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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楼主大大     永历大帝txt下载     永历大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七十九章:直布罗陀海峡

    “完了……”扶着渐渐沉没的旗舰船舷,里格伯爵心底生出一抹浓重的悲哀,联盟舰队刚刚出海,便遭受重创,反荷联盟各国倾力购买的战舰已悉数毁于一旦,他这个联盟舰队的最高指挥官算是到头了,一艘巨型战舰折银十三万两白银,一艘大型战舰折银七万两白银,中型的补给船两万三千两,耗费了上千万两白银向大明皇家银行借贷筹措的舰队就这样毁于一旦了。

    “伯爵大人,快上岸吧,玛丽公主号要沉没了……”一个个水兵从甲板上跳下了水,那船身更加倾斜,桅杆断裂,多处的船身也出现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窟窿,海水倒灌之下,沉没只是时间问题,旗舰如此,其他舰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些舰长已经下令登岸了,完好无损的战舰开始下放登陆舟向岸上登陆,那火炮仍然在呼啸着激起一阵阵浪花,荷兰、葡萄牙舰队开始收紧阵型,向海岸逼近,旗舰的大副匆匆的找到了里格伯爵,警示他立即弃舰。

    “不,你去吧,作为指挥官,我应该为这次重大的失误负责。”里格公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勇气,眸光坚定的望向大副。

    “阁下,我们还有希望,请您随我登陆吧。”大副语无伦次的苦苦哀求,里格确实是一名值得尊敬的指挥官,品格方面恪守着英国绅士特有的沉稳和谦让,与大副相处的不错,是以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大副仍然不愿意抛弃他。

    “还有希望吗?”里格伯爵脸色惨然,哆嗦着嘴皮子道:“恐怕我是看不到了。”

    船身剧烈的颤动了一下,里格伯爵打了个趔趄,大副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大吼:“是的,还有希望,战舰虽然损毁了,可是我们的士兵还活着,在皮埃斯岛,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陆战队士兵,一些舰长已经下令登陆将穿上的物资搬运到海滩上了,我们没有战舰,可是我们还拥有无数忠贞的战士,拥有足够我们坚守的食物,还有火炮、火枪,葡萄牙人可以抵挡我们半个月,我们难道就不能吗?阁下,我怀着无比坚定的信心告诉您,我们并没有失败,挫折并不是失败,您应该掸掸屁股上的灰尘,从容的站起来,带领着我们度过难关。”

    一枚火炮落在了甲板上轰然炸开,战火纷飞中,重创的战舰上无数人跳下了海,而侥幸没有遭受损坏的舰队则疯了一般的钻入浅水区,强行登陆,并且尽量将物资运上滩头。里格伯爵的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那些葡萄牙人之所以能够坚守,是因为他们还有希望,他们的本土仍然有着大规模的舰队,而我们……”里格伯爵声音哽咽:“我们还剩下什么,失去了这支舰队,我们连一支远洋的商船都没有了,难道我们在这孤岛上过一辈子吗?”

    大副是个朴实的苏格兰汉子,苏格兰作为英伦三岛的一部分,苏格兰的历史非常久远。后来由于女王玛格丽特的去世,苏格兰失去了正统的王室继承人,国内贵族为争夺王位争吵不休。当时的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以仲裁者的身份指定巴列奥为苏格兰国王,实则由自己操纵。但巴列奥和苏格兰贵族不甘于傀儡的地位,奋起与英格兰对抗。爱德华一世率兵攻入苏格兰,迫使巴列奥退位,自任苏格兰国王,并派英格兰军队长期驻守苏格兰。更令苏格兰人愤怒的是,他还把象征苏格兰王权的“斯康石”作为战利品带回伦敦。

    自此,英格兰与苏格兰的仇恨便一直延续了下去,此后的几百年两个同属不列颠岛的王国不断的统一分裂,延续了不知多少的仇恨,可是对于大副对这名英格兰伯爵,却极是尊重,他大吼道:“不,我们还有力量,您别忘了,大明水师就要来了,它们恐怕已经过了好望角……”

    里格伯爵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突然打起了精神:“没有错,我们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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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战一直持续了整整半天,三十余艘荷兰、葡萄牙战舰沉没,一百九十一余艘损毁严重,这一次葡萄牙和荷兰人倾尽全力,调集了几乎所有可以调集的力量,其中大舰一百二十一艘,中型战舰三百四十二艘,其余小船不计其数,这次沉没损毁的舰船超过了两百,几乎折损了荷兰、葡萄牙舰队三成的实力,可是战果却十分丰硕,整个联盟舰队几乎全军覆没,从此之后,海洋之上除了大明水师,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荷兰——葡萄牙的舰队,为两国下一步挑战大明提供了基石。

    只是,虽然海战大获全胜,此刻荷兰舰队的指挥官保罗却犯了难,胜是胜了,敌人的舰队几乎全部葬送海底,可是联盟舰队的人员并没有遭受多大的伤亡,总共五万余人登上了皮埃斯岛,而且,还抢救了一大批物资上岸,这些人始终是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威胁,要知道,这些海军人员可全是反荷联盟花了大力气训练出来的,把他们留着,将来那些反荷国家又向大明订购一批战舰,早晚又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可是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呢?保罗犯了难。

    强攻是不可能的,岛上至少有两万的法国陆军人员,五千名西班牙陆军,再加上水手、炮手,凭着不善陆战的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如何攻上沙滩去?说得不好听些,就算是舰上的荷兰人、葡萄牙人一齐强攻,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可是靠近海岸狂轰滥炸也不成啊,与先前的联盟舰队所遇到的问题一样,荷兰人与葡萄牙人在近海与联盟舰队开战,不知在这里炸沉了多少舰船,这些舰船葬送到了海底,可也等于是在近海一带形成了一道屏障,一群木质的暗礁,要想进抵沿岸,恐怕也得先把这些海上的垃圾给清理干净了,当时联盟舰队清理几十艘战舰的残骸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而这一次皮埃斯岛附近海域沉没了数百艘大小舰船,绝对是历史上最大的舰船坟场,这么多残骸要清理起来,恐怕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也不可能吧。

    保罗真的犯难了,撤退吗?恐怕不行,皮埃斯岛靠近奥斯曼领地,一旦撤退,他们就可以从容的撤出去,现在正是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最好时机,错过了这次机会,几年之后,说不准这些人又会被武装起来,成为荷兰人、葡萄牙人的绊脚石。

    那么,只能坚持下去了,保罗下达了命令,仍然是清理近海沉船的残骸,这种工程或许要持久很久,可是保罗仍然下定了不惜一切带价消灭这伙海上军事人员的决心。

    而岸上的联盟舰队士兵也重新集结起来,他们失去了战舰,好在登陆作战时,联盟舰队就已经运输了一大批的物资上岸,这样一来,虽然海军是做不成了,却也可以称之为一支力量可观的海上力量,就凭着这五万余人,恐怕就算是让荷兰倾国来攻,岸上的士兵们也不畏惧。

    世事弄人,原先清理近海沉船残骸的联盟舰队如今倒是成了瓮中之鳖,而荷兰、葡萄牙人却接替了他们的任务,打捞工作将会持续很久,按照岸上的里格伯爵估计,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肃清的,倒是那博比上将率领的几千葡军倒了霉,其实一切的的一切原本都在博比的意料之中,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的是,溃败的联盟舰队为了求生登上了陆地,而他的葡军,早就被那些早先登陆的陆战队给围在了几处山峰上,勉强靠着险要的山势防守,葡军出不去,外海的舰队进不来,就等于是给困在这里了。

    更令博比郁闷的是,山上的粮食也不够了,原先他结余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再过几天,哪怕卫戍在山上的葡军如何神勇,没有了粮食,总不能饿着肚子抵抗。

    溃败的联盟舰队恼羞成怒,自然把火气撒在了这些山上的葡军身上,他们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攻势,对待那些葡军都是见一个杀一个,没有一丝的仁慈,这几日的攻势下来,博比实在招架不住了,他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于是便决定向山下的联盟舰队投降。

    联盟舰队不许,继续攻山,他们是铁了心要让这些葡军士兵给死难的战友报仇了,山上的存粮已经不多,博比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说起来也可笑的很,明明他站在山峰上能看到海面上葡萄牙海军的旗帜迎空飘扬,明明是他们把联盟舰队打了个稀巴烂,明明他们这些孤军距离海上的舰队不过几十里的距离,可是偏偏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博比明白,海面上的舰队是不可能强攻海滩的,可是一点点的清理沉船的残骸,没有两个月也别想把这近海清理干净,到了那个时候,他和他的士兵们早已便成枯骨了。

    山下的法国、西班牙陆军疯了,仇恨早就播下,如今又添了新仇,不知多少的战友和在舰队中的伙伴陈尸大海,海上的葡萄牙人和荷兰人打不着,难道这山上的葡军还捻不下来吗?一次次向着山顶冲锋,山下的士兵劲头更足了,而几天之前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葡军却想哭都哭不出来,凌厉的攻势之下,缺粮少弹的葡军节节败退,几天的功夫,便被逼到了山峰处,法军发起了总攻,西班牙陆军也在侧呼应,最后一举攻上了山头,将所有的葡军全部杀死。

    里格伯爵总算是长出了口气,正如那个大副所说的那样,他们并非没有希望,这座岛虽然不大,还能勉强坚守几个月,而这几个月说不准这欧洲的局势就要改变了,葡萄牙人、荷兰人或许还不知道大明水师抵达的日期,可是里格伯爵却知道,大明水师就要来了,大明水师出现在西洋,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荷兰人的舰队主力决战,到了那个时候,翻身的时候也就到了,虽然反荷联盟失去了联盟舰队,可是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日子也别想好过,反荷联盟失去了舰队或许还能抵抗,可是荷兰同盟一旦失去了舰队,那么这场战斗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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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波无垠的大洋之上,连片的战舰鼓着风帆,那日月组成的黑体明字染在风帆上,说不出的庄重肃穆,甲板上的水师士兵慵懒的晒着太阳,水手们则拉扯着缆绳或者转动着舵杆,他们已经航行了整整一个半月,穿过马六甲海峡继续向西抵达好望角随后北上,这一路上不知经历过多少暴风骤雨,作为水兵,艰苦倒是不怕的,只是这一个多月不靠大陆,旅途上的寂寞却让人发闷,在这百来丈长,十来丈宽的战舰上,却要藏着几百上千人休息、驾船、训练却实在令人沉闷,不过最痛苦的就莫过于那新式的蒸汽铁甲战舰上的水兵,这种燃烧煤炭的战舰虽然速度够快,也比木质战舰要平稳的多,可是那古怪的机油味和碳味却令水兵们受不了,主要是从前没有习惯,如今这些水兵被赶鸭子上了架,这一路上来上吐下泻的确实令人受不了,是以,其他各舰的军官吓唬士兵时总是说再不老实便把他送到铁甲舰上去,往往那些被吓唬的士兵都不敢再就范了。

    当舰队抵达了直布罗陀港,那港口上的西班牙守备军原本还以为是荷兰舰队突袭了,一时间整个港口鸡飞狗跳,当地的守备官员立即下令准备迎敌,可是当看到海面上的舰队与寻常袭击西班牙各大港口的荷兰舰队稍稍有些不同时,直布罗陀守备官也迷糊了,投过望远镜,他看到那一叶叶的船帆上并不是欧洲特有的十字标志,而是一种特殊的符号,而船体的结构也与荷兰人有些区别,倒是和西班牙人向大明购买的战舰颇有相似。

    “难道是大明的水师?”直布罗陀守备官心里打了个突,他自然收到了通知,知道大明水师不日将抵达欧洲海域,可是仍然不敢确认,直到那支庞大的舰队抵达了数海里的距离之后并没有作出任何挑衅的举动,而是派出了一支小船徐徐的向港口靠过来,守备官才感觉到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抵岸的是一名东方人,却说着一口顺溜的西班牙语,身上的军装与欧洲的军服不同。守备官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颇有些激动的出来道:“我是,我是爱卡斯少校,请问您怎么称呼?远道而来的朋友。”

    “我叫吴辰,奉水师总督之命前来恰接,我们的舰队在海上航行了一个半月,急需补充淡水和食物,并且停泊休息几天。”

    “这没有问题。”爱卡斯少校激动的差点儿跳了起来,一个月之前,他可是亲眼看到一支庞大的荷兰、葡萄牙舰队从直布罗陀海峡穿行而过,当时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直布罗陀海峡是西洋通往地中海的唯一的出入口,荷兰人和葡萄牙人进入地中海做什么?他立即向西班牙当局通报了此事,随后,整个西班牙国内都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因为在此之前,他们的联盟舰队也出了港口,远赴皮埃斯岛去了,可是这支荷兰人与葡萄牙人组成的庞大舰队进入地中海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就不得不让西班牙当局忧心忡忡了,可是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海军力量,不可能阻挡这支舰队从直布罗陀海峡通过,只能寄希望于上帝身上。

    “阁下,我将为你们提供一切的服务,直布罗陀港恐怕不能给你们提供这么多的给养,不过我会立即向政府反应,相信他们很快会运送一批物资过来,我们是朋友。”爱卡斯少校满怀着激动的说,大明舰队来了,恐怕几天之后就可以出发去皮埃斯岛了吧,地中海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口袋,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的舰队进去了,要想出来,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皮埃斯上校瞥了一眼那海峡处看不到尽头的战舰想着:“这是一支多么庞大的舰队啊,就算是荷兰人和葡萄牙人加在一起也不能和它们媲美,上帝保佑,还好它们是西班牙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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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耶稣也冤枉啊

    大明水师开始缓缓的靠近直布罗陀港,公元8世纪时,阿拉伯人入侵伊比利亚半岛时从直布罗陀登陆,将其纳入了阿拉伯人的版图。直到1410年才被西班牙人收复。在这个时期,直布罗陀海峡对于西班牙来说并不重视,主要由于苏伊士运河还未开通,整个地中海只有一条出入,既不是通往远东、非洲的要道,而地中海沿岸的港口也还未打发起来,再加上战争的原因,这条海峡所经过的船只极少,这直布罗陀港自然没有多少的军事、商贸的价值。

    港口并不大,以至于舰队把整个港口乃至海峡都拥堵住了,上岸的士兵只能通过登陆舟划向港口,爱卡斯少校很是殷勤,不过上岸的明军实在太多了,足足有近十万人,这么庞大的舰队和如此多的兵力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咋了咋舌,领着吴辰去当地的守备官办公场所去办些手续了,自然还少不得让人立即向当局通报。

    登岸的明兵倒是很有纪律,虽然军官们没有约束他们,让他们自由行动,是以,过不了多久,港口不远的小城中便充斥着三五成群的水兵身影,酒馆、饭馆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士兵排着队,他们用的可是十足十的银币,虽然与西班牙银币不同,但是只要是银子,那些商家们自然是欢迎的。

    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小城的储备便被吃了一干二净,不但是仓库,还有酒馆、饭馆,有的菜馆连黑面包都断了货,只能立即派人去附近的农舍收购,可是农舍也没有余粮啊,那些大头兵们每人都得到了三日的休假,城里太小,往乡村农舍去感受感受异域风光的也不少,对于另外一种文明,水兵们可是抱着极大的热诚的,东走走,西看看,尝一尝面包的风味,在大教堂外瞧瞧热闹。

    这可把当地的天主教传教士阿姆登高兴坏了,外面黑压压的东方大头兵好奇的往教堂里张望,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东方人对天主有好感啊,阿姆登立即觉得自己的肩上多了一副沉重的担子,一定要让这些东方的士兵投入天主的怀抱,让他们也受到主的关怀,这是一项很神圣的事业,阿姆登说干就干,立即召集了几个同僚和一些信徒,随后将教堂打扫一新,阿姆登穿上了崭新的教士袍,带着几个教堂里的传教士走上了大街,此外,他还招募了一名西班牙人,这名西班牙人会说汉语,由于东方贸易的需求增加,西班牙的许多产品都需要从东方运输过来,与汉人打交道的翻译自然也炙手可热起来,西班牙的一些学校专门开设了汉语的课程,毕竟翻译这种工作既轻松收入又高,而且供不应求,自然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小城里专业的翻译人员是没有的,不过倒是有个学习汉语的学生正好休假回乡,很快,他就被阿姆登教士赋予了一项神圣的职责。

    阿姆登开始在街上拉人,而翻译则在边上用蹩脚的汉语给大兵们解释,这街上到处都是士兵,大家也爱瞧瞧热闹,是以开始有许多人往教堂里涌,小小的教堂人山人海,当真是壮观无比。

    阿姆登心里乐开了花,小城里的居民虽然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可是毕竟人口太少,小教堂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呢,他越是发现自己的使命神圣起来,甚至他可以想象到在将来这些大头兵一个个虔诚的接受自己洗礼的情景。

    不过,如何吸引这些大头兵对主产生兴趣,并且了解上帝呢?这种东西方的文化差异阿姆登可不敢小看,不过他的脑袋很聪明,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祷告堂经过短暂的修饰之后变成了一个小舞台,阿姆登非常沉重的在身上划了个十字架低声的向那祷告堂墙壁上的耶稣十字圣像请求主的宽恕,随后,他就大干起来,在舞台下面,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大头兵,大头兵爱热闹,一看那小舞台的模样便知道估计是哪个戏班子要开演了,还是不收银子的戏班子,立时一片叫好声,西洋人不成想也这么淳朴啊,看戏不用给钱,啧啧……

    过了片刻之后,几名传教士开始登场,阿姆登穿着白色长袍,头上戴着花环,懂汉语的西班牙人对台下的大头兵们解释:“这是万能的耶稣。”

    “好……”台下一齐鼓掌。

    阿姆登更是激动无比,虽然东西方有差异,但是万能的主却永远是受人欢迎的,看着台下一个个笑脸,阿姆登决心把耶稣受难记这一段演好。

    随后几个扮演着犹太人的士兵也走上了前台,下面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开始认真的看戏。

    一个扮演着官员模样的人首先开始朝着耶稣宣讲:“为什么呢?他作了什么恶事呢?”

    边上饰演士兵的人抓住扮演上帝的阿姆登一齐道:“把他钉十字架!”

    饰演官员的人见说也无济于事,反要生乱,就拿水在众人面前洗手,说:“流这义人的血,罪不在我,你们承当吧。”

    众人都回答说:“他的血归到我们和我们的子孙身上。”于是彼拉多宣布耶稣有罪,把耶稣鞭打了,交给人钉十字架。

    台上在卖力的演,边上还有西班牙翻译在努力的解释给下面的士兵听,可是看到了这里,许多大头兵就疑惑起来,这戏班子怎么不唱啊,你倒是唱啊,叫着有什么意思。

    随后扮演士兵的教士把‘耶稣’带到舞台的另一角,那官员退场……有人给他脱了衣服。抬下的士兵轰然大叫,哇哇……糟老头子脱衣服,还真脱了,稀罕,有意思,如果脱得是女人那该多好啊。

    随后,有人给‘耶稣’穿上一件朱红色袍子;用荆棘编作冠冕,戴在他头上;拿一根苇子放在他右手里,跪在他面前,戏弄他说:“恭喜,犹太人的王啊!”又吐唾沫在他脸上,拿苇子打他的头。戏弄完了,就给他脱了袍子,仍穿上他自己的衣服,带他出去,要钉十字架。

    而后边上的翻译用汉语说着旁白:“他们出来的时候,遇见一个古利奈人名叫西门,就勉强他同去,好背着耶稣的十字架。到了一个地方名叫各各地,意思就是髑髅地,兵丁拿苦胆调和的酒给耶稣喝。他尝了,就不肯喝。他们即将他钉在十字架上,就拈阄分他的衣服,又坐在那里看守他。在他头以上安一个牌子,写着他的罪状,说:“这是犹太人的王耶稣。”当时,有两个强盗和他同钉十字架,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左边。从那里经过的人讥诮他,摇着头说:“你这拆毁圣殿,三日又建造起来的,可以救自己吧!你如果是神的儿子,就从十字架上下来吧!”祭司长和文士并长老也是这样戏弄他,说:“他救了别人,不能救自己。他是以色列的王,现在可以从十字架上下来,我们就信他。他倚靠神,神若喜悦他,现在可以救他;因为他曾说:‘我是神的儿子。’”那和他同钉的强盗也是这样的讥诮他。”

    大头兵们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这洋人的戏实在太没水平了,你不会唱昆腔,不会唱江南小调,来个‘当里格当,话说山东好汉武二郎’总成吧。

    而后,戏台上的‘耶稣’大声喊着说:“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站在边上扮演士兵的人说:“这个人呼叫以利(以色列的神)呢!”另一个士兵赶紧跑去,拿海绒蘸满了醋,绑在苇子上,送给他喝。其余的人说:“且等着,看以利亚来救他不来。”‘耶稣’又大声喊叫,气就断了,随后瘫倒在舞台上。

    “怎么回事?他娘的,还没打怎么就死了?”有人不满的大叫:“他娘的也太假了。”

    “老五……”另外一边有人劝慰道:“他娘的这戏班子又没收你的银子,有什么好叫唤的,就当解解闷吧。”

    “就是。”许多人点头,心想难怪这戏班子不要银子,原来是没有水平啊。

    不过大家看的都是热闹,不管戏有多烂多假多没有艺术性,但是有一样是真的,不要钱。

    台上的传教士们也很认真,他们并不知道台下观众的想法,但是看他们兴致勃勃,倒是更加有劲了,接下来要表演的自然是将耶稣的尸体钉在十字架上的场景,台上的‘士兵’拿来了十字架和锤子、木钉,将‘死去的耶稣’扶住,准备钉起来。

    哗……所有的士兵伸长了脖子,许多人心里在想,莫非这不是唱戏,而是耍杂技,嘿嘿,杂技兄弟们爱看啊,什么胸口碎大石,张嘴吞剑,走线丝什么的都是大头兵最爱看的东西,莫非,这次要表演的是钉人吗?

    假死的阿姆登偷偷的睁开眼,见台下的反应热烈,还以为是耶稣的精神感染了这群当兵的,心里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不由得很是欣慰。

    台上的‘士兵’开始把‘耶稣’扶了起来,一个士兵准备好了木钉,另一个士兵扬起了锤头。台下一阵欢呼声爆发出来:“钉死他,钉啊……”

    那个士兵锤头甩了下去,可是毕竟是演戏,哪里是杂技表演,锤头虚晃了一下,阿姆登的手便悬在十字架的一端,算是钉住了。

    “哇,原来这杂技也是假的。”有人不满起来,原本是想看唱戏,后来又以为是杂技,结果看了半天,他娘的什么都不是,这不是折腾人么?士兵们纷纷骂骂咧咧的退出了教堂,只留下一群傻了眼的传教士,还有那个指望着能够领到薪水的业余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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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当局在得知大明水师抵达之后,及其重视,很快,马德里方面便派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国王代表前往直布罗陀港,而大明水师所请求的物资也从各地运输而来。

    这一次带队的是西班牙啊塔诺首相,其余的公爵、伯爵一大堆,若不是西班牙国王身体有恙,恐怕会亲自前来,不过如此大的阵容,足以显见西班牙人对大明水师的重视,这一次啊塔诺之所以前来,所为的,自然是关于荷兰、葡萄牙舰队进入地中海的事,要知道,联盟舰队第一次出港,原以为是十分安全的,毕竟联盟舰队只在地中海活动,原本并不担心荷兰人与葡萄牙人舰队相遇,可是前不久,一支荷兰、葡萄牙舰队进入了地中海,联盟舰队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了消息,这让西班牙当局忧心如焚,荷兰人与葡萄牙人早不进入地中海,晚不进入地中海,偏偏等到联盟舰队出港行动时才倾巢而出,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大明水师抵达了这里,西班牙当局自然松了口气,至少,可以让大明水师进入地中海去看看情况,如果两支舰队尚在鏖战,大明水师也可助联盟舰队一臂之力。

    联盟舰队可是西班牙人的命根子啊,整支联盟舰队中,西班牙就出资购买了六十余艘大型战舰,四十余艘中型战舰,和四艘大明最新生产的巨型战舰,再加上舰上的火炮以及各种配置,总共花掉了六百多万两白银,这些银子可不是西班牙人直接掏出来买的,而是向大明皇家银行借贷的,每年百分之三的利息,利滚利的债,为了购置这些战舰,西班牙人争论了不知道多少次,如今好不容易买来,却没有了消息,啊塔诺能不急吗?

    在直布罗陀港的政务厅,大明、西班牙高级官员汇聚一堂,在翻译官的引见下相互彼此问好,这一次宴会自然是啊塔诺首相开办的,在简单的寒暄过后,啊塔诺已迫不及待的向刘二说明了葡萄牙、荷兰海军的动向。

    刘二认真倾听了片刻,估算了时间,向啊塔诺首相道:“现在距离荷兰人进入地中海已经过了一个月,若是大明水师紧急出发的话,恐怕还来得及。不过……”他表面出了为难的神情停住了话语,让翻译官先将前半段话翻译过去。

    “不过什么?我的朋友,如果大明水师有什么难处,西班牙愿意倾力帮助你们尽快的解决。”啊塔诺首相道。

    刘二道:“难处倒是没有,只不过为了遏制葡萄牙的势力,大明一直希望能够找到一处良港以停歇我大明水师常驻的舰队,西班牙距离葡萄牙最近,是以,大明皇帝陛下的意思是最好能够向贵国购买一处港口。”

    啊塔诺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不过他也有些犯了难,向盟国出售港口或许在短期内来说对西班牙是有好处的,至少有了这支舰队常驻,西班牙不需要再害怕葡萄牙海军的威胁,可是若是从长远来打算,对西班牙同样也是极大的威胁,他权衡了片刻之后道:“作为盟国,西班牙有义务提供大明水师靠岸歇养的港口,购买恐怕就不需要了。”

    刘二严肃的道:“这恐怕不行,你也知道,大明的水师实在太庞大了,要容纳如此庞大的舰队,那么就必须有一处超大型港口,试问首相大人,贵国能够帮助大明修建吗?”

    刘二的这个理由十分充分,大明停泊的绝不是一处小港口就能解决,唯有超大型的港口,而这种港口在欧洲除了荷兰人拥有一处以外,西班牙是绝对没有的,既然如此,要建设这种大型港口,陷入了持久战争的西班牙人不可能有这般的财力,若是大明花巨资来建设,除非得到土地的所有权,否则花了如此庞大的资金,岂不是便宜了西班牙人。

    啊塔诺在短暂的迟疑之后,终于还是点头首肯了,毕竟现在西班牙欠着大明一屁股的外债,再加上联盟舰队还需要大明水师进入地中海援救,在将来,大明水师能够驻扎在靠近葡萄牙的港口,也能够有效的遏制住西班牙的这个夙敌,虽然在未来可能会对西班牙人有威胁,可是就算是大明在西班牙没有港口,以他们强大的实力,难道就不是威胁吗?

    “刘将军,那么您希望要哪一块土地?”

    刘二的计策得逞,指了指脚下:“就是这里,直布罗陀港。”

    直布罗陀港在现在来说并非是扼守商贸与军事重镇,其中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苏伊士运河还未开通,如果有朝一日苏伊士运河能够挖通的话,那么直布罗陀海峡与苏伊士运河、马六甲海峡一样,都将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以及商贸中心,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啊塔诺首相来说,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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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点倾情奉上,额,小弟打算写一本关于甲午战争的新小说可好?

第七百八十一章:新疆建设兵团百户制

    没有苏伊士运河,整个地中海等于成了内湖,虽然广阔,但是此时由于奥斯曼土耳其人霸占了几乎半个地中海的沿岸,而几百年来奥斯曼土耳其奉行的都是对欧洲的敌视政策,封锁了欧洲与外界之间的陆路联系,欧洲各国这才开始注重起海洋来,可随着各国航海的大发现,原先欧洲传统的强国体系被逐一打破,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这些原本在欧洲并不起眼的国家一跃而起,成为整个欧洲乃至当时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国,这些原本处于欧洲边缘化小国的成功,极大的刺激了欧洲人对远洋冒险的热情,从好望角,到通往印度新航路的发现、美洲的发现、环球航行的成功,一条条航线被发现,一处处港湾被利用起来,只是可笑的是,欧洲各国热衷于远洋冒险,热衷于地理的发现,可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地中海在这个时期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甚至在寻常时期,一年通过直布罗陀港进入地中海的商船还没有绕道好望角进入新大陆的船只的二十分之一。

    其实这并非是海洋帝国们不重视这片海域,只是在当时,环地中海的十七个地区中,西班牙、法国另有出海口,北非、希腊、土耳其、叙利亚、黎巴嫩、巴勒斯坦、埃及等地区都率属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只剩下一个意大利半岛,可是那意大利南部地区原本就不是商贸鼎盛的地方,商人们进入地中海贸易无利可图,除了给贫瘠的意大利南部输送一些商品之外,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是不允许欧洲商船靠近贸易的,就算是在奥斯曼帝国与西班牙等国结盟时期也没有开放海港,地中海的海洋贸易与整个世界的远洋贸易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直到奥斯曼帝国逐渐衰弱以及苏伊士运河开通之后,整个地中海的贸易才逐渐繁荣起来。

    地中海的繁荣与直布罗陀海峡息息相关,早在一个世纪之前,西班牙人就意识到了直布罗陀港的重要性,甚至有人断言这里将在未来成为世界最繁忙的港口之一,只是事与愿违,一个世纪过去了,这直布罗陀港非但没有进入繁荣鼎盛的黄金时间,反而随着西班牙海军以及西班牙海洋贸易的衰弱而更加衰弱下来,如今大明向西班牙人提出购买直布罗陀港的要求,倒是让啊塔诺首相为难了,直布罗陀港在这个时期并非重要港口,甚至对于西班牙来说连一个中型港口都不算,可是啊塔诺也能明白这座商港或许在某段时期繁荣起来,并且成为数一数二的海洋中转站,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至少要等到奥斯曼帝国彻底倒台,可是奥斯曼帝国倒台之后呢?除非等到欧洲人成为那里的主宰,否则另一个阿拉伯政权从奥斯曼帝国的废墟中崛起,所采取的政策恐怕同样是对欧洲的封闭政策,要知道,地中海并非只是欧洲人的内院,它的沿岸既有天主教徒,有***,还有许多尚不闻名于世的游牧民族。啊塔诺明白,这一切几乎都是奢望,地中海一日不完全归于欧洲文明之下,就没有人愿意开放海贸与西班牙人在地中海做生意。

    啊塔诺首相开始迟疑起来,直布罗陀港虽然是要津之地,可是对于现在的西班牙来说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而西班牙在常年的战争中,已消耗了无数的资源,欠下了一大屁股的债务,国库的财政状况处于随时崩溃的危险,如果能够得到大明一笔购买港口的费用,那么财政上自然也能缓一缓,而且就现在而言,若是有一支大明水师驻扎在直布罗陀港,对于海军早已没落的西班牙人来说,不啻于是多了一张护身符,这个生意,倒是可以谈谈,先看看大明能拿出多少价码出来,啊塔诺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道:“那么,刘将军,贵国愿意开出多少的价钱来收购直布罗陀港呢?”

    刘二在出征之前早已受到了朱骏的嘱咐,此次远征,直布罗陀海峡已经苏伊士地区是关键利害之地,若是能够从奥斯曼与西班牙手中购买或者以签署协议的方式得到,开多少的价码不妨都先答应下来,奥斯曼是陆上帝国,苏伊士以及加沙地区对于领土广褒的奥斯曼来说并算不得什么,是以,在谈判之中,奥斯曼帝国为了让大明水师帮助他们保护南部以及西部地中海沿岸的飞地,倒是乐于割让一小块土地换的海疆的平安,而直布罗陀地区对于西班牙来说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意义,直布罗陀属于西班牙的本土,其次,西班牙人同样能意识到这片土地的价值,更为重要的是,西班牙虽然已经极度衰弱,但是仍然属于一个海洋国家,对于沿海的港口地区没有奥斯曼那样的轻视,是以,刘二明白要通过和平手段取得这块土地除非开出令西班牙人心动的加码,否则西班牙人是绝难同意的,他心里估摸了一下,西班牙欠大明皇家银行以及各大钱庄的外债总数至少超过了八百万两白银。

    这其中不但包括了购买舰船与武器的费用,还有财政方面堵的窟窿以及向大明订购的军服、帽盔等等,也正是因为西班牙财政的入不敷出以及欠了大明的一屁股外债,刘二才觉得购买土地之事并非没有可能,他权衡了片刻道:“直布罗陀港方圆一千里的土地全部归属大明所有,用于大明建设军港,驻扎水师,并且帮主西班牙在地中海附近海域巡航,大明开价三百万两白银,此外,为显示大明与西班牙的传统友好关系,在未来战胜葡萄牙之后,大明将支持西班牙对整个伊比利亚半岛的诉求。”

    伊比利亚半岛包括了葡萄牙、西班牙两个国家,刘二开出来的价码确实令西班牙心动不已,不说这三百万两白银对于入不敷出的西班牙财政有着多大的诱惑,只这大明支持西班牙统一伊比利亚半岛也既是说支持西班牙吞并葡萄牙就绝对是心动的条件,虽然战争仍在继续,八字还没有一瞥,不过对于西班牙来说,大明的参战,派出了如此浩荡的水师,不管战局如何,凭着大明源源不断的支持,反荷联盟胜利总是必然的,而西班牙耗费了如此多的资源,战死了数以十万计的士兵,如果能够得到葡萄牙作为补偿自然再好不过。

    啊塔诺怦然心动,一开始时他还抱着超然的态度来询问大明的价码,但是大明的价码却实在太‘高’了一些,自无敌舰队覆没,葡萄牙独立之后,西班牙的实力一落千丈,对于收复葡萄牙,建立大西班牙帝国一直是许多西班牙人的夙愿,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啊塔诺岂能放过,不过谈判的技巧在于漫天开价落地还钱,啊塔诺装作一副不受诱惑的模样道:“将军,直布罗陀港方圆一百公里的土地似乎太多了一些,我想……”

    “这些就不是我们现在谈及的问题了。”刘二对谈判之事很是头疼:“若是贵国有出售的意向,我大明自然会派出专门的礼部官员来与贵国交涉。”

    啊塔诺随即笑道:“让您见笑了,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贵国的使者前来吧,西班牙与大明是传统的盟友,我们在吕宋时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对于大明的任何使者都是欢迎的。”

    随后二人的话题又转到了荷兰、葡萄牙人的舰队动向方面,说到荷兰、葡萄牙舰队,啊塔诺不由得皱起了眉,陷入了对联盟舰队的担忧之中:“将军,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出发前往皮埃斯岛,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些该死的荷兰人和葡萄牙人越过直布罗陀海峡,恐怕目标就是向着皮埃斯岛去的,我们一直极力与两西西里以及撒丁王国方面联系,根据他们的情报,在联盟舰队离港前往皮埃斯岛之后的半个月,有一支舰队从两西西里岛南岸经过,它们并没有在意大利半岛停滞,只有几个西西里王国的渔民发现了他们匆匆而过,根据渔民的描述,这支舰队应该就是穿过直布罗陀海峡的荷兰、葡萄牙舰队,他们一直往东行驶,目的可以肯定是皮埃斯岛。”

    刘二通过翻译认真倾听了片刻:“既然如此,想必时间还是来得及的,待我大明水师在此休整一番,后日便启程前往皮埃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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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座巨石搭建的地下室里,白承神色不动的翻了翻那一垒垒陈腐的木箱,几个箱子被亲兵们撬开,眼花缭乱的金银器具便露了出来,白承眉头舒展,不由得道:“这一次果然没有白来,来人,立即把这些珠宝全部搬出来,到城中去搜寻一些车马装车,做好随时准备撤退的准备。”

    “遵命。”一名将领抱了个拳,转身而去。

    白承又道:“来登记造册吧。”

    几个书记官先是被这数不清珠宝炫目的光彩照的眼花缭乱,被白承一声喝,立即回过神来,早有亲兵在这地道的入口摆了几张桌子,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具全,只等那些搬出去的宝物一个个的登记。

    “大人,这个人如何处置?”边上的一名将领瞥了一边目瞪口呆的主教一眼,朝着白承道。

    那主教对边上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目瞪口呆的打量着这规模浩大的地下室,他原先接受的观念一直是这里乃是历代东正教大牧首的陵寝,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或者进入这里,据说就算是上一任的大牧首死了,他的尸体也是由接任的大牧首带着几个聋哑瞎子把棺材运入进来,谁曾想到,这里原来是一个极大的藏宝所在,那一件件精美的饰物,还有那黄金雕刻而成的塑像让主教明白了,这些,应当都是当年的拜占庭帝国留下来的。

    白承看了主教一眼,眉头一抬:“他既然已经发现了这里的秘密,我们也承诺了不杀死他,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就把他带在身边吧,带回大明去。”

    “遵命。”那将领抓住主教长袍的后襟轻轻一提,那主教全身的骨头哪有几两重,一下子便提离了地面,他这才晃过神来,想起自己的处境,连忙道:“将军……将军,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您承诺过放过我的,我只是一名祭司,我……”

    “带下去。”那将领戏谑似的将主教放下地,指使几个亲兵道。

    白承找了个箱子坐下,他们一攻入罗斯托夫城,便马不停蹄的让人带路,如今事情解决了,心里的石头放下,才觉得浑身有些乏力,一名亲兵端来了一杯热过的葡萄酒:“大人,茶是来不及泡了,这里是从那公爵府邸找来的酒,兄弟们给您热过了,您将就着喝一些解解乏吧。”

    白承点了点头,想来那公爵的府邸中的好东西不少,就连装酒的夜光杯也一应带来了,他轻轻的抿了一口,倒是觉得这滚烫的酒像有些鸟骚味,便皱着眉头将夜光杯放下,朝几个跟随而来的将领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俄人在知道此城失陷的消息之后,定然会抽调兵力前来攻打,这些红毛人本督倒是不怕的,咱们有五万精卒,那俄人的主要兵力都布置在西面与奥斯曼交战,一时之间恐怕也抽调不出多少兵力,不过一拨一拨的来,却也麻烦的很,王新成,你多些兄弟四处探报吧,若有俄人前来,若是人数少的,你自去堵截,人数多的,立即来报,此外,叫人在港口附近等着,什么时候我大明水师前来接应,也立即回报,这里四面楚歌,让兄弟们都堤防一些,城内的红毛人都看管起来,事急之时,也可以作为人质使用,咱们奉命是来吸引俄人主力西返,让他们无暇它顾西伯利亚的,当然,将这批财宝运回去也是大事,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总督大人吩咐,兄弟们自然不敢懈怠的。”一名游击官笑着道,龙骑兵团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而来,其中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在场的军官其实也是一脸的乏态,这个时候强打精神,也知道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

    白承道:“不若这样,分一部分士兵先休息吧,待休息的士兵睡饱了再起来轮替,让各营的伙房都多烧一些热水,给兄弟们泡泡脚,再派些人寻些煤炭柴禾来,这天寒地冻的,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总是不能让将士们再风餐露宿,受严寒侵蚀。”

    “好啦,大家都就此回营去看管士兵吧,还有那些红毛人也要看守仔细一些,对了,杨龙真,你带一队人去这城的港口处,看看能不能征募一些船来,咱们先把这些财宝装上船去,届时水师前来接应,咱们也可以立即就走,不需要多耽搁时间。”

    那叫杨龙真的千户点了点头,白承叹了口气:“咱们龙骑兵第一次出来经历阵仗,是绝对不能让人看轻了的,这一次任务,就算是死龙骑兵们的将士也要完成的妥帖,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将校一齐应诺,随后纷纷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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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伯利亚的攻势进行的极为顺畅,这里原本就荒无人烟,原本还有两支哥萨克骑兵共两万三千人驻守,不过他们毕竟只是骑兵,人数又少,哪里敢跟连绵不绝的二十余万明军硬碰硬,只能不断的向后退却,让人送信给莫斯科,希望莫斯科方面调大军前来增援。

    明军共分为三路,分头并进,所过之处留下一些卫戍的士兵,再留下一部分迁徙的人口,就犹如撒种一般,而五万的辽东军团骑兵营、北平军团骑兵营、辽东军团蒙古骑兵营近五万人则化整为零,分别在这广褒的土地来回巡逻刺探,作为激动侦查之用,一个月的功夫,整个西伯利亚便几乎都纳入了大明的版图。

    只是移民相对这广褒的土地来说实在太少,大明又从关内征调了一部份移民过来,甚至还有一些是被关押的囚犯,他们得到了自由之身,同样也必须迁入西伯利亚成为新疆建设兵团的一员,而大明在此地也开始逐渐建立起一个个百户所,几乎每隔百里便有一座新疆建设兵团百户所的营地,朝廷的意思是将迁徙的人员以百户的方式植入西伯利亚,散播在广褒的土地上,毕竟这里地广人稀,条件也恶劣的很,若是聚居的人太少了,则容易发生危险,可是人若是多了,移民也不够将整个西伯利亚覆盖,这才有了新疆建设兵团百户的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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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好冷啊,手都冻了。

第七百八十二章:澳大利亚新政

    新疆建设军团当然不是军事组织,不过所施行的却是严格的军事户口制,但凡加入新疆建设兵团的户籍,都必须由朝廷组织起来,编入各户所,每十户为小旗,设小旗长,每五十户为一总旗,设总旗官,每百户为百户所,设百户官,每千户为千户所,设千户官,各个小旗、总旗、千户、百户的聚居点也是有规制的,譬如相隔百里安置一百户所,而该百户所的四周可以让一些小旗、总旗在百里之内分布,而方圆五百里设千户所,方圆五千里设万户所,在西伯利亚的中部,则准备建设一座城池,取名塞北,新疆建设兵团镇抚司便设与此。

    每户人家可分得土地方圆一倾,任其放牧或者农耕,此外,朝廷每年按人丁编制发放俸禄,每人每月纹银一两,虽然不多,可是再加上分发的土地收入亦不算少了。

    随着西伯利亚的顺利占领,关内各府各县的移民也纷纷的迁徙过来,人口约十四万户,人丁五十六万,新城里的新疆建设兵团镇抚司衙门忙的手脚不停,这人员的分配,聚居点的安置,还有铁路的路线、新城的建造以及各户土地的丈量,千头万绪都要等着处理,若不是朝廷抽调了不少皇家学院的学生前来协助,恐怕衙门里这么点人,要全部梳理干净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

    在沈阳城,皇帝回驾南京的日程已经排出来了,沈阳城里也是百废待兴,朝廷专门拨出了款项吸引流民以及修缮城池,沈阳城如今涌入了无数的商人,大商贾、小商贩,还有那应征来的工匠顷刻之间便繁荣起来。

    其中最大的缘故还在交通上,朝廷已经颁布了修建铁路的规划,沈阳在整个关外,等于成了交通枢纽站的,关内的铁路直达沈阳,而通往北庭、通往西伯利亚、通往蒙古的铁路也都是从沈阳经过,商家们自然不是白痴,朝廷花这么大力气在关外修建铁路、道路,不是明摆着要开发关外吗?趁着现在铁路没有修好得赶快在关外占个好位置,难道要等到这里的地价、商铺的价格全部涨到了天价再来这里。

    现在的商人可精明多了,眼珠子全盯着朝廷的政策呢,朝廷要开发哪里,趁着那里的地皮和商铺还未抄起来,得赶快下手。就像当年的海都开发区一样,一开始设厂时朝廷的优惠极多,厂房的建设也基本上就是些材料的银子,可是过了几年,要在那里设一家厂,首先买块地皮建个厂房都需要两千两银子,这还是较偏的场所,到那厂区的中心地带那就是天价了。还有那江南各城的商铺,朝廷刚刚发展商贸时,大城市的商铺也不过百来两银子,可是几年之后,那价格就飙升到了上千两银子,缘由是生意比往常好了近十倍,商人们赚的钱多了,这开铺子的人也就多了,地只有这么多,这地价自然往上狂涨。

    有了几次教训,商家们恍然大悟,原来这地价也是会涨的啊,而且这涨幅的速度可不一般,要想抢占先机,唯有先入为主了。

    关内修建铁轨的满人们也纷纷的带着工具往关外涌,这些满人干活的速度那灵巧的很,在江北铺建铁轨、修建大桥、道路等工程进度都是一流的,往往是指定了一个工段,只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工程完成,这若是换成那些领着工钱的劳工恐怕是没有这样的速度的,毕竟们劳工们怠慢一些工长是不能惩罚的,最多扣些工钱而已,可是对于奴才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一样工具罢了,若是谁敢消极怠工,那工长手上的皮鞭还有大酋长设下的辣椒水、老虎凳可不是摆设,有的时候为了杀鸡儆猴,那崇安当着所有奴隶们的面杀几个怠工的情况也不少,不干活,那可就要冒着看头的危险了,谁还敢怠慢?

    如今关内的铁轨算是铺设的差不多了,一些主要的城市也都有铁轨通过,虽然不能覆盖到所有的城镇,却也足够了。

    关外的铁轨正式破土动工,朱骏也在一群侍卫的拥簇下参加了奠基仪式,稍稍露了个面,便去召见自澳大利亚的酋长了。

    澳大利亚被汉人发现之后,立即便吸引了许多冒险者,一阵烧杀抢掠之后,朱骏终于颁布了诏书,禁止猎杀当地土人,随后,移民的迁徙也在民间自发的展开,那里不比西伯利亚,虽然算不上土地肥沃,可是毕竟也算是个好地方,朝廷只是颁布了允许迁徙令,但凡迁徙的,可由朝廷划界,给他们分送土地,短短一年的时间,大明便有近六十万人口向澳大利亚迁徙,现在出海的人多了,再加上朝廷分送土地,只要愿意出海,便可以得到数百上千亩的土地,几乎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大地主或者大牧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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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的增加,农场主、大地主的增加,自然也导致了劳工的极度短缺,很快,一些商人们就发现了解决的办法,劳力短缺,那么就不妨让本地的土人来做做工吧,在商人的呼吁声中,朝廷更是下达了不许随意斩杀土人的禁令,南洋水师的一支分舰队也开始在澳大利亚巡逻,为了维护当地的治安,朝廷还特意组织了一支澳大利亚民兵团,以对付那些触犯禁令的冒险者进行惩罚,《大明殖民律令》也随即发布,朝廷开始派出礼部的官员学习当地的土语,并且与土人沟通。

    在承诺不伤害任何土人之后,原本对汉人抱有仇视态度的土人各部终于缓和起来,他们也意识到与这些汉人对抗得不偿失,往往一小队汉人拿着鸟铳,便可以消灭一个小型的部落,一支两百人组成的治安队,便可以拿下一座万人的大部落,强悍的战力让当地的土著惶然不已,在大棒的威吓之下,当地的土人只能接受大明抛过来的橄榄枝。

    在一个月之前,各部的酋长惶然的坐在上前往大明的商船,随后抵达了天津港,又坐上了新铺建的铁轨火车,抵达北京城,到了北京城就再也没有了蒸汽车可坐了,不过几辆豪华的马车倒是给他们准备了的,这一路上,十几个酋长的所见所闻当真是吓人,那巨大的商船、高高耸立的港口、那工厂上空冒着腾腾烟雾、还有那会动的铁皮车、豪华的车马、巨大的城市,都让酋长们觉得不可思议,先是极大的恐惧,可是慢慢的适应下来,倒是觉得新奇无比,临到后来,便是一阵阵的羡慕了,原来他们还当这些汉人是野蛮人,因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便杀戮清扫部落,可是如今看来,倒是觉得自惭形秽了。

    这些汉人强大倒是让酋长们感受到了震撼,原先还有些态度强硬的部落试图谈不拢时便抵抗,可是也不知汉人是故意还是无意,在他们抵达沈阳城后让他们观看了半天的近卫军团作战演习,就在北平城的一个山头,那新式的火炮照着山头便是一阵猛轰,在酋长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地动摇一般,耳朵被火炮声震得差点儿都快聋了,那山上扎着的木人被炸了个粉碎,就连那大山,仿佛都被炸塌了一层,山上的树木燃烧起来,在几个时辰之后,原本还绿树葱葱的小山岭便成了光秃秃的一片,那焦黑的土地上还硝烟腾腾,仿佛人间地狱一般。

    随后便是一列列的步兵向山岭挺进,那山下矗立满了一排排的木人,步兵们在远远数百丈外一齐蹲下,随后射击,那一阵阵抄豆般的巨响过后,酋长们倒是觉得这声音虽然刺耳,可是比起那火炮来却没有那般震耳了,在一排排步兵的射击之下,那一排排山下的木人早已成了稀巴烂,随后便是收队集合,数万名穿着整齐军大衣、套着军靴、扛着火枪、拉着火炮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扬长而去。

    酋长们面面相觑,随后便被领他们旁观的礼部官员拉走了,礼部官员用生涩的土语告诉他们,大明皇帝将要召见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沐浴更衣一番,还会有相应的官员的教导他们礼仪,酋长们连连点头,唯唯称是。

    待一切准备得当之后,这些酋长们才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开始被安排进入沈阳皇宫,如果说近卫军团是大明最强大的主战军团,那么守卫在皇宫里站殿的‘大汉将军’就可以说是大明最威武的卫兵了,但凡要成为大汉将军的,首先就需要一米八以上的个子,身材匀称,就算是脸上有块小疤痕的也是没有资格的,这些人穿着冬季的军大衣,戴着棉盔,脚下皮靴一直覆盖到小腿,笔直的站在沈阳行宫的四周,比之那近卫军团更有视觉杀伤力。

    酋长们惊慌不安的进入了宣礼殿,这宣礼殿原本就是行宫接见外使的地方,从皇太极时期便是如此,如今这座行宫被大明接管,宣礼殿自然也派上了这个用场,当年的皇太极为了在关外各族中建立威信,让各族感受他满人的强盛,是以对这座宣礼殿的修缮投入了极大的心力,黄铜为砖,玉石为柱,黄金打造的銮椅,白玉雕磨的扶杆,无不显示了殿中主人的奢侈与大气,十几个酋长穿着新换上的汉装,但是头上仍然插着本族特色的鸟羽,等他们进殿时便遥遥看到那金殿上隐隐上坐着一个明黄服饰之人,只不过距离过远,看不甚清楚,那高高在上的气氛倒是让酋长们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向大明皇帝陛下行礼。”十几个酋长一字排开,按着那礼仪官教导的礼节,用新学的汉话半生不熟的一齐跪下,如果没有方才见到近卫军团演习的机会,礼仪官让他们向大明皇帝下跪,或许还会有人有抵触的情绪,可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这些酋长们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他们原本以为,一个数万人的部落已经可以称的上强大了,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北方大陆的主人何止是几万人的部落,应该是几千个万人部落凑齐起来的超级大部落才是,这样强大的存在,就算是让这些酋长们跪下来吻他的脚趾也是正当的。

    高高在上的朱骏微微抬了抬手,下面那专门翻译土话的礼部官员将朱骏的意思转述给了十几个酋长,这些酋长只懂得叫一句皇帝万岁之类的祝词,别的是完全不懂的。

    朱骏指节轻轻敲打着御案,低沉着声音道:“诸位车马劳顿辛苦了,朕召你们前来,一是想见见你们,从此以后你们也是朕的子民嘛,二来嘛,自然是关于定海省两族合作之事,诸位也知道,我汉民并非是残忍好杀之辈,定海省面积广阔,汉民们前去开荒耕土也有你们的好处,只是汉民的人力毕竟有限,是以,朕想与诸位签署一些协约,大家共同开发,共荣共存。”

    那翻译官将朱骏的原话转述给各酋长,酋长们心里腹诽不已,什么不是残忍好杀之辈,那噶冷漠山的部落都给你们的汉民斩尽杀绝了,连根毛都没有留下,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这些酋长虽然不懂得这个俗语,但是在强权面前谁也不敢说一句不字,一个个‘虚怀若谷’的说:“是,是,大明皇帝陛下说的对,我们是很赞同的,我们也愿意与汉民共处。”

    朱骏见他们一个个作出喜笑颜开拥护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嗯,朕就喜欢你们这样明大理的人,既是如此,朕也不是让你们吃亏的人,来啊,宣朕的旨意,这些入天朝觐见的酋长全部敕封定南列侯,每年银俸两千三百两,丝绸二十匹,各赐南京城府邸一座。”

    那翻译将朱骏的话又转给酋长们听,为了让他们深入客观的了解这些赏赐如此丰富,还给他们举了不少的例子,譬如沿路上招待他们的饭菜,礼部官员告诉他们,这些饭菜一顿张罗下来最多五分银子,朝廷给你们官做,你们坐在家里收钱,最够你们胡喝海吃一辈子了,一辈子不算什么,等你们死了,你们的儿子也能继续吃下去,反正子子孙孙,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高门大院等等。

    酋长们俱都大喜,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接触过大明的生活之后,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享受,什么叫做生活,这绫罗绸缎穿起来多么舒适,这各种的美味佳肴吃起来当真是回味无穷,还有那豪华的马车,繁华的街市,实在不是缩在荒山野岭的部落所能媲美的。

    朱骏见这些酋长脸上显现出贪婪之色,朝着边上的礼部尚书瞥了一眼,礼部尚书点了点头,咳嗽一声道:“诸位定南列侯听旨意。”

    十几个酋长在翻译人员的教导下又跪了下来。

    礼部尚书拿出了一张早已准备的圣旨,开始念了起来,这其中的内容反正这些乡巴佬也听不懂,完全是靠那翻译讲解,其中的内容主要是关于与各部族人订立契约之事,也即是说,汉民的农场若是需要人手,可以向各部族招募,而当地的土著可以与汉民订立主仆契约,汉人农场主给土著提供吃穿,给他们提供住宿,作为回报,土著必须按农场主的安排进行农活等等。

    这一份条约已经算是大明对殖民地的土著订立的最平等的条约了,朱骏倒不是突然发了善心,而是觉得澳大利亚这么大的土地上只有二十来万子土著毕竟不会是什么威胁,既然如此,那么就干脆让他们给澳大利亚的农场主们干掉农活吧。

    酋长们认真听了翻译,有的人皱眉,有的人无动于衷,有的人咕哝着不知说什么,不过站出来反对的却没有一个,圣旨宣读完了,朱骏直接从銮椅上起来,从宣礼殿的后壁而出,只留下十几个窃窃私语不知商量着什么的土著。

    其中一个酋长从地上站起来愤愤然的道:“噶磨轮部的传统是狩猎,绝不是给人做奴仆,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其他的酋长纷纷摇头,显然许多人都不同意那义愤填膺的酋长的话,有的是听说大明将给他财富,让他和他的子孙享用无穷,早已将部族的事抛之脑后了,有的是觉得大明实在太强大,反对没有好处。

    那翻译官听完那愤然的酋长的话脸色一变,连忙用汉话招呼几个站殿的大汉将军道:“此人不服王化,欲抗旨不尊,来人,先将他拿下。”

    “遵命。”十几个雄赳赳的大汉将军提着长戟一拥而上,将那酋长制服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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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字码的肚子饿了,同学们,俺吃夜宵去。明天开始是真正的海军大决战。

第七百八十三章:皮埃斯岛大海战

    讥在十几个站殿大汉将军将那不服的酋长拖老的那六,:品在殿后帷幕处观看的朱慈焱面容一窒,似有不忍,而殿内的其他酋长们瑟瑟不安,朱慈焱此时又长高了不少,虽然只有七岁,可是面容上却有着其他同龄孩童所没有的成熟,虽然仍然不脱稚气,可是由于军营的锻炼,以及这一年来朱骏带着他御驾亲征开阔了眼界,自然要比其他孩童更加懂事了几分。

    “焱儿,在看行么?”朱骏悄悄的站在了朱慈焱的身后,抚了抚他的头,嘴角溢着淡淡的微笑。

    “父皇,我瞧那戴着羽毛的酋长蛮可怜的,大明富有四海,万里江山,为什么一定要逼迫他们呢?”

    朱骏面容一肃:“大明果真是富有四海吗?这万里江山说多自然是是多,可是这天下之大,万里又算的了什么?焱儿,今日若我们是那酋长,汉民是那土著,那些酋长带甲百万,你可知咱们汉人的下场是什么?”

    朱慈焱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我们的下场便是一块块的土地被割让,血肉膏腴尽皆奉上,千万人为奴为仆,甚至千万人人头落地,你可知荷兰人在北美施行的是什么政策吗?但凡土著,皆以猪狗待之,轻则录人头皮,重则屠戮一族,知道为的是什么吗?”

    “为的或许只是数十两的黄金而已,是以,联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落后就必将挨打,既然如此,大明就必须无限的强大下去,而强大却同样需要依靠武力的外部的勒索、抢掠才是捷径,为君者,若是总是计较是非善恶,而不顾利益,痛苦的只是百姓而已,那酋长或许只是与世无争的部族领,他们所需的只是每日狩猎不需要任何人干扰,可是若是占领了他们的土地,屠戮他们的人民对大明有好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做?联的这些话或许残忍一些,可是这些上原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不吃人,别人便要吃你。”

    朱慈焱道:“可是圣人说的和父皇的不一样,道德仁仪,非礼不成。赵国舅也说过,国之求强,重在教化,教化百姓使其知礼明道,教化夷人,秋夷自然争相归附,如此,则四海升平了。”

    赵国舅自然是指赵知礼那个书呆子,朱骏撇了撇嘴:“礼教是纲纪,用以教化百姓没有错,可是为政者若是被礼教束缚,那就宋仁之仁了。世人都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后世的君王都争先效仿,可是你可曾听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是以礼教成事的吗?六国、匈奴、突厥这些岂是靠教化而依附的?”

    朱慈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儿臣明白了。”

    朱骏微微一笑:“明日就要起驾回南京了,联还有一些事要处置,你回去温习温习课业,晚上联来陪你说话。”,”

    “报,大人,我军哨船现贼踪,贼船大小数百条,其中大舰一百零四,中小型舰只无数,此时正围困皮埃斯岛,未现我哨船踪迹,请大人处置。”一艘伪装的商船迎着徐徐向西航行的大明舰队而来,那商船靠上旗舰,随即便有人登上甲板进入指挥舱禀报。

    “千真万确?”刘二一下子激动起来,边上的刘国轩、施琅也尽都动容,三人早就商议过,一致认为如是荷兰、葡萄牙人舰队在皮埃斯岛正是大明水师将其一举全歼的最佳时期,此时听说他们真在皮埃斯岛自然个个反应激烈。

    “千真万确,属下人等不敢靠近,但是对方的旗号却是看得出来的,此外,他们的舰船并没有停泊靠岸,恐怕这皮埃斯岛应该还有反荷联盟的军队。”

    “传令,舰队全前进,准备投入战斗。”刘二擦了擦掌,一脸兴奋的道。

    “遵命!”

    荷兰舰队指挥官坎德尼站在甲板上,不断的看着皮埃斯岛屿上的情况,这些天来,荷兰人不断的清理着岛屿附近的沉船残骸,如今眼看就要完工了,坎德尼现在要做的是制定出一个完美的计戈打手来将岛屿上的敌人统统歼灭。

    他放下望远镜,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荷兰没有强大的陆军呢。”苦笑一声之后,他便不再抱怨了,荷兰本身就是小国,能展成海军强国已是上帝恩赐,怎么可能还想称霸陆地。

    “这些法国人,真的令人头痛啊。

    这句话是坎德尼对身边默然无语的葡菊牙舰队指挥官亨利说的,由于两国都是海军强国,葡萄牙与荷兰倒是没有建立联合舰队,是以,两国虽然共同行动,指挥系统却是两套,不过为了更加便于指挥,两斤,指挥官都坐在荷兰舰队的旗舰上。

    亨利也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岛上的情况,只看到一队队穿着法国陆军军服的法国陆战队正在建立各种工事,那些工事可比当时业余的葡萄牙工事要强多了,可以想见岛作战。就算是有舰队在岸边炮击掩护。其怕要今敌人也需要耗费一番力气了。

    “如果不能攻下小岛,我们就是困,也要将他们困死,这座岛屿并不大,不可能负荷这么多人,他们的粮食虽然从船上抢救了一批,但是我想,他们应该支持不了多久。”亨利道。

    坎德尼摇摇头:“恐怕我们等不到这个时候了,看看那些法国人,他们倒是浑身轻松的样子,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或许他们正在等待援军,就好像贵国的博比上将一样。”

    说道博比上将,亨利有些黯然起来:“你是指他们在等到大明水师?。

    “是的坎德尼道:“大明水师恐怕已经抵达大西洋了。或许他们现在正在寻找我们的踪迹呢。”

    亨利也皱起了眉,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有敌舰接近”。坎德尼与亨利一齐大惊,远处海平面上无数风帆飘扬数不清的战船正乘风驶来,大家光顾着打扫近海的船只残骸,等到敌舰已经逼近才被一个士兵现。

    坎德尼赶紧喊道:“收起铁钴,升起风帆。”士兵们也有些手忙脚乱,纵使他们是熟练的老兵,历经了无数次海战,可是在仓促之下,沉闷而又有些紧张的情绪在荷兰、葡萄牙水兵心头上笼罩着。

    敌船越来越近,已经看见看见桅杆上悬挂的黑白两色的大明旗帜了。

    “升起战旗,准备应敌!”坎德尼大喊道下达命令,一面面荷兰旗帜升上了桅杆,迎风猎猎飘扬,在夕阳下被染上了一道金边。

    明军的战舰已经排开了阵列,逼近到皮埃斯岛的战舰群,然而,荷兰人与葡萄牙人的舰队却还未展开阵型,整个近海海湾乱糟糟的一团,由于时间仓促,许多船只甚至被堵在了海湾处,气的坎德尼差点儿吐血。

    在大明舰队的旗舰之上,刘二嘴角挂着冷笑,为了这次突袭,舰队可是连续行驶了一天,伪装成商船的哨船不断的传回消息规避荷兰人与葡萄牙人的巡逻舰,这一天以来,战士们早已累的气喘吁吁,许多人站在甲板上都能睡着,就连刘二、刘国轩、施琅三个统帅也俱是神情疲惫。刘二高声道:“传令,让船舱里休息的将士们立即上甲板接替辛劳了一夜的士兵工作,准备战斗

    大明舰队摆成了钳字形,仿佛一只螃蟹一般紧紧分着两只大钳子向着荷兰、葡萄牙舰队左右翼起了攻击。

    “打!”刘二一声令下,已经驶入了射程的战舰在传令兵以及棋语手的指挥下行动起来”无数门火炮同时喷射出威力无比的链弹,打向荷兰船的桅杆,中型航艘舰则用一窝蜂向敌船安射火箭,两个铁球用铁索连起来的炮弹叫做链弹,在陆地上适合对付集群步兵,在海战中适合打击敌船的木质建筑,尤其是桅杆,链弹的威力非同小可,将欲图抵抗的敌舰砸得乱七八糟,桅杆吱吱哑哑的倒了下来,而穆艇舰上的火箭一窝蜂威力更大,木质的船身根本禁不住如此打击,一砸就是一个大洞,靠近水线的位置立刻有海水涌了进来,几乎是第一轮打击就将试图反击的几艘侧翼战舰打得失去了战斗力。

    窝蜂是在明朝中叶时期就已经明了的,这种武器有着无数的火箭射孔,中间插满了缠着炸药的箭头,后部置一机关,一旦射,便是数十支火箭飞窜向敌军的船舷,随后炸开,这种武器原本是对付骑兵用的,可是由于装弹麻烦,而且当时的工艺质量极低,极容易炸膛,反而没有推广,如今大明的钢铁技术以及匠人制作武器的质量都有了质的飞跃,船坞的船主们便试着想将这种武器装备到中小型的航艘舰上,毕竟中小型的航艇舰由于承受力小,很难搭设火炮这种后坐力过强的武器,而这种一窝蜂的火箭却足够了,这种武器最大的优点便是能直接射入大型战舰的船身,随后爆炸开,在敌舰的船身处炸开一个口子。

    “开火!”坎德尼脑子嗡嗡作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要想撤退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只能拼命抵抗,他大吼一声,荷兰战船迅做出反应,拼死的将各种火力注目标上倾泻。

    葡军与荷军的战船的火力非同一般,雨点一般的巨型弩箭和同样的铁链炮弹铺天盖地反击,大型战舰装甲力强,到是还能勉强挡住,除非炸倒了桅杆,其余的地方倒是损伤不大,般雏舰就没那么幸运了,浑身上下被扎得真象刺猬了,而且那些弩箭的前头都是带着引火之物的,转眼之间,熊熊大火就燃烧起来。

    “该死的,这群混蛋怎么也学会了制巨型弩弈?”刘二大骂一声:“他娘的,那艘就是贼人的旗舰,来啊,传令给铁甲战舰,让他们突击

    “还有,放燃烧弹刘二瞅见那荷兰的舰队倒也坚固,若只是用寻常的火炮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伤着,干脆下令用秘密武器。

    事实上这些所谓的秘击所数倒是没耸那么秘密。大部分都是明朝初期与中后期,品。只不过如今经过改良,其威力就不一般了。

    甲板上,水兵们搭起了一个朝天倾斜的小炮筒,一枚枚铁丸塞了进去,装好了火药之后,便有人引燃了火线打手炮筒中的铁丸朝天激射而出,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随便便往敌舰的甲板上落。

    其余的战舰也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刘二一声令下,各种传令的号角出不同的声音,桅杆上空的旗手不断的做着各种手势,随后,便是无数的“朝天炮,自明舰的甲板上射,朝着敌舰的甲板上落去。

    无数的小铁丸乱七八糟的砸在葡军、荷军的战舰的甲板上,飞弹壳内装的琉璃瓶子摔了个粉碎,里面的精炼火油流了一地,火油里的白磷遇到空气开始燃烧,随着满地的火油把熊熊烈火带到了船只各处,荷兰、葡萄牙水兵们赶忙扑救,可是这种油火无法用水扑灭,船上有没有那么多的沙子,再加上大明战舰不断的喷吐着火舌干扰,眼看又有十几艘战舰失去了战斗力。

    荷兰舰队指挥官坎德尼恼羞成怒,下令舰队分为两路迎敌,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嘈杂的蒸汽声响了起来,随后荷兰水兵们眼睁睁的看着一艘不起眼的铁甲舰突然从明军的舰队阵列中驶了出来,航极快,那中间有个大烟白,烟自己冒着乌黑的浓烟。

    “这是什么船?”坎德尼大惊失色,连忙命令几艘中型武装商船前去堵截。

    站在铁甲舰匕的水师千户杨雄意气风的瞄着那荷兰人的旗舰,不断的下令,铁甲舰的航极快,几艘前来堵截的武装商船试图拦截,却非了个空,倒是最后一艘武装商船横在了铁甲舰的正前方,已经开火了。

    “轰轰一艘艘链炮自武装商船的船身处激射而出,激起了一阵阵的水浪,几枚链炮锁的一声砸落在那数寸厚的钢铁船身上只听到一声脆响,便掉入海里去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生过。

    “他娘的,弟兄们,红毛鬼子把咱们的船身砸四了,报仇哇!”杨雄故意夸张的大吼,其余的士兵一阵哄笑,铁甲舰继续飞前进,对面的武装商船甚至可以看到铁甲舰上那些赤着身子的东方水兵朝着自己这一方做鬼脸了。

    “不好武装商船上的指挥官预感到了什么,大喊一声:“转舵,他们要想撞击我们。”

    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还来得及,舵手们还没有升起侧帆,那飞而来的铁甲舰便如炮弹一般激射过来。

    “。木屑横飞,惨叫连连,武装商船被撞出了一个极大的窟窿,海水瞬时倒灌进来,船体一歪便失去了能力,反观那撞击武装商船船身的铁甲舰,虽然剧烈的震了震,但是什么事都没有,那舰舷的突出部倒是狠狠的插入了武装商船的船身。

    “哈”铁甲舰上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这些水兵除了一些重要岗个的技术人员之外,大部分都是不太听话的,是以被各舰的舰长以“惩罚,的方式配到这铁甲舰上来,这铁甲舰烧的是锅炉蝶妾,许多士兵受不了这种机油和蝶炭味,是以前不愿意呆在这铁甲舰上,可是这些吊儿郎当的水兵因祸得福,此时觉得威风八面,那神气劲当真走了不得。

    “继续前进杨雄哈哈大笑,这铁甲舰爽啊,看来这次海战的功,十之**是要落到他杨雄的头上了,敌人的链炮打不坏,撞又撞不赢,度又没铁甲舰快,论起火炮,嘿嘿,这铁甲舰上可是装了几个门新式火炮的。

    铁甲舰继续分开巨浪,向着荷兰舰队的阵型驶去,仿佛那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二哥一般,所遇的武装商船要嘛用火炮对射,一直将其轰沉为止,反正寻常的链炮对铁甲舰是不会造成多少伤害的,而铁甲舰上的火炮可就非同小可了,你打不死我,我却能打死你,就好似那游戏中的样,要多爽就有多爽。

    西洋水师主要压制的是敌舰的右翼,而敌舰的右翼恰恰是葡萄牙舰队守卫,西洋舰队刚刚建立,虽然各种战舰都有,但是对大型的海战还有些生疏,不过萄萄牙舰队上虽然都是老兵,可是战舰以及火炮的配给上差了西洋水师一个档次,双方到是站的不亦乐呼,施琅下达了命令,便用望远镜一不小心的瞥见了那在敌舰群中横冲直撞的铁甲舰,施琅看到那铁甲舰的威力,差点气的跳起脚来,原来那铁甲舰原本是分配给西洋水师的,可是施琅一看这怪东西的模样便去找兵部理论了,总之这个玩意他是不要的,朝廷不如多分一艘大型战舰来,结果兵部与刘二协商,刘二倒是痛快,站出来与施琅交换,可谁知道,他施琅是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起了自己的脚。

第七百八十四章:皮埃斯岛大海战 二

    与施琅的心境不同,刘二一边镇定的指挥着战局,一边用单筒望远镜看着那铁甲舰不由得乐开了花,起先这铁甲舰刚刚下水时,水师大部分的将领都是不看好的,铁壳而已,不就是水上棺材吗?而且这小棺材也不起眼,还没有大明新下水的巨型战舰五分之一大,可是如今却让刘二大开了眼界,他甚至恨不得立即向兵部与工部写一份战报,说明铁甲舰的性能,请兵部与工部拿主意,大量生产该种战舰。

    “大有个鸟用啊。”刘二心里说,他已经打算把自己的旗舰换上那铁壳舰上了,他娘的,大战舰有个鸟用,这不起眼的小铁壳舰才威风呢。

    屡屡受挫的荷兰舰队在短暂连连被大明左翼的刘国轩东洋舰队屡屡压制之后,终于开始反击了。

    刘二的南洋舰队一直居中策应,如今见荷兰人终于回过神来,刘二冷笑着看着数里之外,显现出轮廓的荷兰战舰。命令身边的传令兵道;“命令所有炮船两侧压上,驰援东洋水师侧翼,时候自由开炮,重点打击大型战船。”

    “遵命。”传令兵立即向旗手通报,旗手向南洋水师各舰传达命令。

    刘二命令一下,一直观战压阵的南洋舰队总计一百多艘的大小炮船全部挂起了满帆急速向侧翼驶去。

    在右翼顽抗的荷兰舰队也不甘示弱,全盘压上,对于大明水师的厉害,荷兰人总算是见识了,大明舰队胜在花样繁多,什么开花弹、燃烧弹、火箭、火龙出水,而且战舰也比之荷兰舰船更加犀利,可是在水手的素质方面虽然比之联盟舰队要高一个档次,与葡萄牙人相当,可是比起荷兰人来说却显得不足了,荷兰人利用人员素质勉强算是堵住了武器的劣势,可是周围有一艘铁甲舰不断的骚扰,还要面对两大洋水师的合力打击,仍然是不堪重负,处处支拙。

    “开花弹预备!”一声声的命令从大明水师各舰传出。

    “轰轰轰……”无数开花弹从炮船的火炮中发射出去,呼啸着向荷兰战船砸去。顿时荷兰战船腾起一团团翻腾的浓烟,那浓烟中含着剧毒的砒霜,火光四溢下,最前面遭受打击的荷兰战船被浓烟笼罩,浓雾中剧烈的咳嗽声传了出来,令人生寒。

    南洋水师战舰开调整好了船位,所有战列舰全部侧着左舷对着荷兰战舰,与东洋水师一道一字排开。

    “轰轰轰轰……”每艘战舰左舷四层武装甲板装载的一门门火炮,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不断发射。荷兰舰队前面的大型战船,无疑成为了首波遭受打击的对象。

    坎德尼心痛的看着自己的舰队被动挨打,战船一个接一个沉没或者着火,却只能干瞪眼。原本对付东洋水师他还有些优势,可是如今两大水师一齐造成威压,这还不算,在舰队的四周,还有一艘铁甲舰犹如苍蝇一般袭击舰只,可惜寻常的火炮压根就拿这铁甲舰没有办法,就算是对撞也撞不沉他,这给了荷兰舰队很大的干扰,原本战舰就比之大明水师要少的荷兰舰队还不得不十几艘战舰拦截那铁甲舰,以防止那铁甲舰向旗舰靠拢。

    “将军,不能这么下去了,如果再不能扭转局面,我们所有人都将葬身于此。“旗舰上,一名荷兰军官皱着眉毛,向坎德尼道。

    坎德尼默不作声,继续焦急的看着战斗。

    这场海战打到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继续的必要,虽然荷兰舰队还有着顽抗的能力,可是这样打下去,战败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坎德尼明白,葡萄牙舰队指挥官亨利也明白,明军更加明白。只是,坎德尼已经没有了退路,这里距离葡萄牙的海港还有上千海里,就算是撤退,这遥远的路程中,明军定然会死缠烂打,现在顽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一旦逃窜,就必死无疑了。

    “这群该死的东方猴子。”坎德尼叫骂了一声,身后却传来一阵示警声:“将军,快看,敌人的铁甲舰冲过来了。”

    坎德尼大惊,转过去向后一望,只看到那铁甲舰在甩开了几条试图拦截的战舰之后开足了马力犹如利箭一般朝着荷兰舰队旗舰而来,瞧这架势,倒仿佛是打算又来重演一次两舰相撞的把戏。

    “快!快拦住他。”坎德尼的心几乎要冒到了嗓子眼里,方才铁甲舰撞沉一艘武装商船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它又如法炮制了,旗舰乃是整只舰队的灵魂所在,一旦击沉,那么对正在鏖战的荷兰舰队将会有着极大的影响,坎德尼自然不能让明军如愿:“转舵,转舵,让玛丽公主号拦住它。”

    旗舰上的士兵一下子慌乱起来,他们确实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炮手们可以在摇晃的舱舷里将火炮准确无误的打中敌人,舵手可以熟练的操控着庞大的战舰,水手们各司其职,可是这个前提是他们正处于海战之中,而那搜铁甲舰所直接鲁莽的撞来,这就超出了船上成员的能力范围之外了,该如何去应对谁都没有经验,许多人甚至愣在当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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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舰左侧的玛丽公主号在收到了命令之后立即试图拦截那莽撞的冲过来的铁甲舰,玛丽号船长神色凝重,他明白,拦截这艘铁甲舰的后果是什么,不过是代替旗舰与铁甲舰撞在一起给旗舰赢得调整的时间而已,可是他不得不执行这个命令,他咬了咬牙,海风吹乱了他的卷发,坚毅的脸直视着越来越近的铁甲舰,下达了他一生中最后的命令:“前进!”

    玛丽公主号开始迎着铁甲舰前进,那满船的水手在稍稍的恐惧之后,终于镇定下来,他们的身后就是旗舰,如果旗舰被敌人打沉,那么整只舰队都将陷入混乱,所有人都再也不能活下来了,既然如此,那么为了拯救荷兰舰队——前进吧!

    前部突出的舰首切割下层层的波浪,银碎的浪花飞舞着拍散在铅灰色的钢铁之上。铁甲舰似乎也被玛丽公主号所表现出来的勇气震慑了,但是涡轮仍然在继续的旋转,战舰继续向前,终于,在距离两百来丈远的距离铁甲舰上的舰长杨雄大吼一声:“来啊,炸沉它!”

    不是撞沉,而是炸沉,两个字的词义有颇多的想同,可是却有着极大的区别,铁甲舰上的两门新式火炮早已对准了玛丽公主号,随即平射而出,轰!惊人的后坐力使得铁甲舰猛地一顿,随后,对面的玛丽公主号轰然炸开,一团火球迅速在玛丽公主号的上空升起了小蘑菇,随后便是木屑横飞,方才还全力驶来的玛丽公主号瞬间便炸成了粉碎。

    火光没有燃尽,甚至还没有听到玛丽公主号船员临死前的呻吟和哭喊声,一切便结束了,玛丽公主号只剩下船尾处燃烧着火焰的残骸,再也不剩其他。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只是荷兰人,就连大明舰队上的船员,甚至远在海岛上观战的反荷同盟士兵都默不做声,看着眼前的场景。

    杨雄也是满脸的愕然,虽然从前他们试射过舰上的新式火炮,可是由于新式火炮的射速极快,可以平射,不像那些老式火炮一样需要朝空射击,利用抛物线的原理射击,向大海中试射新式火炮时杨雄并不觉得这种新式火炮威力有多强,最多激起的水浪比其他的高一丈而已,可是如今在如此近的射程之下平射而出,对面又是易燃并且装有火药的荷兰战舰,在新式炮弹炸开的一刻,那火药舱的火药随即被高温引燃,随即连同新式炮弹一齐炸开,这木质的战舰如果抵挡的住如此威力的爆炸,瞬间便炸成了粉末。

    荷兰人惊呆了,这些老船员们常年在海洋中行走,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的战斗,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威力强大的武器,一发炮弹就将整艘战舰炸成了粉碎,这是什么?这比魔鬼还要可怕啊。

    趁着这个功夫,三大洋舰队指挥官们纷纷喝令继续开口火,无数的开花弹将敌舰四周的大海掀起了层层的水柱,当水柱褪去时。已有多艘战舰徐徐沉没。

    还没等水师士兵欢呼,趁着这个功夫,三大水师总督纷纷下达了全体出击的命令,而荷兰舰队与葡萄牙舰队,本来就已经被大明水师压制,这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炸弹一下子丧失了信心,而铁甲舰在击毁了玛丽公主号之后,立即朝着玛丽公主号身后的荷兰舰队旗舰开火,这一次新式火炮虽然没有直接命中荷兰旗舰的火药舱,但是威力奇大的新式火炮爆炸开之后,立即将那荷兰旗舰炸开了一个极大的窟窿,海水倒灌进去,这艘号称荷兰海军之星的旗舰便徐徐颤抖着歪到了一边,逐渐沉没,荷兰舰队见旗舰沉没,荷兰舰队船员自然军心溃散,在大明舰队一鼓作气的打击之下终于支持不住挂起了白旗。

    “哈哈……”铁甲舰舰长杨雄叉着腰在铁质的甲板上哈哈大笑,他一个个小小的千户,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次海战竟然是他立下了首功,他忍不住抚摸着那铁质的船舷,口里喃喃自语:“好舰啊好舰。”

    水兵们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各舰纷纷将投降的荷兰、葡萄牙舰船包围,剿除他们的武器,将他们全部关入船舱,接受舰船,杨雄还未得意多久,便有一个军官乘着小船抵达了铁甲舰:“是杨千户吗?”

    “是的。”杨雄瞄了一眼那军官的肩章,一看便是偏将军,这可比他高几级的大官啊,杨雄心里想,难道现在就要表彰我吗?

    那军官道:“奉南洋水师总督钧令,你舰已成为南洋水师旗舰坐船,请你速速做好准备,腾出指挥室,并且准备前往定威号,你现在是定威号舰长了。”

    “什么?”杨雄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可不管对方的官衔比不比他高,他原本就是各方面考核较差的军官,这才调到这铁甲舰上‘受罪’的,如今错打错着,他这个牛叉舰长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让他挪窝了,这也太他娘的不厚道了。

    “怎么,你想违抗军令?”那军官背着手,气定神闲的瞥了杨雄一眼。

    “这个……这个……”杨雄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抗命呢,还是老老实实的换个位置,他也是皇家讲武堂中毕业的军官,自然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可是就这样被人摆了一道,实在让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好吧。”那军官嘴角洋溢着微笑:“既然你抗命不尊,那么就少不得要把你送往军法处了,还有,原本总督大人打算为你申请的龙骧勋章恐怕也得取消,就这么办吧,来人……”

    “什么……什么?龙骧勋章?”杨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

    大明的作战勋章分为四种,最高等的是翡翠勋章。勋章正中雕刻了一条三爪银龙。名曰龙骧。二等为黄金打造。中间雕刻双翼金虎。名曰虎翼。三等为白银打造。雕刻的是麒麟。名曰麒麟。最末等的是黄铜打造。中间雕刻长蛇的毒蛇勋章。

    每一等勋章都是荣耀的象征,同样,也有着极大的好处,譬如最低等的毒蛇勋章,获得者全家可以免除税赋,并且当地的七品县令官员每年都要一一拜访其家,表示对英雄的尊敬。

    而龙骧勋章就完全属于强大的代名词了,能得到金龙勋章的绝对不只是英勇就有机会的,大明建立勋章制度以来,颁发出的龙骧勋章不过三枚而已,其中一枚便是如今的近卫军团总督王秋获得,一般获得了龙骧勋章,便属于正儿八经的勋爵了,不但免除赋税,还可以世袭给子孙,朝廷每年颁发一定的俸禄,当地的知府都要拜见,以示尊荣,不但是这些面子和物质上的奖励,获得了龙骧勋章便会记载入案,对于升迁也有极大的好处,基本上每一次升迁你都是第一选择。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杨雄一辈子不但不愁,而且子孙也不愁吃不愁穿了,朝廷每年发给的俸禄虽然不多,但是养活一大家子舒舒坦坦过日子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不管是继续从军或者是回归乡里,都是极有面子的。

    而龙骧勋章也是最难得到的,除非像杨雄这种在海战中连续击沉数艘敌舰,而且其中包括了一艘旗舰,从而导致了整场大型海战压倒性胜利的功劳,虽然杨雄的功劳带有极大的侥幸,可是功绩毕竟是功绩,作为总督,刘二有责任为他申请勋章,申请书上去之后,将直接先进入兵部进行审议,随后再送呈内阁盖章,知会内廷,方以圣旨的方式颁发,最让人心动的是,在颁发龙骧勋章时,朝廷将派出两路钦差,一路往军中给予当事人,另外一路直接进勋章获得者的家乡向其家人颁发圣旨,这人虽然没有衣锦还乡,可是这份隆重的仪式已经足够让获得勋章的将士有天大的面子了。

    “大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杨雄很明智的选择了听从命令。

    “那么,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吧。”那军官总算给了杨雄一个微笑,随即返身走了。

    “是,大人。”杨雄乐不可支的给那军官的背影行了个军礼。

    “噢!”那军官回过头来,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告诉你们铁甲舰上的将士,总督大人也给他们申请了功劳。”

    “遵命。”杨雄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现那一瞬间这天空如此的明亮,那海水蔚蓝的让人神往,就是那些被炸沉的敌舰残骸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

    硝烟散去,海面上又陷入了平静,明军逐渐的控制了那些投降的荷兰、葡萄牙战舰,并且开始与岛屿上的反荷同盟联系,这场海战中,反荷同盟的水兵们至始至终都是旁观者,这种世界级别的海洋霸主之间的战争确实令所有人神往不已,尤其是在海战最后阶段,那铁甲舰一炮轰沉了玛丽公主号的一刹那,整个岛屿上的法国人、西班牙人、英国人、意大利人都沸腾了,他们困在这孤岛,粮食已经快吃尽了,四面都是敌舰,等的就是大明水师的到来,如今大明水师如期抵达,毫不犹豫的向荷兰舰队发起了攻击,并且在四个小时的时间,一举将其击垮,那支曾经在欧洲不可一世的舰队就这样烟消云散了,若不是亲眼看到,恐怕谁也不愿意相信。

    将近半个世纪以来,荷兰舰队一直都是最强大的存在啊!

    而如今,恐怕这个头衔即将易主了。

第七百八十五章:宫变

    “报!大人,此战共俘获大小战船一百又六十三艘,俘虏荷兰、葡萄牙俘虏两万七千三百人,已全部在皮埃斯岛安置,请大人处置。”一名传令的军官颇有些兴奋禀告道。

    刘二如今已经将铁甲舰换成了旗舰,这铁甲舰上虽然没有木船那样舒适,可是刘二的心里却舒坦的很,他已经特意写信送回南京,将铁甲舰的性能逐一介绍了个清楚,让工部最好能够建造一批出来,以强化水师。

    “让兄弟们都登上岛歇息一日吧。”刘二心情很好,打发了那汇报的士兵,便转过头朝着过来协商军务的施琅和刘国轩:“咱们也上岛去看看。”

    皮埃斯岛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面临海,面积虽然不大,勉强能够容纳数万人开垦生息,等刘二三人上了沙滩,那施琅忍不住道:“若是在这里能够建立一座军港,下可保护苏伊士河路,上可遏制这地中海周畔各国,将来苏伊士河当真开通,这皮埃斯岛亦是必经的航道,这岛倒并非完全没有用处。”

    刘国轩点了点头,踩了踩地下的细沙:“不错,这里若是建立堡垒和军港、商港,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所处的位置也是绝佳,北可直抵中欧罗巴,西可进入地中海腹地,直接抵达意大利、西班牙国,南是苏伊士、埃及,东是奥斯曼土耳其腹地,确实是个好地方。”

    之所以这里的地理位置绝佳,前提条件还是苏伊士运河的开通,若是不能开通,一切都是扯淡,可是奥斯曼人看不到这点,自然对这个小岛屿没有任何的兴趣,而如今,这里却是极佳的无主之地。

    刘二听在耳朵里,立即打起了小算盘,这些年来,他跟着朱骏东征西讨,对皇上的性子早就摸透了,皇上是个任何土地都不愿意放过的主,能取则取,不能取那就想方设法的与对方做生意,若是连生意都不愿意做的,那就疯狂的打压,直到打残为止。

    如今这座岛屿原本就是无主之地,还留着干什么,不若让西洋水师在这里建一座军港和商港,派出一支分舰队在这里驻防。

    他打定了主意,装作无事的模样对刘国轩、施琅道:“恐怕那些法国人和英国人、西班牙人已经等候多时了,我等还是快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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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姆林宫,索菲娅公主惊惶无措的望着米洛斯拉夫斯基,湛蓝的眸子满是惊恐:“您是说,明军已经打到了罗斯托夫?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莫斯科?”

    米洛斯拉夫斯基乃是索菲亚公主母亲的哥哥,属于公主的母族,也是公主摄政的最大支持力量,米洛斯拉夫斯基神色不动:“公主陛下请不要担心,我已经调令莫斯科射击军前去罗斯托夫了,明军孤军深入,虽然给我们造成了混乱,但是他们为了奔袭,同样损失了极大的战力,只要我们调度适当,一定能将他们一举歼灭。”

    索菲亚公主显得心安了一些,可是很快,他就抓住了米洛斯拉夫斯基话语中的一个漏洞:“可是莫斯科城呢,射击军是莫斯科城中最有力的力量,如果还有明军进攻莫斯科怎么办?”

    “放心吧,公主陛下,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些明军都是骑兵,就算他们抵达了莫斯科城,依靠城内的城防军,我们也能够抵挡他们,骑兵是不能攻城的。”

    索菲亚公主脸色红晕,肥肿的身材抖了抖:“那就好,米洛斯拉夫斯基阁下,莫斯科的安全就一切交给您了。”

    “没有问题,我的陛下。”米洛斯拉夫斯基笑了笑,不过一些更严重的事情米洛斯拉夫斯基还没有向公主述说,那就是莫斯科城内唯一支持米洛斯拉夫斯基家族的射击军已经调走了,城内已经没有了支持摄政王的军队,可是如果不调动射击军,以俄罗斯境内现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对那些来犯的敌人造成,如果一旦前去围剿的军队失败,那么整个俄罗斯都将陷入极度的恐慌。

    这个时候,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索菲亚公主大惊失色,攥着裙子道:“怎么回事?是汉人打过来了吗?我的上帝啊,怎么会这样?”

    米洛斯拉夫斯基却显得镇定了许多,他大喝一声:“戈巴夫……”

    一名宫廷大臣小心翼翼的走入大厅,给索菲亚公主和米洛斯拉夫斯基行了个礼:“在。”

    “怎么回事?”米洛斯拉夫斯基心里实在紧张的不行,可是仍然尽力作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是……是城防军,他们说沙皇陛下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摄政王,与守护宫廷的士兵发生了冲突。”宫廷大臣垂着头道。

    “休想!”索菲亚公主听说不是汉人,而是城内的叛乱,反倒没有了紧张,又有了摄政王的威严,大喝道:“他们的行为完全可以视为叛逆,召集射击军,镇压叛乱!”

    “陛下。”米洛斯拉夫斯基苦笑道:“射击军已经去了罗斯托夫了。”

    “啊?”索菲亚公主这才想了起来,惊叫一声:“我该怎么办?亲爱的米洛斯拉夫斯基阁下,您得为我拿一个主意,现在那群叛党到了哪里?他们该不会杀了我吧。”

    米洛斯拉夫斯基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妹:“陛下,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更加镇定,戈巴夫,你来告诉我,叛党是请愿拥护伊凡还是彼得。”

    “他们说伊凡陛下体弱多病,不适合处理国政,权利应该交给彼得第二沙皇陛下。”宫廷大臣迟疑了片刻又道:“他们还说,摄政王陛下的政策让千千万万的俄罗斯人陷入战争,却没有得到应得的好处,如今还流失了不少的国土,他们说公主陛下就是罪魁祸首,请您下台。”

    “够了!”索菲亚公主道:“我的宫廷近卫呢?让他们去平叛吧。”

    “公主陛下。”那宫廷大臣鼓足了勇气:“我们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的士兵与士兵相互内讧呢?宫廷近卫军这一点人抵挡不住三万城防军的,您的命令于事无补,只会让更多的人牺牲,而您的反抗也会让叛乱的士兵充满怒火,他们会杀死您的。我建议,您……”

    “不,我不接受你的建议。”索菲亚生气的打断了宫廷大臣的话,随后将脸别向米洛斯拉夫斯基:“您怎么看?”

    米洛斯拉夫斯基此时脸色已经清白,他的家族为了支持索菲亚公主已经押上了全部的赌注,如果让那个年轻的彼得继位,整个家族都将为此毁灭,他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咬了咬牙作出了决定:“公主陛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能抵抗,彼得叛军并不可怕,只要我们能坚持十天,射击军得到了消息一定能赶回来。”

    “是啊。”索菲亚公主又高兴起来:“射击军会知道我们的境况的,他们会回来,消灭这一伙叛党。”

    “陛下,我们坚持不了十天的。”内廷大臣继续劝说。

    “闭嘴。”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喝一声:“够了,你退下去。”

    这一句话喊出来,宫殿外传来一阵阵的乌拉声,那响彻云霄的声音几乎将空气撕裂一般,米洛斯拉夫斯基吓得面如土色,连忙道:“怎么回事?卫兵,卫兵……”

    脚步纷沓声中,一名只有十三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铠甲,按着腰间的剑柄踱步进来,在他的周围,围绕着许多的士兵,有穿着城防军军服的,有穿着宫廷卫兵军服的,还有穿着哈萨克骑兵团军服的,少年挂着微笑,迎头便看到了米洛斯拉夫斯基,米洛斯拉夫斯基惊慌失措的望着他:“彼……得陛下,您……”

    “女人统治俄罗斯帝国的时代结束了,帝国的权利应该交还给它的合法继承人手里,米洛斯拉夫斯基阁下,您打算反抗吗?”彼得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他的身材却已经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要高了,在历史上,他的身高有两米零五,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完全成长,但是身高已经接近成年人了。

    “不……陛下,米洛斯拉夫斯基愿意向您效忠。”米洛斯拉夫斯基犹如斗败的公鸡,垂下了头,到了这个份上,他若是还想着抵抗,那就是个十足的蠢蛋了。

    “那么,我的姐姐,索菲亚公主殿下,您怎么决定呢?是反抗,还是向沙皇效忠?”彼得眯着眼,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他忍耐了很久,装聋作哑了很多年,他暗中联络反对摄政王的一切派别,又不断的向军队渗透,如今,他终于如愿以偿了,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强大的帝国,绝对不是女人能够掌握的,最明智的方法,就是这个女人放下自己的权利,如果这个女人不愿意的话,就算这个女人是彼得母亲,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赶下来。

    “权利……很快就要掌握在我的手中了。”彼得心里欢快的呐喊。

    索菲亚公主看了看彼得,又看了看那卑躬屈膝的米洛斯拉夫斯基,不屑的咕哝了一声,这个时候,拥簇着彼得士兵们已经不怀好意的举起了武器,他们可不管这个人是公主还是摄政王,只要索菲亚摇摇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她砍为肉泥。

    “彼得,你长大了。”索菲亚这个时候倒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她几乎是用嘲笑的口吻对彼得道:“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姐姐吗?”

    这个时候,软弱多病的伊凡脸色苍白的被一群宫廷卫兵拥簇而来,伊凡显然已经料定了眼前的场景早晚会发生似的,情绪十分稳定,政变的士兵看到了伊凡,不由得都垂下了武器,让出了一条道路,伊凡徐徐的从人群中穿过,显得极为平静,一直走入了宫殿。

    彼得见到伊凡,立即单膝跪了下来:“皇兄陛下,吾兄弟业已长成,你我身侧仍有某无耻之徒越俎代庖,执掌我国家大权,视吾辈如同等闲,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帝国在奥斯曼战场已经失利,汉人的攻势咄咄逼人,帝国正处在最危险的时刻,这些跟随我而来欲图推翻暴政的战士,都是怀着一颗对帝国的眷恋而打算奋起一搏的,我们不畏惧死亡,但是绝不能让帝国葬送在一个女人手里。”

    伊凡平静的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按道理,他与索菲亚公主才是嫡亲的兄妹,可是,索菲亚与他并不亲近,相反这个彼得与的关系更亲密一些,他苍白的脸渐渐的红润起来,望了索菲亚公主一眼,慢条斯理的道:“彼得,你将继承第一沙皇皇座,上帝保佑帝国新的主人。”

    “乌拉……”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在帝国即将沦陷的一刻,所有人对操纵权利的米洛斯拉夫斯基家族与摄政王都怀着强烈的不满,俄罗斯人渴望着一个强而有力的沙皇走出来,带领他们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伊凡脸上的红晕更甚,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取下了头上的大皇冠递给随着彼得而来的莫斯科当地东正教大牧首,大牧首双手接过,随后对直接对着彼得道:“伟大的沙皇,愿您的睿智普照这片大地,让所有生命脱离苦难,让您的战士不再畏惧,让您的子民不再迷惑,唯有您才能配得上此代表神圣的冠冕。”

    彼得取下了头上的小皇冠,由大牧首给他戴上了象征无上权利的第一沙皇皇冠,朝着伊凡行了个礼,随后站了起来:“我将赐予我的皇兄第二沙皇的荣耀,吾兄弟共同理政,帝国将迈入一个全新的,更加的强大征途。”随后他讥讽的看着索菲亚,朝着身边的人道:“索菲亚公主已经累了,我将给她修建一座全新的修道院。”

    “乌拉……”嘶声揭底的大吼声响彻克里姆林宫……

    “立即派出使者,分别向大明与奥斯曼签署合约,帝国将无条件停止战争。”彼得的脸庞上满是兴奋的光泽,这是他继位以来的第一个命令。

    边上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彼得,他们原本以为彼得会说他将征发更多的士兵,将这场战争进行到底,一直到敌人退出侵占的帝国领土向帝国屈服为止。

    “我们需要休养生息,而不是一味的与两个庞大的帝国进行决战,西伯利亚的土地在现在或许是汉人的,可是在二十年以后,我发誓,我将从汉人手中夺回来,帝国的领土将会扩展到黑海,我们将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

    “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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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骏的车驾是在四月初九抵达南京的,由于关内铁路大动脉的开通,抵达了北平城后,朱骏便坐上了北平通往南京的专列,这一路上倒是安静的很,等抵达南京时举行了一场欢庆典礼,朱骏也就回寝宫歇息去了。

    等第二日醒来,水师的捷报刚刚送到,朱骏心情大好,立即翻开刘二的奏疏,等看到那铁甲舰的威力刘二请求建造铁甲舰时,朱骏不由得笑了起来,朝身边的小桂子道:“去,把工部的几个主事叫来觐见,朕有话要问。”

    随后继续看了看请功的奏疏,如此大的一场海战,这功劳的名单自然多的很,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排在第一的杨雄,朱骏看了一眼他的考评,以及内阁已经拟定的评语,不由得笑了笑,提笔在他的名字上划了个圈圈,也既是批准了勋章的颁发。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几个工部的主事急匆匆的进殿,朱骏抬眸看了他们一眼,立即问道:“如今铁甲舰的改进如何了?”

    “回禀皇上。”一名主事站了出来:“微臣人等联合科学院试制了几艘,其中有一艘六千三百吨级的铁甲舰性能倒还算稳定,微臣让人试航有些时候了,不管是火力、装甲、航速都是上乘的,只是尚书大人认为还是继续改进的好,否则批量造出来,将来又改进了新的型号难免会造成浪费,而且现在服役的战舰已经足够了,再追加新的铁甲舰,那些多余的木舰岂不是要搁浅不用?”

    朱骏道:“先造出一批来吧,若是不装备水师,又如何训练?那些木舰多余的可以卖给海商嘛,你们拟出一个章程来,一批造出多少艘,需要花费多少银子,都细细的写上,朕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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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了三天,一直流鼻涕,看来不能老是坐在家里,得多出去走走啊。

第七百八十六章:虚惊。

    “遵旨。”几个工部主事倒是对铁甲战舰也是心热的很,这铁甲战舰的性能确实不是木质的战舰所能比的,只是害怕造成浪费而已,如今有皇上的旨意,他们也就放下了心事,打算全力去办了。

    待几个工部主事退了,朱骏又开始捡起了那请功折子继续看,对于这个杨雄,朱骏还是颇有兴趣的,讲武堂毕业的海军军官都会有一份考评,其中包括了品格、舰船知识、体能、带兵理论、军纪条例以及演练等成绩,而毫无例外的是,这个杨雄基本上都是最低级的‘尚可。’

    所谓尚可,其实和勉强通过是同义词,也既是毕业生最差的成绩之一,而这个杨雄,如今获得了大明最高级的勋章,恐怕那些讲武堂的教官们会大跌眼镜吧,等到朱骏看到杨雄详细的资料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此人就是南京人氏啊,家住城东,倒是离皇宫不远,朱骏朝小桂子道:“永兴巷在哪里?”

    小桂子先是一愣,随即道:“回禀皇上,就在城东姑苏大道附近。”

    朱骏阖着眼:“摆好车驾,还有,速速让内阁拟定敕封此人勋爵的诏书,朕要去永兴巷看看,将士们在前拼命,朕岂能安坐宫墙,去探望其家属吧。”

    “遵旨。”小桂子知道皇上的性子有些急,不敢耽搁,立即去内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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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兴巷属于南京城的老城区,自从南京的人口增加,城区不断的扩建,而原有的老城相比起那些簇新的新城区来说就显得有些破败了,城南连接着开发区,是南京城的商业中心,城北连接皇宫,自然也是达官贵人或者大商贾的府邸,而城西捡起了车站,自然是物流贸易中心,只这城东,因为较为破败,则大多数是那些新近涌入南京的乡下工人的居所,想比起来,自然脏乱了不少。

    永兴巷内,那三四层水泥屋或者是那破旧的砖瓦房随意错落,就连朝廷前几年修的水泥路也显得很是破败,马车、驴车悠闲的走在街道上,更多的则是靠双腿步行的寻常百姓,这个时候正是上工的时辰,否则一旦下工,恐怕这街道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两边满是摆着摊货的摊贩,现在这个时辰生意并不多,因此也没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那摊贩们皆是伶俐的主,对每一个穿着公服的人都满是警惕,一有示警,便立即卷摊走人,往巷子里躲。这自然是因为奉天府衙门下的律令,要求所有摊贩全部到官府登记发放行文才可摆放摊货,一旦登记,自然就少不得交些税赋的,摊贩们收入微薄,自然不愿意交这些税金,尤其是这城东的摊贩,这里的百姓原本就不太富余,生意不好,逃税自然是应当的。

    官府对城东的摊贩也很是头疼,其实让摊贩登记倒不是在乎那一点儿赋税,所为的不过是规范市场而已,而且摊贩为了谋生,往往会堵占街道,更有甚者,由于流动性过强,一些无良的摊贩掺杂其中,专卖些劣质货物,平常的东西倒没有什么,那些街井的小吃危害性却是最大,这几年来,单吃坏了肚子来不及救治的儿童便超过了三位数,若是不登记,一旦出了事,那小贩便立即可以逃之夭夭,连找都找不到,一些黑心的摊贩也正是仗着这个原因,才有恃无恐,因此顺天府隔三岔五便让公人前来搜检,可是这些小摊贩是何等机灵之人,公人未至,便不见了踪影。

    “公人来啦……”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鼓噪声,那些机警的摊贩一听,立即竖起了耳朵,随即这沿街的摊贩将垫布一卷,便将那摊上的杂货卷入了一个大包袱里,随即往那曲幽的房屋空隙中逃。

    这样一来,有推撞的,有拥挤的,一阵风后,这小贩们倒是不见了踪影,可是这大街上,却是一片狼藉。

    随后,一队旗甲鲜明的士兵列队进入巷子,再之后便是明黄色的布幔的车驾,车驾中的布幔被拉开,朱骏探出头来,眼瞧见这般的场景,不由得心里有些恼怒了,喝令停车,随后走下马车看了看这街道,这街道上哪里还有人烟,地上一片狼藉,有跌落的水果,有散落的冰糖葫芦,还有木质的玩具,朱骏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一名近侍:“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这恐怕是摊贩们散落的……”那近侍将事情的因果给朱骏说了,朱骏脸上的怒意更盛:“百姓谋生不易,顺天府这样做,岂不是夺了百姓的生路?这律令可是内阁下达的?把顺天府伊叫来,朕倒要问问他,如此逼迫百姓,他于心何忍?”

    “是。”见朱骏龙颜大怒,那近侍不敢耽搁,唱了一声诺,立即牵过一匹侍卫的马,飞马而去了。

    朱骏背着手,脸上仍有怒意,街上总算是多了些人烟,眼见是皇帝的车驾,纷纷兴奋起来,遥遥拜地,朱骏只能挤出一些笑容,也不好轻易过去,便吩咐人过去问了问杨雄家的住址,又令人给了些打赏。

    却说奉天府府伊吴庭松听到皇上传唤,立即放下公务,也不乘马车,而是与那近侍一道骑马,飞快的赶来,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见那近侍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想必不会有好事,只是这南京城到底有什么差错,让皇上急匆匆的传唤自己过去?

    他是新始皇帝第一次开科取士时中的举人,先是在海都港口做了三年的小吏,随后因考评为上等调入松江县观政一年,升耀为高安县丞,后又为南昌府学政,两年前,调入南京,为奉天府主事官,最近才升为顺天府府伊,这从小吏到天子脚下的大员,只用了短短的十年,若不是他的政绩显赫,恐怕是绝对不成的。

    快马飞奔而至,此时又是上工的时间,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吴庭松便看到了皇帝的车驾,他远远的下了马,小跑着过去,一眼便望见皇上背着手正与几个坐家的老妪闲聊,这东城区的居民大多数都是在郊区的工厂里做工的,是以,一到上工的时间便人去楼空,除了一些料理家务的老人之外,便是一些恪守礼教的媳妇,那媳妇见街上来了一队官兵自然不好出来,倒是一些老妪和闲来无事的老爷子激动的出来见驾,吴庭松见皇上与人闲聊,遂不敢打扰,远远的站在一边陪侍。

    朱骏正好看到了他,顺天府府伊自然是好认的,单这身官服便可以看出来,朱骏转过身语气冷淡道:“你就是顺天府的府伊?叫什么名字?”

    “回禀皇上,臣就是顺天府府伊,姓吴,名庭松,字……”

    “好了!”朱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可不愿意和他继续啰嗦下去,直接插入正题道:“这驱散摊贩的事是内阁制的律令,还是你吴庭松自己的主张?”

    “原来是为了摊贩的事。”一想起东城的摊贩,吴庭松便很是头疼,如今想不到竟闹到了皇帝这里,他就不得不小心应对了:“回禀皇上,是内阁批下来的律令,微臣只是按律办差。”

    “你倒是推了个干干净净。”朱骏眼眸中隐隐透露出怒意:“你是哪里人?你的父祖都是做什么的?”

    吴庭松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连忙道:“微臣是云南大理人,父祖务农,耕读传家。”

    “好一个耕读传家。”朱骏冷笑:“百姓自行谋生,碍着了你们什么事?非要斩尽杀绝吗?你的父祖岂不也是百姓,你难道连本都忘了?”

    吴庭松吓得连忙拜倒:“皇上诛心之言,微臣不敢受,这摊贩虽是百姓自行谋生,但无章法管制,是以良莠不齐,其中有黑心的为了牟利,往往以次充好,更有甚者,有沿街的小吃摊贩为了节余成本,往往用不能食用的食材添佐,前一年,顺天府便收到了二十余因吃坏了肚子而死伤的案子,公差前去拿人,可是那小贩原本就是四处游荡,哪里还找的到,是以内阁颁布法令,规范摊贩,责令摊贩务必在官衙进行登记,由官府给他们分派摊位,登记姓名,若如此,则小贩就算贩卖有害的食物,也可追究责任,才可根绝此类事故,奈何东城的摊贩害怕向朝廷缴纳赋税,无人自行前去登记,微臣无奈,只好派出公差入街巷扫荡摊贩……”

    朱骏不由得一愣,由于前世的影响,对于这种事,他的立场倒是一直站在摊贩一边的,可是听这吴庭松的解释,却也觉得吴庭松倒是有些道理,又依稀记得自己前世一个小学的同学因为吃了街上的酸辣萝卜丝,中毒而死,听说几年都没有找到责任人,他的眉宇舒缓了一些:“小贩利润微薄,赚取的财物原本就不多,登记要缴纳税赋,他们自然不会愿意的,朕看还是免除摊贩的税赋吧,只要他们愿意登记,便可。”

    吴庭松松了口气,道:“皇上,不可啊,摊贩的利润微薄是没有错,可是皇上一旦免除了应缴的赋税,那么对于那些商铺的商人岂不是不公平?开商铺的每年要缴纳赋税,要租凭店铺,而小贩做得却几乎是无本的生意,往往一两银子的货物,商人需卖到一两五钱银子方可收回成本,而小贩只需要卖出一两二钱便可有所收益,常此以往,那商铺的生意全给小贩抢了,难道叫商铺的商人也去摆摊吗?届时整个南京城恐怕再无商铺,满街尽是摊贩了,朝廷的赋税从哪里来?每年花销巨资兴建的铁路、道路、桥梁的银子从哪里来?凡事有利有弊,皇上或许让摊贩们得益,可是那些含辛茹苦积攒了些家财租凭下店铺还指望着养活一家老小的小商人该如何办?”

    朱骏皱起了眉:“难道就没有办法吗?你是顺天府伊,最是清楚这种事,那么你来给朕想个两全之策吧。”

    想起了这个问题,朱骏还真是觉得有些棘手,小贩有小贩的害处,可自有他们的辛酸,顾了此便要失彼,还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没有办法。”吴庭松摇头苦笑:“但是微臣以为,朝廷要做的应当是继续促使商贸繁荣,将来我大明的工厂越来越多,薪金逐渐提升,恐怕这些小贩也不会愿意宁可躲避公差巡检也不愿意到工厂里去做工了。”

    朱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根本是根本,朕总不能等个几十年让吧,还是要寻个治标的法子来,朕给你一件差事,你公务之余,多到这东城走一走,也不要吓唬摊贩,与他们谈谈,再去内阁与诸位大学士商量商量,想办法写一个章程出来,给朕看看,若是办好了,朕算你大功一件,明白吗?”

    “微臣遵旨。”吴庭松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

    “你回去署理公务吧,还有,近一段时间少派些公差下来,就当是朝廷……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朱骏尴尬的挤出点笑容。

    “微臣明白。”吴庭松这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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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永兴巷的一处院落内,一个老翁正躺在院子里的梨树下乘着凉,老翁眯着眼,端着茶壶,也不倒入茶盏中,而是直接用壶嘴对着口,一个人倒是颇为怡然自得。这个时候,一个邻居在外拍着院门,大声吼:“老杨,老杨,出事了……”

    老杨放下茶壶,怒气冲冲的去开院门:“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作死吗?”

    “不好啦。”那邻居气呼呼的喘着粗气:“有一队兵在打听杨雄呢那娃呢,我看架势不对,就来给您报信了。”

    老杨瞪大眼睛:“杨雄那死娃子又闯什么祸了?”

    对于杨雄这个儿子,老杨可绝对不会把他往好里去想,从小自大就是个惹事的精,后来讲武堂招人,老杨看他喜爱舞刀弄枪的,呆在家里挑事总归不是办法,于是便让他去报了名,谁知考核还真的通过了,老杨总算是放下了心,可是不成想,如今有人找上门来了,不消说,按照老杨对杨雄这个小王八蛋的理解,这八成恐怕是在军队里惹了事,如今人家找上门了。

    那邻居也是看着杨雄长大的,看见有人士兵问杨雄的住宅,心里便料定八成是杨雄犯了事,立即过来通报:“老杨,我可听说这军法最是无情的,在家里惹点事没有干系,可是在军中,说不准要砍头的。”

    老杨听的怒火攻心,心说叫了一声我的儿啊,便直挺挺的昏倒过去,那邻居立即将老杨扶住:“老杨……老杨……”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走过来,问:“这里是杨雄家吗?”

    “啊……”那邻居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摇了摇头:“不……”这时又怕到时候追究他谎报的责任又连忙点了点头:“错了,错了,这里是杨雄家,这位是杨雄的父亲,军爷,您找杨雄可有什么事?”

    “找到了,这便是杨雄的家。”那士兵不理会那邻居,朝着外面大吼。

    顷刻之间,无数的士兵纷沓而至,刚刚醒转的老杨看着这么多旗甲鲜明的士兵涌入了院子,心里说:“杨雄这死娃子要闹出多大事才会有这般大的动静啊。”

    “恭喜杨老爷,贺喜杨老爷,您的儿子杨雄立了大功,皇上特旨恩赏,皇上亲自来颁布诏书,您赶快去做准备吧,准备迎驾。”一名士兵讨喜着道。

    “啊?”老杨一阵愕然,先是大悲,随后又是一阵不知所措,就仿佛做梦一般,边上人的笑脸一个个都不真实,最后等他确认不是做梦之后,才大喜道:“对,要迎驾,是了,是不是要找香案来,啊呀,差点儿忘了,要给喜钱的,对,给喜钱。”他立即返回屋内,拿了一大串钱出来,分发给院子内的士兵,可是人实在太多,那一串钱哪里够发,只好向邻居道:“二黑,你,借点银子来,快,越多越好,对了,还有香案,王大婶家应当是有的吧,啊……”

    “不必了,不必了。”士兵们看着那老杨发下来的几个铜板,掂量了一会,心里忍不住说这老头子当真是寒酸的很,这才几个铜板啊,不知道现在当兵的一个月也有三四两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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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西的网络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打不开,郁闷,先是断了一下午的网,然后就打不开网页,哎!

第七百八十七章:乌拉

    朱骏在一干侍臣、卫士的拥簇下进入了永兴巷这座不起眼的院落,先到的卫兵已经雄赳赳的叉着长戟站在院落的各个角落,那得知了消息的左邻右舍也纷纷挤在院墙上,甚至攀上了屋脊上观看,这永兴巷里还真没有出过一个大人物呢,连皇上都要亲自去探望他的家眷,想必那个从前整日胡闹的杨雄当真是发迹了。

    “哎,那个杨雄从前总是游手好闲的,想不到如今竟立了战功,啧啧……我打小看他就是个富贵相,如今果然发迹了。”

    “是啊,是啊……”

    一干人应诺,片刻功夫,这院落内倒是人山人海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杨已经借来了香案,竟连香烛也点上了,那些邻居听说是皇帝亲自来了,自然舍得借出去,那左邻右舍听说皇帝亲临,都饶有兴趣的出来观看,不过此刻毕竟是上工的时间,虽然看热闹的多,但是毕竟还没有到人山人海的地步。

    “吾皇万岁!”朱骏在声浪中笑吟吟的走出来,那院墙上的,屋脊上攀爬的,还有攀在树上的百姓一阵呼啸,有的人甚至还想着给朱骏行个礼,朱骏一看,那屋檐、院墙上的人若真要行礼恐怕非得有不小心的弄出个伤来,连忙道:“不必多礼。”

    那老杨仍然有些畏畏缩缩的看着朱骏抬步向他走来,口里不自觉的道:“皇……皇上……”

    他作势要跪下去,朱骏已一把将他搀起:“你就是杨老先生?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不必多礼的,朕不爱这客套。”

    老杨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哆嗦着嘴,想说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说嘛,又似乎有些无礼了,就这样僵在这里,朱骏见他不爱多言,遂对身边的一名礼部官员道:“来,宣旨意吧。”

    那礼部官员从容的展开黄帛卷轴,轻咳一声肃容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千户舰长杨雄军功卓著……保黎民百姓之平安,国家之稳定,实乃朝廷之栋梁,社稷之大幸,乃敕龙骧勋章,彰为勋爵……钦此。”

    这圣旨才念完,老杨才醒悟过来这接圣旨是要下跪的,只是他一时间惊慌失措,竟是忘了,不过倒是没有人怪责他,等到那礼部官员念完,这才立即跪下道:“老汉接旨!”

    随后便是兵士抬着一箱箱的锦帛和器物进来,那些围观的百姓这才知道原来那杨雄成了勋爵了,一时间都是一阵唏嘘,大叹自己慧眼识珠,早在几年之前便看出了小杨雄绝对是非常之人,又有些怀有妒意的心里大叹世道不公,连杨雄这贼小子居然都封爵了,自己胸腹之中万千的才学,满腔的热血,却还只是碌碌无为,只叹自己这个诸葛亮没有刘备来三顾茅庐。

    老杨自然是大喜过望,开始先是听说士兵来拿他儿子,胆战心惊的昏了过去,后来听说原来是朝廷褒奖,这心情自然开朗了不少,可是听说是敕封勋爵,自然是喜出望外,虽然他不识字,也不看邸报,可是这老爷子平常原本就无事,找上几个人又一茬没一茬的闲聊是经常的事,勋爵的事他也听说过。

    说起来大明的爵位其实不算少,可是能拿爵位的又有几个?除了军功之外,想都甭想,那些开疆扩土的大将可以成为伯爵、侯爵,有的甚至敕封为王,可是这样的人实在少之又少,除了那几个已经册封的外,基本上这几年没有敕封过了,而这勋爵虽然比起公爵、侯爵来是寒蝉了一点,但是比起那些高爵来说却更加荣耀,譬如公爵,大明朝廷施行的是递减制,老子是公爵,儿子就降为侯爵,隔了几代之后便成了平民了,而勋爵则是世世代代传下去的,公爵是金饭碗,那么勋爵就是正儿八经的铁饭碗了,只要你家里还有男丁,就永远砸不破。

    “老汉谢皇上恩典……”

    朱骏笑吟吟的道:“院子里风大,老伯年岁大了,朕陪你到屋里头说说话吧。”

    “啊?好!皇上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老杨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常色,见皇上一脸和蔼可亲,胆子也壮了几分,当先领路,便引着朱骏进入了屋子,外面的百姓伸长脖子一脸称羡的看,心里却在说:“早知道这当兵的都能有这待遇,就应该去当兵了,说不准也来个建功立业呢,不成,得劝劝家里的三娃子努力练些把式,等长大了一些,让他报考讲武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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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斯托夫城外,三万人组成的哥萨克骑兵徐徐结成冲锋阵型,矗立在风雪中,显得极为肃然,他们是从西伯利亚、莫斯科附近甚至有的还是从前线调回来的,骑兵机动性最强,是以,在罗斯托夫被攻陷之后,各地的哥萨克骑兵团便立即被第一时间调来,哥萨克骑兵在城外呆了三天,陆续也有一些周边的民团赶来,按照命令,他们不需要立即攻城,只需要在城外蹲着,以防止这伙明军逃窜罢了。

    罗斯托夫的陷落,既让俄罗斯人感到了强烈的恐慌,更让他们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自莫斯科公国改为俄罗斯帝国以来,俄罗斯人还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敌人深入到他们的腹地,这绝对是令人感到羞耻的事,他们不断的扩张,这种持续的扩张已经持续了整整几个世纪之久,就算是最无能的沙皇,或许他将政务处理的一团糟,可是这疆界却从来萎缩过。

    可是如今,大明不但对西伯利亚发起了攻势,甚至还派出了一支军队直接伸入了俄罗斯腹地,距离俄罗斯的首都不过数百里远,并且占领了俄罗斯人历史最为悠久也是最大的港口城市,这无异于让所有的俄罗斯人恼羞成怒。

    赫察托夫是哥萨克骑兵的总指挥,作为一名优秀的老战士,在风雪夹杂之中,他抿着嘴,望着从城外出来集结的龙骑兵团,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冷笑,后面的骑兵控制着座下狂躁的战马,赫察托夫回头下令道:“让这些汉人集结,不允许发起任何攻击。”

    “是的,将军。”他身后的副官自然明白赫察托夫的心思,如果明军龟缩在城里,哥萨克骑兵是无论如何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龙骑兵们出来与他们决一死战,如今龙骑兵似乎也有了这个主意,开始在城墙下集结,赫察托夫可不希望自己的骑兵发起一次冲锋之后让龙骑兵又缩回城里去,所以他宁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为的,就是想一股气将这股汉人骑兵全部歼灭,洗刷帝国的耻辱。

    “小伙子,准备好了吗?”赫察托夫低声的念着,这自然不是真的念给身后的骑兵听着,或许这只是一个老兵临阵前的习惯吧,他对哥萨克骑兵充满了信心,在东欧乃至中欧,哥萨克骑兵的大名都曾令他们的敌人为之胆寒,只要是哥萨克骑兵出现的地方,那么也就意味着胜利和荣耀,他相信,只要这些龙骑兵敢面对面的与哥萨克骑兵冲杀,最后的胜利者必然属于哥萨克兵团。

    在哥萨克骑兵的对面,三万龙骑兵团徐徐集结,同时摆出了阵型,按照原定的计划,白承是不愿意与敌人进行过多的纠缠的,毕竟这里是敌国的腹地,自己只有三万人,击溃了一支敌人,还会有更多的敌人涌过来,他可没有白痴到以一支龙骑兵团面对俄罗斯倾国之力,只是罗斯托夫距离港口仍有四五里的路程,要想将财宝搬至港口,当然要费一番的功夫,而城下的哥萨克骑兵无疑是最大的威胁,若是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伙骑兵,等到撤退之时就更加麻烦了,白承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下达了出城迎敌的命令。

    三万名老骑兵团士兵骑着战马,整装集结,依靠着城墙摆下了阵型,并且开始徐徐勒马前进,准备做好冲锋的准备。

    赫察托夫将军冷静的看着龙骑兵开始徐徐向这边靠拢,远离了城墙,精神不由的一振,抖擞着抽出了腰间的马刀,调转马头回望着身后密密麻麻的骑兵:“雪耻!”

    “乌拉……”排山倒海的声浪回应着他,在俄语之中,乌拉几乎是所有俄国士兵即将冲锋时喊的口号,即为万岁的意思。

    一把把战刀抽出了羊皮刀鞘,刀剑如林,在漫天的风雪中寒芒闪闪。

    在白承眼里,哥萨克骑兵徐徐在雪原中出现,随之越来越清晰,先只是一个人,然后是一片,他们骑着马,缓缓向前压过来。漫天的狂风夹杂着雪花,他们前进的步子都很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白承亦是拔出了战刀,高吼一声:“吹号,冲锋!”

    “呜呜……”牛角低沉,犹如战歌一般鼓舞着龙骑兵的心,他们纷纷的拔出了骑铳,随着冲锋在最前的白承开始徐徐策马驰骋起来,开始的时候速度并不快,随着速度的增加,也就渐渐狂奔起来,狂风在耳畔呼啸,雪花拍打在战士们的脸上,那嗒嗒嗒的马蹄踏在雪地上的响声响彻一片。

    “杀戝报国!”有人在马群中高吼。

    “为了皇帝陛下!”骑兵们徐徐的开始分散队形。

    “杀!”赫察托夫高高举起自己的刀,在明军号角响起的那一刻也爆发出了怒吼。

    “乌拉!”如狂风卷叶一般,哥萨克骑兵高舞着战刀呐喊着冲锋,在雪地中驱赶着战马。

    两只洪流各举着武器相互迎面冲锋,眼看就要接近,那前排的龙骑兵继续驰骋着战马熟稔的举起骑铳朝着对面便是一枪,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将骑铳收回,抽出了战刀,疯狂的与对面的骑兵碰撞在一起。

    “砰砰砰……”数百枝骑枪同时发出声音,冲在最前的哥萨克骑兵象是被镰刀扫过的庄稼,一瞬间倒下一排,气势不由得一劣,眼看着就能与敌人碰撞了,被明军来了这么一下,那冲锋的阵型也不比方才犀利了。

    随后,两支洪流终于碰撞在了一起。如赫察托夫预料的那样,大明的骑兵在个人骑兵战方面比他们这些马背上长大的哥萨克人略逊一筹,虽然被这骑铳打压住了哥萨克的气势,但是在两军碰撞之后,赫察托夫相信自己还是能够完全压倒这群汉人。

    只是如长刀一样插入哥萨克骑兵群中间的龙骑兵团,并没有像赫察托夫想象的那样直接用战刀、长矛冲杀。而是先用战刀与哥萨克骑兵对撞,待马力力竭之后飞快的又掏出小巧的骑铳,朝着身边的敌人便是一番射击。

    骑铳与短铳构造差不多,只不过是骑铳比起短铳来更加适合骑兵射击而已,在瞄准、后坐力方面也进行了改进,也是可以连续射击六发子弹,尤其适合近距离射击,往往觑见了明兵的哥萨克骑兵在混乱中刚想靠近,便被人抬手一枪射翻在地,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龙骑兵们根本就不必瞄准。

    双方刚刚接触,赫察托夫才发现眼前这些汉人跟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们不仅对马术十分熟悉,而且也格外凶悍。更令他难以理解的是,原本并不适合骑兵的火铳,明军的骑兵偏偏用了,更令赫察托夫大跌眼镜的是这些火铳非但没有阻碍骑兵的机动性以及骑兵的灵活性,反而不需要耗时长久的装填弹药,居然可以连续击发。这让沮渠蒙逊心里冒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其实明军骑兵战斗技术确实不如哥萨克骑兵,但是勇气却并不比哥萨克骑兵要低。他们用的动作非常简单,可以说毫无技术,先是拔出骑铳向身边的敌人射击,随后抽出战刀,继续绞杀来敌,这种作战方法让哥萨克人吃了极大的亏,往往刚要接近,便被射翻下马,随后有举着战刀的骑兵呼啸而过,刀锋顺势劈下,将其毙命。

    赫察托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群技术不好,但是杀气冲天的骑兵,而且他们的武器也让哥萨克骑兵颇有些无力感,明明敌人就在眼前,可就是这短短的一两丈距离,前进一步,或许身上哪个部位便要中弹,而且身边到处都是火铳声,使得哥萨克骑兵座下的战马有些不听使唤了,毕竟这些战马与龙骑兵所骑乘的战马不同,龙骑兵的战马早就经历过无数次训练,对于火铳的声响几乎已经完全免疫。

    战场中地哥萨克人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他们曾以彪悍闻名,可是遇到这群仿佛长满了刺的龙骑兵,却实在拿不出往前那种来回冲撞,战刀乱舞的气势来,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会挨一颗枪子呢。

    两支骑兵碰撞之后先是相持,随后便是无数的火铳声从战场的四面八方传来,两军的骑兵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龙骑兵愈战愈勇,举着骑铳一阵乱射,待打完了六发子弹,便立即抽出长刀与哥萨克骑兵乱砍,而哥萨克人先是一阵热血沸腾,可是很快,这热血便被随处可见的火铳浇灭,勇气是挡不住子弹的,强健的肌肉更加不能让他们刀枪不入,到现在,赫察托夫才明白为什么龙骑兵在冲锋时刻意的散开队形了,他们所要的,不正是避免冲锋,而尽量将哥萨克骑兵拖入混战吗?

    到了后来,火铳声越来越稀疏,毕竟在混乱的战场上是没有机会装填弹药的,骑铳射击完六发之后,便只能以战刀迎敌了,这让哥萨克人稍稍回复了一些信心,有哥萨克人在乱战中大吼:“乌拉……”

    “乌拉……”战场上各个角落的哥萨克骑兵高声回应,勇气又回到了战士的身上,他们利用精湛的骑术,飞快的寻找他们的敌人。

    虽然如此,赫察托夫仍然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他明白,这些龙骑兵在战斗的初期就已经完全的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他们利用骑铳已经大量的射杀了哥萨克骑兵的生力军,除非发生奇迹,就算他的战士如何英雄的反击,已经陷入了劣势的哥萨克骑兵团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毕竟,那些虽然放弃了火铳射击,而改为短兵相接的龙骑兵并不比哥萨克骑兵逊色多少,尤其是勇气方面。

    既然如此,常胜的军团注定要经历失败,那么,就让这片雪原作为哥萨克骑兵的墓场吧,赫察托夫心里弥漫着浓重的悲哀,他并没有消沉下去,反而打起了精神,仿佛凯旋的战士一般将战刀举的更高:“雪耻!”

    “乌拉……”仿佛是丧钟一般的声音在战场之上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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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才知道封推了,最近有点事,很少上网,连网站都没有上,哎,激动啊。

第七百八十八章:勇者无敌

    “乌拉……”号称长胜不败,被誉为罗曼诺夫王朝的屠刀的哥萨克骑兵在垂死之际,仍然爆发出了强大的战力,这些矫健的战士仿佛疯子一般撞向任何一个敌人,他们的信念只有一个——死!带着他的敌人一道下地狱!

    呜呜!呜呜!散发着寒芒的砍刀在空中飞扬,挥舞,挥动产生的刀风发出刺耳的尖啸,刀刃磕碰着刀刃,伴随着火花和金属碰撞产生的锵鸣,喊杀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宇。

    这种骑兵对冲的肉搏,一对一的厮杀,常常是双方骑兵砍刀甫一交接,两匹战马一蹬而过,在同的对手刚刚交手一合之后,便再次擦肩而过,如果敌人未死,那么他们就将被交给后边猛冲过来的战友。

    没有任何花哨动作,也没有任何别的什么技巧,在这一刻,只有杀死敌人才能防止自已被杀,所凭借的,只是胸口的一腔热血,那心底最身处的勇气。

    在这鲜血淋漓的战场上,不管是谁,他们从前是卑贱亦或是高贵,是刚猛还是懦弱,是阴险狡诈还是光明磊落,在这一刻,无论是龙骑士还是哥萨克们,都同时爆发出了惊天动的呼喊,激荡起令人心惊胆寒的怒潮。

    阿契夫眼睛已经红了,他所在的小队,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阵亡,有的被龙骑兵的骑铳射死,有的被砍刀砍下了脑袋,有的一不小心摔下马背被马蹄踩成了肉泥,一个个曾经熟悉的战友在他的眼前倒下,一条条曾经火热的生命就此变成冰冷的尸首,他握着刀,从喉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叫吼:“乌拉!”

    阿契夫驱策着战马猛冲向一个平端着砍刀的龙骑兵,在双方战马交的瞬间,他手中的砍刀带着呼啸,渀佛黑色闪电一般的砍了过去,龙骑兵本能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想要抵挡,只听“铮”的一声暴响,龙骑兵手中的长刀被疾驰而过的阿契夫掌中大刀顺势劈中。两柄战刀相互发出了锵锵声,随后,渀佛下了场血雨,那龙骑兵不留神的功夫,阿契夫一下子改变了刀锋的劈砍方向,斜插入龙骑兵的右肋,那龙骑兵啊的一声爆喝,随即不甘的从马上翻了下来。

    阿契夫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庆幸他的运气了,他的运气确实比他小队中的战友要强了许多,很快,又一个龙骑兵看到了他,已经冲到了近前,随后,那龙骑兵的马速飞快,还未等阿契夫作出反应,已经劈出了长刀……

    嗤……清晰入耳的金铁刺入骨肉的声音,还有那腰腹间剧烈的疼痛让契诃夫突然的冒出了冷汗:“乌拉……”

    这已是他能爆发出来的最后一声嘶吼,那柄致命的长刀明显的刺中了他的要害。

    眼前一切都是红的,四面八方的喊杀声突然与阿契夫没有了联系,他抬眸凝视着苍穹,那风雪弥漫的天空中仿佛也被染成了红色,龙骑兵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手中的长刀从他的腰腹拔出,扬长而去。

    温热的血,自阿契夫的腰腹间泊泊流出,可是又很快在寒冷的天气中凝成血浆,先是一阵强烈的痛楚,可是随后,反而不觉得痛了,阿契夫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就仿佛那夏日的顿河一样,在那青青的草地上,他勒马驰骋,往往要花一上午的功夫,才能够抵达爱丽娜的家里……

    “心爱的姑娘呵,但愿你不会把我忘记。”

    ………………

    鏖战持续了整整的一个上午,哥萨克人拼死顽抗,让龙骑兵们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整个军团的减员超过了三分之一,最令白承心痛的是,纵是如此,仍有一队哥萨克骑兵杀出了一条血路,拼死逃脱。

    雪原早已被鲜血浇灌,那些战死者的尸首早已被冻的僵硬,大雪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厮杀了一上午的龙骑兵们满是悲伤的翻身下马,开始搜检战友的尸首,那一具具曾经满腔热血的青年,如今早已长眠在此,方才或许他们还在彼此谈欢,畅想未来,可是如今,一切都仿佛被这风雪卷走一般,只留下一具并不起眼的骨骸。

    在搜检完毕战友的尸首之后,有人也开始自发的收拾些这些哥萨克的尸体起来,他们是敌人,可是敌人同样也能够得到尊重,龙骑兵们敬畏他们的勇气,佩服他们的视死如归,如果不是前期借助了骑铳,恐怕就连龙骑兵们都不敢分晓胜负。

    而白承就没有这么多多愁善感了,他自然是可惜那些战死的将士的,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作为一方统帅,他明白,掺杂了任何感情的判断都极有可能葬送更多的人,他不断的催促着士兵尽快入城,这里是俄国腹地,如果还有俄军前来,龙骑兵哪里还有精力再战?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斥候急匆匆策马驰骋过来,老远便扯着嗓子喊:“报……”

    那斥候吸引了白承的注意,随后飞快的策马过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雪地上:“报,总督大人,西北方向出现一支俄军,人数在二至四万左右,除少数斥候之外,皆为步卒,正向着这个方向而来,预计半个时辰之后便能抵达,请大人决断。”

    “再探!”白承眉毛拧成了一团,他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如今这一次野战已经让龙骑兵团损失巨大,而且刚刚一场战斗下来,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吃午饭,耗去的精力也没有回复过来,此时若是继续与敌人纠缠,实在伤筋动骨,他立即朝身边的军官道:“传令,所有士兵务必在一炷香之内全部入城,不得有误。”

    “遵命!”军官们纷纷前去传令去了,过了一会儿城头上传来一阵阵的鸣金声,龙骑兵们听到金铁交鸣声,便知道是紧急集合了,纷纷涌入罗斯托夫。

    过了半个时辰,一支军马蜿蜒着出现在了地平线上,这支步兵便是俄罗斯人倾其国力打造的第一支近代射击军,尤其都是步卒,是以虽然莫斯科距离更近,射击军的抵达时间反而比哥萨克们晚了两天,也正是这些时间,让射击军错过了投入战斗的机会,当他们看到旷野上的景象时,不由得惊呆了,再看看那城头上仍然插着大明的旗帜,立即就明白了赫赫有名的哥萨克已经败给了这一伙汉人。

    原本还骄傲自满的射击军指挥官奥列耶夫伯爵如今却开始变得谨慎起来,射击军是莫斯科最重要的防卫力量,与大明的近卫军团享有着同等的地位,几乎所有的荣耀光环都笼罩在他们身上,这支军队相比于俄国各军来说,都算是翘楚。

    可是哥萨克骑兵团也并不比射击军要差,若是说起战果以及名声,哥萨克骑兵反而更加大了一些,这支组建了几个世纪的骑兵团仿佛是沙皇权杖之下最为锋利的屠刀,几乎每一场俄国的对外战争都有哥萨克的身影。

    奥列耶夫伯爵虽然相信射击军的战力,却绝对不敢忽视哥萨克的力量,可是如今,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奥列耶夫面前,那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哥萨克竟然败了,而且看着战场的状况,恐怕还败的不轻。奥列耶夫伯爵自认为射击军绝对不可能歼灭哥萨克,是以,对躲入罗斯托夫内城的龙骑兵们也开始忌惮起来。

    他取消了立即攻击的命令,而是让士兵在几里之外建筑防御工事,他的打算是,既然不能一举将这座城市光复,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困住这群汉人,想来,就别想走了。

    步兵原本就不适合进攻的,可是让射击军去防守,却实在是再好不过,对此奥列耶夫伯爵满怀着信心,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困死这群敌人只是时间问题。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开炮呢?”一名军官闪到了奥列耶夫伯爵的身后,作为一名少壮派军人,他对伯爵的谨慎做法颇有些不满,按照他的意思,只要射击军的火炮营对城内一阵乱轰,再用步兵压上去,想必要攻下城市并不难。

    奥列耶夫伯爵瞪了那军官一眼:“这座城市里不只是该死汉人,还有十几万我们的同胞,不但如此,罗斯托夫公爵以及罗斯托夫大主教都在城里,用火炮去轰炸他们,死伤最多的是我们自己人。”

    那军官立即不敢说话了,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随后的几天里,射击军在城外挖掘出了一道长达数公里的壕沟以及防御工事,而奥列耶夫则在计算着城内的存量,总而言之,对于射击军来说,拖垮对手绝对是最为值得办法,又过了几天,各地的军队也纷纷抵达,他们分别在城市的四周扎营,并且与射击军一道,开始巩固防线,到了这个时候,奥列耶夫伯爵总算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他的心情又格外开朗起来,甚至在一次雪停的日子里,带着一批军官前去附近的山林里打了一下午的猎。

    不过,很快奥列耶夫便笑不起来了,莫斯科方面来了一位使者,这名使者是索菲娅公主的近臣,在政变发生之后,奉命立即前来通知射击军返回救援的,这名急匆匆的近臣显然还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彼得便杀入了克里姆宫,并且顺位成为了第一沙皇。

    听到了莫斯科叛乱的消息,奥列耶夫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是米洛斯拉夫斯基家族的铁杆支持者,彼得叛乱,直指的便是索菲亚公主的摄政大权,一旦索菲亚公主失去了权利,那么米洛斯拉夫斯基势必也将随之倒塌,他这个米洛斯拉夫斯基家族的铁杆支持者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阁下,请您务必率领您的军队返回莫斯科去,镇压叛乱。”使者焦急的催促,在他看来射击军早一日返回莫斯科,索菲亚公主就多一份希望。

    “不。”奥列耶夫伯爵倒是个忠于职守的人,他忧虑的往罗斯托夫城看了一眼,随后道:“如果射击军回到莫斯科,那么这群汉人就可以随时冲破牢笼了,如果没有射击军,整个包围城市的防线将会出现一个缺口,而汉人就有了有机可趁的机会,我接到的命令是消灭这群汉人,维护帝国的荣誉,我必须完成它。而且……”奥列耶夫伯爵苦笑一声道:“就算我们现在返回,恐怕也来不及了,阁下,很遗憾,让您失望了。”

    那使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又过了几天,又一名使者抵达了这里,这名使者代表的是已经成为第一沙皇的彼得,他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安抚这位射击军的指挥官,另外一个目的则是与汉人谈判。

    按照彼得的设想,现在继续让帝国陷入战争是极为不理智的,两线作战的结果只会让整个俄罗斯分崩离析,是以,他当政以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尝试与奥斯曼、大明接触订立停战协议,如果能够订立盟约,就算是舍弃一部分领土来换取喘息的时间也并无不可,俄罗斯的问题不是领土大小的问题,而是人口以及财政飞快消耗所产生的恶果,他需要的是时间,需要时间扩充军备,需要时间抚平战争的伤口,需要时间来重新树立帝国的威望。

    在第一个问题上,奥列耶夫伯爵明智的表示了自己愿意向新沙皇效忠,而在第二个问题上,奥列耶夫伯爵就有些不满了,他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将这伙敌人紧紧的围住,更是浪费了不少的精力计算罗斯托夫城内可以固守的时间,他已经胜券在握,指望着洗刷帝国的耻辱,可是,新任的沙皇居然一句话,就要求与城内的敌人进行和谈,说不定和谈之后,还会将他们礼送出境,作为一名指挥官,奥列耶夫自然是满腹的牢骚,并且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可是很快,奥列耶夫便屈服了,使者见劝说奥列耶夫无果,也不强逼,而是去了周围的其他几个营地,这些匆匆从各地赶来的守备军在听说彼得继承了沙皇,都表示了拥护,这也是因为索菲亚公主任摄政王时期的后遗症,大家都不认为这个喜爱奢华,爱好美丽衣服的摄政公主能够有什么作为,而真正的沙皇继承者彼得掌握权利,却也让大家无话可说,随后使者又将彼得的命令传达出去,军官们在踟蹰之后还是接受了沙皇的第一个命令,事实上,这些地方的守备军与射击军不同,射击军荣誉感更加强烈一些,而守备军毕竟军事任务并不重,疏于训练这是自然的,奥列耶夫对剿灭这群敌人有信心,可是并不代表守备军的军官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恶战有多大的希望,而且奥列耶夫是伯爵,原本就有足够的政治资本拒绝新沙皇的命令,可是这些军官大多都是中小贵族出身,反对沙皇的命令,恐怕他们想都没有想过。

    奥列耶夫发誓要剿灭这群汉人,可是与射击军合作的守备军们却放弃了防线向后撤退了数里,以作为对即将到来的谈判向明军方面作出示好的动作,奥利耶夫孤掌难鸣,要困住罗斯托夫城,一支两万人组成的射击军的兵力显然是不够的,失去了友军的协同防守,整个防线自然就破绽百出了,奥列耶夫气的跳脚,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向使者妥协,下令射击军后退数里。

    城头上,白承的脸上疑云密布,对于城外的防线,他倒是并不担心的,在他的计算之中,水师恐怕即将抵达罗斯托夫港了,届时水师陆战队出动,与城内的龙骑兵两面夹击,这道防线就等于成了摆设,可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很是吃惊,那些耗费了极多时日挖掘出来的工事,这些俄国人居然就此放弃了,而且向后连退。

    “这是什么战法?”白承满脸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俄国人似乎在鼓捣什么阴谋诡计,他下令城墙上防守的士兵紧密监视,自己则匆匆的下令去让人把那罗斯托夫城里的公爵和主教叫来,毕竟他对俄国人的作战方式并不熟悉,既然如此,只能把两个俘虏叫来问话。

    可是很快,白承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因为城下出现了一名骑兵,那骑兵并不畏惧一直策马奔到了城墙根,随后朝着城墙上喊话。

    白承立即让听得懂俄语的翻译官翻译,那翻译官对白承行了个礼道:“大人,城下的俄人说要派出使者入城和谈,请大人定夺。”

    “和谈?”白承一脸的古怪,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打还没打,就开始谈了呢?难道这也是阴谋诡计不成?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俄国人到底耍的是什么手段,最后对那翻译官道:“告诉他,若要和谈,只可让使者单骑一人前来,其余人不得靠近城墙,此外,不得带任何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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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看了下投票,发现看历史生活类小说的读者真多啊,像小弟这种写军事类的,恐怕要喝西北风了。

第七百八十九章:狼子野心

    “将军,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瓦列里,是彼得沙皇陛下派来的使者,您看,我们的军队已经向后撤退了,为的就是让您相信我的诚意,将军,战争已经让他们双方都疲惫不堪,这样的打下去,只会让他们的士兵平白枉死,会让我们的农夫所创造出来的价值消耗的干净净,大明与俄国并没有深仇大恨,所以,沙皇陛下派出了我,与将军进行谈判。”沙皇特使身材消瘦,仍然是继承着这个时代俄国人特有的大胡子以及长到可以用来拖地的袍子,他的态度十分谦卑,与俄国人特有的傲慢格格不入。

    “和谈?”白承眸光闪烁,他倒是觉得这个‘和谈’的似乎阴谋性更强一些,毕竟俄国人并不知道水师将会出现在速海接应他的骑兵,而且,至少表面上来看,城外的俄军是占了优势的,可是这个时候,俄方却突然来和谈了。白承是一名领军的将军,自然不会像彼得大帝那样用全局观去看待问题,他的着力点主要是放在罗斯托夫战场上,是以,他对这个和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哪里知道俄国早已崩溃在即了,在东线,明军一鼓作气的拿下了整个西伯利亚地区,陈兵数十万,随时可能穿过乌拉尔山脉直接攻入俄国部分,在西线,受到大明参战鼓舞的奥斯曼人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发动二十万人策划了一次阿玛萨战役,虽然整个战役并未成功实现战略目的,整整三万人被俄军切割包围,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西线的俄军的损失也极为惨重,减员超过了两万余人,问题是,土耳其在战役失败之后在积蓄了力量之后或许还能够发动一次、两次、三次的大型战役,可是面临两面作战的俄军难道能够抵挡的住一次、二次、三次吗?

    彼得立即感觉到了关键的所在,俄国就算是在短期内能够获得胜利,可是这种旷日持久的战争,只会让整个俄国逐渐分崩离析,因为俄国再也经不起消耗了,粮食不足、军械不足、战斗人员的补充困难、财政处于崩溃边缘、一切的一切,都发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停止战争,将俄国从消耗转化到积累中去,至少得让俄国有二十年的恢复期,那么,和谈就是俄国的唯一出路了,也是彼得沙皇认为最佳的办法。

    “是的,您瞧,我带来了足够的诚意,只要您愿意保证不攻击任何俄国的人或者军队,我们将会礼送你们出境,绝对不会对您和您的士兵造成一点点的伤害,请相信我,这也是沙皇陛下的命令。”瓦列里看出了白承的疑虑,信誓旦旦的道。

    “那好,请你下令撤出这座城市所有的军队吧。”白承觉得这家伙应当没有这么好心,是以故意提出苛刻的要求,只要他们把军队撤开,那么什么阴谋诡计都不攻自破了,那么想必谈和应当是真的。

    “不。”瓦列里断然的拒绝了白承的要求,白承的脸色黑了下去,怒道:“你是来消遣本督的吗?既然不撤,那么就请回吧。”

    “请先听我说。”瓦列里连忙道:“将军,撤出军队是不可能的,毕竟,您和您的士兵是在俄国的国境之内,这是我们的一些安全措施,不过,我可以让军队后撤二十里,您看,这样行吗?”

    “二十里,似乎是足够了。”白承的脸色古怪起来,看这使者的态度,这和谈恐怕还是真的了,他收到的命令只是攻下罗斯托夫,找到一批皇上需要的东西,随后等待水师抵达速海接应再从水路返国,既然俄国人要停战,不进攻了,他倒是巴不得的,他略略沉思了片刻道:“不过,我们需要在这里呆上一些日子,等到我们的水师抵达了罗斯托夫港再行撤离,想必你没有意见吧?”

    “这个……”使者沉吟了片刻,随后道:“我们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因为沙皇陛下已经派出了使者前往贵国,想必在一个月之内会有回音,您知道的,这里毕竟是俄国的土地……”

    “这些我都明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停战吧。”白承显得心情大好,他原本还准备着在撤离时再来一次鏖战呢,既然俄国人不愿意打了,他的战略目的也已经完成,既然如此,停战对龙骑兵团自然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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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京,一个不速之客在半个月之后也抵达了这里,这名使者来的十分匆忙,他几乎是日夜不断的赶路穿越西伯利亚、辽东,随后乘坐火车抵达南京的,到达之后,他立即要求与大明皇帝见面。

    “一个俄国人?”朱骏皱起了眉头,随即释然道:“想必是俄国人打不下去了吧,听锦衣卫传来的消息说,俄国人最近发生了一次政变,是一个叫彼得的年轻人掌握了俄国的军政大权?”

    “臣也听说过,锦衣卫的番子收买了莫斯科的几个商人,所有人都传回了这个密报,想必此事是真的。”沐天波此时已是须发斑白,沉声道。

    “彼得?有意思!”朱骏托着下巴不由得笑了笑,随后一副慵懒的模样道:“朕倒要看看这个彼得想玩什么花样,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吧,沐爱卿,让那使者觐见吧,对了,找个会说俄语的翻译官来。”

    “臣遵旨。”沐天波脚步微颤着返身要去传旨,不料身后的朱骏道:“沐爱卿……”

    “皇上有什么吩咐?”沐天波回首。

    “沐爱卿年纪大了,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劳动你的,你就在这找个位置坐下吧,让小桂子去传旨。”朱骏眼眸中倒是露出了不少的关怀体恤之意,沐天波确实年纪够大了,如今已有七十多岁,就连上朝都是微微颤颤,朱骏原本是想让他请辞养老的,但是这种事皇上自然不能提出来,否则外界的人说不定猜测是沐天波失了圣眷呢,可是等沐天波自己提出来,沐天波似乎又毫无动静,倒是让朱骏无可奈何,他自然知道这个老臣并非是恋栈权利,恐怕是不放心的心思更多一些。

    朱骏给一边的小桂子递了个眼色,小桂子匆匆的去了,又一个小太监扶着沐天波坐在朱骏的下首,二人无话,这殿中倒是出奇的沉默。

    “皇上……”沐天波突然仰起脸来,微微咳嗽了一声道:“皇上,微臣老了……”

    “嗯!”朱骏知道沐天波还有话要说,颌首微微点了点头并不打断。

    “微臣活了一大把的年纪,先是沐国公的世子,那个时候意气风发,哎,可是随后,便是闯贼入京,崇祯先皇自缢煤山,清军入关,天下大乱,微臣还记得,那个时候消息传到云南,微臣还自以为能仗剑效法祖先维护大明,可是随后……”沐天波半阖着眼,沉浸在记忆中:“当时皇上要逃往缅甸,微臣是绝不同意的,尤其是皇上为了逃命,竟推搡太后落河,此等行为臣也是极看不惯的,可是不知,是上天眷我大明,皇上突然转了性子,微臣心中喜悦,那次皇上攻下了缅甸的王宫,微臣当真是欣喜若狂,只觉得我大明江山光复有望,随后便是除吴三桂,光复云南,再后取江南,北伐中原,最终终于驱除了满夷,这一幕幕微臣跟在皇上的身后,都如做梦一般,微臣如今真的老了,也自觉地为大明的江山尽了力,上报了皇恩,下也算恪守了家训,可是如今,恐怕微臣再也不能替皇上效力了……”他突然张开眸子,那满是褶皱的眼角竟是噙出泪花:“皇上恐怕也嫌微臣老了吧?”

    朱骏吓了一跳,忙道:“爱卿说哪里话,没有爱卿朕能有今日?”他咳嗽一声,倒是动了真性情,这些年来他为了维护皇权钩心斗角,事事都戴着一张假面具,那一抹似真似假的微笑永远挂在脸上,可是如今,却也跟着叹息一声:“沐爱卿,朕和你说实话,你对大明,对朕,都是绝无亏欠的,倒是朕亏欠了你,你年纪大了,你知道,朕也知道,朕其实早就有了让你养老的心思,不是嫌你老,而是希望你能够颐养天年,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你在内阁的这些日子,可睡过一天的好觉?沐剑铭的妻子为你生下了孙子,你可真真的好好疼爱过?朕指望你好生的过些好日子,国事,自有后来人操劳。”

    “臣明白,皇上绝不是寡恩刻薄之人,其实老臣也时常想过,时时想着请辞,可是又总是放不下,哎,臣真的老了。”沐天波叹了口气,随即正色道:“皇上,老臣老迈,特向皇上请辞告老,回到云南去,请皇上成全。”

    朱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不许,按照规矩,作为皇帝面对请辞,他还是需要拒绝的,以表示皇上对沐天波的器重,待请辞三次之后,方才应允,他沉默了片刻道:“朕准了。”他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下去:“拟旨,黔国公沐天波劳苦功高,朕不一一述说了,如今年事已高,朕准其回云南养老,敕其为黔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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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什尼亚克心情很是紧张,他从莫斯科日夜兼程的赶到这里,这一路上的见闻,恐怕比他一辈子所见的奇闻都要多,会动的蒸汽火车,平整光滑的路面,无数的新事物都让维什尼亚克感到了新奇,内心深处,更是多了一份深深的警惕,俄罗斯一直将自己的目光放在西方,对于南方的这个邻居却并不注重,如今,他看到了,看到的是极为可怕的战争潜力,以及无以伦比的繁荣,如果用蒸汽火车去运输士兵,大明是不是可以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抵达俄国边境呢?如果如春笋一般冒出来的工厂去制造军备,那么将会有多少万人能够在短期之内武装起来,而且,这个帝国的财政将会有多么的庞大?俄国最全盛的时期,恐怕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吧。

    维什尼亚克一下子感到了肩上的责任重大,他已经不可以想象触怒这个帝国会使俄国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了。“停战,签署合约,绝不能再让战争打下去。”

    南京皇宫比起北京的紫禁城来说并不算雄伟,但是自有一种庄肃的气息,维什尼亚克随着传令的宦官穿梭而过,却感觉到了无比的震撼,这就是强大的帝国的心脏了吧,想起即将见到这位世界上最富有而且最有权势的君王,维什尼亚克既有些激动,又很是忐忑,呆一会我该怎么说呢?是恭谦一些,还是像对待其他君王一样?维什尼亚克是一名老牌的外交官,他仔细的考虑着拿捏的分寸,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引路的宦官面无表情的对他说了一句,边上的翻译官告诉他道:“你到这里等着吧。”

    “是。”维什尼亚克几乎没有任何的反驳,条件反射的说,随后他又不由得恼恨自己来,刚才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侍者,而我作为尊贵的沙皇特使,他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我应该拒绝的,拿出一点帝国的威仪来,让他们瞧瞧,俄罗斯帝国的特使,并不是他们随意挥斥的小人物,他虽然这样的想,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殿外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片刻,那进去禀告的宦官返身回来,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皇上召唤你进去,走吧。”

    维什尼亚克点了点头,顺从的迈入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

    “尊贵的陛下,我谨代表沙皇陛下向您问好。”维什尼亚克谨慎的朝着金殿上的那个中年皇帝行了个礼,他心里再说,我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了,越是屈服,就越会让对方小瞧了俄罗斯,他毕竟拿出俄罗斯人倨傲出来,他大着胆子抬头望了金殿上的皇帝一眼,一张东方人的脸,脸上似乎还有存留着一点点的哀伤,哀伤?怎么可能,他是这么的富有,拥有着如此大的权势,他的疆域与俄罗斯相比不遑多让,这样的君主,怎么还会有烦心事,怎么还会哀伤呢?维什尼亚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这个想法一闪即逝,他仍然铭记着自己的使命。

    “起来吧,沙皇近来可好?朕听过贵国换了新的主人,是叫彼得吧?”皇帝的话倒是并没有维什尼亚克想象中的那么恶劣,倒仿佛是俄罗斯与大明并没有交战过似的,这让维什尼亚克提起的心放了下来,看来这个皇帝对俄国并没有怀着恶意,想必沙皇陛下委托的任务应该能完成吧。

    不过他很快就微微的皱了皱眉,皇帝对沙皇的称呼似乎有一点儿……哎,不管了,他觉得完成沙皇陛下的任务才是最要紧的:“是的,沙皇陛下已经成为了俄罗斯新的主人,彼得沙皇陛下对大明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对于现在两国之间的冲突一直抱有不满,他希望改善两国之间的关系,所以,在他继任之后,便立即派遣我来访大明,希望能够与皇帝陛下冰释前嫌。”

    “是吗?那么你是来要求停战的?”

    “是的。”维什尼亚克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碧蓝的眼睛甚至不敢直视金殿上的人,垂头行了礼道:“两国的交恶是摄政王索菲亚一手造成的,彼得沙皇陛下已经掌握了权利,而罪魁祸首也已经被圈禁在了修道院,皇帝陛下,彼得沙皇陛下对您怀有着十分的善意,并且不愿意两国兵戎相见,所以,他希望两国能够停战,最好,我们能够签署一份合约,就像奥斯曼人与大明签署的合约一样。”

    “噢?”金殿上的人似笑非笑的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他一脸玩味的看了维什尼亚克一眼:“这恐怕就不太好办了,要知道,大明如今已经实际占领了整个西伯利亚,如果和谈,那么大明所占领的这些领土,难道也要归还贵国吗?”

    “如果能归还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维什尼亚克腹诽一番,正色道:“皇帝陛下,彼得沙皇陛下的意思是想将西伯利亚作为礼物送给您,以此来作为两国友好的明证,皇帝陛下已经占领了西伯利亚,沙皇陛下并不以此为羞辱。”

    维什尼亚克说完,心里如刀似绞,其实俄国哪里想把这片土地给大明,可是事到如今,这块土地已经被大明吃了下去,难道被迫和人家谈和时还想要回来吗?只能当作礼物送出去。

    他心里冷哼了一声:“总有一天,俄罗斯会把它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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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兵不厌诈

    “这样是吗?”金殿上的朱骏这个时候才从沐天波的事中摆脱出来,原本沮丧的情绪微微好了一些,沐天波跟了他十几年,二人虽然由于年龄上的差异,平日的关系反不如朱骏与周慕白,但是其中的感情还是有的,朱骏淡化了那心底的哀伤,继而道:“彼得沙皇既有归顺天朝之心,朕心甚慰,既是如此,按照规矩,俄国必须向大明称臣,这一点,应当没有问题吧?”

    维什尼亚克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是皱起了眉头,称臣?这恐怕有些为难了,俄罗斯和那些欧洲的国家不同,那些小王国、公国放下身段是极平常的事,可是俄罗斯一向是自称继承了东罗马帝国的,沙皇也即是罗马第三帝国皇帝的意思,第一帝国自然是指罗马最强盛时期,第二帝国指的是拜占庭帝国时期,而俄罗斯则自称为第三帝国,让罗马第三帝国皇帝向大明皇帝称臣?维什尼亚克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答应阿,就算是彼得原谅他,那些一向骄傲的俄罗斯王公还不把他撕成碎片?

    “陛下,我想……这个……”维什尼亚克感觉到很为难,与大明和谈是关系俄罗斯生死存亡的大事,而称臣的问题也是他这个使者不能够触碰的,更别说擅自答应了,他顿了顿:“我希望,您能够换个提议,俄罗斯愿意以别的方式来进行补偿。”

    “什么方式?”朱骏今日的表情很是怪异。

    “额……”维什尼亚克一下子愣住了,说实在的,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补偿的方式,西伯利亚很珍贵,可是已经被大明世纪掌握,金钱是不可能的,俄罗斯的财政已经不堪重负,哪里还有钱喂这条狼,俄罗斯有的,大明都有,而大明有的,俄罗斯所欠缺的就太多了。

    “算了。”朱骏很是宽容的摆摆手:“既是谈和,双方或多或少都要忍让一些的,朕知道贵国的历史,是以,朕也不愿意追究什么名分了,俄罗斯愿意与我大明世代友好,这既是彼得的意思,朕也深以为然,这和约朕算是先允了,至于具体的条款,你去与大明的礼部敲定吧,从即日起,西伯利亚归属大明,而西伯利亚的明军也不会越过乌拉尔山脉对俄国境内发起任何攻击,从此以后,两国交好,望我们能世世代代的交好下去。”

    “谢陛下。”维什尼亚克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大明皇帝竟然如此好说话,设身处地的想,若大明是俄罗斯,俄罗斯沙皇会这样轻易的放弃如此敲诈勒索的机会呢,想起自己完成了使命,他立即兴奋起来,忙不迭的又道:“非常感谢您,陛下。”

    待打发走了维什尼亚克,朱骏的脸色不由得又冷了下来,朝那小桂子招了招手,随即道:“召李定国立即觐见,还有王秋,此外,知会礼部,让他们尽量敲定和约的条款。”

    “遵旨。”小桂子点了点头,应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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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天波请辞的消息迅速的传开,先是邸报刊登了这个消息,随后便是街头街角的议论,到了后来,各种留言也就传了出来,毕竟沐天波是内阁首辅,突然请辞,而皇上也直接答应,这其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意味让所有人都有些摸不清,是以,有的人相信是皇上体恤沐天波年老准其颐养天年的,有的人则觉得可能是沐天波失了圣眷,毕竟天下人都知道,周慕白大学士才是与皇上关系最好的。

    可是很快,这种流言便不攻之破了,就在沐天波出南京的那一刻,朝廷里几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城外的驿站为他送行,而这个时候,皇室的马车也急急的出了城门,在一队禁卫的拥簇之下,穿着一身便服的朱骏挽着沐天波的手,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禁卫、送行官员远远的随行。

    “皇上……”沐天波低沉的道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春风拂面,却有着一股萧瑟气息,朱骏默默的道:“沐爱卿,朕来替你送行,祝你一路顺风。”

    “老臣万死,皇上日理万机,不该为了老臣而浪费时间的。”沐天波谨慎的回道。

    朱骏默然无语,他自然明白,沐天波是个谨慎的人,说的好听些,叫恪守臣道,可是与这样的臣子相处,也让朱骏有些郁闷,迟疑了片刻之后他才道:“沐爱卿这样说,朕心里清楚,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想必沐爱卿明白,朕心里也清楚,可是沐爱卿又何必要如此谨慎?朕或许有过错,但是自言还没有苛刻的对待过臣子吧?尤其是您这样的老臣,朕若没有您,恐怕……哎……”

    朱骏刻意的加了一个您字,以示对沐天波的尊敬。

    沐天波颤巍巍的止住脚步,郑重的道:“皇上是个明君,天下人都明白,老臣不过是谨守家训罢了,请皇上勿怪,皇上,这里风大,您还是摆驾回宫吧。”

    朱骏摇了摇头:“不急,朕在送送。”

    其实说起来,虽然相处了十几年,朱骏对这个老臣一向尊敬又加,而沐天波对朱骏换个皇帝也算是尽忠尽责,纵是如此,二人之间却很难亲近的起来。

    “沐爱卿,朕想问一问,您认为,朕该提拔谁来接任内阁首辅?”

    沐天波道:“按资历,能胜任首辅的,唯有杨嗣德和周慕白二人,皇上心中的人选想必是周慕白吧?”

    朱骏暗暗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周慕白确实是他心目中的极好人选,毕竟此人机灵懂得变通,对经济也是了如指掌,远远比木讷的杨嗣德要好了些,不过他还是想听听沐天波的意见。

    “皇上,首辅大学士乃是大明最为重要的职务,一旦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往往于国不利,是以,微臣绝不敢欺瞒皇上,说起来,皇上已经有了人选,可是老臣却不以为然。”沐天波顿了顿:“周慕白虽然天资聪颖,而且在民生方面也有所建树,可是比起杨嗣德来说,却显得过于狭隘了,老臣说的狭隘并非是心胸,而是老成。”

    “皇上爱启动聪颖的大臣,不爱朝堂上那些因循守旧的官员,这点老臣清楚,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国家强盛需要变法革新,这点您是经常说的,可是若只求革新,恐怕也是不成的,新要革,旧例也要守,否则这天下岂不要乱套?杨嗣德虽然守旧,又不甚聪敏,唯有一点却是周慕白比不上的,周慕白专攻一点,而杨嗣德却有总揽全局的眼光,若论民生,杨嗣德比不上周慕白,论对律法的熟知,他比不上刑部的官员,论礼法,比不上礼部的官员,可是他却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知道事有缓急,什么事要先做,什么事需要等待,有些事可以冒进,有些事却需要仔细斟酌,这看似没有多大的作用,可是其中却蕴含着极大的道理,收复大学士原本就是总揽全局的职位,是以,老臣以为,杨嗣德接替老臣,是再好不过的事,皇上嫌他因循守旧,可是老臣却以为,朝廷现在缺少的不是革新,而是稳定。”

    朱骏默默的点了点头:“朕再思量思量,沐爱卿,回到云南之后,朕可是要经常写信快马传报到你的府邸的,届时,你可要记得回信,否则……嗯,朕就要亲去云南,探望探望你。”

    朱骏故意说了一句玩笑话,可是这种场面,却实在没有人笑得出来,只好讪讪作罢,二人边聊边走,已抵达了南京西城的火车站,这里的人不少,若是朱骏出现,恐怕会引起什么乱子,是以,朱骏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打道回宫。

    车轮辘辘,坐在车厢内的朱骏却颇有些不平静,方才沐天波的话中,确实有不少道理,以至于朱骏都在自问:“朕的革新步伐是不是太快了,事物的变化原本就有个渐进的过程,或许沐天波的话,也不无道理吧,周慕白在经济方面极有建树,可是这内阁首辅,哪里只是经济这么简单,哎……这事还得仔细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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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约的签署进展十分顺利,为了让这个好消息迅速传回国内,维什尼亚克特意让自己的一个侍从快马先回去报信,据说大明方面也派出了专员前往西伯利亚下令驻守在那里的数军团不许生事,时间又过了三天,维什尼亚克开始准备回国了,与他同去的,还有一名大明的使者,大明的意思是,既然签署了和约,互访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顺便,他也可以去看望看望位于罗斯托夫的明军,与罗斯托夫的明军一道回国。

    对于这个建议,维什尼亚克自然是乐于接受,他这次任务办的很顺利,甚至有时候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做梦,不过眼看着那份黑纸白字的和约条款,他也就放心了。

    这一路上,一行人先是登上了北上的火车,抵达了北平,随后为了提高速度,一行人清一色骑马出关……

    这一路上经过了西伯利亚,维什尼亚克所看的是,西伯利亚当地驻扎的明军没有任何军事行动的迹象,他们甚至开始引导移民们开荒,以及在某些地方保护开矿的资源作坊,维什尼亚克放下了心,大明果然信守了承诺,不过想到这偌大的西伯利亚成为了大明的领土,而且大明的开荒政策,也明显是打算长久的占领这里,这让维什尼亚克的心情十分低沉,俄罗斯数个世纪以来一直在吞噬着周围的领土,可是没想到的是,如今却一下子吐了个七七八八。

    关于这一点,维什尼亚克开始恼怒起那个曾经执政的索菲亚公主起来,如果不是那个索菲亚不识时务的与满清站在一起,说不定英明的彼得陛下已经带领俄罗斯站在了大明一边了,不管如何,至少这西伯利亚,是绝对不可能会被人侵占的。

    不过,好在彼得沙皇陛下作出了英明的决定,让俄罗斯从新站在了必胜的一方,他心里既满是遗憾,又颇有些欣慰,五谷杂陈。

    半个月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莫斯科,在这座东欧的都城市里,除了仅有的几个月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被积雪覆盖,教堂的钟声悠扬,道路上的人并不多,经常可以看到一些残废的老兵勾肩搭背的喝着酒醉醺醺的走过,不怀好意的盯着每一个路人,有的人再雪地里醉倒,便再也没有爬起来,只等着收尸的队伍路过,将其搬走。

    蓬头垢面的乞丐比比皆是,由于常年的战争,整个俄罗斯的农奴经济已经遭受了极大的破坏,就连莫斯科城里都是惨状连连,更不必提那些乡村的农奴如何悲惨了。

    维什尼亚克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并没有露出过多的同情,他带着大明的使者直接进入克里姆林宫,觐见了彼得沙皇,沙皇对于大明使臣的到来很是友好,一切的招待礼仪都是最上乘的,当他得知维什尼亚克不辱使命签署了和约,并且比他预想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要少得多时,更是热情了不少,只是那些王公们对于明使的态度就不那么友善了,不过彼得严令任何人不许对明使有不敬之词,才没有闹出什么差错。

    在访问了沙皇之后,使者自然是准备归国了,与来时并不一样,他归国的路线是先抵达罗斯托夫,再乘坐船只经过地中海回国。为此,彼得特地派出了一队宫廷禁卫护送这位远道而来的大明使臣前往罗斯托夫。

    在罗斯托夫,龙骑兵团已经开始撤离了,西洋水师已经抵达了罗斯托夫港,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龙骑兵的撤离工作倒是不疾不徐,虽然他们已经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俄方并没有提出任何抗议,一切进行的井然有序,一个个箱子被装上了船,再过几天,龙骑兵们也要准备登船了,大明使臣的到来并没有延缓他们的进步,在两天之后,船队正式升帆起锚,在港口上俄方官员的‘依依惜别’下徐徐的离开港口,向西行驶而去……

    在西洋水师主舰上,白承与施琅正在指挥舱中闲谈,如今任务完成了,二人都落的了个轻松自在,一下子松懈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大明使臣带着两名士兵一脸肃然的应门而入,两个总督先是一愣,但见那使臣戴着翅冠礼服,一面神圣的模样,心里立时明白了几分。

    “皇家龙骑兵团总督白承、西洋水师总督施琅可在?”那使臣一丝不苟的执行着礼仪。

    “微臣在。”二人一道站了起来。

    “皇上密旨,二人速速听宣。”使臣掏出一份黄帛,双手高高拱起。

    “臣,遵旨。”二人一道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令白承、施琅出离俄人港湾之后,于一日之内立即返航,袭击罗斯托夫港,于该地登陆,龙骑兵团与水师陆战队合二为一,一举攻伐俄罗斯国,不得有误,钦此。”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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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伯利亚,一支支军团开始集结,各大总督纷纷抵达了位于乌拉尔山脉东侧的陀罗城,在这里,参谋总部拍出来的军官同时宣达了命令,原本还以为战争结束的各军团得到命令之后又迅速的紧张集结起来,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在南京参谋部,朱骏亲自抵达了这里,观摩了参谋部对战争的推演,随后脸色不善的朝李定国道:“李爱卿,朕在签订和约的同时骤然撕毁和约,所为的就是一劳永逸的打垮俄国,此次作战若是能够成功,全军上下,皆有犒赏,你传令各军团,让他们不必过于谨慎,取下莫斯科,以除我大明心腹大患。”

    “微臣遵旨。”李定国也是一脸的激动,虽然朱骏撕毁和约让一些朝廷里的官员很是不满,他们认为天朝应当以信义为本,可是对于李定国来说,只要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消灭对手,所谓的信义都是空话,兵不厌诈,便是如此。

    朱骏冷笑一声:“现在大明要做的,是消除任何后患,所谓的信义,就让后世来做吧,朕背这个黑锅。后世之人要骂,就要骂朕吧。”

    “皇上,就算要骂,也是蛮夷骂您,可是天朝的百姓,定然会对您感恩戴德,所谓万世不拔之功业,又有谁是靠信义来完成的。”李定国也深受感染,他是从一名军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并没有觉得皇上错在哪里。

    “朕回宫了,一切就托付李爱卿与诸位将士。”

第七百九十一章:罗斯托夫 我来了

    ,新托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港口卜商船也瓒渐的刮”小,由于前段时间封锁了港口,导致了许多原本预定的货物不能出港,商人们的信誉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因此明军的舰队一走,各种商船便繁忙起来,原本就已经耽搁的时间够长了,现在若是不竭力挽回,恐怕这生意也没法做下去了。

    对于停战与大明议和之事,或许莫斯科城中有许多人不满,可是对于罗斯托夫人来说,却是极力支持的,他们可不愿意战争继续下去,开战就意味着生意没了,生意没了自然会导致许多人失业,谁都要养家糊口,不可能为了战争连饭都吃不上。

    罗斯托夫城里,也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街市也逐渐繁荣起来,在所有人的心里,一切都结束了,噩梦已经醒来,现在要做的,是应该重新的憧憬起生活了,据说为了提高劳力,沙皇陛下已经让一部分前线的士兵放下武装回到家乡去了,此外,为了休养生息,彼得沙皇还取饰了名目繁多的各种战争税收,这样一来,整个罗斯托夫乃至是俄罗斯都感觉到了战争离自己越来越远,尤其是卫戍在边疆的一些老兵逐渐的开始回到驻地,一些临时征召的士兵也被遣散回来,更让许多人看到了和平的曙光。

    守卫在罗斯托夫港的奥德夫斯基少校坐在港口附近的哨所里偷偷的喝着伏特加,醉醺醺的半躺在椅上,不管是从职责以及法律上。伏特加都是不允许饮用的。

    伏特加原本是东正教研出来的消毒药水,在某一天,一个修士偷喝了“消毒液”使之在俄国广为流传,成为伏特加。可是很快东正教会宣布伏特加为恶魔的明,毁掉了与之有关的文件。并且禁止俄罗斯人饮用,俄罗斯人天生好酒,哪里禁止的住,虽然有教会的监察,但是上至宫廷,下至最穷困的农奴,都没有经受住诱惑,最后,东正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待酒瓶见底之后,醉醺醺的奥德夫斯基少校穿上了外套,歪歪斜斜的戴上了军帽便带着几名士兵前去港口检查岗哨了,出了哨所,一阵冷风灌来,奥德夫斯基上校倒是并没有觉得冷打手现在他的身上热烘烘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如火炉一般,以至于他拧开了一个扣子,脚步踉跄的往港口去了。

    “喂,,切赫知奥德夫斯基少校走进了靠近港口的哨所,朝着在这里值班的一名军官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异常?”

    那军官立即行了个礼:“少校,一切正常。”

    “那就好了奥德夫斯基少校笑了起来:“伙计,现在已经没有战争了,尽情的享用美酒和和平吧。”

    那军官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港口却突然大乱起来,奥德夫斯基少校猛的打了个机灵,攀上了塔楼,随后,他看到的是无尽的风帆扬起,海面上,一艘艘战舰堵住了整个港湾,那风帆上分明是一个大明的标志,随后,轰的一声,有战舰开始用炮火袭击刚刚出港的商船,奥德夫斯基少校不由得骂了一句:“又是汉人,这群畜生

    他的酒早已被吓醒了,大吼一声:“备战。”

    不过很快,他就下达了另外一个命令:“撤退,全部撤退,到罗斯托夫城去。”

    ,,,

    罗斯托夫港陷落的很快,一阵炮火轰击之后,便是无数的步兵登上了岸,人潮汹涌,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在集结之后,立即向罗斯托夫进,无数的士兵如波涛一般在雪原上行军,五万龙骑兵团,再加上两万西洋水师陆战队曲径分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

    刘程志是江西人,他与其他的军官不同,在大明,许多的军团都是从讲武堂出身的,此时的宴家讲武堂可谓是大明最大的军事院校,每年招募的学生便有两千余人,只可惜筛这时极为苛刻,不但要求识字,而且在年龄、体能方面也设下了限制。

    正是因为如此,刘程志因为不识字,是以被筛选下来,只能选择从一名普通的士兵开始。

    他原本律属于天津巡逻舰队,当时大明占领了天津之后,以施琅为游击,率领大小百来条船只对整个江北沿岸进行骚扰,不断的从海上突然登陆,袭击那些靠海的城镇,刘程志在一次战斗中干掉了两个满人,因此而提升为伍长,之后,他所率领的一伍人马完成了一次艰险的刺探任务,一举在山东腹地拔出了一个满人预警用的哨所,而获得毒蛇勋章,随后,在一次次的战功中,他终于成为了一名军官,虽然职衔不高,只是一小队炮兵的百户长,但是对于这个佃户出身的小伙子来说,却已经是足够了。

    世“次行动。西洋水师陆战队把舰上的火炮搬下来了不儿。川隆志的任务是,率领他的小炮队与其他火炮队一道,轰炸罗斯托夫城墙,掩护步兵攻城。

    在士兵们校队好火炮之后,刘程志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立即派人向营里报告,过了片刻之后,炮营游击将军的方向下达了命令,一面面小旗划下,刘程志毫不犹豫的大吼一声:“开炮”

    “开炮”此起彼伏的传令兵、各队军官的声音传出来。

    “轰隆隆。一时间炮声大作,硝烟弥漫,一枚枚火炮弹雨一般向着罗斯托夫城飞去,随后落入罗斯托夫城,片刻之后,原本俄国人还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城墙便出现了多处坍塌,欧洲人的城墙导之大明的城墙相比实在显得薄弱了一些,尤其是这座商业性质的城市,其城墙的厚度不过是比那些高门大宅的围墙要厚那么一点而已。

    “任务就这样完成了?”刘程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曾经他也奉命轰炸过城墙,可是往往都需要费一番功夫,可是这俄国人的城墙,实在显得薄弱了一些,他撇撇嘴,对罗斯托夫作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紧接着喊杀声传来出来,在一道道命令之下,无数的步兵仿佛洪水一般,开始朝着那坍塌的缺口起了冲击。后队的炮兵,自然也就闲下来了。

    刘程志觉得颇有些遗憾,原本以为这次攻城战是炮兵表现的时候,谁知道,还未显摆几轮,就完全被厮杀的战场遗忘了。

    接下来的事自然是观战了,一伙伙的炮兵挤在突出来的小山丘上,朝着城头膘望,不过很快,他们就失去了兴致,因为这场战斗实在没有什么好瞧的。城内的俄军并不多,在失去了城墙的保护,在一**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明军冲击之下,不断的向后萎缩防线,最后转入巷战,整个罗斯托夫城在一个时辰之后完全沦陷,除了一些顽抗的俄兵还在各处街角抵抗还未清除之外,所有的重要的位置都已经被控制住。

    “罗斯托夫公爵?我们又见面了?”白承颇有些惬意的望着心惊胆颤的罗斯托夫公爵。

    罗斯托夫公爵一脸的苦瓜相,他倒是够倒霉的,第一次龙骑兵攻入罗斯托夫时,他成了俘虏,在明军的监管下心惊胆寒的过了一段时间,那一段日子,自然是不堪回,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堂堂的一个公爵,好好的福没的享了,却被禁闭在一个小房屋里,家里也早被人搬了个精光,好不容易等到大明与新沙皇签署了和约,龙骑兵给他的待遇也好了起来,并且告诉他,过几天他们就要走了,到时候他仍然是他的公爵,当时的罗斯托夫公爵大喜过望,甚至恨不得亲吻白承的脚趾丫子,随后,明军真的走了,他心里默默祝祷,希望他们再也不要回来,可是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噩梦又开始了。

    罗斯托夫公爵算是二进宫,立即明白作为一名俘虏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虽然牙齿恨得咯咯作响,但是面上却是一脸的献媚:“尊贵的大人,您又回来了,嗯”,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白承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卫兵道:“来人,把他绑了,装上船去,届时押回大明。”,,

    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彼得却比之同龄人要早熟的多,尤其是掌握了大权之后,原本还有些“木讷,的他一下子精神抖楼起来,他的精力十足,在与大明签署了和约之后,立即布了许多条休养生息的命令,这些命令早在他还是第二沙皇时便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思考,是以,初掌大权的他,并没有显得过于慌乱。

    他废黜了一些尸位素餐的大家族官员,提拔了不少新鲜血液补充进入了权利的核心,这些年轻的官员立即针对当前的困境行动起来,一些老兵被下令解散,为的是增加劳动人口,税收也开始徐徐下调,原本还不满于彼得停战的好战派也逐渐对这个精神奕奕的新沙皇增添了不少的好感,莫斯科城里酗酒的人少了,人们开始繁忙起来,所有人都明白,复苏的时候到了,帝国必须舔抵好伤口,以积蓄在常年战争中损耗掉的实力。

    在克里姆林宫,彼得与几个大臣正在商讨撤回奥斯曼境内的俄军事宜,在与大明和谈的同时,与奥斯曼的和谈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奥斯曼人的态度很简单,一切以大明为施是从,说起来,奥斯曼人也早已厌倦了两面作战,对于俄罗斯,他们暂时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奥斯曼人常年生活在炎热的沙漠边缘地区,早已习惯了酷热,若是让他们去那冷的连鼻涕都可以瞬间冻成冰块的鬼心”恐怕他们是没有兴趣的。对于奥斯曼人来说,他们的“一标仍然是奥地利,只要打通了这座进入西欧的碉堡,那么整斤。西欧的门户就随时可以为奥斯曼人打开,这可以算是奥斯曼历代苏丹的夙愿,等到大明与俄罗斯饰结盟约的消息传来,奥斯曼人也立即与俄罗斯人和谈起来,最后的结果是,俄罗斯人割让一块靠近黑海的土地作为补偿,两国相互谅解,饰结和约。

    彼得几乎连想都没有想便同意了奥斯曼人的要求,这并非是他软弱,而是他比谁都更加明白,疆域是会不断变迁的,现在失去的土地,等到俄罗斯恢复过来,俄罗斯将会十倍、百倍的取回。

    几个大臣与彼得意见达成了一致,现在俄罗斯的军队已经达到了五十万人,其中大部分都在西部奥斯曼前线,这支臃肿的大军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俄罗斯所能养活的,而且由于常年疯狂的征募夫军,从而导致了整个俄罗斯劳动人口不断的下降,若是再这样下去,俄罗斯甚至再也没有粮食可以提供给军队了,至于军饷,那基本上连想都别想。

    不过在裁撤多少军人的问题上,大臣们与彼得的意见生了冲突,彼得的想法是裁撤掉一半人,也既是近三十五万处于前线的大军中的十七万人左右,而大臣们认为既然不掀起战争,俄罗斯的两大强邻已经和解,应当裁撤更多一些,尤其是财政大臣,年轻的财政大臣是彼得新提拔上来的,当他赴任时看到国库中的账目不由得吓了一跳,在上任前,他自然是知道财政已经恶化到了崩溃的边缘,可是真实的数据仍然让他感觉到触目惊心,如果可能,他甚至会建议裁撤所有的军队,因为整个帝国实在是没有一个金币可以下拨了。

    彼得虽然是裁军的倡议者,但是仍然希望保留大部分的军队,毕竟现在到处都是战争,如果不能有所防备,恐怕会被人所趁,尤其是波兰人,早在二十年前,沙俄曾对波兰宣战,兼并了第聂伯河以东的乌克兰地区,曾经显赫一时的条顿骑士团由此没落,被迫成为俄罗斯的附属。

    可是当俄罗斯人陷入了奥斯曼战争这几年里,波兰人突然躁动起来,他们开始与奥斯曼人勾结,并且进行大规模的扩军,随后对驻守在乌克兰地区的俄军不断的进行挑衅,甚至张狂到直接一个城镇一个城镇的攻伐的地步,可是当俄罗斯人准备反击之时,他们又派出了使者要求谅解,并且退还了一部分的城镇,当时的俄罗斯处在大战之中,根本无暇教这个小邻居,只能把事件压住,可是波兰人见俄罗斯作出了退步,又张狂起来,他们联合立陶宛多次侵入俄罗斯国境,袭击卫戍在边境的俄罗斯士兵,甚至在某一段时期,在奥斯曼人的挑唆之下,要求俄罗斯割让出一块土地,否则扬言宣战。

    俄罗斯牛,波兰人更牛,最后,俄罗斯强硬的不予理会,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这次事件让缘罗斯上层王公对波兰人产生了极端的厌恶,甚至当时有人提出宁可退出与奥斯曼的战争,也要让波兰人尝尝厉害的意见。

    而如今,俄罗斯向奥斯曼、大明要求停战,波兰的使臣也插上了一脚,他们的要求是,俄罗斯必须也割让一部分土地让波兰人共享,否则,波兰将会用自己的利剑来索取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彼得之所以不愿意裁撤大部分的军队,其中波兰便是主要的原因,他甚至想在帝国微微复苏之后,对波兰人来一次重拳,算是作为帝国崛起的一个踏脚石。

    “陛下,”内廷大臣匆匆的赶来,打断了彼得与几斤,大臣之间的谈话。

    “怎么回松”彼得有些不高兴了。

    “罗斯托夫传来了消息,汉人又袭击了罗斯托夫港,与此同时,耸近乌拉尔山脉的几个城镇也遭受了西伯利亚方面明军的袭击,另外,奥斯曼人也进行了一次行动,,

    有个朋友提意见说俄罗斯已经奄奄一息,不必背信弃义的阴他们一下,慢慢的把他们玩死,额,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想起了当年经历了一战二战硝烟的俄罗斯在被打成废墟的情况下,只用了短短的几个年时间从一个基本上没有任何工业基础的农奴国家一跃而成为数一数二的级大国,以一人之力对抗几乎所有的老牌帝国半个世纪之久,额,还是阴一下吧,拿破仑、希特勒没做成的事,咱,这个大块头或许并不强,但是确实很坚韧。

第七百九十二章:东欧决战

    “什么?”彼得一下子吓得脸色苍白,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明军竟然就在条约签署之后一个月内便悍然的撕毁了所有的协议,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尽管彼得如何精明,恐怕也应付不及了。

    “陛下,大明与奥斯曼人同时反目了,此外,波兰人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配合奥斯曼人的行动,奥斯曼人袭击了我们驻防在奥斯曼防线的大军,有近一万四千人阵亡,此外,米诺夫军团被奥斯曼军围困,已经发出了求救信……”

    彼得抿着嘴,不再说话,他明白,他继位以来的一切努力都完蛋了,他被汉人和奥斯曼人耍了,他力排众议,坚持求和,原本就让不少主战派不满,如今奥斯曼与大明背信弃义,在签订和约之后的半个月既对俄罗斯大举入侵,不止如此,由于和约的签署,使得不管是俄罗斯前线或是国内的部队都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而明军与奥斯曼陆军骤然发难,使得原本雪上加霜的战争更加困难,如今,恐怕……

    “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彼得突然紧张起来,望了望身边垭口不言的官员,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是以,他并不怕他们会传出去,可是如果有心人利用此事呢?恐怕抵御明军、奥斯曼军的战斗还未打响,他就要准备下台了,如果没有人得知消息,那么他还可以有一段时间从容布置,可是……

    “明军已经攻陷了罗斯托夫等城,距离莫斯科只有两百余里,陛下,我想,恐怕这个消息大多数人已经知道了。”内廷大臣立即明白了彼得的意思,低声道。

    “立即发布命令出去,全城戒严,城防军全部取消休假,做好备战准备,还有……”彼得深望了身边的大臣一眼:“让射击军指挥官奥列耶夫伯爵请进克里姆林宫来,我要与他共享午餐,还有米洛斯拉夫斯基,派人注意他的行踪,索菲亚公主所在的修道院也要严密的监控起来。”彼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伊凡沙皇,也要严密的注意,要检查所有关于他的书信,任何人与他会面,都必须先经过我的同意。”

    “是的,沙皇陛下。”内廷大臣匆匆的去下达命令了,而彼得身边这些方才还在为裁军问题而争辩的大臣们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出,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裁军,而是如何最好的巩固沙皇地位以及抵御入侵了。

    帝国的财政如何糜烂都已经不再是讨论的范围,彼得在一阵心烦气躁之后,便坐了下来,他虽然脾气较为暴躁,可是也明白,现在要做的,是冷静的处理应付眼前繁杂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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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第聂伯河以东的乌克兰草原上,这里原本是历史上是基辅罗斯的核心地域。10世纪前后,东斯拉夫各部落在今乌克兰地区结合形成古罗斯部族﹐并建立了基辅罗斯国家。12世纪之后,由于封建割据,古罗斯部族逐渐分裂成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3个支系。约从14世纪起﹐乌克兰人开始脱离古罗斯而形成为具有独特语言﹑文化和生活习俗的单一民族。13—15世纪﹐乌克兰曾先后抗击蒙古人﹑日耳曼人及土耳其人的入侵﹐从14世纪起历受立陶宛大公国和波兰等国的统治。

    就在二十年前,这块原本属于波兰领土的地区被俄军攻陷,乌克兰哥萨克领袖赫梅利尼茨基与俄罗斯沙皇签订《佩列亚斯拉夫和约》,商请沙俄来统治]自此东乌克兰与俄罗斯帝国正式合并。

    这自然引起了波兰人的极端不满,只可惜在二十余年前,波兰的农奴制进入了危机阶段,波兰哥萨克人在乌克兰举行民族起义。统治阶级内部也分崩离析,随后大贵族迫使议会通过自由否决权,紧接着沙俄对波兰宣战,兼并了第聂伯河以东的乌克兰。又过了几年,波兰与瑞典战争又爆发,波兰又丢失了部分的领土,这使得波兰人一度陷入极端虚弱。

    此时的波兰已经成立了第一共和国,这种政治制度非常特别,被称为“贵族民主制”。这种制度有两根支柱,一个叫自由选王制,国王由贵族选举,凡不是贵族就没有选举权力;一个叫自由否决权,只要有一个议员反对,这项议案就不能通过。

    这也导致了整个波兰在相当一段时期内几乎处于无政府的状态,任何一项法案,要说通所有贵族,得到所有议员的支持,恐怕原本就是痴人说梦,不过在此刻,一项决议却出人意料的获得了所有波兰贵族的支持,随后,一支三万人组成的波兰远征军开始开赴位于乌克兰的边境,指挥官斯彻霍斯基一脸兴奋的遥望着不远处边境的俄军哨所,随后高声的下令道:“进攻!”

    先是一队波兰骑兵自左右两翼杀出,随后便是密密麻麻的步兵向前推进,试图抵抗的俄军只有数百人,哪里是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波兰人对手。

    数千波兰骑兵仿佛两只钳子一般左右策马穿插,波兰骑兵的历史还算悠久,13世纪时,波兰人面对的主要敌人有两个,既西北面的条顿骑士和东面的蒙古人。面对东线开阔的地形和机动的蒙古骑兵,波兰军不堪一击,连当时的首都克拉科夫都让蒙古人给洗劫了一道。从14世纪起波兰的主要敌人是西边的条顿骑士,

    到了15世纪的13年战争是波兰崛起的开始。通过这场战争,波兰不仅驱逐了条顿势力,同时也锻炼了出了赫赫有名的波兰骑兵。

    波兰风骑兵曾在历史上赫赫有名,他们背后插着一对翅膀,手中是骑兵用的斩刀,迅速的穿插入数百毫无准备的俄军之中,还不待他们手中的火绳枪开火,便在耀眼的阳光下将战刀在半空划了个半弧,随后便是一阵呻吟响起。

    这场战斗如风一般来的快,去的也快,数百可怜的俄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百倍于己的敌人时,尽管他们拿出了勇气,仍然没有避免被杀戮的命运。

    斯彻霍斯基脸上露出喜意,大军刚刚抵达乌克兰边境,竟有俄军送上了门来,他的心情格外的好,他朝着身边的军官下令道:“传达下去,处死所有俘虏,把这些肮脏的俄罗斯人送下地狱。”

    “好的,将军。”军官们对斯彻霍斯基的命令由衷的感到兴奋,对于俄罗斯人,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波兰在一个世纪之前的地位在中东欧,一直属于不可小觑的存在,波兰人的傲慢也是出了名的,而俄国人却趁着波兰内乱之际将他们直接推入了深渊,那些大贵族们为了推诿施政的责任,往往都是寻找俄罗斯人来做替罪羊,这些都不是我们的错,要怪只能去怪那些俄罗斯人,如果不是他们侵占了我们的乌克兰草原,如果不是他们险恶的遏制我们,如果……

    这两支原本斯拉夫人的分支种族从此反目成仇,尤其是波兰人,视乌克兰的陷落为耻,此时奥斯曼、大明撕毁与俄罗斯人缔结的盟约又向俄罗斯发起雷霆一击的时刻,波兰人也迅速的行动起来,他们征召了几乎所有可动用的兵力,由斯彻霍斯基率领,欲图趁着俄罗斯这头北极熊眼下的窘境之际,夺回乌克兰地区,甚至,如果可能的话,他们希望能够继续推进,尽可能的吞噬掉这头庞然大物的领土。

    斯彻霍斯基意气风发的在队伍休整了片刻之后,立即下了继续进攻的命令,三万名波兰骑兵、步兵精神奕奕的继续向东深入,这个时候,几名骑着快马的斥候突然出现,那斥候小心谨慎的观察了片刻之后,才犹豫着勒马过来,一脸警惕的叽里呱啦的试图与迎面过来的几个波兰风骑兵交流。

    他们穿着很明显,波兰风骑兵之所以没有对他们采取敌意的举动,也正是因为他们长着一张土耳其的脸,身上的铠甲也是奥斯曼帝国的制式装备,在片刻之后,交流无果的风骑兵只能回到本队去向斯彻霍斯基报告,斯彻霍斯基如今虽然趾高气昂,但是对于奥斯曼来的朋友,却不敢过于无礼,带着几名军中懂得土耳其语的翻译,便去与奥斯曼骑兵交流了。

    很快,斯彻霍斯基就明白了这些土耳其人的来历,为首的一名奥斯曼骑士,而这名骑士的身后六七个人则是他的扈从骑士,奥斯曼帝国的骑士组成与其他不同,这些人往往拥有一块较小的领地,根据收入的多寡,领主须得征募相应数量的骑士扈从。并且必须拥有一名手下并提供装备。这种扈从大多来自战俘和死刑犯,也有领主们购买来的奴隶,而一旦奥斯曼苏丹打算作战时,便会下令征召骑士,所有的骑士就必须带着他们的扈从们替苏丹打仗。

    这名奥斯曼骑士名叫阿尔,是奉命前来斥候的,谁知道在这里居然撞见了波兰的大军,这让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并且向波兰人发出警告,奥斯曼撕毁了和约之后,立即组织了一场战役,将俄罗斯前线的大军打的七零八落,整个俄罗斯战线土崩瓦解,此后,奥斯曼人为了配合大明对俄罗斯人的攻势,便立即着手发起对俄罗斯领土的进攻了,进攻的方向一共是两路,一路是经摩尔多瓦直接进入乌克兰地区,而另外一路则是穿过格鲁吉亚公国攻击俄罗斯的西南部,这名叫阿尔的奥斯曼骑士便率属于进入乌克兰的大军,他的任务是在四周刺探,如今撞到了波兰军,立即便要求这些波兰人该回哪里去回哪里去。

    “根据奥斯曼帝国与大明的协议,这一块土地将划归大明所有,如果您不接受警告……”阿尔赤裸裸的威胁着斯彻霍斯基,事实上,大明和奥斯曼还真签署了一份关于瓜分俄罗斯、奥地利的协议,按协议的内容,奥斯曼前期可以协助明军作战,占领俄罗斯土地,而随后,大明同样也有义务帮助奥斯曼人进攻奥地利,大明拥有俄罗斯的主权,而奥斯曼人占领奥地利,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这瓜分欧洲的秘密协议几乎大明与任何盟国都签署了一份,所有的土地都已经划分的干干净净,这群波兰人突然杀出来,自然引起了奥斯曼人的不满,奥斯曼负责帮助大明占领俄罗斯西南部地区以及乌克兰地区,而波兰人想来捡便宜,岂不是让奥斯曼人无法向大明交待?对于大明,奥斯曼人由于常年的依附,对其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毕竟大明的国力摆在那里,奥斯曼虽然曾经不可一世,可是毕竟还是知道利害的,因此,如今奥斯曼的国策基本上都是紧跟大明,甚至一些西方盟国对大明的某些方面产生不满时,奥斯曼仍然坚定的站在大明一方。

    奥斯曼的态度让朱骏很是满意,朱骏甚至还让驻在土耳其的外务官员向苏丹透露,在战后,大明甚至可以帮助奥斯曼进入欧洲地区,奥斯曼人不动声色的激动了一番,其实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与法国、英国、西班牙等盟国争取战后的果实,而它最大的助益自然就是大明了。

    斯彻霍斯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乌克兰虽然被俄罗斯夺取,但是波兰人一直认为这是波兰人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俄罗斯陷入困境,出现了收复失地的曙光,哪里还愿意放弃,他打断阿尔的话道:“这里是俄罗斯吞并我们波兰人的土地,波兰有权利收复这里,不过有鉴于波兰与奥斯曼帝国的友好关系,我们可以分头进军,谁占得领土多,便勘定疆界。”

    阿尔算是一个小贵族,虽然文化知识也不高,但是也明白自己吃肉时是不许有人趁乱来抢汤喝的,更何况波兰只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国,不说奥斯曼身后有大明做靠山,就算是奥斯曼人亲自出马,也可以直接把它打的爬不起来,语气更加强硬了几分:“如果波兰军队继续前进,那么奥斯曼与大明有理由相信你们是在侵犯反荷联盟疆界,如果你们这样做,要想清楚后果。”

    斯彻霍斯基冷哼了一声,并不去理他,径直策马走了,随后他的命令是,继续前进,尽量的占领一切可占领的土地,与此同时,他也立即让人回国报信,让国内想出应对的办法,对于斯彻霍斯基看来,乌克兰地区是波兰人势在必得的,而且他也有这个信心,波兰的常备军总共有十三万左右,如果真的有强敌干涉,波兰可以随时再扩充七万人,英勇的波兰人是绝对不会屈服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屈服,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恐怕他的前途也就完蛋了。

    阿尔望着波兰大军继续前进,怒气冲冲的朝着他的扈从骑兵招了招手,随即带着人绝尘而去,向奥斯曼大营汇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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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兰人的干涉算是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小插曲,不过这个时候,大明和奥斯曼人确实没有功夫搭理它,虽然发出了几次眼中的警告,但是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四路大军一路从摩尔多瓦进入乌克兰、一路从格鲁吉亚穿过大高加索山脉向东挺进,其余的两路则是明军的大部队,一路自西伯利亚穿过乌拉尔山脉进入俄罗斯腹地,另外一路从水路攻取罗斯托夫直取莫斯科,此时的俄罗斯主力已被突袭的四路大军消灭了一半以上,这些可怜的俄军原本还指望着拥抱和平,可谁知等来的却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大军迤逦而来,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打得溃不成军。

    各路大军的凯歌频传,从而也导致了俄军不断的开始收缩防线,除了大高加索山脉的一路奥斯曼大军受阻了之外,其余三路大军分别完成了战略目的,而穷途末路的俄军早已吃不消了,最后在彼得沙皇的命令之下纷纷向莫斯科城收缩,彼得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施行坚壁清野,在莫斯科城,与这群背信弃义的家伙们决一死战。

    不过,莫斯科城内显然并没有如彼得所预料的那样众志成城了,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许多人开始对沙皇怀疑起来,在许多人眼里,尤其是俄军的士兵们,在彼得下令和谈时,便有许多人不满的,如今彼得和谈出来的恶果已经快要将整个俄罗斯陷入绝境,这自然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年轻的沙皇怀疑起来。

第七百九十三章:莫斯科攻防战

    乌克兰战场上,第聂伯河以南的地区大多落入奥斯曼人的手里,而以北的地区则被趁火打劫的乌克兰人所掌握,而大高加索一带的奥斯曼大军则被阻在饿西南一带,唯一兵临莫斯科的只有大明的两路大军。

    如今大明两路大军已经在莫斯科近郊会师,龙骑兵团、西洋水师陆战队、徐州军团、北平军团、成都军团、海都军团、辽东军团、夔东军团、苏州军团、武汉军团总共近四十万大军将莫斯科围得如铁桶一般,连营百里望不到尽头,这一次作战,其规模之宏大,恐怕就算是北伐满清时也不见如此声势,他们的目标,自然是眼前这座古老的城市,夺下了这里,就等于彻底征服了天下疆域最广大的国家。

    明军并没有贸然发起任何进攻,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拿下莫斯科,而是在徐徐的等待,等待天气渐渐变暖,等待着参谋总长李定国的到来。

    莫斯科城也是异常的平静,这种平静之下,却是对于眼前局势束手无策的消息蔓延,俄罗斯人天性崇拜英雄和领袖,越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总是希望有一个英雄能够挺身而出,为他们指明方向,给他们以最大的鼓励,将他们围绕成一个拳头,让他们为了领袖去抛头颅洒热血。

    遗憾的是,如今的莫斯科城并没有这样的拥有极大号召力的英雄出现,索菲亚公主自不必说,伊凡沙皇体弱多病,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彼得,彼得虽然年轻,却长的人高马大,且精力充沛,若是在寻常的情况下,他当之无愧的将成为所有在铁蹄之下的俄罗斯人的精神领袖,只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说早先的俄罗斯还只是前线吃紧,可是现在的俄罗斯,就已经面临了国破家亡的命运了,而这一切,在俄罗斯人眼里,恐怕都已经算到了彼得头上,如果不是彼得执意求和,如果不是他坚持向大明、奥斯曼签署和约,又岂会让他们突然发难,打了俄军一个措手不及?俄罗斯前线的大军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损失惨重,以至于包围俄罗斯城的俄军只剩下十四万人,其中还包括了不少的伤残。

    不过,为了保卫家园,彼得下达的动员令还是很快贯彻下来,无数的俄罗斯人不管是老的少的都发放了武器,所有人都分派了任务,巡逻、救护、卫戍等工作,看着城外黑压压的明军,那连绵百里看不到尽头的军营,还有每日清晨传来一阵阵训练时的洪亮呼喊,都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慌。

    莫斯科城于1156年建城堡。十三世纪初为莫斯科公国都城。十五世纪末至为俄罗斯帝国首都和最大工商业中心。

    莫斯科从最开始建立之初就首先考虑到了坚固性、可靠性,起初从莫斯科的南部和东部游牧部落的联盟经常威胁着它,而在西部的立陶宛和波兰的军队也虎视眈眈。所以弗拉基米尔、特维尔、诺夫哥罗德盟军同时建立了坚固的保垒。

    可以说,这座城市如果不考虑到它

    在库林尔夫战役胜利之后,莫斯科公国迅速壮大起来。古十五世纪时莫斯科人口的数量、领土面积已经超过了伦敦、布拉格和欧洲一些大的城市。因此,这座城市在经过多次修缮之后,不论是城墙亦或是四周要塞的防护能力,恐怕在整个东欧,都是最为坚固的。

    只不过这些厚实的城墙并不能坚定俄罗斯人的信心,罗斯托夫城陷落时早有人逃入莫斯科,这些人告诉他们的是那战争打响之后无数的炮火将罗斯托夫陷入一片火海,随后城墙塌陷,敌人如洪水一般顺着缺口处疯狂的涌入罗斯托夫,随后城市陷落,所有试图反抗的人全部被诛杀殆尽。

    这种恐怖的印象让莫斯科人感同深受,他们明白,如果莫斯科陷落,恐怕他们的情况并不会比罗斯托夫人好上那么一点。

    城外的明军仍然没有任何进攻的意思,李定国带着参谋部的官员抵达了这里,他遇见的第一个麻烦不是莫斯科城内的俄军,而是来自乌克兰的波兰军队,奥斯曼入侵乌克兰的大军已经完成了既定的目标,不过由于一部分乌克兰土地被波兰人占了去,虽然奥斯曼人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剿灭占领区内的俄罗斯残军方面,可是在某些地区,因为抢占城镇,还是与波兰人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奥斯曼人立即将这个消息呈送到了明军方面,各大军团总督意见不一,正好李定国抵达了莫斯科城郊,此事也就由他来裁决了。

    李定国显然有些受不了这种极寒的天气,他自小便生长在陕西,随后转战四川、缅甸等地,而后抵达了南京,这些地方都不是冷的地方,而俄罗斯的天气与南疆比起来,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穿着裘衣,外面是一件正红色的披风,头上的制式绵盔将他的脸裹得紧紧的,却仍然阻挡不了那彻骨的严寒,原本朱骏就不太愿意放李定国来的,毕竟与沐天波一样都已经老了,北国的严寒绝不是这个鬓角花白的老帅所能经受的住的,若不是前线需要,再加上李定国再三恳求,恐怕朱骏甚至考虑自己亲征了。

    李定国锁着眉,仔细聆听着部属们讲解着莫斯科城内外的形式,最后话锋终于又转到了波兰这个‘小邻居’身上。

    “大人。”李宵见到了父亲,先是一喜,随后便拧起了眉毛,这几年来他作为武汉军团总督,照料着三四万人方方面面训练、战斗、给养方面的问题,早已忙的焦头烂额,而李定国远在南京,除了偶尔前往京都述职时可以见上一面,大多数都是各忙各的,不经意间,李宵突然发现,这个原本身材伟岸,精力充沛的父亲突然老了,满头的银色,就连那原本浓墨般的浓眉,如今也苍白了不少。李宵强自忍住心里的愧疚,作出一副公务的模样,朝着李定国抱拳行了个军礼:“那波兰人乃是俄国西部的小国,国境与俄罗斯、奥斯曼接壤,据说与俄罗斯人有过领土的纠纷,这一次见俄国落难,遂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贸然出兵乌克兰地区,占领了不少的土地,奥斯曼与我们曾派出人与他们交涉,他们非但不同意撤军,据说这段时期还与荷兰人眉来眼去,想来是铁了心要占便宜了。”

    李定国不动声色颌首点了点头,波兰人与荷兰人勾结倒并不是空穴来风,波兰人虽然与俄国人为敌,但是没有多少陆军力量的荷兰人根本就不可能对俄罗斯这个盟国采取什么多大的帮助,所有人都明白,俄罗斯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是以,荷兰人舍弃俄罗斯这个盟友转而与俄罗斯的敌人接触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性,而这样做对波兰人有什么好处呢?李定国仔细的在地图上找到了波兰的位置,地图还标记着波兰人的兵力配比,看到这里,李定国反而糊涂起来,波兰人的实力摆在这里,现在荷兰舰队在皮埃斯岛海战中已折损大半,不管是陆地还是海洋,都是反荷联盟占着极大的优势,在这风口浪尖上,波兰人是吃错了药?偏偏要和荷兰人接触,还向大明与奥斯曼同时挑衅,这不是有病吗?

    李定国排除了一切阴谋的可能,最后确认波兰人真的只是单纯着想要夺取乌克兰地区时,不由道:“跳梁小丑,不知死活。”

    “大人,您看……我们是否立即派出一支兵马让波兰人见识见识厉害?”似沐剑铭这种少壮派军官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不知死活明明浑身没有几两重偏偏要惹是生非的家伙,对波兰人早就看不顺眼了,此刻站出来巴望着李定国让他率军团去给波兰人一个教训呢。

    “不必了,让他们张狂一时吧,先拿下莫斯科,再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厉害。”李定国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否决了沐剑铭的意见,现在当务之急,确实是彻底的将俄罗斯打垮,再考虑其他。

    “传令!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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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斯科攻城战进行得十分激烈,明军铺天盖地的冲向黑灰色的城墙,欧式的古堡式建筑在巨浪中颤抖随时都有被冲毁的危险,城头上的俄罗斯人拼命的进行防御,他们看不到希望,可是倔强他们的也并不愿意就此为人屈膝,他们宁可与敌人同归于尽,也不愿意遭受屈辱,各段的城墙、各处的街道都是反复争夺的焦点,一声:“前进。”便是蜂拥而来的明军如潮水一般的涌来,而随后,在一声声‘乌拉’声中,一群群甚至连军服和武器都不完备的俄罗斯军民立即迎着明军进行反冲锋。

    尤其是在城墙多处坍塌之后,巷战逐渐的展开,明军的武器方面的优势有所减弱,而对莫斯科极为熟悉的俄罗斯人利用地形,不断的给明军造成了极大的阻力。

    如此过了几天,双方的消耗都十分大,彼得沙皇虽然失去了俄罗斯人的拥戴,但是他发布的命令也迅速执行起来,甚至是彼得的政敌米洛斯拉夫斯基家族都毫不犹豫的为彼得卖命驱策,奉献出了粮食。

    彼得的命令很简单,没有任何的花哨,更加没有任何的阴谋可言,他的命令只有一个,利用所有可以调用的人力,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利用莫斯科的一切,坚守!坚守到又一个俄罗斯寒冬的来临,俄罗斯最紧密的盟友——严冬,将会帮助俄罗斯人将一切敌人清除出这片土地。

    现在距离又一个冬季的降临至少还有五个月,可谓是遥遥无期,但是这仍然给了不少莫斯科人足够的希望,只要希望还在,战斗就不会停止。

    莫明聚集而来的乌云,就像咆哮的战马,天空不再睛朗,实际上天空本不睛朗,因为它已被战云密布,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不管雨水有多么冰冷,都会消泯战争留下的痕迹。

    李定国颇有些坐不住了,按照他对战争的理解,一座被围困的城池,在失去了援军以及城墙不能再保护他们的情况下,城内的人应该或突围而出,或向明军投降的,明军所接触的敌人并不少,攻略的城池更是数以百计,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猛烈的抵抗,甚至那些穿着补丁衣裙的妇女,也到处在街巷处捡起战死士兵遗留下来的枪弹进行抵抗,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啊。

    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明军的进攻部署,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统帅,李定国终于决定改变作战方针,他下令停止了进攻,虽然他明白,以明军现在的声势若是不间断的对莫斯科进行打击,莫斯科城早晚都会陷落,只是这样一来,明军的损失就难免会多上数倍,这几天的攻城便是明证,只三四天的功夫,明军战死伤残的士兵就超过了八千余人。

    李定国打算在雨水停歇下来之后,对整个莫斯科进行炮击,炮击的目标不可能再是军事设施以及城墙了,他明白,要削弱莫斯科人的抵抗,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予他们最残酷的伤亡,而这种伤亡,绝不能以他的士兵为代价。

    眼看那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的明军又如潮水一般的退却,莫斯科城立即响起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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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辅具有悠久而光荣的历史,曾是第一个俄罗斯国家基辅罗斯的中心,因而有“斯拉夫人城市之母”的称谓。该城始建于公元6世纪末7世纪初。公元822年成为封建国家基辅罗斯的国都,通过贸易逐步繁荣起来。被称为第聂伯河上的“帝王之城”。到12世纪,基辅发展成欧洲的主要城市,拥有400多座教堂,教堂艺术和手工制品闻名遐迩。1240年被蒙古人攻陷,城市多处被毁,大部分居民被杀。随后又被立陶宛公国占领,1569年划归波兰,紧接着,俄罗斯人又从波兰人手里夺得了这座拥有斯拉夫民族最为古老城邦的都城,而现在,来自波兰的远征军指挥官斯彻霍斯基正惬意的站在这座城市的王宫旧址兴致勃勃的观光,身后的卫兵胸脯挺的如山丘一般,看着斯彻霍斯基的眼神时,满是崇拜。

    斯彻霍斯基成了波兰人的英雄,不,是波兰自博莱斯瓦夫一世以来最为伟大的英雄,他率领他的军队夺回了乌克兰,让波兰重新焕发出了光彩,斯彻霍斯基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每天,从国内都会有无数的信笺如潮水一般的送抵到他的指挥部,而这些信笺有波兰的大贵族的,他们自然是想结交这名声望正隆的将军,以期能够在政治方面得到一些助益,有士兵的,这些士兵们满怀着对祖国的热爱,对于这位收复了国土的将军字里行间都带着那种颇有些生涩而幼稚的推崇,士兵们都在说,他们愿为斯彻霍斯基效力,就算是给他洗马靴也是一种荣耀,但是更多的则是来自于那些大大小小的贵族小姐们,信中的内容,自然无外乎是赤裸裸的爱慕。

    不过,也有些烦心事,让斯彻霍斯基很是头痛的是同在乌克兰驻军的奥斯曼人,奥斯曼人对于波兰这个小国吞下了他们打算孝敬给大明的肥肉早就不满了,虽然双方没有宣战,但是占领区交界处大大小小的冲突却一直没有停顿过,而斯彻霍斯基虽然认为英雄的波兰士兵能够将奥斯曼人彻底打垮,可是这种事毕竟不是由他来决定的,而且奥斯曼身后的大明似乎也不太好对付。

    就在刚才,一名奥斯曼的使者被斯彻霍斯基直接打发走了,可是那名使者的警告却如魔咒一般的在斯彻霍斯基的耳畔不断的回响,他的心情好很兴奋,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这让‘大英雄’斯彻霍斯基越来越对奥斯曼人厌恶了。

    “将军。”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赶来,向斯彻霍斯基报告:“明军对莫斯科城的进攻停滞了,他们收拢了兵力,取消了对莫斯科城的进攻。”

    斯彻霍斯基背着手,故意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听着士兵的报告,心里却打着许多的主意,他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明军攻城失败了吗?”

    “好像是的。”士兵有些含糊的回答:“据说明军攻了四天的城,不但没有夺取莫斯科,还遭受了严重的伤亡。”

    “哈哈,我们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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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同学结婚,所以今天存稿,这么晚更新,让大家久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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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介绍:
永历皇帝,江湖人称‘跑得快’。据说跑功十分了得,曾创下从湖南跑到广东,广东跑到广西,广西跑到云南,云南跑入缅甸的记录,但是这一次,因为历史的机缘巧合,他不跑了!
修兵甲
重生产
开贸易
威慑缅甸
扬威南洋
誓师北上
驱除鞑虏
反清复明永历大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永历大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永历大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