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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一凡3703     搅乱三国txt下载     搅乱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七章 国色天香的袁妻冯氏

    陈珪当即明白了曹智意思,于是立即表明一定全力助曹智完成大业,并保证“曹公若有对徐之举动,陈珪与小儿等,当为内应!”

    曹智对陈珪很是满意,但这人太老了,的确不易在入朝为官,于是就表了个高位的虚职,让他享受二千石的厚禄。

    暂时解决了来自徐州的问题,保住刘备的小沛,曹智火回到许都,开始运作征讨袁术之事。

    此时,袁术在豫州的第一阶段军事行动已被打败,陷入了僵持的局面,本来带兵亲征的袁术,以身体不适为原因已经再度回到淮南寿春养病。

    袁术在寿春称帝一事,已是在神州大地传的沸沸扬扬,袁术遭到一片反对声。就连差点答应结为儿女亲家的吕布,也在陈珪从中周旋下,已使此事告吹。吕布卑鄙的不退聘礼,不但单方面撕毁婚约,还要与袁术断交,并向许昌方面示好。

    曹智趁机在许昌竖起讨伐袁术的大旗,准备进兵淮南。曹智既然放出风来要率大军进攻与他,袁术也不是软柿子,他也积极的准备起迎击来。

    此时根据袁术和其帐下文臣武将的分析,曹智的主攻方向依然还是豫州。那里是两军相持最近的防区,而且根据袁术的估计,曹智一定也想统一整个豫州,实现其南北治地的贯通。

    但从许都六月头喊起征讨声音,一直到七月底,曹智集结在豫州的兵马,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军事行动,甚至连骚扰也几乎没有了。

    但根据情报,曹智已在豫州汝南,亲临两军对持的第一线视察、督战。据此袁术更加肯定了曹军的主攻方向在豫州这边,他也预感到了风雨欲来的威胁。

    此时,袁术正在在寿春的洪泽湖与颖水交汇的一个湖泊里带着爱妻冯氏游船,这个自然形成的湖泊,离寿春主城不远,甚至可以起到天然屏障的作用。这个湖泊不但贯通东西南北,使寿春的水路交通十分达,也因为其正好镶嵌在巨大的寿春城和城外的九江平原之间,使其更像一颗耀眼的明珠,为寿春这座美丽的城邦增添了无限风情。

    袁术的这个老婆冯氏,说来也是名门之后,他是前汉灵帝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助军右校尉冯芳的女儿,袁术称帝了,这个女人也已被封为皇后。

    冯芳的家史和曹操、曹智有点像,是宦官曹节的女婿,但他在和曹操同期为官时,名声不怎么好,主要是因为名士桓彬对他不够礼遇,他诬陷桓彬为“酒党”,将其害死,以至于留下骂名。到了军阀混战时期,他怕人报复与他,就带着家人避乱与扬州寿春。

    接下来冯芳就没什么事业可言,只是在吃喝等死。但这种人往往命好,他自己没什么政治前途了,但却有个漂亮的女儿。冯芳的这个女儿,堪称国色也,。袁术在一次登城视察城防守备情况时,见到她在城下逛街,立即大悦之,马上登门造访冯芳,纳了其女儿为妾,而且不知怎么搞的,袁术特别爱这个冯氏,每次见到她都魂不守舍。

    但此时,袁术已经有大老婆、小老婆十几位,平时的后宫(其时是后院)勾心斗角严重,但大家基本平分秋色,袁术没有特别留恋那个的庭院,今天睡这,明天就去那屋安寝。

    没那个女人能独占这个仲氏皇帝过两个晚上,但很快这一记录就被打破,袁术取进冯氏后,一连七天都没出冯氏的房门,就连有时上朝或在批阅公文时都要冯氏陪在左右。

    这一情况立时引起了袁术设在寿春后宫的震动,袁术的诸多老婆害怕冯氏的得其宠,就没了她们的地位,就联合来找冯氏谈判兼搞路子。

    袁术的这些老婆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话里藏针,指桑骂槐的一套都使得出神入化。谈笑风生中把意思讲得很大义凛然,说什么袁术是有大志向,会有大作为的人,是皇帝,一国之君,不因留恋美色,而耽误荒废政事。

    袁术一众老婆说得是语重心长,连暗示带讽刺的警告了冯氏一番。冯氏此时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初为人妇,那是那帮女人连消带打的对手,只能委屈的应承着。

    但在当晚袁术又来冯氏房中就寝时,冯氏一见袁术就痛哭流涕的将那番诸妇告诫之话原原本本的告诫给袁术,她的初衷可能也是想袁术不要沉迷与她,而荒废了国事、朝政,耽误了前途。

    但袁术今天心情不好,一听冯氏之言大怒,这天正好是袁术接获曹智布檄文要征讨与他的日子。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袁术质问冯氏谁要她这么说的,冯氏从来没见过袁术这么大火,简直到了怒冲冠的地步,哪敢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

    袁术二话不说,提剑就入后宫,将白天乱嚼舌头的诸位夫人一口气统统绞杀,悬之厕梁。

    袁术的暴行震惊他现下的小朝廷,很多人背后已经开始为袁术定性为暴君,致使很多人产生了去意。因为伺候一位暴君,是不容易的,一不小心他们的命运很可能都会像袁术的那些老婆们。

    倒是这件事后,冯氏不但被人冠以毒妇的恶号,而且后宫很多人再也不敢接近她。但冯氏不忍这些妇人死了还要被暴尸悬挂,她劝袁术这些人都是你的夫人,一夜夫妻百夜恩,死都死了,不能这样对待她们的尸体,冯氏要求厚加殡敛这些被袁术杀害的夫人。

    袁术最终答应了,但却受不了后宫的那份哀嚎,于是就带着冯氏出来,划划船,享受一下渐去的酷暑和刚起的秋风。

    惬意的游玩了一下午的袁术拖着美的不可方物的冯氏望着湖面远处,水天一色,斜阳已然落下,将那湖水映地一滩血红。点点微风吹过,芦苇荡轻轻随风飘舞,出一阵沙沙的轻响,便像是婴儿的呜咽。几只晚归的水鸟扑腾着翅膀,落到芦苇深密的丛中,转瞬便消失了踪影。湖面上除他们所乘的船只之外,再就是担任护卫的小船了。舟上舟下的兵士们用浆轻拍水面,啪啪地声响便似是从无穷远处传来。落霞孤鹜里,这片山湖仿佛一个害羞的处子般静谧安定。

    袁术懒懒的伸腰,就拿着刚收到说豫州那边没有异动的军情的密信,转对上船来传递密信的长史杨弘道:“看来曹智只是在虚张声势,这个脑子摔坏的曹老二,只不过是个只会叽叽喳喳乱叫的废物,和他小时候一个德行,将来是不会有太大作为的,可惜了曹**的太早,他这傻弟弟看来是守不了多久曹操留给他的这份家业了,迟早落个众叛亲离,杨弘你说是不是?”

    杨弘本来是在认真的听袁术说话,但看到站在袁术身后冯氏那楚楚动人的羞红模样,心里不禁砰然心动,渐渐地就心不在焉起来。

    这时被袁术一问,杨弘立时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先是一怔,接着不管袁术问他的是什么,忙老奸巨猾的回应着,“陛下说得极是!”

    袁术也立即察觉了杨弘的异样,回望了一眼差他两步的冯氏,冯氏正在低着头想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杨弘的偷瞄和袁术涌起的醋意。袁术确认冯氏没主动和杨弘眉来眼去,就转脸过来,冷冷地盯着杨弘看了会儿。

    杨弘被袁术一看心虚的低下了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来。他怕袁术一个不开心,就追究其他对皇后不敬的罪责来。

    不过杨弘的担心显得多余了,今天的袁术没有暴怒,没多久,就听袁术就让冯氏先上船楼上层等他。冯氏“喔!”了声,惊醒着目光流转而起,从袁术和杨弘脸上掠过,顿时袁术和她眼波一触下,立即觉的全身浸在暖洋洋的温水中一般,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对于杨弘偷瞄的愤怒也烟消云散了。

    只听在冯氏莺声呖呖的“那妾身先上去了!”的话语声中,就响起了冯氏衣配上的叮咚玉佩敲击声。

    冯氏的离去让杨弘大松了一口气。此时袁术的声音又起:“传令陈兰、雷薄,让他们坚守边界,曹智的主攻方向还是那里,只要曹智那边一松懈,我们就可兵攻入陈国、汝南和颍川!”

    “是!”杨弘如释重负的得完袁术的传令,就下船而去。临登上自己的小舟时,喃喃的轻声自言自语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还不知道谁众叛亲离呢!”杨弘行军多日跑了趟豫州,才呈上的军情,身心早已疲累不堪,刚才又险些触怒袁术,不免有些牢骚和不满,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没受袁术的责罚,坐回自己的小船中,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是放松了些。

    杨弘离开后,今日泛舟湖面心情极好的袁术,又返身走上船楼的上一层,去陪伴自己心爱的皇后冯氏了。一路上袁术也抽空估量了一下目前敌我双方和他自身的一些实际情况。曹智只要现在不采取针对袁术的大规模军事行动,袁术就能够在今秋恢复一些实力,同时也能蓄积更多粮草,以备战时只需。

第七百六十八章 你是狐狸精变的

    袁术一直没闹明白过,老天爷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他挑选的地盘,或长期驻守的地域,都是物产丰富,相对富饶之地。但为什么他一直就要为最基本的军队粮草供应大伤脑筋,以前在南阳就是,来了产粮大区的淮南,情况还是一直不理想,粮草的供应一直时好时坏,不是很稳定。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袁术手上的储备粮,袁术自己最清楚,如果今年的秋收不理想的话,他就又要为今冬的粮草问题愁了。而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吕布,收了他打肿脸充胖子的二万斛粮草,竟然还敢反悔盟约、婚约,还极为不要脸一颗粮未退还,真是岂有此理。

    “等朕有朝一日踏进徐州时,第一个就杀了你个吕大无赖!”袁术边走边寻思着低头自言自语说道。

    正值袁术心中郁闷之时,突然一阵香气钻入鼻孔,抬头便见婀娜多姿的冯氏背影已在伸手可及之地。

    冯氏面向着黄昏,面向着一览无遗的水面,显然又在为自己一言害死那么多无辜生命而暗暗自责。但她迎着微风轻摆的衣裙,将她美丽的身躯包裹的曲线分明,犹如天外仙子般杵立一片仙境之中,引人遐想。

    冯氏正值出神,浑然不知仲氏皇帝袁术已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袁术每每看见冯氏,就能把一天的忧愁,国事的烦扰瞬间驱散干净。能够得到像冯氏这样美女的,对袁术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也符合了他的身份。在袁术看来就连到处流浪的吕布都能拥有“貂蝉”那样的绝色时,他作为天命所归的仲氏皇帝,也早已要配一个像冯氏一样能够震慑天下的美女。

    袁术每次见到冯氏婉约的神态,总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正式大典之前,终于还是寻到了这样一个女人,来配得起他身份和未来。

    想着想着,袁术心中也起了一丝异样感觉,他轻轻地凑近冯氏的背后,微微弯腰对着他的瀑布般的秀,举鼻狂嗅几下后,微闭眼睛赞叹道:“美人儿的香气,闻一闻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想心事出神的冯氏被袁术吓了一大跳,娇躯猛一振之下,转过脸时,又被袁术大胆的挑逗话语羞得粉脸布满了红霞,轻声俏皮回道:“臣妾可不是人,而是狐狸精变的,皇上不可收用啊!”

    袁术在愉快的哈哈大笑声中,冯氏只觉纤腰一紧,一只强有力臂膀一把将她的细腰搂住了,并被袁术继续调笑道:“你是狐狸精变的可好呀,就算是吃人妖魔,我只要抱你一抱,立刻给你吃了,那也快活得很。”袁术一口一个狐狸精,妖魔的说着,但脸上神色显是乐不可支。

    看着冯氏羞红着脸低头不言,袁术虽然经历的女人多不胜数,但立时也为之砰然心动。思量到两人的恩爱之处,袁术二话不说地移动起身子来,身形一下子就到了冯氏身边,紧挨着一处席案袁术扶着冯氏的细腰坐到了软席之上,游船顶层的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了。

    冯氏早已不是姑娘家,自然知道袁术如此亲昵的动作下一步会生什么,几乎下意识,就要起身挪开一些,但被袁术的铁腕牢牢挽住,非但没有移开半分,反而被袁术更拉近了些。

    此时冯氏心里也是怦怦直跳,一抬,结果就触到了袁术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羞红的就想再次低下头去。但袁术却单手一抬,一下托住了其秀丽地脸蛋,让冯氏再也无法逃避。

    袁术深吸了一口冯氏身上的淡淡幽香,接着被对方明眸中流露出的羞涩和妩媚所吸引,目光一下灼热起来,再也忍不住的略一低头,嘴唇狠狠压在了此女的香唇之上。

    冯氏瞬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轻飘飘,什么事情都无法想起来。袁术更是沉浸在那温温的,香香的,甚至还有丝丝地甜腻味道,让人有种狂的感觉之中。

    很快冯氏美目中露出失神的柔弱之色,但片刻后就猛然惊醒过来,纤纤的素手一伸,就想要推开袁术。她虽然心里早无所谓被袁术这样轻薄,但毕竟在这露天的游船之上,还是立时羞涩之心大涨,下意识的起了抗拒之心。

    要知道古代女子在大街上和陌生男人说句话,都是会令人羞涩不已的,更何况是在幕天席地下和自己的丈夫亲吻了。冯氏从未想象过在这样的地方和自己的丈夫亲昵举动,甚至……

    此刻心慌之极的冯氏,却在袁术这一吻之下,似乎尝到了什么美妙的东西,**竟一下调拨了起来,但在羞涩之心之下,却又想要挣脱着。

    刚亲上瘾的袁术那肯如此让冯氏挣脱,他粗鲁的将对方玉手往身后猛然一按,身子重重地压在了冯氏柔若无骨的娇躯上,两人顺势一齐倒在了软席上,而袁术嘴中仍贪婪之极的索取着对方口中的琼浆玉液。

    冯氏的力气远不如袁术,被袁术如此强硬的环抱一压之下,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虽然软弱的挣扎了一会儿,但不久也认命般的放弃了抵抗。

    在一股浓浓地男子气息包围之下,冯氏明眸紧闭,脸颊红涌如潮,长长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心里显然混乱异常……

    此时天色渐黑,离袁术游船最远端的一个三人侍卫组成员,正将小船划得远了,靠近一处芦苇荡前。

    小船上一名是小校级别的军官,另二人可能是其属下,那两名属下此时当真的四处仔细搜索着,行使着他们作为保护仲氏皇帝的职责。

    但周围空空荡荡安静之极,连个鸟影子都没有。他们细心凝看一阵,摇头回身对着军官禀报道:“林将军,这芦苇荡里没人。”

    只见这名被称为林姓军官的家伙正朝着袁术的游船东张西望地不断打量着,听了属下的回禀,气恼道:“靠,我当然知道没人了,这京城附近能有什么人,吓了老子一大跳,皮痒了是吧你?本来好好的‘风景’,都让你给糟蹋了!”

    两名被骂的侍卫对看一眼,心想这天都快黑了,那还有“风景”可看,要不就是看人吧?

    两人趁着这名军官不注意,站到刚才这名军官站立的船头,向着远端的游船,就着微弱残存的夕阳眺望了一眼,游船的最顶端的确是有女人衣物上的彩带飘扬,两人立即心领神会军官刚才所说的“风景”是什么了。

    其中一人咯咯yin笑道:“高大哥,此情此景之下,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喝酒,**!”另一被称为高大哥的侍卫连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道。

    正在操持船桨准备划船调整角度的那名骂人军官,却在听罢两人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大yin虫,我是不是该夸你们真乃率性之人也啊?”

    那两名侍卫一听连忙奸笑着摇摇头,那高姓侍卫正要说话回应姓林的长官。耳中忽然传来一阵轻轻地声响,这声响似乎隔得极远,但这些人功夫不错,耳力尤甚,这一下声音虽远,因为黄昏的湖面上特别安静,他们确实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高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一名侍卫朝正要说话的高姓侍卫问道。

    高姓侍卫止了到嘴边的污言秽语,点点头道:“好像是划浆地声音,隔着咱们有一些路程。”

    三人立即朝四周放目四望,看不见任何船只的踪迹,但那浆声却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不像是一只浆,倒像是千万只小浆一齐拍击水面。

    远远地,几只早已安歇了的水鸟从芦苇当中飞起,扑腾地翅膀带着一阵哗哗的轻响。

    “快看!”还是那带队军官先现状况,大叫一声后,两名手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相隔数百丈远的芦苇丛中,忽然涌出无数的小船,每只小船上都站着数十个人,手持刀戟、弓箭、长矛等兵刃,杀气腾腾向他们这边冲来。

    那名小校军官粗略一扫,突然出现的小船怕有百只之多,那也就是有小一千来人。

    “林将军,咱们皇上有带水军来巡游了吗?”高姓侍卫颤抖着声音问道。

    “有,但不就在这儿了吗?怎么会有此等规模?”林姓军官茫然的望了身后的袁术游船,猛的眼睛一睁,翻然醒悟道:“敌……那是敌军,是扬州水军……”

    “啊?……”

    那两名侍卫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来不及细想扬州水军怎么会出现在他们都城附近,只是觉得他们的带队将官太后知后觉了。

    “我……我们怎么办?“高姓侍卫还知道问。

    “逃啊,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快划船!“林姓军官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

    “你们两个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划船……敌袭……扬州水军来……”

    就在这名袁术出游的最外围守卫军官叫嚷着在他身后急冲出的扬州水军时,只听“嗖!”的一声,冷不防一枝利箭从后飞来,正中他的背心。那林姓军官摇晃两下,伸着一条手臂对着刚才他看“风景”的游船方向仆倒在了小船上,鲜血瞬时映红整条小船。

    本书。

第七百六十九章 宝贝别怕

    剩余两名侍卫也在带队将官惨死之下,立即跳湖逃生。而这名林姓将官临死前的喊叫和惨呼,还是有效地惊觉了远处的游船。

    衣衫不整的袁术也在**之中被惊醒,当他和冯氏衣衫不整的从软席上爬起时,映入眼帘的是如一片黑云般在湖面上浮动的船队。

    见此情形,一边拉扯着自己衣物的袁术,一边目光闪动几下,然后抬朝远处的看了几眼,脸上厉色一闪而过的骂道:“什么人在湖上擅自操练?”

    “皇……皇上,好像不是我们的人!”船楼下的侍卫顺着袁术的问话,略带惊恐的回答着。

    “不是我们的人?那是谁的人?”袁术疑惑自语时,就听船下更多担任巡逻任务的小船侍卫纷乱的叫嚷起来。

    “敌袭,敌袭……”

    “是扬州水军…….”

    船楼顶层的袁术惊闻扬州水军词句时,猛抬头回身再次凝神看去,只见那数百只小船亦在加力,正飞快的向他们冲来。而气势汹汹的杀气,和衣甲的区别在这时也以初具形象。

    “快,回去,回岸边,信号,通知城内守军救驾……”

    袁术一确定冲来的水军不是自己部下,也来不及搞清这支扬州兵马是怎么通过他设在九江的防线,偷袭此地的,就急着先下令逃命。

    来的是真正扬州水军,一点不假,带队的前锋都尉祖郎更是在得意之下,和属下“先见之明”的敬佩声中,浑不在意的哈哈大笑,手上加劲,小船箭一般地向岸上冲去。

    接着只听在“哈哈……”几声类似长啸般难听的狂笑声中,在急冲而出的扬州水军船队中“噌”的一下脱颖而出一个披头散的健壮大汉,他向四周众部下一招手后,二话不说直令身旁操舟的兵士,冲向了袁术的大游船而去。

    此人正是祖郎,他是被讨越中郎将蒋钦派遣的先头部队,他也没想到在突袭寿春的水上行动中,会遇到敌方水军。祖郎面对意外的变故,看着最中心的那艘船楼,祖郎不知那是袁术在游船,还到袁军正巧也在湖上训练水军。

    于是,祖郎当机立断,临时应变,决定立即出击歼灭这股敌军水兵。只见他一箭射杀百米开外的第一个敌军将领后,手执双浆往湖中央袁军水兵聚集处奋力划去,口中却是哈哈大笑道:“蒋将军神机妙算。这袁军水军果然在湖中训练,末将佩服万分。”

    祖郎通过在曹智手下,在扬州官场混迹的这几年,竟也是脱胎换骨,学会了这临时变更突袭计划,用撒谎的招式哄骗激励着自己的手下。并在直取敌船进程中越笑越高兴,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部下船只,兴奋的往湖水里吐了口吐沫:“***,正愁找不到这群兔崽子,没想到他们真在这儿,我的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就是我们派上了用场的时候,全歼了他们。”

    其他尾随的士兵见祖朗神勇,那么远的距离一箭就搞定一个敌兵,好像还是个敌军将官,他又适时的出言激励,众人均以为这是在计划之内的遭遇。于是,也学着那披头散的祖朗长啸嗓音,蜂拥操舟而上。

    顿时间,平静地湖面中一下挤进了上百只快攻击船和千余名正宗水军士兵,更不要说其后缓缓颇近的巨大战船。

    与此同时,袁术的众多护卫小舟,也拥着袁术的船楼返身往寿春城方向划去。大叫大嚷的湖面上动静,也立时引起了驻守在河滩、岸堤上的袁术侍卫营兵士的警觉。

    寿春现在作为袁术的都城,也有羽林尉拱卫京师,统领寿春侍卫营的是他的女婿黄猗,。黄猗听见河滩上的吵吵声,急忙从临时的营帐中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到河滩只见数百名侍卫营的兵士匆匆列好队形,手执弓箭瞄准湖面。

    黄猗抬头一看湖面上追逐的情形,就明白了袁术受袭的情形,再一看自己列好队形的属下,大骂道:“快搬舟船过来,等在这里皇上上岸时就是一具尸体了!”

    黄猗的属下在他的骂声中,才恍然,纷纷回身或是跑到就近的渡口、码头,寻找船只,下水前往湖中救援。

    但袁术的侍卫并非真正水军,岸边根本没有备下足够的船只,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下水的工具,于是在吵嚷一阵后,又在黄猗的亲自带领下回身往寿春城而去。

    在岸上侍卫营兵将一片混乱之时,湖面上保护袁术的侍卫也好不到那里去,他们虽然有船,但水中操舟的技术和水上作战这方面明显训练不够,虽然勉强保持着队列向前疾行,却混乱无序,不但碰撞不断,而且还不时有船只脱离队列,在湖中原地转上两圈。

    仅仅让这些侍卫船只排成队列,保护着袁术的大船前行,就让那些指挥的将领大感头痛了。于是那些袁术大船上的将领,不得不奔来跑去的喝斥那些原地打转小舟上的士兵几句。

    下的船楼第二层的袁术看到这里,眉头皱了一皱。醒悟过来似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脚将在他面前的一名乱跑的将领踢倒在他上,对着近旁的湖面上大骂道:“你们再敢耽搁,别说是敌人要追上全歼我们了,便是逃得性命的,回去也要统统凌迟处死。”

    袁术说罢,近旁的侍卫见到袁术亲自督阵,的确立时卖力的划起桨来,各船之间的混乱情况一时大为好转,有效的急前行起来。

    袁术一看自己的威慑起到作用,眼中的戾气稍事好转后,看着正在逼近的敌船,他懊恼的一拍脑袋,暗骂道:“娘的,老子下湖游玩一下而已,哪里知道真把扬州水军给招来了,而且一下子来了一千人,这不是要我的命么?陆勉那个混蛋是怎么镇守九江防线的,竟会放过这么多曹智的扬州水军过关的?”

    这时袁术还以为扬州水军知晓他今日在此游湖,所以才会袭击他的船队,目标就是要生擒活捉他这个仲氏皇帝。他甚至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就为他的大将军陆勉的失职找到了理由:因为袁术帐下一直就是陆军强大,这在整个中原是很正常之事。当然,以前袁术帐下也有不少善打水仗的将领,向孙策、吴景、周瑜、孙贲等,但这些人现在都反叛了他,自立门户去了。

    后来袁术决定定都寿春,为了适应此地庞杂众多的水域,极其应对来之扬州曹智的威胁,袁术就原先的不大的水军基础上,征调一部分陆军步兵,改变成水军,交由大将军陆勉率领,驻扎在九江正对合肥的曹军,形成了他的南部防线。

    但因为经费严重不足和这支水陆混合军从组建到训练仅仅数月时间等客观原因,作为袁术这样的高层清楚之极,这样的情况如何可能将那么多坐船都未适应的步兵都训练好水军了。但袁术去视察过的同样也无法可施,好在他的军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南阳人,南阳属南方,可不是一般纯北方的军队一样,决定胜负关键的并非在一朝一夕上面,袁术一直认为他的时间还有,也就对水军进展缓慢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就难怪陆勉没看牢防线,竟然会漏网了这么多扬州水军?

    不过此时袁术暂时还没到慌乱的地步,毕竟才千余人,他现在护卫在身边的虽说只有一百多人,但只要上了岸,自己可是有三千侍卫营在那边,到时还怕这区区千余敌兵。

    而自己的水军问题,等解决了这股偷越境的敌兵,袁术决定加大力度磨合自己帐下的南路水陆两军,到时就一定会变得训练有素,不再会生今日让千余敌兵偷越边境这些事情了。

    就在袁术放下急躁之心,亲自指挥整个船队有序加快度前进时,一声脆响来自袁术身后,“公路,出什么事了?”

    袁术一回头,就见冯氏满脸惊恐地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背后,袁术一看身边拥挤的情形,不由恼怒冯氏不看看情形,这时还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添乱吗?

    刚要火责骂的袁术一看粉脸煞白的冯氏,又一下子不出火了,只能快步踱下船头,扶住冯氏的两条粉臂,好言安慰道:“宝贝别怕!没事,我们一会儿就靠岸了,等上了岸,我们就没事了!你先到上层休息。”

    俩人正说话间,突然“嘭嘭!”一阵弓弦声大作,随后“咄咄!”的箭矢射中船身,及大船、小舟上有人中箭的惨叫和落水声接连而起。

    刚才还站在袁术身边的一名侍卫也突然被一支飞入船舱的箭矢插中咽喉,整个人喷着鲜红的鲜血直挺挺地倒在冯氏面前。

    “啊!”

    随着冯氏控制不住的尖叫,袁术一边扑到爱妻,查看和安抚着冯氏是否有事,及不要怕,一边喊叫着命令属下还击。

    “放箭,放箭还击!加快度……”

    本书。

第七百七十章 为了皇上掉转船头

    袁术再次站起身影时,才注意到有十几艘敌军的快船已经快的进入一箭之地距离的湖面,并开始向他们放箭攻击。

    袁术清楚对面的扬州水军和他的部下不同,虽然同样是由陈温在世时的扬州水陆两军士兵组成。但曹智已经在吸纳扬州地方的众多水贼、盗匪和正规水军的基础上组建而成的专业水军,并且多次在长江、巢湖等水域里和各方来犯的水军大战过数次,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各船只和水兵之间组成进攻队形,在水上出击作战已是家常便饭之事。而袁术失去孙策、吴景这一部人马后,水军实力大为受挫,所以这会儿才会让这伙敌寇很快赶上他们。

    在袁术的号令下,他的侍卫纷纷动了起来,双方在湖面上一个跑,一个追,箭矢横飞,杀机频频浮现。

    不久,中箭掉入水中的袁军士兵逐渐增多,残余小舟上的侍卫也是已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操桨狂划着逃命而已。

    袁术的船大,不但没有敌方的小船灵活,航也没有对方快,袁术匆匆往后方追击的敌船看了一眼,现较之刚才的距离又拉近了些,不由大为着急。

    袁术下令加快划的同时,围着船舷转了一圈,立即就有了计议,他冒着箭矢射中之险,跑出船舱,对着跟随在大船周围的十来艘小船上的侍卫高声命令道:“尔等调头,阻击敌军,我上岸调集援兵后,就回来增援你么,你们只要坚守到我登岸!”

    袁术声嘶力竭的叫唤完,周围拼命逃命的侍卫自是听到,皆都一愣,但很快接受袁术的安排,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袁术这个皇帝。

    很快负责一队侍卫的一名军官转身冲在他所在舟船另一头的最前头,大吼一声道:“儿郎们掉转船头,瞄准敌军,准备射击,为了皇上冲啊……”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只要坚守半个时辰,你们就是伍长、火长、队长了,甚至将是都尉、校尉也是有可能,数不尽地封地美女和赏赐正在向我们招手,还等什么,跟我冲啊!”

    另有军尉立时醒悟过来的大声鼓噪着,军将们的鼓动之法**裸而又带着实效,十多艘小舟上的袁军将士大多是十**岁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般挑逗。

    所有袁军侍卫立时明白了自己的命运,齐齐地突然爆出一阵惊天的怒吼,数十只小船一起反向掉头冲锋,迎击上多出他们十倍的曹军。

    撵在他们身后地曹军的小船上不知前面生何事,但见敌军的小船调转船头向他们冲来,也是出一声欢呼的挥舞着戟叉、长矛直冲而上。

    已经学会使用汉人箭矢、戟剑等长短兵刃的祖郎,在这些年中,在曹智身边众多出色的文臣武将熏陶下,也学会了战术和把握战况的能力。

    “兄弟们,你们帮我看看,那艘大船上有没有女子?”祖郎向身边的水兵、将官突然吩咐道。

    其实和祖郎一起的人有很多人也注意到了这艘大船,知道船上肯定有敌方将领一级的人物,但在凝望一阵后,均摇摇头道:“似乎没有女子的身影,祖都尉,你要找女子做什么?”

    祖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一名流里流气跟随蒋钦数年前投奔曹智的水贼头目,现在也是曹军中军官一级的人物,贼笑着举着一把钢叉大笑道:“废话,找女子能做什么,当然是做老婆了,哈哈……”

    已经暗中怀疑上大船之上人物的祖朗,正在估量那大船上可能是什么人,而且他好像看到了船上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还有闲情逸致带着女眷游湖,并有如此多护卫的,应该非寻常人家。

    正当祖朗犹豫着是不是需要伺机而动的舍了这些迎面冲来的小船袁兵,而是分兵追击那艘大船,看看船上到底是何人,值得这些军士舍身阻敌,方便那艘大船先撤。但被那名将佐一调笑的祖朗,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为了表明立场,祖朗就舍了刚才分兵追击的想法,而是决定狠劲,先把眼前的这伙自己送上门来的袁兵吃掉,绝迹不能让手下以为自己是贪图美色之辈。

    只见祖郎人见人怕的脸一寒,大手一挥下叫道:“儿郎们,刀枪准备,杀啊……”,曹军将士在祖朗的呐喊声中个个紧张的凝望着湖面上迎面而来的袁军。

    一方毫无退路,背水一战,才有杀出条出路。一方人多势众,准备一出击就是要建那份头功的,所以双方一时间同样士气高涨异常。

    眨眼毁了袁军十数条小船,迅的接近了曹军。祖郎身经百战,早已将军士们结成船阵拭目以待,看准敌军冲锋的时机,果断的大喝一声:“放箭!”

    曹军的箭矢如纷飞的蝗虫,向抢先驶近的袁军船只上的众人射去,立时有袁军士兵中矢倒落水中,凄厉惨叫,不绝于耳。

    五轮箭雨过后,抢先的袁军军士伤亡惨重,尚在湖中的小船依然不断的向前冲来。这次他们学乖了,剩下的几十只船分散着从各个方向进攻,显然是要分散曹军的火力。

    此时袁军伤亡已近六成,曹军在对方的反击之下,亦有几十人战死,但剩余下来的人数仍比袁兵多得多,同时他们的进攻更加疯狂勇猛,移动度加快。

    在双方箭矢已经很难见到成效的同时,曹军和袁军进入了短兵相接状态。关键时刻,优劣就显现出来,曹军这些平时就接受过苦练的兵士们稀稀哗哗按照平日里操练地队形调整着船行的度。

    百余把兵刃碰撞下,立时又有数十名袁军士兵落水,这一轮番打击之下,袁术的船只尚未登岸,便已损失了身边所以的护卫船只。

    曹军也在袁军疯狂地进攻下,损失也达百人,但曹军将士已是杀的热情高惩,恨不能立即登岸,与更多的敌军拼杀一番。

    而这时利用祖郎等阻杀自己部下的空隙,袁术大船上的侍卫终于将他的游船划上了岸。袁术扶着吓得快要虚脱的冯氏刚刚等上岸地,回头一望,只见远处船影人头黑压压一片,直向岸上冲来。

    袁术明白他承诺的救援,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岳父,这是哪里来的敌人?竟有如此多人?”黄猗急急问道。

    袁术下岸才见到气匆匆从寿春城内搬着十几艘木制小船的女婿黄猗,这个黄猗又由于惊慌失措,竟忘了称呼袁术皇上,自从袁术自立为帝后,就生怕别人忘了他是仲氏皇帝,人前人后都喜欢别人叫他皇上。

    袁术一下子脸色铁青的大骂道:“你个蠢材,这些人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你这羽林监怎么当的,今日要不是朕和众侍卫力挡众敌,朕怕真要被人戳了都不知道。”

    黄猗一听袁术气急败坏的责骂,急忙扔了手中的船只,“啪!”率领身后的百余名侍卫一起跪地向袁术请罪道:“皇上受惊了,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行了,侍卫营立即结阵阻敌吧!”

    袁术望着自己已经聚集在此处岸滩上的千余号人马,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士兵,面孔里还带着点点幼稚,虽是阵型严整,但眼中还是忍不住射出丝丝的恐惧。

    不管怎样看见了自己的侍卫营人马,袁术顿时心中大定,让五十名侍卫先护送冯氏回城,自己准备在此亲自督战,看看到底是曹军的何方神圣敢来他的京师重地惊扰。

    此时回过神来的黄猗也急忙站起着身影,顺手抓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木舟,向水岸跑去。

    袁术一看不得不又骂道:“你个蠢材,现在还搬这些船有什么用,快让所有侍卫加入列阵,准备迎登岸之敌!”

    袁术对这个女婿真是只能摇头了,看在自己女儿的份上,给了他一帮青壮年士兵让他带,也是希望有一番成就,但平时操练有模有样的黄猗,在今天一遇真正战事,就慌得手忙脚乱。袁术只能感叹自己女儿嫁了个绣花枕头的同时,亲自指挥让这些搬船的二三百侍卫加入集结在岸滩三十米堤岸上防守大阵里。

    做完这一切,只听身后的寿春城方向蹄声大作,显然城内的救兵已经知道袁术遇险,正搬救兵来救驾。

    这一下袁术心中更定,对黄猗的感官也有所改变,暗忖:“看来自己这女婿也不是一无是处,不光回去取船准备救驾,而且还找了的援兵。”

    正值袁术踱定自己身后还有援兵时,由于天色已经暗下来,他无法看见更远端的湖面上一支舰队的逼近,那些船桨掀起的湖水反光也只是一闪就没入一侧的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那是一支百余艘组成的更大战列船队,而且这批战舰比之袁术在残阳下见到那百余只小船,大了不知多少。要是袁术知道曹军有这么大的一支水军正在逼近他的寿春城的话,他就不会如此托大,还敢站在城外迎敌了。

    本书。

第七百七十一章 惊现

    这时一个短须挂面,全身精致牛皮水靠的曹军将领正站在漂浮在一只能装载百余人和一辆投石机地巨船最上层,冷眼望向远处地祖郎率领的先头部队起的第一波登陆战。6这人就是讨越中郎将蒋钦,目前曹智帐下统领水师的第一人。

    蒋钦被此次南路征伐的水师主将,而扬州境内在州牧邓艾的带领下,早已为此次征伐做足了准备工作。而作为九江太守的鲁肃更是早已频繁与袁术的南路将领取得联系,工作开展的细致而深远,为曹智的征讨计划铺垫了很好的条件。

    于是,在许昌的曹智在和郭嘉等人制定征伐袁术的计划时,就因为南边的工作进展颇好,最终选择了他们在豫州防线牵制袁术主力,而由扬州水陆两军担任奇袭和主攻任务。

    这可能是袁术到此时都未弄明白之事,更何况整个战局才初现端倪,身在寿春的袁军将官还浑然未觉一股庞大威胁的逼近。

    此时的祖郎在掀翻了最后几只刚从岸边驶入湖中的护卫的敌军小船后,急尾随已停靠岸边的大船疾驶而来。在离湖岸尚有一段距离是,祖朗仔细观察了一阵,才找到那正中处的袁术,在四五十名侍卫的簇拥下,似乎是正指挥若定的模样。

    虽然祖郎不认识袁术,要是知道他错过了击杀这位仲氏皇帝的最佳时机,他一定会后悔莫及。

    此时的祖郎只在估算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虽然在兵力对比上面敌我双方大体相当,但祖郎还是可以看出双方士兵素质地异同。

    袁军一方远逊于自己的部下,这点祖郎随便瞄上两眼就感到毋庸置疑了。他的属下都是战场老兵,而岸滩上的队伍虽然也是有条不紊,即是黑暗里,仍然保持着队形,一个个默不做声,只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望过湖面来。

    但祖郎仅从他们未能在第一时间对他这股先锋起反击,就明白了这是一股以年轻士兵为主的青年军,他们的指挥官一定是担心那些新兵蛋子在反击过程中手忙脚乱,所以底气不足,只敢等在岸上让他们攻上去。相对来说守住滩头阵地,总是容易一些。

    祖郎的副手此时也看清了岸上的情形,只见他脸上一阵肃穆对祖郎隔着两船叫嚷道:“祖都尉,岸上的敌军看来是训练有素,仅凭我们这点兵力登岸殊是不易,你看是不是要等等后面的蒋将军?”

    祖郎即知敌方年轻可欺,又怎肯放过建功的机会,只听他振臂大呼:“但凡我军儿郎也非善与之辈,今日只要拼死一战,我们定然可以抢占岸滩,弟兄们跟我上啊……”

    祖郎和副将二人说话的时候,行驶在最前面的曹军士兵已被袁军的箭矢攻击。但他们船众人多,已有数十只冲在最前面的小船到达岸边。数百名曹军跟着祖郎的振臂狂呼,一起冲杀了上去。

    不过几轮箭雨过后,在付出了一定伤亡的代价之后,曹军的小船终于都靠了岸。曹军将士拼死冲到了袁军身前,袁术的箭矢已起不到作用,步兵手中的长枪、长矛和铁盾便是防卫的第一道屏障。

    曹军将士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这些军士都身穿黑甲或是水靠,动作迅捷,神情彪悍,一望便知个个绝非等闲之辈。

    此时袁术也是长刀一指,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随我冲啊……”他手执长刀冲在最前,随手撂倒两个曹军,满面胡须随风根根竖起,望着便像是武侠书中的人物,气势迫人,好不威风。跟在他后面地却是他女婿黄猗,他年纪虽轻,手上却不含糊,此时为求表现长刀翻飞,也是不落袁术身后两三米距离。

    当下袁术士兵见自己的皇帝和上司如此勇猛,顿时倍受鼓舞,便如一群下了山的猛虎般,向着刚登岸的曹军冲去。

    “父皇,父皇,你是一军之,一国之君,不可轻易冲锋陷阵,此地交由小婿来。”在大规模两军交实之际,黄猗紧跑几步,撵上袁术,紧紧拉住他衣袖说道。

    “哎呀!你小子总算赶上来了,要不老子就只能硬着头皮冲了。”袁术心下对黄猗满意之际,面上的功夫不忘做足,只见他使劲挣脱着黄猗的拉扯,高叫着“放开我,放开我。”人却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却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兄弟们需要我身先士卒,国家需要我领兵亲征,天下的臣民需要我……”

    “多好的皇帝啊!”黄猗热泪盈眶,猛地将袁术推后了几步,一挥手叫道:“兄弟们跟我冲啊!”他魁梧雄壮的身躯,便像山一般扑了出去。

    而此时祖郎没什么人鼓舞他,也是早已浑身兽血沸腾,只见他手里持着两把短矛似的武器,英武勇猛的冲在最前,眨眼已戳翻数个袁军。跟随在他们身后的,都是他特意训练的精兵,以蒋钦的水兵为基础,混合他山越族中的佼佼者,二者混为一组,互相配合,是蒋钦水军里战力最为强悍的一票人马了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得巨响,两军将士的呼喊,一起映入耳膜,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年轻的袁军兵士和一个曹军兵士同时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江岸。倒下去那兵士的同伴,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见昨日还在一起说笑的兄弟,眨眼便倒在了刀剑之下,脸上还挂着惊恐与不甘,他似是了疯般,满目血红,啊的大叫一声,空门大开,手中长刀不顾一切的向对手扑去,将那另一名曹军砍倒的同时,眨眼便已被对手砍倒在地。

    残酷的近身战终于开始了,一支有土匪、水贼、山越族人和官兵混合的杂牌军与所谓的袁军精锐,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的情况下。这些袁军的年轻娃娃兵们将要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倒下去地永远不会起来了,活着的,就将成为涅盘的凤凰或是永远丧失斗志。

    祖郎带着他的这支千余前锋部下一直冲杀在最前沿,迎面碰上两个袁军兵士,他一挥手间,两柄短矛带着一阵劲风,便将那两人的脖子活生生地划断,一股鲜血冲天而起,洒落在他的战袍之上。

    见着了这鲜红的热血,祖郎浑身轻颤着亢奋激动起来,只见眼前的一个年轻的部下,一枪刺穿敌人胸背的同时,自己却被敌军一刀划破肠肚,鲜血与肠子汹涌而出。

    祖郎“啊……”的大叫一声,锋利的特制短矛急挥,便已将偷袭的敌军戳成了血窟窿。

    祖郎的手下众将士见祖郎如此勇猛,顿时大受鼓舞,战力倍增,虽然此时他们的兵力已不占优势,却仍也与敌军杀了个难解难分,双方的伤亡直线上升。一时之旬,鲜血遍地,将这片岸滩染红了一片。

    双方在毫无阵势可言的情况下,激战半个时辰,普遍年轻的袁军士兵也坚守了半个时辰,但已损耗过半。望着年轻的躯体一个个倒下,望着他们不甘的双眼和痛苦的脸庞,站在一处高堤上有三十名侍卫护卫着的袁术毫不在乎。战争就是要死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是作为一个成功者,作为一国之君最肤浅的道理。

    作为已是仲氏皇帝的袁术不但知道这些道理,而且早已在人生中这么做年了,所以已经造就了他冷漠的看待这一切。更何况他的后援军马马上就要到了,现在他虽说有些损失,但这场战斗最终的赢家必定是他。

    就在袁术老神在在准备得意之际,相隔百米有余的漆黑湖面上由蒋钦率领的大军船楼上一阵骚动后,从一间船舱里面走出了三个人,一个是此军主将蒋钦,另一人是蒋钦部将徐盛,最后走出的一人身材挺拔,一袭紧身铠甲,将他健壮的身躯勾勒的格外英武。但凡现在有袁术的兵将在此,都认出此人是谁,但也肯定不会相信作为袁术帐下大将军的陆勉竟然会惊现在此地,并和敌军将领共乘在一条战舰上,看三人神情还有说有笑,仿佛关系不错的样子。

    不知袁术如能看到此人,不知当作何感想?大概只有曹军为何能长驱直入到达他京师的疑惑,袁术会顿释了吧!

    蒋钦见岸滩已经进入投石机地射击范围之内,于是就对徐盛大叫一声道:“开始对着袁军身后投石,阻止敌方援兵!我们的人登岸!”

    刚才的骚动在每艘战船上的曹军士兵早已将本船上的那尊投石机调好角度,闻听长官呼喊,同时拉动了绳索,一个个石弹冲天而起,带着点点呼啸,直奔岸上正在激烈打斗的士兵身后而去。

    带队驰援岸滩的袁军主将级别也不低,是袁术的堂弟袁胤。正率两千骑兵行进中的袁胤,突然被空中的轰鸣吸引着抬头观看,只见空中出现了几个不正常的移动黑点,袁胤还未反应过来,随后就听哗啦巨响中,碎石破碎,二十余名纵马冲在最前面的袁军士兵一下子被突然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坠马倒地,增援岸滩的骑兵队伍也在袁胤的号令下,随之急忙收缰止步。

第七百七十二章 留待有用

    “打得好!”第一击投石的威力,极大的鼓舞了岸上湖中曹军士兵的士气,数千将士一起欢呼起来,对敌人地恐慌立时在曹军将士中被击散的如那股被激起的灰尘般烟消云散了。

    湖中战船又接连放了几颗石弹,弹弹不落空,直接轰击的两军交战附近的地面颤动不已。甚至随着战船的不断驶近,有些石弹直接砸中了增援的袁军骑兵队。

    这时袁术才惊觉到这队登陆岸滩的敌军身后还有后续部队,袁术跳上马背,极尽目力,终于看到了那一个个如幽灵巨大战船轮廓,正缓缓逼近此处。

    袁术惊奇怎么会有如此大军到了他的家门口,他却浑然不知,不由气得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阵阵热血直往脑门冲,他觉得自已快要爆炸了,自己这帮手下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有如此大的一支部队迫近京师,各地竟无一禀报?

    就在袁术觉的自己快要爆炸之时,他的头顶上真的出现了一个个火球,那显然不是他的火。在闪耀的六个火球牵引下,一一坠落到了岸堤上,火星、碎石四溅的同时,直接将此线上的岸堤破坏的七七八八。

    在袁术被震得牙关打颤时,敌军火弹的投射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全都和次的六颗一样,并排落在这条岸堤线上,数十道火光和夹杂的灰尘、碎石冲天而起后。无论何种人工的屏障在这些威力巨大的破坏性攻击面前,都被它用坚韧身躯一撞而开,势如破竹的一口气冲到了岸堤之上,第一个被火弹砸开的岸堤决口尽有十余丈之广。

    就在所有被火弹激起的烟尘随风荡然无存时,袁术身边的侍卫刚低头拍着满头满脸的灰尘,等他们再次抬头时惊奇地现他们的皇帝已失踪在那匹神骏的战马上。再一细找,只现袁术已负伤倒在近旁的地上,鲜血正自袁术的左胸和口中透出。

    原来在刚才的一轮火弹攻击中,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急溅击中了马鞍上的袁术。别看这块碎石不大,但是被砸中地面的火弹弹射而出的,劲道十足,他直接将仲氏皇帝袁术撞击飞马背,摔落尘埃,呕血不止。

    还活着的侍卫一看袁术的情况,还怎么指挥战斗,赶紧把他往马背上一伏,就往寿春城奔去。

    就在此时,一边投石的大型曹军战船上,开始有士兵下船,登上一艘艘小舟,开始了增援登岸进程。

    护卫袁术的侍卫在半途就碰上了寸步难行的袁胤,袁胤一看袁术的情形,立即找到了撤兵的理由。但袁术此时还是奋力一把拉住的袁胤,满嘴鲜血的奋力交待道:“叫黄猗撤退,岸滩不用守了!”

    袁胤哪敢亲自去叫黄猗,他一边护着袁术回撤,一边安慰袁术几句,至于宣布撤军之令,自有手下手去做。

    袁术伏在颠簸的马背上黯然神伤之际,岸滩方向却爆出一阵惊天长吼,祖朗通过一阵狂杀,双眼已经血红,手中两矛挥舞成一面密不透风的矛墙,眨眼便已将数人戳与矛下。

    他体力强横,双矛猛挥,直入敌军内部,凶猛无匹之下,袁军中竟无与之一战之将。

    黄猗此时也是浑身沾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他在刚才敌军起石弹攻击愣神之际,被曹军一名士兵砍中左臂,但在左右忠勇的护卫保护在他身边,他才留得性命。

    不需等袁胤的传令兵到达,黄猗已经明白敌军比袁术讲得要多得多,也强大得多,并不是他们这点人能抗衡的,黄猗已经在想着如何撤兵脱身了。

    但曹军将士便如下了界的杀神般,直入敌阵,所向披靡。在这种血战中,所谓的武艺技巧早已失去了作用,全凭的是一股耐力与狠劲。死缠烂打的混乱局面早已失去的控制,黄猗想召集部下突围,人员也很难集中起来。

    这来袭的曹军显然还不是真正的精锐,但令黄猗等没有想到的是一支看似杂牌的军旅,竟也会有如此战斗力,令他们这支袁军精锐都难以抵挡。

    双方正胶着不下之时,忽闻湖面上传出一声大喝,一个高大威猛地身影腾空而起,落在岸边。

    “不要再打了,各位兄弟随本将投降吧!”

    袁军众军士就着湖面上点点火把的光亮,往站立在岸滩上的来将望去,只见他右手枪左手刀,浑身大将之气涌动。

    “是陆将军,是陆勉大将军……”

    此等惊叫立时引来了黄猗的侧目注意,他一看站在岸滩上之人真是袁术帐下大将军陆勉,不由破口大骂:“陆勉你个忘恩负义的狗贼,父皇待你不薄,你竟敢……”

    悲愤的黄猗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鲜血染红战袍,披头散,脸上写满的死亡气息的敌军将领,突然杵在他面前,便如一尊不倒的战神。

    “你是降还是不降,若是选错我可就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祖朗沙哑着嗓子对着吓了一跳的黄猗叫道,声音中带着一股强烈不可战胜的冷酷味道。

    “哪来的疯子,滚开……”黄猗惊吓之下,抬手便是一刀挥向祖朗。

    “哇呀呀,不识好歹的东西!”祖朗也是因为听闻陆勉的叫喊,才想给眼前的年轻将领一次活命的机会,没想到眼前这人不识好歹。竟先向他动手,祖朗向左闪过黄猗一刀后,右手一矛抬起“叮”的一声,架住黄猗落下的刀势,左手举矛猛挥。

    “哎哟!”黄猗只觉右腿关节处被一阵猛力刮中,他一个仰天就摔倒在地。

    祖朗撂倒黄猗,顺手就要猛下杀手时,一枪“当”的一声架住了祖朗刺下的短矛。

    “祖都尉此人不可杀!”

    祖朗闻言,急忙顺着话音望去。只见说话和阻挡他之人正是他投降与他们的袁术大将军陆勉。

    “为何?”祖朗轻甩陆勉阻挡的枪身,毫无表情的出言询问。

    “此人是袁术的女婿,留待攻城时可能有用!”陆勉急忙回道。

    祖朗诧异差点成了他矛下亡魂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袁术的女婿,那个出前鲁肃提到过的黄猗。

    “桀桀,好,那就留他性命一时半会儿!”

    祖朗与陆勉说话之时,就听身后有人大叫:“弟兄们,我们的援兵到了。”

    随着叫喊就有一名浑身鲜血的小校,面色大喜的过来向祖朗报告。

    祖朗依然是冷酷无情的表情,他只朝身后无数火光之处瞟了一眼,便转身举矛大叫道:“但凡不肯投降的,就给我杀!”

    “杀!”

    群情大奋的曹军士兵们,如同下了山的猛虎般,疯狂的向剩余的袁军扑去。敌被俘,又有援兵到达曹军兵士气正高,而袁军军士斗志全无,迅的溃败下来,沦为曹军兵士刀下的冤魂,或是俘虏。

    战斗结束时,祖朗已将俘虏黄猗扒了铠甲,绑的跟个粽子似的扔在地上,眼中却没有半丝喜色。经此一场拼杀,他的前锋士兵,千余人马,幸存下来的只有四百人不到。

    祖朗不再是那个没有感情的祖朗,他不做山越宗主后,在曹智军中过着和普通士兵通吃同住的生活,这让他更好的接触和了解了汉人。至此,他不但开始慢慢抹去对汉人的一贯敌视,也开始接受汉人和汉人的文化。他开始认识到自己的宗族其实是非常落后的,甚至是过着荒蛮的生活。于是,祖朗虚心的向邓艾、鲁肃、王平等人学习汉人的文化、兵法和各种技能,这些年中取长补短,成就一个崭新的祖朗。

    而今天这些战死的将士大都和祖朗有着深厚的感情,看着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现在已经成为冰凉的尸体,怎叫祖朗高兴的起来。依着祖朗重感情的性格,敌黄猗是要被他诛杀祭奠死去战友的亡魂的,但陆勉一再声称此人重要,对接下来的战役还有作用,祖朗现在也是知道个人感情一定要服从大局的道理。

    于是祖朗收了诛杀黄猗之心,把他交给陆勉后,就转身帮着属下打扫战场去了。

    蒋钦和徐盛随着第一批登陆部队上岸时,就见到了带着俘虏黄猗来复命的陆勉。陆勉比他们先一步上岸,本想劝降些袁军士兵跟着他投降,但这些所谓的侍卫营士兵,不同于一般士兵,他们还是被袁术教育的有一定的坚毅荣辱感,怎么讲他们都自认为是袁术建立的这个国家中最优秀的一批士兵。最优秀的人怎么肯投降,所以岸滩一战,一千余袁军兵将大都战死。

    陆勉的劝降收效甚微,但他留住了黄猗这个活口,依然觉得幸不辱命。但他把黄猗介绍给蒋钦和徐盛时,两人先是一呆,续儿就听蒋钦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寿春的羽林监大人,幸会,大人之名在本将耳中可是早已如雷贯耳啊!不知改日是否需要介绍一下许都的另一位羽林监大人给黄大人认识!”

    蒋钦的话其实就是在暗指袁术的这个所谓小朝廷的可笑,顺带便嘲讽、挖苦一下黄猗。

    本书。

第七百七十三章 两说之事

    黄猗虽然被俘,脚弯和左臂也都有伤在身,但他还是很傲气,对蒋钦讽刺立时虎目一睁的大声回骂:“蒋钦我也知道你个水贼是个什么德行,要不是曹智把你从濡须坞捞出来,你可能还是淤泥里的一只烂螃蟹,哼!我黄猗今日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那么多废话!”

    黄猗蛮狠地态度让蒋钦等人又是一呆,但很快被掀起老底的蒋钦并没有什么愤怒地表情,只是慢悠悠的回了一句“那我们就来领教领教黄驸马的刚烈!”说罢,又转身对着徐盛道:“马上审讯黄大羽林监!”

    “是!”

    徐盛领命带走黄猗后,蒋钦继续传令后续部队快登岸外,同时也要求其余战舰开始清扫、占领整个半绕寿春的水域、码头、渡口等设施,把部队铺成开来,准备更大规模的围城之战。

    正当蒋钦的一万水军正如星星之火般,陆续完成着登陆和占领沿寿春所有水域的码头、岸滩时,寿春城内经过改建的一座宫殿内,也是火烛、火把的彻夜通明,照亮的整个殿内如同白昼。

    其实说这片内城房舍它是一片宫殿,也就因为袁术已经以仲家皇帝自称而已,其实寿春城现在所谓的内皇城,也就是在前任九江太守乔玄苦心经营的内城太守府的基础上加以了扩建和改建,做了他的皇宫。而现在的九江太守在阴陵,也不是以郡治存在,而是被袁术置为淮南尹,作为他都城外的一个小司隶区存在。袁术要建造一座真正地皇宫,以袁术现在的财力还是远远做不到。

    “咳咳……呜呜……”

    几声急咳加之女人的啼哭,使整座殿内充斥着强烈的愁云惨雾。袁术伤的很重,左胸两根肋骨被撞骨裂,导致左胸腔的内府有一定振伤,加之战失利,所以在回宫后呕血不止,这已经是他被属下救回宫内后的第三次吐血。

    有资格陪伴在殿内的只有袁术的家人和太医,冯氏作为皇后,自是跪坐在袁术的龙榻前催泪不止。这个哭的像朵梨花般的美丽女人,很是担心就此失去丈夫,失去这个刚刚诞生的国家。

    “外……外面的……情形怎样了?”袁术吃力的问出第三次同样的问题。一切对这个仲家皇帝来说,都是难以接受,难以理解的。他的地盘现在虽说不大,但东至淮阴,西北更是还有半个豫州在他手里,南边还有大半个九江在手,寿春在这么多防线的中心,一直是袁术认为最安全之地,是他的帝都,这么多的扬州敌军是怎么穿过他重重设置的防线,而近乎天兵般出现在了他的都城门前。

    袁术是个久经战场之人,虽说他的仗打得不怎样,更是屡次败在曹家两兄弟手上,但他对还是可以很快从军队的武器配备上判断出批突袭的水军在万人规模以上。这么大的一支舰队和敌军,怎么可能让他防线兵将的眼皮底下,毫无征兆的安然通过,来到寿春。

    可能的情况只有一种,而且是很不好的那种,袁术不愿去想,也无力去想。他的问题冯氏和一干妃子、儿女、太医都无法回答,他们比袁术了解的更少。但很快有人能回答了。

    袁胤作为袁术这个仲家王国的宗亲,又是军中大将,自是在袁术受伤,黄猗生死不明后,担负起了京城统兵守卫之责和履行皇权的职责。袁术一直将拱卫京师的军队掌控在自己的宗亲手中,这可能是一种狭隘的想法、做法,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并且很快证明了他这么做的可悲之处。

    袁胤在紧急召开文臣武将的国家紧急会议,询问了没多少逃回城内的侍卫营官兵,和综合派出的两拨斥候回报,已经大致知道了寿春周围的情形。

    袁胤在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后,急步赶回皇宫,向皇帝袁术禀报,“启奏皇上,来犯之敌已经确认了是扬州水师的蒋钦,登陆上岸的现已有一万人马,已占领了城外所有水域和各项设施,现正在卸运攻城器械,但他们只集中兵力在北……”

    袁胤跪地向勉强支撑起上半身的袁术禀报到关键地方,却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注意到了袁术不太好的病情和冯氏等人的泪痕,袁胤正犹豫是不是要向袁术把全部实情通盘禀报。

    正在袁胤犹豫之际,袁术早已不耐烦的拍着榻沿恨声叫道:“说这些没用的干嘛,关键这些贼寇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潜入京师的?还有陆路方向可有敌军动向?”

    袁术的厉声让袁胤身体一颤,随后马上断断续续道:“逃回的侍卫禀报说,他们看见陆勉在曹军阵中……”

    “啊……噗……”袁术在一声悲愤的嚎叫声中再次喷着鲜血倒落床榻中。

    “皇上……”哭天喊地的悲呼随之又在这处殿堂中响彻。

    袁胤的汇报不得不终止,一群太医开始忙碌的为昏迷的袁术紧急诊治,宫殿内再一次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趁着混乱,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挨近袁胤,轻声扯着袁胤的衣袖问:“堂叔,我家黄猗呢?”

    此名女子就是黄猗的妻子,袁术的大女儿袁珏,也是第一个被袁术册封为平阿公主的女儿。女生外向,袁珏因为久久不见丈夫回归,就急着找袁胤询问黄猗的情况。

    “呃…….黄猗被…….被俘了…….”袁胤吃力的说完,对面的平阿公主一听自己丈夫被敌军俘虏,“哦!”了声,直接晕倒,马上就有几个袁氏宗亲现了公主的突变,纷纷抢近过来搀扶,询问情况。

    当大殿内闻知驸马黄猗已经在战中被俘时,殿中的哭声更甚了些。

    袁胤此时也是来不及回城防组织防御了,安抚各方宗亲,说明战况还没大家想象的那么糟,毕竟他们是在措手不及之下,才会遭此小挫,他们各地的大军还未受到影响。

    袁胤也不笨,他知道现在先要安定城内上至宗亲下至官员的恐慌之心,千万不能让这股慌乱蔓延。如果不加制止,这股慌乱的情形很快就会蔓延全城,到时生些兵变、民变,局面将更难控制。

    等袁胤极尽努力安抚好这座宫殿内的众人,并以太医需要清静环境为皇上诊治为理由,让这些宗亲在在殿外等候后,要求太医一定要快救醒袁术,他还有好多事等待袁术拿主意。

    在三支千年老参汁液的灌入后,袁术终于幽幽醒来。袁术再次睁眼时,只见榻旁刚才叽叽喳喳的人群已经没有,只留下了一脸担忧的冯氏和袁胤。

    袁胤一看袁术一醒顾不得嘘寒问暖,就抢在冯氏之前,一股脑儿道:“豫州那边没动静,但从合肥的陆路曹军也有大规模集结,钟离、成德、义城各县均未有战报,但斥候都已有回报说那边正曹军杀向寿春,大哥,看来曹智是动真格的,你要早做决断啊!”

    袁胤急喘喘的说完,袁术虚弱的白了他一眼,意思: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曹军还没真破城呢,就慌成这样,曹军真来个十万大军,你还真准备弃城而逃啊?

    你还别说,袁胤倒是已经想过劝袁术先到豫州腹地避避风头的想法,但也知道现在说出来不是时候。

    袁术先安慰了一下冯氏,并让她先下去休息。等冯氏含泪一走,袁术的脸就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他盯着袁胤看了一会儿,只看得对方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从现在起,谁还敢提不战而退的话语,就地正法!”袁术摒足一口力气,将这句铮铮有力的话语一口气说完。

    袁术不含感情的话语很是刺耳的钻入袁胤的耳中,他明白袁术这是在暗示他,别不是好歹,你还是我仲家王国的皇室呢!袁胤对袁术醒来就骂他的做法,心里很是不开心,但此时袁术毕竟是一国之君,袁胤只是他的堂弟和臣子,除非想造反了,就当场跟袁术翻脸,不想造反,现在也唯有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扶我起来!”

    “大哥还是躺着说吧!”

    “扶我起来!”

    袁术金属般坚毅的声音一点没有商量余地的向袁胤吼道。

    袁胤吓得赶紧扶起袁术,让其半躺在床榻上。袁术调整了一下坐姿,才觉得自己恢复了几分帝王的气势。

    此时,袁术通过安静地思绪了片刻,就对袁胤吩咐道“立即颁诏撤销陆勉一切职务,并下令全国通缉。从此刻起凡是献上叛贼陆勉级者,无论什么人,一律封亭侯,享二千石俸禄。再派人前往豫州调兵入京勤王,但通知豫州郭贡不得妄动,豫州还是要他坐镇,不能让在豫州的曹智轻易突破西北防线!”

    “是,是!”袁胤开动所有的脑细胞紧记着袁术的每一句吩咐。但定性陆勉为反贼,和悬赏捉拿、擒杀都是纸上说说而已,现在陆勉率部投降的曹军,在曹军的千军万马中要取他级谈何容易。袁胤明白袁术正在气头上,他怎么说,袁胤就怎么答应着,反正能不能做到,都是两说的事情。

    本书。

第七百七十四章 不同往昔

    袁术说完一段话,就喘得厉害,他摸着痛的左胸,极力平复着,然后继续道:“让桥蕤率部从阴陵回撤,不用正面抵抗曹军,我们现在要紧缩防线,固守寿春!”

    “遵命!”

    “命令纪灵从现在开始要做好全城备战动员、宵禁,强征三千民夫上城协助守城,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加上回收的司隶区桥蕤的兵力,坚守寿春等到豫州援军到达是不成问题的,等我收拢了兵马,就好好与曹智周旋一把,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他曹智像推翻我的仲氏王朝,没那么容易!”

    袁术这么有信心不是没道理的,他现在整个疆域内,满打满算还是能凑出十万兵甲,他自认为自己依然有实力可对付曹智的讨伐。而在寿春一地,他就有三万守军,只不过其中一万被袁术交由他的司隶校尉桥蕤,驻守在离寿春百里外的一座阴陵县城里,作为辅助拱卫京师的司隶防御区。如果现在收回,就算曹智动员了扬州十万军马倾巢而出,来围攻他的寿春,他只要坚守不出,曹军想破城也不是一天两天可做到的。

    袁术这时的调兵遣将,还是从容镇定的,因为陆勉背叛的打击虽说巨大的,但他还有实力与任何一股豪强一拼,所以调兵遣将时也比较有底气。

    袁胤听完袁术的吩咐,匆匆出宫,执行圣命去了。而在百里外的阴陵城内,连夜收到寿春紧急军情的桥蕤,也是在和烛光一样闪烁的等待已久的狡诈目光中,嘴角牵动了笑意。桥蕤没有连夜召集兵马,准备入都城勤王,而是连夜派出三波信使,紧急赶往吴郡,向孙策汇报情况,及商议他们在此事上的对策。

    袁术此时还以为他有一帮紧密跟随的文臣、武将,谁知这些人大都早有私心。像桥蕤其实早已在曲阿一战时,就已成了孙策心腹,这会儿还未叛变袁术,投奔孙策,其实是孙策安排在袁术身边的一颗棋子,一只眼线。

    孙策明白要想迅崛起,就要掠夺别人已有的势力,而在目前来说孙策无法与曹智抗衡的情况下,老上司袁术成了他眼中的美餐。吴景、孙贲的率部与之合并,已经让孙策尝到了甜头,孙策在公开反叛袁术之余,更是希望再从袁术的仲氏帝国里再挖取一些墙角。于是,他就故意留了桥蕤继续在袁术身边任职,等待时机取得好处。

    而此时在整个寿春城内外这紧张地一夜,成了所有人的一个不眠夜。城内守军开始紧急宵禁,百姓不得随意上街,一队队兵甲在一条条街巷内奔进跑出,随后一串串被稻草绳捆绑的民壮哭爹喊娘的被推搡着奔各城防而去。

    木咕噜出的咯吱声响了一整夜,大胆的百姓隔着窗户向外一望,只见一车车的守城用的檑木、滚石和各种军械等物资被马车、牛车、骡车装运着运往各城门要塞。这时所有的寿春百姓都知道了寿春城已经被围困,人人求神拜佛的祈求战事不要殃及到他们这些穷苦百姓,战事也能早点结束,谁赢谁输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正当寿春军将依照袁术的布置,从容备战之时,城外里许的地域里,也是一片火把把夜空照亮。蒋钦也在按照计划,抢占登陆点,巩固现有地盘,准备等陆路兵马到达后,对寿春起总攻。

    蒋钦的水军到达寿春比步军要快得多,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巩固现有的北面阵地,站稳脚跟,像寿春这样的大城不是一口气能靠奇袭攻下的。

    蒋钦站在一处高地上,眺望一番比他上次来时更显巨大的寿春城,心中不由的感叹一声,城池是明显不同往昔了,但这次的目地却比蒋钦上次来寿春时要明确的多。

    当蒋钦再看到他所处高地下不远处的洼地,使他回想起了上次率部执行侦察任务时的情形。

    上次来时,蒋钦无论官职,还是所带的兵马可都不能和今时今日相提并论。当时他还是曹智帐下的一名小军官,统领的兵马也很是有限。今天他率领可是一支真正的帝国水军,它包括一百多艘大型战舰,五百多艘小型战船,总兵力更是有一万五千人之多,大型战舰都装备有投石器,具有远程攻击能力。据蒋钦所知,在目前汉帝国豪强中,除了荆州的水军有跟他一拼的实力外,其他任何一路豪强都没有如此强大的水军。

    从一个窝在濡须坞的小水贼,到能统帅一支帝国水师,这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但蒋钦一直很清楚地知道他能有今天,多亏了一个人的提携和知遇之恩,那就是当朝大司马、车骑将军曹智,蒋钦这一生的主公。

    曹智不但把他从濡须坞拔出来,还一直让他挥所长的,在水军中任职,并一直投入大量经费,支持他展壮大水军力量,才能让大部分驻扎在扬州的水军有今日的规模。在曹智奉迎帝驾到许都后,他这支水军更是有地方部队,一跃成为帝国水师,造就了今时今日他蒋钦的的身份地位更是和数年前随曹智来佯攻寿春同日而语。

    蒋钦这次可是怀揣圣命,高举讨伐旗帜的正义之师,在这晴朗的夜空里,望着灯火通明的寿春城,感慨一番后的蒋钦,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很快下了高地,回设在寿春城外最大一处码头的大营,研究明日的进攻方案。

    当蒋钦接近码头时,只听停靠在离码头不远的一艘大船上传出一声声惊叫和嬉闹声。蒋钦本来要回码头上的一座房舍的,一听这么大的声响,就停了脚步,招过一名在码头指挥搬运军械的小校,问他那船上在干吗?

    小校回答说是徐盛,徐司马正在审问敌将黄猗,祖都尉等都在船上戏耍那黄猗,听说这小子快撑不住了。

    “哦!”蒋钦倒是对此事来了兴趣,于是登上岸边的一艘小船,划上湖中的大船,去观看一番徐盛的夜审情况。

    蒋钦一上船,也未派人禀报,就和手下两名亲兵站在一根背光的船桅下看徐盛在用何种手段审问黄猗。

    看了一会儿的蒋钦不得不佩服徐盛的手段,只见徐盛在船头的一处甲板上,横了半块码头上下船用的跳板,让双手被绑的黄猗站在那块跳板上往船外走,还命士兵不时在船里的那一半船板上跳动、嚎叫,以起到恐吓、戏弄黄猗的目地。

    那个黄猗不知道是不是怕水,此时已完全没了刚才和蒋钦的傲劲,脸都吓绿了的,一步步被逼着往船板上挪着步,不时往身后拿着刀叉恐吓的士兵查看,希望他们能否善心,放过他。

    “黄猗,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徐盛拍着一把战刀神气活现的走到船栏边,敲击着黄猗脚下的跳板,大声对着站立在跳板上冷汗直流的黄猗问道。

    黄猗虽说这会儿小腿都在抽筋,他从小就怕水,这个秘密没多少人知道。但黄猗被徐盛等人戏耍了半天,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就是徐盛等人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而不敢真正的杀他,顶多就是吓唬他一下,只要自己摒一摒,这群混蛋就会放过他的。

    徐盛等人也是在把黄猗带往他们的指挥船的过程中,现黄猗怕水这个秘密的。以徐盛以往的江湖经验,要逼迫别人就范,就要戳到那人的软肋。

    “徐盛,我……我可是皇亲,你敢把我怎样?我可告诉你……我要是有点好歹,你那个姓蒋的上司可不会放过你……”

    黄猗做着最后的挣扎和提点,但他明显底气不足,连话音都有些颤抖,还哪能威慑徐盛。

    徐盛嘿嘿一笑,理也不理黄猗的威胁,对着站在船头右侧的祖郎问道:“祖都尉要不你来?”

    祖郎不是那么喜欢热闹的人,但他只是正好在这艘战船上休息,听到徐盛带着一帮人,闹出的声响,也就出来看看徐盛的手段。

    对审讯这套,他有比徐盛更残酷百倍的手段,但这逼人跳船,倒是头次见到,还把这个黄猗吓成这幅样子,倒是祖郎没有预料到的。

    祖郎摆了一下手,对着徐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还是你来吧!”

    徐盛也没跟祖郎客气,直接呼的一下跳上船栏,一步踏上跳板,在黄猗一声声疾呼“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中一步步举刀把黄猗逼往船外的跳板。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黄猗哭爹喊娘的叫嚷着。

    但这对徐盛一点作用也没有,徐盛依然晃动着跳板,眼光中尽显着阴狠,用刀顶着黄猗一步步走向跳板的尽头。

    “黄猗寿春城内守备如何?那处是城防最薄弱点,你是袁术的女婿应该知道吧!只要你一五一十都说了,我就让你下到船上,让你去睡觉!”

    此时就像电影里欧洲海盗戏耍英**官那样,徐盛坐着最后的逼问,他身后的士兵尽情地热烈鼓噪起来。

    “推他下去!”

    “徐司马,推这个窝囊废下船!”

    “哈哈哈…….”

第七百七十五章 黄猗的情报

    徐盛在黄猗只差一步就要掉下跳板时,停下了脚步,嬉皮笑脸的最后问道:“黄驸马,考虑好了没有?说是不说啊?”

    黄猗此时已是满面汗和油混合物挂满脸庞,但他喘着粗气,就是咬牙不支声。

    徐盛轻轻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朝着身后一群热情高涨的士兵问道:“黄驸马不肯配合,你们说我们怎么办呢?”

    “推,推,推他下去……”

    在一片热情的支持将黄猗推下船的声浪中,徐盛慢慢转过脸,对着黄猗报以一个对不起的微笑,突然一收笑容,抬起右腿来,一脚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黄猗踢飞出跳板。

    “啊……妈呀……”

    “嘭!”

    在一阵哄笑声中,蒋钦等人预料的落水声并没有如预料的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绳索被绷直嗡嗡震动声。

    蒋钦等人伸长脑袋,就着左侧微弱的火把光亮,终于看到了一根绳索。这根绳索现在已经被绷直,还有两名士兵在那吃力的拉着,而船下这时又传来一声“嘭”的物体撞击船身的声音,和马上响起的闷哼,及谩骂声。

    “徐盛,你不得好死……呜呜……”

    撞击船身和谩骂的人自然只有黄猗了,但接下来的哭声,让所有船头上的士兵哄然大笑的同时,蒋钦和手下的亲兵也在窃笑不已。

    “这徐盛倒是有一套!”

    蒋钦刚在暗处低声念叨完,只见船上士兵在徐盛命令下,又把黄猗拉了上来。

    黄猗这会儿可真惨,被撞得鼻青脸肿不说,鼻涕、眼泪更是布满脸颊、嘴唇,等徐盛等人把他扶正在甲板上后,又现他吓得尿裤子了,不由甲板上的这群冰疙瘩又多了一个取笑黄猗的话题。6

    在众人取笑一阵后,徐盛没再问黄猗什么讲不讲,说不说之类的话语,直接和两名属下把黄猗抱起,又要把他安放在那块跳板上时,黄猗双腿乱蹬的,大哭大闹的不愿上板,还拼命叫嚷道:“我说,我说,城内守军有二万,城外一万,分别由袁胤、纪灵、桥蕤三员大将统帅,最薄弱在南门……”

    黄猗出奇的配合,在徐盛等人的有一阵笑骂声中,还未来得及把可怜地黄猗放下跳板,就听船身中断传来蒋钦的问话:“以前的北门防御现在是怎么改建的?”

    众人一听蒋钦的声音,就停了嬉闹,回身向蒋钦行注目礼。徐盛等人都知道,多年前蒋钦跟随曹智曾经差点攻破过当时有陈瑀和乔玄驻守的寿春城,听说曹智不但只带一名属下亲身在寿春城内走了一遭。现在的蒋钦还率部差点攻破正对水路的北城,也是他们原定攻击主要目标,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选择从这地作为登陆点,和现在这支水军大部分集结在正对寿春北门外的地域和水道里的原因。

    因为蒋钦对寿春的了解,徐盛等人也就没在问,等着蒋钦一行人走近黄猗。

    “蒋将军!”

    徐盛先向蒋钦打招呼,蒋钦心急黄猗的情报,随意嗯了声,就直勾勾的盯着跳板上的黄猗。

    黄猗今晚是什么脸都丢尽了,也把的胆气和傲气彻底磨平了。这会儿又见他曾经得罪过的蒋钦,心里更是毛了,心想着蒋钦肯定是来报复他的。刚才他已见识过蒋钦手下徐盛的手段,他真害怕蒋钦比这个徐盛更变态。于是一听蒋钦的问话,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这些年袁术入住寿春的改建城防工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令蒋钦震惊的是,黄猗的供词还是很有价值的。不但让他更好的了解了袁术在综合寿春地形后,不惜血本对寿春城防下的大力气,以及蒋钦根据多年前的经验所制定初步攻城方案中的不足与错误。/

    起初他们对寿春也有情报返回,但绝对没有黄猗说的那么详细和细致,毕竟他们的情报人员不可能渗透到袁术内部。而且袁术一直不那么信任手下,一些核心秘密只有像黄猗、袁胤等宗亲了解。

    一下子收获不小的蒋钦在黄猗说完,就陷入沉思,没在理跳板上吹着凉风的黄猗。

    这让黄猗心里又是一阵七上八下,不知道蒋钦是不是又在动什么歪点子整他。正巧双手背负的蒋钦这会儿又想到重要处时,就习惯性的把眼珠子向跳板上的黄猗翻去。

    这好死不死的一下,吓得黄猗又是一阵哆嗦,连忙收缩着脑袋中能让蒋钦感兴趣的情报。

    “喔……蒋…….蒋将军,还有一事你可能还不知道……”黄猗却生生的说道。

    但他的话语还是引起了蒋钦的注意,直接停了思绪回问道:“哦,说!”

    “您能不能先让我下来?”黄猗终于找到机会对着蒋钦等人讲点条件。

    “哟!哈哈……徐盛,你看我们把黄驸马晾上面太久了,竟给忘了放人家下来,哈哈…….”

    蒋钦一边说,一边挥手让近旁兵士把黄猗扶下了跳板。

    经历人生最痛苦的一晚,黄猗终于踏实了那片甲板,“唔!”在一声长嘘后,满身尿骚味的黄猗两腿一软,差点软到在甲板上,还好被那两名兵士扶住,才没倒下去。

    蒋钦轻笑几声后,再问道:“黄驸马对不住,我属下的玩笑开的大了点,你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

    “哦!”黄猗这会儿对蒋钦还哪有半点傲慢,只见他满脸堆满感激的笑意,庆获重生似的在几声呵呵傻笑声中道:“其实……大概……将军早已知道,袁术在将军等登陆前的岸滩一战中已经受伤!”

    “什么?”

    “袁术当时在岸上?”

    第一声什么是蒋钦问的,第二声是一直没啃声的祖郎惊讶问的。

    黄猗对自己的话题能引起两名曹军将领的注意,很是满意,马上又跟进道:“是,是,其实皇上,哦,不,袁术在你们第一轮的湖中奇袭中就在他的游船上!!!”

    “什么,那艘船是游船,袁术今日出游了?”祖郎不相信自己竟错过一次直接解除敌的最佳时机。

    随着黄猗木讷的点头和接下来的诉说,祖郎马上派人查看了今日突袭战后缴获的那艘敌方最大战船,很快从回馈的信息来看,那艘船里面雕龙画风的装饰和那把正被曹军水兵搬下船准备当材火烧的龙椅来看,都证明了那的确是一艘由战船改装而来的游船。

    今日的奇袭战结束后,祖朗等人就没对那艘袁军最大的战船进行过勘察和清理。他们有太多这样的战船,多了一艘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上船的大头兵那懂那是把龙椅,只知道这艘船的内部装修不错,挑好的扒了、拆了,运回自己的战船上去。还因为那把龙椅选材精细、结实,差点没被曹军士兵拿去当材烧了。

    在获知如此重要信息后,在蒋钦的带领下,立时着重对袁术受伤一事,对黄猗进行了新一轮的审问。祖朗很快弄清了那个他看到的那个被敌军众多兵士围住的主将就是袁术,袁术也是因为在后来的投石攻击中,意外受的伤。

    但到底伤的有多重,连黄猗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黄猗正和祖朗的登陆部队厮杀,他也是回望袁术站立处时,瞥到一眼袁术被侍卫抬扶上马背,匆匆离去。黄猗也是依据袁术无法坐直在马背上的身影和一名侍卫的回报得知袁术受伤之事。至于伤的有多重,致不致命,黄猗就不清楚了。

    黄猗被押下后,蒋钦就这一新情况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针对这一新情况,研究新的部属。但会议一开始,祖朗就向他请命军法处置。

    因为祖朗自责为一时争强好胜,竟错过追杀袁术的良机。他不但把当时率前锋部队误以为意外碰上袁军水军正在湖中操练,到因为受了属下嘲笑,而违反正常追击策略,只是先围歼了小船上的敌军,而没有分兵加紧追击大船,导致丧失在湖中擒杀袁术的机会等等一系列情况毫不隐瞒的全说了。

    祖朗认为他对丧失此等良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要求蒋钦处罚。

    蒋钦在此事上非常大度的认为祖朗不应该受什么军法,祖朗是错失了一次擒杀袁术的机会,但后来他们不也意外地把他打伤了吗!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过失,无足道哉!蒋钦甚至准备在对给曹智的战报中,忽略不提此事。

    蒋钦和祖朗在曹智帐下共事多年,更是在一军之中相交、共事多年,彼此相处的不错。蒋钦更是钦佩祖朗在当初被俘后宁死不降的男儿本色,而在之后丹阳处在危急中时,祖朗又挺身而出,仗义相助他们,这份义举使曹军中诸多将领对祖朗报以好感。

    一直以来祖朗在曹军中的地位不比任何一个跟随曹智的老臣老将来得低,蒋钦本身又是江湖草莽出身,骨子里存着重英雄惜英雄的情怀,所以在责罚祖朗耽误军机一事,蒋钦决定自己酌情处理了,蒋钦甚至相信就是曹智处在他的位置上,也会对祖朗网开一面的。

第七百七十六章 顺口溜

    蒋钦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甚至没和徐盛、陆勉等其他将领商量,就自己这么决定了。/刚加入曹军的陆勉还好说,徐盛却在表面默不作声的情况下,有了一番自己的打算。

    这日的一大早,寿春巡视的士兵站在北城防上就见到,北城对面几百米开外已经摆开了通过一夜登陆的曹军大营。而晨光下闪动的湖面上,几百艘战船正随波荡漾。

    接着轰隆隆地惊天鼓声响起,一队队曹军士兵不慌不忙的从营中行出,驾驭战马的骑兵,向双方对阵的中心处开来。

    顿时,紧张的大战气氛开始笼罩寿春城头。片刻后,正北左右两方地大营中,也在一阵悠长地号角声传出。随后早已蓄精养锐多时地,诸多步兵纷纷出营,化为一块块黑云朝同一地方寿春北门铺天盖地而去。

    虽说这只是第一日的摆阵、对阵阶段,离真正的大战还尚有时日,但无数肃杀之意,已是不可避免的在这几里范围之内冲天而起。寿春城内的士兵更是在紧张了一夜后,明白了一切都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仲氏帝国的心脏,都城寿春受了外敌侵袭。

    但战斗并没有如寿春守军预料的那样展开,就在曹军万人大军排兵布阵完毕后,寿春守军严阵以待的猜测曹军会先选择骂阵、挑衅等手段,而是直接攻城时,突然停靠在北门水域里的大型战船上一阵轰鸣。

    一时间,灰色的石弹遍布天空,石弹的轰鸣声,在空中急划破空气的长啸声此起彼落。而和地面上气势汹汹严阵以待地大军相比,仿佛天上先下了一股滔天巨浪,迎着寿春城墙而来。

    “呯呯!”声中,寿春城防经历着轮投石攻击的考验。但今日的寿春城不在是陈瑀、乔玄在时的寿春了,当年蒋钦只携带一枚“飞矛腿”就能炸塌一段寿春瓮城的奇迹也一去不复返。/

    袁术虽然在自己的生活上奢侈糜烂,但对寿春的城防依然下足了本钱,怪不得他能那么有自信,仅凭城内二万守军就能抵挡曹智十万大军了。

    在第一轮石弹攻击下,无论是石弹砸中城防的那一部分,就如击到巨兽身上一样,仅仅是崩开几块土石,但对整体城防就如同挠痒一般,丝毫没有大的效果,都被其加固加厚的城墙轻易一弹而开,只有一些溅射的碎石对特制高大箭垛后的守城士兵造成一些伤害。此时,整座寿春城仿佛穿上一件用青砖装点的乌青战甲。

    而曹军好像也预料到了这点,但却不停止投石攻击,只是开始驱动战船,在尽可能的半环城水域外,如巨犀般毫不在意石弹的浪费般,开始闷头向前行驶着轮番对力所能及的城防范围投石攻击。

    在已经试探出这些攻击效果不佳的情况下,还坚持驱船狂轰,这一情况立即招致赶到北城的纪灵注意。

    “袁将军,蒋钦这是在进行试探,他试图找出我们的防守薄弱点,我想他可能知道了一些我们城防内部的情报,还请袁将军立即……”

    “放屁!”一声漂亮精神铠甲,一直在城防上注意着曹军动向的袁胤在纪灵未说完之际,破口大骂,“纪灵,你太放肆了,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内部又有人叛变了,而且那人就是驸马黄猗?”

    纪灵一看袁胤吹胡子瞪眼的神情,心下很是恼火,但袁术受伤不能主持军政大事后,现在袁胤俨然是仲家皇帝袁术的代言人,掌控着他们这些人的生杀大权,他只能忍气吞声的抱拳躬身道:“属下不敢!”

    袁胤却对纪灵的谦卑毫不领情,只是重哼一声道:“纪灵我警告你,皇家之事容不得你来插嘴,驸马也是条英雄好汉,皇上对他更是厚爱有佳,黄猗绝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之事,你不要妄自非议。6这蒋钦倚仗他远程攻击能力,只是在盲目地做攻城前的试探,都城的防御无懈可击,就让他来好了,我们是不在乎这点攻击的!”

    “是……”纪灵被袁胤训斥的都不敢直起身,口中连连应着是,但钢牙已经快要咬出血来。

    “哼!”袁胤再次重哼后,转脸不在理睬纪灵,在一片轰隆隆的声响声中,对着近旁兵将高声疾呼:“都城防御完全能够抵抗这种百倍的攻击,将士们,我们准备反击!”

    “吼!”

    本来还胆战心惊的寿春守军在眼见曹军一上手的攻击不那么犀利时,又加上袁胤的鼓动,立时爆出一阵狂呼,并在袁胤的命令下也动了设在城内的投石车,开始反击。

    纪灵又想阻止,他认为既然知道曹军这是在试探,此时他们就因按兵不动,等待曹军真正起进攻时,在进行反击。而且他们的投石车没有曹军精良,射程不够远不说,射完一次就有可能散架,要重新修理、组装,资源消耗、浪费很巨。

    但袁胤未予理睬纪灵的建议,他主张要适时的激励我军士气,哪怕是浪费,明知他们的投石车对城外敌军没什么作用,也要射,鼓舞士气,扬我军威也是好的吗!

    不一会儿,就听寿春城内也是投石轰鸣,几十块投石一次性被先后抛射出寿春城,也带着劲风直飞而出,轰然砸中地面。但可惜的是正如纪灵预计的那样,他们的投石最远距离只有百米,但曹军地面攻城部队远没有到达这个距离,寿春城内的投石车纯属来了回空投。

    “呯呯咚咚!”在双方威力巨大的投石轰炸下,一时间一眼望去,双方的空中乌光片片。每一片乌光中都足有数十斤重的石块被轰来抛去,寿春城外的天空中好不热闹。

    可惜的是曹军的投石还能大部分集中寿春城墙,袁军的投石就差了不知多少,离曹军聚集的地方差了有百米,就是起到震动大地,砸个深坑的作用,哪能产生什么威胁。

    袁军士兵在一开始他们的投石车轰然响起时,还欢呼不已。但一来每次袁军的射不过密集,通常等曹军攻击完三四轮,寿春城内才有一批投石被抛出,而且他们很快也现了他们的投石不能对敌军造成伤害,不由兴高采烈地气息也就自动黯谈了下去。何况他们还要时不时的躲避城防上飞溅的石块,他们慢慢明白什么叫武器的优劣。

    相反本来严肃地曹军将士,在等候了两轮袁军投石弹后,不免出现了一阵嗡嗡的骚动声:

    “那娘的,那是什么?怎么都砸在空地上了?”

    “吓了老子一大跳,本来还预计着怎么闪躲袁军的投石呢,现在看来不用了,呵呵……”

    “这袁军知道投不到我们这,还乱投,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很快这群兵疙瘩就不顾将官的喝骂,开始嬉笑着给城内的袁军编起顺口溜来。

    “袁军好,袁军妙,石弹乱扔,真够绝,脱裤子放屁,真够响,真够响……”

    在城外曹军震天的嘲笑声中,纪灵一气之下回了西城,这会儿袁军将士人人觉得脸面无存,只有袁胤一人还在那里高叫:“我们有的是石弹,这波投石不是为了伤敌,而是为了扬我军威!”

    曹军的叫骂、讽刺、鼓噪在一艘巡航着的战船上的蒋钦也听到了,他今日战选择投石攻击,的确是为了验证昨日黄猗的供词。

    当他听到那段“脱裤子放屁”的顺口溜时,他也笑了。但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轰击在寿春北城城墙上石弹所造成的破坏上,不一会儿,他呐呐自语道:“看来寿春北门不在是数年前的北门了!”

    一旁的徐盛听闻,立即躬身道:“将军我们是否要地面部队起攻击?”

    蒋钦一听,若有所思了会儿,才道:“张郃的兵马到哪了?”

    徐盛一愣,马上回答道:“按他们的度,这会儿应该快到阴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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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日的中午,正当骄阳当空,秋老虎的炙热难耐之时,轰隆隆地战马轰鸣声在阴陵城外响起,黑压压的扬州大军,正由远及近的接近了此处。

    在这秋老虎肆虐的时节里,对于长途拨涉的扬州兵马来说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好在大部分士兵身边都不缺水,淮南之地也不缺湖泊、河流,数万步兵都是紧随在前面面开路的骑兵而走,这些烈日都让此些坚强的士兵满不在乎的承受了。

    这些以丹阳兵为主的扬州士兵,是曹智最嫡系的部队之一,他们不但跟着曹智征战南北,而且随着近年来曹智身边出色的统兵武将的增多,他们也也接受了良好的训练,吃苦耐劳的承受力,和作战能力都不能是曹智初到扬州时的情况同时而语了。

    再说今天这支兵马的精气神看着特别足,看上去一个个都神采飞扬的,这么热的天,腰杆子个个挺得绷直,步子跨的也特别有力。他们一个个为什么如此卖力呢?因为军中已有流传曹智已亲到扬州,并随时会来九江前线督战的消息。

第七百七十七章 曹智亲临

    曹智可是他们的老上司,扬州士兵也一直奉曹智为他们的主人,谁都知道曹智从扬州起家,今时今日已是这个国家的第一人,他们的地位也随着曹智的地位每日水涨船高着。数年来在曹智统帅下,这支扬州军马跟随曹智屡立奇功,所以这些扬州兵也骄傲地自恃是汉帝国现在的第一雄狮。

    此时这支步军的统帅是张郃,张郃跟随曹智的时间不能算很长,但他用自己的能力、出色的本事赢得了部下的尊重。张郃是这次骑兵和步军曹智亲点的统帅人选,在上次合肥一战中,曹智就肯定了张郃的能力,将他提升的很快,并致力把他留在扬州,辅助邓艾在曹智的根据地扬州开疆扩土。

    张郃一马当先,正帅中军浩浩荡荡的前行,张郃此来已经不费吹灰之力,收服了九江成德、钟离、义城等三县,加上合肥以下的四县,九江十四县,曹军已实际收服一半。而成德等三县城都是在陆勉的影响下,主动弃城投降的。

    张郃根据此行军中军师鲁肃和一位更为位高权重人的要求,封锁了九江境内的一切消息,甚至连捷报都为给许都或是秣陵回,就是要做到让袁术越晚有所准备越好。

    张郃正策马前行,突闻“报~~”传令兵马蹄声,一路向他的中军驰骋而来。张郃马上接获了前锋将太史慈的部下的回报,说在阴陵城外有上万袁军已集结成阵,严阵以待。

    张郃马上下令中军、后军在阴陵相隔十余里的地方止步,令太史慈的前锋前突摆开正面进攻态势,而令赵云、王平所率的左右两军曾犄角之势火逼近阴陵。

    就在中军依张郃的将令脚步忽然噶然而止时,张郃却急着拍马而回,带着十几名亲卫,奔向中军最深处。

    至大军开拔之日起,许多随行的曹军中军将士一直很奇怪,他们中军的军中为什么一路以来都有一支军中军。近一千名的黑甲军士一直寸步不离的围绕着几辆车架前行,像是进行着什么护卫任务似的。有知情人士透露那是此行坐镇的军师鲁肃的座驾和张郃另行委派的随行护卫人员,但这鲁肃只不过是九江太守的身份,就算是此次他们这路扬州军的军师,也不能坐那么大的车架,还另派了一千兵甲保护在中军之中,还独立成立一支军中军,这谱有点摆大了。

    军中好些人对鲁肃的臭屁很是不满,这阵势就算曹智亲来也不过如此吧?

    此时无论普通士兵还是军中军的车架,在能隐约看见阴陵城池地距离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行进,然后敌视地远远眺望起来,他们一路还未经历过像样的大战,听说这阴陵是袁术仲氏王国的司隶区,屯有重兵。众人均知道要迫近寿春,必须突破阴陵,那么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

    而在太史慈的前军,离得阴陵城就更近了,已在城下里许之地,桥蕤又摆阵城外。此时双方人马还没动手,但那惊天地杀气就在两阵间弥漫而起,而兵甲兵刃的反光更是足足绵延了十余里之远。

    显然双方都是主力尽出,虽然无法估计具体人数,但此时此地方圆十里之内至少聚集了六七万以上的兵马。

    而平常情形下难得一见的攻城重械,比如投石车、撞车、木驴、望楼等此时更是在曹军后阵比比皆是的林立着。

    看来曹军为了能击败袁术的大军,取得征讨的胜利,还真是重武器尽出,一些以前藏着掖着地东西,这次可拿出来了不少,一副打定主意竭尽所能拿下寿春的架势。

    这场大战倒底是输是赢,现在众人心里还实在难以预测啊!但对于就算有万余守军的阴陵,以曹军的强大攻破还是在所有人情理之中想象的事,更何况桥蕤难得大违兵家大忌的以此等弱势出城迎战,随着曹军前、左、右各军布局到位,这时源源不断隆隆开进而来的曹军兵甲终于都已到齐。

    随后除了少数人外,大部分人不约而同的站定到指定地面上,开始鸦雀无声起来。

    而当张郃向往中军汇报最新情况时,一直很少展露内部装饰的中军那军中军的那辆大车驾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捏着两封书信微笑着沉吟不语。

    “袁术竟在还未开战之前就受了伤,看来他强扭来的天子洪福,依然帮不了他接受天命的安排……”

    年轻人穿着随意,是家居的那种便服,但一举手一投足间气度非凡,这是只有常处高位之人慢慢养成的一种气势。而这个气度非凡的年轻人就是当朝第一人大司马、车骑将军曹智。

    现在无论曹军阵中,还是袁军阵中,上至将领,下至兵士,都以为曹智应该在汝南或是颍川督战,怎么可能在九江出现呢?

    这是曹智用的一个障眼法,的确除了目前军中的几名高级将领和少数谋臣知晓曹智在前往寿春的大队人马中外,就是连他在许都和宛陵家中的妻妾、父母都不知道曹智已秘密转道来到扬州,并随军来到了九江。

    曹智有信心要见证袁术的灭亡,他在豫州只是露了个脸,就留下郭嘉坐镇豫州,及调来了曹仁临阵指挥后,就只带一百名亲卫的阵容,秘密抵达合肥。

    陆勉的不战而降,和曹智的亲身到场不无关系。接着就是蒋钦水军的奇袭计划,这一切都是由曹智坐镇合肥亲自策划的。

    而曹智一直不公开行踪,就是为了不让袁术一直误以为曹军的主攻方向会从豫州方向而来,让他被重点防守放在豫州。确切地说曹智煞费苦心是收到效果的,目前袁术把能调的兵马,除拱卫京师和合肥防线外,其余兵马统统调往了豫州,造成许多围绕寿春的周围县城都是兵力匮乏。

    曹智甚至一路行来,已经碰到过一个义城县只有一百多名士兵防守的情形。而在豫州袁术不但抽调了帐下尽半数的兵马,更是把大部分将领统统调往哪里镇守。

    但当曹智收到蒋钦战报说袁术受伤,还是很让曹智意外,这好像收获有点出曹智想象了。

    “主公,蒋钦那边行进的怎样了?”

    鲁肃看曹智捏着刚送达的信件,就起呆来,不免要声询问。

    “哦!”回过神来的,曹智看了一眼车厢另一头正盘腿而坐的鲁肃,再一看手中的两封信札,于是就递过手中的上面一封信札给鲁肃,道:“你看一看吧!袁术意外受了伤,这会儿他大概也明白了我们的主攻方向!”

    “哦!”鲁肃伸手接过曹智递过来的信札时,只见曹智另一手折叠着另一封信札,并轻轻地塞进了衣襟里。

    鲁肃诧异曹智有什么隐瞒着他,但曹智现在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他甚至已经可以代言皇帝。他不想示人的东西,鲁肃作为曹智的属下也不方便问,只是迅查看着最新战报、军情。

    殊不知曹智刚才呆的原因就是来之那封藏掖起来的信件,曹智认为任何人碰到他目前的情形,都会这么做的。

    信件是蒋钦的现任司马徐盛来的,徐盛向曹智禀报了祖郎错过擒杀袁术的良机,极其蒋钦隐瞒袒护的事实。

    曹智看完信,也知道这是十分微妙和两难的事情。徐盛为了出位也好,为了对曹智表示忠心也罢,他密报曹智没有错,曹智作为他们的主公,甚至要准备嘉奖徐盛。只有在曹智这个团队中自下而上的对曹智忠心的人越多,他才能最有效的控制他这个团队。

    但也就因为曹智和自己创建的这个团队中的很多成员,有着丰厚,且常年累月累积出来的感情,相互之间的一些感情牢固且敏感。

    在这件蒋钦擅自主张的事情上,曹智理解蒋钦肯定是因为感情因素,而对祖郎网开一面。但要曹智此时去处理此事,不但不是时候,曹智也没想好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途径,所以曹智决定先不把这件事拿出来讨论,一切都应等征讨袁术结束后再说。

    “这是好机会,主公看来我们也应加快步伐,对寿春起围攻!”鲁肃此时也以看完蒋钦来的最新情报,于是忍不住兴奋的建议道。

    “嗯!”曹智点头道:“但我们必须先拿下阴陵!”

    曹智话音刚落,只听车架外有人低声道:“禀主公,桥蕤已在阴陵城外摆下阵势,太史慈请命是否需要立时起攻击?”

    “呵呵,刚说到阴陵,这个桥蕤就出城迎战了,真是有意思!张郃,你上来吧……哦,不,还是我出来吧!这段时日也把我闷死了…….”

    曹智话毕就从车厢内伸出了脑袋,“主公,你不是说要到寿春才现身,给袁术一点‘惊喜’吗?现在……”

    曹智打断张郃的话语,接口道:“袁术大概没机会接受我这份惊喜了,他受伤了,可能是被我们的石弹击伤的…….”

    “啊……”

    在张郃惊异和惊喜的眼光中,曹智披着一件灰袍已跳下车架,来到张郃跪拜的身边,扶起张郃的同时,把蒋钦的最新战报跟张郃说了。

第七百七十八章 兵不血刃

    接着曹智又问张郃,“桥蕤怎么把阵摆在了阴陵城外,他得到援兵了吗?”

    张郃立即回禀说,没有迹象表明桥蕤获得的增兵,他也不明白以桥蕤战绩和名声来说,怎么会犯此等低级错误。以已方低于对方数倍的兵力,不固守城池,而是出城迎战。

    正当曹智决定亲自前往阴陵城外看看时,张郃的传令兵又急来报,说是桥蕤有意和曹军主将谈一谈。

    在曹智、张郃、鲁肃等的错愕中,曹智迅换上铠甲,带着一大帮扬州兵士所不熟悉的将领和亲卫绝尘而去。所过之处,凡有认出曹智的扬州兵将无不欢声雀跃。

    不一会儿曹军全军上下都得知了曹智已到军中消息,这个消息让他们振奋不已,纷纷出高声的欢呼。

    桥蕤依然腰挂双刀,策马站立在军阵的最前列,他甚至没让曹军前锋将领出阵挑战,就派人传信表达了要面见曹军主将的意图。他还没收到孙策的回信,但帮着袁术守着司隶区肯定是没必要得了。

    桥蕤不知道来的是哪位曹军将领,但从引军旗上桥蕤已经大概得知这支曹军的主将姓张,也猜到了可能是背叛袁绍的冀州张郃。但接下来一支骑兵的绝尘而来,却引了阵阵欢呼,让桥蕤诧异不已,又怀疑起来的不是张郃,一味的在脑海中收索起曹军中还有那个张姓将领,不知是何德何能,竟在曹军中有此等威信,桥蕤一下子很是期待与这位曹军张姓将领的会面。

    黄尘滚滚中,健硕的张郃一马当先,率先策马来到两军对阵的中心地带,在其身后跟着一大票头戴蝉冠的高级将领。

    桥蕤匆匆一打量心下一惊,扬州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他陌生的将领。但等他等这支队伍驰进后,看见队伍里相貌最是普通的一名将官时,就明白这支扬州军马的阵容为什么会如此强大了。

    同时,桥蕤也庆幸着自己果断的没有站在这个他曾经打过交道的人对面,那怕是在这阴陵城前拖延一两日的站在此人的对立面。

    “袁术完了!”

    桥蕤看清曹智的身影时,已经明白了曹智耍的计谋了,让袁术误以为曹军的主攻方向是在豫州,但曹智早已在扬州部属下了重兵,且不为察觉的出现在九江,率部亲征。袁术一再在判断上出现失误,掉入曹智的陷阱,他还好早已不再跟他一条心,要不守着这阴陵城,怎么被灭都不知道。

    “明汉将军帐下桥蕤参见曹公!”

    桥蕤让属下不得上前后,只身单骑奔至张郃身前,快下马,行着部将的单腿跪拜军礼。

    “哦!”诧异声不止来自曹智一人,“桥蕤你什么时候成了孙策的部将?喔……让我想想,是在曲阿一战吧?你当时是随吴景出征的吧?”曹智没想到桥蕤会不战而降,但一听桥蕤自称明汉将军孙策帐下的身份时,当即明白了。袁术可真是众叛亲离,孙策早已竖起了反对袁术的旗帜,陆勉又以投诚与他,这桥蕤又是早已和孙策勾搭上,袁术可能自己还不清楚,他的整个仲氏帝国,除了他的都城寿春外,其他各地的将领、官员早已都有了二心。坐镇豫州的郭嘉连日来一直代替曹智处理着诸多豫州官员写给曹智的密信,一一接受着他们的忠心许都政府,要为曹智效忠的意愿。

    袁术这仲家皇帝当的真够可以的,都快成光杆司令了,还在那夜郎自大。

    “曹公真是好记性!”桥蕤听曹智提起曲阿他们战败之战,不由老脸一红,头不抬尴尬应承着。

    “哈哈……征讨袁术之业何愁不成,连他的司隶区镇守大将的都是我们的人,桥将军快快请起!”曹智的话不是无得放失,孙策虽说心不跟曹智在一起,但他这会儿表面上可是名副其实的归顺许昌政府的汉帝国将领官员。桥蕤自称是孙策的部将,那也就是他曹智的部下。

    曹智知道桥蕤这会儿可能迫于某些愿因,而向曹智表露身份,但曹智现在是何等心智,他马上认了这个属下,亲切地拉着桥蕤续话,弄得桥蕤很难适应。

    曹智客气的一一为桥蕤引见部下将领,这个是张郃,那位是吕虔、典韦、太史慈、胡车儿的,曹智一口气为桥蕤介绍了身后一十一位高级将领。曹智这么做既是要向桥蕤立威,又是在向自己军中的将士传达着军情。因为曹军阵中除了张郃和鲁肃外,都还不知道曹智的到来,还有都不认识吕虔等以前曹操帐下的高级将领。

    曹智的目地是有作用的,最起码桥蕤听到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心下已暗暗抹了几次汗。

    “曹智这个人真是阴毒,他早已在扬州布下重兵,却一直把这些情况隐藏的那么好,不要说夜郎自大的袁术毫不知情,就是广结朋友,并身在扬州的孙策也一点没有查询到蛛丝马迹。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在曹智和桥蕤内心的尔虞我诈心声中,曹军再次兵不血刃的不战而胜收服九江一县,并且还是袁术所谓的司隶区。

    接着曹智并没有在阴陵多做停留,留下少数兵马由曹休镇守后,直接夹带着桥蕤和他的一万兵马,向寿春逼近。

    曹智的大军到达阴陵只是这天的中午,他在接受桥蕤的加入后,就令部队直放寿春,他们必须在明早之前对寿春完成合围。

    现在一切藏在阴暗面的东西,都在随着进程暴露出来。曹智自己的行踪也不准备在掩掩藏藏,他相信袁术也很快会知道他的到来,既然马上要进行最后一步了,很多东西就没有必要在藏在暗处。曹智已在取得阴陵后,立即命鲁肃信给豫州的曹仁,要他立即在那边同时动进攻,从豫州西北面响应着他对寿春的打响,围逼袁术最后的势力,断了他唯一的退路。

    其实袁术此时还有机会突围的,毕竟在他眼皮子底下紧逼着他的只有蒋钦的一万五千水军,但曹智算准了他不肯就这样舍弃寿春,并会错误估计他还有与曹智一战的实力。曹智常常这样评价袁术,“这个老看不清形势的家伙!”

    令曹智自己也没想到的是本应在阴陵的恶战,没有生,这就可以让他更快的对寿春进行合围,在袁术彻底醒悟之前,彻底封锁了这位仲家皇帝于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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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节正是秋收前时候,曹智只在阴陵城内匆匆喝了一杯茶水,就赶上前军纵马直冲寿春而去。此时农田里到处可见忙碌的农夫,还有那健康的农家少女提着食篮给家人去送饭食,在田埂之间来回奔走,脸蛋上都挂着健康的红晕,身上裹着粗布裙子,浑然不知一场旷世大战即将在他们生活的国度展开。

    曹军前军的千军万马缓缓打他们的田埂上而过时,呆若木鸡的农夫们不由得都放慢了手中活计,惊恐地注视着这些黑甲包裹的兵将。

    曹智一路看着庄稼地里已初见成熟的庄稼,轻笑一声喃喃自语道:“看来袁术是没机会征收此地的田赋了……哈哈……”

    在马背上颠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这群不知疲倦的精兵猛将才再次停下休息。这时寿春城楼的一角端倪,已在众人的视线里隐现。

    而在连绵不绝的田野之上,一片曹军的大营连绵数里,火把如林,映衬着整个天空璀璨辉煌!

    数万人的军营陈于旷野之上,远远看去灯火通明,旌旗如林,更是蔓延着一股弥天煞气!远远躲在土坡之后的袁军斥候,一个个均感到心中沉甸甸的,压迫感使他们只觉得心中堵得难受,面色不由得有些泛白,却终于咕的一声吞了一口吐沫后才感觉好点。

    于是便有人恶狠狠道:“那妈的怎么有这么多敌军,我们怎么跟他们打啊?”

    “快……快回报皇上……”

    黎明之前,寿春这座伟岸的城池还在沉睡之中未曾醒来,这座在扬州,在全国数一数二的雄城,仿佛还在安睡中。

    城池内的大街上冷冷清清,偶尔一阵凉风吹过,将墙角一只冷得抖的野狗惊动,警惕的抬起头来望了望四周,然后俯身窜进了旁边的一个垃圾堆里。

    路上更是因为宵禁,变得冷冷清清,偌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一队城防巡逻队经过。

    但内城皇族区里依然承平,在这座仲氏王国的都城里皇族们还是有特权的,他们只是有点收敛的躲在各自的家里醉生梦死着。两天前的那一场登陆战仿佛已经距离他们很远很远了,反正这种年代每隔上一段时间总要有战事爆,平均每年打上两三次的战事是实属正常的事,似乎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因为在仲氏帝国的皇族中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不管怎么样,以仲氏王国的强大,纵然有些逆贼再凶狠,也绝对不可能真的把他们真正打垮。

    本书。

第七百七十九章 大战拉开

    这个观点在袁术的仲氏帝国上层之中很有市场,甚车就连袁术手下的不少儒家有识之士也都抱着这样的观念,无论是比较人口基数,还是他们一直以来所占地盘的富裕程度,都证明了这是有理论根据的。

    就算一时他们在战场上吃了一些亏,甚至敌军在都城周围占了一些便宜,但是他们根本没有灭掉仲氏帝国的实力,袁术的治地内坐拥有数百万人口,十万军马,基于这些的观点,偶尔一次的战争,战胜或者失败,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整个仲氏帝国上层,此时大家更多的是在关注的事情是那位至尊仲家陛下的健康问题。

    种种消息都证明仲家皇帝袁术伤得非常严重,事实上,自从那次合肥之战袁术受伤后,仲家皇帝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似乎在这次意外受伤之后,又引了他的许多旧嫉复。

    这次根据宫廷里的一些消息,听说仲家皇帝袁术前两天被抬回皇宫时又吐了血,据说还曾经昏迷过一天,宫廷太医为仲家皇帝进行了一番会诊之后,听说离开的时候,几位太医的脸色都是很灰败的样子。

    病魔是会随着新伤从新纠缠上一个看似健康身体的,加上天气已经入秋,如果要仲家皇帝在经历一次未来严冬的寒冷的话,皇帝早年行伍戎马生涯之中留下的一些老伤肯定会一起爆了出来,依照他们的认识,这种病情是致命的。

    不少心思敏感的人已不免猜测,恐怕,年轻的仲氏王朝马上就要面临皇权更迭的时候了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仲家皇帝袁术快不行了的时候,这天的黄昏时分,不停歇的进皇宫里探望袁术病情的皇亲们传出了仲家皇帝袁术又能坐在龙椅上聆听朝政的消息,而那位此刻最受袁术信任的堂弟袁胤,干脆则在军营内宣布皇帝陛下很快就会康复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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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旷野之上,震天动静的鼓声大作起来,顿时远远的传扬了出去。曹智的前锋一万兵马终于在第二天日出前赶到寿春地界。

    微弱的晨光象一层淡黄色光笼罩着寿春巨大的城池,此时在寿春城的外面有着过千大小不一的骑兵列队、步兵方阵正围拢向寿春四周。

    这些骑兵列队,小的有几十人组成的侦查游骑,大的步兵方阵则足有千人之巨,他们犹如一辆辆黑色的战车,正云集向寿春城池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寿春城地处高地,外加体积庞大,让人第一次见到之人,均都不由的心中骇然异常。

    此时,日夜星辰赶到寿春第一线督战的曹智,正和吕虔、典韦二人身处一座离寿春一里远的小山山头之上,而在他们远处的视线里,赫然就是那座在晨光包裹中的巨型城池寿春了。

    吕虔、典韦二人均是第一次见到寿春城,不免惊叹之时,只听曹智问道:“二位觉得寿春怎样?”

    吕虔、典韦忙躬身,由吕虔应道:“气势磅礴,不愧为仲家皇帝的老巢!”

    “嗯!”曹智很是欣赏吕虔的坦率,回道:“是啊,比我当年来时,它更辉煌了!”续儿又在大有深意的微笑中,目注越来越清晰地寿春城,嘲讽道:“袁术一直很会挑地方住,先是南阳宛城,再是九江寿春,天底下没几处好山好水的富饶之地都被他据为己有过!”

    吕虔听了曹智的话,也是微微一笑接口道:“但他最终苦心经营之地,还是为主公做了嫁衣!”

    曹智一愣,续儿回和吕虔相视大笑。曹智此次从许都,从兖州调来的很多对扬州不熟的将领,一来是为了不至于为人识破行踪,而来也是要实行他治下南北官员、将领相互磨合的计划。

    这个吕虔就是其中一个,他年轻时因有胆识和策略出名,在曹操初到兖州时,被曹操招为从事,多次随曹操平定黄巾军的叛乱,屡有战功。在后来兖州陈宫等人叛乱,曹操战泰山郡,夺回泰山郡后,就任命了这个吕虔代理泰山事物。后来在巨野之战时就是他射死吕布部将薛兰,直到曹智接替曹操接管兖州后,曹智主张兖州各郡太守必须让曹操的亲信接手,于是在曹智赶走吕布后,就正式表举了吕虔为泰山太守。

    而曹智这次从泰山把这个吕虔调来,也是有原因的,通常北方出身的将领都不善管理水军和打水战。而这个吕虔是个列外,他是曹操身前帐下唯一一位有管理水军经验的将领,在曹操身前兖州境内为数不多的水军也都有此人掌管。

    于是,曹智要亲征水域庞大的九江时,他自然第一想到了调任吕虔到他身边。

    当曹智和吕虔等续话时,寿春城外黑压压的军阵已经摆出了一个个紧密连在一起的安阵。黑色的铁甲如乌云一般铺洒在大地上,远远望去,寒光奕奕。

    听到鼓声传来,一身明光铠的曹智所有的疲劳一扫而空,他比平时看上去更显意气风,晨光映衬之下,他的脸庞更显神采飞扬。他手里拿着一条马鞭,站在小山的高地上,手扶剑柄,因为鼓声的吸引使他停了与吕虔、典韦的续话,定睛望着远处。

    就在前方,那熟悉又陌生的寿春西城,再一次映入了曹智的眼帘,对面那座雄壮而连绵的城墙,还有那高耸的西城城楼,旌旗飘舞,但是在晨光之下,此时却显得有些落魄。

    站在小山之上的曹智忽然挥舞马鞭,吐气一笑对着身边两人道:“你们看西城外的那道伤疤了吗?当年我就是从那挖了条地道进入城内的,我现在的乔夫人你们都认识吧?就是在那次我们俩寿春城内私定终身的!”

    曹智肆无忌惮的介绍着自己光辉的风流艳史,吕虔和典韦互看一眼,都低下头强忍着笑意。但曹智仿佛浑然未决,思绪早已飘回到了当年和娇艳欲滴的乔霜,甚至乔莹那个细雨加情意绵绵地夜晚。

    而此时寿春城外的鼓声响了一阵之后,远处的西城城墙之上也是立刻传来了急促的军号声,远远的看见城楼上士兵如蚁动,战旗很快被升了起来。

    飘扬的仲氏国王旗屹立城楼之上,曹智望着那座雄威的城墙,却只是抿嘴一笑。

    就在此刻,远处数骑沿着军阵的前沿从两侧飞驰而来。设立在小山下的一个千人军阵立刻分出一条过道来,让这数骑来到了曹智所处的小山之下。

    “禀主公!太史慈第一部已运兵至西城下,沿途歼敌斥候四十余人!”

    “报~~蒋钦蒋将已尽占北门外地域,沿线码头、渡口已尽入我方控制!”

    “报~~赵将军已克寿春南面村落,敌人焚烧了多处城外民房,村落已成废墟!”

    “报~~第四步兵营已到达东门……”

    数名骑兵一个接一个的在小山之下高声回报,上面的曹智听了,眉头一挑,随即大笑了几声后喝道:“好!寿春周围的差不多都清除干净了!眼前这座寿春已成孤城,就等着我们将大战拉开了!”

    随即曹智面露微笑,缓缓笑道:“传我令!各部将领一个时辰后到我大帐议事!”

    曹智对传令兵传完令,又转脸对吕虔道:“据蒋钦回的情报说现在寿春城的薄弱点在南城,子恪(吕虔字),你到那里去吧,和赵云一起,与蒋钦好好合作一把,看看能不能利用上这个薄弱点……”

    #######

    正当曹智已在邻近寿春的地方排兵布阵时,寿春内城,皇宫的一间大殿里,在那庞大的殿堂中,有十几名袁术仲氏王国皇族成员和一些文武官员,正站在殿堂最高处的一座阁楼般的建筑中,眺望、倾听着城外的情形。在他们身后处的一把椅子上,却坐着一名肌肤有点惨白、瞳孔不停闪烁着不定光芒的壮年将领。在他身后的一干人等,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则注视着城外的方向指指点点。而壮年将领却目露沉吟之色,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此人正是袁胤,不知曹军已在兵围寿春,他作为此时皇城内禁军的最高统领,在大殿内深思什么?

    反之,就在这座巨大殿堂的后面,一处略小的宫舍外,侍卫宫女层层环绕,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就在这处昏暗略小的宫舍殿堂中,处处透射着昏昏沉沉,让人无法看清楚殿内的一切的感觉。此时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临近一面殿墙处高高架起一座銮驾,銮驾之上端坐着一个神态威严、脸色略带苍白的人大声喘息之声。

    大黄的銮帐随风飘舞,巨大的镶金宝座,座上垫着一块金黄丝缎,四边团团雕刻着神色各异、五彩缤纷的金龙,个个张牙舞爪,气势非凡。此时坐在上面的人因为巨喘和不停地咳嗽,也就没了什么帝王气势,但跪拜在殿中数人面对此人时,依然胆颤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眼光更是不敢与銮驾之上的人有丝毫接触。

第七百八十章 率先出手

    “竞有这样的事情?真是一群废物!”随着一声震天地咆哮,銮驾龙椅上的人喘的更厉害,面色也更显痛苦了,但没人敢上前嘘寒问暖。能混到上卿之位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察言观色只能非常人所能及。而且他们都很了解坐于銮驾上之人的脾气,所以他们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静静地等着,等那人续集力量后,再次对他们大雷霆。

    半晌后,銮驾上的人突然脸色一沉,冰冷异常的说了一句,“怎么可能?你们没接到驻守阴陵的兵马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就见到了扬州大军,他们能那么快到达此地吗?桥蕤就算未能及时回撤都城,难道在阴陵抵挡一天两天也做不到吗?”

    殿中其他人一听此言,纷纷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的开动所有脑细胞思量着怎么应付提问者,但都均未在第一时间挺身回答銮驾上之人的问话。

    銮驾上之人正是仲家皇帝袁术,只见他一身白袍,脸色苍白的异常,一头乱,却因刚才激动地话语遮盖住了半边脸孔。袁术刚接获军情,说斥候在寿春城外三十里范围路遇大量曹军,正往寿春城奔赴而来。躺在病榻上的袁术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拖着未曾愈合的肋骨和伤痛,由四名侍卫抬着一把藤椅,把他搬至他专为接见重要臣子商讨国家大事的御书房。

    他不相信曹军进展这么快,能连下他七座城池,紧逼寿春。袁术叫来一干重臣,并亲自叫来回禀现曹军的斥候。袁术试图搞清这些斥候看错了,他们在昨晚遇到的是从阴陵回撤的兵马,或是豫州火赶来的援军。

    但可惜的是斥候很确定那是曹军兵马,天真般的幻想破灭后,袁术一气之下下令袁胤杀了这几个斥候,罪名是散布谣言。

    袁胤也趁机留出御书房,老半天也没再回转,其实他此时已在正殿的楼阁上得知了曹军兵临城下之事。但他不急着来禀报,因为他知道袁术正在气头上,此时把残酷地实际情况告诉他,无异于自讨没趣。反正曹军也不会这么快就对寿春起攻击,袁胤认为自己要找一个好的时机进御书房,把这一消息告知袁术。

    此时跪伏在銮驾下有些驼背的侍中舒邵朝长史杨弘那边望了一眼后,小心抬头的说了一句:“会不会是桥将军及部下都为曹军灭杀了?”

    袁术瞳孔戾芒一闪,出另一声怒哼之音后,话语冰寒如刀道:“怎么可能全给灭杀了,一万多兵马,一个不剩,你以为曹智的手下都是神仙不成?”

    袁术否定的话语,立时引来其他人的共鸣,纷纷摇着脑袋表示出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长史杨弘也在这些人当中,跟着众人摇了摇头后,不理舒邵愤恨的眼神,试探性的道:“难道除了陆勉叛变投敌外,还有其他人也学了他?”

    刚要说话的袁术,立时为杨弘的话心下一惊。其实他心里也想到过桥蕤可能变节,但他不愿意承认,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更不愿意有人提及。

    “混账……你以为朕的朝中尽是……噢……”暴怒离座而起的袁术还没把话骂完,只见他突然捂着左胸咕咚一声滚下金銮宝座。

    “皇上……”

    “快来人呢……”

    “传太医…….”

    御书房内一下子一片混乱,众多侍卫涌入后,对面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只见他们的皇帝陛下嘴角流血,两眼反白的佝偻在了銮驾之下的地板上。一群人随即慌慌张张的去传太医的传太医,去通知袁胤等重要皇亲去通知了。

    袁胤得知袁术再次晕倒后,知道自己觐见的机会来了。一小会儿工夫后,御书房的殿内白光一闪,带着低低的铠甲碰击声,一道模糊人影一下在御书房殿门口浮现而出。

    身着明光铠的来人正是袁胤,他先跑到御书房,对着一众急的手忙脚乱的文武官员和正在施救的太医一通责骂:“各位大人,出了何事?你们怎么让皇上如此不快呢?……”

    做足戏码的袁胤,最后一字字的吩咐众人为保卫寿春而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此时一直在御寿春已经被围,曹军已经兵临城下。

    杨弘、舒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奔到西城城楼之上,放眼望去,城下旌旗招展的情景,彻底将他们的意志击垮了。

    此时西城城楼之上,纪灵面沉如水,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胡须也两日不曾修剪过。当他被好心的杨弘、舒邵问及接下来有何打算时,纪灵自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死战!”。

    杨弘、舒邵立即无比钦佩纪灵决心的同时,纷纷表示愿与纪灵共分忧,愿与寿春共存亡之后。但一下了西城,两人就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后,杨弘先问道:“不知舒邵兄今后有何打算?”

    “我以扬长史马是瞻!”舒邵马上试探性的回敬着。

    “行了,老舒,都到这份上了,咱们俩就别再来这套了。仲家之事我一直认为是一场闹剧,我去意已决,老舒你还想不做开国功臣了?”

    “谁还有这心啊!是不是闹剧此事以后再谈不迟。我等先马上想办法联络外面的人吧!在下在许都还颇有几个至交好友,到时也可以给我等引荐一二的。不知杨兄有什么关系吗?”舒邵一改刚才尔虞我诈的态度,热情异常的说道。

    杨弘闻言神色一动,但点点头的没有接口什么。这时,二人已经走出了西门城防,直奔皇城而去。

    他们这一去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推开另一扇殿门,他们都明白寿春完了,他们服侍了半年的仲家皇帝完了。现在唯一保身的办法就是到外面去,站到外面的人群中,那才有活路。但是这条通道,盘旋而又蜿蜒。杨弘和舒邵已经知道他们落在了陆勉、桥蕤之后了,他们要赶上,所以两人当即化为两道人影,一闪即逝的没入各自的车架之中异口同声的对着马夫道:“快,回府宅!”

    一个时辰后,在西城外一座大帐里传出一声“攻城开始”的命令下,曹军已到达指定位置,或是正在行进的所有士兵、战车都动员了起来,寿春平坦笔直的管道上不时出着震耳欲聋的车轮、脚步和马蹄的隆隆之声。

    无数袁军先前见过的黑甲兵士,巨型望楼,以及数以百计的投石车从各个他们目力力所能及的方向一涌而出,在寿春城外的附近空地上排成整齐异常的队列。从四面八方,将巨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一见曹军这般大举进攻的样子,璀璨阳光笼罩下的寿春城也仿佛在一瞬间的沸腾起来。各城守军忙碌地在各段城楼上加紧布防,弓箭手拉紧了箭弦,被强征而来的民夫,忙不迭是的搬运着各种守城军械。

    在傍晚的时候被架设在各城防前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已经就着这天最后的夕阳,渐渐落下着它们最后覆盖在身上的麻布。

    西城主帅纪灵站在城墙工事上,只看了一眼之后,面色就凝重异常。远远看去,那投石车至少有百架开外。那个纪灵虽然是一个仲家皇帝的狂热者支持者,但是却并不算军事白痴。投石器的排列纵列都很是严谨,意味着对手对寿春很了解,敌军知道要轰开寿春坚固的城防,必须要用这种密集轰击。

    而在看到曹军已快布置完毕之时,在纪灵“开始攻击!”一声命令道下,片刻工夫后,西城中的一些建筑中,同时涌现出无数道人影来,不少人立刻直奔那些只能摆放在固定地面的投石器而去。袁术也有投石器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袁军的投石器体形硕大,绝对没有城外曹军的投石车运转灵活,并且各个环节做得还不是很到位,经常会在运作中出现故障,或是只一单就全体散架。

    但纪灵还是决定率先出手,对城外曹军起攻击,纪灵只寄望于这些远程攻击手段能起到一些作用,这样就可大大缓解他们城防守军的压力。

    傍晚的时候,当太阳的最后一缕余辉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大战拉开了序幕!

    只见寿春城内率先自内而外的一阵异芒蓬,瞬间无数道石弹被城内十几架投石器激射而出。

    几乎紧随着寿春城内的轮攻击,城外一百多架曹军投石机的第一波攻击也随之开始,天空之中呼啸而来的密集的石弹当头如雨落,所有围绕北城水域里的战船上也同时乌光大放,一颗颗石弹铺天盖地的浇射而出

    瞬间工夫,轰鸣声大起,连绵不绝间仿佛惊涛骇浪,又好似天雷阵阵!

    曹军开始集中攻击的目标是西城和北城的主城楼,密集的石弹当头落下的时候,各段守军的军将奋力呼吼着指挥士兵躲闪,城墙上顿时一片混乱,巨大的石弹落下击中墙体、箭垛后顿时石屑纷飞!更有的石弹直接砸进城防通道上,如擂鼓一般的轰轰声中,石屑飞溅,惨叫迭起!

第七百八十一章 转醒的袁术

    城墙上的袁军士兵在将官的喝骂之中纷纷四处寻找掩体躲闪,但依然有人伤亡。有的被石弹砸中,当场就身成肉泥,粉身碎骨!有的则是被砸塌城楼楼角的乱石砸伤,更有的呼号着从城墙工事上坠落下去,粉身碎骨。

    片刻的投石车,投石机的齐射,在西、北和略近东城的城墙上留下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此番投石攻击可不是蒋钦日的试探性攻击了,这次不但各处投石机、投石车数量增多了二倍,攻击距离也拉进了不少,石弹已经能轻易地击中城墙工事之上,箭垛,城楼无一不能幸免的被攻击着。

    可毕竞寿春的主城墙经过了数代人的心血,到了袁术这,更是定都于此,他把寿春各段城防加固的不但雄威而且坚固,虽然一些边角的城角被砸坏,但是城墙主体几乎没有受到多少损伤。

    曹军的投石呼啸了足足有一顿饭的功夫之后方才挺歇,城墙工事上的守军这才试探着猫腰站起来,眼看对方的攻击停歇下来,将官立刻纷纷呼喝着,催促士兵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准备接受敌军攻城的步兵。

    纪灵的额头流着血,刚才在轰击之中被一片乱石砸破了眉骨,此刻一只眼睛被鲜血覆盖,他原本平日了宽厚的脸庞上此刻满是狰狞杀气,举起长剑大吼道:“还击……”

    西城城墙之后的地面上新一轮的投石器的攻击此时刚刚架设完毕,此刻城墙上的那些塔楼上,也有大型的巨弩已经做好了准备。

    纪灵一声令下,守军的还击立刻热烈的展开了。

    天空中呼啸的石弹纷纷朝着城外曹军的阵列而去,纪灵做出了一个准确的决断,他并没有追求他们的投石能大规模杀伤敌军的士兵,他把大部分的投石的攻击目标瞄准了曹军的投石车阵!

    一时间漫天石弹坠落,将太过靠前的一些曹军投石车阵列砸得人仰马翻,不少投石机被城内袁军射出的石弹砸下,顿时就迸裂瓦解,还有士兵呼号惨叫着散开。

    曹军适应的作出调整的同时,他们也开始了还击,双方的投石互轰着,天空中石弹来回呼啸坠落,不时的听见士兵惨呼嚎叫,血肉横飞。

    这一次互轰又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城内外负责射投石的士兵要么伤亡,活着的也累得几乎快抬不动手臂了。

    寿春号称扬州第一雄城,城墙上的防御器械自然储备充足。可城中的投石器少的可怜,弹药也未必充分,原本储存的石弹并不多,又被袁胤示威白白浪费掉了不少。虽然纪灵早在两天前就下令将城墙附近的房屋全部拆毁,补充石料,可毕竟这些石弹未经过打磨,投射过去,如果砸中了还好,如果没砸中目标,就浪费掉了。有些甚至自身体积、重量过轻,在半空中就自行崩碎掉了。不像曹军的石弹都是打磨成了圆形,纵然打空,落在地上、城防上还可以滚压、轰击着造成伤亡。

    双方的投石攻击持续到后半夜的时候,曹军开始换上了涂抹石油的人工火弹。

    那些裹工了石油的火弹落在城防上,燃烧着的石片裂开,四溅而出,顿时火苗遇到任何可燃物就蔓延着串烧起来。这种油火一旦散开,水浇不灭,只有用沙石覆盖才能灭火。

    一时间就看见寿春城防工事上处处随着轰响燃起了火光,还有一些石弹落在城墙后,也顿时引大火。

    虽然纪灵早已经将城墙附近的民房都征用,人都移走了,但是毕竟城中不少建筑都是木石结构,一旦大火蔓延开来,木料焚烧,要灭起来也不容易。

    幸好城中守军虽然有限,但是人口众多,纪灵前些日子征集的不少民夫,现在派上了用场,他们被指派来回搬运沙土水桶,忙活了半夜,终于将曹军的这一轮火弹攻击挺了过去。

    “坚持住!”纪灵站在城楼上高呼,丝毫不顾头顶呼啸而过的石弹,举剑咆哮:“对方的这种火油有限,他们的攻击持续不了多久的!”。

    扯着嗓子喊叫了一夜的纪灵嗓音已经嘶哑的不能再嘶哑了,但他依然站在城楼上,坚持不下城休息。纪灵在袁军中威望颇高,由他亲自督阵,袁军士兵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虽然被曹军狂轰了一夜,但在纪灵的激励下,士气依然高涨。

    “豫州的骑兵就要赶来了,豫州刺史郭贡也在路上了,他的十万大军不日即到!陈兰、雷薄两位将军的救兵已经离帝都很近了,弟兄们守护帝都,就有升官财的机会……”

    在战场上有时善意的谎言,能让很多人有了坚持活下去的信心。作为戎马半身的纪灵,再明白不过这个道理,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让很多人都燃起了对生的可能。至于他口中的十万大军,自是子虚乌有之事。

    天快亮的时候,双方的投石互轰终于告一段落,曹军开始了试探性的让骑步兵配合着起了攻城。

    曹军在西城的第一波攻击,一个千人的攻击队举着盾牌试图逼近西城门,很快就被城防上的弓箭和弩箭射了回来,死伤数百。

    随即当天下午,在东、北两城附近云集了大批曹军水陆兵马的蒋钦和吕虔也开始了度合作的合兵攻击。

    大量曹军携带着云梯、带铁钩的绳索等攀城工具,向东、北两城动了一下午的猛攻。

    在这一下午的激战结果,以寿春守军的胜利而宣告结束。曹军在付出千余条生命后,只攻上城防两次,但都未形成有效突破,最终被顽强地袁军击退了登上城墙的曹军,守住两城。

    但说来奇怪的是,曹军一直未对南门动大规模进攻,只是象征性的在全体曹军动攻击时,进行了投石攻击,一次未进行步兵攻城行动,哪怕是试探性的。曹军上层好像忘记了南城有薄弱点可寻的情报,让城内外士兵都在心底里认为着南城将不会是曹军的主攻点。

    无论曹军主将们是怎么想的,寿春城内的皇宫里在这天黄昏时引来了一个好消息,袁术醒了!

    悠悠转醒的袁术,一睁开眼就看到很是憔悴的冯氏和一脸急切的袁胤。这里是袁术的寝殿,平时袁胤也不大有机会呆在袁术寝殿里这么久。但今日情况特殊,袁胤现在甚至已经不再需要皇宫内侍的通传禀报,就能直行与袁术的各个后宫间。

    “大哥,你醒了,曹军真的来了,是真的,现已在城外云集了三万兵马!后面还有陆续大军在开来……”袁胤抢在冯氏对袁术嘘寒问暖之前,把一条已成事实的情况先禀报给袁术听。

    “欧克,欧克,咳咳……”不愿面对这一事实的袁术喉咙里明显还有阻塞物,他想表达着愤怒,但语不成句,只能“欧克,咳”的胡乱出着一些语音。

    “小叔,能不能等皇上好点再说?”冯氏带着哀求的目光,一边伸出玉手帮袁术平复着急剧起伏的胸口,一边对袁胤道。

    袁胤理也没理冯氏的哀求,继续着汇报战况:“据斥候回报,阴陵真的已经沦陷……”

    “桥……桥蕤呢?”

    正准备一股脑儿把那些袁术爱听不爱听的消息都抛出来的袁胤突闻袁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整话,吓了一大跳。愣了愣之后,就道:“有人看见他已随曹军到达寿春城外,恐怕……是真的……”

    “该死……咳咳……这些人都该死……”袁术边喘边咆哮道。说这句话时不知那来的力气整个脑袋都离开了枕头,但说完之后,又重重地砸了回去。

    “皇上息怒……”在袁胤和冯氏的安慰中,袁术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

    却也因此未能听清袁胤在那边继续的暗示,只听他安慰完一句“大哥保重龙体!”后,就继续说道:“大哥,曹智这次是真的想灭我们了,大哥要早作打算啊!豫州……豫州那边还没消息传来,大哥你看我们要不要……”

    “启奏皇上,纪灵纪将军有紧急军情奏禀!”

    正当袁胤暗示着袁术是不是要放弃寿春,到豫州避避风头时,一名内侍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袁术的寝殿通传道。

    “他不在西城镇守跑到这里来作甚,不……”

    袁胤代要阻止纪灵的求见时,袁术嘶哑着开口了:“宣……”

    袁胤意外的回看了病榻上的袁术一眼,轻咳两声掩饰着尴尬,闪到一边,未在出声。

    随即这间巨大的寝殿内就响起了铠甲噌噌的摩擦声,只见一身铠甲,铁片上还带有斑斑血迹的纪灵快步行入了寝殿内。

    “臣纪灵叩见皇上!”额头缠着绑带,声音嘶哑的犹如鸭叫的纪灵一见袁术就跪倒在离袁术床榻十丈远的地方。

    “纪灵,战况如何?”袁术一见纪灵,不及打量和关心他伤情,劈头就问战况。

    “托皇上洪福,曹军狂攻我城两日,均叫我们挡了过去,我城四门一门未失,歼敌千余人!”纪灵叩回禀,说完直起上半身,眼中尽是凯旋胜利的神采。同时又瞥了一眼一旁的袁胤,眼神中尽是轻蔑之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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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现代户籍民警因意外灾害,穿梭到三国,附身与曹操的弟弟曹智(此人纯属虚构)身上,本来他也想老老实实的在三国过个小康生活,等着曹操打下江山。但老天作弄,事与愿违,上天把大把的美女,大把的建功立业的机会送到他面前。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对得起这大把的美女,为了生存,搅乱了一把三国,把曹操、刘备、孙权、诸葛亮。。。。。。弄了个面目全非。搅乱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搅乱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搅乱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