漂亮的车子,一定价值不菲……她的意思,是你配不上这么好的车子……”慕冷睿趁风点火,表面上是为孟良娴说话,实际上是激化矛盾。
“就是她送我的!绝对没有错!我发誓!”沈梦源斩钉截铁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孟良娴厚重粉底的脸庞。
“你胡说!我凭什么送你一部车!你以为你是谁,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孟良娴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想办法挖苦他,想让他知难而退,从气焰上胜过他。
“就是,就是,沈梦源,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不用大家说你心里也明白……就你这副尊容,戴太太凭什么送你一部那么漂亮的车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慕冷睿同样帮腔,鼻孔里带出冷嗤的鼻音。
“我是长的对不起观众,可就是我这副尊容,当年这位戴太太还故意勾引我!”沈梦源比慕冷睿还要不屑的撇撇嘴,对这位半老徐娘的自命清高不屑一顾。
“啊呀呀,饭可以乱吃,水可以乱喝,话可不好乱讲的哦……方才你说什么,风华绝代的勾引你这个丑陋的乡下汉子?我没有听错吧?”慕冷睿不可置信的,夸张的瞪大眼睛。
一旁正襟危坐的戴正德脸上挂不住了,就算现在还不确定事情的真假,而当场被人说同枕共眠将近三十年的结发妻子,当年居然勾引过一个乡下汉子,心中特别添堵。
孟良娴注意到了戴正德脸色的变化,更加焦急,脸色通红的辩解:“你以为你是谁!老娘我连看你一眼都嫌脏,怎么还会勾引你,别做青天白日梦了!”
“就是你勾引我,那天穿的那么暴露,还把我的手放在你的大腿上……”沈梦源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着孟良娴现在被衣服遮掩住的大腿。
“你放屁!你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巴!”孟良娴怒不可遏,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怒视着这个猥琐的男人。
“戴太太,别动怒,别动怒,别生这个臭男人的气,就当他是放屁,您这么的高贵,怎么可能勾引他这么猥琐的人呢,放心吧,我为您做主,让这个臭男人露出原形!”慕冷睿义愤填膺,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慷慨神情。
“慕大少,把这个人赶出去!他信口胡言,我受不了!”孟良娴见慕冷睿向着她说话,借机提出这个不情之请。
“臭婆娘,别以为你做了亏心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你一辈子也没办法安生!”沈梦源恶狠狠的诅咒,倒立的三角眼中射出绿莹莹的光芒。
孟良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透彻心扉,沈梦源的目光似是要直接化成利刃,将她从内至外恶狠狠的剖开,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非常恐慌。
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做的更狠更毒一些,将这个猥琐的男人也解决掉,以绝后患。
她本以为给了这个男人一部价值不菲的车子,和不小数目的一笔钱,就可以完全封住这个男人的口,哪里知道封口不紧就成了漏洞和缺口,让她始料未及。
作品相关 第 148 章 你就是风|骚
孟良娴心中恐慌着,却不能就此垮下去,一定要和这个猥琐的男人对敌,当年的错事虽然大部分是她的责任,这个男人也脱不了干系。
她就不信,这个男人敢不顾一切的将她指认出来,他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吗?
想着想着,她反而镇定起来,不急不躁的质问:“亏心事?你今天这样污蔑我,就是最大的亏心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污蔑你?我可记得你那天妩媚的样子,穿的那么暴露,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沈梦源吃吃的邪恶的笑,在这位半老徐娘身上瞄来瞄去,最后落在她的胸前。
孟良娴本能的护住胸,威胁道,“你贼眉鼠眼的,别乱看,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
戴正德本来脸色很难看,狐疑的用眼角瞟着结发妻子的表情,刚才听他们的对话,他几乎就相信了妻子当然确实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心中更加愤懑。
然而这会孟良娴居然又淡定下来,不慌不忙的,哪里像做过亏心事的样子,心中不免宽慰起来,而且有点自责刚才太敏感。
当年他爱上沈梦琴已经感觉亏欠这位妻子,现在,夫妻俩风雨同舟那么多年,女儿都那么大了即将出嫁的人了,他怎么还能起疑心怀疑这位枕边人呢?
“沈梦源,你别信口开河,你是梦琴的哥哥,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的太太……”戴正德开口了,自然是站在妻子这边。
“信口开河?你老婆心里清楚的很,我到底是不是信口开河!”沈梦源不屑一顾的撇撇嘴,十分的轻蔑。
戴霜霖这位千金大小姐,也看不下去了,她娇纵惯了,怎么能这样看着一个猥琐的乡下男人欺负她高贵的母亲。
她直接端起茶盏,站起身来,迅速的一甩手,整盏热茶一滴不落的泼到沈梦源的脸上,然后又淌落下来,沈梦源衣领往下,被热茶浸湿一大片,十分狼狈。
即便如此,沈梦源反而不卑不亢起来,硬生生的昂着头,不闪也不避,当热茶泼到他脸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热茶顺着脸颊往下淌,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擦拭的动作。
整个过程,他只顾得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半老徐娘,视线转移一秒都觉得浪费时间。
“流氓!你再贼溜溜的乱看我妈,我扒了你的皮!”戴霜霖怒斥,气势凌人。
沈梦源用眼角的余光瞥一下,就知道这是孟良娴的宝贝女儿,这母女两个如出一辙,连骂人的话都是惊人的相似。
“扒皮,怎么,戴小姐,你对我这身猥琐的皮囊也感兴趣?不用你扒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脱给你看……”沈梦源根本不顾她的威胁,反而更加无赖起来。
“你无耻!我现在就扒掉你的皮!”戴霜霖怒不可遏,口不择言,又重复了一遍被沈梦源当作话柄的话。
“我早说了,不用你扒开……没想到,你和你妈妈当年一样fengsao啊,这么迫不及待……”沈梦源流氓的痞性显露无疑。
戴正德坐不住了,他连自己的妻女都骂了,饶是哪个男人都坐不住,愤怒的站起身,冲着那张猥琐的脸就是一拳,“沈梦源,你别太过分!给我放老实点!如果不是看在梦琴的面子上,我肯定废了你!”
沈梦源被打的鼻孔冒血,他伸手抹一把血,斜楞着三角眼:“老实点?你老婆差点勾引别的男人上床,你还蒙在鼓里,有什么可威风的!”
戴正德更加气愤,想再次气愤的出手,却被孟良娴慌忙拦住。
“正德,你别听他瞎说,你有高血压,心脏病,注意点别太激动……别理这个无赖……”孟良娴拽着戴正德的手臂,安慰着他,想拉他坐下。
戴正德双眼喷火,正在气头上,孟良娴拽了几次都没拽动,愤怒的盯着猥琐的沈梦源。
慕冷睿连忙出来打圆场,他不轻不重的给了沈梦源一个耳光,冷斥:“这里有你胡说八道的份儿吗?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如果说沈梦源怕谁,只是怕这个慕大少爷,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这个慕大少爷可是掌握着他的生死,可以让他生,可以让他死,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被慕冷睿呵斥了,他还要陪着笑脸:“是,是,是,慕大少,是我多嘴,是我多嘴,我该打,我该打!再也不敢胡说了!”说完,啪啪啪的连着自打几个耳光,响亮的很。
戴霜霖看沈梦源被慕冷睿刹住了气焰,想借机报仇,摇晃着未婚夫庄语岑的手臂,撒娇的说:“语岑,你看,这个臭男人骂我fengsao,你快点过去教训他,他怎么能这么羞辱你还没过门的妻子呢……”
庄语岑沉着脸,一动不动,心里暗想,这个男人虽然猥琐,骂的却一点都不差。
这个戴霜霖趁他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勾引他发生关系,还穿着一身同样暴露的衣服勾引慕冷睿,这不是fengsao,还会是什么?
戴霜霖摇晃了几次,庄语岑都木头人一样毫无反应,自觉没趣,可是又不甘心,眼泪噼里啪啦委屈的落下来。
孟良娴帮她的宝贝女儿擦眼泪,劝着:“你别为难语岑了,语岑是什么身份的人,能跟这种无赖计较吗?你就别无理取闹了,乖……”
慕冷睿将话题拉回来,冷冰冰的对沈梦源说:“你可看清楚了,不许有半点差错,当年那部车子,果真是戴太太送给你的?她为什么送车子给你?如果你不能自圆其说,小心你的小命!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说到这里,沈梦源来了精神,恶狠狠的盯住孟良娴:“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把车子送给我!还勾引我,把我灌醉!”
孟良娴淡定的接话:“我把你灌醉?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会喝酒!”
余管家这时候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慌慌张张的说:“戴太太,实在对不起,刚才给您喝的,是冰酒,酒精度很高,您没什么不舒服吧?”
孟良娴当场被揭穿,顿觉面上无光,这时候能做什么,只能突然用一只手扶着头:“哎呀,我头好晕,好晕,难怪我刚才喝了以后那么不舒服……”
鬼才相信她不舒服,喝了这么久精神好得很,她的不能喝酒的谎言不攻自破。
正巧没办法脱身的孟良娴,这下抓住机会硬装到底,装作意识不清醒的样子,斜斜的靠在戴正德身上,嘴里念叨着:“我好困,好困……”
慕冷睿和余管家交换个神色,慕冷睿斥责道:“余管家,你在慕家多少年了?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你看把戴太太害的这么不舒服……”
余管家赶忙接话:“大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去取醒酒汤过来……”
慕冷睿邪魅的看着装睡的孟良娴,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不一会,余管家空着手来了,慕冷睿不满的:“余管家,你不是去醒酒汤吗?怎么空手回来了?”
“大少爷,真抱歉,我刚才没拿错,就是拿的冰水,是我刚才不小心弄错了,冰酒现在还在冰箱里呢……”余管家面带歉意的,假装不安的搓着双手。
“真的没拿错?可是戴太太怎么酒醉一样,都快睡着了?”慕冷睿不可置信的疑问。
“真的,你拿起戴太太那只杯子,闻闻有没有酒味就知道了……”余管家指着那只空的水杯,还好好的摆在茶几上。
慕冷睿将那只水杯拿过来,轻轻嗅嗅,然后递给戴正德,他也轻轻嗅嗅,确实一点酒气都没有,如果酒精度很高,不可能一点酒气都留不下。
装睡的孟良娴再也装不下去,假意打个呵欠,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怎么了,怎么了,我刚才睡着了吗?年纪大了,睡眠越来越多了,在哪都睡的着……”
在场的人都在心中打鼓,这个孟良娴明摆着说谎,而这个慕冷睿,也是明摆着揭穿她,想方设法的让她的谎言不攻自破。
慕冷睿不慌不忙,依旧邪魅的笑着:“沈梦源,戴太太真的把你灌醉了?为什么把你灌醉呢?你长的这么难看,她能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
“就是她把我灌醉的,然后送我这部车子,说只要帮她做一件事,这部车子就归我……”
“你帮她了吗,帮她做什么了?”慕冷睿邪魅的问。
“她说有个女人让她生不如死,让我帮她教训这个女人……”沈梦源低下头,有些懊悔。
“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慕冷睿认真的问。
“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可是那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人已经死了……”沈梦源痛苦的捶打着头,蹲下身,声音开始哽咽。
“混蛋!你胡说!你有什么本事,能替我办什么事,替我擦鞋都不配!”孟良娴厉声喝止,脸色青黄不接,刚才的泰然自若荡然无存。
她感觉到偌大的大厅内,空气空前憋闷,憋胀的她头痛欲裂,忍不住想爆发。
“你才是混蛋!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受你的诱惑,稀里糊涂的撞死我妹妹!”沈梦源站起身来,糊了血迹的脸上看起来很恐怖,他恶狠狠的盯着孟良娴。
他这句话,把戴氏一家几口都惊呆了,尤其是戴正德。
他猛的挪开身体,距离孟良娴很远,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她,瞳孔惊讶的放大很多倍,映出结发妻子青黄不接的脸庞。
“你胡说!你妹妹沈梦琴,分明是和旧情人私奔逃走不慎出车祸的,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污蔑好人!”孟良娴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慌,搬出当年的说法。
“根本就不是,是你骗我,将柳源骗过来,故意说谎安排他们两个人见面,然后把我灌醉,唆使稀里糊涂的我开车撞死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私奔!”沈梦源一口气说出当年的真相,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十分懊悔。
“你胡说!胡说!沈梦琴根本就不喜欢正德,不喜欢!他们就是私奔!”孟良娴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朝沈梦源丢过去。
沈梦源身子一偏,杯子斜斜的擦过他的身体,落到地上,粉身碎骨。这是孟良娴在慕家豪宅,打烂的第二只杯子。
作品相关 第 149 章 一张致命的支票
孟良娴看那只杯子根本没砸中沈梦源,想冲过去,用武力教训这个猥琐的男人。
而在她的位置,必须越过戴正德,才够得着沈梦源,戴正德没有让路的意思,她拎起长裙的一角,露出洁白的小腿,想从他腿上跨过去。
跨到一半,被戴正德拽住手臂,她想摆脱,焦急间却怎么都摆脱不开,被他硬生生的钳制着,动弹不得。
她不得不央求着:“正德,放开我……让我过去教训这个混蛋!他胡说八道……”
“坐下!”戴正德威严的,钳制着她手臂的大手丝毫不肯放松。
“正德,我……”孟良娴焦急的,她从来没见过丈夫如此威严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发慌。
“坐下!”戴正德不容抗拒,大手向后一拉,孟良娴跌坐在沙发上。
很显然,沈梦源说的话,已经在戴正德心中起了反应,就算他没有完全相信,也已经信了**成,不然不会制止孟良娴无理取闹的行为。
沈梦源痛哭流涕的,半蹲在地上,十分颓唐:“我妹妹是喜欢戴正德的,如果不是你嫉妒,现在他们还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都是你,这样的结局,都是拜你所赐!”
说到激动处,他反而站起身来,想冲过来教训那个半老的徐娘,而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慕冷睿冷冷的神色,才不得不停住。
慕冷睿似乎不相信的问:“你怎么知道你妹妹是喜欢戴总的?据我所知,你和妹妹并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她的心事?”
沈梦源掏出一封厚厚的信,摔在茶几上:“你们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这是柳源写给我妹妹的信,这个女人孟良娴偏偏唆使我扣下这封信,没让我妹妹看到……”
那封信的纸皮已经发黄,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现在的社会还有几个人写信的?
孟良娴当然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封信,多年前沈梦源就给她看过,就算隔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心中的内容。
当年她看完这封信,还十分的嫉妒沈梦琴,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为她着迷,她迷住了自己的丈夫戴正德把他抢走,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柳源对她痴狂不已,让她十分的嫉妒,她一定不可以让沈梦琴看到这封信,一定不可以。
再次看到这封信,她心中发颤,颤抖着手,伸向那封信,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戴正德凝视那封信良久,没有马上伸手,大脑一片空白,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虽然他年过半百经历那么多风雨,提起旧情往事,他还是忍不住内心跌宕起伏。
尤其当沈梦源说出,沈梦琴喜欢他并不是跟柳源私奔的时候,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似乎被鞭笞一般,一抽一抽的疼。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实情,他多么渴望知道,沈梦琴,他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同样的深爱着他,并不是与人私奔。
他为这个女人付出那么多,只是渴望得到她的爱,而不是被迫被动的跟他生活在一起。
当年,他得知这个女人是与人私奔出车祸的时候,心如死灰,感觉到的不仅仅是耻辱,更是伤心和绝望,被沈梦琴辜负的绝望。
就是因为如此,他渐渐疏离他和沈梦琴生下的女儿戴雨潇,这个女儿和母亲相貌越长越像,每看到她,就不可抑制的想起沈梦琴,每想到一次,心就抽痛一次。
这么多年,这件事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他不愿提及,不愿面对。
他正在茫然间,不敢相信沈梦琴是爱着他的事实,看到一双颤抖的手伸向那封信,他果断的将那只手打落,迅速将那封信擒在手中。
“正德……别看那封信……”孟良娴央求着,她不想让丈夫这么多年还在为那个死去的女人牵肠挂肚,她不甘心夫妻多年的感情,居然还比不上死去的一个情人。
戴正德根本不理,一把把信皮扯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封信上。
戴雨潇轻轻咬着唇,鼻子发酸,她多少次想象父亲看到这封信的情形,而真正见到了,心中却泛起一股浓郁的酸楚。
孟良娴看阻止丈夫看信无望,就不得不动别的心思,没等戴正德将那封信看完,就愤怒的指向沈梦源:“你这个混蛋,从哪里弄来一封破旧的信糊弄人,谁都没见过柳源的笔迹,说不定就是你找人杜撰的!”
这句话让情形瞬间发生逆转,焦点转回到沈梦源这里。
沈梦源也没有料到,这个女人脑筋转的这么快,说的他瞠目结舌,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那封信确实出自柳源之手。
“那封信,就是柳源写的,如假包换!我要是说谎,五雷轰顶!”他只能发重誓,想通过这种诅咒自己的方式获得大家的信任。
“五雷轰顶?如假包换?这都是屁话,证据呢,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孟良娴冷嗤,表示十分轻蔑这种重誓。
沈梦源一时间无法对接,陷入尴尬,几次张口又躲闪着吞咽回去。
孟良娴明显占了上风,摆出贵太太的姿态,轻轻吹拂了一下指甲:“我就说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拿一封破信出来糊弄谁呢?把大家当小孩子耍吗?”
戴霜霖沉默那么久,这时候开始帮腔了:“就是啊妈妈,您平时连小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这个臭男人居然污蔑你杀人,真是恶毒!他这种人该千刀万剐!”
孟良娴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抓住戴正德的手臂:“正德,你我夫妻那么多年,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吗?当年我对梦琴像亲姐妹一样,对她的哥哥也很友善,谁想到这个男人恩将仇报……正德,你不能听信他的鬼话,他是想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啊……”
戴正德已经看完那封信,脸色阴郁,孟良娴楚楚可怜,而那封信情真意切,以沈梦源的水平就算杜撰也不可能编造的那么真实,而他没有得力的证据,他也不能够完全确定那封信就是真实的。
看戴正德还是犹疑的样子,孟良娴干脆痛哭流涕:“正德,你这么待我不公平,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们的夫妻情意就这样经不起考验吗?”
她的这番话,说的戴正德皱起眉头,有点内疚起来。
再怎么说,孟良娴也是出自名门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情,看来他还真的是多想了,应该对这位结发妻子多信任一些。
慕冷睿感觉到,他出手的时候到了,沈梦源只不过是前锋而已。
他假意关心的帮助孟良娴说话:“沈梦源,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好人呢,戴太太那么善良……而且一部车子就解决掉两条人命,太廉价了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梦源忽的想起一件事,可以作为有力的证据:“她不仅送我一辆车,还给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上面有她的亲笔签名,我一直没敢用,也没兑现!”
“那么,支票呢?”慕冷睿接着问。
沈梦源再次怔住,那张支票早就毁掉了,一张字迹都不能辨认的支票,留着也没有任何用处,这些实情慕冷睿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这么问?
提起支票,孟良娴的身体猛然震颤一下,如果支票还在,那可是致命的证据!
而她观察到沈梦源的表情,不由得心中冷笑,看来,最致命的证据已然不存在,她根本用不着为此担心。
所以她随着慕冷睿质问沈梦源:“就是,支票都不在了,还说什么证据,真是可笑!很明显,又是你在编造谎言!”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沈梦源慌张的辩解,糊了血迹的脸上,污秽不堪,配上慌张的神色,显得很是滑稽。
“不用再装了,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看来你这个做哥哥的,和妹妹一样的德性,最喜欢骗人,你的妹妹,就是欺骗我爸爸的感情!”戴霜霖慢悠悠的讽刺。
“你胡说!我妹妹没有欺骗戴正德的感情!”沈梦源袒护着死去的妹妹。
戴雨潇的眉头也紧皱起来,这个戴霜霖话里话外的讽刺她的母亲,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听怎么刺耳。
“我胡说?笑话……你妹妹就是和情夫私奔,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戴霜霖伶牙俐齿,噎得沈梦源哑口无言。
他手中现在失去了最有利的证据,又能如何证明他妹妹的清白?
戴雨潇柳眉倒竖,小手在茶几上狠狠一拍,把现场的人都吓一跳,没想到柔弱的她能拍出那么重的力度。
“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她对戴霜霖怒目相向。
戴霜霖立刻闭嘴,她不怕戴雨潇,她是从小骑在她头上长大的,自然不会怕她,她怕的是戴雨潇身边那位慕大少爷。
而孟良娴才不管这些,她不想女儿受欺负,现如今也不用再装什么伪善,冷冷的说:“干不干净无所谓,你的妈妈,跟别人私奔,就是事实,你这个做女儿的,一辈子都注定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戴雨潇心中凄然,她说的没错,她几乎在这阴影下活了半辈子,难道,注定要为此纠结一生吗?她母亲的冤情,真的不能大白于天下吗?
她瞥了一眼慕冷睿,这个家伙结果还挂着一副邪魅的笑容,他不是说有好办法吗?他的好办法呢,怎么无影无踪?
“慕大少,现在水落石出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一家几口就不奉陪了,先行告辞……”孟良娴镇定自若的告辞,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心中长长舒一口气。
“这就算水落石出了?”慕冷睿邪魅的笑。
“不然呢?慕大少……这个沈梦源已经彻底没戏了,您还有什么疑虑吗?”孟良娴几乎是趾高气昂的,她料定沈梦源没有证据,慕冷睿也使不出什么招数。
慕冷睿变戏法似的,在茶几底下摸索半天,摸出一张破旧的纸来,递给沈梦源:“你说的,是这张支票吗?”
“啊!就是这张!”沈梦源惊叫出声,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戴雨潇同样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凑过去,那张支票不是毁掉了吗,眼前的这张支票虽然破旧,字迹却恰巧能够辨认出来。
慕冷睿拿回那张支票,放在茶几上,邪魅的笑着,将支票缓缓推向孟良娴……
作品相关 第 150 章 魅幻无常
戴雨潇狐疑的看着那张支票,她知道那张支票明明被毁掉了,可是怎么又突然出现了?难不成这位慕大少爷又煞费苦心的将碎纸拼凑回来?
可是,即便拼凑回来,字迹根本辨认不到,上面的字迹又是如何解释?真是诡异。
孟良娴身体前倾,看着那张支票,惊惧失色,这次她再也无法抵赖。
戴正德也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张支票,上面是孟良娴的笔迹,他愤怒的:“那年你跟我要了五十万,说是给沈家,原来是给沈梦源的封口费!”
“正德……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孟良娴因为这张突然出现的支票,全线崩溃,她苦苦哀求着丈夫戴正德,她无法想象丈夫知道自己害死他情人的事实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妈妈!你真的害死了沈梦琴?!”戴霜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再也顾不得赖在庄语岑的怀抱里,窜到母亲和父亲之间。
孟良娴哪里顾得上搭理这位宝贝女儿,只顾得楚楚可怜的攀着丈夫的手臂,苦苦哀求他的原谅:“正德,正德,你就原谅我吧……”
戴正德面无表情,脸色苍白,他嗫嚅着:“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做,梦琴还跟我说,让我好好待你……你却这样对她……”
孟良娴听到他的话,痛哭流涕,不知道是良心发现真心忏悔,还是故意演戏给丈夫看:“正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想到她还劝着你对我好……我真的不知道啊”
戴正德头脑一片混沌,他呆呆的站起来,想大厅门口走去,走的极为缓慢,双腿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爸爸,爸爸!”戴霜霖紧跟在后面,孟良娴也停止哭泣,红肿着眼睛追过来。
戴正德似是没听到他们的呼唤一般,呆呆的往前走,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戴雨潇看着父亲的背影,瞬间变得不再魁伟,深知这次的真相带给他多大的打击和震惊,心里不由得一疼,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戴正德缓慢的走着走着,快到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突然扑通整个身体跌倒在地上,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的头重重的撞击到地面。
“爸爸!”戴雨潇惊叫着,顾不得穿着不方便走路的旗袍,飞快的冲过去。
全部的人都焦急的围拢来,查看戴正德的状况,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唇齿也紧紧的闭合,不省人事。
“爸爸,爸爸!”戴雨潇的泪水雨水一样倾泻下来,落在父亲苍白的脸上,再淌落在地板上,流淌成河。
庄语岑一直处于旁听的位置,他了解了整个过程,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他后悔没有多多疼爱戴雨潇,她因为母亲的枉死承受那么多,而他给她的关爱和信任只有那么一点点。
看着戴雨潇哭泣的样子,止不住的心疼,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仿佛回到他们相恋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
快要接触她脸颊的时候,他的手被打落,一转头,慕冷睿霸道得将哭泣的戴雨潇揽在怀中,抿着凉薄的唇,挑衅的看着他。
“照顾好你的未婚妻,我的女人,不劳烦你费心!”慕冷睿冷冷的,眼神彻寒刺骨。
庄语岑晃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太过于失态,他早已经失去了关爱戴雨潇的资格。
他想去搀扶同样哭泣的戴霜霖,然而踌躇半天,伸出的手又缩回来,这份关爱,终是不能够转移到现在的未婚妻身上。
慕冷睿冷冷的命令:“马上送戴总去医院,现在都不许哭,不是哭的时候!”
乱成一团的几个人这才有了主张,将人事不省的戴正德抬起来,走出大厅门口。
余管家已经安排好一辆加长型宾利在门口等候,大家一边将戴正德抬上车,余管家一边给医院打电话,让医院提前做好接应的准备。
前往医院的途中,孟良娴坐在车尾的角落里,她挪动着微胖的身体向前,想接近昏迷中的戴正德,然而刚刚挪动两步,几条手臂都横在她面前。
一抬眼,这些人各个墨镜遮面,面无表情,即便隔着镜片看不清楚眼睛,也能感受到他们鹰一般冰冷锐利的眼神,即便不说话已经让人心生畏惧。
这些人都是慕冷睿安排的保镖,从各个角度将孟良娴圈拢来,将她控制在局限的范围内。
“正德,正德……你醒醒,你醒醒,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她只能在那个角落里,隔着人墙对着昏迷的丈夫哭诉。
戴霜霖比较识趣,她知道经历这次变故,她的命运将发生重大转折,或者她今后的境遇将会比幼年的戴雨潇还惨,不受人尊重,惹人厌弃。
然而她还年轻,关键是她足够聪明,知道这时候她的名媛身份即将从高空坠落,她要在跌落的过程中,抓住任何可以抓得到的东西,以挽救她的生命。
她还有一根救命稻草,必须紧紧抓牢,那就是她的未婚夫庄语岑。
她柔弱的依偎在庄语岑怀中,看起来脆弱不堪,无精打采,似乎现在被送往医院的不是她的父亲戴正德,而是她。
她的手紧紧抓住庄语岑的手臂,整个身体的全部力量都集中到手臂上,以致于庄语岑被她抓痛微微皱起眉头她都没有注意到。
戴雨潇的脸色苍白,紧紧抿着###的唇,坐在父亲切近的位置,心乱如麻。
她没有想到父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知道,她一定斟酌再三,换一种非常柔和的方式告诉父亲当年母亲车祸去世的真相,不让父亲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
看着父亲紧闭的眼睛,她的眼泪一直不可抑制的流淌,慕冷睿想不出什么话安慰她,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宝贝,我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现在你父亲昏迷了……”慕冷睿第150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是,印章印上去的,怎么会跟手签的一样呢?”戴雨潇还是不解的。
“稍微处理下就OK,孟良娴正惊魂未定的时候,怎么可能细细分辨,这就是心理战,明白吗?”慕冷睿颇有些得意,邪魅的笑。、
戴雨潇不再说话,回过头瞟一眼落水狗一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孟良娴,心中腾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么多年以来的愤怒和委屈,终于在今天全部喷发出来,她母亲的冤情,也终于大白于天下,她达成了一个心愿,在她心中隐匿了二十多年的一个心愿。
庄语岑怀中抱着戴霜霖,目光却落在戴雨潇完美无瑕的侧脸上,她还是那样的清纯脱俗,浑身散发出一种高傲的气质,让人不可亵渎。
距离越远,他将这个昔日的恋人看的越清楚,越是这样,心中越是难以割舍。如果是今生最让他后悔的事情,就是错过戴雨潇。
这样完美的一个女人,他似乎都开始恍惚起来,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拥有过她,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幻化成一幅幅绮丽的图景在脑海中电影一样回放,魅幻无常。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昔日的恋人现在在别人的怀抱里,他的怀抱里,也已经有了一个怀着他骨肉的未婚妻,命运,总是这样作弄人。
戴正德被送进医院,医生一测血压,瞬间飙升到两百,直接进手术室进行急救。
孟良娴几次想冲进手术室,都被几个保镖截到半路,路过的小护士讶异的看着这个发髻蓬乱不堪的女人,像是看怪物一般。
孟良娴看冲突无果,大声的哭喊:“正德,正德,你要坚持住啊,我是良娴,我是良娴,你老婆啊……我在外面陪着你……陪着你!”
手术内的医生立刻冲出来,厉声质问:“这个疯女人是谁,还让不让我们急救了?如果想让病人死的快点,你们这些家属就任她在这里撒泼吧!”
孟良娴丧失理智,这几个小时之间她失去了太多东西,名誉,地位,或者,她很快就去丈夫的心,她恐慌,恐慌的丧失理智。
她冲着医生大声吼叫:“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是他老婆,他老婆!我就是家属!”
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制住她,慕冷睿冷着脸走过来,眼神森冷肃杀:“你配做他老婆?你有这资格?去角落里忏悔!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在医院里消失!”
这一招很灵验,孟良娴再也不敢说话,惊惧的看看他冷酷的脸,相信这位大少爷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挪动着微胖的身体到墙角里默默忏悔。
作品相关 第 151 章 凤凰变麻雀
抢救一直在进行,手术室时有护士端着药品和医疗器材出入,各个步履匆匆,神情紧绷。
戴雨潇紧张的守在门口,等有护士出来,她慌忙迎上前:“护士,里面的情况怎样?我爸爸情况严重吗?”
护士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我不清楚,抢救还在进行,具体情况要主刀医生才明了……”
戴雨潇焦急的在门口附近踱来踱去,慕冷睿轻轻拽过她,揽入怀中。
戴霜霖在庄语岑的怀中依偎着,时间长了,昏昏欲睡,而她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无数的羽毛在半空中燃成灰烬,扑簌簌的黑色灰烬落下来。
一只鸟儿从半空中跌落,直接跌到她头上,她惊恐的尖叫,把掉落在头上的鸟儿抓在手心,那是一只多么丑陋的鸟儿啊,羽毛一根都不剩,裸露出黑漆漆的身体,鼻尖还可以嗅到灰烬的味道。
她惊悸的看着手中的鸟儿,它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尖尖的喙居然吐出人言:“你害怕什么,我很丑吗?你现在和我是一样的,烧光了羽毛你就再也飞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鸟儿一阵狂妄的笑,戴霜霖将手中的鸟儿抛出去,而它却似乎浑身涂满了粘液,手里的触感黏糊糊的却怎么都抛不出去,似是长到她掌心里一般。
“啊!”她尖叫一声,从朦胧的睡意里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走廊内惨白的灯光。
“怎么了,霜霖?”庄语岑看着她惊恐的神色,担心她情绪波动太大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利,关切的问。
“语岑,我做噩梦了……”戴霜霖紧紧攀住庄语岑的脖颈,浑身因惊惧而颤抖。
“一个噩梦而已,不打紧……”庄语岑淡然的安慰着,拍拍她的后背。
戴霜霖在他的拍抚下,渐渐安静下来,回想刚才那个关于鸟儿的噩梦,鸟儿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她耳边,她和它是一样的,烧光了羽毛便再也飞不起来。
是的,现在她的母亲成了杀人凶手,而她也会因此在戴家失去地位,就是折了翅膀的鸟儿,如论怎么努力再也无法展翅高飞。
走廊里的灯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衬得她的肤色毫无生气,像是久病未愈一样。
她的双眸呆滞的闪烁着,眼前黑色的灰烬忿忿然飘落,迷蒙了她的视线,充斥了她的整个视野,让她压抑的无法呼吸。
她不要,不要这样的结局,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名门淑媛,怎么可以做一只折断翅膀羽毛尽毁的鸟儿。
她的目光落在依偎在慕冷睿怀中的戴雨潇身后,就是这个女人,毁灭了她的幸福生活,毁了她的母亲,毁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
她不要,不要因此折断翅膀,她要给这个女人教训,谁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女人,居然要骑到她头上来,她不能够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这样想着,她的双眸闪过凛然寒光。走廊的另一头,一个小护士推着满满一车手术器材和药品快步走过来,很焦急的样子。
戴霜霖的眼睛随着护士的身形移动而转动,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等小护士走到近前,她猛地从庄语岑怀中跳跃起来,随手抓起一件玻璃器材,狠狠的朝戴雨潇的后脑投掷过去。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手术室里正在急救的戴正德身上,谁都没有料到戴霜霖居然在这个时候对戴雨潇痛下毒手。
庄语岑反射性的跳起来,却已经来不及,那只玻璃的圆筒状的东西飞速的在走廊里划出一道抛物线。
戴雨潇感觉到后脑有一股凉风,冷飕飕的逼近,她迅速的转身,而那只圆筒状的东西已经飞到近前。
这更加令人恐慌,因为直直的射向她的眼睛,如果撞到后脑,只会撞击伤,顶多昏迷或者破损出血,而如果伤到眼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本能的抬起手来,想紧紧的护住眼睛,而她的手臂抬起来的速度,赶不上那个圆筒飞行的速度,她的小手只是触到了圆筒的尾部。
她只能紧紧的将眼睛闭起来,像是鸵鸟一般,将危险用这种无效的方式隔离开来。
她等待着,那种即将来临的锥心的痛,全身的血液凝滞,身体变得僵直。
然而等了许久,那种痛苦也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睛,那只圆筒距离她的眼皮只有几毫米,眼睫毛眨动间都已经触碰到圆筒的外壁。
圆筒的尾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捏住,那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那么漂亮的手,还会是谁的,当然是慕冷睿。
她抬眼上望,苍白的水银灯光,映着他幽深的黑眸,骤然变得凛冽阴鸷。
慕冷睿将那只圆筒调转过来,戴雨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圆筒的尾端居然带着半截针头,这分明就是一支硕大的针筒。
戴霜霖根本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心中郁结了太多的恨意,抓起就往外抛。
或许针筒在半空里旋转中调转了方向,如果针头在前,以它方才飞行的速度,就算慕冷睿抓住了针筒,针头也难免伤到她的眼睛。
小护士哪里料到好好的医疗器材,怎么会突然被路人抓起来当作凶器,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奔跑中,护士帽都歪到一边。
“小姐,小姐,您没伤到吧?”她紧张的泪水噙满眼眶,如果戴雨潇真的出了事故,她一个小护士哪里担待的起,只有眼睁睁等着受罚的份。
戴雨潇看不是她的责任,而且看她焦急的样子,不忍心再多做责怪,便说:“没事,没事,你赶紧把车推进去,里面还等着用呢……”
慕冷睿将那只针筒缓缓递给小护士,轻轻说了一句:“幸好她没事,不然她哪里受伤,我让你付出双倍代价!”
轻轻的一句话,却具备强大的威胁和震慑力,小护士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只针筒,慌里慌张的走回到推车旁。
慕冷睿也随后跟了过来,他扫了一眼,没看到他想要的东西,便冷冷的说:“刚才那只针筒少了半截东西,把那半截东西找到给我!”
小护士慌张间没听明白,低头看着针筒,茫然的嗫嚅:“什么东西?哪半截?”
慕冷睿伸出一只手指在她面前晃晃,纤长的指尖闪着魅惑的光芒,吸引了小护士的目光。
那是多么优美的一双手啊,多少女人都梦想着拥有那么漂亮的一双手,而造化弄人,这双优美的手偏偏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让那些女人只有艳羡的份。
“看够了吗?”慕冷睿阴冷的问,将纤长的手指撤回来,唇角勾起冷傲的弧度。
小护士突然意识到他要什么东西,忙不迭的在推车的最底层翻找,取出一只针头,小心翼翼的捏起来,交给他。
戴雨潇随后赶到,不知道他需要这个针头做什么用途,他又不是医生。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慕冷睿对小护士冷冷的说,将那只针头对着走廊里的灯光下对照,闪耀着阴冷刺心的光芒。
小护士如获大赦,她早就耳闻这位慕大少爷不可一世,她一个小护士怎么得罪的起,赶忙推着车迅速离开,向手术室门口推过去。
“你要一只针头做什么,看着怪人的……”戴雨潇轻声问。方才那惊险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惊魂未定的她看到这么锐利的一只针头,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慕冷睿没有回答她的话,缓缓走向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站在走廊通道里紧紧背贴着墙壁瑟瑟发抖的一个女人。
慕冷睿每走近一步,那个女人便紧紧贴着墙壁向另一端后退一步,远远的看着他手中捏着的针头,惊恐万状。
慕冷睿恶狠狠的盯住这个女人,眼神森冷肃杀,有一种将这个女人千刀凌迟的架势。
这个女人,当然就是戴霜霖,她是神智不清楚的情况下才将针筒投掷出去,没有经过太多的思索,如果她冷静下来,想想这样做的后果,就肯定会放弃那样不理智的念头。
可以做两种假设,一种是她果然伤到了戴雨潇,脑浆迸裂也好,眼睛受伤也罢,她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然而慕冷睿这位大少爷会放过她吗?
另一种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伤到戴雨潇,而她的动机已经非常清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慕冷睿也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没伤到,这位大少爷会袖手旁观吗?
不管是那种结果,她都不会有好下场,因为她对这位大少爷的女人不利,慕大少一定会给她凌厉狠毒的惩罚。
所以当慕冷睿紧紧的将那只针筒抓在掌心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不应该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没伤到任何人,却给自身造成那么大的危险。
她的母亲孟良娴做错事,害了别人的性命,她虽然会受到牵连,可能从此凤凰变麻雀,却没有性命之忧,现如今她伤了慕冷睿的女人,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她越想越恐惧,慕冷睿冷着脸步步逼近,距离她越来越近,而她根本无路可逃。
她只能步步后退着,做着徒劳无功的举动,只是尽可能的拉大与这种致命危险的距离,距离这位慕大少爷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
而无论她怎么后退,怎么闪躲,该到来的,终归会到来,无处可避,无路可逃。
慕冷睿纤长的手指捏着那只针头,已然走到她的对面,她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一阵冰凉刺骨透过薄薄的衣料侵入肌肤,全身的细胞猛然收紧。
“慕大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失手……”她嗫嚅着,半是解释,半是求饶,她想着,慕大少爷肯定不会吃硬的,示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她的身体贴着墙壁慢慢瘫软下来,坐倒在地上,脆弱不堪。
几个小时前,在她跌倒在地的那刻,还有至少三个人围绕着她问长问短,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伤到了肚子里的小宝宝。
而现在,即便她在地上跌倒八次,也未必收到一两条关心,这就是差距。
这仅仅是一个开端,她这只被折断羽翼的凤凰,以后要面对的东西还很多,她会经历前所未有的落差感。
之前她是高高在上的的千金大小姐,是一只金凤凰,现在只是一只不养眼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