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将血TXT下载将血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将血全文阅读

作者:河边草     将血txt下载     将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三十六章 竹林(二更,继续求月票)

    没闹什么惊喜之类的,赵石一早便派人知会了公主府自己的到来,靖佳长公主殿下性情不得而知,但没有迎在府门外,而是琴其海被人簇拥着等候在那里。////

    春风徐徐,带着些温润的气息拂过面庞,让人感觉很是舒服,与三月初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节令一般。

    琴其海身着一身素色短襟,翠绿的比甲,下身一袭及膝罗裙,里面着的却是骑服,一双小巧的蛮靴穿在脚上,外面还罩着一袭淡紫色披风。

    就这么迎风站在那里,如同在春风中摇曳的娇艳花儿一般,离着还挺远,便已经摇摆着手臂向这边打招呼了。

    等到了近前,便如同小鹿一般奔跑了过来,后面一大群人,显然被吓了一跳,赶紧跟上,来到赵石马前,这位来自草原的公主便已伸出两只小手。

    赵石会意,稍一弯身,抓住她的手,草原精灵便已腾身而起,一下子扑进赵石的怀里,留下一串咯咯如银铃般的笑声,抱住了赵石的脖子。

    “我的丈夫,还以为你忘了琴其海呢。”

    淡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热情足以让春风都变得炽烈,粉嘟嘟的红唇毫不犹豫在赵石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抱着赵石的脖子便再也不肯松手了。

    草原女子的奔放让公主府里的下人们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随琴其海来的几个贴身侍女到是早已习以为常,但还是觉着有些丢脸,不由都红了双颊。

    几个一直跟在琴其海身边的鞑靼汉子,远远的瞅着这边,都呵呵的傻笑起来,心想,虽然远离了草原和牧场,但天神赐给鞑靼人的明珠,还是那么快活,也许这就已经足够了。不过。。。。。。。。。天神还会允许他们回到草原上吗,想到这些,鞑靼汉子不由有些悲伤。

    就这么抱着一个温暖而火热的躯体,赵石一下跳下马来,将缰绳甩给后面憋着笑。也带着许多羡慕的年轻侍卫。接受一众人等的跪拜,如今在定军侯,冠军大将军面前能挺直腰杆儿的已经不剩几个人了,而这些下人们显然不在其列。

    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之下。身上还粘着一个好像要融入他躯体中的娇艳人儿,赵石就这么走进了公主府大门。

    再往前行了一会儿,到了二门,长公主殿下的贴身女官芍药已经等在了那里,遣散了簇拥而来的下人们。引着赵石往里走去。

    偷眼瞅着眼前两个人的黏糊劲,行在前面的芍药狠狠的撇了撇嘴,身上也麻酥酥的,心想,这两个狗年女,当年就在府中干过坏事,如今还是这般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实在有碍观瞻,人心不古,莫过于此,竟然还来招惹公主殿下,真真罪该万死。

    。。。。。。。。。。。。。。。。。。。。。。。。。。。。

    木屋前面的竹林已经有了绿意。笋芽也冒出头来,呼吸着春风暖意。

    竹林中很是幽静,长公主殿下依竹而立,一身翠绿色衣裙。别无其他事物,只在颈间带着一件绿莹莹的颈饰。好像与这竹林融在了一起,但那娇艳的模样,却让这竹林仿佛为她而生,显然,长公主殿下没少费了心思在这打扮上。

    赵石缓步而来,后面则牵着好像小尾巴一般的琴其海,当然,这里也再没有第四个人出现了。

    不过让靖佳公主有些意外的是,琴其海竟然也跟了进来,心里稍有失望,也有些羞恼,但人已在眼前,而非传回来短剑,却也足堪欣慰,其他细节还是不要多计较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眼瞅着人越来越近,心也越来越慌,脑中渐渐有些眩晕,之前想好的话,却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过还是皇家教导有方,即便心如乱麻,还是轻轻一福,依着礼数道:“今君远来,不能迎候在外,妾身惭愧。。。。。。。”

    赵石微微一笑,欣赏着这如画般的景致,他很少赏景,今日不过因有人在画中而已,不过心里也在想,世间妖娆众多,但能让人动心的没有几个。

    在情事之上,他的心性决定了他不会太过主动,对什么世间绝色也无半点感觉,能让他动心的只有心意。

    他与靖佳公主相识也有十几年了,之前从不曾心动过,直到那日看到了那一缕乌发及那把短剑,他欣赏这一份刚烈决绝,如此女子,又怎能不让人心动?

    他不曾追求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境界,但也从不曾停止过自己对权色等等的篡夺,因为他以往失去的太多,留多少在自己的身边,有多少激烈的,于他来说,皆是自然而然。

    便如宫中的那位沈才人,即便颜色无双,倾城倾国,于他却无半点挂碍,过后就忘了个干净。

    像他这样的人,也只有相交日久,或是朝夕相伴,才会心肠渐软,不过一旦心动,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的了。

    很大方的上前一步,很自然的牵起靖佳公主柔软修长,好像没有一点骨头似的小手,很高兴的笑道:“早就听琴其海说,公主府里有这么一片竹林,今日一见,果然和回到家里一般。”

    靖佳公主顿时红了脸颊,很快红晕便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上,她想象了千百遍,也不曾想到,会是这么一番情景。

    满怀的羞意好像从头到脚将她浸在了里面,轻轻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出来,其实以她用的那点力气,怎么会抽的出来。

    一种从未体验的情绪让她身子有点软,浑身上下烧的厉害,好像得了病似的,但甜蜜亲切的感觉却是那般清晰,好像轻轻碰上一下,都能溢出来。

    而赵石的表现,也让她迅速的轻松了下来,还摇着手臂晃荡了几下,心想,诗中曾云,问天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原以为有些夸大其词,但这一刻,却让她有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好像就这般牵着手,便是一直到地老天荒,也是甘愿。

    琴其海从旁边探出脑袋,瞅了两人牵着的手一眼,撇了撇红润的小嘴,感觉很不舒服,之前处下的情谊,并不足以消除女人的嫉妒之心,于是,她便煞风景的道:“我饿了。。。。。。。”

    靖佳公主显然很高兴,根本顾不到其他,一边感受着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手传过来的温暖感觉,一边笑着指着竹林里面道:妾身准备了酒菜,这里清净无人,正好陪。。。。。。。。你们多饮两杯。”

    她现在觉着,如果再被人抱一抱,那么自己一定会飘起来,这种成仙的法子,那些道士什么的肯定没有想到过,想到这儿,连眼睛都笑弯了。

    当然,琴其海也不是没有良心的,只不过觉着帐篷。。。。。。。嗯,屋子里的女人已经够多,分享丈夫的宠爱,为丈夫生下血脉,是草原女子们的天职,如果丈夫的帐篷够大,可以容许其他女子进入,但太多了的话,会引起天神的嫉妒的。

    她还真是会为自己丈夫着想。。。。。。。。。。

    竹林里有一块空地,摆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石凳上铺着软垫,桌上酒菜香味飘荡在竹林里,就着竹子的清香,很是能引起人的食欲。

    赵石牵着两只柔荑,看上去很是惬意,当然,男人在这种时候,惬意还是得意也就很难分的清了。

    公主殿下就是公主殿下,脱去了束缚的公主殿下还是那位公主殿下,坐下之后,为赵石满满斟了一杯,自己也满上,盈盈起身,举杯祝道:“都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古人又云,两情若在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今日与君一会,妾愿足矣。”

    琴其海听的懵懵懂懂,心想,汉人的诗真好听,就是不知说的是什么,看来回去还要问问,若是公主殿下能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不会说这么两句出来的。

    赵石虽然不通文理,但这么两句脍炙人口的名句还是晓得意思的,笑着举杯,淡淡道:“外间事,交予我便了。”

    两人说话,虽听似不相干,但却都已表明心迹,靖佳公主两眼发着光,只觉心意相通,欢喜无限,举杯一饮而尽,赵石呵呵一笑,自是也将酒倒进了嘴里。

    靖佳公主心中欢喜,转头又敬琴其海,两轮下来,酒量并不甚佳的靖佳公主便已有了些醉意。

    而酒量本就不错的琴其海心里得意,把着酒坛,一个劲儿的给自己和丈夫倒酒,自觉自从到了汉人地界,唯有这一次,喝酒最是痛快,主要是没人管着嘛。

    酒到酣处,站起身来,旋转着娇躯,载歌载舞,如草原风铃般的歌声脱口而出,回荡在这幽静的竹林当中,更添几分空灵。

    望着欢笑起舞的琴其海,靖佳公主不由自主的将身子偎到了赵石怀里,满是醉意的丹凤眼眯着,却有些腻的让人受不了,呼着酒气的小嘴凑到赵石耳边,悄声道:“抱一抱卉儿好吗?”

    她可是要成仙的人呢。。。。。。。。。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三十七章 突破(三更,继续求月票)

    清晨,天才蒙蒙亮,外间有些响动,赵石就已经惊醒了过来,轻轻推开挂在胸前的白嫩嫩的胳膊,旁边柔软的身躯,光滑的触感,还是让他清晨的高昂了些。8 9 阅 读 网

    但他坚定的爬了起来,挑着自己的衣物,往身上套着。

    旁边的女人睡的也轻,这时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睡眼,还用手使劲的揉了揉,接着觉出了自己床上的动静,肢体的碰触也不可避免,她猛的睁大眼睛,睡意全无。

    不过记忆还是帮了她的忙,将那声惊叫憋在了嗓子里,然后记忆纷涌而来,接着便羞的好像什么都不愿见了,一掀被子,将脑袋钻了进去,但旁边传来一声呢喃,又将她吓了一跳,往旁边瞅瞅,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就这么进入眼帘。

    她咽了一下口水,心想,李卉儿啊李卉儿,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可要羞死人了。

    旁边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传来,她忍不住,轻轻掀开被子,瞄了两眼,虽然昨晚已经见的多了,不过她还是在心里感叹了一下那躯体的强壮以及雄伟。

    身下有些疼,但她翘了翘嘴角,红着脸笑了,往下瞅了瞅,昨晚荒唐的痕迹还有很多,不由有些微恼的想,下手也不知轻点,这个时候,她彻底的算是从羞意中摆脱了出来。

    轻轻掀开被子,环住男人的腰,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男人动着身子,肢体摩擦当中,她又觉着身子有些软了,不由哼了两声,心里又是羞意大做。。。。。。。。

    男人拍了拍她的胳膊,她不情愿的松了手,男人起身下床。

    她歪头想了想,找到自己的贴身衣物,随便往身上一套,便跟着下了床。开始手忙脚乱的给男人穿戴起来。

    无疑,这种起床方式是十分香艳的,不论对男人来说,还是对女人来说,即便是赵石。也是以极大定力才忍住回到床上的冲动。

    穿戴的差不多了。赵石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抱了抱长公主殿下几近的娇躯,低声道:“我出去活动下手脚。”

    待得赵石开门出去,长公主殿下才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觉着有些烫手,又照了照镜子,脸一下子便红到了脖子根儿,回身就往床上爬。

    但看到床上另一位睡的竟是那般香甜,仿佛不知世事一般。心里又恼,刚想把这位弄醒,但又顿住,眼珠儿转了转,又偷偷瞄了瞄四周,做贼一般垫着脚来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打量着。

    一丝不挂的躯体横陈在那里,玉瓷一般的肌肤仿佛发着光,起伏的曲线是那么优美而又自然。健康而又有活力。

    长公主殿下瞅了瞅这边,又往自己身上瞄了瞄,小声哼了一声,有些不太满意,显然觉着某些地方自己要略逊一筹。

    忍不住伸手在对方胸脯上抹了一把。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这才有了些笑意,果然的是自己的软一些,虽然略微比她的小那么一点点。。。。。。

    床上的草原明珠儿感觉到有些冷。拽了拽被子,呢喃了两句。长公主殿下像受了惊一般,退后了两步,见对方没醒,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么懒,还要来作怪,吓死我了。

    不过屋子里这位公主殿下的糗事,赵石出了木屋,目光所及,却是愣了愣。

    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芍药正一脚踢在一根竹子上,想来外间之前的响动也是她弄出来的,这时一脚踢在竹子上,显然竹子要比她的小脚坚硬的多,晃了两下,好像在嘲笑女人的软弱无力。

    而这位公主殿下的贴身女官却是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脚一阵揉搓,然后。。。。。。。。。她便看到站在那里的赵石了。

    几乎是本能的,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转身就跑,但脚下还不怎利落,一瘸一拐的,终于一下子跌倒在地,还打了两个滚儿,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赵石甚至还隐约听到了呜咽的声音,显然是哭了的。

    赵石觉着有些好笑,回身瞧了瞧木屋,翻了翻眼睛,自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便是做了,将来过了这一段,把长公主娶回家去,旁人估摸着也就叨咕两句,还能怎么样?

    嗯,辈分上好像有些不对,但麻烦这东西,你不揍他,他就来欺负你不是。。。。。。。。

    公主府地近西山,又靠着承恩湖,空气比长安城里要清新的多,放下些许心事,呼吸着清晰的空气,便在竹林里溜起了弯儿。

    溜了一圈,便已觉着神清气爽,便来到昨日那边空地上,酒菜狼藉,还没有过来收拾,但不影响赵石此时的心情。

    双膝微曲,摆下姿势,便缓缓打起了太极,这个到不是装模作样,而是他如今浑身上下劲力充沛,便是头发梢,都好像蕴藏着力量。

    平常的那些拳脚功夫于他来说,都已无多少作用,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了,他能感觉到,力道还是缓缓增长,好像没有穷尽一般,他甚至不知道,这么下去,会不会真如了然和尚吹嘘的那般,能够移山倒海,无所不能。

    但血脉之力激发到他这种程度,也已经是骇人听闻,即便是方火羽复生,两人也能过上十七八招了才对,而赵石差的,其实还是对力量的运用而已,像方火羽那样的大宗师,对力量的运用实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一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到了他面前,都好像孩子一般,刚一动念头,人家就已经知道你想动拳头还是动脚板,打起架来哪里会是人家的对手?

    如果单以力量而言,此时的赵石,其实已与当年的方火羽不差什么了,甚至犹有过之,但若两人此时相遇,赵石照样会是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宗师之所以为宗师的缘故所在。

    力量在身躯中涌动的感觉很不错,赵石也不强求什么,如今他,领兵上阵杀敌,自保已是绰绰有余,而他也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太极最重的便是其中生生不息之意,太极重的不是招式,更非是用来打架的,太极取的是一种意境。

    清净而圆通,自成一方天地。

    所以他现在心情好的时候,便摆出姿势,走上一趟,太极柔中带刚,柔软处,如弱水三千,万物无有不沉,刚烈处,却也如开天辟地,无物可阻。

    一趟走下来,心外无物,沉浸其中,饶是以他的体魄,竟然也出了一层薄汗,但立定脚步,却觉心下快美难言,浑厚的劲力在身体里如滔滔江水,汹涌澎湃,好似欲要喷薄而出,手脚好像不受控制般,脚下一沉,搬拦捶已经随手而出,这一刻,大地都好像颤抖了一下。

    海底锤,撞天锤,连着两下,越来越是刚猛,竹林中好像挂起了一阵旋风,竹枝摇动,烟尘弥漫,但赵石却觉身躯中力量越来越是澎湃,总有不吐不快之感。

    他猛的如同豹子般窜了起来,一肩膀靠在身旁一颗老竹上面,足有两臂粗细的老竹发出痛苦的咯吱声,轰然倒地。

    赵石站定身子,仰望天,劲力好像找到了突破口般,从他口中倾吐而出,一阵呼啸声从竹林间冲天而起。

    似龙吟大泽,如虎啸深山,排空而上,直入云霄。

    长安城中,有那么几个人顿时抬手,脸露骇然之色,望向长安城西,这其中便有那如同鬼魅般的安夫子。

    即便是他,此时也身躯微颤,不自禁的握住腰间短剑,脸上惊疑不定,心中暗道,曾听师傅说过,世间有一些练气士突破瓶颈之时,便会发出奇异的呼啸之音,能使鬼神退避,万物皆惊,难道竟然真让自己碰到了?

    可惜,就是不知那人现在何处,不然以这等声势,定是要前去见识一番了。

    呼啸声足足持续了有盏茶时候,才停歇了下来,赵石有些惊喜,这种情形当年在巩义县时便有那么一次,之后便把了然和尚打的吐血,也不知这一次有什么奇异之处。

    想了想,自那次入宫之后,自己心境就有些不稳,劲道更是时强时弱,应是已经有了突破的预兆。

    当年了然和尚也曾说过一些,什么炼体,炼魂的话,还有什么般若境,大自在境,不过他没练成,也只是听人说的,当时临别时,好像还说,之后境界要靠心境,自己还觉着有些玄之又玄的感觉,那现在又该是个什么状况?

    感觉了一下身体,确实有比以往轻捷矫健的意思,一边思索着,一边来到石桌之旁,若是劲儿打了,一巴掌下去,这石桌会不会碎成齑粉?

    想到这里,不自觉间便按了按石桌,劲力微吐,再抬起手掌想要拍下去,但却愣在了那里,因为石桌上,清晰的印出了一个掌印。。。。。。。。。

    呵呵,有些突然吧,这样的一章早就想写了,但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这回公主也拿下了,男人自然心里舒爽,动力足足的,自然也就突破了,其实之前几章就开始酝酿,到现在终于爆发了出来,哈哈。。。。。。。。。。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三十八章 秘闻(一更,继续求月票)

    “此去,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 . ..”

    “这一段,长安怕是要有些变故,你不管听到什么传言,只需谨守府邸,长安城就算有惊涛骇浪,也波及不到这里。。。。。。。。”

    “妾身只恨前些时太过逍遥。。。。。。如今想多予些助力,也是力不从心。”

    “不必,朝野间事,千头万绪,搀和进去,只会天天头疼,女人若老的快了,可不招人待见。”

    “瞧你说的。。。。。。。还望你擅自保重才是,妾身望眼欲穿,不盼你能大富大贵,只盼你平安喜悦才好。”

    “知道了,你也别送了,徒招口舌,等到过了这段,我再来瞧你就是。”

    早晨竹林里闹出了偌大动静,还好的是,长公主殿下的新宿处地处偏僻,又逢早间天光微亮之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不然一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不过早饭时候,还是跟靖佳公主胡乱解释了两句,蒙混了过去,而靖佳公主此正情热之时,智商只余一半,几句话下来,便不再追问什么了。

    临别之际,靖佳公主自是万分不舍,殷殷叮咛,赵石也并无不耐,一一作答,也叮嘱了两句,不过方自有了突破,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细细品味一下,心情到也颇为的急迫。

    别无旁话,赵石辞别了公主殿下,带着颇有些欢呼雀跃的琴其海,离了公主府,回长安去了。。。。。。。。。

    。。。。。。。。。。。。。。。。。。。。。。。。。。。。。。。。。。。。。。。。。

    回定军侯府的一路上,他都能从感觉到来自四处的窥探目光,赵石明白,有些人布下的网是越来越紧了。

    自那次入宫之后,他已经不做他想,只是一心准备着应对将要来临的狂风暴雨,而形式,确实也是在渐渐变的越来越坏。

    京军中的变动让人心惊。至于皇帝陛下在皇家内苑练兵,这不得不说有些可笑,这也让赵石想起了那位满人皇帝,那人可是一位标准雄才伟略的家伙,好像就曾经在皇家内苑以玩耍为名。练了些少年。在十几岁上,便除掉了朝中权臣。

    但景帝今年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吧,自己也并非什么权臣,在皇家内苑练兵。想干什么?是被吓到了吗?

    不得不说,以赵石现在的眼光看来,这位陛下犯了些小家子气,这是逼着自己动手呢,除了这个。赵石没有别的什么猜测了。

    文官们在大秦显得有些过于柔弱了,这与他想的有些不一样,比如像同门下平章事李圃这样的朝中重臣,应该对皇帝陛下多有劝谏才对,但实际上,好像没怎么在其中看到他的身影。

    也许,这就是乱世之所以为乱世原因吧,将军们的地位太过稳固,显然位于群臣之上。皇帝陛下独断专行,文官们没有多少插嘴的余地。

    强大的国家机器在战争中畸形的发展,最终结出的果实,不是杯酒释兵权,就是诛除有功之臣的骂名。

    赵石并不顾忌这些。但却不能不警醒,心底也明白,皇位上那个人只要坐的不是自己,估摸着早晚有那么反目成仇的那一天的。

    也许想的过于长远了。赵石暗道,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合则来,不合则去,天大地大,还能把自己怎的?

    。。。。。。。。。。。。。。

    回到府中,一番忙乱之后,来到后院书房,终于多少安静了些,没有急着静卧安坐,用愈加清晰的感知来检查自己的身体,而是琢磨着,也该是到了和那个贪财的小女人联络的时候了。

    。。。。。。。。。。。。。。

    南宫虹此时已经不在天香楼中,搬家这种事对她而言,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平常简单,她是天妖,是要藏身于九天之上,俯视人间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臆想,现在的她藏的地方,还是在彩玉坊,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这里龙蛇混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各式各样,人世间最尊贵的那些人会出现在这里,人世间最低贱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

    而有了定军侯府的支撑,她的胆子虽然没有变的太大,但气魄却已经不小,就在这几日,有四五座青楼易手,无论掌柜的还是打杂的,都换了一茬,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安排藏身之地。

    像这样,动辄十万数十万两银子的买卖,恐怕如今京师豪族,也不会轻易拿得出手的,但定军侯府的积蓄真的不少,可以让她大展拳脚。

    花别人的钱,自然不会心疼什么,现在的天妖大人和当年在内衙时可是大不相同了,朝廷的钱虽然多,却不会给人乱花,总有这样那样的规矩管着。

    如今哪里会一样,天妖大人自己主事,手脚自然放的很开。

    此时此刻,天妖大人就斜斜的歪在椅子上,晃荡着一双小腿,手里把玩着一颗明珠,屋子并不大,离天香楼也不远,平平常常的一条巷子,平平常常的一间小院儿,巷子幽深,有户人家,如今却全已经安插成为了眼线。

    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却布置的。。。。。。。。嗯,只能说是亮晶晶的,到处都是璀璨夺目的光芒,这位酷爱珠宝玉石的天妖大人,恨不能将一整间屋子都弄的五颜六色的才甘心。

    当南宫无忌走进来的时候,狠狠的被闪了一下眼睛,虽然早知道会这样,用袖子挡了挡,但那些光芒根本没有死角,南宫无忌眼睛刺痛,险些流下泪来。

    心想,那个家伙可真大方,自家妹子算是找对人了,听说那人府上赶出了不少下人,不会是被自家妹子弄穷了吧?他恶意的猜想,顺便抹了抹眼睛。。。。。。。

    片刻之后,才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来,放在桌子上,使劲的敲了敲桌面。

    这时,仿佛江湖好手们入定一般的天妖大人才转动起自己的眼珠儿,不满的斜着瞄了过来。

    将手里的珠子哈了口气,擦了又擦,放进怀里,这才放下两只翘的高高的小腿儿,一下飘到桌子上,拿起那张纸条瞅了瞅。

    用下面的数字数了数行,心里默念,半晌过后,才叹息了一声,嘟囔了两句,才没精打采的道:“有差事了。。。。。。。”

    南宫无忌撇了撇嘴,闷声道:“人手还不够呢。”

    天妖大人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什么,精神好了许多,南宫无忌一见,就知道,自家妹子这又是想到办完了差事所得的赏赐了,不然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闷声又重复了一遍,“咱们的人手还差的多。”

    天妖大人皱了皱小巧的鼻头,“说好是一个月的,虽然还差几日,但第一次交下来的事情,可不能办砸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查起来很方便的。”

    见自家妹子一副心有成竹的笃定样子,南宫无忌放心了,道:“查什么?”

    天妖大人笑了,用手支起下巴,思量了一下,道:“这事还得是在内衙打听,正好,甘井巷那个人,是时候去见一见了。”

    南宫无忌皱了皱眉头,“我可不愿见到那个家伙。”

    天妖大人哼了一声,怒道:“你以前不是和他喝过酒吗?”

    南宫无忌咧了咧嘴,他自是记得,喝了那顿酒之后,自家妹子的画像竟然就出现在那个家伙的手里了,为了这事儿,他足足请了人家十几顿酒,花光了自己所有积蓄,才将那画像赎回来。

    但最可恶的是,这家伙竟然在第二天,又画了一副,找到自己门上,向自己售卖,当时,若非自家妹子拦着,他非得将那狗东西的脑袋拧下来下酒不可。

    见南宫无忌不敢说话了,天妖大人恼道:“就不知你脑袋里整日想些什么,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自己上门多丢脸,让个人去找他不就是了?”

    南宫无忌翻了翻白眼儿,道:“你说谁能去找他,以往内衙里都避着此人走的,又有哪个在他手上没吃过亏?对了。。。。。。。。。他好像挺怕安盛那个鬼东西。。。。。。。”

    天妖大人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所谓一物降一物懂吗,你就没听说,当年他找安盛的麻烦,也不知怎么触了霉头,安盛可是在他屋子外面守了一个多月,都没动手,就吓的他晚上不敢合眼,以后就老实多了。。。。。。。。”

    南宫无忌嘟囔,“安盛那厮可也不好多使唤吧?”

    天妖大人跳起来敲他的头,怒道:“多想想,多想想,昨天咱们听到什么了?”

    南宫无忌抱头鼠窜,“听到什么了?”

    “你个笨蛋,今日早上不是有人来送信,说是城西出了个大高手,让许多人惊悸不安吗,安盛那家伙就喜欢跟高手过招,听说哪里出了好手,准保会想着去刺人家两剑才甘心,叫人去查查,安盛听了这个,肯定高兴,就是叫他再在那个家伙屋子外面守一年,他也甘心。”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三十九章 老头(二更,继续求月票)

    猛犸目标太大,在杰西卡的命令下,小波波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它的初恋情人钻回宠物空间,众人一起混入人群溜之大吉。跑到盗贼公会,天凯武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不过在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众人一合计,干脆一起登上了老匡送给杰西卡的礼物,一条装饰精美的私人游艇,扬帆出海。

    摆脱了小波波的纠缠,九月终于有空说明误会起因了,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天凯武让九月偷听韩扬师徒谈话说起(详见《第334章无相音罡》)。九月自夸中国功夫在他的瑜伽面前只是小孩子的把戏,结果却中了纪老爷子的招,天凯武躲在有隔音效果的保护罩里总算勉强躲过一劫,九月却被韩扬的无相音罡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般人被这么震一下肯定是七窍流血,不死也要变成白痴,但九月最擅长的就是调整自体机能,八年前在核爆炸实验区吃了几个月射线最后都没死,这次韩扬的无相音罡也同样不能对他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只是躺在床上养伤花了他一个多月的时间。

    九月受伤前有关AIM(国际佣兵组织)的调查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伤愈后天凯武让他去里海疗养一段时间,顺便看看有没有接触驭海者高层的机会。九月擅于隐匿自身和迷惑对手,遥感比暗夜神教的天耳通还好用,此前靠着这些神奇地本领调查各大组织一向无往而不利。但这次调查驭海者却碰了钉子。驭海者组织看似庞大而松散,但内部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各机构、各单位乃至每个人都分管自己的一摊事,与各自的上级见面都很少。即使某一环节出了问题也只会暴露下级关系,对同级和上级都很难顺藤摸瓜;更让九月头疼地是,驭海者似乎根本就没什么固定的总部,他的窃听遥感能力几乎无用武之地。晃悠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近日跑到腰果湾附近找线索,结果在集市上遇到了杰西卡。

    正如杰西卡所言,将一头猛犸弄到哈维斯特大陆来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至少运输猛犸要占用很大地货舱空间,而这些货舱原本是可以用来装昂贵物资地,将猛犸运过风暴之洋后,猛犸的身价也和等重量的金子差不多了。九月知道猛犸的产地,因此杰西卡召出猛犸在集市上招摇,一下子就被他盯上了。因为他觉得这小姑娘肯定和驭海者高层有牵连。实际上九月也算猜对了,只不过由于他此前一直在外地工作。后来接触伊甸众人时老匡正处于假死阶段,伊甸众当时都不愿提起老匡,杰西卡他就更不认识了。直到碰见林娜,九月才发觉自己有可能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躲在木桶里,一来想看看杰西卡到底是什么人,二来他也发觉了那帮假冒红胡子海盗的意图,如果林娜姐妹不敌,他还可以出来帮帮忙。结果反而是被肥猫发现,误当成了强盗头,不得不上演截停小波波的惊险一幕。

    当九月毫不掩饰地讲几个月前与韩扬的斗法时。天凯武笑嘻嘻的丝毫不以为意。老匡也听得津津有味,还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最后念的那是什么迷魂咒吗?一下子就把小波波给骗了?”

    九月道:“那可不是迷魂咒。那是与自然沟通的功法。瑜珈追求超越自然,首先要融入自然,而融入自然则要与自然沟通,动物正是自然地一部分。”

    “哦,很厉害啊,那树木山石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你也能和它们沟通吗?”

    “瑜珈是最伟大地功法,当对自然心领神会时,随时随地都能聆听自然的信息。”

    对于瑜珈,老匡没有什么研究,只知道它的命运和传统武术差不多。百年前在一些人的有意误导下,传统武术被扭曲成了“舞术”,而古老的瑜珈功法也成了大众心目中健身减肥的代名词。实际上流传了几千年的东西哪有那么简单的?九月称瑜珈是最伟大的功法,初听刺耳,仔细一想也无可厚非,对于自己民族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如果没有点自豪感那才可悲呢,九月这么说反而博得了老匡地好感,而且他刚才地身手老匡也见到了,在冲刺的猛犸面前玩高低杠,这份技巧和胆识地确罕有,看来天凯武还是搜罗了不少能人的。

    老匡想心事不说话,天凯武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开口道:“九月,驭海者的事情既然没有什么进展,那你就不必再费心了。这位老匡先生要在玛斯沃尔开辟出一条横跨大陆的通道,现在缺乏顶尖高手,不知你是否有意参与?”

    “我也要去!”

    九月点头刚要答应,杰西卡忽然冒出来插了一句。刚才上船后杰西卡就在孔亮的带领下参观船舱去了,转了一圈回来正好听到天凯武问九月的话。不过她这一搭话,众人全都咧了嘴,横跨玛斯沃尔大陆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谁愿意在冒险的时候带着她这位小姑奶奶?

    看到众人的神情,杰西卡不乐意了:“我在玛斯沃尔大陆呆过整整一个月,行程近千里,你们有谁比我在哪儿呆得时间长?又有谁比我了解的风土人情多?”

    杰西卡这么一问,众人还真无法反驳。在座之人中,除了老匡之外没人去过玛斯沃尔大陆,而老匡去的又是遗忘冰原,那里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冰霜巨人群落的风物人情与玛斯沃尔大陆腹地大相径庭,所以论探险经验老匡也比不上杰西卡。眼见被杰西卡将了军,老匡开口道:“杰西卡,我们没有别地意思。只是这次行程过于凶险,我们抽调的都是顶尖高手,就算打不过当地的怪物各人也有自保的能力,而你……”

    “有什么凶险地?不就是一个野生动物园吗?”

    “……”把玛斯沃尔大陆当成野生动物园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匡都无语了。

    “你们说来说去还是瞧不起人,看看这是什么?”杰西卡抖手把她的那根半透明鞭子扔了出来:“这是绿龙最嫩的下颚皮肤硝制而成的鞭子,龙照你们地说法够危险了吧?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乖乖地变成了我的龙皮鞭?野生动物园里最可怕的动物也就是龙了吧?龙我都不怕,你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老匡听说过杰西卡曾设计杀了一头绿龙(详见《第351章煽风点火》)。再联想到她仅加入驭海者半年就混进了高层。看样子自己还真的忽视了这小姑娘。仔细想一下,带着杰西卡穿越大陆的确有不少好处:一来驭海者是对玛斯沃尔大陆最了解的人,他们穿梭于蛮族各个部落之间,冒险经验比本地土著还要丰富,杰西卡聪明绝顶又过目不忘,跟着他们混了一段时间,想必也学到了很多冒险的经验;二来一支队伍要有勇有谋才算强悍,自己要处理伊甸事物,不能全程跟队随行,由杰西卡做领队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自己当年都没想出害死白龙的计谋,杰西卡却设计害死了一头绿龙。至于杰西卡地安全。似乎也不必过于操心,这个世界上有勇力的高手并不一定比擅于判断形势地低手活得长,上次抢劫驭海者大船时,跟着杰西卡的八个驭海者高手统统葬身海底,杰西卡却在第一时间逃到安全地点最终安然无恙,想必在玛斯沃尔大陆遇到危险时杰西卡也能自保。

    如此说来,自己一直在犯愁的探险队领军人物此刻已经自己送上门了。不过这次横穿大陆之旅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和伊甸未来的发展,一点儿也容不得闪失,必须想个法子让杰西卡尽心尽责才行。琢磨了一下利弊,老匡已经有了主意:“好吧好吧。杰西卡。我们很高兴你能加入探险队伍,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听从领队指挥。”

    “什么?我不是领队?开什么玩笑!你也知道在玛斯沃尔大陆探险不容易,再让外行指导内行的话,队伍走不出两天就要全军覆灭!”

    “杰西卡,你知道领队的责任吗?领队必须对全队负责,遇到危险首先考虑的是全队的安危,而不是自己如何逃跑,甚至牺牲队友让自己逃跑。你能承担起这种责任吗?”

    “我最讨厌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如果全队面对威胁,必须牺牲少数人确保多数人的安全该怎么办?领队地价值要高于任何一个队员,所以要牺牲地话当然只能牺牲队员!”

    “很好,那如果别人是领队你是队员呢?”

    “如果我当了队员,那就说明领队不称职,非要死的话还是死他!”

    “那么你几个月前第一次到玛斯沃尔大陆,领队地不可能是你吧?”

    “对,不是我。但你组织的这支队伍成员也是第一次到玛斯沃尔大陆,领队也不可能是他们吧?”

    “……嗯……啊……哈哈哈……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让你当领队的,刚才只是考考你的口才而已。恭喜你,你过关了!”

    “小猫,辩不过我就不要找理由嘛。”

    老匡一脸苦笑:“咳咳……我认输,不过杰西卡,有一点我还是要和你说明。这次探险的队伍是由好几方面的人组成的,探险的目标一是要尽快达到目的地,二是要促成这几方面的人今后与伊甸更好的合作。这两个目标必须都要达成,只达成一个的话,这次探险就算失败了。如果你能保证这一点,我就允许你做领队,如果你的能力有所不及,我不得不中途换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尽量少死人嘛,这也没什么难的,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出发,以及都有些什么人去就行了!没有别的事了吧?我去驾船了,说实话小猫你给我的这个礼物我还是蛮喜欢的,就算请我做领队的报酬吧,嘻嘻!”

    杰西卡得意洋洋地离开了船舱,好汉孔亮叹道:“哎呀,杰西卡可真厉害,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匡副被别人辩得哑口无言呢!”

    老匡笑而不语,天凯武也笑着摇了摇头,林娜觉得不对劲:“喂!你们两个,不是又对我妹妹耍了什么花招吧!”

    老匡笑道:“在玛斯沃尔大陆探险可是个又苦又累的活,风餐露宿不说,每时每刻都有性命之忧,而当领队就更不容易了,因为他还要照顾所有的队员。这么累的活,我要是说喂!杰西卡!我请你做领队你说她能愿意吗?”

    “你妹妹一向是跟我对着干的,我说向东她就偏要向西,那我就只好先向西了,而且,你觉得要是你妹妹被我说得没词了,她会听我的话吗?要让她高高兴兴地当领队这个苦差去照顾队员,那就得让她觉得这苦差是她赢得的机会才行啊。”

    天凯武也笑了:“有的人会被说服,有的人被说得理屈词穷反而会恼羞成怒。所以辩论输赢无所谓,辩输了,却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不是很好吗?”

    “输就是赢……你们……你们这些家伙啊……”

    “其实这也算是对杰西卡的锻炼吧,如果杰西卡这次能将整支队伍安然无恙地带到目的地,她也会成熟许多,至少能学会替别人思考了。放心,我会时时关注探险队,不会让她的负担太重的。”

    “老匡……谢谢。”

    “客气啥,你们史密斯家族的人可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啊,打着灯笼都难找。放任你妹妹这样的天才成天瞎玩儿浪费时间,我可看着都心疼。”

    “哼!说来说去……”

    “喂喂喂!咱说归说,不带动手的啊……啊!林娜!你的湮甲弩越射越准了!”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章 明了(三更,继续求月票)

    只两三日,消息就已经传回了赵石手上,赵石很满意,他自然不知道天妖那个小女人使用了什么手段,但他在乎的也只是结果,一切都表明,小女人虽花钱如同流水,还得用珠宝喂着,但办起事来,还是靠谱的。

    钱定军侯府不是很多,但珠宝什么的却足够丰盛,到了他这个地位,不用贪渎,也不用靠什么俸禄,甚至于,都不用宫里赏赐。

    现在每年从吐蕃,蜀中,巩义那边,都会送来很多的礼物,尤其是吐蕃那里,吐蕃低地,最不缺是除了战马牛羊之外,可能就是各色宝石了。

    自从李匪称霸低地之后,更是没了什么顾忌,用战马和皮革交换粮食物品,再转手,卖给高地的贵族们,高地的贵族们出的最多的就是各色宝石,近千年的积累,高地贵族之富有,绝对是让常人难以想象的。

    甚至与蜀中做买卖,换来蜀锦,茶叶之类的东西,在高地,乃至于西域,这都是等价于黄金的珍贵物什。

    李匪坐地发财,如今已是富可敌国,而李匪这人最讲的就是义气,近些年往长安送的礼物是越来越贵重,越来越丰厚,到了后来,竟然有成车的各色宝石出现,即便是赵石,都感觉这家伙现在是太有钱了。

    废话少说,如今定军侯府的家底,再怎么折腾,也是折腾不完的。

    赵石让人去查的消息并不算什么隐秘,只能算是个考验罢了,显然,天妖这个小女人完成的很出色。

    赵石仔细瞧了瞧内容,若是搁在一个多月之前,肯定又是一番怒火中烧,但现在,他却平静的将消息看完,只是眉头微蹙。

    他让人去查的不是旁的,正是许节休妻的前后始末。

    好像是知道赵石的心思。传过来的探报里面,说的很是详细,但内容可真的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这里面出现了的名字,以及背后若隐若无的影子,也让人不寒而栗。

    咸宁六年十月间。大将军王佩次子王仲坤有纳星之喜。后面注明,王仲坤,好美色,多妻妾。据传为大将军王佩所不喜,不过一直留于京师之地,交游广阔,疑为大将军王佩刻意留于京师,交结权贵。以为耳目。

    许节与三五好友同往贺喜,其中礼部文案贺庆知,妻曲氏,乃户部员外郎曲士昭之堂妹,吏部行文年旭,为豪族王氏内院总管年大成侄儿,翰林院修史张治问,师承大理寺少卿王鲁卿,其余两人。皆为许节同窗,待细查。

    王仲坤交游广阔,却邀许节同席,席间多有挑拨,同席者。还有大将军折汇次子折思廉,虽一言不发,但隐有默契,与许节多有礼遇。

    当晚。许节宿于王仲坤府内,王仲坤曾挟折思廉与许节密探良久。后送两美貌女子予许节,养于外间,一切皆为王仲坤操办。

    后据闻,许节曾于人夸耀,外放之日近在眼前,当是王仲坤,折思廉等人许诺。

    到了这里,事情始末便很清楚了,但后面还有消息,就真的让赵石有些惊讶的感觉了。

    据传,大将军王佩兵败受责,隐有失势之意,然去岁却于长安王氏结亲,隐有勾连成党之势。

    就这一句,让人联想可就多了。

    赵石暗暗心惊,只一个许节,就让这些人费了如此力气,可想而知,后面跟着的就是暴风骤雨了。

    王家在朝中根深蒂固,王佩在外领兵,地近京师,中间还有折家搀和,是对着太子来的,还是对着他赵石来的,很难分辨的清,但也不用分的那么明白,他和太子本就是一体,对着太子来,和对着他来,都无任何分别。

    一个大族门阀,于朝野间呼风唤雨,外间两个大将军,皆是大秦将门出身,内外勾连,也只能用势力滔天来形容。

    赵石升起个古怪的念头,也难怪皇帝陛下要在内苑练兵,就这三家,如果连结成党,谁都得忌惮万分,皇帝陛下也不例外,到未必是单单防着他赵石的。

    虽多了许多的忧虑,但却并不畏惧。

    大秦无疑现在正处于鼎盛之时,外间的胜利,疆域的扩大,很容易激起人的野心,无论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还是外间领兵的将军们,在这个时候能拿捏的住自己的,便是人杰。

    而无论是京师大阀,还是领兵的将军们,也会升起掌控住自己的欲望,这无可厚非,王家素来在朝野间左右逢源,但如今却不得不选了一边儿来站,这是被逼的。

    王佩也差不多,若不能放手一搏,他的前程要黯淡的多,至于折家,没什么好说的,每次新君继位,背后都有折家的影子,显然,他们是储位之争的常客,以他们的家底,即便赌输了,也不会输的倾家荡产,所以他们比旁人更从容,折汇此人的野心一直不小,要是在这么热闹的时候不掺和上一下,那才叫怪了呢。

    其实追根寻底,还是在于景兴新政之上,豪门大族从没停止过对新政的攻讦,当年羽林左卫兵变,便是其中一次小小的高潮,这一回,大家好像又要在储位上做些手脚。

    赵石笑了,皇帝陛下的龙椅好像不那么安稳了吧,王家和折家一旦闹起来,就是奔着储君之位去的,但何尝不是奔着新政去了呢?

    这个时节,本来应是借助自己力量的时候,偏偏皇帝陛下又故态复萌,想削夺自己的权柄,他可是真有信心呢。。。。。。。

    局势终于清晰了起来,按照后世的一句经典的话来说,这是一次保守派和改革派的碰撞,看上去势均力敌,但明显,改革派已经落在了下风,如果保守派成功,皇帝陛下的威信必然受损,虽不至于改朝换代,但八分田亩制之类的东西,很可能便会被废弃,这会给保守派争取更多的优势。

    许多不满于新政的人也会站出来支持他们,到了那个时候,让当今陛下退位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必定要乘胜追击,谁都不是傻子不是。

    这么说来,他也不过是适逢其会,卷了进来而已,若当今陛下如同往日般信任于他,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大将军王佩不过败军之将,挥手可平,折家那里,大将军折汇远在千里之外,有他与大将军张培贤坐镇京师,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王家不过是文官,阴谋诡计,朝堂政争是行家里手,但在刀枪面前,除了洒出一腔颈血之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曲氏一族?傀儡而已,和这些人比起来,他们蹦跳的再欢,也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偏偏皇帝陛下出了昏招,要先来对付他赵石,一下子便是形势大变,让未来充满了未知,估摸着,王家折家什么的,也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先是试探了一下,竟然让人喜出望外,之后的招数也就会接踵而至了吧。

    这个时候,皇帝陛下也是骑虎难下,难受之处,绝对不会下于他赵石半分。

    这由不得他不笑,帝王心术,到了此时,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赵石想了想,笑容越发欢畅,情势乱的可以,但到了最后,好像还是得看谁的拳头硬一些,自己的拳头软吗,从来不软,皇帝陛下除了自毁干城之外,在拳头上却是最弱的一个,这真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局面。

    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并无什么漏洞,赵石不由心想,看来自己是真的长进了,不然绝对不会想到这么多。

    天妖大人绝对想不到,只是第一次传递消息,就帮上了大忙,让他眼中的傻大个儿清楚的看到了一些东西,小小一张纸,足可抵得上千军万马。

    于是天妖大人的收获也丰富的让人难以置信,当五匣珍珠宝石摆在天妖大人的面前,并一一打开的时候,天妖大人眼睛越睁越大,最后那灵活的眼珠儿向上转了过去,接着就只剩下眼白了。

    嗯,她晕倒了,真的晕倒了,就算如此,她也是晕倒在了这些匣子上面,两只小手死死捂住,脑袋被碰了两个包,鼻子流了鼻血,就这么晕倒在了桌子上,吓的南宫无忌赶紧上前想将她扶起来。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掰不开她的手,只好一盆凉水浇了下去,天妖大人这才醒转过来,醒转过来的她却没立即去敲打自家哥哥的脑壳,而是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就在南宫无忌以为自家妹子疯了的时候,宝石的光芒再次吸引了天妖大人的目光,于是。。。。。。。。。她正常了。。。。。。。。

    好半天,天妖大人才开始嘟囔,南宫无忌小心翼翼的凑到跟前,才听清楚,“嫁过去,嫁过去,一定要嫁过去。。。。。。。”

    南宫无忌一脑门的黑线。。。。。。。。。。

    赵石可不会想到,丰厚的赏赐差点把自己的情报头子弄疯了,他想的是,之后探听消息,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接下来嘛,就要耐心的等了。。。。。。。。。。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一章 宁阴

    宁阴县,在大秦河中东南,靠近黄河,离潼关也不算远。

    自从大秦打下了金国河中,与大秦的河中名字上有了重复,许多人已经上书,将两处合为一处,设置州府。

    当然,这种事情地方官吏们是不愿意见到的,再说了,中间还隔着一条黄河,若合为一处,治理起来也是个麻烦,首先政令就无法通达东西,加之里面的事情还多,举例来说,金国的河中地域要大些,大秦河中要小些,一旦合为一处,府衙设在哪里,也让人头疼。

    也有说将两处更名的,但更谁的名?大秦河中这里要考量百姓民意,东边河中那里也是如此,尤其是新占之地,更是不能激起民愤什么的,反正啊,这事有的商量呢。

    不过对于宁阴来说,不论怎么着,有一处黄河滩头的宁阴县,都会越来越热闹,以往那边是金国,现在却成了大秦地界,来往的人自然就多了,人一多,地方上自然繁华,此乃古今至理,怎么都不会变的。

    以往宁阴在大秦河中的地位就很重要,这里还设有两处团练兵营,有数千人把守在此,后来军中沿革,裁撤团练,改成了禁军,但宁阴县的两座兵营还是两座兵营,只不过番号改了而已。

    大秦河中原来是韩家的天下,无论当年韩家先祖韩世忠,还是后来的韩炜,皆乃世之英雄,为大秦立下过汗马功劳,而韩家子弟之勇烈无双,也广为秦人所传诵。

    经过数代人经营,大秦河中其实与韩家封地也不差什么了,像韩家如此情形的,大秦是独一份儿,便是种家折家也比不得。

    当然,这不是说韩家的功劳就比这两家大,而是因缘际会,就到了这个地步。大秦的河中不算大,韩家又是河中人氏,而韩家人带着大秦河中子弟,用鲜血和功勋换来了这一切,就如当年韩炜。率三千河中弟子出去。能重回故里者,不说十数。

    这样的忠勇无畏,这样的惨烈决绝,是其他州府所没有的。可以说,韩家人用自己的悍勇将河中子弟拧成了一股绳,之后便做起了土皇帝,与折家种家这种寒门大族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不过,现在的情形却也有了变化。当年第一次东征,大秦带回了十数万百姓,多数都安置在了这里,其中不乏唐时曾辉煌一时的大族豪门血脉,之后河中官场便越加的纷繁了起来。

    如今第二次东征,大将军赵石率兵北渡,连战连捷,将金人赶回了太原,大同等处。整个河中都成了大秦疆域。

    没有了外敌,韩家这样的地方豪族也就失去了一半存在的意义,加之新政的影响,实际上,韩家对大秦河中的掌控正在逐步的消弱当中。

    韩家这里对将来也是有打算的。不再枯守一处,而是选择走了出去,韩家子弟开始到外间为官,对河中老家这里。不再守的那么严了,所以许多人瞅准了这一点。寻机往河中安插人手,也就在情理之间了的。

    其实,宁阴县新上任的知县大人许节,就是顺着这个大势从朝中调派而来,不然的话,像宁阴县这样,差不多与军镇相仿的地方,怎么会掌握在外人手里?

    许节也算是刚刚到任,他是志大才疏之人,到任之后,先就巡视了几次自己的地盘,越瞧越是欢喜,觉着终于离了京师的泥潭,休了那让自己看着就厌烦的妻子,一身轻松,到了这一片沃土的河中,总可以大展拳脚,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但两个多月下来,宁阴县上上下下的官吏们也看出来了,这位满嘴之乎者也,动不动便子曰诗云的知县大人,也就是外表光鲜,于县务上是一窍不通,还很刚愎,听不得旁人的劝说提醒,可以说是满肚子的草包。

    说是什么施展抱负,但这些时日以来,这位知县大人除了用于逢迎往来的时间,也就在县里转了两圈,回来之后,就不动地方了,反而招来学政,细细打问了一番,好像只有这件事,是知县大人关心的。

    不过让人失望的是,学政说了许多,人家听进去的就只有那么一点,之后便邀来县内文人士子,开了两次文会,旁人呼其大人则不喜,称之为师则欢悦非常,这一下,谁都明白了,这位竟然是想博个文名。

    在旁处也就罢了,但在这河中地界,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谁不知河中韩家以军功起家,河中上下,尚武之风尤烈,几乎人人皆以在韩家麾下效命为容,哪里会在乎什么文名?

    这么一来,县中上下,多数都冷了心思,不愿往这位新任知县大人面前凑合了,除了一些新来宁阴,扎根不过六七年的外来人,这些人在金人治下许久,还逃不脱逢迎地方官吏的想头,不管许节如何,都是县尊大人,所以很是巴结。

    这一晚,宁阴知县许节又赴了一次宴饮,心情很是舒畅,直与众人欢饮到了子时三刻,才醉醺醺的出来,让家人扶上了轿子。

    掀开轿帘,矜持的摆了摆手,让殷勤相送的人们回去,这才呼出一口酒气,斜歪在了软垫上。

    轿子起行,上下颤抖,许节有些头晕,不过心里却还是很得意,到了地方上为官,果然就是不一样,在京中,大官小官的压的你抬不起头来,这里多好,人人皆是笑脸相迎,这些人虽粗鄙了一些,但只要虚与委蛇一番,将来对自己治理县政,也有不少好处。

    韩家那些武夫之辈,将河中视为禁脔,自己在这里宣扬教化,让百姓归心,也好叫这些地方豪族知晓,朝廷并非无人,将来宁阴县在自己治理之下,风调雨顺,物埠民丰,在河中独树一帜,到得那时,还能有谁不知许节之能,还有谁不闻许节之名?

    咂了咂嘴,许节晃着脑袋臆想着将来的美好前程,不过随后,便觉着有些可惜,河中这些土财主,请县尊大人吃酒,竟然连个歌舞姬都没有,几个丫鬟勉强可以入目,但也没说送一个过来,真真是不晓事。

    不过转念便想到,养在京中的两个美人好像应该快到了,过得两日,让这些家伙们晓得,京中绝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让他们以后不敢拿庸脂俗粉来糊弄本大人,想到这里,许节嘴角含笑,更是添了几分得意。

    回到新置办下的两进宅子,吩咐下人们下去安歇,自己则径自入了后宅宿处,酒意上头,该是到休歇的时候了。

    贴身书童在前面提着灯笼,片刻便到了后宅宿处,点上烛火,伺候他洗漱了一番,书童退了出去。

    许节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饮了两口茶,便想上床安睡,但外间传来一声轻响,许节也没在意,他那贴身书童跟了他多年,是个谨慎之人,忠心也不错,没有旁人伺候之时,每晚就都睡在外间,以免晚上有事好进来伺候。

    不过随后,房门轻响,一条人影已经走了进来,许节眯着眼睛,多有酒意,开始也没看清,但随后便觉着不对,人影也太过高大了些。

    他刚站直了身子,想要训斥两句,但那人影已经来到近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他便闻到了几许血腥的味道。

    不是一个人,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拖着他那贴身书童软绵绵的身子,这回,屋里的血腥气就浓了起来。

    许节惊恐的睁大眼睛,想要呼喊求救,但那只大手,死死的将他的声音憋在了喉咙里。

    一张狰狞的大脸凑了上来,“大将军让咱们来跟许大人请安问好。”

    只一句话,许节脸色刷的便白了,身子也抖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若非那只大手支撑,他很可能已经软在了地上。

    一股尿骚味传来,赵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什么护卫之类的根本没有,大将军那里说的郑重,两人还小心着一直没有动手,瞧了两三日,都没瞧出护卫的好手到底在哪儿,终于两人忍不住,在今夜动了手。

    这个许节已经是死人一般,但有些话却需传到,赵四舔了舔嘴唇道:“大将军让咱们兄弟转告于你,算是便宜你了,之后许家上上下下自会到阴曹地府陪你。。。。。。。”

    许节绝望的挣扎了两下,想要说自己是朝廷命官,你们杀不得我,但那人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手上猛的一用力,咯吱一声,许节的脖子已经歪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许节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满脸的恐惧,眼中还有不可置信的光芒残留,也许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也许是不相信那人真的敢派人来杀他,也许是。。。。。。。

    谁知道呢,反正许节就这么死了,像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样,被强有力的力量碾的粉碎,所有的自以为是,所有的刚愎自用,所有的妄想野心,所有的忘恩负义,所有的所有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逝,也许会留下那么一点痕迹,但绝对不是他畅想的那样,留名青史。。。。。。。。。。。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二章 风浪

    宁阴县,在大秦河中东南,靠近黄河,离潼关也不算远。

    自从大秦打下了金国河中,与大秦的河中名字上有了重复,许多人已经上书,将两处合为一处,设置州府。

    当然,这种事情地方官吏们是不愿意见到的,再说了,中间还隔着一条黄河,若合为一处,治理起来也是个麻烦,首先政令就无法通达东西,加之里面的事情还多,举例来说,金国的河中地域要大些,大秦河中要小些,一旦合为一处,府衙设在哪里,也让人头疼。

    也有说将两处更名的,但更谁的名?大秦河中这里要考量百姓民意,东边河中那里也是如此,尤其是新占之地,更是不能激起民愤什么的,反正啊,这事有的商量呢。

    不过对于宁阴来说,不论怎么着,有一处黄河滩头的宁阴县,都会越来越热闹,以往那边是金国,现在却成了大秦地界,来往的人自然就多了,人一多,地方上自然繁华,此乃古今至理,怎么都不会变的。

    以往宁阴在大秦河中的地位就很重要,这里还设有两处团练兵营,有数千人把守在此,后来军中沿革,裁撤团练,改成了禁军,但宁阴县的两座兵营还是两座兵营,只不过番号改了而已。

    大秦河中原来是韩家的天下,无论当年韩家先祖韩世忠,还是后来的韩炜,皆乃世之英雄,为大秦立下过汗马功劳,而韩家子弟之勇烈无双,也广为秦人所传诵。

    经过数代人经营,大秦河中其实与韩家封地也不差什么了,像韩家如此情形的,大秦是独一份儿,便是种家折家也比不得。

    当然,这不是说韩家的功劳就比这两家大,而是因缘际会,就到了这个地步。大秦的河中不算大,韩家又是河中人氏,而韩家人带着大秦河中子弟,用鲜血和功勋换来了这一切,就如当年韩炜。率三千河中弟子出去。能重回故里者,不说十数。

    这样的忠勇无畏,这样的惨烈决绝,是其他州府所没有的。可以说,韩家人用自己的悍勇将河中子弟拧成了一股绳,之后便做起了土皇帝,与折家种家这种寒门大族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不过,现在的情形却也有了变化。当年第一次东征,大秦带回了十数万百姓,多数都安置在了这里,其中不乏唐时曾辉煌一时的大族豪门血脉,之后河中官场便越加的纷繁了起来。

    如今第二次东征,大将军赵石率兵北渡,连战连捷,将金人赶回了太原,大同等处。整个河中都成了大秦疆域。

    没有了外敌,韩家这样的地方豪族也就失去了一半存在的意义,加之新政的影响,实际上,韩家对大秦河中的掌控正在逐步的消弱当中。

    韩家这里对将来也是有打算的。不再枯守一处,而是选择走了出去,韩家子弟开始到外间为官,对河中老家这里。不再守的那么严了,所以许多人瞅准了这一点。寻机往河中安插人手,也就在情理之间了的。

    其实,宁阴县新上任的知县大人许节,就是顺着这个大势从朝中调派而来,不然的话,像宁阴县这样,差不多与军镇相仿的地方,怎么会掌握在外人手里?

    许节也算是刚刚到任,他是志大才疏之人,到任之后,先就巡视了几次自己的地盘,越瞧越是欢喜,觉着终于离了京师的泥潭,休了那让自己看着就厌烦的妻子,一身轻松,到了这一片沃土的河中,总可以大展拳脚,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但两个多月下来,宁阴县上上下下的官吏们也看出来了,这位满嘴之乎者也,动不动便子曰诗云的知县大人,也就是外表光鲜,于县务上是一窍不通,还很刚愎,听不得旁人的劝说提醒,可以说是满肚子的草包。

    说是什么施展抱负,但这些时日以来,这位知县大人除了用于逢迎往来的时间,也就在县里转了两圈,回来之后,就不动地方了,反而招来学政,细细打问了一番,好像只有这件事,是知县大人关心的。

    不过让人失望的是,学政说了许多,人家听进去的就只有那么一点,之后便邀来县内文人士子,开了两次文会,旁人呼其大人则不喜,称之为师则欢悦非常,这一下,谁都明白了,这位竟然是想博个文名。

    在旁处也就罢了,但在这河中地界,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谁不知河中韩家以军功起家,河中上下,尚武之风尤烈,几乎人人皆以在韩家麾下效命为容,哪里会在乎什么文名?

    这么一来,县中上下,多数都冷了心思,不愿往这位新任知县大人面前凑合了,除了一些新来宁阴,扎根不过六七年的外来人,这些人在金人治下许久,还逃不脱逢迎地方官吏的想头,不管许节如何,都是县尊大人,所以很是巴结。

    这一晚,宁阴知县许节又赴了一次宴饮,心情很是舒畅,直与众人欢饮到了子时三刻,才醉醺醺的出来,让家人扶上了轿子。

    掀开轿帘,矜持的摆了摆手,让殷勤相送的人们回去,这才呼出一口酒气,斜歪在了软垫上。

    轿子起行,上下颤抖,许节有些头晕,不过心里却还是很得意,到了地方上为官,果然就是不一样,在京中,大官小官的压的你抬不起头来,这里多好,人人皆是笑脸相迎,这些人虽粗鄙了一些,但只要虚与委蛇一番,将来对自己治理县政,也有不少好处。

    韩家那些武夫之辈,将河中视为禁脔,自己在这里宣扬教化,让百姓归心,也好叫这些地方豪族知晓,朝廷并非无人,将来宁阴县在自己治理之下,风调雨顺,物埠民丰,在河中独树一帜,到得那时,还能有谁不知许节之能,还有谁不闻许节之名?

    咂了咂嘴,许节晃着脑袋臆想着将来的美好前程,不过随后,便觉着有些可惜,河中这些土财主,请县尊大人吃酒,竟然连个歌舞姬都没有,几个丫鬟勉强可以入目,但也没说送一个过来,真真是不晓事。

    不过转念便想到,养在京中的两个美人好像应该快到了,过得两日,让这些家伙们晓得,京中绝色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让他们以后不敢拿庸脂俗粉来糊弄本大人,想到这里,许节嘴角含笑,更是添了几分得意。

    回到新置办下的两进宅子,吩咐下人们下去安歇,自己则径自入了后宅宿处,酒意上头,该是到休歇的时候了。

    贴身书童在前面提着灯笼,片刻便到了后宅宿处,点上烛火,伺候他洗漱了一番,书童退了出去。

    许节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饮了两口茶,便想上床安睡,但外间传来一声轻响,许节也没在意,他那贴身书童跟了他多年,是个谨慎之人,忠心也不错,没有旁人伺候之时,每晚就都睡在外间,以免晚上有事好进来伺候。

    不过随后,房门轻响,一条人影已经走了进来,许节眯着眼睛,多有酒意,开始也没看清,但随后便觉着不对,人影也太过高大了些。

    他刚站直了身子,想要训斥两句,但那人影已经来到近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他便闻到了几许血腥的味道。

    不是一个人,外面又进来一个人,拖着他那贴身书童软绵绵的身子,这回,屋里的血腥气就浓了起来。

    许节惊恐的睁大眼睛,想要呼喊求救,但那只大手,死死的将他的声音憋在了喉咙里。

    一张狰狞的大脸凑了上来,“大将军让咱们来跟许大人请安问好。”

    只一句话,许节脸色刷的便白了,身子也抖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若非那只大手支撑,他很可能已经软在了地上。

    一股尿骚味传来,赵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什么护卫之类的根本没有,大将军那里说的郑重,两人还小心着一直没有动手,瞧了两三日,都没瞧出护卫的好手到底在哪儿,终于两人忍不住,在今夜动了手。

    这个许节已经是死人一般,但有些话却需传到,赵四舔了舔嘴唇道:“大将军让咱们兄弟转告于你,算是便宜你了,之后许家上上下下自会到阴曹地府陪你。。。。。。。”

    许节绝望的挣扎了两下,想要说自己是朝廷命官,你们杀不得我,但那人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手上猛的一用力,咯吱一声,许节的脖子已经歪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许节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满脸的恐惧,眼中还有不可置信的光芒残留,也许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也许是不相信那人真的敢派人来杀他,也许是。。。。。。。

    谁知道呢,反正许节就这么死了,像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样,被强有力的力量碾的粉碎,所有的自以为是,所有的刚愎自用,所有的妄想野心,所有的忘恩负义,所有的所有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逝,也许会留下那么一点痕迹,但绝对不是他畅想的那样,留名青史。。。。。。。。。。。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三章 大军

    发错章节的事情请大家原谅,这种事是头一次发生,自己还改不了,真的很让人无语,记得是能改的,但找了半天,也没找见,很郁闷,只能再发一章,找人问了问,返还币好像不太可能,也不知怎么处理,今天周六,那边还放假,只能等周一了,抱歉抱歉。////

    五月间已经入夏,太阳照下来,已经显出了灼热。

    直达长安县的官道上,人喊马嘶,显得好不热闹,这样的情景在近些年并不少见,自从蜀中太平以后,每年秋收过后,官府从蜀中押运粮食,盐巴,茶叶,贡物以及税赋的人马便会从这里经过,当然,蜀中商队一年到头在官道上络绎不绝。

    蜀人在秦人眼中的形象,也从当年的罪民开始转变,蜀中那些由乱匪而来的囚徒们拖着脚镣修路挖渠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些囚徒已经大半儿逢赦回去了蜀中老家,顺便为蜀中带回了大量的劳力。

    蜀中元气渐复之下,往大秦运送来的粮草辎重等物,也是越来越多,天府之国,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像这样大规模的车队,还是头一次见到,即便这两年正逢大军入到关内,攻伐中原,与金人也打的不可开交,运送粮草的车队隔三差五就有一支,就算如此,这样好像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也是从没有出现过的。

    官道上尘土飞扬,车队好像一条长蛇般绵延向远方,好像一直接到天际,护卫在车旁的军兵们或闷头赶路,或前后吆喝着,让车队看上去更加的臃肿庞大。

    路人们闪到一边,农夫们在田野之间驻足观望,都有些惊讶,不过让人更加惊讶的是,护卫车队的军兵虽穿着大秦的军服。但怎么看都好像有些怪异。

    这些黝黑强壮,但却绝称不上高大的汉子,有着与中原汉人迥异的面容和打扮,他们一般都有着一把大胡子,皮肤泛着健康的古铜色。看上去黑的很。也粗糙的好像被沙子打磨过一般。

    他们虽穿着秦军军服,但身上的银饰在走动间,总能发出清脆的碰击声,长发披散着。结成辫子,有那些像是头领的,更是连发辫上都挂着银质的铃铛,尤其是有些人还光着脚底板儿,走的却不比旁人慢一点。

    装饰打扮各异。充满了异域风情,但他们看上去,都有些凶恶,即便是笑的时候,呲出两排的白牙,也更像是山里的野兽跑了出来。

    这样的一支队伍,当然很奇特,但从蜀中来的商人们却绝不会陌生,因为这些家伙。就是蜀中蛮人,以前,他们在蜀中山岭之间蹦跳如飞,据地称王,而今。秦人入蜀,平灭蜀国,顺便也把这些从来无法无天的蜀中蛮族也教训了一遍。

    按照蛮族人自己的说法,就是蛮族的勇士们用他们的血肉换来了肥沃的土地和粮食。但汉人们却都知道,大将军赵石在破成都之围的时候。杀的蛮族各部人头滚滚,让蜀中南蛮闻风丧胆,之后便老实了下来,大秦任命了信任南蛮蛮王,给他们划出了土地,派遣了官吏,实际上,现在的南蛮大部分已经在大秦治下了。

    而汉中蛮族,顺服的更早一些,甚至曾经派出过士兵,帮助大将军作战,他们的待遇要比成都南蛮好的多,尤其是新任蛮王,也是汉中蛮族的王子。

    实际上,这些身穿秦军军服的蛮人,也正是汉中蛮族,而这支车队,也是蛮王博萨向大秦君主表示敬意的进贡队伍。

    队伍中的一些人,也可以称之为使节,蛮族相对于大秦来说,毕竟还是异族,即便臣服,也有些很强的独立性的。

    不过相比成都南蛮来说,汉中蛮族臣服的更彻底一些,队伍中的军士多为蛮族,而军官中却充斥着汉人将领。

    宁向岳就在这样一支队伍中,也天然便是这样一支队伍中最尊贵的人,而以前那个落魄秀才,也已成为汉中别驾,在汉中府的威望,甚至尤过于现在的府尊大人,什么宣抚使,都察使之类的,更是比不了他。

    实际上,汉中军政大事,一多半儿都要跟他商量,谁让蛮王博萨许了他一个蛮族洞主的头衔呢,要知道,蛮族中,一洞之主,就相当于汉人中的王爷,有了这个头衔,不论是在南蛮里面,尤其是在汉中这边,只要是跟蛮族打交道,就绕不过他的。

    如此这般,前程远大,可谓是蜀中官场最独特的一位,本应是志得意满,意气飞扬,但如今行在车队中间的宁大人,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甚至可以说有些焦虑。

    他回头望了望车队,心想,太慢了,也不知长安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大将军现在怎么样了,他真想命人撇下车队,赶紧赶到长安,面见了大将军再说。

    但这车队不能抛下,他也不可能离队先行,大将军于他有天高地厚之恩,而他现在的一切,多数是拜大将军所赐,他能与蛮族相交至今,并被蛮族上下信任,性情中自然少不了受人点水之恩,比当涌泉相报的侠气。

    自接到大将军来信之后,他便立即开始准备,之后大将军又传来急信,他之前的准备便多有不足之处了。

    大将军的来信虽然未曾明言什么,但他能从信中嗅出危险的味道,但人既以国士待我,我自以国士报之,在这事上,他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更是借着蛮王博萨的名义,准备了这样一支进贡队伍。

    而护卫这样一支车队的,却是八千汉中蛮族最精锐的蛮兵,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破釜沉舟,即便不能帮上大将军什么,也要将大将军从长安城中安然接出来,即便这些人都死光了,也在所不惜。

    若非时间太急,利州,成都那边都不好传信,传信也来不及,不然的话,不光蜀中蛮族,便是镇守各处的禁军,镇军,也能调出不少人手来,定能组成数万人的大军。。。。。。。

    当然,那也只是他的臆想而已,所谓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蜀中重燃战火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他现在只能懊恼着不能再走快一些,也在心里祈祷着,大将军现在还能安然无事。

    这就是大将军赵石在蜀中留下的底蕴,这还只是他认为最可信的一个人,就已经能招来八千蛮兵,若他一声令下,怕不能组成十万人马出来,为他敢死效命。

    跟在宁向岳身旁,一身亲兵打扮的中年汉子,见宁向岳这般,目光闪烁,笑道:“大人不必焦急,某都说过多少次了,大将军那边的音信很快就能过来,咱们这般张扬,行的慢些,也能不露痕迹不是?”

    宁向岳勉强笑了笑,他身旁这位不是旁人,正是蜀中密碟的头子,赵飞燕。

    对于这个人,宁向岳知道的不多,但他却是明白,此人能居中传信,肯定也是大将军的心腹之人了,所以颇为礼敬。

    微微点头,然后问道:“能不能。。。。。。。先派人打探一下长安那里到底。。。。。。。。”

    赵飞燕心中暗叹,大将军就是大将军,入蜀一趟,竟然便招揽了这样的人留在蜀中,当他与这支队伍汇合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他,接到大将军来信的时候,也犹豫了一番,才做出决断。

    但眼前这人,却是有着泼天大的胆子,这样的人足可称之为人杰,但却一心记挂着大将军安危,赵飞燕佩服之余,心中也是暗自惊悸,也不知长安情形如何,最好是大将军无事才好,不然的话,这些蛮兵发了疯,足以在长安掀起腥风血雨了。。。。。。。。

    不过他还是料不到,经由自己之手,送出去的两外两封信才更令人骇然。

    从吐蕃来的足有一万骑兵在他们眼中的神之子李匪亲自率领之下,骑着吐蕃低地特产的战马,如同狂风一般来到庆阳府,汇合了从延州兼程赶来,由西北悍将张承所率的两千精锐骑军。

    向庆阳守将递上军令,在守军惊疑的目光中,如同滚滚洪流一般,通过了庆阳城,只用了两天,便赶到了凉州。

    凉州镇军已然裁撤,只剩下些殿前司禁军,又一直不甚得志的李驰勋率领,坐镇凉州。

    张承与李驰勋相识久矣,到得凉州城下,也没费什么功夫,便入了凉州城,李驰勋还道张承是奉了调令,赶往东边阵前效力,满心的羡慕和嫉妒。

    但匆匆而来,满面尘灰的张承随即命人封锁了整个凉州城,不准任何人进出城门一步,这个时候,李驰勋才感觉不对,却已经晚了。。。。。。。。。。。

    当晚,张承与李驰勋密谈一番,翌日,李驰勋便令人取了凉州粮草,留下张承所率一千延州镇军守城,自己则随着张承率兵东来。

    万余骑军奔驰在大地之上,滚滚向前,大地也为之颤动不已,根本不在路上有什么停留,铺天盖地般直奔长安而来。。。。。。。。。。。

    不求什么月票了,也就这个成绩了,五月初的时候大家给力一些,再瞧瞧情况,本来要放在那会儿的,但更新的很快,也很多,就没能等到,嘿嘿,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阿草。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四章 围营

    当漫山遍野的彪悍骑军奔驰而来,如同乌云一般将出现在天地尽头的时候。

    即便是最强悍的蛮族勇士,也战栗了起来,他们骇然望着远方,耳中传来的,除了那些汉人军官们的嘶喊声,其余已经全部被雷霆般的马蹄声占满。

    生活在山岭间的他们,从来不曾面对过如此规模的骑兵,那等骇人听闻的声势,足以摧毁他们任何的斗志,巴山蜀水养育出来的彪悍蛮族在平原上一旦与这样的敌人遭遇,其实结果只能是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但好在,这些骑马的战士并不是他们的敌人。

    等到宁向岳,赵飞燕有些惊恐的派人前去打问,回报来的话终于让两人安下了心,底气在一瞬间爆棚而满,两万人的大军,攻其不备之下,这是足以攻陷长安的力量。

    两支人马合在一处,声势更加浩大了起来。

    满脸络腮胡子的李匪,一脸刚毅的张承,被夹带而来的李驰勋,满身斯文之气的宁向岳,探头探脑神情诡异的赵飞燕,还有从蜀中秘密赶来的种遂,几个人终于凑到了一起,商议起了之后行事。

    最终,张承的建议为众人所接受,甩下车队,因为已经到了长安县左近,再有迟疑,定然让驻扎于长安县的殿前司禁军察觉。

    以张承,李匪两人为先导,直扑长安县,先控制了长安县殿前司禁军再说,后面宁向岳两个兼程赶路,到长安县汇合。

    而赵飞燕相信,到了长安县,大将军的信使也一定已经等在了那里,到时长安情形,一问可知。

    他们所行之事,已然同谋反无异,不差再多些罪名,这一次。就算大将军赵石亲来,也已经阻止不了他们行事了。

    入了长安,第一件事,肯定就是直扑皇宫,没有什么商量的。这么多兵马。空跑一趟不是不行,但怕的是人家找后账,做事就要做绝,入了皇宫。先将皇帝老子拉下皇位再说。

    到时候再由大将军定夺之后行止,他们这些武人,听命行事便是,找到了主心骨儿,还愁没有肉汤喝?

    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在他们起兵的那一刻。就已经背在了身上,不成功则成仁。。。。。。。

    若说之前宁向岳,赵飞燕,种遂几个人还有待遮掩的话,等到李匪,张承,李驰勋几人到来,就开始已经变得肆无忌惮了。

    有了这么一支人马在手,他们也有了足够的底气。想来大将军也能想到这个,就算大将军没有想到,几个人也不介意让大将军明白,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什么是骄兵悍将。这就是骄兵悍将,什么是乱世出英雄,这就是乱世中的英雄豪杰。

    实际上,不用到长安县。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赵石的信使便已经到了。

    。。。。。。。。。。。。。。。。。。。。。。

    长安县依旧是那么平静。五月间的阳光照下来,让长安县里里外外,都充满了一种慵懒的气息。

    但殿前司禁军指挥使,大将军王佩却并没闲着,长安城中种种变故,都会有王家信使传报这里得知。

    情形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大秦诸将中,最耀眼的那个,定军侯,冠军大将军赵石,完了。。。。。。。。。

    这是王佩已经认定的一点,那位年轻的大将军再没有翻盘的余地,他有些庆幸的想,还好这位没闹出什么事情来,不然殿前司禁军这里还不定是什么情形呢。

    当然,庆幸之后便是不甘,他甚至希望那位能闹出点什么,不然殿前司禁军不是又成了摆设?

    不过转瞬间,那些微的不敢就已经烟消云散了,接下来,肯定是废黜储君了,当年那场风波,景帝继位,他谨慎小心没做什么,换来了什么?

    王佩不由冷笑了一声,换来的是接二连三的风刀雪剑,当今陛下也从没将他这个大将军放在心上,削夺兵权,兵败河洛之后,回到京师,也没有疾言厉色的训斥,静悄悄的回到了长安县,虽然还是殿前司禁军指挥使,但不一样了,连下属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更像是在等死。。。。。。。。。。

    现在机会摆到了面前,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紧紧抓住,罢废储君,让二皇子的位置稳固,这才能有一线生机,再谨慎?难道等人拿着刀上门吗?

    有了这些念头,他自然不会介意,如果当今陛下还不愿废储的话,便带着殿前司禁军入京来个兵谏,这是最坏的打算,当然,京师有王家,在外有折家,大将军赵石被圈禁在府中,张大将军也没了兵权,想来陛下能够看清眼前情势,不要来个鱼死网破才好。

    也正如赵石所料,景帝出了昏招,多少人的心思,在他被软禁于府中之后,都变得炽烈了起来,他是景帝心腹,景王府旧人,景帝皇位之下,最坚固的那根支柱。

    力保景帝登基的是他,平灭蜀中的是他,平定左卫兵变的是他,北渡黄河,令金人闻风丧胆的也是他,一旦这根支柱摇动了,那么,看似平稳的朝堂政局,看似如臂使指的骄兵悍将们,便都杂念丛生,因为大将军赵石就快倒下了,景帝身边还有谁能压制住他们的野心?

    朝堂上那些大臣们吗,恐怕他们的心思比外间的军将们更要多些吧?靠他们,还不如靠那个废物一般的王虎呢,起码忠心是有的。

    十余年的经营,新政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连年的战争,将将军们的刀磨的雪亮,却也磨利了他们的心肠,不再那么俯首帖耳了。

    多疑善变的皇帝陛下,也不再被臣下们所信任,若是治平之世也就罢了,但这是乱世,英雄辈出,豪杰用命的乱世,帝王心术,在臣下们熊熊燃起的蓬勃野心面前,并非是那么值得敬畏。

    便如眼前的大将军王佩,已经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长安,想要从中看穿些什么,也好从中得到些什么,丝毫不缺放手一搏的勇气和力量。

    但他还是忘了背后,来自西北,吐蕃两处,如同狂风般来临的万千铁骑,已经到了他的家门口,却正如赵石所料那般,他竟然还懵懂不知,显然,长安城中的一切,已经将他或者其他人的目光牢牢吸引在了那里。

    没有任何的遮掩,隆隆的马蹄声在数里之外就已经能让人听到,满身尘土,一身疲惫的骑士们,放开了马缰绳,任由座下战马狂奔不休,转瞬间便已经将整个长安县围了起来。

    长安县城在乌压压的铁骑环绕之下,好像一座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淹没于其中。

    殿前司禁军大营,早就被密密麻麻的铁骑围了个水泄不通。

    彪悍的骑士,纵声狂呼,“打开营门,打开营门,延州军奉令来此,赶紧打开营门。”

    这个时候,大将军王佩也早被惊动,万余铁骑奔驰的声音,想不惊动旁人是不可能的,但骑兵来的太快,也毫无准备,没有探马,没有耳目之下,没有谁能在已经听到骑军马蹄声的情形之下,反应过来。

    大将军王佩在亲兵簇拥之下,出现在营门处,向外打望,只看了一眼,王佩的脸就刷的一下白了。

    满眼皆是秦军浅红色的军服,人马身上,汗流浃背,但这并不影响那扑面而来的杀气以及劳累之下,不由自主在心底里升起的暴虐之气,这是一只充满了杀气的骑军大军,也算是经历过了战阵的王佩毫不怀疑,如果不打开营门,这些骑兵呆会一声令下,定要冲进来,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他苍白着脸,脑中一片空白,他可不会如同李驰勋那般天真的认为,这些骑军会是到东边阵前效力的。

    这样大规模的军队调动,事前自己竟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就这么突然间出现在了京縻重地,他心里已是一片冰凉。

    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当今陛下眼见情势不对,调动了西北镇军,好狠的手段,这是要血洗长安城吗?

    也许。。。。。。。自己还是幸运的,这些也是大秦官兵,在大势面前,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忠诚,过后陛下会不会放自己一条生路呢?

    但排众而出的一骑大声喊话,将他最后的一点幻想击的粉碎。。。。。。。。

    “大将军王佩何在,出来答话。”

    等到王佩一露面,那边根本不容他说什么,在马上低头俯视了一眼,说不出的轻蔑,“奉太子殿下令,大将军王佩软弱无能,罢殿前司禁军都指挥使一职,由殿前司禁军副指挥使种遂接任,速开营门,召集众将听候发落。。。。。。。”

    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将强硬到极点的姿态摆了出来。。。。。。。。

    (首页推荐最后一天,给大家来点爽的,下个星期就没了,也多谢大家这个月的支持,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上一两个月,估计将血就能完本了,哈哈。。。。。。。。。)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五章 牢狱

    (月票来的还算凶猛,但已经很难达到目标了,真遗憾

    大秦每一位大将军,可能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便表示,他们是不从不会轻易认输或者放弃的人杰。..

    即便是大将军王佩也是如此,但当种遂随声出现在那人身边,王佩终于没有了一点侥幸的心理。

    种遂,种家后起之秀,与种怀玉两人并称为种氏双雄,也是种家自衰落以来,被寄予厚望的两个年轻将领。

    种怀玉算得上的异军突起,升迁之速,际遇之奇,实非旁人可比,而种遂不同,这人是踏踏实实一步步走上来的。

    先是在金州领兵,后随军平蜀,依战功晋为羽林右卫都指挥使,数年之后,大军东征,殿前司禁军调拨频密,两位副指挥使,一位到了河中阵前效命,一个被调回京师,掌管羽林左右卫。

    种遂之后被调出羽林右卫,晋殿前司禁军副都指挥使,一跃而为大秦上将之一,再没有人能忽视了。

    不过这次晋升,有着些贬斥的味道在里面,而种遂也直接去了蜀中,掌管蜀中殿前司禁军诸事,这也让王佩狠狠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种家的势力,入到殿前司禁军的种遂才算是真正的如鱼得水,还好是去了蜀中,不然的话,殿前司禁军不会有一件事能瞒得过这位副指挥使。

    但这人如今就这么出现在了营门之外,悄然而归,身周左右,皆是彪悍的西北骑军环绕,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挣扎的机会。

    要知道,若营外只是西北镇军所属,他还能召集众将,与这些形同谋反的家伙对峙一下,看看后果如何再做定夺。

    但种遂来了,就没那个必要了。麾下那些将领们,在这位姓种的副指挥使面前,会怎么做,王佩不用问就能知道。

    至于说太子殿下的调兵令牌什么的,合不合乎规矩。在这围营之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凭什么能调动西北镇军来到这里,那还用说嘛。大将军赵石与西北张祖的孙子乃是结义兄弟。

    既然西北张祖已经调兵过来,那么,长安城中那位大将军所谋之事,便是清楚的,也愿意跟着放手一搏。

    所有的这些。在王佩脑海中转了一个个儿,心中却只有绝望,完了,什么都完了。。。。。。。。。

    心灰若死的大将军王佩让人打开营门,召集众将,其实不用再召集了,整个长安县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在营内的都被惊动,在长安县城的。也都一个跑不了。

    山野间,皆是骑兵们往来奔走的身影,没有谁能在西北骑兵之前,将消息送出去,整个长安县。上至官吏,下至贩夫走卒,皆在惶恐之中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殿前司禁军大营当中,杀气弥漫。已经有两个破口大骂的将军被拖死狗般弄了出去,之后便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送了回来。

    在这种时候。一向有些敦厚的种遂也再无顾忌,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大将军王佩坐在旁边,呆若木鸡,一言不发,人也好像老了有十多岁,衰败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老树。

    大将军赵石的手段,以及他的胆大包天,已经彻底的摧毁了他的信念,等到黑压压的蛮兵们行进长安县,所有的殿前司禁军将领们都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这许多人马,别说是殿前司禁军,便是长安城内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京军各部,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许多人心里都是冰凉一片,大将军赵石这是要血洗京师吗?

    鲜血其实流的并不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多数人都选择了屈服,一些不愿参与的人,也没再做无意义的咆哮挣扎,老老实实解下自己的腰刀佩剑,被人带下去看管了起来。

    实际上,从这一刻开始,殿前司禁军也成为了大军的一部分,大军军力也从接近两万猛涨到了两万六千多人。

    整个长安县也成为了一座大兵营,长安城却还一无所觉。

    不过,包括种遂在内,所有人都很急,因为长安城里的局面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节骨眼上,晚到一步,也许就会成为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烂摊子,他们走这一遭,除了会使强盛的大秦四分五裂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后果。

    种遂盯着大将军王佩,目光中泛起了杀气,王佩感觉到了他们的急切,也知道自家这里不好处置,也许在下一刻,种遂就会下令将他拖出去斩了,以绝后患。

    顾不得再想别的什么,赶紧道:“老夫愿拥立太子殿下登基,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种遂目光闪烁,不过最终那丝杀气隐没了下去,一个能说话,而又站在太子殿下一边儿的大将军,对于太子殿下登基称帝来说,应该是个好的开头。

    “好,大将军深明大义,想来太子殿下也足欣慰的。”

    王佩除了苦笑,还能干什么?

    种遂等人确实很急,压服了殿前司禁军众将之后,时间已经来到深夜,但没有人顾得上休息,几个人立即商议了一下,除了留下两千殿前司禁军守在长安县之外,其余人马,立即起行往长安,务必在第二天晚上,到达长安城下。

    不怪他们如此急切,因为长安城中情势已是急转直下,大将军的信使也催促他们速到长安,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

    实际上,长安城中的情势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险恶。

    自赵石回府之后,皇帝陛下练的新军,左右宫门御卫就已经派出兵士,守住了定军侯府的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了。

    随后,景帝召集中书,枢密院诸臣议事,这个时候,这些大臣们的所说所言,目的是一致的,大将军赵石生性跋扈,已不可留。

    若说之前景帝陛下还有些犹豫,那么这些大臣们的建言,就给了他足够的底气,皇帝陛下立即下旨,令左右宫门御卫指挥使王虎率兵围住了定军侯府,并宣旨削夺大将军赵石一切权柄,贬为庶人,诏大理寺捕拿问罪。

    虽然没有下抄家灭族的旨意,但在所有人眼中,大将军赵石的下场已经注定,许多人都在暗自感叹,赵柱国这样的绝世名将,可能就要这么去了,也验证了古人那句话,其兴也勃其亡也速。

    之后朝野间必定又要动荡一番,太子储位看上去是保不住了,自家这里是不是也该早作打算?当然,那只是一些大人物们思量的事情,小人物们,也只能感慨一下,对于自身的命运,并无多大帮助。

    而与此同时,长安城宵禁,关闭四门,严禁闲杂人等出入,京军各部将士,回归军营,不得擅自外出,等等等等,如临大敌一般,不可谓不谨慎。

    。。。。。。。。。。。。。。。。。。。。。

    晚间,大理寺牢狱内外灯火通明,这样的情形在大理寺是绝无仅有的,不过自从两日前大将军赵石住进了这里,一切就都不同了。

    大理寺一直以来便是王氏把持,虽说自王立卿去后,大理寺卿换了人,但王家在大理寺的这地方,依然不容小觑,这就是门阀世家的底蕴。

    而大将军赵石,显然是王氏一族的眼中之钉,许多人都在注视着这里,不容这里有一点闪失,所以大理寺牢狱内外,已经是戒备森严,甚至从左右宫门御卫那里调来了弓弩手,把守在牢狱四周。

    王家绝不会让大将军赵石再有一丝一毫的脱身机会,当今陛下也容不得大将军赵石再出现在世人面前,这里好像已经挖好了坟墓,大将军赵石的坟墓,就等着本人躺进去了。

    所以近两日来,也没什么提审的人过来,因为那些都已经不必要了,谁也不会容许大将军赵石走出去。。。。。。。。。。

    就在这样的时节,这样一个夜晚,一行人来到了大理寺牢狱外面,出示了皇帝陛下的圣旨,然后鱼贯进入到大理寺牢狱之中。。。。。。。。。

    大将军张培贤当先而行,后面跟着他的亲兵侍卫以及宫内宣旨的太监,一行不到十人走入了里面。

    泛着一股难闻的酸涩气味的牢狱之地,不只让大将军张培贤皱起了眉头,那些来传旨的太监们也觉着这里阴森森的,让人分外的不舒服,只想着办完了这件事之后,赶紧离开这里。。。。。。。。。

    当看见静静的坐在那里的那个魁伟身影,大将军张培贤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更多的则是兔死狐悲的感伤,他不自禁的心想,赵柱国殁后,下一个又该轮到谁了呢,是不是日后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第三更了,起的太早,本来想今天把写完,想了想,好饭不怕晚,先休息一下,等过后接着码,反正就在这两天内结束

    -- -->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六章 暴起

    牢房之中有些阴暗潮湿,但大理寺牢狱与普通牢房自然不同,不知摆设,也与民间富户居室差不多,因这里关押的,皆是官场中人,这些人进来出去的,谁也料不定是彻底失势,还是马上起复,所以尽量留些余地体面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而大将军赵石所在之处,更是大理寺牢狱中最宽敞舒适的一间,也是防护最周密的一间。

    谁都知道,大将军赵石勇冠三军,即便困于笼中,谁能肯定不会暴起伤人?

    所以不但镣铐加身,而且还有铁链拴住各处,钉在牢房墙壁之上,看上去有些惊悚骇人。

    牢门开启,一行人虽多有惊异,但还是鱼贯而入,困于笼中的猛虎,虽然骇人,但毕竟已经困于方寸之地,想要伤人逃脱又谈何容易?

    一行人进来,没没说话,先是忙乱了一番,在牢中矮桌上,摆起了酒菜,不一时,各色菜肴便已经摆放停当,酒菜的香气很快充满于空气之中。

    大太监徐春脸色复杂莫名,手中捧着黄绫包着的圣旨,身躯不自主的有些微微颤抖,他毕竟还年轻了些,从没见过这等场面,而面前之人,当初出入宫禁,权势无双,还曾救过他的性命,而今转眼间却落到这步田地。。。。。。

    他心里有些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果然没有白费,不然的话,照如今的情势,自己定然也逃不过去的。

    想到这里,再不做他想,上前一步,便要宣旨。

    却被枢密副使张培贤摆手拦住,张培贤脸色深沉,平静中带着些压抑,却疏无半点喜色,甚至有些厌恶的瞅了众人一眼,沉声道:“都出去,老夫要与大将军说话。”

    徐春愣了愣。接着便低下头去,向身后一摆手,带着众人出了牢门,散开守在不远处。

    张培贤不理这些,缓缓坐下身子。半晌。一声叹息回荡在空荡的牢房之中,“这都是何苦来哉?”

    一直平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赵石终于转过身来,但让张培贤吃惊的是。眼前这位大将军竟然真的平静如斯,一双幽光闪闪的眸子,还是那般深沉而不可测,甚至在他面容之上,找不出一丝沮丧和不甘。

    张培贤眨了眨眼睛。心中不免有些佩服,今日自己带人过来,不信赵柱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自己等人的来意,如此还能这般镇定自若,难道他的心是铁打的不成,还是说,他还觉着陛下会念及当年之情,有那么一线生机?

    张培贤暗自摇头苦笑。心想,他哪里知道,同门下平章事李圃,枢密使汪道存皆是一个意思,同意陛下断然处置大将军赵石。

    而兵部尚书李承乾等人。更是进言陛下,大将军赵石党羽遍于内外,应早做决断,拖延时日。只会让许多人心存侥幸云云。

    在这个时候,与太子殿下。或者与大将军赵石亲近的那些人,也没了办法,因为中书,枢密院有志一同,站在了一处,而陛下显然也有此意,什么人说话,除了可能将自己搭进去之外,已经再不重要。

    但最后,这个差事却落在了一言不发的张大将军头上,让张培贤即赶到无奈又有些愤怒,这是杀鸡儆猴吗?

    回来的日子不多,尤其是常年在外,对于朝堂情势不甚了了,甚至还不如赵石呢,来的一路上,这位张大将军只感到浑身无力,甚至于有些萧瑟的感觉,见到赵石如此模样,他除了感到惊奇佩服之外,却也真的觉得,此人如此默默无闻的死去,是世间最大的一桩憾事。。。。。。。

    不过皇命难违,自己除了为其人壮行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心里憋屈的想,他这个大将军做的可是有些窝囊了。

    抬手一拍桌案,抬望天,勉强笑道:“今日有老夫为大将军送行,也不算没让那些小人辱没了赵大将军,若有来世,老夫赔你一条性命便是。”

    那边厢,赵石微微一笑,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情势之下,看上去真的是说不出的洒脱,让张培贤心中惋惜更甚了几分。

    赵石开口,声音沉厚,“没想到,竟然是张大将军亲来,赵石也感欣慰,当初对大将军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大将军恕罪。”

    张培贤这时也放了开来,人家死到临头都不怕,自己还跟个娘们儿似的,岂不为人瞧的小了?不过他可不知道,赵石说的这句话,却是见他虽身怀恶意而来,但到底还是潼关之外的那位张大将军,深有气魄,并不因他落到如此地步而有半分折辱轻视之心,便说了这么一句,为之前让种从端拖住他,让他无心旁顾而道歉。

    张培贤自是不会明白此时赵石到底想着什么,摆手笑道:“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今日之事,真他娘的糟糕透顶,你身陷牢狱,老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以后再无上阵杀敌的机会了,可谓是同病相怜,可恨可恨。”

    赵石也大有同感的点头,“咱们以军功起家,到底是手中握着刀子痛快一些。”

    张培贤大笑,“赵大将军果然气魄非凡,深得吾心,来吃菜。”说完,自己先夹了一筷子。

    赵石笑笑,望了望牢房外面端着酒壶的一个太监,心中有数,暗自冷笑,等吃饱了,再与你等计较,也不客气什么,放开怀抱,一边与张培贤谈笑,一边风卷残云,将菜肴装进了肚囊里面。

    只吃了个八分饱,便放下筷子,眼见张大将军脸色渐渐凝重,却是不待张培贤再说什么,猛的站起身来,举目四顾,轻声笑道:“既然来的是张大将军,又与我谈笑多时,赵石心中欢喜,怎能加害于大将军,请大将军在这里暂住一晚,赵石这就出去,屠尽仇寇,再来与大将军痛饮。”

    张培贤被唬的一下站起身来,只因反差太大,百战之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大理寺牢房外面,隐隐传来喊杀之声。

    张培贤这时勃然变色,盯着赵石厉声道:“原以为大将军乃世之英雄,可从容赴死,原来,却还心存侥幸,来人啊,为大将军送行。”

    赵石微微一笑,在张培贤震骇欲绝的眼神当中,只微微一挣,那精钢所制的枷锁咯吱一声,便已经被挣的裂了开来。

    赵石从容的就像摘下身上的饰品一般,从身上将各个零碎捏碎弄开,摔落在地上,牢门外面的一行人大惊之下,有人呼喊保护大将军,有人大呼,别让他出来。

    这时赵石已经行动自如,伸展了一下身躯,行到牢门前,猛的一脚踹在牢门立柱之上,一声大响当中,碗口粗细的立柱猛的断裂开来,碎片四处激射,犹如箭矢,外面顿时传来几声惨叫。

    赵石猛的回,伸手一把拎住忍不住自己扑上来的张大将军的领子,一个旋身,将他顶在牢房墙壁之上,墙壁立时一阵抖动,张培贤被撞的头晕目眩,赵石却是似笑非笑道:“大将军稍安勿躁,今夜赵石要做的是大事,大将军还是呆在这里,赵石自不会动大将军一根毫毛,但若出去,刀枪无眼,可就说不准了呢。”

    一边说着,已经倒着便是一脚,将一个钻进来的张培贤亲兵踢了出去,接着顺手在张大将军脖子上按了一下,可怜的张大将军已经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赵石自从见到是张培贤过来,心中早已暗笑,外间若是没了这位大将军调度,可要省事多了,那些人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然把张大将军派了过来。

    现在的他,举手投足之间,便有莫大威能,几个亲卫,又能当得什么,拳打脚踢,几个亲卫便已全部倒地,只剩下了一群太监,在牢房甬道之间如没头苍蝇一般奔走嚎呼。

    赵石笑了笑,径自来到已是呆若木鸡的徐春面前,伸手抢过圣旨,打开了,接着火光瞧了瞧,便扔在地上,嘟囔了一句,“也只有这些手段。。。。。。。”

    随即便从徐春身旁走过,随手一掌,砍在徐春脖子之上,看似轻轻一下,但徐春脖子咯吱一声,立马弯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倒地身亡。

    这位凭着当年那场风波,借势而起,如今权重于宫内的大太监,就这么简单的死在了大理寺牢房之中,可能至死,他也不相信,自己千般算计,谨慎小心了十多年,竟然会死在这里,死的如此轻易,死的如此毫无声息,又死的如此毫无准备。。。。。。。。

    赵石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停步,徐春之事,让他明白,世间最靠不住的恐怕就是太监了,这些人依附皇帝而生,外臣结交,多有风险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背后捅你一刀,加之太监多无权柄,交来也无大用,杀便杀了,蝼蚁一般的人物,却自视不低,可笑可笑。

    随手料理了几个慌不择路的太监,在一众被关押于此的官场穷途惊骇欲绝的目光当中,施施然来到大理寺牢狱的门口,等了一会儿,大门在咯吱吱的声音中打了开来,几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已经静静的等候在了外面。。。。。。。。。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七章 百态

    (第五更了,累死阿草也写不完这一段,明天再说吧啊。。。。。。。。)

    长安城的城西黑暗的旷野上,燃起了火光,接着,黑暗中,传来几声惨叫,随后长安城的城门便在轰隆隆的声音中打了开来。

    今夜守卫这里的,是羽林军中一个参将,姓杨。

    瞬间,长安城外的黑暗中,便陆续亮起了火把,最终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火光之下,黑压压好像望不到尽头一般人影,早已肃立在了那里。

    在火把亮起的那一刻,军中传令之声,此起彼伏,前面的骑军军士纷纷跨上战马,在军令之下,缓缓移动,如同洪流般涌入了四敞大开的长安城城门。

    八千蛮兵,分成两部,早已去了城外的羽林左右卫以及雄武军军营。

    入城之后,人马洪流立即分成了无数支流。

    种遂率殿前司禁军抢占长安城四城城门,张承带兵直奔皇宫,李匪率人往定军侯府而去,赵飞燕则任务最重,带的人也是最多。

    他自己带兵直向长安令尹衙门而来,之后以细作为引导,带兵围住各处府邸,也占住长安城各处来往要道。

    深夜的长安城如同酣睡未醒的巨兽,平静中带着安逸,但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样一个平静而又平常的夜晚,大秦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叛乱已经拉开了序幕。。。。。。

    。。。。。。。。。。。。。。。。。。。。。。。。。。。。

    这个时候,长安城王氏门阀府邸。

    内院花厅当中,杯筹交错,吏部侍郎王汉卿坐在主位,志得意满,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但兴致依旧不减,屡屡举杯邀饮。

    花厅中环坐的皆为王氏族人,党羽,于六部中任职要害之人。在这花厅当中嬉笑言谈,一个个笑逐颜开,举杯畅饮。

    也难怪他们高兴,大局已定,如同压在众人头顶的一块最大的石头终于搬了开来。大将军赵石时日无多。太子储君之位不稳,只需再轻轻退上两把,可能就要轰然而倒,这里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也都在幻想着来日美好的前程。

    身为主人的王汉卿也放下了包袱,多少日夜的谋算,多少的心血,多少的殚精竭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回报之时也将不远了。

    借此声势大振之时,顺势入中书任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之后再经营个几年,折汇必然回京述职,入主枢密院也不是妄想,到了那时,中书还有谁能与他争竞。就势夺了李圃同门下平章事一职,成为王氏一族第三位辅相,超越李氏门阀,成为京城第一豪族也便水到渠成了。。。。。。。。

    想到这里,王汉卿更是两眼放光。心中好像燃起了一把火般滚烫滚烫的。

    深沉如他,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下面的人了,已经丝毫也不顾忌。国丧还没有过去,各个放浪形骸。大呼欢饮,直到这深夜之事,也未散去。

    。。。。。。。。。。。。。。。。。。。。。。。。。。。。。

    与此同时,二皇子所居的郡王府中,一群人也在欢呼雀跃,情形与王氏府中差不多少。

    酒已喝的差不多了,曲氏族人以及二皇子这几年收罗的一些党羽却还兴致未尽,尚在年幼的二皇子更是精神,通红着一张小脸儿,与这些将来必定更加倚重的心腹们频频举杯,谈笑无忌。

    唯有居于上首的曲士昭总有些心神不宁,曲忠走了这许多时日,却是音信皆无,他已经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孟浪的私自行事,想到那封要命的书信若落在谁的手中,他边一脑子的汉水。

    好在,现在大将军赵柱国已经完了,二皇子马上便可成为大秦储君,到了那个时候,若有人拿出那封信来想要兴风作浪,也要三思而行,即便送到当今陛下面前,也可推说不知,再寻脱身之计,想来正值曲氏兴盛的时候,不会有人追究不放的。

    定了定心神,旁顾左右,又不免有了些得意,奔走这些年,几起几落,吃了不少苦头,但终于还是让他守得云开雾散,而那辱他尤甚的赵柱国,却已经穷途末路了。

    前些时,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赐死赵柱国,真是可惜,这差事不能落在自己头上,也真想现在就去大理寺牢狱中,与那赵柱国说上两句,瞧瞧那人的临死前的脸色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赢了就是赢了,不需再与死人计较,到是赵石的家眷那里,之前王仲坤与折二公子可都来了信,指名要府中那位异域美人,那位折二公子更是狠毒,想要种七娘入折府为奴,这是要将种家上下羞辱个遍吗?也不知他父亲知晓不知晓。。。。。。。

    这个到是一件麻烦,不过转眼看到喝的高兴,正哈哈大笑的二皇子殿下,眼睛不由一亮,与其不知许给哪个,不如献给二皇子,也好多邀些功劳,到时便说二皇子殿下一眼便看中了这个美人,无论是折二公子,还是王仲坤,还能在与殿下争抢不成?

    不过过后,得去定军侯府那边,与王虎再好好说说,可不能出了差错,王虎那厮到还乖巧,也知情识趣,远不如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

    想到与王虎打交道的场景,曲士昭脸上不由泛起一丝微笑。。。。。。

    。。。。。。。。。。。。。。。。。。。。

    皇宫,慈安宫。

    此处乃是太后荣养所在,翰林学士李士芳举头瞧了瞧巍峨的殿宇,眉间忧虑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便举步前行。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就说翰林学士李文华,请见太后娘娘。”

    守门的小太监本来还睡眼惺忪的,但见到李士芳以及他身后的黑压压一片人头,瞌睡虫立马就不见了。

    太后这里如今少有人来了,皇帝陛下忙于政务,曲氏专宠于后宫,虽不敢对太后娘娘稍有不敬,但到底不同于皇后娘娘在时了,太后宫中显得冷清了许多。

    加之今日大将军赵石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赵石是什么人,那是要叫太后娘娘一声姨奶奶的人物,许多人觉着,这一次风波,太后赵氏一族少不得要牵连出一些人来,宫内嫔妃各个都是人精子,哪里还会到太后这里触霉头?

    再者,太后娘娘自皇后逝后,便伤心忧虑,也不愿意见到什么外人,如今更要避嫌,以免真个将赵氏一族搭进去,所以紧闭宫门,连前日里,太后素来喜爱的靖佳公主求见,都拒不相见,就更遑论其他人了,所以内外人等,出来的人多,进去的人少,闭门自守的姿态已经摆的非常明白了。

    而今这么一大群人深夜请见,这是。。。。。。。。出大事了,还是说。。。。。。。小太监脸色刷白,都不敢想下去了。

    李士芳又说了一遍,如梦方醒的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掉头就往里跑。

    不多时,慈安宫宫门大开,有人迎了出来,说太后娘娘有请。

    李士芳摆手,让跟着的人在外面等候,也让迎出来的太监宫女们稍稍心安了一些,他自己则迈步跟着引路之人,进入了宫门。

    宫中正殿,太后娘娘赵氏一身正服,端坐在座椅之上,殿上有些昏暗,显然仓促之间,才将宫烛点了起来。

    看不清太后娘娘的脸色,李士芳已经上前一步,俯身叩拜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几许憔悴以及难以掩饰的愤怒,“平身吧,深夜来本宫宫中,所为何事啊?”

    李士芳根本没有起来,而是抬头道:“请太后娘娘息怒,微臣此来。。。。。。是因受人所托,来护太后娘娘安全无虞的。”

    “哦?”显然,这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太后声音中满是惊疑,紧接着便问:“你一个外臣,深夜入宫,还说受人所托,本宫到想知道,是哪一个托的你,又为何托的你。”

    李士芳平静答道:“太后娘娘容禀,今夜长安将有大事,大将军赵石命微臣入宫,不为旁的,只为不让外间之事来烦扰了太后娘娘,外间微臣带来了一些人手,皆乃大将军心腹,微臣就在这里,陪娘娘静待天明可好?”

    一句话,殿中便是一阵沉默,随后,太后的声音显得高昂了起来,显然是心中震惊所致,不过却听不出多少喜怒,“难得赵柱国还记得哀家,如果没猜错的话,陛下那边是不是也派人过去了?”

    李士芳叩首,道:“外间之事,臣尽皆不知,只听令到这里陪着娘娘而已。。。。。。。”

    “你到是忠心可嘉。。。。。。。。。”

    一句话,刺的李士芳满脸通红,只能垂头不语,半晌,才听得太后言道:“也难为了你,来,与哀家手谈一句,也好熬过这漫漫长夜,让他们自己见胜负去吧。”

    (写到这里,阿草说上两句,布局的功夫,阿草不算很擅长,只能尽量做到完美一些,有人说这一段太仓促了,阿草也承认,确实是有点仓促,但阿草之前做的铺垫也足够多了,连阿草自己都写的有些烦了,其实阿草只说两点,一个就是景帝多疑,这是一切发生的源头,越是多疑的人,其实越容易犯错误,第二点,这是乱世,不可能像盛世一样那么写,就如同武则天退位那会儿,盛世的宫廷政变和乱世是不同的,更加激烈,也更加难以控制,而对于其他原因,后面还要说到,这里不能剧透。。。。。。。。)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八章 巾帼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八章巾帼(求月票)

    (月票,那就搏一把,大家支持。)

    雄武军军营戒备森严,雄武军一直是京军中的支柱,这个不用怀疑,即便羽林左卫曾经风光了一段时日,但雄武军自正德年间开始,一直到现在,可谓是长盛不衰,不像羽林左右卫那般,起起伏伏,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自大秦宿将,雄武军指挥使李敢当在景兴初年辞官归故后,雄武军指挥使便落在了雄武军副指挥使刘忠国的头上。

    而刘忠国出身于李府家将,所以雄武军有了个很好的延续,自家人嘛,不用闹安插亲信之类的糟心事儿。

    所以说,雄武军换了指挥使,却几乎没有动荡,不像羽林左右卫这些年指挥使,副指挥使,换的和走马灯似的,闹的让人揪心撕肺的。

    这一次京师变故当中,雄武军虽也受了些波及,但到底不像其他京军那般,被抽成个空壳子,所以说,雄武军也是稳当当的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当然这里也有雄武军指挥使刘忠国的功劳。

    他这人做事很是沉稳,颇有当年李敢当的风采,一脉相承嘛,这是也情理之中的事情,自当年伐蜀之前,被人略施小计,赶回了京师,要说刘忠国没有怨愤,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没赶上平蜀之战,还落下许多的埋怨,就更让他心里有些疙疙瘩瘩的。

    所以这些年作为李氏旧部,与大将军赵石那边走的并不算近,甚至可以说有些疏远,京师变故频生,他这里还是抱着不闻不问,谨慎自守的念头,就如当年李敢当一般无二。

    这样的做派,对于雄武军来说,是有好处的,羽林左右卫被拆的七零八落,却属雄武军受到的波及最小。

    有好处,自然也就有坏处,这般谨守本份的姿态摆出来,也就谁也不愿靠上去了,可以说,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这也正是雄武军四平八稳,却很难出头的原因所在了,像当年李敢当那般,可不就是做了二十多年的雄武军指挥使,一点动地方的意思也没有吗?

    而刘忠国显然又沿着李敢当的老路走下去了,这些年没有军功,却也没犯下大小情的,受上面信重不假,但存在感真的很低。

    今夜,刘忠国例行巡视了军营,便回到了大帐,长安城里发生了,他不太上心,即便是那位大将军人头落地,又与他有干系?到是得琢磨一下,想个法子,将救出来,别跟着掉了脑袋才好。

    不过这时候正在风口浪尖上,得等风波过一过再说,想来以的身份,就算抄家的,也没人敢动一根寒毛,不然雄武军上上下下,都跟他没完,至于那位大将军,省省吧,咱可跟他没那个交情。

    正想的出身,眼前也已到了的中军大帐,人影晃了一下,刘忠国却也没太在意,不过思绪却转了方向,回头望望黑压压的军营,不禁心想,还得在城外呆多久才成,朝廷那些人也不知闹够没有,这些军兵总是圈在一处,可是有些不妥当。

    身后脚步声响,刘忠国回头,月光很是明亮,中军大帐门口还点着火把,只一瞥之间,刘忠国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睛颇然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愣住了。

    李金花一身戎装,淡蓝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此时见他模样,大大方方的一笑道,有些日子不见,刘指挥使便不认得我了?”

    此时刘忠国满心的震惊,不禁回头望了望长安城方向,又僵硬着脖子转,差点没把大脖筋给扭了,结结巴巴道小。。。。。。。李将军。。。。。。。。李将军到。。。。。。到了这里。。。。。。。”

    说着说着,他转首望向大帐门口,见两个守帐的亲兵探头探脑的在那里张望,震惊过后,却是大怒,这些兔崽子,让人无声无息的进来也就算了,竟然不知知会我一声,真真是白养了他们。

    李金花想笑,但情势紧急,做不得那些表面文章,再者,那里不知样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长年身在军旅积蓄下来的气势立即便拿了出来,“太子殿下有令,雄武军指挥使刘忠国还不接令?”

    刘忠国终于勉强镇定了下来,脑筋也开始转悠,出现在了这里,目的不用问了,只有一个,但想要雄武军上下冒着掉脑袋的凶险进长安救人,他刘忠国就算同意,手下的军兵可未必答应,不如。。。。。。。先将留在这里,过后送出去,也算不枉了当年跟李将军一场的情分。

    至于太子殿下有令,哼,太子殿下再大,还能不经有司调兵遣将?

    刘忠国搓了搓手,尴尬的笑了笑,手一摆道今夜不谈公事,既然来了,还请入账。”

    李金花哼了一声,仿佛他在想,也不再跟他废话,向身后摆了摆手,道给刘将军看看,咱们有。”

    她身后的阴影中,一个人影冒了出来,摘下身上长弓,弯弓搭箭,仰天便射,尖锐的哨声在深夜中响起,传出老远。

    刘忠国皱了皱眉头,心想,莫不是疯魔了,唯恐旁人不在这里吗?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目光便被别的吸引住了。

    点点火光在雄武军大营外面陆续亮起,也不知有多少人手拿火把站在那里,等过了一阵子,雄武军所在的天空好像都红了起来,整个大营,已经被围住了一半儿。

    守在营门处的军士有些惊慌,一面派人向内传报,一面已经敲起了铜锣,这是在示警了。

    刘忠国也觉着背后凉气直冒,心中更是惊骇不已,猛的转过头来,但痛呼一声,这一下,终于把脖子给扭了。

    吸着凉气,语气却变得分外的不客气了,“李将军原来是有备而来,但忠国乃朝廷命官,身负守卫皇城之责,不敢无故弃营而去,再说了,咱们雄武军也不是吃素的。”

    李金花大怒,颇的便是一脚,刘忠国猝不及防,立时便被踢翻在地,李金花厉声道雄武军上下,皆我伯父旧部,有我李金花在这里,也由不得你。”

    说完,转头便吩咐道来呀,擂鼓聚将。”

    其实不用擂鼓的了,这么大的动静,营中各部将领已经都披衣而起,往中军大帐赶了。

    刘忠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李金花回手接过身后亲随递的长枪,一枪杆儿打在他胸口上,直接将他拍回了地上,再抬头时,寒光闪闪的枪尖儿已经对准了他的咽喉,刘忠国心里大悔,但他这人也是倔强,虽然不敢稍动,但却瞪着仿若喷火一般的眼睛冷笑道这里是雄武军大营,李将军如此放肆,怕是有些不妥吧?无网不少字”

    片刻之后,雄武军中军大帐之外,已经黑压压的围满了人,目瞪口呆的瞧着大帐外的一幕,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便如李金花所言,雄武军这些将领中,大多都是李敢当旧部,自然认得李金花是谁,即便新来的,也多数见过前羽林右卫都指挥使李将军,顺便也能明白李将军和雄武军的渊源,在京军中为官,这英雄谱若是背不熟,那成?

    李金花环视众将,手若磐石,压的刘忠国不敢动弹,这才朗声道曲氏谋逆,本官奉太子殿下之命,带兵平乱,营外皆为平乱大军,你等可愿与我同往。”

    众人心思各异,半晌没人,李金花大怒道雄武军若不听令,今夜之后,便再无雄武军番号。”

    又静默片刻,终于有一人翻身跪倒在地,大声道卑职愿往。”

    有一人开头,便有第二个,声音此起彼伏,一会儿功夫,已经跪倒了一片,只剩下孤零零几个,瞅着周围同僚,心中挣扎不已,其中一人嘶声道好,今日咱们就将身家性命托给李将军了,但若事有不谐,家中妻儿老小,定也不能存于世上,还望李将军别把咱们往死路上带。”

    说完,扑通一声,也自跪倒在地,其他几人望了几眼,无奈之下,也跪了下来,一,中军大帐之外,除了李金花之外,再无一个站着的人了。

    李金花环目扫过,满意道今日之事,事起仓促,但已备有万全,断不会连累了各位,说不定,之后还有大功立下。”

    说完,又拿枪尖点了点刘忠国的脑袋,“你又说?”

    被那双淡蓝色的眸子注视着,刘忠国却已从中看到了杀气,又扭头看了看周围跪倒一地的下属同僚,再想到家中妻儿老小,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叹息了一声,道全凭李将军吩咐便是。”

    盏茶过后,雄武军大营中传令之声大作,整个军营沸腾了起来,片刻之后,营门大开,一队队雄武军士卒拿着火把,与营外蛮兵合为一处,向羽林左右卫大营方向而去。

    孤身入营,压服众将,不过也只用了小半个时辰而已,后来此事经雄武军将领之口,广为人们传诵,时人皆赞,巾帼豪杰,实让几多须眉羞煞矣。。。。。。。。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八章巾帼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八章巾帼是,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九章 侯府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九章侯府(求月票)

    另一位巾帼,种七娘那边可就有些麻烦了,等到李金花率兵来到的时候,种七娘已经开始不管不顾,命人冲击营门,杀进了羽林军大营。

    羽林军真的快被抽空了,曾随赵石征战的军中将校,几乎都不见了踪影,虽然导致羽林军实力大减,如一盘散沙相仿,但却与雄武军不同,指挥使对军队的掌控力却大了许多。

    再加上赵布宗本当年也曾任职过羽林军指挥使,种七娘在羽林军中的威望,并不足以与他相提并论,加之,虽然赵布宗与赵石算是本家,也是出身太后一族,但他更是皇帝陛下心腹之人,连刘忠国都是被逼无奈,才答应起兵,赵布宗这里,会轻易为言语所动?

    种七娘大怒之下,率兵攻营,羽林军的战力就不用提了,而今夜长安城门更是由羽林军值守,营中剩下的也不过是几百人罢了,四千余蛮兵攻进去,即便是赵布宗有通天之能,也是挡不住的。

    李金花率兵的时候,种七娘已经率兵入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将羽林军上下将校擒获,虽说黑夜之中攻打营盘,死伤在所难免,但说起来,死伤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真的不多。

    李金花这里有些恼火,紧迫,若羽林军不降,派人盯着便是,还打起来了,这般一乱,又要等多少时候才能入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种七娘被她埋怨了几句,也有些委屈,白了一眼在旁边连连点头的宁向岳,道若不趁此机会,把赵布宗的威风打下去,将来夫君征战回京,难道还要防着此人不成?”

    她和李金花真的不一样,李金花有大将之风,但她在家族之中耳闻目染,于朝堂争斗却是熟悉万分,想的也更加长远。

    宁向岳又是连连点头,还脸露钦佩之意,种七娘得意的昂起脑袋,李金花摇头苦笑,她们两个能来到这里,可是托了那些人的福,但出来之后,见到人头涌涌的这么一支大军,震惊之余,李金花也有些后悔了。

    就算她们不出来,人手也已经足够,就像这个只点头的家伙,让蛮兵俯首帖耳不说,还狡猾的很,碰到的时候便提议,用这些蛮兵看住两处大营便完了,根本不用她们两个犯险。

    但李金花还是决意入雄武军大营,为?只为能过后入城,带兵先去大理寺牢狱瞧瞧,定军侯府家眷虽然无虞,但此时兵荒马乱的,若无军兵守护在身边,总觉着不太放心。

    尤其是,大家都是提着脑袋来的,她也不好向种遂等人借兵,这干的是天大的事情,怎还能顾及妻子?

    若是她开口,种遂等人必定会予她人马,但过后人家也许就会想,大将军千里相召,咱们义无反顾的就来了,谁也没顾得上父母妻儿,大将军可好,入城第一件事,先就让人去保护妻儿,这名声可是不好,也寒了众人之心,觉着大将军不是干大事的人物。

    她这里可是考虑的全着呢,所以便去了雄武军军营,带出了人手,手底下有兵,做也就方便多了。

    种七娘可好,直接跟羽林军对上了,拖延了些时候不说,你把羽林军打个落花流水,人手呢,人手却没找到一个,何苦来哉。

    但宁向岳在旁边,她这些这些话自然不会说出口。

    将手一挥,大气的道走,咱们入城。”

    不过随即,便扭头瞪种七娘,“你不会把赵布宗杀了吧?无网不少字”

    种七娘回瞪,这两位,从开始见面的时候就不对付,如今一个为人妇,一个为人母,关系却是照样不对付。

    “留着呢,骂的还挺欢,我让人将他绑了,扔在他最喜欢呆的中军大帐里了,真想一刀宰了了事,瞧这样子,过后肯定要与夫君为难。”

    宁向岳又是连连点头,种七娘觉着这人有些怪,翻了翻白眼,心想,咱们着急入城找夫君,先不跟你计较,来日方长,你个看热闹的,当让你种家七娘的不好惹。

    宁向岳确实在看新鲜,大将军的两位妻子,都是人中之杰,不过好像有些不对付,也不知在家中是不是常常就要动拳脚的,这样的妻子一个也就够了,亏了是大将军,竟然娶了两个。

    留下一地残破的羽林军大营,数千人马,浩浩荡荡来到长安城下,好在李金花还没昏了头,让宁向岳留下,率蛮兵封锁长安四门,则和种七娘率领雄武军入城。

    而在这个时候,长安城也终于乱了起来。。。。。。。。。

    。。。。。。。。。。。。。。。。。。。。。

    先乱的不是旁的地方,而是定军侯府。

    王虎奉旨率兵来到定军侯府的时候,一切还算平静,定军侯府灯火全无,黑沉沉的,好像一座坟墓。

    王虎率人来到正门处,心中已是大快,景王府旧人中,他最嫉妒的便是赵石,这个年轻的后生小子,在巩义县的时候便让手下折辱于他。

    到了长安,处处压他王虎一头,后来羽林左卫兵变,肯定有这小子背后指使,不然可能瞬间便把兵变平了下来。

    因为那次兵变被贬到金州,吃尽了白眼,这人却是升官进爵,如何不让人恼恨?

    而那厮竟然还跟靖佳公主眉来眼去,真真是该死。。。。。。

    今日若非众臣开口,皆许张大将军去为那厮送行,他却被派了这么个差事,不然的话,他一定向陛下讨了大理寺那边的差事,亲眼瞧着那厮魂魄归西,才能平了心头怨气。

    不过这个差事也不,总能让稍稍出那么一口气,再者听闻定军侯府豪富,也不知是真是假,当年一场风波,自家可是穷的都快吃糠咽菜了,今日就用这狗贼的家底补益一下。

    这所府邸也不,忠心耿耿,还勤勤恳恳的给陛下练兵,说不定论功行赏的时候,这所府邸也能巴望一下,就算这一处不成,听闻那厮在旁处还有几处宅子,总归能弄到手一处便是了。

    再有,二皇子那边讨要一个,好像是狗贼的妻妾,太子储位不保,二皇子却是声势日彰,还颇有贤明,这个到是一个不的礼物,送就是了,犯不上为了个,恶了二皇子。

    想到这里,王虎恨不能仰天大笑一番才算痛快,但还是忍住了,抬头望了望闪烁着金光的定军侯府牌匾,却是冷笑了一声,心想,当年你可是抄过不少人家,今日却是轮到你了,可惜,不能让你亲眼在这里瞧着,不然不知有多精彩。

    王虎手捧圣旨,脸上升起几许狂热而又扭曲的红晕,吩咐道去,叫门,宣旨。”

    大门紧闭,叫了半晌,也没人应门,王虎不耐,下令道将府门砸开。”

    手下军兵七手八脚,砸了半晌,最后才有那不聪明的,翼翼建议翻墙,把府门打开,果然被指挥使大人一脚踢开。。。。。。。

    府门终于不堪蹂躏,轰然倒了下去,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照壁,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可以进府,王虎却觉着有些不尽兴,竟然到了此时,还缩在府中,不乖乖跪倒在面前乞求饶命,难道还指望着有人来救不成?

    既然你们不出来,某便揪你们出来,王虎挥手下令道搜府,一应人等,都带到这里听候发落,凡拒不从命者,杀无赦。。。。。。。”

    左右宫门御卫的军兵早已等的不耐烦了,此时轰然应命,从被撞烂了大门上奔跑而过,蜂拥进了定军侯府。。。。。。。。。。。

    定军侯府真的很大,王虎唯恐府中之人狗急跳墙,或者从旁处逃走,带来了一千五百军士,将定军侯府围了个严严实实。

    但进去搜府的也就只能有数百人了,进了定军侯府,散了开来,搜了半晌,也没见一个人影,反而有些家伙却被绕晕了,迷了路途在里面,这在抄家之事上,却是绝无仅有的趣事。

    直过了多半个时辰,在府门外等着的王虎不耐烦到了极点,才有人气喘吁吁,一脸惊慌的跑着出来禀报,“找到定军侯府的府库了,但。。。。。。。。那里有人把守,死伤了好几个弟兄,也攻不进去,还请大人定夺。。。。。。。。。”

    王虎一听,终于来了精神,莫不是都躲在那里,这是,善财难舍吗,王虎直想哈哈大笑一番,随即猛的一挥手道走,陪本官进去瞧瞧这些人现在是个德性。。。。。。。。”

    (月票。。。。。。。昨天的月票挪到今天就好了,今天好像是双倍月票吧,在公告区没看到,要是双倍的话,昨天五六十章月票,挪到今天就是一百多,可惜了,不大伙儿还有没有了,今天要是没事的话,高潮总能写完,大家多多支持啊。。。。。。。。)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九章侯府

    第十卷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四十九章侯府是,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第八百五十章 闹剧(求月票)

    定军侯府府库,几条人影做贼般在府库中来回转悠。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带走,手脚快点。。。。。。。”声音清脆,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当然还有点着急,东西太多了嘛。

    “我的姑奶奶,差不多了,咱们得赶紧走了,不然被人围在这里。。。。。”

    天妖大人不耐烦,“急什么,这么大的地方,找到这里也天亮了。。。。。。。。。呀,这株玉珊瑚真好,就是大了些,程小子赶紧过来,长那么大个子,正好正好,这个就交给你了,小心点啊,摔碎了我跟你没完。”

    天妖大人两眼放光,在府库中飘来飘去,指挥着几个苦力,不停的搜敛着好东西,就像一只在准备过冬的仓鼠。

    程书奇喘着粗气,以往笑眯眯的一张圆脸,现在却是满布黑线,那不是累的,是被气的,都什么时候了,竟然来府库搬东西,是趁火打劫吗?

    若是万春年在这里,肯定已经火冒三丈,但他不同,当年入国武监时,被告知的第一句话便是军兵以服从军令为天职,这也被他当做了自己之后一生的信条,虔诚而又坚定。

    被派来护卫这么个女人,也算他倒霉,虽然不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既然被派来了,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所以跟着天妖大人在黑乎乎的定军侯府中转悠了半天,终于见到了。。。。。。。。嗯,府库。

    这女人的贪财也实在出乎了他的想象之外,外面估摸着已经是沸反盈天,这里却在搬运财务,怎么想也不太明白,自己等人是在帮着人家偷大帅的东西,还是保护定军侯府的财物。

    不过让人安心的是,府中已经没有别人了,也不知大帅将家眷都送到了哪里。

    而他不晓得的是。这也正是眼前这个贪财的小女人的功劳,定军侯府以前是王府,内衙中有记档的,最重要的是,这座府邸中有两条密道。天妖大人博闻强记。两条密道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时候便用上了。

    一条将府中家眷送出,一条则归自己用,从外面偷偷进了定军侯府。直奔府库,誓要将府库中最好的东西都弄走,以免被外面围着的那些家伙弄坏了,当然,过后是归还还是自己偷偷藏下。就要看情况了,不过以天妖大人的性子,到了手的东西,是很难再归还回去的,舍不得嘛。

    天妖大人的贪心,终于再次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一队入府的军兵发现了他们,但在几个内衙好手以及大将军亲卫面前,实在不堪一击。三下五除二,便已死伤一地,但也惊动了其他人,一行人的行踪终于暴露了出来。

    “走不脱了。”程书奇来到府库门前,瞅了一眼外面。越来越多的军兵向这里聚了过来,火把渐多,照的这里一片通明,程书奇心中恼火儿。回头看了一眼,却无多少惧色。经历过榆次北那如同地狱般的一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胆气已经是迥异于常人。

    “冲出去?”

    天妖大人坚定的回答:“不要,咱们守在这里。”

    程书奇大怒,道:“这里没有出路,守在这里,一把火,都得把咱们烤熟了。”

    天妖大人翻了个白眼儿,“这么多东西,他们才不舍得烧呢。”典型的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不过显然,天妖大人为了守住自己的财宝,只要有一线机会,就不会放弃的。

    不过天妖大人也不是傻的,见众人脸上都露出不满之色,赶紧又道:“现在咱们的人估摸着已经入城了,只要守上一会儿,就能等到人来,这里易守难攻,出去了,被人围在旁处,还不如在这里守着。”

    一句话,终于说服了程书奇,其他人无论是天妖大人的下属,还是程书奇带着的亲卫,脸色都有些难看。

    外面的军兵并没有强攻,而是死死围住了这里,直到王指挥使大人到来。

    王虎来的很急,因为他等这一天真的很久了,来到地方,看着被紧紧关上的府门,他反而不急了,有了猫戏老鼠的兴致。

    军兵环列,王虎大人命人上前喊话,让里面的人出来,里面没有动静,他也不让人立即砸门,而是招过一个嗓门大的亲兵,将圣旨递了过去,这是要宣旨呢。。。。。。。。。。

    圣旨不算很长,但也不短,不过那军兵可不是个宣旨的料,许多字竟然不认得,磕磕巴巴的,念起来极其费力,王虎也成功的将本来应该是庄严而又残酷的场面变成了笑话一般,府库门内竟然传出一声轻笑,一听就是女子的声音,王虎心中更是笃定,看来,赵石那狗贼的家眷确实在里面了。

    就这么一耽搁,李匪带着手下一千骑军已经狂奔而至,他和张承两个先入的城,没和李金花碰上,也不知定军侯府的情形如何,心中焦灼,入城之后,便带着人马,由来过定军侯府的心腹指引,急急赶了过来。

    如雷的马蹄声终于踏破了长安夜晚的平静,一千骑军放马奔驰在长安街道之上,也许,自大秦立国以来,还是头一次。

    长安的青石街道在马蹄下震颤,时隔数百载,吐蕃骑兵狂野的啸叫声又一次回荡在长安古城之中,但这一次,却不是为杀戮抢掠而来,而是来救人的,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不用来到近前,围住定军侯府的左右宫门御卫军兵就已经惊觉,各个惊疑不定,到底方自成军,甚至连训练都没经过几次,抄家还成,让他们作战,做梦去吧。

    即便从殿前司禁军中抽调的军官将校大声弹压,但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虚弱,就更别提那些手下军兵了。

    只是响起的马蹄声,就已经让围住定军侯府的军兵们乱作一了团,等到战马载着骑士,气势汹汹出现在长街之上的时候,有些人忍不住心中惶恐,已经开始想着掉头逃命了。

    还是有胆子大的,老远便嘶声喊话,“什么人,左右宫门御卫在此。。。。。。。”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支利箭从远处飞射而至,一箭封侯,那小校猛的睁大眼睛,仰天栽倒在地。

    “杀,一个不留,来些人,随我进去。”李匪见了被砸破的大门,已是目眦皆裂,吼声如雷。

    骑军蜂拥而来,如风卷残云般清理了定军侯府周围,李匪也不下马,带着人被冲入定军侯府。

    府库门前的闹剧停了下来,但接下来。。。。。。。。没有什么接下来了,亮堂堂的火把,将这里照的纤毫毕现,顺便也为入府的李匪指明了地方。

    带着熊熊的怒火以及如狼似虎的手下,出现在了府库之外,这个时候,王虎已经开始让人砸门了,马蹄声就算在府内身处,也能隐隐听闻,这让王虎惶恐了起来,不知是该出去瞧瞧,哪里来的骑兵,还是继续耗在这里,将赵石的家眷一网成擒。

    不过最终,还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怨恨占了上风,满头大汗的他终于下令,砸开府库大门,将里面的人都抓出来。

    但还没等他们将府库大门弄开,李匪率兵已经来到了这里,几乎是瞬间,厮杀声便响起在周遭所有的地方。

    “砸,继续给我砸。。。。。。。”王虎惊恐到了极点,面容扭曲,他不知道是谁,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赵石家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府库中的人弄出来。

    但军兵们这个时候可没功夫再顾什么大门了,厮杀声只持续了片刻,就已经成了连成一串的惨叫声,接着左右宫门御卫的军兵开始四散奔逃,抄家的闹剧也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

    府库的大门缓缓打开,天妖大人飘过去,探头瞧了瞧外面,一把将程书奇推了出去,“问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程书奇大恼,不过还是站直了身子,不过不等他说话,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根本看不出多大岁数,汗流浃背,满身尘灰,犹自带着几许杀气的大汉已经站在了他的眼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不错。。。。。。大将军家眷可还安好?”

    程书奇嘴角抽了抽,想回头瞧瞧,心想,里面可没有大将军家眷,有的只是个差点把人拖累死,还很贪财的臭婆娘。

    “请问您是。。。。。。”

    李匪心怀大畅,终于是早到了一步,“我是李匪,来自西北,大将军多年的兄弟,快快,将弟妹们都请出来,还有老夫人,别废话,过后请你吃酒,咱还等着拜见老夫人呢。”

    说罢,已经是一连串的大笑,程书奇却是越听越尴尬。

    这时,天妖大人一下就飘了出来,笑的没了,“不用拜见,不用拜见,赶紧派人守住这里,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说完也是一连串的大笑,这两位,到像是一对儿来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77/ 第一时间欣赏将血最新章节! 作者:河边草所写的《将血》为转载作品,将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将血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将血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将血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将血介绍: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赵石的一生,注定是在杀戮和鲜血中前行。
北至翰漠,南及丛林,大江南北,他到过的地方,都是烽烟四起,鲜血横流,命若草籽。
敌人畏惧他如魔鬼,部下敬仰他如神明。
但谁又知道,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生都在不停的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条道路和那份荣耀?
当他回首望去,他史诗般辉煌的一生却漫布着血色,他是痛悔不已,还是只给人留下一个狰狞的微笑?
将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将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将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