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救命的稻草
川纲吉的消息传到了朝鲜各大港口,立即引起了极两倍的利润足够任何商家疯狂了,在这里,至少有数百艘大商船往返于大明与朝鲜的航道,朝鲜将矿物运回大明,而大明再将成品的各种商品贩运到此销售,因此,这里的海贸极为发达,商人们听到了消息,立即行动起来,在朝鲜大肆收购粮食,随后立即扬帆起锚,源源不断的贩往德川纲吉那里。
几天的时间里,德川纲吉的粮食总算有了着落,心情也好了不少,而十里外的骁骑营营地,却发生了不少的变故,就在一个凌晨,除了值下夜的斥候之外,大部分八旗兵仍处在梦中,他们在这里实在没有多少的挑战性,这些倭人虽然凶悍,可是在铁蹄之下仍旧是一群羊羔而已,而现在,倭人们龟缩在集寨里已经好几天不敢出来了,就算是输粮进营,也是十分慎重的出动大批的人马,一旦骁骑营来袭,随时准备玩命,骁骑营曾袭扰过一次运输倭人粮食的车队,可是刚刚出动,那些倭人便拼命一般的依仗着车辆固守,无论如何也不退散,最后更大的倭人前来救援,骁骑营只能不甘的撤回,因此,巴彦并没有再对倭人的运量队发起过攻势,骁骑营的清兵也就无所事事起来,此时正是黎明,整座大营的清兵都睡的由其香甜,在营外巡营的斥候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最后犹如雷鸣一般的响起。
“敌袭!”几个狼狈的斥候自西方而来高声大吼:“敌袭!蒙古察哈尔部反了,正在赶来。”
“呜呜呜呜……”哨塔上的清兵吹响了迎敌的号角,一座座营帐内立即悉悉索索起来个个神色慌张的清兵衣冠不整的钻了出来,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这里天气冷的很,许多人并没有剥衣去睡,不需要多少时间,所有人都出了营。
“去马棚,快。”几个千总此起彼伏的高吼巴彦也立即招来了几个副将,在一队亲兵的保护下,迅速的上了望塔,这种木质的望塔原本就是急匆匆建起来的,并不牢固,原本是不能上两三个人可是巴彦也顾不得许多人,不待那望塔上的清兵下来,便登了上去,他极目西眺,果然看到一支黑色的洪流正在往这边急速奔来至少有数万人之多,他早就听说漠南蒙古的察哈尔部反了,可是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是朝着这边来的盛京方面怎么没有消息?巴彦不由得暗骂了一句,随后噌噌的下了塔楼兵们早已骑来了马,也将他的战马牵来巴彦朝着几个惊慌失措的副将大吼:“迎敌!”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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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哲来了,他率着他的骑兵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从未间断,为的只是防止走漏消息,给骁骑营狠狠的来一下,数万骑兵汇聚成一条洪流,每个骑兵都有两匹战马,每隔两个时辰便换乘一匹,为的只是歇养马力,蒙古人别的不多,唯独是战马却是应有尽有,数万骑兵犹如轰雷一般迅速的越过地面,他们的目标是东方的那座遥遥可见的营寨,所有人开始抽出了弯刀,在这雪原上,寸厚的大雪迅速的被马蹄踩乱,时而会传出一阵阵荡人心魄的喊杀声,他们又累又饿,可是在临战之际,却开始爆发出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
“是谁使我们蒙羞?是谁夺取了部族的汗位?是谁强娶了先汗的妻子和我的妹妹?”额哲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子骨仍然硬朗,在一匹通白的战马上矫健的控制着马速,随后准备好作出冲刺,他的眼眸逐渐变得血红,几十年的隐忍,那个曾经懵懂的少年恨意滔天,如今,总算是报仇的时候了。他旁若无人的高声叫吼,连扬起战刀的手都不由的抖动起来,这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激动,是无数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之中如愿以偿的激动。
“我们继承着黄金家族的血统,我们世世代代是汗之宫殿的侍卫,我们先汗的势力一直延伸到了草原的尽头,我们要像狼像鹰一样的在战斗中死去,也不愿意给我们的敌人羞辱,察哈尔的勇士,把你们的刀举高一些,你们的刀剑要向着天生天,要指着太阳,绝不屈服。”
“杀。”察哈尔骑士爆发出一阵暴喝。所有人地马速开始徐徐减了下来。骁骑营地营地已经越来越近
满人骑兵已经开始骑着马列阵。他们需要稍微降以歇养马力。随时准备爆发出一次冲锋。
“张弓。”额哲大吼起来。
马背上继续前进地蒙古士兵迅速地开始从后腰取出了弓箭。骁骑营显然也甘示弱。随着一声声嗤嗤作响。双方箭矢如雨。互相抛洒。不时有中箭地骑兵落马而亡。激起阵阵尘土。马嘶人叫。
蒙古人与满人地骑射功夫不相仲伯。一阵箭雨之后。双方都是损失惨重。尤其是尚未做好准备地满人。甚至许多人在慌乱之中根本就没有佩戴弓箭。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五丈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两军地骑射改为正面冲杀。额哲挥舞着弯刀。一马当先。杀入敌骑中。察哈尔人人人都藏着口恶气。誓要击杀满人以泄多年来地屈辱。满人原本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双方地马队碰撞在一起。立即便可以看出骁骑营小挫了一场。许多人人仰马翻地摔下地。随后被无数地马蹄踩成了肉泥。洁白地白雪之上。鲜血四溅!
只是骁骑营毕是满人的五大营精锐之一,一场小挫虽然让士气为之一泄,但是当满人感受到察哈尔人的强大攻势之后反而更加勇悍,两队骑兵乱战成了一团,察哈尔人反而开始改攻为守起来、停止推进,毕竟这些骑士连续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又累又饿,额哲原本的打算是突袭骁骑营,谁知骁骑营训练有素,很快便做好了战斗准备,倒是让他失算。
“杀!”双方都不是软蛋,使得这骑兵对决更像是一场来回的拉锯战,察哈尔人弱点在于体力不继,而骁骑营弱点在于仓促应战,双方的骑士相互碰撞,战刀绞在了一起,不断的有鲜血浇红了雪地,不断有人发出怒吼和痛苦的呻吟。
虽然骁营稳住了阵脚,可是左翼却因为部署不周被察哈尔人冲破,一身戎装的巴彦在一队亲兵的护持下看得心惊肉跳,亲自率人前去补救,其实他真正担忧的不是眼前的察哈尔人,真正的危险在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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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人的营地显然也感觉到了东面动静,德川纲吉听到隐约的喊杀声还以为是骁骑营前来偷营,等到巡逻的斥候来报时,立即振奋起来,一队身份不明的骑兵袭了骁骑营的大营,双方正陷入混战,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很快,几名蒙古装饰的士勒马过来,他们是直接越过清兵营地而来的,为首的骑士很是拘谨,并且抛下了刀剑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他们很快被带到了德川纲吉面前。
“我们是伟大的额哲汗的使者。”蒙古的汉话说的不错,朝着德川纲吉行了个胸礼:“根据草原的规则,我们愿意与你们联合起来,请派出你们的战士吧,殿下,我们并肩作战,一条孤狼是咬不动老虎的。”
德川纲吉问明了对方的情况,知是蒙古人叛乱,更是一脸的喜色,现在该是他出动的时候了,捡便宜的事倭人是很乐意做的。
“立即准备,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德川纲吉给几名心腹下达了命令。
“嗨!”
一刻钟之后,漫山遍野的倭人开始向西挺进,他们的队形十分散乱,可是这个时候,德川纲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必须争取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十里之外的骁骑营营地,这些天他遭受骁骑营的苦头已经够多了,现在天上掉下了一个烙饼,他自然毫不犹豫的接住。
雪原上的骑兵鏖战仍在继续,这纯属是蛮力的角斗,双方没有任何的取巧,只是无数的小队骑兵不断的左右冲杀,地下的积雪已经染红了一片,可是鏖战仍要继续,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额哲几乎是毫无余地的投入了所有的人参加了战斗,他的右臂受了伤,已经被几个护卫拥簇着脱离了战场,但是他的眼眸仍然闪烁着血红,二十年前,他就暗暗立下了誓言,一定要用满人的鲜血来洗刷他的耻辱,而现在,是他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那些倭人还没有抵达吗?”额哲显得有些焦躁,他明白胜利的关键,眼下双方势均力敌,他期待着那棵压弯骁骑营稻草的倭人出现。
“汗王,来了。”方便下次访问
第五百零六章:大杂烩
哲顺着护卫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黑压压的倭来,手里拿着倭刀甚至是木棒,不需要任何的煽动,已嗷嗷叫着加入了战团。
骑营腹背受敌,压力陡增,由于陷入了混战,又不能起冲锋,只能分兵返身拦截陆续加入战斗的倭人,左翼、右翼瞬间便被士气如潮的察哈尔人冲溃,只能收缩战线挤成一团固守,令巴彦郁闷的是,先期投入战斗的倭人现在还并不多,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倭人加入战团,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一旦被围,别说要应付察哈尔骑兵,恐怕就是这些倭人都可以将他们分割吞下。
倭人几近疯狂起来,他们肚子里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虽然大多数人的武器简陋,甚至在此之前,许多人还是农夫或矿工,却是极其凶悍,一队队的倭军狰狞的加入战斗,以至于骁骑营的后阵先垮了下来,巴彦若是在一刻钟之前选择逃窜,就算有察哈尔骑兵的追击,或许还能保住一部分的实力,可是现在已经晚了,阵线一被冲垮,便立即被如潮的倭人分割包围,而察哈尔人则专门挑选那些溃逃的满人开始追击屠戮。
完了,巴彦脸色胀红,心里升出这个念头,先是察哈尔人突袭大营,随后又是倭人参战,雪原之上,数十万大军混战成一团,而骁骑营却被分割成几块,不断的被慢慢吞噬,蜂拥而至的倭人不断的左冲右杀,狂啸着将一个个骑士拉下马来砍成肉酱。
“轰轰轰……”就在巴彦绝望之际,突然,在喊杀之中,突然隐隐传出了一阵阵战马踏地的轰响,雪原颤动如一群巨兽排山倒海般的向战场奔来。
额哲不由得愕,随后立即有斥候前来禀告:“大汗,后方出现了一支人马,是满人的骑兵。”
额哲不由得一诧是随又镇定起来,早在奔袭的途中,他便隐隐感到有一支骑兵正在自己的后方游动,当时争分夺秒,并没有顾忌许多,只想着一举冲垮骁骑营,这个时候他的弯刀一举,整个骁骑营已被倭人分割包围,察哈尔骑兵反而清闲下来纷往额哲方向聚拢。
“勇士们,你看,又有满人试图来挑衅勇敢的草原之鹰啦,长生天在看着我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让他们看看汗之宫殿侍卫的勇气吧去像狼一样的将他们撕成碎片,杀。”
疲惫不堪的察哈尔骑士扬起了长刀,随着额哲最后一声的喊杀声如脱弦的箭一般调转马头向着满人骑兵的方向起冲锋。
三万锐健营随着福全身后开始了冲锋,额哲的骑兵从盛京一东进,福全便率骑兵尾衔其后,为了不让察哈尔人现尽量没有追的太紧,好在察哈尔人急着东进,虽然在后队现了少量的骑兵,也没有意识到是大股的骑兵尾衔追击,可是当福全抵达这里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来的晚了一些,也没有意识到漫山遍野的倭人居然将骁骑营包围了。
来不及多想全已抽出马刀。顺着拦截而来地察哈尔骑兵一指:“杀。”
两支骑兵迅速地撞在了一一时间人仰马翻。无数人闷哼着落下马去哈尔人毕竟拦截地仓促。再加上一日夜地奔跑历经了一场大战。就算是人受得了。座下地战马也没有多少马力了。刚一接触。便被锐健营骑兵冲乱了阵型。被迫地连连后退。
福全已毫不犹豫地举起了马刀:“杀。”
“杀。”眼见自己地同族陷入倭人地包围。曾经不可一世地满人精锐如今却在包围中苦苦支撑。随时都有覆没地危险。锐健营清兵出了略带悲壮地吼声。毫不犹豫地对着这些叛乱地蒙古人砍去。
鏖战真正进入了开始阶段。雪原上无数人混战成了一团。彻天地呻吟怒喝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这场疯狂地混战几乎耗尽了战斗双方所有地战力。尸横遍野。到处都是伏在雪地上地冰冻尸体。到了傍晚。天空中又飘起鹅毛大雪来。混战才逐渐结束。察哈尔人与倭人开始向东退却。而清军则逐渐向西脱离战斗。
一番鏖战下来。双方地伤亡都是巨大地。倭人战死超过四万。察哈尔人伤亡过半。清军也没有讨到多少便宜。锐健营死亡九千。骁骑营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四千余人逃地了性命。这还只是战时死亡地数字。许多疲惫不堪地人在刺骨地寒风中倒在地上。或许就再也没有醒来。
福全抿着嘴,直到所有人全部退出了战团,这才勒着马下令扎营,一日的血战已经耗空了所有人的体力,得赶紧生出火来给将
御寒,否则说不定伤亡还会加大,而巴彦手臂已经受也拉开了一条猩红的口子,身上的铠甲被割裂的零碎,好在这里天气寒冷,否则早已失血过多死了。
“裕亲王。”巴彦疲惫的在包扎好伤口之后拨马靠近福全,虽说二人都是都统,职务上是平级的,可是福全是个正儿八经的黄带子宗室,当今皇帝的亲哥哥,朝廷册封的亲王,巴彦可不敢在他面前拿大,恭恭敬敬的在马上行了个礼。
“巴彦都统,你来的正好。”福全看到这名骁将语气很是温和,这一场大战损失如此惨重可怪不得巴彦,面对骤然而至的察哈尔骑兵以及漫山遍野的倭人,骁骑营能留下四千已经极是难得的了:“如今倭寇和叛军势大,我们两个营合起来伤亡惨重,只靠这两万余人要想抵挡贼人恐怕实在勉强,巴都统率本部先回盛京去吧,这里有锐健营照看着。
”
巴彦自然明白福全的心思,说的不好听些,现在的骁骑营基本上已经被打残了,四千人里,几乎人人带伤,留在这里也是给锐健营拖后腿的,骑兵讲究的是机动性,若是有人拖后腿,这个王爷自然是不情愿的。巴彦颌点头:“明日我便回盛京去,王爷保重。”
福全颌,突然间,脑海中想起了临行时康亲王杰书的一番话。
“老二,察哈尔人反了,恐怕将来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当时福全听起来,还觉得这个王叔在杞人忧天,灭自己士气,涨他人威风,可是现在想起,却是颇有感触。这一仗下来,若论伤亡,清军是绝没有吃亏的,清军损伤不过三万余人,而倭人就死伤了四万多,再加上察哈尔人也有近万的损伤,可是就算是打胜了,计算下来,清军反而更加羸弱,只因为满人人口只有这么多,五大营的精锐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余人,死了一个少一个,而这些反叛的蒙古人以及倭人、朝鲜人,还有那关内的汉人却是连绵不绝,让满人去单独应付倭人或朝鲜、蒙古倒好,可是那些汉人呢?满人战死一个就少了一个,汉人战死一个,立即可以征召十个甚至一百个补充上去,这便是虽胜亦败的道理,毕竟现在的汉人已不再是从前那些满人一至便争先逃命的汉人了,从前的满人还可以以汉制汉,可是现在呢?福全是嫡亲的宗室,许多人看不到的密折他都能从康熙的话语中听到,他非常清楚,那些所谓的汉军旗,所谓的绿营,已经逐渐的开始离心,这些人原本就是墙头草,当年能投靠满人做汉奸,现在让他们为了保命而反戈自然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
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神话已经打破,几十年积聚下来的战功早已烟消云散,没有了威望和战功的满人强制粘合起来的帝国已经摇摇欲坠,一个接一个的反叛使得更多人离心离德,更多的部族开始站出来挑衅满人的权威,先是准噶尔、随后是察哈尔,福全现在终于懂了,满人最大的弱点不是战力,更不是一场战斗的成败问题,而是声望,这些神话一旦渐渐褪去光环,所有人都知道满人八旗不再是从前令人恐怖的力量,那些藏人、苗人、蒙古人、将会毫不犹豫的拾起战刀,为汉人推翻这个帝国而推波助澜。
可是,光环已经褪去,满人已经不再保护蒙古,不再威慑西北,失去了江南沃土,就连辽东也已陷入震荡,应接不暇的各路叛军,无数的势力蜂拥而起,接下来,只剩下的是芶延残喘了,就算是满人如何精锐,也只是穷于奔命,不断的重复着叛乱、反叛的漩涡,更何况,那个曾经一击即溃的南明已经起来了,声势正隆。
福全叹了口气,拨马回到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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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读问:倭人有这么傻吗?
答: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德川纲吉,就好像吸毒一样,当你已经渐渐上瘾,你已经没有了选择,德川纲吉不是白痴,他已经成了附庸,他就必须按主人的话去做,否则主人可以随时将他一脚踢开,换上另外一个代理人,而倭人,恐怕他们也没有选择,他们的统治握着刀枪,他们的统治有后台支持,别忘记了,倭人是世界上最有忍耐性的民族,一个天皇谱系能延续几千年,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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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章:皇帝老子亲自说教
内的决战已经迫在眉睫,明军二十余万大军已经在凤、太和、五河、虹县近数百里的数个城镇布下了阵势,随时等待清军南下,而清军左右两翼四路大军也纷纷抵达了灵璧、宿州、毫州、萧县一带,大战即将来临,两军反而安静下来。
在凤阳城,朱骏坐在中都的宫殿之内,几个大军团的总督屏息而立。
朱骏看了会奏疏,这些都是南京送来的,内阁早已署理过一遍,又发来这里,给朱骏批阅,如今的江南已渐渐进入正轨,江苏的机械、浙江的纺织业、福建的造船、江西的陶瓷都已经开始有大量的厂商入驻,在政治方面,朝廷里倒是风平浪静,朱骏随意翻了翻,这才将奏疏放下,抬眸扫视殿内的六七个将领。
“决战之期已近,明日各位就要分赴各线了,朕让你们来,第一嘛,自然是给你们鼓鼓气,这第二,自然是李爱卿与你们谈谈各线的计划了,军事上面朕不是很懂,就由李爱卿来说吧,你们不要拘谨,该如何讨论便如何讨论。”
朱骏发了话,坐在下首的李定国立即站了起来,在殿的一侧,一幅巨大的地图悬挂在墙壁上,李定国向皇上行了个礼,随后向众总督道:“参谋部的意见很简单,清军分为四路,其中驻守灵璧、萧县的是两支各省的绿营,宿州、毫州则是满蒙骑兵,李霄的武汉军团驻在蒙城、沐将军的苏南军团驻在太和、孙堂福将军的程度军团驻在固镇,张有德将军的海都军团驻在五河、而徐达昌将军的殖民军团驻在虹县,彼此连成了一线。”李定国先是简约的谈了谈双方的部署,随后指了指灵璧、萧县二城:“这两地的清军以绿营为主,因此,参谋部的意见是全军总攻,李霄的武汉军团攻打灵璧、沐将军的苏南将军攻打萧县,争取在十日之内将其歼灭,而后迅速配合成都军团、殖民军团合围中路满蒙骑兵这里……”李定国最后将手指到了齐眉山这个位置:“在这里进行决战。”
齐眉山位于在徽灵壁县西南三十里,山开八字,如列眉然,当年燕王朱棣南下靖难,徐辉祖便败之于齐眉山。李定国选定了这里进行决战,正是因为这里是清军防线的中心,一旦灵璧、萧县有事,宿州、毫州的满蒙八旗要想救援,这座齐眉山便成了必经之地,而绿营的战力一向不高明军方面还是自信能够尽快将其击溃,而成都军团、海都军团与殖民军团便可在这里抢先设下一个口袋,围追堵截,将满蒙的主力堵在齐眉山一带,这里丘陵树木众多,不适合骑兵作战,等武汉军团与苏南军团击溃绿营之后,立即奔赴这里,五大军团合力困住满蒙骑兵这只巨兽并非是难事。
五大军团总督跟着颌首头,清军的弱点就在那两支绿营,对两支绿营发起进攻,吸引满蒙骑兵增援,再围追堵截显然是个不错的战略,自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李参谋长,么没有我们夔东军团的份?”李来亨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这个时候提出了异议,他是新任的+东军团总督,虽说+东军团还没有经过改编整训力甚至连那些装备了旧式火铳的殖民军团都不如,可是这样规模的大战没有夔东军团的份他很是郁闷。
李定微微一笑:“夔东军团刚刚进行了一场汉口守卫战,士卒疲乏,因此,参谋部的意见是让贵军团驻扎颍川,以防备西北面的骑兵来袭。”
“西的骑兵?王辅臣不是已经反了吗?西北面哪有骑兵?”
李定国捋了捋须:“王辅臣就算反了有个陇右骑兵。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因此还是驻扎一军地好。”
李定国没有说出真正地因。王辅臣虽然反了是也不得不防。毕竟这马鹞子是出了名地墙头草手上又有几万骑兵。怎能不做一点防备。
李来亨默默地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夔东军团便奔赴颍川好了。”
李定国才将目光落在朱骏身上:“皇上。你看如何?”
朱骏开始时听地云里雾里。原本在海都时。几场小战役朱骏曾参与过指挥。可是对于这样地大规模作战。朱骏却实在不是强项。他见众将无人反对。随即颌首点头:“朕敕你为参谋长。这兵事地指挥以及战役地制定自然是全数托付李爱卿地。既然无人反对。那么便施行吧。”
“遵旨。”
朱骏微微一笑:“诸位爱卿,大
,朕作壁上观,今日朕摆下了酒宴,既不能上阵杀劳犒劳诸位吧。”
“好。”沐剑鸣、李霄二人轰然应诺。
其他的将领则显得腼腆了一些,一齐称谢:“皇上爱卿末将,末将不敢辞。”
朱骏正要下令传膳,随军而来的小桂子却匆匆进殿来:“皇上,有察哈尔蒙古使者到。
”
察哈尔部虽然叛乱,但是与大明联络的使者却需要悄悄的潜入关内,跋山涉水而来,直到额哲率军杀入东北之后历经大战之后才堪堪抵达。
“察哈尔部?”朱骏到这四个字,立即想到北镇抚司指挥使扈言曾提供的资料起来,这个察哈尔部可不是寻常的蒙古部落,在明朝的中后期一度崛起为蒙古各部的共主,据说还是黄金家族一脉,曾经的林丹汗还曾与辽东的明军一起抵御过满人,后来察哈尔部兵败,明军也兵败如山倒,最后才让满人趁机一举收服了蒙古诸部。
“快,请他们进来。”朱骏感觉了好兆头,脸上立即露出笑容,继而一脸遗憾的向李定国等人道:“看来朕是不能作陪你们喝酒了,酒宴已在武英殿举行,诸位先去吧。”
李定国等立即道:“末将怎么敢让皇上作陪,死罪,死罪。”这才鱼贯而出。
等李国刚刚迈出殿槛时,正好撞见一名穿着满人服饰的人进来,相互瞥了一眼,那使者才迈步进殿。
“大皇帝陛下,我是额哲汗的使者阿日斯兰,我从千里之遥的东蒙古赶来,奉了大汗的命令,前来与陛下交涉。”
“不需要多礼了。”朱骏的掩饰住内心的,察哈尔部在蒙古人心目中很有威望,他们现在来觐见自己,自然是关外发生了什么大事,这对于大明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只要关外一乱,这些满人恐怕就要吐血了。
“伟大的额哲汗决定与大结为兄弟之邦,这是额哲汗的国书。”阿日斯兰一脸恭敬的掏出了一份羊皮折子,正要递上去。
“且慢。”朱骏伸手挡住阿日斯兰的动作:“怎么?兄弟之邦?”
朱骏虽然不是天朝主义者,可是但凡联盟,强势的大明一直都只承认藩国身份,绝不会愿意出来个兄弟之邦的玩意,名分问题就是朝廷的脸面,也是大明的国策,若是一个蒙古部落都成了大明的兄弟之邦了,那么现在这么多藩国岂不是都要翻天了?
阿日斯兰一脸惑:“伟大的皇帝陛下,怎么?您有什么问题?”
朱骏面容一肃,察哈尔部既然派出了使者,想必在关外已经反了,现在的局势恐怕是察哈尔部有求于大明,而不是大明要赖着察哈尔部,既然如此,朱骏自然摆出一副‘天子’的威严:“大明乃天朝之国,尔国小小部落理应称臣才是,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吧,这个兄弟之邦朕不稀罕。”
阿日斯兰仍是觉得惑:“关内的土地是皇帝陛下的管辖范围,您是关内的皇帝,而关外是额哲汗的牧场,有什么理由让关外之汗向关内的皇帝称臣呢?”
朱骏白了白眼,今天算是遇到了一个木鱼脑袋,不过立场问题是决不能放的,可惜身边没有礼部的官员在场,那群书呆子若在,也应是让他们去应付这个白痴,教诲他们如何懂得天朝的礼仪,这个时候在这中都,总不能让那些丘八军汉去和使者谈,朱骏只能亲自出场:“朕是万乘之君,普天之下唯一的天子,尔部不过是千乘之国,一个蛮荒部酋而已,大明拥甲百万,敢问贵部有甲士几何?”
阿日斯兰有些糊涂,老老实实回答:“我们有十万最勇敢的战士。”
阿日斯兰说到十万这个数字时,难免有些心虚,恐怕整个察哈尔部的青年男人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万之数,说十万实在有些吹牛,不过他不知道对方那个拥甲百万其实比他吹的更多。
“贵部有十万的勇士,而朕却有百万的大军,有数以兆计百姓,你来说说看,朕会稀罕与贵部结为兄弟之邦吗?”朱骏是吹牛不脸红的人,随后眼睛一翻,差点飘到殿的梁柱上去了,嘴巴轻轻一瞥,一副不屑的样子:“好啦,朕说了这么多,没心思跟你消磨,你若是愿意纳贡称臣,天朝海纳百川,自然是欢迎的,若是想搞什么兄弟之邦,就快回去吧,朕没这功夫。”
第五百零八章:阴人
日斯兰乍听之下,倒是觉得很有道理,草原上信奉的拳头硬谁便可称王称霸的道理,这个皇帝手下的大军是额哲汗的十几倍不止,不愿意与察哈尔部结为兄弟之邦也是理所应当的,阿日斯兰原本就是察哈尔部的一个小贵族,能言善辩是不会的,不过是事情摊派他头上,他也就来了,自然没有什么谈判技巧,他的任务只不过是务必与大明缔结盟约,使得察哈尔部在关内有个倚靠,否则关内的清军突然出关,察哈尔部的日子就太好过了。
一个问题又出现了,额哲汗如今自称汗王,已是草原上最高的等级,就算是满人皇帝,在关外也不过是被称作是汗,若是向大明皇帝称臣,那么面子上也说不过去,阿日斯兰不由得为难起来,若是蒙古人知道额哲汗向大明皇帝称臣,恐怕会遭受许多人的唾弃,归根结底,蒙古人虽然不热衷面子问题,可是这最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的。
“皇帝陛下,这恐怕是不行的,汗既为关外之王,关外之汗从来没有向关内皇帝称臣的道理。”阿日斯兰顿感头痛起来。
朱骏撇了撇嘴:“既然如此,那么朕与你也没有什么可谈的,贵国已经起兵了吧?”
“是的,陛下,已经起兵了。”阿日斯兰一五一十的回答,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的回答是还未起兵,说不定这个大明皇帝为了换取对方起兵反叛的条件还会暂时愿意与察哈尔部结为‘兄弟之邦’,说不定大明还会通过一些途径给他们提供一些武器,可惜这位单纯的蒙古使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层的,既然已经起兵了,朱骏才懒得管他们去死。
朱骏的笑容更盛,正要挥退阿日斯兰,阿日斯兰却突然道:“不若这样,察哈尔部可以向贵国称臣,但是大明必须册封额哲汗额哲汗则尊称陛下为天可汗,遵从唐例,怎么样陛下?”
阿日斯兰的任务是与大明皇帝无论如何缔结盟约,以获取大明的支持,只要大明愿意支持他们,那么不仅可以利用大明来拖住关内的清军,更可以与准噶尔部搭上线,至少能保证在干掉大清之前,与准噶尔部保持‘友好’。
在草原上,汗的原意是王朝、神灵和上天卑、回纥、柔然、高车、突厥、吐谷浑、铁勒、女真等建立的汗国,其政治首领皆称可汗。最初,这个称呼是部落里一般部众对首领的尊称。可是到了蒙古人崛起之后,这个称呼便愈发尊贵起来,最著名的便是成吉思汗,元朝覆灭之后,他的子孙们又被大明赶到了关外,但是由于成吉思汗的影响,汗位在关外永远只有一个好似关内的皇帝一般,其他的可以称王,但是绝对不能称汗。就比如当年满人崛起之前,蒙古只有察哈尔部一族的首领可自称为汗,并且统领各部,等到皇太极击溃了林丹汗的大军,蒙古各王便共推皇太极为博格达辰汗,而被剥除了汗位的察哈尔部首领则被敕封亲王,如今额哲造反,去除了满人册封的亲王称号自称额哲汗,而尊称大明皇帝为天可汗是极大的让步。
从本心上来说,朱骏是不爱纠缠于称谓的,只是毕竟他是大明皇帝,他不爱纠缠称呼,可是百官和百姓们在乎种天朝上国的优越感朱俊可不敢轻易将它们打破,朱骏还指望着这种优越感和骄傲感来鼓舞自己的士气呢既然阿日斯兰提出了尊称他为天可汗,他在百官和万民面前也自然有了交代且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朱骏倒是隐隐觉得这个察哈尔部在将来自己对关外的政策有着极大的用处事实上,从朱骏开始扶持准尔丹起,便忍不住有些担忧,这个野心家得到了**的支持,又有十分彪悍的十万铁骑,若是趁着大明支持的功夫一举统一了整个蒙古,对于大明来说,等于是养了一头猛虎在侧,可是由于共同的利益,双方还是走在了一起,可是将来用什么去遏制他们呢?任谁都知道,在关内让明军去对付十几万铁骑容易,可是在那苍茫的关外,对付那些逐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实在是徒耗粮饷,他们的马快,更没有什么城池可供你攻取,一旦你的人多,他们立即呼啸而去,在这数千里的草原里,你去哪里将它们找来决战,可是一旦你们疲于奔命之时,他们随时又有可能在某一处出现,毫不犹豫的对你发起攻击,是以,关外的游牧民族对于十几代中原王朝来说,历来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说到底,还是那一句话,光脚不怕穿鞋的。就好像亡命之徒往往是无产者一样,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的牵挂,更没有什么产业,一旦作案之后,便可随时逃亡,而那些有房有地的如无非常必要,是绝对不会去犯案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有产业,一旦逃亡,自己的一切产业也就没了,关外的游牧民族便是标准的穷鬼,他们什么都没有,以至于定居点都没有一座,中原王朝耗费了倾国之力,出动了几十万大军横扫关外,恐怕也永远寻觅不到对手,甚至连一座像样的城池都看不到,而这些穷鬼则不同了,他们原本就一无所有,中原这个富的流油的地方自然而然成了他们的目标。
若是在一年前,朱骏是绝对想不到这么远的,可是现在决战在即,只要消灭了关内的满蒙骑兵,便能一举光复关内,直接窥视关外,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在关外埋下一枚棋子了,眼下的察哈尔部正是一枚绝好的棋子,既然蒙古人不易剿灭,朱骏也只能采取坐山观虎斗的战略了,既扶植准噶尔部,又与察哈尔人勾连,准噶尔部实力彪悍,察哈尔部声望极高,等满人一旦被如数清灭,为了争夺草原的霸权,两个部落自然会起冲突,大明站在中间观战,两个部落随你们相互去打吧要是胜了,大明便冲上去给你一个榔头,再给战败者一些甜头,一直保持均势,一直
方筋疲力尽。大明再出面收拾。一举控制住整个草
朱骏心里打着算盘。指节不断地敲打着桌案。随后才徐徐道:“这倒是个不错地提议。既是如此朕便允了。朕先立个章程出来。你带回去复命。待过些日子。让你们地额哲汗再派一队使者过来。朕会派出礼部出面。商议末节。唔。额哲汗现在抵达了辽东吗?这样地话倒可以通过海路给你们运一批火炮去。不过得拿你们地皮货来换。大明现在最需要地是羊皮和羊毛。贵部有多少。朕要多少。价格方面可以商量。朕是不会让朋友吃亏地。”
事实上。朱骏与准噶尔部也是这个条件。给予他们适当落伍地火炮以及武器交换他们地羊皮。准噶尔部地处西疆地羊是不少地。可是对于阿日斯兰来说。却很是郁闷羊皮?漠南蒙古那边养地羊倒是不多。最多地畜生是马。羊倒是不多。不由得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大明愿意大量收购落应当多养些羊才是。又听到大明皇帝愿意向察哈尔部出售大炮自然也是欣喜。大炮地威力在蒙古也是很迷信地当年成吉思汗在地时候。靠地便是战马和火炮大明地火炮又是出名地犀利。若是察哈尔部能够购买。自然是再好不过。
其实他并不知道地是。大明之所以大肆收购羊皮和羊毛。其一自然是因为纺织地需要。这其二。却是朱骏在玩心眼。
羊与其他畜牧是完全不同地。牛马吃草时只吃草叶。因此。就算是啃掉之后。第二年又能长出新草。以此循环。可是羊吃草时却爱连根拔起。若是一堆羊群在一个草场放牧。不用一年地时间。这片草场就会荒芜。变成贫瘠裸露着黄土地土地。因此。羊对于草原来说是极具破坏性地。朱骏大肆收购羊皮和羊毛。所为地就是希望整个草原都放养羊群。只需要几年地功夫。蒙古地草原恐怕就不堪重负。对于蒙古人来说。失去了草场就等于失去了粮食。紧随其后地便是饥荒。饥荒地到来就意味着争夺粮食地开始。他们目标自然是先放在肥沃地关内。而明军若是利用先进地火器守住各个关口。恐怕这些骑兵是无论如何也别想进来地。既然不能向汉人夺得粮食。为了部落地生存。一些大地部落就不得不对小部落亮起屠刀了。不出几年。整个蒙古便会陷入疯狂地混乱。届时朱骏再一举收拾局面。将铁轨铺到关外草场。迁徙汉人构筑定居点。只需要二十年地功夫。恐怕整个关外便可以成为汉人永远地土地了。
这些倒不是朱地用心恶毒。只是他知道。一个游牧民族拥有地关外。不管在任何时期。都将给汉人带来灾难。既然如此。不如一劳永逸地解决吧。
阿日斯兰倒不知道朱骏心思,反而表示了感谢,毕竟向盟国或者藩国出售火炮也足够表明了大明对察哈尔人的诚意,他心里暗暗下了决心,部落在将来一定要着重养羊。
朱骏毫无意的接受了阿日斯兰的感谢,今日他的心情极好,一下子便解决了好几桩心事,察哈尔人的谋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削弱了满人的实力,这对于大明来说绝对是个好兆头。
阿日兰舔了舔唇,犹豫了一会:“皇帝陛…不,伟大的天可汗,我有一件礼物奉上。”
朱好奇的打量了阿日斯兰一眼,见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出众的东西,反倒引起好奇:“哦?是什么宝贝?”
阿日斯兰行了个胸礼,一脸严肃的道:“听说大明正与满人交战,而满人当中最精锐的满蒙八旗营其中便有一大部分是蒙古人的勇士,我带来了一名我们部落中的萨满巫师,如果在开战之际,我们的萨满巫师如果能够出现在阵前,用最纯正的蒙古话向这些战士述说一些什么,恐怕……”
阿日斯兰这个时候倒是明了,及时的闭上嘴,让大明皇帝自己联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朱骏不由得来了精神,他知道,萨满教教具有较复杂的灵魂观念,在万物有灵信念支配下,以崇奉氏族或部落的祖灵为主,兼自然崇拜和图腾崇拜的内容。
崇拜对象极为广泛,有各种神灵、动植物以及无生命的自然物和自然现象。没有成文的经典,没有有宗教组织和特定的创始人,没有寺庙,也没有统一、规范化的宗教仪礼。而萨满教的巫师职位常常在本部落氏族中靠口传身受世代递,具有崇高的威望,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站在满蒙骑兵的阵前,舞个大神,再用最纯正的通古斯蒙语说上一两句谣言,朱骏不指望那些蒙古人反戈,但是对于他们的士气,恐怕是极大的打击。
试想一下,如果临阵之时,那些磨刀霍霍的蒙古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萨满巫师,告诉他们,整个蒙古已经陷入大乱,许多蒙古部落已经起兵反满,整个草原都是都是攻伐,这些蒙古骑士会怎么样?他们首先是半信半,接着会开始担心他们的部落、他们的家族、他们的孩子或是他们的女人,虽然他们表面上会不信,但是若说他们没有任何涟漪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加入战场,就难免会分心,会有人焦躁,甚至有人会狐疑,会对身边的满人战友产生不信任感……
有了这个效果,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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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排蒙
果是一个蒙古人,就算他是一名贵族,在阵前的喊话都不大,可是假若这个人是一个萨满巫师,那就不同了,对于大多数信奉萨满教的满蒙人来说,萨满巫师是受天神庇佑,以保护人类平安为天职。主要从事医病、躯灾、祈福、占卜、预测等事务,在部族中地位极高,就算是其他的部落,也很是尊重,在满蒙人心中,萨满巫师是绝不会说谎的,一个萨满巫师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人敢于质。
朱骏虽然不知道萨满巫师的地位,却知道这个巫师很有用处,毕竟汉人与其他各族不同,汉人崇尚不信鬼神,纵是和尚或者道士的话,也不过是只信吉言,若说的是凶言,恐怕早被人用扫帚赶走了,因此汉人对宗教带有的功利性极强,求神拜佛不是为了求财便是祈求平安,而对于其他的宗教信仰来说,宗教则通常凌驾于一切之上,对于宗教人员的盲目信仰,甚至可以影响到世俗的权利以及国家的重要政策,因此,这个萨满巫师在朱骏的眼中,绝对能抵上一万精兵。
“哦?贵部的萨满巫师也来了?”朱骏心底生出一丝好奇:“为什么不一道来觐见?快,把他请进来。”
对付这些神棍,朱骏还是很讲礼的,说到底,朱骏与这些神棍算是同行,朱骏是依靠民族主义以及国家主义来团结所有汉人,而神棍们则是用上天和鬼神来忽悠那些野蛮人,道路虽然不同,但是道理却是相通的,更何况朱骏久闻萨满巫师在关外很是吃香,一直没有机会见见,如今正好想看看。
“陛下,查干巴拉大师不懂汉话,恐怕……”阿日斯兰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明皇帝不是人轻易见的,可是依着草原上的规矩,巫师也不是说见就见得,虽然巫师不插手部落里的具体事务,但是巫师在部落中的地位崇高,就算是额哲汗要见巫师,也必须巫师同意才行,大明皇帝的要求倒让阿日斯兰颇有为难个事,不是他能做的主的。
朱骏见阿日斯脸为难,倒是索然无味起来,扬了扬手:“算了,你速速下去吧里不是南京,大战在即,朕也没有什么可招待的立即回去吧,告诉额哲汗,朕的水师就在辽东一带海域,若是他已出兵辽东可尽快与我北洋水师联系,有了我大明的国书,相信贵部的军马能得到一定的帮助。
”
阿日斯兰松了口气,又行个礼,才缓缓退出殿,由人安排着去重新签署国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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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需阿日斯兰回程,额哲汗便已经与明军的水师接上了头引荐之人,自然是德川纲吉了三方人马接触之后,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挡在大军与盛京之间的锐健营上健营经过大战之后,尚有可战之力,可是相比于察哈尔人与倭人的大军,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况且还有一千名北洋水师的陆战队登陆助战,德川纲吉与额哲汗都满怀着信心。
满人已经没有多少战力了。只要灭眼前地锐健营。便可一举抵达盛京城下。而现在地盛京。恐怕已经没有了多少抵抗力量。额哲汗满怀着复仇地希翼。而德川纲吉则两眼闪露出金光灿烂地瞳眸。打通了关外。大明夺取了关内。那么一条商路便成了。到时候源源不断地原料随时可以运入关内。而德川纲吉只需要坐收渔利便可。就算是关内不能被明军光复。德川纲吉也可以打通朝鲜地商路。在那里。有着无数地大明海商期待得到上等地原木和铁矿。
这些。可都是钱啊。
在他们地对面。驻扎在里之外地锐健营显然已经陷入了迷茫。不是他们不够勇敢。更不是他们地骑术不精湛。只是面对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比自己这方多出数倍地大军。换做是谁。都难免会有些心寒。各种各样地消息在营里头流传。有说西边噶尔丹已经击败了漠南噶布尔部跨入楚布斯河地。有说关内蒙古人发生叛乱地。有说后方地盛京已被蒙古人捣毁地。不一而足。其实都是失去信心地表现。
他们面对汉人。面对准噶尔。面对倭人。面对朝鲜人还并不觉得恐怖。他们仍然有着无尽地骄傲。可是当察哈尔部反叛时。他们才意识到。曾经宣传中所说地满蒙一体不过是句笑话。这个坚定地盟友。恐怕也并不可靠。察哈尔部能发生叛乱。漠南蒙古地部族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谁能保证其他地部落不会紧随其后呢?从某种程度来说。察哈尔部地叛乱极大地打击了清军地信心。也在满人中产生了许多排蒙地情绪。这些蒙古人。当年伟大地太祖皇帝征服了他们。并没有给他们惩罚。而是给予了他们崇高地地位。与他们相互联姻。赐予他们无数地牛羊和金银。甚至许多辛辛苦苦跟着打天下地满人能敕封下来地爵位恐怕也没有蒙古一个小小部落地头领地爵位高。而这些蒙古人呢?他们似乎并没有感恩。只知一味地索取。坐享着亲王、郡王地封爵。甚至有地从来没有给满人斩杀过一个敌人地头颅。
可是现在呢?当满人地威势日下际。当满人遭遇强敌决战之际。这些忘恩负义地东西居然反了。虽然反地只是一个察哈尔部。可是察哈尔部也是蒙古人。这不得不让许多满人寒心。那个额哲算是什么东西?当年太宗皇帝击溃了察哈尔部。并没有将察哈尔人收为奴隶。不但扶植了年幼地额哲成为了察哈尔部地首领。更是敕封他为亲王。而这个王八蛋居然在满人危难之际在他们地身后捅了一刀子。……………………………………………………………………………………………………………………
哎。现在在宾馆。赶快码了字送上。逛了一天地街。太累。这章比较短点。见谅。
第五百一十章:复仇之战
天的对峙后,察哈尔、倭、明联军开始对锐健营发根据情报,关内的大战部署已经完毕,大战恐怕也在近日展开,明军千户、额哲汗、德川纲吉的共识是尽快移开这座通往盛京的障碍,兵临盛京城下,与关内的大战遥相呼应,一举击溃满人最后的信心,一旦盛京被联军占领,恐怕整个关外的局势将会发生翻天动地的变化,关外的各部族一旦对满人失去信心,那么便是一场血腥的霸主争夺战,而最有实力的有两个,一个是控制了广大漠西以及部分漠南的准噶尔部,另一个便是在漠南漠北有着极高声望的察哈尔部,准噶尔人得到了大明的支持,而察哈尔人虽说暂时还没有与大明缔结任何盟约,前往关内的使者还未返回,但是额哲汗在辽东已经与大明的千户结下了友谊,再加上辽东一仗,额哲汗相信,自己早晚能够和明军搭上线,有了大明的支持,至少在这草原上,察哈尔人要复起,并非没有可能。
清晨,隆隆的炮响在雪原上骤然响起,打破了沉静,而锐健营的大营里也被这骤然而至的攻击弄懵了,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北洋水师陆战队的火炮并不多,而且大多数仍配置的是旧式火炮,因此杀伤力局限性较大,可是就威慑力量而言,却是极大的,许多锐健营士兵在朦胧中听到隆隆的火炮响起,紧接着帐外有炸伤的士兵痛苦的呻吟,在触不及防之下,对心理的打击自然是极大的。
随后,进攻便交给了察哈尔人,两万余察哈尔骑士一齐发起冲锋朝着锐健营大营狂奔而去,无数的弯刀指向长空风雪的呼啸下,犹如雪地中的幽灵,瞬间功夫,便已逼近清军大营。
意气风发的额哲汗迎着风雪,任凭一粒粒飞雪自脸颊划过刀锋一般的北风肆虐着呼啸,将他的脸颊冻得胀红,可是此刻的心是热的,血液在沸腾,没有人能够想到,曾经那个被林丹汗的儿子个曾经懵懂无知的少年,在耻笑和嘲讽中长大的御赐‘亲王’,早已没落的察哈尔部首领,如今正如荒漠复仇的野狼一般,带领着它的群落,张开了獠牙……
谁会知道在青海,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之王林丹汗瘦的坐在金帐上,环视着身边的儿子和心腹力的抑制住胸口的咳意,就在那一年皇太极决定第三次远征察哈尔部,传令归顺后金的蒙古各部速率部来会。四月,科尔沁、札鲁特、巴林、奈曼、敖汉、喀喇沁、土默特、阿鲁科尔沁、翁牛特、阿苏特等部的部长台吉会于西拉木伦河岸,总兵力约1。四月下旬,皇太极率领大军越过兴安岭,驻守都河。当夜,镶黄旗两个蒙古人偷马逃出,将大军压境的消息报告给林丹汗。林丹汗欲率部撤至漠北喀尔喀,但喀尔喀三汗与他不和。于是林丹汗率领所属0万之众,西奔库赫德尔苏,经呼和浩特,渡黄河到达鄂尔多斯。皇太极分兵三路穷追林丹汗天,五月下旬进驻呼和浩特,得知林丹汗已南渡黄河而去。遂停止追击,经宣府、张家口返回。途中收拢了林丹汗所遗部众数万人。
后金大军到达呼和浩特后,林丹汗在成吉思汗陵前举行庄严的仪式,宣称自己为全蒙古的‘林丹巴图鲁汗‘,遂带领察哈尔、鄂尔多斯部众,移动成吉思汗之陵,西渡黄河至大草滩。林丹汗在大草滩永固城一带拥众落帐,等待时机,重整旗鼓,准备东山再起。此时,一向坚决支持林丹汗事业的漠北土谢图汗部,率所部四万之众来投,正当被逼到青海的林丹汗打算最后一战之际,身子却不成了,由于远离家乡,水土不服,再加上忧心如焚,这个曾经的草原之王终于病倒在了金帐里,临死之前,额哲就在他的身侧,额哲汗耳畔中甚至还回荡着父汗的声音。
“带着我们的部族回去,回到漠南,回到我们的故乡,向满人称臣,孩子,在你翅膀没有丰满之前,不要反叛。”
这是一句极为简短的遗言,额哲汗遵守了父汗的话,带着部族又回到了漠南,并且向皇太极称臣,表示愿意归顺,而皇太极也得到察哈尔部一份极为贵重的宝物——大元玉玺。这是当年元帝逃跑回漠北的,从此之后,成了每一任草原之王的信物,现在终于落到了皇太极的手里,皇太极击败察哈尔部一统蒙古,又得到了如
的印玺,毫不犹豫的在盛京称帝。
当然,皇太极似乎并没有安抚额哲的意思,虽然敕封他为亲王,却也带走了额哲的生母囊囊和姐姐,甚至连草原的礼节都未举行,便将其收为嫔妃,纳为己用,额哲谨记着父汗的教训,并没有有任何的动作,可是这种家破人亡的仇恨仍然记在额哲的心里,一颗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如今这棵种子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在草原上。从来都是奉行强者为尊。曾经喧嚣一时地察哈尔部已经倒下。而他们地继任者不但不能保护他地牛羊。他地财物。甚至连他地母亲和姐姐。都被人强虏而去。这样地人。就算他是一名满人敕封地亲王。就算他地父亲是蒙古草原上地共主。恐怕也是要遭人白眼和嘲笑地。以至于额哲到了婚配地年龄。居然没有哪个部落提出与这个‘亲王’联姻。
一年又一年。额哲地羽翼并没有丰满。甚至他可以感觉到蒙古各部早已忘了这个‘共主’地存在。他更没有听到母亲和姐姐地任何消息。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一样。他原本以为。再也没有了复仇地机会。他磨刀霍霍。可是他地战刀显然不足以击溃眼前地庞然大物。可是。机会来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地巨人。突然之间被打地支离破碎。从关内到关外。先是南明随后是朝鲜、倭人、准噶尔部。一个个地蜂拥而起。将它打地头破血流。复仇地时候到了。额哲抓住了机会。毫不犹豫地翻上了战马。像所有地男人一样。跨上了战刀。在准噶尔部之后。发起了反叛。
眼前它地敌人就在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家破人亡。让他承受了无尽羞辱地敌人就在眼前。
“满狗。伟大地林巴图鲁汗地子嗣来了。来讨回我地血债。”额哲心里撕裂般地呐喊。而此时。察哈尔地铁骑已经距离清营不过百丈之远。他扬着弯刀振臂长呼:“杀。”
“杀!”无数人回应。这些察哈汉子只信奉一条。用战刀开辟他们地前途。用铁骑获取他们地牛羊。他们蛰伏地太久。但是骑射并没有落下。
而在清营。锐营清兵立即做出了准备。为了防止有人偷袭大营。福全早已在营门外挖了阻挡骑兵地沟堑放置了大量地拒马。见察哈尔人杀来。福全倒并不惊乱。约束了炮火陷入混乱之后地清兵之后。立即让人翻身上马。随后徐徐向后退却。准备凭着营前地防护先退后一段路程。等察哈尔人越过障碍之后再行冲刺。
福全心里明白,明军提供轰炸,而哈尔人进行首轮冲刺,接下来,恐怕就是漫山遍野的倭人随即掩杀了,如果是一名成熟的将帅,恐怕早已率部撤走,避免与强大的敌人主力进行决战,可是福全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他的锐健营是绝对不能撤的,他们的身后就是盛京,就是满人在关外的老巢,一旦后撤,那么这些敌人可以随时攻入没有多少防卫的盛京。
福全已经做好了决一:战的决定,虽然他明白,恐怕这里的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杀!”察哈尔人蜂拥冲至营前,在风雪中,这才看清自己的前方挖掘的沟堑和一排排削尖的拒马,可是这个时候,要想掉头已经不可能了,凭着马的惯性,一批批战马托载着骑士继续向前疾奔。
“砰……”冲在最前的一排骑兵有的跌落布满了钢钉勾刺的沟堑里去,运气好的跨马越过沟堑,可是在他们的前方,一排拒马在风雪中犹如冰刺一般的等待着他们,随后便是一阵砰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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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一些比较有兴趣的信息,感谢无言无语小朋友提供,关于林丹汗的老婆问题。
林丹汗有遗孀‘八大福晋‘,分别代表着八支力量。为了妥善安置这些蒙古部落,皇太极娶了囊囊福晋和窦土门福晋,郑亲王济尔哈朗娶了苏泰太后,长子豪格娶了伯奇福晋,七兄阿巴泰娶了俄尔哲图福晋。此外,二兄代善娶了林丹汗之妹泰松公主,多尔衮娶了窦土门福晋的蒙古养女(一说是林丹汗的遗腹女),等等。满洲宗室同察哈尔部联姻,从而构成错综复杂的姻盟关系。方便下次访问
第五百一十一章:捉到一个黄带子
丹汗在后队看到前方的混乱,并没有下令落马搬开如今整支骑兵都在冲锋,一旦掉头或者落马,那么骑兵的冲击将会有所停顿,越过障碍之后,满人的骑兵若是一股脑的冲过来,可以预见的是,察哈尔骑兵将在开战之际就陷入势。
没有办法了,林丹汗咬了咬牙,又喊杀了一番,沟堑早晚可以用尸体填平,拒马也可以凭着一批批敢死的骑兵冲散,到了这个份上,人命本身就是如草莽的。
“杀!”察哈尔人仍然气势如虹,在损失了一批冲锋在前的勇士之后,终于填平了所有的障碍,摆在他们的面前的,是座座大帐和数百丈外已经整装待发的锐健营清骑兵。
福全缓缓的拔出腰刀,随即向前一指,身后的骑兵也纷纷开始扬起了武器,这是一场九死一生或者是毫无胜算的战争,好在锐健营原本就足够勇悍,而且福全这个黄带子亲王毫不避缩,让所有的清兵都不由得勇气倍增,死又如何?当今皇帝的亲哥哥尚不畏死,咱们这些贱命难道会怕吗?身后就是盛京,那里有着许多清兵的家人,如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让敌人轻易的突破这道最后的屏障,否则……
“杀!”福全首先夹着马腹扬鞭加速,他身后的亲兵打着旗帜立即跟上,随后清兵们呼啦啦的尾随,所有的战马开始加速,迎着风雪,迎着前方的察哈尔人,亮出了战刀。
两支骑兵开始面加速,雪花夹杂在呼啸的北风之中,显然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麻烦,只是这无尽的喊杀声,被风飘荡的更远,参杂上北风的呼号如给双方打气一般。
“砰……”两支骑兵毫不犹豫的撞在了一起,一阵人仰马翻之后,双方开始不断的催动着马力继续冲击,直到阵型犬牙交错,骑兵们这才独自寻找对手,开始厮杀。
到了拼命的时刻,谁也没有惧意,这些常年在关外的人都明白战斗中任何的畏惧,都将是流血和丧命的开始,想要活下去,那么就尽情厮杀吧,将你的敌人一一屠戮在地的生命才有保障。
半刻钟之后,双方仍然势均力敌,两军的阵线上翼都没有配置过多的兵力,所有的兵力都被搭配在中军,在两支旗鼓相当的骑兵正面对决之际,一切的花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方的骑士自战马上倒下,后面更多的人蜂拥而上,这里更没有什么规则,你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找到对手,杀死他,而后再寻找对手或者对手找上你死他,否则切都将结束。
福全在亲兵的护佑下续斩杀了七八个察哈尔人,此时这个裕亲王已经疯狂起来既然下了必死的决心,那么还有什么可畏惧的率着几十名骑兵左冲右突,身上笨重的铠甲早已被他解下,光着膀子,穿着一件贴身的轻甲,下面扎着马裤,非但不觉得冷,反而那臂膀上结实的肌肉上渗透出一滴滴的汗液,他已经没有了退路,正如幼时向皇阿玛所说的那样,他立志成为贤王,而此刻,他的身后就是满人的祖地,是太庙皇陵的所在,他决心用自己的生命去兑现儿时无忌的童言。
“杀!”察哈尔骑兵纷纷往福全涌来。他们曾看过许多次满人地马队路经部落地草场。自然明白那些亲兵地装束。更知道那些亲兵们护卫地人何等重要。而就这么个重要地人物。却杀气腾腾地舍了中军。带着几十个亲兵冲入了察哈尔人地聚集圈。这既是挑衅。更是极大地诱惑。谁能杀死他。谁就是此战地大功之臣。
眼看着呼啦啦地一队察哈尔人打着旗帜地福全亲兵队冲。身后地锐健营骑兵反而士气更胜。许多骑兵撇开对手。勒马前奔。而察哈尔人也相应地从斜处杀出来拦截。福全反而不避不让。更是勇猛地往前继续冲刺。锐健营士气陡然更胜一筹。这年头。打仗哪有当官地往前冲锋陷阵地。更何况这个都统乃是宗室中地宗室。除了皇上。最为显赫不过。平日里福全对他们也是极好。如今到了关键时刻。锐健营骑兵争先恐后。自然是敢舍命地。
一下子功夫。锐健营逐渐开始占了上风。额哲汗被前方混乱地骑兵堵住了去路。被滞留在队中。眼看前方地骑士一片混乱。立即采取守势。命人从侧翼阻住满人地推进。
正在这个时候。倭人终于开始出现了。漫山遍野地倭人穿着简陋地衣甲。在一阵阵赏格声中发出了吼叫。并且迅速地向战场
杀死一名满人。便可以得到一斤肉。半两银子。这说。足够让他们拼命了。
“杀!”
锐健营的士气终于开始出现了松动,谁都知道眼前的察哈尔人并不是他们全部的敌人,敌人的后队随时都会赶来,可是当漫山遍野的倭人赶来之际,许多人仍然不由得丧气起来,就在这个功夫,察哈尔人开始展开了反击,最令人尴尬的反而是刚才冲锋过猛的福全,此时后队没有跟上,身边只有几十个浑身是伤的亲兵,察哈尔人迅速穿插,堵住了后队的援救,福全就等于是被察哈尔人围在了中央,虽然身边有几十个忠诚的亲兵舍命护持,可是察哈尔人杀散了一批又是一批,滔滔不尽,而亲兵倒下一个,就意味着这个锐健营的主帅生命少了一分保障。
倭人开始加入了战斗,从侧翼开始冲击锐健营的冲锋阵型,而在犬牙交错的战场正中,察哈尔人见到盟友赶来助战,立即士气如虹,开始反攻。
“我要他,我要活的!”额哲汗终于冲到了前队,看到被围的通透的福全腰上系着的黄带子,不由得两眼放光。
黄带子是清代帝和宗室专用的**腰带,成制于顺治十八年,是历史上官服制度的沿袭。带子的颜色与金属版的花镶嵌有严格的等级规定。皇帝的腰带用明**,宗室皆用金**。其饰版数量等均各有定制。爱新觉罗家族以外的官员系蓝色或石青色腰带,严禁越级束用。因此,黄带子成为清朝宗室的特殊标志,此后人们俗称宗室为“黄带子”。
而清初时期与历史中的朝后期是不同的,历史中的清末系黄带子的宗室比都还要多,可是在这个时代,由于皇族还未开枝散叶,因此满打满算的话,能系上黄带子的满人绝对不超过一百个,额哲汗看到福全腰间的金黄带子,立即就明白对方至少是个亲王贝勒爵的人物,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立即精神奕奕的向身边的族人下令。
几十名护卫二话不说,立即血气沸腾的自额哲汗身后脱缰而出,也加入了围攻的战团。此刻,福全身边的亲兵已越来越少,而福全由于激烈的鏖战,显然体力也有些透了,大口的喘着粗气,口里的砍刀仍然挥舞不停,将试图蜂拥而来的察哈尔骑兵赶开。
“捉住他,伟大的额哲汗有赏格,汗要活的。”有人在包围圈中大喊,察哈尔人更是打起了精神,他们先剪除了福全身边的亲兵,随后有人拉弓搭箭,朝着福全的座马便射。
“希绿绿……”福全的战马先被射中了几箭,立即吃疼狂奔起来,反而让围上来的察哈尔人不敢近前,可是等射过来的箭越来越多,战马身上几十处伤口,再加上刚才的疯狂疾奔,终于嘶鸣一声,悲哀着卧倒在地,而福全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的下场,反手握住战刀,正要朝着自己的脖子抹,蜂拥而上的察哈尔人已一拥而上,夺了他的战刀,死死的将他按在地上……
加入战斗的倭人越来越多,人开始真正的陷入四面楚歌之中,左右都是敌人,哪里想到自己的主帅已被人生俘了,只是徒自为自己的性命不断的抵挡着或劈或砍来的战刀,一些锐健营骑兵见大势已去,已经开始抽冷子拨马撤出战团,向正西方向逃窜,只是他们不知道,在那里,早有一队为数不多的明兵火铳手趁着混战的功夫穿插而至,随时等待着落单的逃兵。
整场混战已经毫无悬念,锐健营是与察哈尔人相持,随着倭人的参战开始逐渐被分割,随后被人数众多的联军团团围住,败局已定,只是一些勇悍的清兵仍然负隅顽抗,只是战斗明显没有这么激烈了。
“汗王,是个活的金黄带子。”福全被绑缚在一名抓他的察哈尔骑兵的马背上,此刻他已被人锤晕了过去,哪里还有刚才的勇悍,如死狗一样被人绑在马上,牵着往额哲汗那边去报告。
“带回去,我要挖了他的心脏,割了他的狗头,去祭奠父汗的英灵。”额哲汗看都不看一眼,眼眸又落在前方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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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密旨
全微微张开了半阖的眼睛,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自己个大帐之内,身侧有两个不怀好意的蒙古装束的察哈尔人,一人提着水桶,另一人则拿着葫芦瓢,而此刻,他剃的光溜溜的额头正不断的顺着鼻尖往下淌水,很显然,是那个察哈尔人一瓢瓢的冰凉冷水浇醒了他,很快,他就感觉到全身冰冷起来,这里是辽东,就算是炎炎夏日,身上沾了冰凉的水,恐怕也是不能忍受的,更何况帐外的鹅毛大雪并没有停歇的迹象。
在福全的上首,三个人正危襟正坐,一排长椅上显示了三人并没有主次之分,德川纲吉坐在右手,中间是额哲汗,额哲汗的左侧则是一个明军千户,通过俘虏的清兵口里得出,这个金黄带子的贵冑不但是锐健营的统领,更是顺治嫡亲的二阿哥,康熙的亲兄弟,裕亲王福全。
这样的大人物被俘获,一下子让三方巨头争吵起来,虽然争吵并不激烈,但是大家都没有让步,额哲汗认为这是他俘获的俘虏,理应由他处置,而他的处置方法是割去了福全的头颅和心脏祭奠他的父汗,当年的林丹汗说到底其实就是皇太极逼死的,现在拿着皇太极的孙子去祭祀,也正是额哲汗希望吐气扬眉的向父汗宣告,自己帮他报了血仇。
而对于明军千户来说,这个裕亲王显然很有作用,如果能够尽快将他押往关内,说不定能让明军将来的大战更加顺利一些至少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若是慢慢拷问,恐怕比北镇抚司的探子得来的情报更多,更何况,一个满人的亲王,康熙的哥哥若是能落在大明的手里,其中的妙用,自然是无穷的,若是让这个蒙古蛮子直接杀了实在可惜,因此明军千户据理力争虽然只是个千户,可是一个眼色,便立即得到了德川纲吉的支持,德川纲吉是铁了心跟着大明干的,就算他不想听话也不行的前程都握在人家手里,自然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千户一边。
争吵了片刻终还是额哲汗做出了妥协,他明白,他的羽翼并不丰满,若是身后没有一支巨大力量的支持,早晚有一天,当他要面对准尔部的时候那么就明显吃力了。
“福全?嘿嘿,康熙儿的亲兄弟人的裕亲王,是吗?”见福全起来户官面带冷笑,希望审问一番。
福全这才意识到自己到里不安分的挣扎了几下绑缚在身上勒的紧紧的绳索,随即便有人抽了他一鞭子,他愤怒的望了那持鞭的察哈尔人一眼,那察哈尔人一脸轻蔑的回瞪着他,又是一个鞭子朝着他发青的额头甩了过去。
福全抿着唇,里无数个念头纷沓而至,随后冷笑一声,半阖着眼,不说话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是亲王,嫡亲的黄带子,无论是反叛的察哈尔人或是汉人,是绝对饶不了他的,既然如此,那么倒不如闭目等死更加痛快一些。
“不说话是吗?”千户官显早已预料到如此,要想从这个人口里翘出点东西来,当然是不简单的,千户官冷笑了一声,朝着扬鞭的察哈尔人使了个眼神。
察尔人的鞭子高高扬起来,长鞭在空中一顿,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甩了过去,仿佛刺破了空气,发出嗤嗤的劈空声,随后啪的一声,打落在福全的脸颊上,一道猩红的血印立即显露出来,福全闷哼了一声,硬气的咬紧牙关,仍然不做声,在这天寒地冻的辽东,若是挨上这种鞭子,其中的痛苦自然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福全纵然死志已决,可是那种直透心底深处的痛苦,仿佛撕裂灵魂一般,让他全身发颤。
一阵鞭~之后。帐内地人都不由得得痛快起来。被鞭打地可是满人地亲王。康熙小儿地亲兄弟。这可是难得见到地场面。虽然这人硬气地很。就连几个察哈尔人也不由地有些佩服。可是单论这一阵鞭挞。便令所有人足够吹嘘一阵了。随后。千户官扬起了手。他可不愿意找个亲王被活活地抽死。说实在地。他并不是刑侦审讯地人才。这种事。还是得交给北镇抚司去做。他犹豫了片刻。随后道:“押下去吧。明日将他送到附近海岸装船。先送至朝鲜。再转送至天津港去。”
福全找个时候当真成了一死狗一般。剧烈地疼痛让他全身不断地颤抖。泼在身上地凉水在他破烂地衣甲上结成了冰。再加上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肚子又饿。这种感受。恐怕是他有生以来也不曾遇见过地。
几个察哈尔人将他如死狗一般地拖下去。额哲汗挥挥手。示意帐内地亲兵护卫也避开。整个帐篷之内。只剩下三人。
“时间来不及了。盛京城已没有了多少防备。这正是一个大好地机会。明日一早。我将带着我地勇士向盛京发起攻击。千户大人…”额哲汗地汉话很绕口。而且说到千户大人时。口舌总是很不自然。毕竟他是堂堂地汗王。虽然想得到大明地支持。可是
心给一个小小地千户官喊大人。仍然让他很别扭。只德川纲吉一口一个千户大人叫地很顺溜。人家德川纲吉地人不必察哈尔部地人少。地位也不见得比他额哲低。他都这样叫了。额哲就算是再矜持身份。恐怕也得乖乖地跟着。否则一旦失去了倭人与大明在辽东地支持。这关外。还有察哈尔部地立足之吗:“你怎么看?”
千户官点了点头。随即道:“贵部可先去。我们与德川将军随后赶到。毕竟盛京城城墙坚固。若是没有火炮是不成地。北洋水师分舰队中还有几百门火炮。可以立即搬上岸来。”
额哲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是一个问题又出来了,攻打盛京自然有他报复的因素,可是这盛京是满人的老巢,其中的金银宝物恐怕无以数计,若是攻下盛京之后,这赃物应当怎么分呢?额哲是个聪明人,眼看倭人与明军的千户并没有涉入这个问题,因此也不好开口,只能留待攻下盛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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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的明军终于开始发动了攻势,这是自两军对峙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的行动军团分别开始自驻地而出向着指定的目标猛扑而去,而在西北,一场阴谋经过酝酿之后,终于爆发了出来。
王辅臣宣布反叛,随即接受了大明的敕封且毫不犹豫的将陇右骑兵拦在了平凉以西,城下的张勇见王辅臣打起了大明的旗帜即大怒,一面调集大军围住城西,一面让人调火炮来,只是青海距离这里有上千里的路程,火炮的运输自然是缓慢的,等了半个月输的士兵还没有回来,张勇只能在城下不断挑衅望城上的王辅臣出兵迎战,王辅臣却打定了主意不开城门张勇尝试着发起了几次攻势,可是很快便被城头的箭雨逼退在张勇焦躁不安之际,城内的王辅臣却在提督衙门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翘着二郎腿,悠闲的与大儿子王继贞谈话。
衙堂内所有的人都已经屏退,很显然,这一次看似轻松的闲谈所要谈的内容并不轻松,王辅臣低咳一声,随后才慢吞吞的道:“贞儿,安徽那一边怎么样了?”
王继贞回到平凉之后,各的急报都由他负责,毕竟现在是非常时刻,任何一项动静都有可能关系着王辅臣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因此,王辅臣对东面的消息格外留心,也不放心让别人去办,所谓上阵父子兵,这差事自然交落到了王继贞手上。
王继贞微微身:“明军隐有动作,恐怕,大战要一触即发了。”
这句话虽然简单,可是入了王辅臣的耳中,却犹如振聋发聩一般,王辅臣打起了精神,放下茶盏,在衙内走了几圈,他心里早有了计较,可是这个时候,却抬起眸子望着王继贞,起了考校的心思:“贞儿,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现的形势就犹如两个庄家正在对赌,而偏偏,王辅臣便是一副好牌,他倒向谁一边,不说决定胜负,但是影响格局的能力还是有的,王辅臣半阖着眼,一动不动的望着王继贞,倒是很想听听这个儿子的意见。
“父亲。”关于这个问题,王继贞心里早计较,不徐不慢的道:“依我看,现在的形势,恐怕还是明军站了上风,不说关外,就说这关内之地,满人进兵时畏畏缩缩,而明军却次次主动,恐怕这一役,明军的胜算至少有八成以上。”
王继贞话未说完,王辅臣的眸中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打断王继贞道:“哦?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倒向大明的咯?”
“请让儿子把话说完。”王继贞仍然一脸平静:“明军势大,父亲标下三万铁骑,恐怕对于明军来说算不得什么,而满人如今正处弱势,父亲对于他们来说,却无异于一根救命稻草,若论收益,恐怕是满人更多一些。
”
“此外,待此战之后,大明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保持父亲的**,仍让父亲独领平凉骑兵,又给了父亲藩王的承诺,可是说不准哪天,这藩王和平凉骑兵就不兑现了,有朝一日,说不定还难免落个阶下囚的下场,儿子这些天观察了明军的募兵、练兵之法,表面上那大明皇帝对各军的将官很是信任,可是那新始皇帝却根本就想过通过各军的总督来控制军队,而是直接渗透下层,从千户、百户到普通的士卒,都牢牢的控制在手里,若有朝一日,就算父亲大人领了平凉兵马,恐怕要想控制住却是极难的。恰恰相反,满人若是这一次靠着父亲的助益一举平荡了新始,为了维护汉人的统治,少不得要让一些汉臣宣慰镇抚,而父亲大人在关键时刻拉了满人一马们就算不知恩图报,恐怕也不能拿您怎么着,因此,恳请父亲大人起兵吧,西北铁骑踏破中原之日,便是南明败亡之时。”
臣捋须颌首:“不错,为父想的便是这一层,既然如立即遵照皇上的密旨行事吧。张勇那边,你冒险去走一趟是旁人我还真的不太放心。”
王继贞的分析得到了父亲的首肯,自然是一脸的欣喜,郑重的打了个千:“那么儿子去了,父亲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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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右营就下落在平凉西城十里之外,依山傍水而建勇也算是一名悍将,对兵法颇为精通座大营还是他亲自选的址,连绵数里之内,一排排营帐在山脚下闪烁着火光,夜已经深了,营帐前的篝火点点,将连绵数里的大营照的通明。
早在三刻之前凉西城悄然的打开,随后数名骑士自门洞内奔驰而出即便引得附近戒备的陇右斥候前去拦截。
“是什么人?”斥候已开始弯弓拉箭,在平凉出来的骑士数十丈外驻马停下。
为首的人自然王继贞继贞身上穿着皮甲,一副戎装后背着一方长匣,身后的几个护卫正要勒马抢上,王继贞却不愿意让人误会,立即大吼:“我是王继贞,立即带我去见你们提督,有朝廷密旨。”
王继贞这个名字或许在并不出名,可是在这西北,谁不知道他是陕西提督王辅臣的公子,几个斥候更加戒备了,开始招呼同伴,在黑夜中,越来越多的斥候听到了响动往这边策马奔来,已经汇聚了十几个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向王继贞靠近。
王继贞命人起了火把,对方虽有十几个人,但是摄于对方是王辅臣公子的身份,又不知他半夜出城有什么事,十几个斥候反是没有当即拿他,王继贞又大声道:“我们没有带武器,你们在前面带路,我要见你们的提督,有康熙皇帝的密旨。”
斥候们打量了王继贞眼,这才发现这几个人当真没有带任何武器,又听说要见提督大人,有皇帝的密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置的好,总算有个斥候纵马而出:“既然如此,只能委屈王公子了,咱们的人分为两队,一队在前领路,另一队在后押阵,你们不要妄图逃走,更不要有什么异动,否则……”
这句威胁之后,一群斥候夹着王继贞几个,便向大营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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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被亲兵半夜叫醒,正要发怒,却说王继贞来了,张勇愕然的问那胆战心惊的亲兵:“哪个王继贞?”
“回禀提督大人。”亲兵见提督督消了怒意,这才放开了胆子:“正是王辅臣的长公子王继贞。”
张勇腾地一下火起:“好啊,老子正要找姓王的算账,不料倒有人送上门来了,传令,把他押上来。”
亲兵一脸为难:“提督大人,姓王的手上似乎又皇上的密旨,营里的几个巡官已经查验过,确实是我大清的密旨,还有玺印呢。”
张勇心中已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事,可是隐隐之间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立即道:“走,带我去。”
带一副戎装的张勇到了议事的大帐,只看到两排将官早已等候多时,都是跪在地上,俯首不语,而王继贞则高高的拱起一份明黄锦帛,见张勇进来,立即大喝:“青海提督张勇,还不跪下,恭听圣意。”
张勇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由得张望了几眼左右跪地的部属,已经有几个给他使眼色了,他们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张勇——这份密旨是真的。张勇见那王继贞一脸的得色,不由得怒从心起,说起来,他这个青海提督与王辅臣一直都是有嫌隙的,论起功劳,张勇比王辅臣要高,满人一举入关之后,论封爵,张勇却排在王辅臣之后,再加上王辅臣镇守陕西,他张勇在甘肃、青海,表面上似乎都是提督,可陕西比起那两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不知好了多少倍,再加上这一次王辅臣不让他过平凉城,张勇已不知骂了王辅臣多少字祖宗十八代,可是这个时候,这个王辅臣的儿子,却趾高气昂的站在上首,拿着一份圣旨让他跪下。
纵是张勇如何恨的心痒,还是忍不住拜倒在地,这毕竟是皇上的圣旨,他张勇有什么办法?
“末将恭请皇上圣安。”
“圣恭安好。”王继贞肃然应了一声,随后展开黄帛:“张提督,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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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五千字,一次性发,就不分两章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盛京城下
完了密旨,张勇先是一头雾水,随后逐渐似乎明白了
王继贞念完了旨意,帐内一干陇右军的将领高呼万岁之后曲腿起来,王继贞将密旨摊开,交由张勇查验,张勇细细一看,果然看到了下角朱红的印玺,这份密旨自然是真的,而密旨的内容与王继贞所念的一样,都是细数了王辅臣假降南明,将陇右骑兵与平凉铁骑一道留在西北,时机一到,甘肃、青海提督张勇的陇右骑兵由王辅臣节制,立即起兵入中原勤王。
王继贞背着手,悠然道:“张提督,如今形势紧急,大战已然触发,皇上的密旨你也看清楚,既然如此,你速速做好准备,明日便随我平凉军东进吧。”
张勇冷哼了一声,皇上让他听从王辅臣的节制,原本就让他心中不喜,再加上这一次皇上下密旨予王辅臣,却始终瞒着自己,显然在皇上心目中,王辅臣的分量要比他张勇高了几分,如今这个乳臭未干的‘王公子’仗着密旨,似笑非笑的跟他说话,让他更是气恼,若不是皇上这份密旨在这里,恐怕张勇早将这小子直接拖下去砍了。
“来啊,送王公子回去。”张勇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现如今旨意已经下了,这个家伙在这里碍眼的很,反正皇上的密旨是他张勇受王辅臣节制,眼前这个王公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既如此,那么王告辞了,明日自有家父的将令传来,张提督,早做准备吧。
”王继贞也不多说,张勇与父王辅臣关系不好的事整个西北都知道因此也不客套,大大咧咧的走了。
张勇拿了密又看了看,理了理思绪,这才想到了皇上的主意,先利用王辅臣投降来麻痹明军,让他们以为西北已经无兵可出,届时再作为一支奇兵东进,一举插入明军腹背,这个战略倒是可行的只是想起皇上下密旨给王辅臣,对自己连声招呼都不打,明显是皇上对自己不太信任,这圣眷比不上人家王辅臣呢,张勇咬了咬牙,不愿意多想下去帐下十几个一道借旨的将军道:“还楞着做什么,连夜准备,明日拔营。”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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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凉城早早地打开。外头早已收拾好行装地陇右骑兵蜿蜒入城。王辅臣笑嘻嘻地拨马迎上脸色不善地张勇。二人在道旁驻马辅臣道:“张提督。这一次得罪了。不过圣意难拒。王某也是有苦自知。这些天来贵部地人马折损了多少。抚恤地银子就让王某来出吧今国难当头。正是你我图报君恩之时望张提督能抛弃嫌隙。一道立下奇功时建功封侯是跑不了地。”
王辅臣一脸微笑。这一次占了极大地便宜说皇上发了密旨给他。显示了在皇上眼里。他王辅臣更得信任。再加上康熙已密旨敕自己为平凉王。这功还未建。便已经有了封赏。反观这个张勇。就算东进也是受自己辖制。就算立下了这不世之功。多半也轮不到是他地首功。两相对比。王辅臣自然压了一头。因此显得格外热络。倒有些嘲讽地意味。
张勇到王辅臣穿着绣五爪行龙地朝服。头顶地顶戴上镶嵌着东珠、猫眼。立即就想到皇上竟敕封王辅臣为郡王了。冷哼一声。朝着王辅臣拱了拱手:“王提督……不。恐怕该叫您郡王爷了吧?末将已率部入城。请郡王爷下令吧。”
王辅臣听到张勇话中刺。遂也不客气。二人都是武人。相互妒忌。一个妒忌对方功高。另一个妒忌对方爵大。王辅臣现在既是郡王爵。又有辖制陇右骑兵地实权。自然不甘被张勇奚落。怒道:“怎么?张提督似乎隐有不满吗?”他正要说呵斥几句。陡然想起还有大事要办。可不能把对方逼得急了。遂强压住火气。挥挥手:“好拉。本王不和你嗦。立即带你地部众为先锋。具体地安排。本王会传令你。”
“那么告辞了。”张勇也不愿意纠缠。朝着王辅臣拱了拱手。纵马带着一队亲兵赶上穿梭过街巷地陇右骑兵后队。绝尘而去。
王辅臣望着张勇地背影。不由得冷哼一声。低声道:“不知尊卑地东西。”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一副戎装的王继贞出现在了王辅臣的身侧,他勒着马,身为平凉王的王世子,穿着一身钉甲,神采奕奕的开口道:“张勇一向与父亲不合,此战乃是决胜关键,父亲如何能让张勇做先锋?若是他立下了大功,恐怕……”
王辅臣轻轻瞥了儿子一眼,微微一笑:“让陇右骑兵在前面拼命吧,为父虽说现在袭承了王爵,可是这西北,是不能受制于陇右骑兵了。”
王继贞眸间放光,不由得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方才父亲
话虽说很是平常,却让王继贞看到了当年平西王吴王辅臣说的没有错,他是藩王,手掌着平凉铁骑镇守西北,而这些陇右骑兵无是西北的障碍,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这一仗削弱他们,这平凉王,恐怕早晚要变成西北王了。
“贞儿,你不是镇守平凉的吗?怎么?瞧你这身模样,似乎也是要随军?”王辅臣这才开始打量起儿子来,对于王继贞最近的表现,作为一个父亲,他是极为满意的,因此脸上的冷意不由得开始转暖。
“请父亲成全。”王继贞直勾勾的望着王辅臣,满是希翼,原本王辅臣是希望王继贞留在平凉的,王继贞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骤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急匆匆的披甲策马而来。
王继贞可是个明白人是父亲的长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平凉王的王世子,早晚有一天要继承王爵的,待父亲撒手人寰,这支平凉铁骑怎么办?单凭一个藩王的爵位要想镇住这群丘八简直就是笑话,唯一的办法只有设法融入进去,培养一批亲信,这才是王继贞的主因王继贞自幼跟着父亲转战千里,接着又被送去了北京城,明里是朝廷要照顾‘功勋子弟’,说到底,不过是个质子的身份,这样尴尬的处境已将王继贞磨砺的很是圆滑,做起事来面面俱到,心里玲珑之极。
王辅臣略略想了想后颌首捋须:“让你见见血也好,你暂时编入亲军营吧。”……………………………………………………………………………………………………………………………………………………
西北、江北一带兵秣马,在辽东,却是翻江倒海整个辽东已全然乱成了一锅粥,尤其是盛京城下,紧闭的城门外,一支骑兵陡然自地平线上出来,随后越来越近,城头的清军不需要细看明白,察哈尔人已经杀来了。这几天来骑营、锐健营的败兵纷纷入城,已经让盛京的清军明白盛京与叛军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障碍,只要叛军与倭人愿意是随时在一日一夜的功夫内进抵盛京城下,因此,整个盛京除了人心惶惶之外,守军也开始进入了战备状态,四座大门纷纷紧闭,任何人不许进出,城内少的可怜的清兵自然是不够守城的,杰书又下令在城内征募满人,毕竟这些人与盛京城休戚与共,只要叛军攻来,谁也别想幸免,因此被编入守军的健壮满人倒是不少,足足有七千余人,再加上清军,勉强凑够了一万五千人分守在四座城墙上。
“铛铛…铛铛……”城楼上的钟鼓起,城内原本紧张的气氛显得更加紧张起来,就连亲自穿着铠甲巡城的杰书,也立即带着一干家奴和亲兵匆匆的往东城城楼赶,骁骑营几乎全军覆没、锐健营大败而归,裕亲王福全生死未明,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让杰书感到了前途无望,在这种情绪之下,面对城内数十万惶惶然的满人,杰书只能硬着头皮守城,到了这个时候,就算要逃也来不及了,城内的满人百姓太多,若是向关内逃,这一路上的妇孺不知有什么,只要蒙古人轻骑追击,恐怕不用到关内,所有的人都别想活命。
杰书登上了楼,立即看到城下乌压压的骑兵来回纵横,马蹄扬起的雪泥四溅,旗号上,正是察哈尔的标志,他无力的扶着墙垛,在漫天飘雪中竟不觉得冷,而后长叹了口气,该来的总算是来了,既然如此,他杰书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想活下去,只能硬着头皮一战。
“王爷,这只是察哈尔人的先锋,人不多五千,是否开城让将士们冲杀一阵?”一名佐领始终随扈在康亲王身侧,他原本是骁骑营的佐领,倒不是有闲工夫,而是他的部下早已战死的七七八八,好好的一个佐领成了光头司令,好不容易逃得了性命,杰书又不能免了他的职,只能在身畔随时听用。
杰书摇了摇头:“不可,传令,:守城池,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来。”杰书的信心早已崩溃了,是以不再冒险,宁愿死守。
佐领由得有些可惜,城内可战的骑兵还有八千余人,若是一鼓作气杀出去,一个时辰就将这些长途跋涉而来筋疲力尽的察哈尔人先锋骑兵扫个干净,胜了第一仗,至少能挽救些局势,更能鼓舞些城内的士气。
杰书剥下附在墙垛上一块冰坨,攥了攥手,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城下的察哈尔人沉思,身边的近卫亲兵都是大气不敢出,此时天气是冷的,城墙上结着不知多少冰坨,覆盖着多少积雪,就连满人们的心,也是冷的。
没有救了,整个盛京城差不多成了空城,五大营的兵力被打残了两个,还有三个,其中两个还在千里之外的山海关,一个在数百里地的鸭绿江一带,被朝鲜人纠缠着,恐怕,能活下去的日子不多了。
城下的察哈尔
疲惫,士气却是极高多人呼喝着骑着快马绕到>策马狂奔,一边取出弓箭向城上漫射,这样的射法自然是命中率极低的,而且仰射过去甚至连数丈高的城头都不一定上的去,只不过是察哈尔人明显不是想要射杀城墙上的清军只不过挑衅罢了,每射一箭,立即便传来一阵哄笑声,有人用蒙古语指着城头大喊:“满狗来与察哈尔的勇士决战。”
杰书立即被几个亲兵拉离了城垛,可是城上架设的火炮和弓箭手并没有回击,这是杰书仓促之间下的命令,城内的火药和剪支并不充足,如无必要,若不是叛军真正攻城杰书并不想浪费。
曾几何时,意气风发的满人策马扬鞭,号称以十三副铠甲、部众三十人起兵鹿辽东,降服蒙古各部,踏破山海关一举踏平天下,何等的雄壮可是如今,却只能龟缩在城墙里,眼睁睁的看着城下的察哈尔人肆意挑衅,就如当年驻守辽东一线的明军一样,只不过物是人非,满人被无情的命运调换了一下位置罢了。
察哈尔人见城头上的清军仍然没有动静发大胆起来,有人甚至策马在城墙之下狂奔杰书这才下令放箭,随着一阵箭雨落下奔的蒙古人倒是没有人中箭落马,毕竟要射中一个快速移动的目标是极难的过也让察哈尔人不由得收起了挑之心,逐渐开始撤离城下。
风雪中,城头上的清兵们似乎颇有些悲壮,飘扬的鹅毛大雪中,一个个满人的眼眸中露出的尽是悲凉之意,当年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满人不见了,他们的后代,仿佛并不比其他人更加彪勇,短短几十年的功夫,在美酒佳肴、锦衣玉食的催腐下,他们或许只记得如何吹嘘祖宗的功绩,却忘了祖先们的功绩是用血肉和战刀拼杀出来的。
“传令,调其余各墙的人马过来,加固东城,让大家吃饱喝足,做好准备吧。”杰书一脸颓然,他并非是懦弱的人,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明白,现如今,他已无力回天了,他是亲王,不管是汉人还是倭人、察哈尔人都不会放过他的,就算是逃得了性命,他受皇上之托,固守辽东祖地,如今却全数落入了贼手,五大营折损了一半,这个罪,他也担当不起,所有的路都已经封死,唯一的法子便是在这盛京城内殉国而死,至少人死之后,这忧心烦恼的事也就过眼云烟了,因此,虽然他没有了信心,可是却已打定了坚守的决心,至少在临死之前,尽上一份心力,就算是死了,也可以阖眼了。
“喳!”先头说话的佐领打了千,立即去了。
身边的几个兵将杰书围拢,不但给他搬来了张梨木椅,还给他送了一个手炉,就在这城楼上,杰书又陷入了沉思。
“快看!”城墙上有清兵不知发现了么,大叫一声,惊起了许多惴惴不安的人引颈往城外看,杰书坐在城楼里,距离城垛和女墙太远,自然是看不到的,立即拉回心思,庄肃的道:“又怎么了?”他强自镇定,握住暖炉的手却不由得抖了抖,不用说,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回禀王爷,察哈尔的后队马到了。”一个清兵匆匆过来见礼回禀。
“知道,下去吧。”杰书摆了摆手,这个消息还不算太坏,察哈尔人的先锋到了,后队自然也是早晚要到的,关于这一点,他早有准备,只不过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若是方才听了那个佐领的建议出击,察哈尔人的后队就在路途上,离盛京并不远,打到了一半,突然掩杀而来,那可就真真万劫不复了。
“你们都不要站在这里,城去吧。”杰书看着环绕在自己四周的戈什哈,眉宇间有些不喜,察哈尔人的后队一到,该是攻城的时候了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抖擞了精神。
可是等了半晌,城下的察哈尔人似乎并没有攻城的意思,甚至在数理之外,这些人纷纷下马,开始扎起营来,说实在的,刚刚抵达的额哲汗还真没有攻城的兴趣,他的身后便是正在步行赶来的倭人,还有拉着火炮的明兵,用骑兵去攻城,除非是没有办法,他才没有用的兴趣呢。
额哲的举动让杰书更加忧心起来,他原本还想仗着城墙的优势与察哈尔人打一仗,可谁知人家并不让他如愿,而且察哈尔人并不心急的动向表明,他们还留着后手,这个后手杰书不难想到,自然是那人数恐怖的倭人以及拥有大量火器的明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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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五千字一章,没有分两章发,主要是最近有点事,不好意思了诸位。方便下次访问
第五百一十四章:坐地分赃
到消息在盛京城内传遍,在盛京通往关内的城门口,了许多的满人,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带着家什,立即出城,到关内去,投奔亲戚。他们才不管在这雪原上若是蒙古人的骑兵赶上会造成什么后果的,谁都知道,要想活命,就绝对不能留在这该死的城里。
这一边人潮汹涌的要求打开城门,而另一边的西门守备无动于衷,只能派城丁弹压,可是哪里弹压的住,打包了家什的满人越来越多,无论如何也要出城,整个西城乱成了一锅粥,其实这也怪不得这些人,谁都知道,察哈尔人与倭人比汉人还要可恨,汉人或许只杀青壮,其余的最多发配为奴,而这些察哈尔人与倭人烧杀劫掠可谓是心狠手辣,城池一旦攻破,这里的满人谁也别想活下去,在求生**的支配下,人群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
“一群蠢货。”西城守备肺都要气炸了,这些愚蠢的人根本不知道出城既是送死,更不知道,一旦打开城门,蒙古人的斥候一旦侦知,定然会派出骑兵绕城而来,一举破城,不管如何,这城门是绝对不能开的,否则要害死的不是这些贪生怕死的满人,所有人都要遭殃。守备拔出腰间的佩刀,咬牙切齿的对身边的城丁大吼:“胆敢闹事的,一律格杀勿论。”
“喳。”城丁们也火了,他们原本还是一肚子的胆颤心惊,可是面对这些更加贪生怕死的满眷,满腔的畏惧化作了怒火,弟兄们在这里拿着命去守城,你们不上城助战倒好,竟在这里捣乱,立即便有人开始亮出了刀枪,只是毕竟不敢真刺虚晃几下,立时伤了几个人,人群这才渐渐向后退却了一些。
“库雅喇,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下令行凶,好,好,有本事,便来刺刺爷。”有人开始鼓噪起来,盛京城中可不止是寻常的满人居住,达官显贵可不比北京城里的少事实上,越是大户或是爵位高的满人,越是惜命,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他们也要跑都拦不住,现在喊话的正是一个一等镇国将军,满人建立统治之后,开始大肆封爵,什么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奉国将军、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什么的比狗还多,其中除了宗室的品级之外,外姓的满人自然是这一等镇国将军算是较大的爵位了这人长得干瘦,手底下一干奴才在他的身后套着一溜儿车马,他穿着狐裘褂子,排众而出,怒目而视着城头上的守备上的城丁反而不敢拿他,只因为这人腰间系着一根蓝带子。
满人对衣饰的卑管理的极严说这腰带,其中便下了定制皇上用的是明**,宗室子弟用的是金**外姓的爵位则只能佩戴蓝色,再低等的官员便是藏青色了,任何人若是敢违制,都是死罪,而眼前这个干瘦的人瞧着衣饰便知道不是简单的人了,寻常的城丁哪敢动他?
守备眯着眼扶着城垛看辅国将军一眼,不由得有些丧气,这人正是他的主子,正蓝旗的甲喇,正是这个守备的主子,虽说这个主子没有任何官职,可是这爵位还有正蓝旗中的地位,都足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起鞭子当场抽他一顿了,恐怕他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否则闹到了正蓝旗旗主那里,少不得是一顿狠狠的鞭子甚至脑袋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个问题,八旗对以下犯上,以奴欺主的惩罚极其严厉,守备方才还是一脸肃然,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却忍不住遥遥对着城下的主子打了个千:“奴才好些天没给主子问安了,主子近来可好?”
原本肃然场面一下子又鼓噪起来,大家看到这守备原来是个花架子,自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又有许多人往紧闭的门洞方向冲,那辅国将军见状,更加不可一世起来:“有你这样的奴才,爷什么时候好过?快快开城,放人出去,否则爷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的。”
守备立即为难起来,门是绝对不开的,可是这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否则这大庭广众之下,堂堂一城守备,被人扬着鞭子抽的哇哇叫,岂不是笑话。
在守备危难之际,一个沉重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传令,谁若是敢城门让一人出去,立即斩首,谁若是敢闹事,就地斩了。”
众人循着声音去。只看到在人潮汹涌地背后巷子。康亲王杰书一脸怒意地在几十个亲兵地护持下勒马过来。城头上地守备这才松了口气。而城下地满人不由得哑口无言。康亲王杰书总督辽东事物。有生杀多予地大权。就算是一个贝子在这里闹事。他也能就地办了。更遑论是个辅国将军。
杰书勒过去。围堵在城门附近地满人立即给他让开一条道。此时地杰书眼袋漆黑。虽是中年。可是这些日子地功夫。已是一脸地老态。就连脑后地辫子。也参杂了
白发。
谁都没有看到。杰书勒住马缰地在微微地颤抖。他实在太疲惫也实在太心寒了。现在正处危难之际。这些每月领饷地满人。原本应该同仇敌忾。像他们地祖先一样拿起武器去捍卫他们现有地利益。可是这些满人呢?朝廷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敕封了大大小小地爵位。给他们足够养活家小地俸禄。给他们田庄。给他们一切地优待。他们却贪生怕死。在这里嚷叫着要出城。
“王爷。”那一等辅国将军是认得康亲王地。说起来也沾了一些三姑六姨地关系。原本并不常走动。如今康亲王回了辽东。这个辅国将军也去见了杰书几次。他仗着有些关系。不徐不慢地打了个千:“哈查克给您请安。王爷。这盛京城如今兵荒马乱。咱们这些人上不得阵。骑不得马。留在这里也是徒劳王爷费心不如把城门开了。让咱们出去。也算是王爷成全咱们。”
康亲王杰书驻马回眸看了那个自称哈查克地‘蓝带子’一眼。那眼神中参杂了怜悯、厌恶地情绪。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因为这个一向温和地康亲王突然夹住马肚冲向那‘蓝带子’。随后腰间地佩刀突然拔出。在鹅毛地大雪中。寒冷地刀尖在半空划了半弧。随后嗤地一声削下了‘蓝带子’地脑袋。随后亲王在众人敬畏地眼神下。高高扬起了刀:“再说一遍。意图出城者。杀无赦。全部给我滚开若是再在这里停留。小心脑袋。”
所有人不由得心中一凛,接着人群开始出现松动,接着许多人开始偷偷溜走,之后走的人越来越多,呼啦啦的一片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的跑开,通往城门楼子的长长街巷只剩下一层被踩得泥泞的残雪。
杰书苦笑着丢佩刀,勒着马,又重申了不许开城的命令,这才急匆匆的往东城赶,那里是他最后一班的岗位。……………………………………………………………………………………………………………………………………………………………………
察哈尔人就驻扎在盛京部七八里处,他们的任务是视城内的满人,不许任何人逃跑有动静,立即策马追赶在这几天来额哲汗派出了数以百计的斥候在盛京各处城门监视,城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又过了两天,漫天遍野的倭人终于赶来了,德川纲吉外面披着大耄,带着斗笠,斗笠上早已堆积了不少的落雪,将军铠甲他也不穿了,那玩意精钢打造,在这雪天就算是不小心触摸,也让人凉透心田,更何况穿着这玩意出来显摆,反正对于德川纲吉来说,这一场锦上添花的攻城战实在没有多大的挑战性,满人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可战之兵,论火器比不上汉人,论起骑射功夫有察哈尔人与他们比较,倭人过来不过是来摇旗呐喊的,当然,如果那个明军千户同意,德川纲吉也很乐意带着部众冲进去劫掠一番。
而那个落最后的明军千户来的最晚,毕竟数百门从战舰上拆卸下来的火炮就算是用马来拉,在这泥泞的雪地里也是极为艰难的,不得已,除了一部分海军陆战队之外,千户大人连船上的水手一并拉上了岸,说起来他这个千户实在算不上什么高级军官,在北洋水师中也不过是个千户舰长,无奈整个北洋水师去了天津,他负责给予倭人输送给养,这才留了下来,他的手上只有一艘大战舰,其他的十几条都是征募来的商船,这点武力原本是微乎其微的,可是明军的战舰一向庞大,而且装载的火炮数量往往有一两百门,再加上从朝鲜基地运来的一些后备火炮,足足凑够了三百门,在这辽东,也算是极为壮观的了。
三军终于在盛京城下会师,望着峨的盛京城,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得心驰不已,这是什么?这是满人的四京之一,是继北京城之外满人最大的基地,在这里生活的满人,恐怕比整个辽东的满人加起来还只多不少,攻取下这里,就意味着满人在辽东的老家被一锅端了,尤其是这个明军千户舰长,按理说,如论如何,他也没有机会成为攻下盛京的指挥官之一的,可是这个名留青史的机会却偏偏落在了他的身上。
“日攻城。”在三大巨头商议一阵之后,几乎亟不可待的得出了这个结论,察哈尔人急切着需要复仇,倭人贪婪于满人在近百年间掠取的财富,而这名明军千户舰长,却迫切的需要功勋,三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不需要再等待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必须尽快取下这座城池。
“千户大人,取下:京之后察哈尔人能够得到什么?”就在攻城的前夜,额哲汗终于忍不住问起了这个困恼了他几天的问题,复仇当然重要,但是在付出极大的代价之后,他也同样需要足够的战利品来抚慰他辛劳的勇士。
听到额汗的问话,一直不
的德川纲吉满脸希翼,望向这个一直与自己打交道~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银子吗?至少对于德川纲吉来说,他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他必须弄出银子来,改变他现在尴尬的地位。
千户双手一摊:“此事并非是下官能做主的,恐怕还得等朝廷的旨意。”
说来也奇怪察哈尔、倭人的领袖都尊称千户为大人,而千户也不敢失礼,总是自称下官,这样的称呼,实在让许多人听了糊涂过大家也都叫习惯了,反而没什么奇怪的,千户一摊手,额哲汗和德川纲吉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正在这个当口,帐外却有卫士来报些日子额哲汗派去关内的特使阿日斯兰回来了,陪同的还有新始皇帝钦命的特使,已经赶到了帐外。
帐内的三人都是大喜,尤其是额哲汗,大明派出了特使就意味着阿日斯兰的这一趟出使恐怕并非是出手而归,有了大明的国书,一旦缔结联盟,在这关外之地,察哈尔部就有了与准噶尔部叫板的本钱,虽说短期内或许不能得益,可是就长期来说于额哲汗征服草原的野心却是极为有利的。
“快,请尊贵的客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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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日斯兰辞别骏之后,先是在凤阳与几个随军的明臣删减了国书的内容,随后朱骏又派出了一名专使陪同阿日斯兰出关与额哲汗继续商议一些条款,阿日斯兰在入关之时足耗费了近一个月的功夫,可是出关却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明军特地派出一支战舰送他们到了朝鲜,再由朝鲜那里听到了察哈尔部的动向紧接着战舰又扬帆起航,在辽东一带海域登陆并且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组成的火铳手保护,此时的满人自身都难保,哪里还会顾得派斥候四处巡逻,一干人无惊无险,辗转了几日之后,终于抵达了这里。
随阿日斯兰前来的特使叫康成栋,并不是礼部的官员,而是在随军观政的一名皇家学院外交系的毕业生,此人能言善辩,又通晓时事,懂得许多外交的技巧,又熟悉蒙语,早已被礼部相中,打算观政之后,便立即调到礼部去,朱骏看过他的履历,当时大军出征之外,并没有礼部的官员相陪,在接见了康成栋之后,倒是觉得此人虽然仍是一脸的书卷气,代表自己前去与额哲汗会面一趟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反正这件事并不麻烦,额哲汗明显就是有求于大明,康成栋要做的,不过是在某些立场上表明大明朝廷坚定的立场便得了,因此这才让他接了敕命,到了辽东。
过了片刻夫,阿日斯兰与康成栋并肩进来,那名原本与额哲汗、德川纲吉并肩而坐的明军千户立即站起来,向康成栋行了个礼,康成栋虽说现在没有品级,但是现在代表的可是天子,千户自然不敢怠慢。
这个时候这么多在场,康成栋自能直接与额哲汗交谈,彼此相互认识之后,便落下座来,额哲汗心里又起了一丝波澜,趁机道:“特使大人远来辛苦,这里正好有一件事需要特使大人解决。”
户不能拍板,作为大明皇帝的特使总应该能决定利益的分配吧,额哲汗打着这个主意,又将方才的事问了一遍。
对于这个问题,成栋面色一肃,随后徐徐道:“盛京虽说是鞑子辅都,但是皇上的意思却很是明白,劫掠自然是不成的,攻取盛京之后,城内仓库的金银可由大明与察哈尔部平分。”
康成栋到这里,德川纲吉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汉人与察哈尔人平分?这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这一次出力最多的是倭人,德川纲吉几乎是倾国之力来给汉人做炮灰,可是落到坐地分赃的时候,这个汉使却告诉他,倭人一点份儿都没有,德川纲吉虽说不是火爆性子,可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反目了,他甚至恨不得立即一刀把这个汉使劈了,至于后果,以后再说吧。
康成栋倒很是镇定,回望德川纲吉一眼:“倭人自然也是有功劳的,我大明少不得你们的好处,先按下不提。”
德川纲吉这才忍住怒火,想看看这个汉使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这个决定,额哲汗倒很是赞成,平白少了一个分赃的倭人,二一添作五,作为察哈尔部来说自然是划算的,立即点头道:“这个法子好,草原上最信奉的便是公正,特使大人的法子咱们察哈尔人信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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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国书
汗一身轻松的表完了态,对于丰饶的盛京城中,存银足够察哈尔部挥霍个二十年了,这绝对不是额哲汗估算的乐观,毕竟察哈尔部只是一个蒙古部落,就算是部落再大,人口也不过三十余万而已,盛京城作为满人陪都,府库的金银存粮自然不少,更何况,五大营的银饷都是自关内输往这里发放的,根据额哲汗预计,这里至少存了五百万两以上的金银,就算是分到了一半,对于并不丰饶的察哈部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德川纲吉坐在一旁拼命的忍着怒火,他发动了二十万人,倾尽了全力,可是到头来,这个汉使,到现在还没有承诺给予他一分的好处,这对于他来说不止是深深的耻辱这么简单,毕竟对于他来说,寄人篱下和长时间的卖倭求荣已经消磨了他最后一丝的羞耻心,可是,如果连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话,德川纲吉恐怕只等着掀桌子一拍两散了,虽然明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将会引起严重的后果,甚至于大明钩钩手指就可以让德川纲吉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德川纲吉可顾忌不了这么多。
“特使大人。”德川纲吉努力的沉住气,他的耐心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我的部下有二十万人,他们缺衣少穿,在这雪地里打了几个月的仗,损失了近五万人,我不需要多少战利品,至少我需要一笔银子去抚慰我的战士,给战死的勇士一些安置。”
德川纲吉的话说的话仍是很客气,虽然他的眼眸中杀气时隐时现,可是到了最后,他的语气甚至开始哀求起来。
康成栋这才似乎注意到了德川纲吉徐徐的侧过头看了德川纲吉一眼:“要知道,这一次攻占辽东大的得益者可是你啊,德川殿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和你算算账吧。”
康成栋在这里了顿,伸出手指当真算起帐来,他的语气倒是极为轻柔,神色和蔼沐春风的自口中吐出字节:“皇上已经下旨,一旦攻陷辽东,那么大明将在辽东修建一条铁轨,以此来输送贵国开采出来的原矿只有通过这些铁轨,贵国才能将那些完全不值钱的矿石运往关内,而对于大明来说,在人烟稀少的关外修建一条铁轨实在是赔钱的买卖,想必你也知道,既要开通商贸务必连接道路,大明所需要修建的这条铁轨完全是为了贵国的原矿,这一点川殿下应当不会有异议吧。”
德川纲吉不由得愣了愣,轨他是听过一些的说是大明用钢铁铺就的一种道路,从朝鲜到北庭,或者从北庭延伸到关内,这么一条千里的道路,所耗费的银子恐怕是惊人的,就单这钢铁的价格就是天文数字,更何况还需要雇佣劳工的价钱。
“德川殿下,根统计,就算是从北庭都护府将铁轨铺到盛京,朝廷所需要的白银也是近千万两银子,而这些,都是皇上担心贵国的原矿因为商路不通而下令预备铺设的,在朝廷里,反对的声音一直很多,若是殿下觉得没有必要,大可以在本使回去之后,劝说皇上取消这个计划。”
德川纲吉还是很厚道的,听到近万两银子,心里立即突突跳了起来,但仔细一想,若是不能修通道路,倭人挖掘的这么多原矿、原木都没了销路,这对于他来说,所损失的又何止千万,方才还是怒气冲冲的脸,德川纲吉又渐渐上了一丝惭愧,人大明给自己修铁轨,自己还好意思向他们伸手要钱,这个确实是有些不太厚道。
“大人。”德川纲吉语气好少:“只是我的将士劳师动众,多少也应当有些抚恤才是,毕竟……”
德川纲吉说到这。连这里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说实在地。他实在太需要银子了。就说前段日子。大军向朝鲜地商人购粮。德川纲吉可都是打着白纸黑字地欠条。那些大明商人是吃人不吐骨头地主。看到二十多万倭人物资稀缺。尤其是缺乏粮草。更是联手哄抬粮价。从朝鲜一两银子收购来地一石大米。到了辽东。开价就是三两银子。绝不打折。若是~欠还要算你利息。你要买便是。不买。那就饿着吧。
德川纲吉只能任这些可恶地商人宰。可是欠了银子是要还得。毕竟他们都是大明地商人。若是敢不还。恐怕大明朝廷方面也会出面了。更何况这样拖下去。这利滚利地利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总不能又去大明皇家钱庄借贷吧?
自皇家钱庄开业以来。德川纲吉一直是钱庄地借贷大户。一个月借个几十万两银子都是小意思。不单如此。南洋、朝鲜等藩王也都是如此。虽说这些藩王们并不缺钱。可也不富余啊。毕竟他们是靠卖原料起家地。利润虽然比耕种要好了不少。可是仍然比之大明来说微薄地很。而大明生产出来地奢侈品满目琳琅。个个都是价值不菲。藩王们总是要盖宫
是尽可能地希望满足自己奢侈生活地。国库地银子办?若是在以往。那自然还是最老土地法子加赋便是。可是这样做地风险高啊。把人逼得急了。人家造反了怎么办?最后。藩王们将目光落到了皇家钱庄。
皇家钱庄地银子可是极容易借地。只要你有抵押。人家就敢贷。藩王们地抵押品自然多了。什么矿脉啊、土地啊、城池之类地随便拿出来。贷个几百万两银子都是小意思。于是。首先是一个藩王为了修建宫殿开始以境内地铁矿贷款了二十万两白银。这个藩王可不是个傻子。皇家钱庄地银子不是变出来地。这借贷地利息虽说不算高地离谱。可也算等于是让钱庄割上一刀。二十万两借出去。一年之后还地就是二十二万两银子。因此他先前打定地主意是先救救燃眉之急地也不算多。在他地承受范围之内他地宫殿修建好了。到了明年。自己勒紧裤腰带。趁早地把银子还回去。
事实上。许多‘精明’地藩王打定地都是这个主意年先奢侈一回。过了一年。再还回去便是样一来。宫殿修了、所需要地奢侈品也用了、财政地窟窿也堵住了。等到了来年。勒紧裤腰带再把借地银子补上多损失个一成地利钱。可谓是皆大欢喜。可是想归想。真正要操作起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当你为了某样东西借贷了第一次。可到了来年会放弃奢侈地生活去勒紧裤腰带?到了第二年。或许有人又忍不住了里会想。明年再还吧不急于一时。最近这东北角地宫殿也该修缮修缮了瞧人家真腊王。那个宫殿可修地够气派。人家宫里地侍女穿地都是绫罗绸缎。器具都是用金银地。于是。这银子没还上。旧债未还。新债又生了。
毕竟要人下决心容易勒紧裤腰带容易,可是真要让他勒紧裤腰带,那么事情就满不是这么回事了,人是有惰性的,总是希望享受眼前,把所有困难的事推到明天或是明年,所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就是这个道理,借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前几次时,或许还有些腼腆,有些担心未来,可是借的多了,反倒养就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的心思,今天抵押通脉,明日便抵押土地,有的人更狠,干脆把关税署一道抵了,当然,这是后话。
而德川纲吉所面对的问题显然比那些藩王们要严峻的多,若是再没有银子周转,恐怕他真的要完蛋了,因此,虽说康成栋所说的铺设铁轨很是在理,但是德川纲吉仍然巴巴的希望弄些银子,不管多少,有就成。
康成栋摸着唇下新蓄出来的胡渣,随后道:“皇上的意思是城里的满人都由德川殿下来管理,将来铺设铁轨时,可以当做劳工使用,咳咳……”康成栋显然不太适合说些**裸的话,此刻故意咳嗽了两声,组织好了语言才道:“城里的富户以及勋贵的财产自然是由大明来没收的,以充作建设费用,至于其他的普通满人,那么便请德川殿下自便吧。”
德川纲吉眼睛一亮,康成栋说的委婉,可是他立即知道了康成栋的意图,很明显,这些满人划归由他管理,而这个数量至少有三十万之多,这么多的人口,就算不是富户或者豪门,可是满人在清廷里一直都是有优待有月例的,一个人抠个三四两银子自然不成问题,这笔收入至少是上百万两白银以上,够他德川纲吉支撑些时日了,届时过个两年,大明铺设好了铁轨,通了商路,矿石的买卖也就有了着落,这样一来,至少对于德川纲吉来说,他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而在此刻,额哲汗却是一脸怪异的望了康成栋一眼,他报仇心切,也没有多少花花肠子,这个时候听到康成栋说城中还有富户和豪门的财产,不由得颇有些后悔了,毕竟这些也是银子啊,只怪自己答应的太快,竟忘了这一茬,不过额哲汗心里虽然后悔,却不敢轻易翻脸,在这关外,汉人的势力虽然并未触及到这里,但是整个关外的几大强者都与大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说这个对大明俯首帖耳的德川纲吉,还有那个与满人在鸭绿江对峙的朝鲜,更有与大明联合的准噶尔部,这些个庞大的势力,哪一个都不是他额哲汗一个察哈尔部能够应付的,一旦翻脸,他察哈尔部恐怕占不了多少便宜,就算是汉人不出动倭人、朝鲜人,只需要给予准噶尔部足够的支持,再煽动一二,准噶尔人便可以拿着大明生产的精钢马刀,踩着纯钢的马镫,用着先进的火炮,将他察哈尔人打的找不到北。
额哲汗不想和汉人为敌,至少在成为草原霸主之前并不想,恰恰相反,现在的额哲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需要依附于大明,而大明要想在将来遏制噶尔丹,也同样需要额哲汗这个打手,双方虽然各怀鬼胎,但是到这个时候,自然不愿意撕
康成栋与德川纲吉说完,又将目光落在额哲汗身上他欠身行了个礼,对于这个曾经的蒙古‘共主’之后还是表达了一些尊重的:“大汗,我大明朝廷已修订了贵部的国书,删减了一些内容,若是大汗有空,不妨仔细斟酌予本使答复。”
康成栋一边说,一边已将大明国书的草本递了上去,毕竟不是正式的结盟因此在规矩上,自然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程序,其实这个时候正是幕后操作的过程,大家背地里取得一致举行隆重的仪式和酒宴向天下宣告便可以了。
额哲汗接过国书,颌首点头:“请特使大人放心,察哈尔人与大明之间一向是兄弟,早在数十年前,我的父亲还在这里与大明一起抵挡过满人的铁蹄,只要大明的条件不苛刻们希望立即缔结盟约。
”
双方寒暄了一阵,康成栋才一脸疲倦的出账歇息些日子来不断的赶路,他的精神自然好不到哪去刻又与这些人嗦了一阵,早已累得行才匆匆结束了对话,由几个侍者领着,收拾了营帐歇息去了。…………………………………………………………………………………………………………………………………………………………
当夜,额哲汗的帐仍然是灯火通明,方才人多时额哲汗与阿日斯兰不好交谈,此刻夜深人静,额哲汗坐在金帐的虎皮椅上,认真的听取阿日斯兰在关内的见闻。
最让额哲汗关心的,自然大明的实力问题,说起来额哲汗这一次起兵,多少还有些冒险的因素,现在满人与汉人在关内大战,胜负未分,他额哲汗便趁势起兵了,可是假若关内之战的胜利者是满人,满人稳住了关内的形势,恐怕额哲汗的日子并不好过。
“明军到底是么样?阿日斯兰,他们与满人的五大营实力相比怎么样?”在阿日斯兰简约的介绍了来回的经过之后,额哲汗立即问起了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阿日斯兰行了个胸礼:“草原之王,并不能直接推断明军的实力,事实上,我也并没有观摩他们与满人之间的战斗,但是有一些传说却是略有耳闻。”阿日斯兰顿了一顿:“他们没有骑兵,就算是随军的战马,也不过是拉载和少量斥候的用途,他们的步卒并不穿铠甲,甚至连皮甲都很少,只有少量的关键部位才搭配护具,但是他们有最强大的火铙的和火炮,汗王,这并不是三十年前辽东时的火器,这些火器能在数百步之外将敌人击杀,而且威力强大,他们的火炮更是可以让山崩地裂,或许传言有些夸张,但是我听说,汉人与满人之间在大战之前,曾经有过十几次战争,有的规模很大,有的很小,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汉人凭借着他们的武器,都获得了胜利。”
听了阿日斯兰的描述,哲汗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这些消息从关内也传到了察哈尔部一些,但是这种流言对于额哲汗来说,并不能全信,可是阿日斯兰的话,就等于给那些流言上了一道保险,而阿日斯兰说起这些见闻起来也十分笃定,显然这一趟入关之后,对汉人更加有了信心。
话说到这份上,额汗自然就没有了纠缠于阿日斯兰的见闻,不管如何,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尽快与大明缔结盟约,他拿出那份大明的国书草本,招了招手,让阿日斯兰开始讲解。
第一条自然是关于名分的问题,大敕封额哲汗为额哲巴图鲁汗,巴图鲁虽然是满人的爵位,可是在蒙古一向是盛行的,当年的林丹汗就曾自封过林丹巴图鲁汗,这一点倒是问题不大,而作为回报,额哲汗必须尊称大明皇帝为天可汗,既承认大明皇帝是天下共主。
额哲汗看到这里,不由得轻笑一声:“汉人永远纠结于一些完全没有用的名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暂时称这位皇帝做天可汗好了。”
阿日斯兰表示同意,其实这个构思就是他提出来的。
接下来的内容就让额哲汗感兴趣了,首先,大明决定再未来收复关内之后与察哈尔人进行贸易,这一点自然对察哈尔人是有好处的,最让额哲汗心动的是,大明居然同意出售一批火炮,虽然这些火炮的要价高的令刚发了一笔大财的额哲汗都觉得难以接受,但是火炮这东西,却是极好的宝贝,关于这一点,阿日斯兰已经反复叙述了很多遍,并且极力怂恿额哲汗购买一批,组建一支规模适当的火炮营,察哈尔虽然是马上民族,但是在将来与准噶尔对战之际,若是能够在后方对冲锋的准噶尔骑兵炮轰一阵,不仅能在接触之时便能击杀一批敌人,对敌人的士气也将有着很大的影响。方便下次访问
第五百一十六章:登城
哲汗最有兴趣的便是关于大明的火器出售了,这些价格及其高昂,一门火炮甚至需要一千三百两银子,这还不包括火药的价格,但是对于财大气粗的额哲汗来说,倒是问题不大,更关键的问题是,大明愿意大肆收购羊毛以及羊皮,收购的价格也是不菲,这让额哲汗不由得冷汗直流,他十分清楚,在将来,察哈尔人的敌人不是汉人,不是倭人,更不是朝鲜人,他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野心勃勃,触手已经伸入了漠南的准噶尔丹。
对于额哲汗来说,汉人收购羊皮、羊毛的消息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察哈尔部与准噶尔部不同,准噶尔部位于西疆,那里的水草并不茂盛,土地贫瘠的到了可怜的地步,正因为如此,准噶尔部一向是以养羊为主,而察哈尔部所处的漠南水草丰美,多是养马为主,准尔人也与大明有过联盟,汉人自然也会大肆向准噶尔部收购羊皮、羊毛等物,这样一来,察哈尔部就明显的吃了亏。
“去,多向漠北和漠西的部落收些羊崽子来。”对于这份国书的草本,额哲汗的异议并不多,等攻下了盛京城,就可以着手安排盟誓,而现在,额哲汗必须先未雨绸缪。
阿日斯兰点了点头,拖着疲乏的脚步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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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城下的联军终于有了动作,而城墙上的杰书也显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决心,几乎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都站上了长达十里的盛京城墙,数十门荷兰火炮也摆上了城墙。
而城下的明军炮营开始架试火炮,战斗的双方都在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既没有人喧哗,更没有人胆怯都明白,这是决定生死的一刻了,胆怯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杰书一副戎装的站在城头副铠甲足有数十斤重压在杰书的身上,显然让他很不适应,但是他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穿着这副精致的铠甲站在城楼上,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人心。
“王爷。”盛京炮营的牛录从墙的另一边赶过来,打了个千。
“怎么了?”杰书力的扭过身,看到牛录一脸的焦急,不由得心里一震,情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明军的炮营在城下开始架设火炮,他已下令城头上的火炮炮击城下的火炮阵地,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一声响儿:“火炮出了问题?”
录摇摇头,期期艾艾的回答:“不……不是,只是明军的火炮阵地太远,在我军火炮的射程的二十丈外,城上的火炮根本落不着。”
杰闻言先是松了口气后又紧张起来。这样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是明军先在射程之外调试火炮。随后再推移二十丈进行轰击。第二个可能是明军地火炮射程比荷兰火炮射地更远一种可能倒没有什么。若是第二种可能么就意味深长了。
“知道了。你下去做准备吧。”杰书做出一不以为然地表情他不愿意让自己地失色扰乱军心。不管是哪种可能不是人力所能扭转地。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面对。
“轰轰轰轰……”城一排火炮地轰鸣声响起。城墙上地守军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在随后地几秒。一枚枚钢球地炮弹便在城墙四处开花。杰书这才知道。他地运气并不太好。因为可能性是第二种。也就是说。城墙上虽然放置了这么多地荷兰火炮。可是论射程。却比明军地火炮少了近二十丈地射程。这或许并不算什么。在某些战场上也并不大碍。可是对于守城地清军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王爷。”几个戈什哈立即涌了上来。保护着这个王爷躲到城楼里去。而城墙上一些被火炮炸中地清兵或直接成了肉泥。或者被溅射开地钢钉、铁屑射中。一片狼藉。小规模地混乱开始了。毕竟城墙上站着地不止是训练有素地士兵。更多地是临时征募协助守城地满人壮丁。一些壮丁有地吓得躲在墙垛之后瑟瑟发抖。有地怪叫着想要下城。
“谁都不许跑。明军登上城墙。谁都别想活着。要想活命。就拿出你们地勇气。决一死战。”杰书不知从哪里来地力气。挣脱开几个护着他往城楼里躲避炮火地戈什哈。又出现在城墙上。腰间地佩刀刷地抽了出来。两眼血红地舞起寒芒毕露地佩刀:“传令。任何妄图下城奔逃者。立斩无赦。”
不知是杰书地威胁起了作用。还是康亲王给予了这些满人勇气。城墙上地满人立即安静了不少。纷纷回到了自己地岗位。
还未等杰书的话音刚落,第二轮火炮又轰鸣起来,整个城墙在颤抖,守军的心底在颤抖,在硝烟弥漫中,心惊胆颤。
“轰轰轰轰……”弹雨砸落在城墙上,随后便是一片血肉模糊连带着此起彼伏的绝望呻吟,这种声音是会传染
其是在看到城下的明军开始炮击之后,而分列在城墙却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这种心情无疑是雪上加霜,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这里是辽东最重要的一个据点,是太祖太宗的陵寝所在,是曾经叱咤一时的八旗心脏,而在此刻,原本自豪的满人纷纷躲在城垛下,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早已忘了这座满人崛起之时,这座城池的光辉,他们只想活着。
“给我放炮。”杰书绝望的挥舞着佩刀,狰狞的大吼,不管能不能射中那些该死的明军炮兵阵地,这些该死的荷兰火炮也不应该静静的躺在这里,至少他们应该还击,应该给予城下的敌人一些震慑,就算是做做样子,至少对士气也有所鼓舞。
“喳。”
“轰轰轰轰……”城墙上炮声大作,升腾起一股股的硝烟,随着这一阵炮响,躲在墙垛之后的清兵总算恢复了些希望们不敢探出头去看看杀伤力如何,但是对于来说,只要咱们的火炮也能响,就已经足够了。
炮击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京城是满人的旧都所在,城墙自然是坚固异常,岂是这种老式火炮所能撼动的虽说这火炮发射的炮火也有成千上万,可是这巍峨的城墙上,也不过是多了无数个弹坑和窟窿而已,离城墙塌陷,还差的太远。
倭人和察哈尔却等不及了,他们自诩为勇士,可不愿意等到明军的火炮把整座盛京城炸个稀巴烂再去收拾残局,更何况这样的趋势,就算是火炮的弹药全部消耗光,也不可能对盛京城的城墙有所影响,这毕竟还是装填了铁球的旧式火炮,而新式火炮压根就没有装备水师,毕竟水师的木质战舰是不能承受那种巨大的冲击力的。
昨日得到了好处承诺的川纲吉今日一早起来便精神奕奕,此刻他已经集结了一支敢死队,这支人数只有两万人的敢死倭人此刻正在吃着从朝鲜运来的香喷喷米饭许,这就是他们最后的一餐了,因为他们在饱食之后,将是攻城的主力。
德川纲吉显腰板挺直了不少,这一次作战倭人的损伤是最多的可是按功劳来说,倭人也是最高的且大明承诺胜利之后将会进行铁轨的铺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狠狠的拉了德川纲吉一把北庭都护府,那里可堆积了比山还高的矿产呢只要商路一通,德川纲吉原本破灭的美梦,又能重圆了,因此,今日他的兴致极好,主动请战。
吃完了热腾腾香喷喷的大米之后,两万倭人敢死队终于开始要偿还‘饭钱’了,他们被编为了一百队,每队配发了云梯和五面木盾,虽然简陋,但是也是赶工制出来的,耗尽了所有的储备。
而此刻,明军的火炮营开始了最后一次的轰炸,装填好的火炮被依次点燃了,引火药在火门里迅速燃烧,然后把炮膛里的火药点燃,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炮管里的炮弹和装填进去的瓷器碎片、铁沙、铁丸、碎石等杂物一起喷薄而出,全部落在了城墙上。翻滚的炮弹呼啸着从半空中落下,每一颗炮弹都能造成清军的巨大死伤……
城上的清军仍然没有放弃城墙的意,他们宁愿在这里被动挨打,也不愿将城墙白白让予联军,因为,这已是他们最后的屏障,一旦放弃,就等于是将三四十万满人至于死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一阵狂轰滥炸之后,明军的火药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除非从朝鲜的水师基地运来,可是那至少需要耗费半个月功夫。
随着震天的声的响起,攻城的倭人敢死队脸上都露出亢奋的表情。他们并不怕死,因为他们得到了承诺,只要能活着登上城池,他们便可以免去挖掘矿材的劳役,还能领到一份奖励,并且编入兵卫营里,对于倭人来说,德川的兵卫营可是最好的地方。
两万倭人敢死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盾牌和长刀,然后吐气开声,一起呐喊示威。沉闷的暴喝声整齐划一,甚至掩盖了火炮的余响,倭人从来都不缺乏野蛮凶残的战意,片刻的功夫,不需要过多的鼓励,倭人已是士气如虹。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呐喊声中,倭人敢死队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开始向盛京城下发起冲刺,脚下破损的棉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连片响动。
炮火停息之后,城墙上的清军总算缓过劲来,一个个脑袋探出了女墙,紧接着便看到遍野的倭人高舞着木盾、战刀,抬着云梯往城下冲来,刚刚松了的气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就在他们冲到城墙数百丈的范围功夫,城墙上的火炮终于响起,满人的火炮实在憋屈的很,面对明军的火炮居然不能有效的反击,可是一旦倭人开始攻城,那么效用便立即起来了,一枚枚火炮在倭人群众砸落,随后带来了大面积的伤亡,这并非是满人的火炮威力大,实在是倭人的队形太过密集,砸在人窝之中,无数的钢钉铁屑迅速散开,虽然
毙命也足够让许多倭人浑身是伤了。
倭人们并不是傻子,迅速的开始分散队形,并且继续冲锋,城墙就在眼前只要登上去,就是胜利。
杰书发出了高吼:“弓箭手。”
“弓箭手……”
“弓箭手……”各段的城墙上,满人佐领、马甲、牛录等官员此起彼伏的传达命令。
随后多清兵出了身后的弓箭,拉上了弓弦,箭尖对准了城下一个个向前挪动的黑点,不得不说,关外的满人对于弓箭倒是极为纯熟的,在火炮停息之后,当他们摸出了弓箭,拉弓上弦之际即回复了不少的勇气。
“射。”
嗤嗤嗤嗤……无数脱离弓弦利箭犹如飞蝗一般密密麻麻的在天空划了个半弧,尖利的箭头飞至的方向正是那些发出战吼的满人。
随后,一大片人闷哼着倒下,身体在这天寒地冻中迅速的僵硬,随后永远的躺倒在雪地里。有的倭人举起了盾牌格挡,笃笃声中,没羽的箭簇刺入木盾之中,倒是未有伤亡。
“。”满人的弓箭反而让倭人更加狂野起来们怕死,可是武士道的精神已经深入人心,谁往后撤退一步,绝对是极大的耻辱,更何况们现在正在为自己的将来努力,只有登上城墙能编入兵卫营,只有编入兵卫营不需要日夜在兵卫的皮鞭下辛勤的砍伐树木、挖掘矿石,那种日以继夜的痛苦至比死还要可怕。
看城下大片的伤亡,城墙上的满人的勇气又升高了不少,他们害怕的不是与敌人面对面的战斗,而是那种被火炮轰鸣着随时可以炸死,却连敌人都望不到的恐惧,很幸运的是,火炮的轰鸣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战斗方式。
一支支利箭汇聚成黑压压的‘乌云’不的向着城下的倭人倾泻,而倭人的损伤开始逐渐的增大,不过由于有了经验,许多没有盾牌的倭人开始躲在持盾的倭人身后前行,而不是一味的蛮冲,而这种木盾面积也足够大,足够有半人高,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差,在利箭面前保命还是勉强的,虽然伤亡在不断的增多,可是相比于第一阵箭雨所造成的损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城上的满人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尤其是不动声色的扶着墙垛探头观战的杰书,倭人已经距离城墙根越来越近了,杰书回头对身后的佐领下了命令:“做好准备。”
“喳。”佐领一脸的兴奋,因为在火炮和弓箭的双重打击之下,不怕死的倭人伤亡实在太大,顺着墙垛往下看,雪原上躺倒了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可恶的倭人显然并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仍然继续往城下冲,可是根据佐领的估计,这一次联军的冲锋恐怕要失算了,只要守住了今天,这些原本士气颓丧的满人自然又会恢复高昂的斗志,而一些临时上城的满人,也能积累一些守城的心得,这也就意味着盛京并非如此容易撼动,他们还有希望。
在几轮箭雨之后,倭人终于冲上了城墙根,紧接着许多人冒着箭雨竖起了云梯,开始疯狂的向城头攀爬。
最后,越来越多的倭人抵达了城墙下,而在这个时候,弓箭和火炮显然用途已经不大了,毕竟弓箭和火炮能够远程攻击,可是对方就在你的脚下,是如论如何也射不中的。
而在这个时刻,一块块冻成冰凌的各种器具被抬上了城墙,许多满人开始直接举起石块、结成冰的冰凌往城墙下猛砸,城内的岩石并不多,可是在这辽东,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杰书早已让人挖出黑泥,随后揉成一团,再让人不断浇水,在这天寒地冻的辽东,覆盖在黑泥四周的水汽立即凝固成冰块,浇的水越多,冰块越多,随后变成了一块块硬如岩石般的冰球。
岩石和冰块让倭人们吃了很大的苦头,巨大的石块从城头上砸下来,那些顺着云梯往上攀爬的倭人根本连躲都没地方躲,就算是举上盾牌,效果也不大,要嘛迅速被石块砸落地,要嘛直接被砸的脑袋开花,或许尸体还挂落在云梯上。
对于满人来说,城墙虽然已经近在咫尺,可是他们的噩梦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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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攻占盛京
块块岩石和冰块顺着城垛砸下来,而城下更多的云梯悍不畏死的倭人顺着云梯向上攀爬,片刻功夫,一架架的云梯上,犹如沾满了蚂蚁的方糖,城头上摔落下来的巨石顺着云梯滚下,立时砸落下一片人。
最艰险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在城下扶梯的倭人,他们有的脑袋被石块砸中。有地身上被利箭射中,但是他们只要不死。都还会狠狠的用自己的肩膀死死地顶住云梯,让更多人顺着云梯攀爬。
“全力反击他们打下去下去杰书似乎被这些倭人吓了一跳,满人确实也很勇敢,但是这种勇敢是强者征战时所迸发出来的戾气,而这些倭人,在明知九死一生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勇往直前,这种勇敢,已经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了。
“弓箭手拔刀。”杰书又下了一道命令,白刃战恐怕要开始了,城墙上的清兵必须做好准备,把攀上城墙的倭人统统赶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刷刷……一柄柄散发着寒芒的长刀拔了出来,握在清兵的手里,他们多少有些紧张,眼眸中散发着茫然,毕竟,这里的大多数人或许学习过骑射,或许曾经好勇斗狠,但是他们并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许多人甚至被眼前的架势吓坏了,在冰雪夹杂的辽东,有人握刀的手捏出一把冷汗。
倭人们前仆后的继续向上攀爬,或许在下一刻,一块巨石滚落随时可以砸烂他们的脑袋,只是没有人后退,他们为前途而战们原本就置身于地狱之中,就算是死,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地狱而已,而如果能够登上城,那么他的命运就可以改变,至少们可以每日尝到香喷喷的米饭,更为关键的是果任何人后退,就算是逃过了一劫,回去之后,按照德川纲吉定下来的规他们也别想活下去。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
正在这个时候,当许多倭人上了云梯盆一盆被烧的滚烫地油也被狠狠地泼了下来。有的正在仰头攀登梯子地倭人,迎面就被热油狠狠的浇在脸上身上。顿时发出了一股如烤肉一般的可怕味道。带着呼号落下,甚至还会把身后地同伴一起砸下去
可所有的一,却仿佛丝毫不能动摇那些倭人进攻的**梯倒下了,下面会有数十个倭人立刻不顾对方的箭矢和石块,奋力的重新将它举起狠地顶上去。梯子上的倭人被打落了,下面会有更多的倭人依然不顾死活地重新爬上去
就连在后督战的察哈尔人与汉人都不由得暗暗乍舌绝对不是一群战士,他们的心里想是一群疯子,一群野兽。
在倭勇猛地攻击之下。终于有倭人成功的登上了城墙。等待倭人地城墙之上早已经准备好地无数柄刀剑
第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一个倭人刚刚跳上城墙。立刻就会被人类地士兵乱剑分尸。或者被扎出十几个血窟窿。可是倭人哪怕是拼死。也会奋力地冲向面前密集地刀剑怕是用自己地尸体地体重。
也要试图将清军地守军开哪怕一丁点地距离便自己地身后地同伴上来地时候能减轻一分压力
终于。守军开始出现伤亡了
一些幸运地倭人据住了城墙地一角。围成一个小圆。在狭窄地城道上。与清军开始白刃。在他们地身后。更多地倭人开始涌上。开始将这鲜血浇灌地一点儿空隙不断地拉大。挤压清军地空间。
杰书半阖着眼。站在城楼上。身畔拥簇着一批跃跃欲试地将领。在这个时候。杰书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倭人虽然凶悍。可是战斗地技巧和经验实在低劣。这些人正如他们地表现一样。可以像野兽一样前仆后继地发起进攻。可是他们似乎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战阵。甚至连简单地握刀动作。都不十分规范。他神色肃然地摆了摆手。朝着一名佐领轻声下令:“带你地部下将这些倭人赶下去。”
“喳。”佐领打了个千。立即对身边地戈什哈一个神色。那戈什哈立即传令去了。
城墙的多个地段已经陷入了白刃战,刀光剑影之中,伴随着哀号和呻吟的吼叫,许多人倒下,更多的人拥挤上来,可是在一阵号角之后,围住倭人的清兵开始逐渐后退了一些,而一队全副戎装挺着长矛的列队横扫过来,这些人,才是残存下来的锐健营、骁骑营精锐,相比于那些根本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满人来说,这才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城下,眼看一批批倭人已经登上了城墙,德川纲吉已经兴奋的下达了命令,五万早已做好准备的倭人又发出了惊天的怒吼,蜂拥着向城下冲锋。
源源不断的倭人一浪接着一浪犹如潮水一般向着盛京城涌去,这种声势,令城墙上的清军不由得胆寒,这倒不是他们害怕,而是敌人实在太多了,一浪接着一浪,尸积如山的城墙、城下、不断的有一队队的倭人源源不断的踏着
尸体冲过去。
精锐的清兵迅速的扫清了攀上城墙的倭人,他们持着长矛,直接横排冲过去,所过之处,任何用短兵似乎负隅顽抗的倭人都被直接刺死在城道旁,可是很快,满人就发现,这些倭人根本扫无胜扫,一批人躺下,更多人顺着云梯登上城墙。由于有倭人登上了城墙,从而导致城墙上的清兵不能对城下的蜂拥而来的倭人射击,城下的倭人阻力比之那些先锋不知小了多少,是以才可以源源不断的奔到城下,攀爬云梯,登上城墙支援城墙上的倭人。
杰书这个时候才发起急来,抽出腰间的长刀,不断的呼喝着各将率人堵住缺口,挤压倭人空间。
攻城战一支持续到了傍晚,这个时候天空陡然又飘落起鹅毛大雪来,惨烈的争夺战中先是炮击的联军占了上风,清军的不由得一泻,随后倭人开始攻城,清军站在城墙上射杀下了一大片,等倭人登上城墙清军在城墙上仍然占了极大的优势,可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知疲倦的倭人分成数批不断的增援,源源不断的生力军不断的将城墙挤满,而清军的人数显然还是太低了,虽然伤亡远远低于联军,但是联军有着数以十万计的预备队随时补充至连察哈尔骑兵还未出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长达近十里的城墙道上,已充斥了倭人,而清军,则不得退守附近的街巷,以期望负隅顽抗,杰书在一队戈什哈的拥簇下迅速的退出了战斗。
占领了城墙的倭人迅速被打散开来部分人向着街巷挺进,围剿负隅顽抗的满人部分倭人则对来不及退走,守卫在城门附近的清兵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刺。
终于重的盛京东门徐徐的打开,为了它知有多少倭人流干了鲜血,不知多少人变成了冰冻的尸体。
察哈尔骑兵开始摆出了阵型,额哲汗架着马刀打马来到了队首,身后的骑兵安静的安抚着悸动不安的战马,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下一刻,该是他们出场了。
额哲汗的声因为兴奋而带着一些嘶哑:“勇士们,察哈尔人回来了。”
察哈尔骑兵高呼着回,是的,他们回来了,曾经草原的王者部族,汗之宫殿的侍卫在林丹汗时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之后,终于又回来了。
“杀。”额汗的弯刀向前一指,首先勒马开始提速,身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叫声,随后,马蹄开始哒哒响起,越来越多,越加密集,大地在颤抖,耳膜中只剩下无数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
察哈兵汇聚成了一条洪流,随后向着城门的门洞,在渐渐的加速之后,终于发出了最后的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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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书回到了他的府邸,四的戈什哈一脸死灰的护在堂外,远处的东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以及马蹄的雷鸣响动,而在附近的街道里,一阵阵的哀号也传了出来,只有这座府邸,却是静悄悄的。
紧接着,一个个神色匆匆的清兵进入了府邸,走入了杰书所在的正厅,将一份份不远处的战报传了进来。
“报,王爷,察哈尔骑兵冲入城了,协领索图尔率队在永正巷拼死抵抗,额图尔大人请求增援。”
…………
“报,倭人占据了皇姑巷,阿尔哈图战死。”
…………
“报,巴克什大人率人逃了。”
…………
“报。”这一次禀报战局的戈什哈声音在颤抖,眼眸中满是恐惧:“一队倭人占领了昭陵大碑楼,正在往隆恩门赶,昭陵将军抵挡不住,求情王爷率兵增援。”戈什哈看到杰书仍然是木然的无动于衷,不由得嘶声竭力的苦苦哀求:“王爷,太宗先皇的陵寝一定不能落入贼人手中,请王爷发兵。”
杰书手指狠狠的掐着梨木太师椅的扶柄,木然的神色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发兵?哪里还有兵?盛京都完了,社稷都不能保全,难道能独独保全昭陵吗?退下去吧,不必报了。”
若是在平常,杰书说出这句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言,昭陵乃是皇太极与孝端文皇后的陵墓,在昭陵的附近,还有太祖努尔哈赤的福陵,作为努尔哈赤与皇太极的子孙,他对先皇的陵寝不管不顾,若是给人听了,就算是圈禁都还是轻的,不管他是不是金黄带子的近亲宗室,还是堂堂的亲王,就算是斩头示众都不为过。可是再此刻,恐怕谁也不会再追究他的责任了。
那戈什哈双眼通红的退了出去,而杰书仍然坐在太师椅上,他的思绪早已飘出了这混乱的盛京城,飘出了这惨烈的战场,任何事情他面前仿佛已经不重要了。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奉命守卫辽东,掌管五大营精锐,如今五大营已折损了一
京失守,整个辽东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境失守只题,太祖太宗的宗庙不能保全人的根基落入了贼手,数十万满人的命运被他葬送,到了此刻,他已绝对没有了活路,就算是现在给他一匹快马匹忠勇的死士,保护着他杀出城去日夜兼程,逃到了山海关,逃入了关内,他也是死路一条,而留在这里呢?留在这里他会被联军俘获,不管是察哈尔人、倭人还是汉人恐怕都不会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只是在临死之前要经历一番羞辱和折磨而已。
既然如此,杰书已是死路一条都救不了他,而奇迹是不会出现,明知要死,谁还会关注那些身外之物呢?什么家小,什么宗庙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杰书目光终于落在了一旁桌几上匣子里的红丸上,鲜红的红丸很是妖艳,仿佛在向他招手,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终于伸手将红丸捏在了手指之间,早在一个月前,早知大事不妙的杰书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吞下这枚红丸恐怕是他最好的结局,捏着红丸的食指和拇指有些颤抖,随后,杰书的口轻轻微张,仿佛生怕不能下定决心一般,飞快的将红丸塞入口中,随后,他饮尽了桌上一杯早已冷却的**。
一切完毕之后,杰书的神色反而轻松起来,他的手指倚在桌几上,轻轻的敲起了节拍,脑中先是一片混乱,随后逐渐清爽起来,他突然想起了戏文中的一句词句,不由得吊起了嗓子,他原本就是个戏剧个爱好者,在局势还没有这么坏时,这个曾经风流的王爷不知养了多少个戏班子,那一句极熟的旋律自他口中渐渐吐纳出来,手指随着节拍在桌几上敲打,戏语委婉,带着一丝苍凉,又带了些许的悲意……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鸟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这原本是明末子孔尚任的诗词,哀悼亡国之痛的凄惨曲句,如今自康亲王杰书吊着昆腔唱出来,实在是说不出的悲凉,只是他要哀悼的恐怕不是江南,而是辽东。
《这里注明一下,《哀江南》是康熙三十八年写成的,书里面把这个词套进去的时候在这个历史还没有出现,不过我觉得这个词实在太多应景,拿出来给杰老头唱唱,让他也体会体会亡国之痛,额,各位大大们,就当这个bugg是个屁,放过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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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在厅堂的戈什哈们先是被四面传来的各种厮杀声吓得胆战心惊,而在此刻,厅内突然传出一阵康亲王的昆腔,那昆腔词句悲切,曲声委婉,更是让戈什哈们心慌意乱,可是王爷已经吩咐过,任何人不许打扰,是以,虽然盛京城陷落迫在眉睫,贼军也随时可能纷杳而至,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也没有一个人进去打扰,这些戈什哈原本就是康秦王府的家奴,主子上任辽东,他们便充作了亲兵,因此,对杰书还是忠心耿耿的,没有一个人敢于悖逆他的意思。
可是随后,曲声突然嘎而止,就此,厅内再也没有了一点儿声音,几十个戈什哈先时并不以为意,可是过了片刻,里面仍然是一点儿动静也传不出,此时,一个佐领已满身是血的带着一队兵丁勒马进了府邸,老远便传来他的声音:“王爷,快随末将杀出城去吧,北门尚没有被贼人拿下,请王爷速速准备,贼人马上就要攻入这儿了。”
仍然有动静……
那佐已下了马,带着一队败兵与几个康亲王戈什哈低声说了几句,那几个戈什哈默默的站在一边,让开一条道来,他们不敢去违背主子的命令,可是却默认这个佐领去看看里面的清醒。
佐领已极快的推开了一门缝,正要踏入门槛时,立时发出一阵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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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我觉得写得蛮好,可能大家看着有点闷,至少把杰书这个人物算是彻底交代了,今天下午去照了婚纱照,嗯,大冬天的穿着汉服在一个空调坏了的房间里摆了几十个poss,不得不说,冷死俺了,现在还在吸鼻涕玩,小弟这个月三十号结婚,有很多要忙的东西,但是我保证每天至少五千字是不会段更的,段更就木有小**。方便下次访问
第五百一十八章:辽东军团
联军占领盛京的同时,东部蒙古各王公立即举起了:带着部族中的勇士开始启程,前往盛京共推察哈各部的额哲汗为额哲巴图鲁汗,现在关外的局势已经定了下来,满人的势力几乎彻底消除,蒙古的墙头草们敏锐的察觉到了时局的变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满人,重新投回了察哈尔人的怀抱。
额哲汗带着数百车的金银以及他的勇士也开始离开盛京,根据协议,辽东归大明所有,作为交换,以及对察哈尔部的回报,盛京府库中的七百余万两金银分成了两份,其中一份由察哈尔人带走,此外,大明必须支持额哲汗在漠南蒙古的统治,尤其是在遭遇准噶尔部进攻之时,大明至少要恪守中立,不参与到战争中去。
这一切,都是大明辽东特使全权同意的,双方在盛京福陵立下了盟誓,宣誓永不破盟。
福陵位于盛京东郊,是努尔哈赤和孝慈高皇后叶赫那拉氏的陵墓,因地处沈阳东郊,故又称东陵。福陵后倚天柱山,前临浑河,万松耸翠,大殿凌云,极为雄阔,而在那一刻,这座曾经喧嚣辽东一时的努尔哈赤陵墓里,却是残破不堪,额哲汗坚持选择在这里举行盟誓,不过是又一次羞辱满人而已,盟誓之后,这里交由了倭人暂时驻扎,这里有下马碑、石牌坊、正红门、神道、石像生、一百零八=台阶、神功圣德碑楼、涤器房、果房、茶膳房、朝房、隆恩门、隆恩殿、东配殿、西配殿、焚帛炉、二柱门、石五供、大明楼、宝城等成百数千座大小建筑对是一座绝佳的兵营。
对于这一切,额哲汗很是满足,盛京城虽然是个好地方,可是对于蒙古人来说,用处并不大,游牧民族更热衷于逐草而居,就算是攻打城池,也绝不会留守,在抢掠一番之后,再扬长而去这一次,额哲汗不但在倭人的帮助下一举捣毁了满人在辽东的势力,还运用了大明的影响力成功的得到了漠南东蒙古王公的认同,更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金银,这三百五十万两银子的报酬,足够他的部族坐吃山空一辈子了是将这些银子去拉拢各部族,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为重要的是,在他的后方,是极为安全的,要统一整个草原,他只需要调转马头向西,与准尔部决一死战便成了。
就在额哲汗离去的那一刻起,作为大明辽东特使的康成栋在送走了这些蒙古人之后副笑脸立即凝重起来,他回到了临时的府邸,立即提起开始草拟起一份奏疏来,这份奏疏先是叙述了关外的一些情报,随后对盛京之战进行了一番剖析,最后话锋一转,直指奏疏的主题。
“陛下,辽东错综复杂,除有敌视的满人部族分散各地,亦有额哲汗陈兵西畔曲与委婉,虽委身依附我大明,然倭人顽劣,凶残无比,畏威而不怀德为巩固辽东计,微臣以为当迅速组建辽东军团,开赴辽东以震慑虎狼。”
康成栋写完了奏疏,这才松了口气即将那千户叫来,让他叫上一些可靠的人手,立即乘船开赴中都,尽快上呈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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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京大战的同时,五路明军如猛虎之势,开始向着目标猛扑而去,看似风潮云涌,但是在严明的组织之下,却是井然有序,李霄的武汉军团、沐剑铭的苏南军团分赴灵璧、萧县,试图一举将清军两翼的两支绿营一举击垮,对中路的满蒙军马形成合围之势,而孙堂福的成都军团、张有德的海都军团、徐达昌的殖民军团也从各府县出击佯攻,以震慑中路的满蒙八旗,给李霄与沐剑铭争取一些时间。
而朱骏似乎逍遥地很。其实带头大哥皇帝老子地亲征。是不可能亲自上阵杀敌地。所谓地亲征不过是坐镇后方喝喝茶。看看军报而已。倒是让王秋很是郁闷。原本朝廷调令他为近卫军团总督时。他还很是兴奋了一阵子。近卫军团是什么?那就是皇城禁卫军。是保卫皇都和皇帝老子地嫡系军团。是大明各大军团中精锐中地精锐。是所有新式武器最先配发地军团。也是最荣誉地军团。而皇上点名让他做这个近卫军团地总督。不单彰显了他王秋在皇上心目中地信任。更说明了皇上看重他地能力。毕竟近卫军团地责任最为重大。除非皇上对其十分信任。又相信他地能力。否则这么多高级军官。抢破了头也轮不到他。
近卫军团好啊。王秋地日子过得很舒坦。每日除了狠狠地折腾训练那些士兵之外。还能有空调教调教太子。啧啧。这是多大地面子?相当于那些个太子地武略老师了。在这么多军团总督里。他王秋见着了沐剑
有德、李霄几个。那腰杆可是挺得比枪杆还直。这叫叫面子。俺老王地军团就在天子脚下。你们能吗?俺老王军团里地火炮全部更换成了最新式地火炮。你们恐怕还要过了一年半载吧?俺老王每日晨练是亲自调教太子地。啧啧。恐怕太子爷见着几位都面生吧。王秋地这个近卫军团总督。也确实让张有德、沐剑铭几个垂涎不已。
所谓有得必有失。令王秋苦恼地事终于来了。作为近卫军团总督。他地任务是保护皇城和皇上没错。可是皇上虽然亲征了。却是决不能上前线去冲杀地。因此。问题就出来了。皇上不能上前线。那么保护皇上地近卫军团也不能上阵冲锋了才是问题地关键。表面上说是亲征。可在御驾一直都停在中都凤阳呢。而近卫军团自然也不可能有机会亲自临阵地。王秋这才发现。近卫军团虽然光鲜。可是说到底。这基本上只是一个闲职。因为近卫军官除非在情况万分危急地时候。是绝对不能上战场地也就意味着王秋只能干瞪着眼去总参谋部看着一个个军团抵达目地地。随后按着原定计划进入战斗状态。
到了这个时候。说王秋不后悔是假地。没有功劳就意味着不能升爵。将来人家都是王公了。他总不能抱着一个小侯爵熬到头发白吧?可是王秋知道皇上地安全才是第一位。近卫军团只能在后方老老实实呆着。是绝对不能上前线地。
朱骏倒是明白王秋地心思。不过关于这一点。朝廷早有定制。非功不能封爵。也就是说。王秋在近卫军团待一天。这爵位是绝对不能许诺与人地。这就是规矩骏若是坏了这个规矩。百年之后。他地子孙鬼知道会封出多少公侯去。因此。这个先例是绝不能破地。朱骏自然知道王秋地苦衷。只好经常地召见他抚慰几句。皇帝老子叫你别后悔。王秋自然装出一副欢天喜地地样子。表示保护皇上重如泰山算是没有仗打。没有功立。不能建功封侯。也是值得地。
接下来的几天里事情就有趣了,先是福全自朝鲜乘船抵达了崇明岛经人押送到达了凤阳,同时份大捷的奏疏也传了过来,随后还没有过十天当沐剑鸣、李霄对绿营两翼展开攻势之际,又是一个捷报传来盛京占领,朱骏握住这份报捷的奏疏,都不由的手颤抖起来,关内的大战刚刚开始,满人的老家便被端了,这意味着什么?
“传旨。”朱骏对随军的小桂子发布命令,请李定国、王秋二位将军速速觐见,还有……”朱骏将报捷的奏疏丢给小桂子:“把这个迅速发回江南,五日之后,朕要所有邸报的头版都登载这个消息,快去。”
小桂子见朱骏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也立即放开了些,跟着笑了笑立即带着奏疏跑了出殿。
在报捷的奏疏之下,还有一份康成栋的奏疏,朱骏将康成栋的奏疏摊开了,细细的看了看,随后皱起了眉毛,口里不由得喃喃念:“这个康成栋倒是个心细之人。”他合上奏疏,随后依在銮椅上不由得出起神来,凤阳城作为中都,早已修建了连片的宫殿,而朱骏就在殿中安歇,一切御用品一应俱全,只是经过战乱,许多东西都需要整理一番才能用上,就说朱骏坐的銮椅,表面上似乎光鲜的很,可是往后一靠,立即便传来嘎吱声。
朱骏充耳不闻,思绪却飘到了辽东,康成栋说的没有错,辽东的西面是察哈尔以及蒙古各部,这些人暂时要面对准尔的威胁,察哈尔人也与明人相互盟誓,可是这种盟誓说的好听点叫承诺,说的不好听些,其实就是放屁,只要有机会,蒙古人会不愿意将自己的触手伸入辽东,而在辽东的北部,则是倭人,倭人的秉性朱骏是知道的,现在还能控制他们,可是有机会的话,倭人也随时可能作乱,南面的朝鲜看似安分,可是也不能对他们太过信任,更为重要的是,整个辽东境内,仍有许多零散的满人,因此,组建辽东军团,迅速的开赴辽东,是当务之急。
对于军团的组建,朱骏倒不担心,在南京新兵训练营里,还有一万余名新兵等待分配,从各军团里再抽调个几百人去做骨干,再让皇家讲武堂的毕业生中调一批过去,一个军团的雏形也就成型了,只是这辽东军团总督的人选却让朱骏犯了难,这个人必须有带兵的经验,有资历也有功劳,更为重要的是,必须对辽东的局势以及气候都十分熟悉,辽东不比长江以南,这里大部分地区都是热带,而在那里,却是漫天的大雪,千里的雪原,不同的气候,这带兵也是不同的。还有辽东的地形也必须熟悉,不可能让新任的总督还需要花一年半载去慢慢适应慢慢熟悉,否则一旦出了乱子,可不是玩的。
最后朱骏把目
了康成栋奏疏的上半部分这上半部分的内容却值上面提的是一名千户,这个小小的千户舰长,原本是北洋水师奉命给倭人输送粮草的,这活儿已经干了一年,察哈尔人反叛之后,千户抓住机会,擅自行动,立即参与了对盛京城的战斗,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此人与德川纲吉、额哲汗算是并肩作战过,与二人也有所了解。令朱骏疑惑的是,关于这个千户的功劳,方才的报捷奏疏便已经写上了,在汉人方面,此人立的是头功是在这份奏疏里,这个康成栋为什么又提一遍?
朱骏虽不算是个聪明人,但是深处斗争的漩涡,立即明白过来,随后望了望身边的侍者:“去问一问,这一次前来送奏疏的,可有一个千户在其中。”
小内侍听了,立即出了殿。
但凡送奏疏前来的,都必须先到宫门外等个一个时辰,以备随时叫去询问因此那小内侍很快便打了个来回:“皇上,是有个千户在内。”
朱骏立即呵呵一笑,果然没有出他的所料,这个康成栋倒是滑头的很,其实事情很简单,康成栋觉得这个千户倒是总督的人选,可是他毕竟原先只是个随军观政的毕业生,凭什么本事向皇上推荐呢?这种事自然不是他能提的,毕竟是一方总督的人选,堂堂从一品的武官这个特使看上去光鲜,也不过是事急从权派出的毕业生,甚至连个九品小官都算不上,就算要提,自然也是隐晦的向皇上提醒一下罢了先是在奏疏的上面大大的夸了千户一番,说出了此人的特长和功劳后再提出希望朝廷能够组建辽东军团,再把这个千户送来报捷样一来,皇上自然会注意到这个人不定还会叫那千户到殿前去问一遍话,若是觉得满意,这军团总督还不是非这千户莫属了。
朱骏一下子豁然开朗,不禁莞尔,这个时候想一想,这个千户倒是个人选,此人通晓辽东事物,对倭人、察哈尔人、朝鲜人都有一定的了解,在机会面前能够果断的上岸加入作战,而且还立下了大功,唯一的瑕疵,便是此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户,若是一跃为总督,就等于连接跳跃了四五个品级,这恐怕也足够朝廷里的那些个官员们唧唧歪歪好一阵子了。
先看看再说吧,朱骏打定了主意,对那内侍道:“去,把那千户叫进来。”……………………………………………………………………………………………………………………………………………………………………
王志进原本只是个小人物,彻头彻尾的小人物,满人入关之后,他的父亲带着十三岁的他乘船抵达了吕宋,十年之后,他应召入伍,成为了忠勇营的一员,随后,他随着明军东征西讨,慢慢的升到了百户,随后,大明的水师扩建,他被调入了北洋水师中任千户舰长,而在这个时期,千户在大明实在太平常了,像他这样的小军官,没有五百,也有三百,随后,他的命运开始改变,他的舰船奉命给予倭人输送物资和粮食,这一送,就是整整一年,他是南人,开始时对于寒冷的北方并不适应,更别说是那极北之地的北庭都护府,那里吸一吸鼻涕,若是晚一刻擦拭,说不定鼻子下面便会冻成小块小冰柱,天是冷的,地是冷的,甚至是空气也带着透骨的寒意,他默默的从带领着他的舰船,还有一些征调来的中小运输船,从朝鲜到北庭,又从北庭返航,像所有明军官兵一样,恪守着自己的职责。
整整一年半的功夫,他适应了这里的空气,也适应了与倭人如何打交道,如果不出差错,或许在三五年之后,他会被晋升为游击将军,可是盛京一战却改变了他的命令。他确实是有点胆识的人,这些胆识有的与生俱来,有的是在军伍中培养,还有一些是在夜校中灌输的,他像所有明军官兵一样狂热的忠于大明皇帝,也有所有人一样对满人充斥着骨的仇恨,正因为如此,在得知察哈尔人出现在辽东之后,他毅然的下令舰队所有作战人员登陆,参与战斗,这个决定颇有些抗命的味道,因为北洋水师对他的命令只是让他输送物资而已,他敏锐的抓住了机会,带着舰船上的火炮和士兵登陆,凭借着平常与倭人的关系,立即成为了征战辽东的三巨头之一。
而此刻,他站在宫外,等待着皇上的召见,事实上,召见的可能性很低,因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而皇上看了报捷的奏疏,除非觉得奏疏中有些问,否则绝对不会让他进宫觐见,而他在这里等着,只不过是因为皇上又那么个百分之一的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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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组建骑兵
宫门徐徐开了,王志进心里跳了跳,随后一个小内侍走了出来,对着王志进一伙人问:“谁是王志进千户?”
“公公,在下便是。”王志进立即从人群中出来,朝着小内侍拱手报了个拳。
小内侍努了努嘴:“走吧,皇上召请。”
王志进的心里打了个突,既带着一些失措,又升腾起一丝激动,他整了整身上簇新的军装,随后解下佩刀,交到身后的几个伙伴手里,那小内侍在前面带路,王志进立即小跑着跟上。
这种朝圣的心情是许多人不能理解的,新始皇帝的威望随着捷报连连,随着一次次的国土光复,随着一座座工厂的拔地而起,再加上邸报的渲染已是如日中天,尤其在军队里,官兵们就算是顶礼膜拜也不为过,王志进便是其中一个,其中的激动可想而知,王志进是个小人物,他的奢求并不高,他只希望好好的打仗,努力的在夜校识文断字,好好的带着他的士兵,等将来退伍之后,按照大明律,军官退伍可直接安排文职吏员的工作,但是前提是必须通过一份相对简单的笔试,至少得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这也是王志进闲暇时总是抱着书本,每次夜校上课都不缺席的原因,他原本就是个匠户的儿子,如今成了千户官,又有了识文断字的机会,自然是倍加珍惜。而现在,他一个小小的军官,一个匠户的儿子,却承蒙皇上召见,这份荣耀,可不是轻易能有的,此刻,他的心跳的极快,甚至军靴踩在这汉白玉的石砖上,都不敢用力踏步,总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巍峨的宫殿就在眼前,而他甚至连做梦恐怕也想不到这个场景。
“皇上,王志进千户官来了,就在殿外候着。”小内侍当先进殿通报。
朱骏扬了扬手:“进来吧。”
随后,忐忑不安的王志进一副戎装小心翼翼的进来,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抬着,恭着身走到殿前跪下:“末将王志进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金殿上的朱骏心里略略有些沉了下去,第一次看到这个千户,他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一个温温顺顺、毕恭毕敬、甚至对在自己面前都不能从容奏对的低级将领恐怕不能够镇守一方,成为一方大员,虽是这样想,但是朱骏并没有表露出不满之处,他的脸仍然是波澜不惊,语态仍旧平和,甚至还有些许温柔之意:“王爱卿不必行此大礼了,来啊,给王爱卿搬个凳子来。”
朱骏一面说,一面站起身走下了金殿,中都的金殿显然比南京皇宫的金殿规模要小了不少,几下子功夫,朱骏便走到了王志进身畔,略略打量了他一会,这个时候小内侍搬来了个锦墩,王志进小心翼翼的欠身坐下,等他微微抬眸,才发现皇上竟站在自己身边打量着自己,他的面色既是尴尬,又带着一些紧张。
“不必紧张。”朱骏的声音仍然柔和:“盛京一役,你做的很好。”
王志进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皇上召见,不过是问几句报捷奏疏的疑问罢了,可是皇上一张口,却是褒奖了他一番,显然不是解惑这么简单,他定了定神,抿了抿嘴,总算是找回了一些勇气,尽量压抑着声音的颤抖道:“皇上,末将擅作主张,不听军令,尚未请罚,皇上谬赞了。”
朱骏这才多望了这个千户一眼,随口道:“辽东的情形朝廷知道的不多,你一直在那里任职,想必是熟悉的,既然如此,你细细的说出来。”
王志进点了点头,颇有些拘谨的看了朱骏一眼,却不知从哪里开口,但是接触到朱骏鼓励的眼神,终于大起了胆子,先从自己任职北洋水师被派遣往朝鲜与北庭之间输送物资开始,随后又讲到所接触的朝鲜人、倭人的习性,还有北庭一带的地形,以及航线什么季节处于冰冻期,什么季节可以巡航,在遍布浮冰的汪洋里行船的注意事项,又提起北洋水师陆战队与南边部队的作战习惯,两边又有如何的不同,最后话锋一转,终于讲到了辽东战役,这期间,他开始时还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但是每次触及皇上的眼神,总是看到皇上一副认真的摸样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抛以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王志进的拘谨也就渐渐的淡了。
“皇上,辽东多以平原为主,雪地皑皑,千里沃野,若是攻城守城,自然是以火铳队和火炮营作为主攻为佳,但是真正的野战,关外的异族凭借着骑兵来去如风,攻势凌厉,若只是以步兵结阵,防御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要在辽东彻底扎根,单凭部族却绝不可能,满蒙部族大多逐草而居,没有固定的聚集点,要想彻底击败他们,恐怕极不容易,寻常的步卒还未接触,那些异族一扬马缰,恐怕已迅速的脱离战场了,因此,末将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组建一支凶悍的骑兵作战。”
当朱骏说起打算组建辽东军团时,王志进立即说起了一番自己的见解,朱骏微微颌首,随后提出了疑问:“关外各族多以游牧为主,他们自小便以马为伴,因此不需要过多的训练,便可组建出最凶悍的骑兵,而汉人毕竟以农耕为主,关于大规模的骑兵建制,朕并非没有考虑,只是以汉人骑兵对关外骑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朕才在火器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只希望以汉人之利对关外各族之锋。”
正如朱骏所说的那样,他并非没有想过组建骑兵的问题,只是南方地形多以丘陵、湖泊为主,不适合骑兵机动,再加上汉人更适合火器,若是要组建骑兵,非但没有有经验的人员进行训练,而且比起那些自小便与马为伴的关外异族来说,就算是组建起来了,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现在辽东光复,若是只想着守住城池,那自然是火器为佳,可是要想将汉人的势力渗透入乡野,没有骑兵是万万不能的。
“皇上。”王志进在与朱骏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后,放开了许多,他虽然不懂天文地理,更不知道什么历史传记,却是经验十足,这时见朱骏皱起眉沉默不语,道:“末将以为,我汉人的骑兵虽然不能与那些彪悍的满蒙骑兵交锋,却也不是完全无用,大战之时,骑兵可在侧翼支应,而中军配予火铳、火炮,待关外铁骑冲至阵前之时,再以骑兵对贼军懒腰截击,也未尝不会起效用,更何况,若是关外骑兵败逃,也可出骑兵追击,就算是遇到了贼军小规模的骚扰,也可应付。”
朱骏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原先的思想颇有些钻了牛角尖,总以为既然组建了骑兵自然要与敌人对阵冲锋的,可是王志进这个小千户提出的构思却让他的脑海清明起来,王志进的战略说白了就是骑兵为辅,骑兵可以不做主力,仍旧以步兵为中军,但是汉人的骑术水平再低,那么至少执行一些骚扰、侧击、追击、以及清扫战场的任务总行吧,骑兵最大的优势是机动性,用骑兵去与强大的骑兵对阵自然打不赢,可是让他们去清扫那些小部落总成吧?
王志进这种人是开始时脸皮薄,可是放开了,话头也就多了,随后又道:“皇上,其实组成骑兵并没有多难,只要有一队强壮的战士,再找些熟稔马术的骨干便可,微臣在辽东时,在那里,有一支部落,自称是乌力楞人,他们的部族人口并不多,却自古以来便以打猎为生,后来一直受满人压迫,每年所猎取的貂皮、熊胆都必须上贡满人,得知我们是反满的汉人,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的帮助,乌力楞人一向勇敢,也善于马术,只是人口太少,与辽东各族的冲突中,每每都被人欺负,若是招募这些人训练骑兵,恐怕不成问题。”
所谓乌力楞人,其实就是后世的鄂伦春族人,鄂伦春人主要居住在大兴安岭山林地带,地势在海拔500—1500米之间,正是高寒山区,全年平均气温在摄氏零下20度左右。莽莽兴安岭栖息着鹿、狍、犴、虎、豹、野猪、熊、狐狸、猞猁、水獭等猎物,纵横交错的河流,生长着各种鱼类。这优越的自然环境最好的天然猎场,为狩猎的鄂伦春人提供了丰富的衣食之源。鄂伦春族的主要从事捕猎,辅之以捕鱼、采集和手工业。狩猎主要是男的事情,有时妇女也随同出猎。狩猎工具有弓箭、马匹和猎犬等,几乎每一个鄂伦春人都是出色的猎手,只要是男人,都精通骑射,对于他们来说,骑马和射箭是生活的基础,如果不能捕获到猎物,也就意味着挨饿。
只是这些‘乌力楞’人虽然勇悍,可是千百年的历史中却极为悲惨,由于部族的位置附近常年出没各种猛兽,部族的人口一直都维持在几万左右,其余的,大多以大自然优胜劣汰的方式而被淘汰,存活的数千青壮勇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再精锐也没有用,人数少再加上没有强有力的组织性,使得周边的一些强大部族往往对他们进行压迫,先是辽人,随后是蒙古人,最后又是满人,这些强大的部族需要貂皮,需要熊胆,需要狍皮,需要鹿茸,需要野猪肉,而这一些,往往会摊派到他们身上,每年他们的狩猎所得中,都必须贡献出大部分以满足大部族欲壑难填的野心,一旦不能得到,那么强大的部落便会纷沓而至,对他们劫掠一番,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压迫他们的‘主人’随着兴衰而换了一批又一批。
满人崛起之后,同处辽东的乌力楞人更是处境悲惨,每年需要上贡的各种珍奇更加多了,尤其是满人逐渐停止了狩猎,贵族们以貂皮、鹿茸为贵,自然对这些狩猎的小部族勒索的越来越重。
而王志进在辽东接触过一些乌力楞了,对他们的生活习惯和处境都十分了解,这个时候提出招募乌力楞人组建骑兵,却是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想法。
王志进作为一个千户,在经过战火的淬炼,再加上东征西讨的开阔了眼界之后,自然也不是个傻子,他明白,大明组建骑兵是早晚的事,毕竟辽东的地形没有骑兵是绝对不可能的,而组建骑兵,自然是需要一批骨干的,于是他就留上了心,原本像他这种小人物,就算有什么建议,也不是他能提出来的,只是慢慢的潜在心底,可是这个时候,却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对于大明来说,征召一些蒙古人训练骑兵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蒙古人太多了,他们对于大明本身就是一个威胁,让他们训练骑兵,这支骑兵的忠诚就不一定能够完全的保证,若是有朝一日,大明与蒙古人对战,那么大明的新建骑兵就处于尴尬的地位。而乌力楞人则完全不同,他们的人数太少,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到大明的地位,他们永远都是附从的关系,他们没有骄傲的历史,甚至没有较强的组织性,征募了他们,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给予他们一定的优待,他们便可以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甚至在百年之后,通过汉人足够强的文化和经济,等他们适应了汉人的生活,便会开始使用汉人的文字,穿上汉人的衣裳,最后完全融合。
除了以上一点之外,乌力楞人几乎拥有游牧民族一切的特征,而且由于他们并非是圈养牛羊,而是四处狩猎,骑射功夫比之满蒙这些大族更加熟稔,在骑射这一点上,放牧的牧人如何比得上猎人呢?
王志进提出的乌力楞人很快令朱骏有了兴趣,他不由得多望了王志进一眼,这个人倒是颇有心思的,他颌首点头,随后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声:“王志进听旨。”
朱骏这一声大喝,几乎将王志进差点儿从锦墩上摔下来,他连忙半跪在地,肃然道:“末将听旨。”
朱骏徐徐望了一眼殿后的秉笔太监,从前曾经威震一时的秉笔太监如今被朱骏一下子削弱,再也没有了协助皇上朱批的权利,有的只是一个书记官的只能而已,秉笔太监负责跟在皇帝身后,但凡有什么口谕或者圣旨,都立即记载下来,以此来封存核对,因此,一听到王志进听旨这句话,那秉笔太监立即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纸笔。
“北洋水师千户王志进,常年巡洋辽东、朝鲜,辽东一役,以千人之众,协助倭人、察哈尔人立下大功,朕心甚慰,今日殿前考校,更是切出弊病,朕感悟颇深,授予龙骧勋章,代领辽东军团总督,钦此。”
王志进不由得愣了愣,先不说代领辽东军团总督,就这个龙骧勋章便是一个极大的惊喜,朝廷设计的勋章共分为四种,最高等地是翡翠勋章,勋章正中雕刻了一条三爪银龙,名曰龙骧。二等为黄金打造,中间雕刻双翼金虎,名曰虎翼。三等为白银打造,雕刻的是麒麟,名曰麒麟。最末等的是黄铜打造,中间雕刻长蛇的毒蛇勋章。
其中麒麟勋章和毒蛇勋章倒分拨了不少,但凡有杀敌立功的,都能依规矩分发,可是到了虎翼勋章时,除非立下极大的功劳,朝廷是不会轻易授予的,这么多年来,有幸能颁发虎翼勋章的,也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这还是战争频繁的情况下,若是有一天没仗可打了,恐怕十年也难有人能得到授勋,而最高等的龙骧勋章,整个明军水陆几十万人,接受过授勋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个曾经在敢死营的王秋,王秋在从前打仗一直是不要命的,这才侥幸得了一个,自此之后,五六年来从来没有人得到过,而如今,他王志坚竟得到了,勋章这东西不但分了等级,而且每个等级都有一定的规定,譬如最低等的毒蛇勋章获得者可以免交税赋,而麒麟勋章的获得者不但可以免除税赋,在退伍之后,朝廷还必须拨出一些米粮供养,而到了虎翼勋章,那就更加了不得了,可谓是一人授勋,全家光荣,不但整个家族的免除赋税,在军中还可以优先晋升,就算是退伍回家,每年当地的地方官还必须带着足够的银子和米粮前去慰问,基本上全家老小不但一辈子受人尊敬,而且衣食无忧了。
而这个龙骧勋章自然就更加不得了了,在虎翼勋章的优待基础上,每年的庆典朝廷都会派人将其接去宫廷赴宴,皇上亲自把盏宴请,子孙也可以得到一定的优待,总之,这不但是荣誉,更是切切实实的好处,基本上,获得了一枚龙骧勋章,那么也就意味着授勋者子孙三代之内,都可以得到朝廷极大的优待,更可以得到邻里的尊重,而且衣食无忧了。正因为如此,这种勋章朝廷是绝不会滥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