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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字无悔     推翻清朝当总统txt下载     推翻清朝当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章 游击战战略

    在月色下警惕的竖起了耳朵除了哗啦啦的潮水声以种昆虫的鸣叫他没有听到任何有危险的声音但是这并不能让他放松警惕反倒让他隐隐的感觉出一种不安来。这种毫无理由的不安是种特有的直觉而这种直觉又曾多次让他从危险中脱身而出。

    身后的士兵随着他的手势下都停下了脚步半跪在沙滩上各自端着自己的武器警惕的看向黑黝黝的四周。丛林中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海风从背后吹来带着咸咸的腥味。这味道让趴在船边上的一个年轻人皱了皱眉毛他终于忍不住轻声的问道:“还要等下去吗?”

    李二棍头也没回。那个年轻人身边的士兵却在黑暗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别说话!服从命令!”

    那个年轻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很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自从接到命令以来李二棍就从陷入了更深的苦恼之中。和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当“海盗”一样他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执行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任务。他感到自己作为军人的荣誉受到了损害而这损害又是直接来自于上级的。这就让他处在深深的矛盾之中虽然他已经被提升为上尉连长手下率领着一百四十多个棒小伙子可是这并不能让他觉得好受一些反倒是因为这些思想上地疙瘩。成为了他的负担。

    现在他的肩膀上又多了个沉重的负担——那个年轻的充满热情而又显得多余和不合时宜的人。

    “汪先生请你在这里等一会。”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要护送地对象李二棍回过头尽量用客气的语气说道。没有等汪精卫有什么反应。李二棍挥了挥手身边的几名士兵便立刻向沙滩尽头的丛林中跑去。过了一会那片黑黝黝的丛林中突然传出几声枪响。随着枪声的响起惊飞了的鸟群扑哧扑哧的从树林里飞了出来。

    向导爬到李二棍身边紧张地全身都在抖“怕……怕是你们要找的人!”

    李二棍在黑暗中瞪他一眼“还不赶紧过去?”那个小个子向导兼翻译迟疑着不肯挪窝。身边的两个士兵把他一夹向丛林中跑去。

    枪声渐渐停了下来。李二棍只听到树林中唧唧咕咕的喊了一阵就见一团黑忽忽的人影向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喊道:“连长找到了就是他们!”他这才放心的站起身借着从云中透出的薄薄的月光走到汪精卫的身边对他说道:“汪先生找到要找的人。我地任务也就完成了。咱们后会有期!”

    汪精卫感激的握住了李二棍的双手“谢谢!一路顺风!”李二棍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黑暗中只见到他的牙齿在唇间闪没了一下。

    目送着李二棍率领着他的部下分乘着那几条小船向大海中驶去直到接近那个黑点——那艘将他们从台湾送到这片海域地轻巡洋舰汪精卫这才转过身来打量起自己的部下们。当初他一听说这个任务时。就主动提出要参加——或许是出于少年人对革命的渴望或许是对冒险的生活充满向往总之他对孙中山先生提出了这样那样的证明无非是想说明一点对于这种事情他完全有能力成为一个出色的领导。

    而他的部下却不这么想起码。在特别行动队队长黄聪的眼中这个满嘴革命地年轻人就不是个合格的领导者。

    特别行动队是个泛称。据黄聪所知这样一组三十多个人的队伍。就有十几个。他们经受的训练是以前所从未有过地——至少在他们当兵的岁月中那样的训练是不曾有的。在那段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必须学会如何依靠个人和小组的力量在完全陌生的野外生存并且破坏受指定的目标哪怕那个目标是个牛棚。他们在训练班里学到了一个新的名词——游击战。

    “战争永远是作战双方力图消灭对方的一种斗争。因此双方除诉诸武力以外还采用一切欺骗的方法和可能采取的一切手段以达到消灭对方的目的。战略和战术都是代表作战一方的目标以及实现其目标的方法的而这种方法就是伺机利用敌方的一切弱点。”训练班的王总教官是个参加过多次重大战役的老军官。他的年龄足以称的上这帮学

    亲。不过与他的年龄相比他的丰富的作战经验和不僵化的头脑更让学员们尊敬。

    “在阵地战中如果把大兵团的每个排的行动分开来就可以看到它每一个单独的战斗也都具有游击战同样的特点:有偷袭、有夜战、有突击;这一点在洋河战役的中后期蒋总长将其挥到了极至。如果没有这样做也只是因为对方已有戒备使人无机可乘。但因为游击队是一支绝对独立的小分队又拥有敌人所不能控制的广阔地带所以它常常能够以袭击的方式保证上述任务的完成而这样做乃是游击队的职责。”

    “有的学员轻蔑地称游击战是打了就跑。游击战正是这样。打了就跑等待窥探再打了就跑如此循环往复不让敌人有喘息之机。这一切似乎是消极的然而这种退却、却不正面作战等特点都来自于游击战的总战略而游击战的总战略同其他任何战争的总战略一样其最终目的都是要赢得胜利消灭敌人。”王总教官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很严厉仿佛要让自己这个严厉的表情和自己所讲的话一样深刻的留在学员们的脑海之中。

    “很明显游击战是战争的一个阶段单靠它本身不可能取得胜利。游击战又是一个战争的初级阶段要逐步扩充和展直到游击队在其不断壮大中具备正规军的特征。到那时候它就会作好准备以便给敌人毁灭性的打击而夺取胜利。你们不要忘记战争的胜利永远是正规军的产物虽然正规军起源于游击队。这一点你们要教会你们的朋友!”王总教官就是用这句话作为他们训练班毕业赠语的。

    —

    至于这个汪特派员是否受过这样的训练黄聪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个特派员有着很重要的任务而其中一个任务就是带领他和他的部下来到这个名叫巴布延群岛中的其中一个小岛上寻找那些合作者。或者说充当那些抵抗运动的合作者。

    这里是吕宋岛最北端的一个群岛。与之隔海相望的就是一个名叫拉瓦格的小港口。那里活动着一支规模不大的抵抗运动的武装组织。领导人原属“菲律宾联盟”成员之一直到美国人从西班牙人手里抢过殖民权他们一直在坚持斗争。当然这一点是黄聪后来听汪特派员讲的。

    在已知的斗争目标中如何使用斗争的方法这就是汪特派员或者说特别联络员所要教给这些逐渐聚拢起来的游击队们的手段。黄聪则成为了他们的“教官”训练他们如何进行战斗和破坏如何在夜间袭击美国佬的岗哨夺取他们的枪支或者破坏美国人的交通当然课堂就是战场。

    这样的战场犹如干草堆上的火星很快迸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引了菲律宾人民又一次争取民族独立、推翻殖民统治革命的热情。而在安南、在荷属殖民地的大小岛屿上这样的革命火焰也四处蔓延一直延伸到了英国统治下的印度。

    林云放手将这些事情交给了孙中山和郭松龄去做而他自己则从这些繁琐的事务中摆脱出来转入到对国家经济建设方面来。

    朝鲜战争的胜利为新生的共和国赢得了相对稳定的展时间。不过林云很清楚这个时间对自己来说非常宝贵因为谁也说不准失去了远东这个巨大的殖民地和无尽的掠夺资源地的列强们会因为哪一块稍微有点油水的骨头而互相张开血淋淋的大嘴撕杀起来。而且林云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胜利而丧失了警惕。他非常清楚目前的国家实力虽然潜力巨大但是怎样将其尽快的转化为看的见的成果就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好在他尽管磕磕碰碰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他知道这多半来自于民众的基础。近代所遭受的耻辱已经深深的将人们从老大帝国的迷梦中唤醒了。一旦获得了自主的权利他们就爆出惊人的力量这种力量也正是中华民族乃至整个中华文明得以传续的根本。

    共和四年三月林云接到了军械局四处的报告:“怒火-1”型飞机已经正式研制成功。

第二十一章 补天工程

    的闪电划破了黑色的天空在中华英烈纪念碑背后忽叉闪现。今年的七月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闷热与雷雨不断中即将过去。从总统府高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雨线如丝连绵不断忽隐忽现的衬映在明亮的黄色街灯的光晕之中。

    “我看你就别回家了等会松龄来了一起吃晚饭吧。”林云站起身说一阵冷空气从打开的窗户里冲进气闷潮湿的办公室卷动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把粗大的雨点洒到墙壁上的大地图上。

    “也许会把热浪赶走。”蒋百里弯腰拣起被吹落在地上的几页纸他从6军总部过来已经和林云待了一下午了。经过朝鲜战争历练后的他眼神坚定嘴唇紧抿额头上细长的浅浅的皱纹无一不显示出他的成熟与稳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个年轻轻的留着平头的人就是整个共和军队的中坚力量是整个中央军的灵魂人物呢?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水汽只会更浓罢了。”林云坐回到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看了表说“已经七点多了给蒋总长家打个电话好吗?告诉老赵八点开饭。”站在房子里那个阴暗角落里的张侍从长站起身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又同样轻轻的转身出去。

    “这次从上海回来你有什么感想?”林云放松了衣服上地扣子。把没有签阅过的文件收集起来放到一个小金属网格编成的铁篮子里。旁边堆放着几个同样的篮子不过那里面的文件全都是林云批示之后的。

    蒋百里正要说话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侍卫进来打了个报告“郭总长来了。”

    “请他进来。”林云头也不抬地说到。

    “哈好大的雨。”郭松龄一进门。还来不及摘下自己被雨水淋湿的大檐帽就大声说道。“没想到北京也会下这么大的雨我还以为这些天就南方的雨水多呢。”

    “不是坐车来的吗?怎么会淋成这个样子?”蒋百里有些好奇的问道。

    郭松龄摘下帽子递给跟在他身边的总统侍卫一边用手抹了抹自己地头一边平静的说道:“我去纪念碑那儿待了一会给兄弟们敬了点酒。”

    林云是知道他这个习惯的每次从外地回到北京。郭松龄第一个去的地方永远都是中华英烈纪念碑并且还要撒上些好酒有时候还会点几支香烟。谁会想到一个打起仗来凶悍无比杀起人来嘴边挂着冷笑的他还会有这样的习惯呢?死在他手上的不仅有敌人还有他亲手毙掉的自己人。死在他手上的人加起来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也许……

    “松龄你这次是和百里一起去上海的说说看有些什么感想?”林云打破了短暂地沉默。继续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可不光是上海啊。”郭松龄疲倦的在长沙上坐了下来。长腿放肆的伸出老远看的正在给他用白毛巾擦帽子的侍卫很是不爽。不过林大总统都不在乎他一个小小地侍卫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蒋百里正危襟坐在林云面前他的姿势永远这么标准。一如当年在军校听林云讲课之时。“我们现在一年能生产六百万吨钢校长。可是这些钢却要制造那么多吹风机、十几种不同型号的汽车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分出一部分来制造那些坦克和飞机?”

    “哦?你对飞机在军事领域的前景非常看好吗?”林云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蒋百里。“要知道这些飞机还远没有达到我所设想的效果呢。”

    蒋百里和郭松龄都有些吃惊。原本在他们看来能够比美国人和英国人制造出性能优越十倍的飞机已经是很惊人的成就了林云竟然说还没有达到他所设想地效果天啊他所设想的是什么样的效果呢?

    “我们的困难在于如果把握军事工业和民生工业之间地平衡。或者说具体是走什么样的道路?”林云不想在飞机的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他若有所思的端起了茶杯茶已经有些凉了。“你们看军事工业所生产出来的产品需要买家诚然我们手里的这些东西已经引起很多人垂涎的目光但是我们在这方面还能领先多久?我相信不会太久的。这只是问题的其中一个而已。现代工业化是个很漫长的道路我们所缺少的或者说留给我们的条件是先天不足的。洋务运动搞了三十年为什么没有成功?为什么只在很少的局部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原因我给你们说过。所以我们的工业化要避免走那样的弯路。”

    “这和军事工业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不能让那些工厂开足马力生产然后把产品统统卖出去吗?”郭松龄诧异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你要知道

    那些产品的不断更新和进步会需要越来越多的与之厂会吃掉越来越多的资源。这是我们目前所不能负担的。”林云带着些遗憾说“如果没有坚实的重工业基础贸然展军工业将会成为我们一个负担不起的沉重的包袱。”

    “可是我们的部队需要了解这些武器啊!他们必须有个适应和学习的过程。”蒋百里有些急切的说道:“校长您可别指望他们在几天之内学会那些东西。”

    “这我当然知道。”林云笑了笑“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也必须尽快的建设出一支能够熟练使用这些武器的军队所以这方面的工作就由你去负责。”他从那些批阅后地文件篮里找出一份来。张侍从长连忙走过来拿给蒋百里。

    “补天工程?”蒋百里看了眼标题。又翻阅了一下大概的内容抬起头疑惑的问道:“这是……?”

    “我看看。”郭松龄好奇的从蒋百里手中接过了文件。他看的比较仔细半晌才抬起了眼皮“要我说大帅您这是糊弄最高代表大会的玩意儿啊。”

    “哈哈。”林云爽朗地笑了起来。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郭松龄说。“我不就是个大骗子吗?”

    “当然您需要这样干。”郭松龄干巴巴的说道“其余的人我和百里包括那些科学家们甚至是那些机械方面的天才只需要服从就是了。”

    “我要告诉你。”林云说一边用手转着茶杯。感到意义深刻“这样的领导者多的是。比如拿破仑他就得算上一个。他一边把自由、平等、博爱带给了全体欧洲人一边把欧洲大6弄的烽火连天血流成河不过他终究失败了让人们抓住放逐到一个鸟不下蛋地岛子上去。”

    林云将身体一仰完全靠在宽大舒适的椅背上。带着些戏谑的表情说道:“我可不想被人关到一个岛上去。”

    —

    “可是拿破仑没有坦克、飞机、机关枪、火车、大卡车——所有的工业产品——倘若他有的话欧洲也许不会象现在这样四分五裂。您说呢?”

    “那也不一定。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热情崇拜者啦。”林云忽然很有兴趣的说了起来。“你知道吗?拿破仑把在北美州的很大的一片土地以很低廉的价格卖给了美国人。那片土地上有什么?有铁矿、金矿银矿还有石油!我直到前些时候才突然醒悟过来他或许称地上是个天才的军事家——这正是很多人给他下的评语可是作为一个国家的管理者和领导者来说他可真算的上是个白痴。就我所知当年他只要派他的一个小军团去那个地区加以保卫。就是说用两个师地兵力去守住那个地区而不是在欧洲晃来荡去的屠杀抢劫同时再送几千个法国人去那里殖民毫无疑问法国在今天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而不是现在跟在列强屁股后面找食物吃的呆头呆脑的高卢鸡。”

    “什么鸡?”郭松龄对他最后一句话笑起来“也许有一天。我们的碗里就有这种鸡肉啦。”

    “哈说到鸡肉也许咱们的晚饭已经弄好了。呃……已经八点了。走吧。咱们吃饭去。”林云率先站起身走到蒋百里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尽快弄个训练大纲出来。要有针对性!关于这方面你可以成立一个专门地机构来运作。”

    郭松龄在临出门的时候很突然的说了句“为什么不再建立几个独立的军种?比如大帅您曾经说过地机械化军队?那些乘坐坦克和卡车的部队还有专门的飞机军?”

    “飞机军?”林云憋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也许叫空战部队或者空军更好一些吧?”

    当他们在那个不大的饭厅里坐下来各自消灭眼前的食物时蒋百里却有些心思恍惚了。他显出几分困扰。

    “怎么了百里?”林云注意到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到。

    “关于这个‘补天工程’我总觉得有些问题。”蒋百里干脆放下筷子他略一思索开口说道。

    “哦?什么问题?看看我能不能解决。”林云抬起头认真的说“要是我解决不了也许松龄有办法呢虽然也许是歪点子。”

    “您并没有批准大规模的生产那些已经研制出来的武器不管是飞机也好坦克也好不是吗?”蒋百里斟酌着自己的用语“我总不能让他们用纸糊的飞机和坦克去训练吧?”

    “这是个不错的点子。”郭松龄插嘴说“只要他们能把那些东西弄到天上去。”

    对于他的玩笑蒋百里还以微笑“你别指望以后从我这儿弄人啦!上一次从我这借走的第五军的两个营什么时候还给我?”

    “啊这个嘛等他们从安南回来吧

    “对这一点我可没担心过。”蒋百里大度地挥了挥手“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的监察总队就不能去安南?”

    “你不是真的这么想吧?”林云故做夸张的张开双臂“难道你要让安南人民从此痛恨咱们这些人?想一想松龄的部下去了安南会干些什么。我宁愿让他们去祸害日本人!”

    “嘿嘿那就说好了。我地部下对日本人可‘友好’的很呢!”郭松龄满意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要说我手下的那些兔崽子打起仗来没说的祸害起人来更是有一手。”

    蒋百里白他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一点都不怀疑。”

    “哈说正题吧。”林云站起身走到一边洗了洗手。“军队的建设问题我想不妨用几个阶段来概括。在初始阶段我们是什么样的军队?是脱胎于旧军队的新军。这个新在当时看来地确是新。但那是个特定的历史阶段。一旦失去或者说走出了那个阶段我们的部队就暴露出很多的问题。当然在后来打八国联军的时候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们在战术方面比起那些排着整齐密集的进攻队型的洋人还是要先进。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吗?也不尽然。我们所做的所用的他们一样会学会甚至还会很快。在战役地后期。克拉克不是也学会挖战壕了么?”

    “可以说一直到朝鲜战争我们都并不比外国的军队新多少。也就是说在这个阶段我们的军队进入了一个急需提高的关口不然就会增加不必要的牺牲。甚至会吃败仗。老实说在朝鲜战争的最后阶段百里我对你地指挥很不满意啊。”

    “是的打完汉城我们上上下下都有了轻敌情绪以为日军遭受了致命打击从而放松了警惕。让日军钻了空子。”蒋百里心情沉重的检讨起自己的失误。

    “就比如大丘战役吧。”林云坐到饭厅边上的小沙里捧着茶杯说“当时日军在大丘有一个师团两个不满员的朝鲜师。几个地方守备队加起来不过是三万多点人。你们呢两个主力军五万人就算分出去的一个师打庆州也还有四万多人为什么会打了一个多星期伤亡两万多人呢?”

    “这一仗没打好我负主要责任。”蒋百里低下头坐在他旁边的沙上。

    “责任问题且不去谈该负责地都负责了。现在咱们谈的是军队中存在的问题。”林云将茶杯放在身边的小茶几上。“骄兵必败。你们以为大丘之敌会弃城而逃所以迫不及待地去卡人家的脖子没成想小说整理布于让别人狠狠的当头打了一家伙吧?去打庆州的师为什么会打的那么艰苦?就是因为他们没想到这一点。差点被别人包了饺子。”

    “我们说打大的战役要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进行大的迂回包围打大的歼灭战可是从指挥上你们先就犯了错误第一次打大丘不明地形猛打猛冲损失惨重。第二次打的时候我以为你们会谨慎点可还是没打下来为什么?起战役的时候我就说了要慎之又慎。可是你们还是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打到后来打成了什么?打成了消耗战。要不是西线兵团提前把釜山到大丘的通道截断我怕你们的损失还要大些。”

    “现在回头说这些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的军队不是包打天下不是万能无敌虽然在宣传上要这么说可是实际的问题需要我们去面对需要我们通过扎扎实实的工作去解决。而这个‘补天工程’就是这样的序幕要从这个工作入手真正的建设出一支精兵!一支能够上天入海纵横天下的军队。这既要考虑到军队的现状不能脱离实际又要有前瞻性保证我们的优势永远处于领先的地位。怎么样有信心做到吗?”

    “信心是有的只要您给我适当的权限。当然飞机坦克您可别赖着不给。”蒋百里怎么也忘不了那架银色的飞机在天空中翱翔的雄姿坦克轰隆隆开进时的威风凛凛。

    “呃……说了半天你又绕回来了。放心吧。该你的一个都不会少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反正现在是属于试验阶段吧。等你有了一整套的经验再进行推广我想比一窝蜂的搞要有效率的多。”林云笑了笑说“至于编制方面你自己去琢磨如何挥新武器的最大效用。好啦。以后每个月给我份报告就行要什么东西你直接找军械局那边的老郑和你也是老熟人了。”

    “郑渊啊他现在可是比我还忙。”蒋百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天生坦克兵

    期之后李云躺在轻巡洋舰“湖北号”一间军官寝舱铺睡着一个6军作战计划处的上校正在轻声的打鼾。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人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您是李云上校吗?”把他叫醒。借着从走廊进来的橘红色灯光他看见是一个水手递给他一张纸条。他拧亮了铺上昏暗的小灯。“即令李云上校随带行装于今日七时前在汉口码头登岸待命。”

    “现在几点了?”李云在命令上签了名喃喃的问他的意识还是有点模糊。虽然同样的一纸命令就把他匆忙的从第二军军部作训处调了出来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到武汉来做什么。虽然这里是他的家乡。刚才那一阵迷离的梦境又让他恍惚回到了战场之上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同学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又一次的让他在梦中回望。

    “六点半。值日军官说舰长的快艇正着您长官。”

    “好的。”李云想轻声收拾东西但是一个手提包重重的掉到了地板上把上校闹醒了。“嗨老李要走了?到哪儿去?”

    “到汉口。”李云打量了一眼被自己睡皱的床铺没落下什么东西。

    “什么?”上校打着哈欠在毯子底下蜷缩起身子。“我以为咱俩都是要去重庆的怎么他们给你另外找了个差使?”

    “也许吧。”李云不太肯定地说。自从登上这条崭新的巡洋舰上后。他就一直在揣摩自己收到的奇怪的命令。当然也不乏一些猜想从最近的6军总部里传言可是越来越多。他甚至听说有那么几个人已经从原来的职务上调离了听说都去从事极其秘密地新的工作。他会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呢?

    “我想又是6军搞的新把戏吧。”李云收拾好东西转身出门。“到重庆可要管好你下面的枪哦。”

    一阵阵疾风翻滚着吹过微明前的停泊处。把晨雾吹散。江面上的轻波摇晃着徐缓行驶的快艇使艇上时不时地响一两声李云不得不在潮湿冰凉的座位上挺直了身子。快艇沉闷的晃荡着行驶了一会儿汉口码头那熟悉的气味逐渐的在李云心里引起近乡情怯的奇怪感觉。

    在码头上等待的是一名6军第二军驻武汉联络处少校他敬礼之后伸手接过李云的行装两人走过码头那片空旷的地方。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在这辆还散着皮革味道地共和牌小轿车里李云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收到的命令是送您去第二军外训处。”少校似乎很不乐意的回答道。看样子他对于第二军外训处也不甚了了或者是对于自己的这趟差使感到很不高兴。

    李云就更加纳闷了作为第二军作战训练处的上校处长他自己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第二军在武汉还有这么个机构。不过他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在一处很不起眼地小山坡下经过了两道岗哨这才进入到所谓的“第二军外训处。”如果光从外表来看。这的确是个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当李云现这个地方占地之广人员之多后他才惊讶的反应过来自己即将投入到一种全新的、前所未有的生活之中。那不是整天坐在宽敝整齐的办公室里所能体验到地。

    对他的正式任命是6军第一坦克团团长。也许对于他的军衔来说。这个职位显得有些低。但是李云毫不在乎或者说反倒非常惊喜。他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那是去年随蒋百里等人参观时看到地。当时在他的脑海中这种浑身披挂着铁甲能轰然射出致命炮弹和密集机关枪弹雨的家伙无疑会成为未来战争中的头号6军杀手这也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不可磨灭的印象。能成为由三十二辆坦克组成的坦克团团长对他来说简直比提升一级军衔还要高兴。

    在正式上任之前他先要做的是将自己变成一名士兵。这也是为什么蒋百里会选择他成为这支部队的任长官的主要原因之一。他善于学习肯吃苦。脑子活泛而且性格中有种坚韧不拔的劲头对于他的了解蒋百里自认没有看错。

    有的人天生就是某种职业的料这一点谁都没法否认。李云也这么觉得他认为自己天生就是坦克兵的料。他太喜欢坦克啦。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在他的眼里这些长相丑陋看起来冷冰冰的钢铁怪物就如同他的心肝宝贝一下子把他的魂都勾走了。他整天呆在训练场上哪怕再热再闷他都要亲自驾驶着它让它按照自己的命令前进、射炮弹摧毁那些原本非常坚固的工事。他喜欢对着坦克车里的手下大喊大叫“快点再快点!”或者用手按住喉咙上的通话器“o18车别***磨

    再掉队老子就踢烂你的屁股!”

    士兵们也很喜欢这个年轻的团长他有种奇怪的魅力属于男子汉的魅力他可以尽情的让你释放出所有的勇气和力气而且你还非常乐意。虽然有时候他的脏话听起来有那么点伤人可是谁愿意跟着一个温吞吞的娘娘腔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呢?他的果敢他的勇猛无畏他的充满阳刚之气的怒吼只会让他们热血沸腾一往无前!

    往往在训练结束之后从他们的衣服里都能拧出水来可是没有人有任何怨言。他们的伙食无可挑剔他们的住的是四人一间的宽敞房间他们是骄傲的坦克兵!

    李云在经过了半年多地实战演习和慎重考虑之后。终于提出了一个明确完整的编制计划报告。很快这份报告就经过“6军编练委员会”送到了蒋百里的手中。

    —

    这是份以团为单位的编制计划表并且包含了各级作战机构所担负的主要任务的详尽任务书。

    在李云地构想中一个坦克团应该具有的作用并且由以下几部分组成。

    坦克团团长根据所隶属的6军步兵师师长的命令行动。并根据敌情和现地勘察的情况向师长提出关于使用坦克的建议。师长仅对本该步兵师的战术运用负责而坦克团长则对本团的各个方面负责。团长辖有一个团部连和一个修理连。在全团投入战斗时团长乘指挥坦克指挥所属分队。

    根据地形条件战斗情况和任务团或者营战斗队形可编成一个或数个梯队。

    坦克营部分。

    坦克营在编制上相当于炮兵营一级地单位。坦克营根据预定编制情况可在一定时间内独立行动。营较长时间脱离本团行动时可得到修理连所属分队的加强。独立的坦克营才编有一个修理排。

    初步设想建立的坦克营编有营部、一个通信排、三个轻型坦克连和一个中型坦克连。每个轻型坦克连编四个排每排四辆坦克(彪骑-1型)。连指挥排编二辆坦克。中型坦克连编三个排坦克武器为米短身管加农炮(秦风-2)。或者在此基础上一个坦克营只编二个轻型坦克连和一个中型坦克连但是在排一级适当增加坦克数量比如每个排五辆。这就使得眼前的坦克数量显得很不够。

    “这家伙别是想多吃多占吧?”蒋百里看到这里时忍不住想到。不过他很快排除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对于坦克这一新生事物来说亲自接触它的李云更有言权。他耐心的看了下去。

    当团遭到巨大损失而在短时间内又不可能得到补充时为便于在战斗中指挥各分队和组织物资技术保障工作团的各分队应该合编成一个营。营属各分队则合编成连。采用这种方法还可腾出一部分人力完成其他任务(担任运动调整和作为步兵使用等等)。

    营长的指挥机构是营部和营部连。

    营部战时编有两辆越野性能好地火力突击车和若干辆轻装甲车另外还有一辆配有办公设备的指挥车车内经常有二、三名文书工作由副参谋长领导。营部连编有为在战斗中指挥本营所必需的分队。指挥组属营司令部建制编两辆坦克。供营长、参谋长和营通信主任使用。这两辆坦克上装有专用无线电台在战斗中可与营属分队、团和补给连保持通信联络.骑-秦风-2坦克甚至是秦风-3克以便在战斗中能随坦克分队前进。

    侦察排(或称轻装排)编五辆坦克执行侦察和直接警戒任务。工兵勘察排用于修路在战斗中支援坦克。执行运动调整勤务勘察地形并在必要时侦察敌情。用于勘察的车辆不是装甲车辆而是一些越野能力较好的双座机动车或轻型越野车(这两种车辆仍在试验阶段)。或者可以在工兵班装备一辆秦风-2坦克。这是为了保证工兵分队能紧随战斗分队地战斗队形行动。

    火炮排先是为后方分队提供对敌防御手段然后才是在战斗中执行协同攻击的任务。在特殊情况下如通过隘路、行军休息、部队集结或进至出位置时也可为战斗分队担任对敌防御。

    初步预想为坦克营各指挥机构在战斗中可以采取以下的协同方法:营长位于指挥坦克内利用电台和以下达口述命令的方法指挥本营。为能顺利完成营所受领的任务营长应熟知战斗情况、本营任务以及上级的任务和计划。在战斗中协助营长实施指挥的人员有:参谋长、副参谋长、通信主任以及补给连连长、营军医和工程技术勤务主任等。

    如果平时营长的这些助手分工明确到了战时即便情况十分复杂他们也可以协调地工作。必要时。这些助手

    相代替工作。

    为减少指挥机构地损失各主管人员应有一定的位置。通信主任通常位于营长坦克内因为保障不间断的通信联络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参谋长(必要时还应该设有副参谋长)随后方分队行动除为他们解决一般问题外主要是组织物资技术保障工作。

    在假定地战斗中参谋长在战斗队形之后跟进。战斗结束后再跟营长在一起。(这一点是李云在多次演习中才现出来的问题由于参谋长所负责工作地重要性战时的物资技术保障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

    连长在战斗中用电台指挥所属分队。他应该经常的把命令直接下达给某车。在连展开成战斗队形以前连长在分队之前行进。连长应以身作则并不断关怀属下人员对提高士气具有决定意义。

    排长先应使本排坦克经常处于战备状态。战斗中排长在履行职责方面是有局限性的特别是在本排坦克不断损失时。很可能就没有什么可指挥的了。在这种情况下排长只能报告一下现的目标和天然障碍物等。

    坦克排执行侦察、警戒任务时在居民地、夜间或在掩蔽地形战斗时排长则有较大的独立性;此时排长应特别注意与随行步兵的协同动作。在其它情况下排长多半以本车地动作指挥本排有时要用射弹指示方向;在非战斗的时候排长则可以用手旗或手势进行指挥。

    车长的主要任务是在战斗中指挥本车。车长应选择好最便于消灭目标的阵地并使本车在排战斗队形内占据合适的位置不要影响其它坦克的行动和射击。对体积较大的坦克来说一般不容易找到合适的阵地。但有时一个不大的地褶也可能是十分珍贵的。(对于这一点李云可是有着切身地体会。)所以排长在每次转移阵地都要经过周密考虑因为转移时要暂时中断射击这对坦克是不利的。坦克要在其它坦克掩护下转移阵地并且只有在新阵地能更好地扬火力而又便于掩蔽的条件下才能转移阵地。进攻度越高。坦克所受到的威胁就越小。

    炮手的职责是帮助车长观察地形。炮手遇有突然出现的目标可不待口令立即开始射击.上地炮手更要能够机断行事因为连长要指挥全连战斗有时照顾不到本车的射击。炮手还应该帮助车长判定距离并且要善于迅而精确地修正射击。

    优秀的炮手可以用眼睛来确定提前量。装填手应能迅取下炮弹并毫不迟延地装填火炮。他应不断地向车长报告弹药数量。战斗中可以取用损坏坦克的弹药。

    无线电员应经常与排长或连长保持通信联络并使车内通话器处于正常工作状态。(由于通话器损坏而影响演习效果的苦头李云可没有少吃过。)无线电员应遵守无线电通话规则;战前。他应仔细检查电台并调好规定的波段。在出现干扰时无线电手应能迅变换波段。他同时是机枪射手主要对付坦克歼击兵。无线电员离开坦克时。尤其是当坦克完全报废时应将无线电信号表带走。

    驾驶员应能熟练驾驶坦克。乘员的命运以及是否能顺利完成受领的任务跟驾驶员地技术水平有很大关系。驾驶员按车长的指示驾驶坦克他应注意不要妨碍其他坦克观察战场和射击。

    在占领阵地时驾驶员应及时摘下排档并平稳地刹车因为车辆不抖动炮手即能迅而准确地进行瞄准。驾驶员应善于使坦克在高地棱线之后占领阵地;驾驶时他应目视近前方以便能及时现坑洼和危险地段(地雷场等)。坦克进行原地射击时驾驶员则负责观察整个战场。并善于利用战斗间歇保养坦克和补充油料。

    坦克全体乘员的动作应高度协调这也正是全连顺利完成任务的决定性条件。

    战斗中每个乘员都应观察战场并利用光学仪器或观察孔搜索目标。全体乘员都应参加保养坦克和武器协助加添油料更换履带板和负重轮。在战斗紧张地条件下甚至军官也要协助完成这些工作。(李云就没少干过这些事情当然在他的以身作则下这条明确规定已经成为了全体官兵的共识。)驾驶员在战斗结束后必须注意休息以便能尽快地恢复体力。

    坦克乘员组应该是一个亲密团结的集体每个乘员都应以车为家。这个集体的成员如果缺额就会使坦克的战斗力降低使全连的力量削弱。

    “这个家伙天生就是干坦克兵的。”蒋百里放下这份报告之后签上了自己名字并加了一行字:“转呈总统批阅。”

第二十三章 欧战爆发

    下起了倾盆大雨在朦胧的曙光中一群群的士兵在上费劲的挪动着。一辆卡车溅着泥水开过车轮打滑转着激起一片污泥。当它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在那排木头房子前停下后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尉。他穿着一身紧贴着身体的皮制服一边向房子门口跑去一边大声笑着。仿佛这大雨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嗨!小心点!”一名少校愤然躲开把身后的门让了出来。

    “是!对不起少校!”少尉笑嘻嘻的对他立正敬礼转身进门时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他的左臂上银色的双翼机标志闪闪光。即使在这样阴暗的天气下也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你来干什么?今天没有训练任务。”坐在宽大的皮椅子中的上校抬起头皱着眉毛看了一眼走进房间里的少尉冷冰冰的说道。

    “我知道。”少尉没有被他的态度所影响反而热情洋溢的说道“可是我想……”

    “你想什么我才懒得管呢!”上校没好气的打断他紧盯着少尉目光严厉“关于上次的事情你的报告我还没有看到呢。是不是又想赖掉?”

    “爸爸!我已经给训练处王主任做过解释了!”少尉赌气的说道。

    “立正!”上校一声断喝“我说了多少次了!这里没有爸爸和儿子。只有上级和下级!少跟我来这套!”

    “是!上校!”儿子虽然满腹委屈。可还是并住双脚挺起了胸膛。

    “云先我知道你喜欢飞行可是你先是一名军人!军人是什么?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地!可你呢?你一次又一次的违反纪律想方设法的就要比别人多飞几次。你这样做不是让你老子我脸上难看吗?”上校气忿忿的瞪着少尉看他那表情。仿佛恨不能一脚将少尉踢出门外。

    “嘿嘿那不都是王主任都批准过的嘛。”当儿子的还是忍不住要耍赖。看到父亲那严厉地眼神他不甘示弱的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放到上校的桌子上。上校疑惑的拿起来扫了一眼“啪”的一声将纸条拍在桌面上“这个老王被你灌了什么**汤?”一边说。一边恨恨的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少尉满面笑容的接了过来并向他立正敬礼转身走到门口地时候才听到上校低声嘟囓“小心点别逞强。”少尉心头一荡刚要转头说什么却又听少校咆哮道:“还不快滚出去!”只好无奈的耸了下肩膀拉开门来到走廊上。

    纸条上的命令是训练处一直准备进行的一个科目。试验在雨中进行起降及飞行的测试。因为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还从来没有做过试验。

    浓密的阴云下粗短的怒火18式飞机的螺旋桨在雨中闪/.泽。这一排共有八架其中的两架正在机械师地手中进行着“叮当叮当”的紧张修理。放眼望去修理工棚、飞机库、分散的营房坐落在平静的田野中的十字型简易机场。无一不带着水汽和湿润的影子在浓稠地空气中被飞机动机的气流搅动成飘忽不定的景象。

    范云先坐在露天的机舱里紧了紧身上的装备——主要是那些系在身上的皮带万一它们中间有哪根神经松开了就很有可能缠绕到不该缠绕到的某个物件上从而要了他的命。这一点范云先可是做地很仔细。

    动机的气管后面喷出一阵火星。浓浓的黑烟刚逸出来就被风吹散了。地勤人员弯着腰在机腹下忙碌着。他们总是有这么多可忙的。范云先心平气和地看了眼指挥塔。塔顶的灯光在雨中闪烁着一阵红光。凭借着他锐利的眼神只消看了这么一眼他就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腾起来。

    “少尉可以了!”地勤组的小头目一面冲他喊着。一面向指挥塔挥动着手里的杏黄色旗帜。

    放行的灯光在雨幕中闪了闪。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

    积水太多了橡胶轮胎在打滑快到跑道三分之二标志的地方范云先看了看度表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动机熄了火踩着减踏板勉强将飞机在跑道上转了个弯。升空失败。

    “动力不足!”范云先跳下飞机的时候有些气恼或许是在生自己的气吧。他一边回忆着刚才自己的动作一边皱着眉毛拍着机翼。这个表情和指挥塔上的上校如出一辙。他对自己很不满意他喜欢挑战更喜欢飞行。从最初的怒火-1到现在的怒火18没有一种机型没飞过也许对他的年龄来说在整个飞行队中算不上老大可是他却是他们中最出色的。或许也算的上最有资格骄傲的人。

    雨还在下远方的天空隐隐透出一抹阳光在这个恼人的天气里范云先忽然想到了飞行队里的伙伴们此刻他们正在在那排木头房子下的走廊里显得漫不经心有个家伙甚至和伙伴们开起了玩笑彼此打闹着活象一群躲在屋檐下的麻雀。

    第一飞行队的飞行员和地勤成员来自共和国的各个省。他们年轻、健壮、热情.的儿子。有几个人接受过包括大学在内的良好教育.而且还有从国外留学回来幸运儿他们的专业大多是物理、工程、化学数人刚刚出军校的校门。他们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所有人都为此自豪。

    这个飞行队从来不强迫任何人去飞行。他们是自己做出选择地。他们都想飞。除了想冒险之外的人.他们要飞行的动机还有好多:在天空中飞行令人羡慕.特殊津贴很高.有戴空军徽章的特.提拔迅。从现在起你不用睡在停泊靠岸的军舰的舱位里.也不用睡在有人向你射击地防炮洞里。他们知道一定会参战.绝大多数人确实也。他们的爱国主义是毫无疑问的。他们想成为“伟中的一员。然而他们想了解怎么去做.非常渴望去飞行。

    他们希望像一只鸟儿离开大地.在高空中俯瞰祖国.)任何人都快。在将过去和未来截然分开这一点上.飞机产生的作用过电灯.过蒸汽机.过电话.过汽车.甚至过报纸。将人类从地球上解放出来.打开了天空。

    基于这样的自豪感。他们给自己地飞行队起了个绰号:飞龙队。

    范云先听到地勤组那个长着粗短鼻子的组长对他喊道:“好啦!再来一次!”

    走廊上陷入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在以往的飞行训练中出过不少事故有几个原本非常优秀的小伙子因此而丧命了。也有一些人摔断了腿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而不得不转为地勤人员。比如短鼻子他在去年试飞怒火-9时出了事故那架单翼机翻滚着从跑道的一头栽到另一头。幸运的是他只是折断了右腿但是他从此不能飞行啦。

    螺旋桨震动着蓝色的火光从机头侧面飞溅出来顶风风向不错。范云先拉了拉水平舵操纵杆感到非常惬意很好很灵活。他向站在走廊下的伙伴们挥了挥手。没有看塔台。地勤组地兄弟们伸出大拇指左右晃动着胳膊。

    在他的操纵下飞机慢慢的转了个小弯机头对准了跑道他打开节流阀。加了他感觉的到雨水遽然打在裸露的皮肤上比刚才要疼。机翼摇摆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更加模糊风夹带着雨点劈头盖脸地向他打来前轮胎离地后又轻快的在跑道上点了一下这小小的颠簸让他兴奋起来用力扳着操纵杆。后轮胎在水中滑行了一小短距离后也腾空而起。飞起来啦范云先有点得意的想到又是我第一。

    “云先真是好样的。”王主任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上校。

    —

    “那还用说。”上校冷冷的回了一句或许觉得自己的态度太不应该可是他从来不善于表达自己地歉意。只好头也不回的继续看着那架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的飞机。上校是新军里的老资格了。他属于为数不多地几名新军老军官之一脾气暴躁固执己见长着一张严厉的长脸脸色很苍白当他怒的时候才会涨的通红。上校早年在湘军里后来象浮萍一样在大清帝国的几支军队中飘荡了大半辈子打过捻军。杀过很多人。直到张之洞在两江总督任上搞江南自强军的时候他才在这支军队中扎下了根。和那些年轻的新军军官不同他并不十分赞成林云的政治主张可是对林云建设军队的热情。却非常顽固的拥护。

    概括来说他也许算的上一个非常典型的复杂人物。但是这不妨碍他支持自己的儿子也加入军队。确切的说是进入军校。那还是在汉口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儿子那时候才十二岁上的是汉口自强军军校的6军后备学堂。有一天儿子哭着回来因为在刺刀训练课上他总是最后一名这很容易理解他甚至还没有那把木头枪高呢。可是他从上校那儿继承了固执的品格。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品格使得他在精英汇聚的飞行队中脱颖而出显得格外耀眼。

    “他回来了!”王主任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他从不计较别人对他的态度。当然他也从来不掩饰对别人的好恶。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年轻的飞行员们都非常喜欢他开起玩笑都叫他“老爹”他的确不是像个严厉的父亲而是个年老慈祥的护犊的老爹。作为训练处的主任他甚至包揽了飞行食堂的食谱。“要让儿子们吃好。”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上校好歹转过身拍了拍老王的胳膊虽然这个表示友好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他俩一言不的看着那架银灰色的飞机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俯冲下来。指挥塔里的人也都屏神静气的望着天空。

    机翼在空中左右摇摆了三下说不上这是个什么样的信号。由于无线电技术上的不成熟目前的飞机还不能通过无线电与指挥塔台取得联系。小小的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乎是在空中进行检阅。过了一会飞机降低了高度机头对准了跑道。

    原本站在走廊下的飞行员们都走了出来他们仰着脖子望着那架越来越大的飞机挥舞着胳膊从指挥塔台上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只能看到他们那激动的神色和一张一合的嘴巴。上校无声的笑了。虽然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笑。

    一阵侧风猛的吹了过来。风向标急促的转动着。有的飞行员已经预感到有些不对了呆呆的举着胳膊。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凝固了。

    还好进入降落高度时比较顺利。范云先也注意到了那阵侧风。他的手心湿辘辘的。也许是汗水也许是雨水谁知道呢?将升降舵踩到底以后他腰背力紧紧握着操纵杆好让飞机保持平衡。“一切顺利。”他的脑海里这么想着。

    但是意外还是生了。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降落以外。也许是一阵突然而又猛烈的横侧风也许是动机的故障甚至可能是某个不该松的螺丝松了。总之在他的感觉中是右后轮胎先着地的然后飞机颠簸了几下猛的跳了起来向前侧翻着冲出了跑道在溅起一大片泥水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如果说这次着6是个不幸的事故作为飞行员来说他可就太幸运了。仅仅断了两根肋骨鼻梁折断脸上留下一条伤疤而已。

    他是在病床上得知欧洲战争爆的。这一天是共和六年(公历19o6)年三月十六日。最高国民代表大会刚刚通过了《新征兵法案》个月。

第二十四章 前往战争中的德国

    林云所记得的战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战争对新鲜。虽然根据他的经验这场战争之火很可能在适当的时候自行熄灭但是出于谨慎的考虑他还是准备派出一个军事代表团出使德国——即使不用理会那个新签定的《中德军事互助条约》他也必须知道这场战争将会在多大的范围内进行多么激烈。

    大邮船弯弯的黑色船尾高耸在河边码头上船尾上横写着一行金色的德文在这排气派的大金字上面迎着黄浦江上吹来的凉爽而带有鱼腥臭的微风一面很大的德意志帝国国旗在飘扬此刻这面旗帜正在徐徐的降下水手们在桅杆上已经升起了共和国的红色金云纹旗帜。这样至少表明这是中立国家的船只。送行的人群显得有些沉默他们中大多是受召回国的德**事技术人员的家眷对他们来说这个位于亚洲的黄种人的共和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第二祖国。

    “哎这不是真的吧?”黄明山的副官从汽车里出来的时候夸张的说道。

    “怎么不是真的?”黄明山皱着眉毛低声反问。自从郭松龄担任总监察长之后作为郭松龄的参谋长的他就调到了共和国国防军总司令部担任总装备部总长主抓军工业的研以及生产管理。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军事代表团”团长一职他一开始有些没回过神。如同对于这场突然爆地欧洲战争一样。

    代表团的几名高级军官坐在镶有明亮花纹的雕花护墙板的头等舱房里。在一大堆手提箱和衣箱中间嘀嘀咕咕的说着闲话看到黄明山走过舱门的时候他们连忙站起身向他敬礼。然后三三两两地一起到邮船的甲板上去散步。

    “这么说他们真的把这艘大船卖给我们了?”抚摩着金色门把手的副官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差不多吧。”黄明山回答说。“谁也不能保证挂着德国旗帜不会受到英国人的攻击——我想买下它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副官是个聪明敏捷的小伙子他踮着脚尖在铺了厚厚地毯地地板上走来走去忙着安顿那些箱子。

    “就放在那儿吧。”黄明山有些疲倦离开船的时间还早。他从皮箱里拿出本书半躺在舒适的长沙上看了起来。他个头中等头已经有些稀疏了不过脸色倒还很红润显得非常健康。他脾气温和为人谨慎头脑缜密对于自己的工作有种坚韧的爱好。是个很难得的参谋人才——至少以前是。要说他有什么不幸的话。恐怕要算他的军衔提拔的太快了即使在将星云集的国防军总司令部里他那三颗星地上将军衔也让他感到非常别扭——在一个不设元帅的军队中他还能指望什么样的提升呢?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意志消沉或是一头扎进声色犬马之中反倒在总装备部总长的位子上干的有声有色。如果不是总统亲自点名让他率领这个军事代表团的话说什么他也不会想到自己要去德国尤其是在这样地战争期间。

    当然他还有总统特别安排的秘密使命。但是一想到总统那含糊其辞的说法他就有些心神恍惚。坐卧不宁。“不管怎么说总是先要到德国去看看吧。”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拧亮了沙旁边的台灯。

    邮船拉了三声汽笛码头上的桥架从舱口抽走乐队在下面奏起共和国的国歌。黄明山猛的醒过来这才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毛毯——那还是当年在新军时的呢。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勤快地副官拧灭了。从壁脚灯那昏黄的光晕中。他注意到舷窗外阴云中透出的一偻阳光正照在悬挂在舱壁上的总统肖像上。给那张过于严肃地肖像增添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真是个手脚麻利的孩子。”他嘟囓着坐起身看到那本书放在台灯前自己翻到的那一页里夹着一张薄薄的沙金纸签。

    “总长船开啦!”一直忙着收拾行装、整理船舱而显得很兴奋的副官说道。

    邮船正离开船坞呜呜地连声拉着汽笛的拖轮把船转向南方脚底下的甲板开始震动。“要出去走走吗长官?听说这儿的酒吧很不错。”副官殷勤的折起毛毯很小心的放到那张宽大的床上。

    一群面带喜色的小伙子已经占据了酒吧间。出乱哄哄的吵闹声。他们没有看到穿着军便服的黄总长即使看到也不会认识。倒是黄明山留意打量着他们。真年轻啊。他不无羡慕的看着他们在吧台前胡闹一点儿也不想打断他们。

    这些小伙子们都穿着没有标志的军装。从肩膀和胳膊上可以看出到清晰的印痕。多数是飞行员还有一些坦克兵只有很少的几个海军军官。他们围坐成几个小圈子激烈的讨论着。与他们那兴致勃勃的神态相比散坐在一边的几个德国人显得心神不定。他们的祖国正在战斗而他们也将投身进去不管将来会面对怎样的结局。

    副官替他开了门一阵风扑面吹来他们迎着风走到船尾看到海鸥在上空盘旋鸣叫多数德国人都聚集在栏杆边观看上海外滩上的建筑物在棕色的雾气中掠过。他们中有几个是黄明山的熟人。见到他走过来纷纷打起了中国式的招呼:“嗨吃了吗?”

    黄明山对这个善意的玩笑抱以微笑。他理解他们的心情。

    “黄你认为总统先生会说服他的民众吗?”如果他的汉语说的更好一点也许就能让黄明山更加容易理解他这句话地意思。他是个前德意志帝国海军军官。曾在德国战列舰上担任过火炮官此前两年一直担任共和海军的火炮教官。

    “说服什么?”黄明山倒不是故意装糊涂。

    “也许我不该问——但是我真

    知道。黄我们是朋友我们两国也是朋友这一无法否认。”身材高大蓄着小胡子的前海军军官很诚恳的说。“总统先生不打算遵守条约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说着他用眼睛扫了一圈站在栏杆边上地同胞们。他注意到有几个人正凝神侧耳认真的听着。

    “呵呵可惜我不是总统的顾问不然我会把你的意见转告给他的。”黄明山微笑着说。他当然知道他们希望听到什么可是他不能说。他们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那位前海军军官还有点不死心他想了片刻。似乎要先在肚子里把所讲的话组织起来。“当然可您是这个代表团的团长也是我们最好地朋友如果在德国您将会得到什么样的印象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您那将是德国又一次辉煌的胜利。”

    对于他的强烈的自信和自豪黄明山表现出恰如其分的赞同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晚饭前不久副官拿给他一张雕版印的请贴邀请他同船长共进晚餐。黄明山稍一犹豫。还是穿上了正式的军礼服——在这方面他比郭松龄可要讲究的多。客人不多除了几个代表团地高级军官和家眷之外大都是黄明山认识的德国朋友包括下午在船尾遇见的那个前海军军官。船长是个蓝眼睛肥胖的家伙。穿着一套镶着金纽扣的蓝色制服挺着那他圆鼓鼓的大肚子笨拙地手指中间夹着一根小香肠似的雪茄正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和客人中的女眷开着玩笑。当然他现在是受雇于南中国海公司的成员。他的两只蓝眼睛在那张久经风霜的胖脸上闪闪光。他偶尔会回过头目光严厉表情凶狠仿佛一下子抓住了宴会上的小偷似地。很快那个战战兢兢的、穿的很整齐的管事就一步蹿到他地身边。船长简短的吩咐他几句话那管事的脸上就会露出恐惧的神色匆匆离开。向侍者们做着收拾他的长礼服下摆不住的扇动着。

    食物非常丰富结合了中西餐的双重特点味道令人难以忘怀花瓶里插着白色和紫色的兰花也非常悦目。酒的种类很多从伏特加到茅台。惟独没有啤酒。

    —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不小心说到了战争。仿佛那是个不可避免的旋涡似的。

    “这是个错误。”船长用他那粗嗓门低声吼道。他完全有理由这么说毕竟他和他的船成为了战争的受害者。“这是对德意志帝国的严重罪行那些该死的法国佬总是不肯正视现实他们把手伸的太长啦。”

    目光都望向了黄明山仿佛他就是个“该死的法国佬”小说bsp;“且不论法国。”黄明山很谨慎的试图绕开话题“他们已经过时了。我个人认为俄国才是比较危险的。”也许即使不考虑他的代表团团长的身份他的话也说的有点过多了。

    “他们不是还没有被牵涉进来吗?”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娇滴滴的说。黄明山看了她一眼她是一个年轻的金女人穿一身领口开的很低的浅绿色薄纱衣裳露出很大一部分奶油色大**在鸡心项链坠子下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黄明山对她的话投以宽容的微笑略一思索用一种很徐缓的语气说道:“目前还没有。当然我个人是不希望生那样的情况的。但是——考虑到去年他们和法国缔结的联盟我觉得那是个值得谨慎对待的问题。”

    “要我说。那些家伙都将下到地狱里去。”前海军军官盯着眼前的酒杯。小胡子在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光。“黄你们对俄国人太忍让了。我指的是在你们刚取得政权的头两年里也许我不该指责你们的政策可是我无法理解这一切。战争——除了战争你们没有别的方式来和他们打交道。他们不是开化的欧洲——天啊你可知道他们还处于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处于农奴时代。我相信一旦你意识到这一点就很容易理解他们的野蛮了。”

    “我们的政策是非常明智的。”代表团中的副团长、海军作战训练处总长表情阴郁的瞥了一眼前海军军官。后者很友好的微笑着打了个手势“李你和我相处的时间最长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当然理解。”李总长的脸色缓和下来平静的说道:“可眼下这是你们的战争而不是我们的。不是吗?”

    这句话象铁锤般的砸在德国人的心头。餐桌上陷入一阵难挨的沉默之中只听得逐波前进的邮船出轧轧的呻唤。

    第二天一早黄明山来到凉快的、阳光灿烂的甲板上看见已经有几个早起的旅客在那里散步了。他沿着甲板走了几圈然后坐到甲板上的椅子里看了一会书。他带来了一些关于德国的工业、政治和历史的书都是些又厚又重的大部头。他准备在旅途中至少全都看上一遍。他一直相信自己有一双锐利而仔细的眼睛。

    船头上波涛汹涌白色的浪花在阳光灿烂的蓝色海面上形成了一个字“唐风”号(当然是新改的名字)象一只战舰似的乘风破浪前进。黄明山抬头瞧了瞧从烟里冒出来的黑烟又望了望大海心平气和的叹了口气准备把这一上午消磨在手头上的这本书里。

    “您好!总长。”一个年轻的军官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向他敬礼。黄明山很快就认出他是谁了。

    “章然坐吧。”黄明山合上书坐回到椅子里。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请教总长。”章然在他身边坐下以后略有些迟疑的说。

    “哦?什么问题?”黄明山认真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鼓励。

第二十五章 我们会参战吗?

    道我将在战时留在德国。”章然有些不太自然的环了声音“可是我将做为什么样的人留在那里呢?也就是说以什么样的名义?”

    “这些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黄明山转过头望着云海相接的远方。“可是你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吧?”

    “我当然知道。”章然倒不是有意这么说。他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黄明山。可是黄总长并不为他这句直冲冲的回答而生气。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的严肃起来。他一边用手摩挲着那本厚书的书脊一边说“我不太确定你是否真的会留在德国这要看德国人怎么想了。”

    “难道在这方面从来没有什么协议吗?”章然吃惊的问道。他愣怔片刻才又接着说“那么说李云也和我一样?”

    “你还真是执著。”黄明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和你一样你俩从现在起栓到一根绳子上了。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章然苦笑了一阵“我不知道能否完成自己的工作。”

    “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了?”黄明山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这可不象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啊。”

    “我只是……有点不太肯定。”章然站起身告辞“我当然希望我能更好的检验自己的工作成果。”

    船到香港时下去又上来一批旅客。从那以后。船上就逐渐热闹起来。对于这艘船地底细英国人心知肚明然而他们即使仍然怀着那个岛国民族特有的矜持与傲慢他们还是不敢对悬挂着共和国国旗的邮船有什么放肆的行为。船上的中国小伙子们三三两两的趴在栏杆上望着香港——这是英国强加在中国头上地耻辱这个错误应该得到纠正这就是他们当时心里的想法。

    最后一晚船长举行了盛大的晚宴。每个女宾席上都放着白兰花。花下面是一个金白两色的粉盒。浓郁的香气让黄明山昏昏欲睡人们喝着香槟酒话题又一次转到了国际政治上。人们都很激动话说的很多。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在现在这种日子和时代用战争来解决纠纷是愚蠢的只会带来无谓的牺牲特别是在英、法、德和正在兴起地中国这样的国家之间更是如此。

    “我们不惧怕战争。”船长用好脾气的语调总结道:“但是我们并不喜欢流血谁都不喜欢流血。只要我们能紧紧的团结起来。战争就很快会结束。面对中-德-奥强大的联盟英、法和那个庞大西伯利亚大熊是会好好想想的。”

    “我想你们应该注意到一个事实。”前海军火炮官放下酒杯面向对面的代表团成员。“我们和你们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相似。比如说我们都处在敌人的包围之中经常受到不公正地对待各自都有一两个世仇。我们要面对法国和英国你们要面对俄国和日本——我是说至少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头北极熊。他们不愿意看到我们强大起来。并且想通过朊脏的战争从我们的身上割肉喝血——他们这样干过幸运的是他们没有得逞反倒是我们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您不是个外交官真是贵国的损失。”同行地新任驻德国使馆武官刘幸哉上校微笑着说道。他那口流利的德语使得女宾们纷纷鼓起掌来。

    黄明山呷了口酒半开玩笑的说“我不知道我们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了。”他用锐利的眼神看了眼前帝国海军火炮官。“现在我知道了。现在一说起中国。人们——我是说欧洲的人们总是联想到一个充满骚动的、新生的兴致勃勃地展中的国家。这和他们之前所知道的那个古老的东方帝国在形象上差距甚大。人们不禁要问是什么使一个行动迟缓腐朽透顶地迟暮老头变成一个生机昂然、聪慧敏捷的年轻人呢?”

    他转向船长“这都是我们的总统所取得的成就。总统使我们从被奴役的悲惨命运中站了起来使整个国家恢复了元气。这是任何人都不可否认的。人民都有了工作人人有饭吃有房住。而且最重要的是人们都有了精神那是和以前不同的。特别是总统让我们的年轻人有了未来。”

    “在大清帝国时期我们的青年人在做什么呢?他们没有工作。很少有自己的田产靠出卖尊严换取生存当牛做马他们还吸鸦片烟——这是英国人带给他们的教育方式有一点钱的就出入妓院——说起来真令人难以相信。现在呢?他们都在学习在工作受到训练或者为大家服务当志愿者。他们都很快乐!这一点诸位都是亲眼所见的就我以前所在的部队中我的士兵们也都很快乐。如果你曾经接触过前清朝的士兵你真的没法想象他们的士气有多么低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老吃败仗而我们总是取胜的根本原因。”

    “我的确相信这一点。”前海军火炮官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插嘴说“他们是我见过的求知欲最强烈的军官——不止是军官我曾见过士兵自组织学习小组。哎说到这一点我真的要向您提出一个建议。”他用白的指关节敲了下桌子。“您到我们的不莱梅海军基地来参观一下我们的舰队。请您务必要来!象您这样的人看到了海军基地或者船上的水兵就会明白我们两国是多么相象了!您来吗?”

    黄明山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桌上的人都期待的望着他。如果接受这样的邀请就意味着他的代表团要在很大程度上行使自主权。而这恰恰是他不希望让德国人很快知道地。不过他马上想到这并不会有太大的不便之处。

    他说“我很希望能去也许我们可以做出安排。”

    “答应吧!我的朋友把礼节撇在一边!”前海军火炮官说着举起两只胳膊一挥“这是我对您出的私人邀请。说真的您可能还不知道我接受了什么样的新职务——请原谅我们地

    施但那不是针对您的。不过我可以保证您和您到最热情的接待——在那里您会交上很多朋友的。”

    “这个邀请也包括我吗?”刘幸哉说。

    前海军火炮官沉吟一下接着笑了起来。“怎么不包括?来吧刘上校。这不正是您在我国工作的一部分吗?”

    “您把我说的象个间谍。”刘幸哉故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桌子上地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船长挥舞着他的胖手“再来点音乐!我们就要到家啦!”

    于是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回响起来。大家一起为中德友谊干杯。当时离午夜还有几分钟大邮船已经放慢了度渐渐驶近了灯火辉煌的德国海岸。

    第二天上午在明媚的阳光下“唐风号”象火车似的在大河两岸低低的绿色河滩中间缓缓前进。黄明山站在太阳甲板的栏杆边默默的回想着这一路上地见闻副官在他附近忠实的守侯着等待着为他做任何事情。

    “这个国家的景致很美丽。”刘幸哉溜达过来开始谈论起景色。“我以前去过不莱梅那是个很好的港口。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啦。”他转过身依在栏杆上迎着阳光眯起了眼睛。“你将会在不莱梅港和柏林之间看到许多美丽的德国北方小城。建筑式样都很象英国都铎式。事实上英国和德国两国有很深地关系也许比起那个信口开河的火炮官所说的话。他们两国才有许多相似之处。你肯定知道他们的皇帝威廉二世是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的外甥。可是看起来这个外甥对舅舅很不尊敬——德国人总认为他们被强大的敌人包围着而这些敌人又都是英国人煽动起来的。他们迫不及待的要跳出来在欧洲称王称霸用他们地大炮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向四面八方冲过去。他们从这些可爱的小镇这些干净漂亮的城市里涌出来——你会看到科隆、纽伦堡、慕尼黑、当然还有柏林和汉堡——他们真地会从那些地方象气泡一样冒出来这些彬彬有礼的、蓝眼睛的音乐爱好者。一下子就会成为勇往直前的战士他们训练有素、并且会听话、顺从的去完成他们的战争。”

    “我看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黄明山简短的说“我不理解的是他们为什么总要惹恼他们的邻居。难道这些地方容纳不下他们吗?”他用手指向绿意昂然的河滩那片起伏的山坡。一个小小的城堡孤独的耸立在绿树拱卫的林海波涛之中。

    “您觉得我们会介入吗?我是说——参战?”一涉及到敏感的话题上校就不自觉的肃然尊敬起来。

    —

    “也许不会。我们要对付日本人。他们是不甘心被我们压制住的他们还有第一流的战舰而且每个月都在扩建。要是他们想打一场真正的大战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这个可笑的邻居身上了。”

    “您把日本人看的太重要了。”刘幸哉是欧洲派的主要成员之一他满面笑容的说道:“以他们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要打赢我们还要等上几十年吧?”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黄明山严肃的说“也许在这个问题上我比你更了解一些数字和事实。他们和德国人一样勤劳即使和我们相比也不差。他们在纸糊的房子里用借来的图纸生产着一切军事上的产品他们靠勤奋生存却想通过掠夺起家。他们这样干了也尝到了甜头所以他们的野心不会因为一次在别国土地上的军事失败就有所收敛我看也许会变本加厉。”

    “这倒是。”刘幸哉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迟早要介入的——或者说我们已经介入了。但是战争要看它会向哪个方向展。”黄明山用这样含糊其辞的话结束了两人的交谈。

    他看着刘幸哉的背影了会呆。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这位驻柏林的武官的使命是不同的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在为祖国服务。他既不是“欧洲派”也不是“亚洲派”和持“应该同欧洲强国联盟以获得更加稳固的外交地位”以及“争取亚洲周边国家支持”的这两种论点的人都是朋友。他知道这两派都有各自的领袖但是他们最终还得听总统的。想到总统他就不由的想起临行前与总统的那次会面。

    那是两个月前在总统府。他还记得那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明山这次请你当这个代表团的团长可是我仔细考虑过的。”林云开门见山“有什么想法吗?”

    “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选择我。”黄明山很坦率的说“不过既然是您的选择我不会推辞的。我只想知道这次出访德国我要做的是什么。”

    “带去我们的友谊。”林云露出个孩子式的笑容他望了望陪坐在一旁的杨度后者正无精打采的喝着茶。“我想知道的是这场战争会在多大范围内进行到怎样的激烈程度。同时我还想看看我们在前一段时间内的军事上的成就是否能经受战火的考验。”

    “这倒是和我的工作有些牵连。”黄明山坐直了身子。早在汉口军校的时候他就是林云的同事了他不同于那些从旧式军队脱离出来的军官也不属于军校培养出来的人才说起来他和林云在某些地方很象——也是从教官开始干起。当然他是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的。他和林云年纪相仿不过他没有参加过甲午年间的朝鲜6战——当时他被留在军校里继续担任教官这也是他颇为遗憾的一件往事。

    “一个志愿队伍将和你的代表团同行。他们当然不再是我们的现役人员你要做的是说服德国人让他们组成单独的军团参加战斗——我知道这很困难不过你我都明白那些小伙子们需要一个考场。”

第二十六章 生存法则

    一行刚到柏林就受到了威廉二世的接见。使馆人这是个特殊的荣誉。一般来说这样的军事代表团是不会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的。而且为了这次接见威廉皇帝特地从狩猎行宫回到了柏林。

    街道上微风徐徐到处悬挂着德国的国旗每一面旗帜旁边都有一面共和国的红色国旗。在这些旗帜中穿插着一些著名的军团旗——无声的诉说着他们的光荣历史。

    黄明山注意到许多细节那奢侈的地毯高高的天花板一大块一大块漂亮整齐的大理石给他们引路的身穿华丽制服的仆人们——这就是那个德国皇帝的宫殿给他带来的最初印象。

    威廉二世的个头并不是很高留着引人注目的弯曲上翘的胡子他的左手始终背在身后长长的头梳理的很整齐目光游移不定看上去却很严厉。即使在他微笑的时候他那紧缩的眉头始终不肯舒展开来两只眼睛深深陷在眼眶中不时的向旁边瞥上一眼。他看上去的确是个强大帝国的君王充满了妄自尊大的神气不过当那个司仪官穿着一身镶着金线条纹的天蓝色制服的外交人员用德语高声报上黄明山的职务和军衔时他露出种混合着勉强的尊敬和略带好奇的复杂表情。

    他的右手很宽大带着潮湿的热气。他打量着黄明山的脸。从这么近地距离看。他那深凹下去的眼睛呈现出一种灰蓝色有点肿还有点水汪汪的。至少在黄明山眼里他看上去很疲倦;脸色青前额和鼻子上有一道道太阳晒出的斑痕不过他的笔挺的鼻梁让他看上去增色不少他那双冷漠地眼睛终于活泛起来。似乎从黄明山那身挺拔的军礼服、肩膀上金光闪耀的将星和繁琐的绶带以及胸前那花花绿绿的勋表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www.uu234.netd。”(欢迎到德国来)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

    接见的时间并不长说到底这毕竟是个荣誉性地接见并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接触和谈判。当然黄明山以及他率领的这个代表团作为客人来说受到了良好的款待。这样的款待一直贯穿在整个访问期间。

    这次接见后第三天克拉克6军元帅特地为代表团举行了一次欢迎晚宴。在晚宴结束之后。黄明山和代表团中的几位高级成员被引到了一间宽敞凉快的大房子里朝向花园的落地窗都打开了一阵晚风吹来带着浓郁的芬芳软绵绵的在房间里飘荡着。

    “我一直在期待着你们地到来。”克拉克用他那流畅的汉语说道:“黄将军也许您不相信但是我确实非常挂念您自从两年前在北京那次会面之后我们可一直没有再见过面啦!”

    “谢谢。那是个愉快的回忆。”黄明山一语双关的说道。在那次会议中黄明山坚持要求德**队必须大规模的派遣后备役军官帮助训练做为得到中国研制坦克等新式武器成果的交换条件。

    克拉克邀请他坐在舒适地长沙上——两人面对面。各自端着一杯酒象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畅谈起来。

    话题自然而然的谈到了眼下进行的战争上来。

    克拉克自有他的一套准则和见解。他用德语说着仿佛不这样他就讲不痛快。“战争是生物的需要。”他为自己这个谐的定义眨巴了一下蓝眼睛灰地眉毛耸动着。“战争是自然界一切法则所依存的自然法则也就是说它是生存竞争法则在人类社会的体现。各个国家。不是展就是衰退不可能有静止状态”。

    “德国必须做出选择或者成为世界强权欧洲的王者或是没落沦为任人宰割地牛羊”。他毫不掩饰的高谈阔论“在欧洲各国之中德国在社会政治方面。是所有文明进步国家之冠但是她却被挤压在狭窄的、非自然的境域之内。没有一个逐渐增强的权利没有一个扩大的势力范围。没有新的领土她就不可能达到伟大的道义目的”。

    黄明山静静的听着翻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偶尔他会点一下头间或抿一口酒杯里的粘稠的甜腻腻的酒。

    “这种权力的增强是同我们的重要性相称的是我们有权要求的是一种政治需要和国家的要任务。”克拉克宣称“凡我们现在所希望达到的均必须力争。这一点对贵国在亚洲的地位是同样相适用的也是我们两国之间坚实联盟的基础。”在这段谈话的结尾他如是说道:“征服遂成为一条需要的法则。”

    当他慷慨激昂的说这番话时一支弦乐队正在这间铺着大理石的宽敝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轻柔的奏着莫扎特的乐曲。粗大的木材在壁炉里燃烧着壁炉三边行的石墙高高耸入屋顶石墙的表面浮雕着几个带翅膀的小天使。长长的雕花木桌上摆满了只取走很少一部分的丰盛食物。空气中飘荡着各种浓重的气味:烧木头的烟味雪茄烟味烤肉味法国香水味。而黄明山显然对这些视而不见他默默的咀嚼着克拉克的话力图从中获得某些明显的例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互相握着对克拉克说“您在中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就我个人的理解您显然认为战争也必将是我们未来的出路是这样吗?”

    “的确如此这是不可避免的竞争和生存法则不管你们情愿与否。”克拉克转而用汉语说道。他地表情很诚恳两只蓝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光。

    “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您元帅。我到这里来是受总统的派遣表达我们国家对贵国的友谊的但是这并不表明。我们有理由立即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来。如您所知我们一直致力于国家的建设之中取得了斐然地

    然而这还不够您比任何人——我是说在整个欧洲的能理解我们是怎样从废墟之中站立起来的。我也相信您一定知道我们所面临的困境和压力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我们所要做的也许并不是参加到战争中来。而您。元帅先生我想您的祖国也一定需要一个中立的盟友。”黄明山语气平缓地说“做为贵国的朋友我们有理由保持中立就目前的形势而言。”

    “这是可以理解的。”克拉克点了点头将身体仰靠在宽大厚实的沙背上微微眯起了眼睛过了片刻他才俯身过来对着黄明山说道:“在过去的六年里。我们一直合作的很好。不管是在军事或者工业方面我们都在各自的国家中取得了许多成果。这一点既是我们友谊之花结出的果实也是我们彼此信任所缔结出的强大联盟地稳固基础。然而考虑到目前的战争形势——在我们取得如此规模空前的胜利的时候——我不是恳求林总统参与到战争来而是邀请总统先生来赴一场盛宴。我们将会一起惩罚敌人共饮胜利的琼浆。”

    “我并不怀疑贵国将获得这样的胜利遗憾地是。我们的总统并没有授权让我向您或者贵国皇帝传达这样的信息即我们将会参与到这场欧洲战争中来或者是很快在亚洲起战争。这不是我们目前所要做的事情。”黄明山斟酌着语句“而我和我的代表团恳请贵国政府能够在一个尽可能大的范围内进行参观当然主要是军事方面的。”

    “啊这个嘛。早已安排妥当了。”克拉克带着点遗憾混合了骄傲的表情说“您和您地代表团成员将会看到我们的士兵是如何英勇战斗的。”

    “除此以外我想告诉您的是有一批人数大约在两百名左右地志愿者与我们随船同行。来到了这里。”黄明山说“他们志愿要求加入到贵国的军队中。”

    “哈我当然欢迎他们并且心怀感激。”克拉克狡猾的笑了下“我想他们更习惯使用贵国自己生产的武器吧?”

    —

    “那是我们作为偿还贷款所支付的利息。”黄明山纠正道。

    “当然。”克拉克说“那么他们有什么要求吗?”

    “就我们总统的意思而言希望他们能够自行组织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中**团。”黄明山说“这将成为他们的荣誉以及为此奋斗的目标。”

    克拉克叹了口气低头想了片刻“作为一名军人我理解这种荣誉感。但是这样做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您会体谅我们的难处的对吗?”

    “他们都是我们军队中的菁华。”黄明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培养他们付出了相当高昂的代价。我这么说您不会感到吃惊吧?而且会有越来越多的志愿者加入的所以一个机构健全的军团指挥部是必不可少的同时这也将会减少那些不必要的混乱。”

    “请允许我考虑一下。”克拉克皱着眉毛说“您会很快得到我们的正式答复的。当然这几天可以让那些小伙子们很好的参观一下我们的国家。我相信这对提高他们的士气有很好的帮助。”

    “这的确很好。”黄明山放下酒杯如释重负般的站起身“请允许我告辞。”

    黄明山是在抵达不莱梅港口时收到的正式答复。那是德国总参谋部的一份语气含糊的公文。那位前海军军官开着一辆小汽车到基地大门迎接他们。同行的只有少数几位代表团中的海军军官当然还有那位驻德国使馆的武官刘幸哉上校。他们有时候坐车有时候步行在这个繁忙的军港的船坞巡回了很长一段路。

    那是个晦暗的下午天空一片低垂的乌云酝酿着一场雨。波罗的海上吹来的潮湿的东风让人觉得分外凉爽。黄明山从未到过如此大规模的军港之中那些旗帜在风中猎猎做响显眼的标志忙碌的水兵和船坞工人使这个笼罩在战争阴云下的港口显得生气勃勃。一条条低矮的黑色德国潜艇系在长长的码头上或者停在干船坞的船台上。这又是黄明山所未曾目睹过的新鲜事物。不过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在别的上面了:沥青的气味炙热的金属拍打着码头的海水;头上起重机缓慢的叮当声和尖锐的嘶叫声;焊接器火舌的闪光;紧铆器嘎啦嘎啦的声响;一段段直的或弯曲的钢构件漆成黄色或红色的鱼雷半成品在半空中晃动;巨大的敞棚车间;堆积如山的钢管、钢缆、木料和各种铁桶;一群群穿着肮脏的工作服、戴着护目镜和硬壳帽子、满身油污、满脸笑容的男人们;停在横木上、用木料支撑着、朝向污水倾斜着的半完成的船身所有这些都让他感到了德国这个新兴的工业国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和称霸世界的野心。他们是一群不安份的充满幻想和进取精神的疯子。

    “是的这当然是潜艇。”前海军军官骄傲的点着下巴。他的小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彩那是自豪的就象一个孩子向另一个孩子展示他最新得到的玩具。“我们有一流的科学家。而且这么说吧我们对它的前景非常看好这或许是对付拥有许多强大的战列舰的海上帝国的最有力的挑战也将是非常有效的攻击武器。”

    “它们看上去很小。”代表团中的海军中将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那些双船身的艇壳。他提出了一个比较内行的问题:“是使用柴油作为动力的吧?”

    “是的这是我们最新的成果。试验过很好。”前海军军官投以赞赏的目光。“我不知道您对这个还感兴趣。”“这不正是您想要的效果吗?”中将微笑着回答道。

第二十七章 夜色下的海战

    我很高兴。”前海军军官毫不掩饰的说“我们之密。”

    中将和他对视一眼微笑着说道:“只有友谊。”

    灰云下露出一轮低矮的太阳。当前海军军官在一个船坞入口附近停下来的时候汽车投下一条细长的影子。那里一条潜艇停在船台上船坞的一边有一道带栏杆的浮桥另一边有一条摇摇晃晃的长板子斜着通向下面潜艇的甲板上。

    “很荣幸请你们到这里来。”前海军军官眨巴着小眼睛说“这是一艘刚刚凯旋归来的潜艇。我想艇长有一个非常精彩的战斗故事要讲给客人们听。请跟我来。”

    黄明山走过浮桥的时候注意到这艘潜艇的甲板上站着一排白军服的仪仗队他们用好奇的眼光从下面望着。或许他们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来自遥远的东方国家的人吧。当他和他的随员们一踏上甲板这些仪仗队的小伙子们立即行立正礼。前海军军官笑着走到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军官面前。“我给你带来了几位重要客人。”

    那名军官很年轻淡黄色的头很自然的蜷曲着他的嘴唇很薄从抿的很紧的嘴里吐出几个音节简单的词语。翻译似乎也受到了他那种机械的音的影响不带感情的说道:“欢迎。这是我的荣幸。”

    “u-8”潜艇清洁、光亮整齐地令人惊讶。仿佛他们不是战斗归来。而是刚刚出厂仅仅在这里做短暂停留似的。通道很狭窄但是并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倒象一次充满愉快的探险金属构件成的迷宫中的探险。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也是工业化地最明显例证。人们要用它来破坏而不是建设。

    柴油机干净的象从来没开过似的上边的红油漆和铜配件没有一点污迹。炮组好象刚出厂金属部分闪烁着润泽的光芒。水兵们军服笔挺显得很精干。和他们的艇长一样都很沉默的看着这些奇怪的客人。

    “我不知道您和您地军官们是否愿意在艇上吃一顿别致的晚餐?”前海军军官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同时那双小眼睛里露出期盼的眼光。此时他们正走过艇上小小的厨房穿着白罩衣的炊事员们正在那里准备晚饭。黄明山略一犹豫。回头看了看代表团的其他几位成员和那位武官微笑着说道:“我们当然愿意。”

    于是这几位客人和艇上的军官们肘对肘的挤在那窄小的军官室里吃了饭。黄明山地兴趣倒不在吃上他注意到那四名年轻军官都是薄嘴唇脸庞红润头金黄——也许除了艇长以外他没太清楚记得那名艇长的名字不过他隐约记得名字里有个音上类似汉语的词——邓。他们先是一声不响的坐在那里不久当听到代表团中的海军上将。副团长李纪春对潜艇出的赞叹和前海军军官开地玩笑就渐渐的热烈起来。

    他们谈论着海军船坞里工人们的愚蠢和懒惰的故事。不过这之后他们讲的最多的是早期受训的事先说到打扫厕所然后讲他们必须忍受电击而不许退缩——那在战斗中会经常生的还说到他们得暴露在严寒和烈日之下许多人都曾在那样地训练中晕倒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背负沉重的负担进行的越野跑步还是在崎岖地山路之上。前海军军官总结说经过这样的折磨才能成为更好的军官。邓艇长——黄明山是在心里这么称呼他的——表示不同意。虽然他被前海军军官说成“我们最出色的、年轻有为的潜艇军官”他认为这种普鲁士式的虐待狂已经过时了。

    “在海上作战方面士兵的主动进取要比那些折磨所灌输的盲目服从更为重要。”他等翻译将这句话说给客人听了之后才接着说道:“或许那才是我们最终能够依靠的。”

    前海军军官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转过头对李纪春总长说道:“您同意他的看法吗?”

    “就我在国内担任的职务来说我在很大一部分上同意。”李总长很直率的说道:“这一点您不是亲眼目睹过的么?”

    “也许吧。”前海军军官耸了耸肩膀。不过他很快又热情的转过头对艇长说道:“说说你的故事吧。让客人们了解一下你们是如何战斗并获得那个辉煌胜利的。”

    邓艇长略带羞涩的笑了笑露出很讨人喜欢的神色他放下刀叉并将它们在桌子上摆整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环顾了一眼他的听众们。似乎在回忆又好象在酝酿某种气氛当他开始用清晰流利的德语讲起来以前两名潜艇军官告辞退下以便留出更多的空间。要么就是去执行他们的工作。

    “那是两个月以前的月初我们……”他停顿了一下和身边的鱼雷军官碰了碰眼神“我作为u-8潜艇艇长和施泰因.鲍尔海军上尉(他因功曾荣获骑士勋章)各率一艘潜艇在亚德里亚海岸奥地利的普拉军港准备启航。我们要出海协同作战到马耳他附近海域等待英国穿过苏伊士运河从东面驶来的大型护航运输队利用朔月时光在水面对其起攻击。我们打算利用潜艇侧影小不易被现等有利条件先从水面穿过敌人的驱逐舰护航兵力然后驶近护航运输队的核心对多列商船纵队实施水面袭击。”

    翻译用语很快的汉语进行着翻译工作以便跟上艇长的度。他紧张的生怕漏掉一个单词。艇长看到他脸上的汗都出来了同情的对他微笑一下放慢了自己的度。

    “我们约定在西西里岛东南5o海里、方位315处地帕塞罗角会合。据我们所知。两艘潜艇协同作战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之前潜艇一直是单独作战的;他们单独出航单独行进单独自卫以对付敌人的驱逐舰并单独搜索和攻击敌目标。因为现在潜艇的通

    ——无线电报还无法使潜艇实施协同作战。所以。即失去任何无线电联络。”他带着遗憾的表情说“如果我们能有更加先进的联络手段战果会更加辉煌。当然战争中没有如果。”

    “就我所知贵国地潜艇部队仅仅建立两年多这之前一直没有经历过战火的考验那么你是如何想的呢?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李总长问到。

    “危险是不可避免的对敌人也一样。我这样想。”艇长微笑着回答。他看到李总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

    “如果要在两艘潜艇之间建立联络就必须处在水面状态通信这意味着要在两根桅杆之间架设一部天线以便能用长波报。但这种办法耗电量太大而且通信距离也很有限。在报时潜艇处于半潜状态处境非常危险而且无法实施任何攻击。”

    “当天晚上我艇如约到达西西里岛东南的会合点在那里等待施泰因.鲍尔。但他却无音信。回来后我才知道由于修艇他推迟了启航时间。深夜一点左右我艇值更官在指挥台上现东南方向漆黑的天空中有一个黑色地香肠似的庞然大物在蠕动。原来它是一个拴在一艘驱逐舰舰尾的系留气球。这艘驱逐舰就是所谓的‘清道夫’之所以称这艘驱逐舰为‘清道夫’是因为它在护航运输队的前面沿‘s’字形航线左右机动行驶为其‘清扫’航道。以迫使敌方潜艇尽早下潜使之无法实施攻击也就是敌护航运输队护航兵力的‘开路先锋’。不久我们现在黑暗中蠕动的黑影越来越多看见了另外一些驱逐舰和护航舰艇最后我们终于看到了船队的庞大的侧影:这是一支满载货物的护航运输队从东亚地印度来到马耳他海域并向西航行。”

    黄明山和其他军官一样仔细的倾听着。虽然他不是个海军上将但是这个年轻的容易害羞的艇长生动的叙述吸引着他。每个细节都是那么有趣特别是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战争地气氛。邓艇长讲的很慢很清楚。翻译一字不漏的很好的进行着他的工作。这使得黄明山仿佛看见黑夜中微弱的北极光映射出潜艇的潜望镜。湿漉漉的镜片中反射出红色地绿色的光点在那些光点之中那些身躯庞大的运输船越来越清晰可见。他不知不觉的握紧了自己地双手。

    “我艇悄悄地穿过了敌驱逐舰护航兵力准备对外侧的那列商船纵队的第一艘商船起攻击。突然整个船队转向朝我驶来。这种突然改变航向的做法可能就是按预定方案沿‘s’字形航线航行的一种方式。整个护航运输队这样按‘s’字形机动航行目的在于增加潜艇实施攻击的困难。当然这就增加了我的困难;于是我急忙下令转向紧跟在刚才我想攻击的第一艘商船的后面。”

    —

    他在等待翻译工作的同时端起金边花纹装饰着的咖啡瓷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滚烫的咖啡香气充满了这个狭窄闷热的空间。他表情还是那么严肃仿佛刚才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不过他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中的喜悦和满足当翻译停下来望向他的时候这位年轻的艇长才又恢复了刚才那种一本正经的态度。

    “突然我现我艇正处于第一列和第二列商船纵队之间。于是我立即从这个位置对第二列商船纵队中的一艘大型商船进行攻击。一条巨大的明亮的水柱在那艘商船的前面升起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肯定他们现我们了因为从潜望镜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艘英国驱逐舰劈波斩浪向我急驶而来。我急忙出警报下潜并等待着深水炸弹的攻击。但是毫无动静。也许驱逐舰舰长怕误伤己方的船只而未敢投放深水炸弹。我艇从水下摆脱了敌护航运输队然后小心翼翼地上浮我独自扒在刚露出水面的指挥台上向外瞭望现护航运输队在继续西行。在我艇附近还有一艘英国驱逐舰它就在刚才被我鱼雷击中而沉没的那艘商船旁边。”

    “它现你了吗?”代表团中的海军中将在听完翻译的话后问到。

    “我想它没有现我。”艇长说。他想了想接着说道:

    “我下令把水柜全部排空让潜艇完全浮出水面跟随在那支西行的护航运输队的后面我企图尽可能利用黑夜然而黎明来得太快了当我艇追上护航运输队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只得再次让潜艇下潜。(小说整理)现在我打算在潜望深度实施水下攻击但事与愿违。由于我艇(一B-III型德国潜艇\&1t;.平衡艇内突然出现一片混乱;电解液外溢灯光熄灭我们在黑暗中迅下沉。我们下面还有相当的水深约25oo-3ooo=|米深度时我们便不敢让艇继续下沉了因为这已是艇壳所能承受的最大压力了。”

    “我下令排空所有压载水柜停车然后倒车并急转舵尽力制止潜艇继续下沉。这时能干的值更官米森中尉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位军官他用手电筒检查指挥台里的压力表。指针仍向右急转潜艇仍在急剧下沉最后指针在和1oo.压载水柜还真的起了作用。排空了水的艇体轻盈地上升就像一根压入水中的木棍在解除压力后迅上浮到水面一样。我打开指挥台的舱口盖环顾四周外面已经大亮了。幸运的是我们远远的离开了英国人的船队大概有十几海里。”说完这些之后年轻的艇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第二十八章 另一条战线

    在黄明山率领军事代表团访问德国的同时国内的形微妙的变化。林云注意到在南方的一些报刊刊登出一些鼓吹参加欧战“树立大国地位”等内容的文章。当然这些文章在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直到一篇名为《论泛亚洲大中华之崛起》的文章在社会上广为传播时林云觉得这其中必然有许多值得深究的问题。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国家经过这几年的稳定和展也只不过在满清丢下的烂摊子上勉强站住脚而已。远没有到那篇文章中所说“夫今日之中华已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大国之地位已获国际社会之认可”的那种程度。

    先在工业上重工业的体系并没有完全的建立起来展的重点过于集中在军工业方面矿产的开和利用也仅仅停留在服务于军事工业。其次农业的展虽然因为土地的改革而有所改进但也并没有达到林云所理想的状态与此同时连续两年的旱灾和今年的洪水灾害已经造成南北各地农业大大减产损失相当严重。

    教育方面的确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而这种进步是建立在一个非常广泛的、具有普遍性的基础上的准军事化教育在其他科技领域还没有大量涌现出各类人才这也是林云所担忧的问题。

    不过所有这些加起来并不是林云最担心地。

    国内微妙的政治气氛。已经让很多敏感的人有所注意了。然而针对这种潜在的变化人们的反应是不尽相同的。

    “这种论调地出现并非偶然。”郭松龄放下茶杯“自从我们在南亚的战略取得成功之后这种论调就已经在南方一些地区小范围的出现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林云从窗前转过身目光环视着屋子里的众人“欧战并不是我们的战争。要警惕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种民族主义情绪把我们拖进战争的旋涡。”他停下来沉思片刻语气略显沉重:“我们现在还经不起那样的战争。”

    “别有用心地人?”郭松龄皱眉问道:“会是谁呢?”

    林云摇了摇头:“很多人任何人只要能从我们参战得到好处都有这种可能。”

    “总统先生我建议立即采取果断措施禁止传播这类文章。”内务部副总长提议道。

    “为什么?”林云在书桌后坐了下来。一只手摩挲着放在面前的一本书的封面。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林云没有等他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舆论阵地。我们并不是非要用**的手段去占领。但是……”他话锋一转“有针对性的宣传却是很有必要的。”

    “就欧州目前的政治形势而言短时间内是不会结束的。”林云起身来到挂着世界地图的墙壁前。“德国地兴起必然遭遇到现在这种困境那就是它的扩张是在其他老牌霸主的限制之下的。战争可以说是它必然的选择可是英法包括臃肿的俄罗斯是不会眼看着它来分享这场瓜分世界地盛筵的。然而德国这架战争机器一旦开动那就意味着不毁灭掉敌人就会毁灭掉它自己。”

    “而且我们还不能忘记另一个眼下处于旁观者地位的阴险的投机者。”林云挥动手臂。引得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北美洲。“就我的推测——这只鹰不会安分的呆在它的老巢里。总有一天或者说在某个适当地时机它就会伸出利爪抓住它想要的一切。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的。”

    “是的。我们已经领教过几次了。”说这话地是目前主管南亚事物的阮成贤将军。

    “至于其他各种历史原因造成的领土问题民族问题以及宗教问题更将在这次欧战中来个总爆其程度将会出我们的想象。”林云回到书桌后坐了下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有一个清晰理性的认识那就是我们不会参加这场欧战即使参加也将会以另外一种方式。”

    “另外一种方式?”

    “是的。也可以说另一条战线。”林云疲惫的笑了笑对杨度说道:“你来说说吧。”

    “好的。”杨度站起来对林云欠了欠身然后转过来面对众人。“简单来说就是卖军火。就我国目前的军工业来说已经可以满足国内军事装备之需要其能力还尚有潜力可挖同时我国许多先进的军事装备需要在战场上做进一步的检验。因此我们现阶段的主要战线就是在军火生产及外销之上。”

    “可是我们只能卖给德国及其盟国啊。”主管军工生产的负责人回忆起才签署不久的中德军事互助条约。条约规定的很清楚中德双方的军事产品只能在条约限定的范围内互相交流。

    “此一时彼一时也。”杨度不以为然的说道:“谁有钱就卖给谁但是具体怎么卖还是有文章的。”

    “比如……?”

    “这就是总统的英明之处了。”杨度笑着说道:“分阶段分阵营小批量大范围。具体来说就是在战争初期先紧着一方卖卖的差不多了再卖给另一方而每次又不卖给它很多但是卖的范围又要大总之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双方一直有能力对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除了林云和杨度、郭松龄、蒋百里等几人之外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被这最后一句话彻底震撼住了有几位的冷汗不禁流了出来。“流尽最后一滴血。”而自己却毫无损甚至还大其财这样的软刀子。让人想一想都害怕。

    “咱们可是要成为‘民主地兵工厂’啊。”郭松龄见气氛有些凝重便开玩笑的说道。

    “这这可行吗?”有人还是有些担心。

    “基本

    可行的。”杨度有些得意。“如果把一切不利的因到再加以预防我想这个方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也觉得可行。”军事工业部总长已经打算彻底遗忘那个条约了他略微思索了片刻接着说道:“我们目前的军工生产能力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五到三十五四个新地军工厂将在下半年6续竣工。而所有需要的矿产正在以每个月百分之三点六的度递增不出意外的话到年底我们的新式武器工厂也将投入生产。”

    他带着些对于本专业的自豪肯定的说:“即使出现因为原料问题而产生的不利因素我们还有接近七百吨专门用于军工生产地进口钢材储备和其他原材料储备。”

    —

    “那么我们的运输力量如何?”有人对此表示疑问。

    杨度看了看交通部长后者连忙站起身回应道:“除了即将完工的新兰铁路之外。计划在东北和蒙古再建设两条铁路。海运方面已经在和英国洽谈两艘邮轮的购买事宜我国自行设计的‘泰山’号和‘衡山’号大型运输船亦在建设中加上原有的运输船只足以满足运输之需求。”

    挤挤挨挨的总统办公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是一张已经张开的大网也是一把悄然出鞘的利剑它将把这场看上去凶险无比的欧洲战争带入到一个什么样地结局人们已经有所预见而正是这种预见才更加让人们不寒而栗那将是尸山血海的场景将是荒芜悲惨的场景。将是一个黑暗无边的凄风苦雨的欧洲。

    这是正义的吗?

    没有人对此出疑问。

    我们已经遭受过太多地屈辱了当我们被那些野蛮的文明人举着现代化的武器被迫放下尊严割让土地眼看着人民被屠杀珍宝被掠夺房屋被焚烧时。有人站出来大声疾呼过这并非正义吗?

    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林云回想当初制定这个战略时忽然现当时的自己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恰恰相反当时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在这场欧战中攫取更大更多的利益。“小我”已经完全被另一个“大我”所代替。这个“大我”就是整个民族整个国家整个中华文明。

    在这次会议之后人们现官方地报刊上6续刊登出一批文章。目标直指“参战论”。有文章这样写到:“战争乃一切恶之源彼欧洲之争端实为人类自相残杀之浩劫。我中华子民何辜赴此蹈火?”

    “夫战必将毁灭一切美好之事物。欧洲秩序之毁灭与建立干我等何事?两犬争食骨头所持立场向谁?”

    “然我中华今已独立于世界自非任人宰割之物亦可独立自主任何国内国际之事务。断不应追随列强尾翼参加不义之战而劳民伤国。此我中华独立之具体表现也。”

    此论一出国际上一片哗然。

    现任德国驻华大使立即提出书面抗议。指责中国政府背信弃义完全违背了刚刚签署的中德相关军事互助条约但戏剧化的是第二天一早大使又亲自到外交部道歉称昨天的行为“非常不妥损害了中德之间地传统友谊”云云。

    而英法等国的反应则表现的相对平静法国的《费加罗报》刊登了一篇题为“变化中的亚洲”的文章文中宣称“即使我们在亚洲传统的优势正在随着形势的变化而有所减弱那也是整个欧洲的内部事物我们不会企求也不惧怕。而无论亚洲怎么变化愚昧和无知始终是这个落后文明无法摆脱的桎梏总有一天崭新的欧洲会带着现代文明的福音再次降临这片土地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西方的文明传播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不管当地的土著们情愿与否。”

    勿庸置疑英国在处理这件事情时采取了更为隐晦的手段这是它现在的处境所决定的。面对来势汹汹的德奥联军法国已经竭尽了全力去抵抗而英国的各种物资又多数来自于海外德国的舰艇已给英国的运输线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在这种情况下英国急需来自亚洲殖民地的各种物资而实际控制南亚的中国成了它现阶段不得不认真对待的新势力。

    和英法不同的是俄罗斯依然没有学会如何处理这一类问题。或者说俄罗斯始终不愿意承认现在自己这种尴尬的地位。不过林云并没有理会俄罗斯的叫嚣而是致力于外交上的一系列工作。

    就在欧战爆后的第三个月第一批满载着军火的船队缓缓驶出码头迎着海风披波斩浪向遥远的德国进。这是林云表的声明中的“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而提供的医疗物品”。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及因此可能产生的不愉快事件”声明中还提到了“一支由我国光荣海军所组建的强大的护卫舰队担任护航任务。”

    国际社会对林云的此番声明反应不一有的大加赞赏有的表示怀疑当然更多的是一阵强烈的抗议声。声称林云的举动包含着“严重的敌意”。更有英国的几位议员提交了针对中国动战争的议案。当然这个议案自然淹没在一阵口水仗中并不是所有的议员都看不清楚目前的形势。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买家自然会有第二个而且随着战争的日益进行军火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以至于军火买卖成为了当前最为抢手的生意。

    仅仅眼红还不够如何分一杯羹才成为了这些垂涎欲滴的家伙们先考虑的。

    共和七年四月林云遭遇到来自美国的强有力的挑战。

第二十九章 美国参战

    共和七年四月十九日美国参战了。

    仅仅时隔一年原本宣布“不参战”的美国就迫不及待的卷起了袖子准备远渡重洋投身到战火连天的欧洲大6大干一场了这是个非常明确的信号——他们的野心从来就不会因为两个大洋的阻隔而收敛相反这更能激他们的勇气和信心。

    林云对于美国的参战声明倒是很客气没有挖苦讽刺毕竟他干的事情足以让美国的政客们和他来一万次西部牛仔式的决斗——如果他们能手持武器冲到林云面前的话。

    大批的军火和成千上万吨的各种战争物资从中国的各个地方汇集起来就像奔流不息的河流最后又通过许多个港口被装上适合的船只分成多的让人咋舌的船队沿着南中国海穿过那些著名的海峡无视风雨一路向南向着目的地固执的前进。

    和这些船队相伴的并不只有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中国的海军蹒跚而坚定伴随左右在这些舰队中既有十几年前购自欧洲的老实铁甲舰也有中国最新建造的重装甲巡洋舰。这些战舰让活跃于海洋上的海盗们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

    仅仅一年时间来自中国的武器就成为了欧洲战场上的抢手货。稳定、耐用、通用性好成为了“中国制造”打入欧洲军火市场的专门标签。

    精于算计的美火商们、那些代表着各自财团的公司经理、掮客无不为之嫉妒的双眼喷火他们大叫大嚷上蹿下跳竭力撺掇政府尽快参战。用一名参议员地话说:“我们简直等不及卖掉所有我们能生产的任何东西啦!”

    一九o七年的美国显然还没有陷入孤立主义的圈子里政府也好、众议院和参议员也罢甚至是军队里那些早已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将军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关乎国运地豪赌他们只能前进。至于畏缩的情绪任何一个美国人都还没有正眼去瞧呢。

    如果说他们中有毕竟还那么一两个清醒理智的人那只能是从硝烟弥漫的欧洲战场上亲历过的美军观察员了。在一份军事观察报告中对于欧洲战场的详尽观察特别是对于来自中国的新式武器的观察使得这位名叫特纳地美国6军上校受到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赏识——那是这份报告之后很久的事情了。

    “我于9月5日抵达前线在十一天以前德军转而面向追击他们地英法军队时。他们在西线有一个最坚强的阵地。在贡比涅和贝里奥巴克之间河流蜿蜒向西约有一百英尺宽。十二英尺到十五英尺深。两岸的低洼地延伸了一英里突然上升为一条三、四百英尺高的悬崖然后又缓缓下降到与高原相齐。德军驻守在离山顶两英里地较高的北面藏身在覆盖着正面和斜坡的浓密的灌木丛后面。

    没有藩篱的乡村地低矮庄稼。使英法军队没有天然的藏身之处。几条深长而狭隘的小路以直角插入悬崖把渗入者暴露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在北部高原的军队俯临着广阔的射界。林雷

    在9月13日至14日有浓雾的夜间大部分英国远征军靠浮桥或部分炸毁地桥梁渡过埃纳河在右边地布尔科曼和左边的韦尼泽尔登6。

    在韦尼泽尔东面地希弗勒。是德军选来作为最坚强阵地的悬崖。与此同时法国第五集团军在贝里奥巴克渡过埃纳河攻占了东面最高点谢曼-德-达姆这是一座峻岭按路易十四为他女儿造的一条皇室马车路命名的。沿整个战线都设立了联络点。在谢曼-德-达姆的东面法国第四、第五和第九集团军只在他们于9月13日进驻的阵地外面稍微有了一点进展。

    9月17日凌晨。在雾夜的浓雾掩护下。英国远征军朝着通向高原的小路前进。我和我的同伴来自海军的斯克莱中校在后方大约两百英尺的一个小高地上通过望远镜观察到。当雾在明朗的朝阳下消散时英国远征军遭到交叉火力的无情扫射。那些突入山谷得不到雾障保护的人遭遇也并不好些。

    在沿河的灌木丛那边我看到第二线散兵在前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至少有十步。德军的炮兵开炮了每次至多打到一个人。这第二线步兵继续前进总是推进得越来越近。在第二线散兵后面二百码出现第三批和第四批人群。德军的炮兵疯狂射击但很少效果。然后是第五线和第六线散兵秩序井然有同样考虑周详的非常精确的间隔。这是经过良好训练的勇敢军人的壮观的表现。我们都十分钦佩。”

    如果这份报告到此为止显然只能算得上一次马马虎虎的观察然而特纳上校并没有就此打住他的后文才更有学术及研究价值。

    “不久以后就很清楚对阵双方没有一方推得动另一方而且既然没有一方想退却就成为相持不下的僵局使对抗的双方在很长时间中固定在一条狭长的地带上。9月18日约翰?弗伦奇爵士(时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下令全部英国远征军掘壕但没有挖掘工具可用。士兵们到附近的农场和村庄搜索鹤嘴锄、铁锹和其他工具。

    很明显来自不列颠岛国的远征部队没有经过阵地战的训练他们不过是在地上挖浅坑。最初只是想提供掩蔽以防德军的观察和炮火。不久壕沟就挖深到七英尺左右。其他防护措施包括伪装和在壕壁上打孔然后用木头支撑起来。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战争的态势已经不是拿破仑时代那种大炮加骑兵冲锋的战术所适用的了。

    然而与英国远征军形成鲜明对比地是。这种修筑战壕、并且使之在战争中获得最大用途的战术对于德军来说并不新鲜。这种场面让我想起了六年前生在远东的那场著名的洋河战役只不过现在的规模更加巨大而已。

    刻板地不列颠岛民们显然还没有从那场战役中学到更多东西也许是他们太过于骄傲了。

    虽然对于德军来说他们最初的训练和装备旨在打一场在六周内获胜的运动战但是他们很快就使他们的武器适应新形势。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们毕竟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攻城榴弹炮现在把大量炮弹射入英国和法队的壕沟德国人非常熟练地使用迫击炮、枪榴弹和手榴弹(于4月27日第一次对英军使用)使德军能给英法士兵以重大杀伤而法国士兵既无这些武器的训练又无这些武器的装备。

    英国远征军虽然紧急补充了手榴弹却因为缺乏训练和数量很少而未能挥其应有地威力。探照灯、照明弹和潜望镜这些新式的武器被德国人充分的利用到了这场堑壕战中。

    英官们抱怨他们手里地武器抱怨政府没有从中国采购更多的、更新的武器。甚至抱怨我们美队仍然无所事事的呆在大洋地另一端。

    就我的观察而言重武器的短缺同样妨碍了英军。只有他们射六十磅重炮弹的炮(一个师有四门)其威力才足以从埃纳河南岸轰击敌人的炮兵阵地。而这些炮在口径、射程和数量上都比来自中国地炮差。

    装备有六英寸炮的四个炮兵中队(共有十六门)急忙从英国调来。同德军购自中国的八英寸榴弹炮相比虽有逊色但稍有帮助如果不是有很大帮助的话。我听到有些军官这样抱怨:他们向德国人射每一这种炮弹。德军就要射二十炮弹因为相比之下德国人为这场战争投入了更多的金钱和准备。

    防御火力只有步枪和分配给每营的两挺机枪。英国正规军都是优秀的射手但甚至他们总共地射准确性也不能与德国地机枪和手榴弹匹敌。

    我注意到。这种来自中国的手榴弹不管是在积极进攻还是在防御死守地时候都拥有极其独特的作用灵活、足够的范围杀伤力和较低的成本(据我的观察每个德军步兵在攻击中平均携带4——6枚)让这种新式的武器充满魅力我还不曾见到过这样大规模适用手榴弹。当然。在洋河战役中我们先见到了它的威力但是英国人显然在这方面落后于德国人。他们的手榴弹严重不足虽然阵地双方的士兵们使用的是同一个国家生产的手榴弹。”

    不能不说特纳上校的观察很全面也很细致但是当这份报告送交6军部之后那些大腹便便、脸颊松弛的将军们在第一时间并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他们只注意到其中的某些细节——德军拥有许多来自中国的先进武器。而对于那些矿产主、钢铁商、制造商人们来说他们看到的是另一方面:德国人从中国人手里买武器弹药英国和法国人也从中国人手里买武器弹药。

    这简直比烧红的烙铁捅到了屁股还让他们痛苦但是参战的决定并不是由他们来下的。于是整个华盛顿在一九o七年新年刚过就沸腾起来来自全美国各地的说客们云集于此四处摇舌鼓噪在谴责德国的战争罪行的时候并没有忘记给自己带上正义的花环。他们气势汹汹双眼放光时而出现在公众的面前慷慨陈词煽动游行动集会;时而聚集在某个大饭店的酒吧里拉帮结伙喁喁低语。总之战争的气氛被他们成功的点燃至少是在华盛顿特区。

    然而白宫的主人仍然犹豫不决。

    西奥多罗斯福总统有个让林云很感意外的绰号——泰迪熊。虽然美国人起绰号的时候天马行空极富想象力但是这个绰号其实是有来源的。在一九o二年的密西西比罗斯福拒绝杀害一头小熊这一行为获得了相当的好评玩具制造商藉此推出了与西奥多罗斯福绰号同名的绒毛玩偶“泰迪熊”从此“泰迪熊”声名大噪。

    罗斯福身材微胖喜欢带夹鼻眼镜从政前以知识分子闻名著作颇多。他喜欢带着朋友甚至内阁官员进行野外徒步在白宫里拳击跟孩子打闹高声朗读等等。他精力充沛对许多事务有狂热的兴趣以至某国大使无奈地说“记住总统就像六岁小儿。”

    罗斯福曾试图推动英语拼写改革方案在政府公文里强行推动新拼音并给政府印刷机构下令采用新文字。甚至总统关于巴拿马运河事务的公文都用了新拼音。这一改革给公众带来很大困扰最后他被迫收回成命。这一举动为大众提供了不少幽默话题。

    罗斯福的女儿爱丽丝是一位个性鲜明、颇受非议的人物。朋友们有时劝他管束自己的女儿他却说:“我可以当美国总统也可以管好爱丽丝但实在无法同时做两件事。”有其父必有其女爱丽丝刻薄地形容她老爹爱出风头“恨不得在每一场婚礼上作新娘每一场葬礼上作尸”。

    一九o一年九月六日麦金莱总统被无政府主义者刺杀十二天之后不治身亡。罗斯福补位登上总统宝座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在第一任期间内他在政治上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越前任太多而自从一九o四年连任之后他的政治倾向偏左如果把明年的大选年考虑进去的话他这么慎重的对待欧战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这有些不同于以往罗斯福政府的外交非常活跃。在古巴、波多黎各、巴拿马运河区他动用军队的医疗部门建立了公共卫生系统。他通过军队在当地建设基础设施。罗斯福急剧扩张了美国海军的规模。

    一九o二年委内瑞拉政府出现财政问题拒绝支付外债欧洲国家出动海军封锁其海港委内瑞拉危机爆。美国政府奉行门罗主义警告欧洲列国不得干涉西半球事务罗斯福命令美国海军前往委内瑞拉海域巡逻。罗斯福在一九o四年推出更加咄咄逼人的“罗斯福政策”:为了避免第三方在拉丁美洲采取行动美国必须自行维持西半球的秩序如果出现行为不轨的国家美国有权进行军事干预。

    总而言之这是头固执的、为了实现目标而不惜用火与剑去打击对手的泰迪熊。直到一九o七年四月初他才终于决心把美国绑到欧洲的战车上去。

    对于美国的参战林云认识的很清楚——这不仅仅是在和自己抢夺军火市场。

第三十章 突然受召

    欧洲战争是怎么爆的?林云当然不会不知道德国和法国因为摩洛哥的势力划分而大动干戈原本准备充当和事佬的罗斯福总统却因为中国的崛起而未能及时履行他的历史使命他把太多的关注都投入到了对这个新生国家中去了。

    蝴蝶理论自有其颠扑不破的一面。

    然而在这片古老的大6上德国、奥匈帝国、土耳其、意大利和英国、法国、俄罗斯以至于后来参战的美国大打出手却没人会想到战争为什么来的如此突然和不可避免。

    新式的武器层出不穷同时新式的战术也越来越多与之相对应的是伤亡人数的与日俱增城市在炮火中颤抖大地千疮百孔蓝天上也上演着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惨烈厮杀。

    范云先作为中国志愿飞行队的队长已经在战斗中击落了四十一架敌机成为志愿飞行队中屈一指的王牌了。

    怒火-18的确是一种非常成熟的战斗机性能优越火力强大尤其是低空盘旋和爬升能力在范云先的眼里还没有哪一种型号的敌机能与之抗衡呢。

    然而这毕竟是人操纵的机器。说穿了还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更何况天空中充满各种各样的危险。

    战争是收割生命、破坏一切的毁灭之神同时也是激创造涌现灵感的躁动灵魂。虽然就飞机的先进性而言中国志愿飞行队占据着绝对领先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很快随着英法等国地狂热的科学家的工作而不那么遥遥领先了。

    就在昨天志愿飞行队的一名成员在空战中被击中当范云先现的时候。他只看到那架飞机被打残地躯壳翻着跟头栽向地面驾驶员没有跳伞可能在飞机被击中的时候已经中弹了。

    当时范云先被两架英国飞机纠缠着一架在他的头顶盘旋试图寻找机会俯冲攻击。而另一架则在范云先的身后紧紧咬着不放。

    上方的敌机先俯冲下来机枪喷着火舌打出了一个5长点射范云先向右急转弯改变了航向小角度的急转弯立刻拜托了尾追的英国飞机但是俯冲下来的那架飞机却咬住了他并再次利用高度优势实施了小角度俯冲从正面进行攻击。

    范云先猛推操纵杆。林雷怒火-18像泥鳅一样从英机地下面滑了过去。英机迅拉起飞机急跃爬升但范云先的怒火-18已经占据了高度优势并在盘旋机动中不停地向英机射击。子弹击中了英机的动机和机翼。他惊慌失措盘旋下降企图逃脱刚才被范云先摆脱地英机则准备救援这个倒霉的家伙。可是范云先不会就此收手他一个急转弯便绕到了这架飞机的后方。打坏了他的水平方向舵接着一个连点射子弹打中了那架飞机地座舱出“噗嗤噗嗤”的响声英国飞行员的头部中弹。鲜血在空中飞洒胸口喷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脖子上系着的白色丝绸围巾。

    当范云先地飞机从后面赶过来与其平行飞行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名英国飞行员。

    淡褐色的头被风吹的向后飘舞露出了他那光滑的额头他的双眼紧闭嘴唇抿着。脸上带着一丝平和。子弹打中了他的后脑、脖子使得他地头向一侧歪着。象是在熟睡。

    他还非常年轻呢甚至像个孩子。范云先地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是很快他就转过脸去寻找刚才那架受伤的飞机天空中已经没有机枪响起时那种尖利怪异地声音了不过他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这架失去了飞行员的飞机先是向左滑行了一小段然后就毫无规律的翻滚着向下栽去动机尖啸着拖着浓浓的黑烟直到最后在地面上迸射出一团橘黄色的火焰。

    然而最先中弹的那架英国飞机毕竟逃脱了。

    对于英国飞行员这种舍命救助战友的行为范云先在心底也颇为感慨战争无疑是残酷的而身为其中的一员过多的去想其中的残酷并非明智然而这种战友之间的友谊生死相托的信任直面死亡的勇气又是多么让人感慨哪怕这种行为出自你的敌人也同样能够获得对手的尊敬——这一点毋庸置疑。

    中午的时候范云先正呆在机场附近的指挥部里这里的情形和他呆过的所有指挥部大同小异:进进出出的穿着油污皮夹克的飞行员墙上东一张西一张地挂着地图。桌子上堆着文件、图囊、甚至是某个损坏的动机小零件。几个作战参谋和国内新来的观察员在抽烟聊天内容不外是:天气地面炮火德国同行闹出的笑话以及对手们的新战术。

    一名传令兵匆匆忙忙的进来径直走到范云先的面前向他敬礼“上尉您的命令。”

    虽然他的声音在闹哄哄的指挥部里并不大却一下子让周围听到的人都停了下来。

    签了字之后范云先仔细看起了命令然后抬起头看到人们探寻的目光咧开嘴笑了笑:“恐怕你们得给我举办一个欢送会啦。”

    “什么?您要离开了吗?”德国联络官梅肯少校头一个惊异的问道。看到范云先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又接着问道:“为什么?您在这儿干的非常出色!”

    “谢谢可这是命令。”范云先简短的话显然不能满足大多数人的好奇心。

    人们在窃窃私语的时候范云先已经开始和副队长交接指挥权了一年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副队长已经换了三个。

    “有点突然啊。”副队长谢锋比范云先年轻他是第三批志愿飞行员空战记录虽然比不上范云先的多可也有击落敌机二十二架的记录了。

    范云先笑了笑他脸上的那道明显的伤疤闪着光亮“是有点不过命令上写的也很简单我也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年多的战争生涯使得这个年轻的飞行员多了几分成熟与稳定他的热情虽然没有被战争的残酷而耗干却慢慢的沉淀下来成为一种更加持久的动力这种动力激励着他不断的创造着新的记录还使他逐渐成为了整个志愿飞行队中的灵魂人物。

    “是因为美国人的参战吗?”谢锋一边在各种文件、条令上签字一边随口问道。

    “当然不可能他们不见得比英国和法国的飞行员好到哪儿去。”范云先拉开桌子抽屉找出自己的个人物品——几本历史类的小册子、私人飞行日志、作战经验汇编等。

    “我想你大概很快就会回来吧?”

    “很难说不过我倒是希望这样。”

    “我们也是。然而欢送会到底没有开成下午的时候天气放晴飞行队又接到了作战命令——这总是不可避免的。

    从前线到柏林是段不短的旅程好在沿途有可供降落和加油的机场。范云先驾驶的是一架银雀3型运输机座舱很狭窄座位也不多大多数时候挤的都是从前线返回的德国情报军官。

    中国志愿兵团在德人中口碑不错特别是志愿飞行队和坦克突击营由于大多数德人对这支神秘的亚洲军团如何行事所知寥寥这也就更加激起了他们对于中国志愿兵团的各种猜想和对各种传奇式的留言的传播。

    当范云先赶到驻柏林使馆的时候他意外的在走廊里碰到了老熟人——李云。

    他们是在“唐风”号上认识并成为朋友的李云虽然看上去非常严肃、冷漠甚至带着一些傲气但实际上范云先与他相熟之后才现他为人热情乐于助人只是有时候有些固执罢了。作为朋友他绝对是你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人。

    李云也是突然接到命令奉召来到柏林的。

    “你怎么看?”由于距离接见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就在走廊边的小会客厅里坐下来聊天。李云点了只烟轻声问道。

    范云先不吸烟摇了摇头“你没现使馆有点不一样了?”

    “什么?”李云被他突兀的话弄的有些懵了。

    “上次你来这里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李云回忆了一下。

    “我是半年前。”范云先转过头低声说道:“难道你来之前没有现这里的戒备比以前更严了吗?”

    “现在是战时啊。”

    “半年前也是战时。”范云先微笑道。“而且你觉得咱们两个同时被召回柏林会是一种巧合么?”

    他脸上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使得李云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你小子观察的倒是挺仔细的我说怎么突然多了好多生面孔呢。”李云拍了拍范云先的胳膊低声说道:“会不会是……”

    没等他说完使馆中的一名卫兵就向他们走了过来并请李云跟他走。

    范云先笑着对李云摆了摆手同时心里想到也许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第三十一章 前进吧,坦克!

    “任何战斗中双方的实力都由许多因素组成:兵力、火器、后勤、指挥官、士气、训练、突然袭击和偶然性……实力相近才能称作战斗实力悬殊对于弱者一方只能叫做自杀对于强者就近乎屠杀了。”李云坐在真皮沙上侃侃而谈丝毫不因为面对着总统而拘束。

    林云的神色有些疲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经常感觉到疲惫、焦虑而这种疲惫和焦虑又使得他的神经更加的脆弱——经常失眠也许是那次刺杀的后遗症?他握着一支铅笔随意的在纸上涂抹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使自己全神贯注的听下去。

    “当我们的坦克第一次出现在敌人的面前时所引起的恐惧和惊慌而产生的混乱远比我们的火力甚至是突破所能造成的后果更为严重。”由于在谈话之前林云就告诉他随便谈谈感想或者是任何他想谈的东西所以章然讲起来就有些随心所欲了——至少不是干巴巴的书面汇报式的报告。

    “无论是哪个敌人想起坦克攻击的情形就一定会联想到在战斗中在格布特和索尔斯战役中的出现的钢铁巨怪他会想到无数盘缠交错的铁丝网在坦克的重压之下象稻草一般被碾得粉碎;他会记得那些坦克是如何突破堑壕把机关枪碾成废铁;他还会记得坦克犁过战场时从排气管中喷出的红色火焰形成一种恐怖的景象。”

    林云眯起眼睛动用自己的想象。从而在脑海中临摹出了这副战争画面他是如此专注以至于当章然地话音嘎然而止的时候他还没有从这残酷血腥的画面中走出来在他的UU小说。胡乱涂抹着横七竖八的线条象极了一幅二十一世纪地抽象画。

    “接着说。”当林云现自己竟然沉溺于想象之中而忘记了对谈话者的目光交流便急忙提醒李云。

    “基于这种威压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打击敌人的士气并且提高我们的作战效率我认为在坦克使用方面应该遵循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坦克的集中使用;第二在选择攻击的方向上集中火力;第三。应该和步兵共同行动遂行诸如强攻阵地、消灭据点等任务。”

    林云笑了笑“我看过你关于这方面的报告。”

    李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任何武器地威力都是相对的要看与其对抗的武器威力如何。林雷”林云看着李云后者地表情严肃起来或者说。在很认真的听着。

    “如果坦克面对优势的敌人——拥有更多的坦克或更先进地反坦克武器——那么它一样可能被击败或是威力减弱但如果情形正好相反那么它同样可能获得惊人的成功。所有武器的威力也不能仅仅由敌方的力量强弱来决定另一方面还要看你自己是否愿意最大限度地利用最新的技术革命成果使你总是领先于时代。”

    “诚然。你刚才所说地坦克运用所应遵循的战略战术的确出自实战然而你是否考虑过另外一种情况?比如当敌人拥有的反坦克武器——在你的报告中曾经指出过当敌人的反坦克武器针对你所遵循的战术而集中使用呢?在最近地几份报告中你显然已经提出了这样地问题同样的你是否考虑过坦克作为一种强大地火力火器。就一定要执行步兵任务吗?脱离了步兵的配合。难道坦克就会一事无成无用武之地了吗?”

    “当然。你也提出过一些坦克对坦克的战术构想这一点很好因为这种基于机械化生产的武器是很容易被大量制造生产的。”

    “但是作为一名坦克指挥官他的目光应该是深远的、能够透过战争的迷雾去掘坦克最大的威力甚至应该具有大胆的、在旁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战略思想以及与之相对应的战术变化。”林云停下来略带挖苦的说道:“可惜在你以往的那些报告和今天的谈话中我没有这种惊讶的感觉。李云觉得自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想辩解却现自己无从辩起。这不是单纯的某一场战斗的指挥问题而是高瞻远瞩的战略思考是长远的似乎带有想象成分的构想然而令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其中又包含着严密的逻辑和细致的推理使得他哑口无言甚至有点灰心丧气。

    “好吧我们现在回头来说说坦克的三个特点也许这样能够使你从眼前的战斗中汲取一些不同以往的感受。”

    “先火力。这一点尤为重要。坦克的作用不是炮台更不是移动的炮台那么简单虽然很多时候它的表现似乎就是如此。你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报告中提到过秦风-2型坦克的火力问题75毫米短身管加农炮对于远距离目标打击精确度不高关于这一点国内的工程师们正在努力解决。”

    “但同时我也现一个有趣的问题你提到当坦克静止时可以迅轻易地调校火炮因此只需消耗非常有限的弹药就可以摧毁目标;而一旦坦克处于运动之中因为观测方面的困难比较难以确定目标从而消耗的弹药就比静止时多的多。”

    “这也就是说坦克的火力在两种态势下不同的表现——或者说由不同方式所决定的强度。我不知道你是否在实战中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至少在你提交的报告中我没有现你对这之间的区别的详细体会。”

    林云放下手里的铅笔似乎在等待李云消化自己所说的内容可是他又没有给李云太多的时间沉默片刻之后。林云继续说道:“第二点装甲。如果说强大地火力是坦克的利剑那么装甲则是坦克赖以生存的厚盾。”

    “凡是准备进行激烈战斗的坦克其装甲厚度至少要能抵御机枪子弹如果为了对付敌人的反坦克武器和坦克。那么这样地装甲还是不能胜任。虽然目前看无论是英国、法国还是美国都还没有批量生产并投入使用但以他们的工业实力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基于以上理由我们不难假设:在第一波攻击中攻方坦克能够不被敌方的防御火力击毁那么这些坦克可以说已经克服了最危险的敌人;由于一方面反坦克武器已被摧毁。另一方面又遭到攻方坦克的火力扫荡敌人的步兵和工兵将丧失抵抗能力连轻型坦克也能轻易解决他们。”

    “怎么。觉得震惊了?总有一天你会面对敌人的坦克任何武器都不是什么不可战胜和被别人模仿的这一点我不相信你没有考虑过。而且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李云点了点头虽然他对于坦克之间地作战没有深入的考虑和研究过但是在国内的训练中这方面毕竟是做过尝试地只不过没有现在在战场上获得的经验更多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防御的一方能够获得一种高效反坦克武器其火力可以洞穿攻方所有坦克的装甲而且又不失时机地将这种武器配置在具有决定性地地域其结果必然是攻方蒙受巨大损失。”林云撇了眼墙上的摆钟抓紧时间说道。

    “要是这种防御力量不仅足够集中并且拥有足够的纵深那么攻方就有可能完全失败——矛与盾的争雄历史已经持续了数千年装甲兵也与过去的要塞部队、海军和最近地空军一样。对于这个问题要有充分的准备——事实上。这种现象将永远持续下去虽然结果时常可能改变。”

    “至于第三个特点。我想你可能已经有所体会但是很遗憾啊就你刚才所说的来看你对于这个特点还没有足够的认识。”

    “运动!”林云加强了语气。“只有运动才能获得胜利。”

    “运动的目的就是要使我军与敌军接触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利用人本身、马匹、铁路和不久前展出来地汽车和飞机一旦与敌军接触运动往往会被敌人地火力所牵制;为了解除这种牵制必须击毁敌人或者使敌人瘫痪或者迫使敌人撤出既设阵地。”

    “这个目标可以凭借优势火力来达成因为强大的火力可以使敌人地抵抗崩溃。处于静止位置的火力射程有一定限度这也是步兵掩护火力的极限当步兵出这个极限以后重武器和炮兵就必须转移阵地以支援步兵继续向前进攻。”

    “这种方法不但需要大量武器还需要更大量的弹药准备这种攻击也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并且也很难掩盖作战企图难以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即使在最初的攻击中能够暂时掩盖作战企图可是一旦攻击开始敌人必然集中其预备队来阻止攻方的突破加之现在的预备兵力能够依托铁路和汽车交通等机械化建立一条新的防线较之以往要容易许多。”

    “因此现在以步炮协同为基础的进攻其成功的机率已经大为降低所以使进攻富有成效的方法就是:不顾敌军火力的阻挠要迅地向敌人纵深运动使敌人无法建立一条新的防线最后将攻势深深地引入敌军后方——利用有利的环境完全可以达到这种理想是不是坦克真的不能遂行奇袭任务呢?且不论兵器和技术的新旧如果奇袭成其为可能那么战场上会出现什么结果呢?”“坦克作为一种划时代的6地兵器其作用必将越来越为世人所看重如何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战斗中更好更为合理的使用这种兵器就是决定未来战场胜负的主要因素了。”

    林云喝了口茶结束了这番长篇大论。他再次看了看时间起身对李云说道:“我希望你回国之后能结合你前面的作战经验开始大规模的训练——你的新职务是国防军第一装甲师师长。”

第三十二章 含糊的承诺

    林云是受德皇威廉二世的邀请出访德国的。

    欧洲的形势一年多以来已经如同林云所预料的那样被战争卷入的国家越来越多战线也越来越长德国的战争机器正以其民族特性那样严谨而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战争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大名鼎鼎的“史里芬计划”。

    在现代战争史上还没有一个在战前制定的战争计划能和“史里芬计划”相提并论无论是它的完美性还是对历史所产生的深远影响。“史里芬计划”将德意志民族思辩的天赋、大胆严谨的精神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充分展现在世界面前从而使人们认识到德意志民族一再从历史的迷狂、挫折中迅崛起的原因。

    就连蒋百里也在其回忆录中承认他在制定“长城计划”的时候从“史里芬计划”中受益良多。

    早在1871年普法战争刚结束之后德国总参谋部就在考虑未来的欧洲大战了。当时的德国总参谋长老毛奇已预见:德国可能在未来不得不在东西两条战线上作战。他的计划是在未来的两线作战时对法国先取守势快击败俄国后再反攻法国。老毛奇的计划只是一种防御攻势战略只想迅挫败对手获得有利的和平目标有限而无追求总体性胜利的野心。到了1891年史里芬接任德军参谋总长后提出第一号备忘录从而提出了绕道比利时迂回法德边界的设想。

    史里芬判断战争一开始法军就会迅进攻德国而俄国的动员度较慢。所以德国要掌握战争主动权就必须先迅打败法国然后再同俄国交战在189年他提出了第三号备忘录彻底抛弃了老毛奇的计划决定先同法国交手。

    从1897年到19o5年地八年多时间里。史里芬不断地在修改其计划的细节在他领导下进行的德国参谋总部军官军事演习和野外旅行作业中对合围和俘虏五十万至六十万“敌军”的方法进行了系统的演练并对各种各样可能出现地情况都作了充分的考虑。

    “史里芬计划”就其整体思路而言充满了冒险性即使仅仅作为一种单纯的军事计划从德国为实施该计划而作的动员规模来看也属于孤注一掷的性质。林雷该计划一反预备役部队只从事占领和后方勤务的传统大胆将预备役部队用于第一线没有留下战略预备队。当时德国的指挥教令中建议“甚至把最后一个营也投入战场”。

    然而战争毕竟不是瑞士钟表那些相互咬合的齿轮一旦应为某种不能预料地原因脱节就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快进攻法国在战争初期取得了预想中的成功然而这种成功还远未能达到“史里芬计划”中所苛求地成果。当战线被固定在法国境内之时俄国那“慢腾腾”的战争动员也终于冒着蒸汽摇摇晃晃的开动起来并在德国情报官员沮丧的目光中摆出了一副大打出手地架势。

    与德国参谋部的设想差距更大的是奥匈帝队的战斗力。

    “史里芬计划”是这样规定的:德国全部作战兵力对俄国战线和法国战线分配地比例为1:8。即开战初以少数兵力1o个师和一些地方部队。在东线借助与奥匈军队遥相呼应来和庞大的俄军周旋目的是在法国崩溃之前把俄军牵制在东普鲁士边境地区与此同时在西线集结大部兵力进攻法国。用于西线的全部兵力又分成左、右两翼分配的比例为1:7。在西线全部兵力的72个师中。53个师都分配在旋转的右翼上。1个师作为旋转地枢轴布置在面对凡尔登地中央地段仅以9个师部署在24o公里长的法德边境上。构成德军左翼。

    且不论西线兵团地裹足不前就东线的形势而言德国的战车似乎已经陷入了尴尬的泥潭。

    奥匈帝国与其说是个帝国不如说是中世纪封建残余与新兴现代化媾和后诞生的怪胎其军队同样带着这种历史遗迹似的标签。这个没落的帝国如同刚死的百足之虫虽然还未曾僵化却也失去了从前张牙舞爪的实力|本书转载|只能凭借其广袤的领土和众多的人口自我沉迷于大帝国的梦想之中。

    然而战争很轻易的戳穿了这个迷梦。

    无论是奥匈帝国的骠骑兵也好还是枪骑兵、龙骑兵甚至是其实力最强的国防军炮兵部队在战场的表现都只能用强差人意来形容。

    如果一定要深入研究帝队战力为何如此低下恐怕得有一个专门的章节来详细的阐述不过这个问题留待专家们去解决吧我们需要知道的是林云此行的目的何在。

    回到与史里芬计划相关的问题上来可以看出由于奥匈帝国的军队未能很好的完成该计划所规定的任务那么不可避免的灾难性后果是否可以因为另一种势力的加入而提前预防呢?这个可能性是由克拉克6军元帅提出的基于他与中国总统林云的“深厚友谊”他认为说服新兴的“大中华帝国”——显然在他的潜意识中林云是个不知不扣的帝王——从俄罗斯柔软的腹部来个猛击可以想象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局面。

    如果抛开克拉克元帅对林云的一贯看法即使单纯的从政治交易层面来看这也是有着相当丰厚回报的一种投资——考虑到俄罗斯与中国的关系特别是之前挑唆怂恿暗中支持的“外立”事件以及自一六年(所谓的康熙盛世中的尼布楚大捷后签订的尼布楚条约该条约致使兴安岭及额尔古那河以西约二十五万平方公里国土丧失)以来一直不断侵占中国领土很多人相信了克拉克的说法:这是说服林云参与到欧洲战争中来最好的理由。

    即使不能说服林云直接参战——这种可能性也被生性严谨的德国人普遍考虑过那么至少要从林云的帝国里得到更多的军事物资以及更多的“欧战远征志愿军”。甚至在适当的时候由林云来推动停战——当然这种想法仅仅还在某些人的脑海中萌芽。

    无论如何以德国的国力而言对抗以英、法为代表的强大军事集团其战争拖的时间越长遭受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更何况美国竟然如此迅的转变了立场仅仅过了一年就迫不及待的加入到欧洲战团中来。

    然而林云应邀来到柏林也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当然也并非国内某些报纸上所言怀着“为和平而奔走斡旋”的希望见鬼他巴不得欧战继续打下去呢。他来德国的目的非常清楚:看看德国这架战车还能够走多远从德国这里还能弄到什么好处。当然他也并非空着两手来的筹码越多谈判越有利深谙此道的林云此行的胃口很大所以带来的筹码也分量不轻。

    这其中就有一份价值一亿两千万马克的军售合同和一个更加庞大、也更为细分的军援组织预案。

    杨度等人担心林云如此高调的访问德国会带来诸多不利影响而叶梦飞则极力表示支持。对于国际形势而言林云经过深思熟虑相信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英法等国还不会就此撕破脸皮他们当然明白再拖一个新兴的军事大国加入战争其后果只能比眼下更为不利。

    和德皇威廉二世的会见是在林云抵达柏林的第二天举行的这种最高元——或者说最高级别的会见当然不会象两个菜贩子那样讨价还价。双方就目前的国际形势表了看法威廉二世神情严肃的表示“德国的胜利将建立在对腐朽制度的毁灭之上全新的欧洲秩序将成为全人类共同的财富”。而林云则指出:“中国与德国的利益息息相关两国有着悠久的传统友谊中国一定能够在促成欧洲和平的进程中挥自己应有的作用”。

    会见之后是盛大的欢迎宴会林云在宴会中再次重申:“中德友谊牢不可破这次欧洲之行将尽力促成欧洲和平”。当然在私下的接见中林云是这么对老朋友克拉克说的:“如果德队能够在明年四月份到六月份之前完全占领法国中国将考虑从东北进攻俄罗斯同时根据形势决定是否出兵中亚。”

    对于德国在半年能是否能够完全占领法国克拉克当然心知肚明他对林云这种含糊的承诺大为不满不过就他对林云的了解也没有指望林云会做出什么痛快的决定——相对于欧战的形势他更迫切需要的是来自中国的军火。

第三十三章 友谊之手

    如果有人问林云当总统有什么感受?林云八成会这么回答:“当总统么其实就和当老板差不多你可以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里号施令也可以深入到生产线上和工人谈笑甚欢——只要你的工作需要你就可以随时变身从不苟言笑的政治家到和蔼可亲的兄长”。

    当然从来没有人问过林云这样的问题郭松龄不会这么问他倒不是怕引起林云的误会——话说回来他如果真这么问林云也不会认为他也想过把总统的瘾。只是郭松霖的爱好不在于此他更喜欢在具体事务之中体现自己的作用挥自己的特长——他没有搞政治的觉悟和习惯。至于蒋百里情况和他稍有区别但也仅仅是稍有而已。

    林云是在离开柏林前往维也纳的前一天接见李云和范云先的对于“中国志愿军团”一年多来的表现他已经从各种渠道获得了相对全面的认知而对他们的安排是在国内就已经做出的决定——新形势之下的军队建设已经全面展开这些人才必须到更能挥作用的岗位上去。

    军队建设一直是林云最为关注和极力支持的——没有强大的国防力量任何展都是一句空话。早在立国之初他就提出必须建立一只不同于以往的新型军队这不仅仅是蒋百里所率领的由原新军骨干展而成的中央军团也不仅是郭松霖手下的监察部队这将是在一个全新的最高军师指挥机构之下地全新军队——中国国防军。

    林云所致力于组建新的军事指挥机构被称为“国防军军事统帅部”。该统帅部凌驾于6、海、空三军之上将整个中国国防军的行动纳入国家最高领导的方针之下。除了“武装战争”之外。林云还将“总体战争”的其他手段如国防宣传、经济战争乃至全国民防各个领域地领导权都集中在他一人手中。

    在这个统帅部之下设有三军司令部和参谋部。其职能大同小异区别只是军种不同而已。就在林云开始这次欧洲之旅的前一段时间针对目前的形势林云命令三军参谋部着手制定一系列的战争预案这并不仅仅是防范于未然也不仅仅是对三军参谋部的考验和锻炼林云的目的很明确——在政治需要的前提下战争不会拘泥于单纯地防御。林雷主动的进攻将是争取战略主动的主要手段。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地欧洲执行就是林云为了争取政治上的战略主动而采取的必要措施。随着国内形势的日趋稳定和逐步展林云认为有必要走出国门把中国风吹地越猛越好。

    林云是在共和七年六月十七日抵达维也纳的。对于这座名城他以前的记忆里只有维也纳金色大厅。那也仅仅是在电视上见过。不过临行前他还是让人搜集了一些资料对于这座城市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当然对于奥匈帝国和它的统治者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林云也通过各种资料有了初步地认识。

    不过无论任何详尽的书面材料都不及面对面的交流所获得的了解。在约瑟夫一世的皇宫内林云所看到的老皇帝有着很短但梳理的非常整齐地短。额头很宽阔带着老年人那种自以为是。做为一个帝国皇帝他倒是显示出充分地威仪这一点从他脸上的大胡子凸显无疑而做为处于战争中地皇帝他身穿灰色的军装表示他与臣民们同甘共苦。奋战到底的精神。

    与约瑟夫一世的会见礼仪性质多过实质意义。具体的事务自然有双方掌管具体事务的官员们负责对于奥匈帝国的处境来说。在这种时候来自一个亚洲新兴国家的关注当然是他们所乐于见到的就约瑟夫一世本人而言这位中国总统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可是对于整个欧洲的历史却有着相当深刻的了解。

    在谈到欧战的时候林云说道:“我相信这场战争将彻底改变欧洲的现有格局历史欠下的债务必须偿还法国对于摩洛哥领土的主张是无理的、非正义的在这一点上我毫无保留的支持德国。”

    “众所周知我国与德国有着非常牢固的传统友谊。”说到这里的时候林云在心里冷笑所谓传统友谊云云素来是种非常有用的万金油。

    “这种友谊决定了我和我的国家会在什么时候多大程度上做出更多的事情。”

    “就目前来说欧洲战争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这本来是不应该生的。我本人对于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怀着非常急切的心情。这是人类历史上的大灾难也是阻碍一切展的巨大障碍甚至会引起历史的倒退——如果我们能够一起努力实现和平我想这种力量将在很大程度上促使这一愿望的达成。”

    显然老皇帝约瑟夫一世被林云的这番“和平言论”弄的有些茫然就德皇威廉二世私下派出的密使传来的情报而言林云所谓的和平根本是对外宣称的幌子难道他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况且德国与林云之间所做的私下交易他老约瑟夫一世并不是全不知情。

    可是没等他进步一有所表示林云又接着说道:“然而和平不会因为我们的愿望不请自来同样在战争中任何战败者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和平这一点我想您一定会赞同的吧。”

    “俄罗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林云开始下猛药“这是我们的世仇这一点我本人从未忘记牢记于心。”

    看到约瑟夫一世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林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就我国目前的基本国策和实力水平而言过早的加入战争中来是不明智的很冒风险的这种风险的后果是我所不愿看到也无法承担的——即使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也不能完全保证必将和俄国开战这是由诸多因素决定的不可更改的。”

    老约瑟夫一世有些怒了心说你这不是糊弄人么?好赖话都被你说完了!

    林云微微一笑身体靠在沙上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一边听翻译一边皱起眉头的老皇帝。

    不过约瑟夫一世到没有阴沉下脸他的人生阅历和治国经验比眼前的毛头小伙子多的太多了。他只是上身稍微前倾面向林云似乎这个动作就可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他的胳膊支在椅子扶手上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

    “对俄罗斯而言加入欧战固然是因为它与英法两国的协约但不可忽视的是它自身对于欧洲的强烈的支配这一点如同它的黄俄罗斯迷梦一样是支持着这个庞然大物迈向灭亡的两条腿——说实话对于这个国家我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好感”。

    林云坐直了身子“可能您多少了解过一些我国与俄国之间的历史恩怨我想说的是虽然我和我的国家因为种种限制而不能立即的加入到欧洲战争中——看上去这样也许会加战争的结束但是我会尽更多的可能来实现同样的目的。”

    对于林云所言的可能老约瑟夫一世表现出适当的兴趣。

    如果能够有所选择的话约瑟夫一世当然宁愿中国和俄国立即开战这样奥匈帝国在东线的压力必然会减弱他对于奥匈帝队的战力还没有迷信到能够单独消灭俄军的地步开战一年多来倒是让他本来的信心更为低落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老皇帝。奥匈帝国是匈牙利贵族与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在争取维持原来的奥地利帝国时所达成的一个折衷解决方法。虽然看上去这个帝国是欧洲土地面积仅次于俄国人口也只是比俄国和德国少但它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内政主要由组成它的十一个主要民族之间的商议所决定。

    由于当时欧洲各地民族独立思想不断展奥匈帝国在其成立期间已经不断有民族起义和其它纠纷这也是帝队战斗力相对低下的一个主要原因。

    “如您所知我国许多有志于帮助朋友的青年自的到德国并且组成了一个根据国际友谊感召下的志愿军团——这和法国的外籍军团不同它相对独立而又不会干扰正常的作战在这一点上我想您一定已经有所耳闻。”

    “我和我的国家目前所能做的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对朋友给予帮助。”林云直视着老约瑟夫一世的双眼“当然这是主要方面至于其他的方式请您放心会通过适当的途径在适当的时候由适当的方式提出的。”

    老约瑟夫一世在听完翻译之后沉默片刻对于林云所谓的支援军团云云他早就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是目前的战况下得到这样一支力量似乎也是可以考虑的事情因为德皇威廉二世曾不止一次的暗示他这样的帮助远比买买来自中国的军火要更为有效的多只是出于一贯的矜持和国内复杂的局势他一直以来才犹豫不决眼下是到了下个决定的时候了。

    “感激您和您的国家伸出的友谊之手。”老皇帝站起身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更多的是对于渴望胜利的狂热。

第三十四章 东线战况

    “有一个事实它凌驾在我们的历史运动之上它像一根红线贯穿着我们全部的历史……它同时是我们政治伟大之重要的因素和我们精神软弱之真正的原因这一事实就是地理的事实。”

    这段话是一个俄罗斯人说的。

    辽阔的大地给了俄罗斯人一种安全感他们身处大地的怀抱中相信俄罗斯母亲会帮助它、保护它不会感到任何恐惧。然而正是巨大的空间、丰富的资源却又造就了俄罗斯人的惰性和依赖性。生活在这广袤无垠的沃野上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俄罗斯人只要稍稍费点力气就可获得可观的果实满足起码的生活需要而无需积极进取努力创造财富也无需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生活。

    更何况寒冷冬天到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黑夜漫漫、白天短促既不适宜、也无法进行户外劳作人们宁可聚在室内酗酒、跳舞泄内心的喜怒哀乐也不会去为生存与寒冷拼搏。

    抛开林云对俄罗斯人的厌恶他对于那段地理事实影响历史展的客观性还是很认同的。这一点无论是任何国家都无可避免。

    从俄国人的角度来看俄属波兰的领土象是从俄国本土伸出来的一个“大舌头”它的三面都被德奥两国的领土包围着:北面是东普鲁士再外面就是波罗的海;南面是奥地利的加里西亚其后面是喀尔巴阡山掩护着通向匈牙利平原的一切通路;西面则为德国地西里西亚省。

    当战争爆以后。俄军总司令尼古拉大公曾经挥动俄军迅侵入东普鲁士以便减轻德军对于自己法国同盟者的压力。

    俄队被动员起来他们集结兵力的准确时间只有上帝才知道当尼古拉大公因为法国盟友的催促而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怒不可遏大雷霆然而这并不能立即改变俄军那低下地效率。

    因为和德国相比在德国边境的各省中到处都是具有战略意义的铁路网而波兰也和俄国本土一样交通道路体系很不达因此。德国人拥有一个重大的优点能够迅集中自己的兵力来迎击俄军的进攻。

    在这一点上不能不提到林云曾经给克拉克元帅提出的建议。由于大量生产军用卡车并且建设了多条重点公路德军的集结能力机动能力远比仅仅依靠铁路而提高了许多。有人曾如此评价德军地机动能力:“你不知道他们(德军)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当你的情报显示他们在洛林地区进入战略准备时可能他们实际上已经绕过了比利时——你不能用旧有的眼光去衡量这样地机动”。

    不过德军统帅部也充分认识到德军如果自己先起进攻。那么他们向波兰和俄国境内深入得愈远则这种优势也就会逐渐地消失。所以根据历史的经验即可看出德国方面最有利的战略就是要把俄军引诱出来使其脱离原来位置。林雷逐渐靠近德国。待他们进到对德军有利的地位以后即起反突击把他们压倒。

    然而德国地兵力是早已计划好的。在东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师加上奥军与俄军对峙这种后果固然避免了让俄军能有足够的时间来逐步集中兵力能够充分地动他们那架既笨重而又生了锈的战争机器。可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至少到去年底东线地战争态势始终没有达到过战略初期的预计。

    因为在这上问题上面德奥两军统帅部有着意见分歧。虽然双方都表示同意认为最为迫切的任务是要在6个星期之内阻住俄军的前进以便德军先击败法国而后德军调头东向与奥军会合共同对付俄军给俄军以决定性的打击。

    但是所谓意见分歧也只不过是行动方法问题而已。

    德国方面坚持先要在法国取得决定性的成果因而只想在东方保留最少量的兵力。但是一些政治上地原因妨碍了德军统帅部从东普鲁士撤军迫使他们改在维斯瓦河地区进行扼守。这一行为导致了东线战场上地尴尬局面虽然在战争结束后有的军事专家认为如果德军从东普鲁士坚守而不是在维斯瓦河地区与俄军对峙东线地战况必然会走向另一种结果。

    而奥国人则受了他们总参谋长康拉德的影响希望立即动一次进攻以便使俄国的战争机器抛锚。因为这个想法可能对德国有利能使德军在法国进行决战时不至受到俄军的干扰所以德军统帅部也就同意了奥国人的建议。

    康拉德提出的计划是先用两个军团的兵力从东北方向攻入波兰再以两个军团的兵力部署在它们的东面以便从右翼掩护这两个军团的进攻。

    在敌人营垒当中情况也是一样。同盟者的一方对另一方的战略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无论从军事原因还是从政治原因来说俄军统帅部都是希望先集中全力来对付奥国。因为在此时期奥地利正是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很容易被击倒。

    如果只留下一个德国就可以等候全国完成总动员以后再来从容应付。可是法国人的看法却与此完全不同。他们希望先减轻德军对于他们本身的压力因而力主俄军同时攻击奥国和德国。

    结果俄国人只好同意除对奥国实施进攻外同时也对德国动了一路进攻。但是他们对于这个额外的进攻在兵力和组织方面都是事先没有准备的。

    这对于战争初期的德奥联军来说。不啻是个非常有利地情况。

    在西南正面上俄军有4个军团分编成两个集团各辖两个军团预计采取向心方式。同时进攻加里西亚境内的奥军。在西北正面上俄军有两个军团预计用来进攻东普鲁士境内的德军。

    众所周知俄国人是秉性迟缓的而且组织工作粗糙所以他们似乎必然会采取一种谨慎的战略。可是这一次却打破了他们固有地传统。匆匆忙忙地在两条战线上都采取了直接进攻的路线。

    6月15日在德军攻入法国之后的第三个星期俄军由雷恩凯夫指挥的一个军团越过了东普鲁士的东边国界。接着。在7月19日和2o日他们同普里特维茨率领的德军第8军团生了遭遇战并在贡比仑地区击退了对方的主力。8月21日普里特维茨得悉。萨姆索洛夫的军团也从南边突入了东普鲁士前出到了他地后方。

    当时在东普鲁士的南方边界上德军有三个师进行防守而进攻的俄军却有十个师之多。普里特维茨在惊恐之中下令撤退。准备退到维斯瓦河后边来。

    这一撤退命令遭到德皇威廉二世地严厉斥责。德军统帅部急忙免去了普利特维茨的职务转而掉来了老将兴登堡并由鲁登道夫任其参谋长。

    鲁登道夫随即制定了一个相当大胆的作战计划。他集中了将近6个师的兵力来对付萨姆索洛夫地左翼。这支兵力从数量上来说要比俄军稍少一些本来很难于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但是鲁登道夫已经查明雷恩凯夫还在贡比仑附近所以决定作一次冒险。除留下少数骑兵作掩护外。把其余的德军全部抽调出来投到萨姆索洛夫的右翼上面。

    由于俄军两位军团司令官之间缺乏通信联络。而德国人对于俄军的无线电命令也比较容易地截获和被译因而使德军在执行这个果敢地机动时获得了很大的便利。

    德军采取向心的方向同时实施两个突击结果便摧毁了俄军的两翼合围了其中央部位的兵力实际上消灭了萨姆索洛夫的整个军团。

    如果说这一次取胜的有利条件并不是鲁登道夫自己创造地而是由当时地形势所产生的那么时间短暂地泰仑堡战役可以算是一个沿“内线”作战的间接路线的范例。

    鲁登道夫获得从西线调来的两个军以后随即用来进攻正在缓缓前进的雷恩凯夫把他赶出了东普鲁士。

    雷恩凯夫之所以消极怠惰开始是因为在贡比仑遭受了巨大损失后来则是缺乏有关敌军的准确情报。结果俄军在这些会战中损失了约25万人的兵力而且更严重的是丢掉了大量的武器装备。

    然而泰仑堡战役的影响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加里西亚战线的形势日趋复杂开始对德奥军队不利。

    奥国第1和第4军团在波兰的进攻最初是获得了相当进展的可是掩护奥军基本集团右翼的第2和第3军团由于兵力比较薄弱在俄军第3和第8军团的强力打击下从8月中旬到9月初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并被迫退到了利沃夫的背后。

    这样就使得奥军第1和第军团最初取得的胜利终于失掉了因为俄军左翼部队的进攻恰好从后方对正在展进攻的奥军左翼构成了威胁。

    奥军将军康拉德想调转他左翼兵力的一部分来攻击俄军的翼侧但是突击没有成功。后来由于俄军右翼兵力的继续进攻奥军产生了惊恐开始溃败。到了9月底康拉德不得不下令实施总退却而到1o月初差不多退到了克拉科夫。

    由于奥军方面局势严重德军不得不加以援助。于是在东普鲁士境内的大部分德军被改编成为新的第9军团奉命开到波兰的西南角上并从那里协同奥军一起进攻华沙。可是俄国这时已经完成了动员工作俄军重新改编以后立即开始了一连串的反攻。

    俄军不仅击退了德奥联军的猛攻而且自己转入了进攻随后又集中大量的兵力攻入了西里西亚。

    尼古拉大公用7个军团组成了一个巨型的“方阵”。其中前面3个军团组成为突击集团其左右两翼各由两个军团进行掩护。此外还有一个第1军团也已经侵入了东普鲁士的东边一角并在那里同一支弱势的德军进行战斗。

    为了应付这个危险局面德军把整个东线的指挥权交给了兴登堡、鲁登道夫和霍夫曼3个人。他们以德国边界内的平行铁路网为基础拟定了一个新的反攻计划。

    德军第9军团在优势俄军的压迫之下逐步向后撤退有系统地破坏了波兰境内那些本来就不达的交通线。第9军团退到西里西亚边界时立即开始向北转进入到波兹南-托伦地区而后在11月11日又往东南前进到达了维斯瓦河西岸直接指向了俄军掩护右翼的两个军团的接合部。

    后来楔入敌方的这支德军就把俄军的两个军团给劈开了迫使俄军的第1军团向华沙撤退而其第2军团也差一点在罗兹地区被包围。

    当时俄军突击集团编成内的第5军团如不调转头来予以救援那么德军可能又获得一次“泰仑堡式”的胜利。俄军第5军团回师救援的结果使一支采取包围行动的德军反而落入了俄军设置的陷阱。但是他们终于突出了包围圈与主力会合在一起了。

    如果说西线的战线陷入对峙的僵局那么东线则成为了被动的防御然而这种防御又必须随时根据政治形势的变化而做出相应的调整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国的态度决定了这条东方战线在什么时候会越来越向欧洲南部展。

    这就是林云离开维也纳之前所了解到的东线战况。他现在倒不是特别担心东线关键在于平衡——美国的参战就是打破平衡的其中一个环节而林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去消除这种影响从而达到理想的平衡状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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