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清晨急报
曹智此时抓住了忘情中孙尚香的手,将她柔夷按在其上。(UU小说手打小说)孙尚香探到一根坚硬滚烫的烙铁,触电般缩手。她这一放手,便彻底松开了所有的防线。
此时的曹智再也忍不住,突然从水中起身,一把把早已意乱情迷的孙尚香抱起快步走到帐中,他平时用于小憩的胡床前,把孙尚香按倒在榻上,将她的衣服尽数剥光。
孙尚香在灯光照耀下,玉体青春逼人,应高则高,应小则小,峰峦起伏,美不胜收。曹智哪里还忍得住,迅速将自己扒光。在曹智伸手想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清流节节,哪还有什么衣服在身。
原来意乱情迷不止发生在初经人事的孙尚香身上,也会发生在自诩情场老杀手的曹智身上。
下一刻,曹智朝着孙尚香的娇躯扑将了上去,巨龙扬首晃脑,直趋而入……
“啊……”孙尚香蹙眉杨首,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就是这对欢喜冤家的军营洞房花烛夜,在初经人事的痛哭后,终于水到渠成。孙尚香气短短地喘着,性感红润的嘴半张着,凤目迷离。孙尚香像熟透了的蜜桃般的娇躯中被压抑已久的欲念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最初撕裂般的疼痛仅仅是一闪而过,随着曹智疾风骤雨般小连续不断的恶狠狠的撞击,她早就魂飘体外,直上云端。
孙尚香自小早熟,在十三岁第一次红潮来临开始,她对男女情事就充满了好奇。古时的女子又没有读书、就业的压力,除了习一些女红、识点字外,她的整个心思几乎就在幻想爱情和将来的相夫教子上。
慢慢的,这种惯性思维模式,由好奇开始转变为一股冲动的渴望,一股渴望男人、渴望品尝男欢女爱美妙滋味的欲念,随着年纪一天一天的长大,这股欲念在不断地滋长。这其实没什么不正常的,但古代女子相对蔽塞的性知识,使她们甚至认为多想这种东西是可耻的。相互间不但没有交流,还刻意压抑自己渴望的情感。
孙尚香因为从小生长在武勋家庭,除了跟着父亲、哥哥舞枪弄棒外,对于自身正常到了年龄的生理需求压抑的比普通女子更厉害。她曾经做过多少次被男人搂在怀中、亲热缠绵的梦,眼下终于成了现实,就更显狂野之风。
她在迷醉这种神奇感觉中时,还残留的一丝清明让他时不时的越看身上这个男人越觉得高大英武,使她心醉。
其实她也知道曹智的身份尊贵,既是她母亲和闺中密友乔莹都不否认像曹智这样的男人是一个女人一生富贵的佳偶,当然她被哥哥强配给曹智时,她肯定这个男人不是她梦中的惬意男子,如意郎君。何况,他还已经有很多个老婆,就是她尊敬的嫂嫂乔莹也和她有苟且之事。孙尚香恨死这个花心的男人了,她曾经发誓这辈子不会喜欢这个臭男人的。但女人的意志是脆弱了,但此刻孙尚香完完全全被那个他曾经发誓不会喜欢的男人压在身下时,让她有了改变,这是一种从小姑娘到成熟女人的改变,这种感觉只有身临其境者方能体会。
此时,渐入佳境的孙尚香突然双臂伸开,一把抱住曹智,双手紧紧地搂着曹智的腰,两条腿缠绕在他的臀下,一个翻身就把曹智拉翻到了她身下,变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势,孙尚香的行动不光在现代属于主动型的,在古代更是属于大胆一派的。
孙尚香现在还那顾得了平日里母亲谆谆教导的礼义廉耻,她的身子跟着那美妙的感觉起伏着,迎接着曹智对她猛烈的冲击。周身被一阵阵的热浪裹着,混杂着一种类似酸楚的强烈的从未领略过的美妙,不停地抖动着,就像是一架正在演奏着乐曲的编钟。
享受惯了在他胯下任意承欢情景的曹智,意外着孙尚香将她的泼辣运用到两人的性a中时,既然见到意乱情迷大胆孙尚香如此主动,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开始了放肆地蹂躏着,既不知怜香惜玉,动作粗野而蛮横,像一匹奔放的野马般,驰骋草原。
让曹智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这种粗暴和疯狂,误打误撞,恰好让孙尚香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也是最符合她野蛮秉性的,最终还让她有了个美妙的、刻骨铭心的初夜。
云收雨散,曹智斜靠在胡床上,浑身像抽掉了筋骨一般软如一团棉花,心中空荡荡的。看着床单上几点鲜红的鲜血,看着满足熟睡中的孙尚香,像个婴儿般甜美,又像个小懒熊似的早已对曹智没了敌意,紧紧缩在曹智怀里,还亲密无间的象条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生怕曹智突然离开他一样。
这就是女人,刚才还恨你恨得要死,现在却爱你爱得要死,一刻也不愿离开你。无论这个女人在上床前是多么的强势,只要是个女人就逃不开这份宿命。
但不要就此小看了女人,男人和女人的初识到建立感情永远是一场持续着的战争,但输的一方永远是男人。他们用强有力的臂膀和身体欲图去征服那些看似柔弱的女子,但就算再柔弱的女人,再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处境,最终胜利的命运永远会垂青于柔弱的女人一番。
老天在造物,创造男女是多么的不公平。曹智在这场古今同一的战争中,没有得到幸运的垂青,刚才还带着戏弄、折腾的孙尚香死去活来心理的曹智,现在也不是一样像条死狗般败下阵来。
春日和煦的阳光照耀下,相拥一夜甜美熟睡的两位新人,在曹智军人的职业素养条件反射下,率先醒来。他轻轻地起身,轻轻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轻轻地拉过一条棉被为孙尚香盖上,看着她散乱的鬓发,一股内疚油然而生。
“哎!这大概就是人性丑陋的一面吧!”曹智边感叹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样,再想想自己昨夜的疯狂行为,曹智轻叹一声:“我这大概就叫衣冠禽兽吧!”
正当曹智欣赏完孙尚香的美态,准备去看看昨晚在外听洞房的几位怎样了。突然一声声急叫从外传来:
“报……兖州急报!
“报……河内急报!”
“报……许都急报!”
急报打破了那份美好,打破了这个本应该卿卿我我的早晨。看完三封急报的曹智,只见一声轻吼,一扫新婚之夜后的喜悦,抓起案上的长剑呼啸着冲出了“洞房”。
三封急报分别传达了曹智在荆州、江东战事取得完胜之时,后方的不稳。或者说是有人察觉到了他在这些战事中的元气大伤,趁他元气未复,兵力未及调回之际,见缝插针的来捡便宜来了。
这三封急报分别是河内太守杨丑为他的都尉眭固所杀,眭固收纳了扬丑的兵马,自立为河内太守,宣布脱离曹智的统治。其后不久他又宣称河内重新并入冀州,他臣服于袁绍帐下。
第二封是原汝南黄巾军首领刘辟叛变,带兵复到汝南,联合黄巾余党龚都斩杀曹智安置在豫州的代理刺史车胄,之后又杀了朝廷派来平乱的将领蔡阳后,一样宣布归附袁绍。车胄还是死了,没死在刘备、关羽刀下,却死在了刘辟枪下。曹智对于车胄一直是有种保护心态的,没让他参与徐州战事,没让他做徐州刺史。但刚让他代理豫州事物没多久,他还是逃不开历史的宿命,命丧叛徒之手。
第三封是说袁绍使刘备领兵侵入兖州、河内,与在汝南叛变的刘辟相呼应,带来袁绍精神和物资上的支助的同时,剑锋直指许都。
从这些急报中不难看出那个抓住机会想从曹智这儿捡便宜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大将军,一统北方四郡的袁绍。
当年“优柔寡断不会用将”且“见事迟得计迟”的袁绍,这次没有再“迟疑”。因为小儿患疾而拒绝了田丰“南征”建议的袁绍,这次耍了一招大大的滑头。
在曹智则遣史涣等将领占领了当年张扬经营过的射犬等地,在大河以北开辟了阻挡他的第一道防线。而在青州臧霸率精兵进入,悄悄为曹智建下功业,攻下了齐国和北海郡。这就牵制了袁谭的兵力,从而为稳固后方,大大减轻了曹智在大江前线的压力时,袁绍对于曹智之前一系列的行动、行为都没有吭过声。
袁绍对待曹智这些小动作,非但没表示任何愤慨,还对曹智在忙于入侵荆州,平定江东时为了安定他这一头,而表现除了积极配合的态度。袁绍与曹智派出的代表程昱等使臣,不痛不痒的进行了反复磋商,表面上达成与曹智的互不侵犯条约,让曹智觉得他的后方安全之后,他悄悄经营、联络,在曹智和孙权打得差不多都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之际,突然发难,不但挑起了曹智治地内部的多起反叛,还火速的出兵侵入曹智的治地。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官渡布兵
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官渡之战就此展开了。(UU小说手打小说)袁绍这次没有迟疑,他把握了一个很好的时机,在曹智触不及防,大军在外未及回调之际,勇敢的集结大军切入兖州,去收获他认为属于他的天下。
官渡位于大河(即黄河古道)南侧,大体处于大河有西南而东折向大海的个把点上。它的南面是中牟,而往南约二百里既是许昌。
而河的对岸与官渡相对的就是河内射犬等地,现在当然也不太平的一片混乱。
曹智在归程的途中,果断下令委任魏仲为河内太守,以及在射犬建防的史涣立即调转枪头,平定眭固这个大麻子。
前段时日的经营,在此时起到作用,史涣、魏仲的驻防射犬,本来建立对持、防范来自北方威胁的举措,在此时变成了对于眭固叛乱的快速镇压。
其实在曹智还在奔赴官渡的途中,史涣、魏仲就漂亮的击败眭固,迅速重新收回河内统治权的同时,还一举将眭固这个三番五次背叛的小人斩于马下。
此时被留守在许都或是兖州等地的曹氏宗室将领也不含糊,对于刘辟、龚都、刘备这些跳梁小丑,夏侯渊、夏侯惇、曹真、曹休等和赵云一起果断出击,首先刘辟、龚都的汝南叛乱被迅速平定消灭,两人也被斩杀。之后夏侯渊又拿出看家本领,让弟弟夏侯惇火速率部挺进袁绍已经调兵进攻的兖州黎阳一线外,自己则率部千里奔袭,快速反应把刚刚试图靠近许都的刘备打了个落花流水,让刘备兴高采烈的来,屁股没在曹智的地盘上坐热三分钟,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跑了。
刘备带奇兵五千,直入许都,未曾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只带了一千不到的残部逃回袁绍那里。
对于正统三国历史,官渡之战是曹操定主中原的关键之战。但现在对于曹智来说他和袁绍的这场战斗已经是关乎定天下的最后战役了。
曹智打赢官渡之战,打赢袁绍,就是基本平定天下了。袁绍同样想在曹智和孙策、孙权赤壁战役中元气未复之际,一举打垮曹智集团,就能抢夺曹智的所有的胜利战果,袁绍这也是他人生、事业的一大转折点,打好了和曹智一样有俯视众生,囊括天下的机会。
毫无疑问现在天底下最有资格称雄,并争雄的也就是曹智和袁绍了。
当曹智结束赤壁战役时,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曹智和袁绍即将成为敌人,而且是最后的敌人,无法避免的敌人。这是历史的宿命,这是两人间逃不开,躲不了的命运。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逃避,他们在同一时间选择了面对!
曹智对于袁绍不再迟疑,同样没有过多的震惊和后悔,他同样积极面对着。在奔赴此战临时指挥第一线的官渡途中,曹智连发几道将令,调本来坐镇襄阳的徐晃,率部增援史涣等人的河内这条防线。曹仁率部向豫州一路增援,帮忙夏侯渊肃清叛乱者的同时,巩固许都防线。然后再向官渡一带靠拢,摆开阵型,准备拒敌。老早就被曹智调回许都的于禁,也在第一时间被曹智调往东郡、至黎阳一线,助夏侯惇摆开架势前线拒敌。
曹智自己则在广招旗下各地将领、兵员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在建安五年一月末终于赶到官渡,亲临指挥。
曹智在入住官渡军营后,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袁绍兵力,及排兵布阵。
袁绍号称此次南下征讨曹智共发兵六十万,但根据曹智的情报和推断,袁绍万万没有这么多兵马,实际有三四十万,曹智还是能相信的。
但现在据黎阳一线的斥候回报,袁军大约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已经逼近兖州的最前线黎阳。
为什么说这个黎阳一定会成为袁曹两家开战的第一前线呢?其实因为此地在开战前已经为两家瓜分,整个黎阳从历史上东汉zf对其的划分是应该属于冀州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应该是袁绍的,但由于当年曹操入主东郡时,就为了扩张地盘,而想把黎阳并入他的东郡。当时的袁绍和曹操关系还是不错的,袁绍也认为曹操是自己的属下。于是是默认地把黎阳并给曹操东郡管辖的,在这件事上我们说袁绍犯了点糊涂。但后来曹操的表现就开始抢眼了,也有了脱离袁绍自立的意图越来越明显,这个时候袁绍再想把黎阳收回已经不太可能,后来也是通过,曹智在邺城闹腾,曹操后来紧张袁绍会出兵攻打他的契机,袁绍象征性的往东郡边界上派兵,拿回了一半黎阳,形成了至今的黎阳县以西属冀州魏郡所有,以东的顿丘县属兖州东郡所有。
双方一撕破脸皮,袁绍自然要从这里进兵,先拿回一半的黎阳,建立据点,在侵入兖州。
袁绍控制的一般黎阳往东就是袁绍的大本营邺城,交通便利,适合大规模调运部队。而由邺城向南,不过百里便是曹智在河北的军事重镇黎阳的顿丘县。所以袁绍会从这里对曹智发动进攻,黎阳也就成为双方对攻的第一站。随着袁绍大军推进黎阳,黄河这边,东面贴着河道向东北依次是延津、白马、东郡立刻也成了袁绍应该进攻的下一站。
了解完袁绍的基本布置,曹智便开始排兵布阵,此时贾诩已经被曹智安排回许都,帮助荀彧坐镇和调运粮草、兵马诸事。而郭嘉一直陪在曹智身侧来到了官渡,在这期间曹智又从徐州和兖州将荀攸和程昱都调到了身边。
此时除了随行曹智而来郭嘉、许褚、典韦等是新入营的军职人员外,其他文武人员都因为路途比从荆州赶过来的曹智近,而早就到了官渡。程昱因为是促成袁绍谈判成功的主要负责人,此时更是感到责任重大,甚至感觉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于是在曹智未到之前,他以身犯险,已经亲至百里前线,去兜了一圈,实地勘察、探究了一番,掌握了第一手的实际袁军资料。
所以在曹智到达后的第一场军事会议上,程昱也是第一个发言的:“白马、延津、鄄城三城将是袁绍下一个目标,我军现虽有数万兵马已布在从河内到东郡一线,但因为主公大军还在由荆州向此地调集的过程中,我军现在兵力不及袁绍已到二十万大军的一半不到,所以情形对我方不容乐观,在接下来的排兵布阵中,主公要慎重!”
“哈哈!”曹智干笑几声,故作轻松道:“智有各位相帮,不愁打不过他袁绍!”说罢,曹智先命人布下酒菜,边问道:“各位,袁绍的檄文可有收到?”
“呃……”
荀攸、程昱、于禁等都面面相觑着,尴尬的看了一会儿,就是没人接曹智的话茬。
不是他们不能回答曹智这个问题,而是太难以启齿了,他们本意是要回避这个问题的,没想到曹智会主动提及这个问题。
先期抵达前线的这些官员们其实早已接到了袁绍专程派人送来的檄文,袁绍现在也已把此文广传天下了。但没人愿意在曹智面前提及,或是说起这片令人不快和刺痛的檄文。
檄文通常没什么好话,你想啊,来讨伐你的人给你写篇文章吗,彰显他出兵讨伐的正义性。当然是挖空心思把你说成一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世上第一号大坏蛋,哪能有什么好话。
袁绍也没有落俗,这篇痛骂曹智和其家族的檄文说的实在太难听,所以在荀攸、程昱收到后,就在军中立为禁文,看过的人不许讨论,没看过的就别想在看到了。
但谁曾会想,他们这位主子一到军营,自己尽急着要看骂他和其家族的檄文。
曹智一看属下面面相觑的情形就知道属下担心什么,曹智在哈哈几声笑后,就慢悠悠的端起酒樽,眯着眼睛道:“你们都不敢拿出来给我看是吧?文章一定把我,甚至我大哥说得很难听吧?哈哈……没关系,你们护主的心情我能理解,那就让我来猜猜也好。”说着曹智饮了一口酒,侃侃而谈道:“袁绍的这片檄文应该出自他属下一个叫陈琳之人的手笔!”
“啊!”曹智话音刚落,底下就是一阵惊讶声。
“老袁是不是先拿我祖父是宦官的出身,说了一番事儿?”
底下这帮人接着继续惊讶着。
“老袁肯定先从和家兄飞鹰走狗那会儿说起,说我兄弟两都是霸占他人妻妾,强占别人田地的主。我和我大哥的罪状其实太多了,让我想想,比如家兄妄杀边让之事,我杀赵彦、董承,禁锢扬彪的事肯定都搬出来说了。不知还有没有捕风捉影的说我盗挖了”梁孝王“墓这件事?还有我出兵荆州,平定江东这些事儿不知有没有来得及写进去?还有他对我……”
“主公圣明,竟有,竟有……”未等曹智把话问完,底下这帮官员,显然已经惊讶的受不了了,纷纷离座而起,跪倒在曹智身前,不知怎么来形容曹智这份猜测。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檄文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檄文
“哈哈……不会有人以为我有未卜先知之能吧?”曹智哈哈的开着玩笑,环视一圈,请起众人,重新入座后,大概看出了许褚等对他有盲目崇拜的肯定是坚信曹智真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UU小说手打小说)而曹智从荀攸等高智商人眼中看到的却是怀疑着,你是不是已经看过这篇檄文的意思?
“主公所言不差,好些还超过了些!”荀攸对着曹智起身恭敬道。
“哈哈,公达,大概以为我早拿到这份檄文了吧?”曹智戳穿着荀攸的眼神和怀疑道。
“嗯,让奉孝来说吧!”曹智把证明人抬了出来。
郭嘉微笑着起身,对着众人道:“我和主公此次从赤壁赶往此地,用时二十多天,路上没有停留一刻,远比后面的大军走的快,根本没见过什么檄文,奉孝也是今日才听闻!荀州牧要是真有什么檄文,又如此受主公推崇,要不就拿出来吧!也好让我等欣赏一下这个陈琳的文采!”
“哦……”荀攸看了一眼无所谓的曹智,最后在曹智的点头下,只能从怀里拿出了那份他早已收到的檄文。
荀攸上呈给曹智时,曹智摆了摆手,让荀攸把檄文直接给了郭嘉。郭嘉展开袁绍用上等纸张广发的檄文,略扫几行,就被文中的精彩措词和文句深深吸引,但越往下看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整片檄文大体是这样说的: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智: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智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猱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智兄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
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智也。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智,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
智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
智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
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智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智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智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颁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这片檄文很长,洋洋约两千字。郭嘉虽然为这个陈琳的文笔犀利如针,而感到拍案叫绝。曹智刚才的猜测也与文大致相同,郭嘉一直陪伴在曹智身侧,肯定其未见过这篇檄文,却能把大致内容揣测的不离十,深表钦佩之余。更多的是为文中针针刺痛着曹氏集团的要害,迅速令郭嘉脸色苍白起来。
“休看此檄文只是一张薄纸,但甚是千军万马啊!”
郭嘉的有感而发,和表情其实已经让荀攸等相信了曹智在这之前,真不知道此片檄文的内容,刚才也的确是在猜测的。他们震惊着曹智对袁绍和其内部事务的知之甚详,否则哪有能力随便就猜出这篇檄文的内容。
但又有谁知他们这位主公来自现代,这篇檄文早已是耳染目睹过的。当然,曹智来到古代后,现实对袁绍的真实了解也非常详尽和清晰,这就是他长期为了官渡之战的今日累积之功。
随后曹智接过郭嘉递过的檄文,读了两遍后,才突然感叹道:“这个陈孔璋的确好文笔,大气磅礴,雄文劲采,但这样的人未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
“主公忍常人所不能忍,对敌人大肆羞辱之文,当成一片浮云,实乃千古明主,我等能跟随主公左右实乃大兴!”荀攸再也忍不住站出席案,再次跪拜在地,口呼着歌功颂德之言。
随后其他文武重臣也是纷纷效仿,听明白曹智这段谈笑风生之言,听明白了的,还是没听明白的,都跪下口呼着“实乃我等大兴!朝廷之兴!”,许褚那些没文化的武将,就差没直接叫“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其实在他们这些粗俗人眼里,曹智已经超过皇帝的地位,甚至就是接近神的人物了。
曹智当然对于这种山呼般的恭维和马屁早已习以为常,他让荀攸等人起来说话后,荀攸就又问:“主公何以没见过此文,就对是出自陈琳,陈孔璋之手呢?”
“我虽然和袁本初不是一起长大的,但对他的了解不在我大哥之下,这几年更甚,他身边有些什么人,甚至每天说了些什么话,我不敢说知之甚详,但也是大概了解的。就算我不知道他身边招了个陈琳,以我对他的了解,也知道他没这个本事写出这么好的文章的,甚至他也看不懂这片是好文还是坏文,只知道把我和我整个家族骂的痛快而已,不说他狗屁不通,不学无术,但也是仗着‘四世三公’家世自鸣得意之辈罢了。别看他这回走的够迅速,够狠毒,打得我们有点闷,但他和我这场官渡决战,注定了是要失败的!”
曹智先是胡扯着对袁绍和袁绍身边人的了解,反正这种涉及到曹智背地里情报网的事,没负责的臣子也不可能全盘了解和打听。接着就是引出一番豪言壮语立即让程昱等本来怀有紧张情绪,不但得到了很好的缓解,还都马上士气高昂的来了精神。
“对于我和袁本初这场直面的较量,我和亡兄曹操早几年就有预见和规划,各位无需担心,我军会在乌巢一地大胜袁绍后续粮仓,进而奠定胜局!”曹智兴致一来,就开始口无遮拦,直接把历史知识拿了出来。
其实整个官渡之战前前后后要打整整一年多,在官渡之战进行到建安五年十月间,袁曹两军正于官渡对峙,处于决战的关键时刻。袁绍派大将淳于琼率万余人护送军粮,集中于袁军大营后方四十里的乌巢,最后曹操接受许攸投诚,妙招偷袭乌巢。司空兼车骑将军曹操夜袭乌巢,焚毁袁绍军粮,起到了决定战争胜败的关键一战。
但现在战争刚开始,曹智就搬出结局来,帐下这些文臣武将哪能听得明白,一个个都疑惑的看着曹智。
“主公所言的乌巢是在这个地方吧!”程昱赶紧跑到地图前,找着曹智所说的乌巢所在,乌巢因其南临乌巢泽而得名。当时属于酸枣县管辖,故址在今河南省延津县境内。在历史上曹操采纳谋士许攸的建议,亲率五千精兵夜袭乌巢,成功地烧毁了袁军的所有粮草物资,袁军旋即大败于官渡,这个地方才名传天下。但此时以内乌巢这个小地方根本不起眼,甚至不为人知,所以在场的大部分群臣都不知道这个地方,以至于看待曹智的眼神更是疑惑了。
程昱算是已经之前做足了袁绍可能进攻战线上的功课,也是被曹智一提这个地名,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小地方。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十胜论
“嗄,反正日后尔等自知我今日之言,先不急,咱们先听听郭军师我军必胜之十大理由!”曹智打着哈哈想把自己的失言话题遮掩过去,就搬出了郭嘉历史上著名,但此时还未成形的十胜论名言,想借机糊弄过去。(UU小说手打小说)
但这历史名句又不是张口就来的,郭嘉也就是在一路上为曹智分析袁曹双方目前的形势,做过一个那些对他们有利,那些对他们不利的分析言论。
曹智看郭嘉坐在马车里言辞灼灼,就误以为这就是他记忆中郭嘉的历史名段“十胜论”了。
其实郭嘉对这段言论还没有成熟,现在在曹智大大咧咧的“请军师”下,郭嘉伸脚踹一脚曹智的心都有了。心想:“你自己说不圆了,找我顶包干嘛?”
但曹智发了话,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先找程昱支应一阵道:“主公过奖,奉孝那有什么十胜论,只有一些未成熟的想法,还是先听听程尚书说完当前的军情吧!”
的确被曹智委任过荀彧尚书府下的尚书一职的程昱,愣了愣之后,也不疑有他,就一五一十的开始重新述说刚才还未禀报完他收集的军情。
原来袁绍在这个时候对曹智用兵,就从内部而言,也如正常历史发展的那样,遭到了一些阻力的。
对袁绍提供阻力首先就是他现在帐下的第一谋臣田丰,田丰能在几年内坐稳袁绍身边的第一谋臣,不仅仅是数年前陪着袁绍共患难了一回,人家也的确有真材实料。
但往往这种有本事的人,就有狂妄、耿直的本性,在出兵征讨曹智这件事上几次三番直谏失败的田丰,并没有吸取教训,而是再次在袁绍信誓旦旦和一片拥护声中提出南征曹智时,田丰又是不看场合的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下去,直言此时进兵不是最佳时机。
这番话是在袁绍听完陈琳的檄文,兴高采烈摆宴的热烈气氛下,田丰无情的打断了袁绍正在好兴头上的兴致,强迫在场所有人放下酒杯后,就直言道:“主公,你可曾想过,曹智已定荆州,又破江东孙氏,其后患已除,半壁江山大局已定,全军士气正盛,此时出兵,是不是不太合适?”
田丰的质问,使会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田丰的话一出,反应不过来的袁绍愕然了半天,笑容也僵在脸上,其他人则面面相觑着。本来欢天喜地,好像已经预见到胜利的欢乐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尴尬。
放下酒樽的袁绍,此时还是能保持风度的道:“先生一直主张尽早渡河击曹,而我也一直有心入主许都,你看,现今春旱河浅,曹智兴兵南征未停,兵将正值身心疲惫,调动也不能及时之际,不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最佳时机吗?”
对于袁绍给自己找的台阶,田丰并没有扶着袁绍走下来,而是继续为难袁绍着说曹智用兵无常,我们就在与他合兵出师幽州时,吃过他的大亏,被他杀了个回马枪,连邺城也丢过云云。
邺城作为袁绍的大本营,被曹智联合黑山贼侵占一事,虽然事后袁绍借机听从田丰、沮授的良策,反将夺回,也算成为过一段佳话。之后不但肃清了境内的黑山贼,还乘机出兵了并州,最后完成了现在统一北方四州的大业。应该说那一次是曹智的胡乱搅局,让袁绍成就事业的一个转折点,开始了霸业的征程。但那段被一个一直看轻的半傻小子侵占自己的大本营,还俘虏了自己所有的家眷和一杆臣子的事儿,袁绍一直把这段历史引为奇耻大辱。所以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尽量避免提及此事,那怕是歌颂袁绍之后的丰功伟绩,他们也绝不引用那段曹智侵占邺城的事实为前引。
但今日不知好歹的田丰就是捅了这个马蜂窝,就在不知自己已经惹来杀身之祸时,田丰还在那里夸赞曹智善于用兵,变化无常,不能以常规度之,其调度之有方,不是平常人能及,要袁绍不可轻视云云。此时的袁绍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又是出言询问在座的刘备,又是要郭图、审配、辛评对战与不战畅所欲言。
会场内顿时从简短的“战”字,就开始了一番讨伐田丰的言辞。平时这些身份、地位与田丰相当的谋臣们早已看田丰一副倚老卖老,居功自傲的神情、态度不满了,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他呢。今天可是有了机会,而且这群人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主,袁绍在此时脸色难看,额头上青筋凹现时,还不明白无论他们怎么说,今日他们的主公袁绍肯定是会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于是,会场上的言辞越来越激烈,到最后辩论的双方都是双眼喷火,大动肝火,甚至到最后恶言相向了。
今日沮授因病未能出席此会,田丰一人自是难以抵挡众人,最后田丰竟然血气上涌的指着刘备这个外来户说他此来是来“误主”的。
刘备开始还能保持风度,克制着自己的言行,他虽然看出了田丰在这帮人里人缘不好,但也不想太过与之撕破脸皮。但此时田丰竟把矛头指向他,他当然也就不客气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直起反击,和郭图等人一道数落、碰击田丰一番。
田丰本来身体就不好,有老胃病。此时一激动,旧疾再犯,于是乎更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最后发了急的田丰,竟因为站出来劝架的袁绍道了句要田丰向众位先生认错的话,他就像疯了一般的指着袁绍的鼻子诅咒道:“此番要是不听我眼,你出师必不利!你这是在葬送自己的这番基业,陷这四州臣民与万劫不复之地,陷这么多年跟随你的这些臣子与奴役之列!”
田丰的话一说完,袁绍还能忍吗?田丰今日一再言辞过分,挑战他的极限,此时早已使袁绍怒不可遏,他沧浪一声抽出佩剑,太阳穴上青筋暴跳,指着田丰就大骂道:“你沮我大计,实在可恶,今日斩你祭旗,出师必利!”
当然,最后田丰在后来赶到的沮授和其他一杆臣子的劝说下,保住了性命。袁绍暂时没杀他,但却被袁绍下了大狱,言明等待他班师回邺城时,再让田丰死个明白。
这其实是程昱收集到一个对曹智有利的消息,接着他又道,袁绍手下军事总参的沮授,在这次南征的军事委任中,也未被袁绍委以绝对重任,而是把平时沮授独揽的监军一职,拆开了分成的两份,封沮授为前军监军,郭图为中军监军。前军是督察前锋军等兵马的都督,中军则是主帅所在,两者轻重自是中军为重,从这份委任上也不难看出袁绍此次对沮授、田丰一派前段时间的功臣、重臣的故意削权和冷落。
听说沮授不但在职务上受到袁绍和郭图等人的排挤、冷落,在没能救出田丰出狱的情况下,这位袁绍身边的军事高参,也是不怎么看好袁曹大战。他在出征前散尽家财,并和妻儿挥泪作别,好像已经打定主意这次是有去无回了。
程昱说完手头上已知的情报时,不但再次提升着曹营中的士气,他们的会场中开始有说有笑了,刚才凝重的气氛为之一松。
许诸、于禁、徐晃等武将开始大刺刺笑骂、讥讽袁绍出师未捷,先窝里反,真是好笑后,接着程普有林林种种的说了好些旁枝末节的情报和消息。
正当众人一片欢声笑语的展开讨论时,一直默不作声认真听着的郭嘉,不知是不是来了感觉,突然站起,一清嗓子,对着曹智张口就来道:“袁绍这人啊是礼仪繁多,常为形式所困;但各位不难看出与之正好相反的就是我主曹公了,他从实际出发,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袁绍割据一方,逆历史潮流而动;我主顺应统一大势,奉天子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东汉灭亡在于对待豪强过于宽纵,袁绍以宽济宽,不能整饬危局;我主拨乱反正,以严治政,上下皆循法度,此治胜三也。袁绍外表宽宏大量,内心量小忌贤,所任用者唯其亲戚子弟;我主外表简单严肃,内心机智英明,用人不问远近、唯才是举,此度胜四也。袁绍多谋少决,往往事后才能意识到应当采取的策略;我主谋定即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袁绍沽名钓誉,喜欢听奉承话,那些能言善辩外表上看德才兼备而干不了实事的人多归之;我主以诚待人,不务虚名,以俭率下,有功必赏,那些有远见灼识、真才实学的人都愿意为我主所用,此德胜六也。袁绍见到饥寒之人怜悯益于颜色,却不考虑那些从未见到的贫困百姓,谋划救国辅民的大计;我主对眼前小事时有忽略,对待大事从不含糊,思虑所及不限于直接接触的人,恩德加于四海,此仁胜七也。袁绍不会用人,大臣之间争权夺利,疑惑丛生;我主用人得法,使人各尽其力,不能相互倾轧,此明胜八也。袁绍以亲疏定是非,赏罚不明;我主是非分明,赏罚有道,此文胜九也。袁绍声众势强,但不懂用兵要领;我主精通兵法,能以少胜众,用兵如神,此武胜十也。”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程昱战略
“对,对……”
“军师说的真对啊!”
“好!”
郭嘉最著名的十胜论新鲜一出炉,在众人愕然赞叹之际,被夸了个圣明之主的曹智也顾不得脸皮问题了,忍不住出声喝彩道好。(UU小说手打小说)然后就命众人把酒填满,举杯道:“有了袁绍了的内乱,有了奉孝的十胜论,这袁绍还不百分之百必败,众位对此战是不是更有信心了?”
作为历史上一位杰出的智谋之士,郭嘉的十胜论几乎涉及了中国兵法思想的各个方面,切中要害,言简意明,博大精深,是完全可以与孙子兵法一比的。此时说出更是激励、振奋人心,正如曹智说的“我们都有十条必胜的理由了,袁绍还不注定要失败!”。
“有!”
会场内众人的举杯高呼直接把这场军事会议的气氛推向高c,与袁绍出征前的田丰搅局,形成鲜明对比,处于不利形势曹智团队却是空前的团结。
郭嘉对袁绍和其身边的人和事可说知之甚详,他以前就是袁绍政治团队中的一员,其实曹智身边向荀谌、张郃等都是袁绍的老部下,但现在都跟了曹智,所以他们对袁绍有种种不智之举,并不吃惊。听程昱一提,甚至都觉得正常,但只有郭嘉这种智慧之神,才能从战略和军事角度切入,用很短的时间内总结自己和曹智一路分析之结果,最终孕育出这段旷古绝今的“十胜论”。
我们不难看出郭嘉的十胜论,无论从宏观,还是现实意义的微观上说,他的这番十胜论是非常优秀之作,它综合一切袁绍不利的因素,结合本方曹智领导下集团的优势所在,句句说在点子上,字字珠玑的说出了曹智一方必胜的理由。它的价值也不仅仅只是一时鼓舞士气之作,它的价值是和诸葛亮的隆中对应该是等同的。十胜论不但在此时曹智团队正处的逆境中起到了激励士气,提升信心的作用,也为之后奠定了曹智统一中原,统一北方的重要理论基础,更为下一步统一全国打好了坚实的基石。如果说诸葛亮现在还在刘备阵营的话,那么他的隆中对只是在郭嘉十胜论胜利的基础上,见缝插针的看出了三分天下的个中门道。其实有没有诸葛亮的隆中对,刘备一样要割据一样要称霸,但是没有郭嘉的十胜论就没有曹智接下来旷古绝今的统一天下,也就没有他曹智后代更盛世辉煌的新天下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抵过诸葛亮。那么几个臭皮匠,可以抵过郭嘉呢?后世历史对郭嘉的智慧和战略水平的评价,也的确是远高于其他智者的。
其实,如果没有曹智穿越而来的三国,仅凭郭嘉的辅助,曹操也是有一番作为的,要不是他早死了几年,三国历史哪里还有其他可兴风作浪的豪强!
曹智和众文臣武将听罢郭嘉的“十胜论”,纷纷喜形于色,在曹智的提议下更是举杯庆贺。
饮过这一番誓师庆贺之酒后,曹智接着大家的酒兴和喜悦之情,就开始进入真实的排兵布阵议程。
曹智首先命现在扼守在东郡的刘延,率五千兵马离开东郡,再加了五千兵马给他,要他转防白马。
接着就时于禁自告奋勇要驻守延津,他也要兵马一万。
对于于禁的自告奋勇,引起了曹智对于没有让其参与赤壁之战的一份内疚。同时曹智也很感动这位从曹操手中屡立战功,升迁上来的高级将领。虽说没让于禁参与赤壁战役是曹智对于他的一种保护,但理解不理解,就是每个人内心的想法了。基于曹智的内疚情感更多些,于是,曹智给了于禁一万二千兵马驻守延津,但没骑兵统统给了步兵。
于禁二话没说,领了兵符就走了。
于禁走后,曹智又把目光停留在了程昱的身上。程昱刚才也是几次欲图起立,和于禁一样自高奋勇,要求任务。
曹智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谈判上为袁绍所用,致使现在他们的团队处于被动之中。自感惭愧,对不起曹智和这份官职的程昱,于是也想有所表现,将功赎罪。
曹智很是理解程昱的心情,也准备随了他的心愿,把鄄城的防御交给他。
“仲德,你要多少兵马驻守鄄城?”
程昱一听自己还未开口,曹智就顺了他的心意,把鄄城的防御交给了他,自是高兴异常。
但随后语出惊人的对着曹智道:“臣,不要再加兵马了!”
“啊?……”众人闻言皆大惊,都用奇怪的眼神盯在程昱脸上,想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仲德你现在手上还有多少兵马?”曹智以为自己手头上的信息有误,才有此一问。
“三千!”程昱认真地回答道。
“此点兵力如何能守住鄄城?”曹智疑惑着诧异的问道。
“自是不能!”程昱双手乱摆道。
“那……”
“主公你想,袁绍现在兵力多于我方一倍,战线又那么长,我方兵力暂时捉襟见肘,很难全部照顾到。袁绍的目的也不难看出,他是想一口气带来了前锋军就有二十万,他要用他的浩荡进攻计划在白马、延津、鄄城同时展开,甚至是从河内一直到青州,他也会不遗余力的铺成开来,到时我们还未及时收拢的兵马就将成为我们的一个软肋。我主张诱导袁绍集中兵力攻打某个点,这样我们也好集中兵力防守,防止我们为了应付、救援而疲于奔命。所以我不但不要主公增兵,还要拿出一副鄄城弱不禁风的样子,让袁绍麻痹大意,认为鄄城唾手可得,不必劳师动众,这样就可以达到让他集中兵力攻取一点的设想。”
程昱的设想一说完,众人也就明白了他的战略意图。这个战略意图所说时很务实,很适应曹智团队目前情况的。但甚至连许褚都是马上想也不想的问道:“那要是袁绍为按使君设想,使君和鄄城岂不都要在弹指间覆灭?”
连许褚都能看明白的问题,其他人自然不在话下,甚至比他看得还透彻。荀攸、郭嘉皱眉时,曹智也低下了头沉思起来。程昱以身犯险,制造这种假象,让袁绍产生判断上的失误,这不但是项冒险,而且赌博性偏重。要是袁绍或是袁绍身边的人未按程昱的设想走,那他三千人的鄄城防御,弹指间就可能被袁绍的大军碾过。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由于现在整个袁绍已经摆开的战线太长,他们后续部队到时就算想对鄄城增援,可能也会因为时间问题,能增援部队赶到时,鄄城已经易主了。
“对,战争就是冒险,不冒险就不会有胜利。或者换一种说法在我们目前这种缺兵少将的情况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只能赌一把,要是袁绍不上当,那我可能就要先各位走一步咯!”程昱笑着说道,对自己的生死和安危一副大义凛然漠不关心的样子。
曹智听了程昱后半段的解释,也是感动的站立而起。程昱置自身安危与不顾,以身为饵制作的战略计划,曹智甚是感动。
“仲德之胆,虽孟贲、夏育亦不及!”
曹智口中的孟贲、夏育乃是战国时秦武王帐下的勇士,以胆量闻名当世。曹操在世时经常夸赞程昱有谋略,有远见卓识,而曹智今日夸他有胆量,就是针对他的请命有感而发,也是翻开了他人生、事业的新篇章。
而曹智的赞赏程昱一个以文职出身人员地勇敢和胆量,又从另一个层面激励了在座的所有将领在面对强大袁军作战中的勇敢精神。
特别是在这种敌强我弱,大敌当前的时候,其实这种勇敢精神也是接下来战争中需要提倡的。
曹智开始还不明自己这份歪打正着,正在思量程昱的请命时,许褚、赵云、典韦等武将一听曹智夸赞程昱堪比孟贲、夏育,就纷纷离座而起,跪倒在曹智案前,请命要当先锋,忙着展示他们不比程昱差的勇敢精神。
曹智接着是连安慰带叱喝,并强调在座诸位他都有安排的情形下,才平息了这股请命之风。少顷,和荀攸、郭嘉交换过意见的曹智,接受了程昱的意见和请命,整个从河内到东郡的防线也就都基本定了这种战略方针。
而各个重要战略要地、要冲上曹智都派遣了一名或多名将领坐镇,曹智则坐镇官渡,居中调度指挥,并在手上留有一部分兵力,准备随时增援。
十日后,曹智在官渡获得消息:袁军大将颜良的先锋部队渡过大河,包围白马的军情。又过了二日,袁军另一位先锋将文丑也过了河,正对延津形成包围之势。但唯独鄄城那边毫无动静,看来程昱的计策歪打正着的成功了。因为鄄城的守军太少,也就让袁绍误以为曹智像放弃顿丘一样,放弃了此处,所以并没有派一兵一卒去夺取,这倒让本来做好就义准备的程昱没了机会。
而且袁绍果然中了程昱的“心理战”,虽然包围了白马和延津,但却集中兵力猛攻着白马。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官渡第一战
正像所有大型战役一样,官渡之战的一开始并不是全线铺开,强攻白马做为袁绍展开官渡之战的第一战,只是袁绍的一场试验之战。(UU小说手打小说)这会儿袁绍也未亲赴前线,而是驻扎在黎阳大本营,居中调度着。同样曹智此时也在官渡,没有急着亲赴白马增援。双方主帅现在都能克制自己,按理出牌,像是在摆开一盘象棋,在布局完成后,双方才刚刚下了第一手。而这一手还是袁绍先用了他“车”,渡河而来,让曹智领教一番他这“车”的巨大杀伤力。
“咚咚咚!”随着三声鼓声,白马攻防战在河滩上升起的白烟中,开始了第一轮的拼杀。
虽说是两军实质交锋的第一战,但颜良这架“车”可没打算心慈手软,攻打白马城战斗,从一开始就进行的异常惨烈。
“呼,嘭!”
裹着火油的物体被射上了白马城的城墙和城中,随着火焰的点燃,一团一团的火焰开始在城墙和城后升起。
在激战了接近半个时辰之后,白马守军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很熟练的分出了数队人来回奔走灭火,更多的守军则涌上了城墙上的城防,大队大队的弓箭手集结上城,用更密集的箭雨来还击着进攻方。
随着曹智带动的投石攻击和炸药的运用到这个冷兵器时代,此时这个三国时代的武器应用已经被迫的上了一个台阶。白马城上的曹军将士自开战以来,不难发现自江东孙军拥有和他们一样的投石器作为武器外,现在的袁军中也已经有了类似的武器。只不过他们发射的石弹,还不能做到他们的投石车、投石器那样精准,射程也不能极远,但最起码说明袁绍在曹智拥有多种的强大、先进武器面前,不再一味的落后了。
第一波的攻势,颜良几乎集中了袁绍近几年自主研发的全部投石设备,过两万的兵力,合他前锋军几乎的全部精锐军队,几乎是不计损失的投入了这场扑城之战。
颜良本人亲自披坚执锐,带着护卫就立在军队的前列。一排一排的督战队手持长矛就站在队列的最前端。
在半个时辰的第一次攻防战斗之中,袁军对于白马西门的冲锋次数已经轮了不下数次,但是作为一直对袁绍有所防备的边界城防的白马城防一直是重中之重。作为延津至鄄城一字排开的防线中,最为突前的门户,白马一直集中有曹军中最精锐的力量,加上齐全完整的城防设置,每一次都成功的将叛军击退。
但是由于前段时间曹智集中力量平定江东,兵马和武器大都调运南方,致使现在曹军的北方防线不但兵员紧张,投石器等重型反击武器都未及时运回,炸药则都在赤壁一战中用尽等问题,也使曹军的反击力度不够。
只打了半天的曹军就在袁军疯狂程度的攻势面前,守的有些吃力,此地主将刘延更是有些吃惊颜良对他白马投入的力度。
城外的颜良可没有因为刘延的惊讶,而放缓进攻,他几乎将家底都搬了出来,他麾下最精锐的步兵兵团,在冒着密集的箭雨的冲锋之下,不过只是一刻钟的时候就死伤数百。但是后面的士兵却依然不要命了一般的疯狂的往前冲上去。
这是颜良跟随袁绍南征的第一战,文丑在延津,别看颜良和文丑他们俩是同生共死的结义兄弟,但武将之间的别苗头,自是有的,这就让颜良有了蓬勃地率先建功之心。再说袁绍又一定下先夺白马的短期战略目标,他颜良再不抓紧机会表现一番的话,真是对不起上天给他的这么好的机会了。
此时的白马城下已经几乎挤满了袁军攻城的士兵,留有吊桥的这一面护城河上更是拥挤着无数的袁军士兵在人工填埋土石,架设简易桥梁。
不一会儿简易渡河简易桥梁就在付出了一百多条生命为代价下架设完成。虽说有点窄,但这就足够了。接着就是蜂拥的士兵涌上狭窄的桥梁之上,用斧头去砸城门、用刀砍和城门连为一体的吊桥。
城墙上的守军弓箭手几乎不用瞄准,只要对着此处拥堵在这座简易桥面的方向放箭,几乎每一箭都不会落空。
曹军方面白马主将刘延仗着城高墙厚,召集城中兵勇,死守严防。
袁军则在颜良的率领下大军四面包围白马城,一个防一个守,激烈的碰撞着,在战斗一开始就爆发出热烈的火花。
袁军疯狂的一次一次攻击着城门,越来越多的尸体被就地直接推进了护城河里,不过片刻的时间,桥梁两旁的河面上就飘满了密密麻麻的袁军尸体。
袁兵在无数士兵肩挑手抬石块和泥沙填塞城四周的护城河沟,随后开始攻城,十数丈高的望车在隆隆的响动声中逼近城墙,飞石如雨点般地从车中抛出,又如天女散花般落在城中军民的头上。
在付出了惨重代价之后,一辆辆攻城车终于被推上了袁军搭建的一座座简易桥面,抵达白马各城门之下。
这些包了铁甲的攻城车,两翼张开了铁翼抵挡着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和砸落的石头,藏在下面的袁军士兵,奋力的推着攻城车,用悬挂的木桩狠狠的砸在巨大的城门之上。
轰隆隆的撞击声,声声传上城头,仿佛每一下都敲打在守军心头之上,就连那潮水般的厮杀声都无法将这声音盖住。
城墙之上很快就丢出了一个一个烧得滚烫的殇水和桐油锅,那些沸腾的之物淋了下来,顿时穿过攻城车的铁翼,将藏子下面的袁军士兵烫的疯狂惨叫。一时间,顿时空气里满是烤肉一般的味道,随着火把丢下,第一架淋满了火油的攻城车顿时就变做了熊熊的火团燃烧起来。
袁军的攻势为之一滞!
前面的袁军似乎就要有些后退的意思,可后面的军阵之中,战鼓轰轰的响起。更多的军队列阵冲了出来,在督战队的驱使之下,拼命往前拥挤上去。
“不许退!不许退!后退一步者格杀!”
军官在冲锋的阵营之中奋力的吼叫,在砍掉了几个欲图后退士兵的脑袋之后,退势顿时就被止住了。拥挤在桥面上的袁军只能举起盾牌来抵挡城防上的箭矢,同时在盾牌的缝隙之中,用手里的弓箭对着上面展开还击。
局面僵持之中,几乎每一秒都有人惨叫着中箭落河、倒地,城墙之上,中箭从上面掉落的守军的惨呼也是同样此起彼伏着。
袁军之中的精锐勇士冲了上来,将城墙下那些已经熊熊燃烧的攻城车奋力的推开,几个不怕死的悍勇之士几乎是直接扑进了火团之中,以血肉之躯强行将几架燃烧的攻城车一一推到了一旁,清理着前进的道路。
后面的袁军士兵重新涌了上来,数十人抱着巨大的撞木,两旁的士兵高举盾牌的掩护之下,继续对城门动攻击。
这一场厮杀不过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袁军至少就折损了过千。如此惨重的伤亡,若是换在从前,此时袁军就该退却了。
但是今日,颜良亲自站在阵前,他身边的督战队都是长矛阵列在那儿,谁敢后退半步就是死罪。前方的厮杀和惨叫声震天的传来,颜良表情却是毅然决然,就连眉头都不曾松动一分,只是咬着牙齿,将一个一个营队驱赶着往前面的那个巨大的绞肉机里填了进去。
一个一个营队被填了上去,城墙下的争夺异常激烈,上去一个营队,几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被打光。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袁军至少有两个营已经不成建制。
曹军和袁军交手其实不是第一次,但此次从对方攻城这半天的情形来看,曹军重新认识着城下来犯的敌人的同时,他们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到如这支袁军强烈而坚决战意的了。
颜良依然立马停身在列阵的最前沿,面色铁青,只是看着身边一个一个列队冲了上去,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狂叫:“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整整一个时辰的激战,数座袁军建设的桥面之上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地狱,两旁的河面也已经被鲜血染红,城门下火焰熊熊燃烧,袁军丢下了成百上千尸体也无法攻上去,不知道多少平日里彪悍勇敢的猛士已经在这方寸之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城墙上射下来的箭雨,将战场之上几乎插得满满当当,仿佛就变成了一片羽林麦田一般。曹军对于基本的军械供应还是非常充足的,这依赖于曹操、曹智多年前就开始实行的屯田和各项有效经济政策和从未放松过的备战意识,才能够供养着旗下庞大的军队,及其让它一直有序、规则的运转着。
使一个国家,一支军队合理有效的运转是需要强有力的经济作为后盾的。而使这份强有力的经济成为国家、权力的后盾,又必须要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它们之间相辅相成,属于伴生关系。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天理难容的颠覆
曹智现在经营的这个zf,这支军队就有着这份合理的构架,所以他的军队军需供应充足,经济和军队、政治、权力间的运作也正常。(UU小说手打小说)虽说是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战事,特别是在刚刚结束的赤壁之战,紧接着的官渡之战,整整提早一年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能够应对自如的。
“将军!”
颜良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材魁梧、高大,且有一副漂亮胡须,但面红如枣色的副将,正一脸的焦急,来到颜良身边,看着前方激烈地战场,就差没伸手拉住了颜良的衣襟进行责问,但此人还是来者不善的涌焦急的几乎是用低吼着的声音责问颜良道:“将军!这样不成的,让前面的弟兄先退一退吧!已经填进去太多人了!这样干是不行的,这是在蛮干!”
颜良闻言自是知道身边来了何人,但只是一皱眉的瞥了一旁着急而来的之人,就再也不愿多看身边这人,冷冷地回应道:“又没调你的人上去,你急个什么劲。关副将,你要保着你那点家底好回去跟你那个结义大哥交代,我不反对,也理解。但请你记住,在我没有叫你之前,不要随便来前阵!”
颜良说罢就一摆手,示意着关羽的可以离开,眼神和态度尽显着鄙夷与不耐。对关羽对话的语气中还充满着厌恶之感,旁人一眼便能看出两人出自不同派系,属于一对临时凑合的勉强组合。
这个一旁怀着一份焦急心情到来的副将不是别人,正是随着刘备一起投靠了袁绍的关羽。世事无常竟到了这副田地,原本历史上两个应该相互敌视,并且一个把另一个拼斗致死的人,现在竟在同一军中,共同为一个目的共事着。
这种结果简直是天理难容的颠覆,后世崇拜关二爷之人,要是看到这一幕,看来不止呕血的份,自杀的心都该有了的。
但事实就是这样,关羽不但被袁绍委任到颜良这支前锋军中担任副将,还一副受尽轻视之态。
关羽很是无奈,但也只能面对。因为他们现在太弱小,只能任人摆布。什么叫寄人篱下,关羽此时有着充分的体会。刘备带着他们叛逃曹智,在小沛闹腾了一下曹智的大军,造成了一点曹智的损失,但他们同样没能全身而退。摆脱曹智徐州一路拦截和尾追的曹军,逃到冀州袁绍处时,刘备只剩一千多人马,真正是残兵败将。
之后袁绍虽然很是热情的接纳了他们,并补充了三千人马给他们,但没了殷实实力的刘备虽然被袁绍一口一个左将军、使君的叫着,但地位在袁绍阵营中实在达不到上层。
袁绍也只是把刘备当成一个曹智那叛逃过来仅有的一面旗帜,在他的团队中竖着,主要目的是给天下人看的。所以关羽、张飞在此次南征,讨伐曹智的军事将领名单中,关羽只是被安排到一个颜良的副手。
关羽到了颜良这,因为颜良、文丑等袁绍嫡系将领本来就看轻刘备这伙新近投诚来的人。对于关羽加入他的团队自是也没好脸色看,关羽和其一千将士处处受到排挤不说,颜良还很是不尊重关羽这位名义上的副将,将他安排在后阵观战,并不打算让其参与他的白马战事。
对于颜良的斥责,关羽先是一愣,伴随着胸前激烈地起伏的关羽看着对其不屑一顾的颜良好一会儿,忽然就大呼一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最后还是不死心的对着颜良喝道:“将军!人若是都在这里拼光了,将来……”
“闭嘴!!”
忍无可忍的见这个讨厌的关羽还在此地死缠烂打,猛然扭头,对着他断然喝道:“将来!将来个屁!你懂将来吗?你有将来吗?本将若是不能攻下此城,打赢这第一战,我颜面何存,哪里还有什么将来!打仗没有不死人的,现在死再多的人,只要这场仗打下来,我们后面有的是后援。你这个混蛋,修要在这里动摇军心,难道跟着我家主公安逸日子过多了,就没了点滴勇气了吗?哼……”
关羽一生何成受过此等斥责,对于颜良的辱骂他面颊由枣红色涨成紫红,双目充血,把手中的偃月刀握得吱吱作响,已经到了发作边缘的他,和颜良斗鸡似的互看了足有一分多钟后,最后收了爆发的目光,后退一步后咬牙道:“将军,关羽这就证明给你看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您看!你的人已经有了退意,若再顶在最前面,我看您的兵都要拼光,我是为您好,将来您还要在袁公帐下立足不是,要不……”
“你闭嘴!”颜良忽然就拔出了配在腰上的长剑狠狠虚劈了一记,厉声喝道:“放屁,我数万军马在这拼光了,关你什么事。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就是要我在这空耗时间,好等你那两位义兄弟一起到来,出力攻克这座该死的白马城,你们也想贪一份功劳不是!今日就是我白马一战的胜负所在,你修要再有妄想,今日若是我不能取胜,我就立即自行到主公跟前请罪,休要你来多言,滚一边去!上,都给我上!督战队冲上去,有后退的不论军中什么职位,立砍了脑袋,不用来汇报、请示我……”
关羽闻言面色一沉,忽然深深吸了口气,咬牙控制着脸部肌肉的抽*动,喝回道:“颜良,我现在是为您家主公效力,但老子也是上过阵,见过千军万马、血肉横飞的,不一定就要看你脸色吃这口饭。今天老子就将这条命交待在这了!让我上,我也让你看看我关羽的本事。”
颜良没想到关羽会主动请命出战,脸色一变,看了他一眼。他一直以为那个长得大马猴似的刘备身边最亲信得力的武将,不怎么样,是徒有虚名之辈。也应该和他的义兄兼主公的刘备一个货色,只会趋炎附势,献媚上层之流。但此刻关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使颜良心中一震,但脸上却依然咬牙不屑道:“好!你上!你若是死了,我自会为你请功!”
关羽得令后,大喝一声,噌的一下返身上马,一抡他手中漂亮且粗重的偃月刀,朝着颜良的身前啐了一口,就策马带着人冲了上去。
关羽冲出前挑衅侮辱的举动立时引起颜良手下的不满,很多人叫嚷着要冲出去教训这个红脸混蛋,但为颜良阻止,并说道:“让他去,这轮冲锋之下,他能活着回来便好,我也有理由处置与他,哼哼,要是没命回来,那就怨不得我了,哈哈……”
关羽不知颜良的用心险恶,他带了数百人冲上,迎头在密集的箭雨之下,冲到护城河边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少了小半,关羽翻身下马直接撞进了正对西城门的一座桥梁之上,在身边的部下奋力开路之下,一口气冲过了桥梁到了城门之下。
“闪开!!”
一声厉喝,就如同惊天一个霹雳一般!
关羽此时一身铁甲,里面的绿袍衣角迎风摆动着,加之他身材雄威,双手握着那粗重闪亮的偃月刀,直接冲出了人群,当头就对着那雄威高大的城门就是奋力一击!
那一声怒吼之中,他全身和手里的偃月刀之上顿时就爆出了如火焰一般的银色霹雳光芒!那偃月刀在他手里,就如同举着一把神兵利器一般,当头就轰在了那厚重的城门之上!
“轰!……”
这一声巨响,顿时震得周围的人都头昏脑涨,那震动的动静。仿佛那数十米高的城门都狠狠的晃动了一下!
偃月刀虽说击在了城门之上声势惊人,但毕竟不是一个级别,以至于顿时那精铁打造的刀口前半截已经彻底粉碎!爆发出的火光和本身的霹雳般四射的碎片光芒融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
这后世武神的关羽含怒全力一击,轰在这城门之上,力量之可怕可想而知,顿时将那仿佛永久屹立不倒的城墙也被撞的猛烈的晃动了一下。
但毕竟是一把兵刃和一座数吨重的城门间的抗衡,那就好比蚂蚁和大象,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偃月刀的命运也只能是粉碎而已,而这白马城的西城门堪称是白马城的最坚固建筑,高达数十米的城门之中设置的是由巨树炮制而成的闸门和门闩,厚达接近半米的铁皮包裹的城门,几乎完全可以和铁汁浇铸而成的铁门一般计较。
袁军连番攻打,无论如何努力,填进去多少人命,都无法撼动这道铁门。此刻在这个后世公认的猛将的奋力一击之下,这铁门居然也有被撼动的迹象,真是鼓舞人心。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也只有关羽能营造出的惊人感觉,其实整个城门还是好好的。城防之上的守军也感觉到了脚下这一记狠狠的轰击,仿佛站在城门上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脚底传来的震动。
这惊天一击顿时让城上的守军紧张了起来,就有指挥的将领高声历喝:“弓箭手!弓箭手瞄准桥上!杀了那个人!杀了那个红脸的家伙!快杀了他!”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声东击西
混乱之中,不知道多少强弩被仓促的调了过来,就瞄准着城门下桥尽头那个高大的身影。(UU小说手打小说)
破空之声落下,站在城门下的关羽顿时身中数箭。他虽然一身铁甲,但是依然有数枚破甲铁箭刺穿了他的护铠
“这个家伙也当真悍勇,盾牌手,上来……”关羽的壮举,立时赢得了许多颜良手下的敬佩,自有袁军指挥人员大喝着召集盾牌手主动为关羽遮挡。
关羽身后的袁军士兵在好心将官的呼喊下冲了上去,高举盾牌为他遮拦。此时关羽的半边身子都已经染血,只见他在同伴的掩护下,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大吼一声,将手里的半截偃月刀扔了,弯腰将地上被之前死伤的士兵丢下的一个巨大的撞门木桩抱了起来……
那撞门的木桩顶头包了铁皮,足足有关羽两个腰身那么粗细,关羽将却将五指狠狠的插进了木桩之中,将它高高抱起来巨吼一声:
“破……”
这一声吼叫之中,关羽周身劲风再次大作,就看见他那原本高大的身躯在那撞木的映衬之下,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但却偏偏举起这巨大的撞木,对着城门轰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撞击产生的巨响几乎震耳的叫人无法承受,很多人捂住耳膜蹲下了身形。
巨大的撞木轰在那高耸的城门之上,就较刚才的偃月刀更有分量了……但在撞击的瞬间,关羽忽然就张口,一团鲜血从他的口鼻之中狂喷而出。但同时,那撞木轰在城门之上,那厚重的铁皮包裹的城门,竟然愣是就被轰的整片凹陷了下去。
而此时关羽手里的撞木几乎也在这一轰之下,就直接断裂粉碎掉了。木屑纷飞,火星四溅之中,那道铁城门的一定区域内已经变形,轰击的地方深深的陷了进去,完全扭曲了
发了狂的关羽却依然不罢不休,愣神似的站在那儿,口鼻满是鲜血,就连耳孔里也有鲜血流淌而出。他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周围护卫他的士兵在叫喊他该撤下的时候,他却狂吼一声,一把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铁锤,再次飞身扑了过去……
只见他大步冲上,当头箭雨落下,他就在这箭雨之中,手里的铁锤再次含着银色的光芒,轰在了那城门变形之处。
“轰轰轰”
在第三声的轰鸣之中,就听见咵嚓一声,铁料破裂的声音在关羽近周的几位袁军士兵耳中响起,随即就看见城门下的银光顿时就黯了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也颓废的倒了下去。
身后的袁军之中,却未可惜那名替他们冲锋陷阵,独立轰击城门的天神。此时他们只是盲目的涌出了震天的呼喝
“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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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从白马送达官渡的告急羽书,赫然摆在了曹智的案头……而且是一连三封,最后一封送达的军士遍体是血跌进曹智的军帐。他是好不容易才冲出重围到达此地的,据这位军士述说白马形势已经很是危机,城中一万守军已战死过半,剩下的一半也大都带伤。但城还在他们手中,袁军并没有实质性的攻破他们城防。
这其中就提到了关于一名红脸敌将砸城门的壮举,一度引起袁军的兴奋异常,还高叫城破的谣言。但那毕竟是城门,不是仅凭一己之力就能砸开的……那份震撼感觉,加之城门外包的铁皮的确为关羽砸凹、砸裂了一块,所以让后面的袁军士兵兴奋异常的误以为城门就此被关羽的蛮力给砸开了。
这其实只是出现在传说中,在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的。其后冲上来的袁军也证实了这点。
但就在这时城内高度重视的曹军守将,刘延倒是果断出击了一次,派兵强突南北两门而出,在城上的弓箭手、巨弩箭的配合下,城中骑兵直冲西门下误以为城破而蜂拥而至的袁军士兵。
这样一来就是刘延的这次出击赚得盆满钵满,打了个漂亮的迂回出击战……直杀得拥堵在西门下的袁军鬼哭狼嚎,四散而逃。刘延率部追击一路后,看着袁军一路尸横遍野的情景,也知道颜良其后马上就会派上他的骑兵迎战他。他这点兵力出其不意的人马,出来拣点便宜还行,真要和后面颜良的大股骑兵相抗衡,肯定是讨不到好的。
于是,知道见好就收的刘延,直追出一小段路,就下令撤兵,逃回了城内。
刘延的这一轮反击虽说打得漂亮,但也有不小的损失。首先是在大火燃烧之中,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的西城门。靠近的袁军眼看那城门并没有被关羽砸的摇摇欲坠,只是凹裂了进去。当冲进的袁军并未这样放弃,数十个袁军之中的精锐力士,立即用铁锤将城门的凹裂处,加紧砸击力度,试图在关羽的成果上,将城门砸出个巨大的窟窿来……这虽说有点蛮打蛮干,但对于误以为城门已破,冲杀上来的袁军士兵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人力终究是小刀砍大树的行为,怎么可能破开一座厚达半米和数吨重的城门。他们大部分人就这样死在那扇厚重的城门前,但刘延自身也付出了代价,他被颜良带领一万骑兵从后攻击而至,因为眼看刘延要逃回城去,颜良恼怒的下令放箭。一阵从后追上的箭雨,立即使掩护在后的曹军中箭倒地,刘延也在行列,他肩膀中箭,脸颊也被划伤,但是仍然能带伤指挥作战……
刘延在退回西城的过程,当他最后纵马奔进城门的那一刻,意外的发现那个倒在城门前的红脸敌将竟还没死,正踉跄的试图站起来。刘延自后一个刀柄照着刚站起关羽的后脑勺砸了上去,将他直接砸推进城门里,最后晕倒在城门内。
俘获关羽大概是刘延给曹智来信中最大的收获,其他都是在说曹公若不及时救援,白马只怕危在旦夕云云……
而几乎在白马求救的羽信到达官渡之际,曹智也收到了于禁从延津送达的信件。于禁不是来救援的,而是要求增援的。
于禁比曹智更早获知白马的危及,于是于禁向曹智建议,由他出兵先增援一下白马,方可让白马无忧,曹智也可从容带兵而至……
延津和白马离得最近,于禁这么建议毫无疑问是有道理的。但曹智不得不考虑于禁一分兵,或许正中了在大河彼岸虎视眈眈的袁绍,或许他也有一整套的计谋正等着他犯错,袁绍的另一员大江文丑不是正对延津实行包围吗?他或许正在等待于禁从延津分兵,然后对延津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到时延津不久唾手可得了。
曹智综合考虑,立即否决了于禁的提议,决定自己带兵增援白马。
“关中那边怎样了?”曹智突然问身旁的荀攸和郭嘉……
荀攸此时正好看罢白马急报和于禁的分兵增援提议,再把信交给郭嘉后,横出半步对着曹智躬身回禀道:“钟大人回信,马腾已经响应主公号令,集结了兵马,正出关中,向并州、河内一带挺进,对那一条防线应该能起到一定作用。”
“嗯,奉孝收拾一下,随我增援白马,公达留下看守大本营”
说罢正要转身就走的曹智,却被荀攸一把拉住,急呼道:“哎,主公欲图何往?”
“白马啊?”曹智疑惑着止住脚步,回身看着荀攸问道。此时曹智另一身侧本来欲图跟上曹智脚步的郭嘉也是一愣之下,疑惑的扭头看着荀攸。
“救援白马刻不容缓,从官渡抽调援兵也对,但……主公想过没有,我军现在兵力不及袁军,要是袁绍趁机下令全线进攻,我们将穷于应付”荀攸幽幽说道。
曹智和郭嘉都比荀攸年轻,但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他们立时从荀攸的话里,听出了意犹未尽的后续之音。
“那依公达之意,又当如何?”曹智转过整个身体,面对着荀攸问道。
“袁绍此时依然把主力驻扎在河北,并未渡河,他也有全力增援白马的兵力和方便,我们应该先让他分兵”荀攸老谋深算道。
“让袁绍分兵?”郭嘉惊异的问道。
“对,我建议主公增兵延津,只派少数兵将增援白马”荀攸冷静道。
“你说什么?”曹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白马岌岌可危,荀彧却要曹智增援延津?
“延津战事……”曹智的疑问直说道一半,突然有所醒悟似的顿住,然后重新看向荀攸。
这是荀攸在引导曹智采取了一次佯动,因为延津在大河以北,荀攸的意思不外乎以部队从延津渡河,作势要抄袭袁绍的后路,引诱袁绍防范。但这招其实只是虚晃一枪,目的是吸引袁绍的注意力。让袁绍分兵救援延津文丑一线,进而再突出奇兵,趁机奇袭白马,攻颜良一个不背。
“好,好一手声东击西”
曹智和郭嘉差不多同时拍手称绝。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增援之兵
综合面对目前的形势,曹智也很快想明白了荀攸的建议,于是就毫不犹豫的立时采纳荀攸的建议,亲自率领一万兵马扮作攻击袁绍军队背后的样子,大张旗鼓的扑向延津方向。(UU小说手打小说)而一面又命刚刚抵达的张辽率领五千精骑兵和许褚、赵云和从扬州征调而来的太史慈火速突袭白马城外的颜良军。
数日后,袁绍果然上当,一收到曹智率部挺进延津的消息,立即就把主力兵力转头向西准备迎战。
因为打算防御所以参加了进攻白马的袁绍援军就开始变得缺少,颜良军因而正在向孤立无援地境地发展。但此时颜良却懵然无知中,就目前他得到的兵力和这几日的援兵而言,他还是有能力攻克白马的……
这样双方形成了第一次正面交锋,以兵力比较,尽管同是前哨部队,刘延与颜良当然是绝对的悬殊。但正如冷兵器时代的特性,依仗坚固的城墙,刘延军一时还可以招架,但拖延这几日的时间,却已经致使颜良处于危险的境地。
这时,作为援军被派遣而上的张辽、许褚、赵云、太史慈等终于跟颜良碰上。
“杀~~”
张辽到来前的白马城防下已经是极其混乱了,狭小的地形内,却拥挤着数以千计的袁军土兵,和高处成群结队的曹方守军陷入你争我夺的混战之中……
所有袁军和曹军士兵,不管先前是否受伤,此时都是已经全线压上,袁军奋力的冲击着城防,朝石头的城墙发动着连日来最为凶猛的一波总攻。
在负伤刘延的焦急率领下,一群上百名的曹军士兵此时刚刚赶到西城城防上,城外更多的敌军士兵正在通过各种攻城器械涌上城来。漫天的箭矢、乌铁标枪,还有各种滚石、檑木、巨弩等等杀人利器,在半空交错,响起无数的刺透**的爆裂声。随之响起的是早已听得麻木的惨叫、悲呼,和一幕幕的死亡。这其中有曹军的,更有袁军一方的。
操之过急的颜良,没有因为关羽的提醒和离去,而把控一下自己的进攻节奏……那个人是死是活,根本未放在颜良的心上。此时的颜良几乎肯定关羽已经死了,在发回大河对岸袁绍大本营黎阳的战报中,他就是以关羽战死的字样轻描淡写上报的。
自然现在也不可能有历史上传说的那样,称关羽看到颜良的帅旗后,快马加鞭杀入颜良的大军,瞬间斩杀颜良,带回了颜良的首级的著名一战了。
没了历史宿命一战的颜良并没有开始好运,据后方大本营传回的消息,颜良今日知道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人在说他的坏话,因为他在白马的战事迟迟未见战果,有人乘机就在袁绍那儿进谗言,说他颜良性格冲动,不适合独立指挥数万前锋军……应该撤换,或是增加副将、军参一类的谋士。
这让颜良气的不行,而说这些话的就是向来和他们这些袁绍嫡系将领不对味的沮授。沮授此次作为前军监军,其实就是颜良的直接上司。沮授出于军事目的和大局考虑,向袁绍提出适当的建议,实属正常。
但颜良、文丑这些袁绍家将出生的嫡系中的嫡系早已被袁绍宠坏了,在袁军中是惹不得的刺猬,平时除了袁绍以外的武将,说他们两句,他们就要跳起来。更何况是文官出生的沮授,在他们眼里更是应该来做摆设的,而不是对他们指手画脚……
“还想撤换老子,见你个沮老头的鬼,老子一定要拿下白马给你看看哼……”
怀揣着这种急切思想的颜良,越是急就反而越是攻之不下眼前的这个白马城。
他的亲卫队此时也被他派了上去,正全力强攻着白马西门,云梯、望楼都试图靠近着白马城防,将那里的所有箭垛、巨弩器给摧毁,从突破城防入手,强行攻入城内。
其实几日来,他们不是没有过机会,甚至有几次已经攻上了城头,但是守军依仗有利地形,和出色的战斗力,依然以绝对的悍勇击退了袁军的进攻,未被颜良的人马冲破,或是踏足白马城内一分一毫……
颜良希望今日这种胶着的局面会有所打破,他最精锐,一直担任维护之职的亲卫队,也就是前几日一直担任督战队的大部分成员,今日已经被他悉数派了出去。颜良希望通过这些身边最优秀战士的带头下,白马城防今日就能被他们突破。
“呜呜~~~~”
就在这时,白马城左侧的官道上响起了一阵阵号角声。接着就是在颜良等人视线范围之内,如蚂蚁般迅速形成的黑点,正在慢慢汇集、涌现,接着就是以汹涌浪涛,排山倒海,呼啸沸腾的对着颜良西门的驻军之处奔腾而来……
“是敌人的增援部队到了”颜良一听那号角声,就明白了这是谁的部队。这一刻他倒是也不焦躁了,相反倒是出奇平静地远远瞥了一眼曹军奔袭而来的方向,嘴一撇道:“来者不知是哪位曹将,不知道我们每天都有援兵到达吗?看这架势,仅凭这数千人马,还想把我整个军团围困起来不成?哼哼痴心妄想……来人,传令,我军所有骑兵立即分兵迎上去,趁他们还未靠近城池,挡住他们,缠住他们……”
“是”
“领命”
在此起彼伏的接令声中,此时还没有出战停留在颜良前面的骑兵,都开始了聚集在一处,为和来犯的曹军士兵展开激战做着准备……抢夺白马战事开始之前,袁军上下就都遇见到过,他们会遭遇曹军的增兵。这在双方刚刚开打的情形下实属正常,而且曹军来的援兵不但时间上晚了几日,人数上更是让这些骄兵不屑一顾,好像只有两三千人。
于是在袁军有闲的人群中,一名极丑的将领来回跳跃几下,不住的大声呼喊几声,发出尖利古怪的啸声后,就有尽五千的袁军骑兵在指挥官的带领下,夹紧了马腹,个个带着狂傲的啸声,急冲而出,挥舞着银灿灿的兵刃狂攻同样列阵完毕的曹军阵营而去……那个极丑的指挥着,自是颜良,他相信以他临时调集的这点兵力,不但能阻挡住曹军的增援部队,还一定能消灭他们。
面对来势汹汹的大群袁军骑兵,一脸冷漠的张辽马上举起了他的家传重戟,指天狂呼道:“兄弟们跟我冲啊”跟着就催马朝着同样如潮水般向袁军骑兵冲去。
在双方钢铁洪流冲击在一起,陷入一片混乱之前,双方的马弓弓弦的嗡鸣首先在战场上鸣响。
“嗖嗖……”声中不时有双方的骑士阵亡坠马,被标枪、箭矢偶有未死者,接着就被闪亮的长矛、长戟、长枪戳破了护身铠甲,刺入**,毁去那长了几十年的肉躯,坠落在马群之中……甚至是好几名高阶将领也在这一轮的重磅冲击下纷纷陨落,两军骑兵交实之际,闷哼、惨叫、鲜血、残肢交汇出一幅绚丽的画卷。
在真正的战斗中,其实是没有贵贱和品阶之分的,有的就是手底下谁的功夫扎实。
双方首轮骑兵冲击下,阵亡的数量就以难以计数来形容。城内的曹军将士还未来得及庆贺他们的援兵到了,就又有大群袁军士兵,如蚂蚁般奋不顾身的朝一个个箭垛与箭垛间的缺口涌上。他们为了击杀城上之人,毫不在乎自身的伤亡,甚至不惜以二三名战士的性命为代价去杀一名站在城上的曹军士兵,他们为的就是要配合城外骑兵的堵截,尽快拿下白马城防。
战斗真正进入了疯狂和惨烈的程度,所有身处城内外两个不同战场上的人此时也有明显的共识,最后决战的时刻来临了。
围攻白马城的战斗依然激烈中,西南面一带的平原战场上的骑兵对决也同样进入白热化的程度。几乎每一位曹军骑士此时都至少同时和一到两名袁军骑兵对战在一起。打的是极为激烈,数千计的骑兵混战厮杀在一起,铺洒在一片不大的官道和田野间,那盛况简直不能用笔墨形容。
此时仍旧泰然处之在白马西北面一处土坡上的颜良,依然是左右整个战场的核心所在。他虽说派出了所有的骑兵,自己的亲卫队大部分也已在攻城者的行列中。但对于他这个中军枢纽的指挥之处,颜良依然不敢大意,光靠着一支剩下百十人的亲卫队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在派出所有骑兵后,为防止有曹军奇兵突袭他帅帐所在,又从前面进攻的步兵中调了五百步兵回来,挡在他侧对骑兵交锋的西南面。谨慎的护在身旁数丈之内,加强周身的防卫,以防冷箭和曹军骑兵有所突破对他进行的偷袭。
“嗖”
正当颜良自觉万无一失之际,一支阴寒的羽箭朝他后脑激射而来,混乱的战场上嘈杂的声响,并没有闭塞颜良所有的感觉。颜良和平时一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着,一举手中的长戟,“当”的一声,拿出他应有的反应轻松便挡下了那一支冷箭。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卑鄙一回
那支劲力极强的羽箭被颜良头也未回的打在他的身后帅旗上时,颜良蓦然回首,惊讶看到更多的一批箭雨从空中突然落下。(UU小说手打小说)
“后面有敌人”
随着颜良的一声惊呼,“敌袭,敌袭……”的慌乱叫声,随之在颜良身边响起。越来越多的人也看到了不知从他们背后那里冒出来的一千多名曹军骑兵,正在几名彪悍曹将的带领下急扑向他们这边而来。人未到,箭矢已经先一步漫天劲射而至。
可是现在要挡在他右手旁的步兵调防过来,显然时间上不够,就算他们能及时移动,也无力再释放他们手中的弓矢,就会被曹军骑兵冲入了。
明知已经挡不住在漫天乱箭和横冲直撞的曹军骑兵杀入的颜良还是一边下令五百步兵横移,一边又派人去前线调兵回来……
正当颜良刚下了几道命令之时,突然,刚横移到一半,还未与自己的一百多亲卫士兵产生有效衔接时,曹军众骑中挥舞着一柄燃着汹汹杀焰弯刀的敌将迅速冒了出来,并破浪似的直杀入袁军阵中,一路撩翻几条颜良手下性命后,并不恋战的直冲颜良帅旗之下。
颜良初时并不在意一两个立功心切的曹军将领,但匆匆一瞥之下,颜良就看到了一条刺眼的刀疤,而且这条刀疤是在那人脸上的。颜良猛然醒悟到,“这人是许褚,曹智帐下第一猛将”
颜良倒不是害怕许褚,但许褚的名望很大,是与他齐名的悍将……并且传闻他还是曹智的私人亲卫长,通常有曹智的地方,就会有许褚。颜良惊骇的是,是不是曹智率部亲来了此地。要是曹智亲赴白马,那他收到曹智已增兵延津的军情就有误了。
这也就有了曹智惯用奇兵和诡计的传说,对于曹智这份神乎其神的传说,颜良是一直不太愿意直面承认的。在颜良印象中,曹智只不过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罢了,和传说中的用兵如神,奇谋百出,绝对靠不上边。但近几年自从曹智继承曹操事业后,他在中原、荆州、徐州、江东连败张绣、吕布、袁术、刘表、孙策、孙权等豪强、名将,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颜良将曹智的这些成绩,都归咎与运气。他以前常常逢人说起曹智近几年的丰功伟绩,就以“这个家伙连走狗屎运的关系罢了”一笑泯之。但正要是此时要他就和曹智对上,颜良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就在颜良紧张之际,他一边手转手中长戟,操控着身下战马朝许褚奔袭而来的这面转过身来。但就在他刚转身之际,不知这许褚怎么跑的,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已经向着他的身前猛斩了下来。
“将军小心”
“找死”
出声警告颜良之人显然不比颜良自身的反应快多少,颜良一看自己愣神片刻竟然就被许褚杀近身前,顿时勃然大怒,银色长戟一抖,瞬间化为一团数丈璀璨刺目银芒,反朝许褚的弯刀激射而去……
擅使六十几斤重长戟的颜良并非庸手,所谓盛名之下并无虚士,惊怒下的全力一击,神力威力何等的巨大。
“砰、砰”两声巨响,两道虹芒在空中交实。
坐在马上的对决、冲杀决定马上之人基本没有身法可言,因为马战基本就是人固定在马背上,以马匹的速度,冲击力和马背上骑士的爆发力进行着决斗拼杀……
当然反应的灵敏度也很重要,可是……颜良愣神之下,没想到许褚来的这么快,他的速度相对于高手对决而言却是慢了半拍。高手对决有一丁点闪失和出错,对方那怕只需要一柄匕首,也可以在霎那间割断你的喉咙
但就算慢了这半拍,颜良的冷静,和身上自然散出的杀气,还是证明了他是一个高手,他第一招与许褚交实之下,由于准备不够充分和慢了半拍,就被许褚弯刀碰实之下的长戟,打得歪了一下。就连颜良身下打的战马,也被这一下大力撞的后退数步,可见许褚用力之大。
颜良一招落了下风,并不气馁,匆匆一瞥许褚身下那匹另类的战马,熟知北马的颜良一样就认出了那是吕布的“赤兔马”……连赤兔马在这,曹智应该来了。
“许褚,叫曹智出来应战”
止住退步,双腿加紧马腹的颜良恍然许褚为什么能这么快冲进他的身前原因所在时,却是许褚再一次已经持着他的武器肆意攻击而上了。
而此时许褚身后的千余骑兵如狼似虎的杀进了颜良的部曲之中,此时的护卫在颜良身侧的部曲,犹如手臂和大腿间的道理,攻击力极是不对称,而且颜良刚才决定横移的决策,但不能及时到位的情形,在此时出现了空隙和弊端。两条犹如人体躯干被分割而开的感觉,曹军千余骑兵兵分两路,便是直冲颜良帅帐核心而来……
“凭你也配和我主公对决,受死吧颜良,杀……”许褚不负杀神的盛名,耀光的弯刀化为一团刺目的光芒,再次纵马挺进全力斩向颜良,这道寒光凶狠的朝着颜良的当头斩了下去。
“铿锵”,金鸣交加声急促响起,许褚将颜良的长戟再次打的巨响,凌厉无比的一击重击将颜良长戟打的凹陷下去一块的同时,却硬是将那自己手中的弯刀崩掉一个缺口。
“许褚,你妄为曹智手下第一悍将之名,实力不过如此而已”颜良在确定曹智不在此地,心下一松之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仗着手中的重戟的防护威力惊人,甚至躲闪都没有去做,只是握着手中这柄长戟,继续抵挡着许褚的一轮猛击……
许褚更是像被颜良激怒而了一般,把颜良的长戟打的几乎摇摇欲坠,全然不顾自己手中的波斯弯刀几乎作废。
此时周围想要救助颜良的护卫不但插不进手,眼见颜良抵住许褚的攻击,也就继续护卫在侧,不忙着上前协助颜良拿下这孤身一人杀入他们帅旗下的敌将。
颜良一看许褚被自己激怒时,也是心下暗喜,朝着周围手下大喝去抵挡势如破竹杀进来的曹军……但他还没来得及再嘲讽许褚几句,只见一柄沉重的乌亮长枪又从半空猛然刺了下来,“轰”的一声闷响,这下击打,沉重的击在颜良的长戟之上,立时打的胸口血气不住剧烈震颤。
颜良的戟影虽然没被就此破掉,却硬生生给打的稀薄了几分,脸上鲜艳的血色也随之暗淡下去几分。
颜良咬牙,屏住差点散乱的气血,打出一道道的戟影,顶住接连不断的刀、枪联手重击。
“来者何人?”
颜良怒喝责问来人是谁时,正好迎上许褚和赵云攻来的乌、银两道虹芒。
颜良还未得到回答,就被那团虹芒击中,两道划了数丈的虹芒迅速将颜良戟影压的晦暗下去,急剧缩小着防御范围……
但是那两团虹芒并未有丝毫的停歇,击中他的戟身之后,继续夹着无匹的威势,直朝颜良身体直射而来。
同时响起一声清朗的声音,“常山赵子龙今日让你死个明白”
颜良一听是赵子龙,心下又是一骇,赵子龙他未与之交过手,但也算老熟人了,赵子龙以前就是袁绍白马从仪中的一员。那时他还是一员不起眼的小将,并且在颜良映像中这帮白马从仪都是靠着英俊的脸蛋、卖相,才在袁绍身前听命的,并没有什么真本事。没想到刚才一交手觉得忽觉此人的枪法怎么如此刚猛,尽是自己一直小看了这批小将。
近几年颜良倒是听说过不少赵云的战绩,并且从这次投效新来的刘备处他也得知刘备对与赵子龙的推崇。可是今日这些徒有虚名之辈怎么都聚集到了此地,并且有预谋的对他展开的劫杀,他才知道今日形势不容乐观了。
颜良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托大,将身边之人全都驱走,现在在这两人夹击之下,他的情形很快就会陷入危机了。颜良一产生危机感,手中长戟猛的一抡,大喝一声,将原本护卫自己的长戟,顷刻间化为一个十余丈大小急剧旋转的光团,同时朝许褚和赵云的那两团虹芒打去,挡住两人一招进攻,长且重的戟身,直接抵挡那两团虹芒,承受住银枪和弯刀猛烈无比的攻击。
同时朝着周边大叫:“回来两个帮我宰了这两个不要脸的”
许褚一听颜良骂他和赵云不要脸时,乌黑发亮的刀疤脸极具扭曲一下,目光闪过一道寒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朝着身后也大叫道:“太史慈,你还在等什么,主公的命令你忘了吗?快打你的金戟别他妈管什么英雄不英雄行径了,卑鄙一回吧只要全力宰了这个丑八怪,我们肯定就能击破整个袁军……”
许褚话音刚落,忙着抵挡赵云进攻的颜良,心下一凉之际,只听两声带着尖锐啸声的劲风在身旁悬转着,飞速化为两团金黄光芒,疾射而过。在颜良还未看清那是什么兵刃之时,只听身后两声惨叫响起。
第一千零二十章 颜良死 白马奇胜
颜良慌忙抽空左右一瞥,两柄小型的金戟,已经定在冲杀上来的两名亲卫胸口,两人也已倒地死亡。(UU小说手打小说)
正当颜良向回头循迹找出发射金戟之人时,又是一声破空之声已是在近在咫尺的头顶响起。颜良闻声,没有丝毫怠慢,不假思索的右手手中长戟朝前一挥,陡然打出一片防护的戟影。
“当”的一声,颜良后仰似的一挥手中长戟终于挡开偷袭之暗器,从感觉上,颜良还未抬身查看是何种暗器偷袭与他,但猜想就是那种金戟了。并且从力度的感觉上,也让颜良有种熟悉的感觉。
“对,刚才这波敌军人马出现之前的那直扑自己后脑的一箭,也应该是此人发出的,听许褚叫唤此人为太史慈,看来又是一员曹智手下不是很老的年轻将领”
短暂拉直身体的过程中,在这一过程中,映入颜良眼帘的却是一柄正在画着优美弧线倒飞回一名驻足在他们这处战圈外年轻威武,但人不是很高大的武将手中……这柄金色小戟的外貌也在此时被颜良一览无遗,那是一柄凌厉的攻击型小型戟类兵刃,只有一二尺大小,但却也能在颜良的精钢长戟上已经留下了一道切割似的凹痕。要不是颜良的兵刃够厚重,那看似不大的金戟就给把他的兵刃戳裂开来也说不定。
此时的太史慈已经收回了那柄被击飞的金戟,正重新化为虹芒向颜良打出……确如许褚所提醒的,太史慈和赵云本来是不屑这种“联合”出手对付一个颜良的。
但在他们此次出征前,的确受过曹智的命令要不惜任何手段,着重对付颜良的命令。此前在即将到达白马之前,张辽也的确是根据曹智的这一命令,这样排兵布阵的。由他率一部人马正面对上颜良的骑兵,而许褚、赵云、太史慈三人率一支人数在千余人的骑兵迂回包抄颜良后路,并不惜一切代价,直扑他的帅旗所在。
在这之前一切行动看似都像是敌军配合无间的顺路和成功,但在此时赵云呃太史慈都有点犹豫了。围殴总不是他们喜欢的英雄方式
但在许褚的提醒下一想到张辽作为他们这支部队的主将,现在正在以身犯险,阻挡正面的敌军,而他们此时再要因为一些个人英雄气概的喜好,而有所顾忌的话,那不但对不起张辽,更对不起那些正在拼命厮杀亡命的兄弟……此时的正面战场上是时时刻刻都有人战死的,他们不能在有丝毫的犹豫了。
“杀”
在颜良惊怒交加之时,已经连砍三名试图冲上来保护颜良的许褚,一瞅太史慈和赵云分别一挺兵刃的再次出手了,目中闪过一道喜色,奋力斩杀了眼前纠缠的敌兵,举起破损的已经不像样子的弯刀,振臂高呼道:“兄弟们……杀啊……胜利就在眼前了……”
经许褚巨吼提醒的颜良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亲卫和那五百步兵此时早已被千余曹军冲杀的溃不成军……曹军依仗的突袭和强大的兵种优势,已经差不多决定了此处战事的胜局,刚才由于颜良被赵云和许褚的攻击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所以并未注意到他的帅旗周围已经是岌岌可危。
看到此等情形,颜良的神采快速变得暗淡下去,暗想:“只怕用不了片刻自己全军的中枢便会被破掉”不由吃了一惊的颜良此时一晃神,竟未能夺过太史慈的第三发金戟,“呔~~”的一声,金戟入体时颜良疼的爆喝一声,身体在马背上一阵晃动之下,口中喷出一蓬精血,立刻那脸色就更加变得苍白了几分,手中的握着同样残破的长戟也弱了一分……
吐出一口精血之际的颜良明白,在这三人联手之下,就算是耗,也能把他给活生生耗光体力致死。看来这几人是铁了心要将此地变成他颜良的葬身之所。
颜良左右一打量,见此时的赵云和许褚都被自己的数名手下缠住了,只见数道兵器的光芒,围着两人的刀光、枪影,展开着他刚才呼叫下的狂斩猛攻。
虽然他们在这两名高手重压之下,默契配合,无耻围殴,但还是在一小会工夫便被赵云和许褚打的遍体尸体,眼看就要重新找上颜良这个正主儿……那个发射金戟的太史慈此时也正一路突破的就要杀到颜良身边。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只要自己逃到攻城的大部队处,这几人就奈何不了自己了”
重新鼓胀起求生意志的颜良,只是一扫赵云、许褚、太史慈三人的位置和情形,就毫不犹豫的选择突围逃跑。
“驾”
但几个虾兵蟹将又怎能完全挡住赵云、许褚这样的战场悍将。太史慈此时可能还力颜良有点距离,但赵云在连杀三名试图围上他的敌兵,就在眼角瞅见了打转马头装备逃走的颜良……
“颜良哪里跑……嘿,去”
只见急切之间的赵云吐气开声,飞起一脚踢飞一名敌兵之际,一腿登上马背,在另一条腿站稳马鞍之前,扬手就将手中的镔铁长枪照着颜良后背激射而出。
“呼~~”
听得背后劲风大作的颜良一回头之下,脸色一片惨然,手脚冰凉无比,眼睁睁的看着一团挡不住的银芒笼罩向他的头顶,要将他打成一团肉酱。
他急切也想要躲闪,却来不及,那团笔直射来的银芒太快了,他和赵云之间的距离又极近,银芒快的他根本无法躲闪。
此时颜良自己所处的空间太狭窄了,他的左右像是分别被这层激射而来的银光给拢住了一般,使他无力在闪躲……此时的颜良也忘了用他手中的长戟,他并没有用他的长戟去抵挡那团银芒,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团银光直接攻入他的身体。
“噗”
赵云的镔铁长枪应声从颜良的后胸腔直入,下一秒就在他的右前胸腔戳出。
颜良在他看着从他自己胸腔内飚出的血箭飙前三尺,飙射向蔚蓝天空时,人也随之在马背上震荡后仰的眼看就要摔落马背。
就在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许褚突然从旁窜出,赤兔马像一阵风一样地斜切向颜良和他还在高速运动中的战马处,在颜良还没掉落马背之前,毫不犹豫的挥起他手中破损的弯刀……
“噗……”更多的鲜血飙溅向四周,一具无头的尸体随着一匹受了惊的战马,一路带着更多的红色血液狂奔而去。在这一地区内的所有人,此时已经被赵云的一枪杀死颜良和许褚一刀斩下颜良的脑袋而惊呆了。
“颜良已死,颜良已死……”
用衣衫包裹着颜良首级的许褚开始朝着白马城下一路嚎叫着,疾奔而去,开始绕场宣扬战绩。
在这个时代对大规模战争作用微弱的突袭,却能在第一时间斩杀敌军主将,确实是非常犀利的一招法宝……颜良头颅所到之处,袁军纷纷开始溃散,或是弃械投降。
接着加上了白马城内的刘延此时正好带兵杀出城来,这一特殊因素,加之张辽和赵云、太史慈的开始了两头冲阵的反击,于是围困白马多日的袁军整体大溃败必不可免的开始形成了。
当然这是一个看似偶然事件促成的结果,但却是人为主导下的成果。曹智知道关羽既然不能再使颜良这样冤枉战死,以他的兵力又决计无法一举击溃这支袁军,于是曹智就想到了利用一次历史的偶然性重演来取得奇胜。
曹智向来是想得到,就要去做的人。于是他就命增援的张辽盯着颜良试试,能在万军之中取下他的首级最好,最差也能搅乱他的中军。
但出乎曹智意料之外的是历史必然的一刻还是在白马城外由于颜良自身的配合下重演了。颜良在之前的调兵布阵时不但顺应了曹智的计划,张辽派出的三员战将更是武艺高超,配合无间,颜良最后想不死,都已经不可能。这也应了句老话:老天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但这一过程可能没有一些小说里吹嘘的那样精彩和神奇,但效果和结局是一样的。
而在这段历史中应该扮演重要角色的关羽,事后也被推上了白马城的城头,来观看悬挂在城墙外的颜良头颅。
迎着漫天的寒风,关羽漂亮的胡须随风而摆,他沮丧的看着同样随风摇摆的颜良头颅,对着北面大河方向,叹声道:“大哥,你又投错地方了”
关羽说的这是刘备,但同样注视着这一切发生的还有同样在大河北面的袁绍。
袁绍在白马北面,大河那头虽然也驻扎了大军,但只能隔着滔滔黄河眼睁睁看颜良的覆灭,竟然迟迟未有救援动作。
这时其实是袁绍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的一个主因在作祟,他是有机会继续增兵白马颜良的,但他迟迟不见了动作。可以说颜良的死,白马的失利,袁绍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是这位前段时间里不再迟疑,动作迅速,来势汹汹的北方霸主又产生了迟疑呢?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袁绍的迟疑
主要还是此时袁绍内部的谋士们,他的智囊团有了一个针对曹智渡河延津,准备抄袭他们后路的争论。(UU小说手打小说)
当时情况是:
沮授谏曰:“进屯黎阳,渐营河南,益作舟舡,缮修器械,分遣精骑抄其边鄙,令彼不得安,我取其逸。如此,可坐定也。”并以为这是“万安之术”,而一直在军政事务上与沮授对立的审配等则提出“以公今日之强,将士思奋,不及时以定大业,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此越之所以霸,吴之所以灭也。监军之计在于持牢,而非见时知机之变也。”
这两人分别什么意思呢?
沮受的意思要袁绍先不着急针对曹智的调兵展开行动,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看清曹智的真实目的,然后再针对的开始展开他们的行动……
单从军事角度来看,这个等待的问题其实在已经开始的大规模战局面前并不很是适用。沮受的计划是一边自己等待,一边派出次要部队、斥候、探骑一类的,窥探曹智的真实意图,一边破坏曹智的行动步伐,以此拉大双方时间、空间和步调上的差距。沮授坚信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局势就一定会向着对袁绍有利的方向发展。并且在这一等待的过程中,以牵制为目的的小规模火力对冲和破坏,就能对曹智的部属起到抑制作用……更可以让曹军疲惫、疲劳,并且难以恢复,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让他们寻找到更理想的战机。
但沮授没提到这种疲劳的搔痒战术其实是双向的,袁绍的军队自然也会在这一过程中疲惫不堪。
同样的疲惫,与长久等待一个可能更有利的结局和出现所谓的战机,审配立即提出反对意见,他主张进攻一旦展开,进攻方就应该迅速以主力向着敌方的重心挺进。也就是说,袁绍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备部队外,应该全军渡河,以部分兵力监视或围攻白马,主力迅速南进许昌。这样才能发挥进攻者的积极性和机动性。针对目前曹智抄后路的行径,审配更是认为这是他们的机会,他们应给抓住现在已经相当明显的优势,来一次主力会战,想办法重创曹智和他的军队……
平心而论,从实际意义上讲审配的计划其实更加合理。他抛弃“等待中赢得机会”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认为最终战争结果的关系就是是否能抓住一些特定环节中的正确决策。
按照审配的理论,他们如果就这样等待下去,不作为的话,曹智即有可能反吃掉颜良和围困白马部队的可能。
但面对两种截然不同意见的袁绍不但犹豫了,而且还偏向于认为审配所说的曹智有可能反吞他渡河而上的颜良一部,更不符合现实情况……在袁绍的认识里,这是不可能,也是曹智决计不敢的。
最终袁绍错误百出的走出了这一步,他更更偏向的选择了沮授的意见,“等”了起来。这几乎就是乖乖地钻进了曹智的圈套里。尽管他最终的选择有他着自己的道理,然而把颜良绝对不处于劣势的这支部队,隔着黄河放在一个与主力断绝通路的位置上,却是失败的根本。尤其当颜良本身还自恃强大的情况下,这种作用就更明显了。
当颜良的无头尸体被抬进位于黎阳袁绍的军帐时,袁绍正与中军监军(即中军都督)郭图下“弹棋”……他从来没想到过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和未能作出的迅速反应,而会使自己的爱将命丧黄泉。
在听罢逃回败兵们的叙述,袁绍身感震惊之余,连捏着棋子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这也可见他对颜良是有真正感情的。
就在这时,审配匆匆奔进大帐,作为这次出征的袁绍军师,他刚刚得到白马军大败,颜良被杀的消息,就急急赶来了。
“颜良……”
审配不知是不是和颜良私交甚好,一见他的尸体,就扑了上去,伏尸长嚎痛哭起来。在痛哭的这一过程中,还时不时的抬头看上袁绍两眼,和有意无意的瞟向一旁呆若木鸡的郭图一眼……
看向袁绍的眼神中包含了一些怨气,仿佛在说“你不该不停我的,以至于颜良妄死”
他们这些搞**的人,就会不会错过一次“表达自己意见”的机会。但袁绍可能此时并未注意到审配的“意见”,所以也就有了审配射向郭图的不知包含了什么意思的眼神?
显然两人这一个中军监军和一军军师间有着什么默契。郭图在接受到审配的暗示后,立即跪倒在袁绍面前,痛心疾首道:“主公,我军应马上渡河,趁曹军在延津、白马一带人心未归,立足未稳,我军迅速出兵进攻,曹军必败无疑……然后再会师官渡对付曹智,为颜将军报仇。这也是改变目前腹背受敌态势的最好机会,主公此次决不能失去决断的机会了啊……”
世人皆知他袁绍迟疑,优柔寡断,但袁绍也有果断起来的时候。
“啪”重重将手中那颗棋子扔在地上的袁绍,这时也发了狠。只见他面目狰狞的大呼道:“命令全军立即渡河,全力杀向延津、白马”
“是”
“是谨遵主公令”
袁绍又中计了,只不过这次中的不是隔岸曹智的计谋,而是自己两个属下的。而他们的目的也和帮助曹智或是致使袁绍在接下来的战役中全盘失利无关,他们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主张得到袁绍的赏识和实行……
作为一直和沮授、田丰等人不和的审配、郭图,仅仅是他们心中有那么一丁点不平衡和私心的作祟,就导致他们不理性的看待战局的变化,而为一己私欲,对自己的主上用上激将之法,让袁绍中了他们的计谋,使他们全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就在袁绍颁下蒋义渠留守黎阳,已在延津一带的文丑改向白马进攻,而他也将在克日亲率十万大军渡河的大约一个时辰后,沮授连摔代跑的跌进了袁绍的大帐。袁绍的命令第一个最直接的下发人,就是前军监军沮授……
沮授一看命令,就急的不得了,他也知道这份命令背后有人在搞鬼的成分。最后在得知颜良在白马兵败,被杀后,他就恍然,并且想象出审配和郭图向袁绍进言,劝说的情景。
“主公不可,万万不可,胜负变化,不可不详。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若其克获,还迎不晚,设其有难,众弗可还。但这样仓促渡河绝不是上策啊主公……”沮授几乎是用跪爬在地上的方式一路高叫着,一路爬进袁绍军帐,劝告着袁绍。
沮受的意思,就是把主力留屯在延津渡口的两岸,派出一支精兵进逼到官渡……而以主力作为后援。如果两军在官渡形成交织混战,主力再南下支援。这个计划看不太明白重点,但却可以看出沮授他早已看明白官渡这个隘口的重要性。
但沮授的苦口婆心,并没有引起袁绍的多大的反应。袁绍还是在那面大铜镜前,认真地包着他的那条橘**幅巾。袁绍的“白马义从”们依然在忙碌的收拾袁绍的书籍、琴棋及一些饮宴器具等袁绍的私人物品。
郭图和审配此时还在帐内,但一直冷眼旁观着沮授的表演,并没有要与沮授的观点展开争锋相对的辩论的意思。此时对于心急火燎,连滚带爬,带着一腔真知灼见冲入袁绍军帐的沮授来说,差不多都没人理睬过跪在地上的他。
沮授误以为袁绍有意听取他进一步的阐述,和郭图、审配等人的黔驴技穷。接着沮授就开始解说、阐述他刚才的观点。
沮授的意思是说如果以一支偏军,比如先派两万人南下,不走延津或是白马,而是直放官渡。以这支偏军进到官渡后,建立防御阵地,进行“进攻中的防御“,这样就能做出威胁曹智的心脏许都的态势,而以主力大军作为后援,如果前渡的军马被曹智伏击,这时主力就可以坚决南下,在强占官渡的过程中吸引住曹智的主力,进行他们希望的会战。他的意思是这样比铺成开来有限的兵力,去攻打延津、白马这些要隘要强了许多。此外他的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点是以自我为主,不在跟着曹智所显露出的情况,跟着曹军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在敌情多变和不明的情况下,按照一套袁军自己得到既定战略路线前进,就不会再出现被曹智牵着鼻子走,出现今日渡河部队惨败,颜良战死的恶果。
如果说沮授之前按兵不动的建议有所欠缺的话,那么此时建议就是很明朗化,主题鲜明,也是比较贴切他们现实进展需要的。据后来的战果,袁绍要是采纳了这个主张,至少可以避免文丑的覆灭。
当然因为文丑实际上是因为追敌追的太紧,轻军冒进而最终导致失败、战死的成分更大一些。但是要此时袁绍听从沮授,改变命令,使文丑接下来躲过一劫也未尝不可能。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内部调整
可是袁绍却非但固执己见,采用了审配和郭图的提议,全军从延津、白马仓促渡河追击。(UU小说手打小说)
还对着沮授转身就是一顿臭骂:“你个混蛋,就是你之前建议我固守、观望,什么以不变应万变,现在你看到了吗,颜良死了,你满意了吗?哼……我早知道你们不和,但没想到……哼哼……”
面对袁绍突然的咆哮,刚才还在喋喋不休,侃侃而谈的沮授一下子闷掉了。
骂完人,发泄完胸中闷气的袁绍却是自顾自的转过了身,不愿多看一眼沮授的继续照了照镜子中他的“袁绍巾”包裹的是否到位,还有没有瑕疵等等仪表问题。
面对袁绍的冷漠和轻蔑,甚至厌恶,沮授忠心耿耿的苦谏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沮授不但充分体会到了刚才自己一番言语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袁绍的态度和猜忌,还深深地伤害到了这位年纪半百老先生。
沮授此时从眼眶中掉出了真挚、痛心的眼泪,他悲愤绝望之情再也抑制不住。他在抽搐着掉过几滴眼泪后,就解下了腰上存放监军印的革囊,双手往袁绍身前一举,悲愤道:“老巧年迈多病,实不堪重任,今特请主公恩准,辞去监军一职”
“什么?你要辞职?”摆首弄姿中的袁绍和一旁暗自冷笑的审配、郭图等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沮授如此刚烈,在被袁绍两三句的怒骂后,就要辞去职物……这多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算是很乐意看到这一幕的郭图和审配。
“沮授你想要挟我吗?大军刚刚起步,你却要在此时辞去监军一职,不准,我不准……”袁绍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怒容,声音也渐进愤怒的咆哮。
“老臣……”
“老元戎,沮大人,何必如此呢?”郭图突然打断了沮授的坚持告老还乡的辞职之言,及时出列充当起老好人来,劝解道:“主公,沮大人近日身体多有不适,是实情,且看在沮大人半身为主效命,多有功劳的份上,不要责怪老大人”
劝罢袁绍转过身去的郭图又转身扶起沮授道:“老大人是主公身边的老元戎了,要以病报主公之恩,这点我们都是看在眼里,主公也会记在心头,但此时大军正值关键时刻,老元戎这前军监军一职还是非老元戎莫属的啊,老元戎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继续担任这前军都督一职的呀”说着就把沮授手中的印绶硬是塞回了沮授的革囊中……
沮授知道郭图出来做老好人,打圆场,其实不是为他好,主要还是为了取悦袁绍。在为袁绍铺上一个台阶,因为他也是很了解袁绍的,他是绝对不喜欢像出征前田丰闹场那样,弄得事情没办法过得去和收场,令所有人都陷入一种尴尬之中,他是最不喜欢出现这样的场面和情形……
沮授虽说看着郭图那份嘴脸,心里就想吐,再看其后的审配已经在得意了。沮授感受到了被孤立的感觉,但这位老先生充分的智慧,使他并没有就此被冲动所左右。他吐了口气后,朝袁绍拜了拜,还是一言不发的转身准备不在此时把事情弄得太僵,便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已经背过身,任由郭图劝解着的袁绍冷不防的叫住沮授道:“慢着”
沮授随即止步,转身看向袁绍时,袁绍轻弹了几下面前侍从捧过来衣袍上灰尘,慢悠悠道:“既然你身体欠佳,我也不能太过让你劳累,从即日起,你前军拨一半兵马,由审配节制吧”
“啊……”
沮授,郭图、审配都被袁绍的这份突然内部调整决定给惊呆了……谁都没想到袁绍会这样不给沮授面子,在这种情形下直接削了他的兵权。郭图和审配在惊讶之余,对视一眼后,对于这份意外收获真是窃喜不已。虽说还不至于这么没品的直接表现出来,但是眼神中的热切光芒却是大盛起来。削了兵权的沮授还能算什么,先是田丰,今日就是沮授,最终最得袁绍赏识的将毫无疑问是他们了
审配等人在暗自得意之际,沮授则是彻底被惊愕住了,久久难以从那份天旋地转中找回自己……直到袁绍在侍从的服侍下穿好“如意锦袍”,正当袁绍在束玉带时,才偶然发现沮授般问道:“哎,你怎么还没走,你的部队要率先渡河的”
沮授木讷、呆滞的应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袁绍的军帐的,当他眼前出现翻滚的浪涛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渡河的船只上。
沮授看着自己的河水中披甲戴的倒影,他一阵迷茫,要不是身边军卫及时扶住他踉跄的身影,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晕倒。
“自己或许真的老了,不能再在这尘世间沉沉浮浮了,大概接下来随波逐流也要不行了唉……”悲叹一声的沮授回身一望大河北岸连绵不绝的部队、士兵、车辆、船只,还有那片故土,沮授再也抑制不住眼泪的狂涌而出,低声悲泣道:“别了,故乡,我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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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沮授将老泪挥洒进滔滔河水中时,由于这时袁绍的军队广泛分布在从延津到白马的黄河北岸,他全军渡河的命令导致的结果是原本已经拉长的队列进一步变形……先锋大将文丑率领骑兵率先渡河,随后是刘备的步兵。他们要紧咬住曹智也在延津的的部队,急追而下……
但他们却不知曹智从接到白马完胜,颜良伏诛的消息后,就没有停留,迅速下令后撤的同时,也下令迁徙白马当地居民,沿黄河向西南退却,目标官渡。
从这些步骤中我们不难看出曹智还是在引诱袁绍为目的。同时,曹智在延津的部队根本未与袁绍渡江的部队接火,而是早已开始后撤。
曹智行动比袁绍部队提前的多,所以一路不慌不忙的会合一路增援而来的队伍一起往南。走了一截又突然变往南折了方向,结果就是在南阪又发生了一次遭遇战。
这回他要对付或者说准备吃掉的是文丑的这一部,曹智按部就班的要先扮掉袁绍的两只蟹脚,然后再来个偷袭乌巢,定下乾坤……
曹智想的蛮好,自己只要按着这历史的进程走,赢袁绍只是时间问题。但实际战事那会就顺着他的意志,有条不紊的走下去。
意外是一场战场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老天爷也往往喜欢在你成功的道路设置些障碍,磨练磨练你的意志和应变能力。
曹智的意外发生在张辽的部队刚从白马撤出六十里开始。在袁绍部队的全线压进,谁都明白白马是守不住的。但曹智没给袁绍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袁绍在踏足白马时,惊奇的发现这已经是一座空城,曹智就连一只老鼠也未给袁绍留下……
这让袁绍气的七窍生烟,他直接命令烧毁白马城,将一腔怒火寄托在这场烈火中。
袁绍用一场毫无意义的大火来宣泄着心中不满,然后就命最最突前的前锋将文丑全力追击曹军,一定要用敌人的鲜血和尸体来祭奠颜良和那些战死白马战士的在天之灵。
因此文丑的行动速度很快,而曹智从白马和延津回撤的部队却因为负担太重而行动迟缓起来。
他们的负担不是来自部队本身,而是来自从白马撤出的老百姓。因为曹智预计到袁绍可能会为了颜良之死和白马失利,会迁怒于白马普通民众,所以做出了转移所有老百姓的决定。
屠城,作为一种古代战争中,惯用,且不会被很多人太多人指责的方式,在古代战争中是时常发生之事。
因为自己摆了袁绍一道,而让一群普通民众承担,曹智在预见到的情况下,是做不出无动于衷和置之不理的。
同时这也是郭嘉、荀攸等认为树立继曹操在徐州屠城后新形象的最佳时机,于是曹智带上了多处他目前军队数倍的民众,一同迁移、后撤向官渡。
这就是势必会造成护送部队的行动迟缓,曹智让先期从延津撤出的于禁担任先锋官,为接应后撤至官渡的百姓最好一路的引导、准备和安置工作。
而从白马撤出的百姓通过三日的长途跋涉,应该在今夜到达阳武,交由于禁的安置。然后在一起赶往官渡,但这支百姓队伍的速度太慢了,无可避免的拖累的殿后张辽部队的步伐。
“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
获知情况后的曹智也义无反顾的加入张辽的殿后队伍,跟在殿后队伍中。这声感叹也是在从官渡赶来的荀攸为一路的军队和百姓送来补给后,曹智拍着荀攸肩膀有感而发的。
此时曹智和张辽等人才行至离延津东南十余里的一座卧龙形的土山附近,这里就是接来事情发生的重要历史名胜——南阪了。
荀攸面对远端火把连天的后撤军民,和曹智的玩笑,也只能摇头苦笑的份。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我要留下
此时,曹智这支部队还未和接应的于禁部队接上头,郭嘉刚刚表示出一点担心。(UU小说手打小说)突然,一批斥候急速回报道:“后面四十里发现大量敌军骑兵”
“什么人的部队?”精神一震的曹智,收了玩笑的心情,立即问明着情况。
“应该是文丑一部的”
“嗯,应该是他的,也只有他才有这份速度赶上我们”曹智点着头像是自言自语着,接着又问道:“人数多少?”
“大约五六千人”斥候队长跪地据实禀报道。
“主公先走,其他人准备拒敌”
在曹智身边众多的将领中突然一人越众而出,对着张辽等一杆将领朗声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曹智的堂兄,兼最重要的部下曹仁,也是此时此地除了曹智,军职最高的人。曹仁刚刚从西线赶来向曹智复命,他是随他的前锋军先期到达官渡的。他的后续大军还未到,但曹仁一听曹智还未扯到官渡时,他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就跟着荀攸的补给队来到了这里。
没想到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就有敌情临近了。作为至今未在对袁绍的新战役中有所表现,又是自曹智之下军职最高之人,曹仁当然在此时要义不容辞的站出来,让曹智先走,他来断后。
曹仁从来不是那种有困难就退缩的,无论是在曹操时代,还是现在的曹智时代,他都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勇往直前的,往往都会迎着困难而上……在战斗中通常也是要求最艰巨的任务,从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身世,而专挑肥肉,战功大的战事来做,来承担,而把那些难啃的硬骨头留给其他人的。
曹仁在军中受到的评价也是很好的,不像曹洪等宗室成员,通常行事嚣张了些,处处透着少爷脾气。
同样曹智对于曹仁的赏识也是发自内心的,他在继承曹操全部事业,成为汉帝国第一权臣后,也把曹仁一路扶植成朝中最有权利的将领和官员。不但常常委以重任,还享有自自己之下,最高的军权……
曹智如此信任和赏识曹仁,倒不是因为曹仁是他本族的宗亲。而是曹仁真有这份才干和表现出让他安心的行为。
但此时对于断后拒敌,曹智没有顺从曹仁的好意。他拍着曹仁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怎么兄长怕我不是文丑的对手?”
“不是……”
曹仁大惊之下,刚要争辩,就被曹智按住道:“开个玩笑。曹仁听令,护送两位军师和前面的百姓继续先行,张辽、赵云、许褚、王平和我留下拒敌”
“主公……”
曹智的将令刚下,身边一群人呼啦全跪下了……
但在他们有心劝阻曹智之前,曹智已经板起面孔,准备以他最最上官的严令,不许属下这些人反驳时,有一个人去突然笑了。而且当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时,这个人却笑得更张狂,更是突出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刚到没多久的曹智身边第二军师荀攸。
“哎,公达何故发笑啊?”曹智疑惑看着荀攸,缓缓问道。
但荀攸却没回答曹智的问题,而是直接对着曹仁等人一挥手道:“你们都快走吧,不要等主公骂你们再走。军令不可违,各位明白了吗?”
荀攸的话让众人都明白曹智将会以军令压制他们时,又都疑惑的看着他……
小将曹休第一个没忍住的问道:“那听荀军师的意思,你能名正言顺的留下咯你又何以肯定叔父不会拿军令压你?”
“你不记得你叔父说过,战事之中,他身边必须配一个谋士,为其出谋划策、提醒不可冲动的言论吗?”荀攸眨着眼睛对曹休故作神秘道。
他的话音刚落,曹智也笑了起来。郭嘉在一旁摇头,他们都想起了曹智的确曾经有过的任何一位主将出征在外,身边必须配备一名谋士的说法。
因为曹智一直坚信,为将者虽说不一定是笨蛋,但相对容易冲动,意气用事,而有一个文职出身的谋士在旁提点一二,对与关键时刻的决断、进退会有非常好的作用……
曹智自己就亲身经历过多次身边还好有一二位谋士的阻止和献计,才在很多战事中转危为安,或是完胜对手的。这种事情一多,曹智就有意将其引为定制的想法,所以在很多场合都做出过这种言论,现在他的军中也可以说已经在实行了。
其实不光是曹智喜欢这样配置自己的军队,有实力的豪强,此时差不多都是这么做的。像袁绍此次配置的沮授、郭图等监军,其实就是这种配置。只不过在袁绍这里这些谋士成了监视实际军将的上官,是比军将权利更大的监督者……
而在曹智这正好想反,为将的永远是军队的第一领导人,而这些谋士的作用和职责是辅助那些将领,把仗打得更好,而不是领导。
荀攸正是抓住这点曹智的说法,绕着弯的提出了他留下陪伴曹智的合法、合理性。
“哎……奉孝贤弟,你就不要和我争了,我先说的,就我留下了”荀攸说罢,就先一溜烟的走向准备留下的军队将领中,不再理会郭嘉张大了嘴,伸着的一条手臂,和呆滞着准备争辩的表情。
当郭嘉傻傻地将头转向曹智这边时,曹智已经从他的呆愣中清醒过来。他无可奈何的朝着郭嘉笑着耸了耸肩,最终也只能把自己设立的定制延续下去,而把自己刚才被荀攸打断未完成的军令继续强加到了曹仁、郭嘉等一杆人身上……
就在曹智区分那部分兵马留下,把部分先行时,又一个略显幼嫩的声音高呼道:“我也有权留下”
“什么人?谁?有样学样也不看看身份”曹智循声一看是曹休在叫嚷时,就免不了责骂道。
但曹休一点也不慌张的跑到曹智身前,煞有其事的对着曹智道:“叔父,你忘了,你曾经也说过,你上战场时也必须又一个子侄在身边的”接着又马上转首对跟上来的曹真嘿嘿贼笑道:“你晚了一步,我先说的,你回去好好照顾伤员吧哈哈……唉哟……谁踢我?”
曹休在得意忘形之际,只觉来自**一下重击,直接把他踢飞和曹智、曹真对话的山坡,滚入坡下的草丛中……但当他气势汹汹的盯着一戳材草爬起身来,撸着**,扭头一找,看清踢他之人,就蔫了,只能一边揉着**,一边嘿嘿朝着踢他**之人尴尬傻笑着。
因为踢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爱的叔父大人曹智。当然他们叔侄间的这种打闹,不是经常,但也极有分寸,是绝迹不会伤筋动骨的。
“我猴年马月说过这话了,要说过,也是说我老了之后……混账东西,去,两个都给我上马,滚回官渡去,如被我发现不遵将令的,一律免除军职,打发回家去”
曹智面色严峻的说完,想晃点曹智的曹休,和一脸幸灾乐祸的曹真马上吐着舌头,打着寒颤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但刚要转身宣布结营准备迎敌的曹智,背后又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留下吗?”
“何人胆敢……”
寒着脸蓦然转身,正要训斥何人胆敢又来浑水摸鱼时,一个踉跄而行的身影映入了曹智的眼帘,身后还跟着两名押解的军卫。
关羽
作为俘虏的关羽,一直被张辽带到此地。张辽敬重关羽的武艺和英雄气概,不但在从刘延和手中接收到关羽时,就为他请了最好的郎中疗伤,还一路专门派了一辆马车,让行动不便的关羽坐着舒适的马车,一路做着曹军的高级俘虏。
此时的关羽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他在坡下一直听着曹智和其众属下间争相留下拒敌的剧情,直到众人行将散去时,才在看护军卫的阻拦下,强行出了车厢,艰难步上坡地,要求面见曹智。
“喔,原来是关兄”曹智对于张辽处理关羽的方法并没有多大意见,相反听闻他在颜良处的遭遇,和白马城下的英勇表现,对关羽的敬佩之情,又是重燃了不少。
“关兄为何要留下啊?”曹智挥退了跟在关羽身后监视、押解他的兵卫,和颜悦色的对着缓步而上的关羽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手宰了文丑,再去劝我大哥离开袁绍,重投你帐下”关羽“红着脸”,认真说道。
“哈哈,关二哥为何又看中曹某了。曹某可是没有第二个貂蝉再赏赐给关二哥啊”
曹智的讥讽立即使关羽老脸一热,不但使其想起了上次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而怨恨曹智的荒唐,而且也不得不承认上次他们的背叛的确是他们的不对。
但关羽的枣红脸太有优势了,他虽然低着头,但曹智在黑暗里实在分辨不出关羽是不是在羞愧,只能从他低头尴尬的行为中,想象出关羽是在为之前的行为羞愧的。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关羽的意外加入
“好汉不提当年勇,曹兄弟,云长承认上次是我钻了牛角尖,一时为美色所迷,跟着我家兄长做了错事。(UU小说手打小说)但白马一战关羽已是翻然醒悟,袁绍不是明主,他也绝不是你的对手,跟着他,我们迟早都要完蛋!”
曹智看得出关羽说这些话时,言辞恳切,句句发自内腑,不像是在演戏,不由对关羽的话生出几分心动来。
“关二哥有把握说服刘使君重归我帐下吗?”
面对曹智的质问,关羽又是低头想了片刻,重新抬起头时,就道:“云长没有把握说服兄长,但一定会尽力!”
“好!那我就静候关二哥佳音!哎,你见到玄德兄,就告诉他,豫州州牧之位还为他留着呢,要是他肯回来,我一定不计前嫌,重新任用你们兄弟三人!”
曹智说罢,就要命人送关羽走。这下关羽急了,冲着曹智大叫道:“哎,等等,等等,我还没宰了文丑呢!”
“关二哥为何一定要杀文丑呢?他怎么说现在也是你兄长的上司,你这样公然与之为敌,会令你兄弟很难做的!”
“不行,这口鸟气,我是一定要出的。颜良那小子运气好,早死了片刻,我和我死去的那些弟兄在他们军中所受的那份窝囊气,一定要从他结义兄弟那里找回来。这也算是我回报曹兄弟你不计前嫌,多次对我兄弟的提携和知遇之恩吧!”
“好,来人给关二哥拿一柄新的偃月刀来,再牵一匹好马来…不,许褚,把你的赤兔给关二哥……”
“什么?给他……”这声粗声粗气的异调是来自不远处忠实担任禁卫许褚的口中。
他没想到曹智这么大方,把这么好的一匹战马要赏给这个红脸瘸子。他也可是刚骑上瘾,怎么这么快就要拱手送人呢?对于曹智的这个吩咐,许褚打心底里一百二十分的不愿意。
但就在许褚还未说出的那“不”字时,一只大手从许褚身后拍上了他的肩膀。
许褚回头一看,是张辽时,不由先愣了愣,而后就见张辽笑着对许褚道:“先借他一借,不要逆了主公的美意!”
许褚顺着张辽的话意,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关羽谈笑风生的曹智,心不甘情不愿的一跺脚,牵着身旁的赤兔马,就来到了关羽和曹智身侧,将手中的马缰往关羽手中一递,抬着头对关羽脸色不善的嗡声嗡气道:“给,记得用完还我!”
“哈哈……瞧瞧你那小心眼,要是关二哥前段时间未成离开,这匹马早就是他的坐骑了,那还轮得到你。关二哥不要理他,这也算是我完成夺取下邳后的承诺吧!貂蝉已不知所踪,但赤兔马儿还在,但愿你骑上它后,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事半功倍!”
对于曹智的宽解,关羽多少对许褚有些歉疚。他们都是武将,自然知道觅得一匹好马,却又要拱手相让的难以割舍心情。
收回歉疚目光的关羽对着曹智一拱手,单腿跪地的立下军令状道:“要是关羽不能手刃文丑,关羽自此就退隐山林,不再来这世俗之上丢人现眼!”关羽说罢,眼中甚至闪动了一丝泪光。
曹智马上双手将关羽扶起,微笑着口中连连念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关二哥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随后曹智又临时委任了关羽为张辽帐下的偏将,充当前锋,但暂时没有统兵之权。
关羽跨上战马时,整个人的精气神立即就是焕然一新,整个人马长啸、嘶鸣着竖立而起时,更是威武不凡,焕发出人马合一,不凡的气势。
在关羽遛马围着此处山坡跑上几圈时,令坡上的观看的曹智颇有“天下之大,英雄舍我取谁”之感。
这时去而复返的荀攸不免捋着胡须有意无意道:“刘玄德会重回主公帐下吗?”
经荀攸的一提点,曹智立即收了那份正在澎湃激荡的赏识之情,转身看了一眼正毕恭毕敬在他身后的荀攸,然后就对着远处的张辽和许褚招手至身前道:“完成对文丑的阻击之后,不要为难关羽,他要去要留,随他即可……”
“是!”
这两人在低头相视一眼后,均不明白曹智何以对二人突发此言。但马上又迎来曹智的一番言辞:“刘备是不可能再回我帐下的,我和关羽也只能缘尽与此,日后我等在此相见之时,便是生死之敌,你们也都要记下此点!”
“是!”两人恍然,荀攸在曹智背后笑意更甚的轻轻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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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三千曹军骑兵,在这南阪结营完毕,天已出现微微吐出暮色。曹智没有令旗下士兵列阵与空旷平原、管道之上,而是在做好战斗准备后,就命全军就地休息了。
此时曹智正和荀攸、关羽、张辽,许褚、王平、赵云等人在山坡的南面躺在一片草地上小憩。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唇脸,也浸湿、滋润着周围的草地。大自然正在恢复他的生机,此时在坡顶设置的“望子”禀报道:“东面出现敌踪!”
“多少人?”许褚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急问到坡顶的望子。
“大约四五千人马!”一名望子大声回禀道。
此时的赵云也是早已翻身伏地,将耳朵贴近着地面,倾听起隐约的马蹄声。
赵云出身北方,练就的一身枪法和本事,也都是在马上施展的较多,所以对伏地听声来判断敌人军马数量,已是相当娴熟。
“尚有二三里地,曾两队分布,前部两千精骑,后面二千多人是骑步兵混杂的!”赵云准确的说出了敌军前进中的分布情况。
不一会儿,望子也确认着赵云的说法,“敌军前部大约二千骑,据此尚有二里地!”
面对迫近的敌军,和一条条望子的汇报,很多人都紧张起来。许褚在听到敌军尚有二里地时,就噌的一下窜上身旁啃草的战马,一手握紧新换的长柄战刀,一脚踩紧了马镫,一副临战状态。
但就在许褚做好一切出击准备之时,扭头一看,曹智、荀攸等人还在原地悠闲的躺着。许褚不由急了,“主公,该发令阻击敌军了!”
对于许褚的好心提醒,曹智置若罔闻,不理不睬的继续闭目养神着。
此时的曙光,还未全开,远端一簇簇的黑影儿已经出现在坡上众将士的视野里。蹄声也渐渐清晰起来,冲破晓幕,开始拍击此处土山周围曹军将士的耳膜。很多人因此也紧张起来,但曹智却迟迟未见动静,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曹智处。
许褚此时再次忍不住急叫道:“主公,敌军已到眼前,再不发令,就要迟了!”
曹智这才睁眼,爬起身来,向着众将士发令道:“战马一律卸鞍,人则装出四散而歇的样子!”
“啊?”
众人皆大惊,曹智不发令迎击敌军,而是命令“卸下马鞍,四散而歇”。这道命令不但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更不知道要不要执行了。
正当有人想问一声“这究竟是为什么?”时,曹智却再次强调道:“一定要作出懈怠疲惫,松懈无妨的摸样!”
众人面对曹智一再的命令,感到无比诧异。但接下来的命令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曹智接下来竟命令所有人开始解下腰上的“口粮”,并且还把从白马运回的一部分“辎重”开始在山坡下的道路上铺洒,有意要给敌军捡拾。
虽说是军令,而且是曹智下达的军令,他们也不可违,但一边执行中的许褚等人,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疑惑和困惑之色。
而这其中只有荀攸连连点头道:“好,好记,这是诱敌之绝佳之计!”
闻声的曹智,回首对着荀攸相视一笑。两人极有默契的相互点着头,荀攸眼神中透露着欣赏的目光,曹智的眼中则有如释重负的理解万岁之意。
受荀攸话语启发,曹智帐下的众将官也都纷纷脑瓜子开窍似的,卖力将“诱饵”铺设在敌军进犯必经之路上。
“诱饵”刚刚布置完成,浓郁的水雾中就显露出一个高大身形来。这个身形,近一米八几高度的身躯,穿着一身银色精致铠甲。在一群同样身材挺拔的骑兵队伍中,依然显得很是显眼,特别是那双死人般的眼神,给人以冷酷肃杀之感。
这人就是文丑,袁绍帐下和颜良齐名的另一员猛将。文丑立功心切,并且在得知把兄弟颜良战死白马后,就急于找曹军报仇,用敌人的鲜血一洗这份耻辱和怒火。所以他一路狂追,身为前锋主将的他,竟然出现在最最突前的前部军马之中。
文丑这支两千骑兵在接近曹智等人休息的土山时,队形保持完整,一副训练有素,并且精神饱满之样。
“报……前方里许之地发现曹军,他们……他们好像正在休息!”一名回禀的袁军斥候,一手扯着马缰,一手单腿跪地的禀报道。
“休息?……何以说他们正在休息?”文丑不相信的问道。
“他们的马鞍尚未系上马背,人员更是四散而歇!”斥候据实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