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卖糖人 10
好好吃,一个大人竟然对着一个孩子说她看上去好好吃。
如此言论别说小孩子会被吓得失了魂,就算是左小年在听了这样的话后,可是被吓得面色苍白。刚刚没有认真看,一眼瞧上去只是看到一些年纪不依的孩子坐于椅子上,可等正了色看清之后,左小年才晓得那些坐在椅子上的娃娃已然算不得是孩子了。
干瘪的身子套着那华丽可爱的衣服。
孩子还是孩子,却已经成了一具具可怕的干尸。
这个糖果屋的店主人到底对上她这儿的小客人做了什么,此时的左小年心里头怕也是有了数的。
在女人冲着小泉笑着并且说她看上去很好吃的时候,左小年已然有着呆不住了。因为身子往前倾了过去,所以藏于那儿的左小年才明白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小泉为何那样的害怕。
不只是因为这个女人奇怪,也不只是因为这屋子里头大大小小形态不同的干尸娃娃,而是因为挂在女人身上的那一把刀。
因为身子前倾的缘故,刀从衣服里头滑了出来,尖锐的刀刃一下一下的摇晃着,每每摇晃一下那刀刃都会差点碰触到小泉的脸。
刀刃的恐惧,孩子哪能承受得住。现在的小泉,恐惧已经到了极点,而这样的极点显然是叫那个女人兴奋的,兴奋已然高涨,高涨之下的女人再也克制不住了。
面前的这个孩子,实在太诱人了。那细嫩的皮肤之下血管怕也是极嫩的。
细细白白的皮肤。怎么看都像是只要用力的咬下一口,就能咬出血来。小孩子本身的奶香味在加上那终日吃着糖的香甜气息,无不叫女人食欲大振。
深深的吸了口气,像是在摄取小泉身上特有的孩童气息。这样深深的一口,深得叫人觉得她要将这屋内所有的空气都吸了进去,女人这才缓慢的将气在吐出来。
看着孩子不住的笑着,笑过之后的女人身子也开始前倾了。张开了嘴,一点一点朝着小泉的颈部咬去。
许是没有料到有人会找到这儿,并且发现这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密室,所以在对着小泉说着那一番吓人的话时。女人根本没有留意自己的身后。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泉身上。都在这个看似非常美味的孩子身上。
这个女人同之前遇上的那些人一样,都是那嗜血的狂魔,如果真叫她咬中小泉的脖子。根本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小泉那样的身板。身上的血必定是很快就叫这个女人给吸干的。
要是什么都没有瞧见。左小年还能当做不知偷偷的跑掉。可现在她看到了。不只是看到小泉正在面临着危险,就连这满屋子的孩童,以及因为何种缘故而困于这儿离不开的孩童的游魂。
她都看到。
或许孩子天生就能激发人这心里头最深层的保护欲。原本想要离开先保护自己的左小年,在听到那个女人的话以及小泉的哽咽声后,最终还是放弃了逃走的念头。
咬着牙从那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一面对着小泉示意千万别叫那人怀疑,左小年一面在这屋内寻找着。
就之前的经验来看,这些中了邪以至于对人类的鲜血极其钟爱的人,都不是那简单就能对付的主。自己要是直接冲上去,保不齐就得跟这个得孩子一样,成了干尸坐在椅子上陪着这个女人了。
盲目。
那是不成的。
所以左小年特别的谨慎。
这屋内的椅子虽然很多,不过一直毕竟是比较沉的东西,就算拿在手上也不见得自己举得起来。所以在寻找那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时,左小年是留了心的。
屋内的椅子虽然很多,不过还好并不是每一把椅子都是那种沉重的靠背椅。当发现最边角靠在墙壁那处有一把平底的四角板凳后,左小年便将心思定在了那儿。
一边朝着小泉示意自己上那儿,一边蹑手蹑脚的走了上去。走到墙边将那椅子上的孩子抱了起来,左小年还不忘冲着椅子上的孩子说了句“抱歉”。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这椅子上坐着的便是一个已经成了干尸的孩子。可是在左小年的眼中,除了那个干瘪的尸体之外,还有那孩子的游魂。
游魂便是那样趴坐在自己的尸体上,因为左小年的到来,这个孩子的魂显然是迷茫的,趴在那儿疑惑的看着左小年。
在给那个孩子无声的道了歉并且指了指椅子以及身后那个慢慢逼近小泉的女人。虽然左小年没有出声,不过她的意思孩子却是意会了。
明白跟前这位阿姨是要帮助那个快要跟她们一样遭遇的孩子,小孩的魂便轻轻飘了起来。等到这孩子的魂飘起来后,左小年这才将孩子的身体抱了下来,随后拿起那一把椅子。
靠背的椅子是比较重,举起来费力。不过这样的平凳却轻了不少,只是用一只手便将椅子拿在了手上。拿了这把椅子缓步朝着女人走去,当走到女人的身后时,左小年直接扬起手将板凳重重的砸向女人后脑勺。
这一下是使了十分的力气,在砸中女人的后脑勺时,左小年还能听到那沉闷的声音。因为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会进入自己的密室,所以女人是半分防备都没有的。
这一下重重的敲击,叫女人发出一阵闷哼。因为身后遭到了重击,所以女人的身体直接往前栽倒。张开的嘴,牙齿正好从小泉的脖子上擦过。也不知是这个女人的牙齿太过锋利还是孩子的皮肤过于的娇嫩,这轻轻的一擦皮竟然叫那个女人划破了。
划破了皮的颈部开始渗出血来,女人的后脑勺虽然叫左小年重重的来了一下。不过那身体却还是趴在小泉的身边,头也算是埋在孩子的颈部。
身上趴着这样一个女人,孩子自当已经吓坏了 。而刚刚的那一下并没有将这恐怖的女人打晕,只不过是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却还是清醒着。
幽幽的靠在孩子的身上,因为脖子上渗出了血,所以女人还伸出自己的舌头将脖子上渗出的血舔了进去。
微微的尝了一口,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这个孩子的血也同样美味。美味的血当然是得赶紧品尝了,只不过在自己品尝之前。那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随便闯入别人家的大人。好像得先处理一下。
又是伸了舌头在小泉的脖子上舔了一下,等到那脖子上的血叫她彻底的舔干净后,这个女人才缓缓站起身来。
刚才的那一下,左小年已经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没想到对于这个女人来说竟然完全没用。除了叫她的身子晃悠一下外。女人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就连那后脑勺也是连滴血都没有瞧见。
晃悠了身子站了起来,随后转过身看向左小年,女人用她那干瘪的声音说道:“我这糖果屋不接待成人客人。十岁以上的客人请离开。”
她这儿是专门为了孩子而设立的糖果屋,只要是超过十岁,对于她而言便不是这糖果屋的客人。
很显然,这位店主人在下逐客令,不过看着小泉叫人绑在那椅子上,她还能顺了这个女人的逐客令?
手紧紧的抓着那一把板凳,将板凳举到自己的面前,左小年说道:“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带着她马上就走。”
就算走,她也得把小泉带上,要不然自己也太没人性了。
坚持要带上小泉一起走,或许是她潜意识的想要对陵孟岚做出一些补偿。左小年的坚持算是明显的,不过这样的坚持女人根本不可能认同。
小泉在她的眼里显然既是可口的食物又是叫她钟爱的收藏品,不管是哪一样东西,对于她而言都是不可能放弃的。
左小年的坚持,跟女人的坚持,既然两个人的坚持背道,那么这所谓的谈判也就崩裂了。
这个女人在对孩子的态度还算可以,不过在对待大人的态度上,可就差得远了。
不过是一言的不合,这个女人便没了耐性,看着左小年的眼中多了一丝的仇视,没有回话而是死死的盯着左小年,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后,这女人才看着左小年说道。
“既然客人你不肯离开,那么干脆就留下来吧。”
幽幽的一句话,叫左小年的头皮都麻了。
果然这个女人是个可怕的疯子。
在说下那样的话后,女人开始朝着左小年走去。这屋子里头根本没有任何称手的武器,自己的手中就只有这样一把木质的板凳。而那个女人呢?她的手上可是握着一把尖刀。
锋利的刀子,如果叫它刺中的话必定是直接贯穿的。
将那一把刀子解下并且拿在了手上,女人握着那一把刀朝着左小年走了过去。手上明晃晃的刀竟然也能反射那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一把刀,左小年觉得自己握着板凳的手开始颤抖了。
且不说赤手空拳自己能不能赢了这个女人,就光凭她现在手上的那一把刀,自己就完全处于劣势。只有一块板凳的自己,现在别说是带着小泉离开了,就算是自己。
恐怕命也有点玄乎。
将板凳举到了胸前,将这一把板凳当成了自己的护身胸甲。随着女人的步步靠近,左小年也一步一步往后头退去。倒退的时候并没有留心身后,这一步步的后退险些叫身后搁至在那儿的绊倒。
脚下一个锒铛,身子险些不稳往后摔去的左小年因为要分了精力去稳住这后仰的身子,所以那注视着女人的注意力也分散了不少,而这一分散显然是给了女人可趁的机会。抓住这注意力分散的机会,女人拿着手中的刀直接扑了上来。
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手上的刀,那样的突然冲上踹着必定要刺死她的决心。
女人是狠了心的,不过左小年也不是那样简单的人。虽然因为这一绊有些失了神,不过在女人扑上来后她还是很快就回了心。
匆匆的用手去扶住身后的椅子已稳住自己的身形,在那身子稳住之后她便急着猫下了腰避开女人这扑上来的一刀。
刀是险险的避开了要害,不过因为女人狠下了心,所以左小年也没完全避开。看了自己手臂上叫刀子划出的伤口,左小年吃痛的皱了眉扭曲着一张脸。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疯子,她是真打算要自己留下来陪这些干尸娃娃。
手臂上的伤口阵阵的刺痛着,时刻提醒着左小年现在的处境。
划伤了左小年的手臂,却没有扎中要害,显然女人很是懊恼。在看到左小年避开之后,女人再一次盯紧了她的行动。
一面看着左小年,一面抽动自己的鼻子,当闻到那鲜血的味道后,女人将注意力移到了手上的刀刃上。
上头沾了左小年的血,闻上去味道好像还挺不错的。
因为嗅到那还算不错的味道,所以女人暂停了对左小年的盯视,将那刀刃举到鼻子下稍微的嗅了嗅,许是觉得那味道还算不错,女人便伸了舌头舔了一下。
那刀刃上的血可是自己的,叫一个女人这样的舔舐,左小年这心里头总觉得无比的怪异。尤其是在那个女人舔过之后竟然还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干干的笑着,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就在女人这样笑过之后她突然开了口说道。
“还以为大人的血都难喝得要死,没想到你得血味道还挺不错呢。喜欢,我喜欢你的血。呵呵,好喝的血,这么好喝的血,你就跟这个小东西一起留下来吧。一起呆在这儿,留下来陪我。”
对于自己的血甚是满意的女人,转而对起自己也是极度的满意。
她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开始变了,不是之前那警觉的眼神,而是那看待食物时无比期盼的眼神。
她要自己留下,因为自己的血同孩子一样让她感到满意,所以她要自己留下。
这个女人,她是对自己也动起了心思。
她想要。
品尝自己的血。(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章 卖糖人 11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本来就是件恐怖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人现在还将自己当成了食物,那由心里头泛起的恐惧叫左小年的手脚开始微微的颤抖。
颤抖的手脚,那是因为女人手上的刀以及女人那看待自己的眼神。而心里头的颤抖,则是因为这屋子里头的游魂。
不知怎么了,原些都乖乖趴在自己身上的孩子突然躁动了,一个接着一个哭嚎起来。孩子的哭声本来就刺耳,而且还尖锐。屋内的干尸娃娃那样的多,那么多的孩子莫名的一起哭号,叫左小年从心到耳膜都开始颤抖。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孩子会突然哭成这样,还有他们的脸,她们的七窍怎么开始往外头淌着血。
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视觉的冲击以及对于危险的恐惧,叫左小年开始后悔自己下了这儿。她早就不该逞能的,这样的事情就该避得远远的,发个短讯通知酆督才是。
不过现在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怕是凶多吉少了。
开头对于左小年,那是将她视为一个未经过自己的同意而随便闯入的客人。不过现在的左小年,在女人的眼中却是美味的存在。
对于这叫自己觉得味道不错又不好搞定的家伙,当然是得更加的发狠了。伸出舌头不住的舔着自己的嘴唇,女人瞧上去已经开始不安定了。
一开始便是不安定的,不过她的突然发难却也是突然得莫名。明明前一刻还在舔着自己的嘴唇。后一刻的她便拿着刀扑了上去。
左小年的手中只有一把板凳,不过这板凳可是派不上多大的用场的。只用了板凳裆下了几刀之后,左小年便因为一时的不慎叫女人抓到了空隙,刀子从左侧板凳的空隙中钻了进去,随后在左小年的手上划了一下。
这一下是痛的,当即左小年便握不住手中的板凳,只听到“噗通”的一声,那是板凳落在地上的声音。
看着那落在地上的板凳,现在的左小年已经没有自卫的防护武器,捂住那叫女人割伤的手腕。左小年只能往后头退去。
现在的她离逃生的楼梯也是有一段距离的。女人搁在她跟楼梯之间,就算她想要夺路而逃怕也是不可能了。
重重的咬了牙,神情惊恐,左小年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扑了上来。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在女人的疯狂之下左小年叫对方轻易的制服了。
刀刃又一次从左小年的身上划过。那割裂开的疼痛叫她连牙关都快咬碎了。轻易的便叫这个女人给擒住。双手反剪在身后整个人压到二楼墙壁上,面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左小年甚至还能闻到这墙壁上散发出的一股发霉的味道。
女人的力气极大。叫她这么一压左小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反抗的余地是没有的,不过在明知叫对方这样擒住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也不能就这般的坐以待毙。
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开来,可是女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这般的挣扎固然是逃不掉的,但是也叫这个女人很是不快。
这样的挣扎也是叫这个女人恼怒了,一开始只是使了力气将左小年压在墙壁上,谨防她逃走。可是这个女学生实在太麻烦了,怎么都不能消停,最终她只能使了力气将左小年整个人压在了地上。
力道的压制在加上整个人坐骑了上去,,左小年现在就算是长了八只手,怕也是挣脱不开了。
在将左小年压在地上后,女人这才慢悠悠的捡起那一把刀。握着那一把刀,刀尖冲着左小年。如此的境况已成定局,在那刀刃高高举起之后,女人笑着说道。
“你就跟我的这些可爱的娃娃们,留下来陪我吧。”
最后的一句话声调咬得极重,话音落下后那一把刀便落了下来。
丧命的那一瞬间,左小年是不敢看的。就算她从小到大身处的环境同常人不一样。可是在如何的不一样在面对自己的死亡时,可是会本能的感到恐惧,下意识的闭上自己的眼睛。
眼睛闭上了,左小年已经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刺痛。
可是等了半响那预计的疼痛却始终没有落下。等上了这样的久仍旧是没有感受到疼痛的降落,这般的等待叫左小年觉得奇怪了。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不是要用刀刺自己吗?怎么还没下手,难道她途中起了悔恨之心,想要放了自己?
因为疑惑这脑海中开始闪着奇奇怪怪的念想,就在左小年觉得疑惑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左同学这是打算就此赴死吗?”
调侃的话语以及略微上扬的语调,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酆督的。
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左小年的心先是空空一落,随后像是那拨开云雾见了太阳一般。因为听到了酆督的声音,左小年意识到自己有救了。当即便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朝着声源处看去,果不其然酆督正站在楼梯处。
靠在楼梯口的墙壁上,虽然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不过在这为难之中出现的酆督,对于左小年而言却是救命的福星。
瞧见了酆老师,左小年当即破涕而笑,也顾不上刚才老师那调侃的话,左小年当即回道:“谁打算就这样赴死的,酆老师你嘴巴别那么欠总是诅咒人成不。话说回来老师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来救人。”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而且也看到她这凄惨的模样,这位老师就应该快点多来解决她,而不是站在那儿说着风凉话。
酆督的出现是叫左小年非常的欣喜没错。可是这欣喜之后发现这位老师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救助手段反而处在那儿说着不咸不淡的风凉话,左小年这儿也是不痛快了,当即便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
学生的不满,酆督自然是听到的。只可惜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处理左小年的不满。调侃的话语是对着左小年说没错,不过从进来起到现在,他的眼睛却始终定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而那个女人也是如此。
原本那刀剑都已经对到了左小年的脸上,谁知道这中途会闯进一个人。过于的专注左小年又一次叫她忽视了来自于外头的危险,在自己的手叫什么东西给撞开后,女人这才将放在左小年身上的注意力移到了楼梯口。
那踢撞开自己的手的东西,是一粒糖果。而用糖果将自己的手踢开的人。则是一个男人。
长得挺帅气的一个男人。只可惜他身上给自己的感觉,却叫自己喜欢不起来。
这突然出现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单看着他那扫过屋内的一切还能勾着嘴角露出那轻佻的笑便可知道。
这个人的闯入。对于自己而言一定是个天大的麻烦。
已然没有心思再去管身下的左小年。女人所有的精力都落到了酆督的身上。她那带着绝对的警觉。叫酆督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可是半点都还没动呢,就叫人这般的警惕。未免也太伤人了。
没有接应左小年刚才的话,而是迎上女人的视线,酆督试着往前走了一步。谁知道他这一步跨竟然惊了那个女人。直接从左小年的身上跃起,随后往后头退了几步,在将那刀子举到自己跟前时,女人也是警惕着酆督的一举一动。
从这女人的起身跃起,在那一份警觉,酆督都是看在眼里的。有着如此的灵敏度以及可靠的力道,这个女人还能算得上是人吗?在加上这屋内摆放在椅子上的赶干尸娃娃,每一具孩子的尸体都是叫人吸干了血之后从而成为这干瘪的枯状模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跟前这个女人做的。
女人她不只是吸食了这些孩子的血,现在连左小年的血也要窥视。要不是酆督及时赶到的话,现在的左小年怕是早就叫人放干了血,躺在那儿成了具干尸了。
女人的警惕显而易见,不过她的警惕却叫酆督直接给漠视的,他是往前走上了几步,可是这个女人是不住的往后退去。稍微站定了一会儿看着那后退数步的女人,酆督干脆加紧了自己的步伐。
接连的逼近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一种威慑,她将酆督的靠近视为对自己的一种威胁。威胁就在当前,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当酆又往前走了几步后,这个女人开始按耐不住了,手中的刀一横,女人直接握着那一把刀扑了上来。
这一扑速度是快的,不过才看到她脚下发了力,等到意识到这个女人要发难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跟前。
女人并没有什么格斗技巧,有的只是那一股子奇怪的蛮力以及说不出为何的速度。靠着蛮力以及速度直接冲到了酆督的跟前,若不是早就意识到这是个麻烦的存在,酆督这身上怕是得多出一道血口子了。
也是险险得避开了,酆督的闪避有些超出这个女人的预料,不过她倒也是镇定得很。
又或许不能说是镇定吧,而是邪气入侵之后失去了人的本性,只剩下野兽特有的直觉。酆督的侧身往后退去,是叫女人的这一道落了空,不过很快的,女人便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当即又抓紧的扑了上去。
手上握着那一把刀,就算女人没什么真本事,就凭借她现在的速度以及那一股子疯劲,要是叫她给扑倒了,即便是保住了命这身上也缺不了几个血口子的。
在所有的麻烦里头,酆督最讨厌的就是这中了邪气的人。疯起来都已经丧失了人的本性,在她们的眼中便只剩下那所谓的**。
**操控下的人类,可比这万千世道中的任何一种生物还要可怕。
莫看酆督好像是空着手闯进来的,可事实上在回了这儿瞧见左小年发来的地址后,到抵达这儿进入这隔间密室时,他便已经事先做足了准备。
这一次回了家同爷爷促膝长谈了许久,不只是解开了酆督心目中的好些疑惑,就连这真相前头的迷雾也拨开了不少。拨开了的迷雾之下,叫他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麻烦。
酆督虽然不是那种会计较男女身份的人,不过这女人他也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可在从爷爷那儿得知了那样的事情后,对于这好汉不跟女人计较的原则,酆督已经不客气的抛到了脑后。
女人是要呵护的,这一点酆督并不反对。不过这要呵护的女人也得先弄清楚是怎样的,若是像跟前这种叫邪气入侵得已经不晓得自己是谁的女人。
仍旧将其当成人将会使得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女人的攻击那是一次比一次还要狠,而一开始还选择退居的酆督很快的也不在选择被动。
论力气,酆督身为男人是不可能差到哪儿去,论身手,酆督自然是不可能输给一个中了邪疯了的女人。在侧过身避开女人扑上来给的那一刀后,酆督反手空抓住女人的手腕。手上猛的一使劲重重的抓住女人的手,在用力往上折了过去。
这一折叫女人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刀子。
没了刀子的女人并不打算就那样消停,而是试图挣脱酆督的束缚。 对于这种受了控制却又抵死反抗不肯乖乖受制的人,该怎么办?
就在之前擒住左小年的时候,这个女人就已经用行动很好的向自己说明了要如何对付这样的人。
不安分的女人只能用武力才能使其明白什么叫做安分。借了女人那反抗的力道,酆督反着直接一记过肩摔,便那般重重的将女人摔倒了地上。
在将其摔到地上后,酆督顺势从袖口划出几道灵符,那些滑落到酆督手中的灵符全数被贴在这个女人身上。
灵符贴附到身上后,女人直接发出那痛苦的呼喊声。每一声的尖叫都是那样的凄厉,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就好像那身上贴的不是一张张的灵符,而是一把一把的小刀。
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的肉,叫她不住惨烈的叫着。
这个声音也是够凄凉的,凉得酆督自己都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实在是受不了女人这可怕的惨叫声,酆督只得往后退去几步。想退到一边再说,反正这符咒已经贴在这个家伙身上了,想来在等上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
女人是麻烦的主,尤其是这种坚定了目标的女人,更是叫人感到可怕。明明已经叫酆督的灵符给制住了,可是在那剧烈的痛楚之下,这个女人竟然还能朝着小泉所在的地方爬出。
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像是有黑气从里头钻出来,女人一点一点的朝着孩子所在的方向爬去。
她要孩子的血,她现在就要孩子的血。
如此的爬行着,竟然也叫她慢慢的来到了孩子跟前。就在女人的手快要碰到小泉的脚踝时,只听那“噗”的一声闷响。
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在女人的头上。(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章 卖糖人 12
这个女人可是叫左小年吃了好一番的苦,这会子成了这幅模样,她当时是不能放过的。眼看着女人就要爬到了小泉的脚边,一早就被这个女人给遗忘的左小年直接起了身,从自己的边上像干尸娃娃借了一把凳子,随后拿着这一把凳子走到了女人的身后,动作甚至都没见左小年迟疑一下。
只看到她将手中的凳子重重的挥了下去,便是那“噗”的一声闷响,那凳子直接砸中女人的后脑勺。
刚刚下手的时候,没叫这个女人安生下来。现在身上贴满了符咒已然是那要死要活的样子,左小年就不信了。
如此重的一下她还就不信了,不能叫这个女人乖乖的安定下来。
左小年也是那狠得下心的人,如此的一下也是叫酆督微愣住的。看了一眼左小年在看了一眼那因为被她如此重击而直接晕过去的女人,半响之后酆督的面上才恢复原本的笑。
果然是个心狠的女学生,不过也是这如此的心狠,所以在背叛自己的朋友时才能做得那般的干净利落。
这个女人最后是叫左小年给打得安定下来的,而小泉呢?
她不过是个孩子,如此可怕的遭遇对于那孩子来说早已经超出心里可以承受的范畴,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孩子就已经晕厥了过去。
在叫女人乖乖的晕过去后,左小年这才跨过她开始检查起被绑在椅子上的孩子。
还好还好,孩子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不过是脖子上叫这女人的牙齿划过一道口子。虽然是晕了过去,不过小泉的晕过去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如若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眼前的这一切。
在确认过小泉没有受伤后,左小年这才将捆在孩子身上的绳索解开,将那晕过去的孩子抱了起来,随后远远的跑到了一旁。
在她抱着小泉往后头退去的时候,酆督却逆向走了上前,蹲下了身对着女人一番的检查。这眼睛是专注的盯在女人的身上的,不过嘴里头的话却是冲着左小年。
轻轻的一笑,酆督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左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呢。刚刚的那一下。关是听声音就叫老师觉得疼。”
那样重的一个声音,想来左小年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的。重重的敲击之下,女人这后脑勺处的皮下骨头,真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击出一个窟窿。
酆督的这一番话。绝对称不上是好话。而对于自己刚才的那一副狠劲。左小年也是不曾后悔。恨恨的咬了下牙在瞪了那女人几眼。左小年这才说道。
“那是我还给她的。”
差点命都交代在这个人手中,如果不报复一下,这心里头的气实在咽不下去。
狠心的人必定也是小心眼的。左小年的小心眼倒也没换来酆督的调笑。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这要是换成自己被这个女人那般的对待,这个女人的下场怕是会更加的郁闷。
只是笑着却没再回答左小年的话,之间酆督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头拽了起来,随后从自己的口袋里头拿出一个小瓶子。
瓶子是很普通的,不过那瓶子里头的符粉却不见得普通了。将那些符粉从女人的嘴里头灌下去后,酆督便松开了手让女人重新趴伏在地上。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女人仍旧是那晕厥的样子,趴伏在那儿只有丝丝黑气从她的身上溢出。不过很快的,女人开始有了不寻常的反应。
先是身子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随后便是不住的干呕着。闭着眼睛倒在那儿,可是这人却不停的干呕着,一身接着一身,那声音越发的撕心裂肺。
最后着女人竟然真的吐出了东西。
秽物自然而然的从她的口鼻处流了出来,红色混着黄色的液体,叫人觉得恶心。就在这些红黄交织之下的液体中,还混杂着一样东西。
仅仅只是一张皮,如果不是酆督眼尖的话,这一张皮还真就叫他们忽视了。
看着那秽物中的皮,用鞋尖将那东西挑了出来,也没见酆督弯下腰去将那一张皮捡起,而是将视线移到了左小年身上。
在酆督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后,左小年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抱着小泉的手差一点就松开了。抖着自己的手,顺带的打了个寒颤,左小年看向酆督抽着嘴角问道。
“我说酆老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拿吧。”
看着那叫恶心的秽物浸泡过的皮,左小年觉得自己都快反胃了。
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一个女孩子去做?酆督还真说得出来。不过话也说回来,如此的事情酆督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手上抱着一个晕过去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大适合去做,不过酆督又是处在那儿一副自己不打算搭理的样子。
瞧了他那样,左小年最后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后将孩子放回椅子上,随后才去捡起了被酆督从秽物中挑出来的皮捡了起来。
那是一张大概就人巴掌那样大的皮,捡起之后细细瞧,倒是像极了人的皮肤。只是一整张皮铺在那儿,倒也挺细腻的。这样一张皮上头要是有些字样的话,并不需要寻找许久,一样就能看到了。
在皮的表面之上,叫人刺上了一个字。黑色的刺青,字体还挺端正的。
瞧了一眼那个字,眉心下意识的皱了一下。见左小年捡起那块皮却没有做声,酆督这儿倒也是上心了,当即便凑了上去问道。
“左同学这是看到了什么?眉心皱成这个样子?”
“酆老师你看。”
应了话随即将手中的哪一张皮递了上去,瞧着那递上来的皮后。酆督凑过去细细的瞧着。这一凑目光直接锁定在皮表层上的那个刺青。
上头赫然写了一个“分”字,只不过这个分字又同正常的分字不大一样,它下半部分的瞥上多了一点。
如此的字,倒也奇怪。因为看到这个字眼酆督的眉也同左小年一样皱到了一块。稍微的咋了下舌,随即问道:“对于这个字,左同学可有什么看法。”
“看法,我哪能有什么看法。”
她还纳闷得想要问酆督呢,结果倒好自己还没问,倒是叫酆督给抢先了,直接横了几百眼过去。可是这白眼刚刚一横。左小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扭过头说道。
“等等,如果说发现的话,如果不去搭理这出多来的一点。那么这个字就是个分字。酆老师你还记得之前我们找到的那几个字吗?”
“有点印象。”
“那老师你尝试着将这四个字连起来。
叫左小年这样一说。酆督还真的尝试着将之前寻到的四个字连了起来。结果这一连倒是通顺了。许是因为连出了个通顺的词组,酆督的眉毛再度上挑,笑道。
“午夜时分。这午夜时分倒是挺顺的。”
“可是这分上面多出的那一点呢?”关于这多出一点便不成字的字,左小年异常的在意。哪晓得在对于这一点上酆督的看法却叫她好生郁闷,直接笑着”呵呵”了一声,酆督说道。
“这个点吗?搞不好留下这个字的人本身就是个文盲,他要写的就是分呢。”
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难记的字,而且还是个常用字呢,谁会蠢到连这个字都记不清的。酆督这样一番话也是叫左小年郁结了,当即便是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叫这位老师靠谱一些。
谁曾想这白眼才刚刚抛出去,并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酆督这样问道。
明明先前还是那一副挑眉不屑的样子,可是很快的,这眉梢上的轻挑消失了。酆督突然将视线定格落在左小年的身上,看了半响之后便正色问道:“左同学不觉得该把没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吗?”
突然的这样询问,叫左小年直接愣在那儿。酆督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说的,她可有什么是瞒下来没有同酆督讲的?
因为酆督这话着实奇怪,以至于左小年整个人都纳闷了,处在那儿发了半响的楞,左小年这才开口问道:“酆老师你说啥?”
这样的话实在叫她迷糊。
左小年的迷糊并不是作假的,因为她真没明白酆督这话的意思,不过酆督这样的询问,也不是没有由头。
这一次请了假回了自己的家,酆督同爷爷呆了许久,慢慢的也晓得了些东西。
当初爷爷一个劲的要他上这儿,说是天命驱使,当时他还觉得纳闷呢。不过纳闷之后的所遇所见却叫他这心逐渐不安生起来,隐约好似明白爷爷叫自己上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隐约知道,可毕竟不是真的晓得,所以酆督抽了空请了假回了一趟自己的家。这一次的回,的确是让他寻到了好些。
不过有些事情却还是像那蛛网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那些事情他不知道,爷爷也不清楚,不过左小年。
却可能是知道的。
左小年的疑惑并不能打消酆督的询问,那审视的目光仍旧落在她身上。就这样盯着她,直盯到左小年浑身的不对劲后,酆督这才开口说道。
“我既然说左同学有什么事情瞒着老师,就一定有。”
“那酆老师你也得明说啊,突然来上这么一句,我哪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既然左同学想不明白,那么当老师的也就提醒一下吧。”说着这样的话,语调上还刻意的放缓,在缓过之后微微的顿了片刻,酆督这才笑着说道。
“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我想左同学你是清楚的。毕竟连陵同学的身份都瞧得出来,左同学又怎么可能弄不清自己呢?再说了,我们这种人?我记得当初在跟我合作的时候,左同学可是曾经说过,我们这种人。我想关于你们这种人,左同学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吧。嗯?这一块可是不曾跟老师我讲实话哦。”
怎么也没有想到酆督要问的竟然是这一块的事,待酆督的话音落下后,左小年已经沉默了。咬紧的牙足以证明她现在有些紧张,手指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衣服,看来她真是知道点什么。只不过因为这件事对于她而言是不想被记起的,所以在酆督询问之后,她非常的纠结。
既然明知左小年知道了什么,那么就得问出个所以然来。瞧着她现在这纠结的样子,想来不加一把火是没法子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知晓的事。
也许这样强行的戳开学生的伤口不是一个人民教师该有的行为,不过万事总得有个例外,也算是为了能快些理清心里头的一些疑团,酆督只能委屈一下左小年了。
笑着,随后说道:“左同学知道什么?还是乖乖说出来吧,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合作的关系。这晓得点什么却不跟老师我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循循渐进,试图叫左小年放松下来好将她所知道的都同自己说。怎奈也不知左小年知晓的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即便酆督说到了这种程度,她仍旧是没有开口的意思,那咬着唇的动作越来越大,力道也越打越大。
就在大得快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后,才听左小年应道:“酆老师你说啥,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想说出知晓的事。
或许左小年知道的东西对于她而言时想尽快忘却的事情,不过那样的事对于酆督来说,却可能是极其有用的。
左小年的话叫酆督继续盯着她的双眼看,没有当即就回话,而是这般盯着。就这样一直盯着,直盯到左小年浑身的不对头后,酆督才说道:“左同学你可得想明白了,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在回答前我觉得有必要在提醒左同学一句话,我们现在可是合作的伙伴,不过这合作的关系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必须的。反之合作的关系对于左同学来说,呵呵,左同学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话没有挑明了,不过左小年的心里头却还真是清楚的。当初就是她拜托酆督同自己合作,因为他需要一个能渐进的搭档,而自己需要一个有能力帮自己摆脱这厌恶能力的人。
酆督是她所见过的这方面最有能力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帮自己的人。
在一番的思想决斗之后,左小年最终还是妥协了。
咬紧的牙这一刻松开了,左小年说道。
“那酆老师,就得听我慢慢说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O章 卖糖人 13
人世间这样的大,存在的莫名无法解释的东西,本就是多的。而左小年她们这类人的存在,也是那不可解释的莫名之一。
关于左小年同陵孟岚,她们应当属于同一类的人。早在很小的时候,她们便一样因为,某些疾病以及什么原因离开的人世。
也就是死了。
只是当时的年纪那样的小,对于他们的离世家人怎么都接受不来,在那悲痛万分的情况之下,家里却突然来了一个客人。
这是一个家里头的谁都不认识的客人,他就那样突然的登门造访,在所有的人都悲痛万分的时候,这个陌生的造访人同她们说。
如果不想叫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死了,他有办法让他们死去的孩子重新活过来。不但可以将孩子救回来,甚至还能让孩子像原来那样自然无常跟寻常的孩子一样自然生长。这样的话对于当时在忍受着失子之痛的家人来说,宛如救命的稻草。
当即也顾不上这人来路不明,说的话有多么的奇怪,为了能救回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死马也得当成活马试上一试。
也是为了能将这平白就死了的孩子救回来,家里的人便问了那奇怪的人。
究竟有什么办法。
“究竟有什么办法?”在听着左小年的话,酆督不禁接了声问道。
说真的,那叫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的法子,这样的事情他可从未听过。一个人的命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如果没了那就真是没了。就算是古法里头有这借尸还魂的法子,可是那些借了他人身子的游魂,即便是活着也不可能如常人一般正常。
那身子,也不可能还如常人一般自然生长。
所以在听了左小年那一番话后,酆督是有些质疑的。
左小年话中所提及的那个人,真有其人,还是那人不过就是个骗子,专门拐骗那些失了孩子正在伤心的父母。
质疑的心必定是有的,不过在那质疑之下,酆督对于左小年提及的那个法子。却也一样的在意。
究竟是个怎样的法子。在叫人问起之后,左小年的面色会变得这样的难看。
左小年的面色,那是异常难看的,惨白得连点血色都没有。如此惊恐得神情之下。左小年的额上连细汗都溢出来了。等到那细细的汗珠子结成汗滴并且滑落后。左小年这才开口说道。
“具体要怎么做,我也说不上来,我只知道的是想要让已经死了的孩子重新活过来的话。需要几样东西。“
两道灵符,三幅药石以及孩子还未下葬火化的尸体。除了这三样东西之后,最最重要的还有那不足月的双生子。
将其中的一个孩子连骨带着血肉一块研磨成药粉混入药石之中,而另外一个孩子则充当敬献的祭品。以这双生子的血肉以及魂魄作为代价,换回那已死之人的命。
这样的法子闻所未闻,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孩子的命,更是叫人觉得瘆得慌。
然而就是这样荒诞的法子,竟然真有人用了。不仅仅是用了,而且还成功了。
左小年跟陵孟岚便是如此的例子,她们两个早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夭折,可为了让自己的爱女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她们的父母不惜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个世上每一天都有那样多的孩子出生,双生子自然也是有的。
这双生子虽然可爱也讨人喜欢叫人欢喜,却也不是所有的对于双生子的降生都是庆幸的。说来也是赶巧得很,就在她们遇上那个奇怪的人并且留下那奇怪的符跟药石之后,竟然也叫她们遇上了生得却养不得的双生子。
如此得巧合对于还在悲伤之中的他们,就好像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指示。
也许叫自己的孩子得以重新的活过来,那是上天的意思,既然那是上天的意思,那么身为父母的他们又怎能不去试试。也是因为事情便是如此的巧合,当时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他们的父母都下了同样的决定。
已不同的理由将那不足月的双生子领了回来,随后用了那人的法子,用了那人给的药石跟灵符,想要挽回属于自己的孩子。
法子并不麻烦,过程也不复杂,因为在他们下定了决心后,那位奇怪的人便又出现了。没有询问,也没有再让父母们重新确认一次,在到达之后,便直接进了屋。
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父母谁也不知道,因为那个奇怪的人不允许他们跟进去,甚至连那门口,也不许他们呆着。
便是在那迟疑以及后悔担忧之中,她们的父母整整守了一个晚上,等到这个夜晚过去之后,奇迹竟然真的发生了。
本以为死了的孩子,居然重新活了过来。一切的一切就如那个怪人说的那般,跟以前完全一样。
她甚至能清楚的认出自己的父母,出了出事死亡的那段记忆莫名消失,其余的一切都同以往一样。
这个人究竟用了怎样的法子,又为何要用那无辜孩子的性命做为代价替自己的孩子换回一条命?对于这重新迎回自己的宝贝的父母,心里头虽然感到了奇怪,却也没有心思再去细想。
只要自己的宝贝可以回来,至于其他的那一些便不再是他们说需要纠结的了。
因为孩子是所有父母的唯一,而这个唯一现在有活生生的正常回来了。
是正常的,因为那个奇怪的人跟他们说了,孩子活过来之后必定是正常的。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像正常人一样生长。
可是很快的,身为父母的他们便开始发现了自己孩子的不正常。明明从外貌看过去,还是同之前毫无区别,可是孩子却开始朝着不正常的方面逐渐成长。
就像陵孟岚,她总会不自然的遇上些常人遇不见的事情,只要是跟她接触的人,除了父母十之**都会遇上祸事。就像左小年,明明跟前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却会说那儿站着一个人,或是缺了胳膊,越是少了大腿什么的。
孩子们的世界开始跟常人的世界偏离了。就算身为父母的他们再如何的爱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这样可怕的事情常人却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们只能开始学会伪装,试图摆脱如此的噩梦,甚至于悲叹自己的人生。
这些事情,按理来说左小年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她却在父亲的酒后听到了这一些。
陵孟岚跟左小年。都是那遇了难死了的孩子。却因为一个奇怪的人,而重新活了过来。两个人是相同的,却又是不同的。
左小年知道的便只有这一些。然而这一些也正好填补了酆督所不知的漏洞。
爷爷先前所说的天机便是如此,爷爷说了,有人正在做那逆天而行的祸事。死了的人本就应该是死的,不存在的,可是有人却好似在尝试叫那活人重新回来的咒法。
如此的事情若是真的存在,这人世间的秩序怕也是要彻底的乱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爱惹麻烦的主,不过爷爷让做的事情,酆督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
左小年的话,听在耳中的酆督也是认真的分辨着。因为同他所知晓的事情连接得上,所以左小年的话就算听上去在如何的荒谬,酆督也是信的。
信任并不一定要从口中说出来,从酆督的表现上就可看出他已经信了自己的话。
微微的停顿,理着心中的疑惑,等将那一切都理清之后酆督才说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了?”
“没了。”便所知道的便只有这一些。
在左小年应答的时候,酆督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将最近在人胃中发现的字输进去,午夜时分,四次的事情对应的四个字,前面三个字都是清楚的,便是这最后的一个分字,那分字上莫名的多加了一点。
叫酆督很是不解。
静着心看着那四个字,在看的时候酆督也在心中默算着什么。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原本静默无色的面上眉梢却突然挑了起来,这挑起的眉梢之下是那微微勾起的唇,酆督看着屏幕上的字轻声嘟囔道。
“午夜时分,午夜时分,呵呵,午夜十二点十二分吗?”
奇怪的嘟囔叫那刚刚从惊恐回忆中缓过神的左小年又是微微的一愣,这午夜时分,酆督是怎么联想到午夜的十二点十二分的?
因为不能理解,所以这面色还没恢复血色的左小年便开了口问道:“哈?什么意思?”
“午夜之后便是凌晨,而这午夜一共是十二画,时分加上分上面的那一点也正好是十二画,如此一来不就是午夜是十二点十二分吗?”
酆督这个解释,叫左小年有些诧目了。
这样的解释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不过听起来缺一异常的牵强。有些无法接受的左小年忍不住摇着头,这摇着头半响之后正要对此发表自己的看法,谁知还未开口只是抬了一下头,左小年的声音便那样叫她给咽了下去。
咽下去的声音,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是因为看到了。
就在楼梯口那儿,左小年看到了陵孟岚。
原本无人的地方,此时的陵孟岚再一次出现在那边。直挺挺的站着,看着他们。
突然瞧见了陵孟岚,叫左小年的面色再次苍白起来。那即将出口的话不知因为何种缘故又突然顿住,奇怪的表情惹得酆督侧目。便是因为叫左小年这奇怪的神情弄得有些在意,在扭过头看着左小年的时候,酆督开口问道。
“怎么了?”
“酆老师。”
“嗯?”
“我看到了。”在稍微顿过之后左小年说出这等奇怪的话,如果莫名的话让酆督有些不解。上挑的眉梢因为这一份不解可算是不再高高扬起,眼睛一眨不眨或的看着左小年的看清,当发觉她的视线是落在楼梯口时,酆督便将自己的视线也移了过去。
然而在他的眼里,楼梯口却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因为自己的眼中那儿是空荡的,所以酆督并不知左小年为何变了面色,却也晓得那儿必定有着什么。
心中已然一沉,酆督开口问道:“看到什么了?”
短暂的静默酆督才看到左小年的嘴唇动了动,说道;“陵孟岚。”
当这个名字从左小年的口中被道出,酆督的眸色当即暗了下来。
陵孟岚。
左小年说她看到了陵孟岚,是不是意味着陵孟岚现在就站在楼梯口。因为酆督看不到陵孟岚,所以他只能将询问的视线投到左小年身上。
再一次将视线移到左小年身上后,酆督问道:“她?她突然站在那边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最忌遇上的这些事,每一次的事件中左小年总能看到陵孟岚的游魂,她的游魂会在你完全想不到的情况下出现,指引你去一个地方。
陵孟岚的指引本就叫酆督觉得藏有深意,更何况每一次的指引之下他们总会遇上那因为邪气入侵而发狂嗜血的人。在这些人的体内藏有一块人体组织,每一块的组织上皆有着那样一个字。
种种迹象无不叫人留心。
陵孟岚的每一次出现,一定有着她自己的意思。而她的这个意思,每次都是透过左小年来传达。
传达过来的意思不曾出过错,而现在她又出现了。
又一次出现的她是不是想要同他们说什么?
酆督的询问,左小年是听到的,却没有回答。因为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落到了陵孟岚的身上,站在那儿对上了自己的视线,一张一合的嘴像是在说着什么。可因为离得有些距离在加上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左小年什么都没听到。
便只是看到那一张一合的嘴。
听不见陵孟岚的话,左小年只能往前走上几步问道:“你想说什么?”
可是这近了几步仍旧是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
可能是陵孟岚自个也发觉了,想要用语言来传达自己的意思有些费劲,她便不再开口而是合上了自己的嘴,随后冲着左小年招了招手。
一下接着一下招手的动作一共做了十二下,随后陵孟岚则转过身上了楼梯。
陵孟岚突然转身上了楼,这一举动自然是牵动了左小年的心,当即也顾不上其他迈了腿追了上去。左小年的突然冲上楼,极其突然招呼都没跟酆督打一下,等到酆督回神的时候她便已经消失在楼梯处。
只留下酆督跟小泉在这屋子里,这左小年倒是一跑了之。
本是想要立即追上去的酆督,在追之前倒是留心到这儿还有个受惊晕过去的孩子。顿下之后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一番思量之下酆督还是将这孩子抱起。在带着孩子回了上头阁楼的时候,酆督倒也没有忘记顺道将这糖果屋里的监控记录全部删除。
虽然这用糖果引诱孩子做成干尸娃娃的不是他们,不过摸索的进入这秘密的隔层,要是叫警察看到了他们恐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脱不了干系的事情,还是别将这麻烦留到后头。
所以在回到二楼隔层的时候酆督便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删除,只要不留下任何的踪迹,便不会叫人发现的端倪。
成功删除之后,酆督不忘回过头在看一眼那开了门的秘密之屋,随后抱着孩子离开了这儿。(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章 返生术 1
等到删除一切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记录后,酆督这才抱着小泉回了糖果屋。踩了软梯就只是借了下力,酆督就直接从那隔层跳了下来。
稳稳落在地上后发觉孩子还是没有醒来,酆督这才抱着孩子径直来到了糖果屋门口。
左小年此时就现在那正大门口,处在那儿不知在看着什么。几步便来到了左小年的身边,到了门口之后酆督开口询问道:“怎么样,陵同学在娜?”
“不知道。”
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
因为左小年这“不知道”的回答,叫酆督楞了一下,随即蹙眉说道:“不知道?”
“嗯。”点着头,左小年继续说道:“我就看到她出了糖果屋的大门,等到我追上来后,就看不到她了。”
在里头呆着的时候并不知外头的时间流逝,等到出来之后左小年才发觉,天际已经染色上一片红,红沉沉的一片云,太阳正在西落。
来的时候大概还没到正午,没想到时间过得竟然这样的快,这都已经到傍晚了。
只要到了傍晚,这天暗下来也就快了。本以为陵孟岚这一次的出现是打算再领着他们去什么地方,谁晓得出了糖果屋后,却没了她的踪迹。
莫非陵孟岚只是单纯的示意他们该离开了?一开始左小年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很快的她便自己否决了
陵孟岚的出现没有任何意义,怎么可能。她的出现必定有着某种暗示。
如此才是左小年所坚持的,不管她曾经对陵孟岚做过了什么,可是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她毕竟是陵孟岚的好友,整个大学里头最最要好的朋友。这唯一的一个好友,怎会不了解陵孟岚?
就是因为了解,所以左小年才没有动,她坚信着此时的陵孟岚一定在什么地方站着。在一个自己不留意的地方站着,只要自己留意到了,便能明白她的这一次出现究竟要暗示着什么。
左小年不动。就这样站在那儿是叫酆督觉得奇怪。不过他却没在打搅左小年。就在酆督噤了声准备退到后头的时候,突然听见左小年喊道:“我看到她了。”
本来瞧不见的身影此时又出现在那儿,仍旧是看着他们冲着他们招着手。
“酆老师,孟岚在招手叫我们过去。”
将自己的一切都说与酆督听。左小年死死的盯着陵孟岚看。
“只是招手?”
“是的。”
“一次招手几下?”
奇怪的问题叫左小年觉得有点怪。不过她还是认真的数着随即回道:“每次都是十二下。招了十二下就停一会儿,然后继续。”
“十二下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在听完左小年的话后。酆督稍微的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跟上去。”
每次十二下,而那四个字分成两组数也是一组十二画,莫非这两者之间真有什么关联,那关联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总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了什么联系的酆督当即便让左小年注意陵孟岚,要两人跟上。
跟上陵孟岚,自然是要的,不过在跟上她的同时,左小年意识到他们眼下还有一件难事没有解决。看着被酆督抱出来后便放在糖果屋地上的小泉,左小年问道:“那这孩子怎么办?”
这孩子怎么办?酆督还以为左小年已经忘了孩子的事呢。刚刚从密闭的房间冲出来的时候,她冲得那样的快以至于酆督都快以为她忘了边上还有个孩子了。
这当口倒是记起来了,不过左小年提醒得也是,这孩子还处于昏迷期,如果他们都跟了陵孟岚走了,那么这个孩子怎么办?
果然这世上最麻烦的便是这孩子。
就算孩子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看在眼里也不能不管吧。
至少左小年是这样觉得的,不过她的觉得对于这老师来说好像并没用。在叫左小年这样一提醒,酆督是记起了孩子还得安排。
昏迷的孩子,铁定是不可能叫她自己回家的,带着她跟上陵孟岚更是不可能。最后沉了气后,酆督说道。
“把她留下来。”
“什么?”
不能带着孩子跟着陵孟岚,这一点左小年是知道的,可是将一个不过才五岁的孩子独自留在糖果屋,这也太危险了。
果然对于孩子,左小年还是不能彻底的狠了心。
她的心狠不下来,便只能让酆督狠了。看了这孩子一眼,酆督随后说道:“只能这样,学生街也算是闹市区,我想就算被人拐走警方应当也是有能力解决出来的。再说了这儿来来往往大多数都是大学生,应该没那么多坏心眼的。你要是在不放心,大不了我留个信号,一会儿化猫就会赶过来。”
要期待现在人的人性?
对于这人的人性,左小年可是不敢恭维的,不过要是化猫过来看着孩子直到她自己醒来去找警察先生求救,这一点左小年倒是能放心了。
看了左小年的神色便明了她是认同自己的意思,酆督便掏出张灵符就地烧了起来,等到那灵符散发出阵阵的清香并且随风散去之后,酆督这才说道。
“成了,我们走吧。”
既然他说成了,那便是成了。
陵孟岚已经在那儿挥了许久的手,仍旧不停的招呼着她们跟上。当瞧见他们做完了决定并且跟上之后,陵孟岚这才收了自己的手随后转过身朝着前方走去。
陵孟岚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在没到达目的地之前,他们谁也不知道。
天色要是准备暗下后,那黑暗笼罩的速度从来都是极快的。跟在陵孟岚的身后穿过那一整条学生街。随后一路朝着西方走去。像是追逐着逐渐西落的太阳一般,那太阳越沉越下,而他们始终都追在太阳的后头。直到这日头彻底的沉落到西方后,她们这才站定。
离着陵孟岚还有十来步的距离,这个距离是特定的,从他们开始跟在陵孟岚的身后这个距离就没被缩短过。
陵孟岚的脚步也一直没有停过,带着他们一个劲的朝着前走着。而这日头彻底落下了西山后,他们才在一处荒弃的医院前停下。
陵孟岚的突然停下,那是没有预告的,而在看到她停下之后。左小年也跟着顿了下来。在这夜色之中看着陵孟岚的后背。半响之后左小年才开口问道:“孟岚,你带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这是一处荒弃了多年的医院,因为地皮已经其他的一些事务审调不清,所以一直空置着没有进行重建。空置的房屋从来都是叫人害怕的。更何况是这样一座医院。
这样的地方除了偶尔有些灵异爱好者会光临之外。便不会有人会上这儿。无人会光临的地方。而且已经荒弃了那么多年。
陵孟岚无声无息的将他们领到这儿实在叫人感到奇怪。
疑惑跟奇怪,那都是有的。怎奈就现在的陵孟岚,想要从她那儿得到直白的回应却也是难的。没有回声也没有抬过头。便是那样背对着左小年,又是半响的没有应答后,陵孟岚抬起了自己的手。
手便是指着面前的这一座荒弃医院,随后陵孟岚消失了。
左小年一直没有开口,酆督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直到瞧见左小年突然慌了神的往前走了几步,他才出声问道:“陵同学做了什么?”
“她突然消失了。”
“那消失之前她做了什么?”
“她。”声音稍微顿了一下,随后抬着手指着面前的医院,左小年说道:“她就指了指这座医院,然后就消失了。”
只是指着这一家医院?看来陵孟岚的目的便是面前这废弃的医院。
医院这样的地方免不得让人感到不舒服,在瞧过医院之后左小年也没有进去的勇气,回了头看了一眼酆督,询问他的意思。
进还是不进,她是不好拿主意的,还是交给酆督做决定比较妥当。
既然陵孟岚带着他们来这儿,这儿必定是会发生什么,进去查是很自然的事情,可奇怪的是酆督的做法却叫左小年有些诧目。
他竟然没有进入的意思,不只是没有这一方面的意思,酆督居然还转过身打算离开这儿。看着酆督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后,左小年是愣了。
花了一会儿的时间才回了神,回过神之后的左小年紧着跟上了老师的步伐随后在身后喊道:“酆老师你要去哪儿?”
“现在挺晚的,都过了吃饭的时间了,当然是去找家店先填饱肚子咯。”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时间关心自己的肚子?
叫酆督这样一说,左小年既然是要连翻数个白眼。用着那快要气疯的语调,左小年咬着牙说道:“酆老师你觉得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吗?”
陵孟岚可是将他们引到了这儿,并且还指了这座废弃的医院。
很明显,这座医院一定藏了什么。
当下最重要的便是进到里头去看看,而不是像酆督说的那样,去找什么店吃什么饭。酆督的这一份悠闲可是叫左小年快咳血了,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左小年认真的提醒着。谁知她的这一番提醒根本没叫酆督听进去,他还是挑着眉继续说道:“我们现在为什么没时间吃饭?”
笑看着左小年还是那样一副神情,酆督说道:“这吃饭可是头等大事,当然是得填饱了肚子才有精力去应付接下来的事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也才七点,时间早着呢。左同学就别太纠结了,还是同老师我上一旁休息下。等差不多了我们在过来也不迟。”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左同学难道还不相信老师?放心吧,如果不到午夜的话,是不会出事的。”
“我……”
“要是左同学不信的话,那就自个进去吧。不过这当口我是不打算进去的,所以左同学可要自己想好了。”
她话都没说上一句酆督便已经一口气说了这样多,这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左小年还能再说什么?
当即整个人都噤了声。
自己一个人进去?
莫要开玩笑了。别说这个地方是陵孟岚领着他们过来的,就算不是,医院这样的地方白天她都不敢一个人进去,更何况是晚上。
一个人进入这废弃的医院,而且还是大晚上的,光是想想就觉得异常的惊悚。
扭过头看着那座废弃的医院,可能是因为夜晚的缘故,左小年觉得这座医院看上去更恐怖了。既然酆督都已经说了,时间上是来来得及的,那么自己犯不着要争这一时半会儿。
当即这心里头便已经顺了酆督的意思,既然酆老师都已经说了,那么她当然是得遵从老师的意思。正好今天一整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肚子也有些饿了。
摸了摸自己明显饿了的肚子,又是一番的思量之后,左小年放弃自己到了嘴边的劝导。
可算是叫这个学生安定了,不过即便是左小年坚持自己的意见,酆督也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去的。
可能左小年是觉得他之前的猜测有些荒诞,不过对于自己的猜测。不,应当说是对于自己的直觉,酆督却是有信心的。午夜时分,分字上面多了一点,它的意思必定是午夜十二点十二分,多一分不成少一分不行,
必须是整整的午夜十二点十二分。
既然是这般,那么早早的在那儿守着或者是等时间差不多在上去那儿,便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了。
提前在一个地方守着,这可不是酆督的习惯,提前虽然可以做成很多的事情,但也可能办坏很多的事。
毕竟这样一处地方,平白无故多了两个人的身影,这要是对方真打算做什么,瞧了他们指不定就终于罢手了。
这样的麻烦事可是会叫人头疼的,为了防止如此的事情发生,他果断选择先去休息一会儿,待时间差不多了在过来。
转身在离开之前,酆督才回了头看了一眼医院。废弃的医院早已没了人气,阴沉沉的到处透着一股子阴冷。如此的地方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
倒是叫他有些期待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章 转生术 2
医院虽然是废弃的,不过也不算离市区太远,所以要找一家饭店吃饱喝足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在同左小年离开这废弃的医院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走去,没多久就看到闹区。进了闹区找了家餐馆随随便便点上几样小菜,等到饭菜都下了肚,这人也算是有点些精神。
吃饱之后也没急着起身,而是稍微的休息了一下,等到这人觉得舒坦后酆督才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现在是九点出头,算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瞧了时候之后便用手敲了敲左小年,示意她该起身之后,酆督这才站起身来随后离开这餐馆。
来的时候是走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同样也是走着回去。
在往医院走去的路上,左小年不时掏出手机看着上头的时间。从他们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快将近一个钟头,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十点钟,可酆督仍旧是不急不躁。
左小年甚至都有一种感觉,这位老师非但没有急着往医院赶的意思,反而还优哉游哉的领着自己绕圈子走远道。
酆督绝非那种会怕事的人,只不过他此时的做法实在叫左小年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缘由的左小年却除了跟着他走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好在又无目的的走了半许后,酆督突然拐了个道,这一次是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从那儿走到医院也就二十来分钟的事情,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半。
夜深人静下的废弃医院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森凄凉。明明还没进去,可就只是处在这院门口左小年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的打着颤。
这颤抖并不是因为恐惧,仅仅只是因为这儿比周遭还要低上许多的温度。
医院已遭废弃,所以入院的正大门是上了锁的。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儿已经叫灵异爱好者光顾过了,正大门是上了锁的,不过那医院的边侧倒是叫人开出了个口子。
废弃医院的建筑跟防护自然是没有人会费那个心思过来维护修理,所以绕过正大门往后头走去,在那杂草丛生的地方,拨开了草丛走了进去便可看到一处已经塌陷了的围墙。
本来还在纠结于自己要如此进入这儿,毕竟一个女孩子爬这样高的围墙实在是为难人。不过现下找到了这一处坏掉的墙体。倒也是为左小年的入侵提供了一条便道。左小年是个女孩子。爬墙的活实在不适合她做,所以从这个塌陷的地方钻进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不过这样的事酆督却不大乐意做,钻洞没有兴致的他自当是选择翻了墙进去的。
也多亏了酆督有个不错的身手,这墙才翻得那样的得心应手。要不然随便换个别人。哪有翻墙还比钻洞快的。
在左小年试图钻进去的时候。酆督便已经抓了栏杆借了力翻了过去,站在里头等着左小年的进入。待这女学生钻了进来拍打着身上沾到的尘土后,酆督这才往前走了几步开始打量起医院的一切。
医院许久不曾使用了。所以这里头好些地方都已经是塌陷的,建筑物上的玻璃窗也损坏了一大半,从那些破损的窗户看进去,里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漆黑之中又同时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叫人不敢多盯太长的时间。
就好像,就好像看久了,那窗户的后头会突然窜出什么似的。这样的一片黑暗叫左小年感到浑身毛毛的,不过是盯了几眼她就不想再看了,略微的抖了下身子顺道的打了个寒颤,左小年往酆督那儿凑靠了几步随后说道。
“酆老师,你说孟岚带我们来这到底要干什么?这个鬼地方什么都没有啊。”
凄凉凉的一片,真不晓得她带着他们来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扫过这样一个地方,确实什么都没有,如果定要说的话。
只能说是除了鬼了。
陵孟岚的意思,他可猜不出来,也能凭借自己的感觉觉得这儿有问题。左小年的询问倒也让酆督抿了下嘴。抿了唇眉梢挑了一下,酆督回道。
“谁说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的,这不是遍地的都是残渣吗?”
“那我还说这儿到处都能瞧见游魂呢。”郁闷的翻了一记白眼,左小年此时是绝对郁闷的。虽说这外头看着是挺宁静的,不过这儿毕竟是医院,医院这样的地方从来都是离世人最多的。上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还是大晚上过来。
瞧不见鬼,那本身才有鬼呢。
一旦想象着自己进去之后会瞧见怎样个情形,左小年便没了心思,这一没心思人一心慌,倒也不想同酆督说话了,便是她的话音落下后不言语,酆督已经迈开步伐朝着院内走去。
这座医院也算是大的,恐怕就是因为面积还算可观,所以废弃之后这一块地皮才一直商榷不下来。医院的正大门对应进去的是主栋,旁边一栋是专属于儿童的医护楼,另外一栋则大大的挂了个急诊的牌子。前面的三栋便是如此,后头好似还有两栋其他的建筑,不过因为离得有些远所以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们也不清楚。
前头虽然只有三栋建筑物,不过每一栋都是极大的,瞧上去也有六层,每一层大概也有近半个病房以及一些医生的会诊处。这座医院的面积规模如此之大,足以看出以前的病患人数也是可观的。
无人并且面积又如此可观的医院,要从何处开始查起。常人进入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自当是从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栋开始的。酆督的行事虽说跟很多常人都不同,不过这一次倒也是随了众人了。
不做声的情况下直接跨进对应着正大门的主栋,因为酆督进了这儿。左小年自然也是要跟了进去的。这废弃的医院还真不是普通的静,静得左小年觉得自己连同酆督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的。
其他的地方左小年还敢一个人到处乱看,可是到了医院,可能人本身对于医院就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跟恐惧感,所以进了这儿后,左小年可是格外的安静,别说是乱跑了,就算是乱看也是不大敢的。
一开始她倒是紧紧的跟在酆督的身后,哪怕是多一步的距离也不愿意。可是走进之后没多久,左小年开始觉得不对了。跟紧在身后开始东张西望起来。不自觉的左小年发出了一声迷惑的“咦”声。
这一声引得了酆督的侧目,当即便扭过头看着左小年,随即问道:“怎么了?”
“酆老师,你有没有觉得这家医院有点怪。”
“怪?哪儿都挺怪的。你具体是指哪一方面?”
“就是……就是……”
在那儿就是了半响。左小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的一番支吾之后才听左小年说道:“总觉得这儿好安静啊。”
“安静,那是当然的,这里可是废弃的医院。能不安静吗?”
左小年这话也叫酆督感到好笑了,当即便回了这样一句。没想到她的回话引来的是左小年的摇头,用力的晃了几下脑袋,左小年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安静,而是那个。”
重了声像是要表达什么,如此的刻意加重叫酆督也留心了,当下没有开口而是静等左小年自己出声。她也没有安定纠结太久,又是一番警觉的打量之后,左小年说道:“我总觉得这儿静得好可怕,从刚刚进来到现在,居然连个游魂都没看到。”
这虽然废弃了,可不管怎么说以前也是一家医院。医院里头的生老病死那么多,在这儿出生在这儿离世的人不计其数,有多少人最终是在这医院走完自己人生最后一条路的,医院从来都是阴气最重的地方之一,这一点无可厚非。
可是这一家废弃的医院,却干净得什么都看不到。
在钻进洞进入这儿得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怎么一个游魂都没看到。现在进了医院内部发觉仍旧没有看到任何的游魂后,左小年开始意识到不大对劲了。
也是叫左小年这样一说,酆督也开始觉得不对。
是啊,这一家医院好像有些过头的干净,进来之后他也是有所察觉的,只不过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陵孟岚为何引他们来这儿,而没去关心这医院的整体。现在叫左小年这样一说,他也开始感觉到不对。
这样过分干净的医院,本身就是个奇怪的存在,这样的干净,甚至于干净得比那满是人气的大学校园还要净彻不少。
这种干净得没有任何游魂野鬼的地方,酆督便只知道一处,那便是教堂或者佛堂,其余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存在如此纯净之地。
医院干净到这种程度,实属不寻常。就好像,就好像这儿的游魂都是叫什么东西给吓得纷纷逃离,不敢停留在这儿。因为一旦在这儿停留,它们便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意识到这一点的酆督神情登时沉了下来,顺手甩出母镜开始勘测这周围的一切。因为他不知那隐于医院内的究竟会是什么,所以这每行几步便会在隐蔽的位置上布下一张灵符。
灵符所在之处便是那埋于那儿的一种保障,酆督甚少这样的谨慎,不过一旦如此谨慎便意味着,他也觉得即将面临的危险,
是件可怕的危险。
主栋的面积实在大,,明明那多数的房间他们也没有勘察过,不过这草草的观察下来仍旧是花费了不少的时候。这样一层一层的看下去,时间跟精力是花费了不少,却什么收获都没有,跟随在酆督身后的左小年都有些着急了。当发觉整座建筑便只有她跟酆督两人,连平时上那儿都能看到的游魂都未瞧见一个后,她的不安更甚了。
有些心慌的伸出手抓住酆督的袖口,左小年正想询问酆督,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手刚刚揪住人却也没来得及开口,左小年噤声了。
袖子叫人这样揪住,酆督的心思自然被左小年引来一些,留了点心在她身上想听听她要说什么,奇怪的是等了半响之后却不曾听到她的声音。便是因为没听到左小年的声音,所以酆督只能将视线从面前的路移到了身后左小年的身上,扭过头看着她,当看到左小年揪着自己的衣服可是视线却透过窗户落到隔壁那栋楼后,酆督问了。
“你看到什么?”
询问的话,并没赢来左小年的回答,她便那样保持着如此的姿势,一直看着对面。
对面的那一栋楼在酆督的眼中,在正常不过。幽黑的走廊上什么都没有,走廊上的玻璃窗也差不多都碎裂了,碎裂的玻璃窗应该是年久失修所致,不过除此之外,便没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因为他没瞧见有什么不对的,所以只能又将视线收了回来并且询问左小年。询问的话语,左小年是有听到的,只是不知她究竟看到了什么,神情古怪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如此古怪的神情逐渐叫酆督感到不安生,他甚至都觉得身子两侧开始有股风灌了进来,而这灌进来的风好像就是来自于对面那栋楼。
警觉之下,这该有的防护自然也是要的,数张灵符在不安中落到的酆督的手中。虽然不见其有动作,不过这周围的一切已然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不管是任何的危险,就算它是突然的降临,酆督也有把握护住两人的安全。
他是警惕着留心起了周围,不过就在他警觉周围的时候,远些紧紧拽住他衣袖的左小年却突然松开了手。松开的手垂放在身体的两侧,左小年像是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径直朝着前头走去。
她的面前便是那窗户,而窗户之上的玻璃早就已经破碎。左小年这奇怪的行为引得酆督一阵疑惑,开头只是觉得她走过去只是为了能更清楚的看明白对面是什么,可当看到左小年走到窗户边上并不只是为何看清对方而是要跨上那窗户时,酆督开始察觉到不妙了。
急忙冲了上去一把将左小年拽了下来,跨过一条腿的左小年因为酆督这样一拽,直接被人从窗户上拽下,左小年这身子自然是站不稳的。一个跌撞差点没跌倒在地。不过也是这样的一扯倒是将她的神志拉了回来,稍微一愣后左小年便能扭过头看着酆督,随后问道。
“酆老师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
突然跨过窗户一副要上哪儿去的模样,直叫酆督觉得她都中了邪了。
自己要做什么?叫酆督这样一问左小年开始也是迷惑的,不过很快的她便愣着回了神,随后说道:“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对面有人在对着我招手。”(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章 转生术 3
她看到了,看到对面有人在冲着她招手。因为离得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所以在酆督询问的时候左小年什么都答不上来。不过在回答酆督的询问时,左小年自个的心里头也是疑惑跟不解的。
奇怪,太奇怪了。照着自己的性子看到莫名出现个不认识的人对着自己招手,自己应当是无视才对。尤其是医院这种阴气如此重又废弃了多年的地方,冲着自己招手的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往日的自己在遇上这类事情的时候,都是极其自然的装作没瞧见,可是这一次。
这一次实在太奇怪了。
她竟然想要走过去,本能的想要走过去,就好像自己的心里头有着这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催促着自己快些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离走到对面。
因为听了这心里头的声音,左小年真的就照做了。要不是酆督及时将她拉住,左小年真不敢想象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这儿可是五层,五层楼的高度要是摔下去,可是足够要了人命的。如此一想倒是有些后怕了,这厢不住深吸着气叫自己安定下来,那儿的酆督却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左小年。当即越过她走到了窗户边上,两只手撑在了窗沿上,探了头朝着对面的那栋楼看去。
那是儿童专用的病号楼,也算是这一家医院附属的儿童医院。撑了身子站在那儿,眼睛不住的扫视着所能看到的每一处地方。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在他的眼中这座废弃的医院是空荡的。
除了他们,什么都没有。
酆督既然没有发现可疑的,便只能再次询问左小年。而有了时间缓口气的左小年,这会子也是镇定了不少,在瞧了酆督的示意之后便也走了上前。同酆督一样,凡是能瞧见的地方她都没有放过,怎奈刚刚看到的那个招手的身影就好像只是她的错觉一般,再一次寻找的时候,她已经没瞧见那个人的身影。
认真看过一遍什么都没有看到,左小年只能冲着酆督摇了头。这厢摇过头后便看到酆督微微的皱了下眉。随后瞧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头掏出一张灵符。这一张灵符倒也跟平常酆督用的不大一样。显然是大了不少。约莫两张半的灵符那样的宽,平铺在窗沿上惹得左小年有些好奇。
瞧着那一张灵符,看着酆督将这一张灵符折成了纸飞机。看着酆督这一连串行为的左小年当即便在边上喊道;“酆老师这都什么点了,你怎么还有空折纸飞机。”
陵孟岚到底为什么引了他们上这儿。这事情都还没个头绪。酆督这般的悠闲实在叫左小年很是难以理解。当下便郁闷的抱怨起来,谁晓得对于她的这一番抱怨酆督压根就没有搭理的意思,仍旧是完成着自己手上的纸飞机。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纸飞机便已经完成了,就看到酆督拿着纸飞机哈了口气,随后将纸飞机朝着对面那栋楼射去。飞机轻幽幽的飞了过去,平稳得叫人觉得是有人在操控它。就那样轻稳稳的,很快的这纸飞机便要碰触到隔壁那一栋楼,从其中一扇窗户飞进去。
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也没瞧见有何不对的。可是这诡异的事情往往来得叫你出其不意,眼看着那纸飞机就要穿过窗户进入儿童病房的走廊时,那一架纸飞机竟然自燃了。
莫名的突然燃烧,火势那样的突然,很快的飞在半空中的纸飞机便成了一团小火球,燃烧之后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
突然的一幕惊吓到左小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纸飞机居然会自己在半空中燃烧起来。诧异的半张了嘴瞪圆了自己的眼睛,左小年惊呼道:“怎么回事。”
“看来我们搞错楼了。”
有问题的不是这主栋,而是隔壁那儿童病号楼,左小年要引着他们过来的也不是这一栋,而是隔壁的那一栋。在发觉自己弄错之后的酆督立即驱步朝着那栋楼跑去,快速奔过的时候手上也不住的打着响指,凡是他经过的地方,在那响指之下,好些叫他事先埋好的符咒像是听到召唤似的,齐齐从那设藏的地方飘了起来,随后叠整齐唰唰进入酆督的袖口中。
问题便是出在隔壁的那一栋楼,而且从刚才看到的火势可以推断,隔壁的麻烦分量还不小。遇上这样重分量的,灵符当然不能放在这儿浪费了。
意识到何处才是问题根源的酆督当即便冲了上去,他的速度极快以至于身后的左小年跟得是那样的费劲。也还好他们的目标是明确的,便是隔壁的那一栋,所以左小年虽然不能紧紧的跟着,却也没有叫酆督甩下就是。
听着前头传来的脚步声,大体就可以知道酆督上了几楼,当那脚步声在四楼处停下并且逐渐延伸进走廊时,左小年便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儿童病号楼的四层。
从外头看的时候,这病号楼很正常,是那在正常不过的废弃建筑,就算再进入这儿的时候,也没察觉到那儿不对。可当人到了四楼时,左小年才发现这儿的诡异。
医院的每一层布局,按理来说都应当是一样的,就算不是完全的相同倒是最基本的布局也该是差不多的。可是这座儿童病号楼的四层却不一样,在跨上三楼准备爬上四层的时候,左小年就隐隐感觉到楼上渗下来的阴凉。
处于同一栋楼,就算高度不同,光线也不应该差不了多少才是,尤其四楼的楼层比三楼还要高上一层,就算是说光线的缘故显得整层楼比较暗沉,那也应该是三楼暗过四层。可是没有,三层的时候明明还能看到月光从破损的窗户斜射进来。可是刚拐过楼梯准备上四楼的时候,左小年的脚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因为四楼。
好暗啊。
像是将所有的光都屏蔽似的,那黑暗不只是吞噬了整层四楼,就连这通往四楼的楼梯,也叫它吞下了一半。底下还有些许的月光,可是上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想要掏出手机开启手电筒模式,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死机了,怎么按都亮不起来的手机屏幕叫左小年更是惊慌。
现在转过身离开这儿?不可能,一个人离开这儿上了外头。她可不知要遇上什么。酆督便在四楼。这一点左小年可以确定。强行将那心中的恐惧压了下来,左小年最后还是咬着牙爬上了四楼。
站在楼梯往上看去,四楼是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可当真的踏上四楼的时候,左小年才发觉这儿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一片漆黑。因为光线也是暗的。不过还是能瞧清周遭的一切。可就是因为周遭的一切是可以瞧清的。所以现在的左小年才会那样的诧异。
四楼。
儿童病号楼的四楼格局应该跟其他三层差不多才是。可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整层四楼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似的,那顺直朝前走去的走廊消失了。他们脚下已然没了那行走的走廊,而是空无一物。自己跟早一步上了这儿的酆督一样,都是凌空悬浮在半空中的。下方跟着周围一样,都是那昏暗昏暗的空间。
只能瞧清是个空间,却瞧不清空间里头有什么。
四层消失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一处走廊,还有那左右两侧的病房以及医生的门诊室。这左右两侧本应当是病房的,然而此时却什么都没有,往左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暗黑空间,往右边看去也是如此。
暗黑的空间可以瞧清一切,又好像什么都瞧不清,淡淡的雾在这儿肆意的飘荡,时不时的飘到了左小年的四周,为她所看到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薄物。如此的薄雾之下只会叫人更加的不安生,实在是叫这不安生弄得都喘不上气了,左小年只能往上快了几步走到酆督身后。
轻轻的用手碰了碰酆督,左小年说道:“酆老师,我们在哪?”
“结界里。”
“结界?”
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左小年有些愣了,不解的眨眼蹙了眉,左小年说道:“什么是结界,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看样子陵同学真的将我们带到个有趣的地方,在这儿设下这样的结界,有人想要做什么却又藏着不想叫人知道?”
对于自己的疑惑,酆督并没有回答,反而说了更叫左小年觉得奇怪的话。她不喜欢这个地方,极度的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每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会儿,她便开始觉得身子不适,那一直叫她忽视并且因为她的忽视而几乎不曾开过口的婴孩又开始躁动不安。
慢慢的又从自己的身体里头长了出来,像是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生物似的。
先是从头自己的身体里头钻出,随手是手,接下去便是身子到最后当然是腿。直到两个人都从那身体里头钻出来后,这一对婴孩才攀附在自己的身上。
左小年厌恶着这一对婴孩,因为她们的存在就好像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左小年。她不是个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家伙,因为家人的私欲用别人的命换回来的怪物。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身上被印下怪物的印记,就算左小年也是一样的。所以在看到这一对婴孩再次从自己的体内钻出来后,左小年的脸色绝对是如同死灰。她讨厌这一对孩子,异常的讨厌,瞧着这从自己的身体钻出来后便死死的抓住自己不放手的婴孩,并且开始往肩膀处爬去伸出小手像是要掐死自己,惊恐之下的左小年便想着要呼救。
张了嘴想要呼喊着救命,可是声音却已经叫这对孩子给卡住了,小孩子的手明明是那样的小,可是在掐住自己的脖子时力道却是惊人的大。大得左小年都有了一种感觉,在这样掐下去的话,自己的脖子会不会叫这对婴孩掐断。
总觉得那小孩子的小手已经掐得都快进入自己的脖子里,很快的自己的颈骨也要随之被掐断了,就在左小年觉得自己的命可能保不住时,婴孩的力道突然撤去。就在这力道撤去之,漆黑无物的空间突发扭曲。
扭曲之下的空间非但没有更加的昏暗,反而好似还通透了一些,隐隐的他们总觉得这略微通透之下的空间里头好似藏了什么。
这空间的扭曲便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的扭曲便叫什么东西给阻挡了,扭曲之后所瞧见的那些影像也因为扭曲的消失而逐渐又叫黑暗吞噬。
在那突然出现的影像里头,隐约的酆督看到这样一些东西。一个人,两副棺材,两个孩子以及一个平躺在倒扣棺材上的人。那个人不知道在棺材前面的案台上捣鼓着什么,不过他所捣鼓的东西却叫酆督很是不舒服。
当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的酆督抢在那扭曲彻底消失之前从自己的口袋里头掏出数张灵符,符纸感应到某种邪气之后齐齐的挺立起来。酆督口中也飞速的念着什么,在那符咒念完之后手中的灵符也叫他全数甩了出去。
甩出去的灵符不知扑倒了什么东西,竟然引发出一连串黑色的闪电,这些从空间之中凭空冒出的闪电叫人看得心都发了沉,一道一道的闪电将这些符纸凌空擒住。叫闪电擒住的符纸被生生的拦下失去了攻势,不过酆督所甩出的灵符却不止是那样几张,虽然大多数的都叫那些黑色的闪电拦下了,不过还是有几道落了网,冲射进去。
虽然就只有几道,不过已经够了。
原本快要停下的扭曲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灵符的关系,扭曲的幅度突然变大,越来越快所牵扯的面也越来越大,最后空间在这剧烈的扭曲之下直接被撕开,露出那叫黑色的空间所隐藏的真相。
隐藏在一切虚假之下,最真实的真相。(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章 转生术 4
空间被撕开之后,便是那最原始的模样。此时的他们周围已经褪去那不见边际的空间,重新回到了儿童病号楼的第四层。
在进入那奇怪的空间之后,左小年只觉得自己只是下意识的往四层走了几步。谁知道这奇怪的空间叫人打破之后,他们竟然是处在四层的正中间,而这儿童病号楼的第四层,竟然也是太平间。
莫名其妙处在太平间里头,自当是叫人觉得无比的诡异。
废弃的医院,太平间当然也是不会在派上任何的用场,本应该是空荡的太平间此时却不是空荡的。因为在这太平间里头,他们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在扭曲出现时酆督在扭曲中的缝隙间看到的那个人,以及那一幕。
一个人,一处案台,两副倒扣在地上的棺材。棺材中一个上头明显就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的身上盖着一块白布,而就在这两副棺材的不远处还放着两个小摇篮,摇篮里头隐约还能看到两个熟睡中的婴孩。
如此便是这太平间里头的一切。
当看到这太平间内的一切时,他们是愣的,不过很快的两人像是都明白了什么。酆督是因为瞧见那案台上的一炷香以及三幅药石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而左小年则是因为那不远处摇篮里头的婴孩。
摇篮,婴孩,为何她会想到自己身上死死缠住的这一对,以及自己得以由死转生的那一件事。
心里因为所思而剧烈的颤抖着。左小年跟酆督都没有出声。他们并不曾开口过出过声,不过这样一个安静的突然出现凭空多了两个人,太平间内的那人又怎么会没有察觉。
并未看到那个人扭过头,不过他却是开了口。“呵呵”的一阵干笑,听得两个人的头皮都麻了,这般的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听那个人说道。
“我选的这处已经够隐秘了,竟然还有人找得到?我说,你们两只臭虫是从什么地方钻进来的?”
这人不仅叫人觉得怪,就连这嘴巴也是不干不净的。什么叫做臭虫?被忍如此无礼的说成这一遭。恐怕是谁都忍不下的。酆督在左小年的印象中,虽说是个终日吊儿郎当的主,不过却也是个绝对不能叫人占了便宜的家伙。
可是这一次?在听了那个人如此明显的挑衅之后,他竟然没有任何表示。除了那皱紧的眉心不知为何皱得更紧之外。左小年瞧不出他有任何的表示。就是那样站着。全然没有任何的表示。只觉得酆督瞅了许久。左小年才听他从嘴巴里头挤出几个字。
“转生术。”
转生术?听起来就叫人觉得心中发颤,左小年从未听过这样东西,但是在听到酆督提及这三个字的时候。身子竟然自主的颤起抖来。尤其是她身上的这一对婴孩,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反应更是激烈得叫左小年诧异。
环保住自己的小胳膊不知为何,力道突然增大,一点一点加大的力道使得左小年这胳膊都觉得痛了。被勒紧的地方不只是单纯皮肉上的痛,就连那皮肉之下的骨头也因为这一紧勒而挤痛得很。
两个婴孩,两个婴孩在害怕,因为酆督得那三个字而害怕。
这三个字,想来那个人也没想到有人知道。所以在听到这三个字从酆督的口中被道出时,那个人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稍微的一颤,微微的一僵,随后竟是站起了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转过身来。
从莫名出现在这儿起,左小年便总觉得那个人的背影像是在哪儿见过。现在这个人转过身了,在瞧见他的模样后左小年诧异惊呼道:“是你。”
她的这一声惊呼也惹得酆督不解,当即便转过头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话稍微的顿了一下,在吞咽下口水之后左小年才继续说道:“不过孟岚遇上的那些事,以及说我可以通过酆老师你的帮助摆脱看到鬼的能力,这些话全都是那个人告诉我的。”
左小年之前提及过的那个神秘又奇怪的人,竟然是面前的这个,便是因为左小年这么一说,酆督的视线再度移回了那个人身上。
太平间内的光线本就是不充足的,更何况这四层也不知被布下了什么结界。虽然是能看到东西却是怎么都看不清,酆督只能瞧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长了怎样的脸,他什么都没瞧见。
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并且设下那转生术的阵势,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兴许也是因为左小年的这一番话叫那个人记起了她,视线因为话落而挪到了左小年的跟前,稍微打量过一番之后,才又听到那个人“呵呵”的笑道:“原来是十几年前的实验品啊。”
“实验品?”
莫名的话,让两人都是一脸的不解,毕竟突然叫人叫做实验品,恐怕谁也不会明白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左小年是整个人迷糊处在了那儿,不过相较于她的疑惑不解,酆督显然比她更了解情况,一开始也是像左小年一样微微一愣,随即像是记起了什么的酆督脸色都变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瞪了眼看着那个人,酆督说道。
“你这个疯子不会是想……”
“呵呵,就是你想的那样。”
酆督像是明白了什么,而那个人呢?好像也晓得酆督他明白了什么。双方都没有点破,可是两个人却也承认得痛快。只是这人得痛快酆督到像是更加的反感了,原本在猜测的时候,酆督的面色就不见得多好看。这会子听了那个人的承认,脸色更是难看到一个层次。
这还是第一次。左小年看到能有人能叫酆督露出这样的神情。那种极力的压抑倒是因为过于的震惊以及无法接受,极力压抑却又几乎是压不下来。
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却不知是怎样的缘故,酆督强行忍耐着。难看的面色叫左小年怎么看心里头怎么慌,竟然是不敢开口多加询问。
青筋暴起,气息有些重,看着那怎么都瞧不清模样的人,酆督咬了牙说道:“爷爷说在勘测到异状的时候我还不信呢,这世上,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我是真没想到。竟然有人真……”
后头要说的话。不只是因为以及超出酆督的承受范畴,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完全。能叫酆督这般的失态的,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事。
酆督的怒火。同他接触了这些天的左小年自当是明白的。不过那个男人却完全没有上心的意思。反倒是因为酆督的话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感觉。
干笑的声音更加叫人耳朵发疼,瘪瘪的笑着,这个人说道:“不信。你为什么不信?”
“转生术,人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不可能还能在活过来,转生术本身就不应当是存在。”
“有什么不应当的。”也不知是不是觉得酆督的话极其的可笑,那个男人竟然干干又笑了几声说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于那样多的事情,多了去是你们所不知的,难道你不知的或无法理解的就是不应当。呵呵,可笑,实在可笑。可惜就算在如何觉得不应当,这东西本身就是存在的,而且现在你的边上不是站着一个完美的实验品吗?”实验品,那个人一个劲的将左小年称之为实验品。如此的称呼就像是探入自己胸膛的手,抓住自己体内的心脏,一点一点用力积挤压,挤到左小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裂了。
他说自己是实验品,这个奇怪的男人说自己是实验品。好可怕,为什么自己会觉得那样的可怕,尤其是在听到实验品的时候,自己的眼前竟然浮现出这样一幕。
那一幕同眼前的及其相似,只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扭过头跟谁说话,而是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眼前的这一幕来得实在诡异,而因为这一幕的突然在眼前出现,身上的两个孩子更加的躁动了。揪住自己身子的小手力道越来越大,大得左小年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叫她们抓出一个个窟窿。
这样的痛那是叫人无法忍受的,因为连带着骨子都是钻一般的痛。如此之下的左小年,忍耐了许久,可是最后还是撑不住,脚下发了虚的她不禁超前颤倒颠簸了一下。而这一下正好撞到酆督的后背,如此的一撞立即引来了酆督的注意,当看到左小年那失了血色的面后,酆督急忙反身扶住她。
注意力都在对面这个人以及他身后的那个阵法上,以至于他都没有去留心身后的左小年,现在左小年身子的突然不适使得酆督感觉到不对。急忙扶住她免得其因为脚发虚而站不稳,在扶住了左小年之后酆督正想开口询问她怎么了。
结果还未开口,便听见那个人笑了说道:“看来是开始在反噬吗?”
“反噬?”
这话叫酆督觉得疑惑,在扶住左小年的时候立即问了,而面对酆督的不解那个人倒也客气,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应了话说道。
“十几年前毕竟是只是初步的实验,那个时候能有多完善。说真的当时能复活那些个人本就让我有些惊奇。说实在的,当初去说服那几个人的父母,我这心里头也是没个底啊。不过没想到,真真是没有想到,竟然叫我给成功了。”
咂了舌,看来这人对于十几年前转生术的运用得以成功至今仍是诧异的,不过诧异之下更多的自然是兴奋。对于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叫自己觉得兴奋,这个人并没有遮掩的意思。毕竟如此的成就对于他而言,本就是他所期盼的。只是在兴奋之后,那个人的笑声却逐渐变得有些虚无加上莫名。开始还是兴奋窃喜的笑,可是很快的笑声居然扭曲了。
呵呵的笑声越来越低沉,最后竟然是低沉得像被什么东西压到了地上。
压下了声音,这人得话突然变了调,说道:“可惜啊,虽然只是成功,不过这样的成功还是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现在琢磨着她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那祭祀用的孩子怕是也等不住了。”
像是在验证着这个人的话似的,左小年发觉身上的这两个婴孩好像开始照着那个人说的话行事,正趴在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啃着自己的身体。
反噬,像他说的那样,反噬已经开始了,她的命本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她的命,那是十几年前用别人的命换回来的,现在活了十几年,可是该还给别人了。
那样的啃食频率越来越快,速度也越来越快,痛楚几乎是呈几何倍的递增。婴孩的啃食先是咬破了左小年的皮肤,随后是里头的肉,最后连血都不放过。叫婴孩啃食过的地方很快就淌出了血来,扶着左小年的酆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小年的身体逐渐呈现千疮百孔,却无能为力。
如此的境况他也是从未见过的,根本不知如何处理,只能询问左小年这是怎么了。在从左小年那破碎的声音中听出大概后,虽然他仍旧不知该如何,却可只能用符咒暂且封住左小年身上的那一对婴孩。
只要这对婴孩是怨灵的话,那么符咒对于它们就有一定的限制性。便是因为酆督这几张灵符,左小年的呻、吟才稍微的减弱些许,看她此时的模样那对婴孩应当是暂且叫酆督的灵符给压制住。
啃咬出来的伤口,血仍旧一点一点的往外头流淌着。
灵符虽然能暂且压制住那婴孩的反噬,可是这转生术毕竟不是什么寻常的术法,左小年既然是因为这转生术得以在这个市道上多活了十几个年头,那么她身上的那对婴孩必定不是区区的他的符咒就能驱散得以升天的。想要解除左小年身上这所谓的反噬,恐怕也只有对头那个人了。
无论是为了学生,还是为了爷爷所参透出来的天机,面前的这个男人,酆督都是不能放过的。
已经做好了准备,他随后便要攻上去将这个男人擒下。谁晓得在他刚刚做了准备打算强攻的时候,周围却有了异动。隐隐之中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一开始不大所以酆督也没听出声音来于何处。不过很快的他便清楚了声音的源头,这细细的声音,它的来源并不在其他地方。
而在自己身上。
当意识到声音是从自己的身上发出后,酆督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藏于他身上的那些灵符不知叫什么东西操控了,竟然整齐的排成一列从他的身体飞离出来。这些成列的灵符就这样张张并排在一起一圈一圈的在酆督以及左小年周围绕开,最后将他们困在其中。
自己的灵符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叫他人给操控了,而那个操控了别人灵符的人,此时却处在那儿干干的笑道。
“本来我是不喜欢让外人看到这神圣的一刻的,可既然你是酆家的人,那么我就让你好好的长长眼,看看这个世上最完美的术法究竟是怎样的。”(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章 转生术 5
最完美的术法是怎么样的,难道这个人他打算……
当意识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后,酆督几番想从这灵符围成的牢笼逃出来。怎奈这灵符却是叫那人的操控之下发挥出更加可怕的能力,不只是能将游魂困于其中,就连自己这活生生的人,一旦叫其困在正中也是逃离不得。
在转过身后,那个人还不忘夸赞酆督绘制灵符的能力不错,只是这样的夸赞落在酆督而中却怎么听都不像是夸人的话。
毕竟自己的东西,现在却叫人这般肆意忌惮的操控着,如此的称赞怎不叫人觉得是一种反向的羞辱呢?
那人的话只会刺激的叫酆督更加想要突破这儿,不过酆督的突破与否对于那个人却像是一件他不需要留心的事情。因为在说完那夸赞的话后,他已经将心里都落到了自己的事情上。
转过身几步便走到那案台跟前,就只见那个男人抬起了自己的手,也没有他做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叫手从那一炷香上头划过。原本立在那儿的香便是叫他这样擦过后,竟然点燃了。点燃的香开始燃烧,徐徐的轻烟就这样笔直升起。
一炷香所能带出的烟并不多,可叫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一炷香竟然同寻常的香不一样。不过只是小小的一炷香而已,可是这香燃气之后飘出的青烟竟然如此之多,不一会儿那青烟便已经开始在屋内荡开。
整间太平间很快便笼罩于这青烟之下,虚虚渺渺竟然还有几分仙家之气。这飘荡而起的青烟之中隐约才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不似普通香的气味,而是说不出的味道。便是这青烟的笼罩之下,那个人越发的瞧不清了,就只是看到他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动着。
当这青烟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却看到那个人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两张灵符,虽然离得远,那人手上的东西是看不清的,不过下意识的便是觉得。那就是两张符咒。抽出的符纸叫那个人拿在手中。符纸当被手指夹住便自然挺立起来,垂直于地方,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之间各自夹了一张。
夹了那灵符之后,便见那人唇瓣飞速张合不知说着什么。那语速极快只能听到一些奇怪的音节。即便是酆督也只是听见些细琐的声音。至于他在说什么却是不明的。
这人说的是什么。酆督是请不真切,不过他却也可以肯定,必定是跟那转生术有关。
这一次的符咒念的时间极长。约莫也得近二十分钟,待那咒语念完之后那人的眼睛便猛的睁开,随后只听他厉声喝了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这话一喝出那人的眼睛便如金光一般睁开看向前方那两副倒扣在那处的棺材。
棺材上盖着的白布因为他的这一声以及那个眼神,四角突然漂悬了起来,随后又落下。便在落下的那一瞬这个人将手中的两张符纸直接甩射像棺材之上。灵符一旦碰触到棺材便牢牢的贴附在上头,丝毫没有落下的意思。
等到那灵符贴到了棺材上后,才看到这个男人起了身朝着角落那一对婴孩走去。
进这太平间的时候,他们是有留心到墙角那对婴孩,可之后因为这个人的事,婴孩反而叫他们给忽视了。现在要不是这个人突然起身并且走了上去,两人竟是忘了那对孩子。
孩子本来是睡着的,小孩子便是好眠,就算呆在太平间这样的地方若是困了,还是能安稳入睡。因为睡得安稳所以也没发出那吵人的哭闹声,可不知为何,原本睡得极好的孩子在这个人起了身走过去后,竟然被惊醒了。
惊醒的是其中的一个孩子,因为醒了察觉到了什么,孩子竟然哭了起来。小孩子那种撕心一般的哭声听得酆督跟左小年的头皮都麻了,可是那个人却好似没受到这哭声的影响,反而还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径直的走到了那对婴孩边上,那个人蹲了下来随后掀开了婴孩边上的一个白布。白布叫他掀开之后,露出了底头的东西。
那是一个坛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色,有些比较偏远的农村家用来腌制咸菜的坛子看起来也就同这个一样,并没什么区别。在将这白布掀开之后露出盖在里头的坛子后,这个人便将那个坛子挪到了自己跟前,坛子便正正的摆放在正前头后,他便又掏出了几张灵符。
灵符一出便自燃了,燃烧起来的灵符被那个人放入了坛子里头,随后扔进这坛子之中。灵符在坛子里头继续自燃着,而将那灵符放入坛子后,那个人便将那受了惊不住哭嚎的孩子放了起来。
抱在怀中倒是看到这人抱着那孩子哄了几下,随后便将孩子整个人塞进坛内。
如此的一幕严重刺激到酆督的神经,这般对待一个孩子,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便在这个时候从心底涌了出来,酆督奋力的想要从这束缚之中挣脱出去。可是受了别人操控的灵符此时却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碍,灵符上那黑色的符印在纸张上肆意的游走着,灵符就像是那可以游走于空间的生物。
酆督根本无法从里头挣脱出来,更加不可能冲到那人跟前将那孩子夺出。无能为力的酆督只能站在那儿,透过灵符与灵符之间空出的间隙看着那个人将那孩子放入坛子内。
孩子放入坛中后,他便又重新捡起边上的那一块白布,随后盖在坛子上。也不知那坛子里头是个怎样的情况,孩子叫他放进坛子后那哭闹的声音更大了。那一声接着一声从坛子里头传出来,听得人这耳膜都阵阵的发起了疼。
孩子的哭闹声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听惯了,反正这撕心裂肺的声音是不能叫这个人有所感触的。在将那个孩子放入坛子里后。他便又抱起了另外一个孩子,随后带着这个孩子回到了棺材边上。这棺材的一边躺了一个人,因为叫白布盖着所以底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们不清。不过另外一口倒扣的棺材上却是什么都没有的,而这个人便是走到到空的棺材前,随后将那空棺材上的白布掀了起来。
那叫男人放入坛子中的孩子是醒的,不过这抱在怀中的孩子到也是奇了,全然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般,反而咬着自己的手指仍旧好梦着。
将着好梦的孩子放到了棺材上后,那个人才将那一块白布也盖了上去。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回到了案台前,案台之上的那一炷香已经燃了近半。青烟越来越浓。在那青烟之中在案台前头跪下。跪下之后贴附在棺材上的两张灵符也随之动了一下。在这个人跪下之后,便瞧见他将案台上的三包药石打开。
黄色的方形符纸之上放了些奇怪的药粉,药粉是黑色的,便只是看出它们是黑色的。其余的究竟是个什么也没瞧明白。在将这三包药石打开之后。那个人便用右手的指甲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血口子并不长。也不深,就只够流出那样的几滴血来。每一副药石上都叫这个人滴上了几滴他的血,等到那最后的一滴血落到了药石上后。那个人手腕上的血口子也神奇的愈合了。
好似从未在那手腕上划出过一个口子似的,那药石上滴落的几滴血也不过只是凭空罢了。在那手腕上的血口子愈合后,便看到那个男人抬起了手,掌心对着那坛子所处的地方,只是稍微的转动一下手腕。这微微的一转之后,那坛子居然动了,像是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一般,那坛子就在那人的这个动作之下,缓缓朝着这儿移来。
移动的速度很是平稳,一点一点的便这样朝着那个人移动而来。在这移动的期间,坛内孩子的哭声明显小了不少。一开始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可是慢慢的,这个声音开始变小最后直至消失。
等到那坛子挪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后,孩子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空间里。不知是因为哭得没有了力气,还是因为累了所以睡着了,反正他们是没在听到那孩子的声音。
那坛子挪到了这个人的身边后便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而在它停下之后,那个人也将它拿了起来。将上头的白布掀开,随后将里头的坛子拿在手上。虽然坛子是个能塞进婴孩的坛子。不过这个人拿在手上却也像是没费多少力气。
一只手抓住坛口的边缘另外一只手则托住坛底,那个人就这样抱着这坛子不知要倾倒着什么。
坛子里头应当是个婴孩的,因为他们亲眼看到那个人将一个婴孩放入这坛中。可奇怪的手在他倾倒的时候,竟然从这坛子里头道出了些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非常的细,就算在这无风的太平间内,从那坛子中倒了出来也有粉末飞扬而起。
飞扬而起的粉末飘散在空中,却怎么也飘不到他们这儿。
坛子里头的那些白色的粉末算不得多,但是也不算很少。叫那个人分成了三份倒在药石之上,不多不少正好分成了三份。而这倒在药石之上的白色粉末也是赶巧了,瞧上去竟然分量跟那些要是差不了多少。
一黑一白同时在那黄色发符纸之上,当那些白色的粉末都叫这个人倒入药石之后,奇怪的事情开始出现了。符纸之上黑白两色的粉末开始移动起来,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以着肉眼可清晰看清的速度移动着。两种颜色的药石粉末像是彼此相处排斥,各自的色泽各自分到一处。但是又像是彼此之间离不得对方。明明是自动分出两种色泽,但是却又紧紧的连附在一起。
不多时那黄符之上黑白两色发药石便分布成一个太极的形状,太极八卦立于纸上,三处皆是如此,等到这八卦成型之后,这个人才起了身随后将这三福药石通通拿了起来,粉末状的东西到了他的手上倒也是没有散开的意思,仍旧完整得像是个八卦。
拿着那三幅药石走到了那躺了不知谁的棺材上后,这个人这一回是真的将那白布掀开了。
白布之下躺着一个女孩,苍白的肌肤在加上那连半分血色都没有的唇瓣。在那白布掀开之后只不过是远远看上了一眼,酆督便知道这人是个已经死了多时的人。
在掀开这白布之后,那个人便凑了上去,随后撬开那死尸的嘴将那三幅药石全数灌下。
一滴不剩,那些药石是一滴不剩的叫那个人灌入这死尸的口中。
当那些药石全部灌入这口后,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了。那原本已经死了多时的女尸面色开始变了,苍白死气的脸上逐渐的红润了起来,就连唇瓣也多了一点活人的色泽。
死气沉沉的面上之上有了活人的颜色,甚至于都能听到那由轻到重的喘气声以及微微起伏的胸膛。
这个人是有了气息,这个已经死了的人竟然就这样有了气息。转生术,酆督从来都不信这样的术法是存在的。然而今天的一切,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却将他之前的坚信都推翻了。
转生术竟然是真的存在的,一个人就算已经死了多时,还是有那样的术法可以叫她重新活过来。
那个死尸虽然已经活过来了,不过术法还没完成,还差最后一步这个术法便成功了。在那已经得以喘气的死尸上落下一吻,在轻吻过后这个人才走到了另外一口棺材上。
同样是一口倒扣的棺材,同样也是上头盖了一块白布。白布之下躺了人,所以那盖着的白布是凸起的。不过这口棺材上躺的是个不足月的婴孩,那小小的凸起也就只有小婴孩的身体那样大。
转生术便是要用一对不足月的双生子作为引子,现在一个孩子已经成为那药引子了,剩下的这个孩子,当然是要作为魂魄的魂引子。
已然走到了这个孩子跟前,那个人已经抬起了自己的手,眼看着手中的那一张灵符就要落到那小小的凸起上,突然什么东西朝着他这儿飞射而来,要不是他早一刻发现并且避开的话,现在自个的身上,怕是得多上一道血口子了。
看着那从自己边上擦过并且深深扎进地面的灵符,那个人又看向灵符射过来的地方。本叫他困住的酆督不知何时竟然从束缚中逃了出来,此时正微喘着气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章 转生术 6
灵符虽然不是他的,不过依照他的能力即便强行控了他人的灵符,也不是什么难事。本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操控之中,这途中闯入的人就算出乎自己的意料,不过也打乱不了自己的计划。
谁晓得这能出乎自己预料的人,却也是个可以坏人计划的主。在他实施转生术的时候,酆督也不知怎么办到的,竟然从那束缚中逃了出来。瞧着虽然是累了,不过能破了自己的结界术法,这个年轻人也够他侧目的。
将视线移到了酆督的身上后,只不过是看上了几眼,便听到那个人这般说道:“不愧是酆家的子嗣,果然叫人惊奇。”
酆督他们那一家也算是名家之后,有胆子用鬼城作为自家人的姓氏,若是没有点能力的话,又如何的能叫这一行的人心服口服。那个人的这一番话,倒也是一种夸赞的意思,而在听了他那称赞的话后,酆督笑着回道。
“那些灵符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叫人这么随意的操控着,如果不抢回来的话,这事传出去叫我以后怎么立足?”
虽然那面色算不得好看,而且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疲惫不堪,可是酆督还是继续用着那轻佻的语调说着。轻佻的话语配上那微微上挑的眉梢以及扬起的唇角,倒是有了几分调侃的意思。
酆督便是如此的人,就算真的遇上了难以解决的事,他也得尽量的叫自己瞧上去一如既往。输人不输阵这样的道理他也是记在心上的。虽然现在看上去还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仍旧是那一副样子,可是酆督自己心里头的担忧以及紧张,便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的。
跟前的这个人,现在站在他跟前的这个人是真的厉害。在强行突破他设下困住自己的阵法时酆督便已经知道。如果想要破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酆督的这一次挣脱全靠的是蛮力。面上再如何的轻佻无事那又何如,他这身上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便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扯痛的身子,恐怕是撑不了多久的,可在如何的撑不下去他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那另一口棺材上的孩子,酆督心里头是清楚的,要是自己现在露出半分的败相。那个孩子的下场怕是要同自己的双生子一样了。
强撑那是倔强跟自信的人固有的。所以这面上的酆督可是半分破绽都没有露出。他的强撑是否叫这个人看破了,谁也不清楚,只是这个人在看着酆督破了自己的术法之后,称赞的话语却是由衷的。
微微的咋了舌。一眨不眨的看着酆督。那个人说道:“你这小子倒是挺狂的。不过倒也有狂傲的资本。这么快的速度之下反破了我的术法,我都已经多少人没有遇上你这样的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破了,你又想怎么样?”
转生术已经开始了,不管酆督如何,这已经死了的人现在也是活了。之前那个叫这人放入坛子中的婴孩,她的皮肉已叫坛子溶解,身上的骨架全都磨蹭了白色的药粉。白色的药粉加上那黑色的药石,这两样东西都已经叫他灌入了死尸的口中。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现在就剩下最后的一步。
酆督想要做什么?他还能拦住自己不成?
依照酆督现在的身子,要阻拦自己怕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那个人虽然没有点破,不过倒也没有客气的含蓄道出。
他也算是一种变了相的提醒,只可惜这样的提醒对于酆督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没用。不但没有丝毫的用处,反而还会叫他更加的逞能。眼中开始锐利起来,视线落到了那个人的身上,眉梢已经不在那样的挑起,嘴角也不在那样的勾起。酆督正着脸眸中暗了色,看着那人一直盯了好半响,最后开口说道。
“我到底有没有本事,这一点不用你替我操心。不管我有没有这个能耐,我只知道转生术的术法是逆天的,这一次的事情你别想成。”
一个人的命运与生俱来便已经定了,什么时候该死那都是命中定好的。转生术无外乎是在破坏天道,坏了一个人的命格。这命数若是破坏了,就像是撑起那建筑中的一块砖出了问题。看上去好像就只是一块砖头出了问题,可是这除了问题的砖头在这建筑物中,却极有可能占着至关重要的位置。
这重要位置上的点要是出了错,有的时候引发出来的灾难,可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酆督的爷爷看到了,他看到未来的走向中,将会出现异常可怕的一幕。而这一幕,极有可能会是因为这个人所施展的转生术从来引发的。
无论为了何种原由,人死了便绝对不能在重生,要不然对于整个天道,那都是一种破坏。天道的破坏代价非常的大,所以酆督必须坏了这个人的术法,哪怕自己现在得身体状态并不适合,也必须撑住。
强撑着注视着面前的这个人,酆督密切的观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就怕一个不留神便叫对方钻了空子。越是密切的去留意一个人,对于周边的情况便越容易忽视。
酆督是一眨不眨的便这样盯着这个人看,可是对方却也是淡然的,根本没有因为酆督的注视有所忌讳,反而站在那儿同酆督自然的对视,对视之下看到的还是这个人的眼睛,容貌始终瞧得不真切。就在酆督因为他得容貌二巷上前看清时,却突然听见那个人说道。
“酆老师不觉得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
酆老师?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是老师,看来对于自己他也是清楚的。不过这话除了称呼叫酆督感到奇怪时。还有一丝奇怪的不安,在听了这个人的话后,酆督这心里头升起阵阵不安。
这个人说了,他说自己将太多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其他的什么是自己需要留心的。心中一下子推算了诸多的想法,都是每一样都叫酆督给推翻了,在他的疑心之下突然间酆督明了这个人的意思。
因为明白所以这心口才猛地颤了一下,落了空的心连那呼吸都瞬间窒息。喘息之下的酆督察觉到事情的不妙。在意识到男人的意思之后他当即扭过自己的头朝着左小年所站的位置上。
是啊,他怎么就将左小年给忘了,那个女学生,那个同样是因为这转生术而重新活过来的女学生。在进入这太平间后。左小年便已经开始不对了。身体里头符咒的反噬叫她整个人开始被当年用于祭祀的双子啃食着。
虽然那双子叫酆督暂时压住。不过压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破解这样的术法还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就留心于眼前的这个人,留心于那正在实施的转生术。以至于酆督都将左小年给忘了。现在在这个人的提醒之下酆督这才记起了左小年的处境,当即便开始找寻学生,可是没有。
这扭过头后酆督没有瞧见左小年,她不知去了何处此时已经不在那儿。就在酆督的心因为这一发现又漏了一拍后,这死寂一般的太平间内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声音很大而且也很沉,沉沉的声音听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一般。
因为听到了这个声音,所以酆督立即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这一扭头正巧看到左小年打开了太平间的门,随后走了出去
太平间的门异常的沉重,而且门的密封性也是不错的,因为这儿是用来储藏尸体的地方,所以温度自然是低的,保温的方面也是要格外的注意,较为厚重又密封性好的门才能防止这太平间内的寒气渗透出去。
就是这厚重的太平间的门,此时的左小年竟然推开了它,走了出去。
左小年在做什么?那个家伙现在要干什么,难道不晓得这样的情况得好好的呆着吗?因为只是看到左小年匆匆离开太平间的背影,所以酆督压根猜不出这女学生到底想要干什么。莫非是因为害怕了,所以想要离开了?
不可能,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自小的与众不同使得她同陵孟岚一样,面上看着虽然同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可事实上这心里的承受能力却不是寻常大学生可以比拟的。如此的事情就要吓得她急巴巴的离开这儿,酆督总觉得不大可能。
不是因为恐惧?那为何如此的着急?
左小年此时的状况绝对不容乐观,若是放了她一个人跑出去的话,谁晓得会不会出了怎样的事。那用于压制那对婴孩的灵符持久性并不强,要是人不在自己身边的话,左小年随时都会出事。
追上去,他必须去追自己的学生,可是眼前的这一切?
面前的这个人就这样直直的站在对面,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叫爷爷在意的那个人。好不容易叫自己找到了,要是就这样错过,酆督心里头是不甘的。
可是左小年……
左小年的突然离开叫此时的酆督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不去追她的话,等到自己的可能会是左小年的尸体。可要是去追她,自己便必须离开这儿。
离开这太平间不只是弃了这个人,就连眼下的这个转生术,怕是也要继续了。
左右的两种选择对于酆督来说,那都是极其艰难的。而那个人像已经看透了酆督心中的艰难,竟在那儿笑着问道。
“那现在呢?酆老师现在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继续留下来,还是去追那个学生?如果是追上去的话,我会将这个术法继续,酆老师心里头应当是清楚的。可要是不追上去的话,呵呵。”
话到这份上,发出那奇怪的笑,“呵呵”的笑过之后这个人压了声音继续说道:“如果不去追那学生的话,酆老师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您。反噬既然已经开始了,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停下来。那对小婴儿的灵魂在她的体内被囚禁了那么久,早就已经忍不住了。现在术法开始减弱,那两个小婴孩怎么可能不抓紧这样的机会。一旦尝到了人血的滋味,想要它们在安分下去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再说了,这不足月的孩子的怨气究竟多大,我想酆老师心里头也是清楚的。”
威胁,这个人就是在拿左小年的命威胁自己,明知道左小年现在处于个怎样境地的自己,要是默不作声的话左小年若是真的出事,自己这当老师的也脱不了干系。
一面是左小年的安危,另一方面是这个人,不管酆督最后做出怎样的决策,都意味着他必须舍弃其中的一方。
拳头越握越紧,紧得那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就在那指甲快要入肉里并且血都要流出来时,酆督的手突然松了。
松开了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在那冰冷的一瞥之后,酆督这才转过身随后朝着太平间的门跑去。一把将那太平间的门拉开,厚沉的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在那门叫酆督拉开之后,他便直接冲了出去,追了左小年离开了太平间。
倒是没想到酆督到最后会选择那个女学生,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反噬之下也不可能在活的人,可是酆督最后竟然还是选择了。对于酆督的这一项选择,那个人显然很是不能理解,不过更加不能让他理解的是,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自己这儿可不是个好寻找的地方。
莫非是……
走了上前将那婴孩所躺的棺材翻了过来,露出棺材底下被倒钉在里头的女孩。
陵孟岚。
棺材里头被倒钉在棺材里头的那个人,便是失踪了许久的陵孟岚,同时也是第一个开始反噬的实验品。
打小开始便会自然而然的吸引幽魂以及邪气上身,陵孟岚能坚持这样的久说真的真有些超出这个人的预料。不过在如何的能撑着,这期限到了便是到了,陵孟岚现在不也是成了这幅模样。
以及开始腐烂的身体,叫这个人不由的叹了口气。
“人真是脆弱。”
回收了陵孟岚的尸体,那是因为这个女孩对于她来说有用。而现在,也是开始见所有的实验品都回收了,在看了一眼陵孟岚后,这个人才将棺材又扣了回去,正要继续之前被酆督打断的术法,手中的符纸才刚刚的抬起来,动作却又顿住。
“等等,这个感觉。”
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的动作就这样顿了下来,稍微的顿了半响之后这个人突然笑了。
“没想到又来了一个。”
奇怪的话,却有着莫名的兴奋,不知察觉到什么的这人停下了手中的术法,随后转身离开了这儿。(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章 转生术 7
有什么东西,那个东西一直呼喊着自己,要自己朝前走去。
在太平间的时候,左小年便隐隐听到那个声音,莫名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不过她还是听到了。内容是听不清的,却晓得那个声音在呼喊着自己。
身上的反噬叫酆督用符纸压下,难忍的撕痛也是暂时的被压制住,不过这样的疼痛却在她听到那个声音后又重新出现,一下一下又开始撕着她全身的肌肤以及从上到下每一处的骨头。
虽然不似一开始的那样痛得连死的念头都有,不过这样的感觉也是不好受的。声音越是清楚,身上的痛也就越清晰。就在这样的疼痛之下,左小年最终在那声音的牵引之下朝着太平间的门走去。
这种废弃的医院,设施都是十几年前的,这太平间的门当然也是老旧的款式。老旧的门异常的沉,加之这样多年没人使用过,想要推开这太平间的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左小年却做到了,甚至没用多大的力气,她就将着一扇门推开。
推了门走了出去,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轻松,踩上了外头医院的走廊后,左小年觉得那个呼唤自己的声音听着更清晰了。前头,就在前头,那个声音就在前头的不远处。
身上啃食的感觉也逐发的清晰起来,一下接着一下两个婴孩已经压制不住了,又开始在啃食自己的身体。痛以及不足以用来形容。左小年总觉得就连自己的灵魂,这两个孩子也一同啃食着。
痛感越来越强烈,可是那个声音的呼唤跟指引却不曾停歇,就在左小年听着了这个声音后,她甚至还有一种感觉。
只要找到这个声音,只要找到这呼唤自己的声音,那么身上这痛得连魂魄也一块颤抖的痛便会消失,如此的感觉之下左小年便在这医院里头寻觅着。
废弃的医院残留下许多不能用的设备,每一间病房里头都摆放了几张小小的病床。病床上早已没了床被,便只剩下一张铁架子床。这样没了目的的寻找着。左小年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寻下去。
很快的在那奇怪的声音之下,她走出了儿童病号房。
那个声音在病号楼的外头,而且好像在……
处在病号楼的左侧,瞧着那无尽的黑暗瞧去。漆黑的夜空之下因为过于的暗。所以只能借由上头的月光才能瞧见点什么。就是这一扭头看过去之后。左小年看到左侧不远处,那儿好似站了谁。
这座医院虽然废弃了,不过这医院的绿化倒是越发长得茂盛。异常繁茂的是这座医院的绿化带。树木倒也没有因为医院的废弃而枯萎,反而生长得更好了,而地上的植被也是少了修剪长得极高。
就是那样的一处地方,左小年看到了一个身影。不知道是谁的,甚至于连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瞧不清。便只是个人的模样,瞧着像是在找着什么。
一个人,那是一个人,而那呼唤着自己的人好像就是从那儿传来的。因为看到了那个人,那诡异的声音更加清楚,清楚得叫左小年的心跳都快了。在那声音以及那个人的呼唤之下,左小年最终迈开步伐走了上去。
一步步的朝着那儿走去,这一处医院实在静得可怕,静悄悄的连点声音都没听着。
不,也不能说是连点声音都没有听着,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左小年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以及体内的心跳。“沙沙”的脚步声跟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叫左小年自己听了都觉得害怕,总觉得下一刻,下一刻就在这儿,自己会遇上了什么。
因为看到了一个人在这儿,所以她走了进去。这废弃医院果然更加适合植物的生长,植被生长得极好,杂草也是疯长姿势,一开始瞧了的时候就觉得这儿的草长势应当是非常的好的,可等人走进之后,左小年才发觉这草可长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
几乎都到了腰部的草,使得左小年行走不便,一面拨开那些杂草一面朝着前头走去,左小年寻找着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
可是没有,刚才她明明看到的,而且看得那样的真切,这儿有个人,有个人就站在这儿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怎么自己过来了,他就突然不见了。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前一秒还看到那个人在这儿,可是下一刻就不见了。
琢磨着刚才自己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应当就是在这儿找着什么,左小年便立正在这边看着周遭的四周。静悄悄的便只有树木跟杂草,这样的地方压根就没有瞧见活人的影子。
人或许是在寻觅什么的时候躲进了那一棵树后,这般想的左小年当即也就不在浪费时间,而是从周遭的树开始找起。可是没有,她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好像这个地方就只有她一个人。
刚刚瞧见的那个,不过是她产生的幻觉。因为什么都没有寻找便只能处在那儿东张西望,就在左小年一面看着四周一面无意识的往后退着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沙沙”的声音,那是有人在草丛中行走时双腿拨开杂草发出的声音,突然的声音叫左小年的身子僵了,僵硬着身子眼睛极力的往身后瞥去。就在左小年不敢妄动并且极力的想要用眼角的余光瞥清身后是谁时,那个人却开口了。
开了口,一股子阴寒的气息瞬间从左小年的脚底直接蔓上了身子,寒意之下冷得她微微颤抖起身子。
“可算是找到你了。”
那个人说她可算是找到自己了,难道她一直在寻找自己?不熟悉的声音。主人必定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自己不认识的人,她为什么要找自己。顿时数种猜测齐齐的涌上心头,却没有一个是叫左小年安心的。
这人走路的时候会发出声音,便意味着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人本应当叫左小年更加的害怕的,可现在的她身子明显颤抖了不少。身上那叫婴孩撕咬的伤口,突然不痛了,好似因为这个人的靠近,两个婴孩不再啃食着自己的身体。而是停了下来。
有些害怕的样子。
没错。就是在害怕,因为左小年可以清晰的看到幽魂,所以她也看到这两个孩子停下了啃食的东西随后蜷缩成团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身子。
力道极其的大,大得左小年都能感觉得到。便是因为这样的力道才叫左小年回了神。人还是会害怕的。恐惧的。不过在这恐惧跟害怕之下,左小年却还是选择转过身看看身后那人究竟是谁。颤抖了身子转过身去,旋过身后左小年看清了身后那人的模样。
一个人。一个女人,年纪看上去也跟自己差不多岁数,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出现在这废弃医院的缘故,左小年总觉得这个人瞧上去阴沉沉的。披散的头发散在胸前,这个人阴着笑看着她,模样异常诡异。
就算是见着了鬼,左小年的反应也不见得会比这一次的大,突然瞧见这样一个女生可把左小年给吓得,直接往后倒退了几步。这个人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明明应当是瞧不见自己身上的那对婴孩,不过左小年总觉得她的视线好像在婴孩的身上定格了数秒。
而自己身上的孩子也是奇怪的,左小年还是头一次感觉到它们在颤抖。
孩子的颤抖使得左小年更加的不安,不过她还是壮了胆子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女生,这一认真的打量后左小年开始觉得这个人眼熟。
瞧着老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旦觉得这个人眼熟后,左小年便开始瞪了眼认真的打量着,一番打量之后的她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瞧着这样眼熟了。
莫七七。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莫七七,她曾经见过这个女生,而且这个女生在她们学校也是出了名的怪人,谁也不喜欢同她接触。当初见到她的时候这个女生对自己说过什么?突然皱了眉怎么都想不起她说过什么的左小年,看起来非常的迷惑。就在她紧紧的皱着眉不吭声的时候,对头的莫七七却开口了。
瞧着她又是那诡异的一阵阴笑,莫七七说道:“酆老师是我的。”
没错,她怎么就给忘了,有一次遇上事后回了学校,准备去寝室的时候便遇上了这个人,当初她就是拦住了自己,随后也说了一番这样的话。
酆老师是她的,像是在阐述着什么又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酆督虽然性子有些坏,不过因为那一张脸所在在学校女生中也算是有人气的,学校里头有好些女生都喜欢酆督,这一点左小年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个女生未免也太过了。为了喜欢的酆老师,这样一个废弃的医院她竟然也寻了过来。
在这儿看到莫七七叫左小年觉得异常奇怪,这处可是废弃了许久,而且地处还有些偏僻,正常人除非是那些组团来探险的,要不然谁会大晚上的来这儿。说真的要不是陵孟岚的缘故,左小年怎么也不会往这样一处地方跑。
可是莫七七竟然出现在这儿,而且还是夜黑之下出现在这儿。一开始因为她的那一番话叫左小年觉得很是纳闷,可是在纳闷之后左小年开始发觉到不对了。
不对。
不对。
莫七七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来这废弃的医院做什么?他们可是因为陵孟岚的缘故才会来这儿的。那莫七七呢?她又是为了什么出现在这边?难道是跟踪酆督而来的?
如此的猜想才刚刚冒出就叫左小年给推翻了,跟踪?这又不是电影,哪会有什么跟踪的戏码。越是想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左小年看着莫七七的眼神也逐渐又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警觉,甚至还有怀疑。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问了,左小年还是开口问了,莫七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她的出现实在太不对了。询问,不只是询问,左小年的询问中带着很重的质疑。
在她怀疑面前的这个女生,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怀疑着。
左小年是询问了,可是莫七七却没有回答的意思,仍旧是那样奇怪的看着她,不停的笑着。笑着看着左小年,莫七七回道:“酆老师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自己是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可是她的回答却是那一句。酆老师是她的,莫七七像是非常的执着于酆督,每一句都是不离她的酆老师。如此的回答在平时的时候是很正常的,因为女学生对于男老师的钟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左小年有的时候也会说这样的话。
可是这样的话也是要分场合的,在眼下这样的情况,莫七七如此的回非但没有解了左小年心中的疑惑,反而叫左小年的心底生出了一丝的不痛快。那一张脸几乎是冷了下来,左小年看着莫七七说道。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你没听见吗?”
因为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以至于左小年开始克制不住自己的语调,那高高飙高的音量足以证明她此时的怒火以及愤意。她要问清楚,问清楚莫七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怎知对方就是不肯好好的回答自己的话。
在听到莫七七又一次回了自己,说酆老师是她的之后,左小年开始怒了。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因为莫七七的回答叫左小年的胸口上下起伏着,胸口的起伏幅度越大越是证明左小年的怒意越重,当这怒意聚集到一定的程度时,眼看着左小年就要爆发了。
可是这即将的爆发却因为莫七七的另外一番话,瞬间消了。
原本只知道不停的告诫自己酆老师是她的莫七七,在左小年的怒火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她却开了口说了另外一番奇怪的话。
突然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凑到了她跟前,莫七七的鼻尖稍微抽动了几下像是在嗅着什么。她这嗅着气味的动作叫左小年非常的厌烦,皱了眉往后退了几步,左小年反感的说道:“你在干什么。”
“好香啊。”
总算是换了一句话,只是这换过的话却叫左小年更是莫名。她说自己很香,在闻过自己之后,莫七七突然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
如此的话自当是叫左小年反感的,反感之后的她不停的往后退去,一步一步的退着,因为现在的左小年发现。
莫七七有点奇怪。
这个女学生面上的笑。
有点奇怪。(未完待续。)
第一二八章 转生术 8
诡异的笑加上那诡异的话,无不叫左小年浑身的不自然。她不喜欢莫七七此时面上的笑,非常的不喜欢,所以左小年只能一面往后退着一面问道。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呵呵的笑着,反问着左小年,莫七七说道:“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是的。”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左小年回着,在她回完之后莫七七又笑了,还是那呵呵的一笑,一面这样笑着莫七七一面说道。
“那是因为,你真的好香啊,我大老远的就闻到你身上这一股香味。所以远远的就顺着你身上的香味,我就这样找过来了。”
说完这话莫七七突然就往左小年身上一凑,这一凑可把左小年给吓的,脚下一个跌簸又往后头退了几步。
莫七七的话,左小年可是半分都没有听明白,不过没听明白的她却是警觉的。警觉着左小年此时的警觉,莫七七自己也觉得可笑。阴笑的人,就算在如何的笑,那面上的表情也是阴阴的。
总觉得不安的左小年那吞咽口水的次数越来越频了,张了张嘴左小年正想要说什么,可是这一开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见莫七七说道。
“我已经尝过好多味道,可是这么多的味道里头,就属你的味道闻起来最香。说真的,我都开始期待了,期待这开始反噬的人,吃起来的味道究竟如何。”
反噬。莫七七竟然知道反噬,既然她提及了反噬,那是不是意味着。因为意识到莫七七的话中可能藏了什么,此时的左小年那一颗心更是慌乱了,又是重重的吞了口口水之后,左小年问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能一直跟在酆老师身后,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挺一般的。”这样的话带着几分的嫌弃以及鄙夷,不过在嫌弃跟鄙夷之后。左小年听到莫七七说道。
“既然你想不明白。那么我就发个心跟你说吧。你跟我,还有之前失踪的你们寝室的陵孟岚,我们三个人,事实上都是一样的。”
咬着牙带着那种阴森森的笑。莫七七说了这一番话。可是她的这一番话话音落下之后。左小年却是不信的。不住的摇着头。左小年可不信莫七七说着这一番话。
因为她分明,她分明就没有看到。
莫七七的身上,趴伏着婴孩。
她跟陵孟岚都是已经死了的人。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那个时候为了能让她们重新活过来,她们的父母信了那个人的话,用秘术将她们两人的魂魄重新勾为了回来。魂魄的勾引是逆了天的,所以转生术本身也算是一种邪术。
在这邪术之中,最重要的便是祭品,而那祭品就是两个不足月的婴孩。一个婴孩用来做药石的药引,而另外一个则用来做魂魄牵引的药引。这两副药引都是需要婴孩的血肉,血肉用于做药引子,而孩子的魂魄则用来祭祀。祭祀之后失了肉身的孩子,因为得不到超生所以会依附在转了生的那个人身上。
生生世世都依附在那个人身上,永远都得不到投胎。
到底是不是死而复生的人,同她跟陵孟岚是否是一类的人,根本不需要听这人讲述,只需要看到她,左小年便明白了。
莫七七说她同她们是一类的人,可惜并不是,因为在左小年的眼中,她在莫七七的身上根本没看到婴孩的身影。
没有婴孩附身的莫七七,怎么可能是她们这一类的人。对于莫七七的话,左小年根本不信,因为不信她还冷冷的笑了一下。
摇了头,左小年说道:“别骗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上哪儿听到的这些事,不过你不跟我们不一样,你根本跟我们不同。”
什么都是可以骗人的,不过人的眼睛却不会,尤其是这样的事情,眼睛才是最信得过的。左小年的冷笑以及那轻微的不屑并没有叫莫七七恼怒或者如何,还是保持着她那一贯的阴笑,莫七七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左小年,一直那样的盯着,直到盯得左小年又落了败不自然的转过头后,莫七七这才说道。
“就这么肯定我跟你们是不同的?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在我的身上没有看到婴孩吗?”
全然没有在意左小年此时的神情,莫七七便那样自顾自的说的。在说的时候她的手还抬了起来,随后朝着左小年身上那婴孩所在的位置伸出。
她要触碰身上的婴孩,她可以清晰的知道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她能看到?
莫七七突然的举动吓着了左小年,因为惊了吓左小年只能往后退上几步,警觉的看着莫七七,这一次的左小年并没有出声。她是没有出声,不过莫七七倒是突然话多了,开着口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看不到婴孩,那是很正常的,因为我的孩子,谁也看不到。”
诡异的话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叫左小年的身子打了个颤。迎上了莫七七的视线,左小年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还有你到底是谁?真的跟我们一样,你可能看到我身上的孩子?”
“看不到。”没叫左小年多等,莫七七直接开了口回道:“我看不到,我可看不到你身上的那对孩子。”
“那为什么……”
“因为我能闻到。”不理会左小年询问,莫七七便打断了她的话随即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因为我闻到了。”
左小年能看到鬼,那是回了魂之后带来的视鬼的能力。而莫七七,莫七七却是不同的。鬼她是不能看到,不过她却可以闻到。那游魂的气味嗅在鼻子中,闻到的味道是香甜的,叫人食欲大增的香甜。
说嗅到左小年身上的香味,莫七七并没有说谎,而且她也是顺着左小年身上的味道一路寻过来。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的解释着,莫七七的语速不快但是每一个字都叫左小年心里头揪疼得很。
莫七七说的都是真的,从她的言语她的面上,左小年可以坚信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这真实的一切,却叫左小年极度不安。
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世上可能还存在着其他的同她跟陵孟岚一样的人。可是那样的念想只是左小年一人的猜测。现在有这样一个人站在她跟前,同她说她们都是一样的。
左小年这心里头却接受不来。
莫七七很奇怪,非常的奇怪,尤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叫左小年怎么都觉得心里头慌慌的。因为莫七七的眼神瞧着实在不像寻常人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与其说是在对着自己的视线。倒不如说是在打量着什么。可是她究竟在打量着什么呢?
开头的时候左小年这心里头也是没了底的。不过很快的她开始明白为何自己在看到莫七七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视线后会如此的反感。因为莫七七的眼神。莫七七的眼神像是盯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
莫七七看上,好像想吃了自己。
诡异的念想叫做小年自己都觉得荒谬,因为这诡异到可以说之为荒谬的念想叫左小年不禁干干的笑了两声。那样干干的笑着,看着她左小年又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一切还是没来得及开口,就在左小年打算开口之前,莫七七又一次抢在她前头说道。
“对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既然我说了我们是一样的,那为什么你们的身上能看到这婴孩可是我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是的,左小年便是因为这一点才觉得奇怪的,莫七七此时的语调像是要同她说什么。没有应答而是吞咽着口水,吞咽口水的幅度如此之大,就算左心什么都没说莫七七也是明白她的意思。
又笑了,又是那样的笑了。
看着左小年这明显尴尬的神情之后,莫七七说道:“既然你好像非常的困惑,那么我干脆就告诉你吧。之所以你一直看不到它们,那是因为谁都看不到它们。都已经不在的东西,你说谁能看得到?”
不在的东西,莫七七说她转生之后本应该缠附在身上的那一对婴孩不在了。可那对婴孩是她们命归的祭品,她们生那对婴孩便生,她们死那对婴孩才可能魂灭。
眼前的莫七七明明瞧着极好,根本没看到哪处是不对的地方,如此完好的一个人,如果她真的跟她们是一类人的话,那对婴孩怎么可能不在了。
莫非是……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左小年的眼睛突然亮了。
因为莫七七身上的婴孩不见了,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莫七七已经摆脱了她们这种被诅咒了的身子。
没了婴孩或许自己的人生就不会如此的可悲,心中微微一阵狂喜的左小年只是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却独独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若是莫七七真的已经摆脱了那样的噩梦以及体质的话,她又如何能凭借嗅觉一路寻找到他们,并且找到这一座废弃的医院呢。
只是狂喜却没有细细去想的左小年在那狂喜之下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谁都看不到那两个婴孩,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法子可以摆脱他们?”
就算那样的法子不能叫自己摆脱这视鬼的能力,可至少可以摆脱掉这一对婴孩,婴孩的啃食对于左小年来说,那是致命的。如果不能摆脱这一对婴孩的话,迟早自己的身子以及魂魄就会被这一对婴孩直接啃食干净。
左小年的此番询问也算是一种恳求,她想要从莫七七那儿求到有用的法子,只要能摆脱这一对婴孩对于她而言便暂时得以安生。
左小年的询问,迫切得紧,她想要知道如何叫身上的婴孩消失,究竟为何这样的迫切莫七七是知道的。因为反噬。现在的左小年身体的反噬已经开始了,如果不快些找到制止这对婴孩的法子,她的命怕是就到了头。
询问,那是因为想要活命而迫切得询问,而回应左小年的询问却是莫七七的笑。奇怪的笑,带着那永远都摆脱不掉的阴冷,偏了头看着左小年,莫七七说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看不到它们?”
“是啊。”
“那我告诉你好吗?”压低了的声音像是要在左小年的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莫七七的声音压得非常的低,就在这声音低得左小年都快听不清的时候,便见莫七七看口说道。
“既然你想要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事实上非常的简单,只要吃掉就行了。”
莫七七到底使用了怎么样的办法才能叫那一对婴孩消失不叫人看到,这样的法子左小年想过非常的多,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吃掉。在提及吃掉那对婴孩的时候,莫七七的面上露出向往的深情,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莫七七一副回味的样子。
如此的话语再加上那样的神情,叫人看的头皮都发了麻,就连身子也是一阵的不舒服,左小年忍不住干了嗓子说道。
“吃掉,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吃掉。”
“什么吃掉,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一面说着一面舔着自己的唇瓣,莫七七的话的确直白,不只是她的话直白,就连她现在的神情也是直白的。
已经死了的人本来就应该离开这个人世,可是有的人却不肯乖乖的顺应天命,硬是要逆天而行。而这逆天而行往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算这样的决定不是她们本身下的,但是也得为了自己做出的决定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像陵孟岚,打从重新活过来后她的周遭便总会遇上那样的事情,奇奇怪怪的可怕事情叫她从来不敢深夜一个人上外头。因为这样的体质她从来都是能招惹恐怖的事情以及那些路边上的游魂,游魂会自然而然的靠到她的身边像是叫什么吸引一样。而左小年也是一样的,相较于陵孟岚那天生吸引游魂的体制,她则是可以看到鬼,视鬼的能力虽说不会为她招来什么,可是到了夜晚入目的便是那行色匆匆的人,以及各式各样惨死的游魂,这样的环境之下也是叫人折磨的。
逆天法则死而复生的人,每一个身上都会自然而然的有了代价,而莫七七也是一样的。她也是为了自己的重新转生而付出了代价,只不过她的这种代价跟左小年还有陵孟岚都是不一样的,既看不到鬼也不会一直吸引着鬼魂的靠近。
而是嗅觉,即便是很远的地方她也能闻到那鬼魂的嗅觉,并且循着那叫她心动的味道一路寻过来,等到寻到那个气味的来源之后,莫七七便会……
将那游魂吃掉。(未完待续。)
第一二九章 转生术 9
如此的代价怕是怎么都想不到,吃鬼,鬼魂对于莫七七来说非但不是一种叫人觉得可怕的东西,反而是食物。
从来都不觉得人类食物美味的莫七七在看到那些食物时有的时候还会觉得无比的恶心,可是在闻到游魂的时候却不会,反而会升起一种进食的**。
那样的味道,绝对是美味的,美味得叫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别人在看到莫七七的时候觉得奇怪,因为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那儿,对着空气不知在撕扯着什么。将那不存在的东西撕扯下来后,随后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一副咀嚼的样子。在别人的眼中她是做着那样奇怪的事,可是只有莫七七自己清楚,她并不是一个人对着空气做着什么。
她在吃东西,她在吃那散发出好闻味道的游魂。
莫七七并不需要进食任何的食物,对于她来说游魂便是她的食物,只要吃了游魂便可以提供身体所需要的一切养分。这样的事情对于正常人来说或许是一件叫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可是莫七七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觉得这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在外头,不管是在哪个地方,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于那味道的寻找以及对于能叫自己起了兴致的游魂的寻找。吞噬着游魂,很快的莫七七便上了瘾,并且嘴巴也开始挑剔了。在一日吞噬了一个游魂并且始终没感到满足后,莫七七便将那依附在自己身上的婴孩吞了进去。
婴孩那是她们魂魄的祭品。也可以称之为是她们活着的支柱,如果婴孩死了的话,本就应该死了的她们也就活不长了。可奇怪的事莫七七仍旧活着,丝毫没有死亡的迹象。如此的事虽说是奇怪的,不过也可能应为她吞噬了太多的游魂,身体的阴气跟怨气本就已经够深了,所以即便是没了婴孩也不足以对她的魂魄造成怎样的伤害。
婴孩的吞噬叫莫七七短时间内感到了满足,可是这样的满足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在尝过叫自己感到满足的东西后,在回来重新碰以前的那些东西。便会叫人心生抵触。
抵触。莫七七一直在抵触着路上随处可见的游魂,因为在她的眼中这些游魂的味道实在不怎样,甚至越是品尝越是叫她感到厌恶。可就在如此的厌恶之下,莫七七却发现了一样及美的东西。
那就是酆督。
酆督的容貌自然是不用说的。不过真正叫莫七七那样留意他的并不是因为他的帅气。而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一股子味道。酆督除了有那人名教师的身份之外。最重要的他也算是一个道士,平日里这身上沾染的鬼气自然是多的,如此的鬼气之下叫莫七七闻着舒心。
就算不能吃下肚。不过她还是喜欢着那样的味道,甚至觉得酆督是自己的,不管怎么样他的边上只能有一个自己。
对于酆督那诡异的占有欲叫她对于左小年的存在异常的厌烦,不过在厌烦着左小年的存在后,她又有些满意着左小年的存在。这个女学生虽然一直处在酆督的边上叫莫七七非常的不痛快,可是观察久了后莫七七也逐渐发现了。
左小年的身上也有些那样的味道,她的身上也有些叫自己吞下去的那对婴孩的味道。
这个一直粘在酆督身边的女学生,或许同自己一样,都是早就该死却又留下来的人。
那样的发现在厌恶的之余也叫莫七七有些喜欢左小年,并且因为这一份的喜欢,叫她留心起了左小年,并且产生了绝对的兴趣。
在凑到左小年的耳边一句一句的轻说时,莫七七始终舔舐着自己的嘴角,那是在看着一样美味时候特有的神情。
凑了上去鼻尖重重的嗅了两下,莫七七轻声说道:“你真的好香啊,你身上那婴孩的味道真的好香啊。我想这两个小东西的味道应该是不错的,毕竟我的那两个孩子的味道也实在不错,口感很劲道,叫我喜欢死了。”
那可是婴孩啊,就算那孩子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只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魂魄,可那魂魄终归也算是孩子。可是莫七七,莫七七此时的这一番话却叫左小年听得浑身恶寒,在她的眼中游魂根本算不上人,甚至于什么都不算,只不过是一样可以吃的东西。
仅此而已。
而莫七七现在的神情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左小年此时她心中所想,她看上了左小年身上的这一对婴孩,异常诡异的看上。
人几乎都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从鼻腔里头呼出的空气喷洒在左小年的面上,温温热热的空气叫左小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莫七七的意思她明白,现在的左小年心里头便只有一个念想。
那就是逃。
逃命的念想一旦升起左小年便不在僵于此处,而是猛的将莫七七推开,突然的使劲使得莫七七被她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趁着莫七七往后退去后,左小年拔了腿就开跑。
手脚并用往前跑去,没个目标的左小年却明白自己只能不停地跑,如果不跑的话,叫莫七七给抓到了,自己一定会死的。虽说对方也是个女孩子,依照左小年以往的性格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应当是逃跑而是要同对方对抗起来。
可是现在,现在的左小年却半分拼上一拼的念想都没有,她就只想到了逃,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的逃离这儿,要不然就真的完了。
医院对于左小年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她也不知道逃到哪儿才是安全,从这儿逃出去前方的路究竟是通往什么地方。
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便只是没有目的的往前跑着。
因为跑得太过着急再加上夜色是暗的,几次左小年都差点被路上的东西绊倒。要不是她及时稳住了身子,怕是那几跤是得挨了。
慌忙往前跑的左小年是慌乱的,而身后的莫七七却是淡然得很,压根没有快步追上来的意思,跑了许久觉得这体力也有些透支了,左小年这才停了下来身子前倾用手撑在膝盖上弯了腰喘着气,在喘气的同时她也没忘扭过头看看身后,看看莫七七追上来没。
好在身后并没有人,左小年没有瞧见莫七七的身影。没有看到她的人或许就意味着自己逃脱了,这般想着的左晓年不禁长长地吐出一口浑气。将那积压在肺部中的空气全部吐出后。左小年这才幽幽叹了口气说道。
“吓死我了,那个莫七七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女学生,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叫人瞧着不舒服,阴森森的笑以及奇怪的言语也就算了。她竟然还说游魂对于她而言就只是一样可以食用的东西。如此的话实在叫人觉得诡异。
刚才感到害怕那是因为那样的气氛之下。左小年自然而然感到了恐惧。
而现在呢?莫七七虽然没有跟上来,不过再回想起刚才所遇上的那样的事,左小年这心里头仍旧是恐慌得紧。
就算莫七七是在开着玩笑。可是自己身上的这对婴孩也不可能做了假,它们的恐慌,它们在瞧见莫莫七七凑上来后那种微微颤瑟的模样,那种恐惧叫做小年都感到了害怕。
由心底漫出来的害怕。
自己绝对不能叫莫七七找到,绝对不能,如此的念想自冒出之后就像长了爪似的死死的揪扣在左小年的脑海中。眼下的她越是一个人呆着越是有可能遇上可怕的麻烦,在藏于暗处稍微的叫自己的心平复之后,左小年当即便定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找到酆督比较安全,只要酆督在自己身边,想来不管是自己身上的这对反噬的婴孩还是那奇怪的莫七七,都不是问题了。
打了主意之后左小年便开始动了,开始往前走了几步后的她很快的又顿住了自己的脚,稍微的皱了皱眉新,处在那儿的左小年轻声嘟囔道:“这是哪?该死的刚跑得太急了,这是跑到医院哪了?”
全然不知自己在何处的左小年现在也是慌了,因为在这医院里头分辨不出方位的她,最后只能从口袋里头翻出自己的手机准备给酆督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样先跟酆督联系上,这般才是上上之选。
拿出手机划开了屏幕,左小年慌忙找寻着酆督的电话,最近同酆督的联系也是频繁的,所以很快的她便找着了酆督的号码。看到酆督的电话正要拨通,可是那手指才刚刚触碰到手机上的那个名字,电话都还没有拨通,左小年突然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酆老师是我的,不管是谁,谁都不许跟我抢。”隐隐的声音就这样从身后传来,那个声音非常的轻,轻的就在自己的耳边。
没有,声音就是在自己的耳边,要不是说话的时候感觉到有些许气息扑在颈部,如此的无声无息都快叫左心觉得那身后凑出来的是个游魂,一个在医院徘徊了许久的游魂。
阴森森的话语加上那阴森森的气息叫左小年的头皮都麻了,因为莫七七的突然出现以及那样的一番话,她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颤抖的。想要逃走,现在的她就想着得赶紧逃走,可是手脚乃至于身子,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不收自己的控制。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离不开这儿。
莫七七的手已经搭上了左小年的肩膀,搭在肩膀上的手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人的体温以及手臂的重量,就是这样搭着,手搭在肩膀上的莫七七又往左小年的耳边凑近几分,轻轻的凑了上去,在轻轻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我能闻到的,你身上的味那么重,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只要我愿意,我都能找到的。所以只是逃的话,根本没用。”
是啊,只是单纯的逃根本没用,眼睛能看到的范围是有限的,可是气味却是无限的,只要有风有空气,混杂在里头的气味可以飘散到很远的地方,叫任何的人察觉到。只要莫七七可以嗅到来自于她身上常人闻不到的气息,那么左小年就不可能逃出她的手心,不管她跑到了什么地方,最后都会叫莫七七给找出来。难怪在自己选择装开她并且逃走的时候,她会是那样无所谓的表现,因为莫七七是知道的,只要自己还在这儿就一定会再一次被她找到,不不管自己藏在什么地方。
身上的那一对婴孩因为过于的恐惧,已经开始克制不住拼了命的咬着左小年的身体,那距离的疼痛以及恐惧的交织下使得左小年更加没有逃离的力气。叫莫七七从身后抱住,这一次的左小年是逃不了了。
张开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莫七七不停的张口咬着什么。在其他的人眼中或许现在的莫七七是奇怪的,因为她所啃咬的是空气,是左小年身上的空气。可是只有左小年才知道现在的莫七七到底在啃咬着什么,自己身上的这一对婴孩,她在吞噬这对婴孩的魂魄。
一身接着一身,“咔哧咔哧”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异常的清晰,左心可以清晰的听到婴孩的尖叫以及莫七七啃食东西时候发出的明显的声响。
痛,真的好痛啊,明明她吞咬的是身上那一对婴孩的魂魄,可为什么,为什么痛的会是自己。随着婴孩被莫七七一口接着一口咬破了皮肉整个撕扯吞入口中咽下腹后,左小年也开始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空茫,眼前的景物好像看不清了,模模糊糊的像是叫什么人笼上了一层纱似的。
一开始只是一层纱看任何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很快的,左小年开始发现自己看不到东西了,什么都看不到,周围的一切都是昏暗的,什么都瞧不见的她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之中,而这黑暗里就连个声音也没有,唯一可以称之为声音的只有那吞吐的呼吸声以及啃咬的声音。
“咔哧咔哧”的,什么人啃咬着什么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三O章 转生术 10
找不到左小年,跟着冲出了太平间后的酆督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左小年。明明她也才早了几分钟出去的,可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却足以叫左小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出了太平间发现左小年消失之后的酆督,开始意识到事态不妙,在这样的地方凭空的叫自己寻不到,左小年会不会出事?毕竟是自己同左小年一块来了这儿,如果左小年出事的话,自己也是有着一定的责任。再说了,太平间里头的那个人不是说了?实验品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是时候开始反噬了。
虽说这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很明白,不过也晓得这样的反噬同转生术是脱不了干系的,要是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此时的左小年必定是凶多吉少。
心中头好些疑惑跟烦躁纠缠在一起,以至于酆督那平日里挂在嘴边的笑此时都挂不住了。掏出手机不停的给左小年打电话,可是对方始终没有接听,不是关机也不是无法接通,便是单纯的没有接听?
莫非左小年的手机丢了?若是丢了的话倒还是好的,现在的酆督就是担心手机仍在左小年的身边,可是她却没有接听。
若是那样的话,必定是遇上了什么事。
不停的拨打电话却怎么都不见对面的人接通,酆督这儿也是开始着急了,看来只是想借由手机找到左小年的准确位置是不可能的,他还是亲自去找比较妥当。又是一通电话并且仍旧是没有人接通后。酆督也不打算在继续,收了手机将其塞回了口袋里,酆督开始在这医院里头寻找起左小年来。
医院的面积都是大的,再加上夜晚实在昏暗,要找到一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事,在寻找的同时酆督不停的喊着左小年的名字。怎奈她就像是消失于这个空间,怎么都寻不到,大概绕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左小年的酆督这心里头越发的不安了。
只是靠人力去寻找是在浪费时间又没有成效,稍微转了一圈发觉没有瞧见左小年的身影,酆督便从自己的袖子里头掏出一张灵符。
仅剩的灵符不多了。他必须确保自己能快些找到左小年。将灵符夹在手中随后默念着什么。待那符咒念完之后便瞧见灵符从夹着的手指中飞了起来,随后落到了一个方位。
看着那灵符落下的地方,在朝着它所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明了的酆督也没有耽搁。而是朝着那儿跑了过去。
那是医院的后头。看着比前头还要破败不少。到了这儿四处的张望,灵符所指的地方是这儿,想来左小年也是在这儿没错的。既然灵符所指的方向是这儿。现在又没个大概的准,他也只能在这儿寻了。
后头的建筑远比前头看起来还要落败,因为更加的落败所以到处都是建筑物坍落下来的碎砖瓦。也不晓得这样大的一处土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派上用场,要不然这样空着也实在是浪费。
在寻找左小年的同时,酆督还是有些许心情打量四周的,静着心一步步慢悠悠的走着,酆督尽量的不要发出任何的声响。因为在进了这儿后,酆督隐约的察觉到有些不对。
这儿太静了,异常的安静,静的地方尤其是这种废弃的医院,按理来说阴气是非常的重的,因为某些缘由无法离开这儿的游魂会四处的在这儿飘荡,一到了夜晚就会出现。可是没有,酆督发觉这儿什么都没有,没有活着的气息,甚至于连死亡的气息都没有。
如此实在太不对劲了。
不对劲的感触之下使得他不敢贸然的发出声响,不在喊着左小年的名字,酆督在这废墟中悄悄的寻找着。
在寻觅的过程中,很快的酆督听到了些许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在这样的夜晚中却也是异常的清晰,那个声音听起来“咔哧咔哧”的,像是什么生物在咀嚼着什么的声音。因为听到了这个声音叫酆督立即警觉起来,当即便屏住了呼吸朝着那声音的源处走了过去。小心地跨过跟前的废石,酆督寻了声音走了过去,很快的他便找到了那声音的源头。
那是在一处建筑物里头,因为这一处建筑物的墙体已经塌陷了不少,所以杵在外头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里头的一切。
在那栋建筑物里头酆督看到了一个人,跪坐在那儿瞧了背影应当是个女人,此时就这样跪处在那儿,低着头不知啃着什么,而在她的怀中酆督隐约还瞧见了一样东西,只是因为那个东西是叫女人抱着的,被遮挡了大部分所以酆督瞧不清哪是什么。
“咔哧咔哧”的声音便是从那儿传来的。
只是看着背影根本看不出一个女人的年纪,不过可以确定这是个成年的女人,并且酆督可以肯定,她不是左小年。在这废弃的医院里头怎么会有其他人存在,总觉得奇怪的酆督在瞧见这人后便侧了身隐了自己的身子,将身子藏在破石后头免得叫里头的那个人发现自己。在遇上突然事件时,酆督的反应从来都是敏锐的,这一次当然也是不例外。可奇怪的是那个女人,酆督总觉得这建筑物里头的女人好像察觉到了自己。
就在自己侧了身躲起来后,酆督发现那个女人停下了啃食的动作,抬了头打量起了四周,时不时的好像在闻着什么。一面闻嗅着空气中的气味,那个女人一面站起了身,随后朝着自己所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自己隐藏的时候是尽量的不发出任何声响,按理来说不应惊扰到里头的这个人,可是她还是发现了自己,并且准确的找到自己的方位。虽然在这靠上来的女人身上酆督没有察觉到鬼气,不过他还是异常的警惕。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越发的近了。
就在那声音约莫离自己还有七八步的时候,酆督将袖口中最后一道灵符夹在指中。不管如何小心方才能使得万年船,自己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妥当。
此时的酆督已经下了决心,只要这个人凑了上去,不管对方是谁他都打算先下手为强。声音明明就已经到了身后,只要再走上几步那个人也就到了自己可以先下手为强的范畴。可不知为何到了之后几步的那个人却突然停了下来,顿在那儿没了动作,因为她突然站定并且连个声响都没有,所以叫酆督这心里头升起一团疑云。
酆督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明知道对方已经察觉到自己。可是对方却不肯动动手。如此实在着实叫人觉得难受。对方一直不肯动而酆督这一次也是没了以往的耐性,已经在心里头下了决定打算先行出手的他,这手上的灵符才刚刚夹紧,人都还没开始有所行动。后头那一直没有做声的人却在这时开了口。
“酆老师来啦。”
仅仅只是这样一句话便顿了酆督所有的动作。这个女人管自己叫酆老师。会称呼自己为老师的便只有学校的学生。因为这个女人的称呼叫酆督感到非常的奇怪,当即动作也就顿住了。
他不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因为她的容貌酆督始终没有瞧清过。不过在听了这女人对于自己的称呼以及那说话的语调后,酆督倒是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对自己是没有恶意。仍旧是藏于那破败的墙壁之后,酆督并没有马上走出来。
稍微的顿了下心琢磨了身后那人的身份,半响之后酆督才走了出来。从那破败的墙壁之后走出,当站于这个人的面前时,酆督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看看见自己时,这个人身上的喜悦。那样的喜悦是真纯的,没有半丝的假。
莫名的叫一个人如此的喜欢,而且还是瞧了就觉得陌生的,也是让酆督困惑得很。
先前还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的女生在看到走出来后的酆督,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呼吸急促好似非常的紧张,紧张之下连语调也高了不少。两只手抬起捂住自己的脸,面色绯红就算是在暗下也能叫酆督看得真真的。便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酆督叫一个女学生用那爱慕的眼神看着。
爱慕,那样的视线绝对是爱慕,在那爱慕之下这个女生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就在这喘气的声音重得酆督觉得她下一秒可能会因为喘不上气而晕厥过去时候,跟前得这个女生却捂了脸说道。
“果然是是酆老师,我就知道站在这儿的人是酆老师。”
她就知道,这个女学生是肯定自己的身份的,她的肯定非但没叫酆督感受到来自于她的深深的爱慕,反而有些不安的感觉。这个看上去还是学生模样的女生,她为什么能那样肯定站在后头的是自己。
因为不解所以在审视着这个女学生之后,酆督开口问道:“你怎么能肯定后面的人是我?”
这样的昏暗之下,酆督可不觉得仅仅只是凭借人的这一双眼睛,可以瞧清一个人的身份。
可能是因为真的打从心里头喜欢这酆督吧,所以叫酆督用那样审视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女学生也没感到任何的不适,反而还极其的享受。捂了自己的脸看上去更加的兴奋了,面色又是红了数分,这个女学生说道:“因为我闻到了啊。”
“闻到?”
“是啊,我闻到了酆老师身上的味道了,特有的味道。”
这个女生说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特有的味道,在听了这个女生的话后,酆督是纳闷的。自己身上能有什么味道,为何自己从未闻到过,虽然对于这个女生的话酆督是觉得奇怪的,不过倒也没有怀疑就是。
因为这个学生,这个学生看着自己的爱慕是不掺任何的虚假。
当一个人对于另外一个人爱慕到如此的境地时,恐怕任何的欺骗对于自己而言,那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酆督看人也算是准的,只是看着这个女生的眼睛他便选择信了这个女生的话。
跟前这个女生的话,酆督倒是信的,不过在相信的同时他仍旧是审视打量着跟前的这个女生。越是那样打量着酆督就越是发现,这个女生瞧着好像有点眼熟。
酆督不会去特别记住自己不相干的陌生人的模样,虽然在学校的时候不管遇上那儿的学生只要是同他打招呼的,他都会热亲的回应。可是这样的热情之下说真的,那些个学生到底是谁他可是一个都没记住。他本就不是任课老师,当然是没必要去记住前来图书馆的学生的模样。
不过跟前的这个女生看上去却有几分的面熟,面熟得叫酆督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
也许是因为这一份莫名的面熟,所以酆督才会那样仔细得打量起这个女生。而这个女生也是奇怪的,酆督如此的审视对于她来说好像全然不叫她觉得尴尬或者奇怪,反而像是异常的受用似的。
还是捂着脸一副花痴模样的看着酆督,如此的花痴以及眼中隐藏不住的爱慕叫酆督想到了一个人。
等等,他怎么就给忘了,在学校的时候酆督的女生缘是很不错,不过大多数的女生也不过是那小心脏小小触动的爱慕,大多数都是那单恋之下的喜欢,却没有谁会巴巴的冲上去跟他表白。就算是遇上了那比较热情会告白的女生,但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表了个白,再被酆督拒绝之后女生便不再继续。
这样的女学生在大学是非常常见的,对于经常遇上这些事的酆督来说,普通女生做的普通的事情他当然也是记不住的。不过在所以喜欢他的女大学生里头,却有一个女学生叫他印象深刻。
在众多喜欢她的女学生中,的确有一个叫人知晓之后便印象深刻的。那个女孩的性子非常奇怪,阴沉得叫所有人都本能的感到不喜欢,如果说学校里头最奇怪的学生是谁,那便是那个女生了。
那个女生对于自己的爱慕,那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异常的喜欢甚至于有的人都开了玩笑说她的喜欢已经到了着了魔的程度。凡是跟自己告过白的女生,在之后都会遇上那个学生,听到那个女学生疑似警告一般的“酆老师是我的”。爱慕到如此的程度,是可以看出那个女生对于自己的喜欢。可是那个女生却又从来不曾主动的表白过,而是会躲在图书馆的任何一个角落,用着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
奇怪的女生远比其他任何的女生更叫自己印象深刻,而现下记起来的酆督也终于记起来这个女学生的名字。
莫七七。
他怎么会记不起来呢?这个女生,这个女学生可是她们学校出了名的怪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章 转生术 11
酆老师记得自己,这个叫自己喜欢上就怎么都忘不了的老师竟然记得自己,在得知了这一事后莫七七是兴奋的,也是激动的,过于的激动使得她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瞧着像是叫一口气给堵在那儿怎么都顺不下去似的。
这个女学生实在太激动了,以至于酆督都有些担心再这样激动下去,她会不会因为一口气顺不过去真的晕厥在这儿。也是担心在摊上其他的麻烦,在莫七七快要被那一口气堵得彻底喘不上气时,酆督开了口问道。
“对了,莫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可是一家废弃的医院,而且还废弃了非常多年,深夜一个人出现在这儿本就是件叫人觉得奇怪的事。更何况莫七七看上去也不像是来探险的,上下打量着莫七七,每一寸都是那样的仔细,对于莫七七现在身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印记,酆督显得异常的在意。
刚刚在看到莫七七的时候,酆督变觉得很是不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呆在那样的地方,跪在那儿不知啃着什么,恐怕是看到这样的事,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奇怪的。再加上现在莫七七那衣服上染上了一大片的红色,这一片红色还叫酆督闻到了刺鼻的铁锈味。
如此之下他更是得问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是酆督问的,不管是怎样的事,莫七七知道便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是捂着自己的脸看着酆督。莫七七瞧着他露出那痴迷的笑,一面笑着一面说道。
“酆老师是在关心我吗?事实上老师不用担心我的,我只不过是出来找吃的。”
出来找吃的,这儿可是荒废的医院啊,莫七七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全然弄不明白莫七七话中意思的酆督,在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后整个人都纳闷了。蹙了眉又是一番审视后,酆督说道。
“找吃的?如果肚子饿了的话学校不是有食堂吗?为什么来这儿找吃的,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吃的啊。”
“当然有咯,而且味道还非常美味。”
可能是想起自己刚刚品尝过的美味,莫七七现在都有些馋了。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嘴巴。莫七七用那怀念的语气说道:“那东西真的非常的美味,恐怕好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见得能找到呢。”
痴迷的不只是自己,同时还有莫七七口中提到的那个美味。想来那个美味应当是刚才自己看到的,叫莫七七抱在怀中的东西。
吃的?
那种需要抱住才能啃食的东西真的是吃的?
不管怎么样在看到那样的场景都不能接受那是食物的酆督。便开了口询问莫七七口中美味为何物。而对于这喜欢的老师不会想有任何隐瞒的莫七七。在听了酆督的询问之后。当然是领了老师亲自去看的。侧过身让开了道,指着躺在那儿所谓的食物,莫七七笑着说道:“那东西的味道真的非常的好。不信酆老师你也可以试试,如果是酆老师的话,我不会介意您动的。”
好的东西当然是要叫自己喜欢的老师一起品尝了,会叫酆督一起品尝所谓的美味足以证明莫七七有多喜欢跟前的这位老师。既然莫七七已经让出了一条道,那么酆督当然是得上去看个究竟,往前走着一路走了过去,可当走到可以看清那东西是何物时,酆督却愣了,这还是在接触了这些之后为数不多能叫酆督发愣的。蹲在那儿看着躺在地上的东西,酆督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东西,那个莫七七口中所谓极其美味的东西,竟然是左小年。
此时的左小年已经倒在地上,看样子是没了气息,全身上下连块完整的皮肤都看不到,身上各处都是叫人啃食过的伤口。咬开的皮肉之下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血管叫人给咬断了,鲜红的血流淌了一地。
左小年就这样躺在那儿瞪着自己的眼睛,那瞪圆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
她就这样死了,再同自己寻到这儿的时候,左小年明明还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好好的,可现在呢?现在她就那样死了,要不是她的脸还能瞧出一点模样,就只是这样一具尸体酆督都不敢认了。
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酆督在看到左小年的尸体之后静默了好好久,久到他都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安静得过头了,酆督这才扭过头看着莫七七,一字一顿的问道:“她?是你咬成这样的?”
“当然不是。”
酆督的这一番话是包含了诸多的怒意,可是莫七七就好像没有察觉到酆督的怒火,仍旧是捂着自己的脸一脸霞红的看着他,那样花痴的看着,莫七七回道:“当然不是我啃的,我才不会去吃人肉呢。”
“那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啃食,左小年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莫七七说左小年的身体不是她啃成这样的,可事实却好似不是如此,她刚才可是跪在这儿一副吃着什么的模样,而且她也亲口说了,上这儿是来找吃的,还有染在身上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血。
这种种的种种无不在诉说着一切,左小年的如此必定跟莫七七脱不了干系。
左小年会变成这样一定是莫七七做的,酆督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面对着酆督的怒火,这只顾着对自己喜欢的老师犯花痴的女学生却没有察觉到老师的怒火,反而说道。
“这个就得问她身上的那两个孩子了。”
左小年身上的那一对婴孩,说了这样的话的莫七七显然是知道了什么,努力镇下自己的心叫自己冷静一些。酆督说道:“她身上的孩子,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啊,她的反噬已经开始了,会变成这个样子也很正常啊,那两个孩子的灵魂在她的身体里头呆这么久,一直都不能超生,十几年的怨气可不轻呢。她就是个靠符咒重新活过来的人,以前是因为符咒的效果还在所以那两个孩子的灵魂伤不了她。现在时效也差不多过了,那么重的怨气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放弃这复仇的机会。”
小孩子的阴气从来都是重的。尤其是那不足月的孩子。更是重中之重。不足月的孩子,用着不足月的孩子以那样的方式换来了别人的命,困了十几年不得超生,这孩子的怨气自然可想而知。
左小年是十几年前的实验品。现在过了时效开始反噬酆督不是不知道。之前在太平间的那个人已经说了。已经说过的话他怎么会不清楚。那个人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左小年跟陵孟岚极有可能就是他用转生术换回来的命,他会知道左小年的反噬开始。这一点酆督表示理解。可是莫七七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女学生是怎么知道反噬的事情。
因为提到了反噬,所以酆督异常的警觉。对于莫七七的存在他更加的怀疑,却没有立即开口询问而是看着她问道:“你来这儿,找什么吃的。”
莫七七说了,她来这儿是为了找吃的,而她来这儿到底能找什么吃的,对于这事酆督很在意。
酆督的疑惑这要是莫七七知道的,她都是会照实的回答,这一次的询问当然也是不例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从酆督的脸上挪开后,莫七七回道。
“当然是来找魂魄了,酆老师你可知道这人的魂魄有多美味,那样的口感绝对是天底下最可口的东西。那个女生我好早以前就留意到了,天天粘着酆老师天天粘着酆老师真的叫人非常的生气,说真的要不是因为她身上带着那好吃的孩子的魂魄,这个人我一早就诅咒她了。不过说真的,还好我一直留意着,要不然还真就错过了这么好吃的东西。”
左小年对于莫七七来说,身上是散发出一些可口的气味,而这些气味的来源就是她身上的那一对婴孩。对于婴孩的渴望使得就算离得有多远,莫七七也能嗅出左小年在哪儿。本来那个味道已经叫莫七七垂涎三尺了,谁会晓得今天,那位气味竟然浓烈了不止十倍。只要呼上一口气,莫七七便会闻到这可口的味道,最后是叫这味道弄得受不了了,莫七七也是不能忍了,最后便顺着味道一路找到了这一家废弃的医院。
在味道的吸引之下莫七七最后也出现在这家废弃的医院,对于自己的到来,现在的莫七七是感到庆幸的,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如此的美味怕是就要从自己的嘴便溜走了。
眼前的一切莫七七说得非常的清楚,左小年身上的那些伤口并不是她啃食的,她没有啃咬人类尸体的兴趣,将她引到这儿来的从来都不是左小年,而是她身上的那一对婴孩。
婴孩的味道实在甜美得叫人尝过便不能释怀,怀念起那样的味道的莫七七倒是难得的将注意力从酆督的身上移开,将视线移到了地上的左小年身上,莫七七叹着气说道:“可惜了,孩子实在太小了,没几口就吃完了。”
幽叹的声音即便是酆督都觉得身子微微发了麻,左小年的反噬看来是逃不过的,蹲下身为左小年盖上那睁着的双眼,就这般看了许久的左小年后,酆督这才问道。
“为什么你能闻到左小年身上那婴孩的味道,还有,为什么你能吞噬灵魂。”
正常的人连灵魂都不见得有机会看到,更别提是吞噬了,可是莫七七却办到了,那些在正常人眼中极度恐怖的游魂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嘴里头的一样美味,叫她欲罢不能赢的美味。
从莫七七的口中,酆督大体上已经猜出些什么,只不过这些猜测他还是希望从莫七七那儿得到肯定的答复。而只要是酆督的询问,不管是什么莫七七都会照实回答,就算是这种疑惑的询问也是一样的。
看着酆督依然陷入了自己对于酆督幻想的莫七七,哪还有平日在旁人眼中那阴森可怕的模样,眼睛不眨一眨的看着,莫七七神往的说道:“酆老师这么厉害,怎么会猜不出来呢,我的酆老师一定是已经猜出来了是不是?我跟她们一样,不管是左小年还是陵孟岚,我跟她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早就已经不是人了,只不过因为那奇怪的术法又重新活过来。虽然是一样的,不过我跟她们又是不一样的。”
小声的说着,声音可是异常的轻柔,稍微偏了头看着封堵,这般看了半响之后莫七七才继续说道:“我跟她们两个可完全不一样,她们的灵魂是跟那两个婴孩捆束缚在一起,不管是因为时效过了叫婴孩反噬,还是婴孩的魂魄遭了害,她们的命都会跟着没了。不过我是不一样的,酆老师知道我跟她们哪里不一样吗?”
他又不是这个女学生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跟其他两个人何处是不同的。对于左小年的死,酆督也是感到了感伤,不过在目睹了太平间里的那个人施展的转生术后,酆督总觉得这里头必定是藏了什么,而这一份藏远比现在左小年的死更加的重要。莫七七对于这隐藏的藏,好似知道了什么。
并没有回答莫七七的反问,而是对上了她的视线,见酆督没有出声莫七七也不感到生气,而是继续看着自己钟爱的老师笑着说道:“她们两个算是比较早的试验品,闻了她们身上那味我就知道了,不过我跟她们是不同的,跟她们半点都不同。”
转生术是十几年前才出现的,当时也没人知晓是为什么,它就那样出现了。陵孟岚跟左小年都是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突然意外死亡,对于十几年前才出现的转生术而言,她们也算是第一批的实验者。而莫七七是完全不同,她虽然也是大概的年岁溺水死亡的,不过却是最后一个被施展了转生术的实验者,当时因为她的死亡,她父母几乎是天崩地裂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父母在那个时候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说了可以救活她们的女儿。
当时遇上的,怕就是左小年跟陵孟岚的父母遇上的那人。那人是无偿的救回了莫七七,却不知是因为转生术有了变化还是因为莫七七是最后一个存在,当时的一切她记得清清的。清楚的记得一切,甚至于清楚的记得药石进入口中的味道。
那是灵魂的味道,口感好极了。
什么都清清楚楚记得的莫七七自然是跟左小年她们不同了,一早就知道婴孩的反噬可能要了自己的命的莫七七,在抗拒不了那孩童散发出的诱人的气味,转而将她们两人吞噬掉。吞噬掉那婴孩灵魂的莫七七不仅仅是找到了记忆中那深藏在味蕾里的味道,更重要的是她越发能嗅到空气中那灵魂的气息。
尤其是跟她一样同是转生而来的死人。
他们的味道,莫七七更是多远之外都能嗅到。
同类的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