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女娇收徒恩州驿
眼见崇侯虎被自己杀退,那苏护却是一不做二不休,当夜便率众将前去劫营,其间苏全忠更是再斩商军大将孙子羽。
崇侯虎父子见他勇猛,不敢力敌,当下败走,待终于摆脱追兵,点验兵马,五万人马只余五千不到。
父子二人正在唉声叹气,斜刺里又有一队大军杀出,崇侯虎见状不禁面色惨白,却见对面有人排众而出,跨骑异兽上前道:“我乃曹州崇黑虎,不知何人当面,出来答话。”
崇侯虎闻听是自己弟弟前来相助,却是不禁心中大喜,当下二人合兵一处,安营扎寨不提。次日,崇黑虎率兵来到城下,点名叫苏护出城一叙,自有传令官进城禀报苏护。
苏护闻听崇黑虎在城前叫战,不禁愁眉紧锁,苏全忠见状不禁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谅他区区崇黑虎又有何惧哉。”
苏护见他如此,忍不住提醒道:“你年少轻狂,不谙世事,那崇黑虎自幼得异人传授道术,百万军中取上将级,如探囊中之物。岂是你自恃勇武便能抵挡的?”
苏全忠闻言,大叫道:“父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孩儿这就前去,不将崇黑虎擒来,绝不回来。”言罢不待苏护讲话,便纵马出营而去。
却说那崇黑虎虽是崇侯虎亲弟,但与苏护亦是好友,本想借此机会相劝苏护,以全二人情谊,不料苏护对自己避而不见,只派一员小将前来迎战,心下先就是一阵不悦,待闻听此人竟是苏护之子,脸色这才好转了起来。
崇黑虎刚要说话,便听那边苏全忠满口卧秽语,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心中大怒不已,催动火眼金睛兽上前道:“小畜生,我与你父乃是莫逆之交,你不称呼一声叔父也就罢了,怎敢如此辱我?”当下手持湛金斧与苏全忠大战于冀州城下。
苏全忠不知那崇黑虎自幼拜截教真仙为师,秘授一个葫芦,背伏在脊背上,有无限神通,见这崇黑虎虽然勇武,但比自己还是差了一截,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便崇黑虎却是被杀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果然是将门虎子,苏护有此狮儿,也可聊慰平生了。”当下拿斧头一晃,拍马便走。
苏全忠见状,哈哈大笑,一面在马上出言讥笑,一面也是拍马上前追去。崇黑虎见他在后面穷追不舍,忙把脊梁上的红葫芦顶揭去,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葫芦里边一道黑烟冒出,化开如网罗,黑烟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突来。
苏全忠只是马上英雄,哪晓的崇黑虎身怀如此异术?急忙展戟护住自身。坐下马却被神鹰把眼一嘴伤了,那马跳将起来,将苏全忠掀下马来。
崇黑虎让人上前江苏全忠拿了,绑入营中,暂且不提。那边早有探马飞报苏护,苏护闻言道:“这逆子不听我劝告,仗着自身勇武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如今被擒,咎由自取。”
“可怜我苏护英雄一世,悔不该一时暴躁,题诗反商。如今长子被擒,不若先杀妻子,然后自尽,如此不令天下之人嘲笑与我。众将可收拾行装,投往别处,以尔等的能耐也不怕无人收留。”
这边苏护正欲遣散众将,却见一员大将大步跨入白虎节堂,大声道:“君侯何出此言,不要说他崇黑虎,便是天下诸侯齐至,也不放在我郑伦眼中。末将这便去将那崇黑虎擒来,若不成,愿献上项上人头。”言罢出了大帐,乘火眼金睛兽,使两柄降魔杵,率领手下三千乌鸦兵出营而去。
众将赶忙抬眼观瞧,原来却是督粮官郑伦运粮而来,因听不得苏护如此言语,直率大军前去迎战。
商军大营之中,崇黑虎闻听又有人前来索战,不禁想,这苏护莫不是的了失心疯,当下调本部三千飞虎兵,出门应战。
出了大营,崇黑虎见是一个无名之辈,心中大怒,也不与其废话,催动坐骑,举斧直取郑伦。郑伦见状大怒,手中降魔杵急架相还。
二兽相迎,一场大战。只杀的红云惨惨,白雾霏霏。两家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来往有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郑伦见崇黑虎脊背上背着一红葫芦,郑伦心想:“君侯曾言此人有异人传授秘术,想来这便是他的法术吧。”
常言道:‘打人不过先下手。’这郑伦也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真人传他窍中二气,专吸人魂魄,蔺的阴毒。就见郑伦鼻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
崇黑虎耳听其声,不觉眼目昏花,跌了个金冠倒躅,铠甲离鞍,一对战靴空中乱舞。乌鸦兵上前将其生擒活捉。黑虎半晌醒来,却现自己已经被人绑了。
郑伦将崇黑虎绑了带回大营,那苏护与崇黑虎交好,自然不会慢待于他,当下然人松绑,又命人备下酒菜,悉心招待。
那崇黑虎颇为羞愧,对苏护道:“兄长与我乃是莫逆之交,当日贤侄来索战,我本欲令他前来请兄长答话,谁知他莽撞,不听吾言,是以被我擒了,还请兄长见谅。”苏护忙道不敢。
不说二人在大营中用酒,去说那崇侯虎听闻二弟被擒,当下大惊失色,便在此时,兵士来报说是西伯侯帐下散宜生求见,心中不悦,令人带进大帐,质问道:“大夫,为何你主公到如今还不曾出战,是不是有意抗旨?”
散宜生闻言连忙辩解道:“我主公言:兵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特手书一封,命我前来劝那苏护回心转意,如果他不从,再提兵来罚。”
崇侯虎闻言心中冷笑,我五万大军来伐冀州,却不见丝毫功绩,你姬昌居然想凭一纸书信便令苏护俯首,岂不是痴人说梦,当下也不说话,只是令人护送散宜生至冀州城下,等着看他的好戏。
那苏护素来敬仰西伯侯姬昌,见他使前来不敢怠慢,派人将他带进大营。散宜生进入大营之后,自贴身锦囊中取出西伯侯姬昌的亲笔信,交到苏沪手上。苏护看完书信之后,久久不语,只是将手中书信交到崇黑虎手上。
崇黑虎看罢不禁赞叹道:“姬伯之书,实是有理,果是真心为国为民,乃仁义君子也。”说罢转头看向苏护。
苏护见状长叹一声道:“姬侯有命,苏护不敢不从!本侯随后便进女朝商赎罪。”
散宜生闻言大喜,当下告辞,回西岐复命去了,崇黑虎在一旁也是高兴不已,当天便回营将苏全忠放回,领了自己三千人马,回曹州去了。苏全忠回到冀州,知晓了父亲决定,虽心中不愿,但也知道此是大势所趋,只得从命。
次日,苏护亲自领五百家将,率三千人马,护送妲己前往朝歌。大军一路急行,这一日来到恩州,见恩州驿驿丞前来迎接,便自住下。
苏护不知,这驿站之中一年前竟来了一只妖精,却正是那奉命前往朝歌,暗中霍乱朝纲的九尾妖狐。
这狐妖得女娲之命,潜入恩州,寄居于这驿馆之中,虽不知女娲娘娘为何不令其前往朝歌,而是来至恩州。但想到圣人手段岂是自己一介小妖能理会的,便只得从命。这日听闻冀州苏护献女进宫,才知道娘娘所谋之远,当下饲机出手,行那李代桃僵之术。
只是她刚刚趁夜潜入妲己房中,便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接着便见妲己的身边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宫装女子。
九尾妖狐一见此人,赶忙以头触地,“九尾狐族韩媚儿参见族长!”原来此人竟是九尾狐族的现任族长女娇娘娘,此番却是奉金灵圣母之命,前来搭救妲己。
看到惶恐不安的韩媚儿,女娇却是不紧不慢道:“你也不必惊慌,我知你身负使命,自不会害你性命,不过这妲己我却是要带回青丘山复命。不过贫道也不会让你难做,今日便助你化形来换取妲己一条性命,不知你是否愿意?”
九尾妖狐见到女娇出现,哪里还敢反抗,又听女娇愿意帮助自己化形,省了自己几百年苦修,如何不答应,只是此时不能开口,忙将眼睛一阵乱眨。
苏妲己此刻早已清醒,听到此处却是明白,正是眼前的女子冒险将自己救下,赶忙上前施礼谢恩。
女娇见状不禁微笑道:“姑娘不必客气,你与贫道有师徒之缘,不知姑娘可愿拜贫道为师?”
苏妲己闻言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心下黯然,当下问道:“那这入宫之事该当如何?若我不入宫,那帝辛必将迁怒于我父母兄长,若仙长能助家人避过此劫,妲己情愿拜道长为师。”
女娇见其并未拒绝,当下大喜道:“这有何难,且看贫道手段。”言罢一指那九尾妖狐,一道清气射出,接着便见那狐妖一阵晃动,身上的毛发脱落,显出了人形,面目却是与妲己一般无二,眉目间更添了三分妖媚之色。
那狐妖得女娇之助,化形成功,当下便对着女娇盈盈下拜,口称“谢娘娘大恩大德!”
女娇闻言却是淡淡道:“你也不必谢我!自你私下青丘山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我九尾狐族的一员了,此番你我也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你将来所作所为,与我狐族无半点关系!”说罢便带着妲己,破空而去。
第一百零五章:菩提点醒云中子
不说女娇带妲己回青丘山复命,却说苏护丝毫不知女儿在恩州驿被人李代桃僵,一路急行,终于来到了朝歌。
帝辛早已迷失了神智,早朝时一见那九尾狐,当即便惊为天人,此女容貌,比之女娲亦是不遑多让,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份圣洁,却多了三分妖媚,殊不知如此更是勾人心魄。
帝辛只觉的内心一阵躁动,当下便命人将这位苏娘娘带入寿仙宫,同时赦免了苏护满门之罪,官复原职不说,还因此加官进爵,又赐下酒宴招待,此后便匆匆退了早朝。
众官见帝辛如此**,心下却是多有不满,只是帝辛已然退朝离去,也只能各自退去。帝辛自得了这苏妲己,心下骚动不已,退朝后便在寿仙宫内摆下筵席,与那九尾妖狐饮酒作乐。
那狐妖本就擅长蛊惑之术,刻意奉承之下,便将帝辛迷了个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当夜与便留宿那苏妲己的寿仙宫,颠鸾倒凤不提,二人如漆似胶,恩爱非常。
苏妲己在进宫之后,帝辛便与她朝朝宴乐,夜夜欢娱,如此致使朝政紊乱,奏章混淆。群臣虽多有劝谏,然而帝辛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毫不悔改,不知不觉间,已是整整两月不曾早朝。
不说帝辛整日间痴缠妲己,不理朝政,却说那阐教云中子,这一日在终南山虎儿崖观望人间气运,忽见殷商王宫之中,一道妖气直冲云霄。
云中子细算之下,乃是一千年狐妖假托人形,迷惑人君,心道:“此畜潜匿皇宫之内,霍乱朝政,若不早除,必为大患。”
云中子打定主意后,便取来老枯松枝一段,削成木剑,往那王宫而去。方至朝歌,便见一老道在街市上高歌而行。
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
云中子闻听此歌,只觉大有深意,仔细看去,却见来人身披八卦袍,头戴紫金冠,手持一柄拂尘,端的是仙风道骨,卓尔不群。再看老道身后,此刻却跟着两个童子,其中一个赤着一双大脚,手拿一柄芭蕉扇;另一个头顶长一根独角,手里吃着数枚火枣。
云中子仔细观看,却见那蒲扇竟是上品先天灵宝,至于那火枣亦是上品先天灵根所结,由此可断定那老道定然不凡,于是赶忙上前行礼道:“敢问道友道号法名,仙乡何处?”
那道人闻言却是停下脚步,微微一笑道:“贫道须菩提,不过一个闲散道人罢了,眼下却是在这朝歌城中开了一家国术馆,唤作精武门,传授一些孩子武艺!不知道友为何不在终南山纳福,反而有时间来朝歌闲游?”
云中子闻言大惊,不想对方竟能知晓自己跟脚,而自己却完全看不清对方底细,当下深施一礼道:“敢叫道友得知,贫道数日前在终南山望气,见有妖气现于皇宫,此番却是为了除妖而来!”
那道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云中子啊云中子!你可知那妖精乃是何人所派,你就不怕糊里糊涂,为自己招惹祸端吗?”
云中子闻言正色道:“贫道不知那妖精奶何人所派,但那妖孽既然敢败坏人族气运,贫道却是不得不管上一二!”
那道人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戏谑道:“那妖精乃是千年狐妖化形,为女娲所派,败坏殷商江山,知道这些,你还敢管上一管吗?”
云中子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虽是圣人弟子,但却并非元始天尊亲传,若是女娲娘娘怪罪下来,师尊未必会为自己出头,但想到那妖孽正在祸乱人间,却是忍不住回答道:“贫道不管那狐妖乃是何人所派,既然看到了,便要管上一管!”
那道人闻言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之色,“果然是阐教少有的道德之辈!”说罢取出一枚杏核与一枚玉佩交到云中子手中道:“这杏核乃是十大灵根中杏树所结的第一枚仙杏,乃是极品先天灵根,内含风雷两系法则,今日便送给你罢!至于这玉简却是贫道的一些炼器心得,便也一并送予你吧!”说罢大步离去。
云中子闻言赶忙道:“敢问前辈到底何人?指点之恩,云中子没齿难忘!”
“十八年后,燕山古墓之畔,将星出世,当为汝之弟子!”那道人说完便消失不见!
云中子闻言再次深施一礼,“谢前辈指点!”说罢向皇宫而去。
云中子身后,那赤着双脚的童子突然嘟哝道:“师傅骗人,说什么没有果子了,原来是自己把果子吃了,却把果核给了别人!”
菩提老祖闻言大汗,取出一个交梨塞到那道童嘴里,口中训斥道:“吃!吃!吃!也不怕吃死你!你就不能和黄极学学!”
那头生独角的童子闻言将手中的枣核递到菩提老祖手中,口中脆生道:“师傅!我的火枣也吃完了!赏弟子一筐交梨尝尝!”
菩提老祖闻言老泪纵横,取出一个交梨扔到黄极手中,大踏步离去!两个童子相视一笑,紧紧相随!
……
却说帝辛沉迷酒色,转眼两月不曾上朝,使得朝中人心惶惶,有上大夫梅伯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等人商议之后,决定鸣鼓请王升殿。
帝辛此时正在摘星楼与那苏妲己玩乐,听到鼓声,知道是大臣请见上朝,不得已,只得无奈的辞别了苏妲己,来到大殿。
文武大臣们行过礼之后,就见那二丞相,八大夫与镇国武成王黄飞虎皆是抱本上殿。帝辛耽于玩乐,此时见如此多的奏本,当下看得头大,便想早早结束早朝。
商容见他模样,便知他所想,当下上前进言。这边君臣正在商讨国事,却有侍卫前来禀告,说是宫门外有一道长,自称终南山练气士云中子,言有机密要事相奏,特来禀报。
帝辛此时正为这纷杂的国事头疼,听到之后,马上来了精神,令侍卫将云中子请进殿中。
云中子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来至殿中,对纣王稽道:“陛下,贫道有礼了。”
帝辛见他不跪下行礼,心下不悦,当下问道:“那道人,今日因何事前来见朕,速速道来。”
云中子上前道:“贫道乃终南山练气士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观望人间气运,忽见妖气贯于王宫,因此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
帝辛闻言大笑道:“深宫内苑,防卫紧密,又不是外面的荒野山林,哪里来的妖魅,道长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殿下众大臣闻言也是纷纷取笑,只道这云中子乃是妖言惑众之辈。
云中子见状也不生气,也是笑道:“陛下身怀人皇真龙之气,那妖魅自然不敢在陛下面前显露其行。只是若不将此妖魅及早铲除,恐怕日后必酿成大祸。”
帝辛见他言之凿凿,当下问道:“既如此,不知道长有何良策,可助朕诛此妖魅?”
云中子闻言揭开花篮,取出松树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帝辛曰:“陛下,贫道此剑名为巨阙,乃是以那老松的枯枝削成,其中妙用无穷,少有人知,虽然没有凡俗神兵那般气冲斗牛,然而要除那妖,自是不在话下。”
帝辛闻言道颇为惊奇,虽心中不敢尽信,然则还是接了过来,问道:“不知此剑当如何使用,方能将那妖魅诛除?”
云中子道:“陛下只需将其挂在分宫楼,三日内自有分晓。”
帝辛随命传奉官将宝剑挂到分宫楼去,传奉官接过宝剑领命而去。帝辛又对云中子道:“道长既有这等道术,明于阴阳,能察妖魅,何不离了那终南山,进宫保护朕,官居显爵,扬名于后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薄,一身道法埋没于尘世。”
云中子婉言谢绝道:“蒙陛下不弃,欲使贫道居与官位,然而贫道乃是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日上三竿堪睡足,裸衣跣足满山游。”
帝辛不过是随口一说,见他拒绝也混不在意,当下作罢不提。云中子见四下无事,当下打了个稽,出了大殿,飘然而去。
帝辛与云中子交谈良久,已是疲倦不堪,当下退朝,寻那苏妲己而去,百官见状,无可奈何,只得退去。
却说帝辛来至寿仙宫,不见妲己前来迎驾,心中不安,忙问侍女。侍女上前谓君道:“苏娘娘偶染重病,如今卧床不起,是以不曾前来迎驾。”
帝辛闻言大惊,急忙来到寝宫查看,只见妲己面似金枝,脣如白纸,昏昏惨惨,气息微茫,恹恹若绝。当下惊道:“美人儿,早上分别之时尚且无事,如今缘何遭此大难?”
妲己闻言道:“臣妾午时不见大王前来用膳,心中担忧,故前去迎驾,不想行至分宫楼前,猛抬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来是臣妾福薄,不能侍候陛下左右,待臣妾死后,请陛下莫要悲伤,保重龙体要紧。”
帝辛闻言大怒,喝道:“妖道害人不浅,来人,去将分宫楼前木剑取下烧了,再派人去捉拿那妖道。”
当下又安慰苏妲己道:“今晨有一妖道前来,谓朕道宫中有妖魅作祟,朕一时不察,被妖道所惑,害美人儿受惊了。”
第一百零六章:梅伯无辜遭炮烙
云中子出了王宫不久,便感到自己的巨阙剑已被焚毁,长叹一声道,“天命不可违啊!”言罢于司天监照墙上留下二十四个字,飘然而去。
次日太师杜元铣回朝之时,见到府门口众人围观,不明所以,派下人上前观看,才知道有人留诗于墙上,上前观看,只见墙上写着“妖气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杜元铣略作思量,便料定是昨日那道人所留,诗中所言妖气祸乱宫闱倒与与昨日自己所观天象相符。
想到这里,杜元铣却是吩咐仆人将墙上的诗句洗去,连夜便修成疏章,准备次日呈上,向帝辛详细禀告妖气之说。
由于帝辛已经不理朝政,是以奏章多由商荣批复,杜元铣次日来到文书房,见到商荣后,便将奏章呈上,并将自己的发现也一并告知了商容。
商容闻言也是神色凝重,当下带着太师杜元铣往内廷见驾而去。二人一路来至寿仙宫前,被奉御官所阻。奉御官本不欲为二人通报,却被商荣一顿呵斥,只得前去禀告。
帝辛虽然已经迷失了本我,但对商荣的敬重却是真正地发自心底,当即压下心中的不快,命奉御官传见二人。
商容与杜元铣二人进入寿仙宫后,杜元铣赶忙将奏章呈上。帝辛见奏章中提到云中子献剑除妖之事,心中不悦,当下便问妲己该如何处置。
妲己本就对云中子之事心有余悸,如今闻听此言,当下怒不可解,于是对帝辛指责杜元铣与云中子蛇鼠一窝,妖言惑众,应当推出午门斩首。
帝辛闻听此言,却是久久不语,妲己见状,赶忙软语相求,却不知帝辛的元神此刻正经历着怎样的巨变。
帝辛的神识之内,被浓浓煞气包裹的元神突然间光芒大放,头顶上方一朵四品黒莲缓缓转动,忽然间,黒莲微微一顿,竟再次长出了一个花瓣,化为了五品黒莲,不停地吸收着浓浓煞气。
弥勒道人见状不禁喃喃自语道:“帝辛又变强了!居然将武道修到了武圣境界!”说罢眼中闪现出浓浓杀机,沉默片刻,却又不得不收敛起心中的杀气,“诛杀人皇的因果,我西方教却是承受不起!”接着便见背后的布袋再次扩大,喷出的煞气足足是开始时的一倍有余。
转眼间,帝辛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弥勒长叹一声,却是暂时接管了帝辛的躯体。
妲己正在拉着帝辛撒娇,突然鼻子里传来一阵恶臭,同时手中传来一股油腻的感觉,低头看时,却见帝辛的体表不知何时流出了一层黑乎乎污垢。
妲己正不知所措,却见帝辛面色一寒,冷冷道:“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商荣日后,永不准踏足**!”说罢转身离去!
商容与杜元铣正在等待帝辛批复,闻听此言,不禁大惊失色,接着便见一队如狼似虎的侍卫前来,二话不说便将杜元铣拿下。
商容正要上前劝谏,却也被众侍卫赶出了王宫,却说杜元铣被一众兵士押着出了午门,正碰到上大夫梅伯迎面而来。
梅伯见状,刚欲上前询问,却见商容亦被从宫内赶了出来,赶忙上前问道:“请问丞相,杜太师有何罪犯君,竟然获罪?”
商容闻言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自己与杜太师如何进宫劝谏帝辛,苏妲己如何言语,最后帝辛如何决定,一一讲给梅伯听。
梅伯本就是性情耿直之辈,如今见帝辛竟将国家大事视同儿戏,问询于一介妇人,如今更是无缘无故的处死大臣,当下喝住两边兵士,气呼呼的与商容进宫面圣去了。
梅伯本来就以直言敢谏著称,深受帝辛赞赏,乃是被帝辛亲自提拔起来的亲信,如今见到帝辛,仍然像以前一样大声劝谏道:“臣闻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于文官,计从于武将,一日一朝,共谈安民治国之道;去谗远色,共乐太平。今陛下半载不朝,乐于深宫,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理朝政,不容谏章。”
“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斩元铣而废先王之大臣,听艳妃之言,有伤国家之梁栋,臣愿主公赦杜元铣之罪,使百官仰陛下之大德。”
帝辛闻言大怒,喝道:“梅伯与杜元铣结交朋党,私闯内廷,不分内外,本当与杜元铣一并斩,念其为国事操劳半生,免其死罪,削上大夫之职,永不序用!”
梅伯闻言厉声大骂道:“昏君听信妲己之言,失君臣之义,今斩杜元铣,岂是斩杜元铣一人,实乃是斩朝歌万民!今罢梅伯之职,何足道哉!只是不忍成汤数百年基业丧于昏君之手!今闻太师北征,朝纲无统,百事混淆。昏君听信谗佞之臣,左右蔽惑,与妲己在深宫,日夜荒淫,眼见天下变乱,臣黄泉之下无颜面见先帝也!”
帝辛闻言大怒,刚欲让侍卫上前将其击杀,却听旁边妲己言道:“陛下,如此让此人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臣妾倒知道一个法子,可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可以此来震慑屑小。”
帝辛闻言道:“即有此法,美人快快道来。”
妲己道:“可以赤铜打造一个高约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如铜柱一般的物事,里边用炭火烧红。将这些个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尊法度、无事妄生谏章、与诸般违法,脱去衣服,用铁索绑在铜柱之上,炮烙其四肢筋骨,不过片刻,便烟尽骨消,尽成灰烬。此刑名曰‘炮烙’。”
梅伯在下面听了,厉声喝骂妲己恶毒。帝辛却闻言大喜道:“此法甚妙,美人当真是冰雪聪明。”当下命人传旨将杜元铣斩示众,又将梅伯收押,以待这炮烙之刑造好。
商容在一旁见帝辛昏庸至斯,一时之间心灰意冷,当下跪伏于地,辞官归隐。帝辛此时却是被弥勒控制,恨不得大商不剩半个贤良,当下便准了商荣所奏。
不多时,文武百官就都知道了商容致政荣归,纷纷前来相送。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各官,俱都在十里长亭饯别。百官无不酒泪而别,辞别之后,商容上马离去,众人这才回转朝歌。
如此三日之后,炮烙造好,帝辛临朝,钟鼓齐鸣,文武百官俱都来到朝堂大殿之上。众人见殿东新设二十根大铜柱,不知此物做什么用的。
就在此时,帝辛命人将梅伯押上殿来,梅伯见大殿旁所立的黄橙橙的铜柱,知道自己大难已至,当下对着帝辛大骂道:“昏君!梅伯死不足惜,只是可怜成汤天下,如今要丧于你这昏君之手!不知你以后如何有面目面去见你的先祖。”
帝辛闻言大怒,令人将梅伯的衣物脱去,又用锁链,绑住他的手脚,将他拖到铜柱之上,一时之间梅伯便在这九间殿上被烙得皮肤筋骨,臭不可闻。
那梅伯凄声惨叫,闻无不落泪,不多时便大叫一声,气绝身亡,就连那尸体也在片刻之后化为灰烬。可怜一代忠臣,为殷商大业奔波一生,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
朝中百官对于帝辛的做法纷纷心寒不已,又摄于其淫威,不敢多言,退朝之后,纷纷退去。只是此事却是触怒了宫中的另一个人,此人便是那**之主的姜皇后。
姜皇后闻听此事后怒道:“妲己这贱人,造砲烙之刑,残害梅伯,蛊惑圣聪,引诱人君,肆意妄为。今日本宫便代陛下教训教训这个贱人。”当下命人准备銮驾,往那寿仙宫而去。
姜娘娘一路来到寿仙宫,见宫中灯火通明,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不禁心头火气,更是大怒。
帝辛此时已经完全被弥勒控制,一言一行皆是听从弥勒意愿。此刻闻听王后来访,便命苏妲己将她引进宫来,还安排那苏妲己亲自为她跳舞助兴。
姜皇后此刻哪有心情欣赏歌舞,当下起身对着那帝辛与苏妲己一阵斥责。也不管帝辛反应,便自拂袖而去。
弥勒乃修道有成的大罗金仙,此刻已经是半步准圣的修为,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不过妲己却是气愤不过,不断在一旁搬弄是非,煽风点火。弥勒被其搅得烦不胜烦,为了避免麻烦,却是打算从了妲己所想,动了废后的念头。
次日,妲己前去给姜王后请安,谁知道姜王后却当着西宫黄贵妃和馨庆宫杨贵妃的面对着她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回来之后,苏妲己暗思报复,便令门下侍女鲧捐暗自联系帝辛的宠臣费仲。
第一百零七章:二王子拜师孔宣
费仲接到妲己的命令后,略作思量,便决定将前途压到妲己身上,于是当即派门下姜环前去刺杀帝辛,假装失手被擒,以此来嫁祸姜王后。
弥勒是何等修为,自然知道这是费仲与妲己的计策,但为了败坏殷商江山,仍然装作大怒的模样,命人将那姜皇后拿下,交由西宫黄娘娘审办。
此等谋逆大罪,姜王后自是不会承认。不料妲己又生毒计,上奏帝辛欲挖去姜王后双眼。弥勒本来修的便是无情道,却是丝毫不觉的残忍,竟然欣然答应。
黄娘娘与姜王后交好,赶紧回到宫中,劝那将王后认下此事。只不过那姜王后虽是柔弱女子,性情却是刚烈无比,宁死不认,被剜去一目。妲己见其仍不招供,又生一计,命人用铜炉炮烙其双手,可怜一代王后,无端遭此大难。
有那东宫太监杨容,乃是姜王后亲近之人,见她无端遭此大难,当下便报于两位王子,殷郊与殷洪皆是十几岁的年纪,此刻正在东宫嬉戏,闻听杨容来报,赶忙跑到西宫。
却见母亲浑身血染,两手枯焦,臭不可闻。那姜王后见亲子来到,不由悲痛欲绝,当即毙命。
殷郊虽小,但却是胆识不凡,此时怒火中烧,提剑便斩杀了姜环,随即又欲进寿仙宫诛杀妲己。
弥勒闻言大怒,命晁田、晁雷领了龙凤剑诛杀两位王子,殷郊和殷洪两位殿下此时才知道闯了大祸,在馨庆宫杨贵妃护送下来至朝堂之上,寻求武成王等人庇护。
杨贵妃入宫多年,却是一直没有子嗣,想到姜娘娘有两位皇子仍然受如此大刑,自己却不像黄娘娘为陛下诞下了王子武庚,又有哥哥武成王黄飞虎做靠山。
此刻自己私放了两位王子,难免像姜娘娘一样遭受大刑,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想罢便欲自缢而死,却不料一道红光闪过,馨庆宫内便消失了杨贵妃的踪迹!
随着杨贵妃的消失,一个身穿铠甲的大将出现在馨庆宫内,对着寿仙宫的方向喃喃道:“便想让你逍遥几日,此仇此恨我孔宣自会与你西方教清算明白!”言罢亦是消失不见!
却说殷郊和殷洪得了杨贵妃指点,惊慌失措的来到了朝堂之上,将来龙去脉讲给黄飞虎等人听,众人闻听王后突遭此难,无不落泪。
便在此时,只听一个声音道:“帝辛无道,杀子而绝宗庙,诛妻有坏纲常,今日我等欲保二位殿下往东鲁借兵,除了昏君,再立成汤之嗣。我等反了!”
众人见开口之人,正是镇殿大将军方弼,此刻却是与兄弟方相背负起两位殿下,径出朝歌南门去了。
众大臣有心阻拦,却是皆不及此二人骁勇,唯一有能力降服二人的黄飞虎,却是两眼望天,视若不见,反而有意无意的堵在了众人通风报信的路上。直到方弼与方相走远,这才让开了道路,随众人一起去禀报帝辛。
弥勒得知此事,知道黄飞虎定是有心纵容,当下也不多言,直接命殷破败和雷开率领两队皇宫侍卫前去缉拿两位王子。
且说那方弼、方相二人带着两位殿下走了一两天,决定分开逃亡。一路由大殿下殷郊前往东鲁,请自己的外公与舅父起兵,一路由二殿下殷洪前往南都朝见南伯侯鄂崇禹借兵,至于方弼方相则是隐匿起来,等待两位王子起兵的消息。
二殿下殷洪从小娇生惯养,行了不久,便身体困倦,在一处轩辕庙的圣座下沉沉睡去。而大殿下殷郊则是沿着官道一路往东鲁奔去,见天色已晚,便决定随便借宿一宿再走。
不料敲开大门,竟是那致仕的老丞相商容。商容见来人竟是大殿下殷郊,不禁心下大惊,忙问起缘由。
殷郊忍着悲痛将这段时间朝中发生之事讲了一遍,商容闻言垂足顿胸,同时也是心痛不已。命下人服侍殿下下去洗涮休息,自己则到书房之中准备修书上奏。
放下两位殿下不提,却说殷破败、雷开二人一路急行,这一日来到一处三岔路口,二人亦是决定一往东鲁,一往南都,分头行事。
雷开本欲一路急行,不料天空忽然间已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寻找住处,避过这场大雨。
众人找寻片刻,便寻到一处古庙,于是决定暂且在庙中休息一下。待来至庙中,却见一人正酣睡于圣座之下,上前一看,却正是众人辛苦追赶的二殿下殷洪,当下众人将殷洪唤醒,待雨过天晴后返程向三岔路口行去。
再说那殷破败亦是顺着官道一路奔行,这一日来至太师府前。这殷破败乃是老丞相商容的门生,知道此处乃是老师府邸,当下下来拜见。
进得门来,只见大殿下殷郊正与老丞相商容在殿上用餐,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殷郊见他进来脸色吓得惨白,商容见状上前安慰,决定与他一起回朝歌上奏。殷郊随商荣来至三岔路口前,见弟弟殷洪亦是被捉会此处,不由得心如刀绞,抱住兄弟顿足捶胸,闻无不落泪。
殷破败与雷开二将押着二位殿下,回到朝歌。众文武百官知晓之后,忙自进宫上奏,希望帝辛回心转意,谁知此帝辛已非彼帝辛。
弥勒心意已决,当即命殷破败将两位王子压至午门,只待五时三刻一到,便送两位王子上路。
众人正待行刑,却见午门外尘土飞扬,天昏地暗,接着便闻一声巨响传来,二位殿下已是不知所踪。殷破败忙令人报于帝辛,弥勒闻言微微一叹,知道有高人相救,于是只得作罢。
朝歌城外数百里出,一个身穿铠甲的大将正威风凛凛的站在空中,挡住了两位道人的云路,在两位道人的身后,各有一个孩童昏迷在祥云之上。
“不知将军因何拦住贫道二人的云路?”两个道人见状微微皱眉,却还是开口询问道!
“放下你们手中的孩子,立刻滚蛋!看在元始圣人的面子上,贫道还可留你一等一条性命!”那将军闻言却是满脸不耐道。
两个道人闻言心底大怒,只见其中一人上前怒喝道:“即知我等身份,焉敢如此放肆!此二子与我等有师徒之缘,却是关汝何事?”
那将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当下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说什么师徒之缘,不过是为你等挡劫的工具罢了!”
两人闻言勃然变色,接着便见其中一人取出一枚大印,对着那将军当头砸下,口中冷哼道:“你自己找死却是怪不得别人!”
看着头顶那迎风不断涨大的大印,那将军不屑的笑笑,接着便见其身后出现青黄红白黑五道光芒,其中青光一闪便消失了大印的踪迹。
那道人见状惊怒交加,却见旁边的道人赶忙取出一面宝镜向那将军晃去,那将军见状却是不慌不忙,背后青光再闪,便将对方的宝镜收到了自己手中,接着又是红光一闪,那两个道人身边便没了两个孩子的身影。
那将军一抛手中的阴阳镜,对着那两个道人道:“怎么?还不滚!难道想亲自尝尝阴阳镜的滋味!”说罢将那镜子抓在手里,用白面指向了对方!
两个道人见状大骇,赶忙架起云头向昆仑山的方向跑去,想请元始天尊替自己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将军。
那将军见两人落荒而逃却是也不追赶,亦是架起云头向西方而去,在一座雄关内落下云头,雄关上写着三个大字“金鸡岭”。
原来此人正是下山守卫殷商的孔宣,至于那两个道人却是太华山赤霄洞的赤精子与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
孔宣径直来到总兵府内院,背后的五色神光一展,便见六道人影出现在面前,却分别是两男两女与两个孩童。
六人见到对方后皆是目瞪口呆,片刻后便见一个女子与两个孩子抱作一团,痛哭出声,另外三人亦是面面相觑。
孔宣见状轻轻的咳嗽一声,六人这才发现有外人在场,转念一想便明白是此人救了自己等人,却见为首一个妇人上前深施一礼道:“姜蔷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孔宣闻言淡淡道:“本将金鸡岭总兵孔宣!”
其中一个男子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道:“原来是帮助盘庚先皇迁都的孔宣将军!”
那妇人闻言赶忙拉着两个孩子再次施礼道:“本宫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原来这妇人竟是帝辛的正宫娘娘姜皇后。
殷郊毕竟年少,闻言却是不禁开口道:“我等皆见母后被那妲己剜目烙手,死在了宫内,怎的母后此刻却好端端站在我等面前!两位大臣身死亦是满朝文武亲见,怎的也好端端的出现在我等面前!”
孔宣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不过是贫道使了一个障眼法罢了!”
姜皇后闻听此言却是伤心不已,想不到十六载夫妻到头来竟没有半点情分!
孔宣似乎看出了姜皇后心中所想,却是主动安慰道:“娘娘不必伤心,下令将娘娘剜目烙手的却不是当今天子,而是西方教的弥勒道人!”
姜皇后闻言大惊道:“将军此言当真!”两个男子闻言亦是满脸震惊。
孔宣闻言微微点头道:“不错!帝辛眼下元神被困,此刻宫中做主的不过是西方教的弥勒罢了!”
六人闻言皆是跪地不起,恳求道:“求将军救救陛下!”
孔宣伸手一拂,令众人起身,这才解释道:“各位也不必担心,帝辛自有脱困之日,不过眼下却是时机未到!”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心底一松,却见殷郊突然拉着殷洪跪倒道:“求将军收我兄弟二人为徒,将来也好在父王帐前效力,助父王报得大仇!”
孔宣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如此,本将军便收下你二人!”说罢手指一点,便见两道紫光钻入二人眉心。
二人只觉得眉心胀痛,脑海中却是凭空多出了两套功法,只听孔宣淡淡道:“殷郊,今传你天罡三十六变与霸王戟法;殷洪,今传你地煞七十二变并温侯戟法。尔等当好生习练,不要负了我紫府洲一脉的威名!”
殷郊殷洪闻言赶忙再次拜谢,却见孔宣又取出一面宝镜与一方大印交给二人道:“这两件宝物与你二人有缘,便交给你二人防身!”
自此后殷郊殷洪便追随孔宣在金鸡岭学习武艺;姜、杨两位娘娘也在总兵府安下身来,梅伯与杜元铣却是协助孔宣处理政务,静待帝辛脱困。
至于广成子与赤精子二人,在到达昆仑山后,便赶忙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元始天尊,谁料元始天尊一番掐算,却发现天机已经被人遮掩,只得暗自思量道:“算上清虚手中被劫走的黄天化,已经是第二次了,不知究竟是谁在与贫道作对!”
第一百零八章:姬伯燕山收雷震
却说商容年老体衰,加上殷破败怕帝辛误会,不敢与商荣一起返回朝歌,所以商荣只得自己骑马慢行,待赶到朝歌之时,见众人在午门外围观,赶忙前去询问,待听说二位殿下被一阵怪风卷走,心中却是庆幸不已,暗叹天不亡成汤江山。
商荣乃托孤老臣,可以直接入朝面圣,众侍卫哪敢阻拦,当下商荣缓步来到王宫之中,众官将见是老丞相前来,纷纷前来见礼。
商容见众人中少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不甚唏嘘,随即上前对众人道:“今日老夫前来,只为以死劝谏天子,希望以老夫一条残躯,使得天子回心转意,如此也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先王。”当下命执殿官击鼓,要请帝辛上殿议事。
弥勒此时正看着帝辛的元神暗暗皱眉,自从自己下令炮烙梅伯,诛杀杜元铣开始,来自帝辛的反抗便越来越激烈,其武道修为更是突飞猛进,目前已经达到了地变初期,相当于太乙金仙初期,至于那朵黑莲,更是又修复了两品,达到了七品境界。
更令弥勒不安的是,帝辛神识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面战鼓,就这样大咧咧的横在了自己与帝辛之间,鼓面上此刻却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战士图像,其中不仅有人族勇士,更有巫妖两族的战士。
此时弥勒正因为帝辛的变化而闷闷不乐,闻听大殿上有人击鼓,当下大怒,随即命人摆架,来至大殿之上。
弥勒低头看见商容也在朝官之中,不由勃然变色道:“老丞相既然已经致仕,不在家中颐养天年,如今还来参与朝中之事,当真是不知进退。”
商容闻言不觉心中冰凉,自己为殷商耗费一生心血,却换来这一句不知进退,心痛流泪不已,跪在朝堂之上,奉上奏章。
弥勒无奈之下接过来翻看,看完之后大怒,当下命人要将他拿下以金瓜击顶。
商容闻言大喝道:“谁敢拿我?我乃三世之股肱,托孤之大臣!吾死不足惜!你这昏君,天下只在数载之间,便将为他人所取代!”言罢往后一闪,一头撞倒龙盘石柱上面。可怜一代老臣,落了个脑浆喷出,血染衣襟的下场。
众臣见商容撞死在朝堂之上,一时面面相觑。弥勒尤自怒声不息,命人将商容遗骨,拖出城外,抛尸荒野。
大夫赵启见商容为殷商大业,死谏于朝堂之上,竟还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连一句棺椁也得不到,当下站到弥勒面前指着他大骂。
弥勒恨不得大商忠臣死绝,见赵启如此,当即命人将他拖下去炮烙致死,如此殷商朝堂之上精华尽失,江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可叹帝辛被弥勒所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弥勒与妲己败坏自己的江山。
……
朝歌城,一座院落之内,一个老者与一个青年正对着一名道士躬身施礼,只见那老者痛哭流涕道:“多谢仙长救命之恩!还望道长出手救救我王!”
那道者闻言感叹道:“非是贫道不愿出手相救,而是眼下时机未到,贫道已经给了帝辛一线生机,但能否脱困就要看帝辛自己的造化!不过无论如何,人间都注定要乱上一场!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室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
“周室当兴?不知道长说的是哪个周氏?”那青年闻言却是不禁开口问道。
“西岐!”老道闻言简单的回答道。
从此后,那个叫精武门的国术馆里便多了两个教书先生,而教的三部书却是闻所未闻,分别是和。
而直接教授那些孩童武艺的,却是一个昂扬大汉,名字便唤作恶来,乃是帝辛的亲兵统领。
……
弥勒回到后殿后,却是暗暗思量,大商忠臣良将比比皆是,即使杀了一两个却也是无伤根本,必须想个办法让这些人对大商彻底失望。
弥勒思量良久,却是眼前一亮,快步向寿仙宫走去。妲己得知帝辛前来,赶忙出来迎接,弥勒见状却是直接坐到龙墩之上,对妲己道:“今日朕被商容、赵启两个匹夫辱骂,好不着恼,眼下百官畏惧炮烙之刑,不敢谏阻,怕只怕东伯侯得知女儿惨死,领兵反叛。闻仲北海未回,不知如何是好?。”
妲己不过一介小妖,使些小手段害人还行,哪里懂什么军国大事,闻言却是缓缓道:“妾乃女流,见识有限,陛下可急召费仲商议,此人必有奇谋。”
弥勒闻言眼前一亮,传旨急召费仲入宫,不一时,费仲至宫拜见。弥勒随即询问道:“姜后已死,朕恐姜桓楚作乱,致东鲁不宁,卿有何策,可定太平?”
费仲闻言缓缓道:“陛下不若暗传四道旨意,把四镇大诸侯诓进都城,枭首号令,斩草除根。如此可令八百镇诸侯群龙无首,如此定可保天下安宁。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弥勒闻言大悦,当下按照费仲计策行事,暗发四道诏书,诏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前来朝歌朝见。
且说那传令官,一路风尘,来至西岐,在金亭馆驿下马。次日前去西伯侯宫中传旨。姬昌带领文武百官接天子旨。
却听诏书内写道:“北海猖獗,大肆凶顽,生民涂炭,文武莫知所措,朕甚忧心;内无辅弼,外欠协和,特诏尔四大诸侯至朝,共襄国政,戡定祸乱。诏书到日,尔西伯侯姬昌速赴都城。俟功成之日,进爵加封,广开茅土,谨钦来命,朕不食言,汝其钦哉!特诏。”
姬昌当即接旨谢恩,设宴款待传令官,宴会散后,却是对重臣吩咐道:“孤此去,内事托于散宜生,外事托于南宫适、辛甲。”
随后又令人宣长子伯邑考来到身前,亲自吩咐道:“刚才为父算了一卦,此去朝歌当有七年牢狱之灾。你在西岐,需善待百姓,不可改变国政。待孤七载之後,灾满自然荣归,你切不可差人来接我,若来则必有大祸,此言你千万记住!”
伯邑考闻听此言,赶忙跪下道:“父王既有七载牢狱之灾,孩儿自当代父前往,父王不可亲去。”
姬昌闻言老怀大慰,安慰伯邑考道:“天数已定,断不可逃。你代为父好好治理西岐,七年后,为父自会归来!”
送走伯邑考后,姬昌亲自到**去拜见母亲太姜,刚刚行礼,便听太姜开口道:“我儿!为母与你演先天数,你有七年灾难。”
姬昌跪下答道:“孩儿方才推算,亦是如此,所幸只有牢狱之灾,却没有身陨之祸。此前已经将内事外事,尽皆托付给文武。国政由伯邑考暂代,孩儿特进宫来辞别母亲,明日欲往朝歌。”
太姜闻言双目垂泪道:“我儿此去,百事斟酌,不可造次。”
姬昌闻言赶忙答道:“谨如母训。”随出出宫,与妻子作别,次日打点行囊,带领五十名从人,前往朝歌。
姬昌一路疾行,数日后却是来到了燕山山脉,众人正在赶路,却见姬昌在马上对众人吩咐道:“速去前面看看可有避雨之处,片刻间必有大雨来了。”
从人对姬昌信若神明,闻言赶忙前去寻找避雨之处,众人刚刚来到一处茂林之内,便见空中电闪雷鸣,却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大雨却是整整下了半个时辰,其间电闪雷鸣,霹雳交加,待云散雨收,众人方才出得林来。
文王在马上被大雨淋了个通透,却仍是忍不住对众人吩咐道:“雷过生光,当有将星出世,左右速去与我把将星寻来。”
众人虽然对姬昌敬若神灵,闻听此言却依然是满面疑惑,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将星,然而却是不敢违命,赶忙四下寻找。众人正在寻找,却听得一座古墓旁好像有孩子的哭泣声传来。众人上前一看,果然是个孩子,赶忙将这孩子抱来递与姬昌。
姬昌见这孩子面如桃蕊,眼有光华,不禁心中大喜道:“我命中该有百子,今止有九十九子;当此之数,该得此儿,正成百子之兆,真美事也。”
想到此处,姬昌却是对众人吩咐道:“将此儿送往前村抚养,待孤七载回来,带往西岐。”言罢纵马前行,眼看就要赶过燕山,却见一个道人从天而降。
只见那道人缓步上前,对姬昌微微施礼道:“西伯侯在上,贫道有礼了。”
姬昌见状赶忙下马回礼,口中说道:“不才姬昌有礼了!不知道长仙乡何处?因何到此?”
那道人闻言却是答道:“贫道乃终南山玉柱洞炼气士云中子是也。方雨过雷鸣,将星出现;贫道特为寻访将星而来。今睹尊颜,贫道幸甚。”
姬昌听罢,命左右抱过孩儿,交到云中子手中。
云中子接过看罢,轻轻叹道:“徒儿,你这时侯才出现。”随后却是转身对姬昌道:“贤侯,贫道欲将此儿带上终南山,收为弟子;待贤侯归来,再奉与贤侯,不知贤侯意下如何?”
姬昌闻言略作思量,缓缓道:“道长带去倒也无妨,只是日后相会,以何名为证?”
云中子闻言答道:“雷过现身,便以雷音为名如何?”
姬昌细细咀嚼道:“姬雷音,果然是好名字。”
双方继续闲谈几句,云中子便抱着姬雷音回终南山而去,父子再次相会,却已是七年以后。
第一百零九章:西伯被囚羑里城
半月之后,姬昌终于来到朝歌,至金亭驿馆歇息,在驿馆内与其余三大诸侯相会,四大诸侯吩咐从人摆上酒宴,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四人饮酒半酣,只见南伯侯鄂崇禹突然开口道:“姜贤伯!姬贤伯!不才有一言奉启崇贤伯。”
崇侯虎闻言笑道:“贤伯有何见教?在下敢不领命。”
鄂崇禹闻言正色道:“天下诸侯首领,是我等四人,闻贤伯做恶多端,全无大臣体面,剥民利己,专与费仲、尤浑往来。常言道‘祸由恶作,福自德生。’还望侯爷从此改过,切不可再为。”
崇侯虎闻言不禁大怒道:“鄂崇禹!我和你俱是一样大臣,品秩一般,你为何席前这等辱我?你有何能?敢当面以此等言语污我。”说罢便欲上前与鄂崇禹厮打。
姬昌见状赶忙劝道:“崇贤伯!鄂贤伯劝你乃是爱公忠告之言。若有此事,痛加改过,若无此事,更加自勉;难道我等在此,你还要与鄂贤伯动手不成?”
崇侯虎听姬昌如此说话,也不好再动手,不提防被鄂崇禹一酒壶打在脸上,赶忙探身来抓鄂崇禹,却又被姜桓楚架开。
崇侯虎不敢招惹姜桓楚,只得忍气吞声,自去睡了。
姜桓楚三人久不见面,此刻见少了崇侯虎,却是重整一席,再次欢饮。将至二更时分,姬昌突然听到窗外有人说道:“千岁千岁!你们今夜传杯欢会饮,只怕明日鲜红染市曹!”
姬昌闻听此言,赶忙问道:“何人说话?叫过来!”
当下便有随从将驿馆服侍的官吏尽皆请到屋内,看着面前齐齐跪倒的众人,姬昌开口问道:“刚才谁说‘今夜传杯欢会饮,明日鲜红染市曹?’”
众人闻言皆是答道:“不曾说过此等言语。”
姬昌闻言大怒,“尔等竟然如此蒙骗本王,叫家将进来,推出去斩了。”
众人闻言惊骇欲绝,只得挤出一人,对姬昌道:“侯爷,刚才的话是姚福说的,与我等没有半点干系。”
姬昌听罢,吩咐众人离去,留下姚福问道:“你为何出此言语,还不速速道来。”
姚福闻言长叹一声,只得将姜皇后屈死西宫,二殿下被大风刮去,天子听信妲己之言,暗中传四位大臣入朝,准备将四人一概斩首,以绝后患的事情一一对三位侯爷讲明。
姜桓楚听罢,却是急忙问道:“姜娘娘何为屈死西宫?”
姚福闻言只得将帝辛杀妻诛子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姜桓楚闻言心如刀绞,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姬昌与鄂崇禹见状赶忙将姜桓楚扶起,暗中下定决心,明日早朝一定要为姜皇后讨个公道!
次日升殿,四大诸侯来至殿前,众人尚未答话,便听弥勒率先开口道:“姜桓楚!你可知罪?”
姜桓楚闻言答道:“臣镇东鲁,奉公守法,何罪之有?陛下听信谗言,杀妻诛子,炮烙大臣,臣倒要为这些枉死的冤魂问问陛下,他们何罪之有?”
弥勒闻言大怒道:“老贼,你命令姜后弑君,阴谋篡位,罪恶如山,今不思悔改,反巧言诡辩,还不给朕拿出午门,以正国法。”
众侍卫闻言赶忙将姜桓楚推出午门,姬昌、鄂崇禹、与崇侯虎闻言赶忙启奏道:“陛下!姜桓楚真心为国,并无谋篡情由,望乞详察。”
弥勒一心要杀四大诸侯,哪里肯听众人申辩,当下佯装大怒道:“此三人皆与姜桓楚同谋,一并推出午门斩首!”
众侍卫一齐动手,把三位侯爷绑出午门,却见左班中费仲、尤浑出班启奏道:“臣启陛下!四臣有罪,触犯天颜,罪在不赦。但姜桓楚有弑君之恶,鄂崇禹、姬昌亦多有反意,但崇侯虎素怀忠意,讨苏护,造摘星楼,居功至伟,愿陛下赦崇侯虎之罪,令其将功补过。”
弥勒闻言却是心中暗道,这崇侯虎乃是一贪婪暴虐之人,留下此人却是更容易令百姓生怨,于是开口道:“便依两位爱卿所言,崇侯虎既有功于社稷,朕当特赦崇侯虎。”
台下黄飞虎闻言大怒,当下与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同时出班启奏道:“臣启陛下!姜桓楚威镇东鲁,数有战功,若言弑君,一无可证,安得加以极刑?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国家之福臣。鄂崇禹身任一方重臣,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皆是有功社稷之臣,望陛下一并赦之,群臣不胜感激。”
弥勒闻言暗思,西周当兴八百年,若是就此斩杀了姬昌,以后难免结下大因果,于是再次开口道:“姬昌素来忠良,但不该随声附和;孤看诸卿所奏,便免其死罪,囚在羑里。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赦,速正典刑。”言罢拂袖而去。
旨意传出,姬昌被赦免,囚在羑里;鄂崇禹被枭首;姜桓楚被巨钉钉其手足,乱刀剁碎;三候家将星夜逃回,报与三侯之子。
姬昌逃脱大难,却是谢过黄飞虎比干众人,随后便被押送到羑里。羑里父老闻听姬昌至此,无不牵羊担酒,夹道跪迎,纷纷言道:“羑里今得圣人一顾,万物生光。”
自姬昌被囚羑里之后,羑里却是教化大行,军民乐业。姬昌闲来无事,把伏羲八卦反复推演,变成六十四卦,中分三百八十四爻象,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一日,边关有快马来到元戎府,向黄飞虎递上边关战报,黄飞虎一看,却是反了东伯侯姜文焕,此刻正领四十万人马,兵取游魂关;又反了南伯侯鄂顺,却是领二十万人马,日夜攻打三山关。
黄飞虎观看良久,忍不住叹道:“天下八百诸侯却是已经反了四百;二镇兵起,天下荒荒,生民何日得安?”言罢却是忙发令箭,命众将紧守关隘。
弥勒正恨不得天下越乱越好,如此西方教才好浑水摸鱼,闻听此事却是置之不理,日夜与妲己饮酒高歌!
……
却说前番女娲见雷霆童子转世投胎,拜入阐教门下,心下却是再次起了攀比之心,于是唤来灵珠子吩咐道:“前番帝辛出言辱我,此仇不可不报,我欲令你转世投胎,扶周灭商,好平息本宫心头这口恶气,你可愿意!”
灵珠子闻言赶忙答道:“弟子愿意!”
女娲闻言微微一笑,伸手一拂,接着便见灵珠子化为本体,出现在女娲掌心。随即便见女娲跨骑彩凤,向昆仑山而去。
昆仑山上,正在闭关参悟大道的元始天尊突然开口对身边侍候的白鹤童子吩咐道:“传太乙前来见我!”
白鹤童子闻言却是赶忙答应,出了大殿便化作原型,向乾元山金光洞飞去,待见到太乙真人后赶忙施礼道:“师叔,老爷召见!”
太乙真人闻言淡淡道:“知道了!”接着便与白鹤童子结伴向昆仑山飞去。待到了昆仑山,却见师尊正在陪女娲娘娘叙话。
太乙待二人叙话完毕,这才上前向二圣见礼。元始天尊见状微微点头道:“女娲师妹欲派门下童子下界,扶周灭商,待此童子出世后,便由你教导,你当好生**,不可丢了师妹与我玉虚宫的颜面。”
太乙闻言赶忙向二圣保证,一定好生教导灵珠子,这才从女娲手中接过了一粒灵珠并数件灵宝,向二圣告辞离去。
看到太乙真人已经是大罗中期的修为,女娲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两位童子皆是拜入阐教,不过云中子只是一个记名弟子,而太乙真人却是威名赫赫的十二金仙,在师尊方面,灵珠子却是胜了一筹!”
……
却说陈塘关有一总兵名叫李靖,自幼也曾求仙访道,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了五行遁术;只因仙道难成,故被遣下山,享受人间之富贵。
十余年前,李靖娶妻殷氏,早已有了长子金吒,次子木吒,此时殷夫人再次怀孕,只是历经三年零六个月,仍不生产。
这一日,李夫人忽然梦见一位道人前来,只见那道人往自己怀中送入一物,当下惊醒,这却是太乙真人托梦而来。
便在此时,李夫人忽觉的腹中疼痛,乃是临产之状,当下喊来稳婆,不久便见那总兵府中红光一片,却原来是殷夫人产下了一个肉球。
看着面前的肉球,那些稳婆和侍女无不大惊失色,以为夫人生下了一个妖怪,慌慌张张的跑出厢房,禀报李靖去了。
李靖听说后,急忙取了宝剑,来到厢房,只见房中一团红气,满屋异香,房中有一肉球滴溜溜乱转。
李靖大惊,急忙抽出宝剑,往那肉球砍去,谁知一剑过后,肉球内竟出来了一个面如傅粉的孩子。只见这小孩儿,眉清目秀,遍体红光,右手套一金镯,肚皮上围一块红绫,端的是可爱无比。
李靖正自犹疑不定,却见那小孩儿跑到自己面前,抱着自己的大腿呼唤父亲。李靖也是修道之人,知道此子若不是仙人转世便定是妖孽投胎,正不知如何处理,却听仆人来报,“府门外有一道人,自称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前来求见老爷!”
李靖哪里不知道太乙真人的大名,闻言赶忙出府相迎!待双方叙礼完毕,李靖这才问道:“不知道长因何而来?”
太乙真人闻言笑道:“特为小徒而来!”
第一百一十章:九湾河哪吒被擒
李靖也是修道之人,闻听此言哪里还不明白太乙真人的话里暗藏玄机,当下开口问道:“不知道兄的高徒是哪位?”
太乙真人却是笑道:“正是将军幼子!不知将军可否将小公子唤来一见。”
李靖闻言赶忙令侍女将幼子抱了出来,说来也怪,那孩子一见太乙真人,便跑到太乙真人身边,口中喊道:“师尊万寿!”
太乙真人闻言不禁微微点头,李靖看在眼里却是越发觉得自己这幼子恐怕大有来历,心中却是不禁胡乱猜测起来!
太乙真人坦然受了那孩子一礼,这才开口道:“此子是哪个时辰出生的?”
李靖闻言答道:“生在丑时。”
太乙真人闻言略一掐算,皱眉道:“不好。”
李靖闻言赶忙问道:“敢问道长这时辰如何不好?”
太乙真人闻言答道:“此子生于丑时,正犯一千七百杀戒。”接着话锋一转,开口问道:“这孩子可曾取名?”
李靖如实答道:“不曾。”
太乙真人闻言笑道:“不妨让贫道与他起个名字,不知将军意下何如?”
李靖闻言赶忙答道:“道长既然愿意收犬子为徒,这名字自然取得。”
太乙真人早算到李靖命里当有三子,且三子都将成为阐教弟子,眼下长子金吒,次子木吒,都已拜入阐教,自己这弟子排名第三,不妨便唤作哪吒。想到此处,随即开口道:“此子便唤作哪吒如何?
李靖闻言赶忙道:“多谢道长为犬子取名,李靖感激不尽。”随即唤左右看斋,欲留太乙真人在府中用餐。
太乙真人见状赶忙推辞道:“将军客气了!贫道还有要事要办,却是急需回山,还请将军见谅。”
李靖闻言只得送太乙真人出府。太乙真人也不客气,直接传了哪吒阐教的入门功法后便迳自回山去了。
……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距离哪吒出生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此时正逢五月,天气炎热异常,哪吒心下烦躁,却是想去关外玩耍,于是便去禀报母亲。
殷夫人疼爱幼子,哪里肯违背哪吒的心意,当下吩咐哪吒不要惹是生非,随后便派了几名家将随同哪吒出关,一起到关外散心。
哪吒同家将出得关来,大约走了十里远近,便来到了九湾河畔,只见那九湾河清波滚滚,绿水滔滔,一股清凉之感扑面而来。
哪吒见状赶忙跑到河边,欣喜道:“这里的河水好生清凉,不在河里玩耍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说罢将衣物脱下,放到岸边的一块青石上,然后便一个猛子扎入河里。
众家将见状劝道:“公子快些,只怕老爷就要练兵回来了,我们可要早些回去。”
哪吒闻言答道:“没事!天下反了四百诸侯,父亲每日堤防姜文焕领兵来攻,哪里还有闲情管我。”说罢把混天绫放在水里,蘸水洗澡。
话说哪吒洗澡之处正位于九湾河的入海口上,那混天绫乃是女娲自分宝崖得来的中品先天灵宝,此宝一放在水中,却是把水都映红了。哪吒用混天绫洗澡,却是弄得河水晃动不休,稍后竟连水晶宫也摇晃起来。
却说这一日正好赶上精卫陪同敖丙来东海做客,敖广正在水晶宫与爱子叙话,此刻听得宫门震响,心中暗思,“此刻地不该震,为何宫殿摇晃?”想罢忙唤左右吩咐道:“传与巡海夜叉李良,看海口是何怪作乱?”
李良来到九湾河一望,见水俱是红的,却是一个小孩儿正在用一块红绫洗澡,夜叉见状上前大叫道:“那孩子还不快快停下,为何把河水映红?弄得宫殿摇动?”
哪吒回头一看,见水面上出现一个面如蓝靛,发似珠砂的怪物,此刻正手持大斧看着自己,却是不慌不忙道:“你那畜生,是个什么东西也说人话?”
李良闻言大怒:“我乃是东海巡海夜叉李良,天庭认可的神职,你这小孩竟敢骂我是畜生!”
哪吒闻言哈哈大笑道:“小爷骂你又如何?就你这副模样,不是畜生是什么?”
李良闻言大怒,把身一跃,跳到哪吒身边,举叉便刺。哪吒见李良来得勇猛,赶忙闪身躲到一边,右手握住乾坤圈,望空中一举。
此宝乃是上品先天灵宝,比那混天绫还要强上几分,李良那里经得起此宝,只见那乾坤圈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夜叉头上,只打得李良头脑迸流,死于非命。
几位家将见状惊骇欲绝,却见哪吒满不在乎道:“不过是打死了一只畜生,有什么好害怕的!”言罢皱眉道:“把我的乾坤圈都污了。”说完复又来到河边,洗那乾坤圈。
东海水晶宫内,敖广正在纳闷,“李良探事未归,怎的这海水反而晃动的更厉害了?”正思量间,只见手下虾兵来报:“夜叉李良被一个小孩儿打死在九湾河,小的特来禀报。”
敖广闻言大惊:“李良官职虽小,却也是凌霄殿御笔点差的,更何况我龙族背后乃是紫府洲朱厌圣人,谁敢找我龙族麻烦?”
想到此处,敖广赶忙传令道:“点龙兵待我亲去查看,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来我东海生事?”
敖广话音未了,便见三太子敖丙起身道:“区区小事何劳父王动怒,待孩儿出去将这孩子拿来便是。”言罢上了避水金睛兽,手提方天画戟,向九湾河杀去。
九湾河上,一时间波涛横生,浪如山倒,平地水涨数丈,俄而波浪上出现一只水兽,兽上端坐一员大将,只见此人全身金甲,手持画戟道:“是什么人打死了我东海巡海夜叉?”
哪吒闻言不屑道:“正是你家小爷。”
敖丙闻言低头问:“你是谁家的孩子?竟敢打死李良?”
哪吒闻言答道:“我乃陈塘关李靖第三子哪吒是也。俺父亲镇守此间,乃一镇之主;我在此避暑洗澡,与他无干,他来骂我,我打死了他也无妨。”
敖丙闻言不禁怒道:“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小孩儿,我四海龙族最是敬畏人族圣师,对人族向来礼敬有加,便是有那不幸落水的人族,也是多有救助,夜叉李良乃是天王殿差,怎会为难你一个小孩,分明是你这小孩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哪吒闻言却是大怒道:“你是何人,怎敢说我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敖丙闻言答道:“孤乃东海龙君三太子敖丙是也。”
哪吒闻言笑道:“我道是何人?原来不过是区区一个坐骑,别说你这人人可骑的小龙,若惹恼了我,连你父亲敖广那条老泥鳅也要被小爷拿来剥皮抽筋。”
敖丙见哪吒侮辱父亲,哪里还忍耐得住,大叫一声,催动避水金睛兽向哪吒杀去。哪吒见敖丙杀来,手中混天绫望空一展,似火块千团,往敖丙裹去。
敖丙见状冷哼一声,手腕上一根红绳腾空而起,与混天绫纠缠起来,却正是紫府洲朱厌的制式法宝捆妖锁,之前早已被朱厌返后天为先天,此刻却也是中品先天灵宝的品级,倒也与混天绫斗了个旗鼓相当。
哪吒见状大惊,赶忙举起乾坤圈对敌,却被敖丙一戟挑飞,两件法宝尽皆失手,哪吒见状不禁面色发白,愣在当场。
敖丙却是毫不停留,转眼便来到哪吒近前,手臂一伸,将哪吒拽到金睛兽上,左手按住哪吒,右手对着哪吒的屁股狠狠打了两巴掌,教训道:“你这小孩却是与我当年一般蛮横,却不知如此性格,早晚会惹出祸端,今天就当给你个教训吧!”
你道哪吒为何如此轻易便落败,这却是因为哪吒转世后已丧失了一身修为,短短七年,不过恢复到真仙境界,平时对敌全靠法宝取胜,而敖丙此时已是金仙后期,本身便比哪吒高了一个大境界。面对法宝被克的哪吒,敖丙自然是手到擒来。
众家将见哪吒被擒,不禁惊骇欲绝,却见敖丙微微转身,对众人道:“你等回去将事情经过详细讲给李总兵,叫他亲自到东海水晶宫来领人。”言罢缓缓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第一百一十一章:十二金仙战东海
众家将见哪吒被敖丙拿去,又闻听此人乃是东海龙宫三太子,早已吓得骨软筋酥,一路连滚带爬,终于回到了陈塘关内,赶忙跑去向李靖汇报。
李靖刚刚练兵归来,正在与殷夫人叙话,却听家将来报,“启禀老爷,大事不好!小公子下午在九湾河洗澡,不知为何惹来巡海夜叉查探,两人言语不和,那夜叉竟被小公子失手打死了,后来又有一人骑避水金睛兽前来询问,少爷还待逞凶,却被那人捉到东海龙宫去了,特放我等前来向老爷禀报,要老爷亲自去水晶宫领人。”
李靖闻言大惊,殷夫人更是面色煞白,只见李靖沉默片刻,暗思道:“我与敖广虽有一拜之交,但那夜叉乃是天王殿差,如何能轻易揭过,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李静思量良久,突然眼前一亮,“敖广不给我李靖面子,难道还能不给阐教面子!”想到此处,李靖却是出言对殷夫人安慰道:“夫人莫急,为夫这就去乾元山请太乙真人,只要太乙真人肯出面,哪吒定然安然无事!”
殷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明白这许多道理,听到这里赶忙催促李靖前去,李靖闻言对众家将交代几句,这才运起五行遁术向乾元山遁去。
话说李靖驾土遁来至乾元山,见到金霞童儿,说有要事急需见太乙一面,金霞童儿不敢怠慢,赶忙进金光洞禀报,“师父!陈塘关李靖在洞外求见。”
太乙真人闻言掐指一算,眉头微皱道:“怎会如此?师尊曾言哪吒命中有一场杀劫需应在龙族身上,此番怎么反被那敖丙擒住!”
想到此处,太乙也不请李靖进来叙话,反而亲自来到洞外,对李靖道:“将军所求之事贫道已经知晓,哪吒乃贫道弟子,贫道自当前去搭救!”
李靖闻言赶忙道:“如此便有劳道兄了!”说罢二人一起驾云向东海而去。
玉虚宫内,元始天尊眉头微皱,喃喃道:“究竟是何人竟敢擅改天机!”言罢伸手一指,接着便见十一道金光破空而去,这却是元始天尊算到太乙此去少不了一场征战,因此派十一金仙前去相助!
青丘山上,金灵圣母微微一笑,“想要以多取胜吗?”言罢却是将敖天唤来吩咐道:“东海龙族有一场劫难,正需你去化解,此去不可坠了我紫府洲的威风!”言罢伸手一指,一朵九品青莲出现在敖天手中。
敖天闻言赶忙恭敬道:“请娘娘放心!”言罢转身出了大殿,却是化作一尾身长九爪的白色巨龙,腾空而去。
黄山之巅,一尾九爪黑龙破空而去;
普陀山上,一尾九爪青龙破空而去;
王屋山上,一尾九爪黄龙破空而去;
委羽山上,一尾九爪赤龙破空而去;
在五龙之后,又有三道似龙非龙的身影腾空而起,却正是霸下,狻猊,狴犴三人。
……
东海水晶宫内,看着面前的李靖与太乙真人,敖广不禁眉头微皱,“李靖,你好不晓事!你若是一人前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老夫最多埋怨你几句教子无方,稍后自会让你将哪吒带回!可你现在却将太乙真人拉来,莫不是要拿阐教来压我龙族不成!”
李靖闻言尴尬不已,正不知如何回答,却见太乙真人一摆手中的拂尘,缓缓道:“龙君此言差矣!哪吒乃是娲皇宫内的灵珠子下凡,天定讨商的先锋官。区区一个巡海夜叉,打死也便打死了!你等竟然不顾大体,私自扣下了哪吒,难道不怕因此耽误了封神,上天怪罪!”
敖广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太乙,难道只有你懂得天数,偏偏我龙族不晓得!道祖曾言,天道之下,大势不变,小势可改,想当年妖族连道祖亲定的东华帝君都杀得,难道这区区灵珠子,竟比得上当初的东华帝君!”
太乙闻言眉头微皱,本以为龙族在三族大战后已经没落,却不料敖广竟然如此强势,当下有些不悦道:“不知龙君如何才能放了哪吒?”
敖广闻言淡淡道:“敖广也不瞒两位,夜叉李良的魂魄眼下已经到了幽冥界,蒙幽冥天子看重,在冥界做了一个鬼差头领!本来如果李靖独自前来,老夫教训两句,便也会放哪吒归去,可既然两位一起前来,那便稍微麻烦些,还劳两位前去幽冥界给李良道个歉,只要李良不再计较,老夫自会放了哪吒!”
太乙真人闻言不禁冷哼一声道:“龙君难道真的不肯给阐教和娲皇宫这点薄面!”
敖广闻言亦是冷冷一笑道:“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施舍的!”
太乙真人正要发怒,却听身后一人怒喝道:“师弟同这老龙废什么话,既然他不给,那我们直接将哪吒抢回来便是!”
太乙真人闻言大喜,回头看时,却见师兄广成子正带着众位师兄弟前来,当下哈哈大笑道:“不知龙君还坚持要我等去冥界给那小小的夜叉道歉吗?”
敖广见状怒极而笑,冷哼一声道:“十二金仙,好大的威风!真当我龙族无人吗?”说罢便见龙宫四周出现了数千位真龙,皆有太乙金仙以上修为,其中有一只乌龟,一尾鲨鱼,一只巨鲸更是有了大罗金仙的修为,在敖广的身后,南海敖钦、西海敖闰、北海敖顺等三位龙王亦是悄悄现出了身形,三人亦是大罗金仙境界的强者。
广成子见状眼睛微眯,“敖广,你该知道太乙金仙与大罗之间的差距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你真的以为你们七个大罗金仙能敌得过我十二金仙吗?”
“是吗?那再加上我们呢?”广成子话音刚落,便见五道身影出现在在自己面前。
敖广等四海龙王一见来人,却是忍不住大喜道:“孩儿参见父王,参见四位叔父!”原来这五人正是天地玄黄宇五位真龙太子!
“黄龙,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黄龙真人一见这五人现身便忍不住心底发憷,悄悄向玉鼎真人身后躲去,最后却还是被叫破了行踪!
“孩儿参见父王!参见几位伯父!”黄龙真人闻言却是不得不从玉鼎真人身后出来,向五人见礼道。
“龙族与阐教今日注定一战,你还不给本王滚回来!”敖黄见黄龙真人从人群中出来,却是对着黄龙真人直接命令道!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黄龙真人的身上,只见黄龙真人脸色惨白,默默不语,良久才喃喃道:“父亲,孩儿已经回不去了!”
敖黄闻言不禁满面阴沉,仰天大笑道:“好!好!好!我敖黄当真生了一个好孩儿!”言罢厉声道:“自今日起,黄龙真人逐出龙族,与龙族再无半分关系!”
黄龙真人闻言如遭雷击,忍不住张嘴喷出一口精血,嘴唇颤抖不已,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默默的退到一边。
广成子见状满面阴沉,伸手取出雌雄宝剑,对众师弟大喝道:“先将哪吒抢过来再说!”说罢向敖天冲去,十一金仙除黄龙真人外亦是紧随其后,向龙族一众高手杀去!
敖天见状不仅冷笑一声道:“不自量力!”说罢屈指一弹,将广成子的仙剑弹到一边,然后右手握成爪状向广成子的咽喉抓去。
广成子见状大骇,赶忙挥剑向那龙爪削去,两人剑来爪往斗在一处,其余众仙也各自找到了对手。
不得不说,阐教十二金仙确实是非同小可,除了广成子的雌雄宝剑与落魄钟外,却是赤精子拿出了水火锋;玉鼎拿出了斩仙剑;太乙拿出了九龙神火罩;惧留孙拿出了捆仙绳;文殊拿出了遁龙桩;普贤拿出了吴钩剑;慈航拿出了杨柳玉净瓶;道行天尊拿出了降魔杵;清虚拿出了莫邪剑,灵宝大法师拿出了天心灯。
面对人手一件先天灵宝的十二金仙,天地玄黄宇五位真龙太子却是一直以空手对敌,至于敖广等四海龙王则是人手一件三叉戟,龟丞相手中乃是一块石碑,鲸元帅与鲨将军则是人手一杆方天画戟。
一刻钟后,敖天开始不耐烦起来,淡淡道:“各位兄弟,玩够了吧!”
敖地等四位九爪真龙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确实玩够了!对付这些小辈却是有些以大欺小了!”说罢身形突然加快,在各自的对手身上屈指连点,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其余的六位金仙,只留下黄龙真人呆呆的立在众人身前。
广成子等人此刻却是惊骇欲绝,那几条老龙只是在自己身上轻点几下,自己居然便被定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只有赤精子未受影响,身形一动,退到一边,破口大骂道:“你这老泥鳅使得什么妖术!”
敖天见状微微一愣,随即身形一闪,出现在赤精子的身边,右手一探,抓住了赤精子的脖颈,随后轻轻一按,将赤精子的法力彻底封住,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小辈身上穿了八卦紫绶仙衣!”
赤精子闻言又羞又怒,大喝道:“老泥鳅,你还没回答贫道的话呢!”
“不识礼数,该打!”敖天闻言却是一巴掌将赤精子扇飞出去,随后冷哼一声,不屑道:“哼!你等小辈再是孤陋寡闻,也该听说过紫府洲的点穴之术吧!”
“那些凡人中流传的点穴之术居然能够定住我等大罗金仙?”赤精子闻言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哼!你该庆幸自己是圣人门徒,否则现在中的就不是点穴,而是点血,到时候恐怕这一身本源受损,修为永远难以精进!”敖地闻言冷哼一声道。
“难道你龙族就不怕我家师尊与女娲娘娘怪罪吗?”广成子闻言淡淡道。
“我龙族为人族图腾,却是不可轻辱,你阐教仗势欺人,便是元始天尊与女娲娘娘亲至,我龙族亦是毫不退让!”敖天闻言却是坚定道。
水晶宫内,尘埃落定,十二金仙已是阶下之囚;水晶宫外,三道人影亦是被定在了一旁,却正是燃灯、玄都与多宝三人,至于定住三人的便是一直没有现身的霸下,狻猊与狴犴。
第一百一十二章:哪吒现莲花化身
“狂妄!”随着一声怒喝,昆仑山上顿时风起云涌,一个黑色的大幡破空而去,向着东海水晶宫飞去。
“哈哈哈哈……,天尊若是手痒,不妨便让贫道陪阁下玩玩如何?”随着一阵大笑传来,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破空而至,将盘古幡从虚空中逼了出来。
“子午星辰剑!白泽!”一声怒喝后,盘古幡上突然发出道道混沌剑气向对面的宝剑射去,而那宝剑上亦是出现了千万道剑芒,将对方的混沌剑气拦在空中。
……
三十三天之上,一个红绣球如流星般向东海砸去,刚要脱离域外混沌,便听“砰”的一声巨响,与一枚急速飞来的大印撞在了一起,却正是毕方的极品先天灵宝风雷印,随后便见一个身穿红袍的男子堵在了娲皇宫外。
……
金鳌岛上,通天教主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起身道:“三清一体,贫道此番却是要对不起师叔了!”言罢便欲向水晶宫而去,谁知刚出了碧游宫便见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十万八千余颗星辰出现在金鳌岛上空。
看着天空突然出现的十余万颗星辰,通天不禁目光一缩,“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位大罗巅峰,十万八千位太乙金仙,妖师鲲鹏亲自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阵!师叔还真是看得起我啊!”通天言罢却是走回碧游宫内,彻底熄了动手的打算。
……
首阳山,兜率宫内,一身白袍的獬豸正在同太上老君对弈,老君的身后除了玄都大法师外,尚站着两道人影,左面一个乃是东王公死后少阳之气所化的东华道人,右面一个正是妖师鲲鹏十大弟子中幸存的蝙蝠道人,此时却是改名唤做张果。
至于獬豸身后亦是站着三个抱肩假寐的大汉,却正是紫府洲十大弟子中的沈醉、雄威与后羿;只见老君轻轻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淡淡道:“不知诸位如何才会收手!”
獬豸闻言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白子道:“龙族不是已经说了吗?只要太乙带哪吒去冥界向那个夜叉陪个不是也就是了!”
老君闻言微微皱眉道:“为了一个小小的夜叉,值得吗?”
“呵呵呵……,我紫府洲做事只问对错,却是从来不问值不值得?让阐教低头认个错,不是为难各位吧!”獬豸闻言直接回答道。
“元始的性格最是骄傲,此刻让他低头却是万万不能!各位还是说说其他方法吧!”老君闻言淡淡道。
“好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最是简单不过!”獬豸闻言微微一笑道。
“那便一命换一命吧!”老君闻言却是头也不抬,轻轻将手中的黑子放到了棋盘上。
“好!”獬豸闻言亦是面色不变,惜字如金道。
……
水晶宫内,听着师尊隔空传来的吩咐,广成子等人不禁目瞪口呆,“一命偿一命?如此一个天资卓绝的三代弟子居然要给一个小小的夜叉偿命?”
众人的心底虽然无比震惊,但却从来不曾怀疑刚才这话是出自元始天尊之口,相信洪荒还没有人敢模仿圣人的口气戏弄自己等人。
李靖的心里更是悔恨交加,若是自己独自前来,哪怕失些面子,被敖广责难几句,恐怕也早将哪吒带回陈塘关了,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不可收拾,眼下的情况已经涉及到阐教的颜面,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
想到此处,李靖双目含泪,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去看哪吒,怕自己会忍不住拉哪吒去冥界道歉,将龙族与阐教都彻底得罪;太乙真人此刻亦是默默无语,在心底算计着哪吒自尽后该如何处理。
看到二人的表现,哪吒却是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只见哪吒凄凉一笑道:“父亲与师尊不必难过,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死李良,自当偿命!这具肉身便偿还了李良吧”说罢右手提剑,自剖其腹,刳肠剔骨。
太乙真人见状赶忙将哪吒的三魂七魄收入一粒金丹内,对敖广道:“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敖广闻言淡淡道:“各位请自便!”
十二金仙闻言转身便向水晶宫外走去,片刻也不想多呆,李靖见状只得苦笑一声,向敖广拱拱手,将哪吒的肉身收起,这才转身离去,待出来后,却发现十二金仙早已各自离去。
李靖见状只得长叹一声,暗自思量道:“只是临别时的一个拱手,便将阐教给得罪了,十二金仙的气量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想罢却是直接架起水遁,径直回陈塘关去了,将哪吒的肉身葬在了翠屏山上。
……
乾元山金光洞内,太乙真人自莲池内取出一株莲花,将莲茎折成二百零六节,按天地人三才放好,又在中间放了一个莲叶,莲叶上摆一朵莲花,随后取出一粒金丹,往荷花里一推,大喝道:“哪吒还不成形,更待何时?”
太乙真人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巨响传来,地上跳起一个人来,面如傅粉,唇似涂朱,眼睛光运,身长一丈六尺,此乃哪吒莲花化身。
哪吒再次化成人形,好奇的打量自身,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太乙真仙的修为,当下大喜道:“弟子谢师尊成全!”
太乙真人闻言却是兴致不高,哪吒虽然借助莲花化身恢复了修为,但一身潜力却也被这莲花消磨殆尽,以后其修为恐怕很难再有增长,当下有些沉闷道:“随为师到桃园来。”
待哪吒来到桃园后,太乙真人却是传了哪吒火尖枪,风火轮,又给了哪吒一个豹皮囊,囊中放有混天绫、乾坤圈并金砖一块。
待哪吒将众宝炼化后,太乙真人又传了哪吒三头八臂的神通,这才吩咐道:“你这便回陈塘关吧!待姜尚下山也好前去相助!”
哪吒此刻亦是颇为思念母亲,闻言赶忙答应,拜谢过太乙真人后便上了风火轮,手提火尖枪向陈塘关而去。
……
陈塘关内,李靖耗费了数月功夫,这才使殷氏相信哪吒的魂魄已经被太乙真人带走了,哪吒只是失去了肉身,以阐教的本事一定能救活哪吒,哪吒早晚还会回来的!
殷夫人虽然相信了李靖的话,但却依旧伤心不已,这数月来自然没有心情与李靖缠绵!这晚,李靖见殷夫人心情颇好,趁机提出要与殷夫人亲热,殷夫人体谅丈夫,便也低头默许了。
李靖见状大喜,恶虎般的将殷夫人扑倒在床上,惹得殷夫人一声惊呼。李靖见状哈哈大笑,正要动作,却见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身高丈六的少年,手提长枪指着自己道:“李靖,你竟敢殴打我母亲!”
看着突然出现的哪吒,殷夫人不禁满面含泪,失声痛哭道:“我儿,你终于回来了!”
哪吒见状更加肯定了李靖刚才殴打母亲的恶行,对着李靖挺枪便刺,李靖在哪吒出现的刹那,便感到哪吒的修为今非昔比,远在自己之上,看到哪吒挺枪向自己刺来,却是根本来不及解释,也根本无法解释,当下只得运起五行遁术,向关外遁去。
哪吒见状却是愤恨不已,脚踏风火轮紧随其后,转眼间父子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殷夫人。
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哪吒,李靖不禁眉头紧皱,乾元山自己是不能去了,看来只能去西昆仑求自己的师尊了!
李靖打定主意便架起土遁向西昆仑遁去,不一刻来到一座山峰,却见一个道人叫住自己道:“李靖,你不用去西昆仑了,我与你师乃是至交,你可到贫道的元觉洞内暂避!”
李靖闻言赶忙答应,谢过道人后便躲进道人身后的洞府内!不一刻,哪吒追到,见一道人站在山坡上,却不见了李靖,于是问道:“那道者可曾看见一将过去?”
那道人闻言微笑道:“方才李靖将军进我的圆觉洞里去了。你找他何事?”
哪吒闻言答道:“道人!他是我的对头,你好好放他出洞来,与你无干;若走了李靖,你便替他让我扎上三枪。”
那道人闻言笑道:“你这小娃怎么这么狠,竟连我也要扎上三枪?”
哪吒不知那道人是何人,闻言大叫道:“你这道人啰啰嗦嗦好不恼人。”言罢挺枪便刺。
那道人见状伸手一指,接着便见一盏油灯出现在哪吒头顶,灯光将哪吒牢牢困住,令其动弹不得!随后向洞内唤道:“李靖,你出来吧!”
李靖闻言这才从洞内出来,看到哪吒被擒住,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与哪吒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这边哪吒看李靖出来不禁破口大骂道:“李靖,枉你为一镇总兵官,居然趁我不在欺辱母亲,有胆放我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借别人之手擒住我算什么本事!”
道人闻言转头对李靖道:“师侄,你不妨便与他杀一回给贫道看看。”
李靖闻言不禁面色通红道:“启禀师伯,这畜生力大无穷,弟子杀他不过。”
道人闻言突然啐了李靖一口,在李靖脊背上拍了一巴掌道:“休说这等丧气话,你这便与他厮杀一番,有我在此,不妨事。”说罢收回了哪吒头顶的灵柩宫灯。
李靖闻言只得持戟刺来;哪吒持火尖来迎,父子二人战在山冈,有五六十回合;哪吒这一回被李靖杀的汗流满背,遍体生津。
哪吒遮架画戟不住,心里暗自思量道:“李靖原本打不过我,方才这道人啐他一口,拍他一掌,其中必定有些原故。待我卖个破绽,先戳死这道人,然后再拿李靖。”想到此处,哪吒将身一跃,跳出圈外,竟提枪刺向那道人。
只见那道人把口一张,一朵莲花凭空出现,接住了火尖,随后笑道:“你这孽障!你父子厮杀,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无端刺我一枪?看来不给你个教训是不行了!”说罢随手一挥,接着便见空中祥云缭绕,紫雾盘旋,一座黄金宝塔从天而降,将哪吒罩在塔内。
道入双手在塔上一拍,塔里火发,把哪吒烧的大叫“饶命!”
道人在塔外问道:“哪吒,你可还要与你父亲厮杀?”
哪吒闻言赶忙连声答道:“老爷!哪吒再也不敢了。”
道人闻言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贫道便饶了你。”言罢却是收了宝塔。
哪吒睁眼一看,浑身上下并没有烧坏分毫,心底暗想,这道人的本事恐怕要比自家师尊还要厉害,日后想要找这道人报仇,恐怕是万万不能了!待这道人走后,我再收拾李靖,一定要给母亲报仇!
哪吒正在胡思乱想,却听那道人唤过李靖道:“李靖,你与贫道有师徒之缘,你可愿拜贫道为师?”
李靖闻言正要拒绝,突然想起自己下山前,度厄真人曾经交待自己道:“李靖,你的仙缘不在贫道这里,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愿意收你为徒,你便应了那人!那人便是你的师尊!”
想到此处,李靖赶忙跪倒道:“弟子参见师尊!”
那道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即拜贫道为师,贫道的名号却是不可不知!贫道乃是灵鹫山圆觉洞燃灯道人!”言罢把手中的的宝塔交到李靖手上,吩咐道:“如哪吒日后再犯浑,你可将此塔祭起烧他。”
李靖闻言大喜,赶忙跪倒拜谢。哪吒在一旁看到,心底暗暗叫苦,却见燃灯道人继续道:“哪吒!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父子从此和睦,李靖自不会用宝塔烧你。”言罢吩咐李靖带哪吒回去,却不知哪吒这一去,又是惹出了一场祸端!
第一百一十三章:太乙真人收石姬
哪吒见李靖手托黄金塔,心底却是十分畏惧,当下也不敢造次,只得乖乖与李靖回陈塘关去了。
陈塘关内,看到平安归来的父子二人,殷夫人喜极而泣,拉着哪吒回房内叙话,暗中吩咐哪吒千万不要将昨晚的事情说出去!
李靖见哪吒对殷夫人言听计从,对自己却是阳奉阴违,心底不免有些不快。殷夫人见状赶忙对哪吒吩咐道:“哪吒,你先去后花园玩耍,母亲还些事情要与你父亲商量!”
哪吒本来便不愿与李靖呆在一起,闻言向殷夫人施了一礼,然后转身便走,却是对李靖理也不理,直把李靖气个够呛。殷夫人见状赶忙上前相劝。
却说哪吒在后花园坐了一回,不见殷夫人前来,内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气闷,于是便出了后花园,一路闲逛,竟然来到了陈塘关的城楼之上。
哪吒转了一会,突然看见兵器架上有张红色的大弓,弓身上刻着三个字“乾坤弓”,旁边又有三枝箭,箭尾刻着“震天箭”三字。
哪吒见状心底暗道:“前番在东海龙宫,师父说我将来要做伐商的先锋官,如今见到这宝弓宝箭,何不演练一番?”
想到此处,哪吒便赶忙走上前去,右手握弓,左手搭箭,臂膀微一用力便将乾坤弓拉了一个满月,随后手指一松,便见那箭化作一道红光望西南射去。
哪吒见那箭消失无踪,却是顿时失了兴趣,随手将乾坤弓抛回兵器架上,接着便架起风火轮奔关外去了,却不知自己刚才那一箭,直射到骷髅山上,将白骨洞石矶娘娘座下的碧云童子一箭穿喉。
少时,骷髅山彩云童儿无意中发现碧云童子中箭而死,急忙报与石矶娘娘。石矶闻言赶忙前去查看,却见碧云童子果然中箭而死,细看时,那箭矢的末端分明刻着“震天箭”三个小字。
石矶见状不禁大怒道:“此箭乃是陈塘关镇关之宝,必是李靖所射!”言罢吩咐彩云童儿看守洞府,自己却是乘坐青鸾,直奔陈塘关而去。
片刻后,石矶来至陈塘关外,也不进关,直接在半空中喝道:“李靖速来见我!”
李靖不知道是谁在空中喊自己,急忙出来看时,认出是度厄真人的好友石矶娘娘,想自己能在凡间有此地位,还是受了石矶娘娘的指点,于是赶忙倒身下拜道:“弟子李靖拜见石矶娘娘,不知娘娘驾至,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石矶娘娘闻言大怒道:“李靖,枉我当初向度厄道友建议,让你下山享人间富贵,你如今贵为一镇总兵,不思报答贫道指点之恩,反而无端射死我碧云童儿,好生无礼!”言罢将手中的八卦云光帕一抛,凭空把李靖拿住,转身回白骨洞而去。
白骨洞内,石矶下了青鸾,直接坐到蒲团之上,令李靖在自己面前跪下,这才冷冷道:“李靖!我座下碧云童子死于震天箭之下,你可有话说?”
李靖闻言大惊,赶忙问道:“敢问娘娘,不知箭在何处?”
石矶娘娘闻言当即令彩霞童子将震天箭取来,李靖一看,可不正是震天箭,当下赶忙解释道:“此箭确实是震天箭,但弟子只有金仙修为,尚不入太乙散数,如何能拿得起这‘乾坤弓’‘震天箭’,望娘娘念弟子无辜,放弟子回关查明射箭之人。”
石矶娘娘闻言沉思片刻,随即道:“既如此,我且放你回去;你若查不出来,我问你师父要你。”
李靖闻言赶忙施礼谢恩,随后借土遁回到陈塘关内,刚进帅府,便见殷夫人梨花带雨般扑到身前,询问道:“老爷方才因何事被那道姑拿去!”
李靖闻言长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予殷氏,心底暗思,“若论此弓箭,别人也拿不动,莫非又是哪吒。”于是赶忙问道:“哪吒可在家中?”
殷夫人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李靖心中所想,心底不禁涌起了一股怒气,当下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龙族的事情刚完,这孩子便又闯出如此大祸。”言罢吩咐侍女去将哪吒唤来。
待哪吒一到,李靖便迫不及待道:“哪吒,太乙真人曾说你将来乃是征战沙场的大将,为何为父不见你学习弓马?”
哪吒如何知道李靖心中所想,闻言不禁兴奋道:“父亲不知,孩儿上午还曾在城楼上练习箭术,只是我才射了一箭,便见那箭化作一道长虹奔西南而去,可惜了一枝好箭,就如此射不见了。”
李靖闻言气得大叫一声道:“好你个逆子!龙族的事情刚刚完结,你便又惹下这等大祸。”殷夫人闻言也是默默垂泪,不知所措。
哪吒见状不禁一头雾水,赶忙询问道:“究竟是何事令双亲如此烦恼?”
李靖闻言长叹一声道:“你上午那一箭,射死了石矶娘娘的童子,石矶娘娘将为父拿了去,要为他的童子报仇,被我一番说辞打动,放我回来寻那射箭之人,谁料竟是你这逆子。”
哪吒闻言不禁大笑曰:“父亲且息怒,石矶娘娘在那里住?他的童子在何处,我怎样射死他?如此平地赖人,我可不服。”
李靖闻言不禁怒道:“你也不要巧言争辩,那箭矢为父已经验过,却是震天箭无疑,至于石矶娘娘,乃是截教的记名弟子,现在骷髅山白骨洞修行,你既射死他的徒弟,你我父子便同到骷髅山一行吧!石矶娘娘与为父的师尊度厄真人乃是至交,希望石矶娘娘能够看在师尊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吧!”
哪吒闻言心中暗道:“不过是区区一个童子,我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要给他偿命,既然敢找上门来寻仇,我定要杀他个天翻地覆!”想到此处,却是对李靖道:“父亲此言有理,孩儿这便随父亲去白骨洞认罪,父亲请先行,孩儿随后。”
殷夫人见状欲言又止,李靖赶忙安慰道:“放心吧!相信石矶娘娘看在师尊的面上,不会为难我父子的!”说罢父子二人驾土遁往骷髅山而去。
却说父子二人不一刻来至骷髅山上,只见李靖对哪吒吩咐道:“你先站在此处,待我先进去通禀一声。”随后进入洞内向石矶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并请求石矶法外开恩。
石矶闻言沉默良久,随后对彩云童子吩咐道:“你先带哪吒进来相见!”
哪吒早就打定主意,要与石矶厮杀一番,此刻见洞里有人出来,却是直接挺枪便刺。彩云童子哪曾提防哪吒偷袭,瞬间便被刺中咽喉,“哎呀”一声,命丧当场。
石矶在洞内听到彩云童子的痛呼,赶忙走出洞来,却见彩云童子已经死在哪吒枪下,当下大怒道:“好孽障,竟然还敢行凶。”
哪吒见石矶出来,赶忙举枪来刺石矶,石矶一看这火尖枪,忍不住惊讶道:“原来是你!”言罢伸手一握,将火尖枪夺去。哪吒见状大惊,赶忙用混天绫来裹石矶。
石矶见状大笑,袍袖望上一迎,接着便见那七尺混天绫已经轻轻的落在石矶袖里,随后淡淡道:“哪吒!别人顾及你的身份,贫道却是不惧!有胆再把娲皇宫和金光洞的宝贝拿几件出来,看吾道术如何?”
哪吒见状赶忙用乾坤圈来打石矶,却再次被石矶空手夺去,转眼间已是手无寸铁,赶忙架起风火轮,转身就跑。
石矶见状大怒,吩咐李靖道:“此事与你无关,回关去吧!”言罢跨骑青鸾向哪吒追去,只因耽误了片刻,被哪吒逃到了乾元山上。
哪吒一路疾行,来到金光洞内,慌忙对太乙真人下拜道:“师尊,山外有一个恶道姑追赶徒儿。把徒儿的乾坤圈、混天绫和火尖枪都收去了!”
太乙真人闻言掐指一算,随即大怒道:“你这孽障!”言罢灵光一闪,心中暗道:“这石矶却不正好来帮贫道完成杀劫!”想罢吩咐哪吒在后面桃园内躲避,自己出洞去见石矶。
太乙真人刚出洞门,便见石矶满面怒色,手提宝剑赶来,于是微微拱手道:“道兄请了!”
石矶娘娘闻言收了宝剑,回了一礼,这才道:“道兄!你的门人依仗道术,射死贫道的碧云童子,又刺死了彩云童儿,还将乾坤圈、混天绫来伤我。道兄好好把哪吒叫出来见我,你我两教也免的伤了颜面。”
太乙真人早已打定主意要杀石矶完成杀劫,哪里还会在乎什么两教颜面,当下笑道:“哪吒在我洞里,要他出来不难,你只要到玉虚宫见吾掌教老师,他教与你,我就与你。哪吒奉玉虚敕命,出世辅保明君,非我一己之私。”
石矶闻言不禁笑道:“好你个太乙真人,不但纵徒行凶,还将大言压我,难道你有教主,我便没有教主!”言罢手执宝剑,望太乙真人劈面砍去。
太乙真人见状急忙闪身让过,右手虚握,现出一把宝剑,与石矶斗在一处。二人对战良久,却是不分胜负。
突然,石矶将八卦龙须帕丢到空中,欲拿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见状笑道:“你不过截教一个区区的记名弟子,如何能与贫道这成名许久的十二金仙相比!”言罢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道:“此物不落,更待何时?”接着便见八卦龙须帕跌落尘埃。
石矶见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再次挥剑杀向太乙真人,却见太乙真人将身一闪,跳出圈外,接着便将九龙神火罩抛起空中。石矶躲避不及,转眼便被困在罩内。
太乙真人见石矶已被困在九龙神火罩内,却是伸手一拍,接着便见罩内升起熊熊烈火,火光内九条火龙盘绕;随后便听一声雷响,石矶已经是真灵不在,被迫现出了本体,乃是一块顽石。
太乙真人不想将其留在此处招惹麻烦,运起神通随手一抛,将其抛到远方,不料这顽石却是直接落到了东海一座灵气充沛的无名小岛之上。
哪吒见石矶身死,这才从洞内出来相见。太乙真人见状摇头苦笑,将火尖枪,乾坤圈、与混天绫从洞内取出,交回哪吒手上,也不再吩咐哪吒下山,直接留哪吒在山中学艺,静待姜子牙下山。
东海碧游宫内,通天教主一声冷哼,随后便听一道声音在昆仑山上响起,“好你个元始,为了你阐教弟子躲过大劫,竟敢用我截教门人挡灾!从此后你我二教便各凭手段吧!”
昆仑山上,元始天尊面色铁青,不明白为何已经被自己蒙蔽的天机,竟然如此清晰的显示在通天面前。
第一百一十四章:四十载子牙下山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间,西伯侯姬昌被囚羑里城已是整整六年,眼见西伯侯劫数将满,封神大劫开启在即,元始天尊突然对身边侍候的白鹤童子吩咐道:“童儿,去将你将子牙师兄唤来。”
白鹤童子闻言赶紧跑到后山桃园之中,对姜子牙道:“师兄,老爷有请。”
姜子牙连忙随白鹤童子来至大殿之上,上前见礼道:“姜尚叩见师尊,愿师尊圣寿无疆。”
元始天尊见状微微点头道:“子牙,你来昆仑山多久了。”
姜子牙闻言躬身答道:“弟子三十二岁上山,虚度四十年,如今七十有二了。”
元始天尊点点头,道:“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享受人间之福:如今成汤气数已尽,周室当兴。你可代天封神,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此处亦非汝久居之地,可早早收拾下山。”
姜子牙闻言长叹一声,知道天意如此,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在达到真仙境界后便再难寸进,当下只得拜别元始天尊,收拾琴剑衣囊起身,拜别师尊,临走前跪下哭泣道:“弟子领法旨下山,不知弟子将来命数如何?”
元始天尊闻言笑道:“你今日下山,我有八句偈子送你,日后自有应验:‘一十年来窘迫身,耐心守分且安然;磐溪石上垂竿钓,自有高明访子贤。辅佐圣君为相父,九三拜将握兵权,诸侯会合逢戊申,九八封神又四年。’”
姜子牙将八句偈子牢牢记在心里,这才拜别元始天尊,下山而去。想起自己早已无亲无故,只有家乡尚有一位结拜兄长,唤作宋异人,也不知是否还健在,当下只得运起土遁,往朝歌而去。
幸运的是那宋异人也是一位难得的长寿之人。见义弟学道归来,当下大喜,命人备下酒席,二人把酒言欢。
宋异人在知道子牙尚未成婚后,次日便亲自到马家庄为子牙求亲去了。女方却是一个六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回来之后宋异人才将此事告知了姜子牙。姜子牙推却不过,只得答应,也算是枯木逢春,老树开花了。
姜子牙修道四十年,家中早没了田产,加上自己只是迷恋道术,没有一技傍身,二人结婚后,一应吃穿用度,全靠宋异人接济。
马氏乃是心高气傲之人,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六十八岁还不出嫁,于是私下对子牙道:“相公,你与宋异人虽是结拜兄弟,但毕竟不是亲兄弟,便是亲兄弟也没有在兄弟家常年吃白食的道理,不如明日为妻回家一趟,向父亲借些钱来,做些小买卖,你我也好自食其力!”
姜子牙闻言亦是觉得马氏说的在理,但却不想让马氏去向老泰山开口,于是第二天将想法讲给宋异人听,请宋异人帮忙参详一下,自己究竟做什么生意好!
宋异人闻言大笑道:“有为兄在,用你去做什么生意,兄弟太见外了!”后见子牙苦苦坚持,只得对子牙道:“兄弟也不用去借什么本钱了,为兄这里粮食颇多,今日便让小厮将其磨成白面,明日贤弟挑到城里去卖,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也够贤弟和弟妹平日用度,贤弟以为如何?”
姜子牙闻言赶忙点头,第二日便找了一副扁担,挑了两担面到朝歌城内去卖。谁知等了半日也不见一人前来买面,好不容易挨到下午,终于有一个老妇前来买面,开口后却是只买一两。
子牙一问,原来这老妇买一两面乃是准备回家打浆糊,于是只得安慰自己道:“一两面也是卖,怎么说也是开张了!”于是掀开口袋给老妇拿面,谁知突然一阵大风刮来,将面粉刮了满地。
子牙无奈,只得打开另一个口袋去给老妇拿面,谁知刚把绳子解开,城门处便闯进一个骑兵,口中含着“十万火急”,直奔元帅府而去,在经过子牙身边时,马蹄竟然被箩筐上的绳子套住,把一箩面拖了五六丈远,面都泼在地上,一阵风过后,将面都刮了个干净。
老妇人见两担面粉全部掉到地上,嘴里嘀嘀咕咕道:“今天真是倒霉,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卖面的,面粉还全洒了!”说罢转身径直离去了。
姜子牙闻言无语问苍天,心中悲哀道:“倒霉的是我好不好!”言罢仰天长叹道:“做点买卖怎么就这么难呢?”话音未落,便见一只乌鸦在头顶经过,一滩鸟粪不偏不倚,正好落到子牙嘴里。
子牙赶忙张口将嘴里的粪吐了出来,心底愤愤道:“连你这扁毛畜生也来欺负我!”说罢便去墙角摸了一块石头,要用石头打鸟,出一出这口恶气,谁知姜子牙刚一摸到石头,便“哎呀”一声刚忙松手,细看时,却见一只两寸长的蝎子高扬着尾巴钻到墙缝里去了。
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子牙却是再也不肯出去卖面了,马氏连连追问之下,子牙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实情。一时间,马氏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姜子牙!
随后宋异人又出钱帮姜子牙买了一群羊,让姜子牙去朝歌城里卖,谁知正赶上朝廷下令,妲己娘娘寿辰,全国禁止荤腥,一群羊生生被朝廷给没收了。
之后子牙又开了一家酒馆,谁知自饭馆开张便是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酒店准备的酒肉都给放臭了,姜子牙再次赔了个底儿掉。好在马氏善解人意,并没有对子牙冷嘲热讽,反而软语安慰子牙。
宋异人知道姜子牙心里难受,于是便趁着闲暇拉着姜子牙在后花园饮酒。姜子牙推脱不过,只得同异人来到后花园,看了一回,突然道:“仁兄这一块空地,怎的不造五间楼?”
宋异人闻言诧异道:“为什么要造五间楼?”
姜子牙赶忙解释道:“此处若造一楼,按风水有三十六条玉带,金带有一升芝麻之数。”
宋异人闻言长叹一声道:“不瞒贤弟说,为兄也在此处造了七八次楼,可造起来就莫名其妙的着火烧了。”
子牙闻言笑道:“兄长只管造楼,上梁那天,兄弟在此替你镇压邪气,自然无事。”
宋异人闻言次日便兴工破土,起造楼房,待上梁时,子牙独自在牡丹亭里坐定,不一时狂风大作,恶火飞腾,火光影里见些妖魅,脸分五色,巨口獠牙。
子牙见风火影中五个精灵作怪,忙拔出随身的桃木剑,剑尖一指,喝道:“孽畜不落,更待何时!”再把手一放,雷鸣空中。
姜子牙跟随元始天尊修道四十载,哪里是这些小妖小怪可比,当下便见五个妖物跪倒在地,请求姜子牙饶其性命。
姜子牙不忍害其性命,令其前往西岐山等候自己,待自己日后拜相,也好令其搬泥运土,建造封神台。五妖闻言赶忙叩头谢恩,径直往西岐去了。
经此一事,宋异人才知道姜子牙道术非凡,一番交谈后,得知姜子牙不但通晓阴阳,而且擅长卦术,于是在朝歌城里为姜子牙租了一个房间,专门让姜子牙给人算卦。
姜子牙所在的相馆虽然不起眼,但门上的两幅对联却是口气颇大,外门上写着“只言玄妙一区理,不说寻常半句虚。”里边写着“一张铁口,道尽人间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上席又一副对联,写的是“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姜子牙毕竟是阐教二代弟子,虽修为不高,但一身卦术少有人及,不到半年,便是远近闻名,朝歌居民但有疑惑,都喜欢找姜子牙来推算。
忽一日,轩辕坟三妖之一的玉石琵琶精偷偷进宫探望九尾狐,来到南门时,见下面车水马龙,百姓摩肩擦踵,当下拨开云头查看,见是一个相师在为人算卦,当下起了捉弄之心,化作一美貌妇人前来算卦。
姜子牙虽说仅有真仙修为,但是却练就了一双金睛火眼,当下运起道术将琵琶精定在那里。
琵琶精大惊,当下大呼非礼。周围人群激愤,纷纷怒斥姜子牙无礼,子牙一怒之下,拿起手边砚台,便将这妖精拍了个脑浆迸裂。
就在不明真相的百姓纷纷指责姜尚为老不尊,草菅人命之时,恰逢亚相比干经过,当下命姜子牙与那琵琶精尸体来至殿前找帝辛评断。
众人来到殿前,姜子牙建议以火烧那女子,以证明自己清白,一试之下果真是现出原形,又以真火雷光将她击杀,只把一旁观看的苏妲己心痛的有如刀绞,恨不得将姜子牙拨皮抽筋。
当下妲己设计将琵琶精的原身留下,又劝帝辛封姜子牙官位,以待日后方便自己报仇,无奈任妲己手段用尽,帝辛始终不肯加害姜子牙,令妲己一肚子恶气无处发泄。
原来弥勒早知姜子牙乃是代天封神之人,关系重大,自己护着还来不及,怎肯轻易加害,于是任妲己手段用尽,亦是不肯伤害姜子牙一丝一毫。
妲己奈何不得姜子牙,只得寻下面宫女的不是,竟建议帝辛造出虿盆,搞得天怒人怨;随后不久,又劝帝辛造了酒池肉林,方便自己吸食人族精血,修炼妖身。
数月之后,妲己突然眼前一亮,自己奈何不得姜尚,何不再找费仲请教一番,于是派侍女鲧娟秘密向费仲询问计策,费仲也果然不负众望。
次日,妲己拿出一张图纸交到帝辛手上,劝帝辛建造此楼。
弥勒接过图纸一看,只见此楼高四丈九尺,上造琼楼玉宇,殿阁重檐,玛瑙砌就栏杆,珠玉妆成栋梁,名曰鹿台。
弥勒如何不知道这又是妲己的算计,于是随口询问,“何人可以建造此台?”
妲己赶忙献策道:“下大夫姜子牙除妖有功,大王何不令姜子牙建造露台!”
弥勒掐指一算,西伯侯姬昌再有半年便要劫满,也是时候将姜子牙逼走了,于是下旨令姜子牙督造鹿台。
姜子牙见鹿台的工程如此巨大,必会搞的民不聊生,哪里肯接,当下暗中逃走。妲己无奈,只得建议让北伯侯崇侯虎监造。
其间有上大夫杨任因为不忍见帝辛劳民伤财,上书反对修建鹿台,触怒弥勒与妲己,被妲己令人挖去其双眼。
这杨任也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自被妲己挖去双眼后,一腔怨气直冲云霄,被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察觉,命黄巾力士将其救回,收入门中。
再说姜子牙弃官回家告诉妻子马氏,马氏闻言坚定道:“夫君去哪里?奴家便跟夫君去哪里!”
子牙闻言感慨万千,低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惜姜子牙不知道的是,马氏年幼时曾有个道人给其批过一次命,“六十八岁黄花女,七十二岁老新郎,注定八十做宰相,多待几年有何妨!”
马氏对此深信不疑,此生却是认定了姜子牙,而那个算卦的道人便是唤作“须菩提”!
第一百一十五章:仓颉收徒伯邑考
自姬昌离开西岐后,伯邑考谨遵父命,在一干文武的帮助下将西岐治理的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整个西岐虽蒸蒸日上,可始终有一道阴影笼罩在伯邑考及散宜生等众大臣心中,只因姬昌已经入朝歌七载,却还无任何返回西岐的迹象。
伯邑考见七年已过,父亲却还未归来,虽担心父亲发生意外,但却谨遵父命,不敢轻易派人前往朝歌。每日里心中焦急,怕父亲终生被困,而不得返回西岐。
这一日,伯邑考带领二弟姬发,三子姬鲜,四弟姬旦,五弟姬度向祖母太任与母亲太姒请安。
太任思念儿子,见几个孙儿前来探望,禁不住老泪纵横,对伯邑考悲声道:“你父姬昌离开西岐已经整整七年,眼下却仍未归来,我欲令你前往朝歌救父,好令我母子早日相见,不知孙儿意下如何?”
伯邑考为人至孝,闻言便欲答应,却见姬旦抢先一步道:“启禀祖母,父亲临行时曾严令我等好生治理西岐,不准我等前去朝歌探视,以免发生意外。父亲离开西岐虽已满七载,但被囚羑里城刚刚过了六年零八个月,还请祖母再等待四月时光,相信父亲自会归来!”
太任虽思念姬昌,但本身却也舍不得几个孙儿前去冒险,心底却也接受了姬旦的劝说,不料姬发突然道:“父亲离开西岐已经七年,但却丝毫没有归来的迹象,焉知不是发生了意外,若大哥不愿前去,孩儿当代大哥往朝歌一行!”
姬鲜与姬度闻言也是纷纷表示愿意前往朝歌救父,只有姬旦意味深长的看了姬发一眼,却也无可奈何的表示愿意前往朝歌。
看着几个兄弟争执不休,再看到祖母与母亲殷切的目光,伯邑考只得长叹一声,吩咐道:“好了!都不要争了!明日为兄便去朝歌救父,以后西岐的事宜便交与二弟姬发打理,你们三个要好好协助姬发治理好西岐。”言罢向两位长辈深施一礼,带着四位弟弟离了**。
随后伯邑考便召集众臣议事,当面将西岐一应事物托付给姬发,下令文官以散宜生为首,武将以南宫适为首,好生辅佐姬发,令众人薄徭役,亲百姓,不得随意更改旧令。
第二日,伯邑考带领一百名侍卫,押着十车珠宝并祖上传下的三件宝物,前往朝歌探父。十里长亭外,姬旦满面含泪,喃喃道:“大哥!二哥他……”
“四弟!”伯邑考闻言大喝一声,打断了姬旦的话,随后轻轻地拍了拍姬旦的肩膀,轻声道:“好好辅佐你二哥!大哥不怪他!”说罢打马离去。
看着伯邑考远去的背影,姬旦不禁心如刀绞,轻声道:“大哥!一路走好!”随后失魂落魄道:“二哥!难道权势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竟连兄弟之情都不顾!”
伯邑考一进朝歌,便首先去了亚相比干的府上,比干赤胆忠心,又不知封神之事,自然满口答应。
在探望过比干之后,伯邑考又分别拜访了费仲尤浑二人,每人献上了五车珠宝,希望二人在帝辛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早日放姬昌回西岐。
二人看在珠宝的面上,自然是满口答应,伯邑考见二人答应帮忙自然是满心欢喜。可伯邑考不知道的是,就在伯邑考走后,二人的府衙里再次来了一只送礼的队伍,每人十车珠宝,要求只有一个不能让伯邑考活着离开朝歌。
半月后,帝辛早朝,比干急忙出班,奏明帝辛,言西伯侯长子伯邑考有宝进贡,想要代父赎罪。
弥勒掐指一算,七年之期将至,于是吩咐伯邑考进殿相见,待伯邑考进殿之后,却是开口问道:“方才王叔比干言你欲献宝救父,不知是何宝物?”
伯邑考闻言赶忙躬身施礼道:“微臣此来带来了三样异宝,分别是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七香车乃是轩辕皇帝所留,人若坐在上面,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乃世传之宝也。至于醒酒毡,若人醉酒后卧在此毡上,不消时刻即醒。那白面猿猴虽是畜类,却善会三千小曲,八百大曲,真如呖呖莺簧,翩翩弱柳。”
弥勒闻言微微点头,却听身后珠帘响动,一道声音传出,“陛下,臣妾请问这伯邑考极擅音律,陛下何不令其弹奏一曲!”这分明是妲己见伯邑考长相俊美,不觉间动了淫心。
弥勒哪里不知道妲己的心思,但弥勒乃是日后佛教三世佛中的未来佛,哪里会将这小小的情欲看在眼里,闻听妲己之言却是心中一动,“那姬昌乃是孝子贤臣,即便被囚羑里七年,也不见得会起兵伐商,说不得要借这狐精之手让姬昌与大商结下死仇。”
想到此处,便直接吩咐道:“寡人久闻西伯侯长子伯邑考擅长音律,爱卿便随朕往**一行,传授苏娘娘音律,待成功之日,寡人自会放你父子归去!”
伯邑考无奈之下,只得遵从,无奈那狐精请教音律是假,色欲迷心是真,一旦帝辛不在,便借机**于他。
岂料伯邑考乃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不但不受挑逗,反而是斥责于她。妲己自取其辱,羞愤异常,遂怀恨在心。
翌日,弥勒令伯邑考抚琴为乐,伯邑考心中愤懑,借琴音劝谏帝辛,被妲己抓个正着,当面斥责伯邑考欺君。
弥勒佯装大怒,欲将伯邑考推入虿盆,谁知妲己竟献计将伯邑考剁碎,做成肉饼给姬昌吃,以此考验姬昌德行。
弥勒闻言心中暗道:“这狐妖好歹毒的心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莫非当真以为自己身后有女娲娘娘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但转念一想,此举却正可挑起姬昌心中的仇恨,于是便也同意了妲己这荒唐的提议。
可二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二人打定主意要将伯邑考醢尸之时,真正的伯邑考已经被仓颉救去,众侍卫剁碎的,不过是一只野兔。
再说西伯侯姬昌,这日正在羑里城抚琴,猛然琴中大弦崩断,姬昌大惊,当下取金钱占取一课,片刻便知晓了因果,不觉满目含泪道:“我儿不听父言,无辜遭此大难,妲己毒妇,竟要令吾自食亲子之肉!”这却是因为仓颉已经出手蒙蔽了天机,因此姬昌只能算到长子被害,却不知道伯邑考已经被人所救。
当天中午,便有内宫侍卫送来了一盘肉饼,姬昌虽算出这乃是长子的肉身,但一来自己不愿就此被困一生,二来姬昌心中已经被恨意充满,势要回西岐为长子报仇,因此只能忍痛吃下了三个肉饼。
传命官见姬昌一口一个的连吃三个肉饼,暗暗叹道:“人言姬昌精于先天神数,善晓吉凶;今日见亲子肉而不知,连食而甘美。所谓阴阳吉凶,皆是虚语!”当下辞别姬昌,回宫复旨去了。
羑里城上空,一个身穿儒衫的青年此刻却是满面含泪,喃喃道:“父王!难道这就是你教导孩儿的仁义吗?为了自己的性命,竟可以狠心吃下孩儿的血肉!”随后又想到被权势迷住双眼的姬发,不禁心灰意冷道:“师尊!我们回去吧!”
仓颉闻言轻叹一声道:“痴儿!”随后便带着伯邑考回紫府州面见朱厌,之后却是同紫府州三代弟子一起在紫府州学艺,其间自然碰到了同病相怜的妲己。两人命运相似,此时却是一见钟情,渐渐地走到了一起,对此紫府州众人也是乐见其成。
再说弥勒自传令官处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却是沉默良久,动了恻隐之心,长叹一声道:“传朕旨意,加封姬昌为文王,命其在朝歌城夸官三日,三日后准其回归西岐!”
妲己闻言大惊,急忙出言阻止,不过弥勒主意已定,哪里是区区一个狐妖所能够阻止的,妲己情急之下竟试图施展妖术迷惑帝辛。
弥勒见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妲己只觉得一声惊雷在脑海中炸响,元神在这声呵斥中瑟瑟发抖,双眼充满惊骇的看着帝辛远去的背影,同时一道声音在心地响起,“区区一个小妖,不要以为有女娲在背后撑腰,便可以为所欲为。”
妲己闻言反而平静了下来,转念一想便知道这声音绝对不是帝辛可以发出的,最大的可能便是帝辛已经被人给控制了起来,至于控制帝辛之人,虽不知来自哪方势力,但目的明显与自己一样。
想到此处,妲己竟展颜一笑,轻移莲步追了上去,自此后却是更加肆无忌惮,不时招轩辕坟众妖来摘星楼玩耍,美其名曰请仙下凡。
第一百一十六章:雷震子下山救父
却说弥勒下旨赦免姬昌,自有传令官去羑里城下旨,姬昌跪接圣旨后,便出了羑里城,前往朝歌谢恩。羑里百姓牵羊担酒,簇拥道傍,最后相随十里,跪送姬昌离去。
姬昌一进朝歌,便见百官在比干、黄飞虎等几位大臣的带领下前来迎接自己,慌忙下马行礼道:“多赖众位达人相助,姬昌方能再见天日。”
比干见状赶忙将姬昌扶起,见姬昌虽然年迈,但却精神十足,心底也是一阵快慰,随后便率众官陪姬昌前往龙德殿谢恩。
龙德殿内,弥勒端坐龙椅之上,命姬昌上殿相见。只见姬昌一步一跪道:“罪臣姬昌参见陛下。”
弥勒见状故作深沉道:“卿在羑里七载羁囚,并无半句怨言,可见卿之忠心,今朕特赦爱卿无罪,加封卿为文王,坐镇西岐,另赐卿白旄黄钺,代朕征讨不臣,文武百官陪宴龙德殿,夸官三日。”
姬昌闻言赶忙领旨谢恩,片刻后更换官服,与百官在龙德殿内宴饮。次日跨马游街,奉旨夸官三日。朝歌城中百姓无不扶老携幼,齐齐来看文王夸官。
却说姬昌在城内夸官,直到未牌时分,忽见前面幢影对对,剑戟森森,一枝人马迎面而来,姬昌赶忙问道:“前面是哪里人马?”
两边随从赶忙答道:“是武成王黄元帅看操回来。”
姬昌闻言急忙下马,站立道旁,对黄飞虎施礼道:“姬昌参见镇国武成王。”
黄飞虎见文王施此大礼,赶忙滚鞍下了五色神牛,扶起姬昌道:“飞虎有失回避,望乞恕罪。”随后低声道:“今日贤王荣归,真是万千之喜,末将有一言相劝,不识贤王可容纳否?”
姬昌闻言刚忙道:“还请武成王不吝赐教。”
黄飞虎闻言答道:“此间离末将府第不远,贤王不妨随末将回府,容末将略备薄酒,你我二人把酒言欢可好?”
姬昌知黄飞虎乃是坦荡君子,自然不会推辞谦让,随即答应道:“贤王在上,姬昌敢不领教。”
黄飞虎闻言哈哈大笑,携文王至自己府中,命左右安排宴席,随后二人传杯欢饮,不觉已是黄昏。
黄飞虎命左右退去,这才对姬昌直言道:“如今陛下宠信奸邪,不听忠言,令天下刀兵四起,百姓慌慌。东南两处,已反四百诸侯;以贤王之德,尚有羑里困苦之羁,今已特赦,何不早早飞出雕笼,返回故士,还在这里夸什么官,游什么街?倘若再有奸人进谗,贤王此生难离朝歌也?”
黄飞虎只言片语便将姬昌说的骨软筋酥,赶忙起身拜谢道:“将军真乃金玉之言,姬昌欲归,奈何有五关相阻,如何能轻易脱身?”
黄飞虎闻言大笑道:“此事何难!”须臾取出铜符令箭,交与姬昌,又帮姬昌改换衣裳,令心腹打开朝歌西门,送姬昌出城离去。
第二日,自有传令官禀告弥勒,“姬昌夸官一日,随后到武成王家中饮酒,不料今早已是不知所踪!”
弥勒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黄飞虎一眼,也不问话,随即对左右吩咐道:“命神武将军殷破败、雷开点齐三千飞骑,将姬昌拿回,以正逃官之法。”旨意传出,殷破败、雷开急忙调来三千飞骑,出朝歌一路向西赶去。
且说姬昌自出朝歌,过孟津,渡黄河,望渑池大道徐徐而来,文王行得慢,殷、雷二将赶得快,不觉看看赶上。
文王回头看见后面尘土荡起,人马喊杀之声不断,知是朝歌兵马追来,当下便惊得魂飞无外,仰天叹道:“武成王虽是为我,但我心急之下却是失于打点,以致兵马追来。若是被其追上,定再无生理!”想到此处,姬昌不禁打马快行,惶惶似失林飞鸟,漏网惊鱼;哪里还分得清南北西东。
放下姬昌不提,且说这一日云中子正在玉柱洞中打坐,猛的心血来潮,屈指一算,不禁叹道:“原来西伯灾厄已满,今日正是他父子重逢之时。”随后吩咐金霞童子去后山桃园中唤雷震子前来。
片刻后,雷震子来到玉柱洞内,对着云中子下拜道:“不知师尊何事唤弟子前来?”
云中子端详片刻,缓缓道:“雷震子!汝父有难,你可前去救援。”
雷震子闻言诧异道:“弟子父亲是何人?”
云中子这才将当年姬昌燕山收雷震之事说与雷震子听,随后吩咐其去虎儿崖下寻一兵器来。
雷震子闻言离了洞府,来至虎儿崖下,搜寻良久,却哪里有什么兵器,正在左右查找,却闻一阵异香扑鼻,抬头看时,便见身前的绿叶之下,竟有红杏二枚。
雷震子见状心中大喜,赶忙将这两枚红杏摘在手中,心中暗道:“这两枚红杏,我自己吃一个,留一个带给师父。”
雷震子毕竟只是一个七岁幼童,刚吃完一个,觉得自己从未尝过如此美味,不知不觉间又将另一个吞入口中,随后才惊觉道:“呀!两个都被我吃了。”随后便将此事忘到一边,继续寻找兵器。
雷震子正在虎儿崖行走,忽听得左胁下一声响,竟凭空长出一只翅膀来,雷镇子见状吓得魂飞天外,忙将两手拿住翅膀,只管用力向外拔,却不防右边又长出一只翅膀来。
雷震子见状慌得没了主意,片刻后,不仅长出了一对翅膀,竟然连脸都变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身躯增高至两丈有余。
雷震子正在痴呆,却见云中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抚掌大笑道:“两枚仙杏安天下,一条金棍定乾坤;风雷两翅开先辈,变化千端起后昆。眼似金铃通九地,发如紫草短三髡;传玄妙道真仙诀,炼就金钢体不昏。”
云中子笑罢伸手一指,便见面前的那株杏树化作一条长棍,随后又在棍内打入无数庚金之精,刻下数十万道符篆。再看时,却见那长棍通体金黄,瑞气千条,端的是一杆上等的神兵。
云中子将长棍炼毕,又传了雷震子一套棍法,唤作五郎八卦棍,随后又将风雷二翅的来历讲给雷震子听。
原来这株杏树正是当初须菩提赠给云中子的那枚杏核长成,那杏核刚一落地便长成一株十丈高下的巨树,内含无数先天乙木之气,孕育七载方才结下这两枚仙杏,内含两条完整地风雷法则。
你道这杏树乃是极品先天灵根,为何区区七载便能结出果实,这却是因为朱厌自得到这两枚杏核后便时时把玩,无数元会以来,不知沾染了朱厌多少灵气,这才厚积薄发,短短时间内,便结出了两枚仙杏。
雷震子闻听如此秘辛,这才勉强打起了精神,当下飞身而起,试验新得的神通,只见其纵身一跃,飞腾起于半天,脚登天,头望下,二翅招展,空中有风雷之声,单翅一展,便是十二万四千里。至于那套五郎八卦棍,更似天生便会一般,只是使了一遍,便已融会贯通,更是衍生出无穷奥妙。
雷震子落地后,对着云中子倒身下拜道:“谢师尊传弟子神通秘术。”
云中子闻言笑道:“这套棍法另有出处,你久后自知,还是速去临潼关救你父亲去吧!救出你父后,允你在西岐逗留一月,一月过后,必须回返终南山,为师当再传你道术,不可迟延!”
雷震子闻言赶忙答道:“弟子领命!”言罢双翅一展,刹时间飞至临潼关,在一座山峰上落了下来,低头看时,却见山下正有一老者,骑马经过。
雷震子心中暗道:“莫非此人便是吾父。”于是在山上大叫一声道:“山下的可是西伯侯姬老爷么?”
姬昌听得有人叫他,赶忙抬头观看,却见一人面如蓝靛,发如朱砂,巨口獠牙,一双铜铃似的眼睛正光华四射的看着自己,当即便吓的魂不附体,鼓起勇气答道:“那位壮士,为何认得我姬昌?”
雷震子闻言赶忙倒身下拜道:“父王!孩儿来迟,致父王受惊,恕孩儿不孝之罪。”
姬昌闻言赶忙道:“壮士恐怕是认错人了,为何竟以父子相称?”
雷震子闻言答道:“孩儿正是父王燕山收的雷震子啊!”
文王闻言心底大惊道:“我儿,你是终南山云中子带你上山,算将来方今七岁,为何生得这般模样?”
雷震子闻言赶忙解释道:“只因师尊怕弟子来不及救父亲出五关,因此才令弟子吃了两枚仙杏,长出这风雷二翅,连容貌也变成如此模样。”
姬昌听罢吃了一惊,心中暗道:“我虽有心为长子报仇,起兵伐商,但此时却是时机未至,若是此子发起狠来,打死了追兵,难免惹怒帝辛,派大兵前来征讨西岐。”
想到此处,姬昌赶忙吩咐道:“雷震子!你不可伤了朝廷军将,他奉王命而来,吾乃逃官,你若伤了朝廷兵马,非是救父,反为害父也。”
雷震子闻言赶忙答应,见后面追兵卷地而来,旌旗招展,锣鼓齐鸣,,于是对姬昌行了一礼道:“待孩儿劝这些兵将回去!”言罢将胁下双翅一展,飞到追兵面前,手中黄金棍一展,大叫道:“来将且住!”
殷破败、雷开闻言赶忙抬头观瞧,却见头上正有一个怪人飞在空中,只见此人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相貌狰狞。
二将见状对视一眼,纵马上前道:“来者何人?为何阻住朝廷大军!”
雷震子闻言答:“吾乃文王百子雷震子是也。吾父无辜被囚羑里七载,今既放归,为何又来追袭?反复无常,岂是天子之所为?你二人不必言勇,速速回去,尚可保两条性命。若是不服,你且来看!”言罢胁下双翅一声响,飞到西面一处山嘴上,手中黄金棍一挥,将山嘴打塌大半。
殷、雷二将见雷震子如此晓勇,心底暗思道:“此人身怀异术,我等凡将如何能敌,不若就此退去,免得众将士平白丢了性命!”想到此处,二将对视一眼,引兵缓缓退去。
雷震子见追兵退去,这才上山来见姬昌,姬昌此时已经看得痴了,只听雷震子道:“父王,追兵已被孩儿好言劝回,孩儿这就送父王出五关。”
姬昌闻言赶忙道:“为父随身自有铜符令箭,到关照验,即可出关,遇到守关兵将,切不再如此鲁莽。”
雷震子闻言笑道:“父王不必如此,若照铜符,恐后面又有兵来,不若让孩儿背父王飞出五关,免得又有事端。”
姬昌闻言颇为犹豫,舍不得相随七年的白马,最后却还是被雷震子说动,解了一应马具,将这白马放归林间,这才爬到雷震子背上,不过一刻,已出了五关,来到西岐边界!姬昌触景生情,命雷震子放自己下来,要步行返回西岐。
第一百一十七章:飞熊入梦访贤臣
看着西岐熟悉的一草一木,姬昌不禁满腹感慨,慢慢挪动脚步向西岐城走去,突然停下脚步对雷震子道:“我儿,我们还是直接飞到家中去吧!”这却是姬昌怕雷震子这幅样貌吓到了西岐百姓,但却不好直接向雷震子说明,毕竟雷震子完全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副模样。
雷震子心思是何等细腻,转眼间便明白了姬昌的担心,微微一笑道:“父亲请看!”说完便化作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儿,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姬昌见状大惊失色道:“想不到我儿竟有如此神通?”
雷震子闻言解释道:“父亲勿怪,这才是孩儿的本来面目!”
姬昌闻言大喜,父子二人结伴向西岐城走去,其间在城外的一处小饭馆内要了两碗面汤,因为无钱付账,只得说出自己乃是西伯侯姬昌劫满归来。
饭馆掌柜又惊又喜,赶忙派伙计去城内通报。不一刻,众文武在姬发的带领下出城迎接,姬昌的发妻太姒亦是耐不住等待,随众人一同前去迎接丈夫。
看到西伯侯果然平安归来,众人不禁满心欢喜,待西伯侯将雷震子介绍给众人,太姒更是心花怒放,拉着雷震子左看右看,欣喜不已。
突然,太姒想起老爷归来,为何不见长子伯邑考,于是赶忙在人群中寻找,一番搜寻无果后,只得开口道:“老爷,怎不见我儿伯邑考同老爷一同归来!”
众人闻言不禁大惊失色,原来众人早已知道了大公子被妲己酼尸的消息,眼下只是瞒着太姒与太任二人。
姬昌闻言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滚,吐出三个肉丸来,那肉丸落到地上后一阵翻滚,却是化作三只玉兔,蹦蹦跳跳的跑到道边的树林中,消失不见。
看到消失的玉兔,姬昌突然捂住心口,大叫一声“痛杀我也”,接着便昏厥过去,众人见状赶忙七手八脚的将西伯侯唤醒,随后不敢多言,默默将姬昌扶上马车,向城内走去。
待进城后,自有太医入**帮姬昌调理汤药,但姬昌病重,并不是短日内便能恢复的,好在有雷震子在身边陪伴,渐渐将心中的忧伤放下。
如此过了月余,姬昌终于开始上朝理政,待文武百官朝贺完毕,姬昌长叹一声道:“孤被囚羑里七载,今日平安归来,一赖长子伯邑考入朝歌打点,不料我儿竟遭妖妇醢尸,令孤痛彻心扉。”
“二赖镇国武成王大德,送铜符放孤出关。不想殷、雷二将奉旨追龚,使孤势穷力尽,无计可施。最赖我儿雷震子劝退追兵,背朕出了五关,这才令孤得返故土,骨肉团团。”
众臣中有不少都是见过雷震子样貌的,闻言俱是诧异不已,想那小小的孩童,如何能够劝退追兵,背文王过得五关,当下便有上大夫散宜生开口问道:“帝辛既然下旨缉拿王爷,五关又岂无将官阻拦,王爷父子焉能得出关来?”
文王闻言笑道:“众卿不知,别看我儿眼下只有七岁,却是深得终南山云中子道长真传,运起神通,可化作一身高四丈,肋生双翅的巨人,看到朝歌追兵,我儿飞腾半空,将手中金棍一挥,把山尖打下一块来,殷、雷二将不敢相争,诺诺而退。雷震子这才背着孤家飞出五关,同返西岐。’
众人闻言赶忙跪倒道:“主公洪福,天降神灵相助!”随后又有散宜生开口道:“主公德贯天下,仁布四方,百姓无不瞻仰,今主公已归西士,正如龙归大海,虎复深山,自宜养时待动。臣观天下已反四百诸侯,料朝歌不久属他人矣。……”
散宜生话音未落,便见大将南宫适开口道:“今日大王已归故土,正宜率西岐雄兵杀进五关,斩妖妇、废昏君,报大公子醢尸之仇,另立明主,以泄天下之忿。”
姬昌虽有心反商,但也知大商军心未乱,军伍之中不乏能征惯战之将,西岐虽有雄兵四十万,但却仍旧不是大商的对手,当下佯装不悦,表达了自己对大商的忠心,又对二人斥责一番。
两人如何能够明白姬昌的心思,当下便见南宫适反驳道:“大公子进宝,代父赎罪,并无过错,如何竟被妖妇醢尸?大王当率西岐众将士杀进朝歌,诛昏君以正天下,此乃造福万民之举也。”
姬昌闻言心中大恸,却又只得继续道:“孤临行前曾对诸子文武说过,孤当有七年之灾,不可遣一兵一卒前来问安。伯邑考不遵父训,不顺天时,致遭此醢身之祸。天子虽肆行狂悖,天下诸侯自有公论,众卿不必多言。”
南宫适、散宜生闻言只得顿首叩谢,退到一旁。姬昌这才继续道:“孤欲在西岐城正南方造一台灵台,为百姓祈福,又恐劳伤百姓,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散宜生闻言再次出班道:“大王造此灵台,乃是为百姓祈福,非为游乐,如何会劳伤百姓?如果大王不肯轻用民力,可每日给工银二钱,任民自便!”文王闻言大喜,令散宜生主持灵台建造之事,又暗中令南宫适操练兵马。
……
如此过了二十余天,灵台尚未造成,便有雷震子前来向姬昌辞行,姬昌闻言满面差异,当下问道:“我儿为何舍为父而去!”
雷震子赶忙跪下解释道:“父王有所不知,孩儿此次专为救父而来,临行前师尊曾言,切不可贪恋红尘富贵,一月之后,必须回返,眼下一月之期已至,孩儿却是应该回返终南山。”
姬昌无奈,只得在大殿设宴,令诸子与百官前来相送,酒过三巡,雷震子出班对姬昌与太姒跪倒道:“孩儿此去终南山学艺,待艺满后再来双亲面前尽孝!”言罢转身对姬发众人道:“还望哥哥们代小弟好生在父母面前尽孝,小弟感激不尽!”姬发等闻言赶忙答应。
雷震子见众人答应,对众人微一抱拳,将身一晃,现出风雷二翅,飞入天际消失不见。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却是直至此时方才信了文王之言。
……
十余日后,灵台建成,文王与众文武在灵台上设宴,君臣共乐,当夜便与众文武在台下安歇。
文王睡至三更,忽见东南方出现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向自己扑来,文王急叫左右,只听台后一声响亮,火光冲霄,这才从梦中惊醒。
次日众文武上台参谒已毕,文王这才开口道:“我儿姬旦何在?”姬旦闻言赶忙出班见礼道:“儿臣在此!”
文王见姬旦上前,这才缓缓道:“孤今夜三更得一异梦,梦见东南有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向帐中扑来,孤急呼左右,只见台太火光冲霄,被一声响亮惊醒,不知此梦主何吉凶?”
姬旦闻言赶忙躬身贺道:“恭喜父王,此梦乃是大吉之兆,父王当得栋梁之臣,不让风后伊尹之右。”
文王闻言心中已是信了几分,却又开口道:“何以见得?”
姬旦闻言解释道:“昔商高宗曾有飞熊入梦,得传说于版之间。今主上梦虎生两翼者,乃熊也。台后火光,乃火之象。今西方属金,金见火,必成大器。此乃兴周之大兆,故此儿臣特欣贺。”
众官听毕,齐声称贺,随后与文王同回西岐,却在南门外见一樵子打死了门军,当下派人拿来询问道:“那樵子姓甚名谁?为何打死王相?”
那樵夫闻言赶忙答道:“小人叫做武吉;因见大王驾临,道路窄狭,将柴换肩,误伤王相。”
文王闻言当即判道:“武吉既打死王相,理当抵命。”
武吉闻言放声大哭道:“小人误将王相打死,理当偿命。只奈小人有母七十余岁,小人又无兄无弟,料小人死后,母亲必不能存活,恳请王爷放小人回家三日,待小人安置好母亲后,自当前来领罪!”
文王闻言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放你回去安置老母,三日后,你亲自到府衙领罪,以正国法。”随后命随从赠予武吉银两,助其安置老母。
武吉闻言赶忙叩头:“谢王爷大恩。”随后飞奔回家,对老母跪拜道:“母亲!孩儿不考,不能再侍奉母亲,累母亲你白养我一场。”随后便将方才之事讲与母亲听。
武母听见儿子遭了人命官司,直吓得魂不附体,扯住武吉悲声哽咽,对天叹道:“我儿忠厚半生,孝母至孝,难道就无人能救我儿一命吧。”
武吉闻言眼前一亮,赶忙道:“孩儿上午担柴行至磐溪,见一老人手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里钓鱼。孩儿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钓鱼?那老人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非为锦鳞,只钓王侯。’孩儿笑他你这个人也想做王侯,你那嘴脸也不相做王侯,好相一个活猴。那老人看看孩儿曰:‘我看你的嘴脸也不好。’我问他我怎的不好?那老人说孩儿:‘左眼青,右眼红,今日必定打死人。”孩儿今日却是当真打死了王相。那老人料事如神,想来可救孩儿一命。”
武母闻言赶忙问道:“那老人姓甚名谁?”
武吉赶忙答道:“那老人姓姜名尚,道号飞熊。”
武母闻言赶忙道:“此人既有道号,又擅长看相,必是隐士高人,我儿赶忙前去求助,定能逃得一条性命。”
武吉闻言深觉有理,赶忙前往磐溪求助,这一去却是直接被姜尚收为弟子,传授文韬武略,助他逃过了身死之祸。
……
转眼三日已过,武吉却是一去不回,当下便有府衙官员报到散宜生处,散宜生不敢怠慢,入内廷参见文王。
文王见武吉言而无信,心下不悦,当下取出金钱占卜武吉去向,片刻后长叹一声道:“武吉已自投万丈深潭而死。”
众人信服文王卦数,自此武吉之事再无人提起。
岁月如梭,转眼又是数月,一日文王与众文武前去南郊踏青,正行之间,只见一人挑着一担柴唱歌而来:“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溪;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文王同文武马上听得歌声甚是奇异,赶忙命辛甲将其请来相见。辛甲领命,拍马前去将那樵夫请来。
那樵夫见是文王当面,赶忙跪倒在地,默默不语。
文王诧异之下仔细观瞧,突然满面通红道:“匹夫!怎敢欺孤?你是如何逃过老夫的后天八卦,还不速速招来!”武吉无奈,只得将姜子牙供了出来。
散宜生听见那人道号飞熊,心中暗思道:“此人莫不是便是大王梦中之人!”于是在马上欠身贺道:“恭喜大王!此人道号飞熊,正应灵台之兆。望大王赦武吉无罪,令其往前林请贤士相见。”
武吉叩头,赶忙前往林中寻找姜尚,却只有师母马氏在家,随后又见散宜生随文王进林,问道:“贤士在否?”
武吉只得答道:“师尊外出访友,不知何时归来,只有师母在家。”
散宜生在旁边听得明白,当下解释道:“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主公且暂请驾回,来日当沐裕斋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
文王闻言恍然大悟,“大夫所言极是!”随后对武吉交代几句,率众文武回朝。待回到城中,吩咐百官不必各归府第,都在殿廷斋宿三日,同去迎请大贤。
众人斋戒三日,至第四日,文王沐浴整衣,率领文武百官前往磐溪,来迎子牙。一时间笙簧满道,竟出西岐,不知惊动多少人民,扶老携幼来看迎贤。
半日后,文王与子牙同乘銮驾而回。文王升殿,封子牙为西周丞相,于偏殿设宴,百官相贺对饮,随后又令人为子牙起造相府,将西周事物尽皆托付给子牙。
此时子牙已是八十岁高龄,并与马氏生有一子,唤作吕伋。这却是因为姜尚乃是吕国后人,此番得子却是令其恢复本性,所以不取姜姓,而是唤作吕伋。
西岐拜相,何等大事,数日后便有消息传进五关,汜水关韩荣不敢怠慢,赶忙将姜尚相周之事报上朝歌。
第一百一十八章:黄角出手救比干
韩荣的奏本进了朝歌,当日便被送到了比干手中,比干不敢怠慢,赶忙抱本往摘星楼来见帝辛。
弥勒正在为帝辛的成长而心烦意乱,此刻见比干前来,眉头一皱,不动声色道:“皇叔有何事求见?”
比干闻言赶忙将姜尚相周的事情禀告给帝辛,请帝辛决断,不料弥勒闻言大笑道:“皇叔过虑了!姬昌何能?姜尚何物?两个年迈老叟而已。姜尚相周,犹寒蝉之抱枯杨,不久俱尽,何劳皇叔挂念!”
比干闻言正要劝帝辛不可小视,却见弥勒不悦道:“今晚苏娘娘在鹿台请仙赴宴,朕身体不适,便不去相见了,皇叔今晚便留在鹿台代朕陪饮吧!”言罢大袖一挥,回转**去了。
比干无奈,只得前去鹿台陪宴,当晚一更十分,只听得鹿台上四下风响,犹如虎吼一般。片刻后,三十九位仙子神仙降落在鹿台之上。
只见众仙袍分五色,各穿青黄赤白黑。内有带鱼尾冠者,九扬巾者,一字巾者,陀头打扮者,双丫髻者;又有盘龙云髻,如仙子仙姬者。个个有仙风道骨,人人像不老长生。
比干正在台下偷瞧,却见一个仙人对众仙言道:“众位道友稽首了。今日蒙商王设宴,我等方能欢聚此地,此缘分实在不浅。”
众仙闻言赶忙答道:“确实如此!但愿大商国祚千年永,皇基万万秋。”
不知为何,比干看着这些仙人,只觉得遍体生寒,待抬头时,却见鹿台上升起一层雾气。竟将一轮明月都给污了,比干心中正自生疑,却听妲己在里面传旨道:“宣陪宴官上台。”
比干闻言只得上台对众仙行礼,内有一人问道:“先生何人?”
比干答道:“卑职亚相比干奉旨陪宴。”
那道人闻言笑道:“既是有缘来此,赐寿一千秋。”
比干听说,心下更疑,待上前敬酒时,竟又闻得阵阵狐骚臭,心底自思道:“神仙乃六根清净之体,为何气秽冲人?”
比干量大,转眼便已敬酒两轮,与诸妖每人各干了两大盏。诸妖连饮两盏,其中量大者,还招架得住,量小的已经醉了,不知不觉间将尾把都拖下来。被比干借着月色看了个明白。
且说妲己见小狐狸醉将来了,心想若是现了原形反而不美,当下传旨陪宴官暂下台去,不必奉酒,任从众仙各归洞府。
比干领旨下台,想到自己竟然为妖精奉酒,心中羞愤不已,当下出了武门上马,径直打马向武成王府上奔去。
黄飞虎见比干深夜来访,赶忙问道:“丞相有甚急事,这时节前来相见?”
比干闻言不禁垂足顿胸,将帝辛与妲己请妖赴宴的事情说给黄飞虎听。
黄飞虎闻言略作思量道:“丞相请回,未将明日自有理会。”随后便命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各带二十名健卒,散在东南西北地方,等待那些道人出门,追踪其巢穴。
四将赶忙领命而去,当晚四更便见周纪回报道:“启禀元帅,末将带领麾下儿郎在南门外守候到三更时分,见那些妖精驾着低云,一路摇摇晃晃,最后全部爬进三十五里外的轩辕洞里去了。
次日黄飞虎升殿,命家将将比干请来,随后命周纪领二百家将拉上十余车干柴,前往轩辕坟除妖。
待众人来到轩辕坟后,果然见坟旁有一个石洞,黄飞虎当下令家将用柴薪塞住洞口,点起火来,这一烧便直接从上午烧到了下午。
待到火停,黄飞虎便率众家将进洞查看,却见洞内都是被烧死的狐狸,此刻俱是焦毛烂肉,臭不可闻。
比干见状大喜,又建议将这些狐狸中皮毛好的拣选出来,造一个皮袍,献给帝辛,一来给妲己一个警告,二来也好令天子醒悟。
黄飞虎闻言深觉有理,当下命众家将将狐狸剥皮,送到比干府上。比干回府后便令管家传来数名裁缝,令其缝制皮袍。
丞相下令,众人哪敢怠慢,只数日便将狐狸皮硝熟,造成了一件袍袄,只候严冬进袍。
……
比干与黄飞虎不知道的是,此刻**之中,正有一个绝色女子在对妲己哭诉,“姐姐,只因你一席酒,便令你的子孙尽灭,将皮都被剥了去,你可知道?”这女子却正是轩辕坟三妖中的雉鸡精,只因外出炼丹,这才躲过了一难。
妲己闻言心中大恨,只是苦于不知仇人是谁,也不好再将雉鸡精留在轩辕洞里触景生情,当下与弥勒商议,要将雉鸡精接进宫来。
弥勒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妲己的想法。自此后皇宫内便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唤作胡喜媚的道姑。
……
这一日,弥勒正在鹿台欣赏雪景,却见传令官前来禀告道:“皇叔比干求见!”
弥勒闻言淡淡道:“宣!”
待比干行礼毕,弥勒率先问道:“如此大雪,皇叔不在府第酌酒御寒,何事冒雪至此?”
比干闻言答道:“正因天降大雪,老臣心忧陛下龙体,这才献袍袄与陛下御冷。”
弥勒闻言淡淡道:“皇叔有心了!”随后命比干将袍袄取来。
比干闻言亲手将袍袄捧来,只见那袍袄乃是一面大红袍,外面是红布,里面是狐狸皮毛,比干亲手抖开,给弥勒穿上。
弥勒暗中掐指一算,已经算出了事情的缘由,当下笑道:“皇叔有心了!”随后传旨赐酒,一脸戏谑的看着身旁的妲己,却是本身对妲己的所作所为也多有看不过眼之处。
妲己见帝辛身披狐狸皮制作的袍袄,不觉心如刀绞,心中暗骂道:“比干老贼!我正不知仇人是谁,想不到你自己跳了出来,若不将你剖腹剜心,难解我心头之恨。”
待比干饮酒完毕,谢恩下台,弥勒突然怪笑道:“爱妃,看朕这件红袍如何,这一件锦袍,也不知死了多少狐狸?”
妲己闻言满脸寒霜道:“道长何必明知故问?”
弥勒闻言冷哼一声道:“你我虽奉命而来,但却不可失了慈悲之心,你这妖狐心肠歹毒,合该受此大祸!”
妲己闻言大笑道:“是啊!我这狐妖心肠歹毒,可我再歹毒的心肠,若没有道长纵容,如何能够施展的开,恐怕我身上的罪孽,倒要有一大半落到道长身上!”
弥勒闻言眼睛微眯,满含杀气的盯着妲己,妲己毫不示弱道:“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你自己承担祸乱大商的因果,要么就痛快将我子孙的皮毛还我!”
弥勒见状大笑道:“区区畜生的皮毛,正担心污了贫道的肉身。”说罢将锦袍扯下,扔到妲己脚下。
妲己见状轻轻将锦袍捡起,双眼喷火道:“我誓杀比干!你休要阻拦!”
弥勒闻言冷哼一声道:“只要你不妨碍贫道的大计,便随你自己去折腾吧!”言罢转身而去。
数日后,宫中有旨意传出,娘娘心疼病发作,苦寻良医。朝歌百姓闻之,无不拍手称快,盼妲己早死。
随后又听闻妲己此病唯有七巧玲珑心可治,百姓知道后无不大惊失色,害怕祸事临头。就在满城百姓惶恐不安时,一道旨意悄然来到了比干府上,宣比干进摘星楼面君。
……
精武门内,须菩提轻轻的挥动手中的拂尘,对身前的童子吩咐道:“黄角,你去比干府上一趟,代为师救下比干!”
那童子见师尊说的认真,当下不敢玩闹,认真道:“弟子领命!”言罢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比干府上。
比干正要更衣上朝,却见身前出现一个头生独角的童子,当下故作镇定道:“不知仙长因何而来?”
那童子闻言对比干施了一礼,这才道:“贫道奉师命,前来救丞相一命。”言罢身形一转,变作了比干的模样,出了内院,随传令官向皇宫内走去!
不提比干在相府中等候,单说黄角童子化作比干模样,跟随奉御官前往摘星楼见架,施礼完毕后,便听弥勒开口道:“苏娘娘心疾发作,想求王叔玲珑心一片做药引,还请王叔成全!”
黄角童子闻言微微一笑道:“此乃小事,请陛下命人取一把尖刀来!”
弥勒闻言眉头微皱,觉得比干大有古怪,当下也不多言,命侍卫去来一个银盘,银盘上放一把牛耳尖刀。
妲己在帘后偷偷观瞧,只见比干轻轻将尖刀拿起,对着自己的胸腹划去,接着便听刺啦一声响,把腹皮剖开,比干这才放下尖刀,用左手拉开胸膛,右手径直伸进胸腔掏出一颗心来,放到托盘中。
看着托盘中跳动的心脏,比干微微一笑道:“陛下,不知老臣这颗心做药引可是够了!”
弥勒闻言眼睛微眯,默然无语,却见比干继续道:“看来还是不够啊!”说罢再次将手伸进胸膛,又掏出一颗心来,随着一颗颗心脏被掏出,弥勒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
直至将托盘放满,比干这才住手,指着托盘内的跳动的心脏,一一解释道:“这颗乃是贪婪之心,这颗乃是名利之心,这颗乃是嫉妒之心,这颗乃是好胜之心,这颗乃是侮慢之心,这颗乃是暴虐之心,这颗乃是畏惧之心,这颗乃是**之心,这颗乃是懒惰之心……。”
“老夫的心大部分在此,只有一颗向道之心不肯轻易予人,一颗慈悲之心恐怕陛下不屑,若是还不够的话,便只有将这颗杀戮之心送予陛下和娘娘了!”言罢一股滔天的杀意出现在摘星楼上,对着弥勒和妲己碾压而去。
弥勒见状眼睛微眯,只得运起全力抵抗,脸上却是故作轻松道:“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与本王做对?”至于妲己,早已在杀气的笼罩下说不出话来。
“陛下何出此言,老臣不正是你的皇叔比干吗?”
弥勒闻言不禁语气一滞,虽有心留下此人,但却完全摸不透对方的底细,若是因此暴露身份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只得淡淡道:“有劳王叔,这几颗心却是够了!”
比干闻言转身出了大殿,边走边说道:“若是没了慈悲之心,失去了本我,便是修为通天又如何?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看着比干走出了大殿,弥勒的心中不禁掀起了滔天巨浪,“是啊!我此刻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吗?”想到此处,弥勒却是将元神投入到帝辛的神识之内,看着已经突破到天冲后期的帝辛,弥勒不禁一阵恍惚,仅仅十几载光阴,帝辛竟然借助量劫之力走到了这般地步!
“很吃惊是吗?连朕也觉得很吃惊,想不到西方教竟然收取了如此多的煞气!想来当初罗睺留下的隐患,已经被你们根除的差不多了吧!”帝辛的元神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十品黒莲,对着弥勒的元神淡淡道。
“陛下知道的倒挺多!”弥勒闻言淡淡道。
“朕很好奇,你究竟还能将朕困多久?”
“恐怕困不了不久了!”弥勒闻言苦笑一声,随后却是坚定道:“不过这点时间却也能够让陛下众叛亲离了!”
帝辛闻言沉默片刻,随即开口道:“不知你们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黄飞虎!大商的军队不乱,西岐却是没有半分胜算!”弥勒闻言坦言道。
“黄飞虎与寡人情同手足,焉会背叛于朕!”
“黄飞虎忠心不假,但若是陛下色心大起,无故凌辱黄夫人,而后又失手杀死黄娘娘呢!”
“弥勒!朕一定会灭了你西方教!”
“陛下还是先脱困再说吧!”弥勒言罢便退出了帝辛的识海,乾坤袋内再次涌出无边煞气,将帝辛的元神吞没。
看着已经离去的比干,再看看沉默不语的弥勒,妲己终于鼓起勇气,对着弥勒轻声道:“陛下!刚才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滚!”弥勒闻言一声怒喝,随后便见妲己委顿在地,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染红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