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用手搓牌
在项生的意料中,他觉得长发青年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伪道者,既然他是个赌徒,就应该明白也应该尊守愿赌服输的行业操守,为此不惜做足表面功夫,就怕落人诟病,影响声誉,实际上他是真不甘心就那样输了台车,所以怎么也想着在本行上挽回来,要不然也不会用欲擒故纵的方法套一个女人和他再赌一次,加上刘海在旁边唱着黑脸,多少也有点不赌后果不明朗的意思。
“既然你真想再和我赌一把,就想着看我是不是那么有胆色够运气。”从卫生间里出来坐下项生对长发青年说:“我要是不答应你,不给你机会,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你就这么供手把车给了我,可是这次你拿什么跟我作赌注,我要还是赢了你的,你是不是就保证不再跟我加赌,还让我在获得赢利的前提下安全离开?”
“怎么你就是不信我的话,我是那样的人吗。”长发本色不改地说:“你现在不赌也可以安全离开,但是你不想再碰一碰运气吗,说不准我真是你的施舍财神,你错过这次机会我就没有得关照的了。”
“说吧,要回那辆车你拿什么跟我作赌,我们又要用什么方法来赌,可别逼我玩那种复杂的游戏,这样很容易被你蒙的,我可不是个赌徒,平时就玩玩扑克锄大D斗地主,最简单易懂的就是比点数大了。”项生嘴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对长发道,你小子可算得又是我的一个提款机了,我就不信你能厉害过我,除非关老爷出来护着你。说话之时他才发现陈列架上有个位置做成神龛的样子供奉着持刀扎马步的关羽,两盏红烛灯正映得脸膛发红,威严正视前方,心想谁都拜关羽,他能护得了这么多吗,何况咱身边还有个,唉,别提了,想到这下他扭头看一眼坐那边的杨戬,他居然还望着天花板发呆,而李运明往他们这边看来的目光还依然有点莫测高深,真担心他是不是被隐形人打坏了脑袋?
长发提出用六万现金赌回他那辆车,作赌工具就是扑克牌,赌法就是每人抓两个牌比点数大,可以说跟赌大小差不多,项生好说歹说把对方的赌注加到了八万,并非是出于贪心,而是想做得圆滑点,赢了钱返还三万作赔礼,好让那小子甘心点。
那时江洋近到项生身边还颇为担心地劝他不要赌,江洋说他觉得这帮人一定会耍手段,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手段尚不得而知,这样的猜测项生何尝没有,但他自问多玄多险的遭遇都碰过了,难道还怕在这趟阴沟里翻船!
所谓的赌一把就是以三局两胜定输赢,长发叫人把现金和扑克牌端过来,就摆在那张椭圆形的大桌子上,两帮人各分一边坐到桌面前,那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左一右在长发身边坐下,另外除了刘海还有先前在外面要搓架的那个胖子也在送钱的时候进来,一帮人看着很是有威慑力,而项生这边没一个看着有煞气的,杨戬居然还在原座抱着雨伞看天花板,真不知他的元神去了那里,想到这个项生就感到心惊,真怕他撒手不管回天庭去了。而那两个隐形人此刻处身那一处,他已无心作理会,最好别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扑克牌经过检测没有作弊痕迹,发牌由一个职业发牌手来操作,可是牌局还没开始,项生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对方的人一个个精神饱满,而他这边的人却都好象昨晚整宿没睡,此时都正好捞着空闲精神恍惚起来,连自己都感到有几分迷糊之意,莫不是空间被施了迷幻香,之前他还见到长发很虔诚的烧高香拜关二哥呢,就差没跪下来了,没料到他是出蛊惑。
但他很快感到自己没事,虽说他附上人身之后,神经感触和意识神态都跟肉身有很大的关联,但毕竟是个魂魄,扰乱大脑神志的迷香害不了他,他要想迷惑对方,也只有将计就计,样子装起迷糊来抖头睁眼,不经意往那两个坐长发旁边的男人看一眼,看到他俩异样的眼神,不禁吃了一惊,使他突然想起民间有一种施蛊术,能用眼神配合药物将对方的神志迷幻,时不时还听闻街头有人因此受骗,他们好象在配合那股疑似香味的迷药在发功,一般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可能会丧失智力,真想不到这两个斯文败类如此阴险,长发更是狼心狗肺,江湖如此险恶。
但是他们没有算计到眼前这个女人不但是个非人,还是个神鬼兼于一身的杂种,轻易便可脱身事外,只是顺着他们的意图装迷糊。
发牌女郎把各为两个牌发到双方手上,其实这种赌法基本上没有技术参数可供考虑,直接亮牌就可以决出胜负,双方却都把牌拿到手上,还不是都想着出老千。
长发手上抓了一只黑桃3和一只红心K,按理说应该是三点,项生则抓了个红心A和一个方块4,便是五点,要比长发的点数大出两点,不换牌的话就是项生赢了,可是长发将牌用两把手掩住,两把手腕抖了数下,对项生说:“这么大的赌注,得作势掂量一下,你先亮牌,还是我先亮?”
“这回你先亮,下回到我。”项生眨下眼皮说,说着把盖桌面上。
“那好,我出了,一双K。”长发左手一抖将牌扔到桌面上果真是一双K,一个红心,一个黑桃,他已经从袖口里换牌,以为受到迷糊的项生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牌只有两双A能赢他,照理说赢面已是非常大,除非对面这女人真那么幸运,偏偏抓中一双A。
“呀!那我不输了。”项生惊道,从桌面拿起那个方块4,又摇了下头说:“我还没看清楚我什么牌,再看一遍。”用两手合着那个牌,对精灵默语道:“帮我变成个方块A。”
“用手搓牌。”精灵在项生耳朵里说。
项生便将合在手上的牌用手掌搓起来,这一搓让对方一帮人看着甚是意外,长发立马道:“大姐,你这是学赌神呢,可别搓个白板出来,我当你出千的。”
项生看到两手间隐约有些微光亮,听得精灵对他说:“得了。”他便停下手来,展开手一看,方块4果真成了方块A,也该着他幸运,要变的牌还比较接近,如果是个方块K搓成个方块A,项生可能要搓得满手光线,搓到冒烟才能搓出来。
“哇,好哟。”项生拿起桌面另一张牌一起摔出来,兴奋叫嚷道:“你们看,一双A,我赢了。”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两个昨晚上都去做贼啦,我赢啦!”项生逐个用手去搓着坐身边的一帮子的后脑勺,精灵的光线暗地里袭出使他们感到如电击般一一抖着身子清醒过来。
“什么赢啦呀。”李运明这回真清醒过来了,好象还忘了刚才遭遇的惊悸,高兴得瞅着桌上那叠钱,伸手欲抓去。“有一万是我的,我拿回去交房租,房东都催了三个月了,还有小孩的学费,家里的黄脸婆也该补补身子了。”
“我也要一万。”吴年生跳起来,爬上桌面就去抓钱。“眼看春天就来了,我要和小春去旅游,这次一定要给回忆留下美好的那一夜。”
“也给我一万好么,赶明儿我出嫁也好有份嫁状。”刘彩虹已把一捆钞票拿到手,看着项生道。
“我要有一万,心中又想到了去流浪。”江洋也把钱拿在手上。
对方那一帮子张口结舌地看着这帮手舞足蹈的饿钱鬼,差点以为自己真输了。
第一百零六章 跟关羽赌一把
直到长发出言喝止,这一帮人才意识到他们的高兴还为时过早,只得乖乖把钱放回去,那时吴年生还提出拿出一万块来给坐在一边只管发呆的杨戬去看病,在他眼里那精神病患者那儿算是个正常人。
这次狡诈的长发不敢以为项生是在靠运气来赢他,从项生搓牌的动作来看,他就知道项生一定是使诈,要真是纯粹靠运气拿得那双A,他早就摔牌出来了,但是经过他辩认,牌上却找不出使诈的痕迹来,想不到这女人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玩牌高手,连传闻中的搓牌变牌她都懂,而他也不敢提出翻那副扑克牌来看,因为他自己也在出千,这样做等于把自己也暴露出来,这是赌徒的大忌。
为防止项生再次搓牌,长发提出不用扑克牌斗点数大(这是一种地方玩法,跟斗21点有一定的区别),而是要跟项生猜色盅。
项生想到猜色盅这个方法对精灵未必有好处,因为精灵还不能隔物看物,也感应不到色子的向上面,看到有人用盘子端着个大色盅过来,心想长发又不知要出什么蛊惑,得想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方法。
项生对长发说:“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同意你换赌的方法,但是第一局是我赢了,这个你不能抵赖吧,你可别欺负我是个女人,别仗着有黑恶势力就可以欺行霸市。”
“第一局算是你赢了。”长发只得承认道:“下面一局我若再输了,那就是我输了,台上的钱你拿走,但这一局你一定得同意赌色盅。”
项生说:“赌色盅也可以,但不是玩这个,要玩平时在酒吧里玩的那种,一人一个色盅摇匀来猜,我认为这样更公平,你同不同意?”
“你是说猜色子的面数,谁猜对谁就赢。”长发看一眼身边的两个男人,他们似乎不动声色与他交流一眼,却让长发感到其中意味,他觉得这样玩更趋向于斗智力,施放的迷幻香会起到更好的效果。“那好,我就换上小色盅来,要多少粒骨子好呢?”
“随你便,最好要到互为六颗。”项生看一眼那两个神色异样的人,心想就算你们真是异能者,我也要让你们猜个头昏脑胀。
这下项生看一眼身边的几个,他们又开始神志恍惚了,有的还打起呵欠来,而疯子还在那儿发呆,此时他已明显不是杨戬。
“精灵,二郎神去了那里你知道吗?”项生对自己小声问道。
“我没有千里眼,那能知道,反正不在这里了,好象是随那两个隐形人走的。”精灵对项生说。
“那两个也不在这里了。”项生说出这话心里多少有点惊喜,这下不用提惊受怕。
“不在了,他们都没有进入房间就直接离开了,好象得到了信号,要去跟另三个会合,二郎神是跟踪过去的。”
“真是个尽职尽责的三界撑管之神。”项生赞叹一句,心里猜测着那几个隐形人的去向,会不会是去大海里捞飞碟,却遇上了海怪的阻击,展开一场恶斗,不得已集合力量。
不一会两个更小的色盅拿过来,两个盅里都只有三枚骨子,而且色盅都是倒扣在一个瓷碟上面的,项生就怀疑他们是不是会听声音,那些骨子里会不会作了手脚?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已无关紧要,他会耍的手段比他们更厉害。
“你先来甩吧。”长发对项生说:“你停手了,再到我。”
“一起甩不行吗?”项生假作疑虑道,看一眼旁边那两个男人的眼神,他又诈作迷糊地晃了下头,而刘海和胖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因为输了一局,他们都已是轻松不起来。
“这是规距,一起甩是赌运大忌知道吗。”长发很正经地道。
项生为了演得更真实点,就不作争论,用两手有气无力地捏着碟子和色盅甩起来,骨子碰在碟子和盅筒的声音清脆响起,看一眼那两个助手,已是微闭上眼坚起耳朵,他又假装迷糊,心里却只是想尽快结束这场赌局,不过一定得赢,只要他从朱琪身上脱出去把手放在对方的色盅上精灵的光点渗入去就能知道里面的三个骨子分别是几点。
项生放下色盅掀筒看一眼里面的三个骨子是两个二点一个四点。
等长发把色盅也抖过之后,项生问道:“谁先猜呢?”
长发说:“刚才你不是说下一局你出牌的吗,这下你先猜就等于是你出牌了。”
“那让我想一下。”项生闭上眼装作疲乏的样子,自己已从身体脱离而出,向对方这边走来。
可是他刚迈开步子,猛见空间闪出一柄大刀亮晃晃地拦在他眼前,他定睛一看,发现是阴神间才能看得到的魂物,旋即感到身后有光亮袭来,回过头发现一个长袍及膝,足蹬卷尖甲鞋,胸裹盔甲,颈绕汗巾,头戴布帽,长须及襟,眉宇英挑,脸膛赤红的神仙立在眼前,大刀正是从他手上伸来。
项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阴眼,愣了好一下才叫嚷道:“我拷,关羽,关二哥,你也在这里吗!”
“我本不在这里,是你把我招了过来,你靠我的像位太近,让我感觉到你的出现,从远远处赶了过来。”现场只有项生才能看得见的关羽说出来的话也只有项生和神光法宝才能听得见。
“你从远远处的神冥间赶来,骑着你的赤兔马,手握你的青龙大刀疾速奔来吗,可真够神了,你能帮我去打外星人吗?”项生装作一脸天真地对关羽嚷道,心里却觉得关羽的出现未必不是跟杨戬一样要拿他服天条,想到面对的赌局还未取胜就让关羽过来踢了场子,真恨自己的命运多舛。
“我不管你什么外星人,也本不想管你这样的阴魂,但你要在我面前搞事,我可就要管了。”关羽立起青龙大刀,象他的神象一般扎起马步,肃严道:“这下你是自己离开,还是不甘心我搅了你的局,想要和我斗一番呢,好象我觉得你也不是泛泛之辈,魂怀法器。”
“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神仙。”项生于心不甘地嚷道,以图以理服人。“明明是他们在为非作歹,你却还要帮着人,是不是因为他们都拜你,你就这么讲义气吗?没怪得捞偏门的这么喜欢你。”
“我现在觉得你是在为非作歹,破坏阳间的正常秩序。”关羽把刀往地上一顿。“你敢说你不是不择手段要赢人的钱,这下你就正想着出阴招。”
“是他们出千在先,烧给你的香就有迷药在里面,你没闻得出来吗,亏你还这么护着人,我是以牙还牙,再说是他们硬要我赌的,你要是因为这样而要帮他们,那你就太不讲道理了。”
关羽思考片刻道:“要么这样,我跟你赌一把,就你们现在设下的局来定输赢,如果你赢了,你就把钱拿走,如果输了就赶快离开,我就当没碰见过你,这样够义气了吧。”
“叫我跟你赌,你这不分明在以大欺小吗,别以为你厉害了,咱身边还有个更厉害的。”项生显得气呼呼的,他自知不可能是关云长的对手,有心想把二郎神抬出来压他,却觉得按关羽的脾性不可能吃这一套。
“谁?”关羽问项生道。
“等阵他来了你就知道。”项生挥了挥手,看到长发已经在发脾气,冲看样子是睡着的朱琪喝道:“喂,还未想清楚呀,再不出声,我就当你输了。”
“好!我就跟你赌一把。”项生逼不得已只好答应和关羽赌一把。
第一百零七章 过渡一章
项生想到要跟神仙赌一把,再想着怎么出千便显得班门弄斧,不自量力,便无心去看长发青年的骨子是多少,回到朱琪身上揭起盅看一下自己的骨子,见有两个二点,便说道:“我叫就我叫,四个二。”说出这个点数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直情有点发脾气的意思,心里不知有多恼自己老是碰上神呀鬼的。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随便报这个数出来,不想赢了?”精灵在他耳朵根说。
“我们还有赢的可能吗。”项生看一眼站在桌边看着他的关羽。“是他提出跟我们赌一把的,却不看骨子,而只顾看着我,可知色盅里面是什么,他已经心里有数。”
“你别老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好不好。”精灵说:“不斗过那知道谁厉害。”
听得精灵的话项生也觉得自己鲁莽,只是话既已出口,收不回来。
长发看项生一眼,也伸手去揭自己的盅,好象怕自己的骨子万一自己起了变化似的。这一回他确实是出于自己的技术手段,把三个骨子都甩成了三点向上,骨子里是做了手脚的,听到项生说出的数,他脸上也禁不住露出笑态,以为自己这回是赢定了。
“他的骨子全是三点向上。”精灵对项生说了句。
“你怎么知道?”项生有点惊讶。
“这是我急中生智,刚才从他看骨子的眼睛里,我看到他的色盅里的骨子。”
“呀,你这么厉害,这可是多少蕉倍的望远镜,那往下我们该怎么办?”
“少作声,大刀关胜能听到我们的说话。”
“你说的是四个二,这回你输了,我可是一个二也没有。”长发看着项生说,伸手去要揭色盅,手还未握到色盅便看到色盅连同碟子整个儿抖动了一下,这一抖,不但使得长发,还有身边那两个和刘海他们都吃了一惊,关羽也是意外地眉头扬了一下。
刚才项生感到自己的左脚不由自主地往开阔的桌底下脚去,他便知道精灵在出招,料想是它袭出操控自如的光线,如同一股强效X光线般穿过桌面击动了色盅,真想不到精灵会在不知不觉中如此精进的能力,竟会自己控制光线的输出性质,可柔韧地穿透物体的表面于无形,却依然带有力度。
这一抖让长发很是困惑了一下,他伸手握住色盅却没有整个揭起来,而是轻轻揭开看到里面的色子,又是吓了一惊,三个色子居然都转了向,成了二点,他半揭着色盅问旁边的两位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这回是碰上高手了,想不到还有这等厉害的赌家。”一男人不由得叹道。“我怀疑她一直在骗我们,她其实没有中迷香。”
“这女人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另一个看着项生说。
“那我们不赌了,这不是送钱给她花吗,趁现在还没输,得想办法开脱去。”长发往空间望了个转,猛地跟癫痫病发作一样扭曲着脸抖着身子,就要向地上跌去,旁边的人赶紧配合他,伸手去护,问他是怎么了,是不是旧病复发,那知他突然间就镇定了下来。
“没事了,继续赌。”长发端正坐姿看着项生道:“我说过这局要跟你定输赢,怎么可能中断,看你有多少伎俩,都拿出来,刚才你猜的是四个二,我就往上加一个。”跟着他往身边的几个人看过,他们便一个个跟中了迷香一样神志迷糊起来。
项生看着元神附上长发青年身上的关羽,想起刚才答应跟他赌一把的,这回是不赌不行了,他伸手去揭一下色盅便看到手上的光线渗入里面将一个三点换成二点,他抬头起来道:“六个二。”
“六个三。”关羽不看色盅只顾看着项生说。
项生又揭一下盅,看到刚才的三个二点都换成三点,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还有赌下去的必要吗。
“你就这么忍心搅我的局吗。”项生样子可怜地看着关羽。“拿出你的同情心来好么,你瞧瞧你看看,我们可是一个二个等着钱救命的。”看一眼打瞌睡的李运明。“他再没有钱拿回去帮补家用,老婆就要跟人跑了。”看一眼打呵欠的吴年生。“他这两天再拿不出一万块礼金来,女方家里就不候他这门亲事了,别逼着他跳楼行不。”看一眼坐那边的疯子。“你再看他,眼见就要傻了,再不冶就没得医了。”
“君子来财,取之有道,这句话的道理你应该懂,我是不会答应你就这样从我面前拿走钱的。”关羽道。
“一点乐善好施的心性都没有怎么当神仙。”项生埋怨一句。
“你还赌不赌?”关羽问道。
“你觉得还有赌的必要吗,既然你不肯让我把钱拿走,就不会给我赢你的,我何必浪费精神,精灵你说是吗?”项生在绝望之下还想听听精灵的意见。
“我好想和他打一架。”精灵语出惊人。
还没等关羽发作,一旁的疯子忽地站起来举着伞伸展身子骨道:“关云长,我跟你赌一把。”
“哎呀,我的神呀,你可总算回来了。”项生一见杨戬回来,激动得眼里泪花闪闪。
“二郎神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关羽很是意外地站起来。
杨戬用雨伞指着项生。“我算是给这凡个魂祸害了,本想着拿他,那知道着了妖道,现在是脱不了干系了呀,想着关云长你能不能帮我的忙?”在桌前坐下。“怎么样,我们来赌一局,你输了就得听我的。”
“你要我帮你什么,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屈。”关羽道。
杨戬说道:“这件事我现在觉得挺混乱的,一时半会还很难看清楚事态的发展,却隐约有了不详的预感,往后我可能要陷入一场混乱的战事里,就因为这个凡魂和他怀有的神光法宝惹来的纷争,目前最让我头痛的是几个星外来的怪人,他们没准会惹出天大的乱子来,所以我想当务之急把他们拿起来,至于如何善后还不得而知,因为这确实是一帮法力高强的妖怪,我最担心的是他们的同类收到了他们刚才放出的信号,一旦他们的同类入侵就很可能会引发一场大战事。”
“此等大事,我关羽当义不容辞助你杨戬,如何用得着赌一把。”关羽从长发青年身上脱出来,来到杨戬跟前,长发就直接趴桌上了。
“得赌一把,我从不欠人情的。”杨戬有点傲慢。
各位,真不好意思,就目前我只能做两K党了,白天没空。
第一百零八章 神的惩罚
二郎神君提出要和关圣帝君赌一把,目的是想关羽能助其一臂之力,为凡魂势必引起的下界之乱而出战,但是经过商量,他们都不亲自参与赌局,而是由项生和长发再赌一局,过程中双方都不能够出老千,长发由关羽监控,项生由杨戬来盯着,谁出千谁就算输。
赌局把之前项生和长发设下的赌注一并加进去,一局定输赢。
关羽把一干人众通通唤清醒过来,由项生来协调,杨戬继续坐于刚才的椅子上,关羽继续站在桌子边上。
大家都清醒过来,正一脸困惑,只见项生大力一把桌面道:“都清醒了吧,还犯混糊吗!想不到你们这么狡诈,居然烧迷幻香来迷我们,却没料到把自己也兜进去了,我没有说错吧。”跟着严厉看着对方坐着的几个人,他们都心虚地对看一眼,长发看到神龛里面的燃香已尽,料想迷力散去,大家也就都清醒过来了,但是他们这边的人之前都含着一粒能抵抗迷幻的药丸,却不知怎么连自己也给迷住了,本想着一柱香能解决赌局,那知事情败露也没能把车拿回来,长发心里的赌兴已丢了六七成,心想这回是中邪了。
“我就料到这帮人会出诈,想不到他们这么阴险。”江洋也拍着桌面道。
“他们出蛊惑就当他们输了,我们把钱拿走。”吴年生也气得站起来。
“你有本事你就把钱拿走。”胖子瞪圆双眼,手拍桌面。
“那我们不要钱,可以走了吧。”李运明也站起来。
“把车钥匙和证照留下来,你们可以走了。”刘海耍起横来。
“别以为你们耍惯横我就怕你。”吴年生伸手指着刘海。“再来多次单挑我也照样奉陪。”
“那就来呀。”心有不甘的刘海跳起来冲到吴年生面前,毕竟心存畏惧,否则便先挥拳打出去了。
“别吵!别激动。”项生连忙起来劝阻道:“如今是文明和谐社会,你们别老嚷嚷要开架行么,打架能解决得了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吗,得公平竞争知道吗!就算是要开架也不是现在,现在得解决眼下的事情,你们要赌还是不赌?要赌就一局定输赢,这回谁也不能出千,全凭运气来决定,怎么样?”项生看着长发青年。“你别不是怕,怕输不起?”
身为职业赌手的长发青年听到这句带有挑衅性的话,他面对赌博惯有的勇气和斗志被激了起来,纯粹是输赢上的问题教他不肯服软,心想这回要是做了软蛋,以后还怎么在职业上冲锋陷阵。
“我会怕你!”长发也一拍桌面道:“我就跟你再赌一局,打自出道以来我就怀着对运气的敬仰之心,可是总是出千赢的多凭运气赢的少,这一回我就用运气跟你较量一次,可是你怎么保证你不出千?”
“用最简单的方法,撒骨子,谁撒出的点数大谁就赢,谁也不能看骨子,拿到手上就撒出去,这样就出不了千了吧。”项生提议道:“何况还有我们双方这么多人看着。”
“好!你先撒,还是我先撒?”长发道。
“我先撒吧。”项生把两个色盅里的骨子倒在一起再直接倒手上握着,心想这回祈祷老天也没用了,有神在看着呢,是输是赢全靠运气了,他看一眼长发。“看着了。”跟着便随手将骨子撒到桌面上,这个过程一气呵成,让在场的人都未来得及镇定一下神志,便看着骨子在桌面上滚过,一一定下来。
六粒骨子总共才掷出十七点,两粒一点,一粒二点,一粒三点,一粒四点,一粒六点,这让项生看着心凉了一半,六粒骨子才掷出这个数,应该算是小的一面了,却让长发一帮子精神大振。
“这是小数,按理说你赢的可能性会很大,就看你运气了。”原先还犹豫的一个男人兴奋地对长发道。
“这回你要不能赢那就是你倒霉了。”刘海也看一眼长发心痒痒道。
长发怒视刘海一眼,对项生说:“总共才十七点,大家看着的,你承认了吧?”
“有目共睹,我能不承认吗。”项生说着看一眼坐在一边的杨戬,只见他不动声色,毫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似乎事不关己,而关羽却有点神情凝重。
长发将桌面的骨子收拢,跟着眼看项生,把骨子握到手上掂量一下,便顺手撒出去,骨子翻滚过桌面也一一定下来。
好一阵寂静无声之后,屋子里才爆发出一阵欢呼,项生和刘彩虹捉对拥抱,甚是开心,江洋和吴年生也相拥欢呼,李运明也情不自禁过去把杨戬拉起来一同分享快乐,却给人用雨伞打了两下子,他生气地用手指着杨戬嚷道:“这回你有靠了,再用不着住疯人院。”
自从骨子定下来之后,长发他们很快就愣在了当场,骨子面上的点数只有十六点,六个骨子平均的点数只有二点半,这若非是运气非常失败的表现,那肯定得怪到作者有意安排的头上了,不过大家就当是项生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也不是没可能的。
杨戬站起来对只有他和项生看得见的关羽道:“事实证明你的运气差了我那么一点,你没什么争议的吧,这回可是谁都没有做手脚。”
“我输了,什么时候需要我助你,只管唤我就是,随时候着。”关羽对杨戬说完这句话,扭头看项生一眼,那一眼在项生的感觉当中非常有深度和含意,却不知关羽的想法,便只见他转过身去在空间隐去,对下面的事不再理会。
“这回你再没有话说了吧,是输了就是输了,别做出毁信誉的事来。”项生走到长发身边,看着那一伙怒恨的目光。
长发自知输在了运气上,便无容再争,他自问大小赌局经过无数,输赢早已经惯,这一回也只好顺势而动,用手拔了一下脑后的披肩长发对项生说:“把钱拿走。”
项生照着原先的想法把五万拿在了手上,留下三万,对长发说道:“要不这样,这三万我留下,当是给你的赔礼,你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实在也过意不去。”
那知杨戬一雨伞横到他跟前来道:“你干什么呢,有钱不要,你怕他们是吗,想着留下一部份,人就对你有好感,日后好相见呢?”
“我实在过意不去。”项生小声对杨戬道。
“不是这样的,你是怕以后他们不跟你好相处,对你怀恨在心,在别的事情上跟你作对,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杨戬用隔空传音对项生说:“你事情已经做了,别想着缩回一半便自以为可心安理得,没这么容易,我就是要给你添乱子,要教命运惩罚你,你不全部拿走这批钱,我就跟他们挑衅去,让他们叫上一大帮打手在外面等着你。”
项生吃惊地看着杨戬,从话里他觉得杨戬无心要让他的生活风平浪静,他自知做了不仁义之事,却没料到神要这样惩罚他,这使得他很生气,把心一横,将桌上的钱全部拿起来,对长发说道:“刚才的话我收回,我食言了,皆因我这位兄弟见钱眼开,不让我这么做。”看一眼杨戬。“你们要不服的话,往后找人把他往死里打一顿好了。”
“打我能解气吗,要打就打他。”离开时杨戬用伞指着项生对那帮子道:“是他赢了你们的钱,还有车呢,嘿,这窝囊气你们就这么吞了吗。”
出得房门,项生还回头看一眼那一帮子怒恨的目光,走到过道便忍不住对跟出来的杨戬喝道:“我记起你来了,打小时候我看过《宝莲灯》,当时还很不开心你在里面的恶神形象,一度破坏我在心里头对你的崇尚,还将那本小人书给换糖吃了,今儿个才知道你是这么恶。”
“想过好日子,还早着呢。”杨戬看着项生嘿嘿乐。
第一百零九章 可是琪那里在
夜幕降临,在雾气的映衬下很象天上散下来的黑纱,若隐若现地笼罩在街道上空的灯光周围和楼宇间的广告灯饰之间,寒露带来空气的潮湿,雾气颇有几分似了黑白无常之类的飘忽的游魂,却挟持着朦胧的身影向夜幕下的街道上走散,聚拢。
在天空的雾与幕中,城市的样子有几分迷离而龌龊,建筑物轮廓模糊落寞,陪衬着寒气逼人之下的人影幢幢。
雾气挤拥的夜没有给出足够的舒展空间,灯光看起来显得落落寡欢,只有那些生意兴隆的餐馆酒楼,从窗户望进去但见灯光烂灿下人头攒动,餐桌上空烟雾缭绕,纠缠着杯盘樽瓶的触碰声,使得一墙之隔的世界之间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气氛。
他们一帮人从一家餐馆里呵着嘴里的热气走出来,环境的变换使他们冷得禁不住发抖,心情却有掩饰不住的舒畅,每个人兜里都揣着些横财,对明天的生活又满怀希望。
下午的时候他们从那家园林式酒店相安无事地出来,杨戬从草坪上找回那条狗,他不知什么时候已解了那个保安,之后他们去趟街上,把大部份钱存了,项生便着手给杨戬购置重整行头的着装,考虑到此人狗和伞是不可离身的,特意给他挑选些不合时流的休闲装给他,因为不知他要滞留多久,便想让他看起来更似一个与世无争之人,若给穿上皮鞋西装打条领带,没准让人以为他对现代文明有什么偏见,是一愤青呢,也考虑到他的无处栖身,给他购置了折叠床和被褥还有一应生活用具回去公司安下身来。
此刻他们向附近的停车处走去,项生走在牵狗背伞的杨戬身边,望着雾气在远处的街路上依稀缭绕,说道:“我们在酒店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你去了那里,事情的经过能跟我说说吗?”
“你很想知道吗?”杨戬沉默了一下道:“其实在你心里更向往的是充满安乐和温情的生活,你渴望在这世界上开辟属于自己的生活天地,很不愿想见的是自己经历意想不到的惊恐遭遇,作为一个凡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命运偏要教你经历惊险,也许现在只是个开始,从今天下午我在深海里目睹一场激烈的拼杀,还发现了新的潜在危险,我便打消要把你收走的念头,觉得你的出现一定是很有意义的,不只是你的生身为人。”
“有这么复杂吗,你可别吓唬我,我自问一直来都怀着一个很平凡的梦想,只是想生身为人和爱人过完下半生,为什么这个目的到得你们这些神呀怪呀的眼里却变得非常深重,到底我的背后还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你能不能告诉我?”项生相当激动,心情更是乱糟糟。
“我只是怀疑,还没有明确你的影响,也许有一天会出现一位通天大神,对你说出你的使命,好比我先前目睹的海底拼斗,也会有一位亲身经历者当面对你说出来,因此现在我觉得没必要对你说,我说的,不如他说的更让你感到惊心动魄。”杨戬看着项生显得有几分幸灾乐祸。
这时他们身边的几个已经上了李运明的面包车,项生还缠着杨戬逼着他再透露与自己相关的消息。
杨戬说:“瞧你这个心惊肉跳的样子,我真不忍心再吓你,不如告诉你一个好的消息,我预料未来的两三天之内玉皇大帝的六公主会下凡来,这也是一个牵制我留下来的原因,我得暗中护着她。”
“什么,会有这样的事!玉皇大帝的六公主,她下来干什么?”项生颇为意外地压低声音嚷道。
“纯粹是贪玩呗,要不然你以为她会看上你,象她妹一样把你当董永招上天去。”
“可是我已经有了琪。”项生说出这句话,还不是有点心神荡漾,想到传说中的仙女会来到他身边,真恨不得自己赶紧生身为人,脱离琪这副累赘之躯。
“你想都不要想,还是想着怎么样供她吃喝玩乐吧。”杨戬讨厌地看项生一眼。“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带着哮天吠在半路把她拦下来,让她老老实实回去玩鸟去,无奈我得罪了王母娘娘,要靠她这个心机聪颖的公主帮我说好话,平息我和嫦娥之间的事带给王母的怨怒,所以能讨好她对我也是很重要的。”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会帮你的。”项生竞对二郎神拍起马屁来。
听了这句话,杨戬非但不高兴,还恼恨地瞪了项生一眼,若言又止,不知他心里有什么不悦之事。
李运明开车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去,先把杨戬送回公司安顿下来,最后才把项生送回家的楼下。
“用我送你上去吗?”李运明看着项生下车走去。
“不用了,时间不早,回去早睡吧,明天还有事。”项生回过头来神情凝重地看一眼李运明,他知道李运明心里有话要问他。
“可是我真想问清楚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运明坐在车上大声喝道。
“有的事情你知道了,对于心情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既然是这样何苦非要知道。”项生快步走去,回过头来大声道。
夜晚很安静,周围都很安静,唯有他心里不得安宁,他坐于灯光暗淡的客厅里,默默悲哀着处境的进退唯艰,不知明天该如何,有一刻好象在潜意识里感到朱琪的身影在身边走过,他一个紧神,往空间里动情地叫道:“琪。”
可是琪那里在!?
自己的肉身是她吗?他已经不敢肯定,只知道自己一定意义上的活着,却让琪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明天是还她的灵魂,还是不还呢?他内心在挣扎着,想到那晚临睡时琪交托她去做的事,好象还没有完成,自己却给她闯了不少祸。十点多钟的时候,他还接到陈七打来的一个电话,电话铃声明显告诉他,来电绝对有非份之想,他没有接听,不知怎么应付,也没有心情去应付,更不敢去应付,觉得自己把琪败坏得够了,电话响了两次才停下来。
想到当初意气风发地要回来重生再世,如今神话故事在他面把情节展开来,却不是他当初想见的样子,至少现在还没到那个样子,却凭地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态,让他想一下都觉得心惊。
在他最为迷惘的时候,都没有心去理会怀有的神光精灵的时候,忽听到阳台传来一阵好象是扑腾的响声,他扭头望去,心当下便大吃一惊。
第一百一十章 恶搞一章
阳台的玻璃门外几个硕大的海鸟相互绕缠着扑翅落下,海鸟之间好似簇拥着一团灰蒙蒙透出光泽的影子,海鸥蓦然散开,伸展扑腾的翅膀在室内的墙壁上投下闪动的剪影,那团透光的影子在空间跟着胀开,旋即现出两个人影,一下子变出真实无疑的人身。
项生呆呆地看着这不到几秒钟之间起的变化,头脑还没清醒过来,只见那一男一女的两个形似古代打扮的人,已拉开玻璃门跨进来,头扣海螺一身武官装束身材威武的男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身材高挑,锦衣绸袍,头戴饰冠的女子,一双眼煞是温婉,眉宇间却透出几分英气,让项生不由得发愣了一下。
“站住!”海螺精刚抬手起来要打招呼,却给项生呼喝一声,旋即将两手置于腹前,便见两手间溢出股光线,看样子就要把一个充满威力的光束用手推出去,他在毫无经验之下做出这个动作,精灵却配合得恰到好处。
可是人家不是来找他们打架的,海螺少将一见便紧张伸手作阻止状道:“别,兄弟,你误会了,我这下不是来找你的茬的,请相信我,又是一次以私人身份拜会你。”
“你这是给鸡拜年呢,我还能相信你吗,昨晚你的表现令到我很失望。”项生还记得昨晚海螺精要杀他的情形。
海螺精迟疑了一下对项生道:“当时我是情非得已,试问那样的处境下我能背叛自己的组织吗,头上有大老,下面还有那么多兄弟看着,如果要让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可是你动不动就要杀人,实在让我对你敬而远之,你不值得我去跟你交心。”项生没好气地挥手道。
海螺精样子难过地凝视着地面说道:“你想想这么多年过来,杀人这个慨念在我眼里已经看得很淡,一惯以来没有感情的生命我一般都不放在心上,这归究于我跟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海螺精抬起头来看着项生。“让我放在心上的人,我会把他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更重要,不管你信不信,昨晚你舍身为我挡那一刀,已在我心里印下烙印。”
项生也凛然看着海螺精,眼神慢慢平静下来,片刻道:“那这下你来找我干什么?还带上这么个女的,这都是那个朝代的人了?”
“我今晚找上你住处来实在过于冒昧,但确实是有些事要问你,本想着让你见到我不会感到太有敌意,特意带上红颜知己过来,权当是散散心,那知你对我如此没有好感,只让我们干站着。”海螺精扭头对他的相好露出个歉意。“看来今晚有点不合时宜。”
“谁叫你让我有放不开的心头介蒂。”项生看一眼那女子,再看一眼海螺精便有点冰释前歉的意思,但心里怎么也觉得跟他们交往实在有点怪异,但想到神仙都滞留在他身边了,再多认识这样的另类也是有意义的,便招呼他们坐下。
眼前的意境让项生有点恍惚,女子坐下的时候,他得以更明显地看到她头上戴着的饰冠,很象是古装新娘子戴的头饰,冠上面满插珍珠和饰钗羽翎,细看其间好象露出几支珊瑚触角,料想是一珊瑚精,要按海螺精的身世追溯,眼前这女子没准是一古代王公贵族的公主,何况她脸上眉目间还保留着几分贵气,不觉有点妒忌海螺精的本事和福份。
女子发现项生注目于她,脸上不由有点愠色,随即展露一个微笑,欠身施一礼道:“这么晚打扰,真不过意。”
“没事,不打扰。”项生赶紧客气,看一眼海螺精。“你俩个也时有出来散散心的吧,怎么不给介绍一下呢。”
“你是不是有点唐突于我们的打扮?”海螺精说:“无奈我们的原身本是这样,肉身是改变不了的,除非受损弃之另附,肉身看起来得以保持原样,完全靠成精的元气维护,一旦脱离便自消散,你也是亲眼见到的。”看一眼他的相好。“她本是明末皇室公主,因逼婚不从,后溺水自尽,给我的老相好附上了,至今也有数百年了,今晚我带上她来见你,除了跟你证实一件事,还怀着我们俩的一份私心,想着你今后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项生说出这句话不禁有点疑虑。
海螺精说:“这个愿望说出来你也许会吓一跳,但是我相信你能办到的,你现在正努力着实现的梦想,也正好是我们的梦想,平白直率地说,我们想迁徙到这世界上来生活,渴望有一天也跟一个真真实实的人一样活着。”
这个愿望确实让项生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魂回重生的探索竟然还会起到这样的作用,今天出现两个海精向他求得生身为人的条件,不知往后还会出现何方怪物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使他想到刚过去不久杨戬对他说出的话,说不定他和他的神光法宝的出现真是怀着使命的呢,但此刻他不会在海螺精面前,承认这样的想法。
“你们为什么想着要做人呢,人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生命,比起你们千年的寿命,只是弹指一挥间,如同白驹过隙。”项生看着眼前两个妖精。
“你不帮我们,可能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珊瑚精用她公主温婉的眼神看着项生说:“想必你看过西游记,里面的妖怪那一个不是为了得到长生不老而千方百计要吃到唐僧肉,这就证明我们有一天终归都得消亡,而那一天很可能就在不远的将来。”
海螺精接过话题说:“与其在深海里消耗余生,还不如光明正大上到岸上来快乐地过上几十年,我曾经在我的手下面前对你说过要拿到你助我龙头大老增长法力扩张地盘,那是海龙王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不可能有我们这样渺小的心态要离开大海,所以往后他势必还会来找你,他可以把大海玩弄于股掌,而我们对着大海只感到了无生趣。”
“那你还是会帮他对付我?”项生冷冷地看着海螺少将。
“今天我和你在这里私密商量这件事,就证明我的心已经向着你这一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海螺精不可靠,信不过我?”
“你们突然间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我感到非常意外。”项生思量片刻道:“在我尚未生身为人之前,我不可能答应你们的要求,我真想不到我这样一个凡人只是想回世重生,怎么会惹出这么多咄咄怪事,教我往后都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路向。”
海螺精恶狠狠盯着项生道:“你别再掩耳盗铃,自相矛盾,自欺欺人,你以为你真是个人吗,你是个魂魄知道吗,你本身就是一件咄咄怪事,跟我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打自我发现你,就有预感你势必跟我们这样的怪事有所联系,要怪就怪你当初没有走科幻,而要走神话这条路回来,不过你要走科幻也是摆脱不了痛苦,往下我就跟你谈谈今天下午那几个外星人下海里取飞碟发生的事,如果我没估计错,那几个外星人一定是冲着你来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海底遇袭
项生痛苦地看着海螺精,他已无心跟他争辩,只等他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惶惑,这等增加心理压力的事情,觉得知道未必比不知道好,但他也很想有更多信息去了解敌人。
海螺精面带忧色地说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几个特种怪人,我想他们一定是跟我龙头大老一样想得到你,至于他们是怎么发现的你,这个就要你亲自去问他们了,昨晚你们从海边逃出来之后,我就回去深海龙宫里去见我老大,他已经发现之前我和你在一起,问起这事,我只得解释说我是在先礼后兵,我把事情跟他详细分析说,我们未必有能力把你拿住将你怀有的神光法宝据为己有,因为在你的面前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凶神恶煞要拿住你,现在就已经出现了天上地下的,往下还不知有没有新的危险出现,这样一来你身边的神光妖气会很冲,我们参和进去难免会恶斗连连,他不相信,还挺狂傲的说他海龙王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谁也阻拦不住,话才刚说落下,龙宫里的定海神针就发生了一阵颤动的波荡,需要说明一下的是孙悟空把定海神针还了海龙王,他已经不打妖怪了留着也只能掏耳屎,正疑惑间便有探子来报说海里掉进了个发光怪物,我们便一块赶过去,这是一个有着几十平米大一间房子高呈八棱状鼓起一个大包的不明材料造成的怪物,其沉落的冲力可谓奇大,竞把海底淤泥撞出了个大坑,怪物本身就磷光闪闪,底部还有光亮从圆洞子溢出,开始大家都不敢靠近过去,还是老大斗胆带头走去,我们才得以从怪物身上的窗口往里看到许多的电气设备,还有蓝色的光线形成的附号停留在空间,却没看到有生物,也找不到进去的入口中,当时我就怀疑这是个所谓的不明飞行物,因为我曾经见过天空上出现过类似的不明飞行物,很可能是灵感的作用使我想到了你,把你跟这个怪物联系起来,虽说表面上没有任何证据得出你跟这个怪物有联系,但是我从没有发现海底里摔下这么个怪物,而你出现之后你就跟着出现了,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海螺少将说到这下停住,只顾凝视着项生,似乎想项生就他的陈述发表一番见解,项生呆了一下对海螺精道:“那只飞碟是二郎神打落海底的,它之前跟我们发生过击战,但当时并未明白其来意,但我估摸有**成是冲着我来的,说下去,你继续说下去,当时你们是怎么打算这个飞碟的?”
“当时海龙王很感兴趣,就要叫来数条巨鲸把这个庞然大物抬回龙宫去,我却建议他不要这样做,认为这东西并非吉祥物,更没有记念意义,抬回龙宫去当花瓶来摆不但起不了观瞻效果反面有碍地方,没准还会惹来麻烦,因为能驾驭着这样神奇怪物的人一定不是善类,在没有弄明白其来龙去脉之前何苦要找麻烦上身,就建议留在原地静观其变,老大想想觉得也是,便留下一帮手下潜伏在附近,一旦发现动静马上回报,于是虾兵蟹将和海底游弋而来看稀奇的稀有种类便都散去,本以为那飞碟沉在那儿有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动静,那知第二天就出事了,那时我正好掂记着这事,过来查问一下,突然间就发现三束强光从头顶上方出现,很快由远及近,起初我还以为是潜水员,细看便大吃一惊,那是三个发光的人体,在暗沉海底的背衬下显得极似鬼魂,身上没有任何衣物的颜色和轮廓,只看到形体边缘隐约的线条,其身上没有氧气筒,脚板没有蛙鞋,看起来却极似人类,头部好象戴着盔罩,照明强光正是从盔罩上发出,手上握着一柄枪,为什么我说它是枪,因为拼斗发生之后,那家伙发出的光束射杀了我十数个手下,如果不是闪身及时和招架得准,怪人发出的光束几乎无一虚发,事后我反复思考为什么他们射击的精确度那么厉害,真怀疑他们的视觉跟瞄准器是连接在一起的,通过身上某一部位传递到身上控制激光的方向,这也许就是你们人类称之为数码系统控制的现象,很厉害的怪物,开始我们就低估了他们的能力,直至知道我们是在拦截他们靠近飞碟,便毫不留情地展开射杀,激光凌厉地穿过水底压力,穿过身体,还能射出去很远,但是怪人也想不到激光打穿到我们这种怪物身上,非但没死还勇猛地冲上来与他们展开近身拼杀,可是我们也想不到手头的利器击杀到他们身上居然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这事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说到这里海螺精还显得很苦恼的模样,项生却想起杨戬的说话,这是一帮非我种类,既然神力用不到他们身上,妖怪的法力更是无用,此刻他真不想向海螺精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还有心想他在外星人的手上瓜掉,免得来向他缠着求得生身条件,但最后还是不忍心说出了原因。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们法力高强呢,料想这帮怪物得以牙还牙,用他们的激光来消灭他们才行。”海螺精看着项生说:“而能使出与他们有着相同性质的激光,我相信只有你体内的神光法宝能做得到,往后外星人的事可能还得靠你来摆平,但是当时他们很快发现了我们的要害,激光就只管往我们的头部射击,打掉我们身上的元精,一连杀死了好几个,但是我很快想到了用方法来对付他们,使出法力调来一群大乌贼向着周围喷墨,浓墨弥漫开来,连飞碟发出的光都映不出空间,怪人头上的强光更是受限,我们一次次偷袭成功,虽不能将他们致死,却让他们痛苦不迭,只得放弃接近飞碟,退离浓墨掩蔽的范围,本以为他们就此离开,那知过不多时又来第二次靠近飞碟,好象飞碟里有他们要拿到的东西,而且这一次还多出了两个,随即便展开一场搏杀,那时我们这边加入两条巨鲸向怪物扑来,有个怪人一不留神给活活鲸吞了去,可是鲸吞的代价却换来由里至外迸出的千疮百孔,怪人最终用激光从鱼腹打出一个洞钻了出来,我此刻也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不用呼吸空气却能在海底活动那么长时间?”
项生说:“在陆上这是一帮会隐形的怪人,我估摸你们在海中看到他们当时的样子也是在隐形的时候,只是到得海中身形更明显,我今天在一个电梯里听到过他们发出的呼吸声,杨戬说那是一种间歇性的呼吸,要一段时间才呼吸一次,这说明他们能适应海中的环境,没准在他们的星球上他们是惯于存活在水中的,很可能他们那个星球是暗无天光的,这是我的猜想。”
第一百一十二章 掩耳盗铃
海螺精说:“我感觉得出这一次对怪人的阻击战,海龙王自始至终没有参与进去,不管当时我们面临的战斗如何激烈,而且我们一直都处于弱势,却始终不见他使出一招半式的法力去对付那几个怪人,要是在陆地上我不敢说海龙王会拿几个怪人怎么样,但是海龙王是一个最善使水者,我相信他只要在海底卷起一个海啸便会将那几个怪人抛出海面,但不知为什么当时他会置我们于不顾?眼见我的手下一个个死于近身拼杀,最后我只得再次驱使大群乌贼喷墨,再驱来群鲨冲撞,才将他们逼走,我尾随而去时,看到怪人出到海上便往天空上放出光一样的信物,很可能是要招唤同类援救,但是他们的同类能不能收到信号,我就不妄加猜测了。”
“怪人出到海面后往那个方向去了?”项生问道。
“你不是说他们会隐形吗,的确如此,出到海面后很快腾空消失了,我的法力察觉不到他们隐去的迹象,但我估计会在这个城市里,因为我认为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暗中监视着你对你伺机而动,目前虽说他们是进退不能,而我们也没有办法消除后患,这就得你自己小心提防。”
项生看一眼海螺精和只顾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珊瑚精,沉默少顷说:“你说让他们拿走飞碟,他们会不会就此离去?”
海螺精也沉默少顷说:“你这个想法太天真了,现在才是开始,你认为他们会善罢甘休吗,一定不会,就象我龙头大老不会对你善罢甘休一样,让他们修复飞碟取走,只会对你更为不利,要我说你大可不必害怕,虽说你面前有不止一个两个的敌对,但你的敌人跟敌人之间也在因你树敌,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运气,每当你面临危险,总会出现敌手加入争夺,到头来却使到你化险为夷。”
“可是这样闹下去我什么时候才可生身为人,你不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很悲哀吗,我现在是借用我老婆的身体在活着知道吗?”项生怒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们吗,你们无非都想将我据为己有,却弄得我不好安生。”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刚才我对你说出那样的请求就表示我在支持你,更是相信你能够生身为人的,只是你自己惹出的险阻得靠你自己去化解,成功不是轻易就可以达到的,这个还用我说吗。”
“罢了罢了。”项生挥了挥手道:“我不想再就我的困苦和你纠缠下去,你们到我这里来作客,我本该招待你们,却让你们干坐了这么久,泡茶和你们饮吧。”
“好呀,一时半会我们也不想回去,此刻权当感受一下人生,与你谈谈我们的将来。”海螺精说着把脸转向他的老相好,流露出情意。“将来我们也会有一个温暖的家的是吗,享受着乐意融融的天伦之乐。”
“嗯!”珊瑚公主将自己依靠在海螺少将的臂膊,看着灯光下安静雅致的居室,脸上充满向往。“我想有一个这样的家,再有一个我们的爱情结晶。”
在一旁备开水泡茶的项生看着这温情一幕,却感到有点头皮发炸,觉得这两个妖精真是太搞怪了,居然有着白素贞式的愿想,他想着自己要不要做法海。
“不行,我们的家要有个庭院,有一片小草地,我梦想着在夕阳余辉下躺在草地上看书,你带着小宝宝在一边玩皮球,轻快的笑声荡漾在我的耳边,这样的温情画卷,此刻在我脑海里浮现竟会令到我心神荡漾。”海螺少将把珊瑚公主紧紧拥在了怀里。
“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一次人生。”海螺少将和珊瑚公主齐声说道。
这句话却象针一样刺到了项生的心坎,使他想到自己何偿不是怀有同他们一样的愿望,情怀何偿不是跟他们一样的炽热,只是他们此刻能够紧紧相拥,他和琪却仿佛生死相隔,不禁又一次悲痛自己的处境。
“我知道你现在搞着房地产,有困难吗?”项生坐回到他们身边,给他们斟茶,正要开口,海螺精却看着他说:“要不要我在资金上投资你?”
这话令项生很意外,不由得问道:“你有钱?”
海螺精说:“只要你不觉得非取之有道而拒绝,你需要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人类遗落在大海里的财富我很容易就能拿到,如果你不怕遭天谴,想要建立你的梦想王国,我可以提供给你千顷土地的资金。”
“你在巴结我呢,想着怎么样拢络我,有一天也好利用我是吧。”项生把茶给少将和公主递上。
海螺精将功夫茶端起一口喝下道:“确切的说这是在做交易,只要你肯答应我的事,你有困难我也一定会帮你,你不觉得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海螺精往朱琪的身上看去。
“你自问你们真的可以成为真实的人吗?”项生只顾续茶而不看海螺精道。
“你又在掩耳盗铃了,既然你魂魄都认为能够成人,为什么我样本来就有肉身的精怪不可以成人呢?”海螺精往朱琪的身上看去。“我没有说错吧,神光精灵,以你的能力帮我们生成一个真实人,逃过妖精的死劫应该不是难事吧?”
“我有权保持沉默。”神光精灵发出声音说。
“如果我可以让你成人,你是不是就可以帮我搞到房地产的起步资金?”项生道出这话毕竟是私心作崇,他有预感要搞的那个房地产肯定不会顺利,因为有刘海那帮人的介入,会在各个环节上卡压他,只要他们动用关系不让各个银行给他贷款,资金缺口会是个致命伤,但是此刻他却感到希望的光亮,他竟会碰着一条非人的途径去获得资金,真不谛是蜂有蜂巢,蚁有蚁路。
“你不用担心我食言,我本不是神,如果你去求一个神帮你办这件事,我相信会很难,就算是财神也未必会鸟你,因为神不能随意施舍众生,本身受天道神规的禁制,而我是个妖精就不会有所禁忌,帮你办成这件事并不难,只要你没给杨戬发现就好,否则你我都可能有灭亡之灾。”
“那往后我用什么方法和你取得联系呢?”项生问。
海螺精从袍襟里掏出个小角螺交到项生手上道:“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将这个螺壳放到嘴上吹响,我就会择时出来找你。”
最后项生把他俩个妖精送出阳台外面,临别还客气一下叫他们有空多上岸上来找他玩,早一些体会到做人的滋味。
那时项生看到几只海鸟飞来扑翅翻腾,似乎要形成一副座驾的姿势,海螺少将和珊瑚公主旋即在空间隐化,成了一团发光的雾影倚在海鸟之间而去,他抵不住好奇地叫道:“你们的肉身呢?”
“我们有法力,能收隐肉身不足为奇。”海螺精在空中说:“理智不能解释的事,用玄幻的眼光去看就顺了,你信吗,我可以随身装着一口泉,带个超市去清朝,高兴还可以来个便携式宇宙,都不成问题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懵然无知
海底精怪走后,怀着彷徨心情的项生问他魂里的神光精灵道:“精灵,我们要不要脱出身来整顿一下,再说我好象觉得很久没见过琪了。”
“你不是在她身上吗,与你形影相随。”精灵说。
“屁话!这叫形影相随吗,她这是行尸走肉!”项生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我虽在她身上,内心却感到很孤独,对她的想念无时无刻不在涌现。”
“你是担心她的灵魂吗?”精灵说:“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
“可是我想见她,几天没和她说过话了。”项生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瞧你这德性,小男人心态。”
“你说我们这次脱出她身,往后还用附上去吗?”
“那有这么容易,这才三天,你就想着成事了,别说我嫁接不出你的培植体,即使我嫁接了出来,人看到你的稚形跟看见鬼还是没多大差别,还是趁现在借助有利条件巩固自身的好。”
“可是你看我现在把她糟蹋成什么样子了。”项生往玄关上的玻璃镜去看到朱琪憔悴的容颜,觉得比前几天的样子要显老了许多。
“老婆就是娶来糟蹋的嘛。”精灵顶了项生一句。
项生还是决定先从朱琪身上脱出来,反正明天是星期天没什么事,但在这之前他得做好善后,这事不好当面解释,觉得还是用笔写在纸上告诉她,这几天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和经过,让她提前有心理准备,特别要检讨陈七的事。
那知道他在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一时看着朱琪的容貌于心不忍,不想她醒来发现自己这么憔悴,便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用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沫沫,想着不再如花似玉的女人要想捞回资本卖弄风情撒撒娇什么的,一定得深谙此功才行,临到后来还给脸上做了个面膜,躺到床上去凉一凉,那知一下就睡了过去,也是因为实在是心身疲惫。
在睡眠中他梦游一般脱出了朱琪的身体。
天亮以后,回魂过来的朱琪从睡眠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疲乏无力地睁开眼睛,好长时间都觉得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她努力要把那缕仿佛在遥远外的神志牵引回来,使尽了吃奶力气才渐渐清醒过来,可是疲软象波浪般漫过她的全身,她连挣扎起来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怎么么又会这般的累?她问自己,莫非是睡得太久,身子骨都睡麻木了,她扭头望向窗外,窗外已是一遍天光白日,料想时候已不早了,这时她想到李运明对她说的那句话,今天她要不在公司出现,他就带上老婆孩子举家上她家住去,恍惚觉得这是句很久以前说的话,但记忆里却是昨天的事,这感觉让自己有种曾经失魂儿的错觉,事实上没错,可是她确实一时记不起睡下之前对项生说过的感情和意愿了,她不得已挣扎着爬起来护着墙一步步出到客厅里来,又跌坐在沙发上以意志跟身体抗挣了好长时间才逐渐缓过劲来,那时她心里还想到,如果不用去理会那压力太大的事情,就这样的身体状况最好能睡上几天几夜。
朱琪这样的身体状态,足可得出项生那条狂魂到底是把她身体的元气折腾得差不多了。
朱琪出门下到楼下差点就与对门买菜回来的阿婆撞个正着。
“小琪,你这是在梦游呢?”阿婆吃惊地看着朱琪道:“知道我是谁吗?”
“王阿婆,我赶着要上班呢,今天有重要的事。”朱琪绕过阿婆走去。
“可你总得把魂儿带上呀,别不是让谁招了去?”王阿婆从后面道,又叹息了一句。“这孩子一个人过的什么日子哟。”
朱琪站在街路上往一边望去,平时这个时候李运明没别的什么事,一般都会来接她上班,可是今天等的时间也太长了还不见他来。
“运明,你有什么事吗,怎么不见你过来接我?”朱琪打手机对李运明说。
“你还用我接呀,你的自驾游过足瘾了,别逗我了,赶快过来吧,我正在接待一客人呢。”李运明把最话挂掉还嘀咕一句。“有皇冠不开,想坐面包车。”
“这么小气。”朱琪对着电话埋怨一句,还以为人是在生她昨天的气。
朱琪只得搭乘出租车赶路,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司机看似深有城府的人,可能是平时习惯了怎么伺机宰客了吧,此刻他看到车上这女人一副人事不醒的模样,就有心想多兜她几圈。
“呀,项健你在吗?”司机从后视镜里突然看到坐后面的女人往左右问道,脸色惊慌失措,他不由得抓紧了方向盘。
“跟我说句话好吗?”朱琪明显是紧张过度,后视镜里只看到司机的眼睛在放大。
“现在我多想你在我身边,我怕应付不了那么大场面呢,有你帮我就好多了。”说到这里女人才意到自己的处在,便哑住了口,往后视镜里看到司机那副吓坏的样子。
“演得好吗,够投入吧,我的戏就开场了,导演都等急了的,麻烦你开快点。”这女人还懂得掩饰了一句。
往下她得不到一丁半点的暗示,只得确认项生不在她身边。
其实她以为眼下要去参加的那个会议三天前就以她的身份名义参与过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朱琪在写字楼下面搭乘电梯上楼去时,碰上刘彩虹从外面提着一袋豆浆包子回来。
“这个时候还没吃早餐吗你们?”电梯往上升。里面的朱琪问刘彩虹,平时他们都有上班才买早餐到公司吃的习惯。
“那儿,我们都吃了,是给精神病买的。”刘彩虹看一眼朱琪道:“往后我又多了个任务,天天给他买早餐。”
“什么精神病?”朱琪好奇地问道,还以为刘彩虹是给吴年生或是李运明起了个绰号。
这句话却把刘彩虹问懵了,她先前就觉得朱琪的精神状态不对劲,这下更是怀疑的道:“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觉得挺累,不知干么会这样,现在就想睡觉。”朱琪用手捏着鼻梁骨揉了揉,振作一下精神。“你说的精神病是谁?”
“你别不是累到这个地步吧,都失忆了,昨天的事你记不起来了?”刘彩虹下意识去伸手护着朱琪。
“昨天的事?”朱琪也被吓着了,愣愣地看着刘彩虹,心里还想着问题会不会出在刘彩虹身上?
这时她才下意识抬起手腕认真看一下手表,这一看便吃了一惊,她记得昨天还是二十号,可眼下看到手表上的日期却是二十四号,即是今天跟昨天已差了三天时间,莫不是自己这一觉已睡了三天?可是从刘彩虹的话里觉得昨天她是跟他们在一起的,这一想更是让她惊了一下,茫然的靠到电梯门上,门这时刚好打开,她直板板地往外摔出去。
“年生兄弟,快出来呀。”刘彩虹冲出电梯门护着差些跌到地上的朱琪,就往走廊一边扯嗓子喊道。
“什么事,怎么了?”本来在屋里坐着看报纸和凑在他后面也在看报纸的杨戬一块赶出来。
朱琪幸好没摔倒,给刘彩虹护着便站直了身子,她顺着吴年生奔来的方向看到后面跟出来的陌生脸孔,便认为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了。
“嘿,躲起来了。”杨戬一看到朱琪,很快便眉宇挑起来,眉宇间忽地闪出一抹有如珠宝的射光,同时往朱琪身上看去,再往周围查看一眼,跟着就叫开了。“不要命了,跟我玩躲猫儿呢。”
“你没事吧?”吴年生发现朱琪好似中了邪似的望着杨戬。
“对我还很犯糊涂呢,那魂魄搞什么?”杨戬看着朱琪困惑样,轻轻叨了一句。
这下朱琪似乎是对眼下的困惑揣测到一些线索,可是还没等她继续往下想,脚边忽地被什么碰了一下,低头看到一条狗咬着掉到地上的一袋包子和一次性杯装豆浆,打抢一般往公司门口窜去,到得门前一个刹脚不稳,直滑过去几步远才立住狗头,转过身来一头撞进门里去。
“狗,那儿来的狗?”朱琪惊叫道,听到这句话吴年生和刘彩虹更是吃惊。
这时李运明陪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从屋里出来,手上还牵着那条老大不情愿被拖出来的狗,对客人说道:“两老就放心到儿女那边住个三年两年的,别挂着家里的事,有我们在看着,保管没事,瞧我们这不还有专门看家护院的狗吗,能做到二十四小时值勤,包保你的别墅完好无损,这是别的房产托管公司压根儿不具备的条件。”
“是吗,这狗叫什么名字?”老太婆从老花镜里探出眼珠子打量着那条狗道。
“赛虎,它就叫赛虎。”李运明马上嚷道:“跟同名电影里的那条狗可有一比了,既忠于职守又勤勤恳恳,刚才你们没见去买早餐回来吗。”
“呵呵,没怪得呢。”老头开心地用脚碰一下那条狗,神情欣慰道:“赛虎,那部电影我看过,好,房产就托给你公司管理了,虽然你们收取的佣金是贵了点,但看在这条狗的份上值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梦里醒来
“那好,下午我就拿合同上门跟你签了,两老慢走,彩虹送一送。”李运明说完这句话,目光沉实地盯着朱琪。“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杨戬想不到他那条狗竟会被人利用,看着李运明咬牙切齿地说:“老油条一根。”看一眼刘彩虹。“你没给我买吗?”
朱琪也正好有话问清楚李运明,也就顺着他跟进屋里入了里间,李运明把门关上。
“你,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李运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摆出副李叔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的架势,朱琪只顾坐在办公桌前呆呆看着他要说什么。“昨天你兴高采烈招了个精神病和一个流浪汉回来,你说这两个人可助你兴旺发达,我信你了,你还让无处栖身的精神病在公司安下身来,我也容你了,可是今早上,就在今早上差点因为那条狗弄丢了一单生意,这个你看见我就不说了,就说今早上我来到公司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遍狼藉,一遍狼藉呀,所有能打开的办公桌抽屉和桌面都被他翻了个遍,文件纸张散得一地都是,他这是干什么呢,若不是病态复萌,你能给个说法吗,可别告诉我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天才,要在一夜之间弄清楚房地产是怎么搞的,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道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他只是想找到一张适合他用的草纸而已,拷!”李运明装腔作势地双手作捂头状,让朱琪看清楚他对处境的无奈。“这样的人你能说他精神病已经好了吗,还有,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李运明凑近朱琪压低声音,朱琪却面色凛然地看着他。“我的天,靠近窗口的一张桌子上我发现明显的布鞋印和狗爪印子,他这又是搞什么?一个人的狂欢吗,跳到桌面上崩迪?”李运明离开朱琪往一边走思索道:“还是他想跳楼,昨晚一宿都站在上面,最终给一泡屎逼了下来才没跳成,要不你叫我相信他是个夜飞侠,昨晚带着条狗从九楼上空飞出去,后来又从窗口飞回来。”转过身看着朱琪。“朱琪呀,我说这么多都是想为你好,为了我们将来着想,这个人疑点重重,你怎么能相信他的病是好了呢?”
这番话让朱琪着实不知怎么么回答,他脑子里对这件事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刚才去发生的情况让她觉得在自己身上经过太多自己压根儿没经过的事,此刻她真想多知道在别人眼里她还做过了多少自己没做过的事,所以就对李运明道:“说,你继续说。”
李运明年呆站着看着朱琪好一阵,猛冲到她跟前。“你能跟我说说你不为人知的背后吗,你是不是,,,?”
“是什么?”朱琪看着李运明,但觉心神紧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李运明胆大包天地对让他心惊肉跳的女人大声道:“别人你可以瞒,但别跟我李运抵赖,太多的迹象让我有所怀疑你是真的在,要不是你,前晚吴年生能打赢那一架吗,你能嬴得了那辆车吗,昨天你又是怎么赌嬴那一局的,为什么每个人都中了迷香而你却不中?更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的是那个走道里凭空出现的白影,我是怎么被打晕过去的?”李运明神情古怪地看着朱琪。“看在我多年相交的份上,你跟我透一透真实儿,完全不必担心会受到影响,只要让我知道你,我就会一心一意跟随你,房地产我们就不搞了,我们捞偏门去,那儿来钱快咱就往那儿去,把奥门赌垮去。”
可是李叔越说越觉靠不着谱,看着朱琪一副茫然委屈的模样,他还是犹豫的住了口。
这时朱琪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来看到是一陌生来电,下意识接通道了一声。
电话是江洋打来的,他在里面说:“琪姐吗,我是小江,想跟你说一声,今天请一天假。”
朱琪只感到头大,但她还是下意识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累,昨晚梦遗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朱琪把电话挂掉,抬眼看着李运明,猛地大喝道:“那个会开了?”
李运明只管后退数步,眼里凝视着这女人,有心要从她的身上找出另一个人的影子来,然而从她的表情和意态里,他真看不出前三天他从她身上感到的意气,自信,干练,机智的表现。
一时间两人各怀所思地对视着,朱琪究竟是清醒了过来,明白自己又一次被丈夫的鬼魂上了身,让她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三天,这三天在她身上发生太多的事,甚至造成眼前这个脑子灵活的人怀疑上她的诡秘,这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李运明最后还是下了狠手。
他将身子移到朱琪面前,伸出个指头在她脑门上轻轻按了一下,便腾身往后跳去,以为会看到非同一般的反应。
“干什么。”朱琪的反应明显是迟钝了,在李运明跳开后才伤心地嚷道,眼里还闪着泪花。
门这下被推开,杨戬探头进来道:“你两个躲起来商量什么来着呢,是不是打算着要开除我?”
“是有这个想法,觉得很有必要开除你。”李运明仰头瞪着杨戬,趁机离开朱琪,冲他逼来。
“嘿,你小子瞧我不顺眼呢吧。”杨戬往出处退去。
“就是瞧你不顺眼了,有本事你牵狗背伞流浪去,我送你个铺盖卷。”
“你还小瞧我是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胸膛里就揣着个皮鞋擦,有机会就好给人擦鞋,一心想人提携,可惜你把我看走眼了。”
“没看走眼,我就是瞧你不起。”
“你。”杨戬气得语结。
“怎么着,你咬我呢。”李运明这话一出,便即感到异样,视线下只见一影子快速向他窜来。
“呀。”李运明快速转身奔回里间顺手把门带上,那条狗整个扑到门上给弹了开去。
今天他们都没什么事,有关那个竞争工程的事宜也暂时抛诸脑后,李运明和杨戬各据一张办公桌有一搭没一搭地绊嘴,刘彩虹在卫生间里给那条狗洗澡,吴年生则象个古董商在揣摸着那把油布雨伞打开又收起。
朱琪更是无心向着任何事,她找了个借口下到楼下附近的一个花园里坐在树荫底下的椅子上默然神伤。
她终于还是想起那晚临睡时对项生说过的话,却感到自己的悲哀没有减少。
那时她看到一颗泪水滴落脚边的地面上,浓浓显得浑浊的泪,把一个路过的蚂蚁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觉得生命实在太渺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象那只蚂蚁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妹子,别太伤心,谁没走过弯路呢,现在想着多痛心多遭罪,十年八年后不都消了。”什么时候从她身边走过一老妇人淡淡地说:“年轻时我也有过,早记不起来罗。”
“你也有过吗?”朱琪怯怯地说,看着老女人走去的身影。
――――――
这个冬日温馨的午后,城市生息的奏鸣曲仿佛撩动着他梦中的希望,轻轻摇着他的梦呓,唤着他的苏醒。
项健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阳光从窗外映进来,室内一片温静明亮,微寒的风带出轻轻的脚步声,从打开的落地窗撩起拂动的窗帘走了进来,他感到身上脸上与风相亲的样子,同时看到窗外天底下的兰天白云,这感觉让他的内心很自然地流过生命的暖流,他忽然想起了有一个人还欠着他的钱没有还。
“琪。”他对着宁静的客厅轻轻唤了一声,却听不到回答。
他伸手撑着沙发靠背起身来,看到自己的手在明亮光照下显得尤为黄而发白,潜意里却没有惊醒过来,只觉得他是在从前习惯了的午睡醒过来,生命的感觉很真实,刚过去的梦里他还梦见了他读小学时的全班同学,他的班主任林老师看着他走进教室里来,问他道:“项健,这么多年你去了那儿,全班同学都在等你上课呢,还不快去坐好。”
他看到朦胧的教室里端坐着一个个的小脸孔,在心里却能记起他们的名字,经常和他一起逃学去捉知了或蝈蝈的伍向云正耷拉着脑袋靠墙站在课室后面,他一定是课堂上捣乱被老师罚了,与他同桌的张梅娟拿着支铅笔在桌子中间认真画着分界线,这个神经质的女生每逢见他越界都要向老师报告,那个斯斯文文的眼镜妹王萍又拿着张白纸向他招手,意思是想他画幅轮椅上的张海迪,他记得小时候在作业本上画雷锋特别神似。
可是他走进那片朦胧的光晕里,感觉着一切都变了,坐在他身边的都是些陌生人,而且古里古怪,隐约看到戴着高帽子的,还有戴着新娘子饰冠的,有背着雨伞的,有样子象奥特曼的,也有脸色跟黑板一样黑的,肤色象白纸似的,他被吓着了,扭头看到身边坐着的一个美女,却有一双白骨一样的纤手,他的一泡尿就顺着桌腿子流了下去。
大嗓门的林老师走过来问傻愣着的他。“你干么不认真听课?”
他呆呆的问林老师。“我的同学李运明,吴年生和刘彩虹呢?”
“他们都已经毕业了,你再不认真听书,还得留级。”
接下来他还梦见零零碎碎的场景,白天黑夜的城市街道,梦中又回到了广寒宫,跟杨戬和关羽商量着星球大战的作战计划,在地狱里看到了绑在风车上循环下油锅的魂人,那时吴年生在众鬼呼啸的阎罗殿堂上大声疾呼,城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在蔚蓝的海天之间他们驾着海龙王驱起来的鸦片战争沉入海底的威远舰大战异域的深海阎王。
**!没有惊恐,也没有头痛,从梦中醒来感受到的人间是那么美好,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心宽得坐起来支起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里想那个记起来的人实际上还欠着他多少钱,遂至他的回忆象往回倒放的电影拖回到近处来,接下来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在眼皮下慢慢隐退着表皮的真实,呈现出朦胧的形状,若非是他眼花,他还看到了那上面散发着好似如烟如雾的白色微粒体,升到更亮的空气中便消失不见,让他清楚地回到自己的现实,可是一分钟之前所能感受到的自己是那么真实,他心生不甘,惶急地向空间跪了下来。
“不要,求你了。”他发出象个初夜的女孩一样的声音,可是身体升腾而起的烟雾却更明显,他看到自己也慢慢隐在空气中,连嫦娥姐姐给他的那条作为遮羞布的衣带也要隐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间蒸发
看着自身有如人间蒸发,想着自身升起的微细粒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才想到自己怀有的神光法宝,便问道:“精灵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杰作。”精灵在项生魂体里说:“你先前看见的其实是这些天我从人体的生理机能和结构成份里钻研出来的心法,再用我本身的能量,再渗合空气中的微细物质,在你体表上营造出来的效果,只可惜我的能力未够,它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光合作用里,不过目前有这份能力可以用来备急用。”
“原来是这样吓得我的,乍一看我还以为我真成人了。”项生总算明白了刚才的感遇。“我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人间蒸发了,你说那些神仙变身是不是也和你一样采用内外结合的化力,瞬间可变成另外一个人?”
“大致上是这个道理吧。”
“哦,没怪得现在人也化明了在光合作用下变样的衣服,这跟神仙的戏法也走不到那儿去。”项生看着自己魂魄呈现出朦胧的模样,细微烟雾已不再冒出,但是他觉得自己好象比原来更真实更明显,便对精灵道:“这样不好呀,似乎让人看得见我的存在了呀,我还怎么出去混?”
“往后你有个必然的生身过程,到时半人半鬼是难免的,你可要忍耐,不过目前你要想彻底消失还可以做得到,只要站到更明的光亮中,过一会肉眼就看不见你了,待我把能量和力量都准备妥当,便可在短期时间内给你一个有血肉和骨骼的生命。”
这个朦胧的魂魄幻想着去亲近温暖的阳光,却感到一股轻烟从身体散出,他便消失不见。
是阳光在空气和浮尘中晃动,还是浮尘和空气在阳光中跳跃?他观察着眼前这片温暖的生机,如同看见生命的意象,看到未来跳跃在心灵中的曙光。
但是梦中发生的场景却勾起他的思绪,他象他老婆一样偏向于追忆梦中的情景,不知那样险恶的事情会不会真在他的未来出现,便细细追忆起那些零乱的片断,甚至记起了刚才想不起来的梦,在梦中他还发现自己到底是从鬼魂偷渡到了光明正大的人世间,真的生身为人了,他的前面站着愤怒绝望的吕晋荣,大力地抽着他耳刮子,巴掌清脆响亮,他脸上火辣生痛,却不知为何只顾痴傻一般地笑着。
一宿睡醒,梦中却发生了那么多事,却让他有种生命的真实感,一个兴奋跳起来,宁静的空间里便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嚷:“走,该去上班了。”
“别只顾贪恋尘世,否则你小命难保。”空间里另一个清脆略带稚气的声音道。
“呀!你不这么说我还真忘了,我们得赶紧去找我老婆,她会不会有危险?那几个外星人会不会趁机绑架她来要挟我们?”项生惊叫道。
精灵想了片刻说:“他们飞碟拿不走了,别说是绑架你老婆,绑了你也没用,何况他们目前可能还面临能源耗损和自身补给的问题,得想着怎么在这里妥当地生存下来才行,所以这两天应该不会对你生事。”
“想想也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我们应该去亲近大自然吸收天地精华,修练自身的本事,之前发生的侵夺还不足以提醒你这样去做吗?”
“不是有一等大神在护着我们吗,还用得着怕谁,何况我还讨厌打架。”
“我现在谁也不相信,还是自己有本事来得稳当,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自己有运气,运气可当不得本事,那天你运气来得不着时,咱俩可都得倒大霉。”
“你说的也是,况且那二郎神还不知是帮我还是坏我的,那天我把他当兄弟看,他没准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我很不喜欢他,他有三只眼呢,瞧着我就怪讨厌的,哼!”精灵挺象个傲慢的小娘们。“怎么说我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是他随随便便看的。”
“是吗,他这么喜欢偷窥你,没准也是对你有私心的,得找本事去,可别被他压制住了。”
客厅里蓦地出现一个布满灵闪光线的人形,随即形成一线向窗外面的天空腾地飞去。
朱琪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是李运明打来电话扰醒了她的神志。
“干什么?”她接了电话没好气地冲那头嚷。
“干什么又发脾气了,是我那儿做错了么?”李运明在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你是有心事,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就不勉强你了,但你可要记住我们是人生路上最亲密的战友,无论遇上困难还是发了大财,你可要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我现在下定决心谁都不指望,就指望你了。”
“你听好了,我准备跑路了,你赶快给我送钱过来。”朱琪气不打一处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下才听得李运明说:“送钱的事你不应该找我,得找刘彩虹,公司的规制你一向是尊守的,况且你昨天赢的几万块钱是握在她手头上的,这回你又想去那儿?”
这回轮到朱琪沉默了,我的天,我昨天还赢了几万块钱呢,她心里嚷道,只觉得浑身都有点发抖。
这下她真得小心应付李运明,此人向来狡猾,这下很可能是在探她和项生之间的事,对于此事她心里恨归恨,但真不想暴露在自己手上。
李运明在电话那边说:“朱琪,我能理解你的,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你的处境,但你想想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下,你怎么能够畏缩潜逃呢,我是说千载难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应该好好配合,机会要是把握不好就稍纵即逝了,我不是说大水塘乡的那个工程,对于这个工程的希望,只有建立在对他的希望之上才能实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如果项生此刻听到李运明的说话,他怎么也得对他心怀感谢,此厮虽说财迷心窍,却是充当了他的说客,帮他劝着朱琪谅解他呢。
从李运明的话里,朱琪确实听出了他怀疑上项生的出现,可是她怎么可能承认,只得作出没好气道:“你这下找我有什么事?没事我挂了,可没心情听你说什希望,什么千载难逢,你这么爱吹嘘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不是那个工程不想做了,想着到那儿去发财,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没有钱帮你还前期投入欠下的债款。”
“你瞧我又说错话了,那个工程虽说还没有稳定的把握,但是得继续下去,而且要团结一致,志在必得才行,这下我找你正是因为这件事,有个富商要请我们吃饭,想跟我们商量搞大水塘乡这个房地产,你认为怎么样?要让我做主,门都没有给他,可眼下我觉得不能开罪人,现在就怕不顺利,所以这顿饭我认为还是去的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要是我说没有心情去,你对我会有什么想法呢?”朱琪沉吟好一阵说道。
“别这么不开心好不好,本来我也是不想扰烦你的,无奈人富商指名道姓要见你,说你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有些话找你谈才合适,他似乎是想借我们的壳进入市场,你就看在我们这个如履薄冰的前途上走一趟好么,你知道么一直来我觉得这世界上除了我老婆就你最有真心实意把我放在心上了,以往我做了什么令人不满的事,你数落我的时候,从你的说话里我真能感受到你对我老婆怀有的一份同情之心,现在她还一心巴望着我在不远的将来能给她争取到宽慰的幸福呢,你说我怎么能够让她希望落空,你说你怎么能够让我失去动力,为了你我的将来,拿出勇气和同情心来好么,别想着去那儿了,赶快过来,我在楼下等你。”
李运明的说话让朱琪感到一语双关的意思,他的说话无疑抓住了她内心和性格的软胁,使得她内心平静了下来。
让朱琪意想不到的是她到得那个酒店的包厢里遇上的却是她最不愿想见的人,在她这样的处境下心情本就不好,碰上的人还使得心里的伤疤被撕开,那时她在李运明的引领下进入包厢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吕晋荣,再见到的是曾经对她怀有色狼之心的某知名房产公的张广得先生,当时她就感到头脑轰了一下,不顾席间所有望向她的人的目光,转身就要往外面去,却被不知就里的李运明硬拉住把她按到位置上坐下来。
后来她才知道这次宴请的东道主不是吕晋荣,他只是个中介人,也不是张广得,他只是个陪客,而她当时就无心去听那个模样人五人六一脸暴发户相的男人大谈双方合作入市的意义和好处,她觉得自己被一种难堪的感受狭逼着心头,就连言语上的反应也显得迟钝,席间大部份是李运明代她回答了问题。
甚至她当时吃过餐上的美味佳肴了吗,吃得可知其味,过后真记不起来了,只是记得席间偶一转移目光一张眼之际还看见张广得一双色迷迷的目光还有吕晋荣一副意欲不休的神态,当时她真感觉不到吕晋荣对她的愧疚,更明显是看到他目光的猜疑。
但最让她不堪忍受的是吕晋荣酒过三趁之后居然大肆意贬健生地产,说凭健生这个空壳公司要想拿得那个拆迁项目的开发权无疑于痴人说梦,殊不知这个地产项目上空已是龙盘虎据,各大地产商都在眈眈而视,健生算个鸟嘛!识时务的话趁这下大好机会泊靠雄厚资金再粉墨登场,方是前途,吕晋荣说到酒过三趁意气上头之时,还居然拿他和健生之间的前是旧非出来说项,话说得不怕有颠倒是非之嫌,大意是说当年若没有他吕晋荣就不可能有健生这家公司,其老板项健还是他一手带出来世面的,若非当年他走的人面广拓的路子宽,项健是因为跟了他才遇着贵人转投做房地产,否则后来他项健顶多是在装修室内外时让人称作师傅级的老板,及至他健生后来往下坡路走时还时不时得到他的帮助才挨至今时今日,加上如今碰上跳上高枝头的机会,还真得想想这个机会是谁给的。
本来乱轰轰的脑子却听进了这些受气的话,她见到李运明并不作声,她也不作声,可是心里却有一股不能明其出处的无名火正往上窜,使得她觉得象是发冷似的禁不住发抖,她站起来对李运明说去一下洗手间,到了洗手间还是克制不住浑身的激动,既站不稳定也蹲不下来,转了两圈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都有点认不出来了,怎么会这般激动呢。
朱琪从洗手间出来经过一个靠墙边的柜架顺手在上面抄了个人头马的酒瓶,趁吕晋荣还在趁着酒兴大谈健生地产今时今日的无知和幼稚,她不动声色走到吕晋荣后面举起酒瓶子往他头顶上猛力砸下去,跟着就退到墙上软绵绵地靠着大口喘气,酒瓶垂手跌落地上,为了那勇敢地砸下洒瓶的一瞬间,她浑身力气都用尽了。
猛看见吕晋荣痛叫得伸手捂住头,甚至看到鲜向从他额头上渗下来,席间所有人都困惑惊吓地看向朱琪,李运明丢下碗筷起身来,速度快得惊人地冲过去护着朱琪往门外奔去,他觉得朱琪的样子眼看就要崩溃了似的,得立即带她逃离现场。
“鬼上身啦她。”刚出得门就听到吕晋荣的说话令人发寒地传来,李运明听到这句话却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不过他不是以为朱琪此刻上鬼上身,而是之前从她身上感到的种种怀疑是鬼上身起的作用。
李运明架着有气无力的朱琪从电梯下到一楼大堂,听到身后传来呼喝,示意门口的接待拦住他们,那时专站在门处给人点头示好的门童已经向他们有所表示,不想作出超越职业范围的事,只顾护着门看这两人从身边经过。
夜已经黑下来,在外面指挥车辆停位的保安并未看到他们,他们很快上了停车场上的面包车。
“一向我都以为你是个娴熟稳重的人,那知今晚你会表现出如此惊人的举动。”李运明对朱琪说,开车从一个要拦车的保安身边经过,他从倒视镜上看到那两个追出来的男人只顾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
“唉,我真不想说你。”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朱琪叹了口气道:“你看你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很值得你去结交吗,既然你无心要跟他们谈合作,就不要接受他们的邀请,你总以为自己是个交际能力圆滑而游刃有余的人,上至政界下至三界九流你都跟人玩的遛遛转,你真有这个能力吗,真有这个必要吗?”朱琪说完这句话总算心情好受了些,她看着夜幕下街道上走路或骑车的路人,心中想到那种波澜不惊的生活,想到平平淡淡活着的感觉,真是无比羡慕。
“这也是我李运明自问很无奈的事,如果我们是甘愿平平淡淡地活着我相信没有人愿意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可是别说树大招风,是树都会招风,何况今天我们还是棵苗子,风来了我们能不小心迎合吗?”
“就你这种怕恶势力的心态我真不知怎么说你。”朱琪看一眼李运明。“你现在是不是也担心我刚才的失常行为,会给我们日后招来大风?”
“有时我检讨自己的缺点,我觉得我最大的弊病不是吹嘘和虚张声势,而是惯在有钱有势的人面前装孙子和拍马屁,有时我觉得这样的处事行为能保护自己和获得有利的东西,但是我内心又很厌恶自己这样去面对我不愿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人和事,譬如说今晚我真窝了一肚子火,真想抄凳子劈了当中某个人让心头的窝囊气发泄出来,你却做了我敢想却不敢做的事,你说你怎么会这样,敢拿酒瓶子砸人,哎,你怎么做出来的,莫不是,,,?”李运明说着又对朱琪起了那个疑心,可是又觉得朱琪的表现一点也没有项生的机智和意气,加上给朱琪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往诡异上想了。
朱琪不说话,想到刚才何以要那么控制不住的拿酒瓶子砸人,可能是因为吕晋荣对她的身犯未遂,也可能是吕晋荣妄自菲薄项生的奋斗史,可能是两者兼有。
朱琪听到衣兜里的电话响起,她掏出来看见是一似曾见过的号码,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呀――。”朱琪接通话还没开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条难听的嗓子唱出歌来。
“你谁呀,有没有打错电话。”朱琪反感地嚷。
“我洗干净了,在等你呢。”电话里听了她的话明显是一愣,跟着也嚷叫道。
“变态狂。”朱琪怒道,就要挂电话,猛听得电话里吼。“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真听不出你是谁,你要不说你是谁我就挂了。”
“别以为我很久不发脾气,都不知怎么发脾气了,信不信我让你健生后悔三年。”
“怎么你就是陈总吗。”朱琪总算是明白电话里的声音是谁。“一下子我听得这么怪的声音绝不想到会是你,可我又觉得奇怪了,你怎么跟我说这样的话,真让我忍不住要问你脑子是不是摔坏了,钱我可是还了你。”
“你没还我钱也没有给我你人,是不是要跟我玩失忆,要不是你就明明白白跟我说你要怎么样吧。”
朱琪也气起来驳斥道:“哎,你想讹诈我,当时我们交接款项时你可是白纸黑字写了字据的,现在你怎么跟我说这样的话,至于我个人跟你可是毫无瓜葛,你对我有的想法我可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不要以为你有黑恶势力我就怕你,法冶社会可不是你乱来的,无懒。”
“我可久没碰上有人要阴我陈七了,现在碰上你来我真高兴,可我一下真不知怎么收拾你,你就说我应该怎么收拾你吧。”
“天收拾你。”朱琪气得把电话挂了,正要跟李运明理论,可是她发现车停了下来,扭头一看李运明正惹哭无泪地看着她,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怔怔地看着李运明,想到了项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电梯里遇魂
“我们真没还陈七的钱,而且这钱什么时候能还,心里没底。”李运明说:“三天前我们借了陈七几十万作投标质押金,当时为了尽快借得这笔钱,你动用了个人感情去套他,所以他刚才对你发脾气是有理由的,这下你又惹出了个麻烦。”
朱琪呆呆地看着街路上经过的车辆,一言不发,想着她消失败的几天里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为什么项生没有跟她提起一丁半点,甚至做出这样冒用她感情有损她人格的事情,叫她背上这么大的黑锅,真得好好训斥项生一顿,叫他往后做事要多站在她的立场去想想,还要给她写一份详尽的报告,要不然这日子还不知怎么过了。
实际上她真的茫然以后该怎么办了。
早春的夜晚到得旷野里还份外冷,晚来的霜气凝重在夜色里,寒风低低地回旋过天底下,呼叫出沉闷的声响。
旷野中一条小路看样子只会通向更黑暗的深处,其尽头是一个大水塘,好象是从大水塘边一个养鸭棚里出来到外面去散夜的农民,在小路上与一男一女两个年看不清楚脸相的人擦肩而过,农民走过他们身后还一步三回头地打量着这两个往塘边去的男女,除了偷情他得不到其它更说服自己的事由去定性这两个人的行径,最后还往夜色中抛出一句警言,别乱着来,那儿有狗!
狗好象也收到地面上传来他们的动静,也非要给他们警告不可,在不远处冲夜空甩尽全力狂喊而起,声音震裂厚厚的夜幕,抖落一地浓浓的夜色。
“朱琪,你看,远处四面都有灯光,那些亮着灯光的楼房,相较于浓浓的夜色虽是冷寂了许多,但有一天从我这个位置向四周望出去,终会是灯火熠熠。”走在大水湖的堤岸上,李运明伸手指着远处夜幕下的灯火对旁边的朱琪道:“你能说这儿没有开发潜力吗,肯定有,甚至前景远大,此刻我心里都不禁祈祷这里能成为我们将来的发详地,而非蒙难地。”
“想不到这儿望出去,城里的夜景还真不错,若非天气太冷,真能给我一个心情舒畅的夜晚。”朱琪看着远处的楼房灯光倒影在静静的水面上。
“不止是天气太冷吧,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这不陪你过来散散心吗。”李运明看一眼朱琪。“记得小时候在我心里很爱树立某一个景仰的英雄,虽然我没觉着某人的光辉形象可以照耀我的人生路途,让我也怀有同样远大的理想去做一个不平凡的人,也许是觉得自己太渺小平凡,因此而自卑,才会在心里树立一个景仰陪着自己走,随着时间的流逝,英雄都走了,在我心中失去了光彩,我还因为一度找不到信仰而感到迷惘,后来我总算明白人生最好是自己做自己的英雄,这样我们才会看到更有意义的光彩。”
“你认为我们真有把握拿下这个拆迁工程吗?”沉默了一阵,朱琪才问李运明道。
“从前我习惯于缺乏勇气之下去衡量自己的能力,高考那年觉得自己成绩不够理想就去读了专业学校,出到社会上本想着争取进入大企业搞营销,却畏缩于压力太大才选择在小公司模爬滚打,谈恋爱的时候喜欢上一个文化高又漂亮的女孩,她的生活要求却让我很自卑,到我娶了现在这个中学还没毕业看来注定一辈子站柜台的老婆时我还心安理得呢,也是因为衡量使我丧失了勇气,等我清醒过来,我后悔自己活得太没志气了,为了扭转这样的心态我学会了虚伪,平时对人吹嘘和豪气时还多少从自己身上体味到一些梦想的影子,虽然夜阑人静我也扪心自问这样下去有没有出息,但是这样毕竟让我活得有气慨。”
“这就是你树立给自己的英雄气慨吗,一个有气慨没有能力的英雄。”
“我知道自己不够完美,有志气有能力的英雄我一直都很仰慕,也一直在寻找,这之前的几天我真的看到了,一个豪言壮语地带领我们去改变生活轨迹的英雄,从你身上我真看到了他的影子,可是今天为什么又消失了呢?”李运明激动地凑近朱琪看着她。
“你相信这世界上真可以发生神话的吗?”朱琪呆呆地问道。
“你看,流星。”李运明正要说什么,抬头看见夜空深处出现一线闪亮的光点正在飞过,他随即将双手合什于嘴巴前,对着那线流星似的光点。“赶快许个愿,明天一觉醒来,房子,车子,票子都有了。”
“真是他呢?”朱琪看着那线闪亮的星点,暗暗猜疑道,她也将双手合于胸前,在心里说:“你这个神话呀,最好能早一点实现。”
传说中对着流星许下愿望会很灵,当看见流星出现,人们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许个愿,在附近乡间小路上漫步的一对青年男女也看到了疑似流星的一线光点飞过,两人都建议许下个心愿。
“希望她是个处女。”男的在心中说。
“我多想他是个猛男。”女的窃窃窃私语。
李运明开车把朱琪送回到家的楼下,临分别时对朱琪道:“明天见。”
朱琪不回答他的话,只顾走去,心里想明天你见到的可能不是我。
在朱琪心里她还是相信项生正在努力的愿望是可以实现的,处境虽说让她感到害怕,但毕竟还是支持他的,这下还在想回到家里要怎么跟项生商量着一身二用的可持续发展的协定,首先要执行的是项生从她身上经历过的事都要有个详细的书面报告,别让轮到她进入角色之时却感到诸多茫然,为这事得痛斥他一顿。
朱琪虽然经过广寒宫的遭遇,在她魂灵回到人间之后,很快忘了这回事,毕竟那样经历比较接近一个恶梦,还曾经以为类似的险阻不会再出现,她怎么知道项生在短短的几天里就经历过太多非人的险恶遭遇,在梦想的路途上有着种种的打击,此刻在她进入电梯之后,因为项生和他怀有的神光引来的索魂幽灵却旁敲侧击地向着她侵过来。
电梯在一个劲儿往上升,突然间卡住,灯光还亮着,朱琪以为是电梯故障,伸手拍着控制面板,电梯打不开也动不了,她只得按报警按扭,这一按却把灯光按灭了,电梯内黑蒙蒙一遍,因为有光亮未熄尽,门头上那块显示楼层数的显示板正亮着数字,红色的十四在黑暗中看着赫然醒目,她下意识吓了一惊,并非是想到恐怖电影里的场景,而是项生带来的心路历程正勾上她的心头,她镇定一下神志,大声呼喊,外面有人吗,电梯坏了。
她凑近门逢用手扒着门,门被扒动一丝儿,她看到外面过道里的灯光,正要张嘴大喊,却看到对过去的墙上蓦然出现两个朦胧的影子,影子越来越明显,似是走来,却没有脚步声,她眼睛在门逢里骤然增大,看到的两个影子居然是一白一黑,还未待她看清楚影子是不是人的样子,过道里的灯光在三秒钟之内暗灭而去,那两个黑白影子在黑暗中更清楚地呈现出来,甚至看到影子脸上出现的五官狰狞可怖。
呀!朱琪悸叫一声,身子往里弹了过去,重重靠到梯厢墙上,随即感到自己浑身发软,刚喘得一口气便看到电梯门逢从外面漏进一缕白色和一缕黑色的雾丝,越来越浓,雾气往空间积聚形成出戴着帽子的人头,一黑一白,继而形成出上半身,眼见雾烟很快形成了两个幽灵,立于她面前,她吓得不能动弹,只顾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跳得厉害!
这时候楼下的小区花园里牵狗背伞的杨戬正一路小跑经过小路往楼道里跑。
而黑暗的高空上呈一线光点飞翔的项生和精灵正要往楼顶天台上降落。
更高的天空上一团庞大的气象也正从遥远处飞越而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择手段
头戴高尖帽子,长袍及膝,手持招魂幡,黑为极黑,白为极白的两个脸相凶恶的无常鬼立于黑暗的电梯里,在朱琪眼里看来既是清楚又是可怖之极,她刚要闭上眼睛,扯嗓大喊救命,却听得有形而无实的黑无常说:“凡间女子朱琪,知道我们是谁吗?”
黑无常发出的声音在朱琪听来有幽旷的境味,在狭窄的电梯里却听出旷野的范围,她竭力克制住牙齿捉打,哆嗦地道:“你们是鬼魂?”
“我们虽是鬼魂,却是地狱里专事勾魂索魄的使者,与一般的鬼魂不可相提并论。”白无常道。
“你们要干什么?”朱琪问道。
“按理说你应该不会很茫然我们的出现,自己经过什么事,不敢对人说,但你以为能瞒得过我们吗。”黑无常道:“刚才我拍挡不是说了,我们是专事收魂索魄的使者,冲你而来的目的是要收服你亡夫的魂魄。”
朱琪一下冷静起来,但内心的惊恐却有增没减,由衷地对黑白无常道:“不,他不是魂魄,他是神话,是有一天可以生身为人的。”
“哈哈哈。”黑白无常的笑声仿佛传张出去很远,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笑声对朱琪的说话表示出极大的讽刺。
白无常道:“生而为人,死而为鬼,这是千古定律,从来就没有魂魄可以生身为人,魂魄有魂魄的归宿,你这么说岂不是欺我地狱形同虚设,魂魄可以生身为人吗,那是妖孽行径,我等岂能袖手旁观,岂能让他在凡间作乱。”
“他不会作乱的,他只是想要生身为人,有一天真真实实地回到人间,你们不要捉他。”朱琪竭力辩解。
“不捉他是不可能的,为了捉到他,现在不得不捉你来要挟他,所以这下就要你跟我们下地府走一趟。”黑无常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违背常理索你的魂回去,只要你亡夫肯就范于阎罗殿,就放你生还,我料想他多半是因你要回世重生,现在因他而难及于你,他不会见死不救。”
白无常突然精神一紧,似乎察觉到附近出现不利的气息,对黑无常道:“老黑,赶快下手,似乎有神气逼来。”
黑无常也感到了不测之象,赶紧念起心诀,将手中的招魂幡挥起,朱琪正要张口大呼,猛感到身下轰然塌落,她身体跌到地上一顿,随即失去知觉,可是她又一下发现自己神志恢复过来,却感到自己宛若梦中顺着黑暗道口急速往下摔落,黑白无常正紧护在她左右,她还看到了黑暗中出现隐约的钢索,接二连三在眼前出现的漏出光亮的门逢,心想自己很可能顺着电梯井直接摔下地狱,心头一个狂急便张口呼喊。
“你叫是没有用了,你此刻已是魂灵,人不会听到你的声音。”白无常说话时露出几分狞笑。
“你们卑鄙,不择手段!”朱琪对自己的处境明白过来,联想起广寒宫的遭遇,把黑白无常和吴刚对照起来,认为他们都是怀有相同机心,都不外是想得到项生怀有的神光法宝,她不由得愤怒起来。
“算你还有点头脑,这么快明白我们的真实目的。”黑无常看一眼朱琪也狞笑道:“咱不是学你爱人吗,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背后的**,对着你声泪俱下说要回到你身边,实质还不是要贪恋尘世,可悲的是你为爱所累。”
“不!他对我是真心的!”朱琪竭力辩道。
却说杨戬冲进一楼大堂径直去按电梯控扭,看到有一台电梯正往上升去,另一台却停在一个明灭的数字上,他冲那台停顿的电梯间往门里抬头一看,很是警觉地从眉宇间扬出一道闪光,脸上跟着显得很意外,再一细看,便低声嚷道:“黑白无常,怎么这两条厉鬼也来了,还挟持一个灵魂,嘿,是她。”跟着便退开两步,看着电梯门里,拿准时机就要行动,可一下子他又掉头跑出楼外仰头往天空上望去,嘴上说:“怎么会在这时候下来,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精灵,总算安全到达。”在自家楼顶天台上降落下来的项生开心地叫道,这一天他驾着神光法宝在半空中来了个天地山海的环游,一路无惊无险,此刻他看到自己整个被灵闪活跃的光线充满形体,使他看上去犹如一个五色斑斓的光人,便警觉地叫道:“别呀,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是外星人呢。”
“可是我感觉元神胀着一股力量,你得让我适度调节一下才好把灵力收纳起来呀。”
“你是不是想发泄,这一天我们到处去,却没遇到侵袭,该不会让你感到很扫兴吧。”项生看着布满全身的光线摇曳着凝聚潜伏,溢出周边的光芒也跟着隐没,他又感到自身与魂魄无异,想想也不可思议,精灵的神光是怎么隐去的呢?得找适当时间问清楚它。
“你别说,我感到了异样。”精灵一个紧神叫道。
“那儿?”项生也紧张得四顾。
“好乱,上下都有,我一下没确定是什么,只是头顶上空的十分明显,大有来头不了的迹象。”
“那儿呢,我怎么没看着?”
“抬头往上望去。”
“天色怎么黑得如此厉害,我什么也看不见呀。”项生抬头望向天空,但见一遍暗沉,可是他这一望便觉得有一股扼困力摄住他的心魄似的。
沉降而来的黑暗天空,骤然间恍如一遍雾霭向四周舒卷飘散,如同艳阳突破乌云的掩蔽,浩然灿明的光亮骤眼间冲出天宇,映照得天底下犹如笼罩着月华银辉,光明袭来,项生却看到自身清晰而现,让他既兴奋又惊疑,再抬头望去,但见大片腾涌而起的云雾在天空间出现,几只身姿优美的仙鹤最先从云雾中飞出,展翅滑翔,接着听见吹萧拔琴的奏乐声由远而近传来。
“快跑,别呆着出神了。”项生清醒过来,不由得退身进一旁的楼梯间拾级而下,见到月光一样灿明的光华把整个楼梯间也映得亮堂发白。
“有美女,好漂亮哟。”精灵却忘形兴奋的叫道。
“那儿呢,**没有?”感到精灵的羡慕,项生也往出处看去,顺着梯级走到门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仙女下凡
“如果他对你是真心,此刻他就应该来救你,何以不见来呢。”黑无常说出这句话大有挑拨离间之意,正笑淫淫地等待朱琪回答,却不料白无常突然定下来,他也不由得定下来,被挟持在其中的朱琪也只得定在电梯井里,这时他们都已落到接近最后一个电梯门的位置,就要进入地面。
“往上去。”黑无常也察觉到门逢外漏进来的元神之气,一声低语,与白无常挟着朱琪急促往上升飞。
“以为能逃得过我么!”电梯门砰地从两边弹开,杨戬飞身而入,元神带出一抹流光,踩着井璧几个纵闪,已到得黑白无常面前。
“二郎神君!”黑白无常看到杨戬来到面前,都不禁惊道,把速度放慢下来。
“你两个恶使,如此大逆不道,居然挟活人之魂,看我怎么罚你们。”杨戬喝道,语气透着威严,又拿出他三界撑管之神的嘴脸来。
朱琪却也看到了来者溢出的强光之下显然的形相,尤其是眉宇间竖着的眼目,望之畏严,再看到其身上的装束,便知遇着上古天神,救求心切地呼道:“神仙,救我。”
“神君,你有所不知,小的有命在身,捉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白无常辩护道。
“是你们阎老爷的主意么?”杨戬问道。
“正是。”黑无常应道。
杨戬道:“把她放回肉身,回去跟你阎老爷说,凡魂的事交由我处理,叫他不得心生妄念,否则我定重重罚他。”
白无常道:“可是阎老爷似乎很看重他魂里的神光法宝,一再交托我们把此事办成,免得他亲自动手。”
“那你们就叫他亲自来动手好了,我好一段时间不巡察下界,海龙王不把我放在眼里,估摸你们阎罗王也不服我了,这下你两个是不是也想着要动手?也让我瞧瞧你俩是不是也增长了法力?”杨戬虽说得语气平淡,却含着等闲视之的从容。
黑白无常自知要跟杨戬斗法的下场若非以卵击石,也是惨败无疑,况且处境也不在他们的利害关头,无谓奋身一搏,黑无常眼见到得电梯底部,便抖出招魂幡往上挥去,跟着穿越过电梯甲板,把朱琪归回她的身体,往下消失而去时还悻悻对杨戬道:“魂魄的事最好交由咱地府来管,不然老大绝对会跟你较上劲。”
再说项生随着精灵的叫声出到门外探出头来,他的目力不及神光精灵所及之远,只看到最先飘来的云雾已然涌到楼梯间外面的天台地面上,一只仙鹤落在他跟前足有半人高,对项生打量着,似是哼地鸣叫一声,表示出对项生的不悦,便展翅飞起。
“它是鄙视我们吗,信不信我一激光把它打下来顺便烤熟了。”精灵也颇为不悦地望着飞去的仙鹤。
当一团更浓密的驾身腾云从高空上涌荡下来,几个执扇提篮或抱琴佩剑的古装打扮的侍女最先从云端出现,一个个身材姣好,容貌柔美,长发和裙裾在云风中飘荡,更显得身姿迷人。
“哇!”还没待项生叹得心头的惊羡,一个头戴盛饰,锦衣华袍,朱颜玉面,明眸皓齿,盈盈而笑的美女出现在侍女们当中,身际正绕旋着七个颜色各异的七彩灵鸟,吱吱喳喳好不欢唱。
如此抵挡不住的诱惑力,使得项生忘了是否身犯险境,不由立于门槛呆呆有看着驻足于上空的天仙美人。
“嘻,过来跟我玩儿呀。”精灵的五色光从项生身上闪跃而出,冲那七只灵鸟呼唤道,它天性的一面被那七只灵鸟挑逗起来,象是遇上了玩伴。
七只灵鸟对精灵的五色神光也甚是欢喜,扑翅跃来,绕着项生身边,跟跳跃而出的光线亲呢叨嚼,互相问候,这一情形让项生和纯粹是贪玩下来的六公主都感到意外,项生在仙气溢出的光明照见之下,还为自身而不好意思了,只得制止精灵道:“别抢我风头好么,你这样还叫我怎么泡妞。”
精灵只得收回光线,六公主也把灵鸟唤回身边,对项生道:“我漂亮么,知道我是谁么?”
“你,真是公主。”项生想到杨戬对他说的话,料想眼前这个十成是玉皇大帝的六公主,心想这么个仙女往后就跟着他一块儿玩闹儿人间,不知会不会给他带来福乐运彩?此刻他看着视界范围下不见天底下的城市,不知从何而来的灿明光照映衬着或静伏或涌动的云雾,恍若飘渺的仙间,便困惑道:“这是真的吗,光华如此灿明,云雾如此涌荡,你们不怕被人发现?”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身处云雾和光茫当中,别人是看不见的,这是仙术使然之下的一遍障眼法,除了你别人看到的只是一片更朦胧的夜色而已。”六公主说道,身子轻忽往下飘来站到项生面前几步处。“你还没说我漂没漂亮呢,跟你的琪比起来怎么样?”
“琪,琪是谁?”项生又一次被眼前如此身泛仙韵气质的美人迷住了神志,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浑然天成的身材和容颜,如果他知道这时候他的琪正在下面经历着因他而起的苦难差点被拿进地狱里去做人质,不知他心里有何感想,该不会想着黑白无常一个错手把她弄死在地狱里才好呢,他就有望可跟六公主发展恋爱了。
“我的天呐,竟会有如此忘恩负义的东西!”连精灵也看不惯他的表现,不禁叹道。
“那你跟我走好么?跟我回去过神仙美眷的日子。”公主向着项生伸出一只手,她有意挑逗这个凡魂,看他的情心是否如嫦娥所说的那么痴心。“我跟父皇说,把你招做附马,你还可因此而平息一场天上地下因你而起的争抢风波,况且你不再是凡间之人,理可接受我的意请。”
“你这番下来的目的是出于不忍我的前途会经历意想不到的险阻,想着你能帮我化解自身困难,顺带给我一个美好生活是吗?”项生顺着公主的意思道:“多么善良慈爱的心,你小的时候观音阿姨一定很喜欢过你,她没说你很有她的慧根吗,不过公主你可别跟了她去,因为做了菩萨就不能谈恋爱了,想体会这种滋味吗,只要在这下面呆上一段时日,我相信你一定深有体会的。”
“我现在正是有这个意向,你还没看得出来吗?”六公主朝项生趋近一步。
项生这下动了真情道:“可是公主你不能意向我,琪对我恩重如山,我答应过她的事怎么能够半途而弃,即使我知道梦想是一场逆天之行,但既然拥有生身为人的条件,就不怕身犯险阻,有一天我能够和琪回去从前可能会觉得胜比仙途呢。”
“可是你看不出来吗,琪那儿比得上我。”公主还是心有不甘,一下来到项生近前,项生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姿和容颜,想起琪跟她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心里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要是能与眼前人发生一夜情那该会是多么幸福哟!
“想我了是吧,那你就答应我。”公主感到似是得呈,不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