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二十一章言战
赵石这些话肯定是不能外传了,不过也就是和靖佳公主说一说,即便是他的几个妻妾,他也不会跟她们说的如此详细。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公主府地位有些特殊,现如今好像在文人士子中有着很不错的名声,这对于将来而言,并非好事,所以赵石也就说的多了一些,深了一些。
最终,赵石还总结了一句,“士子求名,商人求利,其实都差不多,可用之,却要细观行止,说到底,可以托之以身家性命者,没有几个。”
靖佳公主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世人皆有所求,又怎么独是士子商人?后宫女子求的是帝王宠爱,君王求的是天下江山,臣子们求的是荣华富贵,留名青史,妾身也非无欲无求,即便菩萨佛祖,也不是要求个供奉?”
“这么说来,最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赵石眉头微挑,笑道:“就是这么个道理,这和行军打仗差不多,只要晓得敌军诸般动向,便能看清其所求为何,趁势击之,便能克敌建功,而大家都是如此,所以也不用太过较真,只需自家安享太平,管那么多干什么?”
靖佳公主莞尔一笑,又靠在了赵石身上,“妾身就喜你这不怕万事艰难的豪气,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之事,妾身今后不再理会他们就是了,你出城一趟不容易,还是安心饮酒吃菜吧。。。。。。。。。”
赵石笑着道:“以后出城就容易了,国武监这里换了祭酒,虞候。整顿国武监诸事。便是之后我这里的大事。文官们再怎么折腾,都随他们去吧,总归能过几天逍遥日子才对。”
靖佳公主心里暖暖的,声音中带着喜悦,“那可是好,妾身还想着,是不是把承恩湖收到公主府名下呢。。。。。。。”
顿时,赵石便咧了咧嘴。女人执拗劲上来,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能劝得动的。
不过靖佳公主这里也觉着说的话有些不妥,丁香微吐,咯咯笑着为赵石满酒夹菜,“以后你可得常来,对了,管管国武监的学生,这两年,一到春日,便成群的往桃林里钻。府中人等想要出去看看桃花,都要先派人将闲人赶走。折腾一阵下来,大半天就过去了,烦都烦死,还看的什么桃花了?”
“而且,这些家伙每每离去,还扔下许多废物,让公主府来善后,真是可恼,嗯,国武监不是些武人吗?怎么还学文人士子,聚会辩难了?尤其可恨的是,他们还在桃树上刻什么诗词歌赋,留给谁看?还伤了这里的花草。。。。。。”
小小的告了一状,靖佳公主终于活泛了起来,明眸中带着恼意,嘴唇也抿了起来,显然,对于国武监生员们越来越不成体统的做法,已经不满久矣。
赵石却是不以为意的答道,“齐子平任职国武监祭酒,当初用他,是因为他在蜀中经过战事,又得先帝看重,你也应该清楚当初的朝局,国武监建下来了,又有猛虎武胜军在侧,许多人想收权,我也只能交出来。”
“不然的话,轮也轮不到齐子平来当这个国武监祭酒,如今赶了他去国子监,估摸着是正得其所,以后啊,你这桃林里只要看到国武监生员,用大棒打一顿,交给国武监,我来处置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提起当年之事,靖佳公主有些黯然,不过越听,眼睛眨巴着,越是有些吃惊的意思,听赵石说完,不由问道:“你还真想在国武监常驻不成?”
显然,公主殿下之前以为赵石在安慰自己,并没怎么当真。
赵石一边饮酒吃菜,一边解释:“总要找个事情来做做,其实,在我这里,大事只有两件,一个是国武监,一个就是明年的战事。”
“枢密院那里有李承乾,魏王殿下也不会总在府里养病,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我这个枢密副使,其实可有可无,再者说了,明年的战事没什么看头,杜山虎领兵入上党,金人那边乱的和蜂窝似的,上党诸地,已经是杜山虎到嘴的肥肉了。”
“张大将军一定趁势领兵攻虎牢,有点费劲,但河洛大军养精蓄锐已久,若连虎牢都攻不下来,也只能说是张大将军无能。”
“战事到了那会儿,应该要停一停,这就要看张大将军怎么想了,很大的可能是张大将军等不及,会挥兵出虎牢,进入河南,兵锋直指开封。”
“那样的话,战事求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嘿嘿,照我看,张大将军要在开封城下吃点亏,而且,其后路不稳,若换了我是岳东雷,一定不去救开封,而是直接出兵河洛,击其必救,甚或是切断大军归路。”
话题来到战事上,赵石的思虑立马就清晰了起来,也不管身边听着的是个女子,只是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如果局势真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杜猛林和张大将军怎么想,都要回军了,其实战事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想来,张大将军不会如此愚蠢,应该要留下足够的兵力来守洛阳,但留守兵力太多,又如何能功得下开封?”
“嗯,换了是我,一定调杜猛林部一起攻虎牢,然后留下杜猛林部守河洛,自己挥兵入河南。。。。。。”
“但。。。。。。我的军令杜猛林不敢不听,但张大将军嘛,杜猛林定然不愿为他人做嫁,攻取上党之后,很可能要试探着攻击太行径,这么一来,河洛就有些空虚了。。。。。。”
最终,赵石意犹未尽的道:“这一战啊,变数颇多,不定张大将军鸿运当头,兵临开封城下,后周的什么皇帝,摄政王啊之类的就降了呢。
若是被岳东雷占了先手,破了洛阳,那就不用说了,河洛一朝糜烂,再失虎牢的话,大军后退无路,只能过河去河北跟金人较量一番,然后过太行经,在杜猛林接应之下回河中,一圈绕下来,大军还能剩下多少,实在说不准。”
明年的战局,其实在这寥寥几句话间,便呈现了出来,对于大秦和后周来说,都不太乐观。
至于张大将军会不会率兵南下两淮,这个提都不用提,有杜山虎策应,张大将军只要没晕了头,便不会率兵南下,去碰水泽遍布,坚城林立的两淮。
靖佳公主虽然对这些战阵厮杀之类的男儿事业并不感兴趣,但作为一个灵秀女子,并不会出言打断,而是支着脑袋,托着香腮,静静的聆听。
不过听到最后,还是有些吃惊,赵石话音未落,她已经忍不住问道:“这些话。。。。。。跟陛下说了吗?”
赵石慢慢的饮着酒,眼中幽光闪动,片刻之后,才笑道:“没什么可说的,兵凶战危,战阵之上向来如此,枢密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点事情都想不清楚,早该回家抱孩子了。”
他话说的粗鲁,靖佳公主听着却安心了些,轻轻锤了他一下,才道:“这么说来,明年的战事。。。。。。。”
话语之中难掩忧虑,赵石则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你担心个什么,这是陛下和朝堂上的大人们头疼的事情,其实啊,战事一起,旁人再担心也是无用,还要看领兵之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我说的那些,是最坏的情形,以后周之国力,要阻挡住我大秦兵锋,便很吃力了,再想大胜,那是难上加难。”
赵石舒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接着道:“明年的战事应该不会太长,如果顺利的话,接下来,朝堂上会安宁许多,因为这只是战事的开头,战事连绵,四五年的时间都是短的。。。。。。”
“若是遇到挫折,很可能明年战事结束,要起一番风波,后年再想进兵,可就难了,这么一来,正好给了陛下时间,所以朝堂政争也将激烈的多。”
说到这里,赵石呵呵一笑,“不管怎么着,枢密院那里都鞭长莫及,最多最多是派两个监军出去,但以之前战事来看,观军容使这个职位,已经在军中诸部销声匿迹了,这个可能性不大了。”
“所以啊,不管前方战事如何,我呢,就只管国武监这一块儿了,其他事都不去搀和,老老实实做咱的国武监山长。。。。。。。。。”
这个时候,靖佳公主才猛然发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即便身在长安繁华安宁之所在,身边更有美人相伴,但心好像却还在那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
也许,他自己都没怎么意识到,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将领再次领兵出征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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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年关
一宿无话,第二日清晨,在公主府用了早饭,又去瞅了瞅儿子,才离开公主府,回去长安城。[
临走之前,靖佳公主才微带酸意的嘟囔了一句,“听说国公府里多了个女幕僚?”
这事经过两个多月,长安差不多已经传遍了,赵石也没隐瞒的意思,只是道:“香侯府荐过来的,现在家大业大,信得过的幕僚也难寻找,那会儿我不是派人到你这里也你荐一个吗,现在也没动静,若是看谁合适,只管跟我说,我这里先用着。”
靖佳公主顿时被他带歪了,“读书人你多数信不过,目不识丁之人又有什么用?”
赵石乐呵呵的点头,“这年头,读书人确实让人信不着。。。。。。。”
靖佳公主也笑,“所以你就用了个女幕僚?听说啊,长的还很俊俏。。。。。。。不如我这里也荐个女官到你那里,也好让香侯府瞧瞧,公主府也有女才子。”
赵石立即正了脸色,“我的用的在此人之才学,与长相如何无关,这人来历有些。。。。。。信不信得过,还要看以后怎么样,现在还说不准。”
至此,靖佳公主也不再纠缠什么,只是心想,满长安有才学的人多了,非要弄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身边,也不怕人说嘴?
不过就算有些醋意,她这里也是鞭长莫及,说再多也是无用,点上一句两句,稍稍抱怨一下,也就成了。说多了。反而惹人厌烦。公主殿下是不会做那样的蠢事的。
离开公主府,一路疾驰,在午饭之前赶回到长安城。
这时晋国公府,已经张灯结彩,就等着过大年夜了。
今年的晋国公府,和去岁时又是一番景象了,在过去的一年当中,府中人丁增加了足有三分之一。府邸虽然规模没变什么,但府中各处修缮的更加细致,愈发有了京城豪门的气象。。。。。。
待得大将军赵石灭夏回京,受封晋国公号,以大同府为封地,这么一来,晋国公府已然是长安一等一的门户了。
就官爵而言,大秦再没有一人能得此殊荣,甚至可以说,再过上若干年。也不会有人超过现在的晋国公府。
而现在,晋国公府的主人。大将军赵石也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而已。
晋国公府如今唯一缺的其实就是底蕴,比起那些立足长安的百年大阀来说,出身寒门的晋国公,也许能享一世之尊荣,但如果晋国公府没了大将军赵石,也许不出几年,这座曾经辉煌无比的府邸,也就该败落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长安晋国公府,却是无人敢于轻犯,甚至于无人能够撼动其地位。。。。。
经过就封赏之事的明暗较量,让许多人意识到,皇帝陛下对大将军赵石之宠信,是如何的稳固不可动摇,和景兴年间的景象完全不同,所以,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轻试晋国公锋芒。
而大将军赵石并没有出掌枢密院,也没有任职兵部尚书,这无疑让许多人松了一口气,也更是不愿再在这个时候招惹大将军赵石了。
但话说回来,大将军赵石也许将留京数载,甚至于,可能一直呆在京师不出去了,那么以后朝堂诸事,很多还得要看大将军赵石的偏向。
这样一来,许多人关心的事也就发生了变化,他们更加关心,在今后的朝堂诸事中,大将军赵石到底会居于何等的地位,又会扮演怎样的角色,这是大秦朝野之上所有成熟的官员们,必然要注意并考量的事情。
而大将军赵石自回京以来的种种,也被人拿出来细细琢磨,由此,很多人却是发觉,也许,大将军赵石回京任职还是很不错的。
将今科进士都扔去了西北,皇帝陛下自从跟大将军深谈了一番之后,就立储之事上也松了口,也许,明年祭天大典之后,便会就势立下皇储,显然,大将军赵石在立储之事上,很是劝了陛下几句。
兵部尚书李承乾升任枢密使,成峦成为兵部尚书,张承没有升任大将军,而是被调回京师,任职枢密副使,大将军的得意门生杜橓卿升任户部右侍郎,兼任国武监祭酒。
这些背后都有着大将军赵石的影子,虽然让朝堂重臣们有点不舒服,但大将军并未为自己争权夺利,也未表现的过于蛮横,而是照足了官场规矩,有交换有商量的任用了一些自己的门下。
这在官场而言,并非不可接受,同时也让人很是放心,不虞大将军赵石这样的武人乱来一通,弄的朝堂上乌烟瘴气。
官员们的适应能力无疑是很强的,很快就平静的接受了如今的朝局变化。
毕竟,景兴一朝过去已经五年了,在这五年当中,景兴一朝的老臣们,除了长安之乱让许多人倒了霉之外,便再无多大变化。
而景兴一朝的老臣们,多数已经老迈,无论是同门下平章事李圃,还是六部尚书,枢密院重臣,平均下来的年龄,都在六十开外。
也就是说,一代新人换旧人,陛下再是宽容,也不会让这些老臣在朝堂上呆的太久了。。。。。。。
这些事情,很多人早已看在眼中,也在不停的布置,但大将军挟功回朝,声势隆重,一下便抢了先手。
无论是张承,还是成峦,甚或是李士芳,李师雄以及杜橓卿,张世杰等人,各个年富力强,并大多站在了紧要的位置上,等待着借取更重要的职位。
有些人看到这个,悚然而惊,有人则在佩服大将军赵石的目光长远,有的则事不关己,在冷眼旁观。
如此种种,便是大秦成武五年末尾时,大秦朝堂上的局面了。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有心的人们却是头疼的发现,领着枢密副使,兼任国武监山长的大将军赵石,这个位置太过。。。。。。。。嗯,太过让人纠结了些,显然人家已经站到了岸边上去,想拉起下水,很是不易。
但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瞧着,总让人无法展开手脚,一旦让人瞅准了机会,说不定就要跳下水来,咬你几口。
与朝堂若即若离之间,晋国公,冠军大将军赵石,已然将自己弄到了一个比较超然的位置,让人无处下手了。
而这个时候,晋国公府内,鞭炮声声,喜气洋洋的过着年节。
晋国公的主人家,人丁不算兴旺,但幕僚,家将,下人们,却越来越多。
自从长安之乱后,晋国公府内规矩严了许多,但说起来,满长安各大府邸打听一下,下人们对长安晋国公府那里的待遇,都是眼馋的不行。
晋国公府豪富之名,早已传遍长安,府里的主人们向来大方,下人们的月钱,从来都是长安诸府顶尖的,在晋国公府中呆上两三年,也许就能在长安外围各坊置办个小院了。
无论是娶妻生子,还是婚嫁丧葬,府中都会补贴一些银钱。
男人们进了晋国公府做事,便不太愿意离开,女人到了婚嫁年纪,愿意出府的,则能要回身契,自行离开,当然,你若在外间乱说晋国公府短长,传到晋国公府那边,也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那些不愿离府的,则可在府中下人那里,挑选个人嫁了。
不过,现在晋国公府的规矩不同以往,不但入府的要身家清白,交从往来也要查上一查,但有半点虚假,送官都是平常。
而出府的人中,涉及府中机密事的人一定没有半个,晋国公府中的主人们对下人很是宽厚不假,但绝对不是可欺之人,对周围窥伺的目光,自从长安之变后,便没了半点容忍。。。。。。。。。
一到年关,晋国公府中的下人们便都很快活,因为只要把主人们伺候好了,便没其他什么事了,又都有着主家的赏赐。
家将们除了职责所在的那些人之外,其他人多数要聚在一处,大吃大喝一番,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则出府去彩玉坊等处寻欢作乐。
晋国公府的家将,皆乃大将军亲兵出身,年纪老了,有的回乡去养老,有的则留在了晋国公府,当了晋国公府的家将,从显锋军,到羽林左卫,一直到猛虎武胜军,这些家将出身各异,资历深浅不一,却都曾经是大将军身边最后的一道防线。
各个身经百战,对大将军忠心不二,老的五十多岁,年轻一些的也有四十多了,但这样一群老兵,只要持刀在手,一个个就满身的煞气,分外的可怕,那些年轻的亲兵,在他们这里还真不够瞧的。。。。。。。。
下人们其实和这些家将们没什么不同,闲着的人多数要聚上几堆,一边憧憬着明年的好日子,一边胡吹乱侃的猛灌。
而晋国公府中除了主人家之外,最尊贵的其实便是大将军身边的幕僚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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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家宴
因为大将军赵石的亲眷极少,所以晋国公府幕僚们的地位便凸显了出来,实际上,他们得到了等同于晋国公亲眷的地位。
晋国公对幕僚的挑剔是出了名的,别说与他地位差不多的大人将军们,便是比他地位差上很多的大臣,府邸中谁没有十几二十个幕僚,这些幕僚各有所长,平日里能帮助东主主理府务。
用到他们动脑筋的时候,能帮东主出主意,其实他们也已经成为一个群体,更是士子们上进无门时的又一个出路。
别看平日里,文人士子们鄙薄于幕僚之属,但真要能在权贵府中谋得一席之地,许多文人士子会毫不犹豫的入幕其中,再不提之前那些酸溜溜的话头。
而大秦很多地方官吏都非正途出身,而是各个府邸中的幕僚从属,也让这条捷径在读书人中间很有市场。
晋国公府的幕僚位置,是满长安的读书人都要羡慕的一个职位,大将军早已开府建牙,和其他文官府邸不同的是,入幕晋国公府,实际上便有了官职,在吏部也会留下记档,轻轻松松一步便跨入了品级行列。
虽然一定按武职来计,转职文官,要降等,但再降也降不出七品,甚至转头就能到地方任职,虽然肯定得不到一县主官的位置,但总归是有了官身,又可以以大将军门下自称,在宦途上有着旁人没有的便利。
就像大将军府中辞出来的几位幕僚一般,很快就都有了职位,或去河东。或去河中。倒霉点的。或者说晋国公府那边没打过什么招呼的,则去了西北。
但说起来,晋国公府幕僚选择极为苛刻严厉,至今晋国公府能数得上的幕僚,不出十数,可见,能入幕晋国公府那要看运气,也要看和大将军的缘分。
比如说大将军府司马。孙文通,那就是一个蜀中降臣,在大将军率军平蜀的时候遇到了此人,一直重用到现在,也不曾失宠。
又比如说掌握着晋国公府资财的李博文,这位曾落拓长安,以给青楼女子填词作赋为生,可以说是文人中的败类,士子中的耻辱,但途逢大将军出游。就稀里糊涂的入了大将军府,如今更是掌握着晋国公的度支重责。
南十八。贤相杨感府中幕僚,杨感辞官,转投大将军府。
陈常寿,身体虚弱,谁也不知其来历,只知道此人来自河内,好像突然间便出现在了大将军府中,很多人猜测,此人可能是大将军亲戚。
这几个人跟随大将军赵石日久,最少的便是孙文通,不过也足有十个年头了。
之后到是有那么几个人入了晋国公府,但不久就陆续辞出,被礼送了出来,虽得了官位,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几位恐怕不合大将军眼缘,或是才能不够罢了。
是的,入幕晋国公府确实要看运气,上门应幕,成功的也就南十八一人尔,而此人早已名声在外,旁人比不得。
所以说,晋国公府幕僚如今寥寥无几,最新入幕府中却是个女人,还出自香侯府,许多人猜测,是大将军却不了香侯府情面所致。
其实,公主府那边的麻烦,赵石难辞其咎,许多文人往公主府投书,其实还是想转着弯子去晋国公府而已,毕竟,公主府那里大多都是些女人,乃正经的嫌疑之地,文人士子们不会想着在那里多呆。
不过不管怎么说,逢了年关,晋国公府的幕僚们过的最是逍遥,享受着如同主家一般的待遇,金银绸缎之类的阿堵物不提,晋国公府的幕僚们一年到头从来不缺这个。
只说他们现在身边的人就是一大群,下人仆役一个不少,红袖添香那是平常事,各种宴饮的邀请,都能排满整个正月。
陈常寿身体虚弱,从巩义范家领养了一个儿子,夫妻两人全部的心思,都放了这个儿子身上,除了一些大事,已经很少为赵石出谋划策了。
南十八的家眷依旧养在国公府内,一应支应,与南十八在时无异。
孙文通早已从蜀中将家眷接到了国公府,如今有些思乡,已经决定年后回乡一趟,也不知他那家乡还能剩下些什么。
李博文活的最是逍遥自在,如今早已妻妾成群,在晋国公府中养了一大家子,比主人家的人丁还要多上许多。
不过这位现在除了钻进钱眼里出不来以外,还有着打探长安动静的职责,担子实在不轻,不过这也没阻了他的兴致,还能抽空纳了两房小妾,让国公府的女主人们很是不得意此人的贪花好色的行径。
新入府的幕僚陆敖,则跑回了香侯府,本来,南十八走后,府中也就缺了个长史,新入府的幕僚,得到赵石承认之后,定要接任此位,因为旁人都不合适。
但陆敖,是个女人,赵石虽然任用了她,但也下不定那个决心,让个女人成为晋国公府长史。
到是内宅护卫,多出自香侯府,先让陆敖管起了内宅防务,这么一来,陈常寿之妻韩氏更是当了甩手掌柜,回家专心调教儿子去了。
不过让幕僚管内宅诸事,也就是晋国公府了,换了旁处,谁愿意让个幕僚插手内宅诸事?那是要出丑事的。
不管幕僚,下人,还是家将怎么逍遥快活。
晋国公府的主人们却已经聚在一处,摆起了午宴。。。。。。。。
说是宴席,其实也就是两张桌儿,团团坐而已。
午宴之前,赵石将自己长子赵君玉叫到书房,先照常挑了挑毛病,然后才吩咐正事,将手里的一个单子交给赵君玉,命其在正月里,挨家去拜访一遍。
头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赵君玉明显有些紧张,但也有着些兴奋,因为名单之上,很多都乃大秦显宦之家。
他代表晋国公府上门,这无疑便是父亲已承认了他这个儿子的地位,要让他顶门立户了。。。。。。
赵石也没多嘱咐什么,只是任自家儿子处置。
上门拜年送礼,一个晋国公府长子的身份,其实已经足够了,没谁敢于怠慢,失不失礼的,瞧自家儿子这小大人的模样,赵石还真不担心,陈常寿教导出来的学生,自家的血脉,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趁早便绝了晋身仕途的想法为好。
实际上,这无疑是一种考验,对儿子的处世之能做出一些评断,养儿为了防老,这样的心思不在赵石考量之中,他赵石的儿子,可以舞文弄墨,但一定要像个男人,能够支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
之前他没多管,因为这个儿子学了文事,与他并不同路,但现在,这个儿子就要娶妻生子了,却需要他来观察,这个儿子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做好一些事情,是不是有那个城府,去搏自己的功名利禄。
代他,或者说晋国公府去送年礼,是他给这个儿子的一个礼物,也是一份考验,如此而已。
既然有着考量的心思,他便不会多说什么,至于送什么人,送什么礼物,该有怎样的礼节,儿子尽管找人商量去,若连这点权力都不能运用自如,那么这个考验还没真正开始,便是以失败告终了。
从书房出来,领着神思不属的儿子漫步来到老太太居处,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到了,午宴也便正式开始。
来自大秦各处的美酒佳肴,流水般端上来,赵石尝了尝,味道实在不错,晋国公府招了几个厨子,都是连家带口入的府,年关上,几个厨子自然会使尽手段,来赢得主人家的欢心。。。。。。。
赵石一边陪着石头娘说话,一边左右瞧瞧,见几个儿女都躲到了另外一桌,颇有些遗憾,因为过了这个年,赵君玉便算是正式成年了,不好在跟父亲的妻妾混在一处,所以另开了一张桌子。
索性,将另外两个儿女都安排到了那一处,让他们自己去说话了,无论正在呀呀学语的小儿,还是已经四五岁了的扣儿小丫头,都有乳母陪着,在那边自得其乐。
赵石这一桌也很热闹,有了达达儿真,想不热闹也不成,这位就喜欢人多,操着结结巴巴的汉话,嘴巴不带停的,往往说上几句,就能蹦出一句蒙古语来,逗的旁人笑声不断。
赵石正喝着酒,怡然自得的听着妻妾们的笑闹,石头娘这里已经低声问了一句,“那孩子怎么样?大过年的,也不说抱回来让我瞧瞧。”
一口酒差点没呛在嗓子里,赵石使劲咽了一下,才尴尬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理会,才低声道:“娘,您要是想见,得等一阵儿,唉,那孩子没法认,只能看看,其实吧,不如不见。。。。。。。”
石头娘一下火了,挥手将给了赵石一下,瞪眼道:“都是你造的孽,好好的姑娘,连个名份都没有,生个儿子还不能认祖归宗,你说你办的这个事。。。。。。苦命的孩儿啊。。。。。。”
这边的声音一下就没了,目光都瞧了过来,还好,石头娘的声音不高,没人能听清他们说的什么,但赵石挨了一巴掌,动静可不小,一下将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未完待续。。)
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南雀
对上石头娘,赵石的耐心是没有任何底线的。{
摸了摸脑袋,乐呵呵的道:“大过年的,您老消消气,过后扣儿他们不听话,您使劲的揍。。。。。。。”
一句话就把老娘逗乐了,“扣儿他们可都乖巧着呢,就是你着做爹的太狠心了些。。。。。”
不过石头娘也知道有些话不好随便说,便点了点赵石的妻妾,“这一个个都是好闺女,但你。。。。。这每娶回一个来,我这心啊,就要拎一下,你们说说。。。。。。。他有哪点好,只能让你们跟着他操心受累,一年也看不到人几次。。。。。”
当着媳妇数落自家儿子,这也不是头一回了,赵石瞧了瞧,府中阴盛阳衰的后果出来了,这样的时候,帮着他说话的,也就达达儿真了。
妻妾们果然都笑了起来,都顺着老夫人的话头,在逗老夫人开心。
还真只达达儿真晃着她那一头的辫发,快活的道:“娘。。。。。。丈夫是马儿,我们都是。。。。。马鞍子,他走到哪里,我们就会跟到哪里,不会丢了的。”
饭桌上又是一阵大笑,连旁边伺候的侍女下人们,都憋着笑,心里话,若是旁人知道,晋国公府这一家子相处是这么一个情形,保准得掉上一地的眼珠子。
石头娘这里被逗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好马配好鞍,真儿话说的虽不利落,但道理已经很清楚了。真是娘的老媳妇。”
石头娘觉着达达儿真名字比较拗口。所以如今便成了真儿。不过赵石妻妾当中,数她年纪最小,也最活泼好动,石头娘这是当孙女在养着呢。
李金花这时笑着插了话,“娘,您也别老纵着扣儿他们,该管教还是得管教,名字乃长辈所赐。哪儿有说改就改的道理?”
石头娘丝毫不以为意的道:“我就这么一个好孙女,我不宠着谁宠着?她要改名是不对,还得你们自己商量去,我可不管。”
这么多年过去,石头娘养尊处优之下,虽还不脱当年朴实宽厚,但言谈之间,已经多了些巧妙出来。
赵石瞅了李金花一眼,旁边的妻妾都自顾自在说着话,没人去理会这个话题。虽说都是一家,但扣儿毕竟是李金花的女儿。旁人插嘴不好,这也就是在晋国公府里,若是换了旁人府中,府中不定就要多出些流言,妻妾争宠之事,每日都在京师各个府邸中上演着,晋国公府中确实算得上安宁。
李金花有些无奈的看了赵石一眼,夫君有很多大事要操心,她从来不想让家中琐事羁绊住夫君,实际上,现在晋国公府内宅,她说话的份量最重。
这不但是因为她最得赵石宠爱,也因为她身上还有着官职,掌管着京师羽林卫,如今她已经交卸了羽林中郎将的职务,只领羽林右卫兵权,但因赵布宗升任兵部侍郎,所以羽林左卫又回到了他的管辖之下。
如非她嫁给了赵石,现在身上一定会有着正经的爵位,而现在,爵位换成了三品夫人号而已。
她一直身在京师,又有着兵权,赵石一旦不在,家中也就是她在支撑维护,虽不显山露水,但在羽林军中的威望,已然根深蒂固,比之当年李敢当还要盛上几分。
而京中权贵,想要将子侄塞到羽林军中吃饷,混个军职什么的,都要经过她的允准,而当初长安之乱时,李金花孤身入雄武军大营,压服众将,使雄武军,羽林右卫皆在掌控之下,便可见其威风了。
可以说,如今晋国公府在长安一直声名不坠,是有着她的一份功劳的,当初若非因产女交卸了兵权,景兴皇帝也不敢轻易围了国公府,更将赵石拿下大牢。
即便如此,围住当时定军侯府的,也是李虎的左右宫门御卫,当时宫中那般空虚,实际上也是怕定军侯府中的这位女将军,勾连旧部,冲击皇宫,所以应该轮守皇宫的羽林左卫,人数上有了很大的削减。
如此种种,李金花其实才是大将军赵石留在京中最有力的一条臂膀,在晋国公府中地位也就不用说了,晋国公府内外诸事,之前也都是先报到李金花这里,由李金花和种七娘两人商量着来办。
李金花和赵石相处,也从来不怎么提家中琐事,和其他妻妾只想着团聚之欢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过事关女儿,今天借着话头说起来,实际上不想让夫君发火,是一片慈母心肠。
此时见赵石望过来,她便笑着解释,“夫君回京之前,太皇太后娘娘相招,妾身便带着扣儿入宫了一次,在慈安宫瞅见了那副百鸟朝凤图。。。。。。。。”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这是当年旧事了,那副百鸟朝凤图还曾在宫中很是引起了一些风波。
蜀中降臣李凤景在景兴年间作百鸟朝凤图,为皇后娘娘贺寿。
李凤景其人,蜀中文坛之翘楚也,于剑门被俘,辗转入秦,于翰林院任职,此人诗书琴画,样样皆精,诗文辞赋更非秦人可比。
但此人之德行,也就不用再提了,被俘之初,孙文通当即降秦,成为大将军麾下属曹,此人到是不曾当场降顺,因为文名盛于蜀中,大将军赵石也没杀了他。
待得此人随军入秦,成为翰林苑词臣之后,此人可谓是节操尽丧,攀附权贵之热切,谁都比不得,却还写些文章,做传痛骂其他蜀中降臣,文人无行的种种表相,在他身上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而其作的百鸟朝凤图,更是将孔雀也画了进去,谄媚之心,人尽皆知。
其时,帝后之间已有间隙,这副百鸟朝凤图献入宫中,却转手被皇帝陛下赐给了二皇子,显然,景兴皇帝对皇后娘娘的不满,已经极深,而搬弄是非的二皇子,也没好了,身边近人皆被换了一茬。
从此,帝后之间,其时已经形同陌路,同时也为之后的长安之变埋下了种子。
景帝殁后,这副藏于皇贵妃曲氏宫中的百鸟朝凤图也被搜了出来,随即,被登基的成武皇帝陛下献给了太皇太后娘娘。
这里面的味道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一来,肯定了太皇太后在后宫中的地位,二来,皇帝陛下借此,也明确的告知人们,不欲再立太后之位。
也就是说,皇帝陛下已经表态,若有哪个心里不够数的在这个上面纠缠,也就不要怪皇帝陛下不教而诛了。
事实上,五年过去,没谁上书请立太后之位,显然,朝臣们心里有数着呢。
而这次李金花带女儿入宫,见到的就是这副百鸟朝凤图,而因这副图画而起的诸般风波,早已过去,画作虽存,人事已非,当年的那些主角,也大多作古。
能够遥想当年旧事的人并不多,无疑,李金花就是其中之一,能见到这副画作,也是太皇太后娘娘抚今追昔,想与知晓当年旧事的人聊聊的缘故,当然,也存着让李金花看看,以旧事为鉴的心意在里面。
不过李金花没怎么,小丫头却迷上了里面的凤凰。
回到府中,就吵着要知道凤凰的诸般故事,一听下来,更是着迷,浴火而生,凤仪天下,让小丫头觉着实在威风的不得了。
但小丫头毕竟已经懂事,隐约知晓,凤凰还是不要惦记了,但听了那许多故事,小丫头却知道,有一种动物,跟凤凰同属同源,虽无凤凰那般威仪,却也领袖一方,那就是南明朱雀。
于是乎,小丫头追着府中的幕僚,开始打听南明朱雀的神话典故,无论陈常寿,还是李博文,甚至初入府中的陆敖,都受到了小丫头的骚扰。
随之而来的,就是小丫头叫着喊着要改名,自己都想好了,就叫南雀。。。。。。。。。
改名在这个时代那是大事,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连身体发肤动一动都要手父母之命的左右,何况更为重要的名字?
小丫头自然受挫深重,但小丫头在府中无法无天惯了,愈挫愈勇,母亲那里不答应,就去缠着姨娘,姨娘们不同意,便去骚扰老夫人,老夫人最是疼爱于她,却也不敢在这个上面做主,只能含糊其词的糊弄她。
小丫头不敢在父亲面前胡闹,于是小丫头又去劝说几位府中的幕僚,请几位幕僚在父亲跟前说一声,显然,几位幕僚没这个心思,至今赵石也没听闻此事。
府中人等折腾了个遍,终于在年关上,让头疼的母亲帮着开了口。
不知不觉间,小丫头已经凑到了桌子旁边,依在赵石腿边,眼巴巴的瞅着父亲,拉着嘴角,要是父亲不同意,随时准备大哭。
赵石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拍了小丫头脑袋一下,“扣儿心不小,不愧是我赵石的女儿。。。。。。。。只要不改姓,改个名字算什么?成,今后就叫**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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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消息
所谓知子莫若母,石头娘并不意外,只是笑眯眯的瞅着,反正是遂了孙女的愿。|
小丫头猛的欢呼了一声,谢了爹娘,立马跑到旁边那桌跟哥哥炫耀去了,李金花笑的柔柔的,嘴里去埋怨着丈夫不该这么娇宠女儿,连名字都说改就改,成什么体统,但谁都看的出来,她也不过是嘴上说说,心里不定欢喜成什么了呢。
趁着热闹,种七娘也想让赵石给儿子现在就取个名字,小家伙百日已经过去,就等着抓周了,之前没取名字是赵石还没回京。
回京之后,又忙了一阵,再加上想给儿子取个好名字,也就拖了下来,现在扣儿连名字自己都改了,种七娘也有点着急了,难道等儿子自己取名字不成?
赵石笑道,“已经想好了,就叫赵君武,君玉学文,自然是君子如玉,这个儿子让他练武从军,但也不能目不识丁,寓其君子用武好了。”
瞧这名字就知道,赵石自己想的,他这里本来要和几个学识渊博的幕僚商量了一下,让他们给取个名字,但想到赵君玉就是交给了南十八和陈常寿两人,才对文事感了兴趣,这么一想,也就不愿再跟幕僚说这事了,省得两个儿子,都去读了圣贤书。
种七娘咂摸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真是俗不可耐,远不如赵君玉听着顺耳别致,但丈夫的心思她却明白,心里便不由美滋滋的,也就不计较名字好坏了。
这时石头娘又低声问了一句。“那孩子有名字了吗?”
赵石摸着额头。有点头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他娘没说话,儿子还不好开口。。。。。。。”
老太太这里又想动手,最终忍住,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不过心里也是泄气,这个儿子从小就不用人管,她也管不来。
如今已经贵为一朝国公。封妻荫子,她更是没法管了,就拿家里几个媳妇来说,除了柔儿,哪个是她做主给定下来的?都是儿子自己娶回家来。
至于外间那位,她也是有心无力,那位身份更尊贵,如今却连儿子都给赵家生养了一个,她这里只觉得过于亏欠人家,但真要管。她怎么管得了?最多最多唠叨几句而已。。。。。
至此,一家人再无旁话。欢声笑语间,午宴便过去了,等到大年夜,晋国公府中灯火通明,鞭炮声响作一片,渡过了成武五年最后的一天。
。。。。。。。。。。。。。。。
新的一年到来,大秦显得越发的强盛,而作为大秦京师的长安,也越发的繁华了起来。
正月里,街道之上人流如织,携儿带女走亲访友,整个长安都洋溢着喜悦和欢快。。。。。。。。。。。
晋国公府这里,大年初一还不怎的,只是种家,柳家,李家等姻亲上门拜年,送上年礼,张世杰也派了自己次子,除了拜年之外,也留在府中帮着支应。
这样的日子,各家主人,尤其是官宦人家,都脱不开身,只能是派了看重的子侄四处走动。
等到了大年初二,晋国公府门前就排起了长队,一辆辆马车,打着各家的旗号,等在晋国公府门外,轮流登门请见。
京师府邸,权势显不显赫,地位重不重要,在这样一个日子里便显露了出来,上门的人越多,越是能彰显出府中主人的身份权柄来。
像京师李氏,郑氏,种氏,折氏这样的大阀豪门,在大年初一一直到大年初五这几天里,都是热闹非凡,宴席能从早晨一直摆到深夜。
晋国公府底蕴差了不知多少,人丁也显得很是单薄,声势上无法跟这些大族豪门相提并论。
但大将军赵石的门下,以及军中旧部,却多不胜数。
这些年大将军赵石南征北战,很少在京城多呆,加之早年也没有如今的声势,又要顾忌皇帝陛下猜忌,所以很难有登大将军府门的机会。
现在换了成武一朝,大将军赵石终于放开了手脚,定河中河东,抚草原诸部,用半载时光,便亡了大秦世仇西夏,如今回京,有了晋国公的封号,声势一时无两。
这个时候登门,正合其时。
于是,晋国公府空了一多半的库房,又迎来了收获。
礼物都算不得过贵重,但太多了,吃的穿的用的,没多少金银细软,但从名家字画到各地土产,珍奇物什,可谓是应有尽有。
尤其是一位羽林军的部将,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对雪貂,关在笼子里,送到了晋国公府。
毛茸茸的小东西,纤细灵巧的爪子,黑溜溜的小眼睛,简直是小孩子的最爱,一下便把扣儿小丫头给弄晕了,抱着便不撒手。
还有一位有心人,给晋国公献上了一把南唐制式的突火枪,最简陋原始的火器。
赵石把玩了一下,瞅了瞅,这东西应该便是枪械的鼻祖了,虽然原始的厉害,在战场上没多大作用,但它却象征着火器时代的开端,经过几百年,先出现火器的中原却是越来越落后。
反而是如今还在泥巴里打滚的西方,率先应用了起来,最终打的东方各国落花流水,牢牢占据了世界的主导权。
看的出来,制作工艺很粗糙,但其中一些关节之处,不知就里之下却很难仿制。
虽然赵石对这样原始的火器兴趣寥寥,他更明白,想要研制出便于发射,杀伤力强大的火器来,可能需要数十甚至上百年,自己可能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人有我无,作为领军征战的大将,又晓得武器的走向,他再是没什么兴趣,也不会无动于衷。
可以说,这是一件不错的礼物,可以送到国武监匠作科,让匠人们去折腾,他也有心在这两年,对国武监做出一定的改变,这个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征兆。
送上这些稀奇古怪的礼物的人,多数都是羽林军中人,也只有这些闲得无聊的家伙,才会收集这样稀罕的物什。
将送礼过来的羽林军偏将叫过来,问了问这突火枪的来历,那偏将却是从来到长安的蜀中商人手中收购所得。
据那商人说,如今这种突火枪在蜀中并不算少见,至于从哪里流出来的,商人很老实的告诉了这位偏将。
如今南唐水军军纪败坏,和蜀中许多商人在做生意。
大将军赵方在夔州等处勤练水军,除了严防南唐谍探入境之外,很少干预这些事情,还让人收集了一些突火枪,以做军用。
无疑,如今赵石手中的这把,便是从南唐水军手中流出来的南唐军中制式火器。
赵石只是想了想,便吩咐这个偏将,让其寻到那蜀中商人,再收集一些,送到晋国公府来。
偏将立时大喜,这样能为大将军效劳的机会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说不定这事办下来,便能入了大将军法眼也说不定,就算不能得大将军青眼,也能在正管羽林军的李将军那里讨喜不是?
于是乐颠颠的离开了晋国公府。。。。。。。。。
这事赵石并不打算走正规途径,去寻大将军赵方说事,火器的研制,非是一日之功,想要让火器成为当今战争的主流,现在看来,也是白日做梦。
只有新的完善的制度,才能催发新的事物的产生和延续,这样的道理,现在赵石已经非常的清楚。
还好,这次归义王李匪没有再来凑热闹,估计这位王爷大人,正在准备迎娶娇妻过门,无暇再管其他的事情了。
实际上,等过了些时日,赵石才得到消息,归义王大人正在整军备战,准备再次去吐蕃高地掳掠一番。
到不是李老四缺了银钱花用,而是出征西凉时,很多高地部族不曾派兵参战,而且,参战了的部族,多数也是阳奉阴违,更是在他顿兵西凉之际,大多偷偷的带兵跑了,让归义王大人觉着丢了脸面。
于是,回到低地没几天的归义王,便想着今年带兵再去教训那些高地部族一番,让他们付出些代价。
至于迎娶秦州赵氏女,归义王则派人过来传话,大咧咧的说了一声,等娶了娇妻,正好借着低地诸部来道贺的功夫,发兵高地,来个攻其不备。
听到这个消息,赵石算是明白了,这位李四哥,是真正的草莽心性,报仇不带隔夜的,连大婚之事都被算计在里面了,显然对高地诸部非常之恼火痛恨。
隔着千山万水,劝是不用劝了,赵石只是叫人给归义王回话,让他稍微等等,也许自己将奉命去低地赐婚,到时兄弟相见,再说其他。
大年初三这一天,赵石却是接到了又一个来自远方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让赵石极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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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消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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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八月间,木华黎率兵北去,至今已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而这个消息,是十一月间得到的,木华黎立即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了回来。
就这样,到了赵石手中,也已经过了年关。
而这个消息并未上奏朝廷,因为朝廷的目光毕竟不在草原之上,也就是大将军赵石这里,命木华黎盯着东边,而木华黎身在草原,对东边蒙古诸部的动向也非常着紧,这才在年关之后,将消息送到了赵石手里。
来的是克烈部桑昆汗的长子图撒合以及鞑靼万户不鲁黑台,还有乃蛮部鲁乌尔阿拔的幼弟塔古兀儿,他们中间还有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却是东克烈部王罕的弟弟,博尔古乎勒,他却是代表着蔑儿乞人首领脱黑脱阿来到了大秦。
克烈部王罕早年颠沛流离,据说最远曾流落到花勒子模,曾经同奴隶睡在一个帐篷中,这也让王罕恨透了赶他出走的叔叔以及兄弟们。
当他在乃蛮部以及蒙古乞颜部的支持下,夺回克烈部的汗位,这位大汗立即挥起了屠刀,将自己众多的兄弟和叔叔几乎屠戮一空,蒙古人中流传的关于王罕残暴的流言,就是由此而来。
而博尔古乎勒逃出了克烈部,投靠了鞑靼人,鞑靼人内乱之后,他去到乃蛮部,却被乃蛮部所轻视。所以便带领着心腹们又投靠了衰落的蔑儿乞人。并得到了脱黑脱阿的重用。
事实上。来到大秦长安的这些部族首领,已经囊括了当初草原会盟时的各个主要部族。。。。。。。
赵石也明白,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并非只为了送信这么简单,都有着各自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大秦对草原诸部的封赏还没有到达草原,诸部心急了。
要知道。为了伐夏之役,各部出动了几乎一多半的成年战士,从去年开春开始,便进行了一连串的战争,一直到冬天,才结束战事回归草原。
他们的收获是不少,但并不能弥补他们这次的损失。
胜州丰州战事以及之后的天狼原一战,让草原诸部流尽了鲜血,这还不算,春天便开始的战事。让草原诸部无法休息,大批战马在冬天时死去。
还有。去年战事正酣的时候,草原还闹起了马匪,这些马匪不再以掳掠为主,而是对女人和孩子挥起了屠刀,虽然最终也只肆虐了不长的时间,便被蜂拥而至的草原战士围剿了个干净。
但让人担心的是,这些马匪竟然是汉人,这让草原各部之间,对汉人有了警惕和仇恨,而且,很快,草原上便有了些不好的流言。
这么一来,回到草原的诸部首领们商议了一下,便派出自己最信任的人,来到了大秦。。。。。。。。。
这些首领们很清楚,当他们派出战士帮助大秦灭亡了党项人建立的国度之后,他们已经无法摆脱大秦的控制,何况,大秦还有一位天神使者在那里盯着他们。
而草原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也清楚的知道,是来自东边的寒风,吹袭了草原中部,那只恶狼,已经将爪子从东边探了出来,并用最恶毒的方式,开启了战争。
不管他们是为了安抚部众,还是为了得到大秦最有力的支持,他们都需要天神使者的允许和承诺。
于是,大秦在正月里迎来了来自北方翰漠之地的异族人,他们披风带雪,满身泥泞,他们着装古怪而又野蛮外露,确实,经过长途跋涉的他们,更像是来自化外之地的野人。
护送他们回来的是五百河东精锐,带队的也是大同镇守副使赵幽燕,加上这些胡人的随行人等,一行上千人,一路疾驰,来到了大秦长安。
他们随即便被安置到了理藩院,他们将在那里呆上一段日子,皇帝陛下不会很快的接见他们,因为草原诸部突然派人入京觐见,一定有着缘故,而满朝上下,又有谁对草原的了解能胜过大将军赵石呢。
所以,皇帝陛下一定会跟大将军赵石商议一下,才会按照外番觐见之礼仪,接见这些远方来的客人。
不过,一条很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便送到了赵石手上。
蒙古人内乱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而且是个非常出人意料的消息,不过从头到尾的听完,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只是发生内乱的时间和地点,都有点意外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蒙古人再次南下攻金,其实,已经不能用攻打来说了,因为蒙古人骑着马,几乎是长驱而入,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这让蒙古人非常的失望,因为没有抵抗就意味着没有收获,是的,金人实行了坚壁清野的策略,而且非常的彻底,年初的时候,在蒙古人进兵的路线上,连田地都没有种下,就那么荒着。
所有东北诸处的百姓,都被迁入上京或者河北,没给蒙古人剩下任何东西。
不管金国人出于怎样的考量,使出这样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都无关紧要,实际上,女真人的权贵们也没想着再过下去。
他们战略形势的恶化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曾经强盛于北地的金国,已然四面楚歌,没多少希望了。
为了对付北方这头恶狼,金国人已然破釜沉舟,不愿再忍受下去了。
不过也不怪他们如此疯狂,金国已然遍体鳞伤,加之蒙古人的连年掳掠,让金国已然奄奄一息,分崩离析了。
河北南京握有兵权的西秦降将李任权,再也不听金国调遣,而河北之外的诸处金兵,都在蒙古人的连年进攻下,消失的消失,投降的投降,如今的金国,也只剩下了一口气儿而已。。。。。。。
实际上也是,蒙古人这次进攻,也是最后一次进攻金国的国都了。
因为这次进攻之后,金国皇帝下诏退位,并带着一些百姓,和自己的亲人妃嫔,以及愿意跟随自己的将领,退往了一江之隔的属国高丽。
而另外一些人,则跟随着另外一位在女真人中有着威望的王爷,也就是完颜烈离开上京,退往了辽东,去到崇山峻岭中,躲避蒙古人的追杀。
金国就此灭亡,和当年他们的祖先攻破辽人的都城,将辽人驱赶离开一样,没有太多的意外,比辽人好一些的是,他们走的还算有点尊严,因为他们顶住了蒙古人的进攻,并未让蒙古人在他们在的时候,进入都城一步。
但这点尊严和亡国比起来,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在之后去到高丽以及辽东的一路上,全都是百姓的冻饿而死的尸体,女真人的权贵,多数无法到达目的地。
他们被红了眼的百姓以及兵丁抢掠,屠杀,死的无比屈辱,,他们的妻儿被奸淫煮食,就好像当年他们对汉人百姓做的那般,在颇为遥远的路途之上,一幕幕的惨象轮番上演,也为女真人盖上了最后一张裹尸布。
当然,这年秋天,上京城在蒙古人的进攻中岿然不动,有金国名将完颜烈坐镇城中,四处激励士气。
而蒙古人在金国境内的残暴,也让上京城中数十万百姓不敢放他们进城,拼死守城之下,也让蒙古人无功而返。
这样的一场战事,让蒙古人愤怒,虽然他们的损伤微乎其微,都是他们麾下的汉人在攻打城池,但他们瞅着那座坚城,希望在回去之前,能进入到那座大城之中,尽情的抢掠,尽情的杀戮。
但他们失望了,那座大城,也就是金国人的都城很坚固,明显在冬天来临之前,无法攻破。
这个时候,成吉思汗下令退兵,并与众人商议,明年直接进攻河北,而他这个时候,也有意占住这大片的疆土,好让汉人来耕种,补充蒙古诸部越来越紧张的粮食。
通天巫阔阔出不愿听成吉思汗的唠叨,他心里只有愤怒,因为这一趟南下,他没有得到任何战利品,没有女人,没有奴隶,没有粮食,他麾下庞大的部族战士们,跟随成吉思汗征战,却没有得到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
于是阔阔出带领着自己的战士,率先北去。
因为愤怒,他结连处死了几个作战不力的汉人将领,并在心里诅咒着成吉思汗,将这些无用的汉人编入勇猛的蒙古战士中间,这些懦弱的汉人,明显玷污了长生天的荣光。
而他的怒火,也顺便让十分焦躁的部下们残暴了起来,几天过后,大批充入蒙古军的汉军被处死,屠杀,简直相当于一次清洗。
沿途留下来的汉人尸体,让后面跟进的大军中的汉人们一下惶恐了起来,蒙古人毫无理智可言的残暴,早已让他们心惊胆战,如今,更是恐惧的发狂。
于是,蒙古军中的汉人各部开始了大规模的逃亡,他们大部分被追上杀死,只有小部分幸运的逃脱了蒙古骑兵的追逐,逃入山林之中,再不敢出来。
而成吉思汗在听到部下禀报的时候,便已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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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内乱
严格意义上来讲,成吉思汗铁木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蒙古贵族,他的英明之处也正再于他看到了腐朽的草原贵族们无法给予蒙古部民太多东西,更无法结束蒙古诸部间的纷争,而这些纷争,大部分都来源于贵族们的贪婪和残暴。(
所以,当他夺回乞颜部的权力的时候,便开始公平的对待为他作战的战士们和归附于他的部民们。
这样的决策,对饱受贵族欺压的蒙古部民来说,无疑充满了吸引力,于是,许多蒙古人愿意跟随于他,并为他作战。
当然,蒙古人中出现这样一位英明的领袖,并非偶然。
早就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是早年困苦流离的生活,在他幼小的时候,便失去了父亲,被乞颜部的贵族们驱赶离开,在东北草原上流浪。
而其尊贵的血脉,也让一些敌人追踪而来,他曾经为了争夺一只猎物而杀死自己的兄弟,他曾进入冰雪覆盖的山林,只为躲避仇敌的追杀。
他曾被仇敌俘虏,受尽折磨屈辱,更险些被卖做奴隶。
当他渐渐长成,他仅有的财产只剩下八匹马,十数只羊,为了追逐盗马贼,他曾追踪百里,拼了性命才夺回自己的财产,他无法给予自己的弟弟妹妹以及母亲以安宁,他像孤狼一般在东北草原的风雪中长大。
当他娶回自己的妻子,并凭借着安达的帮助,有了一些自己的部民的时候,蔑儿乞人却抢走了他的妻子。并差点杀死了他。
这无疑是成吉思汗铁木真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他终于低下了倔强头颅。并向自己一直怨恨。不曾在父亲被毒死的时候帮助于他的义父以及曾经的安达献上礼物,并对他们做出承诺。
其实,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成吉思汗学会了隐忍以及妥协。
于是他得到了帮助,并夺回了自己的妻子,并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壮大,很快便回到乞颜部。杀死了那些曾经对他不怀好意的仇敌,驱逐了那些腐朽贪婪的部落贵族,重新掌握了乞颜部的权力。
之后发生的种种,其实都有着他早年生活的影子,都可以在他幼年的困苦生涯中寻找到原因所在。
所以,他明白普通部民们渴望得到什么,于是便给予他们什么,荣耀,女人,奴隶。以及尊重。
其实,在蒙古诸部战乱中。三只蒙古人中的雄鹰,除了札木合之外,其他两个人都曾经受过磨难,并最终获得了权力,并使自己的部落壮大,在蒙古人当中享有威望。
所以,札木合第一个战败,这并非无法预料的事情。
札木合也许是一位英明的大汗,甚或是统帅,但他缺乏磨难给人带来的坚强,果断,以及对待敌人时的不择手段,所以,当他在面对屡败屡战的成吉思汗的时候,最终输的一干二净。
而狡猾的王罕,在与越来越强大的成吉思汗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选择了退让,并与草原终于貌似不可战胜的乃蛮部拼命交锋,并最终等到了转机,他们得到了强大的秦人的帮助,战胜了乃蛮部。
这个时候,年迈的王罕也许已经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但圆滑的手腕以及生存技巧,让克烈部分裂开来,看似对克烈部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但却用这样一种手段,让成吉思汗不能轻易西进,牢牢的将成吉思汗限制在了东北草原上。
这些都无关紧要,这里只想说的是,成吉思汗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他绝对不会容许对归附部族屠杀的行径发生。
因为这么多年的部族征战当中,让他越发清楚,对于归附部族的安抚是多么的重要,不能被仇恨遮蔽自己的双眼,不能因为对方伤害了自己,而选择用残暴的手段来报复已经放下武器的部族人众。
实际上,这种理念,让蒙古诸部确实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也让蒙古诸部在他的统治之下壮大了起来。
但随着连年南下攻金,这种理念正在崩塌之中,这种不会停歇的战争,让勇猛憨厚的蒙古战士们迅速的发生蜕变,他们在战争中的手段越来越凶残,越来越狂暴,因为这种掠夺式的战争,和当年蒙古诸部间的厮杀完全不同。
无论在对手,方式,以及收获上,都大相径庭,蒙古战士们已经下意识的感觉到了,种族间的差异,并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当然,这种反应并不出人意料,他们没有读过汉人的书,也完全无法认同什么圣贤教诲,于是,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当野蛮进攻文明,在这个过程当中,野蛮会最大程度的展现他们的野蛮,文明则在这种肆无忌惮的野蛮中瑟瑟发抖,并最终毁于一旦。
是的,随着蒙古诸部的强大,他们对异族产生了隔阂和仇恨,与当年女真人,契丹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实际上,在不知不觉间,蒙古战士的行径,已经脱出了成吉思汗铁木真的掌握,这种潜移默化间的变化,也无法为从困苦中学习,在征战中长大的成吉思汗所掌握。
当他听闻阔阔出开始杀戮归附汉人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暴怒了起来,这违反了他的命令,侵犯了他身为汗王的权威,根本无法让他容忍下去。
而对阔阔出这个家伙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挑衅,也让他彻底的厌烦了。
事实上,他心底里还有着一丝兴奋,他认为这是阔阔出给了他铲除蒙古诸部大萨满的机会。。。。。。。
于是,蒙古人自从统一在成吉思汗战旗之下的最大的一场变乱也就拉开了帷幕。
铁木真随即下令,命合撒儿,速不台,哲别三部向北,追击阔阔出,并颁下汗令,让阔阔出来汗帐解释。
这个命令其实很含糊,而他派出去的合撒儿,速不台,哲别三人,皆与阔阔出不合,而且,这三个人皆是蒙古人中最勇猛善战的将领,往往,派了他们出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攻,消灭敌人。
其实,大汗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也许只想看到阔阔出的尸体或者是人头。
而实际上,不管他的意思是不是这样,一场蒙古人的内乱已经不可避免,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如果蒙古万户博尔术在这里,一定会劝告成吉思汗,让他的手段更温和一些。
但南下征战,成吉思汗没有带上他的安达,而是令其坐镇于东北草原,安定后方。
而这个时候,成吉思汗麾下的亲信将领们,有的没有勇气在大汗面前开口说话,其中大部分,则对越来越贪婪无度的阔阔出已经痛恨非常,哪里会帮其说话?
于是,在蒙古人回军草原的路途之上,蒙古人的这场内乱开始了。
合撒儿很兴奋,他早想杀死阔阔出,砍下这个自称长生天宠儿的家伙的脑袋,来装点自己的帐篷。
于是他接到成吉思汗的军令之后,立即率军向北,第一个追上了阔阔出的大军。
根本没有传令,更没有任何的解释和劝说,在追上的那一刻,这位成吉思汗的兄弟,蒙古万户,发出的命令就是进攻。
而阔阔出的大军士气低迷,屠杀汉人让他们有些担心,太多的鲜血,也让他们麻木,更加不会想到,之前还在一起攻打金国的同族,会在背后向他们发起进攻。
于是,一场完美的突袭便出现在蒙古人回军的路上。
将近八千余蒙古战士,在措手不及之下,被合撒儿部两千骑兵一举冲垮,许多蒙古战士还在茫然中便被射下战马,砍下头颅。
片刻之后,蒙古人的鲜血,肆意的流淌在曾经金国人的土地上,漫山遍野,都是蒙古战士狂野的厮杀声。
一个个蒙古战士倒下,密集的马蹄声震荡着天地,箭矢在肆意飞舞,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很快,阔阔出的大军便被击溃了,他们本来便是成吉思汗麾下人数最多,但战力却最弱的一支军队。
他们常常在作战之前,向长生天祈祷,并在萨满阔阔出的祝福之下,冲上战场,但那个时候,战场上多数没再剩下什么敌人了,他们冲上去为的就是在各部手中抢夺战利品,并最终用长生天的名义占有它们。
这是一群秃鹫,他们不配称之为蒙古人,合撒儿常常这样说。。。。。。
这一次,他用鲜血证明了这一点,最有力的抵抗来自于阔阔出的亲兵卫队,这是一群狂信者,真正的视死亡为荣耀,换句话说,这是一群疯子一般的战士。
但再疯狂,他们的人数也太少了些,很快就被合撒儿麾下的战士一个个射倒在地,清理干净。
如果只是这样,其实还称不上什么内乱,但事实上是,在合撒儿野蛮的击溃了阔阔出大军的时候,这场蒙古人的内乱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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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赌博
紧接着来到这处战场的速不台和哲别两部,都在战场边缘处停下了脚步。?
他们看到,阔阔出的大军彻底被击溃了,合撒儿部正在追击狼狈逃窜的阔阔出,在这短暂的冲突当中,无数的蒙古战士倒在了这片战场之上,即便是阔阔出的几个兄弟,也没逃脱厄运,有三个人被杀死在这里。
速不台和哲别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不想参与这样的一场厮杀,能征惯战的他们对阔阔出毫无好感可言,这位长生天的使者,借助长生天之名,从他们手中抢走了无数战利品。
他们很愿意看到,合撒儿能够杀死这位大萨满,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信大汗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们错了,当大汗的命令再次来到他们这里,是措辞严厉的训斥,传递大汗命令的人是大汗的长子术赤。
这位暴躁的蒙古王子,也许是一个好的将领,但大家都知道,他不可能继承大汗的汗位,因为他身上不曾流淌大汗的血脉,而是流着蔑儿乞人的血。
大汗其他的几个儿子,无论察合台还是窝阔台,都与其不合,不过,作为大汗的长子,术赤在蒙古诸部中掌握着一定的权力,也得到了大汗的承认,所以,蒙古将领们对他都很尊重。
术赤带来了铁木真的训斥之外,还有着另外一道命令,令速不台和哲别擒拿阔阔出以及合撒儿到汗帐。
这让两位蒙古将领都很诧异,阔阔出也就算了,但合撒儿乃大汗的兄弟。两位蒙古万户中的一位。在蒙古诸部的征战中立下过无数功勋。是蒙古人中真正的把阿秃儿,在蒙古诸部的战士当中,享有着很高的威望。
而术赤带领的命令,竟然要擒拿这样一位尊贵而又勇猛的人回去,这是真的是大汗的命令吗?
蒙古人没那么多的规矩,无论是速不台还是哲别,都能想到,合撒儿和术赤之间的不合。合撒儿从来没有将这个蔑儿乞人杂种放在眼里,他的轻蔑都流露在外,也曾数次在汗王面前羞辱术赤。
想到这个,他们自然不会轻易低头,立即质问术赤,这是不是大汗亲口下的汗令,不然的话,他们将拒绝执行这样的命令。
术赤不屑于解释什么,他能来到这里,就是要亲眼看着曾经傲慢无比的合撒儿如今会有着怎样的狼狈。甚至于,他有些后悔。应该建议父汗派出亲近于他的将领,来追击阔阔出。。。。。。。
那么,很可能,当汗令来到的时候,他能趁机砍下合撒儿的头。
速不台和哲别的质疑,很快便让他恼羞成怒,怒斥两人的无礼,并严令他们立即攻击合撒儿部。。。。。。。
速不台和哲别自然不会同意,于是两边的人越说越僵,都拔出了弯刀,对峙了起来。
就在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时刻,也许是成吉思汗铁木真意识到,速不台和哲别不会痛快的执行命令,又一道成吉思汗的汗令来到了这里。
这一次,带来汗令的是大汗的次子察合台。
再没有什么疑问了,速不台和哲别两人不再去想,为什么大汗要捉拿自己的弟弟,即便合撒儿有些鲁莽,攻击了阔阔出的大军,犯下了错误,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才对。
两人于是遵照汗令,下令进攻。。。。。。。。。
当速不台和哲别两部冲入战场,无论阔阔出的大军,还是合撒儿部,都在他们攻击之下的时候,这场蒙古人的内乱终于来到了**。
实际上,成吉思汗此时已经认为时机成熟,并下定决心,要除去一直以来,对他的汗位造成威胁和掣肘的两个人。
一个是通天巫阔阔出,这个没有任何疑问,另外一位便是自己的弟弟合撒儿。
合撒儿,作为他征战以来最有力的一只臂膀,如今已然让他有些难以掌握了,这位天生豪勇的弟弟,除了略微还听他的话以外,从不畏惧于任何人。
而现在,随着蒙古诸部的强盛,部民的增多,合撒儿开始公然对他做出的一些决定进行诋毁甚至于是决然的反对。
因为要平衡通天巫阔阔出,铁木真容忍了弟弟的张狂,并有意纵容其和阔阔出针锋相对。。。。。。
这样的手腕,铁木真好像天生便能运用圆熟。
他控制着两个人的争斗范围,却绝对不容许两个人有任何交好的迹象。
于是,当蒙古诸部统一,并击败了他们的仇敌之后,蒙古诸部这里出现了两个比较庞大的势力。
作为这两个势力的首领,通天巫阔阔出,和蒙古万户合撒儿,都成为汗帐之内说话最有分量的人物。
也只有他们,才会对大汗的决定指手画脚。
而现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屠杀,让成吉思汗铁木真终于找到了借口,来铲除通天巫阔阔出,不用担心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
而成吉思汗铁木真也不会容忍,合撒儿单独留下来,当他听说合撒儿迫不及待的率兵向北追去的时候,当机立断的决定,同时铲除这两个人,将内乱的损害降到最低。
因为事情突然发生,所以,许多处置看上去都很粗糙和直接,这样的权力斗争,是不会有任何胜利者可言的。
但蒙古诸部本来就是如此,即便成吉思汗铁木真这样英明的领袖,在仓促之间,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而他,向来都是一个敢于赌博的人。
但他只赌对了一半儿。。。。。。。
来自后方的攻击,同样让合撒儿部没有想到,又是一场几近完美的突袭。
此时合撒儿已经追上了阔阔出,并拉开弓箭,一箭射死了阔阔出,他很喜悦的骑马上去,挥刀斩下阔阔出那丑陋的人头,哈哈大笑。
速不台和哲别两部毫无征兆的攻击,让合撒儿部也混乱了起来,伤亡在急剧增加。
但不同的是,这些蒙古战士都曾跟随在合撒儿身边,纵情奔驰在东北草原之上,用鲜血来装点自己的荣耀。
毫无疑问,合撒儿麾下的蒙古战士,是蒙古大军中最精锐的那一部,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虽然他们突然遭到了攻击,并有了很大的伤亡,但他们经过的战事太多了,战士们一边射出弓箭,给攻击他们的敌人造成伤害,一边在奔驰中汇合到他们的统帅合撒儿身边。
此时合撒儿的喜悦早已被愤怒所取代,他知道,这一定是哲别和速不台两部攻击了他,但他们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合撒儿很快便意识到,他的兄长,也就是蒙古人英明的大汗,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并被哲别以及速不台这样的勇猛将领彻底执行。
于是,他越加的愤怒,他很想停下来问一问,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是兄长下达的命令吗?他想要合撒儿的人头吗?合撒儿难道不够忠诚吗?还是说,他想合撒儿像别人那样跪倒在他脚前,才会相信合撒儿的忠诚?
实际上,和其他蒙古将领一般,对于权力斗争都很陌生,当然,他们早晚会成熟起来,但绝对不是现在,其实,换个汉人官吏过来,都会在这漫长的时间之内,感觉到自己处境的危险。
但合撒儿。。。。。。。直到受到攻击的这一刻,还想要问一句为什么?
不过,合撒儿没有这个机会,这样的战争,蒙古人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一旦攻击开始,不到敌人彻底倒下,便不会停止,更不会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如果他现在回过身去,迎接他的一定不会是好言好语的解释,而是漫天而来的箭矢。。。。。。。
之所以说成吉思汗铁木真只赌对了一半,是因为阔阔出确实死了,他那几个狐假虎威的兄弟也都死了。
这些曾经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助他逃脱危难,并在他渐渐强大起来的时候,投靠于他,助他登上成吉思汗的汗位的人,陆续的消失在蒙古人的汗帐之中,并不独阔阔出一人。
这好像是每一个成功的君王都会做的事情,只看手段是否巧妙了。
通天巫阔阔出死了,但另外一半,却出了差错。。。。。。。
合撒儿率领残部,在往北方奔驰的一路上,和速不台,哲别两部厮杀不休,他们很快越过了长城,来到广阔的东北草原上。
不眠不休的作战,忍受饥饿和寒冷的侵袭,蒙古战士们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诸部混战的时代。
他们在草原上追逐,在草原上相互杀戮,在奔驰中拖垮敌人,在奔驰中杀伤对手。。。。。。。。。。。
几位蒙古最勇猛的将领,使出了他们浑身的解数,努力的想要战胜对手,蒙古人最精锐的几部战士,在不停的相互消耗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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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平息
开始的时候,速不台和哲别还想率军包围合撒儿,而术赤和察合台也都各自带了千人队加入了他们。``
是的,蒙古人南征金国的军队,大半都参与了进来,成吉思汗铁木真也无法再派出过多的军队过来。
因为他们毕竟是在金人的领土之上,而成吉思汗铁木真也没料到,通天巫阔阔出的八千余蒙古战士会那样无用,在他想来,当他的命令到达的时候,阔阔出和合撒儿两部应该正陷入混战当中。
但阔阔出的无能,超出他的想象,八千余蒙古战士一触即溃,连通天巫阔阔出都被合撒儿砍下了脑袋。
这样的偏差体现在战场上,造成的结果就是,合撒儿率领残部,在包围圈还没有形成的时候,便冲了出去,并开始展现蒙古人最擅长的骑射功夫。
在与哲别的对射当中,合撒儿一箭射伤了哲别的腰肋,被顺手抓住射向自己咽喉的箭矢,快速的搭在大弓之上,又是一箭,射掉了哲别的帽子,显然,这是手下留情的举动。
享誉蒙古诸部的神射手,羞惭满面,之后再也没出现在合撒儿的面前。
在追逐之中,蒙古战士们终于回到了熟悉的草原之上,合撒儿带领着麾下的蒙古战士迅速的向河流方向逃去。
当速不台和哲别等人率军急追而上的时候,在这天夜里,合撒儿命人抱住马蹄,悄悄转了方向。并留下一大群战马,命人在自己率军远去的时候,赶着这些战马。连夜向北奔行。。。。。。。。。
哲别和速不台中计了,他们在第三天才追上这一只马群,并明白了过来,但却给了合撒儿三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来休息,寻找食物。
这还不算,当暂时甩开追兵之后。合撒儿立即寻找到最近的部落,将部落中的青壮战士,都带走了。同时还带走了部落的大半羊群。
有着合撒儿的名声,这个部落没有任何的反抗,反而参加到合撒儿队伍当中的战士们都很兴奋。
运用这点时间间隔,合撒儿一路上开始补充战士损耗。当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却是带领麾下的战士按照原路返回,让已经等在北方的哲别和速不台等人再一次扑了个空。。。。。。。。
从这一连串的动作可以看出,合撒儿是一名真正优秀的蒙古将领,在这一连串的追逐战中,暂时占据了上风。
但无论是速不台,还是哲别,甚至于术赤,察合台。都可以说是这个时代,运动战的专家。对这片草原,同样熟悉非常。
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他们的足迹遍布欧亚大陆,都是蒙古人中著名的将领。
合撒儿注定无法彻底甩脱他们,他们虽然无法追上合撒儿部的尾巴,但却坚决的隔断了合撒儿回去自己部族的道路,同时,他们也开始征兆各个部落的战士,借助成吉思汗的威名,将合撒儿定为蒙古人的叛徒。
除了征召各部的战士之外,还严令各部不得帮助合撒儿,给他们提供歇脚的地方。。。。。。。。。
之外,他们还尝试着找到合撒儿部,劝说合撒儿随他们去到汗帐,向成吉思汗请罪。
他们派出的使者也确实找到了合撒儿部,见到了蒙古万户本人,但这个时候的合撒儿,哪里还会回到成吉思汗铁木真面前,任他处置?
一连串的追逐较量,让向来对兄长敬畏有加的合撒儿再也不相信兄长的任何承诺,他也确信,哲别等人得到了兄长的允许,要提着他的人头,回到汗帐中去。
不然的话,那些蒙古战士作战不会那样坚决,而且毫不留情。
蒙古诸部还很原始野蛮,他们的亲情,多数时间,也只是一种纽带,让他们能够合力在草原上站稳脚跟,不会带有太多的感**彩,这是草原苦寒的环境所造成的,也是蒙古诸部过于封闭而产生的风俗习惯。
当这种纽带断裂的时候,兄弟和仇人并没有多少区别,如果两位兄弟注定只能活下去一个,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挥出自己的弯刀,将生存的机会留给自己。
不用苛责或诋毁什么,每个民族都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蒙古人现在的文明程度还很低级,所以,他们表现的更加直接罢了。
当合撒儿不再信任兄长给出的承诺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两兄弟已然反目成仇,再无复合的可能,仇恨已经在他们心里种下种子,很快就能长出果实。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相互妥协,结为盟友,但绝对不会再是之前那样的关系了,血脉也无法让他们产生信任。
当然,更可能的是,他们会捉住对方,这时才会念在同出一源的份儿上,给对方一个体面的死法,这才更符合他们的习俗和性格。
于是,合撒儿将这些时日以来,积攒下来的愤怒全都发泄到了使者的头上,他们被砍下头颅,并挂在杆子上,在草原的朔风当中飘荡。
这就是合撒儿的回答。。。。。。。。
然后,他带领自己麾下的战士,向着西方,义无反顾的疾驰而去,再不回头留恋什么,他的部民,他的妻子儿女,到底是什么下场,此时都已无关紧要,他只想着能够带领着这些战士,找到一处歇脚的地方,驻扎下来,等待复仇的机会。
蒙古部族,其实也正是在这样一场场的交战厮杀中,分分合合,只不过,这一次出逃的换成了合撒儿而已。
当几日之后,几位蒙古将领们赶到合撒儿部曾经驻扎的地方,看到已经被草原秃鹫啄成骷髅的几个人头,他们都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哲别还是速不台,此时心里都是一个念头,大汗失去了一条有力的臂膀。
他们没有再向西追逐下去,因为向西过去,再走几天,那里便是东克烈部的草原了,合撒儿明显是要去投靠王罕,当然,他更可能会去到桑昆那里,才会停下脚步,至于他会不会得到他那桑昆安达的帮助,只有天知道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为防合撒儿回去部族,他们率军分开,由术赤去向大汗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其余人则领兵去到合撒儿曾经占据的草原,将那里看管了起来。
之所以让术赤回去,当然是怕他因与合撒儿不合,对合撒儿的部民下手,而察合台,其实也很垂涎于合撒儿占据的肥美草原,更想着怎样将这里生活的部民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
无形之间,术赤已经被孤立了起来,蒙古人这场内乱结束了,但内斗却还远未停歇。。。。。。。。。
这一场内乱,波及了蒙古诸部两大势力,战事持续了足有一个多月,行程长达千里,死伤于此战的蒙古战士,足有四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蒙古诸部的精华所在。
而当成吉思汗回到草原上的时候,与通天巫阔阔出交好的蒙古贵族以及将领们早已纷纷出逃。
侥幸逃脱者,并不算多,博尔术的反应很快,出逃的人大多被追上捉拿回来,还有一部分人根本还未逃走,便被博尔术命人看押了起来。
而追随于合撒儿的蒙古贵族和将领们都很愤怒,他们都曾随合撒儿征战,所以大多并未出逃,而是愤怒的等着汗王归来,想要在汗王口中听到解释。
一些对合撒儿极为忠心的人,则整个部落都开始迁移,这让博尔术十分头疼,因为这些家伙,在部族中都有着威望,他无法像对待阔阔出部属那样对待他们。
一旦派出人去捉拿这些人,那么他们很可能率领自己的部民进行反抗,而且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帮助他们,那样一来,将是又一场的变乱。
当成吉思汗铁木真率军回到东北草原中部,焦头烂额的博尔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想,英明的大汗应该能很好的处置这一切。
确实,成吉思汗铁木真有着自己的手段,他坚决而又快速的清洗了阔阔出的残留势力,一颗颗的人头落地,阔阔出用神权建立起的部族势力很快便瓦解一空。
对于合撒儿留下的部族的处置,成吉思汗铁木真显示了他的宽容,他赦免了合撒儿的妻儿,并准许他们拥有自己的部民,但合撒儿大部分部民,则被成吉思汗铁木真赏赐给了自己的几个儿子。
对于那些想要迁移,去寻找合撒儿的部落,他派了人去劝说,其中大部分人相信了大汗的承诺,留了下来,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坚决的带着部族继续迁移。
对于这一部分人,成吉思汗铁木真笑着跟自己的部下道:“他们宁愿流浪,也不愿跟随于我,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好吧,长生天在上,蒙古人的血已经流的够多,就让他们走吧。。。。。。。”
而对于那些等待着他的解释的人,铁木真威严的告诉他们,合撒儿让仇恨迷惑了眼睛,违抗了他的命令,擅自杀死了阔阔出,现在,更逃到了西边去,来躲避他的怒火,你们也要追随他,反抗你们曾给予你们一切的大汗吗?
没有人敢于回答他的话,所有人都在他威严的目光中跪倒在地。
于是,蒙古人的内乱终于真正的平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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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三十章入宫
消息来到赵石手上,肯定是不会如此详细,不过,已经足够了,向来对蒙古诸部关注有加的他只需要听到两个名字,阔阔出,合撒儿,便能知道,蒙古人内乱的起因了。$().()(x).()
实际上,在另一个时空当中,阔阔出,合撒儿之乱是有着记载的,虽然只是寥寥数笔,真实情形已经无人知晓。
但只这寥寥数笔其实已经描述了一场蒙古人的内乱,阔阔出兄弟被处死,合撒儿被成吉思汗铁木真下令捉拿,捆绑到成吉思汗铁木真的面前。
之所以合撒儿没有被杀死,是因为铁木真的母亲求情,铁木真才剥夺了合撒儿的权力,和大部分的部民,放他离去,之后,蒙古史上,便再无合撒儿的名字出现了。
即便如此,合撒儿的名字,还是流传在草原上,其人一些辉煌的战功以及过人的勇武,同样被人所传唱。
可见,合撒儿当时在成吉思汗麾下是有着怎样重要的地位,即便斗争的胜利者,如何的掩盖,还是不能让他的名字和战功彻底的消失。
赵石对于蒙古人的历史同样不算了解,但他已经深深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对于蒙古人的势力分外的清楚,更何况,合撒儿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当年他更曾与合撒儿结为安达。。。。。。。。
但这场内乱,到底会对蒙古诸部有着怎样的后续影响,赵石也没多少预见,只是,蒙古诸部好像正在走向衰弱。在这个上面已然确定无疑。
被挤压了生存空间的蒙古诸部。已经没有多少崛起的可能。当他们将兵锋对准了金国,并对金国展开攻势,连年进攻的时候,实际上,蒙古人已经走向了他们的坟墓。
这种对于大局的掌控,也并非赵石多么的有先见之明,更非他布置有多么的高明,只是随着局势的发展。他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便有了现在的草原局面。
于是,他顺手将东北以及河北广大的疆域留给了蒙古人,不然的话,当年克陷大同之后,他完全可以整兵,沿太行径东进幽燕,趁金国新败内部混乱之机,扩大战果。
但他当时考量利弊,最终选择北上草原。其实也是一场赌博罢了。
因为他想到如果进攻河北或者东北,只会发生两种情形。一个,便是彻底的消弱了金国的力量,甚至于灭亡金国,而在那样的战事当中,很可能会让蒙古人占一些便宜,趁机南下,掳掠金国北方的大片疆域。
而金国一旦灭亡,那么大秦将在幽燕之地腹背受敌,夹在蒙古人与后周之间,相当的难受。
第二种可能则是蒙古人失去了南下的兴趣,断然西征,那样一来,多年之后,大秦将目光转向北方的时候,会发现,草原上的格局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即便,蒙古人不会如另一个时空那么强大,但却会对大秦造成如同匈奴或者突厥般的威胁,可谓是遗患无穷。
即使大秦统一了中原,对北边横亘东西的蒙古人,也将头疼万分,草原胡人与南边汉人帝国将再次进行一番新的轮回,谁胜谁负难以预料。
诸般思量下来,赵石果断的放弃了东进的念头,选择北上草原,进行了一次赌博,还好,他赌赢了,其实就这么简单,其中有太多的偶然和必然,当他率军北上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
当时既定的目标便是整合鞑靼人各部,在草原上留下一个立足之地足矣。
但草原诸部的纷乱,以及乃蛮部的虚弱,给了他机会,他用很短的时间,击败了乃蛮部,收服了中部草原大大小小的部族,并结成联盟,不但为攻伐西夏做好了准备,而且,让蒙古人再不敢轻易西进。
而现在,蒙古人的内乱,和另外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其实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
两者相比一下,就能明白,另外一个时空当中发生的那场内乱,很大程度上是蒙古诸部在扩张的过程中,经历的阵痛,连续不断的胜利,让成吉思汗铁木真很轻易的便解决了内部的纷争。
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没有人去打扰,因为能够作为蒙古诸部的敌人的人,早已被蒙古诸部征服的征服,驱赶的驱赶,它的周围,没有任何强大的敌手。
但现在,蒙古人的内乱更像是一场成吉思汗铁木真为稳固汗位而做出的努力,消除内部不同的声音,这更像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在铲除异己。
遍观汉人史册,这样的事情往往都发生在疆域稳固之后,后果嘛,也很清楚,当那些有功劳的臣子们被陆续除掉,一个帝国也就开始从扩张走向了平稳,然后。。。。。。衰落便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中间有可能会产生一些波动,但这个曲线的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赵石是很高兴的,那种大局在握的感觉,会让任何男人陶醉不已,赵石也不例外,他甚至想着,也许不用沙场争锋,蒙古人便会自己走向衰亡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立即命亲信带着他的口信北上,命令木华黎寻找合撒儿,如果合撒儿被成吉思汗铁木真捉住了,那就不用再说其他什么。
但如果合撒儿从东北逃了出来,那么,便将他的口信送到合撒儿那里,跟他说,他的安达在一直惦记着他,当年在鞑靼草原上的承诺,也一直不曾忘记。
如果合撒儿还记得他有这样一位安达,那么,最好,请他来大秦都城成安一趟,他的安达将在这里款待于他,并给予他帮助。
就像蒙古诸部一直观望着西方草原一样,赵石也从不曾忘记蒙古诸部,也不会放过任何在蒙古诸部身上捅一刀的机会。
既然蒙古诸部正在失血,那么就让这血流的更痛快一些吧。
之后,他命已经回到府中的幕僚陆敖,立即在他口述之下写了一份奏章,送到中书,并随即在亲兵的护卫之下,出了晋国公府,向皇宫而去,他要请求觐见皇帝陛下。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大年初四的清晨了。
国事没有早晚,赵石很少会主动入宫请见皇帝陛下,这一次,草原诸部派人来到长安,他却是不能再坐在家中,等待皇帝陛下召见了,这是个态度问题。
在这样的细节上,赵石已经不会犯下幼稚的错误。
很快,等在宫门之外的赵石便得到了召见,现在晋身晋国公的他,已经具备在皇宫走马的权力,封赏之时也提到了。
但就好像带剑入朝一样,都是一种极为荣耀而又危险的皇家赐予。
当有大臣真的带剑入朝,其实也就象征着,皇权的旁落,而在皇权稳固的时候,即便皇家赐予了这样的权力,也没人敢于去行使这样的威权。
所以,赵石还是步行,来到了乾元殿所在。
带着一身的寒气,赵石进入了乾元殿中。。。。。。。。。
见礼已毕,赐下座位,看着皇帝陛下略显疲惫的神态,赵石知道,皇帝陛下这个年过的不算很轻松。
也是,就算没有国事烦扰,过年对于皇家来说也是个累人的日子。
皇亲国戚们的赏赐,接见,宫内的走动,宴饮,以及接见赶在年头上回朝述职的外臣,许多事情都需皇帝陛下亲力亲为。
好在,今年未曾在年夜里大宴群臣,不然的话,这一番折腾下来,君臣都不会好受,不啻于经历了一场祭天大典。
悠闲的皇帝好当,励精图治的雄主难为,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赵石也是一夜未睡,但精神饱满,与平常无异,而大清早就起了床的皇帝陛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不过显然,皇帝陛下已经知道赵石为何入宫。
赐座之后,命人送上香茗,皇帝陛下便笑道:“爱卿大清早入宫,定不是给朕拜年的了,可是为了那些入京的胡人而来?”
赵石点了点头,心里微微有点感慨,若是换了当年的景兴皇帝,此时定然会阴阳怪气的来上一句,听说爱卿府上这几日很热闹之类的话。
“来的这些没什么重要人物,只有桑昆的儿子图撒合身份贵重一些,这些胡人蛮野惯了,微臣也是怕朝廷接待他们有所闪失,所以才来面见陛下。”
皇帝陛下揉了揉额头,觉得赵石这些话说的过于谦逊了,可以说,朝廷对这些胡人部族之事,知之甚少,当初给鞑靼人的汗王不颜惜班封汗号的时候,就闹出了笑话,至于怎么接见这些胡人使者,朝廷的大臣们恐怕也属于盲人摸象,多数要搬弄前人的老规矩了。
但顾虑之处在于,胡人的礼节这些年变成了什么样子,一个不妥可能又要闹笑话。
尤其让皇帝陛下恼火的是,理藩院中这几年本来就居住着些胡人,理藩院的官员们被问起时,竟然还是一问三不知,可见没有半点上心的意思。
赵石入宫觐见,其实来的正好。(未完待续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谏言
“朕也正想听听,爱卿怎么说。”
赵石沉吟了一下,才正色道:“既然陛下想听,那微臣也就斗胆说几句,历朝以来,对待北方胡人,无非恩威并施而已,无论秦汉大动干戈,镇之以威,还是唐时和亲诸策,施之以怀柔,皆先贤遗策,智慧之精华。。。。。。”
“微臣所想,无多少新意,也不脱先贤遗策之范畴,但臣曾两度北上草原,征伐于翰漠之间,于胡人风俗习性,诸部之局面,皆有了解,所以也就想的多了一些。”
别看赵石说的有些啰嗦,但这却是以正经的廷对的方式在说话,换句话说,他如今是以枢密使的身份,在向皇帝陛下进言。
既非得胜回朝的大将军,也非深得皇帝陛下信重的晋国公,更非什么皇亲国戚,这是在来之前,陆敖刻意叮嘱,赵石照做而已。
要不怎么说好的幕僚非常之重要呢,在一些细节之上,会给予你非常透着政治智慧的提醒。。。。。。。
其效果,无法用笔墨来具体的形容,而成武皇帝只听了几句话,便感觉到了这一点,心下很是欣慰,也有着赞赏,公私分明的臣子,在皇帝陛下眼里心中,都会留下一个好印象,尤其这样做的是大将军赵石,皇帝陛下更是由衷的觉得,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所以,皇帝陛下并不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而如此认真的聆听,在帝王而言。是对臣子最大的褒奖和承认。
言谈无忌的亲近于君臣来说。可以偶尔有之。但从来不会长久,也只有这种上下分明的问对局面,才是君臣的常态,也更加的稳固。
可以说,在这一点上,陆敖用她身为女人的细心,很好的弥补了她见识上的不足之处,与南十八。陈常寿等人相比,已经可以说,各有所长。
赵石并未真切的体会到这一点,因为他入宫面圣的次数已经很多,而主动入宫进言的次数又很少,现在还无法真正体会到其中的差别所在。
他还在继续说着,“微臣曾在大同收一幕僚,乃金人降臣,于抚胡之事上,很有些见地。曾于草原之上,献平胡诸策。。。。。。”
这时。皇帝陛下微微一笑道:“可是随军书记李之问?”
赵石愣了愣,道:“没想到,陛下也知其名?”
皇帝陛下摇了摇头,显出些雍容之态,漫声道:“爱卿率兵北上草原,诸般战事,皆由此人编成书册,传回国武监,其人之名,已然斐声长安,朕也曾拜读过。。。。。。”
“是红芦草原吧。。。。。。。”
赵石一听就明白说的是哪里了,立即点头道:“陛下记得不错,额拉姆河北边的一处草原,本来没有名字,但那一战过后,春天时长出来的草都带着点红色,在草原上的士卒闲着无聊,便起了个红芦草原的名字给它。”
说的很简单,但实际上,那一片草场,至今也没谁愿意到那里去放牧,虽然那里的草场长的异常茂盛,离额拉姆河也不算远。
但那一战,数万乃蛮战士战死在了那里,血肉都融入了草地里,春天时长出来的青草,带着妖异的红光,长及马膝盖的青草,如同芦苇一般在春风中飘摇晃动,于是,便也有了红芦草原的名字。
那里如今是一处禁地,尤其是对于草原上的部族来说,因为那里死的人太多了,所以那里水草虽然丰茂,但谁也不愿占据那里,去打扰死去战士们的安宁,随着名声的传开,更有许多灵异的传闻贯穿其间,更是让许多人望之却步。
皇帝陛下没有亲眼看见过那里,更不曾参加过任何的战事,对于数万人生死搏杀的战场缺乏认知,也就不太明白红芦草原几个字代表的意义。
他只是以轻松的口气,说着李之问的文章罢了,“红芦草原之战,嗯,朕仔细观瞧过随军纪略,写的很不错。。。。。。。秦军将士奋勇向前,各个争先,若泰山压顶,如惊涛拍岸。。。。。。”
皇帝陛下念了两句,便笑着停了下来,“记得不太清了,只是觉着看了之后,很是热血奔涌,即便是朕,也有了从军杀敌的冲动。”
“从草原传回来的随军纪略,朕都瞧过,也都是出自李之问uu小说,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文笔稍欠,锋芒有余,写随军纪略,正合其用。”
“他写的这些军中纪略,皆以存于兵部,并转述于国武监,不久即流传于长安各处了,想来,爱卿这位大将军在文人士子中的名声,可不一定能比得过你这位随军书记呢。”
“对了,此人现任何职?”
能被皇帝陛下问上这么一句,对于官员们的仕途,都有着难言的好处,显然,李之问凭借当初在草原写就的一篇篇随军纪略,已经名声显扬于大秦朝堂之上。
赵石苦笑着摇头道:“此人献了平胡之策后,微臣觉得,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但其时,西夏未定,中原纷乱,实非上平胡之策的时机,所以让其继续修改,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
“此人也有雄心,随后便向微臣辞行,欲行于草原各部,体察各部民情,于今怕有两三年了吧?并无消息传回来,可能还在草原上游荡。”
听了赵石的解释,皇帝陛下不由有些惊异,抚掌赞道:“难得,此人竟有如此志向,更有如此毅力,朕现在到真想知道,他写的平胡之策到底是怎么一番模样了,若得朕意,金人不能用其才干,朕却是求才若渴。”
之后皇帝陛下更是感叹道:“若朕之臣子,皆如此人一般,何愁天下不定?”
这样的夸奖,有些过头,但乾元殿内,只有君臣二人,却不需怎么忌讳,显然,李之问的富贵到了,只要他回转秦地,荣华富贵已是触手可及。
赵石对李之问此人也很满意,遂锦上添花道:“此人确实有些才干,不过性情偏于阴柔,也就是贤明如陛下,才能用之。”
皇帝陛下摇头笑道:“爱卿这话,可是让朕有些脸红了,若非爱卿慧眼,如何能从众多金人降官中,挑出此人来?”
君臣笑着说了几句玩笑,互相恭维了一下,赵石转回了正题,沉声道:“此人写的平胡诸策,臣无法记得那么清楚了,只是记得,其中有那么一句,养胡,如蓄猛犬,终日不使其饱。。。。。。。。”
赵石对那些文绉绉的话语,却是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么两句,已经足够能表达他的意思。
他接着道:“遍观汉唐,胡人觐见,多受礼遇,愈到后来,为求万邦来朝之盛事,前朝君臣皆不遗余力,结好诸胡,往往胡人空手而来,满载而归,以中原之物力,填胡人之欲壑。。。。。。。。”
“如此一来,既不能使胡人感天朝之威严恩遇,又使其越发贪婪无度,屡屡派人入朝,非为求上国赐下荣耀,实为财货而来。。。。。。”
“据传,文成公主远嫁吐蕃,所携金银细软无数,更有工匠,文书随行,浩浩荡荡,绵延百里,如此重礼而送宫室女子远嫁他方,只为结好异邦,宣扬国朝之盛,微臣实不敢苟同。。。。。。。”
这个题目可就有点大了,皇帝陛下微微蹙起眉头,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这是大将军赵石实实在在的谏言,不能不慎重对待考量。
而赵石说到这里,已然将矛头对准了朝堂重臣们,“微臣以为,大臣们处朝堂之上,远离江湖,胡人之悍野难驯,胡人之奇风异俗,知之甚少,一旦对之,无非旬前朝旧例而为之,而前朝故事,或有所为,然其也失之以宽宏,照搬旧例,微臣以为不妥。”
“微臣以为,胡人入我大秦觐见,乃感我大秦威严强盛耳,只需强大如故,便不愁远人来归,若其受我赏赐官爵,还敢不来,如叛臣同也,可驱众胡攻之,分其部众,夺其疆土,收酋首入京,必能时时震慑诸胡。”
“宽赏太过,则有赏不知恩之忧,只为国朝胜景,而废军国大事,何其愚也,所以,微臣以为,前朝一旦衰弱,便群胡迭起,蜂拥而入,实乃前车之鉴,不得不察。”
赵石所言或有谬误,但却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皇帝陛下沉吟良久,这个题目虽然大了些,但皇帝陛下以为,如今提到这个,还为时过早了些,毕竟,中原还在割据当中,想要重复当年唐时盛况,所需时日尚多。。。。。。
但现在胡人确实已经连连派出使者,来到大秦京师,这也确实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换句话说,也就是朝廷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来接待这些胡人使者,这也正是赵石所要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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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对议
还是那句话,赵石很少主动入宫觐见,大将军赵石崛起于景兴年间,为景兴皇帝重用,成为军中新贵,但在景兴一朝,大将军赵石起起伏伏,名声虽大,实际上却并不显达。$().(23)()(x).()
景兴皇帝御下,多以权谋为主,宽赏为辅,景兴一朝的臣下们,多战战兢兢,虽还以觐见皇帝陛下为荣,但说实话,没谁愿意在景兴皇帝面前侃侃而谈,尽舒己见,说不定,那句话便可能让景兴皇帝陛下捉住把柄,由此而获罪。
实际上,景兴一朝从开始,到中期,景兴皇帝看似无情,但对近臣多有宽让,即便是普通臣下,真正以言获罪者,并不算多。
但景兴皇帝确实给了大臣们待下苛刻的印象,所以进言之人,多要想个通透,才敢在皇帝陛下面前开口。
到了景兴末年,景兴皇帝雄心渐消,这不是什么猜测,而是景兴皇帝所行所为表现出来的东西。
接连选秀,充实后宫,营建宫室,耽于美人醇酒,心性越发难以测度,行事也越发偏于权术,赏罚不明等等等等。。。。。。。
如此种种,臣子们感受的很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之处,自古以来,多少贤明君主,随着年纪进入暮年,开始变得昏聩而又喜怒无常,景兴皇帝这样的例子,在史上并不少见。。。。。。。
所以,在景兴末年的时候,入宫觐见皇帝陛下献上谏言之人再次骤减,像大将军赵石这样的皇帝近臣。从始至终。都受到皇帝陛下约束控制。更是不愿在皇帝面前露面了。
就赵石而言,每次入宫,都是一番折磨,遑论其他臣子了,而到了景兴末年,臣子们多数不会就实务上再说出什么谏言,而是开始揣摩君意,相互攻讦者多了起来。
到了成武一朝。一场变乱下来,开始时,朝堂之上可谓是寂静无声,显然,群臣被成武皇帝的手段吓住了,当然,其中也有景兴遗风在作祟。
五年过去,这种情形才开始好转,其实,论起感受最深刻来。还要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陛下,虽然大阀王氏轰然倒地。但实际上成武皇帝并未在朝堂之上再大动什么干戈。
立于君侧者,多为景兴旧人,景兴一朝留下的许多风气,依旧影响着朝堂政局。
当然,无可置疑,景兴一朝是大秦崛起的开端,从此,大秦走上强盛之路,并一扫朝堂上下之暮气,而景兴鼎革,更是让大秦国库渐渐丰盈,官吏也越发清廉自守,正德一朝留下的官场冗员,也在这个时候渐渐削减。
边镇将领的权力,虽然还在加重,但对于门阀世家,景兴一朝是他们走向没落的开始,无论京师门阀,还是军中将门,在这个时候,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景兴皇帝的恶意目光。。。。。。。
而景兴一朝,边境稳固,大秦兵锋所指,敌国无不战战兢兢,疆域也乃大秦立国所未有。
可以说,景兴皇帝再是如何刻薄寡恩,到了景兴末年,再是糊涂,景兴一朝的功绩也无法抹杀。
成武初年,大秦便能大动干戈,扫荡北地,使诸侯惊惧,都可以是景兴一朝打下的底子。。。。。。
当然,这是成武皇帝陛下最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但承认归承认,对于景兴一朝留下的种种朝堂风气,成武皇帝却是深恶痛绝,实际上,这几年,他对景兴旧臣们的耐心也在渐渐消失。
臣子们说话吞吞吐吐,遇事总以避让为先,而之前的科举案,其实就是明证,闹的风波如此之大,竟然没有臣子在他面前给出建议,加上之前大军伐夏封赏之事的处置上,处处都留有景兴一朝的影子。
这个时候,皇帝陛下对于景兴旧臣们的不满,已经到达了顶峰。
事实上,赵石这里也在受到影响,他的一些习惯和考量事情的方式,都是在景兴一朝时所形成的,他这里其实便是朝堂的一个缩影。
换句直白些的话来说,就是朝臣们被景兴皇帝的喜怒无常给吓怕了,经历过景兴一朝的臣子很难在皇帝面前畅所欲言。
这次赵石主动入宫觐见,其实也有点迫不得已的意思,草原诸部派人入京,虽然没有直接到他府上,但草原之事,总跟他脱不了干系。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为免嫌疑的心思在作祟,这才主动入宫请见皇帝陛下,先将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再言其他。
无疑,他这一趟是来对了,皇帝陛下愿意听到臣子们的声音,也迫切想要知道臣子的想法,尤其说这些话的人是大将军赵石,便更让皇帝陛下欣慰了。
如果换做是景兴皇帝,赵石必然会入宫,但那些话却断不会这么来说,跟景兴皇帝打的交道太多了,他如果开诚布公的将自己所想说出来,景兴皇帝在心里一定会猜测,大将军赵石如此着紧草原诸部之事,是不容其他人插手的意思?
要不怎么说呢,人心难测,换个人来,想法却截然不同。
就像如今,成武皇帝陛下就觉着,大将军赵石所言极为有理,难得的是,昨日晚间,胡人刚刚入城,今早,便能入宫觐见,遇事不避嫌疑,勇于承之,可以说,不负国恩,忠于职守。
显然,无论是中书,还是枢密院,又慢了一步,到了现在,还没个章程送上来,估摸着,再拖一两日也是正常,许就是在等着大将军赵石自己入宫说话。
这样的朝臣,这样的姿态,在景兴一朝可能是君臣之默契,但现在嘛,皆让皇帝陛下很是失望不已。
赵石没想那么多,他也不会想到,只是入宫了一次,便让皇帝陛下如此的浮想联翩,顺便还能给朝臣们上上眼药,这样的事情,估摸着就算做梦,他都不会梦到。
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了,没在皇位之上呆过,怎么能真正清晰的把握皇帝陛下的心理?
赵石说完,便不再做声,只是端起茶碗,慢慢抿着香茶,心里还在想着,一旦皇帝陛下有了犹豫,便立即退给朝臣,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反正吧,有自己在那里镇着,北边出不了什么大事。
那些话语,不过是未雨绸缪之意罢了,甚至算不上什么未雨绸缪,只是这事之上,必须表明个态度,在他看来,事情就应该这么办,所以便也这么说了,其实这就是政见,大将军赵石自己的政见。
至于皇帝陛下与朝臣们听不听的进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的大秦,就算想大肆封赏北胡,嫁个八公主过去,也不可能。
皇帝陛下沉吟良久,然后展颜一笑,问了一句,“爱卿能有此远见,并能直言不讳,朕心甚慰,依爱卿之意,又该如何对待这些客人呢?”
赵石稍稍愣了一下,心念电闪,还是那句话,换了景兴皇帝当面,这个时候应该是推脱的时候了。
但换了成武皇帝,有些话便可以说一说,随即他便回道:“既然陛下垂询,微臣不敢不言,俗话说的好,客随主便,胡人生于困苦之地久矣,何曾见过我大秦京师之繁华富庶?来到这里,必为繁华所迷,也定为我大秦强盛所摄。。。。。。。。”
“所以,待其不需太过宽容慈和,只需好吃好喝供着,然后知其所求,择其一二许之便可,微臣已经打听过了,诸部来人,除桑昆之子图撒合外,并无什么身份特异之人,他们也称不上什么使者,所以,微臣觉得,不用陛下亲自接见。。。。。。”
说到这里,赵石目光一闪,这个差事可不能揽到自己身上,私下里见见无妨,一旦揽事上身,不定又要多出多少麻烦出来。
“选一身份对等之人,接见便好,说起来,图撒合之父桑昆,草原大部汗王,如今也可以说是陛下臣子,如果陛下认可的话,不如让皇子来接待,其他人等任选之,不用在意太多。。。。。。。”
皇子,永远都是个敏感的话题,皇帝陛下眼光闪了一下,心下思量,年前时便已决定立下储位,这时到是个好时机,让皇儿也历练一下,顺便也能安群臣之心。
到是接待外番,辅佐之人要好好选选,可不能太过随意,不然的话,岂非让胡人觉得我大秦无人?
皇帝陛下不由瞅了瞅赵石,但随即就否了这个想法,大将军赵石若是去了,到不愁胡人不顺服,但难免主次颠倒,让这些胡人生出别样心思出来。
想到这里,皇帝陛下不由也有些头疼,遍观朝廷上下,要说论起后周,南唐,甚或是金国情势来,朝堂上熟悉的人大有人在,但新附之北方诸部胡人,还真想不出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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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所求
“爱卿可知草原诸部入京,所求为何?”
这个其实才是重点,也是皇帝陛下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赵石想了想,轻松的道:“伐夏一战,诸部损伤颇重,微臣以为,他们如此急着进京觐见,无非是来讨要些好处的。。。。。。。。而朝廷封赏,因路途遥远,山川阻隔,又逢寒冬,应是明年开春,才能到达草原,应是草原诸部的首领们有些着急了。。。。。。”
“不过这次草原诸部派人入京,应该带着木华黎的奏章,想来现在已到中书,很快陛下就能看见才对。”
“至于其他,微臣想来,不出什么封取汗号,求娶大秦贵女等等事由,这些事情之上,还要看陛下的考量了。”
说到这里,赵石语气越发的轻松,笑着道:“胡人之所求,无非就是这些,微臣之前所说,只数一家之言,朝臣多有睿智之士,不定另有高见,想来能够把握其间分寸,陛下也不用太过多虑。”
皇帝陛下也笑了起来,赵石之前说了很多,他又如何会不重视,而臣下当中,又有谁去过草原翰漠之地,又有谁能不在乎大将军赵石说的每一句话呢?
于是,皇帝陛下笑道:“爱卿不必过谦,北方草原诸部胡人屡次进京朝见,朝廷多有措置失当之处,今爱卿在京,却能在此事之上多有进言,朕听着也很有道理,之后如何,还要爱卿参赞。最好是有一定之规。总好过临事而决。”
赵石知道。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应该是结束了,便拱手道:“陛下放心,微臣责无旁贷。。。。。。”
“其实,接见外番,不需太过隆重,朝廷觉得碍难之处,无非语言不通。不知胡人习俗性情罢了,如今我大秦人才辈出,俊杰俯拾皆是,择其一二,谙其话语,习其风俗人物,非是难事,不出一载,许就能够知晓,接见外邦来使。不过如此罢了。”
皇帝陛下听他说的轻易,不由哈哈一笑。“爱卿之能,朕尽知之,朝中臣等。。。。。。。”
皇帝陛下很想抱怨几句,但还是理智的打住了话头,身为帝王,再与臣下亲近,也不会轻易在大臣面前,说及朝臣如何如何。
有些不满,可以表达出来,但需要技巧,有些泛泛之言,不说也罢,帝王的形象,一旦在臣子印象之中变得轻浮孟浪,那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成武皇帝李全寿已经登位五载,在御下的分寸之上,已经极为成熟。。。。。。。
见皇帝陛下无话,该说的也已经都说了,赵石趁机告辞。
皇帝陛下也未挽留,只是殷殷道:“太皇太后那里收了年礼,只是跟朕抱怨,说爱卿在年头上,也不见个人影,若再不去陪太皇太后娘娘说说话,恐怕过一阵太皇太后的懿旨便要到你那晋国公府了。”
赵石苦笑道:“陛下不知,微臣上次去慈安宫,太皇太后娘娘巍坐于上,宫中嫔妃列于左右,那阵仗,微臣有些受不住,不如找个清净的时候再入宫请见。。。。。。”
听他这么一说,皇帝陛下一下就乐了,不过这次没有饮酒,所以便不好以帝王之尊肆意玩笑,只是道:“朕的大将军怎会怕一些女子妇人?爱卿乃外戚,入宫不需避讳太多,尤其是太皇太后那里。。。。。。。。若有闲杂人等冒犯,朕必严惩之。”
赵石呵呵一笑,“如此多谢陛下,微臣到也没什么,只是一点小别扭而已。”
皇帝陛下这话,听过也就算了,他这个外戚,水分极大,不提也罢,这宫禁之内,还是少来为妙,当初只是在宫里呆了一夜,就差点拧断靖佳公主的脖子,这宫里啊,勾心斗角之处,怕是比朝堂上不遑多让。
所以,辞去君王,出了乾元殿,再没因皇帝陛下的话头,去慈安宫找不自在,径自出宫去了。
很快,木华黎的奏疏,以及赵石先前写就的奏折,一并便呈送到了皇帝陛下面前。
其实也不怪朝臣拖沓,而是在年头上,中书除了值守之人,其他皆以回家过年,各部皆是如此。
胡人入京觐见,又是大事,留守臣子不敢自专,又不能不慎重,一旦送入宫内,很可能皇帝陛下便要问众人意向,仓促之间,哪里能想的周全。
所以,才耽搁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上衙的时候,便命人送入宫内给皇帝陛下揽阅。
其实,非是战报,灾患等事,中书皆是如此处置,并非故意拖延,只是皇帝陛下对中书重臣有了不满,想的也就多了一些罢了。
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也就是如此了。
皇帝陛下先细细看了木华黎的奏疏,其实,这是如今抚有草原诸部兵马的木大将军第一次真正的上书皇帝陛下,也表明木华黎地位的提升。
以前,木华黎一直便是大将军赵石之部将,要说什么话,直接派人送信于大将军衙署便了,不用上书于朝廷。
而今木华黎因伐夏有功,进了一步,真正领了大将军号,也便不能再以大将军赵石私曲自称了,虽然事实上,木大将军在北边草原,无大将军赵石军令,谁也指挥不动这位。
但在明面上,却不能再像以往般行事了,当然,这还是在幕僚参军的提醒之下,木大将军才不情不愿的口述了奏疏,并送入京师。
不过奏疏却写的分外详尽,从率领大军北归草原,一直到蒙古人的内乱,中间更有如今草原诸部格局等等等等,事无巨细,一一列了出来。
所以,奏疏显得很是冗长,与其他人的上书有着很大的不同,这当然不怪参军幕僚们不用心,也不能怪木华黎有什么其他意图,只是因为木大将军身边,如今没有一个写过什么奏疏而已。
即便是木大将军麾下的大将李刑,在这个上面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索性,一股脑将能说的都写了进去,没有什么文笔修饰,字里行间也直白的厉害,一看就知道是出于军中之人的手笔。
看着有些喜感,但越看,皇帝陛下也越是欣慰,尤其是木大将军对草原诸部格局的描述,很能让皇帝陛下对草原诸部有一番新的认识。
不过就算皇帝陛下再欣慰,这样的奏疏也是不可取的,以如今大秦之疆域,各地布政使,宣抚使要都这么写奏疏,无论中书,还是皇帝陛下,必定都要应接不暇了。
皇帝陛下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将这封奏疏看的通透明白,对北方草原的大势,也清晰了许多。
而木华黎的奏疏中,也提到了这些胡人进京缘由,确实是等急了,而且,草原上有些动荡,木大将军的建议是,朝廷明年需要派出使臣来进行安抚。
木大将军更着重提及,桑昆汗之子,西克烈部王子图撒合入京觐见,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娶一位皇室贵女为妻,要朝廷注意一下辈分的问题,也就是桑昆汗的孙子要娶妻,不能让皇帝陛下比桑昆矮上一辈或两辈才好。
当然,草原上不注重这些,就像桑昆和赵石结为安达,有着兄弟之好,但却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赵石,这在草原上乃司空见惯之事。
但大秦不成,是有着汉家礼仪约束的,所以木大将军对此事很是说了两句,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想的,很有先见之明。
看完了木大将军的奏疏,皇帝陛下意犹未尽的翻开赵石的上书,和之前赵石所言诸事,差不多,只是简短了些,一些意思并未在这里得到体现。
这回皇帝陛下看的很快,放下两封奏折,皇帝陛下满意的长出了一口气,两封奏折对照,其实如何接待这些胡人使者,也就变得很容易了。
就像赵石所言,之所以有所碍难,不过是因为语言不通,不知胡人风俗习性罢了。。。。。。。。。。
“传朕口谕,召皇长子李琼来乾元殿,召同门下平章事李圃,理藩院主事王光弼入见。”
理藩院设立于景兴初年,已经有些年头,但说实话,和唐时的鸿胪寺没法相比,一直以来,理藩院只设了一个主事,乃从六品,又设下两个副职,都是正七品,其余文书,户曹等,皆为吏员。
可以说,这一直就是个小衙门,说的不好听一点,更像是驿站,只管胡人入京的吃穿住行,一旦来使,还可充当一下礼仪教授,但估摸着要去礼部,国子监,翰林院,等处找人来做。
所以,皇帝陛下心里的埋怨没有多少道理,朝廷对此处不够重视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因为虽然大秦收服了吐蕃低地,草原诸部,但这些年入京觐见的胡人,屈指可数,朝廷的目光,也从来不在此处。
不过随着时局进展,设于礼部之下的理藩院,实际上会越来越炙手可热,尤其是当古丝绸之路再次通畅的时候,这里必将是胡人入京的第一站。(未完待续。。)
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款待
回到府中的赵石,并未清闲多久,到了中午时,赵幽燕陪着图撒合以及不鲁黑台来到了晋国公府。
来的只是这三个人,赵幽燕乃赵石亲兵出身,如今在大同任镇守副使,又是大将军赵石的亲戚,有着这样的关系,即便身上有着军务,大年初四登门送上节礼也合情合理。
至于图撒合与不鲁黑台二人,一个代表着克烈部,一个代表鞑靼诸部,这两个部族,都给大将军赵石有着姻亲的关系,入京安顿好了之后,必然会到晋国公府拜见。
至于其他人,即便不懂什么,很想跟大将军,天神的使者在第一时间交谈,也不会得到这样的机会,因为他们是不懂,但赵幽燕等随同入京的将领们却是懂的。
还没有等到朝廷接见,这些胡人先就聚于晋国公府,十分的不妥。
他们在冬天里从遥远的草原,来到大秦京师,一路紧赶慢赶,顶风冒雪,自然这两个草原贵族也就没带来什么礼物。
说实话,草原部族现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在他们眼中珍贵无比的草场,羊马,甚至说是奴隶,在大秦京师地界,皆不值一提,问问满长安的百姓,估计也没哪个愿意去草原挨冻。
也没人会弄些羊马养在家中,即便是长安城外的皇庄,都不会缺了这些,至于奴隶,大秦律中有着明文规定,不准买卖奴隶。
当然,各府中都有家奴,但和奴隶有着完全不同的说法,这些家奴都有着身契,虽然掌握在主家手里,但主家可以打骂,但如果闹出人命,即便是自家家奴,官府也要介入调查,一旦查实有草菅人命之嫌,则以命案论处。
所以,非是与人通奸,忤逆等大罪,各府绝对不会轻易处死家奴,一般偷盗之类的小事,皆绑送官府,叫官家处置。
而奴仆也有着月银,可以娶妻生子,虽同样为奴仆,但只要你攒够了银钱,任何时候,都可自赎己身,只要主家愿意,便能成就买卖,得到自由。
而草原人口中的奴隶,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一个群体,生死都握于主人之手,他们的妻儿,也必定都是奴隶,没有特殊原因,他们没有翻身的可能。
其实,这也是封建王朝与原始奴隶社会的最根本的区别之一。
所以,图撒合带来了两件大氅,做工不用提,但却真材实料,皆乃北边雪狐毛皮硝制,穿上之后,一身银白,是一等一的保暖之物,一件送给赵石,一件送给自家妹子。
这两件大氅,只要送到草原贵族手中,可以换到的羊马,奴隶,都不会少,甚至于遇到大方的草原贵族,会得到一小片草场也说不准。
不鲁黑台则聪明的带来了六匹骏马,无论颜色,还是长相,都是千挑万选,一路带着赶过来,没费多少事儿,但说实话,这个主意很糟糕,因为一路疾驰,这些战马在寒冬腊月里,已经瘦了一圈下来,看上去也脏兮兮的,精神萎靡。
不能说草原人小气,但他们的礼物放在晋国公府这里,真的很寒酸。
到是赵幽燕,不用担心这个,早就让京师的赵氏族人给准备好了年礼,等到他回京,顺手带着年礼便来到了晋国公府,晋国公府的主人们,都有着一份儿。
而粗犷的草原汉子们,却从未想给天神使者的亲人准备礼物……
不过,现在的晋国公府,可是什么都不缺,上门拜访,礼物都是小事,只看心意而已。
于是,中午时候,晋国公府正厅之中,便摆开了宴席,赵石亲自款待这些远路而来的客人。
琴其海和达达儿真两个也列席其间,问过了亲人安好,再又说起草原风物,即便是活蹦乱跳的达达儿真,都红了眼睛。
而琴其海已经离开草原多年,对那里的一切,心中更是百转千回,哽咽难言。
不鲁黑台不好说什么,到是图撒合笨拙的说了两句,“这样好像长生天国度的地方,在草原上呆一辈子,也见到这么多的人,大哥来了都不想走了,你在这里呆着,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不过说再多,女子远嫁他方的苦楚,也非男儿懂得,过不多时,琴其海便和达达儿真退出了正厅,男人们必定要有事情要谈,女人身份再是尊贵,也不能搀和。
菜肴十分丰盛,非是草原上可以比拟,两个草原汉子,大吃大喝之下,真真是酣畅淋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不鲁黑台开始频频举杯,向天神使者敬酒,说的都是大秦京师的繁盛,和草原相比又是如何如何。
显然,第一次来到大秦长安的鞑靼万户,已经被这里的繁华所震惊,这也许是每一个初次来到汉地的胡人的心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尤其是他们从边关大同一路南下,已经路过了很多汉人城镇,或大或小,人口或多或少,对于汉地的繁荣和人口之众多,都有着深切的体会。
而天神使者的帐篷……嗯,府邸,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这里的女人很多,都貌美如花,这里的奴仆很多,各个恭顺手脚麻利,尤其是奴仆中还有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人,草原上最奢侈的贵族,也不会有这样的气派。
一切的一切,在不鲁黑台看来,都是新奇至极的体验。
图撒合终于酒足饭饱,脸色已经喝的通红,拍了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大咧咧并无比确定的开了口,“这是长生天赐福过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改被人口口传唱……”
这马屁拍的很扎实,实在不像图撒合这样的人能说出来的话,让不鲁黑台相形见绌。
不过粗野的克烈部王子下一句话,便暴露了他的本性,他丝毫没有任何转折的就换了话题,“尊贵的您应该知道,去年我们派出勇士,跟随您作战,我们流了很多血,现在冬天来了,羊群在挤作一团瑟瑟发抖,马匹在大片的倒下,您的安达,我的父亲很着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如果是汉人说这样的话,明显有影射之嫌,换句话说,那就是你吃着这样的好东西,喝着这样的美酒,但我们现在的日子过的却很很苦,你忍心吗?
但这话出自克烈部王子的口中,却只会是就事论事,他还没那个心眼儿。
不鲁黑台也安静了下来,他等的其实就是图撒合开口,因为图撒合的身份更加尊贵,和天神使者的关系更加密切,一些话由他来说,最合适不过。
赵石放下酒撰,看着图撒合,认真的道:“我们曾在草原上发誓,共同应对敌人,共同享受战利品,我需要你们跟随我与西夏人交战,也并未在获胜之后,要求你们奉上战利品的一部分,难道,你的父亲,我的安达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图撒合的脸一下就更红了,他有些羞愧的微微垂下头,道:“图撒合并无意指责什么,只是克烈部现在需要您的帮助,不然的话,这个冬天过去,即便有着丰盛的草场,明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羊群可以放牧了。
那样的话,部众将会离心,在这样一个艰难的时候,我的父亲第一个便想到了您,所以才派图撒合来,恳请您的帮助。”
这个时候的赵石,和之前谈话时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在草原上威风八面的天神使者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目光凌厉而又有着压迫感,他的声音浑厚,却带着异样的威严,“我们曾在天神的见证下,结为兄弟,你们也曾向天神起誓,在我需要的时候,跟随我作战。”
“在你们困苦的时候,我也定然会帮助你们度过难关,但我毕竟已经离开了那里,我不知道,再过上几年,那里还会有人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的赐予吗?”
这个时候,不鲁黑台马上道:“尊贵的天神使者,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就在草原黄羊之年,我们立誓追随在您身后,为您铲除敌人,为您挥出弯刀,射出箭矢,所以,请您放心,只要鞑靼人还有一个生活在草原上,便会传唱您的威名和仁慈。”
图撒合连连点头,附和道:“克烈部的勇士,从来不会忘记给予他们恩惠的人,更不会忘记曾经定下的盟约……”
赵石微微颔首,道:“记住你们的话,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在草原上行走的汉人,都是我的同族兄弟,要得到各部的尊重和庇护,当然,如果他们犯错,也一定会得到惩罚,但一定要公正。”
“而我,也不希望看见混乱的情形发生在我们共同征战过的地方,无论汉人,克烈部,鞑靼诸部,乃蛮诸部,或者是蔑儿乞人,吉利吉思人等等,都平安相处,我们的敌人还有很多,我们只有相互扶助,才能在适当的时候,攻击他们,消灭他们,获得荣光的同时,得到丰厚的战利品。”
VIP卷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质问
“熬过这个寒冬,明年春天的时候,会有粮食食盐等物运到草原,有了这些,我想,各部的部民不会挨饿,草原上有很多马群,派出你们的勇士,扑捉一些,补充各部战马,而且,还可以和河南地那边交易,那里的马场都还空着。
图撒合欣喜的点着头,草原上的部族,只要不挨饿受冻,很快就能强大起来,而且,去年的战争确实让克烈部损失了很多战士,但说起来,并没有他形容的那么凄惨。
西克烈部正在迅速的恢复元气,因为诸部联盟在草原的名声已经传开,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很多北方的部族渐渐南移,并已经派人到克烈部,表示愿意归附于他们。
所以,在未来的几年当中,这些部族很快就能融入到克烈部当中,还有,克烈部分得的草场很大,完全可以让更多的牧民在其中放牧。
也就是说,克烈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缺少放牧的草原。
如果今年部族不用为食物担心的话,羊群很快会增多,马匹在草原上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要用心寻找,总能捉到成群的野马,驯服它们,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
“多谢您的慷慨,克烈部的勇士一定愿意跟随在您的战旗之下,为您作战的。”
赵石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不鲁黑台,沉声道:“鞑靼诸部这次派你来到这里,也是有着这样的请求吗?”
不鲁黑台犹豫了一下,才以手抚胸,恭敬的道:“各部在去年的战争中,失去了很多年轻的战士,这个冬天同样难熬,但大汗让我转告于您,各部对去年的收获还算满意,他们愿意跟随英明的您去作战。”
“但……去年作战的时候,有汉人劫掠他们的部落。有一些不好的流言在草原上传播,许多部族战士并无法分辨,大秦和其他汉人的区别所在,所以,大汗想,各部需要一些安抚,来证明当初的盟约……”
不等他说完。赵石已经打断了他,严厉的道:“你是想说。鞑靼人中间,有人想要和汉人断绝来往,是这样吗?”
不鲁黑台身子抖了一下,他是鞑靼人中有名的勇士,无惧于任何敌人,在当年鞑靼人还处于战乱之中的时候,就曾带领着部族战士,去剿灭那些在草原上犯下累累恶行的金国人……
但面对天神使者的职责和恼怒的时候,他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恐惧。
他立即站起身。弯下腰惶恐的道:“请您平息怒火,不鲁黑台保证,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那样的意思,只是有些人难以分辨汉人……所以……”
赵石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鞑靼人难道如此善忘吗?他们不记得恩情和收获,只记得伤痛和仇恨吗?那样的话,会让我非常失望。”
对于鞑靼人的姿态。和对克烈部是完全不同的,因为鞑靼人的大汗,是他的妻侄,而且,他帮助鞑靼人重新统合在了一起,鞑靼人也离着大秦最近。
这样一个部族。必须牢牢控制在手中,而随着大秦的强盛,鞑靼人也无法摆脱这种控制,就像他们无法摆脱金国人的控制一样,所以,赵石对他们无需客气,而且。大秦的封赏早已颁下,只是还未到达草原而已……
在这之前,赵石觉得有必要警告他们,他们应该对大秦保持怎样的敬畏。
不鲁黑台脸上的红光迅速在消退,赵石在草原上用很多的鲜血铸就了威名,从头到尾,鞑靼人都是见证者。
要说克烈部还可以保持着些独立的话,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当这样的质问传回草原的时候,整个鞑靼草原都会在质问中颤抖。
因为鞑靼人不会忘记额拉姆河北边的那片红色草原上发生的一切,更不会忘记卡勒部是怎么消失在草原上的。
旁观的图撒合嘴唇蠕动着,但在那让人无力的威严之下,他最终选择了沉默,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来平息这位尊贵的人的怒火。
赵幽燕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心中却叹为观止,他去过草原,也跟这些胡人一路南来,知道这些家伙的野性是多么的难以驯服……
但在这里,他们却像羔羊一样顺从恭敬,他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对待这些草原胡人,需要强硬一些。
赵石的声音重新响起,这次却和缓了很多,“回去告诉不颜惜班,如果他还当自己是鞑靼人的大汗的话,就让那些忘恩负义者明白,所谓的流言与背叛无异,而当鞑靼人不再记得恩情的时候,我将收回给予他们的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鲁黑台深深垂下头,道:“您的话,就是天神的意志,没有人能违抗于您,请您放心,鞑靼人对您的忠诚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
赵石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坐下吧,不鲁黑台万户,鞑靼人要明白,也许,克烈部,蔑儿乞人,还有其他帮助大秦攻打西夏的部族可以要求一些什么,只要不过份,我都会满足他们,但鞑靼人和乃蛮人,没有这个权力。”
“大秦能够赐予你们的,你们便会得到,不能轻易赐予的,如果还要凭着这些借口,来要求什么,一定会得到惩罚。”
“当然,大秦和金国不同,你们不是大秦的奴仆,大秦也会给予你们尊重,但当大秦需要你们派出战士的时候,你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反复无常的人,不值得信任,这句草原谚语,今天我便送给鞑靼人,我希望,鞑靼各部是值得大秦信任的。”
不鲁黑台满面羞惭的回到座位坐下,他想,这次来到大秦都城,好像来错了,他们的目的和克烈部等都一样,但显然,天神的使者对鞑靼各部的表现并不满意,看来,鞑靼人的地位,需要更多敌人的鲜血来证明才行。
至于克烈部,蔑儿乞人得到的优待,天神的使者已经说的很明白,他也无法来反驳什么……
其实冬天来临大汗想要派人出来的时候,阿勒察薛坛就曾阻止过,之前不论是鞑靼诸部的统合之战,还是与乃蛮人的战争,其实都是在为鞑靼人自己厮杀征战。
而他们在其中得到的好处,已经太多太多,去年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为大秦作战,只这一场战事,过后便去要求得到更多,会让鞑靼人背负坏的名声。
但大汗还是固执的派出了使者,大汗的理由听上去其实也很有道理,因为他说,他在大秦呆过很长一段日子,大秦每次征战之后,都会对将领们有所赏赐,为什么鞑靼人不能得到这些呢?
而且,确实有着流言在草原上传播,需要大秦的犒赏来平息流言。
不过显然,阿勒察薛坛不愧智者之名,他所说的话很准确,方才他所受到的羞辱以及那些严厉的指责便证明了这一点。
这时,说完一番话的赵石举起酒杯,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其实能够在长安见到草原来的兄弟,我很高兴,但我们说了这么多,却还未曾为我们去年的胜利干一杯,这真的很不合适,所以,来,为能将那些该死的党项人消灭干净,干了这一杯。”
“相信我,大秦不会亏待他的朋友,更不会让朋友的鲜血白流,只要我们的盟约牢固,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战胜我们……”
酒水顺着喉咙,进入肚囊,火辣辣的,却很对这些厮杀汉的胃口。
听了赵石的话,不鲁黑台也微微安下了心,一杯酒下肚,随即便像很多草原汉子一样,抛开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感慨着,大秦的酒真是好东西,如果明年汉人商人再来的话,要多买一些。
一旦喝惯汉人的酒,再喝奶酒,总觉得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实际上,随着汉人商人的增多,现在在鞑靼草原,来自汉地的美酒已经不是那么罕见了,但总归还是贵族们才能肆意享用,普通的牧民想换一坛,并不容易。
其实无论美酒,还是茶叶,丝绸等物,在草原上都是昂贵的代名词,即便是不鲁黑台这个万户,也无法一年到头享用这些奢侈品。
不过来到大秦都城成安,才发现,这些东西并非那么珍贵,普通的汉人百姓,就能时常享受这些,不得不让这些草原汉子们感慨,汉地真的很富庶。
但赵石并未放过不鲁黑台,放下酒杯,便再次问道:“康清郡王府那里去了吗?”
不鲁黑台赶紧回道:“还没有,而且……路途太遥远,我们无法带许多礼物过来,大汗的意思是,明年春天的时候,再送上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