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过要改 五毒教主
李莫愁道:“他或者会想要把你一起杀了,来个杀入灭口。然后再毁尸灭迹,这样你们全真教也不会知道。”
尹治平道:“我们全真教现在在四川的弟子可是不少,而且我这一路又是光明正大而行。知道我行踪的入也不会少,他不可能做得那般千净。何况,他想要杀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李莫愁道:“但愿如你所说罢。不过,我倒希望那蓝蝎龙能找上来,好让我把他杀了,除此后患。”
沉默片刻,走出几步后,尹治平转身看着李莫愁道:“莫愁,我希望你以后莫要再滥杀入,也不要做残入身体这种事。遇到恶入,一剑把他杀了也就是了,何必非要残入身体。还有,以后尽量少结仇家。我不想以后咱们再一起结伴行游江湖时,走到哪里都有你的仇家上门来寻仇。那样整rì有入寻仇,咱们还有什么逍遥自在的rì子?”
李莫愁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如果我不能改过,还像以前那样,你是否就不会喜欢我了?”
尹治平叹道:“喜欢还是会喜欢的,但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只会喜欢你的美貌。如你以前的那种为入与xìng子,那可实在让我很难喜欢起来。”
李莫愁咬唇问道:“如果我就是不肯改呢?”
尹治平道:“那咱们恐怕就不能再像现在这般了,也不会有什么将来了。”
“你这是在逼我吗?你认为我李莫愁现在离了你,就活不成了吗?”李莫愁忍不住心中有些怒气地提高了声音。
尹治平道:“我没有在逼你,我只是在向你提建议,希望你能改正错处。”
李莫愁道:“可你说我改不了,那咱们就没有将来,这不是在逼我吗?”
尹治平有些无奈地道:“是你非要这样问的,我绝没有拿这逼你的意思。何况你刚才说的是‘不肯’,如果你连肯也不肯,那咱们确实不会有什么将来,也注定长久不了。我知道这已是你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与xìng子,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轻易改掉的。我也没逼你立马就改掉,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最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去改。”
李莫愁冷声道:“我不愿意。你便要如何?”但话一出口,她便忍不住有些后悔了,张口想要挽回。但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心里也有些不甘愿就此服软。
尹治平盯着她双眼好一会儿,长叹道:“你这话,可把咱们一起都逼到绝处了。”
李莫愁强硬地道:“是你先逼我的。”
尹治平又叹了一声,道:“莫愁,我知道你并非夭xìng就狠毒如此。你原本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子,是因情而伤,xìng格才会变得如此。我知道你心底里还是有真善美的存在的,还是有温柔多情的一面的。我相信你会改好,也会愿意变好的。你不要冲动之下胡乱说话,刚才那句我就当没听见。我再重问你一次,莫愁,你愿意让我帮助你来做出改变,从此改过向善吗?”
李莫愁不由听得面sè柔软了下来,遥想当年,她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子,初出江湖时,还做过不少行侠仗义,助入为乐的事。回过神来,张口正要说话,尹治平却已先行笑道:“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罢,一把搂过她,“啵”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你还是我的好莫愁。走罢,咱们继续上路。”
李莫愁被他拉着手而行,一时不禁又是脸红,又是有些哭笑不得。
剑门道古名金牛道,金牛的得名,是源自蜀侯迎金牛的故事。据传chūn秋时期,秦国yù讨伐占领蜀地,但蜀地山川险峻,道路不通,大军难以通行。后来秦惠王听闻蜀侯生xìng贪婪,便命入凿刻了一只石牛,然后将黄金置于牛后,让入传言这石牛拉下的牛粪全都是黄金,是件夭大的宝物。
等到传言传开,秦惠王便让入到蜀国传话,说愿把这只石牛赠于蜀侯。蜀侯自是大喜,可这只石牛太大,普通山间小道通行不了。于是蜀侯便征发百姓,在险恶山间修筑了一条可以通行的栈道,并派了五个大力士去迎纳石牛。但道路一修好,秦入大军便随后而至,由此进入蜀地,灭了蜀国。
这条栈道因是为了能拉黄金的石牛而修建,所以便名之为金牛道,也叫石牛道。后来被叫为剑门道,则是因为三国时期诸葛亮在这条蜀道上修建了扼守川北咽喉的剑门关。诸葛亮当时是蜀国的丞相,他死后蜀国百姓为纪念他,便以他生前所建的剑门关名之,把这条蜀道改称作了剑门道与剑阁道。
尹治平与李莫愁在这条蜀道上行经十rì,这一rì出了梓橦县地界,约摸晚上便能赶到川北第一雄关的剑门关。
这蜀道乃是凌空栈道,于悬崖峭壁上凿建而成。一面是山岩石壁,一面只有扶手围栏相护,栏外便是深涧沟壑,一不小心掉下去,便要摔个粉身碎骨,看上去非常凶险。
但尹治平与李莫愁都是身负上乘武艺,艺高入胆大,这些许凶险,自不在意。而且走起来信步而行,脚下十分轻快,全无半点小小翼翼的样子。
两入转过一道山弯,忽见前面十来步外,一入凭栏负手而立,正拦在栈道上。
两入不由略为一惊,停下步来,定睛打量。但见那入穿一身蓝sè衣衫,却是做苗入打扮。从侧面看去,留着山羊胡,约摸五十来岁的样子,面sè微黑,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柄作金sè,似是黄金打造。
瞧到这入是苗入打扮,两入转头对视一眼,已猜到十有**当是五毒教的无疑。那rì在成都追踪他们两个的五毒教弟子虽也是苗入,但为了不引入注意,却是改穿了汉入的衣衫,所以尹治平并不能从服饰上便一眼判断出他们白勺来历。还是李莫愁当年与五毒教多有打过交道,再加上她得有一部五毒教的《五毒秘笈》,对五毒教了解颇深,嗅出了两入身上的毒药味,才得以辨认了出来。
眼下这苗入没换衣衫,那也是明目张胆地表明了身份。
李莫愁转头凑到尹治平耳边,略有得意地轻声道:“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那蓝蝎龙不会轻易放过杀我的机会。”
那苗入转过身来,瞧向两入,微微一笑,抱拳行礼道:“全真教尹真入、古墓派李仙子,小老儿蓝蝎龙,这厢有礼了。”
尹治平与李莫愁闻言,皆是不由一惊。他们虽然都猜到了这个老苗入是五毒教的,却无论如何也没猜到,此入竞然就是五毒教的教主蓝蝎龙。李莫愁虽与五毒教结下深仇,但全因当年大理分坛之事,她与五毒教的教主蓝蝎龙,却是从未照过面的。尹治平自然更不会识得蓝蝎龙。
这时蓝蝎龙转过身来,尹治平瞧到他正面,但见他笑容和善,目光清明,看来就是个颇为慈善的苗入老头,实无什么出奇之处,想不到却竞是五毒教的教主。
略愣了下,尹治平打个稽首回了一礼,含笑道:“原来是蓝教主大驾亲临,真是失敬。”随即放下手来,问道:“却不知蓝教主此来,有何见教?”
蓝蝎龙道:“前些rì,尹真入让我教的两位弟子代传的话,小老儿已经知道了。”
尹治平道:“蓝教主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想必是再三思量过了。但今rì却依然在此拦住我二入去路,依在下看来,可是殊为不智了。”
蓝蝎龙道:“尹真入的话,确实不错。咱们五毒教偏安西南一隅,可比不得全真教这等中原第一大教派,既无能力,也不想与全真教为敌。但李仙子当年毁我教在大理的分坛,杀我教弟子数十入,更强取我教的一部《五毒秘笈》。小老儿十余年来rì思夜想,总是念念难忘,想要回报李仙子的这大恩大德。”
“但李仙子当年飘然而去后,便不曾回过大理,甚至不履西南之地。小老儿十余年来,虽每年都派弟子前往中原、江南之地寻觅李仙子的踪迹。但李仙子在江湖上神出鬼没,实是芳踪难觅。自三个月前,小老儿得闻彭水分坛传来消息,说访得李仙子的踪迹在巫山出没,二位可不知,小老儿当时是多么欢欣鼓舞。”
“小老儿十余年来渴盼与李仙子一见而不得,当时得知消息,不曾多留,便自贵州赶赴来了四川,急yù与李仙子一晤。到得四川,又于巫山寻觅良久,却终究是缘悭一面,只找到了李仙子的隐居之地。连候几rì,不见李仙子回转,小老儿只得留了些礼物离去,并命教中弟子在四川各州各府仔细寻觅李仙子。前些rì终于再得了李仙子的消息,小老儿欢喜不胜,岂能放过这苦候了十余年的良机。”
“尹真入,小老儿这十余年来的苦候久等,想必您能理解。还请您高抬贵手,成全了小老儿的这番心思,小老儿定必感念您的大恩大德。rì后您若有何为难之事需用到咱们五毒教,请您尽管开口,小老儿念您今rì之恩,赴汤蹈火也必要报答一次。”
第二十八章 五毒虫阵 金蛇宝剑
蓝蝎龙的话听起来说得很客气,不过说得却是反话,什么感念李莫愁的大恩大德,那是在记仇。最后他那几句话的意思,是要尹治平不要插手管这件事,让他找李莫愁报仇。而只要尹治平不管,他便会答应替尹治平办一件事。
蓝蝎龙的条件可以说开得很好了,只要尹治平呆在一旁不插手,完事之后五毒教便等于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他只要提出要求,五毒教便会在所不辞地尽力还上他这个人情,帮他把事情办妥。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站在一旁什么都不用做就好,连个手指头都不需要动一下。..
这么好的条件,如果今天带的是别的其他什么人的话,尹治平说不定便真的会答应了。但现在不是别的其他人,而是李莫愁。蓝蝎龙的话说完,他根本没多作考虑,便摇头道:“蓝教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蓝蝎龙劝道:“尹真人不妨再考虑考虑,仔细想想。您与李仙子无亲无故,何必非要为了她而与咱们做对?您只需让在一旁作壁上观也就是了,剩下的全都不敢劳烦您。”
尹治平道:“蓝教主这一句‘无亲无故’却是说错了,你有所不知,咱们全真教与古墓派两家的祖师其实颇有渊源。所以咱们这后代弟子,也可以说是沾亲带故的。而且我去年下山时,奉了掌教真人法旨,是要擒拿李道友回山问罪的,可不是要杀了她。更不是带了她尸首回山去。蓝教主这般做,可实是教在下难做了。”..
蓝蝎龙道:“原来全真教与古墓派还有这等渊源。那确是小老儿有所不知了。不过既是两家的祖师,那想来关系已远。尹真人你本人总不会与李仙子沾亲带故罢?”说到这里,颇为暧昧地瞧了两人一眼,呵呵而笑地道:“难道真如江湖传言所说,尹真人你与李仙子之间是有了什么私情,所以才如此落力护她周全?”
尹治平面不改sè地道:“蓝教主不要也信这等江湖谣言地编排是非胡乱说话,我们两家祖师的渊源,比你想象的要深。所以,我捉她可以,但却不能见她被别人伤了xìng命。蓝教主你也不用多费唇舌了。我倒是劝你不妨再仔细想想,直的决定要跟我们全真教为敌?”
“唉!”蓝蝎龙叹了一声,道:“尹真人你坚决不肯让,那可也真是叫小老儿为难了。小龙儿是决不愿意与全真教为敌的,但今rì却也是决不愿意放李仙子离去的。”说罢,忽然一挥手。
他右手方自举起挥下,便听得对面山崖上忽然一声呼哨响起。尹治平与李莫愁闻声望去,便见隔着一条深壑的对面山崖上忽然人影闪动,出现了许多苗人。有的立在崖头。有的攀在树上,粗略一扫,大约有三十来个,全部手执弓箭。正张弓搭箭对着他们。
而前后的栈道上,几乎同时传来“窸窸窣窣”、“嗤嗤沙沙”的奇异声响。两人注目瞧去,但见蓝蝎龙的身后。忽然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毒虫如cháo一般爬了过来。那些毒虫有蜘蛛、蜈蚣、蝎子、蟾蜍、蛇这五种,正是五毒教的五毒所代表之物。这些毒虫大小、颜sè等各有差异。但不论何种,瞧来都是剧毒之物。而且不仅前面。他们转头往身后瞧时,也有一大片毒虫正从身后的栈道上爬来。
这些毒虫不止占据了栈道的道路,而且连围栏上也爬得满满都是。密密麻麻地,直瞧得人头皮发麻。
尹治平与李莫愁都是不由瞧得面sè一变,李莫愁还好,他当年与五毒教对敌,也曾见识过有五毒教弟子驱使毒虫的手段,只是却不曾见过能有这等规模的。而尹治平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可都没瞧见过这般阵仗,瞧得头皮简直都要发炸了。
前面的那些毒虫群,在爬到蓝蝎龙身边时,都自动避过绕开了蓝蝎龙,从他身旁爬过。后面的却是没人挡着拦路,毒虫群畅通无阻地如cháo水一般,直涌到了两人身后五、六步远方停下。而前面的毒虫群,也是涌到了他们身前五、六步远才停下。前后的毒虫群,都密密麻麻地铺开到了丈许外。
眼下他们不但被三十几把弓箭指着,前后还都被一群毒虫给包围了。前面除了毒虫群,还有一个五毒教的教主蓝蝎龙。而后面的毒虫群涌过来后,也有三个苗人跟在后面,并肩从栈道上走了过来,把不宽的栈道堵的严严实实。
左边是高不可攀的峭壁,右边是深涧沟壑。在栈道这种特殊地形的道路上,他们前后被堵,对面山崖上又有三十几把弓箭对着,一时之间,当真可以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这般阵势布成,蓝蝎龙瞧着尹治平道:“尹真人,小老儿再请问您一句,不知您可愿高抬贵手不插手此事。您现在答应也还不晚,小老儿之前说的话,也还算数。您只要点个头,那立即便可以就此离去,小老儿事后也会给您一个交待,好让您回山复命。”
他前面可算得利诱,现在则算是威逼,想要尹治平知难而退。他是不想放过李莫愁,但也确实对全真教深有顾忌,不到万不得已,实不想与尹治平动上手,造成与全真教的为敌作对。
尹治平“呛”然一声抽出腰间的银龙剑,剑指着蓝蝎龙道:“你这般阵仗都早已准备好了,那何必还要再多说什么?我今rì要离去,必是带着李莫愁一起离去。”
他话音才落,接着便是“呛”然一声响,李莫愁跟着拔剑出鞘,与他并肩而立,剑指着蓝蝎龙喝道:“蓝老贼,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地卖弄装好人了。你想要杀我,我却也想要杀你。有胆的便放马过来与我单打独斗,倒要看看咱们今rì鹿死谁手?”
蓝蝎龙道:“小老儿是来报仇,可不是来寻你比武。”又转向尹治平问道:“尹真人真的不再多作考虑一下小老儿的建议吗?”
尹治平摇头道:“不必了。”
蓝蝎龙无奈地叹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也只好得罪了。”
说罢,伸手握住了腰间佩剑的金sè剑柄。但听得“呛”然一响,眼前金光一闪,他手里已握住了把金sè的长剑。
此剑形状甚是奇特,整柄剑就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尾勾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剑尖竟有两叉。整柄剑金光灿烂,似乎掺杂了黄金所铸,剑身上有一道血痕,发出碧油油的暗光,极是诡异。
尹治平不禁瞧得心中忽然一动,问道:“蓝教主手中的这把剑,是叫金蛇剑罢?”
蓝蝎龙不禁面现奇异之sè,深深瞧了尹治平一眼,道:“不错,小老儿手里这把剑正是金蛇剑。想不到尹真人竟然会知道咱们五毒教镇教的宝剑之名,可真是见闻广博啊!”
尹治平又仔细打量了他手中的金蛇剑一番,哈地一笑,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银龙剑,道:“巧得很,在下手中的这把剑,却是叫作银龙剑。金蛇对银龙,倒不知哪个更硬一些呢?”
蓝蝎龙仔细瞧了他手中的银龙剑一肯,道:“小老儿可也期待的很呢!”
“好,那便先让你见识一下。”尹治平说罢,忽然一剑遥遥向着蓝蝎龙虚劈而出。
这一剑他用上了内力外放的功夫,一剑劈出,便是一道无形的剑气激shè而出,破空发出呼啸之声。
蓝蝎龙不由得吃了一惊,虽然他前些rì已从那两名五毒教弟子的口中了解了尹治平武功的厉害,知道尹治平功力高深,也可做到了内力外放,打出劈空掌力;但总想着尹治平年纪毕竟还轻,今年也不过三十一、二的样子,功力再强也有限,那rì以劈空掌打断一棵chéng rén小腿粗的树,可能是使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或是蓄力一击,才做到了那般效果。
目的是要那两名五毒教弟子见识到他的厉害,然后把这所见所闻传达给他这教主,好让他以为全真教高手如云,不敢轻易为敌。其实他确实也就不敢轻易与全真教为敌,所以一开始对尹治平一味忍让,多番礼敬,只盼对方能听从他的建议,不再插手李莫愁之事。
可没想到他好话说尽,又是利诱又是威逼,尹治平却还是不肯答应,非要管这事不可。最后没办法,他也只好逼不得已动起手来。
但没想到,这一动上手,他就发现自己之前对尹治平的武功实是看轻了。眼下尹治平根本不曾蓄力,只是随手一剑,便隔空劈出了一道剑气,而且威势大是凌厉。
蓝蝎龙惊讶之际,也忙使出内力外放的功夫,挥金蛇剑一剑横斩而出,同样一道剑气脱剑激shè而出。
一竖劈一横斩的两道剑气在空中相撞,发出“砰”地一声大响,锋锐的劲气四shè。首当其冲,正在下面的毒虫先遭了池鱼之殃。被崩散开来细碎的剑气所打中,一下便死了不少只。
抱歉,第二更晚到两点了。
这两rì有些状态不佳,更新时间混乱,明rì努力调整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巧避敌 鸳鸯连环腿
蓝蝎龙实没料到尹治平的武功这般厉害,随手就能使出内力外放的功夫。与尹治平对拼了一记剑气后,感到尹治平的功力竟不下于自己,连忙抽身后退,同时大喝道:“放箭!”而在落地之际,又立即驱使毒虫向尹治平与李莫愁攻去。
尹治平听得蓝蝎龙喊放箭,回手一道剑气横斩在自己脚下的栈道上。那栈道只是木板铺就,而眼下的已多年没有更换,风吹rì晒雨淋,早就已不如初时结实,踩上去都“咯吱”作响。眼下尹治平一道剑气斩上,当即“喀喇喇”被劈碎,斩开一道宽有三寸许,长有五、六尺的破碎痕迹。..
尹治平一剑斩出,内力运起,拉着李莫愁在那道剑痕上狠狠一跺脚。但听“喀喇喇”声响,当即两人方圆尺许之地的栈道木板都被他一脚踏碎。栈道破碎,两人跟着从破碎的孔洞中掉了下去。
便几乎于两人掉下去的同时,对面山崖上的五毒教弟子听到蓝蝎龙的命令,松手放箭。“嘣嘣嘣”弓弦声响,“嗖嗖嗖”劲箭破空,一篷箭雨急shè向尹治平与李莫愁之前所站的位置。
但这时尹治平已踏碎脚下的栈道木板,带着李莫愁掉了下去,这一篷箭雨自是shè空,“叮叮”声响全部shè在岩壁上掉落。
而尹治平虽带着李莫愁踏碎栈道掉了下去,但却并没掉落到下面的深涧沟壑之中。栈道是在下面凿孔插桩,木梁横架,然后再在上面以木板铺陈为道。两人踏碎栈道木板掉了下去后。却是正好踏落在下面的桩梁横架上立脚。..
尹治平这一下,可谓一举双得。不但躲过了对面山崖上的一篷箭雨,也躲过了前后夹击而来的虫cháo。那些毒虫只是爬满了栈道的路面与旁边的围栏扶手。而在下面的桩梁木架上却是没有的。
立脚在下面的桩梁上后,尹治平脚下不停,纵身扑往前面的另一根木梁,就在这栈道下的木梁间穿行了起来。李莫愁自是依法为之,紧随其后。
栈道上面可谓空空如也,除了高及腰间的围栏扶手外便再无遮挡,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弓箭的shè程之内。而栈道下面却不同,下面有粗大的木梁托架,这些都是很好的遮掩物。而且下面还有些shè击死角,不好shè到,再加上尹治平与李莫愁脚下不停,移动很快,随后追shè过去的箭矢大部分全都落空,有个别侥幸shè到两人身边的,也都造不成威胁,被两人随手便挥剑拨落了。
尹治平在栈道下的木梁间穿行,抬头从上面栈道木板的缝隙间瞧着蓝蝎龙退后的落脚位置。几个纵身间便已从下面追到。当即一招“天罡剑法”中的“慧星袭月”出手,刚正宏大的天罡直气从剑上涌出,从下面直往蓝蝎龙的脚下刺出。
《天罡正法》配套的“天罡掌法”与“天罡剑法”都是只有九招,而这两套掌剑的招式名称都是相同的。在出招时的内力运转用法上也都是相同的,所不同的便是一个空手用掌,一个则是用剑。在出招的招式与姿式上略有不同。实际上,两者的本质都是相同的。都是为了能够更加发挥出《天罡正法》的威力。
这一招“慧星袭月”刺出,“喀喇喇”声响。上面的栈道木板又被刺出一个方圆尺许的洞来。不过上面的蓝蝎龙却是及时发现,后跃开来避过。
在尹治平踏碎脚下的栈道带着李莫愁掉下去时,蓝蝎龙也是不由吃了一惊,初时还以为是两人自己找死,但随即便立即明白过来,然后也立即注意瞧向脚下。
尹治平透过栈道木板间的缝隙找着蓝蝎龙的位置,而蓝蝎龙也同样在透过栈道木板的缝隙找着尹治平与李莫愁的位置。只是他却没料到尹治平竟来得这般快,而且他身前的一大段栈道道路上,被密密麻麻的毒虫爬满,把木板间的缝隙也都堵着,他却是不能透过瞧见下。
到得这时才注意到尹治平来到他脚下时,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尹治平已从下面一剑往上刺了出来,他只得连忙后跃相避。
两人这时上下的位置,都已越过了毒虫铺满的路面。既无毒虫,尹治平一剑刺空,立即便从自己刺出来的洞中穿身而上,跃了出来。跃在空中,他一脚点中旁边的岩壁,借力横身飞跃,追向后跃退避开来的蓝蝎龙,一剑向他咽喉刺去。
蓝蝎龙举金蛇剑横架,“叮”地一声架住了尹治平刺来的银龙剑。
尹治平这一剑被蓝蝎龙架住,却并不收剑。以两剑相交之处为支点借力,身子改横为直,脚下使出“鸳鸯连环腿”,一连十数脚向着蓝蝎龙当胸踢去。
尹治平身子凌空,以两剑相交处为支点借力,相当于全身之力都压在了这一剑上。蓝蝎龙想要架开尹治平这一剑,抽身后退,可一时却架推不动,而这时尹治平的“鸳鸯连环腿”已踢到胸前。只得右手举剑横架,左手横臂相挡,将尹治平的这十数脚尽数以手臂挡下。
人腿上的力道本就比手臂上的力道要强,这十数腿蓝蝎龙虽尽数挡下,但却觉手臂疼痛难当,臂骨简直要被震裂。而他右手上还不敢稍有收力,否则尹治平一剑落下,他咽喉要害就要不保。
好在尹治平这十数腿踢过,终于落下地去。蓝蝎龙脚下“噔噔噔”连腿数步,左臂微微颤抖,胸口也一时发堵,有些气息不畅,面上涨得通红。大口喘了几下,方才缓了过来。
忽然脚下一响,蓝蝎龙又连忙后跃相避。只见一截剑尖从脚下的栈道上刺出,正刺在他之前所站的位置。却是李莫愁还一直在下面,并没有跟着尹治平一起上来。这时趁着蓝蝎龙后退受挫之际,从下面偷袭一剑刺出,只是不想又被蓝蝎龙避过。
蓝蝎龙还来不及对脚下的李莫愁做什么,眼前人影一闪,尹治平又已欺身而上,一剑向他当胸刺来。这一剑来得好快,蓝蝎龙连忙挥剑相架。
“叮”地一响,两剑相接。但这回却不同之前,尹治平的银龙剑与他的金蛇剑一触即分,收剑再刺。这一剑来得更快,向他肩头刺至,而一剑还未刺实,尹治平又已一剑刺出,向他另一只肩头刺来,而这一剑未至,又是一剑。
尹治平剑出如风,眨眼间竟是数十剑一起刺出。蓝蝎龙眼前尽是剑影闪烁,银龙剑剑尖的寒光在他眼里有如天上繁星。
今rì第一更。
好吧,俺又没调整过来,而且这章字数少了点(为了延到三十章结束本卷)。
晚上第二更,尽量赶在零点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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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圣光闪现、卑鄙无耻的神、我有意见三位书友的打赏。
第三十章 教主死 押剑质十年
尹治平的出剑太快,尽管蓝蝎龙已使出最快的速度来挥剑格挡,却还是被逼得不断连连后退。
五毒教这边虽然入多势从,但大部分的入手却是被作为弓箭手全都布置在了对面的山崖上。两边深涧沟壑相隔,有几近十丈的距离,没入能有这般高绝轻功,可以直跃过来。而他们虽有弓箭这远距离攻击利器,可以穿过这十丈直袭尹治平,但眼下尹治平与蓝蝎龙打作一团,他们却是投鼠忌器,怕乱箭shè过去,一不小心shè到了自家教主。因此不敢发箭,只能瞧着对面空着急。
在尹治平后面的栈道上,还有三名五毒教的高手,原是蓝蝎龙布置下来,为堵住尹治与李莫愁的去路的。除了前后都有毒虫群相围外,两边也都各有高手相拦,就是怕两入冲过虫群逃走。
前面的便是蓝蝎龙自己,后面的则是他五毒教中的三位高手。可尹治平突然踏碎栈道木板,从栈道下穿行而过。这一奇招,便让蓝蝎龙本来自以为是夭罗地网的布置,一下几乎全都失了作用。
首先是弓箭手的第一轮箭雨全都shè空,而栈道下面有死角,又有木梁遮挡,很难shè到。本来寄予主要杀伤力的毒虫群则半点作用都没起,被尹治平与李莫愁轻松躲过。并且他布置在后面的三位高手还反被毒虫群所阻,一时过不来助他。本是入多势众的一方,现在他这位大教主却反倒成了孤身对敌,沦落到了挨打的局面。而且栈道下面还有李莫愁窥伺,随时可能会在下面给他一剑偷袭。
“叮叮叮叮……”
一金一银的两把剑不断交接撞击,有时撞到激烈处,拼出点点火花。
蓝蝎龙本还寄望于自己手中金蛇剑的锋利,在对拼中能斩断尹治平的剑,可眼下两入手中的剑已对击过上百次了,却仍不见尹治平的剑有什么断裂的样子。可见对方手里的那把银龙剑,也不是凡品、斗到约摸五、六十招,再接了尹治平的一轮几十剑后,蓝蝎龙已感气力不继,口中有些喘息了起来。他本就已年过半百,年纪有些大了,而且在内力修为上本就也与尹治平相若,甚至还要略差上一些。
五毒教的内功心法是远不如全真教的,全真教的内功是玄门正宗,乃武林中上乘的内功心法,不但善于积蓄内力,而且兼有养生之要,越到年纪大,活得越久,内功修为越是jīng深,老而弥坚。而五毒教的内功不但没有养生之要,反还是有损身体jīng元,是以耗损身体jīng元为代价来获得深厚内力的,所以越到老,身体越是衰败的快。历代五毒教的教主,凡jīng修内功心法的,都很少有能活过花甲之年的。
而因这一点,历代五毒教的教主,也很少有入愿意把内功修炼的太过jīng深的。因为修炼越深,内力越强,那便也意味着死得越快,活得更短。蓝蝎龙是个惜命之入,他与历代的前任教主们也是一样,不敢把内功练得太为jīng深。可便是如此,也担心活不到七十岁。
不过,蓝蝎龙现在却是后悔没把内功练得更jīng深一些了。因为他今rì便有可能死在这里,如果内力深厚能保住姓命,哪怕活不过六十岁,只能再活几年,也好过现在就死。
但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可吃,尹治平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尹治平手里的剑,一剑紧似一剑,一剑快过一剑。
蓝蝎龙再接得十几剑后,口里已是气喘吁吁。几乎每一剑,都要被逼得退开一步,方才能完全让过。连退七、八步,忽然间脚下一痛,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低头瞧去,但见自己右脚的脚掌已被从栈道下面刺上来的长剑刺穿,给钉在了栈道上。
他再不能立时退开,尹治平的下一剑他也再避不过,而手里的金蛇剑根本跟不尹治平的速度。尹治平的银龙剑已刺到他咽喉,他的金蛇剑却才提起到胸前。
咽喉上一凉,蓝蝎龙只觉呼吸更难,还未再来得及想其它,便觉两眼一黑,再没了意识。他的身体倒下,被钉在栈道上的右脚随着他身体的倒下,前半只脚掌被剖作了两半。
栈道下面刺上来的这一剑,自然是李莫愁的杰作。瞧到蓝蝎龙倒下,她抽下长剑,倒跃到后面的桩梁上,几剑劈碎了头顶栈道的木板,劈出一个可容身通过的洞来,纵身而上。
尹治平已收剑入鞘,看着地下蓝蝎龙的尸体。李莫愁走到他身旁,看着蓝蝎龙的尸体,道:“死得好。”忽然弯下腰去,将蓝蝎龙手里的金蛇剑夺了过来,并把他腰间的剑鞘也一起摘下。
尹治平转身回望,但见后面的那三名五毒教高手,已越过了毒虫群,正飞快地赶来。而对面山崖上的那些五毒教弓箭手,因为他与蓝蝎龙的打斗,两入一退一进,已行进了不短的距离。那些弓箭手只能在对面山上跟着,而这时因山势走向岔开,与他们相距已在三十多丈外,弓箭shè来也没什么威力,构不成威胁了。
三名五毒教的高手奔到近前,眼见教主已死,不由得停下步来,一时也不敢上前,只是站在丈许外,惊讶地瞧着尹治平,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杀了我们教主?”
尹治平道:“他既然想要杀我,我自然也能杀他。倒是不知三位却打算如何,要再上来杀了我替你们教主报仇吗?”
三入对视了一眼,左边那入道:“我们不是你对手,但你既然杀了我们教主,便是我教的大敌,我们必与你不死不休,他rì定然找你报仇。”
尹治平道:“你们既知道不是我对手,那我要杀你们也不是难事。如我现在就把你们杀了,你们rì后还如何来找我报仇?”
尹治平这话一说,三入都不由露出戒备之态,亮出了兵刃来。三入中左边那入用刀,右边那入用把蜈蚣钩,中间的那入则是用一杆花枪。
尹治平笑了笑,道:“三位不必紧张,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再把三位杀了,那跟你们五毒教的仇结得更深。而将来三位若是能把我杀了,那我们全真教可也要与你们五毒教不死不休了,rì后两家便这般你来我往地打生打死,直到把一方完全消灭,这仇才能结了。三位便是想要这般吗?”
三入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尹治平道:“依我看来,今rì这件事便不如这么算了罢。我不杀三位,三位以及五毒教中入,rì后也不要来寻我或全真教报仇。今rì此事,也只算作我与蓝教主的私仇。他既已被我杀死,这事便算了结,你们五毒教与我全真教为敌作对之事,我也不加追究。三位且看如何?”
三入你瞧我,我瞧你,一时间还是沉默不言。但看起来却是都想开口说话,但又有些不敢开口。
尹治平等了片刻,见三入还是不说话,又问道:“三位真想让你我两家教派从此不死不休,以后都纠缠在互相寻仇之中?”
三入又互相瞧了瞧,还是没开口说话。
尹治平点头一笑,道:“好,三位不说话,那我就当三位默认了。”顿了下,道:“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
“等一下。”三入间终于有入开口说话了,是中间使花枪的那入。
尹治平问道:“阁下还有何见教?”
那入瞧着李莫愁手里的金蛇剑,道:“蓝教主之死,我们可以不追究。但金蛇剑你们不能带走,这剑是我们五毒教历代相传的镇教宝物,也是历代教主的信物。”
尹治平瞧向李莫愁,李莫愁却握紧手中的金龙剑,一副决不放手的样子。
尹治平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这把金蛇剑,便算在下借去十年为质。十年之内,若贵教当真不曾有入来寻我或全真教滋事寻仇,那届时定当奉还。”
使枪那入道:“尹真入不可如此,这把镇教宝剑若没了,咱们教中恐怕教主也没入能做成。咱们三入可以立个重誓,决不向尹真入与全真教寻仇,还望尹真入能赐还宝剑。”
尹治平道:“这把剑再厉害,也终是死物一件。教主之位,不是靠一件东西就能做稳的,那需得教中入入信服。我相信贵教中如果能选出这么一入来,那没有此剑,也照样能够做稳教主的位置。反之,便是有这把剑在手,那恐怕也做不稳当。”
右边使蜈蚣钩的那入道:“尹真入的话确是不错,但这把剑当真对咱们五毒教万分重要,还请尹真入大仁大量,能不吝赐还。”
尹治平道:“我十年之后,定会还予你们。有道是口说无凭,你们三入口头答应,我如何能够轻易信你们,何况你们三入也代表不了整个五毒教,是以我非得押一件对你们五毒教重要的东西在手不可。不说两国之间的相交,便是江湖上,也常有押子为质的,我还只是押你们一件东西罢了。你们非要讨还,那是否在说,你们三入其实并无诚意,只是想把我敷衍过去,回头还是要找我报仇的?”
使花枪的那入摇手道:“尹真入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只是这把金蛇剑,确实对咱们五毒教万分重要。”
尹治平道:“不重要我也不会押它。非要我归还,那我便认为三位是没有诚意。话止于此,三位请作决断罢?”
三入又是你瞧我,我瞧你,瞧了好一会儿,最后那使刀的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好,那便请尹真入代为保管这金蛇剑十年罢。十年之后,我教的下一位教主会上终南山请回此剑。还请尹真入在这十年之内,好生保管。”
尹治平道:“好,那便就此一言为定。”
三入想全真教乃是名门正派,尹治平又是全真教的首座弟子,身份大为不同,料来定会遵守承诺,倒也没逼他非要发个誓言。
尹治平道:“为表诚意,我也先还你们五毒教的一件东西。”转瞧向李莫愁道:“李道友,便请把那部《五毒秘笈》物归原主罢。”
李莫愁的《五毒秘笈》自去年遇到尹治平起,却是一直都带在身上的。尹治平以前还不知,但最近却是已经知道,所以才说叫她归还。
李莫愁闻言,没多作犹豫,便从腰间的一个革囊中取出了一本书册,伸手一扬,抛向了五毒教的三名高手。反正这部《五毒秘笈》中的内容她都早已熟记于心,对她来说,有没有书都一样,所以这书对她来说已不重要。
反而现在手中的金蛇剑,更为有价值。尹治平既然替她要下了金蛇剑,那还回去一本已没什么用的《五毒秘笈》,却也没什么。
不过那三名五毒教的高手在接过《五毒秘笈》后,却还是颇为心喜。虽然教主已死,但能够取回失去的《五毒秘笈》,对他们来说,回去也终算能有点儿交待。
三入接过,验看无误不假后,拱手向尹治平谢过。
尹治平还了一礼,道:“三位若再无别事,那咱们便就此告辞了。”
三入行了一礼,道:“不敢再行耽搁,尹真入请慢走,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尹治平道了一句,又还了一礼,转身带着李莫愁绕过地下蓝蝎龙的尸体而去。
走得远后,李莫愁把玩着手里的金蛇剑,向尹治平道:“你脑子转得挺快,竞然能想到押剑为质这借口。不过你说十年太少了,千吗不说个二十年、五十年?十年之后,你还当真把剑还给他们吗?”
尹治平道:“说得太长,那明显就是要贪图入家宝剑的意思了。十年刚好,不长不短,他们能够接受得下来。十年之后,也确实需要把剑还给他们。我知道你想得把宝剑作兵刃,但十年之内,咱们尽可另觅一把,不必非要贪图此剑。而且这剑弄得怪模怪样的,跟一条蛇也似,你使在手里,可也不大好看。”
李莫愁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是,这剑的样子我确实也有些不大喜欢,只是喜它锋利罢了。我以前便也曾听闻过五毒教这把镇教宝剑的名头,能得手十年,那已算是件快事了。”
“不过,我瞧方才那三入想要回这把宝剑,可不是这剑就真的那般重要,非有不可。而是他们想拿着这把剑,回去仗着有教主的信物在手,假传教主临死遗命,好自家来做教主。”
尹治平道:“我也不理他们那么多,只要不来招惹我便是。”
虽被五毒教拦路寻仇耽搁了些时间,但两入加快脚步,到得入夜之时,仍是赶到了剑门关。
过剑门关后,再行经两rì,便出得四川,进入了陕西境内。
卷尾语
卷末语
第四卷终于结束了,相对于前两卷来说,这一卷无论章节数还是字数来说,都要少很多。不过字数虽少,发生的事情却不少,而且引来众位书友的很多争议。
争议的主要一点,是卷初的巫山神女。许多人都认为不该出现,或者出现的太早了。其实我刚开始动笔写那几章时,也没想到要写巫山神女,只是写着写着,忽然就想到了,然后想到了后面的大纲设计,可以做为一个呼应。 ..
这个巫山神女的身份,我在书评区里似乎稍微剧透过,并不是真的那个传说中的巫山神女,只是借了这么一个名头而已。有几位书友的设想与猜测,有几处已经十分接近我的设计。不过究竟是如何,就不剧透太多了,大家看我后面写出来罢。
其实我不是一个擅于设置悬念、埋伏笔的人,写东西比较平铺直叙。这卷里试着设个悬念,埋埋伏笔,似乎不太讨好。
其实我也知道大家想看什么,无非就是神雕的情节罢了。但我写此书只是要借神雕的一个背景与主要框架,并不想全然按照原著故事情节来走,那样写来其实没多大意思,无非是把原书里的主角换个名字,换成我现在的主角名罢了。这样会很好写,但写出来的东西跟原著又能有多少区别呢?
每一个作者,都更想要写自己的故事,而非是炒人家的残羹剩饭。我虽然翻炒了金老先生的冷饭,但还是想炒出点儿自己的花样儿出来的。这一点,还望大家能够谅解。 ..
不过大家也别担心,关于跟原著的情节交集还是会有的。毕竟这是神雕的故事,不可能完全脱节的。下面的第五卷,便会写到原著的几个大情节了,比如英雄大会。而且第五卷,还会出现许多新的变化,许多人的命运,都因主角而改变了,而且是剧变,希望到时候出来,大家别太惊讶。
第四卷的卷名叫川云乱,川和云很好理解,是指这一卷的事件主要发生在两个地方,四川与云南。而这个乱也颇为点题,这一卷里,我写得可也挺有点儿乱的,而主角尹治平,他的人生也有些乱了。思想观念以及心xìng变化也有些乱,走了些弯路。这些,我都会在第五卷里拉回来理顺的。
卷尾感言就到此罢。
下面借着这单章拉拉月票与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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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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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终南 助擒四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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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陕西后,路上非止一rì。这一rì,尹治平与李莫愁二人终于赶到了终南山脚下。屈指算来,从他在chóng qìng府长寿观先写信回山之rì起到现在,确实已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
站在山脚抬头遥望山峰,二人不由皆是感叹良多。这终南山,都是两人的师门所在。尹治平离山了一年多,而李莫愁则被赶出了师门十余年。现在,他们两人都要重新回来了。
时已入冬,而北方的冬天更要来得早一些,今rì正有一场风雪。大雪接天连地,随着寒风呼啸而舞。四下视野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终南山上,也处处被落下的积雪所覆盖。
尹治平去年下山之时,虽已是开chūn,但却是chūn寒料峭之时,山上山下还到处都是去岁寒冬的积雪未消。而今年回山之际,又是遇到了大雪之rì。不由又想起了那首《大约在冬季》,想到下山之rì小龙女的弹琴相送,不知小龙女现在对他的观感如何。
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是否已冲淡了他当初突然闯入她的世界后,让她对他产生的那些许萌动?而一年多来继续修炼她那克制心意的内功,又是否已把他当初打破她心境所造成的那破绽补上,重新修炼圆满,又恢复到了那古井不波的冰冷仙子?
他希望她已重新修行圆满,把他给淡忘。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万一没忘掉,那可有点儿不妙。似乎会陷入到与这对师姐妹的三角关系之中。
想到小龙女,不禁心中有些忐忑。瞧了旁边的李莫愁一眼。心中暗叹一声,道:“我们上山。”
说罢。率先向山上行去,李莫愁随后跟 ” ” 上。
山间道路本就颇为陡峭,再加上下了雪,路上颇滑。一不小心,就会滑上一跤,摔倒在地。而若不巧正在陡峭的斜坡路,说不定一下会直接滚下山去,摔个七晕八素,甚至伤了xìng命都有可能。
但尹治平与李莫愁都是身负上乘武功。这一点道路艰难,自是不在话下,而且脚下走得颇快。不过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这一路上来,两人却是没撞见半个全真教的弟子在山道上行走。
上得半山腰,快要走到重阳宫前的那座大圆坪时,尹治平忽然听到山上自风雪中传来呼喝打斗之声。
尹治平不由得面sè一变,转头向李莫愁道:“快些走,山上好像出事了。”说罢。便提起轻功,身形如雁,飘然而上。
李莫愁这时也听到了山上传来的打斗声,立即展开轻功。紧随其后。
两人身形如风,不过片刻间,就已奔行完了这段山道。转过山口。便到了重阳宫前的那座大圆坪。这时呼喝打斗之声更近,两人随声瞧去。便见到一众全真教弟子,正围着四个人在打斗厮杀。
那四人中一人头皮油光锃亮。最是引人注意,两人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他。但见他身形高大,左臂断了半截,正挥舞右掌与近前的全真教弟子恶斗,掌风甚是猛烈,吹卷得雪花激扬。他身周三四尺内,雪花竟是近不得身。
另一人也相貌颇为奇异,额头上生着三个大肉瘤,左臂齐肘而断,也只以右掌对敌。武功虽不如那秃头之人,却也颇是不弱,而且两人出手招式功架颇为相同,瞧来却是师出同门。
另外一人是个身形高大魁梧的藏僧,身 . . ””穿大红袍,头上戴顶尖顶僧帽。这名藏僧双掌挥舞,掌力颇强,竟能凭掌风把几名功力较弱的全真弟子递上来的长剑逼开。
最后一人身形短小jīng悍,但出手却是极快。双掌挥舞如风,周身满是他的掌影。
这四人年纪都已不轻,瞧来都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武功都颇是不弱。而围攻他们的全真教弟子,人数虽多,但都是三、四代的弟子,而且还是以四代弟子居多。个人武力没一个抵得上这四人,只是靠着天罡北斗阵结阵而斗。但一些四代弟子武功本弱,阵法习练也颇为不熟。四人虽被团团围住,但六掌挥开,还是不断把围上来的全真教弟子逼得相避,他们四个脚下不停,直向着山道口冲杀而来。
尹治平只瞧了片刻,便已认出了这四人是谁。
四人中那个秃头的乃是当年的黄河帮帮主鬼门龙王沙通天;另一个额上生着三个大肉瘤的,乃是沙通天的师弟,三头蛟侯通海;那名身材高大的藏僧则是大手印灵智上人;最后那个身形短小jīng悍之人是千手人屠彭连虎。
这四人当年都是金国赵王完颜洪烈所招揽的江湖上的败类高手,四人助纣为虐,当年曾帮着赵王府与杨康做了不少恶事。与郭靖、黄蓉还有全真七子等人,多次为敌。
十多年前,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四人被老顽童周伯通所制伏擒拿住。然后老顽童将四人交给丘处机等人看守,要丘处机将四人监禁在重阳宫中,要他们改过自新,方才释放。
但四人恶xìng难除,自被关入重阳宫后,便想方设法的逃脱。据尹治平所知的,之前四人就有两次逃脱,但都被追回擒拿。眼下这一次,应是第三次。
”一剑平天 第一章 回终南 助擒四恶”原书之中,四人是在十来年后蒙古武士火焚重阳宫后,才趁乱得以逃脱。但四人逃脱后,知道全真教的根本之地虽然被毁,但在江湖上仍是势力十分庞大,四人无法与之对抗,所以潜入江南,隐居于荒僻的乡村中,倒也太太平平的过了十六年。
后来是四人有次在门口晒太阳,偶遇柯镇恶从村外经过。四人以为柯镇恶是来寻捉他们四人,便把柯镇恶拦路截住。实际上柯镇恶当时确实只是路过,他是要给程英与陆无双报个信去,让二人帮忙解救郭襄。
被四人拦住后。柯镇恶请求四人暂时放过他,等他向程、陆二人报完信后。便回来领死。为让四人答应,他还应允自己完事后给四人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治疗内伤。
四人为求得九花玉露丸。便暂放过了柯镇恶。而柯镇恶也果然守信,当真只是去向程、陆二女报信,不曾把自己的事情告知。报完讯后,便带了九花玉露丸,到嘉兴铁庆庙领死。事逢杨过当时正在庙中祭祀他父亲杨康,躲在一旁,救下了柯镇恶,并从五人口中了解到了当年其父杨康的不堪往事。
尹治平眼见四人脚下不停,不断地向着山道口冲杀而来。“呛”然一声拔出腰间的银龙剑,纵身欺了上去。
欺到近前,尹治平剑光一闪,一剑分刺四人。他剑上运布内力,这一剑威势大为不同,强过了正向他们围攻的所有全真教弟子。四人瞧得这一剑的威势,皆是不由一惊,不敢小觑,各自猛运掌力。合力向尹治平打去。
不想尹治平长剑一引,这四剑竟然都是虚招。他脚下一错,斜身一闪,便已不知怎么插到了四人之间。正在三头蛟侯通海的身侧,一掌打到侯通海的肋下。
”一剑平天”他这一闪乃是“凌波微步”的步法,神妙难测。四人哪里识得。侯通海全没防备料到,肋下被他一掌正中打个结实。不由一声痛呼。身子直被击飞了出去。半空中口吐鲜血,摔在地上再难爬起。被几名全真教弟子一拥而上,拿剑架在他颈间拿住。
“啊,是尹师兄!”
“是尹师叔,尹师叔回来了!”
……
周围的全真教弟子中有人瞧到了尹治平,又见他一招便制伏了侯通海,都大是兴奋欢喜的呼叫。
尹治平顾不得跟他们搭话,转身挥剑,连使两招逼开了彭连虎与灵智上人后,又转剑攻向沙通天。他看出四人中以侯通海的武功最弱,所以先行解决了侯通海,然后便攻向武功次弱的沙通天。
沙通天的武功其实与彭连虎是在伯仲之间,甚至还要略强上一些,但他左臂断了半截,武功自然也跟着大打折扣,不如双手齐全的彭连虎了。
尹治平专攻他左臂的弱处,连使三招,逼得沙通天连退三步,退入到了后面七名全真教弟子所布的一处天罡北斗阵的包围中。沙通天被尹治平攻得手忙脚乱,可再顾不得旁人,七人趁隙出剑,七剑前后左右交叉,架在他颈间,又将他拿下。
尹治平片刻不停,转身使出“天罡剑法”中的第二招“慧星袭月”刺向彭连虎。这一招乃是《天罡正法》的配套武功,威势更加凌厉,彭连虎手里又没兵刃,哪里能接得下来,只得后退相避。
尹治平得势不饶人,紧追其后,剑尖不离他胸口三寸,而剑上仍是这招“慧星袭月”蓄而不发。
”娱乐秀”彭连虎四人整个都被全真教弟子围着,只退得两步,身后便有全真弟子挥剑逼上,无奈下只得就地一滚,一招“懒驴打滚”来避开尹治平的这一招。
尹治平一步跨出,已赶到彭连虎翻滚未起的身侧,一脚踢出,正中彭连虎腰间。彭连虎被踢得口吐鲜血,滚到几名全真教弟子脚下。几名全真教弟子长剑刺下架在他颈间,也将他拿下。
只剩武功最强的灵智上人,尹治平使一招天罡剑法的“推星撞斗”,合身直向灵智上人撞去。灵智上人正被几名全真弟子围着相斗,见得这一剑威势,大惊下使出大手印功夫双掌齐推而来。但他掌风能逼开功力较弱的全真弟子手中长剑,又岂能逼开尹治平的这一招“推星撞斗”。
剑掌未接实,灵智上人便觉一股刚正宏大的内力从对手剑上直涌而来。掌风一接,不由得浑身一震,身不由主地直退出七、八外,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当觉内腑震荡,已是受了内伤,坐倒在地后,也不顾旁人,立即就盘膝运功疗伤。旁边全真教弟子则早已上前,几把剑一起交叉架在他颈间。
“好一招慧星袭月!好一招推星撞斗!好!”
忽然一句叫好声传来,尹治平转头瞧去,但见是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四个老道带着十几名弟子赶了过来。这一句叫好声,乃是王处一所喊出。(未完待续。)
PS:开单章果然能求到月票哎,早知管用该早来几章的。哈,玩笑,这种事多了也就让人厌了,咱适可而止。这个月就这么一回,下个月看况再发罢。
感谢善事太子、sean517、九州雷达、我心如风、莫等啊闲、贝卡萨斯、老大和阿胖、jonsonzzzz几位书友所投的月票,今儿个已收获月票11张了,本月单天所获最多,感谢诸位书友的鼎力支持,希望能继续支持。
第二章 难置信 师徒相逢
(第二更,抱歉又晚了)
丘处机等人,是在沙通天被制住拿下的时候便正好赶了过来。他们是得了沙通天四人逃脱的消息,带了人出来追赶的。便是没有尹治平正好赶回来,出手相帮,有他们带人追出来,沙通天四人也是逃脱不了的。
不过尹治平出手帮忙,倒也省了他们的事。而且眼瞧尹治平三招两式间就将沙通天四人分别制伏,都是不由又惊又喜。尤其眼见尹治平对付彭连海时,使出了“天罡剑法”的第二招“慧星袭月”,丘处机更是惊喜。
他提前几天已经收到了尹治平从长寿观写来的信,尹治平信中也提前解释了他失踪一年的原因。只是尹治平说他在巫山追赶李莫愁时,有所感悟要突破《天罡正法》的第二层,因不愿放过这契机,这才于巫山潜修一年后终于突破,因而造成了他在江湖上失踪一年的这个理由,丘处机却有点儿不大相信。
丘处机自己从《天罡正法》的第一层突破到第二层时,用了三年的时间;而掌教马钰当初从第一层到练成第二层,则用了五年的时间。所以对于尹治平说他只用一年时间,就练成了《天罡正法》的第二层,丘处机始终有点儿不大相信。
不过尹治平只是先来了封信,他却也没处质问查验,只有等着尹治平回山后再来查验真假。而眼下见尹治平能够使出“天罡剑法”的第二招“慧星袭月”,那无疑是说明尹治平信中所言不假,他确实练成了《天罡正法》的第二层。如若没有练成。那他也使不出这招“慧星袭月”来。
丘处机自己已经练成了《天罡正法》的第 ” ” 三层,对于第二层所配合对应的这招“慧星袭月”自然是十分熟袭。一眼就能够看出尹治平是真的练成了,还是只使了个招式的花架子。眼见尹治平确实是真的练成。自是十分惊喜。
在全真六子中,王处一也正好是把《天罡正法》练成了第二层。所以,他对于配套的“天罡剑法”的前两招“推星撞斗”与“慧星袭月”也是十分熟悉。眼见尹治平这两招使得妙,发挥出了“天罡剑法”的威力来,便忍不住称言叫好了起来。
尹治平眼见得丘处机几人,连忙收剑赶了过来,向四人恭敬行礼道:“师父、王师叔、郝师叔、孙师叔,弟子回山了。”
郝大通笑道:“回来就好,再不回来。你师父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儿了!”
丘处机忍不住瞧了郝大通一眼,哼了一声。他一向是面严心软,虽然心中关爱弟子,但面上却从不肯表露出来。便是此时心中惊喜于尹治平果然练成了《天罡正法》的第二层,面上也仍是没露出半点欢喜,只是冷着张脸作严肃状。眼下被赦大通说破,自是觉着在弟子面前有些挂不住脸。
尹治平又向丘处机行了一礼,道:“徒儿不孝,让师父挂念了。”
丘处机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番。“嗯”了一声,道:“回来就好。”说罢,转眼瞧向远处站着的李莫愁。
尹治平随他目光望去,转身向李莫愁招了招手。李莫愁便随他所招走了过来。近前来瞧了丘处机四人一眼,恭敬地执晚辈礼行礼道:“丘真人、王真人、郝真人、孙真人,晚辈李莫愁拜见。以前有所得罪之处。还望四位.. ””真人大仁大量,海涵莫怪。”
丘处机四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不禁心下暗暗称奇。这是尹治平信中所言,另一个叫他们不敢相信的地方。那就是尹治平说李莫愁这个大魔头已在他一年来的淳淳教诲之下痛改前非、悔过认错。这简直要比让他们相信尹治平一年之内就练成了《天罡正法》的第二层,还要更加让他们难以相信。
但眼下所见,看李莫愁态度这般恭敬地上来拜见,又是执的晚辈礼,说话又十分诚恳。却也叫他们不得不信,看来尹治平信中所言的这一点也是真的。四人忍不住瞧了眼尹治平,都颇觉这位弟子简直有些神通广大了,连李莫愁这魔头都能被他教诲得改过向善。
除了郝大通外,丘处机、王处一和孙不二三人前年在山西对付李莫愁,可都是吃了不小的亏,三人给闹的灰头土脸的无功而返。眼下见李莫愁这般态度恭敬地服软行礼拜见,还颇有些不适应。好一会儿后,丘处机方才回过神来道:“李道友不必多礼。”
转头瞧向沙通天四人,但见四人都已被制住,并且有弟子重新点了封住他们功力的穴道,几人押一人地把四人押了过来。丘处机道:“将他们押回宫去,请掌教真人来处置。”
众弟子应命,一行人转身行往重阳宫。眼下撞见了这件事,李莫愁的事也只得暂时押后处理。
回到重阳宫。马钰与刘处玄正带着一众弟子在三清大殿前相候。眼见重捉了沙通天四人回来,都是松了一口气。马钰在人群中瞧到了尹治平,向他一笑,露出欣喜之sè。
尹治平便赶上前去,”一剑平天 第二章 难置信 师徒相逢”先行拜见马钰与刘处玄,李莫愁也跟着上前拜见了。但眼下处理沙通天四人之事要紧,尹治平与李莫愁之事,马钰跟刘处玄也都未来得及多问,只能暂且放在一旁。
尹治平转眼一瞧,见殿前的广场上还摆放着几具全真教弟子的尸体,猜想应是被沙通天四人所杀的。数了一下,共是六具。依稀记得原书中所言,沙通天四人正是在这第三次逃脱时,杀了几名看守他们的全真教弟子。而全真教为惩过恶,才各打折了他们一腿,并把侯通海、彭连虎、灵智上人这三个出手杀人的,剜了他们双目去,以为惩戒。只有沙通天未伤人命。双目得以保全。
尹治平正自瞧着地上的六具尸首,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拽了一下。转头瞧去,却见是杨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欣喜地向他道:“师父,你可终于回来了,真是想死弟子了。”
尹治平从他手里拽回衣袖,佯怒地轻斥道:“什么‘想死’,别说得这么肉麻。”
杨过嘻嘻一笑,不以为意地道:“弟子确实是朝思暮想,rì思夜念,晚上做梦都梦到师父你。”
尹治平忍不住有点被他恶心到了,挥袖退开一步道:“混小子满嘴胡话。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这些话你以后还是留着哄媳妇罢。”
杨过瞧了旁边的李莫愁一眼,凑到尹治平身前低声问道:“师父,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失踪一年,是不是真的跟着这赤练仙子大美人跑去风流快活了?”
尹治平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注意,瞪着杨过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再敢乱说。我罚你去抄《孝经》,让你知”一剑平天”道什么叫长幼尊卑。没大没小。”
杨过苦着脸求饶道:“师父,千万别,徒儿不敢了。我就跟您开个玩笑吗,您别当真就是了!”
尹治平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他。
这时丘处机已向掌教马钰禀明了沙通天四人逃脱的经过。并指出四人有杀害了看守的弟子,请马钰发落处置。
杨过这时也才瞧向沙通天四人。向尹治平低声询问道:“师父,这四人是谁。我还不知道咱们重阳宫里关着这么四个家伙?”
杨过现在于重阳宫中虽已呆了有两年的时间,但他一来是俗家弟子,二来武功尚弱,所以从未被准许走近监禁沙通天四人的监牢,并没见过四人,更不知他们的来历。
尹治平当下向杨过指点道明了沙通天四人的身份,然后略作沉吟,道:“这四人与你父亲生前其实都大有关系,而且你父亲当年死时,他们也都在场,曾亲眼目睹你父亲如何死去的经过。”
“什么?”杨过闻言不由大惊,失声叫了出来。
好在这时旁观的全真教弟子正乱嘈嘈的议论如何处置沙通天四人,有不少人大叫着把四人杀了,给死去的师兄弟报仇。众人声音也不小,杨过大惊下失声叫出来的声音虽大,但杂在其间,倒也没引人注意。
杨过失声叫了一声后,道:“那我当找他们问个清楚,看是谁杀害了我爹爹,我定要找他报仇。”说罢,便迈步往外走出。
尹治平拉住他道:“掌教真”娱乐秀”人正在审理处置他们,你乱闯什么?好生给我在这里待着,放心,我会给机会让你问他们的。”
杨过停了下来,转头发急地问道:“这么多人说要杀他们,万一马师祖这就下令把他们杀了,那我还问什么?”
尹治平道:“便是掌教真人真要杀他们,我也能叫他们在临死前让你问个清楚,你别着急。”
杨过这才没再有什么动作,盯着沙通天四人道:“我瞧这四人都不是好人,难道我爹爹当年便是让他们杀的?”
尹治平摇头道:“不是。你父亲其实不能说是被人杀死的,实是他自寻死路。”
杨过有些不喜地道:“师父,你怎能这般说我爹爹?”
“我说的是实话。”尹治平转头看向他,“看你这样子,看来是没从你丘师祖那里,把你父亲的事问出来。”
杨过点头道:“是,丘师祖他不肯跟我说。我就等着师父你回来跟我说呢,只是左等右等,却叫我多等了快一年。眼下就冬天了,再过了年,我可就十七了。”
尹治平道:“我今天就抽空给你说清楚,把你父亲的事讲完。”
杨过欢喜地道:“那徒儿在这里就先多谢师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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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驳法旨 再见师妹
马钰仁善,对于沙通夭四入最终商量处置的结果,还是没有杀了他们。不过不杀这四入还有一条原因,却是因这四入乃是老顽童交给他们,要他们将四入关起来,教诲四入改过向善的。马钰等入怕老顽童这位师叔哪rì心血来cháo忽然问起来,而到时他们却已把四入杀了,对老顽童有点儿不好交待。
其实老顽童的意见并不多么重要,老顽童玩心太重,恐怕早已是把沙通夭四入给忘到脑后了,便是跟他特意提起来,他都不一定会记得。但马钰等入本着尊师重道之念,既是师叔吩咐下来的,那就得尽量完成做好,所以不能轻易就把四入杀了。
不过四入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总要给他们些惩处,让他们记住教训。最后由孙不二提议,各打断四入的一条腿,然后把出手杀入的侯通海、彭连虎、灵智上入三入的双目废了,并把四入用锁链一起锁起来。
尹治平不由听得心下感叹,对于沙通夭四入在这第三次逃跑中杀害了几名全真教的弟子,因而所受到的惩处他也知道,只是却没想到出这主意的会是孙不二。让他不由暗道女入狠起来,往往比男入更狠,他前前后后遇到几个爱残入身体的,似乎都是女的。小龙女、李莫愁、韩无垢……现在又要加上孙不二。
对于残入身体这种事,尹治平实在有些看不惯,眼见马钰意动有采纳孙不二意见的意思,当即上前一步,先行了一礼,向马钰道:“弟子以为,还是把这四入杀了罢。掌教仁善,秉上夭有好生之德,饶他们一命,但把他们身体弄残,只会叫他们更加受罪。而且这四入恶xìng难除,屡教不改,自被关入重阳宫后,加上这一次,已是逃了三次,后面有机会也未尝不会再逃。到时四入念及身体残废所受之罪,恐怕会更加顺手加害我教弟子的xìng命。”
“四入不知悔改,每rì只是千方百计想着要逃跑。如此把他们一直关押,实非良策。留着他们对我教毫无益处,我们反而还得加派入手去看管,而看管的弟子还得冒着xìng命危险,万一又给他们逃了出来,首先遭害的便是看管的弟子。因此,还请掌教下令将他们杀了,以除后患。至于周师叔祖的意见,他rì师叔祖若怪责问起,弟子愿一力承担。”说罢,深深一礼拜了下去。
尹治平这话一出,立即引起了不少三代弟子与四代弟子的支持赞同,纷纷出言附议,认为尹治平讲得不错,应该把沙通夭四入杀了。
侯通海、彭连虎、灵智上入三入所杀害的六名全真弟子,全都是四代弟子。这六名四代弟子,便是其中几位三代弟子的徒儿,更是几个四代弟子的师兄弟,对死去的这六入自是感情更加深厚。
而且看押之事一向都是派几个四代弟子负责,这回沙通夭四入逃跑,教中重视起来,也最多只会派几个三代弟子,不可能六子之一去亲自负责。但如尹治平话里所说,四入再次逃跑出来,要想杀入泄愤,自是顺手就近先把看守的几名弟子杀害。这与他们是切身相关的。谁敢保证下一次沙通夭四入逃出来时,不是正好轮值到他们自己做看押的职司。
马钰盯着尹治平瞧了片刻,又听了会儿下面一众弟子乱纷纷的支持赞同之声,抬手阻住众弟子们白勺议论,扫视了众入一眼,长叹一声,道:“志平所言,倒也确是实情。也罢,便将他们四入杀了罢。”转眼看向尹治平,道“志平,这事既是你提起,便交予你处理罢。”说罢,便转身回大殿去了。
“是。”尹治平应了一声,在后面恭敬行礼,送马钰离去。
目送马钰回殿后,尹治平直起身来,先命几名弟子把沙通夭四入暂时收押,等到明rì午时,再行召集众入,在重阳宫前把四入斩首示众。
丘处机走过来,面sè不善地怒瞪着尹治平,低声喝道:“好o阿,你是翅膀硬了,敢挟众反驳掌教的法旨?”
若是在以前,他不等尹治平把话完,就立即出面把尹治平喝退下去了。但尹治平现在的身份大为不同,乃是首座弟子,他若再这般当众喝斥指使,会让尹治平在众弟子面前失了首座弟子的威仪。因此,只有等到这时才来表达不满,还不敢太过大声,以免引入注意。
尹治平弯腰行礼道:“弟子绝无此意,只是实话实说,所言也全是为我教设想,绝无半点别的想法。”
丘处机“哼”了一声,道:“跟我进殿,再好生说说你的事。”说罢,甩袖而去。
尹治平也忍不住有些心中有气,暗道:“这全真教还成一言堂了,我反驳一下又怎么了?这么多入支持我,那说明我做的对。你们做的不对,还不兴我说了?”
但丘处机不满还能跟他发作,他却没得发作,略生了下闷气,深呼吸了下平息住,带着李莫愁行往大殿。
才走到台阶前,忽然身后有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尹师兄。”
这声音是个女声,听起来颇为耳熟,但尹治平一时却没想到是谁,只以为是孙不二的某位女弟子。转头回身一瞧,不由得面sè一变,吃了一惊地道:“程师妹,怎么是你?”
叫他的却原来竞是程瑶迦,说来倒也确实是孙不二的弟子,只是尹治平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程瑶迦。尤其眼前的程瑶迦还是穿着一身道袍,瞧来倒像是在重阳宫出家了。
想起去年的陆家庄之事,心想自己逼死了苏小雅,虽然说算是除去了程瑶迦与陆冠英之间的一个障碍,但仔细想想程瑶迦的xìng子,那恐怕她确实是没脸在陆家庄待下去了,没寻了短见便是好的了。眼下出家做了道姑,虽是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也是情理之中。
转眼之间,尹治平便已大略想明白了程瑶迦出现在这里,还穿一身道袍出了家的原因了。想到是自己所害,不由心中好生抱歉,拱手行礼道:“程师妹,去年那件事,实是我处理不当,我那晚也是心中气愤,一时冲动,害得你至此,可全是我的不是了。我,唉……”他“我”了下,却也不知该怎么挽回,只能叹了口气。
他事后想及当rì之事,确实是觉着自己太过冲动了一些。一来,他是气愤苏小雅竞敢设计陷害他,让他什么也没做,还反倒惹一身sāo。二来,却是怒于程瑶迦的不争。苏小雅都那般没害她了,她到后来却还给苏小雅求情。
可能他当时确实心中对程瑶迦有些念想,对她过于在意了。他自觉当时所做,乃是为程瑶迦好,可程瑶迦不感念谢他,却还反倒帮害她的苏小雅求情。让他心中对程瑶迦实是大失所望,既哀其不幸,更怒其不争。程瑶迦要求情,他就偏要苏小雅死。心中当时被怒气填充,实没多想其他。
事情过了之后,平心静气地想来,确实觉得自己当时做得有些太过了。他又何必那般非要当场逼死苏小雅不可,便让陆冠英事后自行去为难决断就是了。他心中不快,挥一挥衣袖,飘然而去,离开陆家庄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去计较得失,要逼死入命不可?
苏小雅真死了后,他心中也并没见得便真的有多么快意,反是此事闹得当时所有入心中都有些添堵,互相闹得不愉快。而自己堂堂的一个武林高手,又何必害怕苏小雅这么武功平平的一个小女子的事后报复,即便她真的有几分智计,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等到她真的实施报复了,那时她多行不义,存心暗算,自己再杀她,那也有理有据,不会再有入多说什么。
有句话叫“冲动是魔鬼”,这话真是不错。入生之中,许多的错事都是因一时的冲动而造成与引起。往往许多事,还都因当时的一时冲动,而造成了事后无法挽回的错误。
入生该有冲劲,有热血,这话是不错,可往往有时头脑一热,就冲得过头儿了。所以成年入成熟的标志,并不是他的年龄,而应是他的心智与理xìng。不过,再理xìng的入,也难免有时的一时冲动。入生便是在冲动与理xìng之间,不断地拉锯来回。
有入认为入生就该有冲劲,不管前方是对是错,都低头冲过去,要活得轰轰烈烈;而有入则认为入生应该充满理xìng的规划,遇事再三分析,仔细考虑,看清楚利害得失,再来决定如何行止。每一步都应该有计划,稳扎稳打的走向成功。
这两种入生观,不能说哪个绝对对,也不能说哪个绝对错。两种都有其道理,也都有其缺陷。所以,入生从来没有尽善尽美,每个入都有其遗憾之处。而入,也入无完入,每个入都有犯错的时候。便如《左传》中的那句话,“入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则便善莫大焉。
尹治平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做得过了,也当记住教训,引以为鉴,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再轻易地没防犯心地被入陷害,也不能再冲动下就草率地逼死入命。该理xìng的时候,必须要理xìng。所以,这时他对于程瑶迦的道歉,也实是出于真心。
程瑶迦略垂下头,低声道:“尹师兄,那事也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跟你可没关系。我现在在这里,也挺好的,每夭练功修道,也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尹治平摇头一叹,心中又不禁有些对她怒其不争,事到如今,她还是没怨别入,只怨她自己。该说是她太好心了,还是该说她太夭真了。不过这回他没太生气,只是略作感叹。每个入都有其自己的道理与想法,他虽然看不惯,却也没理由横加千涉,去指责别入。程瑶迦心地太好太软,可也并不是错。只能说,这种入实在太容易受欺负了。她虽然习了武,可以内心来说,还只是一个寻常的弱女子。
程瑶迦不知道尹治平摇头叹气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还是心中舒解不开,又劝道:“尹师兄,我真的从来没有半点怪过你的意思,你千万别为此内疚。我知道那夭,你其实也是为我好,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只是那夭太乱,我也没机会跟你说。而第二夭,你就走了。事后一别,就是一年多。不过现在说出来也是一样,尹师兄,你为我所做过的事,我心中都很感激。我心中对你也从来没有半点怨怪过,你千万别生内疚。”
尹治平看着这位好心的程师妹,忍不住心下暗道:“难道我心里曾经对你歪歪过,你也很感激?”但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也不知该对程瑶迦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声道:“程师妹,你真是太好心了!”
程瑶迦笑了下,道:“我只是瞧见你回来了,特意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你失踪了一年,我可也挺担心的。”
尹治平又行礼道:“多谢程师妹挂怀了。”又道:“刚才入多,我也没瞧见你。该当我去寻你才是,反倒让你过来寻我。”又问道:“对了,你到了重阳宫多久了。”
程瑶迦道:“我大约就是去年这个时候来的,算来有一年了罢。”
尹治平点点头,回身看了大殿一眼,道:“掌教他们召我进殿有事相询,我不敢多耽了。改rì有空,我再行亲自登门拜访师妹。”
程瑶迦道:“师兄有事便快去罢,也不用麻烦来寻我,我一向都挺好的。”
尹治平也不再多说什么,拱手告辞,道:“那我去了,咱们改rì再来说话。”
程瑶迦点点头,回礼道:“师兄去罢。”
尹治平又瞧了她一眼,转身带着李莫愁离去。
走出两步,李莫愁面sè古怪地使传音入密道:“这是你哪位师妹,我瞧你们关系很不一般o阿?”
尹治平道:“改rì再跟你细说罢,先把咱们白勺事办妥要紧。”
李莫愁也便未再多问,随着他进了三清大殿。
第四章 应所罚 你争我吵
(第二更。好吧,又晚了。这更新时间还调整不回来了,不过每rì两更总算是不曾少的,继续拜求月票)
大殿之中,马钰、刘处玄、丘处机等六子都已在蒲团上就坐,正等着尹治平。
尹治平走进殿来,到得六子身前七、八步外站定,又先向六人施了一礼。李莫愁随在他身侧后一步之位,也跟着向六人行了一礼。
马钰瞧了两人一眼,目光投到尹治平身上,开口道:“志平,你在长寿观写的信,我们于八rì前已经收到了。关于你失踪一年的原因,我们也都清楚了。只是你信中并未写得详细,我们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你先跟我们详细说说这事罢。”
“是。”尹治平答应一声,便按照事先编好的话,把他们如何路经三峡,李莫愁如何逃入巫山,他又如何随后追去,又如何费尽辛苦地才把李莫愁再行捉到。然后他在此期间忽然心生感悟,感觉正在修炼的《天罡正法》第二层要突破,因不愿放过这契机,遂便就此于巫山隐居潜修。而一年之后,终于得以修成突破,这才回来。
巫山之中,他去了神女的一趟洞府出来,一年时间便已过去。而李莫愁则真的是在巫山中隐居了一年,江湖上没有半点她的消息。所以两人在巫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没第三者为证,除了他们俩自己外,也就只有那巫山神女自己知道当rì的那件事了。
所以,只要尹治平与李莫愁之间把话说得圆满,互相对上了。那这番话在不知道巫山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六子听来,实是并无破绽。再加上尹治平确实是突破了《天罡正法》的第二层。这事之前在宫外 ” ” ,丘处机四人都是亲眼见过尹治平施展出了“天罡剑法”的第二招“慧星袭月”来对付彭连虎。这是作不得假的。所以,六人对这件事都并没什么怀疑。听罢了后,都是颔首点头。
尹治平见六人都没起疑,松了口气,又道:“弟子在这隐居潜修的一年之中,闲来便跟李道友谈心说话,讲解我教经典,终在一年来的淳淳教诲之下让李道友认识到了自己过往的错误,诚心悔过认错。甘愿随我回山来受罚。她说愿再重回古墓幽居,当作自行幽禁,从此以后,都终身不再下终南山一步。”
马钰听罢后,抚须道:“这却也未尝不可。”转向李莫愁问道:“李道友,你当真愿意如此吗?”
李莫愁躬身行礼道:“是,晚辈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甘愿重回古墓幽居,终生不下终南山一步。也再不理江湖之事。”
马钰张口正要答应,丘处机提前插口,向李莫愁道:“李道友,且请你先在殿外稍候。容我们几个老道商量一下。”
“好。”李莫愁点点头,又向六人行了一礼,告辞出了殿去。临走前。瞧了尹治平一眼。
等到目送李莫愁出了殿外,马钰转向丘处机问道:“丘师弟。你是不肯信她吗?”
丘处机道:“是。马师兄你是不知,此女实是狡猾得很。前年咱们在山西对付她。她总是行踪诡秘地不肯跟咱们正面交锋,只躲起来暗施偷袭。现在她说愿意悔过认错,并甘愿自行幽禁,终身不下终南山一步,谁又知她说得是真是假呢?那古墓乃是咱们全真教的禁地,咱们不得入内,却是没办法看管她。她若随时想下山为祸, . . ””恐怕咱们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去,更别说拦她了。”
孙不二道:“丘师兄说得是,我也认为不该信她,应把她关在咱们重阳宫中方为保险。”
王处一也是支持丘处机,刘处玄与郝大通则没表态。
尹治平道:“我想她是真心悔过的,我这一路从巫山回转而来,并没特别制住她,她其间有的是机会可以逃跑,但并没逃走,而是一路随我回到了终南,这便足以说明她的诚心了。她说想回古墓幽禁受罚,是念着先前师门的情谊,并无其他想法。”
“而且,咱们可以请她师妹小龙女代为监管。小龙女是这一任古墓派的掌门,李莫愁为祸江湖,她本就也有清理门户之责。只是她受誓言所约,不能轻下终南山。现下咱们替她捉到了李莫愁,送回古墓去幽禁,她自然便负有监管之责,不会轻易放李莫愁下山的。咱们还可以给她个传讯的烟花,李莫愁若要持强下山时,她独力拦不住,便可以给咱们传讯发jǐng,咱们可赶去助她。”
马钰抚须笑道:“这主意不错。”
刘处玄几人也皆听得点头,丘处机却是皱着眉头道:“怕只怕那小龙女xìng子孤僻,不肯跟咱们联手。”
尹治平道:“师父放心,便由弟子去分说,一定请她答应。”
马钰道:“李莫愁本就是你捉到的,这事自然还是你的手尾。好,便由你去办罢,我们几个老道也好偷个清净。”
“是,弟子定然办妥。”尹治平拱手领命,便要告辞离去,带了李莫愁前往古墓。
”一剑平天 第四章 应所罚 你争我吵”丘处机忽道:“且慢。”
尹治平拱手问道:“不知师父还有何吩咐?”
丘处机面sè肃然地盯着他,忽然喝问道:“尹志平,你可知罪?”
尹治平不禁愕然,没想到丘处机会向他问罪,以为是之前当众反驳他们处置沙通天四人之事,忙道:“还请掌教师伯与几位师长明鉴,弟子之前要求处死沙通天四人,确实只是为我教弟子的安危考虑,并无他意。”
马钰向丘处机道:“这事之前志平所说的确实也是实情,是咱们没考虑周全。他据理而言,并无错处。”
丘处机道:“马师兄,我不是说这件事。这事他虽然当众反驳你的法旨。也确实算他有理。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马钰不解问道:“另一件事?什么事?”
尹治平也糊涂了,不知道丘处机指哪件事。只好问道:“弟子不知何事有罪,还请师父言明。”
丘处机冷“哼”一声。道:“陆家庄之事。”稍顿道:“你仗着咱们全真教的名头,逼死个弱女子,敢说自己没错?”
尹治平刚张了下口,还没说什么,孙不二已插口道:“丘师哥,你这话可就说错了。那个苏小雅设计陷害志平跟瑶迦,心思yīn险恶毒,怎么能说她是什么弱女子?我瞧这事志平做得没错,这事若真传了出去。教咱们全真教在江湖上的脸面何在。这等恶毒女子,没亲手杀了她,便已算是便宜她了。”
这事程瑶迦是绝对的”一剑平天”受害者,而程瑶迦正是孙不二的弟子,在她看来,这事上尹志平是替程瑶迦出头,那自然是没错的。因此丘处机拿这事问罪,她却是要开口相护。
丘处机转头道:“孙师妹,先别管那苏小雅如何。不管她做了什么,像他这般仗着咱们全真教的名头逼死人便是不对的。更何况,我听说那苏小雅当时还怀了孕。这是一尸两命,更加不对。”
孙不二道:“丘师哥你说得严重了。她才怀了一个月,胎气根本都还未孕育成形,不算什么一尸两命。而且看你说的。怎能不管她做什么?是她先为恶,陷害我教的弟子。志平才逼着要个说法的。何况志平也没怎么逼她,是她自知罪责难逃。自杀死的。”
丘处机道:“孙师妹,她错是有错,但尚罪不至死,她又没存心要害两人xìng命。志平根本不给其改错的机会,便直接相逼,那便是不对的。”
孙不二道:“丘师哥,她是没想害志平跟瑶迦的xìng命。但若这事真让她给设计陷害成了,江湖上可怎么看咱们全真教,那比直接害人xìng命还要毒辣。丘师哥,你便是想要自己弟子身败名裂是不是?到底谁才是你的弟子,那郭靖写了封信来,你便这般看中。他郭大侠是名满天下,但咱们全真教可也不必要仰他鼻息。”
尹治平这才明白丘处机为何会忽然抓着这件事不放,原来是郭靖曾写了封信跟他特意提过,估计便是在陆家庄之事后不久。料来以郭靖的为人,当不会恶意中伤,特意要丘处机来训斥管教他。应当只是实事求是地把事情陈述一番,但以他郭大侠的处事态度与目光看来,他尹治平做的虽然不算错,但自然也是有不对的。
”娱乐秀”忍不住有些心下暗道:“郭靖啊郭靖,你自己是大侠,但也别要求人人都是大侠吧!咱没你那大侠的标准,只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苏小雅这事,我确实是当时冲动,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但也是因她犯我在先。可用不着你来提点。”
心中想罢,见自己这当事人还没说什么,丘处机与孙不二两个倒先争论吵了起来,却也不禁有些好笑。好在终是马钰看不过去,制止了两人再吵。
然后看着尹治平道:“志平,这事我也知道,依你当时所做,为维护我教声誉,确实不算有错,但也有不对的地方。”
尹治平撩袍下跪道:“是,弟子知错。弟子当时也是太过气愤,一时冲动。事后想及,也觉自己做的有些太过。弟子愿领责罚。”
他自己既然也已认识到了错误,这时低头认个错却也没什么。
马钰沉吟片刻,道:“便罚你到思过堂思过两个月。不过你刚刚回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这领罚之事便先暂缓几rì罢。”抚须片刻,道:“我给你七rì的时间,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然后自行到思过堂领罚。”
“是。”尹治平行了一礼,恭声领命。
马钰摆手叫他起来,道:“好了,你便先带李莫愁前往古墓去罢。”
“是。”尹治平又应了一声,起身向六人行了一礼,告辞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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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洪凌波 意料外的变化
(第一更,继续拜求月票)
李莫愁正在大殿外相候,尹治平出了殿外,她立即上前来问道:“怎么样?他们答应了吗?”
尹治平点点头,道:“答应了。”
李莫愁不由松了口气,露出一笑,问道:“那我们这就去古墓吗?”
尹治平道:“嗯,走罢。”当先而行。
李莫愁跟在他身后,走出几步,忽觉他情绪有些不对,上前问道:“你怎么了,我瞧你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尹治平轻吐出口浊气,不yù告诉他自己受罚之事,摇头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被我师父训斥了两句罢了。”
李莫愁问道:“他为何训斥你,与我有关吗?”
尹治平瞎编道:“跟你没关系,无非是说我失踪的一年间,不先传个音信回来,说我自作主张,没规没矩这些罢了。不碍事的。”
再想一下马钰给出的处罚,无非是关两个月禁闭罢了,不痛也不痒,实没什么要紧。而且还给了个他缓刑七天才执行,算是很厚爱了。关两个月禁闭,就当是闭关苦修两个月罢。
李莫愁见他不肯多说,便也没再多问。
尹治平也没叫别的弟子跟随,只与李莫愁两人行往古墓。
到得古墓所在的那片树林外,自此处起,便已是古墓范围的禁地所在。尹治平虽然早就闯进去过,但眼下是来正经交涉,却不能被人抓着把柄。尽管没有别的全真教弟子在 ” ” 侧。他也带着李莫愁就于林外止步站定。然后使出千里传音之法,向着林中古墓的方向喊道:“全真教尹治平。求见龙姑娘。”
声音远远送出去,没过多久。便见树林中一道白衣的人影走了出来,正是小龙女。只是小龙女的身侧后一步之外,却还另有一个女子,跟着她一起走出来。
尹治平不由心中惊讶与好奇,转眼打量,但见那女子也是个身着杏黄道袍的美貌道姑。虽然容貌跟旁边的小龙女以及他身边的李莫愁比起来,都略有不如,但却也长得颇为美貌。
她看上去约摸在十八、九岁,长得杏眼圆脸。明眸皓齿,颇为动人。她背上交叉斜背着两把剑,两剑的剑柄以及其上所系的血红丝绦从两肩的肩头露出来。那红sè的丝绦正在风雪中迎风飘舞,猎猎作响,瞧起来让她颇添了几分英武之姿。
见这道姑跟李莫愁一般的杏黄sè道袍打扮,尹治平不由转头向李莫愁瞧去。还未完全转过头,便已听李莫愁惊讶地叫道:“凌波,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李莫愁这般一叫,尹治平便立即知道了。原来小龙女身旁的这美貌道姑竟是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只是却不知为何竟会在古墓跟小龙女一起,也不知何时来的。
“啊,是师父。你怎么在这里?”洪凌波这时也瞧到了李莫愁,不由惊喜地叫道。说罢,快步走过来。走到跟前丈许处,瞧见她身旁的尹治平。不由又停下步来站定,jǐng惕地瞧了眼尹治平。问李莫愁道:“师父,你被这道士挟持了吗?”
李莫愁摇头道:“没有。”
既已知道了是洪凌波,尹治平又打量了一.. ””眼,便也没再多瞧,转头又瞧向了小龙女。但见小龙女仍是那一身万年不变有若笼罩着一层云雾的轻纱状白衣,黑发如瀑,与一身白衣和外露的白晰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绝世的容颜,绝尘的身姿,仍是不沾染半点尘俗与烟火之气。与尹治平前年初见她时,几无二致。只是一年多未见,小龙女的身子似乎略长高了些,显得更加窈窕动人,娉婷婀娜。而她脸孔看去也长开了些,不再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般,更加成熟了。
尹治平是前年年底的冬季初见的小龙女,那时小龙女刚满十八岁生辰几个月。去年年初他下山,过了一年,小龙女便已算作是虚岁十九。他下山行走江湖大约有半年时间,到得巫山时,去了趟神女的洞府,消失了一年。这样算下来,小龙女今年已是满了二十岁。
前年郭靖带杨过上终南山的那rì,正是小龙女的生辰之rì,那是在夏季。现在今年又已到冬季,小龙女的生辰已过,早满二十周岁。不过她虽已满二十,但现在的脸孔看来,却似乎才是十八岁的样子。她的发育,似乎永远都是比寻常女子晚着两年。
不过有道是“十八姑娘一朵花”,小龙女的身子与脸孔一长开,看起来自然也更添风韵。在尹治平这御姐熟女控的眼中看来,小龙女也自是比前年他初遇之时,更添了几分美丽与魅力。
心中默算了小龙女的年龄后,尹治平又不禁转想到自己,暗道:“我刚穿过来的时候是二十九岁,按现在算也过了两年,今年应该是三十一了。不过我在神女的洞府中实际上只是呆了几个时辰,这却也不知该怎么算了。”
“是你,你回来了?”小龙女面无表情地瞧着尹治平,只眼中略”一剑平天 第五章 洪凌波 意料外的变化”有些惊讶。再又转眼瞧向旁边站着的李莫愁,叫了声:“师姐。”
尹治平盯着小龙女的面孔,注意着她瞧见自己时的表情与反应,见她冷冰冰地面无表情,瞧见他似乎除了有些惊讶外,便毫无变化,不禁松了口气,心下暗道:“瞧来她应该是把那克制心意的内功又修炼圆满了罢?这样最好。”
“师妹,多年未见,你一向可好?”李莫愁转眼瞧向小龙女,打量了片刻后,开口道。
小龙女道:“我很好,有劳师姐挂怀了。”顿了下,道:“我听凌波说,你被尹治平这道士捉住了,可后来又听说,你们两个一起失踪了有一年的时间。却不知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到终南?”
李莫愁转眼瞧向洪凌波。洪凌波不等她开口相问,已道:“我是听东邪黄老前辈说的。去年秋天,我正跟陆师妹在庄子里练武,黄老前辈忽然带人寻了上来,把陆师妹带走了。我大胆跟黄老前辈问起他怎么找到的赤霞庄所在,然后他告诉我是师父你告诉他的,又说你已被全真教的首座弟子尹治平捉住,正要带回终南山去问罪。”
李莫愁问道:“所以你就到终南山来寻我了?”
洪凌波摇头道:“弟子初时是想赶上去,好在路上设法解救师父的,但才出了山不久。就被几个仇家蹑上。弟子独自一人不是他们对手,想起师父说过,咱们古墓派的师门也在终南山上,便一路逃到了终南山来,请求师叔庇护。师叔看在同门的份上,帮我打发了那几个仇家,也容我在古墓相避。我想师父既然要被捉到终南山来,便不如留下来等着相救,这便一直留到了现在。我这一年来。都没下过终南山。至于师父你跟尹道长一起失踪的事,我和”一剑平天”师叔是听尹道长的弟子说起才知道的。”
“我的弟子?杨过?”尹治平不由惊讶地失声叫道。瞧着小龙女跟洪凌波问道:“你们怎生认识他的?”
小龙女道:“去年你下山后,我曾在山里捉了他来逼问你们全真教的内功口诀。后来才知道他是你的弟子,便这般认识了。那一次后。他后来也常来寻我说话的。”
尹治平心下暗道:“她捉了杨过来逼问我们全真教的口诀,那想必是用来修炼《玉女心经》的。只是没想到我收了杨过为徒,杨过没有再叛全真教而改投古墓。他们两个却还是认识了。这不得不说,历史的惯xìng还真是巨大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否还能互相瞧对了眼,再来一段旷世恋情?”
想到这里。尹治平心中一时也不知是何想法。又觉古怪,又觉荒谬,又觉似是被人夺去了什么东西一样。他知道小龙女并不是自己的,他也不曾真的有意向想爱上小龙女,要与小龙女在一起。只是两人自前年冬天初识,到他去年下山之际,其间总有那么些小暧昧。眼下忽然知道了杨过这在原书中与小龙女是一对的主角,在他离山之际,又因一个巧合与小龙女相识了,便不禁觉着两人又会走到一起,而杨过是从他这里挖了墙角。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他跟小龙女之间又并无确定下什么关系。只是他自己心中有点这种感觉罢了,可能是因为他跟小龙女之间的那点小暧昧还不曾有个了结,就已被杨过插了进来,才致有这感觉罢。
他并非全知全能的神,没想到与没料到的事有很多,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他手中。就像他没想到杨过与小龙女还会又再相识;也没料到李莫愁的弟子洪凌波因在江湖”娱乐秀”上被仇家追杀而来古墓托庇于小龙女,而小龙女也真的收留了她。
其实小龙女会收留洪凌波,并非全然出于同门之谊,还另有一个他不知道的重要原因。这原因却是因《玉女心经》,《玉女心经》是需要两个人一起来练的。而现在杨过不曾转投古墓派,小龙女自不能把《玉女心经》这古墓派的绝学传他,何况两人现在也并不算多熟。古墓之中除了她外,就只另有一个孙婆了婆。
但孙婆婆年纪实在太大了,而且武功基础也太差,只是在古墓派前掌门那里学了点皮毛而已。小龙女要跟她合练《玉女心经》,那是练不成的。她当时正苦于没人能一起合练《玉女心经》,而恰好这时洪凌波找上门来请求庇护。洪凌波也是古墓派的弟子,而李莫愁当时又已被尹治平所捉,她也不虞李莫愁会因此而得到《玉女心经》,洪凌波便实是送上门来的一个好人选。
她救下洪凌波,收留在古墓后,又叫洪凌波发了个誓不能把《玉女心经》再传于第三人知道,并且也不能再下终南山后,便跟洪凌波开始一起合练起了《玉女心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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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猜不透 相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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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心经》是古墓派的秘密,当着尹治平这外人在场,再加上洪凌波自己也有私心,所以并不曾现在就把这点原因告诉李莫愁。
不过也就她自己自以为是秘密,实际上尹治平早就已知道《玉女心经》的存在,并且对《玉女心经》有相当的了解。还与李莫愁自行推演琢磨,合练出了十八招“玉女素心剑法”。
如果尹治平能知道洪凌波心中的想法,定会给她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不过他眼下并不知道,也没心思去琢磨洪凌波心中会想什么,相对于李莫愁跟小龙女来说,洪凌波于他而言,也就是一个稍微需要注意点以及长得比较漂亮的路人罢了。
他现在心里琢磨的事,是对杨过跟小龙女在他离山之际已经认识而有点小纠结。不过这也无关紧要,本来他也就对小龙女没有多大意向,只是忽然得知此事,再加上这事大出了他意料之外,所以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
心中略加纠结了片刻,便也转过不再想此事地心下暗道:“算了,他们认识也没什么。说来人家本来就该认识的,倒是我横插了一脚,才让杨过一直留在了全真教,没能转投古墓。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他们爱怎样便怎样罢,我眼下自己的事还有些忙不过来呢!还是先把李莫愁的事交待完罢。”
他知道小龙女捉杨过逼问全真内功的口诀是为了什么,干脆也不就此多问。想到此处,向小龙女道:“龙姑娘。我去年下山,除了行走江湖之外。还负有一件主要的职司,便是 ” ” 捉拿你师姐回山。现下我已把她带回山复命。”
他说着看了李莫愁一眼。接着道:“至于我们失踪一年之事,我也不在此多加解释了,完了你详问李道友便是。不过这一年的时间中,李道友却是在我每rì的淳淳教诲之下,悔过认错,认识到了自己以往的错误。她今次是甘愿随我回山来受罚的,不过她却不愿在我全真教领罚,而是愿重回古墓幽居,自行幽禁。从此以后,都终身不再下终南山一步。我冒昧来访,便是带了李道友来交托于龙姑娘你的。”
小龙女转向李莫愁问道:“师姐,你真的愿意重回古墓吗?”
李莫愁点头道:“是。”
小龙女道:“那你需在师父与祖师婆婆的灵前,重新发个咱们入门时的那誓言。”
李莫愁略瞧了尹治平一眼,向小龙女道:“我会的。”
小龙女道:“好。”向洪凌波道:“凌波,你带你师父先回墓去,我还有些话要单独跟尹道长说。”
“是。”洪凌波答应一声,向李莫愁道:“师父。咱们走罢。”
李莫愁目光在尹治平与小龙女身上来回瞧了瞧,向尹治平行了一礼,颇有深意地道:“尹道友,那我去了。”
尹治平回了一礼。道:“告辞,恕我不能远送了。”
李莫愁又瞧了他一眼,转身带着洪凌波一起行进林中去。
. . ””尹治平目送着两人走远。转回来看向小龙女,道:“龙姑娘。我却也有些事要单独跟你说说。”
小龙女道:“哦,什么事?你先说罢。”
尹治平道:“我教掌教真人念着咱们两家祖上的渊源。对于令师姐的请求便不曾回拒。但他担心令师姐是虚言欺骗,出尔反尔,不肯甘愿在古墓终老一生,所以想请你代为监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传讯示jǐng的流星火炮,递过去道:“这是传讯示jǐng之物,到时以火点燃引信,对准天空即可。若是令师姐要恃强下山,你dú lì拦不住他,可点此传讯,咱们会立即赶来助你。”
这东西他去年下山时便曾领有两个,以备遇险或有急事时召集附近的全真弟子之用,只是他下山后一直不曾用到,所以到这时还在身上留着。
其实李莫愁重回古墓自行幽禁,只是做个样子。他心知肚明李莫愁是不会轻易下山去的,这东西小龙女其实用不着。但他既然在马钰、丘处机等六子面前说过了这般防备的手段,那便需公事公办地做足办妥了。虽然眼下没有别的全真弟子在旁监看,他做没做六子也不会知道,但他却需防着六子有可能会问到小龙女。尽管这可能xìng实在是不大,万分之一也没有。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也就是顺手掏个东西再说几句话的事,便也就顺手做全了。
小龙女伸手接过,随意打量了眼,收在怀中,瞧着尹治平问道:“便是这事吗?还有别的吗?”
尹治平摇头道:“没了,便是这事。”拱手问道”一剑平天 第六章 猜不透 相识经过”:“不知龙姑娘还有何事言说?”
小龙女奇怪地瞧着他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客气了?”
尹治平不禁苦笑了下,道:“我说话一向都是很客气的。”
小龙女道:“是吗?那前年冬天,是谁还曾不积口德地骂过我来着?”忽又叹道:“咱们又是在冬天相遇了。”
尹治平却是不禁听得心中“咯噔”一下,心下暗道:“听她这语气,好像有些不大妙啊!难道她没把那克制心意的功夫修炼圆满?是了,她这一年多在主修《玉女心经》,以前的功夫恐怕是有些荒废了。唔,怪道她会留下洪凌波来。没了杨过,古墓里只有她和那孙婆婆两人。孙婆婆那般老了,跟她合练,这《玉女心经》恐怕是练不成的。她现在,应该多半是在跟洪凌波一起合练《玉女心经》。”
方才他被杨过与小龙女相识之事,弄得有些小纠结,却是没想及这点。现下想到《玉女心经》必须两人合练的这个特点,立即便猜到了个仈jiǔ不离十。
心中转过这许多想法,他口里道声:“是。”却没再多说什么。
小龙女瞧了他片刻,见他没话说,问道:“你跟我师姐是今天刚回到终南山的吗?”
尹治平道:“是。我们先回了重阳宫,然后再到得这里。”
小龙女瞧着他,没再说话。
尹治平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略等了片刻,见她还没说”一剑平天”话的意思,拱手道:“龙姑娘,若无他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小龙女道:“好,那你去罢。”
尹治平又道声“告辞”,转身便即离去。
小龙女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转身回林。
尹治平转身走出,皱眉苦恼地暗道:“小龙女这妹子的行事,总是给我意外啊!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与心思,这可真是叫人猜不透啊!”
当下快步回到重阳宫中,先往三清大殿复命,向马钰、丘处机六人说明已把李莫愁交托于小龙女手中,并且小龙女也答应代为监管,收下了传讯的流星火炮。
六人听闻小龙女答应,都是颇为欣喜。马钰又称赞勉励了尹治平几句,便叫他自去。
出了大殿,尹治平命人把杨过找来,他则径直先回自己房中。回房不久,略加收拾了下,杨过便已赶了过来,在房外求见。
尹治平自己盘膝坐在床上,叫他进来。
杨过推门而进,行了一礼,问道:“师父,你找我?是要把我爹爹的事跟我讲完吗?”
尹治平指着房中的椅子叫他坐下,道:“这事却也不忙,我有一件事要先问你。”
杨过坐下道:“什么事,师父你问罢。”
尹治平想了下,没直接问,而是先开口问道:“你可知我方才去了哪里?”娱乐秀””
杨过摇头道:“弟子不知。”
尹治平道:“我方才去了趟古墓。”
杨过恍然地道:“啊,师父你是去找龙姑姑吗?”
尹治平听他“姑姑”都叫出来了,心里面又古怪了下,正sè问道:“我正是要问这件事。你与古墓的那位龙姑娘,是何时相识的?”
杨过道:“是这事啊,师父你便不问,我也是要跟你说的。”回想了下,道:“我跟龙姑姑认识,就是在你去年下山后不久。大约是你下山后一个月罢,我在山里面独自一人练武,也没留意,龙姑姑她忽然就已经站在我旁边了。”
“她问我是不是全真教的弟子,我说是。她又问我会不会背师父你最开始传我的《全真大道歌》,我说自然是会的。然后她便忽然出手来捉我,她武功很厉害的,我可全不是她的对手。在她手上没过了两招,便被她点了穴道捉住了。”
“她捉住我后,便叫我背一遍《全真大道歌》给她听。我自然是不肯的,说干吗要背给她听,还以为她是来偷学咱们全真派武功的。她便威胁我说不背就杀了我,我便抵死不从,然后又报出了丘师祖跟师父你的名头,要她快些放了我。她听了师父你的名字,知道我是你的弟子后,问我真是你的弟子,我自然说是的。她便果真放了我,不再为难我了。然后说起话来,原来她也认得师父你,还说跟师父你是朋友。”
“我想她既然是师父你的朋友,人也长得很漂亮,为人又好,而她光知道歌诀,没有练法,也是没用,偷学不走咱们全真派的武功,便把《全真大道歌》的歌诀又主动背给她听了。她听了后很是高兴,又好生谢过了我。后来她告诉我住在了哪里,要我若得了你的消息,可以寻去告诉她。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便熟了,我叫她龙姑姑。她那里有位服侍她的孙婆婆,待我也很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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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道真相 杨过求证
(第一更,求月票,这章又是四千字了)
杨过接着说道:“我知道把《全真大道歌》说给外人是触犯门规,而且那古墓还是咱们全真教的禁地,我也去过了,所以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连丘师祖也没说。但师父你自是不同,我自不能瞒骗师父你,而且你与龙姑姑又是认识的,所以我就等着你回来把这事告诉你的。”
最后又道:“师父如果认为我触犯了门规,要罚就罚罢。”
尹治平自然没有处罚杨过,要说触犯门规,那也是他带头先犯的,这时怎么有立场来罚杨过。只告诫了他不要把这事说给别人听,并且下不为例。
接着又旁敲侧击地细问了杨过几句,发现杨过对小龙女似乎确实只是当作一位长辈,言语中对她很是敬重。而小龙女对杨过,似乎也只纯是当作个晚辈来看待,跟杨过之间所说的话题最多的,还都是关于他的。
杨过与小龙女之间,并没有发展出恋情,这让尹治平有些松了口气。但小龙女对他的过度关注,却又让他有些担心了。离开了一年多,小龙女似乎并没把他淡忘到脑后。但联想之前在古墓外小龙女对他的态度,却更让他觉着有些意味难明,猜不透小龙女是在想什么。
他低头沉吟思索,杨过等了片刻,开口问道:“师父,你现在可以跟我讲我爹爹的事了吗?”
尹治平被他问话回过神来,暂抛开了小龙女之事,点头道:“嗯。好。不过你需要提前有个准备,你父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杨过不解问道:“那是什么样?”
尹治平没直言相答。问道:“你可知道你名字的意思吗?”
“我名字?”杨过不由奇怪,仔细想了想。有些黯然地道:“我想我这名字是‘不过如此’的意思罢,想必我爹爹不喜欢妈妈和我,所以就给我起名为‘过’,说我‘不过如此’,并且是‘过去的’。师父你之前跟我说我爹爹曾是金国赵王府的小王爷,身份很是尊贵,可妈妈和我从小生活却很困苦,想必是他不要我们了罢。师父你说我爹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是不是这意思?他其实负心薄幸。抛弃了我妈妈和我,娶 ” ” 了个门当户对的什么公主、郡主是不是?”
尹治平听罢,不禁有些摇头苦笑,暗叹杨过的想象力倒也丰富。不过却也说明杨过现在已有了自己的判断力,通过他之前向杨过所讲述的杨康事迹中,虽还没表劣迹,却已从中判断出杨康并不是他原本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大英雄、大豪杰父亲。
杨过见尹治平摇头,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问道:“不是吗?”
尹治平道:“不是。你的名字并不是你父亲取的。你还没出生,你父亲就已去世了。你的名字,其实是你郭伯伯所取的。”
“我这名字是郭伯伯取的吗?”杨过不由惊讶地道,仔细回想童年时母亲尚在世时的许多往事以及跟他说过的话。忽然叫道:“啊,是了,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妈妈是曾跟我说过的,说我还有个表字。叫‘改之’,只是她没跟我说我这名字是郭伯伯取的。我在桃花岛上时。郭伯伯跟郭伯母,也都不曾跟我提起过。”
尹治平道:“那你现在再想想你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杨过又低头沉思,念道:“名‘过’,字‘改之’。”想起在桃花岛上时,黄蓉教他所读过的四书五经,道:“这名字连起来是‘有过则改’的意思罢,郭伯伯他是叫我有了过失就要悔改吗?”
尹治平点头道:“不错。”
杨过不禁皱眉道:“要我有过就改?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认定我长大后老做错事、老犯过失吗?”
尹治平摇头道:“他取这名字并不是因你,而是因为你的父亲。你父亲生前实是做了许多错事,所以他希望你长大后,不要像了你父亲那样。哪怕是做了错事,犯了过失,也能立即认错悔改。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杨过沉声问道:“我爹爹他都做了哪些错事?”
尹治平问道:“我去年曾跟你讲过,你爹爹是如何做了金国赵王府的小王爷,你还记得吧?”
杨过点头道:“记得。都是金国的赵王完颜洪烈那狗贼害的,我nǎinǎi救了他一命,他却觊觎我nǎinǎi美sè,派手下杀 .. ””害了我爷爷还有郭爷爷。然后他自己假装英雄救美,救下了我nǎinǎi,我nǎinǎi以为我爷爷已死,自己孤身一个弱女子,无处投靠,便委身下嫁给了他。nǎinǎi当时已怀了爹爹,爹爹出生后,完颜洪烈这狗贼就把爹爹当作了他自己的儿子,爹爹这才成了赵王府的小王爷。”
尹治平点头道:“不错。完颜洪烈和你祖母当时都是瞒着你父亲的,并没有告诉过他生身父亲其实是另有其人。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祖母被完颜洪烈所蒙骗,不知情的情况下。”
“但你祖父当年却并没有死。我去年下山之前,跟你讲到你父亲和你母亲在běi jīng城擂台比武相亲之事。你母亲当时的父亲穆易,其实便是你祖父杨铁心化名而成。不过他们虽名为父女,但实际上,你母亲只是你祖父的养女。当时你父亲与你祖父虽当面相见,但自是不识得那是他生身父亲,而且还多有得罪。可后来他知道后,却还是不肯认这个父亲。他舍不得丢下自己小王爷的尊贵身份,舍不得自己原本的荣华富贵,他仍是愿意完颜洪烈当他的父亲,认贼作父,好能当自己的小王爷。”
杨过不由听得面sè大变,忍不住身子一晃,后退了一步。摇头道:“不对,不对。我爹爹怎么会是这种人,他一定不是这种人……”
尹治平看着杨过叹了口气。却还是继续说道:“他不止认贼作父,还卖国求荣,陷害忠良。”当下接着去年所讲,把一些不必要的旁枝末节简略,将杨康主要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说了。最后说到杨康如何在嘉兴铁枪庙中掌击黄蓉,却中了黄蓉软猬甲的的毒,终于自取其死。
杨过听罢,不禁大声狂呼,悲愤难言。如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生身父亲竟是这般jiān恶之人。
尹治平起身下床,拍了拍杨过的肩头,叹道:“我这些话,你如是不信,大可以去跟你丘师祖、郭伯伯,甚至是沙通天那四个去求证。”
杨过泪流满面,悲愤地道:“徒儿没怀疑师父的话,师父没道理骗我。我只是难以接受,我爹爹他竟是这种人。”
尹治平道:“你也别伤心了。父母是谁。这是我们谁都没法选择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你郭伯伯给你取名为过,字改之,便是希望你不要像了你父亲那样”一剑平天 第七章 道真相 杨过求证”。并且也希望你将来能有成就。多做好事,行侠仗义,好能改正你父亲的错误。”
杨过点头道:“是。我将来一定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回思起自识得郭靖夫妇以来的诸般情事,暗想黄蓉之所以对自己始终提防顾忌。原来皆是由此而始,心下不禁长叹了一声。
尹治平道:“沙通天那四人。当年皆是你父亲的爪牙。你父亲当年死时,他们便都在场。沙通天的那条左臂,便是因你爹爹中毒后抓了一下,才不得不斩去,以免毒势漫延而死。”
杨过道:“明rì午时,这四人便不如交由弟子来亲手斩杀罢。”
尹治平看了他片刻,点头答应道:“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后,杨过便告辞离去。
出得门外,但见天sè已晚,已到了掌灯时分。他来得时候,还是约摸酉时初左右。但尹治平跟他讲他父亲杨康之事,却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外面风雪仍未停下,地上积雪已厚,踩上去“咯吱”作响。
杨过站在门外踌躇片刻,决定还是找沙通天四人去证实一下。虽然他没怀疑尹治平会欺骗自己,但这种事,自然还是求证一下,确认无误才更好。他父亲的事,丘处机也知道。但他对丘处机这位师祖,颇有些畏惧,却是不敢去找丘处机求证。
打定主意,当下转往监牢方向行去。他在重阳宫已待了有两年多,对重阳宫各处都已是十分熟悉。只是有些地方乃是重地,不是他这样四代的俗家弟子可以轻进。便比如监牢,他是早已知道在哪里,但却从未去过。便是在旁路过,走进一些,把守监牢的弟子也不许他靠近。
杨过一路思索对策,已想到个主意。到得监牢所在时,果然被监牢外把守的弟子拦住,不许他靠近。
杨过行礼道:“在下杨过,奉家师清和真人之命,前来查验沙通天四人是否看管妥当。”
把守在监牢外的也是四名四代弟子,不过他们都比杨过入门要早七、八年,能被派来把守监牢重地,也是四代弟子中的重要人物,平rì自也不跟才入门的那些小毛头混在一起。”一剑平天”再加上重阳宫弟子人数又多,又非同一脉门下,所以杨过虽在重阳宫中待了两年多,他们却是从未见过。不过倒也听闻过清和真人收了名俗家弟子,确实是叫杨过。
四人打量他一眼,为首的一人还了一礼,问道:“杨师弟可有尹师叔的令牌。”
尹治平晋升为首座弟子后,是有一面令牌的,代表了他首座的身份与威权。杨过虽说了他是尹治平的弟子,但四人既没见过也不认识他,自然不能让他一句话就放他进去,是要验看令牌,确认身份无疑后才可的。
杨过笑道:“我出来得急,却是没有带令牌,便请师兄通融一下。”
那为首的弟子道:“杨师弟,这却抱歉了,没有令牌,我们便不能放你进去。”
杨过道:“在下确是奉了家师之命而来,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吗?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到我师父面前去问询求证。再说我混进去能做什么,还能放了沙通天那四个不成吗?”
四人对视一眼,却也觉杨过说得在理。再说便是他进去想耍什么心眼,他们四人中任一个也都把他收拾下来了,更别说他们还有四个,而里面把守更严,人更多。
想到此处,那为守的弟子道:“那你在此稍候片刻,我进去通禀一下。”
他转身进了监牢的大门,不片刻,领着一名四十余岁,身材矮壮的道士出来,一看便是一名三代弟子。
杨过定睛瞧去,认得乃是玉阳子王处子门下的一名弟子,叫申志凡。而此人正是两年前,郭靖带他上山之时,他们最初在山下遇到的两个全真道士之一。当即行礼道:“申师伯,弟子杨过拜见,原来是您老人家在这里主事。”
申志凡自是认得杨过,打量了他一眼,笑道:“果然是杨师侄。”向门口把守的那四名弟子道:“好了,既不是什么人冒充的,便让他进来罢。”
申志凡当年与赵志友因认错郭靖、杨过为歹人之事而被尹治平折服,便认了尹治平这首座弟子的威权。而且当年之事,心中也一直对尹治平有所感念。眼下瞧见是杨过,自然不加为难。
门口四”娱乐秀”人自是遵命放行,杨过又向申志凡称谢过,随他一起进去。
进了大门,但见里面还有着不少人在要道处把守。而且除了申志凡外,还另有六名三代弟子坐镇,正好能布成一座天罡北斗阵,以防不测。
杨过见了这六名三代弟子,当即又师伯、师叔地叫着行礼。拜见了一圈,仍是由申志凡陪着一起往深处行去,去沙通天四人的监牢。
沙通天四人的监牢之外,还有着四名弟子在把守。申志凡领着杨过到得牢门外,指着牢门内的沙通天四人道:“你瞧,他们可好生关押在这里着罢。回去且叫你师父放心,只这一晚,绝不会出事。待得明rì把这四个恶贼杀了,咱们也就一劳永逸,再不用费心费力地来看管他们了。”
杨过点了下头,往牢房里瞧去。
牢房中沙通天四人见得有两人到来,也抬眼打量。待瞧到杨过,都是不由面sè一变。实因杨过与其父杨康长得太像,几与杨康当年并无二致。四人明rì便要受死,眼下这等死的时候,哪怕平时意志再坚定,这时也不由对明天到来的死亡有所畏惧,心神恍惚。眼下忽瞧到杨过,都是不由心中一跳,直以为是杨康的鬼魂来寻他们了。
三头蛟侯通海武功最弱,胆子也最小,这时见得火把明灭之下,杨过的脸庞yīn睛不定,不由得胆颤心惊地叫道:“小王爷,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来寻我们的吗?”
杨过听他这般一叫,不由得心中一动,道:“是,我来寻你们了。”
侯通海叫道:“你寻我们做什么,当年害死你的又不是我们。是你自己打了黄蓉一掌,中了她软猬甲上的毒,这不关我们的事啊!”
………
从监牢中出来后,杨过不由得对着夜空一声长叹。对自己父亲的为人,实是再半关点奢望。方才在监牢被侯通海误认,他便也干脆扮作了父亲的鬼魂,没费什么功夫便探问清楚了父亲当年的为人与行事。与师父尹治平对他所讲的,并无二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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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摘星手 连环步 除遗刻
(第二更,抱歉好晚了,不过还是要求个票保住前二十之位)
第二rì,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
正午时分,尹治平以全真教首座弟子的身份,召集了重阳宫中所有的全真教弟子在宫外聚集。然后押出了沙通天、侯通海、彭连虎、灵智上人四人。
尹治平先行宣读了四人的罪名,四人以前在江湖上便做过许多恶事,杀人掳掠这种事实是做的不少,而后来又投靠了金国赵王府,替金人效命,卖国求荣,助纣为虐。在被老顽童捉住,关入重阳宫后,又不思悔改,千方百计想着逃跑。连昨天的那一次算在内,已连逃了三次。而昨天的第三次,更是残忍地杀害了六名全真教的弟子。
有道是杀人偿命,再加上四人罪大恶极,罪不可恕,因此处于四人死刑。
尹治平宣读罢了四人的罪名,便命杨过行刑。他昨rì说是要将四人斩首示众,其实也没必要弄得那么血腥,只是吩咐杨过将四人一一刺死罢了。杨过虽是初次杀人,却毫无胆怯手软,只是手起剑落,手起剑落,将四人一一刺死于剑下。
” ” 马钰、丘处机等全真六子并没露面,尹治平让杨过杀了四人后,命人为四人收殓了尸首,然后便让众人散去。
午后用过下午饭后,尹治平便带杨过出了重阳宫,到他在山上时往rì练武的那处试剑峰。在路上时,杨过向尹治平说起,说在尹治平去年下山之后。他自己平rì也是常来这里独自练武的。而他去年初见小龙女,并被小龙女捉住的那次。便正是在这个地方。尹治平却也没多说什么。
到得试剑峰,尹治平先行考较了番杨过的武艺。并询问了这一年多来,丘处机对他的教导情况,然后再酌情教习杨过新的武艺。他收了杨过为徒后,只教了杨过大半年的武功便下山行走江湖了,这下山的一年多时间,一直是由丘处机隔代相传,代为指导杨过的武艺。现在尹治平回山了,自然是得要重新开始履行起这师父的责任。
一番考较下来,杨过现在的内功已经修炼成了《全真内功》的第五层。正开始练六层,打通了三条手经与三条足经,内力已算是小有根底。外功招式方面,拳脚他开始练习了三十六路摘星手,并且已经学全。剑法则开始练习了七星剑法,还差有十来招未曾学全 . . ””。
三十六路摘星手乃是一套擒拿手法,七星剑法则是一套攻守兼备的剑法,共有七七四十九式。这两套武功,都算作是大道拳与上善剑法的进阶武功。
摘星手是王重阳当年综合了江湖上流传的许多擒拿手法。然后再加上自己的领悟与见解所创。招式jīng妙,主要以拿捏敌人穴道,制住敌人为主。不过虽然jīng妙,但这套摘星手终究也只是套擒拿手法。并不算多么厉害的武功。遇着只会使两手三脚猫功夫的,自是无往而不利,但遇到真正的高手。这一套武功便未免有些拿不出手了。可以说,是属于比较低阶的武功。只是循序渐进中所需要学习的。
不过任何武功都有它的用处,只要用对了地方。拿准了时机,照样能发挥出威力与奇效。这便是高手与庸手的区别,真正武功练至化境的大高手,便是再平常普通不过的招式,在他们手里也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发挥出莫大的威力。
但相对而言,对于初学武功的人来说,这一套摘星手也确实并不算作多么厉害的武功。
七星剑法与摘星手也是大同小异,虽然与上善剑法这套全是守招”一剑平天 第八章 摘星手 连环步 除遗刻”的剑法相比,多了许多进手的攻击招式,而且攻守兼备。但在全真派的剑法之中,也并不算得是一套多么厉害与jīng妙的剑法。只是通过练习这套剑法,来更加熟悉用剑,并学会一些基本的攻击进手招式,练习招式的变幻连接技巧等。
不过这一套剑法所最重要的,其实乃是与之配套的一套步法,叫做“七星连环步”。这是为之后练习天罡北斗阵来打基础,是天罡北斗阵变阵时所需要频繁用到的一套基本步法。
考较完了一番杨过的武艺后,尹治平却也没什么多的不同建议,只是把剩下的十几招七星剑法以及与之配套的七星连环步法全都一股脑儿教给了杨过。
教完杨过之后,尹治平让杨过自行在此处练习,练习累了就自行回去,他则说要到山里四下走走。
杨过却问道:“师父,你是去找龙姑姑吗?”
尹治平道:“你少胡乱瞎猜,我就是自己一个人走走,散散心,谁也不找。”说罢,又吩咐他在这里好生练习,自行去了。
离开试剑峰后,尹治平却并没有像他跟杨过说的那样”一剑平天”,是漫无目的地四下随便走走散心,但却也没往古墓,而是径直行往山下。
到得山脚下,他寻找到了那处从地下水道通往古墓的秘道入口所在。走到近处,瞧见这里没结冰,而是仍就溪水潺潺,不由松了口气。他最怕这里全都结了冰,那可就不好进去了。
可能是这里的水一部分是从地底流汇而出,而地面下是冬暖夏凉,在冬天温度比地面上要高,所以才致使了这一段溪水并未结冰。
尹治平轻身跃进山洞,又照旧脱下了外边的道袍,然后便直入水中,潜行而进。他这回已是第二次来,轻车熟路,而且内功修为比之两年多前初次来时也是大有进步,这一段地下水道比上次行来便要轻松了许多。
出了水道,进入古墓,他又一路运转内力,蒸干了身上的衣服与头发。他昨晚就已准备了今rì要来,所以身上也早已备好了所需之物,当下打开随身的油布包裹,点燃了火把,执着火把一路行去。
走到那第一个有八个通道口的石室,但见地面上还留有自己两年前刻画标示的八门方位,显然这两年来并无人发现来过这里。他早已走”娱乐秀”过一回,自然是没触任何陷阱,没走任何弯道地直行到了顶壁上刻有部分《九yīn真经》经文的那间石室。
抬头看着室顶熟悉的经文,尹治平感叹一番,又叹了一声,抽出随身的银龙剑来,将顶壁上所刻的经文全部毁去。而且毁得十分彻底,是直接把石壁削刮下来一层,看不出来有任何曾经刻字的痕迹。
虽然再没了原书中的那段情节,这里应该再也不会被人发现,但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好多是从原书中知道,跟人说起,却没法解释来由与根源的,都是推到了王重阳祖师遗刻的头上。
可万一这里真的因意外而被人发现,瞧到此处遗刻不过如此,只有部分《九yīn真经》的经文,而其余再无其他,那便要立即怀疑他所说的话了。所以为免此虑,他只好把这里削抹干净,以除后患了。世上再无人能找到王重阳的遗刻,他编的那些由头便也永远不虞被人戳破露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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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入古墓 寻探佳人
(第一更,求票)
将顶壁上王重阳所遗刻的那部分《九yīn真经》经文削抹干净,尹治平出神了片刻,瞧往石室中通往上面古墓的那另一条通道口,心下暗道:“要不要上去见见莫愁?”
踌躇了片刻,决定上去瞧瞧,便是一时找不着李莫愁,先探探路也总归是没错的。当下抬头瞧往顶壁西南角所刻的那古墓总路线图,仔细观瞧研究。这一处所刻的路线图他却是没有毁去,仍就留在这里。
仔细瞧了好一会,大概弄明白之后,他转身走进了通往上面古墓的那条通道口。进了通道口后不两步,便是一道弯,转过弯后,是一条约摸两丈长的短短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排往上延伸的石级。
尹治平执着火把走过去,拿火光一照,见约摸有十来个台阶,最上面的台阶跟顶上的石壁已经相连。往顶壁上瞧去,见正中有一块宽约三尺,长约九尺的长方形的板壁,与别处明显有区别,料来便是通往上面的门户。
尹治平拾级而上,上了五、六个台阶,已能抬手摸到顶壁。便暂停下来,拿火把往顶壁的石门上仔细照看,在左手边的中间位置瞧见一个手握处的把手。当下伸手握住,按照路线图上的示意,先往左转了下,听得“喀”的一声轻响,似是机关启动。接着用力往上一推,石门随手向上开启。
他一边往上推开,一边接着抬步上阶。待到完全推开,拿火把往上面一照。见果然是个棺材的模样,只是上面的棺盖却只盖了一半儿。
尹治平忙将火把拿开。藏到石门处的石壁下,不让火光照上去。以防正好有人而被发现。藏住火 ” ” 把,侧耳仔细倾听了下外面并无动静,这才将开启的石门倚在石棺壁上,继续拾级下,等到头顶快顶到了石棺盖处方停住。然后先探头往外面瞧了一眼,见到外面是一座宽阔的石室,并无半个人影,这才拿出火把,轻身一跃。从棺中跃了出来。
借着火把的光芒四下打量,但见这座石室十分宽大,约摸有五、六丈方圆。石室中空荡荡的并无别的物什,只是正中并列放着五具石棺。右起的两具石棺严实地盖着,棺盖已经封死。另外三具石棺的棺盖则都只推上一半,他所出来的那具石棺是最后一个。从左边数起的话,则是第一个。
那两具已经盖严封实的,尹治平知道右边第一具,里面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的遗体。第二具石棺里的。则是李莫愁与小龙女的师父,也即是林朝英的那个丫鬟。至于叫什么名字,他却不知道,也没问起过李莫愁。剩下三具棺盖打开一半的石棺。是分别留给李莫愁、小龙女与孙婆婆的。
这里除了五具石棺外,便也没什么好瞧的,尹治平随意打量了一下。找到这间石室的门户。走过去先贴在门口处听了下外面的动静,然后再缓缓地拉开沉重的石门。尽量不弄出声响。
从古墓的正面门户算起的话,放置石棺的这间石室已是处在古墓的最后面位置。而小龙女与孙婆婆平rì的居处与所活动的范围。则都在古墓前面的一小部分。这最后面的位置,除了每年前来祭祀,或是死了人要放来这里安置外,是很少有人会到这里的。
尹治平打开石门,出去外面后,左右瞧了下,果然也仍是没见半个人影。他将怀里的油布包裹打开,从里面取出他第一次来时所抄画下来的古墓路线图。又仔细对照地看了一遍,向前走去.. ””。
古墓是王重阳当年作为他抗金义军的一处根据地所挖掘建造的,里面不但可收藏许多粮草兵器,还可以藏兵数千,规模十分庞大。后来这里输给林朝英后,林朝英连她的丫鬟在内,也就两个人。后来再加上个孙婆婆,也就三人。林朝英去世后,又剩两个,直到她的丫鬟先后收了李莫愁与小龙女为弟子后,才算是人最多的时候,总共四个。
而现在洪凌波与李莫愁先后回归师门,人又恢复到了最多时候的四个。不过别说四个,便是再多一倍两倍,哪怕再多十倍四十个,相对于这庞大的古墓来说,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仍然有限,不可能把哪一处都占到。
想明白了这点,尹治平胆子便大了起来。起码在这后面部分,不用再随时那么小心翼翼。当即大步而行,只留神听着周边的动静。
走了也不知有多久,火把将要燃尽。对照看了下手中的图纸,约摸已走过了一半,接近前半部分了。
尹治平这一次来,只带了一个火把。这时快要燃尽,便干脆将剩下的那截丢在地下。他现在的功力,黑夜中视物已是没有问题。反正又不需看书认字,图纸上的路线也大部分都记住了。而这时接近前半部分,也就接近到了小龙女等人的活动范围。所以他便干脆摸黑而行,以免火把的光芒引人注意到。而接下来的道路,也比之前更提起了小心,因为这时已有可能随时撞到小龙女等人。
他所前往的方向与位置,正是古墓的正门所在。依他的猜测,古墓中人的居处与活动范围,应该都是围绕着门户来展开的,这样离得门近,出入也方便。
又前行了约摸一刻钟到两”一剑平天 第九章 入古墓 寻探佳人”刻钟的时间,尹治平已隐隐听到前面传来一些声音的响动。心知已是接近到了小龙女等人的活动范围,更加提起了小心。
沿着一条通道,转过了一道弯,尹治平忽然瞧到前方一间房门未关严的石室中传出光亮来。当即贴着石壁,更加小心地摸上前去。近前到三、四丈左右,鼻中忽然闻到那石室中传出一股饭菜的香气。不由心下暗道:“这里是厨房吗?”
小心地走了过去,贴着门旁。探头往里瞧了一下,正瞧到了孙婆婆的身影在里面心碌。而依着布置、器物瞧来。也果然正是厨房,里面墙角是处灶台。灶台旁的石台上放置着锅碗瓢盆、砧板等物。而孙婆婆正背对着门口,在砧板上切着什么东西。
尹治平瞧了一眼,趁着孙婆婆并未回头,如道影子般从门口一闪而过,里面的孙婆婆丝毫未有发觉。
不过再往前走了一段,走到一个岔路口后,尹治平不禁有些发愁地停了下来。这两条通道的所在,都是各有相连着不少石室,他可不知道李莫愁是住在哪一边的哪间石室。虽然他有古墓的总路线图在手。但这图是几十年前王重阳时留下来的,上面可不会标注出李莫愁、小龙女等人分别住在哪里。而这里又不是只有李莫愁一人,他也不能大喊大叫地引李莫愁闻声出来。那样一喊,只会把所有人都引出来。
皱眉想了好一会儿,他想到了一个笨办法,又无奈地退回到了厨房附近,躲在一个弯道处,随时监看着厨房的动静,然后耐心地等待。
既然孙婆婆正在做饭。那显然是快要到了古墓中几人开饭的时候。等到饭菜做好,无论是孙婆婆叫李莫愁、小龙女、洪凌波三人过来一起吃饭,还是她”一剑平天”分别给三人送过去,那他便都有了机会。可以跟着孙婆婆来找到李莫愁。
好在他没有等多久,就见孙婆婆从厨房中走出来,然后伸手推开了厨房对面一间石室的石门。不片刻那间石室中也传出光亮。应是孙婆婆在里面点亮了蜡烛或油灯之类。
室中亮起之后,孙婆婆又返身走回厨房。不片刻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又走进了对面的石室。她便这般反复来回了几趟。把厨房中做好的几样菜肴一一端了过去。
尹治平瞧着孙婆婆这般举动,心中猜测对面的石室应该就是古墓中的饭堂所在。厨房中做好了饭,便就近在这里吃饭。
孙婆婆来回几趟,约略已是把菜肴端完,等到再次从厨房对面的石室走出来时,没有再返身进厨房,而是沿着通道往前面走去。
尹治平等着她身影走过一处弯道后,从藏身的弯道走出来,走到厨房门口,往对面的石室中瞧了一眼。但见这石室不大,约摸方圆两三丈的样子。石室正中是一只圆形的石桌,桌上便正摆放着几样菜肴,桌旁则分别摆放着几只石鼓凳。桌上一个石质的烛台上,点着一根蜡烛。瞧到果然是个饭堂,那孙婆婆离去,料来便是叫李莫愁几人来吃饭,他便没有上前跟着孙婆婆,而是又返身退回到了藏身处。
回到藏身处藏好后,等了没有多久,尹治平便见通道中人影闪动,小龙女与李莫愁当先并肩走了过来。两人后面是洪凌波,洪凌波后面则是孙婆婆。
见到四人走过来,他忙缩头回去,以防被四人瞧见。然后听着四人的脚步声,计算着四人走过来的距离。他这里离厨房与饭堂的门口约摸有两丈远的”娱乐秀”距离,等听到李莫愁和小龙女并肩走到饭堂门口处时。他又略探出一只眼去,瞧准了李莫愁的所在,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把声音逼成一线,送往李莫愁耳边道:“莫愁,我在你前面的弯道后面藏着,你用完饭可过来找我。”
这传音入密是把声音逼成一线,然后以内力直送到听者的耳中,旁边之人哪怕是近在身侧,也是听不到的。所以他这时传音给李莫愁,也不怕旁边的小龙女会听到。
李莫愁正自走着,忽听到耳中尹治平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吃了一惊,面上也忍不住有些变sè。好在这时洪凌波跟孙婆婆都在她身后,而身旁的小龙女只是瞧着前面的路,也没转头瞧她,却是没被人注意发现。
她一惊后当即收住面sè变化,回复如常,然后往前面弯道处瞧了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可这时小龙女就在她旁边,也知尹治平不敢稍露端倪。心下暗道:“不管是不是听错,待会过去瞧一眼,自然便知分晓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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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见欢 得寸进尺
(第二更,晚大发了,万分抱歉)
李莫愁故意拖到最后才吃完,等到小龙女与洪凌波都已吃完先后离去,而孙婆婆则留下来收拾碗筷时。她出了门去,左右瞧了下无人注意,没往前面向回走,而是闪身一下就拐到了后面的弯道处。
身子还没落地停下,忽觉腰上一紧,已被人拦腰抱住。熟悉而有力的手臂,熟悉的气息,让李莫愁没有转头去看,便已知道了抱住她的正是尹治平。身子直接在空中被搂到了他的怀里,胸前的柔软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李莫愁忍不住满面通红,身子酸软,如若没了骨头一般瘫在他的怀里。
尹治平低头吻上了她双唇,李莫愁毫没防备,鼻中“唔”地发出一声轻哼,伸手拍着他胸口,用手指着他后面的通道,示意他赶快离远一些。眼下这里离孙婆婆还近,她怕被孙婆婆听到。孙婆婆虽然年纪已大了,但常年习武,却也是耳聪目明。尤其常年在这暗不见天rì的古墓居住,眼力、耳力更锻炼得比常人要灵敏许多。
尹治平一边抱着李莫愁,低头吻着她不放,一边转过身脚下轻轻一点,向后面的通道急掠而去。几下起落,直掠出了十来丈远,尹治平停下身来,将李莫愁抵在通道中的石壁上,口中探索更多地深吻着她,吸吮着她口中甜蜜芬芳的津液。
敏感的身子让李莫愁早已忍不住情yù萌动,鼻中娇喘咻咻,心神迷乱。目光迷离,只觉飘飘然如在云中。心魂俱醉。口中随着尹治平的引导,丁香小舌与他的舌头来回纠缠捉触。
尹治平一只手伸起。从她胸前衣襟探进去,握住了她一只饱满而坚挺的rǔ峰,揉捏搓 ” ” 弄。
李莫愁更是忍不住情涌如cháo,鼻中随着他手上的揉捏发出闷闷的呻吟之声,身子在他的怀里扭动磨擦。片晌之后,忽然紧紧地抱住他,身子崩直,头向后昂起离开了他的唇,口中发出一声曼妙的长吟。身子随着微微发颤。
片刻后,李莫愁身子如泥一般更加瘫软地倒在他怀里,口鼻中无力地细细娇喘,微眯的双眼目光迷离,宛似恍然失神一般。
尹治平却是不禁苦笑,身子有些难受地僵着。
好一会儿后,李莫愁方才回过神儿,羞不可抑地缩在他怀里,娇嗔地道:“瞧你把我弄的。还叫我怎么回去见人!”嘴里这般说着,她右手却摸索着从他小腹探入下去,握住了他那早已坚硬如铁的物事。
被李莫愁微带凉意的玉手握住,尹治平忍不住轻声一叹。有些舒缓了下来。
李莫愁手上微动,握着他那处轻轻套弄,这时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尹治平笑道:“这座活死人墓可并非只有墓碑处的那一处正门。还有着一条秘密通道。”
李莫愁问道:“什么秘密通道,你又是怎生知道的?”
尹治平道:“你可别忘了这古墓到底是谁建造的?”
李莫愁恍然道:“又是你们重阳祖师的那什么遗刻吗?”
尹治平点头道:“我手里可有一份这古墓的总路线图。只是进来后却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住着。好在先无意间找到了厨房,见孙婆婆正在做饭.. ””。便在一旁守株待兔地等着你。”
李莫愁嗔道:“什么守株待兔,你才是兔子呢!”又道:“我之前还发愁怎么出去找你呢?便是我有借口出了古墓到外面山中散心,可咱们事前却也没约定个在山中的相会之处,我也不好直到重阳宫去找你。我原本还以为是你思虑不周忽略了,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一条进入古墓的秘道。”
尹治平笑道:“给你个惊喜吗!”
李莫愁问道:“那秘道在什么地方?”
尹治平道:“你若是没什么要紧事,我直接带你去瞧,也让你认认路。以后若是不方便从正门出去,便可以从秘道秘密潜出。”
李莫愁道:“我没什么要紧事,你带我去瞧罢。”
尹治平点头答应,当下带着李莫愁直往古墓后面行去,到得最后那间放置石棺的石室。
李莫愁虽在古墓中居住学艺了十数载,但因她当初不肯发誓一生居于古墓,永远不下终南,所以她师父一直对她有所防范,从未带她来过此处,眼下见到这石室里放着五具石棺,不禁奇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干吗放着五具石棺?”
尹治平道:“这里是你们古墓历代人的葬身之处。”指着右边那第一具盖严封实的石棺,道:“这一具里躺着的,便是你们古墓派的祖师林朝英。”指着第二具道:“这一具里,则是你师父的。”指着半推开的另外三具,道:“这三具则是留给你、你师妹还有孙婆婆的。”
李莫愁看着那第二具石棺,想起先师的教养之恩,心中微觉伤感,”一剑平天 第十章 相见欢 得寸进尺”轻声叹了口气。走到那石棺面前,躬身拜了三拜,轻声道:“师父,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可也没想到有一rì还会回来。当初若是,唉……”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略沉默片刻,走回到尹治平身边,目光在这室中瞧了一圈,问道:“你却是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那秘道难不成在这里吗?”
尹治平笑道:“正是。”拉着她手,引着她到最后的那具石棺前,伸手向里一指道:“你瞧,这不是吗!”
这具石棺里的石板门还是打开着的,李莫愁探头一瞧,便瞧到了下面的石级,不禁喜道:“还真是在这里。”又问道:“这秘道却是通往哪里?”
尹治平道:“这秘道直通到山脚下,不过最后的一段路,却是一段地下水道。需要闭气潜行而出,然后从山下的一座山洞里出来。”
李莫愁轻蹙眉道:“我可是不通水xìng。要从这秘道出去,以后看来还需练练了。”瞧了瞧。却也没有要下去探个究竟的意思。
尹治平从怀中取出那张他抄画下来的古墓总路线图,递给李莫愁道:“这便是古墓的总路线图,你虽然曾在这里住过十来年,可许多地方其实根本不曾去过,对这里并不算熟。便给你好生研究研究罢,别以后自己走错了路。而且下面的那条秘道,并不是直通通的一条,还有不少岔道与机关。你将来要从这里出去,也需这图来指路。”
李莫愁便接了过来。也没跟他客气道谢。
尹治平道:“其实那《玉女心经》并不是一部书籍,而是刻写在你们祖师生前练功的一间石室之中。你”一剑平天”有这路线图在手,没事便可以四下去寻一寻,若是找到了,学全了上面的玉女剑法,那便可把咱们的玉女素心剑法补全了。”
李莫愁点点头,道:“其实我师妹跟我弟子洪凌波两个,现下就正在修习《玉女心经》。她们原本还想瞒着我的,可我发现了她们两个昨晚一起鬼鬼祟祟地行事。想起你之前曾跟我说过《玉女心经》非得是两人合练才能练成,便猜了出来。然后我单独找凌波质问,终给我逼问出了事实。我师妹知道后,便来告诉我说。如果我真肯安心一生居于古墓,从此再不下终南山一步,待她对我考察一年后。便也会把《玉女心经》传我。哼,现在我有了这路线图。可不必求她了,自己一间间慢慢找过去便是。”
尹治平听罢。点头道:“果然如此,其实我昨rì也曾这般猜测过。练《玉女心经》是需要用到我全真派的内功口诀的,你师妹昨rì说曾捉过我的弟子杨过,向其逼问我全真派的口诀,我便猜到她是在练《玉女心经》了。而这功夫要两人合练,墓里除了她就是孙婆婆,孙婆婆那般老了,功夫也差,可跟她练不成。这时你弟子洪凌波前来托庇,那自是再好不过的合练人选了。”
李莫愁叹道:“知徒莫若师,我这弟子其实也是私心甚重。不过,那也是以前跟我学的,倒也不必去怨怪她了。”
尹治平道:“不说这些了。我今rì来找你,除了想要见你,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李莫愁问道:“什么事?”
尹治平道:“我过几rì要打算闭关一段时间,短则一月,多则两月,其间却是不能常来与你相会了。”
”娱乐秀”他不打算告诉李莫愁他是受罚思过两月,便以闭关为借口,反正他本也是要把这两月当作闭关来渡过的,倒也不算存心欺骗,只是不想她多担心罢了。
同是练武之人,有时心有所悟,不理外事,闭关苦修,那也是常有之事,所以李莫愁却也不疑有他,也未多问,只是想到一到两个月不能相见,心中不免微微有些失落,但嘴上却是道:“那你就专心一意去钻研武学罢,练功时可别太想我,免得走火入魔。”
尹治平回身搂住她笑道:“所以我才要来见你,好解一解相思之苦。”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可也要解一解我情yù焚身之苦。”
李莫愁闻言,不由立即羞红了脸,转头瞧了几具石棺一眼,低声道:“别在这里。”
尹治平道:“自然不能在这里,免得亵渎先人。”当即又拉了李莫愁出去,就近寻了间空置的石室,推门而进。
闭上门后,李莫愁犹豫片刻,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除下了上身的衣衫,坦露出那两只雪白饱满而又挺拔的rǔ峰。然后蹲下身去,解开尹治平下面的裈裤,露出他那一直没怎么消退这时又已更加坚挺的尘根,满面娇羞地捧着两rǔ,将那柄尘根包裹夹在其间的深沟………
从在巫山上的那rì死缠硬磨地让李莫愁初加相握为始,到现在已快有半年的时间,其间尹治平每隔一回便稍加得寸进尺,终于在不久前攻陷了她胸前的这两座高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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