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九阴九阳
不过,尹治平虽然将《九阳真经》的九层神功已全部练成,却还并不能算完全成功。因为,《九阳真经》还有最后的一个大圆满境界,他还未能臻至这一步。
《九阳真经》虽然在神雕时期便已经出现,但只是在最后提了一下,并未曾大段描写。对其详细的描述,是在后来的倚天时期,也只有倚天一书中的主角张无忌才把《九阳真经》修炼到了大圆满的境界。
书中是说张无忌被置身于当时的明教五散人之一说不得大师的奇门兵器乾坤一气袋中,于机缘巧合下才打破了《九阳真经》的这最后一个大关,把真经练到了大圆满的境界。还说这种机缘自来无人能遇,而乾坤一气袋被张无忌的九阳真气撑爆之后,从后也再无人能有此巧遇。说得好像没有了乾坤一气袋后,便再也没人能把《九阳真经》修炼到最后的大圆满也似。
其实不然,张无忌借助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把《九阳真经》练到大圆满,是一种机缘巧合下的速成法门。当时乾坤一气袋内充满九阳真气,而因为此袋的特性,十分坚韧,真气在其中发散不出去,便不断地在袋中积聚,再反挤压下张无忌。最后就等于是数十位高手各运内力,同时按摩挤压他的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这才能令得他内内外外的真气激荡,打通真经中的这最后一道大关。
尹治平眼下手头自然没有乾坤一气袋这种宝物,当然不能跟张无忌学步,用不了这种方法。不过其实便是有这等宝物。他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因为这种方法充满了机缘巧合,说白了。完全就是一种撞运气的事。用这种法方来练功,一个不慎。不但武功练不成,还会反伤了自身,实在是很不保险。
他现在对于练成《九阳真经》最后大圆满的境界并不十分急于求成;也不像张无忌一样,是被迫绑入了那口乾坤一气袋中,又遭遇了成昆借助暗道杀上光明顶的那种大变时刻,为了救杨逍等人身在袋中去挡成昆,然后中了成昆的一记幻阴指,才被迫激发了他体内九阳真经的变化。所以,实在不需要用这种冒险撞运气的法子。
不用这种方法。他也能够稳步前进,练成那最后大圆满的境界,最多也不过就是多花费些时间罢了。虽然不能像张无忌那般一朝速成有些为憾,但稳步前进却更加保险。
其实原书中也曾说了,张无忌虽然修习了《九阳真经》,得窥天下最上乘武学的奥秘,但以未经明师指点,只是自己独自暗中摸索,体内积蓄的九阳真气越储越多。却是不会加以导引运用来打破最后那一道大关。
可尹治平却是不同,他学武多年,又学过完全不下于《九阳真经》的《九阴真经》,通晓许多武学道理。知道修炼内功中的许多关窍法门。所以,他对于怎么修炼《九阳真经》是十分清楚明白的。那最后大圆满的境界该如何去达到,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依他算来。以他这种稳妥的方法,要想把《九阳真经》练到大圆满的境界。最多也就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他又没什么急事,要靠着最后大圆满的境界才能做到。一两年时间,完全等得起。
其实不说一两年,便是十年八年他也等得。自从隐居武当山后,他除了闲时教服侍自己的两个道童一些拳脚功夫外,别无它事,也就剩靠着修炼与钻研武功来打发时间了。
不过,正如老顽童所说,钻研武功有无穷妙处。当他真的完全投入,一头钻进去之后,却也很是喜欢探究与攻坚各种武学上的问题,而一经苦思冥想地解决之后,也很有一种大欢喜与成就感。现在这钻研武功,已成了他隐居之后所剩不多的爱好了。
有道是“山中无岁月”,而当真的投入一件事,用心修行起来后,也更加不觉岁月的流逝。这三年的时间,在他回想起来,感觉一晃便过去了。而且仔细回想起来,三年似乎都是如一日,三年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除了修炼之外,基本上还是修炼,而且还经常长时间的闭关,更加地不与外界接触。
不过这般隐居深山不问世事地三年苦修,功夫却也终究没有白废。他不但把《九阳真经》的九层功夫全都练成,总体上练到了大成的境界,只剩下了最后的那一个大圆满,而且比练成九阳早数月之前,他也已把《九阴真经》上的“易筋锻骨法”给练到了大成。同时,也把《九阴真经》上所载的其它各路武功,如“大伏魔拳”等全都练成。只不过依据自己的个人喜好与需求等问题,有些武功他只是稍加涉猎,并未曾太下功夫加深练习。
总体上说来,他这三年的时间,仍是以修习《九阳真经》为主;其次则是《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法”,他需要借助其中的疗伤法门来治疗修复自己的丹田之伤;最后是《先天功》中的初步功夫。剩下来的,才是用来练习自己的剑法,以及修习《九阴真经》中所载的其它各路武功。
分配在《九阴真经》中其它各路武功上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九阴真经》是他早就有接触的。初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从王重阳留在古墓最下面墓室中的遗刻而得到了部分《九阴真经》的经文,那时起他便已经开始修炼自己所得经文中的武功了。而在襄阳大战期间,他更是从郭靖与黄蓉手里讨要来了全本的《九阴真经》。所以,《九阴真经》中的其它各路武功,却也倒并不全是他在这三年中练成的。
不过《九阴真经》博大精深,他虽然已把上面所载的武功全部练成,却也不敢说门门精通。更何况,依据自己的喜好与需求等问题,许多武功他也都只是稍加涉猎,并不曾深练。但无论练武还是做什么事,本来就讲究一个有主有从。况且《九阴真经》中其它各路武功,本就有不少是他并不需要的。
这部经书比起《九阳真经》来,可说博大浩瀚,包含诸多,从内功到外功,从兵刃到暗器,从轻功到身法等全都有。举凡与武功有关的,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不包。但另换一个说法的话,却也可以是有点儿杂,不如九阳只练一门内功为之精专。把《九阴真经》上的所有武功全都练到精通,势必要比练《九阳真精》更加花费时间与精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灵葫洞府 抱朴守拙
“我记得倚天中张无忌把《九阳真经》练成,前前后后是共用了五年时间。我现在只用了三年,可比他快了两年。不过,人家最后的大圆满境界是速成,这个我却比不了。如果算上我要达到大圆满境界的一两年时间,却是跟张无忌所用的时间也差相仿佛。”
这日午后,尹治平把今日用于修炼《九阳真经》的功夫用罢。忽又想起自己所知的唯一把《九阳真经》修炼到大圆满境界的张无忌来,忍不住拿自己跟张无忌做了番对比。
结果却是发现,真论起来两人都把《九阳真经》修炼到大圆满境界所用的时间的话,竟是差不多。不过若论大圆满之前,把九层的功夫全部练成的话,他却是比张无忌快了两年。但这个结论,却也并没带给他多少沾沾自喜。
一来,经过这三年的山中隐居,他的养气功夫早已是更上一层,可以说已到了“不以物喜,不为己悲”的程度。这种自我歪歪式的对比,还不至于会让他失态。
二来,则是他修炼《九阳真经》的时候,比之张无忌的起点本来就要高。张无忌修炼《九阳真经》的时候,还身中“玄冥神掌”的寒毒,他才开始修炼出来的九阳真气,都需要去用以化解身体内的寒毒。所以他前期修炼出来的九阳真气就要不断地被抵消一部分,自然也会相应地拖慢一些进度。而他开始修炼《九阳真经》的时候,虽然也丹田被破,武功被废。可却已然恢复了一部分。
恢复的这部分内力,在他开始修炼《九阳真经》的时候。不出几日,就全部转化为了九阳真气。让他短短几日内就把第一层的功夫练成。更别说他身体的十二正经、奇经八脉还有各处穴道等都早已打通,不需要再耗时耗力去打通一遍。而且他此前早已是武学大高手,通晓许多修炼上的关窍与道理,转而从头练起,实可说是高屋建瓴。再加上他还有《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法”与《全真内功》中的“呼吸吐纳术”等各种辅助修炼的法门,外加上他本身的资质也并不差,起码中上水准。
这些优势全加起来,他练成《九阳真经》九层神功的速度还不如张无忌当时那个武学基础很差的半大小子,那他就不如干脆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所以。在这方面,也实在并没有什么好自鸣得意的,这不过是理所当然之事。
与张无忌做了一番比较,得出结论后,尹治平便没有再多想什么。而是从盘膝的云床上下地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洞外走走,在山中随意而行地闲散一番。
他现在所居的这座洞府是从自己那两个道童原本所侍奉的那个道号为洞霄真人的老道士处所得来,三年前他帮着两个道童埋葬了那老道之后,便连着两个道童与这座洞府一并接收了过来。
这洞府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山洞再加上一些人工雕琢而出。已被洞霄老道经营了数年之久,收拾的很是干净整齐,洞中还有一条地底的溪流流经而过,并从高处垂落形成了一条小瀑。
这山洞颇大。高有两丈许,阔有三丈余,深则达有将近五丈。属于前小后大的葫芦形。因其形状,洞霄老道便将之命为了“灵葫洞”。
尹治平接收过来后。也并没加以修改。包括那两名道童的道号,他也并没有改。仍是沿用洞霄老道为他们所起的道号,一名抱朴,一名守拙。
洞府中因地就形开凿了几间石室,尹治平与抱朴、守拙三人各据一间。石室前,又各有厚重木门为挡。尹治平平日修炼或是闭关,便皆是在自己的洞室中。不过尹治平的这间,却是他后来自己开凿的,凿建在洞府中的最高处,与下面的那些石室所据甚远,也更大一些。
下了云床后,尹治平走到门前,拉开石室中的木门,站在门前的平台上往下面洞府扫了一眼,发现抱朴与守拙二道童并不在洞中。他也并不奇怪,只是轻轻跃下,落在洞底,往洞外走去。
只有长时间闭关的时候,他才会要求抱朴、守拙二道童要在任何时候,都至少有一人守在洞中,以应付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如被外人或野兽等意外闯入,惊拢了他闭关练功。平日练功的时候,他便不会这样硬性要求,抱朴、守拙二人可随意离洞却做些别事。他估计这个时候,二人要么是在洞外练功,要么是在山中玩耍,追逐鸟兽再顺便采些野果之类。
隐居武当山的这三年间,他虽然仍是做道士打扮,而且平日也研读些洞霄老道所遗留下来的道家典籍,遇到有外人时也自称是位道家隐士,但却不会像在全真教时,去严格遵守那些借鉴佛家的清规戒律,当个苦行士。他并未有忌荤腥、戒酒肉,也不怎么严己苦修,对待抱朴、守拙二道童,也很温和宽泛,并不压抑他们年少贪玩的天性。
他一路走出洞外,都并没有瞧见抱朴与守拙二道童,看来二人果然是去山中玩耍去了。他转头往旁瞧去,但见离洞口左边不远处,有一座山石垒建而成的小屋,小屋旁还开辟了几畦菜地,种着一些日常食用的菜疏,周围还用篱笆围成了一座小院。
此时院中的菜地间,正有一个望去五十岁左右,皮肤微黑的老农在挥舞着锄头锄地。这老农却是尹治平特意雇来的,三年前的时候,抱朴与守拙二道童的年龄实在太小,都只有十三岁,不但力气小心智不成熟,许多事情还做不了,而且他也实在有些不忍驱使这等童工。
于是又在山下附近的一个村子里雇了这么个独居的鳏夫,雇他平日做饭及不时下山购买米面菜蔬等物。后来开垦了几块地弄了这个么小菜园子自己种菜,却也是他自己的主意。他自己出工出力,有时抱朴与守拙二道童则帮把手,尹治平却没多做理会。他只每月付足了工钱便是,其余的也不多加过问。这老汉姓何,尹治平与抱朴、守拙二人,平日便称他作“老何”。
“尹真人!”
这时老何锄完一行地返过身来,见到尹治平出了洞外,忙垂下锄头向尹治平行礼。
尹治平点头为应,也没多说什么。转头望了眼已垂向西天的太阳,他接着放眼瞭望山间景色。(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重阳宫之变 赵志敬现身
“先生!”
尹治平望了一会儿秋日的山间景致,选了个方向,转过身正打算要去散步走走,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出声叫道。他听声音便已听出来正是抱朴道童的,闻声收步转回身来。
他虽收了抱朴、守拙二人做自己的道童,而且闲时也传授了二人一些拳脚武艺,但却并未有收二人为徒,所以他让二人都称他作“先生”,不可叫“师父”。
其实抱朴与守拙二人学武的资质也都算不错,只是一来尹治平已不想再多收弟子;二来他想要专心于自己的修炼,也没那么多时间与精力用来去调教弟子。
尹治平转身瞧过去,但见当先而来的正是抱朴,与他并肩而行的则是守拙。但在二人的身后,却还另跟着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道人。尹治平一瞧到这名道人,便不由吃了一惊,因为这道人身上所穿的,乃是全真教样式的道袍。
认出了是全真教的道袍后,尹治平往那道人仔细打量瞧去。但还未等他辨认出这道人是谁来,那道人瞧见他后,便已面现惊喜之色地大声道:“尹师弟,果然是你!”说罢,绕过前面的抱朴、守拙二人,疾步赶上前来。
“方师兄!”这片刻间,尹治平也已认出了此人是谁,乃是丹阳子马钰座下的一名弟子,叫方志真,他以前在重阳宫时也是认得的。
“尹师弟,果然是你啊!”方志真大步走到尹治平身前,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他一眼。把住他手臂重重摇了摇,又复道了一句。神色间显得很是激动。
“方师兄,数年未见。别来无恙,不知你怎会到这武当山来?”尹治平微微一笑后问道。心底则是不免有些奇怪,他以前在全真教中时,跟方志真虽也算得相熟,却也并不是关系特别要好。不知为何方志真今日一见自己,就显得这么激动,也不知是否久别重逢的缘故。
“唉!”方志真颇多感慨地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尹治平延手指向自己身后灵葫洞的洞口。道:“方师兄请到我洞中小坐,咱们慢慢道来。”
这个时候,抱朴与守拙二道童也走了过来。趁着尹治平这时一句话说完,而方志真还未接口,二人又一起向尹治平行礼,称了句“先生。”尹治平即吩咐二人先进洞中去奉茶,他则随后带着方志真入洞。
到得后面洞室中,尹治平请方志真在一张石桌旁入座。抱朴与守拙二人,则已在桌旁不远处。生着了小泥炉烧水。水便是从他们洞中的那小瀑流中打来,他们日常饮用,便都是由此取水。这水是眼山泉,水质颇好。用他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真正大自然源生态的矿泉水。
二人坐定,方志真默然片刻,似在思忖该如何说起后。道:“我并非是专程前来武当山中,而是在山外被人追杀。这才避敌躲入山中。入山之后,却是偶然撞到师弟的那两个童子在山中练武。”说到此处。他转头瞧了一眼正在烧水的抱朴与守拙二道童,接着道:“我认出他们所使的是咱们全真派武功,因而过去询问,这才问到了尹师弟,然后随他们一起前来。”
尹治平闻言一惊,问道:“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追杀方师兄?”
全真教乃是当今天下武林中的第一大派,向来威震武林,少有人敢与之为敌。尤其在几年前尹治平当选上武林盟主,又于襄阳大战中斩杀了忽必烈之后,全真教更是声威大震。虽然三年前又因为尹治平之事,而让全真教的声名有所受损,但于全真教的整体实力而言,却也并未有什么大的损伤。
不想现在三年一过,竟然有人敢追杀全真教的弟子,而且方志真还是马钰座下的亲传弟子,乃是教中执事级的人物,可并非是什么无名小卒。
尹治平自从三年前隐居武当山后,便不再问江湖中事,更是轻易不下山一步,也少闻于山外之事。是以这三年来江湖上以及全真教中究竟出了什么变故,他却也是一概不知。
方志真叹了一声,有些无奈与沉痛地道:“是咱们教中自己之人。”
“什么?”尹治平闻言又是不由一惊,不过他面上虽露出惊色,却仍是不失冷静,略作沉吟后,还微微一笑地向方志真问道:“莫不是方师兄也犯了什么难饶的重大教规,这才遭自家人追杀?”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可以解释为何方才方志真刚见到他时那么激动了,因为两人是属于同病相怜。
方志真闻言不由一怔,随即面露苦笑地连连摇手道:“不是,不是,真非如此,尹师弟你误会了,是咱们教中出了变故。”
“什么变故?”尹治平收起了笑容问道。
方志真道:“是赵志敬那叛徒回来了。他不知从何处学了什么邪门武功,现在武功大进,一回到重阳宫来,就打败了掌教丘师叔与几位长老,然后将他们囚禁起来,逼迫丘师叔将掌教之位传于他。”
“赵志敬!”尹治平闻言面色不动,却是目光一闪,咬牙道出了这三字。
李莫愁当年为救他而死,虽然是主动自己撞到了赵志敬的剑上去,但仍然算是死在赵志敬的剑下,他也把赵志敬视为杀死李莫愁的凶手与仇人。
李莫愁当年那般主动撞向赵志敬的剑上,自己送死,是为了借此迫近赵志敬,好趁机临死反扑,与赵志敬同归于尽,然后救下尹治平来。但她当时虽然斩断了赵志敬握剑的右手小臂,并重重给了赵志敬一记赤练神掌,却只是重伤了赵志敬,并未能让赵志敬当场立时丧命。
而尹治平后来自解开穴道后,便是抱着李莫愁陷入了悲痛中,却也没有顾得过来去给赵志敬补上一剑。而再等后来回过神儿来时,赵志敬却已然逃走了。之后回到临安城外的隆庆观,隔日他曾让李志常派出弟子去搜捕赵志敬,但结果却是未曾搜到,终让他给逃了。
再后来不久,江湖上传出他与李莫愁之事,尹治平推测便是赵志敬所为。只是他原本回山便有自请罪罚,然后脱离全真教之意,所以对于赵志敬传出此事,在江湖上搞臭他的名声,却也并不怎么在意。
他对赵志敬的恨,仍是源于赵志敬杀死李莫愁之仇。三年前离开终南山后,他也曾想过要满江湖地去搜寻赵志敬,找到其人后杀死他,为李莫愁报仇。只是他当时的功力仍未恢复到被李莫愁废去武功之前的全盛时期,赵志敬虽然被李莫愁斩去了握剑的右臂,短时间内武功必然大受影响,可赵志敬却功力未废。找到赵志敬后,赵志敬不与他打斗,全力逃跑,以其《葵花宝典》修炼出的速度而言,他当时的功力也是追之不上。而且江湖太大,他也不知赵志敬躲在哪里,他一个人便要想找到赵志敬,困难度也太大。再加上赵志敬如果一心躲藏,他要想找到更难。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先行找个地方练武,把功力恢复了再说。
最小的目标,是至少要恢复到被李莫愁废去功力之前的程度;大目标,则是把《九阳真经》的九层功夫全部练成;最大的目标,是把《九阳真经》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等到那时再出山,他自忖定然已达到了五绝的程度,当可笑傲武林,再无敌手。对付一个赵志敬,还不是手到擒来,几招间的事。
而且赵志敬此人野心不小,掌握权势的**犹大,等到他伤势恢复之后,必然是不甘寂寞,无论是做什么,自然也都会从江湖的那滩混水之下冒出头来。这时他再要找赵志敬,也就容易许多了。
现在,果然是如此,赵志敬自己冒出头来了。而他虽然还未能把《九阳真经》修炼到大圆满的境界,但时机也已然到来,他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功力,要杀赵志敬也不难。(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事情经过 求援襄阳
方志真说罢之后,又将事情的经过从头仔细道来,包括他为何会躲避追杀而逃到武当山来。
赵志敬是在一个多月前出现在重阳宫的,不过他自从修炼《葵花宝典》有成之后,样貌便开始有所变化,及至这三年来功力愈深,所受影响亦是越大,与其原本未曾修炼《葵花宝典》之前的样貌已是大有分别。按方志真所述,就是“不男不女,十分妖异”。
是以赵志敬初入重阳宫时,竟是并无一人能认出他来。还是他先自表明了身份,接着才惊动了众人。孙不二身为执法长老,负责执掌戒律,见到赵志敬后,当先便要向赵志敬问罪。
但赵志敬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况赵志敬当年尚在全真教时,武功便也早已不弱于七子中最弱的孙不二了。赵志敬这一出手,速度极快,再加上孙不二对赵志敬现在的武功高低也并不知晓,情况不明,一照面下全无防备,竟是没撑过三招,就中了赵志敬一掌,被打得倒飞而出,重伤吐血。
赵志敬的出手极快,不止孙不二未曾料到,便是旁观的丘处机等人也未曾料到,是以也来不及对孙不二加以援手相救。
孙不二被赵志敬打得重伤而退后,王处一身为赵志敬的授业恩师,对这孽徒的以下犯上打伤师叔之举当即大怒,紧接着出手要拿下赵志敬来问罪。不想却是连他也已不是赵志敬的对手,不过就比孙不二多撑了四十来招,便被赵志敬给制住。
全真七子中。以丘处机的武功最高,马钰的内功修为最是深厚。这两人之后再接下来,便要轮到王处一了。眼见连王处一也都已不是赵志敬的对手。刘处玄与郝大通便也没有再出手的必要了。剩下来能跟赵志敬一较高低的,也只有身为掌教兼且是当时重阳宫中武功最高的丘处机了。
丘处机并未托大,动用上了兵刃,但也同样不是赵志敬的对手。他与赵志敬斗到将近百招,被赵志敬一剑刺中持剑的右手手腕,手中长剑掉落,然后也被赵志敬点中穴道制住。
制住丘处机后,赵志敬并未稍停,紧接着又出手将刘处玄与郝大通也一并制伏。然后他以这五子为质。逼迫重阳宫中的众全真弟子不得合力围攻,与他为难。如果有人敢轻举妄动,摆布北斗大阵来对付他,那他就要对五子不利。
掌教与四大长老都被赵志敬拿住为质,这一来众弟子果然不敢轻举妄动。而接下来,赵志敬又以一众全真弟子为质,逼迫丘处机答应将掌教之位传于他。如果然丘处机不答应,那他就立即大开杀戒,先从丘处机座下的徒子徒孙杀起。
这一来。丘处机大是为难。他自然是十分不愿将掌教之位传于赵志敬的,可要眼睁睁看着一众弟子因为他不肯答应而在他眼前被杀,他却也是于心不忍做不到的。于是便先使了缓兵之计,要赵志敬给他一些时间考虑。并跟四位长老商议。
赵志敬最后也答应了下来,不过却只给了丘处机与刘处玄等四大长老一夜的时间做考虑与商议。
方志真便是在这夜的时间与数名三代弟子一起潜出重阳宫的,欲要到外面去寻求援救与助力。在他们看来。赵志敬的武功太高,连丘处机等人都不是赵志敬的对手。他们这些三代弟子与下面的四代弟子自然更加不是赵志敬的对手了。要以多胜少,结阵而对。却又被赵志敬以五子为质拿住了这点要害,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妄动。所以,最后以方志真为首的一些三代弟子商议,要下山去外面求援。
求援的方向有两个,一个是希望能找到太上长老老顽童周伯通,二则是前来襄阳找郭靖帮忙出手对付赵志敬。这是他们商议下来认定能够胜过赵志敬,并且也一定会应他们所请帮忙出手的人。
老顽童是现在全真派的太上长老,虽然已有几十年没回过终南山,且行事有些疯疯颠颠的,但再怎么说那也是重阳祖师的师弟,这层关系是怎么也抹不掉的。值此全真教危难之际,老顽童若知此事,定然是会回山出手的。但道理虽是如此,请老顽童出手也最是合适,因为都是本教中人,可算是家事。请外人出手,不免要欠下一份人情。可老顽童在四年前襄阳战事了结之后,又是行踪不定,不知去向。要找到他却是无异大海捞针,是很难的,能不能找到,需要靠撞运气。
所以他们做两手准备,大部分的人分散开来,去江湖上寻太上长老周伯通,剩下的小部分人则赶来往襄阳,向郭靖求助。郭靖不但是当世大侠,为人仗义,而且与全真教之间关系匪浅,跟马钰、丘处机几个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尤其他跟马钰之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马钰当年在大漠,对他有授艺之恩。而郭靖成名之后,也一直对七子恭敬有加,十分敬重,数十年来态度始终不变。
他若知丘处机等人有难,定然会放下手头的事情立即赶往终南山解救。而且郭靖不比老顽童,他很好找,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他在襄阳练兵,以备战蒙古的下一次入侵攻打襄阳。
只是说来郭靖虽与全真教的关系不浅,但终究仍算得外人。若能找到老顽童的下落,请他回山出手,那是再好也不过。可希望却也不能全放在那一边,老顽童实在并不好找。而到得这等时刻,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外人便外人,能帮上忙就行。所以方志真这边带人前来襄阳,也是一路马不停蹄。而且为防被赵志敬发现,让人拦截,他们下山之后便分散了开来,兵分三路,各走不同的路线前往襄阳。这样万一哪一路被拦下,或是因路上出了什么别的意外,都至少还有一路能赶到襄阳。
方志真自然正是其中一路,他却是这日路过武当山附近要赶往襄阳,但却不巧被赵志敬所派的人追赶拦截了下来。他一人不是对手,为了躲避追杀,便逃进了这地形复杂的武当山中来避敌。
赵志敬一个多月前上重阳宫时,并非是独自一人,他还带了十数名自己招揽到的邪道中人为助。而且在他于重阳宫中显露武功,力压丘处机等五子之后,一些重阳宫的全真弟子眼见他势大,且认定了他接任掌教不过是早晚之事,于是便立即转而投效的。
有道是“林子大了,便什么鸟儿都有”,任何地方只要人一多,不免就良莠不齐,有好有坏,全真教中也是一样。更别说赵志敬当年在重阳宫时,也曾经营了些势力,麾下有不少党羽。只是这些人后来自他一去后,便蛇无头不行,消停了下来。现下赵志敬强势回归,更显露出惊人的武功,这些人几乎是立马就转而投效了过去。所以,赵志敬现在手底下却也着实有不少帮凶,可以遣人分路追击。
方志真等人当时私下聚会议事时,虽也十分注重了保密,但当时重阳宫中人心浮动,到底还是事机不密。他们才潜出了重阳宫不久,就有人向赵志敬告密去了。只是这一节,却是方志真自己现在尚未能确切知道的了。
尹治平听罢了方志真的讲述,向他微微一笑,说道:“方师兄今日能撞到我这里来,却也是赶巧了。我既已知此事,那何必再去劳烦别人。赵志敬那厮,不过跳梁小丑而已,待我回山去收拾了他便是。正好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要做个了断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阿骚”与“哈哈~呵呵”两位书友所投的月票。
感谢“我看着你入迷”与“真实善良美好”两位书友的打赏。尤其感谢“我看着你入迷”书友这段时间以来对俺持续的支持,今天才发现,一不留神,这位看官已然是本书的第一舵主了,多谢多谢!
第七十一章 神乎其技 移星换斗
方志真听得尹治平之言,不由得又喜又惊,喜是为尹治平虽已被逐出了山门,但却还心念全真教,并未因当年之事而生怨恨;惊则是尹治平三年前已被丘处机在重阳宫中当众废了武功,现下便是已然恢复了却又能恢复多少,哪里能是赵志敬的对手。
因而劝道:“尹师弟,你对咱们教中的这番心意,我领了。将来回去之后,也会说与丘师叔知晓。不过,那赵志敬现在的武功,确实十分厉害,连丘师叔都不是对手,为兄恐你回山后亦不能与敌。”
尹治平闻言哈哈一笑,却并未出言多作解释,而是瞧向方志真面前的茶杯道:“方师兄的杯中空了,让我再为师兄续满。”说罢话后,他却并未招呼正守在旁边的抱朴与守拙二道童,让他们过来添水。而是转头呼的一掌,向着旁边丈许远外的那尊小炭炉隔空打去。
方志真见状,不由吃了一惊。但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见尹治平一掌打出后,一道无形的内劲脱掌而出,隔空击中那座小炭炉。只是那炭炉被这一道掌力打中,既没有被打得四分五裂,炭火飞溅;亦没有被打翻在地,炉倒炭倾;而是“砰”的一声,炉口上所坐的那口正汩汩冒着热气呼嘟嘟作响的铜壶竟忽地从炉口跳起,向着两人这边飞了过来。而除了铜壶飞起,炭炉中火苗猛地一窜,有些火星跳跃而出外,炭炉竟是丝毫不动,没受到掌力的什么影响。
眼见得铜壶飞来。尹治平左手探手一抓,已抓到了壶把。接着他右手扣指在桌面上以指骨节一磕。方志真面前茶杯上的杯盖忽地凭空跳起,然后被他右手探过去抓住。
杯盖一揭。但见茶杯中已然只剩了小半的茶水,确实到了该要续水添杯的时候。尹治平倒没透视眼的功能,能够隔着杯壁与杯盖瞧见方志真怀中的情况,他是在方志真之前揭开杯盖举杯喝水的时候所注意到的。
向着方志真微微一笑,尹治平左手持壶一倾,壶中的沸水从壶口倾出注入方志真的茶杯中。待得添满之后,他将右手中的杯盖重新盖好,然后左手运劲一抛,“当”的一声响。那装满沸水的铜壶又稳稳当当落回到了丈许外炭炉的炉口上。而无论方才飞来,现在飞回,壶中的水都始终未曾溅出半点。
“方师兄,我这一手武功可还过得去罢?”待得将铜炉抛回,尹治平这才含笑向着方志真问道。
方志真这时瞧着他,则早已是目瞪口呆,震惊异常。尹治平方才所展露的武功,在他眼里何止是“过得去”,简真是神乎其技。不可思议,让他都有些难以想象。若是被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瞧去,恐怕都会被传作是神仙手段了。
听得尹治平开口而问,他又愣然片晌后。方才回过神儿来地叹道:“尹师弟的这一手武功,简直是神乎其技,为兄佩服之至!”
他这时回过神儿来。仔细回思尹治平方才所展露的手段,发现虽然看起来神奇。但其实并未脱离武功的范畴。尹治平凌空出掌而击,那是将体内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全都打通后所能做到的“内力外放”的功夫。他自己虽然还未能做到。但却也曾见恩师马钰生前施展过。
尹治平当年,乃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第一个打通任督二脉,得以开始修炼《全真内功》后的进阶功法《天罡正法》的。而他任督既通,奇经八脉中后面的六脉要打通便也容易许多了。方志真当年虽然未曾亲眼见过尹治平施展这“内力外放”的功夫,但也知道,他必然早已能做到,而且也曾听别人讲述见到尹治平施展过。所以眼下见尹治平又能使出这功夫,他虽然也仍是惊讶,但心底却也觉着并未有多么出奇。
尹治平能称得上神乎其技的地方,并非是他能够施展内力外放的功夫,而是他以内力外放一掌打中炭炉之后的用力之妙。既没把炭炉打破,也没将炭炉打倒,而是力道全转而为上,把上面炉口所坐的铜壶给震起,并转而向他飞了过来。接着尹治平扣指磕桌,把他面前茶杯的杯盖震的弹飞而起,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手段。而最后再把铜壶抛回到炭炉上,却并没有称得什么神妙的地方了,不过就在于用力之准之巧,换了是他,自忖这最后一下也能够做到。
只是方志真这时回思起来虽然想得明白,说来也挺是简单,可却也知道,要能做到如尹治平这般,实是难上加难。并非任一个达到能够施展内力外放功夫的人,都能够做到尹治平这般的,这其中需要非常巧妙与特别的内力运用手法以及用劲儿的窍门,不是任谁都能随便儿摸索出来的。
不过再仔细回想尹治平所施展的手段,却似乎隐隐有熟悉之感,他皱眉沉思着,不知过了多会儿后,脑中忽地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地问道:“尹师弟,你这施展的莫不是天罡掌第七式移星换斗的手段?”
尹治平闻言之下,亦是不由微微一惊,随即才瞧着方志真笑道:“方师兄好眼力,竟然能识得出我这一招来!”
方志真猜得没错,他方才所展露的手段,其中的用力法门,正是《天罡正法》的配套武功天罡掌剑中第七招“移星换斗”的手段。他《天罡正法》的内力虽然在三年前已然被李莫愁所废,但他后来练成了《九阳真经》后,发现以九阳真气亦能同样催动天罡掌法与天罡剑法。时至现在,他的《九阳真经》九层神功已全部练成,天罡掌剑的九式掌剑绝招,他亦都能施展出来。
当年他功力未废时,也只练成了《天罡正法》的第六层,能够施展出天罡掌剑中的第六招“分星劈月”。现在他这九招掌剑绝学都已练成能够用出,比起当年来,已是功力大进。
第七招的“移星换斗”,能够在掌力与剑气发出之后,还能凭空转折,移转方位,让敌人防不胜防。而且不但能够移转自己发出去的掌力,同时还能移转敌人的攻击,再还之于敌,颇有些像天龙中姑苏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不过比起那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来,这一招“移星换斗”的威力却是要小上不少。
尹治平方才那般施为,向方志真展露自己的手段,不过是“移星换斗”这一招手法的一些变换运用。原书中老顽童第一次出场时误入蒙军大营,在忽必烈的帐中,飞出空盘撞回装肉的盘子,以及后来向潇湘子等人飞掷矛斗,临到几人面前,却忽然转折插入他们脚下,其实便也是这招“移星换斗”手法的变换运用。(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九式绝招成 赶回终南山
“《天罡正法》与‘天罡掌剑’的功夫我是还未够资格可以修习,不过马师在世时,却是曾跟我们讲过天罡掌的招式名称,以及各招的威力效用。他所练会的前几招,也曾跟我们演示过。”方志真见尹治平面现惊讶之色,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尹治平闻言恍然。难怪方志真还没学《天罡正法》与天罡掌剑的功夫,就能认出这招“移星换斗”来,原来是马钰在世时曾给他自己座下的这一班弟子提前讲解过。
虽然连马钰自己生前也只练成了第五式“星火燎原”,后面的因为《天罡正法》的修为所限,而无法用出来;但其后的每一招他想必都早已琢磨许久,其中的用法与道理是已然明白。只要功力一到,招式立马就可水到渠成。因此他能跟弟子讲解后面几招的威力及施展时所能达到的效果却也没错,更何况王重阳生前是把这天罡掌剑的功夫全都练成的,马钰想必也是见识过,可以转述而来。
每个人教授弟子的方式都有所不同,尹治平在未曾打通任督,可以开始修习《天罡正法》之前,丘处机便从来没跟他讲过之后会修炼到的这门功法以及天罡掌剑的各招名称及威力等。
“尹师弟,你既然都已练成了这招‘移星换斗’,那想来对付赵志敬是定然没问题了。”方志真随即神色振奋地说道。
这样一来却也正好,相比起郭靖而言,尹治平怎么说都还可算作是自家中人。他出手解决赵志敬。同老顽童一样,也可算是家事。虽然他三年前已被丘处机废去修为逐出了山门。现在并不能说是全真教中人了;但毕竟曾经是全真教的弟子,而且还高居首座之位。而且他怎么说。也都是从全真教出去的。便不念同门之情,全真教对他的多年教养之恩总还在,值此全真教危难之际,他回山相救,也是很说得过去的大义所在。
尹治平闻言微微一笑,道:“小弟不止是练成了这招‘移星换斗’,后面那两招‘星河贯日’与‘众星拱极’亦复练成。”
“当真?”方志真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自从王重阳之后。全真教中再无人能把《天罡正法》练成,现在这事若是传回去让教中知晓,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全教所有人等震动。
不过,这一点方志真却是想差了。尹治平只是把天罡掌剑的九式绝招练成,却并没能把《天罡正法》练成。他自从三年前被李莫愁废去了《天罡正法》的修为后,功力恢复没多久便开始转修了《九阳真经》,现在这天罡掌剑的九式绝招,他都是以九阳真气来推动。并非是纯正的天罡内力。虽然用出来的效果也都差不多,但内里却究竟还是有所不同,并非原版相配。
不过,对于这一点。尹治平却也没打算跟方志真解释,随他脑补去误会了。闻言后只是点点头,确定地道:“没错。”
其实天罡掌剑的功夫。说到底也终究还是招式,并非一定要《天罡正法》的内力才得以催动。只要内力的性质相合。而内力又特别凝练,达到了《天罡正法》的程度。便也可同样以此内力来施展天罡掌剑的功夫。尹治平相信,以老顽童的内力修为,虽然没练成《天罡正法》,却也必定可以施展出来。只是究竟能推动到第几招,或是九式绝招全都能施展出来,却不是他所能臆测的了。
方志真得了他确认的答覆,大喜道:“尹师弟既然把这九式绝招全都练成,那对付赵志敬定然是更不在话下了。回山之后,必然是将他手到擒来。”
尹治平道:“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动身出发罢!”说罢,站起身来,向抱朴与守拙二道童吩咐道:“去取我剑来。”
“是!”抱朴率先应了一声,转身而出,施展轻功飞身往尹治平所凿建在最高处的那间石室,去取尹治平的银龙剑。守拙见抱朴先应下,便站着未动,仍在原地听候吩咐。
不片刻,抱朴返身而下,取来了尹治平的银龙剑,双手奉上。尹治平伸手接过,佩在腰间,然后向抱朴与守拙两人吩咐了几句他去后之事,便与方志真一起出了洞府,离开武当山,直奔终南山而去。
他行事却也干脆,说走就走,除了孤身一剑,什么也不多带。而方志真既然半路凑巧请到了他这个强援,便也闭口不提再往襄阳去请郭靖之事。
从武当山通往陕西境内的这一段路,一路上多是山路,而且大多山高林密,道路颇不好走。本来终南山到武当山之间的直线距离,大概也就是五百余里,不过因为路况的关系,许多道路不免避山绕岭,这下来就有些多绕了远路,拉长了距离。
方志真也是因道路不好走,再加上一路上还要躲避赵志敬所派出追杀他的人,更要多耗些时间,因此直走了月余才到了武当山境内。
这回与尹治平在一起,却不必再担心会遭遇追杀。没了这一威胁,方志真也是有武艺在身的,并不怕道路艰难,两人施展轻功而行,一路翻山跃岭却也不在话下,尽量抄最短的路,径直往终南山而赶。
只是这一赶路,轻功高下立判,尹治平需要压着些自己的速度,时不时地还要等方志真一阵儿,帮方志真一把。这般赶了半日,方志真眼见自己其实拖慢了尹治平的速度,便向他道:“尹师弟,你轻功比我好,跟我一块儿赶路反而是拖慢了你。依我看,不如你先一人轻身上路,独自赶回终南山去擒下赵志敬,解救丘师叔与四位长老,我自己在后面慢慢赶回便是。我离山已有月余,山上现在也不知如何,你眼下要先尽快赶回山去才是要紧。”
帮手再强再厉害,却晚了却也是什么都帮不上了。尹治平闻言没多作犹豫,便即点头答应道:“好,那我就先行一步。方师兄你自己小心一些,路上多加保重。”
与方志真拱手作别之后,尹治平便不作保留地展开轻功,加快前行。一路晓行夜宿,每晚也只打坐两个时辰用以恢复消耗的功力与体力,剩余时间全都用来花在了赶路上。如此,只用了七日,便赶到了终南山脚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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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挥手扫敌卒 赵志敬现身
当尹治平登上山腰,站到重阳宫大门前的那一百零八级石阶下,抬头仰望巍峨高大的重阳宫时,又不由心中顿生感慨。
从三年前被逐出山门,离开重阳宫始,他本以为今后的一生都不会再踏足重阳宫内,也不会再与全真教有什么过多瓜葛。不想世事难料,今rì竟然又回来了。
他抬眼望了一会儿重阳宫后,轻声一叹,却终究没有抬脚踏足于石阶之上。而是负起了双手,提运内力张口向重阳宫中大喝道:“赵志敬,出来受死!”
他这一声喝,有若雷鸣之音,滚滚如cháo向着重阳宫中扩散而去。重阳宫中的所有人全都清晰地听闻入耳,不由得齐齐变sè。这一下,当起先声夺人之效。
喝声未多久,重阳宫大门中立即冲出一群人来。这群人中有身着全真教道袍的全真弟子,亦有一些各着服sè不等的江湖人物,料来便是赵志敬所招揽来作为僚属的那些江湖败类。
当先冲出来的是一个身着道袍的胖大道士,尹治平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赵志敬当年还在全真教时座下的一名弟子鹿清笃,此人当年可谓是赵志敬的死忠。现在赵志敬强势归来,当然是立即转而投效,尹治平对于他的转变实在并不意外。
鹿清笃第一个冲到顶层的台阶前,瞧到那一百余级的台阶下站着一人,也未曾多瞧,便居高临下气势十足地戟指大声喝道:“何人敢在我重阳宫外喧哗?竟还敢辱我师尊,当真找死?速速报上名来,过来磕头求饶,道爷我便大发慈悲,饶你不死!”
尹治平瞧着鹿清笃那副狗仗人势的作派,哈哈一笑,随即却是厉声喝道:“鹿清笃,瞎了你的狗眼了,连本座也不认得了?”
鹿清笃闻言仔细一瞧,当即认出了尹治平来,不由得大惊失sè地面sè一变,惊呼出口道:“啊,是尹师………”他本想喊“尹师叔”,但随即立时反应过来,面sè一整地喝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尹志平你这弃徒。你早已被赶出山门,逐出本派,今rì竟还敢前来,当真是自取其辱。来人,给我拿下!”
尹治平早从书中知晓鹿清笃的为人,所以在赵志敬当年叛离全真教之后,他虽然并未特别去针对鹿清笃,为难于他,但每次相见,却也从不给鹿清笃好脸sè。而鹿清笃但有犯错撞到他手里,他必也是厉声喝斥,绝不手软地严厉惩罚。这般久而久之的积威之下,鹿清笃便对他十分惧怕。因此他方才又拿出以前训斥鹿清笃的语气来喝斥,竟是吓得鹿清笃一时间下意识地便又想对他恭声认错。好在鹿清笃终是及时反应过来,没丢人丢到家。
赵志敬以前在全真教时,鹿清笃便是他的亲信弟子;而这回赵志敬带人强势回归,单人独剑大败丘处机等人,夺取了掌教之位后,鹿清笃又是全真弟子中第一个投效过来的;因此鹿清笃虽然能力有限,武功也并不高,但赵志敬对于自己这位以前的亲信弟子,却还是颇为看重,对他委以重用。这时出来的众人中,鹿清笃便是首领,他一声令下,身边数人便齐声应令,飞身往百余级的石阶下扑去。
尹治平冷眼扫了下各展轻功,挥舞兵刃,顺着石阶疾扑下来的五名江湖败类,嘴角不屑地一笑,又复望向重阳宫大声喝道:“赵志敬,出来受死!”
一百零八级的石阶,说来不短,但居高临下从上往下地施展轻功扑来,也不过两、三个起落便能飞身跃完。就在尹治平这一句喝完不久,那五人便已挥舞兵刃向着他齐扑而至。
眼见这五人扑来,尹治平松开负在身后的一只手臂,抬起手来随意地一挥,仿是要挥舞开身边惹人厌的苍蝇一般。但他这随意一挥,便是一道九阳真气随手挥出,有若凭地顿起罡风,“呼”的一下,五人全部惨叫着倒飞而出,然后狠狠摔在十余级的坚硬石阶上,口吐鲜血地挣扎呻吟,却是没一个人能爬起来。
而尹治平从抬手挥起,到把他们打飞出去,重伤落地,却是始终连瞧这五人也没瞧一眼。他仍是一直望着上面最顶层的石阶处,等着赵志敬的出现。
终于,就在他打飞出去了五人不久后,上面人影晃动,向两边分了开来。接着,一个红sè的身影从分开的人群中缓缓走上前来,站到了顶层的石阶处,俯视向下,与他对望。
望着那道红sè的身影,饶是以尹治平现在的心境,也是不由面现惊sè地瞪大了眼,心中暗自吐槽道:“这《葵花宝典》,果然不愧是变态**!”
眼下出来的人,自然正是赵志敬。与三年前他最后那次见到的赵志敬相比,眼下的赵志敬当真是变化极大。
他早就清楚《葵花宝典》是一部什么样的武功,也知道练了这武功的人会产生什么样儿的变化。所以三年未见,他想赵志敬对于《葵花宝典》的修习愈深,所起的变化也就会越大。而且此前他也早从方志真那里听来了对赵志敬现在的评价,说其“不男不女,十分妖异”,但眼下真的见到了赵志敬,却还是让他心底不由吃了一惊,惊讶于赵志敬现在的变化。
赵志敬与三年前相比,显得更加瘦弱了一些,隐隐间还似乎有女子之态。而他面部的变化,也更加偏向了女xìng化一些,脸比以前更瘦了,面部的线条也显得更加柔和,连下巴都尖了许多。原本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竟是愣然就变成了现在的瓜子脸,连眉毛也细了许多,似乎还经过jīng心的修整,描了眉的。整个人猛一瞧去,不知底细的恐怕都会把他当作女扮男装的女子;若是换上了女子的装束,说他是男的恐怕都没人相信。
只是想起他原本的xìng别,再瞧杝现在的样子,果然是让人感觉十分妖异。
尹治平还注意到他当年被李莫愁砍去的右手小臂,竟是衣袖并没有空荡荡地吊着,那里似乎是有着一只手的形状,只是戴着黑sè的丝织手套,却是瞧不清具体是何物。尹治平心下猜测,那多半是用木头雕刻或是别的什么材质所做成的半截假肢,装个全样儿的看上去好看,实则必然是不能用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那一剑 若星辰划过
赵志敬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道袍,配着他相貌大变后如似女子一般的容颜,妖异之中又别显出一股妖媚之态。他俯视着下面的尹治平,抬手翘起兰花指,轻捋着鬓角垂吊下来的一缕长发,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尹师弟,听说你三年前已被废去武功,逐出了山门。三年未见,一向可好啊?”
他的嗓音比之三年前也变得更加尖细阴柔,直如女子一般。尹治平忍住心头恶寒,回以微微一笑,道:“尹某这三年来一向甚好,有劳赵师姐挂怀了!”他还特地把“赵师姐”三字,咬重了发音。
赵志敬闻言之下,勃然变色,尖声喝道:“找死!”话音未落,他身影一闪,已向着石阶下疾扑而至。他的轻功身法比之三年前更快,身后带出了一连串的残影。
“呛”然一声,寒光一闪,扑至尹治平身前丈许,他左手拔剑出鞘。而这时,他方才喝出“找死”二字的余音才刚刚消落。他手中长剑一振,便化出了无数剑影,如似千手千臂持着千把长剑,向着尹治平一起疾刺而至。攻势疾如狂风暴雨,猛如扑天盖地,罩住了尹治平周身的所有死角。而剑还未刺至,一道道尖细锋锐如似针尖一般的剑气便先行刺至,千百道细针也似的剑气袭来,让人生出遍体针扎之感。
尹治平瞧着这般攻势袭来,不禁目光一凛,“呛”然声响中,他腰间银光一闪,亦复拔剑出鞘。银龙剑出鞘之后。他持剑顺势自左向右在身前缓缓划过一道弧形。
他这一剑,与之赵志敬的出剑相比。看起来明显要慢了许多,旁观众人全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得见他这一剑划出的轨迹。不像赵志敬的出剑太快。上方旁观的人等,根本没一个能瞧得清赵志敬究竟出了多少剑,而现在那一把长剑的真身又究竟是在何处。
可尹治平这一剑虽慢,但一剑划出,却是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似乎契合入了天上星辰运行的轨迹,蕴含了天地宇宙中一种无法以言语说出的妙理。虽是看似简简单单地一剑,却直是妙不可言,难以言喻。
而且这一剑。似慢实快。它看起来划出的很慢,可就在旁观众人的感觉中以为这一剑会照着其玄妙的轨迹地划下去之时,这一剑却已然结束。
而这一剑划过后,当即风平浪静,晴空朗朗。赵志敬那狂风暴雨、扑天盖地般的攻势,在尹治平的这一剑之下,竟是全部消弥于无形。旁观的众人不由皆是瞪大了口眼,难以置信。
赵志敬亦是持剑呆呆而立,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尹治平。虽然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这话只适于观棋、看事等方面,用在武学方面,则是全然不合适了。一部武功究竟好不好。妙不妙,只有自己去用心钻研,练过了才知道;而只是站在一旁旁观。是永远难以看明白其中的一些妙理的,那是只有身体力行的练过。用心体会才能够悟到的。
而比武打斗,也同样如是。最典型的便是内力比拼。就是两人那么一动不动地或站或坐或扎马步地互相对掌而抵,旁观的人只是在旁边瞧着,是绝对难以体会到其中的凶险的。而单从外面来看,也很难看出来究竟是谁占上风,最终又会谁胜谁负。比拼招式打斗,虽然较容易看明白一些,但其中许多东西亦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够察觉体会,旁观者是永远不如当局者能够更加清楚的。
眼下的情况也正是如此,旁观的众人只瞧到赵志敬一瞬间便刺出了难以计数的千百剑,攻势又疾又猛,狂风暴雨一般地向着尹治平扑打而至。可尹治平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剑划出,便把赵志敬那般猛烈的攻势全部化解,这在他们看来,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思索明白的,因此才更加地难以置信。这不仅在于他们个人的武学修为与见识上,与尹治平现在的这等级数相比还相差甚远,也是因为他们没处在赵志敬的位置上。如果他们身在当局,像赵志敬一般攻向尹治平,便能够明白,尹治平那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剑,实则大不简单。
那一剑划出,便有一股强大的引力自他剑上生起,牵扯着赵志敬刺出的如漫天暴雨般的剑势、剑气,互相碰撞、对拼,然后在碰撞中相互抵消,最终把他的所有攻势全部化解,消弥于无形。
“这,这难道是天罡剑法第七招的‘移星换斗’?”赵志敬呆立半晌后,终于双眼一动,回过了神来,然后忍不住更加吃惊地向尹治平问道。在他当初借着修炼《葵花定典》打通任督二脉后,其师王处一按照规矩也传授了他《天罡正法》以及配套的天罡掌剑功夫。虽然因为《葵花宝典》内力性质不同,会与《天罡正法》有所冲突,他不能兼而修炼;但他终究学过,对于《天罡正法》以及配套的天罡掌剑功夫也颇为了解,知晓每一招练成后的威力与效用如何。
尹治平闻言微微一笑,道:“赵师姐好眼力,竟然认了出来。”
赵志敬闻言更是大吃一惊,持剑指向他,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你三年前被逐出门时不是已经被废去武功,一身功力全无了吗?短短三年时间,你能再恢复武功便已是邀天之幸了,怎么可能把这第七招练成?”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天才!”尹治平毫不谦虚地自夸了一句,接着话音一转,道:“而且,我不止练成了第七招,后面的那两招也已经练成了。今日回山,正是要请赵师姐品鉴品鉴!”
“什么!”赵志敬闻言之下直要惊呆了,“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休说大话,真把自己当重阳真人第二了?”
“重阳第二,那又有何不可?今日之后,江湖上便会是我的传说。”尹治平含笑自信而道,“而你,只会是垫定我传说的一块踏脚石。”
“接招罢!第八招,星河贯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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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星河贯日 众星拱极
尹治平一剑刺出,便有若一道灿烂星河从他剑上奔涌而出。那星河中有如万千繁星的点点光芒闪烁,皆是尹治平的剑光所组成。这道剑光洪流所组成的星河宽达有尺许,波涛滚滚地直向着赵志敬飞速奔涌而去。
这一招“星河贯rì”,说来跟他领悟了上善剑意后所使出上善剑法时环绕周身的那一道剑光长河亦颇为相似。不过一个是攻,一个则是为守。虽然他亦可把上善剑法的剑光长河化为攻势攻敌,但威力却绝不可与这招“星河贯rì”同rì而语。毕竟两者在创制之初的侧重便有所不同,这招“星河贯rì”就是主攻,而上善剑法则是更侧重防守。
而且虽然都是河,却亦有所不同,上善剑法所化出的剑光长河呈扁平状环绕周身,模仿的是地面上的江河流水;而星河贯rì所化出的星河,则是呈不甚规则的圆柱状,所模仿的亦是横亘夜晚星空的那一道由无数繁星所组成的灿烂星河。
上善剑法的剑光长河是感水之意境,讲求的是连绵不绝,奔流不息,而且抽刀断水水更流,敌人的攻击不止,流水便亦不息,就是以不断地激流冲涌还有潜藏的各种暗流来分扰化去敌人的攻势。敌人能断去某处或是刹那,立即就会被修复。一剑挡不住,便有后继的无数剑来挡;一剑被破,则又有千百剑为继。剑势始终连绵不绝,如奔涌不息的长江大河。而且这一道剑光长河乃是以不断地出招施展上善剑法来维持,乃是由不断挥舞地千百剑所组成。
而“星河贯rì”这一招却便不同了,它就只是一招,出剑也只是那一剑。那一道剑光所组成的星河非是由不断挥舞地无数剑组成,而是一剑刺出后内力顺剑奔涌出所化。其要诀非是手脚的动作与挥舞的招式,而是真气在体内的运转变化。上善剑法则仍囿于招式,那一道剑光长河是要以不断地施展招式来维持推动的。且星河也并不要求像剑光长河那般绵密,要一剑与一剑紧密相连,毫无给敌可趁之隙。天上的星河中,无数繁星之间本来就存有间隙。
眼见这一道“星河贯rì”攻来,赵志敬当即不由面sè大变,倒吸一口气,连忙抽身后退,不敢硬接。后退之际,又长剑挥舞,在身前布下一道道绵密的剑网,防止星河前端激shè而来的剑气伤到自己。
“咻咻咻咻………”
锐利的剑气与长剑破空之声不断响起,尹治平长剑刺出的星河激shè到赵志敬所布下的剑网上,当即迸溅出无数星光碎灭。可星河滚滚,前端破灭后与剑网互相抵消,后续之势便一冲而过。
赵志敬退势一尽,脚下一沾地面,连忙横闪疾扑而出,终是差之毫厘地及时躲过了这一道星河贯shè之威。
他身后便是重阳宫大门前的那一百零八级石阶,方才一退之下只能退往石阶上。此非是平地,他横移躲开,尹治平剑上刺出的那一道星河却并不会跟着拐弯,只能照准原位顺势刺去,剩余半截的星河剑气全部激shè到了石阶上。但闻“噌噌砰砰”之声不绝,打得石屑飞溅,石粉弥漫。但得余威散去,只见那坚硬青石所垒下的宽大石阶,已被打得千疮百孔,连毁去了宽有尺许的两、三极。
而赵志敬虽及时躲开了星河贯shè之威,但他之前所布下的剑网并未能将尹治平的星河剑气尽数化去,还是有些透过或破开剑网shè到了他身上。这时身上的道袍已连被划破了几道口子,有几道还破开皮肉,刺出了血痕。尹治平只这一招反攻之下,他便立时受伤见血。倒是他本就穿的是大红道袍,血流出来,在红袍上瞧去却也并不显眼。远望之下,似乎根本未受伤。
“再接我最后一招,众星拱极。”
一招大占上风,伤了赵志敬后,尹治平得势不饶人,紧接着使出天罡剑法的第九招,也即是最后一招的“众星拱极”,飞身而上,向着赵志敬攻了上去。
赵志敬才自站定没喘息得两口,便听得尹治平的声音响起,不由得又是大吃一惊,脸上变sè。眼见得尹治平飞身而来,他顾不得再作喘息,连忙再退。
退势未定,忽见得尹治平半空中身影一闪,似乎凭地消失。正自惊疑之际,忽觉眼前一暗,似乎黑夜隆临,笼罩了他,紧接着便见得星光一闪,漫天星斗浮现。不止浮现在他头顶,亦浮现于他的周身左右,四面八言,似乎他忽然踏足于星空。
见得这般异景,赵志敬却并无沉迷震慑于这般壮美之sè中,而是瞬地面若死灰。因为他知道,这非是他忽然时空易转,到了星空之中,而是那天罡剑法最后一招的“众星拱极”便能给敌人营造出这般奇异瑰丽的景象。按天罡掌剑中所述,这最后一招已不止是纯粹的武功,还会影响到敌人的jīng神,让人出现幻觉,因而才会瞧到这般异象。
《天罡正法》的威力虽然亦复奇大,但对于有志于更进一步修炼全真教的无上宝典《先天功》者。这一门《天罡正法》的修行也仍然不过就只是在为修炼《先天功》而打基础,作铺垫。
而正因为两者的传承关系,所以在把《天罡正法》的九重神功修炼成功之后,便也自然而然会神魂壮大,jīng神意念的力量远胜于常人。所以在施展天罡掌剑的最后一招时,才能够使用出一部分这种神异的力量来,影响到对手的jīng神,扭曲幻化其所见的景sè。
尹治平虽然因为三年前被李莫愁废去了《天罡正法》的修为后,转修了《九阳真经》,但《先天功》他却早已得到了手,并开始有所涉猎的修炼。所以现在虽然未能把《天罡正法》修成,其jīng神意念的力量之强却也丝毫不弱于按正常步骤而走的修炼者,甚而还要略胜一畴。所以,他也才能把这一抬“众星拱极”成功练成。
赵志敬眼见自己陷入了“众星拱极”所幻化的异景之中,知道已逃脱不了。他不甘地大吼一声,手中长剑光芒暴shè,催动起全身的所有攻力,使出“夜战八方”之后,挥剑把自己全身团团遮护起来。
但不等他完全防备好,就在他大吼一声之际,他周身上下,四面八方所环绕的漫天星斗便尽皆化作流星,向着他一起激shè飞撞而来。
“轰”然一声大响,赵志敬的大吼声只喊出了半声,便被生生掐断。紧接着光芒一耀,气浪翻滚激shè,漫天红sè细碎散落,赵志敬已被这一招“众星拱极”给轰得浑身粉碎,尸骨无存。
第七十六章 铁手邪魅 葵花自何来
“当啷”一声,一件黑漆漆的东西掉落到了尹治平面前的石阶上。他低头瞧去,只见那东西是半截手臂的样子。前面是手掌,后面是半截小臂,做得颇见工巧,很是jīng致,与人手的比例大小样式也都一般。
他瞧了一眼,立即想到这该是赵志敬右手臂上所戴的那半截假肢,看样子是用jīng铁打造,颇为坚实。赵志敬整个连人带剑都被他一招“众星拱极”给轰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这半截假肢却是没跟着毁去,留存了下来。虽然上面也有几道剑痕,还有一道砍破外面,露出了里面的中空,整个也都扭曲了一些;但大体上看来,却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坏。
却也是他有所不知,赵志敬在这半截假肢上实在颇花费了许多jīng力与心思。这半截假肢不只是赵志敬装上去作个样子,让人看着像是个完整的手臂那么简单的,这实际上也是可以当作他的另一件兵刃,故以jīng铁打造,十分坚实,刀剑难伤。而且其中还设置了机关暗器,十分厉害,只是今rì撞上了尹治平这等级数的高手,在他的面前没有发挥的余地罢了。这三年来赵志敬行走江湖,在他这支铁手臂下饮恨吃亏的人其实着实不少,再加上他身法极快,施展时行如鬼魅,以及行事邪异,喜怒无常,因此江湖上送了个他“铁手邪魅”的外号。
而且这个“魅”字,不止是单指他身法有如鬼魅之疾又难以捉摸,同样也兼指他容貌美艳妖丽,且又xìng别难辨,有若似妖魅。“魅”这个字单独解释起来,本就有“貌美的鬼”的意思。
其实江湖上把赵志敬当作女子的人,也着实大有人在,更因而有人把他的名字解读成“赵芷婧”传了开来。这般读音相近,可把后面的两字一换,就完全成了女子的名字。而因为这个名字的传开,也让更多的人就认定了他是女子。
铁手邪魅赵芷婧这个名号,这三年来在江湖上的名号颇大,已不下于当年的赤练仙子李莫愁。也就是尹治平这三年来退隐江湖,一直隐居在武当山,故此才从未曾听说过,更不知这便是赵志敬。
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赵志敬的这个名头,不过从今rì之后,无论是赵志敬还是“赵芷婧”,便都要从江湖以及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是确定无疑的。
瞧了一眼,认出掉到面前石阶上的乃是赵志敬的假肢后,尹治平便移开目光,没打算多瞧。只是在他移转目光之际,眼角余光却忽然瞧到那支铁手臂被斩破的一道剑痕中所露出的里面中空部份,似乎还别藏着一些什么其它东西,不由轻“咦”一声,生起了好奇心来,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接着“呛”然一声,他先收剑入鞘,然后右手对准石阶上的铁手臂,一股吸力生出,把那支铁手臂隔空吸入了掌中抓住。但就在他正要探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时,忽然顶层的石阶上有人大声喝道:“赵志敬已被尹师兄所杀,大伙儿随我合力把这些余孽乱党一起拿下!”
赵志敬只是两招间就被尹治平所杀,而且被杀得粉身碎骨,连尸体都没能留下来。顶层石阶上旁观的鹿清笃等人眼见这般结果,都是不由震惊异常,呆立当场,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而从尹治平出现,向着重阳宫中喊话,让赵志敬出来受死开始,真正仍忠诚于全真教的重阳宫中**虽然因为畏于赵志敬的武力,不敢出来跟尹治平相见说话,但也有不少都暗中关注着外面的变化。这时见到赵志敬已被尹治平杀死,有人当先回过神儿来,便即大声喊道。
尹治平闻声往上面瞧了一眼,便又仍低头瞧向手中赵志敬所留下来的铁手臂。他早就有跟方志真打听清楚,赵志敬所带来的那些江湖败类帮凶们,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高手,如果没有赵志敬,以重阳宫中的力量解决这些人根本不是问题。主要就是赵志敬太过厉害,而且又擒捉住了掌教丘处机与刘处玄等四大长老为质威胁众人,仍就忠心的一众全真**这才不敢轻易反抗。
一旦反抗,一来他们中没人是赵志敬的对手,最终还是不免要落败;二来,便有可能害了丘处机等人的xìng命。可这时赵志敬既已被尹治平所杀,他们便没有这等顾忌了。这时有人登高一呼,众人立即响应,有人向鹿清笃这些赵志敬的余孽杀去,还有人则先去解救被关押的丘处机等人。
赵志敬一死,他这方面便已再没什么拿得出手、镇得住场面的高手,而且转而投效于赵志敬的全真**,毕竟仍是少数。之前全靠赵志敬镇着,现在赵志敬一死,这些真正忠于全真教的大部分**起来反抗,立即便占了人数上的优势。
尹治平知晓其中的对比,所以并不担心众全真**对付不了赵志敬这边剩下来的余孽。故而这时也并没再参与其中,继续出手,而是又接着研究起手里的这支铁手臂来。
往那道砍破开来的剑痕中仔细瞧去,但见里面所藏着的似乎是一卷纸质的东西。接着又打量了几眼后,他也没再费神去寻什么开启的机关,直接便顺着那道破开的剑痕,在“咯吱”声中使出强力扯破开来,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取出之后,他随手将已扯破的铁手臂丢到一旁,然后仔细看向手里的东西,果然是一卷打叠好的纸张,从背面就能看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心中一动,立即拆了开来,展开而阅。当瞧到第一张上面的标题为“葵花宝典”四字时,他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果然是!”
赵志敬这般在自己假肢中秘密收藏起来的东西,自然绝不简单,取出瞧到果然是一卷纸稿时,他立即便猜到了可能是赵志敬所**的《葵花宝典》。现在一看,果然正是。
只是扫过“葵花宝典”四字后,尹治平再接着看下去,却是不由脸sè数变,越看越不对劲。赵志敬所得来的这部《葵花宝典》,竟然便是多年之前,他穿越之初第一次下山行走江湖时在一次迷路之后,所恶搞出来的“葵花洞”中,所篡改题名刻下的那所谓“葵花宝典”。
可实际上,那并不是真正的《葵花宝典》。除了他题了个“葵花宝典”的名字,以及开篇刻下来“yù练神功,挥刀自宫”八字之外,剩下的正文内容全部是搬抄的《九阳真经》第二层的**。
他当时正是从少林寺谋得了《九阳真经》之后不久,可因为修习《九阳真经》,会跟他当时正在修习的《天罡正法》有所冲突,越练到后面功力越深,越加不好处理。要练九阳,必须废去修为从头开始。他不愿如此,当时便只得放弃了九阳。
故而,当时的《九阳真经》在他手里,实在是颇为鸡肋。也因此,他对于到手的《九阳真经》便也有些不加珍惜。在后来迷路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大山中时,因闲得无聊恶搞作怪,便分别于两处偏僻隐秘的山洞中刻下了《九阳真经》的第一层心法与第二层心法。
第一层心法,他就是照着《九阳真经》的原文正正经经的刻了上去,并且便名为“九阳真经”,在山洞的洞口也题名为“九阳洞”。然后在**的前叙自述中,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武功盖世的前辈高人,自我装逼了一把。
可第二层心法,他却非常恶搞,虽然也是照着《九阳真经》的原文所刻,没有什么纂改删减。但却只有第二层,没有第一层的前铺,也没有后面的后续。而且所刻的字不但全换成了他前世习惯的简体字,排版也换成了他前世的从左到右横排。最为恶搞坑人的,就是他把这一层心法的名字命名为了《葵花宝典》,然后加上了“yù练神功,挥刀自宫”的开篇前缀。最后把洞口的题字,也题作了“葵花洞”。
他当时完全就是闲极无聊,胡乱恶搞,并没有太想远地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而且在他看来,那里非常偏僻,根本不太可能有人找到。他自己都是迷路了好几次才迷过去的,便是要他自己再走一次,去找那个葵花洞,他自己都未必还能走对路找到。
而且便真是有什么人运气好地能够找到,在他看来也影响不大。没头没尾地光有个第二层,基本上是练不成的。再加上那句“yù练神功,挥刀自宫”,恐怕也没人会去练。真正的正道人氏,见了这种邪门功夫,是绝不会去练的。而邪道人士见了起什么歪门心思,真的狠心给自己来一刀去练了,那最后练得走火入魔,暴毙而死,也算多行不义必自毙,是报应不爽。他借着一篇没头没尾的**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除魔卫道,也算是高人手段了。
不过这种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便是有可能真的发生,在他想来,恐怕也是要几十上百年后了,没想到在那之后没过多久竟然就被赵志敬所找到。而且,赵志敬照着他这胡乱恶搞出来的《葵花宝典》来练,不但没练到走火入魔暴毙,还竟然真的给他练成了,并且练成后的效果也跟传说中的《葵花宝典》十分相似,甚至于简直一模一样。
这可就叫他吃惊不已,难以置信了,回过神儿来后,忍不住心中暗道:“难道《葵花宝典》便是这么来的?可这未免也太扯了吧,自宫了之后练残缺版的九阳就能练成葵花?”
顿了下,又复暗自叹道:“赵志敬这厮,可也真算得有才,我这么恶搞出来的《葵花宝典》,他竟然也能练成?通篇简体字,恐怕他其中也是要有不少会错意的,这么七错八错下,再加上又没有第一层的前铺,跟原本的《九阳真经》路子可就完全偏离了。这般错上加错,又是没头没尾的功夫,到最后竟然还跟他练成了。这是运气太好,还是特么真正的《葵花宝典》就是这么误打误撞来的?我了个天啊,这可真是太扯蛋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事了拂衣去 岁月不留痕
尹治平双手一搓,手中的《葵花宝典》抄稿化作粉碎飘散而落。不管真正的《葵花宝典》是不是就是他的胡乱恶搞加上赵志敬的误打误撞练习而来的,他都已不打算再把这部自己恶搞出来的武功留下。原本当初只是闲极无聊之下的玩笑之作,没想到还真的被人练成,而且练出个变态来。
按因果论的说法,可以说是他造就了如今的赵志敬。而练了《葵花宝典》之后的赵志敬,又给他造成了许多麻烦,甚至还害得李莫愁丧命。如果追究这一切的源头,也可以说都是他的责任。
心情复杂地长叹一声,他抬头望了眼最顶层的大门前石阶上正在打斗的两拨人,但见仍忠于全真教的众弟子这时果然已大占上风,而且重阳宫中还不断有弟子杀出,要将鹿清笃等赵志敬的余孽拿下,也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
现在的局面,已不需要他出手。而鹿清笃等辈,他也没兴趣出手。再又望了眼高大的重阳宫后,他转身拂衣而去。竟是没打算要进宫去一趟,也没打算与丘处机等人见上一面。
等到丘处机与刘处玄等人被解救出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赶到大门外之时,石阶上以及石阶下的那片大圆坪上,早已不见了尹治平的身影。丘处机抱憾长叹,派人往下山的路上去寻找,最终回报来的结果,仍是未曾发现尹治平的身影。直到数日后方志真赶回山来,众人才了解了事情究竟,为何尹治平会及时现身终南除去了赵志敬。
※※※
其实尹治平那日离去后。却并未立即就下终南山。而是在路上踌躇一番后,终是转而折去了古墓。
到得古墓前的那片树林。他仍是穿林直入,然后走到古墓的大门前。伸手敲门。敲得五、六下后,他退开一步,静候着,没过多久便见得墓门开启,一个身着绿衫的女子走了出来。
尹治平定睛一看,识得正是公孙绿萼。公孙绿萼被小龙女带回山的那一年,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现在数年过去,算来今年已是二十一岁。他上一次见公孙绿萼。还是三年多前在丘处机的接任大典上,小龙女率领古墓派的所有弟子前来观礼。那一年是理宗淳佑元年,那一日还是正月初一日,现在则已是淳佑四年。
将近四年未见,而公孙绿萼又处在发育长身体的时候,现在一见,尹治平便发现公孙绿萼长大了许多。比以前更高了一些,身材也发育得更好了,看上去更加娇美动人。
不过三年隐居清修下来。尹治平现在的心境也到底不比当年了,何况他本也就不曾对公孙绿萼起过什么心思。这时只是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微笑行礼道:“公孙姑娘。”
“啊。尹真人,是你!”公孙绿萼走出来后,也立即认出了尹治平。忍不住轻声惊呼叫道。
相比起来,尹治平这三年来。从外表上看可就没什么变化了。一方面是他内功精深,有着驻颜养容。延缓衰老的功效;另一方面,则是男人到中年时期,短短三、五年间,样貌本就不会怎么大变。
公孙绿萼惊呼过后,便满脸惊喜地问道:“尹真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终南山的?”
“今日刚回来。”尹治平答了一句,问道:“你师父可在吗?烦劳你请她出来一见。”
“在的,那你等着,我这便回去唤她。”公孙绿萼欢喜地应了一声,便即转身返回了古墓去。墓门则就任其大敞着,反正待会儿还要出来,而她信任尹治平的为人,也并不担心尹治平会闯进来。
公孙绿萼这一去,竟是颇久。尹治平本以为最多也就盏茶功夫小龙女就会出来时,却是直到他等了有一顿饭的功夫后,仍是未见小龙女的身影出来。而且,公孙绿萼也是一去不返,不见回来了。
“难道是她不想见我?”等到这么长时间,仍是不见小龙女出来,尹治平忍不住心中暗道。
“可若是不想见我的话,也该让公孙绿萼出来告知我一声,那我也不强求,下山自去便是了。现在就这么晾着我却算怎么回事?难道还是会像现代的女孩子一样,考验我耐心吗?”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摇头。按他对小龙女的了解,小龙女绝不是这种人。只是这么一直不见人影,却也让他心中有些忍不住犯嘀咕,都想干脆直闯进去找小龙女,或是在门外冲里面喊上一声了。只是这么做,却未免有些太过失礼。
“算了,我就再约摸着等上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若是她还不出来,那我就告辞一声,转身离去便是了。”这般想定,遂又耐下心来,靠在后面的墓碑上,安心等候,并在心里估摸着时间。
心里计数着约摸过了一刻钟时间后,尹治平有些不甘地向着黑漆漆的墓门中最后望了一眼,摇头带着失望地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等等。”就在他才走出了五、六步,还未曾转过刻有“活死人墓”的那座大墓碑时,忽然身后小龙女的声音响起叫道。
尹治平闻言转过身来,果然见到小龙女已经出现,正飘然若仙地站在墓门外。与三年前相比,小龙女这三年来从外表看也并无什么变化,仍是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样貌,岁月丝毫未曾在她如玉般的美丽容颜上留下有半点痕迹。
小龙女的内功修为,比起武林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其实也已是同样颇为不浅了。而且,她也是早就贯通任督,打通了体内所有经脉的。再加上古墓派的内功,本就更加擅于驻颜养容之效,还有她时常服用的玉蜂浆,亦是同样驻颜养容的上品。
这般诸多功效叠加,小龙女三年来样貌未曾有丝毫变化,尹治平其实半点也不惊讶。而且他还有信心,便是再过得十年、二十年,小龙女的容貌与今日相比,也仍就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愿执龙女手 可肯共偕老
公孙绿萼并没有怠慢尹治平的事,她回到古墓后,很快就找到小龙女,把尹治平已经回到终南山,并正在门外请见的事告诉小龙女了。而小龙女得了她通报,默然片刻后,便将她遣去,并嘱咐她不必再出去,就待在墓中。
公孙绿萼的通报并没有因为中途的什么意外打断而耽搁,小龙女得了她通报后也并没有再遇到什么事情被耽搁住。之所以拖到这么晚才出来,却是她心里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来见尹治平。
她的心情其实跟尹治平差不多,尹治平在来之前的路上,也是曾踌躇犹豫了好一番,最终才决定折来古墓的。只是他的这番犹豫,小龙女并不知情罢了。但她自己的犹豫,小龙女也并不打算说出口,这时瞧着尹治平,并没有要开口解释自己为何这么晚才出来的意思。
尹治平瞧着她,也没开口要讨个说法,问她为何这么晚才出来的意思。而是就这么瞧了她片刻后,方才含笑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小龙女没接他的话,低头瞧了眼脚下后,道:“我们去旁边走走罢!”说罢,转身关好墓门,然后率先移步走了出去。尹治平随后跟上,也未再多问什么。
两人一时间都无话说,就只是散步似地信步而行。目光也并无多接触,或是低头瞧着脚下的路,或是瞧向四下的景色。但虽无话说,两人间却并不觉尴尬,反还给人一种融洽的所氛围。似乎他们两人。就该这么走在一起。
行出了距离古墓一百来步远后,小龙女在一座小丘上停下步来。尹治平跟着停步。与她并肩而立。
小龙女望着远处另一座山峰上蜿蜒流泻入这座山谷中的溪流,瞧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你可先回去过重阳宫了?”
尹治平点头道:“回去过了。”
小龙女又问道:“那你可把赵志敬杀了?”
古墓与重阳宫离得很近,就只是隔了一座山峰,虽然向来都很少打交道,但重阳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作为近邻,小龙女显然还是能够有所耳闻的。
尹治平轻叹一声,道:“杀了。”他直接道了最为简单的结果,并未有叙述事情的经过。
小龙女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只要听说了重阳宫出事。就定然会赶回来的。”
尹治平又是轻叹一声,略有些苦笑地道:“我其实差点儿没听说。这三年来,我都一直隐居深山,于外面的消息,向来少有所闻。能得知重阳宫出事,却也是赶巧了。”
说罢,遂将方志真为躲避追杀而逃入武当山却幸遇到他之事,跟小龙女讲述了一遍。说到武当山时,他也并没有特意回避或隐去武当山的地名。讲述到回返终南。在重阳宫前杀了赵志敬时,他仍是并未多作叙述经过,只道了结果。这番讲罢后,他转头瞧向小龙女。道:“既然已回到了终南山,我便想着来见一见你。”
小龙女声音仍是平静地道:“你现在见到了,我很好。”说罢后。亦转过身来瞧向他,与他对视着。
尹治平含笑道:“除了见你外。也是要当面告诉你,这三年来我也很好。你不必担心。”
小龙女眼神有些慌乱地避了开去,道:“哪个担心你了?我从没担心过。”
尹治平笑道:“果然是你最了解我,对我有信心。”
小龙女闻言不由心头气恼,瞪了他一眼后,干脆地扭过了头去。
尹治平瞧着她生气的模样微微一笑,接着却又带着感慨地轻叹了一声,道:“来见你之前,我在路上其实也好生犹豫,不知是不是该来见你?见了你之后,又该如何?想来想去,我都难作决定。但最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既然已经来了,作为朋友至少也该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很好’,免得你再为我担心。”
小龙女转头瞪向他,强作冷冷地道:“我说过了,我从未担心过你,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尹治平笑笑,顺着她话道:“好,你没担心过我。是我担心你,所以才要来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成了吧?”
小龙女闻言不由面上一红,扭过了脸轻叱道:“你说什么胡话?”
尹治平道:“我没说胡话,我是有担心你,过来见你,也是很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小龙女转头瞧向他,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来见我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尹治平轻轻摇了摇头,道:“来见你之前,我其实也还没想明白,就只是单纯地想要见一见你。”说罢,却又是话音一转地接道:“不过,我现在却是有些想明白了。既然你直接挑明地问了,那咱们也就别兜圈子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想要与你在一起。我想从此与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到“执子之手”四字时,他同时向着小龙女伸出了手去,然后看着她,希望她也能伸出手来,与他执手相握。
三年前,两人在华山相遇,合力同斗欧阳锋的那一日,其实两人便都已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知晓对方心中都各有自己。不然,为何都曾奋不顾身地去相救对方,又何以能使出那须是恋人情侣才能双剑合璧同使出来的“玉女素心剑法”。
当时的情形,可谓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差互相没有说破而已。只是明白归明白,可尹治平那时才受了一场情伤,从李莫愁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不久,不想再轻易涉足感情,而且他那时对于感情甚至都有些生畏了。因此当时虽然明白了小龙女的心意,但最终他仍是选择了逃避。
而小龙女对于尹治平,也有些前世的心结尚难以轻解。况且她是个女子,这种事哪好意思自己先行说出口来。再加上她当日也没料到尹治平事了之后竟是说走就走,也有些措手不及下地不知该作如何。
说实话,尹治平现在确实是直到来见小龙女子之前,都还有些未有想得明白。也是直到这时,方才明白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
不管小龙女究竟是怎样想,也不论她会给出怎样的答复。至少今日,他都要把这件事作个了结。能得固是所愿,亦是他之幸;不能得,则也了结了一件心事,不会再这般放不下地始终挂念。
尹治平伸手望着小龙女,静候着她的回应。
他这时的心里,却竟是颇为平静。三年来的隐居修行下来,他现在的心境早已是非同一般。话既已说出口,把决断权交给了小龙女,他的心里便也没有什么忐忑不安与难以抉择了。
事情的结果,无非就是“答应”与“不答应”两种。对这两种情况,他心里都已经各有了心理准备,甚至连两种情况下的台词都已分别想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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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牵手成功 喜结连理
公孙绿萼牵马走进襄阳城中,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与来来往往穿行如织的人流,不禁惊叹于襄阳的繁华。
她从小就生长在环境封闭的绝情谷中,长大到十六岁,出谷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从没到过襄阳这般水陆通衡的繁华大城镇。十六岁那年,师父小龙女来到了绝情谷,引发了谷中的大变,她知道了母亲没死,但没多久后,却又父母双亡,父亲与母亲互相死在了对方手中,同归于尽。她伤心之下,拜了小龙女为师,离开了从小长大的绝情谷。
跟着小龙女回到终南山古墓后,她又进入到了一个更加封闭的环境中。好在她从小就过惯了封闭环境中的日子,倒也并没有什么不适,而且墓中还有位师姐洪凌波,与她年龄相近,倒也很能聊到一起,很快就成了关系亲近的好姐妹。
师父虽然经常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但却对她很好。她心里也很清楚,师父实际上是很关心她的,只是从不显在脸上罢了。墓中的两个仆妇孙婆婆与赵大姐也都对她很好,师伯李莫愁虽然不大怎么理会她,却也并没蓄意欺负过她。古墓虽然清冷,更是常年暗无天日,但她却感觉很温暖与温馨,在这里有人关心她、照顾她,还有可以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绝情谷虽然很大,风景也很美,而且谷中的人也颇为不少,但规矩却是极多。因为所订下的这些规矩,再加上绝情谷自古所流传下来的内功心法近乎于禅门,因此各人相见时都是冷冰冰的不动声色。平日说话行事。也都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没有人会跟她说笑玩闹。她在绝情谷中也没有一个关系亲近的朋友,生活非常拘束。
以前身在绝情谷时。她还并不怎么觉着,直到离开绝情谷后,她方才发觉以前的生活是有多么拘束与压抑。绝情谷中的人,似乎就跟绝情谷这个名字一样,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是没有感情的。整日都是木木然地作息起居,依令而行,因所练功法的缘故,还全都戒荤吃素。虽是在家之人,但整个儿却都跟出家的苦修士一般。每日都是平淡地重复。毫无乐趣可言。
古墓中虽也有着许多规矩,但除了不可轻易离山这一条外,其它的小龙女却都放得很宽。不拘她们言笑玩闹,不拘她们满山乱跑,甚至也不大管她们跟不大对付的全真派门下弟子说话。
在古墓中的日子,公孙绿萼感到了难得的轻松与自由。虽然仍旧有局限,接触的人也很少,但比起以前她在绝情谷的生活,已是好了太多了。
而十数日之前。小龙女还取消了她跟师姐洪凌波的禁令,准许了她们一起下山行走江湖。
说起这个,还得要感谢杨过的师父尹治平。若非尹治平这次回山向师父小龙女表明了心意,他们两个有情人终成了眷属。让小龙女处在喜结良缘的欢喜状态中心情大好,岂会轻易同意让她们两个下山。而且让她们下山的由头,也是尹治平提起的。因为尹治平想要托她们前往襄阳,为自己的弟子杨过去送封信。
不过。原本他是并没指定要她们两个都去的,而是跟小龙女说随便派哪一个去都行。
如果只派一个人去的话。最佳的人选毫无疑问是洪凌波。因为洪凌波不但武艺更高,而且以前跟随李莫愁时,也经常同李莫愁一起行走江湖,江湖经验十分丰富。事情交给她办,自然比之从没行走过江湖的公孙绿萼更加保险稳妥。
却是后来小龙女自忖一个也是走,两个也是放,便干脆把她们两人都一起派了出去,正好也可以让洪凌波带着公孙绿萼顺便行走番江湖,增长见闻。
她们是与小龙女跟尹治平一起下的山,在终南山下,他们挥手作别,分道而行。她们师姐妹二人是要往襄阳给杨过送信,而尹治平与小龙女二人则是要南下前往临安,说是要到李莫愁的墓前去祭拜,告慰李莫愁在天之灵,尹治平已杀了赵志敬为他报仇。
其实要南下临安与前往襄阳并不冲突,尹治平完全可以带着小龙女取道襄阳,然后在襄阳坐船走水路前往临安。只是尹治平却不想前往襄阳在郭靖的府上公然露面,而且他跟小龙女正处新婚燕尔,另择一条路线前往临安,也是增加二人一路独处的机会,路上免不了还要一路游山玩水、赏看风景,当作蜜月旅行一般。蜜月之旅这种重要的事在前,其余的自然是能推便推。本来要面见杨过交待的一些事情,也转为了写封信让洪凌波与公孙绿萼送去。
对于尹治平与小龙女这两个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喜结连理,洪凌波与公孙绿萼二人都是十分喜闻乐见的。更别说,尹治平与小龙女的成婚,还带给了她们两人实际的好处。
古墓派中倒是还有一人对此可能会不大高兴,便是林芝苓,只是林芝苓却早就已经不在古墓了。
三年前,林芝苓在事后得知尹治平是被“废去武功”逐出山门之后,便对尹治平十分担忧,之后即以拜祭父母之由为借口下山,实际上却是想要下山找尹治平。只是最终她并没找到,而且连尹治平的半点消息也没得到。直到后来于失望担忧下回返古墓后,才从小龙女那里得知了她曾在华山遇到尹治平一事。
林芝苓后来也曾又私下去过华山,只是自然不会再遇到尹治平。之后林芝苓重返古墓,当一年多前她练成了《玉女心经》后,便辞别了小龙女,说是要回家乡去安居。小龙女也没强留她,送她离去。
现在一年多过去,林芝苓都并未再有回过古墓一趟,也没通信传过消息。所以,也不知她现在近况如何。而消息不通,她现在也尚不知道尹治平与小龙女已经拜堂成亲,结为连理了。
尹治平与小龙女的成婚很是低调,就是在古墓举行,参加的也就古墓派那几个,既没大派喜贴,也没大宴宾朋。江湖上没可能传出他们成婚的消息,所以林芝苓若是之后一直都遇不到知晓此事的人,恐怕她一生都没可能知道此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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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郭靖何在 杨过婚事
郭靖护卫襄阳数年之久,多次救襄阳于危难,在襄阳城中自是十分有名,正经是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公孙绿萼与洪凌波进得襄阳城后不久,随意在街上找人一打听,便打听到了郭靖的府上所在,当即按路人所指行去。到得地头,两人抬头望了眼大门上所挂的“郭府”二字牌匾,确认没错,便将马拴在门前石阶下的拴马桩上,然后抬级而上,向门口的两名护卫家丁行了一礼,由洪凌波问道:“敢问二位,这里可是郭大侠的府上?”
“正是。”两名家丁一起抱拳回了一礼,齐声答道。
话音落后,左边的那名家丁又接着道:“不过二位姑娘却是来得不巧,我家老爷前些日被一位全真派的道长请上终南山去了,现下并未在府。”
洪凌波与公孙绿萼闻言对望一眼,微微一笑。郭靖现下正在终南山,她们其实早就知道,她们就是从终南山来的。二人下山之时,郭靖还仍然在重阳宫作客。
郭靖会在终南山,确实是被一名全真教的弟子请去的。这原本就是方志真他们的安排,要到襄阳请郭靖做援手,请他回去对付赵志敬。而为防被赵志敬的人在路上发现拦截后被一网打尽,方志真他们当时是兵分三路前往襄阳,这样至少能有一路顺利抵达。
他们这兵分三路之法确实见效了,其中一路顺利抵达襄阳,也很顺利地请动了郭靖驰援终南。郭靖当时听闻重阳宫有难。几乎是二话不说,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便骑着汗血宝马赶往终南。只是他这边虽然很快了,但比之尹治平却还是慢了一些。
谁也没料到方志真半路为躲避赵志敬手下的追杀逃进武当山后。竟然能幸而遇到三年来都在山中隐居修行的尹治平。而尹治平一听重阳宫有难后,也是二话不说就赶往终南驰援。
武当山距终南山,比之襄阳距终南山,在路程上是要近上不少的。这边一来路近;二来方志真在武当山遇到尹治平,也比顺利抵达襄阳的那一路全真弟子早上两、三日。
这般对比下来,尹治平不但路近,还比郭靖早动身了两、三日,而且他使出轻功全力赶路,也并不比郭靖的汗血宝马就差上多少。因此自然是他先行赶到终南山,解了重阳宫之危。
而这时郭靖仍在路上,并不知情,仍旧是快马加鞭赶往终南山。等到他两日后赶到终南山,上了重阳宫后,才知尹治平比他先到一步,已然杀掉赵志敬,解了重阳宫的危局了。
不过他虽然晚来了一步,在解救重阳宫之事上也并未有真正出了力;但毕竟是受了全真派弟子所请而来。而且他全力赶来终南山驰援,一路上未有片刻耽搁,这番心意却也是半分不减。丘处机等人自是仍旧念他之恩,对他十分感激。
只是危局虽然已被尹治平先一步解决。但郭靖人既已到了终南山,自也不好立即转身就走。而丘处机等人念他之恩,自然也不肯轻易放他走。便要他多留几日,盛情款待。正好襄阳这几年都无战事。郭靖平日里军务也并不特别繁忙,遂便留下来多作几日盘桓。
而在郭靖赶来终南山的那日。其实正是古墓中尹治平与小龙女拜堂成亲之日。二人成亲又两日后,尹治平与小龙女才决定了要南下前往临安,到李莫愁的坟前去拜祭。同时尹治平也提议了派洪凌波或是公孙绿萼两人中的任一人前往襄阳给杨过送信,后来则由小龙女改为了派两个人一块儿去。
当晚尹治平写好了给杨过的信,隔日四人一起下山,在山脚下分道而行。而这时,郭靖仍是尚在重阳宫中。古墓与重阳宫同在终南山中,又离得很近,只要想知道,自然便能很快知晓重阳宫中所发生的事情。
不过,洪凌波与公孙绿萼虽然心知肚明,十分清楚郭靖眼下并不在襄阳,但这时却也不必跟两名看门的护卫家丁说起。二人对视一笑后,公孙绿萼接过话来道:“我们师姐妹并不是来求见郭大侠,而是想要请见杨过杨少侠,不知杨少侠现下可在府中吗?”
“啊,原来二位姑娘是来见我家姑爷啊!”右边的家丁接话道:“姑爷他却是正在的,不知二位姑娘怎么称呼,还请见告姓名,好让小的为二位进去通报。”
“他已经成亲了吗?”公孙绿萼闻言不由一愣,有些讶然地问道。
左边的家丁接过话来道:“是,姑爷与大小姐成亲已经两年了。”
“哦!”公孙绿萼闻言轻道一声,神色从之前的兴奋变得有些黯然与失落。
洪凌波关心地瞧了她一眼后,向右边那家丁转回正题道:“我姓洪,我师妹复姓公孙,你只消这般跟杨过去说,他定然便知道我们的。”
那家丁点头应下,道:“那二位姑娘便请在此稍候,我这便进去通报。”说罢,又拱手施了一礼,告辞离去,进府中去了。
洪凌波瞧着那家丁离去,身影转过照壁后不见,拉过公孙绿萼的手,往后退开两步,低声道:“你早就知道他跟那郭家的大小姐是订了婚约的,成婚也是早晚的事,这时却又来伤心什么?”
公孙绿萼闻言脸上飞红地低下头去,偷瞧了留下来的那家丁一眼,见他并未有注意到这边,听见洪凌波的话,松了口气地轻扯了下洪凌波的手,微嗔地低声道:“师姐你别乱说,我没伤心。我只是忽然听见他成亲的事,有些开心不起来罢了,真没别的。”
“没有最好。”洪凌波轻叹一声,道:“虽说你跟他认识在先,但谁叫你那时候没先跟他表明心意。之后人家下山一趟,回来就跟郭家大小姐订亲了。你呀,这就叫错失良机!”
公孙绿萼脸上更是羞红,摇着洪凌波的手臂道:“师姐你别说了,我跟他之间真没什么的。”
洪凌波轻哼一声,道:“是没什么,你这傻丫头单相思,人家心里可不知有你没你呢?”
“洪姐姐,公孙妹妹,果然是你们!”
公孙绿萼正要张口说话,忽然间门内一人爽朗的声音响起。公孙绿颧与洪凌波抬头望去,见到正是杨过带着惊喜地满面笑容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坟前拜祭 观中相会
尹治平与小龙女的成婚之日,正是花好月圆的中秋时节。两日后,两人下山前往临安,要到李墓愁的坟前去拜祭。一路上沿途游山玩水、赏看风景,却也是当作一趟新婚蜜月之旅。
虽已是仲秋时节,但花草树木却还并未尽皆凋零干枯,有些正是在秋季盛放,大部分都还已结果,却也正是赏景的好时节。而且南方气候温暖,他们一路南下,却也并不觉冬日的肃杀临近。
一路走走停停,沿途赏看风景,却是直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方始赶到临安。这时早已是入冬,而且已是进入到了十一月的冬月天气。不过南方气候温暖,临安这时却也并不太冷,跟终南山深秋的时节差不多。而且入冬以来,也还一场雪都未下过。
李莫愁的墓是在临安城外,二人赶到临安的当日,已是黄昏时分,遂先进城投宿。当晚休息一夜,隔日一早起来,买了祭品,再出城去到李莫愁的坟前祭拜。
当站到李莫愁的坟前之时,尹治平的心情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起伏。三年来的隐居修行,已经让他看淡了许多事情。何况时间乃是治愈一切的灵药,可以抚平许多。
他跟李莫愁的感情,其实早在李莫愁出手伤他的那一晚就已经结束。不管李莫愁是多么想要挽回,甚至不择手段地要把他绑在身边,尹治平也都不可能再跟她回复到当初。李莫愁为救他而死,他心中更多的是对李莫愁的愧疚与惋惜,而非是难以割舍的情意。
他跟李莫愁之间的感情。爱恨纠葛,当真是有些“剪不断。理还乱”。不过随着李莫愁的离世,这一切也当结束了。通过三年的时间。尹治平也已真正放下了这一段感情。
这时站在李莫愁的坟头,他只是默然站立了片刻后,悠然轻叹一声,然后把手中捧着的一捧菊花放到墓碑前。接着与小龙女把香烛等祭品一一摆放,郑重祭拜了一番。
“师姐,夫君他已杀死赵志敬为你报了仇,你在天之灵,便请安息罢!”
尹治平闻得小龙女的告慰之言,却是不禁心下有些暗自摇头。倘若李莫愁真的在天有灵。瞧得现在小龙女与他结为了夫妻,却是哪里能得安息,不化为厉鬼前来纠缠便算好的了。不过这番话却也不必说出来,死者已矣,什么也不必多说了。
他自三年多前下葬了李莫愁,离开临安后,从此便再未回返。但眼下李莫愁的坟头以及方圆丈许内却并没有什么野草丛生的样子,看来是时常有人来清理打扫的。他心中猜测,多半应是李志常派人所为。
自他离开临安后。李志常便接手了他主持南方传教的职务。接下来不久,也接替他被封为了全真教的下一任首座。这三年多来,李志常也基本上都是待在临安,主持南方的教务。
李志常很清楚他跟李莫愁的关系。也知道李莫愁的坟墓所在,而且又对他这位师兄非常敬重。既然李志常便在就近,对李莫愁这位已逝的“师嫂”自然是可以时常照顾些。派人不时来清理打扫一下。也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祭拜过后,尹治平与小龙女便未再多留。回返临安城中。
当晚城中敲过三更的更鼓后,尹治平从所居的客栈中飞身而出。上了屋顶,往万寿观的方向而去。他前往万寿观,是打算见一见李志常,对他当面道谢。
那日从武当山出发,与方志真一同赶路的半日中,尹治平也曾向方志真打听过李志常的近况。知道李志常除了接任他成为教中的首座以及接替他主持南方传教之事外,也同样接替他做了万寿观的观主。
不过万寿观的观主一职,却不是全真教中说话算数的了。因为这万寿观乃是大宋皇家的御用宫观,观主一职的任用更替是需要请示皇帝的。
理宗皇帝也是见尹治平已经离去,无心俗务,遂也就顺而叫李志常接替了尹治平的位子。他常往万寿观中,对于李志常也是颇为熟悉的,知道李志常不但是尹治平的师弟,也是尹治平的得力助手,尹治平不在时,便都是由他一应主持所有事务的。现在尹治平既去,让李志常来接任,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理宗皇帝还赐了李志常一个“常妙真人”的封号,不过却没叫李志常也接任了尹治平的国师之位。
而尹治平虽去,但理宗皇帝对于其所封的国师之职却并未追回,也即是说,尹治平现在仍然可算作是大宋朝的国师。只不过是这位国师,已将近四年没有露面罢了。
尹治平展开轻功,如大雁飞行,很快便来到了万寿观。他先站在旁边的一座高楼上往下打量,但见三年未见,万寿观中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有些建筑也略有变化,还多了些三年前他离开时没有的建筑,开来是这三年中又有修饰以及作了些扩建。
但大体的格局未变,尹治平仍能分清楚大殿、后院等的各处所在。他打量了片刻后,便飞身而下,直往观主的住处纵跃行去。李志常既已代替他接任了观主,那在观中的住处,想来也是早已移到了观主处。
到得观主居处的卧室屋顶之上,尹治平故意脚下一用力,弄出了些动静来。然后不到片刻,他便听得下面卧室的窗户轻声一响,接着一道人影飞身提剑上了屋顶,瞧向他低喝道:“谁?”
“李师弟,三年未见,怎么不认得为兄了吗?”尹治平瞧到上来的果然是李志常,轻声笑道。
“尹师兄!?”李志常接着一细瞧后,也已认出了尹治平来,不禁惊呼出口。
尹治平移步走上前两步,好让李志常更能看清楚些。
“尹师兄,真是你!”李志常认得确切,忙大喜行礼。
尹治平回了一礼后,便开门见山问道:“李师弟,莫愁的坟上是你常派人去打理吗?”
“是。”李志常点头承认,问道:“师兄你已去过了吗?不知是何时来的临安?”
尹治平先又向他郑重行礼称谢过,答道:“我昨日傍晚到的,今日早上去拜祭了一番。”
李志常抱怨道:“师兄既然早已到了,那怎么不今日白天前来,也好让我好生招待?现在这大半夜,可是叫我全无半点儿准备。”
“咱们师兄弟之间,还何必这般客气?”尹治平摇头笑笑,道:“我这三年多来一向隐居深山,不愿见人,现在都养成习惯了,所以才趁夜前来,跟你独自见见。”
李志常闻言跟着一笑,转过话题道:“重阳宫之事,我已经知晓了,师父正四下派人在江湖上寻你,你那日何不多留上几刻,好跟师父见上一见?”
尹治平轻叹一声,道:“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其实见过之后,师父想要跟我说什么,我也大致猜得出来,而我又不会答应他,何必徒让他伤心?”
李志常道:“师父对三年前将你逐出山门,其实十分后悔。借着你斩杀赵志敬,救重阳宫于危难的大功,师父借机再让你回归山门,易是容易事耳。师兄你又何必如此,难道还真对师父心存怨气?”
尹治平闻言摇摇头,道:“正是因此,我才不愿多留。我的心志,三年前也早就跟你说过。脱离全真派,是早存此愿。现在既已离去,那又为何还要回去?”叹了一声,接道:“咱们别说这些了,三年不见,好好叙一叙别后之情才是。”
李志常见他心意已决,还出言说不谈此事,便知再多劝也是没用,叹了一声后,收拾心情,跟他就在这房顶叙起了别后之情。
二人各自叙说一番,约摸过了有一个时辰后,尹治平告辞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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