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婚姻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唉,没赶上12点以前……抱歉鸟。26日的更新我依然会补的~~!!
“喂!夏小花!你们家叶三公子最近改走新闻人物路线?”2号举着八卦周刊,往我跟前凑。
我从一堆布料里爬出来,接过八卦周刊。
内页里一张大得跨版面的彩图。
叶玺半侧着脸,旁边是熟悉的旧运动服。
即便看不见长相,2号仍然斩钉截铁:“啧啧啧,叶三公子这品味!就破运动服那德行,值得非带新加坡去开会么!”抬头看了我一眼,恍然大悟一般:“也是,叶三公子连你都娶了,这品味不是咱小老百姓能理解的深沉!”
我二话不说,举着手里的剪刀就冲2号戳。
叶三公子不愧是叶三公子。
骄傲惯了,半点受不得脸色。
叶氏新大楼搬迁仪式当晚,就被媒体追踪到携伴双双飞往新加坡参加国际联席会议。
第二日,一向低调的叶氏集团掌门人叶三公子,凭着搬迁大典开场舞当众拥吻新欢照稳坐各娱乐周刊封面宝座。
此后叶三公子一改低调作风,绯闻不断,成为八卦聚焦人物。
只是身边新欢,虽看不清长相,却永远一套旧运动服装扮,成为标记。
甚至有资深娱乐周刊,将叶三公子搬迁大典当日亲吻正宫照与亲吻新欢照就眼神、姿势、背景、场合做了详细对比分析,得出结论:叶三公子戏假情真,亲吻正宫纯属工作需要。不惜暴光新欢身份,以示对这段感情的重视程度。
其分析之精准,尤其叶玺对可乐的重视爱慕认真,简直是处处到位,连我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咱花多少时间才看懂的内涵,人一张照片就看透了。
可乐凭借破运动服,就靠一背影荣登时尚杂志怀旧嬉皮运动风代表人物榜。
一时间仿叶三公子新欢怀旧嬉皮运动风风靡全城,导致淘宝大肆倾销,叶氏集团破运动服身影此起彼伏。曾有高层领导当众哭诉,开一38人的妇女例会,进来坐下37位破运动服,唯一一位没改的,还是刚出差归来没来得及赶上大势所趋,羞愧不已。
既然已经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名不正言不顺的正宫夏小花,就彻底应该一鞠躬,让路让位让座。
只是,任凭我如何积极主动地希望让路让位让座,叶玺的电话,却是再也没有打通过。
我无语地第n次扣下电话,中止了那端答录机机械的声音,翘着二郎腿看5号摔杂志。
“Tmd破运动服那寒酸样也能叫时尚!咱夏小花那俗劲可不得是潮流鼻祖!”
“鼻祖!”1号附和。
“绝对的鼻祖!”8号也附和。
我志得意满:“可是没人模仿我撒!”
6号挥着手:“夏小花!你那登峰造极的境界,一般人那是没有一甲子的修为都模仿不来!”
我狐疑地看着6号:“这是赞美?”
“是赞美!”6号肯定地点头。
“肯定是赞美!”1号坚定地点头。
我嘿嘿笑得自信。
2号不屑地撇着嘴:“那是人叶三公子气质好,母猪站他边上都变潮猪!”
“话说,夏小花,叶三公子突然这般高调,不是真动了心,看上破运动服了吧?”
我拼命点头:“是真的。”
而且,很认真。
“那你们是真打算离婚了?!”5号一把拽起我领子:“夏小花!叶玺这样的货色,全世界就只有一件唉,你舍得?”
依然点头:“嗯。舍得。”
就算舍不得,也必须得舍得。
2号斜着眼:“夏小花,叶三公子,同意离婚了?”
“……”
“靠!都领养破运动服去了,离婚,迟早的事!”6号也开始摔杂志:“你俩婚一离,这工作室也没存在的必要了,我们怎么就这么惨,注定失业的命唉!”
5号一拍桌子:“Tmd太讨厌破运动服了!”含着小泪花撒着小脚丫就冲了出去。
我瞪大眼,看2号:“5号更年期么?”
2号翻着白眼:“不是,她愁钱花。”
“啊?”印象中,我的助理们从来没在我面前喊过穷。
“她那植物人的娘,在美国躺了2年刚手术醒过来,花光了她这两年从你这存的家当,康复期样样都是钱,5号就算在业界里再声名赫赫,也找不着比你舍得花钱的主。”
2号很少在我面前叹气,这一次却叹了好长好长的一声:“夏小花,要不是为了钱,就你这破人缘破个性破脑袋,哪请得到我们这样的高级人才!”
我张大了嘴:“2号,你也植物人的娘刚醒来?”
2号一掌拍过来:“什么人品!不许探人**!”站起来也朝外冲,冲了一半,停下来:“夏小花!今晚m娱乐年度大戏杀青酒,你记得出席!”
“喂——”
2号人影都没了。
我只好回头,盯着剩下的人:“你们,也植物人的娘刚醒来?”
剩下的数字们沉默着,争先恐后地朝外冲。
靠!什么态度!
我一把抓起电话按重播键,冲着答录机火:“Tmd叶玺!关鸟机!回老娘电话!”
老娘让个座,居然还得排队等丫叶玺叫号不成!
都Tm什么态度!
这个世界!都Tm什么态度!
我站在m娱乐为了杀青酒包下的夜店大堂,盯着前方笑眯眯地朝我冲过来的制片人:“啊!夏小姐!您还在国内?那新加坡那位……当真是叶先生新欢?”
我咬牙切齿地点头。
“哦!”制片人笑得越高兴:“节哀啊节哀!”拍了拍我肩膀,屁颠屁颠地走了。
我一仰头,喝光了手里的酒。
“啊!夏小花!”大名鼎鼎的导演兴高采烈地冲上来:“你当真婚变了?当真婚变了?”
我吹胡子瞪眼地点头。
“哦!”大导演越兴高采烈:“别难过,别难过!”摸了摸我脑袋,屁颠屁颠地走了。
我换了个杯子,继续仰头。
“啊!夏小花!”电视台高层翘着兴奋的小胡子冲了上来:“叶先生当真大庭广众跟新欢接吻了?”
我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地点头。
“哦!”小胡子高层的胡子翘得更高了:“甭伤心了撒!”握了握我的手,屁颠屁颠地走了。
这Tm都第几个了?到底有完没完!
老娘探人**那是老娘人品问题,老娘被人探**还是老娘人品问题!
没礼貌!这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把手里的酒杯一扔,头也不回朝夜店后门冲。
外头的风很凉,吹得人一阵哆嗦。
我眯着眼,大老远地看见一众戏中演员在彼此合照,互留纪念。
中间被围得最严实的,非晨斯莫属。
丫亚洲级新星,还挺受欢迎。
我哼哼唧唧,移开了目光,蹲楼梯边上抬头看月亮。
城里的灯光太过明亮,让星星都褪去了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轮新月,孤孤单单。
不像乌镇,满天的繁星,围得满满的,连人都觉不出寂寞来。
瓜菜的老爸,如果知道我这样地不争气,最终,仍是剩下自己一个人,会不开心吧。
地板冰凉,即便隔着裙子,也让人觉得冷。
“夏小花!你最近闹婚变?”背后一个冰凉的声音。
靠!又来了!
我头都懒得回:“一边玩去,老娘烦着呢!”
“夏小花!”一只打火机正中我脑袋:“什么态度你!”
我捂着头,回过身。
哦,亚洲级新星!
丫级人气王,人缘好着呢,没事招惹咱人缘差没朋友的小老百姓做啥。
我翻着白眼,纯粹嫉妒:“门在后头,请自便。没事跟你丫的女主角游湖去吧!”
晨斯愣了愣:“你看见报导了?”
废话。
“老娘娱乐新闻忠实观众!”
“假的。”晨斯应得干脆,一屁股坐我边上。
本来就窄的后楼梯,挤得老鼠都过不去了。
我推晨斯:“你丫占啥地盘啊,我先来的!”
“夏小花!”晨斯瞪着我,半晌,抛了三个字:“谁稀罕!”
挪了挪屁股,坐到我上头一层:“我爱坐就坐,你管得着么你!”
我撇着嘴,是管不着。
“你都人气王了,没事还炒绯闻带人气?啧啧,真缺德!”我低着头,捡起刚被晨斯扔前头的火机,&1t;网罗电子书>打着玩。
“谁炒绯闻带人气!”背后的声音明显有暴怒的迹象。
“夏小花!也不想想都因为谁!”小声音颇有指责的意味。
我笑了,继续打着火:“导演逼你了?m娱乐逼你了?经纪人逼你了?女主角逼你了?”
后脑勺被用力一推,差点推火堆上:“夏!小!花!”
靠!我赶紧松开按着火机的手指,举起火机就砸晨斯。
晨斯不躲不避:“夏小花!我是看你可怜,想帮你!”
小火机砸在晨斯脑门上,啪的一声。
“谁可怜!谁让你帮了,谁稀罕了!”
晨斯疼得皱紧了眉头,伸手捂着脑门:“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你冒充我粉丝干嘛!你不稀罕巴巴地找人压下离婚新闻干嘛!”
“夏小花!你有胆子站在机场里冲着一群媒体吼离婚,却没胆子承认,你这不明摆着不想离婚么!”
我瞪大了眼:“胡说!”
晨斯不屑地一哼:“我胡说?要不是怕媒体追着我们的绯闻,会牵扯到你的名声,会连你极力想隐瞒的离婚新闻都暴出来,我用得着制造假绯闻转移媒体注意力么我!”
“……”我盯着晨斯:“晨斯,我真的用不着你可怜的。”
晨斯哼得越大声:“夏小花!谁让你那么笨!明知道机场里有那么多的媒体,还蠢得冲出来想要救我!”
“……谁说我是要救你!”我站起身,掉头就走。
“夏小花!对别人好,要说出来!”晨斯在我背后,吼得很大声。
“……”
“我是真的想帮你!夏小花!”
我回过身:“老娘想要离婚,你帮得了么!”
“……”晨斯沉默了,盯着我。
我裂了裂嘴:“晨斯,压下离婚新闻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所以,不需要你的同情,真的。”
转身要走,被晨斯一把拉住了:“夏小花,你是真的想离婚?”
我甩着晨斯的手:“废话!所以早说了不用你多事!”
“哦!”晨斯笑了。笑得比笑眯眯的制片人,兴高采烈的大导演,胡子翘上天的电视台高层,都还要开心。
md,什么人品!
我一拳挥向晨斯的笑脸。
拳头被晨斯接住了,握在手里,没有放开。
拽着我,一路冲到夜店大堂中央。
“晨斯!”
“呀!晨斯呀!”
“啊!晨斯啊!”
人群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观望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想要寻找一条最先有人晕倒的道路撤退。
晨斯却握紧了我的小拳头,一把扣住我下巴:“夏小花,眼睛闭上!”
甜甜的气息,瞬间贴得我很近很近:“那一天,叶玺,是不是这样吻你的?”
记忆中带着甜味的吻,随着话音,落在了我来不及闭上的唇瓣上。
32婚姻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个小细节。
“md晨斯!你做什么!”我一脚往丫随便的亚洲级新星脚背上踩。
晨斯被踩得两行小泪花,忍住了,没有放开我:“夏小花,你如果再不把眼睛闭上,照片就会被拍得很丑。”
小眼神往围观群众里飘。
我清楚地看到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掏出手机相机,拍得欢快。
这一次,不仅仅是欢乐的制片人、兴高采烈的大导演、翘胡子的电视台高层看见了,在场的娱记们也都看见了。
靠!这兴趣炒绯闻的恶劣的家伙!
既然都鱼肉了,我盯一眼晨斯粉嫩诱人的小脸蛋,特正儿八经地闭上眼,凑上了唇。
Tnnd,不亲白不亲。
夜店的音乐,狂野而诱人。
我正打算积极配合,主动进攻呢,却被一股力道一拉,活生生掰了开来。
2号瞪着牛眼,举着手里的高跟鞋往我身上抡:“他x的,夏小花!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又鱼肉人晨斯!”
许久不见的娘炮经纪人也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晨斯就喷面条泪:“天啊!晨斯!!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放你单独行动!!!明知道夏小花无处不在极度危险!!555555,晨斯!5555555”举着小衣袖拼命给晨斯蹭小嘴唇。
一脸憋屈得像是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行。
我拼命躲着2号的凶器,气急败坏:“丫的晨斯!你倒是给老娘说清楚!谁鱼肉谁!”
老娘才是受害人好哇!都Tm什么世界!
没礼貌!太没礼貌了!
晨斯顶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蛋,眨巴着漂亮的长睫毛:“夏小花,你不是我忠实粉丝么?预谋我不少时候了吧?”
“你!你你你你你——”我伸长了颤抖的手,指着晨斯。
“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已经很久很久了。”晨斯点着头,委屈地耸着小肩膀。
我嗷地狂吼了一声,就要朝晨斯扑过去。
2号一挥手,5号和6号立马冲了上来,一人一边把我按了个结实。
“你!”2号指挥着娘炮经纪人:“趁夏小花还没暴走,赶紧带着晨斯撤啊!”
娘炮经纪人如梦初醒,拖着晨斯就朝人群外头冲。
周围的尖叫声,响得越欢快。
我不死心,拼命朝着晨斯撤退的方向扑。
2号拽得我死紧:“得了得了夏小花!你亲都亲到了就放人一条生路吧!”
我眼睁睁地看着罪魁祸越走越远,悲从中来:“靠!混蛋!你丫故意的!”
晨斯竟然在人群里回过头来,扯着嘴角,笑得幸灾乐祸地,冲我比了个通电话的姿势。
太不要脸了!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抖着越激动的手,挣扎着艰难地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冲着晨斯的背影扔。
扔中娘炮的经纪人。
经纪人哎呦一声,头也不回,拉着晨斯跑得越欢快。
此举却彻底地激了民怨。
霎时间,无数的凶器朝我飞来:“md!凭什么是夏小花!”
“扔死丫趁人晨斯不防就下手的!”
“太讨厌了!已婚妇女早还没婚变呢,就想鱼肉晨斯!”
“我就知道,夏小花果然要离婚了!”
“晨斯倒霉透了,怎么会被夏小花看上!”
“靠!太不爽了!扔丫的!”
我抱着脑袋,拼命拽着2号挡在前头:“2号!咱养兵千日,这会就靠你了哈!”
2号挤着身子:“毛!5号,你上!”
5号和6号一对眼色,二话不说举起2号就往人堆里扔:“呀!夏小花扔出去了!”
我悲催地挥了挥小泪花,赞赏地一拍5号和6号:“干得好!”
5号一把捂住我的嘴,拖着我就往外头跑。
边跑边抡我:“夏小花!你可爽快呢吧!晨斯啊!那可是极品鱼肉,啧!难怪离婚都不在乎了,味道好么?”
我唔了半天,才从缝隙里彪出一句:“好毛!”
5号一推我脑袋:“夏小花,你个猥琐的家伙!脸红个p啊!”
靠!
夜店这样的暗,凭什么说我脸红!
憋屈到了极点的结果是,失眠了。
我滚在可乐的小床上,把金条都倒出来,抓了个破抹布擦金条。
跟了我这样久,一根都没有用过。
瞥一眼可乐那被我越抽越空虚的珍藏版压岁钱大信封,我索性一把全抽了出来,带着愧疚的小心情,把钱全塞进了自己包里。
我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赔钱货。
手机在床头,震啊震。
拿起来看,对方设了隐藏号码。
“喂?”
“哟!夏小花!等我电话呢?”晨斯的声音。
我二话不说,啪一下扣了电话。
手机沉默了两秒,继续震。
我哼着歌,擦我的小金条。
震啊震。
擦啊擦。
震啊震。
擦啊擦。
仍然震啊震。
靠!
我接起来:“你有完没完!”
“夏小花,在干啥呢?”
“擦金条呢!”我把最后一根金条擦得程亮,塞回包里:“晨斯,我俩没共同语言,你别没事骚扰失婚妇女,乐你自个的去吧!”
说完又要挂电话。
“夏小花!你什么人品!过河拆桥!你亲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毛!谁亲谁!”我怒。
“你敢誓,你刚没想趁机鱼肉我?”
靠!不带这样计较的。
我咧着嘴:“你天生惹人鱼肉的脸撒!”
自己长得欠鱼肉,怪不得别人。
以为丫脾气不咋的亚洲级新星会摔电话来着,没想到晨斯在电话那端笑得特淫荡:“夏小花!你幻想我**了吧?”
“……”知道明星都自恋,不知道还能自恋成这德行。
“喂!提个小要求成不?”
“夏小花,我今天心情好,准许你提小要求。不过,你知道,要包养我,那是不成的哈。”
“哦!我肚子饿了,你帮我买碗八珍面,多放点醋,送xx路xx号12楼B座。”
“夏!小!花!”果然脾气不咋。
“那算了。”我扣了电话。
什么人品,自己喊别人提小要求,人提完了他脾气。
手机刚放下,又开始震了起来。
这真是欠抽的主!
我一把抓起来,嗲着嗓子:“你来呀~!人家饿着肚子躺床上等你呢~!”
“……”电话那端一阵的沉默。
“?”我举着手机,屏幕上依然显示隐藏号码。
“夏小花。”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叶玺。
我抓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没抓稳。
“这算是,认错的态度?”叶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心情颇好。
“不是没有吸引力了么?怎么?说得是斩钉截铁,后悔得倒是也挺快。”语气上扬。
“……”我握紧了手机:“叶玺,可乐好吗?”
电话那端一声轻哼:“夏小花,我以为,你不在意呢。”
我点头,也是,叶三公子身边,轮不到我在意。
“叶玺,什么时候回来?”
“夏小花,你不是滚得特乐意特高兴特欢乐么?我回不回,什么时候回,你倒在乎了?”
“……”
“夏小花,这一次,我原谅你。”叶玺又哼了一声。
“从今以后,再也不许说腻了,不然……”
“叶玺!”我叫得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跟可乐已经公开了,就早点回来把婚离了吧!”
“……”电话那端,一阵的静默。
“……”我也突然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
“夏小花,你再继续这样,我是真的会生气!”叶玺的声音,已经绷得吓人。
我努力清了清喉咙,仍然很大声:“叶玺,我是认真的。”
“夏小花!少来这套!你刚刚语气不是这样的!你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无所谓,夏小花,我,不,相,信!”
“叶玺,离婚吧。”手机握得越的紧:“我从签字那一刻起,一直都是说真的。”
只是,蹉跎了许久,不愿真正的面对而已。
“夏小花!不许说从今以后不喜欢!你明明是暗恋我的,明明是爱我才死祈白赖嫁给我的!”
“哦!”我答应着,点点头:“那,叶玺,你给老娘听清楚,老娘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老娘要离婚!”
求婚的时候,夏小花说:“我不管,叶玺,只要我爱你就行。”
结婚的时候,夏小花说:“叶玺,我爱你。”
第一年结婚周年纪念日,夏小花说:“特助君,请你转告叶玺,我爱他。”
第二年,夏小花在叶氏集团顶楼的电子广告牌上,印着特大号宋体:“叶玺!老娘好爱你撒!”
第三年,夏小花远在海外,对着家里的电话答录机:“叶玺,你知道的吧,我其实是爱你的。”
有些话,说得久了,不得不放弃。
叶玺的电话,扣得干脆。
连一点点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我在震耳欲聋的门铃声中爬起身,打开门。
门口站着大半夜里挂着大墨镜提着八珍面长相很可口脾气不咋脸臭得吓人的亚洲级新星。
面被一把甩在桌子上。
我提起来就吃。
“Tmd夏小花!你到底知不知道外卖跟红透半边天的亚洲级新星之间那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的?”
“靠!什么德行你!吃个面用得着感动得哭么!”
“晨斯!你丫放那么多醋做什么!酸得老娘都掉眼泪了!”
“胡说!你是被我感动的!”
“……”
33婚姻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不要惊慌,纯属修文。对不起,修文了……上午时间太赶,喊编编帮我的毛片。哈哈哈,现在这个是精华版~~!
“夏小花!你红了!”2号抖着手里的八卦周刊。
封面好大一张我翻着白眼的接吻照。
标题下得甚猛:“级暴户夏小花借杀青酒当众强吻亚洲级新星!”
靠!果然该闭眼的。
我一把抢过来,瞄了两眼;“又不是没亲过,上次在乌镇,还船头拥吻呢!至于红么!”
2号一声冷笑,又甩出来一本。
“暴户迷上大明星,与叶氏小开婚姻告急!”
“放p!谁迷上大明星!”
再甩来一本。
“破裂婚姻背后的真相,晨斯深夜幽会夏小花。”
晨斯带着大的墨镜,手里拽着碗八珍面在等电梯。
“哈哈哈!活该丫的,丢人吧他!”我幸灾乐祸。
继续甩来一本。
“三重剖析,席造型夏小花假粉丝真鱼肉。”
内页好大一条大字:“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已经很久很久了——亚洲级新星晨斯亲口爆料感情内幕!”
“……”我幸灾乐祸的小信心没有了。
“夏小花!还多着呢!”2号拼命翻着各大八卦周刊。
“这本,说你为了接近晨斯运用后台自告奋勇当m娱乐年度大戏席造型的。”
“这本,说你与叶三公子早就貌不合神也离的。”
“这本,说你威逼晨斯交往的。”
“还有,这本,这本,这本!”2号一摊手。
“夏小花,国内的八卦周刊你上遍了!恭喜!你红了!”
“……”我摸着脑袋:“我上次跟晨斯那破绯闻,也没咋啊。为毛这次闹这么大?”
晨斯有红到这种程度?
“夏小花!”2号一掌拍得我飞出去三尺:“也不想想当时谁当你后台撑着呢!要不是叶玺跟你屁股后头收拾,就凭你这高调的德行,这几年早红了!至于只有小打小闹偶尔丢人见个报么!”
“……”原来如此。
所以,有了新欢,顾不上了,夏小花只好自生自灭。
“你别不承认!夏小花,江湖传言叶玺为了你专门请了3个高级私人助理帮他处理你的事务,是真的!”
“……”
“夏小花!你最近别出门了!搁家里窝着避避风头吧!Tnnd,我跟1号她们,手机都快要被记者打爆了!你给我记住,无论人问你什么,你都不许回答!剩下的事,我们会处理!”
“哦……”
正答应着,眼角余光到一只蝙蝠侠活生生地朝我冲了过来:“夏小花——”
在我跟前咚一声跪下了,叩了仨响头:“求求你!开记者招待会吧!”
我吓了一跳,看裹得一身黑乎乎的蝙蝠侠老半天,才从他翘起的小手指上认出了身份:“啊!你不是晨斯那娘娘腔经纪人么!”
蝙蝠侠瞬间流下了滚烫的面条泪:“是是是,我娘娘腔我该死我没看好晨斯!千错万错我的错!夏小花,你行行好,开记者招待会澄清绯闻吧!”
“啊?”
“不开!凭啥我家夏小花开!”2号应得飞快。
“晨斯有什么罪过啊,人好好的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求求你放过他吧!他为了这绯闻都推了两部国际大制作了,再这么焦点下去,他没活路了!”蝙蝠侠一把鼻涕一把泪。
“夏小花也不能开!”2号一拍桌子:“她虽然很粗俗很浮夸很脑残,但无论如何是叶氏集团女主人,这种万人责骂的责任,没法拦!”
蝙蝠侠哭得越欢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接起来,那端是四平八稳的声音:“夏小姐,叶先生要见您,请您立刻到叶先生办公室一趟。”
叶玺,回来了。
可乐却没有回家。
电话扣得那样的干脆。
是该面对了。
“夏小姐?”
“嗯。我知道了。”我扣了电话往外头走。
蝙蝠侠在身后哀号:“夏小花!我给你两个小时考虑!你不开,我让晨斯自己开!我立刻就开!我现场直播!到时候内容不如意,你别怪咱心狠手辣!”
“3号,5号!喊保安!扔了丫毛病的娘娘腔!”2号的声音。
……
同一栋大楼的好处是,只要搭电梯,即便再高,也是立刻就能见着的。
电梯在39层停下的时候,漂亮的秘书小姐已经恭候多时。
“夏小姐,叶先生在等您。”站起身要为我敲叶玺办公室巨大的门。
我冲在漂亮女秘前头,一把推开大门:“叶玺!有p快放!”
“夏小姐!”如花似玉的秘书刚要追进来,门却被用力拍上了。
不是我干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秘书小姐悲催地消失在门外,缩着脖子回头面对一把推上了门,侧着头瞪我的叶玺。
“夏小花,解释!”叶玺指着大办公桌上,占了大半面积的各类八卦周刊。
“哟!叶玺!你也爱看八卦?”我抬着头,拼命盯着天花板。
“夏小花!”一掌拍在我身后的门上。
“……”在新加坡被拍到更多照片的人,明明不是我。
不仅不是我,我甚至连问,都是不需要的。
我低了仰得过高的脑袋,没吭声。
叶玺哼得大声:“夏小花,现在是连解释都不必要了?”
跨前了一大步,逼得我不得不贴着门板。
叶玺逼得太近,以至于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夏小花,那一夜,你在等谁?需要你躺在床上饿着肚子等的人,是谁?”
“……”
叶玺眯着漂亮的眼:“豁出去了要离婚,为了谁?”又近了一寸。
“……”
“迫不及待地把我送人,为了谁?”灼热的呼吸。
已经,不能再近了。
“闪开!”我用力推着叶玺。
叶玺没有动,任由我推得用力。
“不想回答?夏小花,你就算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呼吸声一抽,叶玺的唇,已经几乎贴上了我的。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夏小花,收回你说过的话。你明明,一直想要我……”
叶玺低着头,印上吻。
我侧过脸,避开了。
“叶玺,我不要你了。我要离婚。”
“夏小花!”叶玺怒了。声音很低得几不可闻,却一把推开了我。
“你说过的,你爱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说过了!”
我向后退了好几步,站稳了,没有动:“叶玺,我真的,不再爱你了。”
叶玺咬紧了唇。
“夏小花!闭嘴!”
“叶玺,离婚吧!”我没有闭嘴,说得越流利。
叶玺松开了唇,盯着我,看了半饷,突然一扯嘴角,笑得骄傲。
“夏小花,你以为我稀罕?不爱就不爱!不就是离婚么,离吧!”
几步冲到办公桌前,拿起新拟的离婚协议书。
“夏小花!离婚,是你要求的。你放心,我一毛也不会留给你。我绝对一定,会算的清清楚楚。”叶玺的笑容更甚,漂亮的脸蛋,光华四射。
“夏小花,你的包包、房子、车子。统统,都别想再拥有!”
叶玺低下头,字签得飞快。
“从今以后,夏小花!你别后悔!”一甩手里的笔,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哦。”我点头。拽过离婚协议书。
叶玺盯着我,傲气非常:“夏小花,你最好看清楚,签了字,你就一无所有了。”
我捡起叶玺扔下的笔,翻到协议书末页,看也不看,一笔一划,签得认真。
无所谓了,叶玺。放弃了你,夏小花,本来就只剩下夏小花而已。
叶玺一拍大办公桌。
“夏小花!你签吧!尽管签!我立刻就解散工作室!”
“哦!”
字终于是签好了,端端正正的夏小花三个字,显得孤零零的。
我在花字后头,画了一朵小花。
这样,就不孤单了。
我看着刚签好的字,高兴地笑了,小心翼翼地合上离婚协议书,揣在怀里。
“叶玺,祝你幸福。”
34婚姻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更,但是应该会很晚……同学们白天就别刷了,怪累的。
我把8o根金条,全部倒出来,摊在桌面上。
金灿灿的颜色,耀眼非常。
1-8号目不转睛,盯着金条,张着大嘴。
“夏小花!你拿那么多金条背着玩儿?”2号用力吞了口口水,眼神没离开过金条。
“嗯。”我点点头,随便摸起一根,“喂!金条漂亮么?”
5号一拍桌子就要冲上来:“夏小花!你丫真Tm欠扁!”
“不好看!真Tm俗!”1号哼哼。
“俗!跟你一样无聊!”6号也哼哼。
“难看!”8号依然哼哼。
剩余人口拼命点头附和。
“哦”我遗憾地耸耸肩:“那算了。本来打算送给你们撒!”
我站起来,带着伤心的小眼神把金条重新往包里塞。
手立刻就被一把抓住了:“夏小花,我刚眼花了,这金条真漂亮!”
“美呆了!”
“高级!”
“跟你一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真的?”我挂着期待的星星眼。
“真的!”1号一把夺过我的包,剩余人口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分金条。
我被挤得老远,眼看着桌上的金条迅地减少,其中一根被人一推,斜了角度,露出底面上印着的数字来。
夏小花。1oo岁。
我伸手要抓,被2号一巴掌拍开了:“做什么!我的!”
动作干净利落,拿着金条往口袋里插。
“2号,给我看一眼撒,我跟它告个别!”眼睁睁地看着1oo岁消失在2号的口袋里。
“不用不用,夏小花,你就站那儿说。它在我袋里能听得到。”2号捂着口袋,一副防备的眼神。
“它耳朵不好,我想当面说。”我垂死挣扎。
2号口袋捂得越严实:“夏小花,她们每人都分了1o条,为啥非找我的告别!5号,拿你的出来,给夏小花告个别!”
5号挎着包,头也不回往外头冲:“啊!这上班时间办公室里真吵啊,吵得啥都听不着了,我出去安静安静!”
“就是就是,真吵啊!”
“这怎么就这么吵呢!”
“好!吵!啊!”
一群人挤成了团,拼命往门口挣扎。
墙上挂着的大液晶电视,在做节目预告:“北京时间18:oo整,亚洲级新星晨斯记者招待会,娱乐综合台现场直播。”
“靠!丫sB的娘娘腔真逼着晨斯开记者招待会了!”2号刚挤到门口,听见预告停了下来。
被我一把抓住了:“喂!2号,咱去凑凑热闹撒!”
抬头看墙上的钟,还有半个小时。
“不去!”2号翻着白眼:“我赶着要回去藏金条!忙着呢!”
“哦!”我挥挥手:“那算了。我还是把金条都收回来吧!省的造成你们负担……”
冲在最前头的5号立刻停了步子,抓起身边的电话:“喂?金记者,晨斯的新闻布会在哪儿开呢?”
1号甩着大脚丫:“我去把保姆车开正门。5分钟后集合。”
6号举着异常低调的黑色小外套:“夏小花!换衣服!”
啧啧啧,笑眯眯地拽起包,咱请的助理多精英啊!那效率都是一等一的。
我戴着压得低的鸭舌帽,胸前挂着2号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记者证,屁颠屁颠地跟1-8号屁股后头挤在记者席尾端。
迟到了,娘娘腔经纪人已经带着新闻言人在台上滔滔不绝。
晨斯依然挂着大墨镜,面无表情,一言不地坐在主位上。
我抬高了脑袋,想看清楚些,被2号一把拉得弯了腰。
“夏小花!”2号压低了声音:“你给我老实呆着。”
“哦!”我点点头,弯着腰继续抬高脑袋看热闹。
2号咬牙切齿:“你迷恋人晨斯都到这份上了!风头火势的到底非要来干啥!”
“谁迷恋!”我不屑地哼哼:“老娘是有话要说。”
“什么鸟话非得当面跟晨斯说,打电话不成?”
我摇摇头,没吭声。
“总而言之,晨斯临时推掉国际大制作,纯粹是因为档期问题,并不是外界相传被换角,也与其他传闻无关,请记者朋友们不要再往不实的方向猜测。”新闻言人已经在做总结陈词。
“晨斯,日前连续两次爆出你与席造型夏小花的亲吻照,你与夏小花到底是什么关系?”
“晨斯与夏小姐只是工作关系上的普通朋友,至于夏小姐身为晨斯粉丝,行为偶有激动,晨斯无法控制。”
“靠!真Tm会推卸!”2号翻着白眼,回头拍我脑袋:“早喊你别没事鱼肉人晨斯你不听!”
“晨斯,媒体拍到你深夜送宵夜到夏小姐临时住所,是否属实?”
“晨斯只是去探望朋友。夏小姐一直住叶家别墅,又怎么会深夜在外?”
“晨斯,传闻夏小姐婚姻亮红灯,是否属实?”
“这你们应该去问夏小姐本人,晨斯最近已经接拍了x导演xx大戏……”
看来没我什么事了。
我冲2号比了个走人的姿势,猫着身子,转身往会场后门撤退。
刚走了两步,听到晨斯的声音,低沉淡定:“是真的。夏小花要离婚了!”
经纪人尖叫了一声,整个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晨斯!你与夏小花是什么关系?”
“晨斯!你认识夏小花的时候,是否知道她已婚?”
“晨斯!夏小花是否借助叶氏集团,对你施压?”
“晨斯!你与夏小花过从甚密,是否因为对方是级暴户?”
“晨斯!身为婚姻第三者……”
丫晨斯果然缺德!我用力的叹气。
回转身,一把拉掉了鸭舌帽。
“没有第三者。老娘与叶玺,已经正式签字离婚了!”
就知道,事情,总归会变成这样。
早在晨斯说,夏小花!我是看你可怜,想帮你的时候。
早在晨斯说,夏小花,对别人好,要说出来的时候。
就已经知道了。
我从包里掏出刚刚签完的离婚协议书,拽在手里。
“老娘从今天起,就只是夏小花而已。”
“老娘已经不是级暴户了,与叶氏集团,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批的记者,蜂拥而至。
1-8号,统统冲了出来,拼了命地挡在我面前。
我笑得心满意足。不愧是最最最最最优秀的,效率一等一的精英助理。
有了金条,就算失业,也足够暂时过不被人探小**的日子了。
“夏小姐!您是否为了晨斯,才决定结束婚姻?”
“夏小姐!您与晨斯,到底什么关系?”
“夏小姐!……”
现场直播的记者招待会,即便是叶玺,也应该无能为力了。
我拨了拨头,认真地盯着镜头:“离婚,是因为,老娘已经不再爱叶玺了。”
“晨斯……”我转过头。
台上的晨斯,已经摘了墨镜,盯着我,表情颇狠。
“我也已经,不再是他的粉丝了。我跟他是……”
台上的桌子,嘭的一声巨响。
晨斯已经掀翻了桌子,一把抢过mInetbsp;“夏小花!我新请的造型师!对不对!?”漂亮的眼睛,往经纪人身上一横。
“对对对对!”娘娘腔经纪人拼命抹着头上的汗:“刚准备公布来着!他们碰面那是谈工作,谈工作!晨斯一点一点一点,也没有要喜欢夏小花的意思!”
晨斯满意地点头,眯了眼,颇得意地看着我。
p!请谁了?
我还来不及吭声呢,已经被2号拽着拼命往会场外头挤。
出了门,记者们被保安拦下了,2号一把把我推上车:“夏小花,你跟5号的车,其余人分散走,咱们车长得都一样,记者不好跟。”
5号开着车,带我兜了大半天,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到可乐家楼下。
我下了车,走了几步,被叫住了:“夏小花,你丫真的签字离婚了?”
“哦!”我突然想起来,跑回头,把离婚协议书塞进5号怀里:“5号,这件事,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帮我把手续办全。”
“夏小花!”5号一拍方向盘:“我不办!”
“5号,你当我的助理几年了?”
“3年,从你嫁给叶先生开始。”
“那,你觉得,我会拿离开叶玺,来开玩笑?”
“……”
“5号,我是真的,离婚了。”
“夏小花!”5号红了眼眶:“你傻不傻呀你!”
我不屑地哼哼:“你丫才傻呢!金条收好了,办不好手续就还老娘金条!”
5号拼命捂紧了小口袋,收好了离婚协议书。
我挥挥手:“5号,再见。”
01番外 可乐篇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可乐。是时候拿出来遛遛了。看完后讨厌的继续讨厌,改观的允许改观,鄙视的支持鄙视。但是不许猥亵作者!本章节与文章进度有关,属于剧情进展一部分哈~~!下一章,继续夏小花。
“可乐,我要跟你离婚。”
“刘朗,话我只说一遍,夏小花,我绝对,不会跟她离婚。你就算离了,也不可能得到她!”
“刘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用力抓紧了刘朗的衣袖:“你答应过爸爸,会好好的对我,会给我幸福,从今以后,不会让我伤心的。”
刘朗盯着夏小花的背影,站得笔直。
“可乐,对不起。答应了你,却没能照顾你一辈子。”
我用力擦着眼泪:“刘朗,你又骗我了。你说过出了国,不想再回来的。你说过结了婚,会对我好一辈子的。你说过,以后,不再爱夏小花了。”
“可乐,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站在小花身边的机会。”
“没有了,刘朗。夏小花,已经嫁给叶玺了。”
刘朗白着脸,依然拽开了我抓得死紧的衣袖。
“小花她,不幸福。”
我瞪着刘朗,拼命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嫁给了最爱的叶玺,举行了那样盛大的婚礼。夏小花,一定一定很幸福。
“可乐……”
“我走了。刘朗,你不要再失踪了。你这样,我会很担心很害怕。”
“可乐……”
“刘朗,你这个大骗子,我才不要相信你。”
机会,也才不要给。
死也不给。
可是,明明说好了要走的。却控制不住自己,怕会失踪怕会找不着。执着地蹲在墙角边,不愿离去。
直到看着门打开,刘朗开着车出去。直到打着出租车跟上,一直跟到了叶家别墅的大门口,亲眼看着刘朗下车,抬着头,盯了亮着灯的半山别墅大半夜,被巡夜的保安赶走。直到看着刘朗喝完了一打又一打的罐装啤酒,拿拉环在地上,拼啊拼,拼了一整夜,终于拼成歪歪斜斜的一朵小花。
刘朗,是真的铁了心,不再要我了。
怎么办?夏小花,我该怎么办?
我摸出手机,一遍又一遍,拨那个明明知道不会通,不会有人接的号码。
夏小花,总是这样,欠揍得很。
“可乐,暑假太Tm闷了,老娘要去巴厘岛度假,你来哇?”
“去不了。爸爸的葡萄卖不掉,快要放坏了,我要回家帮忙卖葡萄。夏小花,你要无聊,来我家玩吧。你没见过葡萄藤吧?”
“切,可乐,你家那什么穷乡下啊,老娘才烦去呢。一边玩去,别吵老娘上美容院溜达。”
“喂?可乐?我派下去的投资分析师、技术员、评估公司跑腿的、还有那谁、那谁的,统统都接到了挖?他们认不得路。”
“夏小花!你想干嘛!我家快被挤爆了!”
“闲着,帮你卖葡萄!”
“夏小花!你又乱花钱了?”
“你管!老娘是暴户!老娘去岛上潜水去了,你慢慢折腾吧哈!”
“可乐,我早说过了,做丝质作品没法省,必须用极品真丝。不然,你赢不了,会拿不到奖学金请我吃必胜客的。”
“……仿绸挺好的,也含5%的真丝。”
“哦!那老娘这块多余的极品真丝,扔了吧!”
“夏小花!”
“老娘高兴扔,你心疼,你捡去!”
“可乐!你丫脑子有病!牛郎那就一琼瑶奶奶!你能找着共同语言对着他一辈子?”
“夏小花!刘朗那叫才华!”
“你什么破眼神!Tmd我不管!牛郎天天在他们学校2号楼上破自习,你爱找自个找去!”
“夏小花,你知不知道你凶起来,特诱人!”
“滚!少拍马屁!”
夏小花,从来就是一个很欠揍的人。可是,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她。
刘朗,也是。
我终于打了那只号码:“特助君,请问,我能与叶玺说两句话么?”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怕它抽得过于厉害,会被叶玺察觉。
“叶玺,求求你,我真的好想好想夏小花。”
可是,夏小花哭了。
眼眶红得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却不管不顾,拼命拍着小桌子:“说了缺设计师!”
我果然,又给夏小花添麻烦了。
刘朗说,夏小花,不幸福。
“夏小花!叶玺对你好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命好!”我用力抱紧了金色的小礼服,“夏小花,我真的,非常非常羡慕你。”
三年前,在下着雨的夜里,拒绝了叶玺,值得了。
换来了靠近刘朗的机会,换来了夏小花幸福的机会。
是该放弃刘朗了。
可是,夏小花,却慌了。
“夏小花!我很认真的,只问你一次!”我盯着夏小花:“刘朗,我决定放手。你可以选,夏小花,如果再给你机会选一次,不用考虑我,不用顾忌我,你会不会,会不会选刘朗?”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想要,叶玺。”那样的表情,焦急而无助。低着头,不敢看我。
夏小花,从来不是这样的。
刘朗果然,看透了。
夏小花,不幸福。
捂紧了被子,怕我现。
“夏小花,你一定一定,不要像我,一定一定,要幸福哦。”
我搂紧了夏小花,傻瓜一样的夏小花。
讨人厌的夏小花。
“可乐对你,不好么?她把第一次都给了你,你出国这些年,是她陪着你。你娶了她,却又不要她。可乐对你,不够好么?”
“牛郎,你知不知道,可乐她……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了。她甚至哭到了后来,都不哭了……”
我跟在刘朗身后,听见她停了笑声。
我用力揉着眼睛,蹭掉多余的水分。
夏小花,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人家在跟你告白呢,谁需要你担心!
“小花,你真的,坏透了。”
“你根本,连尝试的机会,都不愿意给!”
夏小花拼命地摇着头:“可是,我不爱你。”
刘朗背着夏小花,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我偷偷地,踩在刘朗的影子后头。
再也听不清刘朗的声音。
只是,明明很暗,却依然看清了刘朗通红的眼眶。
怎么办?夏小花,真的不幸福。
那样坚定地说,我只想要,叶玺。
那样坚定地说,可是,我不爱你。
连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留下。
所以,刘朗也不会幸福了。
讨人厌的夏小花,说了不爱的,却让刘朗吻了她。
叶玺的车灯,照得他们清晰无比。
明明吻了的。
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叶玺。
还会那样坚定,那样坚定地说不爱么。
早在我遇到刘朗以前,她就已经是刘朗的青梅竹马了。
本来,他们应该,会在一起吧。
这样,刘朗就不用喝那样多的酒,拼一整晚的拉环,凑成一朵寂寞的小花。
才不是给刘朗机会。才不是。
我给刘朗打电话:“离婚吧,刘朗。我会回家,跟爸爸说清楚。”
“可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养得活自己。我要的,你给不起。”我想要笑着给我夹鸭脖子的刘朗,我想要说可乐,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却不是骗我的刘朗。
如果给不了幸福,不如放手。
叶玺,也一样。
我盯着叶玺牵起的手,握紧了,抬起头,凑上吻。
叶玺愣了,目光在我的身后一顿,一把把我推了开来。
力道很大,甚至有些嫌恶。
“真的,不是你。”
扔下了一众嘉宾,扔下了叶氏集团的盛大庆典。急坏了一群高层。
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只是冷着脸:“可乐,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我点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先生,飞新加坡的专机已经在等您了。再不往机场,时间会来不及。”特助提着行李,一副要出远门的姿态。
我一把抓住叶玺:“我也去!叶玺,我还没去过新加坡呢!”
叶玺皱着眉。
“叶玺,我不走,也许会被杀唉。夏小花,应该已经在家磨刀等我了吧。”
叶玺看着我,突然就笑了。“是么?我以为,她会不在乎呢。”
我摇着头。
叶玺勾着嘴角:“可乐。我会带你好好参观新加坡的。”
我也跟着笑:“叶玺,谢谢你。”
从始至终,对我,总是这样的包容。
叶玺撇着眼:“不用谢我。我只是,想要留在家里的人,知道什么叫吸引力。”
“啊?”
“可乐,你是好女孩。就算离开了刘朗,也会找到珍惜你的人的。”
我点头。
是的。叶玺。就算离开了,夏小花,也会找到珍惜的人。
夏小花,从来就是讨人厌的夏小花。
要对人好的时候,总是一意孤行,就算别人拒绝,也没有用。
就像爸爸的葡萄园。
就像刘朗。
所以,叶玺,也一样。
我看着娱乐综合台的记者招待会直播。
夏小花对着镜头,表情无比地认真:“没有第三者。老娘与叶玺,已经正式签字离婚了!”
“离婚,是因为,老娘已经不再爱叶玺了。”
我拼命抹着眼泪,想要看清手机上的数字:“刘朗,夏小花,离婚了。”
“她就住在我的住所,三年前的那个地方。”
果然,还是变成这样了。
夏小花,从来就是这样。
明明很欠揍。可是,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她。
才不是要给刘朗机会。
才不是。
35婚姻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上这是一个简单的小白文。主线很狗血,伏笔不太多,也不深沉。没有阴谋没有奸妃没有贱男人。文里只有一群傻乎乎的,脑残得讨人厌的,拼命用自己的方式义无反顾不停地为爱付出的孩子们。每一个人,都是。
刚到门口,就见着蹲地上数手指的牛郎。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按电梯。
“小花!”牛郎追上来,一把按住我。
“你离婚了?”笑得和乐融融。
靠!什么人品。
“你丫这算幸灾乐祸?”我挥开牛郎的爪子,索性回头往家门口走。
“没,没的事。”牛郎憋着笑,很好心地拍我肩膀:“小花,我请你吃法国大餐。”
靠!老娘恨法国大餐。
“不去!”我再次挥开牛郎的爪子,低头在门垫子下头摸钥匙。
半天摸不着,却见牛郎掏出根亮闪闪的钥匙,捅开了门,自己先闪了进去。
我翻着白眼:“谁许你进来了?这里是你前妻家唉。前妻这玩意,可凶残了。”
牛郎依然笑得很乐意:“夏小花,你也是前妻了。”
我怀疑地盯着牛郎:“你不是正直的小市民,最恨八卦娱乐的么?”消息怎么这么快。
老娘这头签字上电视,那头他已经在门口晾着了。
牛郎小眼神立刻飘到天花板:“那啥,我回母校教书了。带工科博士生。”
“哦!”我到厨房摸出大号纯净水,咕嘟咕嘟拼命灌。
今天一天话说得太多,渴死人。
“喂!刘博士,刘教授,你门口晾了半天,就为了嘲笑失婚妇女?”
“胡说!你才不是失婚妇女!”牛郎特正经八百地纠正我。
“哦!”我一扔喝空的纯净水罐子:“门口那边,不送了。记得帮我把钥匙塞回去。”
“小花!”牛郎看着我:“不要不开心。”
“老娘失婚妇女喝个矿泉水你就能看出我内心世界来?”我白眼更甚,直接冲到门口,拉开门:“你前妻快回来了,该滚赶紧滚。不然你要是太监了,别怪我没提前放你条生路。”
牛郎皱着眉:“夏小花!你答应过,不会再叫我滚的。”
靠!真是酒后失言!我后悔莫及,居然做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承诺。
“我是为你好。可乐可恐怖了!”我很诚恳地强调。
牛郎笑了:“小花,你还关心我。”
“当然,当然。”我拍着牛郎的肩膀,把他往门外推:“赶紧走吧。”
牛郎一掌撑在门框上:“放心吧,可乐,不会回来的。”
我瞪大了眼,观察了牛郎半天:“你,难道跟可乐串通了?”
牛郎眼神又往天花板飘。
这Tmd什么世界!
我推开门:“那你老实呆着吧,我走了。”
牛郎一把拉住我:“小花,我来,是给你这个。”
掏出一把程亮的钥匙,尾端还配着遥控锁。
“你家的别墅,还你。”牛郎笑得灿烂,晃着钥匙:“我已经去律师楼办好了手续,你任何时候去签个字,就成。”
带着余温的钥匙,塞进我手里,暖得烫人。
“夏小花,还你家。”
“……”手里的钥匙,差点没握住。
“学校给我的福利很好,还分了房,就在校园里的家属区,又大又方便。小花,放心吧,还你了,我会搬出去。”
我拼命摇着头,把钥匙摔在沙上:“牛郎,不用的。”
“小花,你骗不了我。”牛郎捡起来,再次塞进我手里:“其实,早就想还你。只是一直舍不得,以为还有机会。所以才会一直等。”
“牛郎,我对你可坏了,老是让你滚,从小就欺负你。你知道么,小学春游的时候你摔进水塘里,其实是我害的。”
牛郎点着头:“可是,你跳下来救我了。”
“还有初中在你课桌上写小淫诗的人也是我。”
“……”
“还有高中偷*拍你尿尿的姿势放公告栏里的也是我。”
“……”
“还有假装是你写情书跟隔壁班如花交往的人也是我。”
“……”
“还有……”
“夏小花!我们是青梅竹马啊!”牛郎打断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会很遗憾的。”
“可是,我那么坏。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我?为什么非要对我那么好?”
我用力揉着眼睛:“我们只是青梅竹马,牛郎,只是青梅竹马而已。你就算这样,我也……”
“小花!”牛郎喊得很大声,我的话,没有说完。
“谁让你是我唯一的青梅竹马呢。没得选,只能对你好了。”
“你骗人!牛郎,你说谎的技术真差!”
“……”
“运气也差!”四眼的青梅,是大明星。
“……”
“眼光,也差。”
“……”
“牛郎,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讨厌你。可讨厌你呢。”
“小花,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行。”
“……”
三年前的叶玺说:“夏小花,我不爱你。”
夏小花说:“没关系,我爱你就行。”
于是,三年,夏小花离婚了。
没关系终究不可能没关系。
三年而已。
牛郎却花了2o年。也许,是23年。
我把钥匙往牛郎怀里塞:“还你。”
牛郎没有接,却伸手抱了抱我:“小花,送你。只是送给青梅竹马而已。”
“老娘不需要。”
“你需要的。小花。我只是希望,你如果难过了,不幸福,会有个属于夏小花的家可以回。”
我咬紧了唇,没吭声,也没推开牛郎。
“就算现在是青梅竹马,也没关系。”牛郎的声音,很坚持。
“小花,以后,也许就不是了,对不对?”
“牛郎,我不可能……”
“小花,你已经离婚了。”牛郎的声音很急,不可能,终究被打断了,没有说完。
是的,夏小花,已经离婚了。
牛郎终于放开了我:“小花,你不喜欢法国菜,我回去了。改天,再来请你吃日本菜。”
门开了又关。
我坐在沙上,等了整整一个小时。
可乐,始终没有出现。
这里,果然不能再住下去了。
我拖着箱子,把为数不多的行李,连同那根带遥控锁的钥匙,统统倒了进去。
经过楼下大门的时候,管理员问:“夏小姐,您扔垃圾?”
我回头看一眼灰色的1V箱。
原来,只要不关注,不在乎。就只不过是垃圾而已。
我把1V箱垫屁股下头,坐小墙角里数荷包。
1,2,3。
3oo块。
够给餐厅的服务员打赏小费,够给出租车司机说不用找了。
靠!可乐真Tm穷,破红包真不经花。
手机在口袋里震啊震。
我不耐烦,接起来:“谁呀?有屁快放。老娘数钱呢!”
“夏小花!身为席造型师,你怎么还不来报到?”
亚洲级新星又复活了。
“报毛!老娘什么时候说过……”我骂了一半,顿住了:“喂,我去上班,多少钱一个月啊?”
“就你那品味。”晨斯哼哼,报了个摧残全世界劳动人民信心的数字:“58o。”
靠!我电话扣得干净利落。
手机立刻又响了起来:“你兼任我私人助理,我可以给你加点小价码。”
“得了,一边凉快去。”丫明星都抠门。
我毫无信心,说完又要扣电话。
那头已经咆哮了:“夏小花!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养不起你!”立刻报了一数字。
我想了半天,比2号工资高3倍,到底是什么概念啊。
大概沉默得太久,电话那头亚洲级新星不耐烦:“不满意?夏小花,你有本事你开价!我倒要看看你值多少!”
我舔着唇:“内啥,工资随便吧!老板,给咱小员工配一宿舍得了。”
“……”那端沉默了半天:“夏小花,你没地方住?”
废话,老娘离婚了撒。
“你住哪?”我问晨斯。
“凯瑞国际,总统套房。”
“哦!”六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嗯嗯,凯瑞国际不错:“那,配你隔壁那套总统套房吧。我记得凯瑞国际顶层有两套总统套房来着。”
“……”那端又沉默了半天:“夏小花,你不会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我瞪大了眼:“老板!您风华绝代美色当前,是人类都会对您崇拜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爱慕您的何止千千万万,您善良大方,就让我近水楼台一把吧!”六星级总统套房的机会绝不可失!
“夏小花,看不出来,你还是马屁精。”亚洲级新星一副信心爆棚的声调:“成交!明天上午过来报到!”
“啊!”我盯着来不及说完就被挂断的电话。靠!谁说明天报到了!老娘要现在!
我扛着沉重的1V箱,拼命按总统套房的门铃。
晨斯穿着睡袍,满脸不耐:“夏小花你毛病么!说了明天!”
我举着手里的手机:“看见没!12点o1分!”害老娘在门外头游荡了大半小时了!
“让让!”一推晨斯,拖着小箱子就冲了进去。
“夏小花!”晨斯用力地摔门。
啧啧,这脾气!
我打开行李箱,摸出一堆罐装啤酒,扔给晨斯一罐:“老板!我请你喝酒吧!”
“为什么要喝酒!”晨斯扭曲着脸:“夏小花!你想灌醉了我,趁机干淫荡的事?告诉你,想都别想!”
我切了一声,拉开一罐啤酒:“靠!老娘离婚了!庆祝一下会死啊!”
晨斯盯着我,看了半天:“你很高兴?”
“高兴啊!”我一仰头,就着罐子往嘴里倒酒。
“喝啥啤酒!我这大把的好红酒!”丫亚洲级新星果然人品不咋,听人庆祝离婚立刻兴致高涨,屁颠屁颠,摸出好几瓶高级货。
“夏小花!恭喜你!”高脚杯跟我的啤酒罐一碰。
我沉默着,继续喝手里的啤酒。
花了1oo块市里买的呢,不喝太亏了!
靠!我果然穷酸了!
手机又在震。
我接起来:“喂——?”
一片安静。
“喂————————————!”
仍然安静。
大半夜的,见鬼了。
“靠!不说话老娘挂了!老娘忙着庆祝离婚呢!”举着手机就要挂。
“夏小花,离开我,真的那么值得庆祝么?”低哑的声音,明明很熟悉,却又疲乏得让人陌生。
我笑笑,没回答,挂了电话。
举起手里的啤酒罐:“喝毛红酒!喝啤酒!老娘花了1oo块买的!”
从今以后,夏小花,是自食其力的夏小花了。
02番外 叶玺篇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应该是番外。本来就是剧情展需要。呵呵……
这真是太令人不愉快了。
尖锐的酥麻感遍布全身。
刘管家皱着眉,旁边站着憋笑的家庭医生。
“叶先生!啊!醒了!”刘管家的声音贯穿耳膜。
“水。”
“哦哦!”一杯水递到面前。
我伸手抓杯子,手心一麻。
明明是玻璃杯。
我皱着眉,静电么。
“叶先生,秘书小姐已经来过6个电话了。您没参加上午的例会,新工业区的视察也缺席了,我怕您出事,所以才没经同意请医生一起开门……”
我挥挥手,打断了刘管家:“什么问题?”
为什么会,明明很餍足,却酥麻得令人如此不愉快?
“这症状,应该是,过电了。”家庭医生努力憋着嘴角的笑意,“叶先生,您今天还是少碰金属类导体吧。”
过电?昨晚明明是夏小花……
脑里有画面闪过,我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
我被夏小花电,到,了?
这真是太令人不愉快了!
“夏小花呢?”几乎已经藏不住不悦。
“夏小姐今天凌晨扛着行李出门去了,看样子是要出游。”刘管家答得顺畅。
这算什么!忽然有种被人鱼肉后不认账的感觉。
好,好,夏小花,果然本事了。
三年前撒手跑了,三年后也一样!
本人既然都不在乎了,最好不过!
套上裤子站起身,眼角余光瞥见垃圾桶里的粉红色睡衣。
心脏竟然像被电了一样。
没来由地觉得火大。
一脚踹翻垃圾桶。
“刘管家!让人把垃圾扔了!”
“叶先生!少碰金属……”家庭医生追上来,扶起金属质感的垃圾桶。
狠狠地瞪了家庭医生一眼。
“刘管家,备车,我直接去新工业区。”
太令人不愉快了!
这简直太令人不愉快了!
明明主动的人是夏小花!凭什么哭!凭什么在那样的时刻哭!
抬头看一眼会议室墙上的钟,5点4o分。
“啪!”合上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散会!”
正滔滔不绝汇报工业新区开情况的负责人张大了嘴,瞪着眼。站在投影仪前头,下不了台。
我主动走上前,伸出手,握了握:“很好,很优秀,继续努力。”
“叶,叶先生……”两行感动的小泪花闪在眼角边上。
没错!就是这样!
夏小花一定是高兴得忍不住掉眼泪了,一定是!
拍了拍负责人感动的小肩膀,我回头就往门外走。
特助紧紧地跟在身后:“叶先生,和规划部林部长的饭局,是否要提前?”
“推掉!”
“啊?”
我回头看特助。
特助立刻收起了惊讶的嘴脸:“叶先生,那接下来的行程变动……”
我已经走到了车子前头,司机刚跑了一半,要为我开车门。
我伸手自己拉车把,一股电流刺得手指生疼。
烦躁感越强烈。
我真的,被电到了。
该死的夏小花!
上了车,盯着司机:“回家!”
特助站在车旁,又一次张大了嘴。
太令人不愉快了!
平时很顺心的手下,今天怎么统统令人如此不愉快!
凭什么站在家门口让别人吻她的时候不哭,轮到我,就哭了!
凭什么三年前就鱼肉过了,却可以假装什么都没生,瞒了整整三年!
凭什么!
夏小花!一定要问清楚!问清楚了,一切就会正常了!
才不是被电到!才不是!
太令人不愉快了!
“刘管家!立刻找到夏小花!喊她滚回来!”我盯着墙角指针已近12点的古董钟,越觉得不愉快。
5分钟后,刘管家汇报:“夏小姐的助理2号说,夏小姐的下落她们也找不着,但是原本的行程定了后天会随剧组出外景,夏小姐没打招呼,应该不会缺席。叶先生,夏小姐走的时候确实带了几大箱东西,看样子,的确是要出远门。”
出外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出外景!
昨晚抱着我说喜欢的人明明是她。在乎的人明明是她。凭什么说跑就跑了,家都不回!
我抓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给你2小时,我要见到夏小花。”
可是,2小时又2小时,1o个2小时后,夏小花依然没有找着。
不愉快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
夏小花,果然长进了。
这么些年,跟在她屁股后头收拾的麻烦不少,被拖累得丢人现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被惹得不耐烦、厌恶,统统都试过。独独没有,像现在这般,焦虑、不愉快过。
只要一想到夏小花,就会有种过电的感觉,从心里穿过。
控制不住,忽略不了。
就连三年前,第一次很认真地隔着电话说了喜欢,却被可乐拒绝,也没有这般地不对劲过。
即便喝了酒,大半夜里按了可乐的门铃,也不过只是年少轻狂时的不甘心而已。
夏小花!统统都是夏小花!
三年前随随便便地鱼肉了,落跑了。
随随便便地害得留下的人,即便成全了,也不得不抱着纠结愧疚的心态,守了三年。
无颜面对一个正直美好却因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失了处子之身,从来不爱我的女孩。
以为必须背着亏欠的枷锁,一生无法逃脱。
没错!处!夏小花这个该死的随便鱼肉人的处!
求婚的时候脸皮比铜墙还厚,连脸红都不会的处!
竟然学会了摔电话学会了闹脾气,见着青梅竹马长了狗胆有了底气倒大着胆子提离婚了!
太令人不愉快了!
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谁稀罕!
我抓起电话按号码:“叫m娱乐的负责人来见我!”
正在汇报海外重要信函的助理停下声音,又瞪大了眼。
我眯着眼瞪助理。
没事学夏小花的白痴表情做什么!
m娱乐负责人来得飞快,效率令人满意。
“你们年度大戏剧组要出去拍外景?”
“哦!是、是。应该是今天傍晚7点半的航班。”
“改掉,改成现在!”
“啊?”m娱乐的负责人也瞪大了眼。
全世界都学夏小花的表情做什么!
简直太令人不愉快了!
我冷着脸,瞪m娱乐负责人。
“叶先生,这样多的人员调动,上午恐怕订不到合适的航班了。”
“飞叶氏的专机!通知所有人,一个小时后,机场集合!”
“叶,叶先生……”助理和m娱乐负责人同时瞪大了眼。
我站起身,拍拍西装外套:“好歹也是叶氏m娱乐年度大戏,这样大的制作,我不亲自送机,人家会觉得叶氏太不体面。”
没错!为了叶氏,必须送机。
夏小花,哪凉快哪呆着吧!
绝对绝对,不要赶在一个小时后让我见着!
绝对!
这个随便鱼肉人不负责任的处!
太太太太令人不愉快了!
早知道随便的家伙不会有责任感!
竟然胆子大得干脆连工作都不干了!
太随便了!真是太随便了!
“m娱乐到底请的什么狗p造型师!连行程都可以随便旷工!太随便了!管理太随便了!统统出警告信!失职!一群失职的管理层!”
我低着头,挥着纯金的签字笔签警告信。
助理送过来一份文件。
“叶先生,夏小姐开出去的车找着了,就停在机场停车坪里。司机已经开回叶家大宅了。夏小姐大部分的行李都还在车上没带。”
“哦?”临界点的不愉快,莫名其妙地压下了不少。没带太多行李,那就是,跑得不会太远了。
随手接过文件:“这个?”
“叶先生,追查夏小姐车子下落的时候现的。也许您该知道。”
我皱着眉,翻开文件夹。
“夏小姐的车,车主写的是晨斯。最近爆红的人气王亚洲级新星。看样子,车是夏小姐送晨斯的礼物。”
一把合上文件夹,眼眯得就剩一条缝:“用不着你介绍!我,知,道,晨,斯,是,谁!”
m娱乐特别申请了专项宣传活动经费,高价请回来的。
夏小花!竟然还厚着脸皮追星!?
不愧是夏小花的风格!出手就是奔驰双门小跑。
动心的程度,非同一般啊!
心脏麻得像被电击中一样,尖锐而刺痛。
我果然,真的,被夏小花电到了。
真的,太。令。人。不。愉。快。了。
36婚姻是什么?
“脱了!”我握紧了小拳头。
“不要!”某人捂紧了小胸肌。
“让你脱就脱!少废话!”
“说了不要就不要!”
“Tmd你就是逼着老娘亲自动手,看老娘不借机摸丫的小胸肌,别怪老娘心狠手辣啊!”我抡着胳膊就冲了上去。
“夏小花!啊!夏小花!太不要脸了!”亚洲级新星拼命拽着裤子挣扎。
房门轰的一声打开,娘炮经纪人领着一群助理冲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架开我:“早说了不要把试衣间换到夏小花这边来,看看,看看,多危险啊!”
“放p!谁让挑好了衣服喊他换他不换!都几点了!大明星就爱迟到!德行!”我甩开一助理,又要冲上去。
娘炮经纪人蹭蹭蹭后退三大步:“抓稳抓稳。”脸色苍白地指挥助理。
亚洲级新星憋着小脸,委委屈屈:“她死活让我穿这个!”告状似的一举手里的高尔夫球服。
金灿灿的领边,金灿灿的袖口,胸前两条显眼的金边。
多好看啊!
我一把抓过来在晨斯身上比划:“啧啧啧,不是我说,你细皮嫩肉的穿这可好看了!”
晨斯已经趴地上捂着头痛哭失声。
哭毛!要哭也是老娘哭。
我扁着嘴,努力哀号:“老娘都身无分文的失婚妇女了想要靠自己自食其力,你们居然狠心得连这小小的机会都要剥夺……”
眼角余光拼命瞪娘娘腔经纪人。
经纪人一哆嗦,二话不说扶起晨斯:“换吧,啊!人家失婚妇女多可怜啊!”
一挥手,助理们一拥而上剥晨斯衣服,动作利落。
这娘娘腔自从我搬来第一天屁颠屁颠地领着我去买晨斯代言的电动牙刷结果害我被人偷了仅存的175元人民币后,彻底醒悟,觉得亏欠失婚妇女太多,小良心谴责得慌。
我心满意足,坐小板凳上嗑瓜子:“喂,那谁,鞋子在右边上层第五格,拿来给丫耍大牌的换上。”
我指着庞大而又密密麻麻的衣帽柜。
被我叫的那谁瞪大了眼:“夏小姐,晨斯的这些东西,我整理了3个月都还没整完,刚搬您这儿,您就全记得了?”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
我瞥一眼只有我在叶家别墅三分一大小的衣帽间。这点玩意都记不住,那我无数的包包、衣服、饰、鞋,不得都伤心流泪?
啧啧,晨斯请的助理果然不咋。不如咱1-8号。
1-8号最终没被炒鱿鱼。
丫叶玺不愧是叶氏集团掌门人,赚钱那是一个狠。在他手上就没有倒闭的企业。
前天看小报,说是叶氏高薪聘请了国际一等一的级造型师J同学替代了前妻夏小花,工作室一片风生水起,档次顿时提高n次方的级别,国内剧组已经都不放眼里了,专做老美好莱坞的生意。
没有了前妻夏小花,果然世界都光明了。
我一把抓起换好了衣服扭扭捏捏的亚洲级新星:“娘炮!快点!不是要参加慈善高尔夫名人赛开幕么!晨斯还开球嘉宾之一呢,磨蹭完了又要被人骂耍大牌!”
“谁娘炮!你才全家都娘炮!”
“谁耍大牌!我本来就很大牌!”
异口同声。
啧!这个不爱面对事实真相的世界!
我屁颠屁颠,跟晨斯屁股后头爬上豪华礼车,被一把推下车:“工作人员的,后头!”
靠!打工族太憋屈了!
晨斯金光闪闪地站在高尔夫会所为活动特意装饰过的球场边上被一群媒体围着拍照拼命赞美其品位高雅气质不凡。
小打工只能窝员工席上喝矿泉水。
“夏小花!你真的在给晨斯当造型师呢?”一脸熟同行冲我面前。
“废话。”没看老娘正干活呢。
“那你真甩了叶三公子!?那个极品叶三公子?”
抬高了脖子拼命灌水。
“夏小花!你还有心思喝水!叶三公子今天也来了!正在门口被媒体堵着呢!”
我一口水全喷脸熟小脸蛋上了。
丫叶玺疯了!平时低调得恨不得全世界不知道他小脸蛋长得帅,这会离婚新闻正闹腾呢,破名人高尔夫球赛开幕式有啥值得非参加的。
还给不给小老百姓活路!
我站起身就朝侧门冲,刚到会所大堂,大老远看一群媒体往里正挤呢。
“叶先生,夏小姐当众宣布与您婚姻破裂,是否代表您二人已经决裂?”
“叶先生,传闻您与夏小姐离婚协议内容早在结婚时就已拟定?”
“叶先生,夏小姐声称没有分叶氏一毛身家,夏小姐此次是否净身出户?”
“叶先生,外界传闻,您才是婚姻受害者,被级暴户夏小花抛弃?”
叶玺一身剪裁精细的高尔夫球服,小身板完美得一溜的,衬托得小脸蛋越俊俏。只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跟着身边一群的保安开出的羊肠小道往里走。
Tnnd!跑不了了,这会冲出去,正巧抓个整齐。
我缩着脖子朝边上的女厕蹭。
直等得外头动静没声了,才串出来。
刚到门口,被人逮住了:“夏小姐,叶先生请您方便的时候,到3号贵宾室一趟。”
“不方便!”我头也不回,理也不理跑腿君。
重新蹭到球场,大草坪这头开球仪式已经开始了。
叶玺郝然站在最中间,右边一排名媛贵公子,左边一排小明星。
晨斯一身红底金边,太阳底下站白色主打的叶玺边上可刺眼得很。
大太阳明晃晃的,金边闪得越耀眼。
我特得意地数着晃了眼球抹眼泪的好同志。却见叶玺斜着眼角,避开了金光闪闪,露出极其不舒爽的表情。
活该!被人抢了风头,丫嫉妒了吧!
我恶劣地笑。
跑腿君冲上去,在叶玺耳边耳语了几句,又退开了。
就这么一瞬,礼炮已经响了。
嘉宾纷纷把球打了出去,独独叶玺慢了半拍。
晨斯运气不错,球就落在洞边上,离洞不足三寸。
叶玺挑着眉,看准了似的,慢了一拍挥杆,却是一杆进洞,进的边上不足三寸停着颗可怜兮兮的球的洞。
掌声啪啪啪啪瞬间响成一片。
主办方就跟自家闺女进洞似的兴高采烈:“叶先生!好杆法!”
冲上前拼命握叶玺的手。
叶玺俊俏的小脸蛋上全是志得意满。
晨斯一摔球杆就往台下走。
刚走了两步,被媒体围住了,立刻摆了迷人的笑容拽着名媛拍照。
跑腿君又从背后冒了出来:“夏小姐……”
我蹦跶起来就朝员工休息室走。
跑腿君不离不弃,如影随形。
“夏小姐,请您……”
“啊!芙蓉姐姐!”我一个转身指着跑腿君身后。
跑腿君跳起来就朝身后看。
机不可失我拔腿就跑。
“夏,夏,夏……”
身后的声音居然由远及近。
我吓得一闪身,重新冲进了女厕。
蹲厕盆边上喘粗气。
靠!幸好跑腿君是男的。太Tm可怕了!丫叶玺请的都不是正常人。
喘了半天,小呼吸恢复了,我才颤巍巍地站起身,抖着小腿,扶着墙,刚出厕所门口,一个俊俏诱人的白色小身板,就靠在墙角边上:“夏小花,签了字,倒是一了百了,连见都懒得见了?”
37婚姻是什么?
我盯着叶玺白色的高尔夫球装,嗯,果然不如晨斯的显眼。心满意足地露出猥琐的笑容,转身就走。
“夏小花!”叶玺的声音,在背后响得急切。
开球仪式已经完成了,找着晨斯,该赶后头的行程了。
胳膊被一把拽住了:“夏小花。”
不得不停下了步子:“哟,叶玺!真巧!”
叶玺皱着眉:“不巧。”
我点点头:“您忙啊,咱也忙,就不打扰了。”
缩着脑袋要走,胳膊却被拽的死紧。
Tnnd,牵狗呢!
我怒了,拼命甩着胳膊:“叶玺!靠!放手!”
媒体追得这样疯狂,离了婚,拼命躲,深怕再有任何关联,牵扯不清。
老娘这头费尽心思装低调,他叶三公子那头顶着媒体唱主角。戏都唱到女厕门口了!
叶玺果然毛病了!我一挣扎,拽得越紧。
“Tmd叶玺,咱俩婚都离了,家产都分干净了,你毛病啥啊,老娘的分手费一毛你也没少拿!”
丫混蛋用得着特意凑一跑腿君跟屁股后头折腾么。
“夏小花,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叶玺的声音,颇有些恼羞成怒。
“废话!”我翻着白眼:“你要被人逼着还包包,夺了助理,还分光了身家,你待见?”
“谁让你要离婚!”叶玺用力一拽,我一头冲进他怀里,正巧在胸口印下个唇膏印。
白色的高尔夫球服衬得唇膏印刺眼异常。
我拿口水舔湿了手指,二话不说想要擦掉,却被叶玺一把拎开了。
“夏小花!你少恶心!”
“哦。”叶三公子既然嫌咱恶心,我拍拍屁股:“晨斯等我呢,再见。”走得干脆。
“你以为把人打扮得跟金丝球似的,人就能合了你品位?”叶玺话也说得干脆。
靠!老娘就算失婚,也轮不着前夫侮辱咱专业品位。
“人家晨斯就爱穿金边怎么着?就比你抢眼了,你丫贵公子站边上太阳还照不着呢!老娘就瞧着金边特好特高级特迷人你管得着么你。”我回头冲着叶玺吼。
混蛋!守女厕门口寻前妻吵架的混蛋!
“……”叶玺突然沉默了,居然没吭声。
我瞪着叶玺,差点泪目。
丫贵公子自己长得帅,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夏小花!你眼光真差!”叶玺撇开了脸。
“你才差!你全家眼光都差!”我嚷得大声,嚷完了,越憋屈。
叶玺眼光是差,曾经娶了夏小花。
夏小花,眼光更差。明知道人家嫌弃着呢,非要嫁。最后,连所谓“全家”,都排不上号。
Tmd!我用力盯一眼叶玺胸口的唇膏印,越觉得难堪。
叶玺顺着我的目光,瞥见了,没说话,只是盯着我。
“叶玺,就算是我死皮赖脸嫁给你,我欠你的,都还你了。你到底,还想怎样!”钱,工作室,可乐,还有婚姻。
每一样,都还了。
何必还要在这样的场合,大摇大摆地招着记者,特意地跑来,给我难堪。
呆不下去了!
从来,只拿娱记当娱乐的夏小花,第一次,觉得跟着叶玺的娱记,都很可怕。
就连叶玺,也是。
明明曾经那样迷人的,现在,却也只剩下避之唯恐不及而已。
我跺着脚要走,又被拽住了。
“叶玺,你这样,我会讨厌你的……”第一次,面对叶玺,说这样的话。
“夏小花……”叶玺盯着我,话吐得很轻,“今天,是我生日。”
“哦,祝你生日快乐。”我说,终于挣脱了叶玺的手,迈着小步子,头也不回。
“夏小花,你就这样?”背后的声音,依然很轻,却贯穿耳膜般的疲惫。
我拼命加快了小步子。
不要回头,夏小花,不许再回头。
“夏小花!我的蛋糕呢?”叶玺提高了音量。
明明应该走得更快一些的,却让我停了步子。
“……”
“夏小花,你已经,忘记了么?”
小小的板栗蓉蛋糕,豪霆六星级法国甜点师的手笔。每一年,都会提前预定了,用巧克力片摆上花,让秘书小姐一早放在办公室里,配苦苦的黑咖啡。
我笑了。
叶玺,放了三年,怎么可能轻易地忘记。
“豪霆的法国甜点师最擅长板栗蓉。叶玺,记得,要让秘书提前三天预定。那混蛋跩得很,管你天皇老子也得排队。”我说。
说完了,一片的静默。
半晌,才听见叶玺的声音。
“夏小花,你……连蛋糕,都不愿意送了?”叶玺说得很慢,慢得几乎不像叶玺。
我终于回头,认认真真地,睁大了眼,看着叶玺。
风华绝代的叶三公子,就算没有胸口的唇印,也早已经刻在了心里,即使闭着眼,即使一直不见,我也能轻易地刻画他脸上的表情。
应该是,不耐。
却不是。
叶玺皱着漂亮的眉头,抿着唇。
表情复杂得,不懂。
“叶玺,我们已经,签字离婚了。”许多事,以前做得理所当然,现在,却已经是多余。
“只是一个蛋糕而已!”叶玺瞪着我,表情越复杂。
我继续咧着嘴。
“叶玺,蛋糕,你吃了三年,只是,却从来记不得,是豪霆出品。”
我挥了挥手,“叶玺,从来就不是我忘记了,是你,一直没有记得。”
“夏小花!”叶玺重新抓住了我。
“叶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说了生日快乐。可是,我的生日呢?叶玺,我从来,没有问你,要过蛋糕。因为,你记不得。”
抓着我的力道一紧。
“叶玺,我们已经度过三个结婚纪念日了,你送了我什么,记得么?”
每一年,提前一个月,特助君都会问:“夏小姐,叶先生问您今年的纪念日,想要什么礼物。”
第一年,夏小花说,“叶玺呢?我要叶玺。”
第二年,夏小花说,“叶玺送什么,都好。”
第三年,夏小花说,“随便吧。替我谢谢叶玺。”
明明是叶先生问的,只是,叶先生记不得,也许,根本不知道,而已。
“……”力道越紧得厉害。
我笑得越无所谓。
“叶玺,你记不得的。”伸手,覆上了叶玺抓得紧了的手背。
“放手吧,叶玺。”我扳着叶玺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胳膊上剥落。
叶玺任由我扳着他的手,只是复杂的表情依然。
“夏小花,你竟然,连粗话都不说了。”
……
口袋里的电话拼命地震。
我抓起粉红色的he11okITTy,还来不及出声,那头暴雷的声音:“Tmd夏小花!你没事不呆在车里瞎晃悠啥!给你3分钟后门上车!不然你本事你自己走回去!”
靠!忒狠毒。
我立刻馋着脸:“老板!我错了!我不该尿急的时候私自上厕所不打报告!”
“夏小花!不许找借口!扣工资!”
咱现在没钱没身份的小市民,倒戈得很顺畅。
“老板,您玉树临风迷倒众生要脸蛋有脸蛋小屁股又圆又翘……”
修长洁白的手指,伸到面前,抓着我的粉红色he11okITTy一扣,小马屁还来不及拍完呢,已经断了讯号。
“夏小花,闭嘴。”叶玺面无表情,语气不重,却认真得吓人。
那模样,我见过。
就像三年前,亲眼看见可乐告白成功后,对我说:“夏小花,告诉我,你早知道,可乐喜欢刘朗,对不对?”
就像在机场里送别了可乐,对我说:“夏小花,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那样的认真。
我用力拽紧了手机,觉得心里有一种过了许久许久,一直以为淡得已经不再在乎的酸味,突然变得明显起来。
明显得直冲鼻腔,无法控制。
突然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夏小花,不要,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叶玺盯着我,表情越认真。
酸酸的感觉,轰的在身体里四散开来。
“叶玺,来,让老娘亲一口撒。你玉树临风迷倒众生要脸蛋有脸蛋小屁股又圆又翘,咱好歹今天洞房花烛一下撒。”
“叶玺,让我摸一把吧就摸一把,你叶三公子玉树临风迷倒众生要脸蛋有脸蛋小屁股又圆又翘,不会在乎被咱摸一把这种小事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叶玺叶玺叶玺!玉树临风迷倒众生要脸蛋有脸蛋小屁股又圆又翘的叶玺,快,快,把眼睛闭上,老娘就鱼肉一下,就一下!”
同样的话,夏小花,对叶玺说了太多太多次。多得已经记不住。
只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面对叶玺,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叶玺,以为从来就记不住夏小花的叶玺,却记住了。
在夏小花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对着他,说同样的话的时候。
“夏小花,回答。”叶玺说。
“……”身体太酸,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
“夏小花,不要这样。不要,随随便便地喜欢别人……”叶玺的脸色,明明太阳下站了许久,却仍然很白很白。
“夏小花!电话扣得这样干脆,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上不来呢。”晨斯的声音,很远,就已经穿了过来。
大堂角落的人很少,几个球童,听见晨斯的声音,都挤了上去:“晨斯!帮我签个名吧!”
“晨斯,可以拍张照么?”
晨斯果然大牌,小形象压根不顾,一把拨开球童,朝厕所门口冲。
我手忙脚乱,把手机塞进兜里:“没,没,没电了。”
心虚得低了头,又忍不住眼角余光瞄着晨斯越冲越近。
靠,得罪了老板,没有工资!
“夏小花,你慌什么!”叶玺的声音,冰凉刺骨。
我一个哆嗦,等不及晨斯冲到跟前,已经跳起来,一把拽住晨斯衣袖:“老板,您玉树临风……”话到一半,顿住了。
晨斯瞪着眼,看看我,看看叶玺。
小眼神在叶玺胸口一顿,顺过来狠狠瞪我。
Tmd,老娘是冤枉的!
我梗着脖子,终于吼出一句:“叶玺!我没有随随便便!我一直,都很认真!”
38婚姻是什么?
“叶玺!我没有随随便便!我一直,都很认真!”
我吼得大声。
这么些年,我从来,就没随便过。
憋屈到了极点,一把推开晨斯:“让让!”
挥着小眼泪撒丫子泪奔。
泪奔到了一半,折回来:“Tmd,晨斯!借我钱!”
手往晨斯怀里探。
“夏小花!”晨斯头都直了,华丽丽的怒冲冠。
我一挥小眼泪,冲着晨斯刚换好的休闲外套,探得越不管不顾。
呆不下去了!
一秒也不要再看到叶玺!
混蛋叶玺!
叶玺却混蛋得更干脆。
压根不需要等咱找着了钱有资本泪奔,直接站得笔直,挺着小肩膀越过我,头也不回走得飞快。
快得,甚至连表情都来不及看清。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堵厕所门口的人明明是他!
不让人走的人明明也是他!
这会倒像是不耐烦得甚至都懒得多看一眼。
大混蛋!
我用力一掐晨斯的小胸肌,趁着晨斯缩着胸哀号,终于摸出了名牌小钱夹,拽手里二话不说继续泪奔。
完全不管不顾疼得喊都喊不出来的亚洲级新星。
反正,人红,助理多,轮不着咱挥。
一路奔出会所侧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一头冲进去关了门就扯着喉咙“哇——”一声哭得惨烈。
司机吓得要跳窗逃亡,被我一把拽住了。
边哭边从小钱夹里摸出张一百块递过去。
司机回头看看我,仍然一脸惊悚地要撞车门。
我嗓子停都没停,又递上去一张一百块。
出租车终于如愿以偿,嗖一下开离了会所。
车之快,甚至在起步没多久,就过了叶玺的宾利。
我看着车窗外头越拉越远的车距,哭得越响亮。
司机催紧了油门,拼命冲。
冲了好一会,我累了,吸着鼻子问司机:“师傅,有水么?”
前座司机头都没回,顺手递过来一只矿泉水瓶。
我举起来,一口气喝完了,正准备再接再厉,被司机畏畏缩缩的打断了:“小姐,上哪啊?您倒是先报了地址啊。”
我瞪着司机的后脑勺,吸了吸鼻子,哇一声又哭开了。
上哪,我也不知道要上哪。
只能拼命翻着晨斯的小钱夹,又递上去一张一百块。
于是,司机继续弯着脑袋,又拼命催油门。
油门正催得跟开德国小跑似的,电话响了。
“夏小花!你居然趁我不在家偷偷搬家!还故意不接我电话!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可乐。
躲了好些天的电话,最终躲不过。
“夏小花!你说话呀!你在哪儿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声不吭地跑了,我有多担心!”
我用力揉着眼睛:“靠!可乐!老娘好着呢!”
“夏小花,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狐疑的味道。
“没事!晨斯太不听话,气得老娘嗓子都哑了。”我拼命清着喉咙。
“晨斯?夏小花!你当真去给晨斯当造型师了?”
“废话!”我翻着白眼。
老娘穷着呢,不自力更生能活么。
“夏小花,你真的好着呢?”
“真的!老娘住六星级总统套房呢,能不好么。”
“夏小花,出来,我要亲眼看见你过得很好。”可乐话说得直接。
靠!这疑心病的。
“我那啥,忙……”刚要推脱,被打断了。
“你如果不来,我就去找你!夏小花,你应该还记得,过去我是怎么跟踪刘朗的。”
一阵恶寒袭来,我二话不说见风使舵。
“哦哦,忙得过来,完全忙得很有空余去见见老友。”
电话那头心满意足:“就在我们设计学院侧门那间巴西烤肉,太久没回学校,夏小花,一起回去看看吧。”
“……好。”我用力地点头。
挂了电话,冲着司机的后脑勺:“师傅,去x大设计学院。”
学校里有太多的记忆,长大了,轻易不敢去回想。
设计学院依然拉着偌大的横幅:“春天努力播种奇迹,秋天收获美好梦想。”
横幅很新,内容却没变。写给一年一届的创意大赛。
夏小花曾经在这儿播种了一个嫁入豪门的奇迹,可惜没来得及在秋天收获美好梦想。
我仰着脖子看了横幅大半天,抓住身边过路一同学:“同学,有纸巾么?”
同学挺不耐烦:“大姐!您自个……”突然一瞪眼:“夏小花师姐?!”
我皱着眉,狐疑地打量不耐烦同学。
不耐烦同学大方慷慨地从兜里摸出两包洁柔面子递给我:“师姐,您尽管用,甭客气!咱就问您一个问题!您当真抛弃了极品鱼肉叶三公子?”
靠!好邪恶的校园!
我一把抢过纸巾就走。
不耐烦同学在身后嚷得跟高音合唱似的:“夏小花师姐——姐——姐——”
路上抱着书的,花枝招展的,嗑瓜子的,各式各样的同学都惊醒了。
“哟!夏小花!”
“真的是夏小花!”
“娃!别晾内裤了!快来看夏小花!”
“喂!美术学院如花!你老公喊你去看夏小花——”
一群人浩浩荡荡。
Tnnd老娘矜持着呢,是说看就能看的么!
我抱着头拔腿就跑,边跑边扯着外套盖脑袋,生怕被白白看亏了。
混蛋!要是1-8号在,肯定逼丫的破学生交门票钱。
我左冲右串,熟门熟路。
这地盘好歹老娘也是混过的。
左拐弯,右拐弯,再左拐弯又右拐弯,一头冲进资料室拍上门,门外呼啦啦一片路过声。
正喘着粗气打算歇歇,手机又响了。
md热门了还!
我一把抓起来没好气:“Tmd!谁!”
“夏小花!你什么态度你!大庭广众非礼明星!还当众跑路!后头多少媒体冲过来你知道么!我揉奶头的姿势都给拍全了!夏小花!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人品!”
亚洲级新星喷血了。
我直着脖子,打死不认账。
“靠!老娘掐的明明是胸肌,谁喊你自个猥琐要揉奶头!”
“谁猥琐!你才猥琐!上班时间私会前夫!我批准了么?啊?你经过我批准了么!”
“放p!我……”刚要吼,门外又一堆路过声。
我缩着脑袋,立刻安静了。
“夏小花!被我说中了没话可说了?你猥琐!”
“……”门外的路过声去了又回来。
“没人品!”
“……”依然路过声。
“拖泥带水!”
“……”
“不要脸!”
靠!骂出节奏了都。
“夏小花!你凭什么沉默!你少在外头会前夫!立刻给我滚回来!不然,本月工资,扣光!”级新星不止喷血,还喷牙齿了。
我脑袋在听到扣光俩字后立刻灵感了。
“老板!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大庭广众下非礼你□……”
“夏!小!花!”
“啊!老板!我回不去啊!我被人民群众包围了!我要走出去,会被围观的!”小声音特诚恳特正经八百。
晨斯哼得极其不屑:“骗老太婆呢!夏小花,你又不是我,谁稀罕围观你呀!”
靠!老娘虽然不是明星,但老娘是华丽丽滴名人!还是传闻中甩了叶三公子狗血的暴户名人!
我憋着小委屈:“真的!老板!不信你来检查!”
“哪儿?”
“x大设计学院,我这不是约了人吃巴西烤肉才来的么……”正说着,现资料室角落里蹲着俩衣服脱了一半的偷情中年秃头和妇女教授。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立刻扣了电话,按到摄像啪嚓啪嚓冲俩中年秃头和妇女教授拍得欢快。
俩教授流着小泪花痛哭涕零:“夏小花!你丫都毕业好几年了,没事活得好好的到底跑回来干嘛……”
靠!回来吃烤肉。
我回答都懒得,一把抓过中年秃头:“秃教授!识时务的就把假留下!”
再一把抓过妇女教授:“衣服……你自个脱,还是我脱?”
15分钟后,我顶着华丽丽的小卷假,穿着中年妇女教授套装,特自在地走在校园里吹口哨。
迎面一拨惹人厌同学。
“夏小花师姐怎么才一闪就不见了。咱就跟她背影后头居然都跟丢,太不爽了!”
“就是!我入学的时候她都毕业了,咱学院的传奇啊传奇。我居然无缘见见本人。”
“可不是,听说当年叶三公子为了她过生日,整个学院的人都请完了。去的还是顶级名人俱乐部呢!”
“结婚的时候才吓人!游艇排得整个码头都满了,叶氏的直升机全出动了,整整一天在咱学院上空飞,吵得我愣是四级都没考过。”
“你没看x周刊?叶家别墅三分二面积归夏小花师姐用。”
“叶三公子真是极品啊。又帅又豪门高知识分子还疼老婆!这样的好男人,也就只有夏小花师姐脑残的跑去离婚。”
“你没听大师姐说?据说真相是夏小花当年强x了人家叶三公子,玩了几年,玩腻了,索性抛弃了算了。叶三公子也够惨的,居然被级暴户玩弄**还始乱终弃。”
我依然吹着小口哨,手在口袋里摸啊摸,摸出一小铝箔包,往人群里一扔。特好心嚷得特愉快:“同学!唉,同学!你掉了保险套!”
惹人厌同学七手八脚,纷纷跳离保险套君,各个面有菜色。
“喂!早喊你别带保险套出门!”
“胡说!明明是你昨晚上被美院的主任老头包出场没回宿舍!一准你用剩的!”
“放p!你还不是陪x局的干爹处长去旅游!”
“你们别吵了,我掉的!”
“鬼!你就一没人要的处!轮不着你掉!”
“你说谁处!”
一群人抡着小胳膊闹腾得热闹非常。
我站边起看了半天,啧啧啧,这邪恶的校园啊校园!
看看表,屁颠屁颠地压了压假,朝巴西烤肉去。
刚钻进店里,还来不及放眼望去,已经被可乐认了出来,坐小角落里拼命冲我挥手。
靠!难怪当年跟踪牛郎手法如此老辣。居然这样都认得出!
我拖着小步子不情不愿地向前蹭了几步,愣住了。
果然大傍晚的不许说人。
牛郎一身工科工作服,一脸菜色地坐在可乐边上,冲我微笑。
39婚姻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有分量的一章。关于上一章的口字,其实是——奶头!
先跟一直等一直等更新的同学们叩头认个错。关于更新时间,我是按照榜单任务要求预估的。但是由于12日面临非常非常重要的职称考试,错过了,也许要再等2年,或更久。且现在工作很忙很忙,压力太大,每天回家坐下来上网,都已经是深夜,所以一直一直人品问题,无法实现承诺的更新,抱歉了。但是夏小花一直在我心里,我会努力,把她写完的。
“夏小花!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正巧刘朗学校就在旁边,今天难得回学校,来来,我们三个人,应该很久很久,没有坐一起吃饭了。”
哦。难怪大老远地要回学校吃巴西烤肉。好一个正巧。
我看看可乐,又看看牛郎,找着他俩对面的位子坐下了,没吭声。
“小花,你过得好么?”牛郎冲我笑笑,越显得菜色。
我扯着嘴角,一脚丫搭旁边凳子上抖着小腿。
“好得很。奔小生活奔得可忙活,吃好睡好待遇好。”
牛郎看看我,我看看可乐。
突然沉默了。
只能低着头,拼命夹烤肉。
一片烤得松软的牛肉,沾了酱,送到我碗里。
我抬头。
牛郎继续冲我笑。
我夹起来,塞可乐碗里。
可乐瞪着大眼,白了脸。
“老板!来俩二锅头!”
我挠着满头的小卷假,自顾自拿起杯子,倒满了酒:“不是难得聚一聚么?干了!”
一口气喝完。又倒上。
牛郎看着我,可乐看着我。
“你俩为啥不喝?喝啊!”我拿起杯子塞可乐手里:“是朋友的,干了!”
可乐举着酒杯,看了我半晌,仰着脖子要干,被牛郎一把拉住了。
“夏小花!可乐喝不得白酒,会过敏的。我替她喝。”一抬头,一杯酒见了底。
我盯着可乐,可乐盯着牛郎。
只是脸色越白了起来。
我嗤笑一声,撇开了脸:“牛郎!你长进了!离了婚,还记得咱可乐破毛病犯不得!”
抓过可乐面前的杯子倒上酒,“来,干!”又喝掉一杯。
牛郎举着杯子又要干,被可乐一把拦住了:“够了!夏小花!”
我嘴角扯得更开,满上酒,喝自个的。“不是要叙旧么!我们三个人,很久很久,没坐一块吃饭了不是?”
叙旧!即便再如何的青梅竹马,即便再如何的铁杆好友,结了婚,离了婚,许多事,生了过去了,改变了。永远永远,都不适合再回忆,或重温。
没有重头开始。就像可乐明明爱上了牛郎,就像夏小花再也没有叶玺。
“夏小花!刘朗赶工程已经整整三天没合过眼,他只是想要见见你,跟你说说话而已!”可乐夺下了牛郎的酒杯,“你有什么气,冲我就是!”
举起了酒杯:“酒,我喝。夏小花,就算饭局是我安排的,就算房门钥匙是我给刘朗的,我,是不想你们一直这样!夏小花!你到底明不明白!”
一口把杯子喝得见了底:“夏小花,是朋友的,我干了!”
脸色迅地潮红起来。
牛郎在一边倒了水,递给可乐,被一掌挥开了:“夏小花!我们过去,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最喜欢的巴西烤肉,夏小花,你说过的,说跟我们坐在这里,比吃国厨还好吃。说刘朗烤的肉片,比星级厨师还本事。我们过去,明明不是这样的!”
大片大片红色的颗粒,从脖子,一颗一颗,迅地往可乐的脸上爬。
牛郎站起身,很严肃:“小花,对不起。是我太坚持,不要怪可乐。”
“……”
“你看着她,我去买抗过敏药。”转身要朝外头走,被可乐一把拉住了。
“刘朗!你有话要对夏小花说,现在就说!”
我瞪大了眼,看着牛郎。
牛郎微微一顿,拽开了可乐的手:“有话,回头再说。现在,我去给你买药。”
走得很快,桌子瞬间重新剩下喝了好几杯二锅头的夏小花,和一脸潮红正起疙瘩的可乐。
我拿着矿泉水,拼命往可乐嘴边递:“靠!明知道自己喝不得白酒,逞强个p!喝水!”
“夏小花!你混蛋!你是我的好朋友!”可乐吼得中气十足,一掌拍开了我的手。
我怒了。
“可乐!你丫毛病!明知道自己受不了,别瞎逞强!”
“谁说我受不了!不就喝个白酒么!”
“你受得了,牛郎给我夹肉你变啥脸色!你受得了,我灌他酒你心疼个p!你受得了,非安排在这里让我见牛郎?!可乐!你Tm明明就是逞强!”
“……”可乐脸色红得越厉害。
“你丫给我喝水!”我把杯子往可乐面前一摔。
可乐终于一把抓起来,把杯里的水全灌光了,眼神直了半天,突然冲着我说:“夏小花,给刘朗一个机会吧。”
“我不要!”我应得干脆。
“夏小花!我跟刘朗已经离婚了!”可乐红了眼眶,“如果没有我,你们,不会是现在这样的。”
“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的,夏小花……”可乐伸手,拽住我阿姨装的衣袖。
“放p!”我挥开可乐。
“……”可乐瞪着我,眼眶越红。
我叹气,又给可乐面前的杯子倒满了水。
“可乐,许多事,生了,是没有办法像以前的。”
“以前的牛郎,不知道你喝白酒过敏。以前的牛郎,不知道你该吃哪种抗过敏药。以前的牛郎,没有当过我好友的丈夫,还始乱终弃。”
“刘朗他没有……”可乐说得很急,被我打断了。
“可乐,你明明,就爱上牛郎了。离了婚,可以像以前一样,变成不爱么?”
可乐通红的眼眶,终于开始掉眼泪。
“可是,怎么办,夏小花,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刘朗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可乐,不要再逞强,逼自己当前夫的红娘,你蠢不蠢啊你!”
“夏小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跟叶玺离婚了……”可乐开始拼命灌我给她倒的白开水。
“胡说!我才不是因为你!”我恼羞成怒。
“夏小花!我其实不爱叶玺,对不起,让你误会,可是,可是……我不想要你跟叶玺在一起……”可乐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红疹子越吓人。
“……”
“夏小花,你不幸福,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可乐哭得哇哇的。
“谁说的!老娘幸福着呢!”我给可乐倒水的手一抖,差点把水泼出来。
“夏小花,你骗人……”可乐继续泪目。
“Tnnd牛郎买个药被宝药党拐卖了么,这么久!”
我回头拼命往大门口望,突然看见一脸熟的大墨镜,正极其鬼祟地在大门口徘徊。
靠!我把手里的水壶一扔,猫着腰冲出店门,用力拍大墨镜的小肩膀。
大墨镜特不乐意,一把挥开我:“大婶,你做啥!”
我拼命压低了音量:“老板!你丫疯了!大庭广众你跑这来干啥!”
“夏小花?夏小花!”大墨镜一把抓住我:“你打扮成这德行做什么!难怪我找不着!”
“防围观。”用压着大墨镜的小腰板,左右看看周围形势,现过路的都朝这边望呢。
“小声点小声点,走,走,店里说话。”
拽着大墨镜一路猫着腰回到桌子前,晨斯一望桌子那头,惊跳了一下,拼命拍着小胸脯:“哇!夏小花!你朋友长得真奇特!光子嫩肤手术失败么?”
可乐一口水喷桌子上,满脸的不乐意,瞪着晨斯。
我拼命压着晨斯的小胳膊,给他夹了块肉:“来,闭嘴,吃肉。”
晨斯晃着墨镜脑袋往我这方向停顿了两秒,哼了一声,埋头吃肉。
可乐瞪了大墨镜老半天,终于把目标转向我:“夏小花!你少找跑龙套的转移话题。”
压着的小胳膊一抖,我立刻往晨斯碗里再舔了几块肉。
小胳膊挣扎了半天,终于重新开始夹肉吃。
“夏小花,对不起,害你离婚……可是,不要再喜欢叶玺了,夏小花,跟他在一起,你一点也不幸福……”
“老娘没喜欢叶玺了!”我否认得极快。
“夏小花,你又骗人。”
“我婚都离了,你没看电视转播?我说不爱叶玺说得可大声了。”
“那,为什么刘朗不行?”
“……”
“夏小花,你在怪我,拆散了你和叶玺,撮合你跟刘朗吧?”
小胳膊又开始挣扎。
“没,没的事。”我拼命往某人碗里添肉。
“夏小花!你搬走了,为了躲我?”可乐一筷子夹住我的烤肉。
“没,没的事!”我赶紧晃着筷子,松开烤肉。
“夏小花……”可乐又快泪目了。
“你看你,只要我想要的,你就让。就连烤肉,也是。”
“夏小花,怎么办?如果你一直一直这样不幸福,怎么办……”
果然又面条泪了。
“靠!可乐!老娘幸福着呢,老娘有喜欢的人了好哇!”我一拍小桌子,啪一声响。
震得可乐跟大墨镜,都同时抬起了头。
“夏小花,你有喜欢的人了?”牛郎的声音,凉凉的从背后响起。
我回头,看见怀里抱着白色塑胶袋的牛郎,脸色比塑胶袋还白。
我咬咬牙,一把拽起大墨镜:“我喜欢他。”
大墨镜张大了嘴。
可乐狐疑地看着我。
牛郎皱着眉。
我用力吞口口水,一屁股坐了下来:“真的!可乐!所以,跟叶玺离婚,不是因为你。”
大墨镜依然张大了嘴。
牛郎跟着我坐下,掏出小药丸塞给可乐。
可乐把药丸扔嘴里,咕嘟一声合着水吞下去。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跟叶玺离婚的!”
大墨镜仍然张大着嘴。
牛郎已经低头夹烤肉。
可乐指着大墨镜:“跑龙套能骗得了谁!夏小花!”
靠!什么社会!
我一把拽掉大墨镜的大墨镜:“我是说真的!”
大墨镜还是张大着嘴。
可乐仍然指着大墨镜:“晨……”
牛郎手里的筷子掉了。
我赶紧把大墨镜重新挂回去,左右伸了伸脑袋,确定没人注意我们的角落。
“是晨斯。牛郎,对不起。”
“……”
“……”
“夏小花,你……真的喜欢他?”牛郎看着我,表情特认真。
我用力地点头。
“八卦周刊说的,都是真的。牛郎,我,真的喜欢别人了。”所以,别再犯傻,一直一直,不停地等夏小花。
“不是叶玺,也不是我……?”
“不是叶玺,也不是你。牛郎,我真的,不能给你机会了。我找到了比你们都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想离婚。”
我看着可乐:“所以,可乐,不是因为你才离婚的。别哭了,也别瞎担心,我是真的,很幸福。”
不需要一直为我愧疚,也不需要一直担心。
“夏小花!你是因为喜欢晨斯,所以才离婚。是因为喜欢晨斯,所以才去给他当造型师。是因为喜欢晨斯,所以才什么都不要?”
我笑了,拽着晨斯的小胳膊:“可乐,记得你曾经在客厅里拿杂志拼过图,结论是什么?”
可乐瞪大了眼:“夏小花!你真的喜欢晨斯唉!”
牛郎拿起桌上的二锅头:“夏小花!恭喜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
我也举起二锅头:“牛郎,谢谢。你也会有的,真正喜欢的人。”看一眼可乐,喝光了二锅头。
可乐也举起二锅头:“夏小花!你一定一定要幸福!”
被牛郎一把抢过了杯子:“我帮你喝。”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我仰着脖子,也跟着干掉。
“可乐!放心吧!我一定一定,会幸福的!”
会幸福的,夏小花。
就算没有叶玺。
就算不是牛郎。
一场酒,拼命地喝。
牛郎有几百几千几万个理由,不停地向我举杯。
可乐有太多太多太多的祝福,不停地让我干杯。
晨斯始终一言不,挂着他的大墨镜。
喝到了后来,老板说:“客人,我们要打烊了。”
牛郎已经摊在桌对面,可乐在不停地给他扇风。
我把晨斯的小皮夹一掌拍在桌面上:“今天,老娘请客!”
晨斯一把夺回小皮夹,数着钞票付账。
靠!小气!
“老娘请客!”我嚷得大声。
“夏小花!你又喝多了!”可乐的声音,听起来很远。
仍然清晰地听见可乐冲晨斯说:“喂!夏小花交给你!你如果不帮我保管好,我跟踪你泼你硫酸!”
我被一把提了起来,往门口走。
“夏小花!我祝福你!”身后牛郎的声音很响。
“谢谢!牛郎!谢谢!”我用力地答应。
出了门,拼命地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小卷假套得脑袋热,我一把拽掉了,从侧门冲出学院。
天太黑,学院外头的马路上,人影都没有一只。
我回过头,让影子拉得长长的,一直到晨斯脚下。
“喂!晨斯!听见没有!连牛郎都祝福我们了!”我喊得大声。
“连我唯一的青梅竹马,唯一的好友,统统都验证过了!”
“晨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喜欢的人了!”
晨斯摘掉了大墨镜。
“夏小花,你是真的喜欢我?”
“真的!晨斯!”我伸长了脖子,觉得脸蛋烫得厉害:“我喜欢你!”
“老娘Tmd太喜欢你了!”喜欢得连婚都离了,喜欢得全天下都相信了。
黑暗的路边,突然亮了车灯,晃眼间像是有车从眼前冲过,我用力地瞪大眼,恍恍惚惚看见车子消失在马路尽头。
“切!宾利德行!”晨斯颇不屑地哼哼。
我蹲在路边,拼命地吐。
老娘果然,喝多了。
多得产生了幸福的幻想。
03番外 叶玺篇
“真的!晨斯!”夏小花伸长了脖子,红着脸:“我喜欢你!”
“老娘Tmd太喜欢你了!”
夏小花的声音,在安静的马路上徘徊。
清晰非常。
心里那根拉得紧了,绷得过久的弦,终于是断了。
断得干净利落,直入骨血。
踩尽了油门,越过夏小花的刹那,仍然忍不住看向她。
绯红的脸,眯着眼,看着别人。
丝毫没有被影响。
用力握紧了方向盘,把夏小花瞬间抛在身后。
那样娇俏的脸色,眯着眼钝得诱人的神情。
第一次,这样的夏小花,第一次见到。
夏小花,喜欢别人了。
夏小花说,“叶玺,老娘要嫁给你。”
夏小花说,“我不管,我爱你就行了。”
夏小花说,“叶玺,我好爱你撒。”
说了太多次。
从来,都是脸不红气不喘,馋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夏小花,是真的喜欢别人了。
一种钝痛的感觉,从身体里蔓延开来,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自从触了电,一切都变得不对劲。
开始只是麻,令人非常不愉快的麻。
找不着夏小花,极其的不愉快。
只是,找着了,却开始觉得疼。
枕水江南,乌镇。
不是马尔代夫,不是法国巴黎。
夏小花甚至连个浪漫的地点都不需要选。
仅仅只是乌镇,而已。
夏小花带着巨大的墨镜,仰着头,把脑袋靠在别人的肩膀上。
就像是无数次地找着机会,把脑袋紧紧地靠在我肩上,一样。
夏小花最喜欢的姿势。
每一次,都会借机在我的脖子根里喷热气,“叶玺,你好舒服撒。”
夏小花嘟着嘴,努力要强吻别人。
就像是无数次地嘟着嘴,往我身上扑,一样。
夏小花最喜欢的动作。
“叶玺,Tnnd老娘今天要是亲不到你,老娘不叫夏小花!老娘改姓叶!”
夏小花手脚并用,挂在别人身上,拼命扑倒别人。
就像是无数次地紧紧挂在我身上,非扑倒不可,一样。
夏小花最喜欢的把戏。
“叶玺,我不管,我要鱼肉你!”
一样,所有的姿势、爱好、手段。
全部都一模一样。
所以,夏小花,也在别人的脖子里喷气,也想要鱼肉别人了。
眯着眼冷笑,夏小花的风格,早已经领教得太多。
明明应该很不耐烦的,却只是觉得疼。
来得太过突然,蔓延得却过于迅。
从握着照片的指尖开始,触电似的疼,一路扩散,钻进心脏。
离婚协议书被抓得皱了,忍不住又展开,一遍一遍地看落款处的夏小花三个字。
工工整整,连犹豫都不曾。
夏小花!明明应该是喜欢我的!
一定,是喜欢我的,肯定。
只是,夏小花说,“老娘跟叶玺,婚姻早Tm破裂得一塌糊涂,正在协议离婚。”
“晨斯没有第三者插足!老娘爱亲谁亲谁,跟丫叶玺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样的场合,急切得全世界都看得懂的表情。
夏小花的维护,显而易见。
甚至,不惜轻易地说,“从现在起,叶玺,我,不,喜,欢,了!”
不喜欢了,已经不再喜欢了。
即便是吻,也可以轻易地推开。
夏小花下了狠劲,肚子被踢得生疼,疼得连入了骨髓,比触电更甚。
不喜欢了,把我轻易地拱手让人。
碰到了可乐的唇,极其陌生的气息。
忍不住一阵的厌烦,推开了,“原来,真的不是你。”
从来不是。
曾经的执念,一直执着地过于在意,却其实,比不过不喜欢。
不喜欢的感觉是,如此厌烦,与冰冷。
厌烦得,用尽了莫名其妙的力气,闹幼稚得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绯闻,想要摆脱不喜欢。
明明就是喜欢的,怎么可以这样轻易,这样轻易地说不喜欢?
却越来越觉得冰冷。
夏小花,执着地吻了别人,坚持着越来越冰冷的不喜欢。
甚至连工作室,连宝贝助理,连我,通通,都不要了。
夏小花,是非常认真的,不喜欢了。
一向,夏小花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地坚持。
求婚的时候是。
鱼肉的时候是。
连不喜欢,也是。
握不住了,夏小花。再也不受控制。
手里的筹码,一个一个地减少,越用力,毁掉得越快。
终于,手里的筹码,只剩下一纸婚书而已。可笑的婚书。连利用,都觉得丢人。
终于,夏小花说,“叶玺,你给老娘听清楚,老娘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了!”
不爱了,夏小花的不喜欢,已经变成了不爱。
即便丢人,也不得不孤注一掷。
找来律师,极尽苛刻地,把离婚协议修了又修。
夏小花却连看都懒得,抓着我的金笔,签得义无反顾。
金笔划过纸张,锐利的笔尖,就像划破了皮肤。
蔓延在身体里的疼,瞬间转变成尖锐的痛。
最后一丝的厌烦,终于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执念,按那串已经不再受控制的号码。
“老娘忙着,庆祝离婚呢!”
“夏小花,离开我,真的那么值得庆祝么?”太过疲惫。
用完了所有的筹码,夏小花,仍然,离开了。
从今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欢别人。
从今以后,与我无关。
算了吧,夏小花的喜欢,从来,就不重要。
却不可以。
记忆里的夏小花,突然变多了。
刘管家说:“叶先生,老叶先生已经能下床做康复运动了。嘴上不说,只是,常看有夏小姐的八卦周刊,大约,是想夏小姐了。”
老头做手术的时候,没心没肺的夏小花,明明就吓到了。那样的脆弱又胆怯,拼命憋着泪,说,“爸,您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爸爸。”
没心没肺,有求必应。深怕老头不愿手术,从此一命呜呼。
明明,老头说了许多年,“谁媳妇,不是我家的!”
特助说:“叶先生,工作室里1-8号说有重要的事要见您。”
满满的金条,堆了一桌子。背面刻着夏小花的名字。
“叶先生,我们用金条,换工作室。请您不要让夏小花的工作室解散。”
1-8号,娱乐业里各大行家抢手的栋梁之才。
夏小花成立工作室之初,从我的助理那儿拿了资料,翘着二郎腿:“靠!再高级也没有老娘请不起的人!你们,自己开价,要多少工资才肯留下。”
明明,1-8号吼了许多年,“夏小花!要不是因为你有钱!Tmd我们早走人了!”
夏小花的私人理财师说:“叶先生,夏小姐的私人账户每年给她退休的管家拨4oo万,您接管账户后,是否要停止支付这笔费用?”
夏小花带着她的管家刚住进叶家别墅的时候,她小学没毕业的从月嫂一路做到管家的管家把叶家的高尔夫练习场改成了大菜园,到我面前告状:“叶先生,您那管家真不得力,草都多高了也不除!”
明明,当时留下了2oo万年薪的刘管家。
夏小花却每年花4oo万养管家。
秘书说:“叶先生,您惯喝的那个巴西进口特磨咖啡豆已经没有了,是否换种咖啡?”
“继续定。”上百种的咖啡,独独习惯了那个味道。
“定不到,咖啡豆一直都是夏小姐从国外直接带回来的。供应商说,这种豆产量极少,造价太高,本来已经不再种植了,夏小姐特别买下了几颗树,请人种着,所以才会一直供货给夏小姐。”
记忆里的夏小花,笑起来没心没肺,动不动就掉眼泪。
常常忘记刷牙,腿抖得兴高采烈。
夏小花把记忆撑得太满太满,满得到处都是,满得无所不在。
明明已经这样满,却握不住了。
夏小花。已经不再喜欢了。彻底得义无反顾。
夏小花。可以正大光明地喜欢别人,与我无关。
“叶先生,生日快乐。”
“这份是名媛a,那份是名模B,还有那那份是x集团……”
办公室里的礼物堆得杂乱。
独独少了桌上的板栗蓉蛋糕。
很重要,很重要的板栗蓉蛋糕。
太想要吃板栗蓉,想得甚至不惜厚着脸皮。
夏小花,却再也不愿意送了。
“叶玺,从来就不是我忘记,是你,一直没有记得。”
“叶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说了生日快乐。可是,我的生日呢?叶玺,我从来没有问你,要过蛋糕,因为,你记不得。”
“叶玺,我们已经度过了三个结婚纪念日了,你送了我什么,记得么?”
记不得,明明整个记忆里都是夏小花,明明全部都是,却记不得。
“放手吧,叶玺。”夏小花太过认真,认真得甚至连粗话都不说了。
心里的弦,开始越绷越紧,让人害怕。
“老板,您玉树临风迷倒众生要脸蛋有脸蛋小屁股又圆又翘……”冲着我说放手的夏小花,在对着别人说话。
一脸的没心没肺兴高采烈。
尖锐的刺痛,深得入了肺腑。
一模一样,跟喜欢我的夏小花,一模一样。
连台词,都是一样的。
夏小花,真的要喜欢别人了。
甚至可以随随便便地把手伸入别人的怀中。
甚至从始至终不想要再见到我。
“叶玺!我没有随随便便,我一直,都很认真!”夏小花吼得过分大声。
证明,夏小花,在说真话。
不是随随便便的喜欢,是认真的,喜欢。
喜欢别人。
红着脸,眯着眼,诱惑人的喜欢。
钝痛的感觉,比尖锐更甚。
诱惑。
夏小花想要鱼肉人的时候,确实是,极其难以抗拒的,诱惑。
主动,大胆,诱人。
用力打着方向盘,把车斜插到凯瑞国际大堂门口,等不及门童开门,已经跳上了电梯。
拼命按着门铃:“夏小花!你给我开门!”
40婚姻是什么?
全身都难受,像是泡在海里,泡得久了,反胃得慌。
只能拼命吐,拼命吐。
“夏小花!不要再吐了!我已经没有外套了!你是打算让我裸着回去?!”
耳朵边的声音好吵。
努力撑开眼皮,好一会,才现车子在路上,不停的绕,绕得越让人难过。
“好远!怎么还不回家!”我不耐烦,用力吼。
“回?怎么回!夏小花!不想想我什么身份,你喝成这样,拖着你进酒店,服务员会暴走的!”有人比我更不耐烦。
“啊!出去开房!”我应得干净利落。
“夏小花!全世界人民会暴走的!”有人比我更利落。
“我不要在车上!我想要上厕所!我想要拉屎!”我左右扭动,越安分不下来。
“夏小花!你给我闭嘴!”有人吼得比我大声。
“就你爱拉屎,我还想洗澡呢!夏小花!你什么酒品!你以为我乐意被人吐得一身都是再开着车外头晃悠!”
“夏小花你太恶心了!你不许喜欢我,降低我品味!听见没,夏小花,不许喜欢我!太让人恶心了!”
靠!德行!
我翻出包,摸啊摸。
“夏小花!你少来这套!酒后告白我不接受!你就算现在掏戒指掏情书掏玫瑰,都是没用的!”
继续摸啊摸。
“掏保险套也没用!”
终于举起一根程亮的钥匙。
“靠!老娘有家!想洗澡的,跟老娘回家!”
“……”
“快点!老娘要拉屎!”
“夏!小!花!谁要去你家!你想借酒装疯带我回家对我下手!门都没有!”
声音太吵,吵得太过反胃。
肚子很痛,忍得太过辛苦。
靠!战决!
我冲着驾驶座上白花花明晃晃的小胸脯,二话不说伸手扒开本来扣子就开得低的小衣裳张嘴就吐。
“哇”的一声过后,整个车厢都安静了。
终于不再吵得头晕。
我举着手里的小钥匙,一抹嘴:“跟老娘回家吧。”
老别墅里什么都不缺。尤其厕所,多得慌。
吐干净了茅坑也蹲干净了,顺带泡了个澡,二锅头强而有力的小臂弯终于离我稍微远去了些。
我屁颠屁颠,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冲进客房的卫生间门口拼命拍门:“喂!晨斯!你丫倒是要洗多久!”
里头哗哗的水响。
“喂!你不出来老娘冲进去了!”
话音还来不及落呢,卫生间门咔哒一声,上保险锁了。
靠!德行!
也不就借着酒劲想观瞻观瞻明星小胸膛么,至于么。
我压下邪恶的念头:“你丫洗个澡比老娘泡浴还久!老泥都给搓光了老娘也比你快。”
“夏小花!你要被一个酒品奇差喝醉就吐边吐边喊要拉屎还刚刚吃过巴西烤肉的恶心鬼蹂躏了,你能只洗一小时?”里头终于有回音,只是语气颇凶残。
“靠!老娘又不是鱼肉了你!”不过就不小心弄脏了白嫩嫩的小胸膛而已。
“太恶心了!比被鱼肉还恶心!你少跟我说话!不行!听了你声音我要再洗一次!”小水花响得越大声。
啧!我翻着白眼。
至于么,就吐了一回。
人这头刚决定喜欢喜欢丫惹人鱼肉的小身板,他那头骂恶心骂得特顺溜。
我把从牛郎房里翻出来还没来得及剪标的休闲运动服往客房床上一扔:“喂!衣服在床上,你自个换!”
哗哗的水响。
啧啧啧!这脾气大的主。
“得了得了!老娘不喜欢你就是了!”用得着负担成这德行么!不许喜欢算!
卫生间门被哗啦一下用力拉开了,一团热气里浮出肉呼呼诱人的小身影:“夏小花!你说什么!”
我没忍住,盯着精壮的小肌肉,瞬间口水了。
肉呼呼的小身影狠狠瞪了我一眼,重新用力摔上门。
小眼神跟瞪恶心人的物体似的。
靠!
一阵的不爽快。
顶着晕乎乎的头,回了房,重新倒大铁床上。
明明喝了酒,仍然觉得冷。
按着手里的遥控器,把屋里暖气开到了最大。
冰冷的气息,暖气盖不过。
这样的事,过去也有过。喝了酒,吵着闹着要见叶玺,见着了,狠狠地吐在叶玺小胸膛里。
夏小花,人品果然恶劣得很。
只是当时的叶玺面不改色,任由着我闹腾够了,吐得累了,说:“夏小花,闹够了,下次不许再闹。”
不许再闹。
一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原来,是恶心。
恶心了一回,连喜欢都不允许了,要洗一个小时以上的澡。
恶心了一回,连听到声音都难过了,觉得脏。
叶玺却忍了那样的久,之后,再也没提。
依然允许我抖着腿,偶尔把脑袋搭在他小肩膀上。
叶玺,会洗多久的澡?
说不许再闹的时候,语气明明冰冷得彻底。
想起来,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暖。
那样冰凉,却容忍的语气。
就算任性了恶心了,就算粗俗了惹人厌了。
叶玺,总是能忍。面不改色,偶尔皱眉。
所以,喜欢得累了,依然会继续喜欢。
根深蒂固。上了瘾。
早该戒掉的。
就不会像现在,这般难。
牛郎把钥匙放进我手里的时候,说,“夏小花,还你家。”
太过诱惑。
明知道不应该,仍然拒绝不了。
牛郎说,“小花,你只要,伤心了,不幸福,就会想要回家。”
只是,明明回来了,明明回家了。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
却不是。
已经不再是了。
房门被敲得砰砰响:“夏小花!你家为什么有男装!”
我卷紧了被子,没回答。
不是了,不是我家了。
敲门声弱了下去,门外有人说:“夏小花,你,睡着了么?”
我没好气,从被窝里探着脑袋:“睡着了!睡得可着了!”
门外的人笑了一声:“夏小花,你说谎!”
“放p!我说的是真的!”
门外再没了声音。
我重新缩好了身子,喝了酒,迷迷糊糊。
以为就要睡着了,又好像听到有人说,“夏小花,记得,你今晚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说过不再爱叶玺。
说过不会选牛郎。
说过永远不可以再像从前。
即便是好友,即便是青梅竹马。
说过的话太多。
再醒来,是被枕头边上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暖气开得太强,一身的薄汗。
宿醉的感觉果然很**,我抓起手机,按停。
刚在床上滚一圈,又响了。
再按停。
再响。
终于是接了起来。
“靠!夏小花!扣毛电话!立刻给我到民政局来!”5号的声音。
“做啥……”喝了二锅头,头疼。
“离婚!”5号喊得屋顶跟着抖:“我好不容易约到叶三公子的席律师,还排了期才与叶先生的助理定到叶先生半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快到了!你爱来不来,离不成活该!”
电话扣得干脆。
我抱着脑袋爬起来拼命往屋外冲。
经过客房,一脚踹开门:“老板!起床!”
晨斯摊床上拉着被子:“试镜会是下午……”
我抓着被子一掀,伸手摸上某人小胸肌用力一拧。
“啊——!”
5分钟后如愿以偿地坐在飞驰的车上。
苟延残喘地抱着生疼的脑袋靠窗边上哀号。
某人一边开车,一边也哀号。
“夏小花,这个月工资你就别指望了。”
我苦着脸:“我没车!快要迟到了,现在不去民政局,离婚又得排队!”
晨斯瞪了我半天,没吭声,车开得越快。
在民政局门口一个急刹,我前脚刚下车,这头车子瞬间飞了出去。
积极啥!车窗贴得黑成那样,谁认得出来!
我不屑地哼哼,5号早冲了上来:“夏小花!快点!”
拽着我往民政局里冲。
直接一头冲进局领导办公室。
俩律师坐凳上正互相吹捧呢,见着我都站了起来:“夏小姐,您来了。”
局领导挥着手:“别急别急,叶先生还没到呢。先喝杯茶啊,喝茶。”
抬头看了我一眼:“夏小姐,早说了你得离吧。”
当年跟叶玺签字结婚的时候,也是同一位局领导,见叶玺举着笔镇定自若地要签字,头青脸变抖着小手问了不下1o次:“叶先生,您不再考虑考虑?”
我不耐烦,用力拍着户口本:“靠!你什么意思你!有你丫这样的领导么!妨碍公民结婚自由!”
叶玺愣是把字给签了,局领导瞪大眼,观察了我老半天,冲叶玺说:“叶先生,您要是离婚,直接找我就成,举手之劳。”
叶玺微笑答应了,我举着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冲上去往领导头顶招呼:“你丫才离婚呢!”
局领导拿手一边抱着头,一边大声嚷嚷:“你们一准离!”
一准离,早说了的。
我咧着嘴,抱着茶叶咕嘟咕嘟猛灌。
5号不耐烦,问叶玺的席律师:“你到底通知叶先生没?人呢?都过时间了!”
席律师镇定自若:“急什么!叶先生可忙着呢,这种小事,5分钟就足够了!”
一众人拼命点头。
小事的5分钟又5分钟再5分钟继续5分钟。
n+1个5分钟后,我仗着宿醉终于爆了。
“Tmd叶玺到底来不来!”把手机拍在桌面上:“打电话!”
一群人脸都侧开了。
“啊,茶不错,多喝,多喝。”局领导极之热情。
“您最近忙收购市政旧址?我最近忙着海外评估。”俩律师热和着呢。
“喂?2号?啊,对,对,成品放在试衣间里……”5号抓着手机,望着天花板。
我环顾一周,终于自己抓起手机,按那串记得牢了却极少按过的号码。
“您说拨打的电话暂时未能接通,正在为您转接……”机械化的声音。
靠!再拨。
依然是机械女声。
我臭着脸,所有人都拿余光往我这儿飘。
按断了,电话索性打给助理君:“Tmd,喊叶玺滚民政局来!”
助理君冷冷冰冰:“夏小姐?叶先生目前不在。”
不在!居然不在!凭什么约了人离婚自己可以不在!
老娘顶着宿醉还在这儿陪局领导啃茶叶呢!
我彻底地暴走了,用力一拍桌子,扛起只花瓶顶在门口:“你们!统统给我找!找不着叶玺别想出这个门!”
一折腾,时间彻底地混乱了。
错过了晨斯的试镜会,我头晕目眩从5号车上下来的时候,还在给晨斯打电话呢:“老板!我不行了!我快吐了!我必须得请假半天!是,是,我这就回酒店躺着,我这不是昨晚虚耗过度么我!我以后再也不喝x星二锅头!”
摸出房卡开房门。
哔的一声,绿色的小灯刚亮,身后头一股力气一推,我连滚带爬被人推进了屋。
好不容易踉跄着站稳了,回过头。
遍寻不着的叶先生叶三公子,靠在门板上,满脸的疲惫,“夏小花,谁,许你这样了?”
41婚姻是什么?
叶玺推得用力。
身子被一推,头越晕得厉害。
我用力托着脑袋,站定了不敢乱动,想要压下晕眩感。
“夏小花,你,又喝酒了。”叶玺的声音,低得像是已经疲惫到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
头太晕,听得并不真切。
我接着叶玺的话:“叶玺!谁许你这样了?明明约好了!凭什么不出现!”
害得一群人,在民政局里白折腾。
叶玺压根不回答,只顾说他的。
“夏小花,谁,许你喝酒了?”每一个字,吐得都越沉重。
我皱了眉,努力想要从晕眩中看清叶玺。
不对,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点这样的语气,整个都不对。
叶玺,不该是这样的。
就在昨天,可乐才刚对我说,“夏小花,我其实不爱叶玺,对不起。”
不爱叶玺。
所以即便我放手了,要成全。
也已经太迟。
一手造就的错过,没得回头。
我觉得两腿软。
“叶玺,对不起。”
没有了喜欢的人,的确,连过生日,都会觉得孤单。
叶玺站得笔直,把我从头看到了尾,突然扯着嘴角,冰凉地笑了。
“对不起?夏小花,对不起我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口。
叶玺的眼神太烫,烫得我低了头,再不敢正视。
却被叶玺一把扣住了下巴,生生抬起脸。
“夏小花,昨夜,跟谁共度?”冰凉的笑容在叶玺脸上泛滥开来,刺骨,却俊美得诱人。
昨夜。
昨夜,只记得叶玺,而已。
记得被我吐得一身都是皱着眉跟我说话的叶玺。
记得问我要蛋糕,说我随随便便的叶玺。
记得睡着了,以为身边其实还有叶玺。
“……”没法说,花了太长的时间,记住了太多的叶玺。
所以,需要每一天,忘记一个。
这样,经过许多许多年,总有一天,会成功地再也记不得叶玺。
“夏小花,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叶玺的笑容,太过诱人。
“夏小花,你向来,不就这一套手段么。喝了酒,就想着鱼肉人。”
扣着我下巴的手指愈紧。
“三年前,我就已经领教过了。”
叶玺应该是生气的,气到了极限,连火都懒得,就会这般妖孽的笑。
“夏小花!你说过喜欢我,所以喝了酒,鱼肉了,死乞白赖嫁给我,对不对?”
叶玺的眼神,盯得太紧。
紧得不得不承认了,点点头。
是,夏小花喜欢叶玺,喝了酒,鱼肉了,死乞白赖倒贴着嫁入豪门。
一点,也没有错。
一点头,叶玺立马跟着哼笑了一声,一副早知如此的态度,继续说。
“同一套把戏,夏小花,你依然喝了酒,鱼肉了,觉得腻了,有了新目标,拼死拼活不惜一切地要离婚,对不对?”
我想要摇头,下巴却被叶玺扣得紧了,动弹不得。
“夏小花!你别否认!你只要一喝酒,无非,就想着鱼肉人!”
一晃,头就晕得不行。
眼花了,再看不清叶玺妖孽的笑容。
三年了。过去了这样久,叶玺,从来没有追究过。
何必,到了现在,才来在乎?
就算是我酒后鱼肉了,可乐,也毕竟已经错过了。
再怒,再气,又能如何?
“怎么,虚耗过度,夏小花,连话都不会说了?鱼肉了人,接下来呢?夏小花!接下来,打算嫁给别人?”
“叶玺,生了的事,我们,都没有办法回头。”昨天刚对可乐说完的同一番话,冲着叶玺,却说得艰难。
扣着下巴的手,终于是松开了。
“晨斯,真的有那么好么?”
一股力道用力把我一推,整个陷进了偌大的真皮沙里,脑袋昏昏沉沉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堵住了唇。
热得烫的舌头,带着熟悉的上了瘾的甜腻,了狠,根本容不得拒绝。
“夏小花!比我好么?晨斯,比我还好么?”
叶玺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唇的。
说完了,立刻又再次堵了个严实。
沉钝的脑袋里,有熟悉的声音闪过。
“叶玺,真的有那么好么?”
不久以前,刚刚回国的牛郎,站在我家曾经的别墅前,站得笔直,笑得陌生。
上前一步,握住了我的手,问我:“三年了,我呢?小花,我的幸福呢?”
说着同一番话的人,表现出的在意,太过明显。
三年了,从来没有奢望过,放了手的叶玺,会问:“晨斯,真的有那么好么?”
唇上的力道分明是乱了章法,分明是引诱,分明是不甘。
我果然,晕过了头。
心跳的节奏瞬间乱了。
我抖着手,用力推着叶玺:“放手!叶玺!放手!”
不可以再吻了。
再这样下去,会产生过多的幻想和期待。
叶玺咬着唇,扣紧了我。
自动自觉地解着身上的扣子,抓着我的手,印在他的小胸肌上。
“夏小花,你,不喜欢么?”
眯着眼看我的神情,太过熟悉。
那一次,明明是我,主动地,一颗一颗,解着叶玺的衣扣,眼睁睁地看着他眯着眼,深怕被拒绝。
叶玺握着我的手,划过他的小胸肌,一路往下,环在诱人的小腰板上。
眼神里尽是挑逗。
“夏小花,我,你不喜欢么?”
放开了咬着的唇,冲我笑得越妖孽。
叶玺的小腰板太滑,滑腻诱人。
手搭上去,恨不得环住了,再也不要放开。[网罗电子书:.www.uu234.net]
我吓到了,拼命缩着手,努力离叶玺的小身板远些,再远些。
怕会忍不住心跳,受不住诱惑。
“叶玺!我不喜欢!我不要!”
叶玺眯着的小眼神直了。
扣着我的手一僵,重新抓住我拼命缩得远了的手。用了力,不管不顾,往他身上环。
“夏小花!谁许你这样了!?你问都没有问过我,谁许你不喜欢了?谁许了?”
小身板压着我,伸手来扯我身上本就不大牢靠的妇女装。
我拼命挣扎,“叶玺!叶玺!我们已经离婚了!”
妇女装越挣扎,落地落得越利索。
“晨斯,有那么好么?好到不管不顾要离婚,好到就算赔了身家,追不成了,也心甘情愿连工作室都不要,去给别人当助理。”
叶玺终于把我剥干净了,从头到脚,看得仔细。
“有那么好么?好到值得你非鱼肉不可。好到可以一夜不归!”
我瞪大了眼。
出现在这里的叶玺,知道我一夜不归的叶玺。
心里颤抖得厉害。
拼命忍着叶玺直勾勾打量的目光。
“叶玺,你,在等我?”
叶玺扑过来,咬我的唇。
“闭嘴!夏小花!”
咬住了,没有再放开。
极尽主动的叶玺。
扭着诱人的小身板,勾魂摄魄。
我努力撑着晕眩的脑袋,瞪大眼。
三年了,牺牲了好友的幸福,得到叶玺,努力了整整三年。
用尽了一切方式,到了最后,不得不放手。
甚至连可乐,一向迟钝的可乐,都现了。
说,“夏小花,我不想要你跟叶玺在一起。你要是一直一直不幸福,怎么办?”
怎么办?好不容易,决定了要放手,决定了要忘记。
再这样下去,怎么办?
第一次,猥琐的夏小花鱼肉了叶玺,甚至没有勇气告诉他。
第二次,猥琐的夏小花鼓足了勇气,问,“叶玺,我是谁。”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心甘情愿,终于决定要放弃。
再这样下去,就会变成第三次了。
我用力吞着口水。
最终抵不过心底里一丝丝明明很浅却无法抹平的执念。
张开口。
“叶玺,你,爱我么?”
问得小心翼翼。
三年了,从来,不需要问。
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人说:“夏小花,我不爱你。”
很久以前,就已经明白,叶玺娶夏小花的理由。
所以,不奢望。
只要,有叶玺,就好。
却在这样久以后,明明决定了要放弃以后……
叶玺瞬间白了脸,盯着我。
眼神里有清晰的不甘闪过。
最终什么也没说,俯下身,凑上唇。
我伸出手,挡住了。
“叶玺,我会在民政局等你签字。”
叶玺一把推开我。
“夏小花!”
我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妇女装,朝房间走。
猥琐又贪心的夏小花。
昨天而已,记不住夏小花的叶玺,怎么可能会爱。
夏小花早已经改姓叶。夏小花早已经鱼肉过。只是,一直被忘记了,而已。
“夏小花,你已经……不再喜欢我了么?”叶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头太晕,已经分辨不出话里的语气。
进了房门,回过头,冲叶玺笑笑。
“叶玺,门口在那边。”
砰地一声,毫不犹豫,关上了房门。
42婚姻是什么?
我拽着手里新鲜滚烫**美好骚包独一无二的限量版铂金包一头冲进晨斯房间,挥舞着小手就要贴上去:“老板!!我好爱你啊!”
正端着红酒背剧本的亚洲级新星,手一哆嗦剧本就掉在了地上,还好我眼明手快,接住了正往下掉的红酒杯。
“夏小花!不许随便对我告白!”晨斯一把夺回我手里的杯子,臭着脸极为不爽地弯腰捡剧本。
脾气大成这样!
我不管不顾,扭着小屁股在晨斯面前显摆:“喂!喂!好看不好看不?”
晨斯皱眉盯着我扭动的小屁股,观察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好话。
靠!至于么!
我停下了屁股,抬头挺胸仰脖子。特意把包举得跟国际名模似的:“喂!老板!你对我真好!”
这包包还没面世就已经惊才绝艳,全球只有2只。当年仗着还是名店级VIp跟一群名媛明星抢破了头排了一年的队才排到的名额,随着离婚破产泪流满面地离我而去。
没想到啊,真是好人啊!
“老板!我!太!爱!你!了!”我冲着晨斯的耳膜大声嚷嚷。
亚洲级新星黑着脸,一口吞掉杯子里的红酒:“夏小花,不是我送的。”
我瞪大了眼。
晨斯狠狠盯了我的包一眼,不屑地哼哼:“夏小花!你庸俗!”
我拼命拿小怀抱搂紧了包,心疼宝贝无端端遭遇恶毒恶意的小眼神。
“刚刚酒店派人送上来的时候,明明就说是给夏小姐的!怎么可能不是我!”死皮赖脸搂得更紧。
咱就算人缘差没朋友,但是也绝对绝对不允许送错门这种如此猥琐得人神共愤的事情生在自个身上!
晨斯斜着眼角,不屑得连哼都懒得哼了。
手机震啊震。
我小心翼翼地从新包包里摸出手机:“喂——?”
电话那头中气十足。
“死孩子!不孝的死孩子!明知道老人家住院也不懂来看望的……”
我二话不说“啪”一声扣了电话。
电话立刻又响了起来。
我盯着电话,为难地问晨斯:“喂!老板!有没有盗版dVd教怎么对付疯老头?”
晨斯没好气:“气死了一了百了。”
靠!丫歹毒的亚洲级新星!
人品啊!
手机震得人心烦。
我犹豫都不曾立刻按了通话键学以致用:“哟!叶老头!您还没瓜菜呢您那!”
“死孩子!你个粗俗没品德的死孩子!”电话那头吼得都不需要扬声器。
看来叶老头果然恢复了。
“咱有事忙着呢,叶老头您要没啥p话,咱挂了哈!”限量版华丽丽的铂金包在等着我呢。
“死孩子!亏我还专程喊人送你包!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挂电话的手一顿。
“您说那只华丽丽很健康很诱人的限量版铂金包?”
“废话!”
“哟!老头!啧啧!您这手段这手笔,难怪当年染指名媛女星无数呢!”我由衷地赞美。
这送到人心坎上的高级手段。不愧是叶家名流,当年是够风流倜傥的,叶老头,人才啊。
“夏小花!你个死孩子!”电话那端又暴怒了。
“那啥,叶老头,既然您送得这样诚心,咱不收也说不过去,辜负您老人家热切的期盼多不厚道,咱这就收下了哈,您乐别的去吧,咱挂电话了哈。”我屁颠屁颠地抱紧包,既然不是送错的,就没后顾之忧了。
“死孩子!你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礼尚往来!”老头儿吼得义正言辞。
“……”我瞪大了眼:“叶老头!老娘钱都让你丫不孝子叶玺剥削光了,别指望我会回礼啊!”
我憋屈,这要是以前,哪轮得着叶老头挥。这包明摆着就是我的!
“夏小花!你除了俗还剩啥了!这人除了钱,最重要的是心意!心意你懂不?心意就是要在老人家住院的时候探望老人!心意就是要对老人家有求必应!心意就是……”
“得了得了,叶老头,您歇着吧。老娘忙着呢,哪有空跑小医院看疯老头,您要闲着,找陈教授请脑科专家治治疯病,没准能治好。”
啧,做一心血管支架就能疯成这样。
我废话都懒得,扣了电话,冲一边黑着脸的亚洲级新星进行教育:“喂!喝红酒适量啊!心血管健康最重要!”
随便做心血管手术会疯的。
晨斯压根不耐烦:“夏小花!滚!我今晚上得进棚赶戏,没空跟你折腾。”
我翻着白眼搂着包往门口走。
“老娘这就滚这就滚,刚跟你说的话收回啊!”既然包都不是老板送的。事实证明爱老板是没有意义的。
“滚!”晨斯吼得越大声。
电话又震了。
有完没完,我接起来,没好气:“你丫老头到底要疯……”
“夏小花!全球唯一一只的hermes千禧年贺岁版!”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给你半小时,来的时候记得带水果。”
“是,是,哪能空手呢您说,您老等着啊,咱这就去孝敬老人!”我挂了电话,十万火急又冲了回去。
“老板!我错了!我依然很爱你!”
晨斯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德行:“夏小花,说吧,你又想……”
“借我车!借我钱!快!”
一只华丽的高脚玻璃杯带着残存的红酒朝我飞来。
“……”
29分54秒后,我摊在叶老头私家病房里喘得牛一样。
叶老头穿着气派非凡的私人真丝烫金病号服,躺床上嗑核桃。
“死孩子,我想吃水果。”举起床头边上耀眼非凡的全球唯一一只,晃了晃。
靠!
我爬起来,在刚从前头病房看护手里低价买来的破果篮里翻了翻,扔过去一只梨。
叶老头皱着眉,看着偌大的梨从他身上华丽丽的滚过,眼都不眨:“不要梨。”
啧!挑剔。
我翻啊翻,翻出一根香蕉,递过去。
叶老头眼皮都不抬:“孝顺老人的孩子都会先剥皮。”
我不耐烦,撇着嘴,几下把香蕉皮给剥了个干净。
叶老头接过来,边啃香蕉边挥舞着床边拐杖:“死孩子!死孩子!就不懂得来探个病!”
拐杖挥得嚯嚯的,我跳起来就躲,仍然挨了几棍子。只是打在身上,没有想象中的疼。
叶老头瓜菜不成,力道变小了。
“喂!老头!喊刘管家给您整点牛鞭汤补补您那把虚弱的老骨头撒!”
那点力气,拍蚊子都不疼。
叶老头压根懒得理我,自个在床头堆得满满当当的各式水果里翻了半天,扔过来一只苹果。
“死孩子!帮我削皮!”
啧!这做了手术的,真能吃。
“连皮啃呗。”我完全没有诚意。
叶老头微笑着举起床头边上金光灿烂的世界唯一。
我立刻低眉顺目,微笑着举起了小水果刀。
“死孩子!孝敬老人是非常重要的,知道不?”
我点着头哼哼,认认真真削苹果皮。
“对老人不好是会被老天爷收拾的,知道不?”
我拼命点头。早被收拾了。没钱的失婚妇女。
“从现在开始,知错能改还是来得及的。”老头儿跟教小学生似的。
我边削皮,边听着老头唠叨,跟陪小学生似的。
门外一阵响动,突然听见外头的看护喊了一声:“叶先生。”
门被推开了。
手里的水果刀一划,差点飞出去半截手指头。
靠!我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却有人比我激动。
“你来做什么!滚!”床上啃香蕉的真丝烫金病号服果然中气十足。
半根香蕉朝着门口就飞了出去。
叶玺一身休闲正装,侧着身子正好避过飞出去的香蕉。
我坐床头边上,眼睁睁看着帮忙开门的看护“哎呦”一声惨叫,眼窝被香蕉直插着倒了下去。
真血腥。
我侧着脑袋瞄一眼目露凶光的真丝烫金病号服,立刻低眉顺目认认真真削苹果皮。
“不是让助理号称忙得日理万机,一秒多余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儿谁稀罕了?谁求你了?你来干嘛!”老头儿吼得顺畅。
感觉到有**辣的小眼神在头顶上方盘旋。
我抬起头,正巧见丫叶玺一脸不爽快地转开脸。
德行!
丫凭啥摆脸色!
老娘是受金光灿烂世界唯一的邀请来孝顺老人的!
叶玺举着手里甚没诚意的补脑健康品,一股脑统统塞叶老头本来就堆得爆满的礼物堆里。
叶老头个疯老头儿是该补脑没错!
我边削苹果边忍不住乐活,嘿嘿嘿地笑得特幸灾乐祸。
叶老头狠狠瞪了我一眼,索性恼羞成怒,一举拐杖,冲着叶玺暴喝:“滚!”
叶玺面无表情:“刘管家熬了汤,司机已经送来了,您省点力,喝汤吧。”
末了也跟着叶老头瞪了我一眼,一副我很碍事很多余似的。
切,老娘还觉得你丫叶三公子多余呢!
堵床头妨碍老娘与金光闪闪世界唯一的近距离对话。
我两刀削完最后一点苹果皮,特狗腿地递上去:“叶老头,您吃果。”
叶玺斜着眼瞄我。
叶老头斜着眼瞄他。
瞄毛瞄!
我还来不及火呢,突然听见叶老头特顺心地说:“死孩子,没看我刚吃了香蕉?苹果留给客人吃。”
眼角余光了一下挡着金光闪闪世界唯一,站得笔直,小身板特诱人,小眼神特不爽快的“客人”。
我抓着苹果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嘴里塞。
刚到嘴边,被一把夺走了。
叶玺两根手指掐着从我这儿抢到的苹果,眯着眼瞪了我半天,居然开始理直气壮地啃苹果。
德行了。
叶玺苹果啃得很礼貌很斯文很优雅。
一口接一口,偏偏让我看红了脸。
叶老头吼不过叶玺,低着老脑袋翻杂志,突然冒出来一句:“死孩子,你最近倒贴明星呢?”
叶玺正巧一小口苹果已经含在了嘴里要咬,又吐了出来。
我脸蛋没法控制腾一下越红得厉害。
Tnnd这也太诱人了!
叶三公子尤物啊!
我假装正经地咳了两声,回答问题回答得特正经。“谁倒贴,你才全家都倒贴。”
老娘那叫自食其力。
叶老头研究了我半天:“死孩子!你喜欢那小明星吧!”
我用力瞪叶老头。
“你别不承认,就凭你现在这脸红劲,一准喜欢人家!”
靠!
叶玺一把拉开门。
“汤呢!怎么那么久!”语气颇不耐烦。
“死孩子!你眼光真差!”叶老头总结陈词。
我连哼都懒得了。
叶老头那语气那神情,跟当初叶玺说:“夏小花!你眼光真差!”是十足一个德行。
叶家祖宗们都骄傲。那眼睛都长外太空的。地球人都平凡。
特护推开门,顶着香蕉眼,端着一小碗热腾腾的汤:“老叶先生,喝汤吧。”
叶老头看看叶玺,看看特护,又看看我。
咧着讨人厌的老嘴角一笑:“死孩子,你喂!”
喂毛!
“老娘不干!”我用力把小眼神从叶玺啃苹果的姿势上收回来,站起身就要走。
叶老头笑得特招人烦地举起床头的小水果刀,对准金光闪闪世界唯一。
Tnnd!
我一甩手接过香蕉眼的小碗,特诚心:“md,叶老头!张口!”
“你这粗鲁的死孩子!”叶老头不情不愿,还是张了口。
我一勺汤塞到叶老头嘴边,又收了回来,没好气地吹了半天,感觉差不多了,才往老头嘴里倒腾。
老头巴扎着嘴,喝得欢乐:“刘管家的汤,今天味道特别好。让她好好保持保持。”
冲着特护说的。
特护啥反应不知道,只是叶玺的眼神,直勾勾的,给人感觉特怪异。
我抬头瞄叶玺,丫立刻转开脸。
我低下头喂汤,小眼神又感觉到了。
这真是德行了!
老娘不就盯丫的啃了啃小苹果,用得着这样报复么!
一小碗三两下就能解决的汤,愣是被叶老头个迟钝的磨磨蹭蹭了大半天才喝完。
我把碗一摔,“叶老头,您老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话说得咬牙切齿。
叶老头果然是年轻时风流倜傥泡过妞的,识时务地立刻举起金光闪闪世界唯一递到我怀里。
我一把抱住,立刻眉开眼笑:“要没啥,咱不打扰您老休息了,咱回去了。”
叶老头摆摆手:“去!去!”
我屁颠屁颠,开了门要走,被叶玺一把拉住了。
“夏小花,你明天,还来么?”
我回头看叶老头。
“新款1V,限量版。”这一次,说话的是叶玺。
“哦。”我点点头,“那,不来。”
43婚姻是什么?
亚洲级新星在棚里憋了大半个月戏份以后,终于要出门见人了。
外景地日本。
地方近来回折腾特方便。
我蹲地上数晨斯大箱大箱的行当。
娘炮经纪人搓着小手板在边起瞎着急:“夏小花,你一个人真的能行?那么多东西你记得完么?服装连不上戏可麻烦,又是都市背景,行头特别多。”
我翻着白眼:“娘炮,你要不放心,把丫晨斯猪流感的助理都喊回来!”
娘炮经纪人立刻泪目了。丫祸害的没事放假让晨斯一群助理浩浩荡荡跑去泡温泉,回来一群温泉助理p都没放一个,咚咚咚地倒下全关医院里了。
“我要跟着去还好些,偏偏这边新片约一定得谈,去不成。夏小花,我严重郑重警告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失婚妇女,假装天时地利人和鱼肉我们家晨斯!”
我白眼都翻到了头顶上。
“放心吧,娘炮。丫晨斯个臭脾气的,最近这阵子见着我跟见着空气一样理都不理,我就算想挥,可也没空间不是。”
晨斯大约入戏太深,最近完全当我不存在。一天比一天冷漠得慌。
更何况老娘要鱼肉,早八辈子喝完二锅头就鱼肉了,用得着等天时地利人和么。
门铃响得欢快,我冲过去打开门,门外酒店服务生举着一盒子:“夏小姐,叶先生吩咐……”
我连等服务生说完废话都懒得,直接一手抱过盒子,呯一声关了门。
拆开包装精美的盒子,里头果然又是华丽丽的包包。
丫叶玺毛病了。
自从叶老头那儿回来,跟屁股后头1V限量版就来了。从此以后每天一只,送得特风雨无阻。
手机分毫不差又响了起来。
“夏小姐?叶先生想约您今晚……”
“晚餐。没空。”我皱着眉不耐烦:“Tmd特助君你烦不烦!每天一个电话听一样的答案!”
老娘都说烦了。
扣了手机,看娘炮探着脑袋:“哟。guccI!这不是上周意大利时装展刚公布的时尚宠儿第一名么!夏小花!你前夫好大的手笔!”
我馋着脸,来回摸了老半天。
娘炮狐疑地看着我:“喂!夏小花!你前夫这是追求你呢?”
我缩回摸包包的手,把包重新塞进盒子里,跟之前收到的一起,统统堆回衣帽间。
回头见娘炮正鬼鬼祟祟地往我刚打包好的行李箱里塞东西。
探人**!机不可失!
我几步冲上去,趁着娘炮来不及缩回手,一把拽出来。
“娘炮!你藏什么宝贝呢?”
靠!保x套!
娘炮脸不红气不喘:“这是怕晨斯有不时之需。不是为你准备的!绝对绝对,轮不着你用哈!鱼肉晨斯这种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这次轮到我狐疑地看娘炮:“晨斯会有不时之需?”
娘炮学我把白眼翻头顶上。
“废话!我们家晨斯大好的热血青年,红透半边天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才有人才,能没有不时之需么!”
也是,我点头。想起第一次遇见晨斯的时候,丫诱人的小脸蛋就不要脸地想要潜规则老娘。
啧啧!这真是隐藏的高手!
我愉悦地一把接过保x套:“放箱子里不好,不安全。我收着我收着,娘炮,你放心,我会时刻观察老板需要随时提供的!”
这样,只要丫邪恶的亚洲级新星有潜规则,八卦就势必得通过我!
这真是瞒不住啊瞒不住。
愉悦地八卦的结果是,即便跟着浩浩荡荡的剧组上了飞机,只要一见着晨斯的小脸蛋,就想起包里的保x套。
我盯着晨斯看一会,捂着嘴笑一会。
再看一会,再笑一会。
晨斯靠头等舱里本来认认真真看剧本,终于被我惹毛了。一摔小剧本一把掐住我脖子:“夏小花!不就收几个破包!用得着得意成这样么!你个庸俗的暴户!”
晨斯一搭理我,我立刻来了劲。
“喂!老板!传授传授潜规则知识撒!”两手抱着晨斯掐我脖子的手不放,主动凑上大半个脑袋,“什么感觉呀,潜规则?”
晨斯瞪大了眼,看了我半天,突然扯了扯嘴角:“夏小花,你想试试?”
语气特风流特轻浮。
我被问愣了,皱着眉打量着晨斯,眼前这小屁股小腰小腿的,忍不住开始认真考虑身体力行亲自体验的可能性。
晨斯却哼了一声,压根连考虑的余地都没留给我,一把甩开我,举起眼罩往眼睛上一套,多不待见似的。
这惹人厌的!
惹人厌却也只是背后。人前亚洲级新星可人模人样得很。
下了飞机大墨镜一挂,主动帮同剧组的新人美女演员提行李。我跟屁股后头大箱小箱还惊动俩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才把行李都弄上了车,丫亚洲级新星连头都没舍得扭回来瞄一眼。
剧组到处蹲点,到了第三天,原本说是订不到高级的温泉场子,取消了晚上的拍摄,突然又通知说当地顶级的温泉会所答应借,一群人带着晨斯已经浩浩荡荡往温泉会所赶了。
可怜我大冷的天,还得临时收拾全了丫亚洲级新星的戏服,好不容易找着出租车赶过去,剧组一群不要脸的饭都吃完了,边挑牙边搭场地边聊天:“这顿高级料理吃得真舒服!啧啧!不愧是顶级会所,东西都是最贵的。”
“就是!还是叶氏集团阔绰!说借场子就借场子,还管饭。”
“太有钱了!叶氏!就夏小花sB会舍得……”
“老娘就sB怎么着?”我举着大包的戏服,朝一群不要脸的脑袋瞄准。
“没,没,啊,夏小姐,晨斯在等呢,换不了连戏的衣服没法开始拍呀。”
我咬牙切齿,饿着小肚子拖着大包小包溜达到会所临时辟的VIp化妆间。
刚开门,被里头活色生香的吓了一跳。
新人美女演员正把晨斯压倒在沙上一边剥人衣服一边打算强吻人小嘴唇。
靠!真是时候!
我赶紧口袋里摸出捂暖的保x套递过去:“老板!用这个!”
晨斯脸色白,看清我手里的东西,挣扎着就吼:“夏小花!现在是用这个的情况么!”
新人美女演员停下来,看看我,看看我手里握着的保x套,再看看晨斯。
一双流光溢彩的漂亮眼睛含情脉脉地红了起来:“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用保x套?”
“……”我手里握着的保x套差点掉地上,这直接的。
晨斯白着脸拼命摇头。
我审时度势,撇清观点:“老板,这箭在弦上,您干脆就从了吧!”
把保x套往新人美女演员手里递:“喏,拿着,用吧,别客气。”
“夏小花!你给我住手!”晨斯跳起来刚要暴走,新人美女演员却比他快,直起窈窕的小身段把裙子拉链往上一拉,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哇——”一声哭着就奔了出去。
边奔边泪目:“晨斯,晨斯居然不要我——啊啊啊啊啊——”
“……”
我侧着脸回头看来不及暴走又憋住,只能别别扭扭拼命整理衣服的晨斯。
晨斯边整理,边瞪我瞪得凶。
我幸灾乐祸。“老板,大好的潜规则机会,这鱼肉多香艳呀,你怎么不潜啊?”
“夏小花!用不着你凑热闹!你当我是什么!就算要潜,那也得我乐意!”晨斯一把抓住我,“还是,你想试试?”眼角余光我手上握着的热乎乎没开封的小套君。
我赶紧把羞人的套君重新塞回口袋里,拽着大包衣服就往晨斯身上招呼。
“少废话!老娘饿着肚子伺候你呢!换衣服!”
晨斯放开我,自动自觉翻衣服。
“倒数第二套,是1o9场的,先换那套。”我提醒着,大好的享受美男小身板视觉冲击的机会,不知怎的想到泪奔的新人美女演员,就别开了脸,没敢看。
晨斯的声音在身后响得特不乐意:“夏小花,你别扭什么?连看都不敢看了,倒真不像你。”
我用力吞了口口水。
“你夏小花不是在我面前穿透视装都面不改色么?”
我忍不住又吞了口口水。
身后突然就沉默了。
半晌,才听见晨斯说:“这圈子,就这样。说喜欢你的,其实不一定是喜欢。想要鱼肉你的,也不一定只是为了鱼肉。”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真的喜欢你,才想要鱼肉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晨斯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声音就吹在耳边:“夏小花,如果是真的喜欢,不会说得那样轻易。”
“……”那从始至终对着叶玺喊死喊活说我爱你的又算什么?
我一把挥开晨斯:“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随随便便对别人很好?”
帮人家提行李,陪人家坐同一部车,给那样多错误的信息,随随便便撩拨别人,会让人以为,也许真的是喜欢。
晨斯盯着我,小眼神像是我说错了多大的话。
我小心眼狭窄,不服气,二话不说回瞪他。
理亏的明明不是我。
晨斯终于别开了脸,往化妆间门口走。
开了门,又回头对我说:“夏小花,我才不像你。我对人很好,从来不是随随便便。”
我低着头整理大包的衣服,没吭声。
一套一套,仔仔细细检查完了,刚出化妆间门口,被人堵住了。
“夏小姐,楼上珍品阁为您准备了晚餐。”
我莫名其妙地盯了堵人君一眼。
堵人君已经转过身子:“夏小姐,请您这边走。”
我跟着堵人君,七拐八弯上了楼,进了珍品阁的包间。
桌上满满当当的日本料理,全是我最爱的菜色。
没来由一阵心慌,我转身就朝门口走。
门口却被堵住了。
叶玺靠在门边上,冲着我笑,“夏小花,赏脸一起吃顿饭,有这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