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教训你,足够了
第十六章教训你,足够了
所谓的田猎大会,主要目的还是为了yin*出阿史那结社率的同党,宣扬尚武之风只是一个借口。
至于狩猎的过程,其实就是嬉戏,玩耍,根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电视里演的那些野兽满地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任何动物都怕人类,便是狮虎熊这等猛兽也是如此。它们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山林,绝对不会贸然的出现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域的。
高陵狩猎场确实是适合野兽生存的地方,因为是皇家狩猎场,平时也只有个别胆子大的猎户敢来狩猎,适合动物野兽生存,也确实存在不少的猎物。
但如今这狩猎场一下子涌入数万人,兵器霍霍,杀气冲天。
为了确保安全,杜荷甚至让人将整个狩猎场都搜索了一遍。
野兽对于危险,有着乎人类的直觉,面对这种阵势,早就吓得躲得远远的了,哪里会出现在人群前面。
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麋鹿、豪猪这些笨家伙才会偶尔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成为众人狩猎的对象。几千个人,狩猎早已逃难仅存一些的猎物,收货可想而知。
好在狩猎并不是真正的目的,重在参与,聚集在一起,研习武艺,比试骑术,练习射箭,才是符合这次主题的真正节目。
作为皇帝,作为一个尽责的皇帝,李世民若非生病,或者生特殊的事情,是不能一日不处理国家大事的,即便是来到这狩猎场也是一样。在这狩猎场公卿大臣一应俱全,唯独不同的只是不在皇宫里罢了。
没能在李世民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让诸多打算一处风头的名门子弟大失所望,大多也失去了一秀技巧的心情。
直到午,李世民才抽出了时间,领着些许人,带着千牛卫外出狩猎。
无可否认,李世民不愧是马上皇帝,骑术与射术都有着很深的造诣,但凡出现在他面前的猎物,无一幸免于难,箭箭必杀,可用百步穿杨来形容,让一旁的杜荷大开眼界,叹服不已。
一只野猪在草丛闪过,显然受到了他们这一伙大部队的惊吓,狂的逃命。
李世民难得有这次早众人面前秀一秀自己得意的骑射功夫,心情大好,见猎物出现也不急的射,而是对身旁的杜荷道:“贤婿啊朕好像与你说过,要跟你比一比箭法,朕收获颇丰,你却一弓不射……怎么,瞧不起朕吗?”
杜荷脸色一僵,苦笑了起来,想不到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回,这人的天赋不一,杜荷刀剑暗器、拳脚轻功样样皆能,唯独箭法一项,没有任何的天赋,百射不,让他与李世民比射箭,等同与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没有的是”在这骑虎难下之际,杜荷灵机一动道:“小婿已经不需要弓箭了,在战场上弓箭不如飞刀实用,我现在玩的是飞刀,不玩弓箭”
李世民眼一亮,笑道:“早在战报,朕就得知你会一手高明的飞刀技巧,百百,今日正好可以大开眼界”
杜荷松了口气,见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野猪已经跑远,一拉缰绳,轻轻的一夹马腹,雪无影举起前蹄,疾射飞出,那度如闪电一般,眨眼工夫就逼近野猪两百步之内。
众人见了好是羡慕。
神驹良马,世上并不少见,比如说李世民的坐骑“什伐赤”,秦琼的坐骑黄骠马,尉迟敬德的黑风,程咬金的大肚子蝈蝈红都是难得一见的名驹,但与杜荷的雪无影相比起来,却要差上一个等次。
已逼近两百步内,杜荷以独门手法取出身上飞刀,将内力灌输其,疾射而出。
这《五气归元》第三重的内功境界果然不是盖得,飞刀上隐隐透露着异样的光芒,只见白光一闪,准确无误的射入野猪后颈,力量竟然毫不减弱,直接穿过野猪的喉咙,射在了野猪前方不远的树上,毫无悬念,一击必杀。
杜荷也想不到这一刀之威,竟大于此,略作沉思,心恍然,也不知应该是喜是悲。
他因身体之故,内功修为进展极慢,尤其是突破瓶顶的时候,想要打通堵塞的筋脉需要多用原来一倍的时间才能成功。然而就在他一次次练习内功的时候,也因为坚持不懈的运行内力,冲击堵塞的经脉,使得经脉更加的牢固,内力也因此越来越精纯,才能挥如此强劲的力量。
这一点却是后世的杜荷不具备的,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的飞刀绝技虽然着名,但各人仍是次目睹。
只看他能在二百步的距离达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准绳和如此强劲的力道,便不由自主的同时露出骇然之色。
这时众人才懂得喝采叫好。
李世民也忍不住为之惊叹道:“好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狩猎只是余兴项目,真正让人期待的还是晚宴。
这举办晚宴,自然少不了节目。
在这茫茫的狩猎场,自然没有如花似玉的舞姬庆祝,助兴节目当然会以勇者较艺来充场面。勇者较艺是大男人的项目,又岂会输给舞姬的翩翩起舞?
当天夜里
有头有脸的人皆齐聚李世民的营帐前,大伙儿席地而坐,支起了火堆,烧烤着今日猎来的野味。
助兴节目也随之展开。
最先表演的是国粹角抵,俗称摔跤。
是一项起源于战国的运动,到了唐宋时期,角抵戏更是盛及朝野,有着极高的观赏性。
在宴会场上两个唐朝千牛卫勇士在相护角逐,千牛卫作为李世民的亲卫军,两人皆有不俗的技巧,你来我往,斗得是不亦乐乎,拼斗间引起宾客间的阵阵欢呼。
尤其是其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勇士,更是力量与技巧并重,不断的以高的摔跤手法,动着一波*的攻势,只要不是瞎子,就可看出胜负已定了。
望着宴会上角逐的两人,阿史那结社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角抵是源于战国时期的运动,但早已传入草原。草原上的民族,好勇斗狠,对于角抵情有独钟,论总体的实力,反而在原之上。尤其是阿史那结社率这类的勇士,更是精于此道。
千牛卫勇士身手固然不凡,但也仅是护卫,与阿史那结社率这样整个民族位列第一的高手来说,自然是远远不及的。
在他身旁的摩延虎点头附和,藐视的仰着脑袋道:“不堪一击的家伙”作为突厥的第一力士,在摔跤这方面上他更胜阿史那结社率,语气而是万分的孤傲,他眼珠子一转,略带兴奋的道:“不如我上去玩玩,让唐人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无能。”
阿史那结社率知摩延虎在摔跤上的本事,点头说好,道:“就当是开头的开胃菜吧,别玩过火了就是了。”
摩延虎一咧嘴露出了一口如狼一般的牙齿。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宴会上的身负已定,胜者毫无疑问的是那位非常健壮身材高挑的千牛卫勇士,他高举着双手,接受众人的庆贺。
杜荷也鼓起了手掌,以他的眼光来看,这确实算不上是一场精彩的比斗,然后只看观赏性,还是很不错的,值得鼓掌叫好。
“小孩子过家家吗?”便在这时,一个嘲讽声,从宴会的坐下席传来,摩延虎站出了席位,来到间道:“天可汗陛下,我突厥最爱这角抵,人人都是高手,两勇士交手,比起你们的来,要精彩多了。我愿意指导一下这位千牛卫,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角抵。”
李世民眉头一挑,也欣然同意。在尚武的唐朝是没有什么种族之分的,但摩延虎这种挑衅的话,却让人不快,他乐意看到摩延虎给人教训的样子。但也知道千牛卫作为他的亲卫军,固然有不俗的本事,可对上一些冲锋陷阵的猛将,还是略显不如。必须换一个人,一个有足够胜算的人。他忽然记起了杜荷在勇者角逐的胜利宴会上,曾经轻易将四百斤的高句丽选手击倒,不由的看向了他,只要他出场,对付摩延虎应是绰绰有余。
杜荷打量着摩延虎的身板,现是一位罕见的异族巨汉,论身高估计有两米以上,面如黑漆,豹头环眼,身上的肌肉没有半寸多余脂肪,一块一块如钢似铁,可以看出那其蕴涵着的爆炸性的力量,身上还散着一股野兽的危险气息,心知此人必然是力量类型的人物,千牛卫未必是对手,真斗起来,怕是要吃亏。此事察觉出李世民的眼神,微微一笑,当即道:“这位千牛卫已经斗了一场,体力有所消耗,难道这位勇士想要乘人之危嘛,恐怕即便赢了把不光彩吧。”
宴席上的众人说是。
摩延虎脑袋单纯,觉得是受到了侮辱,怒喝一声道:“我摩延虎,堂堂突厥第一大力士,才不是这种小人我可以等他恢复,再来比赛”
杜荷眯眼一笑,给了房遗爱一个眼神道:“那倒不必,在我大唐能够收拾你的人,多的就如天上的星星,海了去了,随便派一个虾兵蟹将足够教训你了。”
第十七章 房遗爱扬威
第十七章房遗爱扬威
那叫摩延虎显然受到了刺激,眼珠子都气红了,粗声道:“休要胡说,你敢跟我比嘛,有本事就站出来,别傻愣愣的说着。”他擦拳磨掌,一副要杜荷好看的模样。
“哈哈”房遗爱会心一笑,走出了席位道:“傻大个,你太抬举自己了,我老大是何等人物,就凭你也配跟我老大交手。还是我来会会你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摩延虎脸色一沉,瞧向房遗爱,脸上露出的讥讽的笑容。房遗爱相对原人来说,算的上是壮硕,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但与足有两米高形态如巨无霸一样的壮汉,便显得有些消瘦了。
两人的体型全然不在一个档次,若说摩延虎是一头壮硕的大水牛,那在他面前的房遗爱顶多就是小马驹。
房遗爱除掉了长衫,里面只穿着无袖短衫和长裤,裸露的胳臂粗壮得异常,在秦琼这个师傅的训练下,他已经充分的挥出了自己的潜力,将身体的机能开到了极致。
宴席上的人本为房遗爱的身形而担忧,但见他也有这么一身的肌肉,心底稍安,可再与摩延虎一比起来,又给比下去了。
“不妙啊”李雪雁一脸的担心,“杜郎,你看那异族蛮子的手臂大腿可要比房遗爱的粗上许多,力量一定更大,要吃亏啊”
杜荷却是一笑,“谁说手臂粗,肌肉强,力量就一定大?告诉你粗的胳臂不一定会比细一点的力气大,这还得看看肌肉的质量,质量才决定一切。”深知房遗爱力量的他,对于这家伙身上的恐怖力量,有着充分的信心。
房遗爱站在摩延虎的面前,看了看对方的身形见猎心喜道:“你的身体看起来够强壮啊,力气一定很大吧?摔跤有好多种的,会不会角力?不如我们先来一场角力,比比看谁的力气大,怎么样?”
此话一出,宴席上所有的人都为房遗爱担忧起来。
尤其是阿史那结社率他们那一块的突厥人,更是直接笑出声来。
在他们眼底摩延虎比房遗爱壮实的多,无论是身材,胳膊粗细,肌肉的结实都是房遗爱胜上一筹。比力气这房遗爱哪里会是摩延虎的对手。
阿史那结社率心大喜,冷笑暗想:“这家伙这是在找死,什么不好比,偏偏要和摩延虎比力气,不知道摩延虎是我突厥力气最大的人吗?”起哄道:“摩延虎,他要给你比力气,就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力量,见识一下,我们突厥人的力量。”
摩延虎闻言看了看这个身材比他小了一号的房遗爱,狰狞的笑了一声,张开双臂,半弯着腰,慢慢的向房遗爱逼近。
房遗爱也在笑,他学着摩延虎的样子张开了双臂,也半弯着腰,真的要和摩延虎斗斗力气,缓缓前移。
宴席上的众人紧张的观望。
只见房遗爱和摩延虎双臂已经架在了一起,像是斗牛一样,头对头,臂挟臂。令人吃惊的是,两人居然僵在了那儿,谁也没有被谁推动。
摩延虎一声低吼,全身的肌肉都鼓涨了起来,颈上和臂上甚至青筋暴露,不停的在抖动,显然是用尽了全力。但房遗爱还是稳稳在站在那儿,双脚如钉子一样钉死在地上,一步也没有后退。而且他的脸上也看不出用尽全力的感觉,他的表情甚至是在微笑。
不错,确实在微笑
阿史那结社率他们一伙儿突厥人已经惊呆了,只有他们才知道摩延虎的力量是如何的强劲,但想不到居然应付不了比他小上一号的房遗爱。
房遗爱由有余力,他开始反击了。
他暴喝了一声,双臂鼓足了力量。摩延虎顿觉排山倒海的力量向自己逼来,不免震惊:这家伙好大的劲道如此念头,在脑海闪过,但很快就无暇多想,对方的力量如海啸一般,不断的涌来,让他无还手之力。
房遗爱双目圆睁,猛得将摩延虎粗大的身体推得后退了一步,然后向下一压,将对方的上半身压弯了下去,接着架住他的双臂,向前一伸一抱,一把就反抱住了他的后腰,猛的向上一举,硬生生的将一个三百来斤的巨汉身体举到了头顶上。
接着,房遗爱将摩延虎的身体的重重往下一摔。
“嘣”的一声,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土,而摩延虎则被摔得晕头转向,骨头差点儿被折断。
将对手当作小鸡一样的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是最少见,最羞辱人的摔跤手法,也只有力量胜过对手许多的情况下,才能够有力施展出来的摔跤绝技。
这力量之强弱,在这一招之下已经一望可见了。
宴会场上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变化惊得没有了声音,疑是自己在做梦。他们都不太看好房遗爱,想不到房遗爱的力气居然还真的比摩延虎要大。
欢呼声成片响起。
房遗爱得意的大笑:“黑蛮子,跟老子比斗角力,这不等于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你回娘胎里练练再来吧”
虽然这家伙性子已经改了许多,但应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二世祖嘲讽人的水平日渐加深了。
摩延虎的身体果然够强悍,挨了这么重的一摔,还能爬得起来。盯着将自己摔倒的房遗爱半响,见他如此猖狂,如此可恶的嘲讽,已然动了真火,突然怒吼了一声,改用右拳向房遗爱的脸上挥去,打算用自己拳头将这个摔倒自己的小个子的脑袋打碎。
在众人的惊呼声,面对摩延虎挥来的沉重无比的拳头,房遗爱不慌不忙,身体向前一弯,就令摩延虎的拳头落空。然后他双手一伸,就拉住了摩延虎这只胳臂,以手肘之力给摩延虎的腹部狠狠一击,进身一个交错步,由面对摩延虎变成了背对摩延虎,抱紧摩延虎的胳臂,弯腰用力一抡。将摩延虎粗大的身体抡了起来,在他的头顶上转了一个圈,再一次的重重的摔到地上。
摩延虎方刚起身,房遗爱一个错步,近身而上。
以往的房遗爱因为功底不扎实,在对敌上经常吃亏,但经过秦琼三年来的指点,经过杜荷、罗通三年来不住的与之切磋,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十足的进步,一举一动,已有大家风范,抬手一击奔牛拳,直捣摩延虎的胸口。
摩延虎企图以手臂抵挡,但他却小瞧了奔牛拳的力量。
奔牛拳是秦琼早年创出的绝技,是属于力量型内家拳法,力量越大,威力即越大。秦琼创此拳法时,曾一拳将一头四百斤的大水牛击毙,其威力可见一般。
房遗爱虽然没有悟出奔牛拳的拳劲,但以他的力量挥出,也是不可抵挡的。
这一拳直接震开了摩延虎的手臂,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将摩延虎那三百多斤的身躯,一招打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吐了口血,起不了身了。
其实以摩延虎的本事,面对习武三年的房遗爱,本不至于连还手的余地也是没有。只是他连续被房遗爱重重的摔了两下,看似没有受什么重伤,但脑袋受到了撞击,晕晕乎乎的实力根本挥不出来,使得形势一面倒。
房遗爱藐视的瞧了阿史那结社率那里一眼,冷声道:“突厥第一大力士?我看力量不怎么样吧,至于武艺就更差了,完全不堪一击呢”
如此挑衅的神情,那胜利者藐视失败者的话语,让阿史那结社率心这位种族偏执狂邪火燃烧,突厥第一力士,竟然败的如此凄惨,实在太过丢人。
房遗爱凭借实力取胜,让人连一个借口都想不出来。
李世民见房遗爱胜的轻松漂亮,也是龙颜大悦,捻须笑道:“房相这是虎父无犬子啊,来人,赏房遗爱十两黄金,以资鼓励。”
“谢陛下”房遗爱飘飘然的,脸上乐开了花。
在宴席桌下,阿史那结社率看着胜者拳头紧握,心道:“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来”想着虎目望向了杜荷,眼闪着浓烈的战意。
杜荷六识敏锐,留意到了阿史那结社率那一对充满挑衅的目光,旋即一笑,起身道:“今日难得聚在一处,如此热闹,小子也是技痒难耐。也想下场与这位切磋一二。一来可以助兴,二嘛,切磋一下技艺,一举两得各位以为如何?”
与其让阿史那结社率上来挑衅,不如主动出击,诱他一战。
李世民见杜荷又来出风头了,两眼一翻,却也未拒绝,笑道:“此议正和朕心,朕也想见识一下我大唐勇者,切磋较艺,这样吧,朕这里摆下一个彩头,谁要是战胜杜荷,朕将这枚随身玉佩相赠。”
他笑着从腰上解下了一块龙形玉佩。
玉佩的价格昂贵,但也是有限,可从李世民身上取下来的,那意义便不一样了。
李世民的东西,哪怕是装尿的夜壶,也可以说是无价之宝,更别说是驱邪的玉佩。
一时间,诸多人,心动了。
ps:家生了一些事情,昨天出门去了,直到今天午才回来,两更,先补上,晚上还有两更,但会晚一些。
第十八章 对战人形野兽
李世民这一下彩头,立刻也引起了大众的心动,尤其是那些极想在李世民面前表现自己的青年一辈更是如此,相继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只是凯觎杜荷名声在外,一时之间,不敢贸然动手,但随即便有人想通了。
杜荷是大唐著名的高手”冲锋陷阵,无往不利,临敌对战,也未逢败绩。与之切磋,若胜则名声鹊起,若败也是理所当然。既是如此,又何必在乎胜败输赢?
有如此想法,敢于上场挑战的人也没有了顾忌,最先上来的居然是柴令武。
柴令武穿着一身白色的劲服走到了场内”风度翩翩,笑道:“青莲兄,你我相识许久,但从未切磋过。我知自己并非你的敌手,但记得你曾对遗爱兄说过,真正的高手是在受虐中成长的,只有不断的与强过自己的强者挑战,才能越自我。
今日我也来尝试一下!”,这话确实是他对刚刚习武的房遗爱说的,事实也是如此。
一个真正的高手想要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是需要通过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挑战与自己旗鼓相当,甚至比自己锋的人,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的不足,然后加以克服。如此一来,武艺自然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从那些跟比自己弱许多的人身上获取胜利的感觉,或者一味的埋头苦练”都是最愚蠢的做法。
从比自己若许多的人身上”寻求胜利,那只是虐菜”对自己是实力没有半点改变”盲目的苦练,缺乏任何实战经验”也无法成为高手。
在竞技行业有一句话“在受虐中成长,想要虐人,必须先承受被虐的考验!”
这句话用在习武上也是一样的“想要打人,先学会挨打。”
杜荷咧嘴一笑,虽然他不知柴令武是从那里听到的这句话,不过他当时没有将话说完,还有后半段,那便是“若一个菜鸟”傻不拉唧的专门去找大神单挑,那是心理变态的找虐,不是越自我。”
柴令武的老子柴绍,文武双全,算是一个英雄,他的母亲平阳公主更加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名动天下的巾帼英雌”算起来他也是将门之后,只是虎父凤母却生了一个犬子,与他的双亲比起来有着天渊之别。但因为他双亲去世的早,小小年纪就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母亲的封地”成为了年轻一辈,爵位最高的人。也因如此,家中又没有人可以管他,养成了一副huahua公子的性格,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小时候被老爹抓得紧”学过两手箭法以外,就是一个功夫白痴,街上随便抓一把人都能轻易干掉他的货色。
这种人也上来挑战”杜荷两眼一翻,很是无语。
其实柴令武也不指望能够打赢杜荷,只是想在佳人面前秀一秀自己的“,武艺”,而已。原来”柴令武这个家伙喜欢上了李靖的小女儿,李家兄弟的妹妹,跟杜荷有过几面之缘的火爆女李薇灵。
李薇灵受到他母亲红拂女的影响,自幼想当一个侠女,这心目中的另一半,自然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侠客,面对柴令武的追求,那是不屑一顾”表示自己未来的夫君”武功一定要比自己强。
柴令武受到了刺激,请了名气很大的“高手”学习功夫,这一学月余,自以为已经领悟到各中三味,还被教会他的师傅称之为习武奇才,打败了府中所有的武师。
他不知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府中的武师不敢赢他,只以为自己真的是天才”很有习武的天份,纵然打不赢杜荷这青年一辈的第一高手”也能够与之对战百合,已壮己势,让同行而来的佳人刮目相看。
杜荷想不到第一个应战的居然是柴令武”也实在蛋疼,却也不得不应哦于是”在对方摆好十足架势的时候,一抬脚,将他送回了位子上,没有留任何余地。
柴令武甚至看不清杜荷是如何出脚的,始知双方差距,脸色铁青。
围观者也很是无语,两人实力相差太大”胜负之间根本没有悬念,看起了也无意思。
接下来应战的是程家八活宝中的老大程处默。
程处默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想说的话”都让柴令武说去了。也不再罗嗦,直接开打吧!”
杜荷笑着应战。
程处默作为程家老大,是八兄弟中武艺最好的一个,继承了他父亲的骁勇善战的性格。虽然不及罗通、薛仁贵,但已属一流好手。杜荷也费了一番功夫,方才将之击败。
作为朋友,杜荷能知程处默的用意,也未留手,专攻他个人存在的弱点,让他意思到自己的不足”好加以改进。
两人的对决形势虽然一面倒,但杜荷x利的攻势,程外默守中代攻的手段,还是让人大呼过瘾,看的呼声连连。
阿史那结社率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外行看热闹,内涵看门道,杜荷在与程处默的这一战中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足以让他为之忌惮”万万想不到杜荷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事,眼中也闪过一丝怒焰:杜荷不怕暴露自己的手段”以摆明了是小觑与他,对之不屑一顾。
“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阿史那结社率双眼死盯着杜荷道:“我阿史那结社率来领教杜将军高招!”
杜荷从容一笑道:“请!”
他态度不喜不怒,金然不在意,眼中更无任何遇到劲敌的模样”反而流露出了轻蔑之意。
这笨蛋对敌,猛打瞎打”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聪明人对敌”将势掌握与己手,一举一动,将对方控制于手中,让他怒则怒,让他笑则笑”未先战,却已占尽先机。
杜荷毫无疑问就是后者,是聪明人。阿史那结社率的武艺,杜荷并未亲眼所见,但从阿史那卡拉的尸体伤势上却可以判断一二,绝对不逊色于他。毕竟作为好战民族的第一高手,没有一定是实力是不行的。更为关键的是阿史那结社率有着年龄上的优势,四十出头,五十不到,正是一个男人经验最丰富,体力最充沛的时候,较之杜荷十八岁,都没有完全育的年纪,自然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
处在劣势的情况下,将劣势扳回来是最理智的选择。
控制阿史那结社率的情绪”让他失去了对敌的平常心,正是杜荷的用意。他早知阿史那结社率性格上的缺陷,这控制起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阿史那结社率已然中计,让杜荷如此轻视,愤怒至极,绷紧着脸,身上透露着如狼一般嗜血的杀气。他二话不说,抢先出招。
杜荷眉头微皱,暗自警惕”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有一种错觉”阿史那结社率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头野兽,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还未等他摆开架势”阿史那结社率人已如猛虎扑食般飞跃过来”左拳闪电般痛击杜荷的天灵盖”就凭他那足以将人头冲人身上强行拉扯修啊来的力量,这一拳若是击中。便是不死”也少不了脑震荡,让打成白痴。
杜荷脚踏七星”往右一闪,避开了这怪异的一击,反义一计转身飞踢还击,直攻阿史那结社率的后心。
阿史那结社率飞扑而来,人在半空之中”躲无可躲,这一计反击,无疑是致命的。
“砰!”的一声!
这致命的一踢,竟然意外的让阿史那结社率防守了下来,后者在空中叉开了双脚,让杜荷踢他后心的一脚,踢在了他的脚低心,防下了这一招”随即落在地上,半弓着身子,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杜荷罕见的露出惊疑之色”虽然双方彼此只是交战了一个回合:但他已然察觉阿史那结社率的招式非常怪异,就像是野兽攻击一样,再一次感觉此次的对手并不是人,而是一头长着人形的野兽。
“不妙了!”李业嗣望着阿史那结社率”沉默了半响道:“此次青莲兄”算是遇上劲敌己”
他这一开口,附近的人都为他吸引住了眼色。
罗通关心的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业嗣道:“我记得师傅说过,武艺招式,源于野兽。野兽为了生存,有着凡的搏杀技巧。而人类模仿野兽的形态,加以改良”创出精妙的招式,流传后世。经过千年沧桑变化,自成一路,早已脱离了野兽形态,一脉相传。但有些人反璞归真,模仿最原始的野兽搏杀之技”成为当世高手,这类高手以异族居多。他们这种技巧,比我们正统的武技更加怪异,防不胜防,丝毫不逊于我们中原的武技。这个阿史那结社率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他形态如狼,但比狼更加迅捷”他力量如虎,却比虎更加威猛”实乃劲敌……”,他们皆知李业嗣的师傅是天下第一豪侠虬髯客,他所说的也必然不是假话,皆露忧色。
杜荷也听的他们交谈,心中恍然,难怪觉得自己在更野兽对战”还真是如此。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等奇招怪招”眼中也燃起来熊熊烈火。
只有不断的挑战不同的强者,才是武艺进步的关键。
不管阿史那结社率人品如何,他却是这类强者无疑。
杜荷觉得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了。
第十九章 杜荷v阿史那结社率
正如李亚嗣说的一般,阿史那结社率自幼与别人不一样,个性凶残嗜杀”好武成痴,习得一身高明的武艺,以杀人为乐。
他们突厥属于奴隶社会蛮夷部落,除了族部人外,还有一部分是胜利掠夺来的奴隶。奴隶在突厥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男的马奴,女的多是用来干活泄欲用的,可以任意宰杀。而阿史那结社率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以这些奴隶做试练的对象,当然是真刀真枪的拼杀。
在这种练习之下,阿史那结社率勇悍之名,传遍了整个族部,但他随即现自己的武艺不够狠辣”常常敌对之人,受他两招依旧能够拼着血气之勇,继续战斗,这让阿史那结社率的心底很不是滋味。
他想着如何做到一击必杀”便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狼群。狼那凶狠勇悍的攻击方式,让他大开眼界,心思也随之转动。于是,他便拜狼为师,学习狼的搏杀技巧。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他已然觉自己功夫大进,杀起人来也更加的畅快,招招致命。
此后阿史那结社率擒来虎豹等猛兽,看它们捕猎时,扑杀猎物的动作姿态”自创奇招,长此以往,他武艺以自成一脉,招招含有野兽的影子”狠辣非常。
阿史那结社率一击不,也不意外,再一次以野兽扑敌的方式攻向杜荷。
杜荷还是初次遇到这种敌手,并不急着抢攻。他就如得到了一个新鲜玩具的宝宝一样,见猎心起:作为一个武艺爱好者”越是古怪的招式”越能够吸引他的注意,脑不住的想着破解之法,心道:“野兽扑击”下腹是弱点……”
心念于此,见阿史那结社率再次扑来,忙收敛心神,身体倒地”任由阿史那结社率从他上方扑过,却在他扑击的同时”拳头对着上方阿史那结社率的胸口反击了过去。
眼看即将击时”阿史那结社率双手奇迹般的抓着他的拳头”借力弹开,避开了这一击。
杜荷手背生痛,立刻以鲤鱼打挺自立起身,眼光一瞥,手背上已经多次了四条猩红的伤口。
阿史那结社率却弯曲着身子,高抬这头颅”血红的眼睛犹如狼一般的瞪着他,同时还舔着指甲上的鲜血。
阿史那结社率不仅攻击方式如狼一般,便是他的爪子也如狼一般尖锐,仅仅是借力一抓,已经在杜荷的拳头上留下了四道血痕。
杜荷再度提高了警觉性,现阿史那结社率模拟狼的象形身法攻击,但他的敏捷就算是真正的狼也远远不及。同时”对方创此功夫已有三十多年,许多存在的破绽”早已被他改良,想要取巧获胜”可能性不大。
如此反而激起了他的傲气,这越是可能性不大的东西,他却越是要尝试,今日就要好好的让阿史那结社率见识一下大唐英雄儿郎是如何破他神功绝学的。
尚未有喘息的机会,阿史那结社率再度高俯冲一拳攻到。一拳看似刚猛绝伦”却无声无息如梦似幻”令杜荷生出寸步难移的可怕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那眼睛一直对着杜荷的双眼,就如野兽一般,有着慑人的威力,让人心底虚生寒。
这也是攻击的招数之一,野兽与野兽对决时,往往先显示其威”使对方心虚,再来动攻势。
杜荷对此视若无睹,大喝一声,身与意合,压力顿减:在空画出一个圆圈,颇有一泻千里,所向无前的气索拳判日交。
两股大力一撞”杜荷连退了两步,由于阿史那结社率这一拳是俯冲攻击”他除了抵抗阿史那结社率铁拳惊人的威力之外还承受了他的全部体重,外加度激出来的力量。手腕以震震麻,这也多亏那一手太极卸力之法卸开他十之七八的威力,否则只是这一击,他便会让对方的巨力打飞出去。
杜荷心知此人的力量,远远在自己之上”便是薛仁贵在这力量上也不及他。
杜荷虽退两步,但目的却以达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
阿史那结社率狰狞一笑,他雄躯扭转,左腿向后旋转飞扫,这一腿迅疾如风。
杜荷转身闪避开来,阿史那结社率双腿以连环踢出,随即爪腿并用,疯狂攻击,其势有如暴风骤雨,绵绵不绝。
杜荷暗自叫苦本以为对方三次远距离攻势,威力绝伦,拉近距离会好很多,但不想阿史那结社率近身作战的能力强大的匪夷所思。
原来阿史那结社率一身武艺来至于野兽”为了练这一身武技,常常将自己与野兽关在牢笼里,强迫自己跟它们殊死搏斗。
为了活下来,他有着比野兽更凶悍的近距离搏杀本领,这近距离的拼斗反而是他最擅长的。
这在死亡线上磨练出来的肉搏本能,虽不算是武技,但比起武技,更无疑更加高明。
那不按照常理的攻击方式”让杜荷大感头痛,连反击的机会也是没有。
见杜荷在阿史那结社率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落入下风,着实让人大感意外。
李世民惋惜到摇着头,心道:“如此猛士,若为大唐效力,该有多好”只可惜”,他眼闪过厉色,任何人只要威胁大唐存在的”都不应该存活在世界上。
坐在李世民下手老爷子杜如晦紧张的看着场上拼斗的两人,手心处全是冷汗。
老爷子对面的三员老将秦琼、尉迟敬德、程英金三人也在交头接耳的低声攀谈。
程咬金有些失神的望着阿史那结社率,低声道:“好凶悍的攻击方式,我老程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过。秦老哥,假若是你,你当如何因对!”
秦琼沉默半响道:“假若可用兵器,破之不难,但是这赤手空拳的,我非当事人,不能亲自感受如此猛烈的攻势,只凭肉眼,想不出破解之法。不过那个叫做阿史那结社率的确实厉害。只比拳脚”我们在场的没有几人是他之敌,能否为我大唐扬威”只看杜小子的了。”
尉迟敬德、程咬刽口继点头”皆认同了秦琼的话。
他们三人都是马上将军,论骑战拼斗,自然不惧任何人,但只论拳脚,却未必比得上近战强悍的阿史那结社率与杜荷。
全场最担心杜荷的莫过于长乐、李雪雁、武媚娘三女,她们见杜荷处于下风,俏脸儿绷的紧紧地,有些惨白,眼睛一眨也不敢眨一下。她们不懂武艺,见杜荷被逼的无法还手”自然以为阿史那结社率的功夫更胜一筹,生怕他出个意外。
对杜荷最有信心的莫过于薛仁贵、罗通、房遗爱了。虽然杜荷处于下风”那他们都不认为杜荷会输。只有了解杜荷的人,才知道杜荷的轻功是多么的可怕。薛仁贵、罗通、房遗爱他们三人经常与杜荷切磋,对此更是有着深刻的认识。
薛仁贵见三女心忐忑笑道:“三位夫人不必担心,杜将军是不会败的。之所以处于下风,应该是在试探”他想找阿史那结社率这套古怪功夫的破解之法,所以才会陷入如今困境。”
“当真?”三女自然希望见到自己丈夫胜利的,这一听说杜荷另有想法”眼睛各自一亮。
薛仁贵肯定道:“杜将军最擅长的是轻功,即便在拳脚上,他胜不得阿史那结社率”他也能够自如的进退,决计不会陷入这番苦战。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有意为之。”
薛仁贵猜的不错。
论武艺,杜荷或许算不上是天下第一,但比轻功,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人达他一半水准。只要他愿意,哪怕是遇上虬髯客这样传说的绝世高手,他也能进退自如。即便打不过,逃却是能够轻晷逃的掉的。
他之所以不用轻功,原因有二。
其一、正如薛仁贵猜的一样,他想破阿史那结社率的武功。面对阿史那结社率这种怪异的野兽功夫”若不身临其境的经历,难以体会个奥妙。第二、他想精进自己的武苦。
杜荷现在不缺乏交手经验”但缺乏搏杀死斗的经验,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每一场死斗都是一个突破”是提升武艺的捷径。
杜荷如今武艺一有一定火候,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苦练进展缓慢,唯有与势均力敌的对手,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方能学习他人的技巧,从他人身上找到自己的不足。
故而杜荷这里根本没有用轻功的打算,假若万事都依赖轻功,那他的武艺永远也难进步了。
因此在对敌的时候,他最多以步法闪避”若非在生死存亡关头”是不会妄自运轻功的。
“噗!”
杜荷左上臂重重吃了一脚,整个人极后退,脑回想着阿史那结社率的进攻手法,神色眼却露出了一抹笑意。这世界上并不存在破不了的功夫招式,关键在于是否找得到,很显然杜荷已经现了。
阿史那结社率一脚踢开杜荷,冷声道:“都说长安杜荷武艺高强,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杜荷笑了,假若在十招之前,阿史那结社率说这话,还一时间还奈何不得他,但是如今……
哼哼……
第二十章 以攻破攻
正前先道个歉,失踪两天,实在抱歉。因为私事,心情很差,情绪低弱,为了不影响写小说,停一下,转换心情。详细不说了,总之二代现在是孤家寡人。
此外今天起恢复***。
正:杜荷刚刚现阿史那结社率的破绽,耳就听到那讨厌的挑衅声。
似乎说了一句还不过瘾,阿史那结社率继续冷笑道:“像乌龟一样的防守,只是一味的挨打!二十合,将你打趴下!”他狰狞的摆开了架势。
阿史那结社率的挑衅,让四周围观者都产生了极大的不快。
尤其是那些与杜荷关系要好密切的那些人。
如长辈李世民、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同辈的罗通、房遗爱、薛仁贵、李家兄弟、程家八活宝等人,皆是如此,对于杜荷不敌阿史那结社率,他们略微惊讶,也没有任何的意外。杜荷很强,这点他们都有所了解,但再强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满打满算习武也就是十几年而已。然阿史那结社率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比杜荷的年岁乘以二还要多上七八年。在这种巨大的优势下,阿史那结社率赢了并不奇怪,这胜不了才算是奇事,一大把年纪都活在了狗身上了。
只是以大欺小,还如此狂妄傲慢,实在可恨。
至于长乐、李雪雁、武媚娘三位杜荷的妻子更是如此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尤其是武媚娘,那对迷人的眼珠子充满了寒意,满脑子的鬼点子活跃起来,想着怎么诊治阿史那结社率,为丈夫出气。
就在这人人不岔的时候,薛仁贵突然道:“你们看,杜将军再笑!”
原本无声的宴席,让他这么一说,议论纷纷。
众人望去,果真见到奇异的一幕,处于下风的杜荷非但没有任何焦急的神色,反而再笑,而且是戏谑的,很开心的,那一种。
大多数人不明就里,不知道杜荷为何处在下风,依然能够笑得如此畅快,唯有那些熟悉杜荷的人,放下了忐忑之心。杜荷的这个笑容,可算是招牌微笑了。这个笑容的背后,向来都是意味着胜利。
杜荷听了阿史那结社率挑衅的话,心不可为不恼火,暗道:“给上三分薄面,就给老子长七分脸,想翻天不成。”心暗怒,随即却露着戏谑的微笑,真是想睡觉就送来热枕头。阿史那结社率太过狂妄,他早有心狠狠的杀一杀他的威风。这一次他自己送上门来,也怪不得杜小爷落井下石了。
“二十合,不用!”杜荷摇着头,道:“十合摆平你!”
宴席上的众人面面相觑,杜荷处于下风,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有目共睹。在如此情形之下,他竟开口说十合取胜,当即便让那些对杜荷没有信心的人目瞪口呆。
至于阿史那结社率以及与他为的那群突厥人更是放肆的笑出声来。
他们本就对大唐有着逆反之心,更无从学习唐朝的规矩了,胆大的直接叫喝了起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听到这话,杜荷无动于衷的笑了笑,只是对着阿史那结社率勾了勾手指,蔑视之心,一览无疑。
阿史那结社率心暗恨,怒喝一声:“我到要看看就是谁先倒下!”
面对阿史那结社率的这一次攻势,杜荷并没有如以往一般防守,而是直接选择了进攻!
以攻对攻!
阿史那结社率源至于野兽,以凶悍为主,最擅长近身搏杀,面对这种近距离搏杀,防守是最被动的做法。
杜荷的右拳在阿史那结社率的的视野不断扩大。
阿史那结社率阴狠一笑,左腿以横扫而来。腿比手长。可以肯定在杜荷的拳头尚未击自己时,自己的脚必将先一步踢在杜荷的胸口,将他当作球一样的踹飞出去。
杜荷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招,但始终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冷冷的一笑,迎了上去,完全无视了这致命的一脚。
就在杜荷即将招之计,突的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接着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
大多人第一个反应是杜荷招了,还被打飞了出。去但很快他们就现了声音的来源不是杜荷,而是阿史那结社率。
两人几乎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阿史那结社率就让杜荷打飞了出去。
眼慢的人甚至都看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
唯有李世民、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罗通、薛仁贵等一些眼力过人的人物,才看清楚了事实。
就在阿史那结社率的教即将踢在杜荷身上的时候,杜荷突然变招,直捣阿史那结社率的的那一拳,直接弯曲打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膝盖上,以攻破攻,给了阿史那结社率重击之余,也化解了他的攻势。
阿史那结社率就如一只野兽,受伤不退,以命搏命,全然不顾自己已经受伤的右腿,五指成爪,直抓杜荷肩膀。阿史那结社率的手指如狼爪一般锋利,若让他抓个结实,恐怕整条手臂都要让他废了。
但面对这凌厉的一击,他们现杜荷依旧没有闪躲,只是后先至,再度一拳打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手肘关节上,以同样的方式给了阿史那结社率重击,并且化解了他的攻势。
随即杜荷趁势飞起一脚,踢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前胸。
几乎完美的一脚,阿史那结社率避无可避给他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围观者爆出了阵阵欢呼,无法想象完全处于下风的杜荷会在瞬间突然力,将阿史那结社率击倒。
“好!”秦琼猛拍大腿,眼闪着会心的微笑,已然看出的杜荷所持,道:“杜荷已经找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弱点,现在形势逆转了。”
程咬金、尉迟敬德经验不如秦琼丰富,一时间还没有看出来,好奇的询问弱点在何处。
秦琼笑道:“阿史那结社率的一身武艺源于野兽,故而如野兽一般,拥有者极其强悍的搏杀能力。但是有利有弊,这就如一把双刃剑一样,可以伤到他人,但也能伤到自己。野兽进攻时,全力以赴,以致完全不会选择防守。阿史那结社率也是一样,他在出手的时候,自身的防御为零,是最容易受到致命攻击的。杜荷这一招以攻破攻,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故而改变的作战方式。”他今年以高达六旬之龄,作战经验何其丰富,以从杜荷的攻击看破了阿史那结社率的弱点。
正如秦琼想的一样,杜荷从一开始就为阿史那结社率的凌厉攻势迷惑,但经过观察,方才现对方凌厉的攻势,是建立在牺牲防御上的,登时就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一样,一切的一切都解决了。
野兽杀敌的力量虽然犀利,但是由于兽性使然,让它们的搏杀方式是最原始的以伤还伤。
阿史那结社率的攻击无比的强大,也因如此。
但功夫一途,攻守皆备才是正途。类似于阿史那结社率这般,等于是走了偏门,歪门邪道。
只要看透了这一点,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破之不难。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用自己的强力一击,以攻对攻,攻打对方防守上的弱点,是杜荷选择的反击方式。
大腿坚硬的地方是膝盖骨,同时最弱的地方也是膝盖骨。只要识位准确,哪怕是小小的一个铁锤打在膝盖神经上,都能让脚失去控制,更别说是杜荷的猛力一拳。
手肘也是一样,即是手臂坚硬的地方,也是最弱的地方。
杜荷一拳打在膝盖神经,另一拳打在手肘麻筋,仅是这两下,当即就废去了阿史那结社率的一手一脚,让他失去了灵活性,最后被一脚踢飞。
杜荷拍了拍手,一副微不足道的模样,仿佛自己只是踢飞了一只小鸡,没有任何的喜悦之心。他望向了阿史那结社率,那两拳一脚虽重,但不足以打的对方失去战力。
果然,阿史那结社率刚一落地就猛地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感到疼痛之外,没有受到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他有些茫然,不敢相信自己只是一个照面就让杜荷打倒了。
杜荷笑着伸出了三个指头道:“三招,还有七招……”
阿史那结社率见杜荷脸上嘲讽的笑容,看着那醒目的三个指头,始知一切都是**裸的事实,自己确实在交手三合就被杜荷打倒了,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他哪愿意相信自己会败在杜荷的手上,只以为是大意了,眼闪过凶光,爆喝一声,再一次扑向了杜荷。
这一招更狠更辣,正是他的杀手锏。
此招一出,一股疯狂的杀气在他涌向杜荷。好象四周的空气正在逐渐凝固,那种感觉几近窒息!
杜荷脸上也罕见的严肃,虽然他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破绽,但是破绽也是需要实力来破的。并不是任何一个知道阿史那结社率破绽的人,都能够战胜他。在他强大的攻击面前,稍微弱上一点,在没有攻到他的破绽之前,就会先一步让他击,而且是一击必杀,再无机会。
虽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阿史那结社率不敢下辣手,但若让他击,去半条命是显然的。
杜荷提手上挡,动作流畅无比,浑然天成,在卸去这猛力一击之后,再次一拳打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手肘。
“咯嚓!”骨折声响起,这一拳杜荷直接废了阿史那结社率的手臂,趁势一掌,饱含内力的一击印在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胸口,再一次将他击飞出去。
“才五招,看来我是高估你了!”!
第二十一章 自扇耳光
因为阿史那结社率的身体素质强悍,虽说他武功的重心全部在攻击上,但凭借那一身可称变态的身体,即便不注意防守,只凭寻常拳脚,若非一般人也休想伤他分毫。
故而杜荷打出去的这一掌,掌心蕴含着他的内力,在击阿史那结社率xiong口的时候,内力吞吐,直接透过对方那如甘似铁的身躯,攻入内府。这一掌即便阿史那结社率的身体在如此的强健也抵挡不下来,直接受到了重创,抢出了口血,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阿史那结社率心性高傲,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咬着牙拼着命打算起身反击,但杜荷的那一掌的威力已经震上了他的心肺,短时间内如何起身?强行挣扎片刻,最后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恰在这时,耳听到了杜荷的那句“才五招,看来我是高估你了!”,刹那间,脸上羞的涨红,头一歪,气得晕死了过去。
本来这胜败乃兵家常事,比武较艺,输赢并不重要。
但阿史那结社率先前那嘲讽的话语和狂妄自大的神态,面对这种悲催的结果,自然等于是在自扇耳光,羞得无脸见人,但听这一嘲讽,当即气得晕死当场。
对于这种结局,即便是阿史那社尔也无话可说。尽管他心偏向阿史那结社率,但后者那张狂的态度,便是他自己也看不过眼,给他一个教训,就权当警钟吧。
李世民见杜荷一掌将阿史那结社率打的晕死过去,脸sè却是微变,忙让随行来的太医医治。他的计划还需要阿史那结社率的“鼎力”配合呢,假若因受到杜荷的创击而重伤不醒,延误了计划,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其实这便是李世民多此一举了,他不知杜荷早已看破了阿史那结社率的yīn谋,这下手又岂会没有分寸?
那饱含内力的一掌,杜荷想要杀死阿史那结社率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他加重力道,或者将手掌右移动个一寸之距,可轻易的将内力穿透心脏,直接致命。但因为他还需要引蛇出洞,将阿史那结社率等这些叛逆一打尽,故而已经留有的余地,只是用了将他击倒的力量,保证明日阿史那结社率能够恢复八成战力。
八成功力,以阿史那结社率的武艺,这也已经足够了。
果然太医说了,并无大碍。
李世民这才松了口气,赞赏的目光也随之落在杜荷身上:比之阿史那结社率,让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婿杜荷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尤其是不能让阿史那结社率这些人赢了,以免让人以为大唐无人。
在杜荷赢了阿史那结社率之后,也没有什么人敢来与杜荷挑战了。强悍的实力,摆在那里,所有想要挑战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三分实力。
李世民笑道:“看来贤婿,这青年一辈第一好手,已经是名至实归了。”
杜荷却道:“陛下,天下英才何其之多,小婿可不敢担当这第一的称呼。至少在小婿识得的人,有一位武艺与小婿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李世民见杜荷难得的谦虚,讶然道:“那朕倒想见一见究竟是何人了!”三年来的相处,他哪能不了解杜荷的为人。
杜荷虽然没有阿史那结社率这般让人厌恶的傲慢,但骨子里有着能者的傲气。若非是真正有本事有才学的人,他是不会如此举荐的。这三年里,杜荷唯一举荐的一个人就是刘仁轨。
刘仁轨如今在江南干的红红火火,一身的才学得到了展现,假以时日,入朝任相也犹未可知,足见杜荷识人之能。
今日在众人面前,杜荷第二次举荐人才,这让爱才如命的李世民不得不对之万分重视。
杜荷道:“他是龙门修村人,姓薛,名礼,字仁贵,论武艺实不在小婿之下。由于祖上是南北朝时期名将,自幼研习兵法、韬略,有着很深的造诣,现今在小婿麾下担任校尉。”
历史上并没有什么梦应贤臣一事,李世民也是第一次听到此名,自然没有半点映象,但却相信杜荷的眼光,更有着求才若渴之心,热切的笑着,让薛仁贵出来一见。
杜荷让薛仁贵出来。
薛仁贵作为一介草民,心jī动自无法言语,但他天性沉稳,也不表1ù任何情绪,大步走出拜见,一举一动,并无任何失当之处,配合那沉稳的气质,使人有种定非池之物的感觉。
观人、识人是一种很深的学问。
李世民作为皇帝,阅人无数,那双眼睛老毒辣了,仅从气质便看出了薛仁贵的不凡,兼之杜荷的隆重举荐,更是表明这薛仁贵绝非只是武艺高强,武艺仅仅只能算是他的强项之一,当即道:“既然贤婿如此赞扬这位薛校尉,不妨乘此机会1ù上一手,让我等大开眼界。你们二人谁胜,谁便是今日这篝火晚宴的第一,也是朕这枚玉佩的最终得主。”
杜荷、薛仁贵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也只有在昔日龙门修村进行过一场对决,来到长安后,杜荷忙于政务,而薛仁贵也因新入军营。有许多东西要学,两人都没有时间进行一场类似的切磋。
杜荷期待与薛仁贵一战,而薛仁贵更明白杜荷的苦心与用意,为了不辜负这份心意,他心依然决定全力以赴。
两人都属于当时难得的好手,这一全力以赴的对决自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这一战足以用“龙争虎斗”四字来形容。
薛仁贵那强硬的攻守有序的招式,杜荷那飘逸的,游刃有余的攻击防守,让所有的观看者大呼过瘾。
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他们看着在场上争斗的二人,相继1ù出了震撼的表情,相互往了一眼,杜荷、薛仁贵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胜过了同一时期的他们,也许再过几年,这大唐的天下就是他们驰骋纵横的时候了。
这一战到最后也没有分出身负,杜荷在不用轻功取巧,实难战胜武艺高强的薛仁贵。当然薛仁贵想要胜过杜荷也是无能为力。
这一战以平局收场,李世民看着薛仁贵的眼神已经变得热切了。
不论输赢,目的依然达到。
第二十二章 更高明一些
晚宴结束,散席的众人口所提的皆是杜荷与薛仁贵的那一战。这比武较技,众人不是没有见过,但如此高水准的比武,却不是想见就能够见到的,一个个看的惊叹连连。
李世民在晚宴结束之后,也特地的让人请杜荷、薛仁贵入他营帐一叙。
薛仁贵脸上满是意外。
杜荷却是一副意料之的表情,笑着解释道:“陛下爱才之心,远远不是你所能够想象的。今***的武艺足以让他另眼相看,召见你,考验你,不需要觉得惊奇,只需以平常心对待即可。”
薛仁贵本就是极其稳重的将帅之才,只因料想不到一场比赛便有此效果,经杜荷一说,心也是一阵激动,能够在李世民这种求才若渴的明君麾下效力,也是一种福分。也不多言,只是肃然的点了点头。
杜荷带着薛仁贵在皇帐内拜见了李世民。
李世民拿着一本《孙子兵法》在帐内研读,见二人到来,让他们各自在左右席子上入坐,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笑道:“今日一战,薛校尉的武艺让朕大开眼界,欣喜无限。汉高祖皇帝在《大风歌》高唱‘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正是因为我大唐人才辈出,猛将不绝,才有今日之胜。只是这将在谋不再勇,不知薛校尉可曾研习过兵法。”
薛仁贵如实道:“回陛下,末将祖上遗留下几本兵法韬略,自幼研习。只是因为家道落,也买不起别的兵书,反反覆覆也就是那几本。前不久,得杜将军器重,加入左威卫,并送《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兵法》、《尉缭子》等兵书三十六本,日夜研习,受益匪浅。”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撇了杜荷一眼,道:“那朕这里要考考你了!《孙子兵法》始计篇有言道、将、法、天、地,此为何解?”
薛仁贵略作沉思道:“道者,指上司与部下目标相同,利益相同,意志统一,可以同生共死,而不会惧怕危险。天者,指昼夜、阴晴、寒暑、四季更替。地者,指地势的高低,路程的远近,地势的险要、平坦与否,战场的广阔、狭窄,是生地还是死地等地理条件。将者,指将领足智多谋,赏罚有信,对部下真心关爱,勇敢果断,军纪严明。法者,指组织结构,责权划分,人员编制,管理制度,资源保障,物资调配。为君者,知此五者,国家强盛,不知此五者,衰败落魄。为将者,知此五者,胜;不知此五者,不胜。”
李世民再度问道:“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此又何解?”
薛仁贵答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水根据地势来决定流向,恰如军队根据敌情来采取克敌制胜的方略。是以用兵作战没有一成不变的态势,正如流水没有固定的形状和去向。能够根据敌情的变化而不断的改变战术,取得最后的胜利,可称用兵如神。古之韩信,井陉之战,背水为营、拔帜易帜,今之陛下、李卫公,虎牢之战,唐灭***厥之战,正是个典范。”
杜荷微微一笑,薛仁贵说的三个例子,正是古之兵家,灵活用兵的典范。井陉之战,韩信有汉兵不过三万,而赵国却有着号称二十万的雄兵。但韩信背水列阵,奇袭赵营,一举歼灭号称二十万的赵军,阵斩赵军主将陈余,活捉赵王歇,灭亡了项羽分封的赵国。虎牢之战,唐灭***厥之战也是如此。虎牢之战,李世民以三千战十万,唐灭***厥之战,李靖以三千精锐奇袭***厥可汗城襄城。
这三场战役都是主帅凭借灵活多变的用兵战术,以少胜多,以弱克强。
三个战例,列举的恰到好处。
李世民眼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也意识到自己捡到宝了,继续问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这又何解?”
薛仁贵随口道:“部队行动迅时,当如狂风飞旋;行进从容时,当如森林徐徐展开;攻城掠地时,当如烈火迅猛;驻守防御时,如大山岿然;军情隐蔽时,当如乌云蔽日;大军出动时,当如雷霆万钧,此为精兵之六要因素。有兵如此,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李世民随即又在《孙膑兵法》、《吴子兵法》、《尉缭子》等其他兵书上选择难点来考薛仁贵,但薛仁贵对答如流,关键时候还会辅以史上经典的战例,说出自己的新见解。一言一行,莫不让李世民另眼相看。
虽然这只是纸上谈兵的对话,并不能表现出一将的真正实力,但若论纸上谈兵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实战用兵?
到最后李世民虽未提拔薛仁贵,但很显然已经记得了这一个名字。他让薛仁贵先行退下,留杜荷谈话,笑道:“这薛仁贵还真是让朕惊讶。若使用得当,将会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他就交给你了,好好使用,不可辜负了他的这一身才华。”
杜荷笑着说是。
回到了营帐,因为夜色已深,长乐、李雪雁的营帐皆黑乎乎的一片,这难得出来游玩,二女不堪疲累,显然已经先行睡去了。武媚娘的营帐却是灯火通明,但帐内并无人影,反倒是自己的营帐倒影着苗条的黑影,精神一震,快步走进了帐。
武媚娘在帐内奋笔直书,神情专注,没有留意他的到来。
“在写什么?”杜荷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搂着那纤细的腰肢,将她拉近自己。
武媚娘微微一颤,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横了他一眼,顺从的将那近似无骨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将写的东西递到了杜荷的面前道:“是关于情报的,不论是杜郎,还是我们武家,都处在风口浪尖上,想要建造一个不被现的情报还真不容易。为防万一,我是不能出面的,杜郎就更加不能了,武家人也不行。不过我在长安的这些年里,经常物色一些不得志的人才,打算将他们培养起来,收为己用。就曾遇到一位人才,他有着乎常人分析判断能力,适合担任情报的副手,忠心方面也不是问题。媚娘已经跟他谈妥,我们以后并不打算正面接触,而是利用书信往来。这就是我写给他的要求意见。”
杜荷稍微看了一眼,便不在过问了。他知道武媚娘的能力,既然已经将情报的事情交给了她处理,就不打算过于插手,任由她挥自己应有的实力,遂然笑道:“这个你做主就是了,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有你处理,我放心。”
武媚娘听出了爱郎话语含有的那无尽的信任,心就如抹了蜜*汁一样,双眼水湾湾的,那神**语还休,配上那妖孽般迷人的容颜,让人心一荡,旋即摇头苦笑:“真是个妖精……”
武媚娘被叫做妖精,也不生气,只是风情万种的瞄了他一眼,道:“另外阿史那贺罗鹘的一切媚娘已经查出来了,他是突利可汗最小的儿子,当年突利败于颉利投奔大唐的时候他才八岁,还是一个孩子,受到的一直是我大唐的教育,个性软弱,没有主见,一点儿也没有草原人的性格。阿史那结社率想扶持他,我看十有***不怀好意。”
杜荷心一动道:“可以确定吗?”
武媚娘肯定的点头道:“此事经过反复查证,绝无虚假。”
杜荷双眼一亮,笑道:“即是如此,那大事定矣!”他在武媚娘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道:“早些休息,情报一事,不急于一时,别太劳累了,累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死了……我去找陛下,就要到收的时候了。”
武媚娘甜甜一笑,表示明白。
杜荷将阿史那结社率可能谋反的事情告诉了李世民。
李世民瞪圆了眼珠子,惊讶道:“这事你竟然知道了?”
杜荷心道:“果然,李世民果然早已知道阿史那结社率的用心,所以才会有了这一次的狩猎。”他也故作讶异,眨了眨眼道:“难道岳父大人早就知道了?”
李世民也不再隐瞒,将实情告诉了杜荷,并且说了不告诉他的缘由:“匿名信上只写了阿史那结社率一人,但这种事情,只是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朕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参与此事,故而打算引蛇出洞。阿史那社尔正是嫌疑人之一,所以需要一个毫不知情的人与他接触,以免打草惊蛇。只是想不到,你居然还能察觉阿史那结社率的反心,让朕惊讶。”
杜荷恍然大悟,前因后果在脑过滤一遍,想的明白,那匿名信应该就是阿史那卡拉写的。历史上他应该参与了刺杀行动,如今历史已改,李世民今年没有前往九成宫避暑,阿史那卡拉意外的改变了想法,告了阿史那结社率一状,方才有了今日之事。
不过李世民查的没有自己深,得到的消息也没有自己的多,想的办法自然没有自己想的高明。!
第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昨晚就写好的,但悲剧的上传忘记布)
比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李绩这些巨头高明,自然不是因为实力之缘故。跟他们这些千锤百炼的老油条相比,杜荷除了能利用几千年的知识占些上风以外,论总体的真才实学,还是要逊色他们一二的。
只不过他们这些巨头一开始就知道阿史那结社率的用心,所以怕打草惊蛇,不敢过份的深入打探,采取了守株待兔引蛇出洞的方式,打算将那些幕后之人,一打尽。
而杜荷不同,他完全不知阿史那结社率的目的,所以也不怕什么打草惊蛇不打草惊蛇的,直接深入其查探,探得详细因果,然后在定计。这般下来,自是要比那些巨头更加了解情况。因势定计”也自然更加高明了。
杜荷也将自己如何知道此半的经过详细告诉了李世民,沉声道:“只因事关重大,小婿也不敢轻率行事,直到确认一切属实,这才前来通报。”其实在皇甫皓华带来阿史那卡拉母亲传来消息的时候,他就根据历史上的记忆确定了这一事情。只是当初没有好的定计,若去通报反而不妙。如今他计策在胸,自然是不惧一切。
李世民听的是目瞪口呆,想不到杜荷仅从阿史那结社率说阿史那社尔“,叛徒”这一点点小的判杳,就渐渐的推断出如此大阴谋,知道的比他们还多,实在是不知如何说了。
无法想像!
若是常人听到他们这番对话,只会认为兄弟两人吵架”哪里会如杜荷这般”心生怀疑,甚至不惜冒险潜入阿史那结社率府邸打听消息。
感慨良久,李世民叹息道:“朕现没有安排你进刑部”是朕最大的失策。你小子有这般才智,擅于抽丝录茧的从微末细节,现重大问题。若将这番本事用在刑事案件上,保证是慧眼如炬,断案如神。”
杜荷谦逊道:“却不是小婿什么慧眼如炬,只是小婿心有我大唐。万事以大唐为重,故而”这一觉得有问题,心便立刻产生诸多疑问,担心事情会祸及大唐,从而谨慎行事。”他这话却不仅仅只是阿谀奉承,在大唐三年,感受大唐那气吞天下的风采,早已将自己视为大唐人了。男儿热血”自当是为国为民。
李世民也动容道:,“若我大唐所有大臣皆有贤婿这番心思,那朕何愁不能越亚历山大,成为天下坐拥最强大疆域的帝王。”
杜荷见李世民但真记得这位由自己半虚构的无敌大帝,心底直乐,看来他真的是以亚历山大为越目标了。
李世民接着道:“既然贤婿已经知道此事”那朕也不瞒你了。由于不知阿史那结社率拥有多少同党,朕打算以身作饵,诱此贼自投罗。”
杜荷早料到李世民所用之法,笑道:“岳父大人这方法是妙,也确实能够引诱阿史那结社率计。但小婿觉得不够安全。突厥人骁勇善战著称,战力毫不逊于我大唐的兵将。阿史那结社率沉寂十年”这十年也不知拉拢了多少能够冲锋陷阵的勇士,他身旁的力量不可忽视。
岳父大人既然打算以身作饵,那身旁的护卫想必不能太多”而伏兵也不宜过多。在如此情况下他们固然是没有能力伤害陛下分毫,但困兽突围,我们也未必能够将他们留下来。”
这是他根据历史上阿史那结社率偷袭九成宫所想到的问题。历史上阿史那结社率以四十人袭击李世民所在的宫殿,激战好一阵子,最后因守卫深严,而放弃逃窜。结果令人讶异,他们一行人竟然在当时的情况下突围而出。这只有两种可能:一、大唐的禁军弱的不能在弱了。二、阿史那结社率领的四十人都是精锐的精锐。
唐兵以骁勇著称,更何况是李世民的禁卫军,答案显然是后者。
杜荷可不想这一幕在历史上重演。
李世民也点头道:“贤婿顾忌的也不无道理,这狩猎场的深处是崇山密林,万一真让他们突围而出。嗯要在这山林间将他们搜索出来,少说也要动用十万以上的兵力。劳民伤财,确实不妙。”他顿了一顿,瞄了杜荷一眼,见他成竹在胸,笑道:“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杜荷自信答道:“一个人和一些药。人是阿史那贺罗鹘,药嘛,要生擒则蒙*汗*药、要死的则鹤顶红。”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阿史那贺罗鹘也是阿史那结社率的同伙,要策反他,让他为我们所用,用药物将阿史那结社率一打尽?”
“不错!”杜荷道:“根据小婿分析,阿史那结社率要立阿史那贺罗鹘为突厥可汗,利用他来掌控突厥百姓,这一切都是阿史那结社率搞的鬼,阿史那贺罗鹘只是他的傀儡。据我所知,阿史那贺罗鹘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自懂事以来就生活在我大唐,受我大唐教育,不可能跟阿史那结社率有着思想上的一致,只要陈说厉害关系,恩威并施,完全可能策反的。有他做内应,将阿史那结社率一行人一打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世民沉声道:“即然你有把握,那便试上一试。朕这里也有一则有利的消息,祝你成功。万一…………朕是说万一,他万一不从,那直接…………”他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杜荷明白,阿史那贺罗鹘假若不从,等于是暴露了一切,反而打草惊蛇,功亏一篑。但只要在他说出去之前,成为死人,那一切都不用担心了。最多费些心神,布置一个假现场罢了。………………
阿史那贺罗鹘今夜无眠!
他今年不过十八岁,身上并无突厥人的那种凶悍魁梧的气质,反而显得有些瘦弱,瓜子脸、细眉小眼,看起来有些静,是一个不像突厥人的突厥人。这都要归功于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前隋朝的公主,有着汉人的血统。在他的基因,显然偏向母亲一些,没有父亲突利可汗那般雄壮。
早在四月份时,他就受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盅惑,在那条抹了蜜糖一样的舌头下心动了。
擒住李世民,命令他还给我们突厥因有的土地、军队和牛羊,使得神狼的子孙重返草原故土。押着他一路穿过汉人疆界,毫无伤地回到阴山牙帐,然后杀掉他,挖出他的心肝来祭奠狼神和先祖。
经过这些年的休养,草原已经肥沃繁盛,牛羊像珍珠一样撤落在无边无际的草场,我们的族人将骄傲地重新归属在我们帐下,往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金狼神军重现于风沙大漠。
这是阿史那结社率反复向他陈述的美好前景。
在听到后来气势宏大的形容描述,阿史那贺罗鹘心动神往。作为一个男人,拥有野心是必然的。哪怕是最软弱的人,他也会想着能够成为人上人人的一天。
阿史那贺罗鹘性子优柔寡断,但不妨碍他野心的萌芽。
向来无法决断拿主意的他,在阿史那结社率的劝说下同意了。
虽然他同意了,但心底却有一些惧怕,有一些胆怯。在大唐这个巨人面前,任何有二心的人都会觉得灵魂在颤抖。
紧张!
惧怆!
兴奋!
诸多情绪接憧而来,注定了一个无眠之夜的诞生。
“明天,明天就是行动的时候了!”阿史那贺罗鹘低声自语,神色百变莫测。
“不错!明天,明天就是你们命归黄泉的日子了!”
就在阿史那贺罗鹘的话音刚落之际,一句清晰的,冷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
在他视觉余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角落静静的站着。
轰!
就如晴天的霹雳!
阿史那贺罗鹘他周身冰冷,一股叫做恐惧的感觉弥漫全身,惊骇的说不出瓶来。
他不知自己这广阔的卧房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他竟然毫无察觉,不知对方是怎么进来的,更加不知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但只凭架势就可以看出,来人已经站了好一阵子了。
他方欲大声呼耳。
锵!
寒光一闪,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宝剑的剑尖就这么贴在自己的喉咙上,一切拿捏的恰到好处,只需前进那么一分则破皮入喉。
这一剑快、准、狠、辣!
阿史那贺罗鹘作为突厥人,自然少不了自幼学艺,也许比不上他的父亲那般骁勇善战,也拥有不俗的水平。
可在那突来的不之客面前却全无反抗之力,心更为震恐。一时间,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不之客要杀他,就如踩死一只蚂蚁。
微微的后仰着头,避开了贴在喉部上的利剑,打量这眼前人。
在烛光的照耀下,不之客的容貌清晰可见。
阿史那贺罗鹘认得眼前这个人,英俊潇洒的面容,意气飞扬的神采。在大唐他就是一个传奇:从一个纨绔子弟到现在勇、礼、忠、仁、智、孝、信、义的化身,似乎事件所有的赞美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就如汉初的韩信国士无双!
杜荷!
一个足以让所有人嫉妒,一个人所有人羡慕的青年,正站在他的对面。!……!
第二十四章 来无影,去无踪
第二十四章来无影,去无踪
杜荷的突然出现,让原本就怀有忐忑心情的阿史那贺罗鹘更加的心悸,各种想法也接连的浮现脑海。
毫无疑问,那冷冷的一句“不错明天,明天就是你们命归黄泉的日子了”已经证明了一点,他们的用心已经暴露了。喉间的利剑散了冰冷刺骨的气息,阿史那贺罗鹘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那种滋味让他几乎疯,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
“你……你究竟想怎样”他想保持镇定,但那颤抖的语调已经将他心的恐惧表露无遗。
杜荷从容一笑,还剑入鞘,他相信阿史那贺罗鹘已经不敢耍花样了。
剑离开了喉咙,阿史那贺罗鹘略感安心,至少暂时安全了,杜荷也没有杀他的意思,但他始终不敢大意,那一剑已经令他意识到了差距。他很清楚,只要杜荷起了杀心,要杀他,他是万难抵御的。
杜荷犹如自家一样,随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道:“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告诉你,你们意图绑架陛下的事情已经败露。还特地布置了天罗地,只等着你们入瓮。”
阿史那贺罗鹘早已料到这一点,但此刻听杜荷说来,还是忍不住心颤,生出了无力之感。在大唐的这十余年里,他深知大唐的强盛,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再一次感到死亡的恐惧。
“我很好奇”杜荷玩意的看着阿史那贺罗鹘道:“想问你几句,大唐的强盛,天下人有目共睹,你应该不可能体会不到。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你非要与我大唐为敌,去草原当性命堪忧的可汗。你觉得你比你父亲突利可汗或者颉利可汗更加有本事吗?”
阿史那贺罗鹘默然无语,在他们突厥人的眼颉利可汗、突利可汗都是草原上的英雄,拥有着狼一般的骁勇,鹰一般的睿智。但这两位英雄,一个早早的投奔了大唐,另一个被生擒至大唐给大唐太上皇跳舞。
阿史那贺罗鹘自问不及这两人,他们都不是大唐的敌手,更何况是自己?
一时间连阿史那贺罗鹘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阿史那结社率受他蛊惑的。
其实人都是一样,喜欢幻想,喜欢做梦,总觉得自己能行,心有着不符合实际的期望,直到最后事实摆在眼前,才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幼稚。
此事让杜荷点破,阿史那贺罗鹘也暗自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脑袋一热,就答应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要求。
在唐朝他起码还是一个王爷,但是到了突厥他可能成为一具无头的尸体。
后悔的情绪,渐渐的在他脸上浮现。
杜荷一直注意着阿史那贺罗鹘的表情变化,见他已经后悔,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你应该庆幸。庆幸自己有一位好父亲,庆幸我大唐有一位重情重义的好皇帝。”
阿史那贺罗鹘不解的抬起了头,就如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眼闪过一丝求生的**。
杜荷道:“因为你父亲对我大唐的功绩,陛下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突利可汗对于大唐确实在无形立有不可磨灭的功绩。
因为隋朝动荡,唐朝虽然扫平了天下,但因战祸连连,实力大减。在天下平定的那一段时间里,在北方称王的突厥的国力远在大唐之上,不可争锋。渭水之盟后,李世民为了雪耻,在治国强兵的同时,还不断的对突厥展开分化,用计使得突厥分裂。他支持突厥由突利统治第二强盛的部落对抗由颉利可汗统治最强盛的部落。
二虎相争的下场必然是两败俱伤
突利可汗因实力的不敌,败给了颉利可汗,但颉利可汗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东突厥实力大减。
战败的突利可汗率部众投奔了大唐,几乎在同一时间,大唐派兵彻底的灭了东突厥。
若无突利可汗这位忠实的打手,大唐要灭东突厥是不会如此轻松容易的。
也因此突利可汗与颉利可汗的待遇完全不同。突利可汗受封为“北平郡王”,终其一身,都受到了李世民的礼遇,不像颉利可汗,虽然封了高官,但依然要给李渊跳舞。
故而李世民也表示,只要阿史那贺罗鹘能够助他们解决阿史那结社率,可以免除他一死。
阿史那贺罗鹘激动道:“我贺罗鹘让猪油蒙了心才会受到蛊惑。只要能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将功补过,为大唐效力。”
杜荷从怀摸出了一个小瓷瓶,道:“这里面是上等的蒙*汗*药,只要明日在行动之前,你设法让所有叛贼服下此药,便是大功一件。”
阿史那贺罗鹘身躯巨震,跪伏在地道:“求陛下开恩,便饶恕我叔父吧。我会好好劝他的,让他不在与大唐为敌。”他父亲早亡,这十年来都是叔父阿史那结社率充当他父亲的责任,照顾着他。在他的心底,阿史那结社率就如父亲一样。
杜荷却意外一笑,讽刺道:“为害死自己父亲的仇人求情,你这做儿子的还真是孝顺”
阿史那贺罗鹘愤怒的抬起了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荷道:“没有什么,只是实事求是。在十年前,阿史那结社率状告你父亲谋反,你父亲因此忧愁成疾,一病去世,你还不知情吧”
这是一庄陈年旧事了,李世民为了劝服阿史那贺罗鹘配合杜荷的计划,在来之前,特地告诉了杜荷。
不知什么原因,在十年前,阿史那结社率告突利可汗谋反,最后查无实据,但突利可汗还是受到了连累,忧愁成疾。
这也是为什么阿史那结社率拥有高强的武艺,却不得重用,始终是一个郎将的原因。
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出卖,李世民实在不耻他的为人,全当他不存在。
其实阿史那结社率这么做来,并不是李世民想的那样,借助兄弟上位。而是企图逼迫他杀了突利可汗,这样他便能集结突厥人打着为突利可汗报仇的心思反唐。
只是李世民并未计,让他功亏一篑。
当然这点除了阿史那结社率自己以外,并没有别人知道。虽然突利可汗是他的兄弟,但是自从前者降唐决心下达之时,他便将之视为叛徒了。对于阿史那贺罗鹘关怀备至,自然也是利用他是突利之子的身份为自己谋利。
“你说谎”阿史那贺罗鹘其实也听过类似的传言,只是他不相信,不相信待他如父的叔父会告他的父亲。
杜荷也不辩解,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假若杜荷这里百般辩解,阿史那贺罗鹘必然怀疑话语不实,但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表示他不屑说谎,无疑证明了此事的正确性。原本已经转为红润的脸色,再次便的惨白,双拳紧握,眼又怒又恨,又有些不知所措。
武媚娘的一句“优柔寡断”,还真是对他最恰当的评价。
杜荷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冷冷的道:“你要弄清楚一点,陛下是看在你父亲的颜面,不是你的。你没那么大的面子。这也不是交易,容不得讨价还价。你要是点头,便生,万事大吉。你若不愿,那我也只能将你杀了。”
他望着阿史那贺罗鹘,似乎杀他,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干”阿史那贺罗鹘一咬牙,眼也有着恨意:“他既然害我父亲,也别怪我无情”他上前一步,将蒙*汗*药拿在手道:“明天在实行之前,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服下去的。”
见大势已成,杜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了一枚碧绿的药丸,递给阿史那贺罗鹘道:“吃下去”
阿史那贺罗鹘脸色微变,颤声道:“这是什么?”
“毒药很毒的药”杜荷脸上的笑容不改,阿史那贺罗鹘性格优柔寡断,缺乏主见,下定的决心很容易被自己他人推翻。现在他让自己说服,同意对付阿史那结社率,但难保回过头来不改变注意。只有将他的生死控制在手,方才能够确保他依照自己的意念行事。
杜荷森然道:“吃了这枚药丸,就意味着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你只有两天的性命,明天晚上我会准备好一粒解药,能否得到就看你的表现了。”
阿史那贺罗鹘以别无选择,一口将毒药吞下了腹。
杜荷满意一笑,阿史那贺罗鹘惧死,生命即以受到控制,也就不必担心他会不会临阵反水了。
他拍了拍阿史那贺罗鹘的肩膀,从他身旁走过。
可就在他转头找寻杜荷身影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空空如也,鬼影都不见一个,哪里还有杜荷的身影。
房门在他的视线之内,显然杜荷不是从房门离开的。
他身后唯一的出口只有一扇窗户,但他所居住的地方在三楼,人力怎能逾越?
他脸色苍白,迈步来到窗口,向外眺望,也无任何人影。
就如无声无息的来一样,离去的也是无声无息。
“鬼魅”两个字浮现在他的脑海,脊背一股寒意生出,冷得身子都僵硬起来。
第二十五章 异族良将的呐喊
作为田猎大会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很珍惜这最后的时日。
他们在营地里展开了多项的活动,热闹非常。
这天傍晚,一个策马闲逛的公卿之子,惊惶失措的带来了一则消息,在高陵狩猎场北面十里外的山林,他现了一头巨大的棕熊。
此消息一传开,营地里当即炸开了锅。
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多,凶猛的野兽早已逃的远远的。在这两天里,他们猎到的最凶猛的野兽,也不过是山猪。毫无疑问,若有人猎到棕熊,那必然成为此次狩猎大会的第一人。
棕熊固然凶猛,但是在尚武的大唐,却不算是无敌的猛兽,能够猎杀者在万余人少说也有百八十人。他们一听棕熊出现,一个个都擦拳磨掌,1ù出了跃跃yù试的神态。
但随即李世民一句话便如冬天里的冰水一般,熄灭了他们热情的火焰。
“野兽警觉性较之人类,高明百倍。这一大群人围上去,那猎物还未见到,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这个机会就让给朕了,哈哈,朕少有机会出宫狩猎,你们也别跟朕抢了。”
大唐皇帝这金口一开,哪里还有人敢与他争抢?
一个个的都熄了火。
李世民点了六十名勇士做护卫,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营盘。
虽然有大臣劝说李世民多带些人。
李世民却不以为然的道:“朕此去猎熊,人多吓跑了它,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哈……你们安心便是,朕正当壮年,至成年后死在朕弓下的猛兽至少也是三位数字。区区棕熊,奈何不得朕。”他手一挥,也不听劝,大模大样的往北方而去。
人群阿史那结社率的眼睛闪烁着饿狼一般凶狠的光芒,心底直呼:“狼神助我!”
他正愁着如何在防守深严的营盘里生擒李世民,却想不到机会这么快就到来了。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直往营盘走去。
在他不远处,阿史那社尔神sè复杂的望着阿史那结社率的背影,略一沉吟,偷偷的跟在身后。
回到营地,阿史那结社率正打算召集十年来他暗自拉拢的心腹,却得知阿史那贺罗鹘已经抵达的消息,咧嘴一笑道:“来的正好。”也不急着叫人,大步走向了营帐。
阿史那贺罗鹘正在阿史那结社率的帐内与哈克多聊天。前者的脸sè有些惨白,也有些忐忑,只是命悬杜荷之手,为了活命,他别无选择。
哈克多也现了这一点,但却被他以紧张jī动搪塞了过去。
阿史那结社率大步走进了帐内,大笑着对二人道:“我的好侄儿,你果然是狼神认定的可汗!你可知道我们的机会已经来了,唐皇李世民前往北方猎熊,他身旁的护卫只有六十余人,以我们的实力轻易便能够将他们击败,生擒李世民就在今夜。”
阿史那贺罗鹘并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youuo他们而布下的局。
哈克多大喜过望,但也无愧是阿史那结社率的智囊,隐隐觉得奇怪,问道:“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在这最后一天,出现如此良机?”
阿史那结社率摆手道:“是你多心了,你不了解李世民。李世民好骑射,空闲时也常常外出狩猎。猎熊,对他来说并非奇事。更何况,以他的实力若是现我们的存在,早就将他们一打尽了,有必要那么麻烦?”
哈克多也觉得有理,不在多言。
阿史那结社率让哈克多去将所有的心腹请来,自信满满的笑道:“告诉他们准备好刀枪,我们的大计就在今夜施行。”
哈克多授命离去。
阿史那结社率拉着阿史那贺罗鹘继续说他那套美好的前景,一人却闯进了营帐。
阿史那结社率看见来人,神sè巨变。
来人竟然是阿史那社尔。
“结社率、贺罗鹘,你们想要干什么,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后果会怎样?”他的语气充满了怒意,就如一只了狂的猛兽。这些天他一直觉得阿史那结社率有问题,担心他误入歧途。先前见他神sè***,心底奇怪,一路尾随,在帐外听到了一切事情。他几乎要吓傻了,本打算直接将情况反映给李世民。但细细一想,却犹豫了。
他与突利情同手足,虽非亲兄弟,但却如一奶同胞的羊羔一样,无分彼此。他实在不忍见阿史那结社率、阿史那贺罗鹘因此丧命,避开哈克多之后,便打算劝说他们负荆请罪。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功绩来换两人活命的的机会。
对于这位叔父,阿史那贺罗鹘还是相当敬重的,见他质问,微微颤颤,张口道:“我……”
“好了……”阿史那社尔不想在听,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们跟我走,去向天可汗陛下请罪,求他宽恕,只有这样,你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阿史那结社率见阿史那社尔的出现,本是面如死灰,但听他此话,嘴角1ù出了yīn冷的笑容。
这里是阿史那社尔的军营,他掌控这所有的兵卒,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只能束手待毙。然而阿史那社尔却劝说他们负荆请罪,也意味着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要将他擒住,一切依旧可以暗计划进行,当即也是有恃无恐。
他来到阿史那社尔的身前道:“我们想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社尔,跟我们一起吧!你是李世民信任的人,带我们接近他,劫持李世民,勒令他返还我们部落人众,让我们重建天一样宽广海一样辽阔的突厥大汗国。”
便是有了心理准备,但听阿史那结社率亲口说出,阿史那社尔还是忍不住跳起来狂怒暴吼:“你疯了吗?”
阿史那结社率低吼道:“我没疯,我只是不能再忍受唐狗的蔑视和欺压。我们是高贵的伊利可汗的子孙、流淌着神狼血液的阿史那王族,难道能够永远沦为唐狗的奴隶?醒醒吧,社尔,每天匍匐在李世民脚下不是你生来注定的命运,你曾经是草原上的王者,而我们本来就该是唐狗的主人。”
阿史那社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已经放弃对他的劝说,看着自己兄弟的孩子,轻声道:“贺罗鹘,你知道我们草原上世世代代,是怎么样对待战败的俘虏吗?无论在本部落里是多么高贵,只要战败了落入敌人手里,立刻沦为最为低贱的奴隶。男人被驱赶去放牛牧马,干最脏的活,最臭的活。至于女人,他们的下场更是悲惨。他们让主人任意**后,还要被卖掉用来交换牲畜粮食,往往十个奴隶也换不到一匹马。至于老人更是直接杀死,孩子从小学习怎么样生存怎么样服sì主人。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在我们突厥这些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一个族群战败了被战胜者***吞噬,都是太过正常的事。但你知不知道,我们,我们也是失败者,若在我们突厥,我们就是最低贱的奴隶,比畜生要来低贱的人。但是是天可汗,是天可汗原谅了我们,给了我们新的生活。而我们的族人,战败者的平民,也拥有了和平,他们现在在草原上放牧,远离战争和仇杀,以打猎、歌舞和马rǔ酒成为生活的心。这一切的一切的都是天可汗给我们的。他以无上的xiong襟,原谅了无知的我们,给我们端出滚热的羊肉奶酒,给我们穿上精美温暖的衣衫,他保护我们、照料我们、荣耀我们,他让本应该是奴隶的我们拥有了一切。作为一个人,我们应该知道知恩图报,面对这种恩情,我阿史那社尔早已决定今生今世为大唐效力,为天可汗效力,为他流尽身上的每一滴血。即便他死后,我也会为他殉葬,陪他到地下,为他征战。你们也受到了同样的恩惠,也应该像我一样才是,不要做没心没肺的畜生。”他越说声音越大,说道最后更是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
阿史那贺罗鹘神sè动容。
阿史那结社率却是冷冷的嘲讽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已经在奢侈堕落,失去阿史那王族的骄傲和尊严。你早就忘了自己是突厥神狼的子孙,忘了你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和保护统领部落百姓的责任……”
“不要拿族人部落来当借口!”阿史那社尔高声道:“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族人的生存安危,你在拿上数十万族人的命运给自己赌博,只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虚妄的雄心,是在自取灭亡,不但灭亡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家人,还要把上数十万族人也拉进来殉葬。结社率、贺逻鹘,听我的劝,别逼我!我不想动手,伤害你们。”
阿史那结社率笑道:“怕是你没有机会了!”这话音刚落,他近身上前,一记重拳打在了阿史那社尔的脑门处。
阿史那社尔武艺本不及阿史那结社率,更何况是受到偷袭,如受重创,身形摇了摇,一手指着阿史那贺罗鹘道:“听……我的,别让族人再受……战火……”
这话音刚落,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阿史那结社率见阿史那贺罗鹘神sè恍惚,双目直愣愣的瞪着他道:“你不会是让他说服了吧?”
阿史那社尔的武艺也许不及阿史那结社率,也是突厥少有的强者,想要将他制服也不容易。假若他一心逃跑,阿史那结社率也奈何不的他,只要他跑出营帐,呼喝一声,一切都完了。
所以尽管阿史那结社率早有心给他这致命一击,却也不得不谨慎行事,在他警惕心最弱的时候出手。
如此才有了之前的对话,只是阿史那社尔的话煽动性太强,担心心智不坚定的阿史那贺罗鹘受到影响,故而有此一问。
阿史那贺罗鹘心底暗惊,摇头讥讽道:“对于这种叛徒的话,侄儿哪会放在心上。”
阿史那结社率听他如此一说,也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顿了一顿,他续道:“阿史那社尔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叱咤风云的草原之主了,他娶了唐朝的公主,穿着绫罗绸缎,享用者美食美酒。丝绸门g住了他的双眼,美酒软化了他的骨头,公主更是míuo了他的身心,让他自轻自贱,满足于汉人丢给他的几根啃剩的骨头,这种人不配做我们突厥人,不配拥有阿史那王族的血统。”
阿史那贺罗鹘高声说是,随即担心问道:“他……死了嘛?”
阿史那结社率摇头道:“没有,虽然我很想将这个叛徒一拳打死。但他好歹也曾是可汗,在我族人心有着很高的威望。杀他,无法跟族人交待。只是让他别碍事而已。放心吧,这种叛徒,活不了多久的。”
阿史那贺罗鹘松了口气,也不在多言。
阿史那结社率沉思片刻道:“事出突然,我们必须改变一下计划……你将这个叛徒绑起来,堵上嘴巴,我去安排一下。”说着找到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丢给了阿史那贺罗鹘,然后走出了营帐。
阿史那贺罗鹘如实的将阿史那社尔捆绑起来,塞上了嘴巴,低声在耳旁道:“杜尔叔父,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族人再一次卷入战火的,不会让他们受到悲惨的遭遇。”
那优柔寡断的脸上第一次1ù出了坚定不移的神sè。
此时此刻,即便他肚子里没有毒药,即便杜荷命令他,配合阿史那结社率生擒李世民,他也不会再改决定。
阿史那社尔的良苦用心,已经打动了阿史那贺罗鹘的那颗不知世间险恶的心,决定学他一样,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大唐,奉献给那些已经过上安稳生活的族人。
一百二十六骑!
阿史那结社率聚集了一百二十六人,他们都是突厥的勇士,族部的精英,个个也都是骁勇善战的强者。
他们聚在一起,只为一件事……生擒李世民。
阿史那结社率表了动人心魄的演讲,各种鼓舞人心的话,将百余人的斗志完全点燃。
一个个的突厥野兽,眼都散着吃人的利芒。
阿史那贺罗鹘来到众人面前,道:“此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我突利可汗之子带来了我们突厥最好的马奶酒敬各位勇士,一人一口,喝完后,直取唐皇。”
第二十六章 杜荷的灭族之计(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马奶酒有着强烈的骚味,蒙*汗*药本就没有多重味道,混入其,是无从察觉的。而杜荷准备的蒙*汗*药又比之市面上卖的高明百倍,只要大意喝入腹,便是一头牛,也会成为一只死不拉活的瘟鸡。
不过半个钟的时间,阿史那结社率花十年时间准备的一百二十六人,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睡的就像死猪一样。
任凭这些人有多么的骁勇善战,只要尝上一点,保管成为带宰的羔羊。
猎熊的李世民也在随后出现,阿史那结社率一行人全部落。
看着李世民那杀气腾腾的脸,杜荷知道这些人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李世民查问了阿史那贺罗鹘详细经过,也得知了阿史那社尔劝说他们的一番话,眼流露出一丝感动,沉声道:“贺罗鹘,虽然你也参与其,但朕念在你能及时醒悟,免你一死,去郡王之爵,改封安喜侯。”
阿史那贺罗鹘毫无怨言的跪伏在地道:“谢天可汗陛下不杀之恩。罪人贺罗鹘愚昧,受到叔父结社率的盅惑,险些铸下大错。今后愿意以戴罪之躯,做一小卒,为天可汗陛下效力征战。”
李世民“哈哈”一笑:“朕早已说过,只要愿意为我大唐效力,朕绝不在意他的出身民族。既然你有此忠心,那朕便恩准了。你就暂且在阿史那大将军麾下当一校尉吧,若有立功,再行封赏。”
阿史那贺罗鹘呆了片刻,没有反应过来。他有此提议”皆归功于阿史那社尔的那番金玉良言,让他大彻大悟。只是他明白,自己有罪在身,并不奢望立刻得到信任原谅,万万想不到李世民一口应了下来。
抬头看着那挺拔的身躯,仿佛是在瞻仰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他终于明白为井么阿史那社尔会说天可汗陛下的胸襟比天地大海都要广阔。
他忽然有一种难言的激动。
生也罢,死也罢,这个人,自己跟定他了!
李世民也不再多言道:“前方带路,朕要亲自去救阿史那大将军!”
杜荷也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但事情已定,也不在多想,跟在了身侧。
阿史那社尔还在昏迷,被藏在了胡床底下,李世民吩咐身后侍卫除去绳索,并召见御医给他详细检查。
阿史那结社率被擒,还有许多善后事情需要处理”他也没有在这里多待,逗留一会儿,吩咐大夫好生照料,当即离去。
杜荷自然跟随,走了两步,想起解药之事,返身将解药交给了阿史那贺罗鹘,然后在快步跟上。
李世民疑惑的望了他一眼,没有询问。
杜荷微笑着解惑道:“是解药,阿史那贺罗鹘为人优柔寡断,缺乏主见”小婿不敢全信,也就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
李世民心思何等敏锐,立刻猜透了这不正当的手段是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国家大事上,手段无分正当不正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是好手段。作为一个高明的政治家,他又怎会不理解?
杜荷续道:“只是想不到阿史那大将军会插上一脚,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这说起阿史那社尔,李世民也叹了口气道:“阿史那大将军如此忠心于朕,朕竟曾怀疑过他,真是不该!”
杜荷没有插话,阿史那社尔与阿史那结社率关系非同一般,有此怀疑,也在情理之。不过,他从一开始就对阿史那社尔抱有十足的信心。通晓历史,正是他纵横大唐的关键因素之一。
因为唐朝对外的开明政策,异族将领是所有汉家王朝最多的。较为有名的如契必何力、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李光弼、高仙芝、哥舒翰等大将都是异族人,而且论忠心也丝毫不逊于原的将领,有的甚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初三将契必何力、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就是其的三位。
故而杜荷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阿史那社尔会与阿史那结社率同流合污的。不过经此一事,未防夜长梦多,应该要快加对突厥的收服子。
想到此处,杜荷脑生出了一个全新的想法,思绪电转,渐渐的一套全新的计划小初步在他脑海浮现,心道:“若是顺利,我大唐应该好好的感谢感谢阿史那结社率才是。”
李世民押着阿史那结社率返回了营地。
阿史那结社率的险恶用心也在那一时间传扬开来,这则消息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惊动五洲四大洋,整个营盘都炸开了锅。
本来阿史那结社率就因为驯马与宴会比武一事,招惹了绝大多数人的厌恶,对他心存不满,这一听他还打算谋害大唐帝国的皇帝,都是义愤填膺,刹那间各种声讨,络绎不绝。
杜荷回到了营地就一个人在营帐内想着自己先前突如其来的想法。
他知道李世民一定在为突厥遗民的事情头痛。每一个民族的融合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唐朝灭了东突厥,将东突厥的领土百姓化为己有。只是因为种族不同,彼此间不能友好的融合。对此,李世民忌惮,头痛是很自然的,换做任何一个皇帝也会如此。
因为突厥人是游牧民族,族人不论男女都会骑马射箭,只需稍作练习,百姓就能够成为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士。所以面对那数十万的百姓,任何一个皇帝都不能无动于衷。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此,在没有成为精锐之士之前,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是百姓。
这屠杀降兵降卒,还能在道义上说的过去,但若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那便于理不合了”尤其是种族灭绝,一屠杀就是数十万、上百万的。
要是李世民敢这么做,天下所有人都会戳他的脊粱骨。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选择了折的方法,将突厥的百姓、兵马、将领分开起来管制,分开起来掌控。所有异族将领都在长安任职,所有异族百姓都在水土丰盛的地方生活,所有异族的兵马都在大唐边界驻守。如此一来,三者之间相互牵制。
兵卒想反,则要忌惮在大唐掌控之下的将领头目以及百姓;将领想反,则要忌惮在大唐掌控之下的兵马与百姓;百姓想反也是如此。
在如此高明的相互牵制之下,突厥遗民想要反叛,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阿史那结社率才会铤而走险,因为只有擒住了李世民”迫使他下令,才能重新将这分开的三者融合一处。形成一个整体一突厥民族。
毫无疑问,李世民如此手段确实高明,有效的限制了突厥遗民反叛的可能,但是这一招始终是治标而不治本。突厥遗民始终是突厥遗民,没能成为大唐百姓”相互间缺乏有效的融合。
杜荷心所想正是此事,让东突厥彻底的在历史上消失与大唐融合一处,这本是很困难的事情。但因为阿史那结社率的胡闹,却给大唐创造了一个完美的机会。
理清了所有的思绪,杜荷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径直离开营帐,找李世民献计去了。
李世民在营帐内与房玄龄、杜如晦商议突厥的事情。
李世民作为华夏最优秀的君王之一,他很清楚麾下每一个人的能力。他最信任的三位宰相是房玄龄、杜如晦、魏征,他们各有千秋。
房谋杜断”用于对外,魏征擅治”用于对内。
突厥之事,是对外谋略,故而他只请了房杜二人,并没有将魏征算在内。显然是担心以魏征那仁道主义的思想,非但帮不上忙,反而给他们添麻烦。
就在他们针对这个话题,例行商议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杜荷求见的消息。
李世民、房玄龄皆望向了杜如晦。
杜如晦微微摇头,也是一脸的不知情。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请他进来!”他们君臣正在商议国家大事,本不允许他人打扰。但李世民深知杜荷的才华,既然来了也想听听他的意见看法,破例让他入内一并商议。
杜荷得到通报,因胸有妙计,笑吟吟的走进了帐内,余光一瞟,现老爷子竟然也在,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变化,危襟正坐,换做一脸不芶言笑的严肃表情,显得异常的稳重沉稳。
那变化尽在三人眼,李世民、房玄龄心头暗笑。
杜如晦则青着脸,眉头挑了一挑。
杜荷却暗自叫苦,哪里想到老爷子也在这里,早知如此,就不来了。杜如晦虽不迂腐,但本人却是昔年李世民麾下的十八学士之,是知名的儒学弟子,要求两个儿子要注重形态,一言一行要达到古人的标准,也就的是《礼记,曲礼上》的训诫。“游毋倨,立毋破”坐毋箕,寝毋伏。敛毋鬃,冠毋免,劳毋袒,暑毋褰裳。侍坐于长者,屦不上于堂,解屦不敢当阶。就屦,跪而举之,屏于侧。乡长者而屦,跪而迁屦,俯而纳屦。离坐离立,毋往参焉”等等。
反正就是走路不能跑,要抬着头,挺着胸,连脚步迈的也都要一样的大小,不能过范围界限。
杜荷的大哥杜构就让他教育成了这种君子,然杜荷素来不喜礼法,最向往无拘无束。可偏偏摊上了规矩之极的老爷子,因此每次面对他时都必须一丝不芶,一举一动只能严格遵守规范来做。也只能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如今让老爷子抓了个正着,回头少不了一顿训斥,那滋味简直跟上刑相差无几。
“小婿拜见陛下,见过房叔父,父亲!”他必恭必敬的行礼问好。
李世民笑说免礼,房玄龄点头示意,杜老爷子却淡淡的哼了一声。
李世民见杜荷遇到杜如晦就想是老鼠见到了猫,心头直乐,似乎见到杜荷吃瘪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杜荷来意。
杜荷心暗自诽谤几句,很快就摆正了心态,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肃然道:“小婿是为阿史那结社率而来,觉得我们可以利用此次机会,正式的将东突厥收服,让他们正正式式的成为我夹唐的子民。”
他这话音一落。
李世民与房玄龄、杜如晦互望了一眼,眼皆存有讶然之色。
无独有偶,今曰他们聚在一起,也是在商议此事。
他们觉得出现了一个阿史那结社率,将来必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为了防止如此情况相继出现,皆在考虑一劳永逸的方法,而且已经有了初步的头绪。
李世民沉声道:“说说你的看法!”
杜荷自信一笑道:“这要让东突厥与我大唐融合,莫过于同化,而同化最妙之法,莫过于化侵略。以我们大唐的化,来教育突厥百姓,让他们学习我大唐的一切,习惯我大唐的一切,从而忘记自己是游牧民族的事实。”
李世民道:“这一点朕也明白,也是如此做的。只是这化侵略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假若强来,只会激那些遗民的情绪。但不用强,早已习惯草原生活的他们,想要接受我大唐化并不容易。”
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展开类似的政策,所得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那是因为他们在心存有逆反的情绪。”杜荷对于这些人的心思揣摩的通透,接口道:“说句难听的,他们这些人都是一群亡国奴,作为亡国奴对于故国存在怀念之心,不愿意接受外来统治外来化皆在情理之。这是无法强求的,但假若我们能够打破他们这种禁锢的思想,则行动起来,事倍功半。”
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三人听了眼各自一亮,若有所思。前者求教道:“那贤婿有什么锦囊妙计?”
杜荷道:“利用阿史那结社率,进行炒作,制造舆论攻势,让所有突厥人都认同陛下,都赞美陛下,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会理所当然的接受陛下。”
炒作!
舆论攻势!
新世纪的词语让三人听的是一头雾水。!~!
第二十七章 杜荷的灭族之计(下)
第二十七章杜荷的灭族之计(下)
早已习惯杜荷语出惊人的李世民,听了这些新鲜的词语,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趣。只有他知道,只要杜荷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往往背后就有令人咋舌的锦囊妙计。
房玄龄、杜如晦反而不怎么了解这一惯例。
房玄龄一头雾水的道:“小杜将军,这‘炒作’和‘舆论攻势’何解?老夫还是初次听说呢。”
杜荷笑迷着眼睛,做出了解释。
“所谓的炒作就是为扩大人或事物的影响而通过各种环境做反复的宣传,以达到人人皆知的一种手段。至于舆论攻势则是利用大众之言,煽动一个群体,利用一些事情,来攻击某个人。”
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绝世人物,听他一解释,隐隐约约也以猜透了杜荷的用意,各自眼前一亮。
杜荷笑着续道:“就是利用此次机会,集合朝所有的力量争对阿史那结社率意图谋反这件大作表态。陛下对突厥遗民的宽容,有目共睹,算是仁至义尽了,但突厥人不知感恩,反而意图谋害陛下,这种背信弃义的存在,必然受到千夫所指。陛下只需动满朝武,叱喝突厥人暗存歹心,表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求严惩突厥民众。到那时候,突厥遗民的安定生活必将打破,人人自危。而陛下自然是一意孤行的维护突厥,成为突厥得力的支柱,表示自己的宽容之心,依旧如以往般的对待突厥遗民。如此之间的相差,必然会让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这些突厥王族、将领,铭感五内,那些人人自危的突厥遗民也会因此对陛下生出好感,接受陛下。一但造成这种局面,只需用一小小的手段,利用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这些突厥王族、将领的威信与忠诚,让他们劝说突厥遗民融入大唐,必然会事倍功半。说白了就是唱双簧,满朝武当黑脸,利用此事,将突厥遗民推向风口浪尖,而陛下做好人,收取民心。”
“此计甚妙”房玄龄上前一步,激动得道:“陛下,小杜将军此计正是攻心之举。突厥遗民之所以迟迟无法融入我大唐,归根究底还是在于心。作为亡国的他们,依旧怀念故国。但只需让他们深深的感受到陛下待他们远胜突厥的任何一个可汗,自然是民心所向,无往不利。”
李世民也是一脸兴奋,以他的才智,不难判断,此计确实可行,成功率还是极大的。他似乎已经看到,大唐领土只有大唐百姓的前景。
杜如晦是三人表现的最为冷静的一个,提醒道:“此计可行,但不可过火,若逼到极处,引叛乱,那就得不偿失了。”
杜荷也接口道:“父亲大人顾虑的即是,正所谓狗急跳墙,兔急咬人。狗兔如此,何况是人,这个尺度就需要陛下好好拿捏了。只要把握好分寸,无需担心纵火自残。”
李世民没有任何犹豫,事情也如此定下。
他们四人争对此计在做详细的商议,直到挑不出任何毛病,方才散去。
翌日清晨,在狩猎场渡过两夜的李世民率众返回长安,此时已无来时的热闹,一个个都在交头接耳。他们相互说着阿史那结社率的险恶用心,如此行径,理所当然的殃池及那些没有反心反意的突厥遗民。
此事并没有完结,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爆,还在其后。
一切就绪,只缺一个导火索。
就在李世民返回长安,当着武百官的面商议如此处置阿史那结社率的时候,导火索已经点燃。对于阿史那结社率的险恶用心,满朝武那是众志成城,同心协力,一致对外。
有的建议砍头,有的提议凌迟,有的希望灭族,没有一个为他求情的。
死刑不可避免,但判了死刑之后,此事犹未结束。
刑部尚书喊出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口号,当着满朝武的面提议加深对突厥遗民的掌控,不能纵容他们恣意妄为。非常严厉的表示,就是因为李世民对于那些突厥遗民太过仁慈,太过放纵,才会生今日之事。应该改变方针,限制突厥人的自由,将他们归为下等人,受唐朝的奴役。
其后魏征提出的建议更是引起了大众的认同。
他表示在唐朝的至南方,岭南一地,荒芜异常,需要开垦,他提议将所有突厥人都迁移至岭南,让他们在那里去耕种。
此计看似和平,但实际上却是在毒辣不过的了。
突厥人早已习惯了自己的生存方式,养羊牧马,以肉奶为食。而岭南却是穷乡僻壤的山林区域,那里土地贫瘠,不能放牧,迁途至岭南,等于变向的强迫所有突厥人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
此提议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赞同的人遍布朝野,占据绝大多数,皆认为这样可以有效的限制类似事情生。
当然也有个别反对的,但是在群情激昂的浪潮下,那点点反抗的声音是那么的薄弱。
面对满朝武的谏言,李世民做的是拒谏……拒谏……一再的拒谏,表示阿史那结社率的作为只能代表他自己,他犯的错不应该由突厥一族来承受。
李世民此话显然没能服众,反对之声,此起彼落,但李世民还是一再坚持,表示不会惩处突厥。
两方僵持在了一处。
唐宋两朝是历代思想最宽松的时代,尤其是对谏官士的放纵。
在必要的时候,一个个的谏官官会完全无视皇帝的威严,为了自己的意见,不依不挠的进行抗辩。就如李世民畏魏征如虎,包拯唾沫星子,喷了仁宗皇帝一脸,仁宗皇帝都不敢反驳一样。
如今的朝堂上就是这个局面。
大臣与皇帝之间,谁也不妥协让步。
毕国公府
毕国公就是毕国公阿史那社尔的爵位,当年高昌之役,侯君集私自取走许多珍宝,唐军随即上行下效,使得官兵为盗。但作为侯君集的副将,阿史那社尔却没有与侯君集同流合污,表示未奉诏,秋毫不敢取。三军之,也只有阿史那社尔所率领的左骁卫军,没有取百姓一分一厘,所有掠夺来的钱财都封存入库,洁身自爱。回长安之后,李世民盛赞其廉慎赐予高昌宝刀及杂彩千段,并令检校北门左屯营,封为毕国公。
此刻的毕国公阿史那社尔却是愁容满面,跟在他一起的是执失思力,也是突厥人,官居右领军大将军是唐朝的十二大将军之一。
朝堂上的争论,他们作为大唐的上层官员,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各自挂心,却也无力辩驳。阿史那结社率这一次袭击事件,早已将他们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无法占据理字。
阿史那社尔请执失思力到自己府上,也是为了此事商议,希望能够得出一个完美的解决之法。
与阿史那社尔一样,执失思力同样是一脸的愁容。
突厥人与大唐最大的不同就是族部群居,他们部落人吃住一起,一同狩猎,一同保护部落,彼此间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他们嗜杀,对于其他族部的性命视如猪狗,但对于自己族部人,却是相亲相爱,视为一家。
如今族人出事,他们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阿史那社尔没有时间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思力,对于当前的形势,你有什么办法。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族人迁途至岭南,那里穷山穷水,没有牧草,族人在那里生活,不敢想象。”
执失思力摇头苦着张脸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如此形势,你也知道……若不是天可汗陛下有着大海草原般的胸襟,我们族人的下场早以注定了。”他实在无计,将所有的怨气都泄到了阿史那结社率的身上,暴躁道:“都是那该死的阿史那结社率,天可汗陛下如此善待我们,他居然图谋不轨,实在可恨,我们族人让他害死了。”
阿史那社尔默然不语,他也知一切都是阿史那结社率的错,但想起他的死,还是觉得愧对自己的兄弟突利,叹了口气道:“其人以死,在多追究也无济于事。天可汗陛下依然是那么的宽宏大量,但已经被激怒的朝诸臣,却不那么友善了。他们生气也无可厚非,天可汗陛下是他们最敬爱的人,自己的君王受到了威胁,生气也是自然的。但牵扯到我们族人身上,却不那么的冷静了。天可汗陛下如今左右为难,作为臣子,我们不能让他因为我们而受到损伤,必须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
执失思力点头说是,他痛苦的抓着头道:“打仗,我是在行,可这动脑子,我实在没辙。”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他们突然得到了一则消息——杜荷求见
阿史那社尔眼一亮,道:“对了,我们可以问问他,杜将军是陛下最宠信的人,拥有乎年纪的才智,此次能够兵不血刃的瓦解阿史那结社率的阴谋,全是他的主意,不如向他求教,也许他能指点我们一下呢”
病急乱投医,执失思力也想起当初在破吐蕃时,杜荷的表现,点头说好
第二十八章 巧言游说
杜荷看着面前朴实的国公府,心也生出一丝敬意,。果如历史记载的一般,阿史那社尔但在归降唐朝以后,忠心不二,临阵奋勇,屡建功勋。他入朝为驸马,出则为战将,不避艰险,为大唐征战四方。更难得的是他如李靖一样,为官清廉,生活简朴,功勋卓著,却从不自傲。
连李世民也不得不由衷赞叹:“历代武臣,壮勇出众者有诸,节行励俗者鲜矣,社尔廉慎知足。”
听着府里传来的脚步声,杜荷缓过神来,收敛心神。一切动向皆如他所料,在有心的推bo助澜之下,几乎满朝武都席卷其,各抒己见。各种针对,层出不穷,若是一一施行,突厥只怕不许几年就会从世上消失。
尤其是魏征的那一招迁途岭南,更是yīn险之极。杜荷想不到魏征如此正直的一个人,在必要的时候会出这么一个yīn毒的主意。
总之在这阵强烈的讨伐风bo,突厥遗民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一切都往理想的情况进行,只差最后一步。
府门大开,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并肩而出。
杜荷微微一笑,心知成功与否,就在今日。他上前拜见,阿史那社尔与执失思力都是大将军级别的,是带兵武将最高的职位,比他要大的多。
阿史那社尔大笑着抢步上前,这还没弯下腰就让他抢先扶起道:,“杜将军无须多礼,走,我们到屋内说话,我阿史那有事情向杜将军请教。”
执失思力同样的1ù出了一脸友善的笑容。
杜荷心领袖会”他与二将虽有过几面之缘,但关系并不深厚,若非有事相求,没有必要对自己如此客气,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如今局势错综复杂,而自己作为擒拿阿史那结社率的功臣,是最有权力言说话的。求自己何事,不言而喻。
在二将的带领下,杜荷来到了毕国公府的书房。
书房很大,里面藏书近千本”每一本都有翻阅的痕迹,显然并非是摆设,主人家还是经常翻阅的。
无形,对于阿史那社尔,杜荷又高看了三分。
阿史那社尔请杜荷坐下,命人送上了茶水。
茶水并非是上等的龙井,而是碧螺春”廉价的那一种,但显然已经算是府最好的茶叶了。
杜荷并不介意的喝蒂阿史那社尔沉声道:“杜将军,如今朝堂上的纷争,你也应该听闻。此事确实是阿史那结社率心存反意,作恶在先。我等也不为他辩解”只是错不及族人。若因为阿史那结社率,他们被罚至岭南,那也太无辜太冤枉己”
杜荷将茶放在手旁的桌子上,笑道:“这点你们无需担心,我便是为了此事来的。陛下也知如今朝堂上的论言对你们很是不利,他怕你们多心”特地带话给你们。让你们放心,只要他还是皇帝,只要大唐还是他在做主。你们突厥遗民就是大唐的子民,不会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这一点,希望你们能够相信陛下能够做得到。”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都是直肠子”一听杜荷这话,眼眶红了,泪水都要滚落下来。
阿史那社尔感动道:“天可汗陛下…………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
执失思力也偷偷抹了抹眼角道:“天可汗陛下多虑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曾怀疑过他的诺言。我们相信他的诺言就如北方的雪山,任由风雪吹袭,远远不变。只是怕他为难,无法决断。”
感动许久,阿史那社尔方才道:“杜将军,如今形势你最了解不过了。武群臣如此坚持,而天可汗陛下也一直拒谏。如此下去,对于三方都不会有好处的。我不愿意见天可汗陛下为难,也不愿意见因为此事而jī朝堂上的矛盾,更不愿意见我的族人被迁途至岭南受苦。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万全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个矛盾。杜将军才智过人,不知可有什么妙计教我,我阿史那社尔将会永远记得杜将军的恩情。”
“还有我!”执失思力也是一脸严肃。
杜荷为难的扰着头,一副非常难办的模样,其实心底早已乐开了ua,正是想睡觉就送来热枕头。他正愁着如何扮演一个军师,指点两人一下,想不到他们直接开口要求了。
如此考虑了好一会儿,杜荷方才道:“此事说起来很复杂,这样吧,我详细的说说为什么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你们应该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阿史那结社率个人的行为会在我大唐引起这么一阵风暴,为什么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会造成轩然**o。,将陛下、满朝女武还有你们突厥遗民都牵扯进来。”
这一问是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最想不通的事情,他们在大唐生活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细算下来,阿史那社尔已经当了七年的大唐驸马,执失思力更久有十年时光。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们接触的大唐是欣欣向荣的,是海纳百川的,有着气吞天下的大气,有着让人臣服的威势。满朝武对于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芥蒂,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会成为这样。
杜荷沉声道:“说白了只有一个原因,你们是突厥人,是异族,并非是我大唐人!”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脸sè剧变,变得格外难看。自从降唐之后,他们受到李世民的xiong怀感染,早已决定要为大唐付出一切,但若因为是突厥人就要受到排斥,那便太伤他们心了。
杜荷减弱了语气道:“两位大将军别怪在下说的难听,自古以来,我华夏就与塞外异族有着永远无法释怀的仇恨。从秦汉时的匈奴,到两晋时期的五胡,再就是隋唐时期的突厥。我们彼此之间的战事数不胜数,之间的仇恨也是越积越深。虽然我大唐取得了胜到,但这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仇恨却存留在每一个人的心。”
阿史那社尔道:“可是天可汗陛下已经说了,既往不咎。他会像对待大**民一样的对待我们,而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十年来”我突厥子民在大唐生活的非常安定,已经融入了大唐。我阿史那社尔更是已经将大唐视为我的祖国,为它征战,为它卖命,仇恨是可以化解的。”
杜荷摇头笑道:“阿史那大将军,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仇恨是可以化解的,但绝对不是说化解就化解。
在你们眼,我们大唐占据风水宝地,却时常出兵征伐你们,屠杀你们的族人。但是在我们大唐眼,你们突厥有何尝不是强盗?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但之间却有仇恨。陛下确实拥有海纳百川的心xiong,他接受了你们。可这种心xiong不是人人都具备的。那些受到你们突厥迫害的百姓未必接受,那些讨厌你们的大臣未必接受。只是陛下下令了,他们没有办法,只能遵命,然而心的讨厌、仇恨不会因为陛下的一句话而化解,只是藏在了心,没有表1ù出来。同样的,我相信在你们突厥也有不满我们大唐的百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们一样的想法。如实告诉我,你们的族人就不排斥我大唐吗?”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默然无说过了许久,执失思力才道:“杜将军这一问我无法否认。别说他人,就说我自己,当初在败给大唐的时候心都有不服,曾经想过反抗。但自从感受到天可汗陛下的广阔xiong怀,已然放下仇恨,改变了想法。我族人也是一样,东突厥灭亡之时,反唐情绪确实强烈,但经过十年来的安定生活,大多族人早已看开了一切。”
杜荷接话道:“大将军也知道,这是大多族人,而不是全部,这说明还是也个别偏jī人士存有二心。这里我无法否认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仇恨。可是这需要一段极其漫长的时间,只是十年还远远不够。阿史那结社率一事就是事情的导火索,假若没有阿史那结社率这一事件,那么在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后,漫长的时间会冲掉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可偏偏在这其生了阿史那结社率这一事件,让还没有完全忘记仇恨的人重新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段记忆,从而强烈的爆了出来。完全可以说,阿史那结社率这一事件毁掉了了陛下与我们两个民族之间十年来的努力,使得双方的矛盾再一次的jī化,这就是此次事情闹大的真正原因所在。”
执失思力叹息道:“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有能够接受我们。”
“错了!”杜荷严肃的看着他道:“不是我们没有接纳你们,而是你们压根不愿意融入我们。东突厥早已灭了,你们的国家已经不存在,可是你们却依然群居在一起,与我大唐明显的隔离开来。别说是他人,就连两位大将军也是一口一个我族人,这代表什么?代表你们并没有将大唐视为母国……这是很小的事情,但却直接反应了你们的心……试问你们不配合我大唐,不将自己视为大唐人,我们大唐有怎么能放心的接纳你们?”
ps:晚上还有一章的!!。
第二十九章 倒打一耙
内容暂时无法找到,我们将尽量纠正!
第三十章 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三十章真正的幕后黑手
(两章合一)
阿史那社尔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当着群臣的面,狠狠的扇了他们一个耳光,打的他们找不到北了。
连东突厥的可汗阿史那社尔都亲自承认了东突厥的灭亡,表示融入大唐,群臣的指责刹那间就成了无理取闹。
这要瞒过他人,先要瞒过自己人。
杜荷的真正用意只有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等个别位于金字塔尖的大臣知道。其他大臣都是受到挑唆的,一个个都不知道背后的缘由,只是主观的根据阿史那结社率的反叛,对着东突厥动了浪潮般的攻势。
如今被阿史那社尔如此一说,一个个的都哑了,将目光敲向了推波助澜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等人,让他们吐血的是:这三位领头的大佬,一个个都抬着头,看着屋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撇清了一切干系:杜荷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自然没有理由在对东突厥说三道四。
李世民也在暗笑,想着自己那位女婿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阿史那社尔做到这一步。
针对东突厥的朝堂争论,就在阿史那社尔这一句话下戏剧性的落幕了。
当然事情还没有完结,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已经让杜荷说服,为了族人真正的过上好日子,决定顺应时势,坦然的面对突厥灭亡这一事实。他们先要说服的就是在大唐境内生活的原突厥遗民,让他们融入大唐,成为大唐的一份子。
杜荷起初觉得此事不会那么容易,但事实上他错了。
错的很离谱,原来两个民族的融合比他想象的更加容易。
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几乎可以算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说服了让大唐境内的突厥遗民。
这一情况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想不到,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都傻眼了,杜荷也惊讶了半响。
但很快,他脑闪过了一个故事,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了为什么。
故事名字记不清了,那是在读大学的时候,暑假前夕,教授给他们讲述的:故事讲的是很久以前的英国,那个时候航海盛行,有一支船队前往美洲大6捞金。但途遭遇了风暴、海盗、断水、断食等等情况。
整支船队近两百号人,锐减至五十二人。但这五十二人在这些考验成为了一个整体,他们同心协力,情如兄弟,克服了一切困难,活了下来,在一座不知名的海岛上与岛上的居民居住在一起。
半年后,船队再次出海,依旧是情如兄弟的五十二人,可谁也料不到还没有过三个月,五十二人反目成仇,动了兵变,自相残杀。
原因就是因为这半年的安静生活,让五十二人的心境产生了变化。安详的生活,让他们忘记了纪律,忘记了目的,向往全新的安详生活,不愿意在海上奔波,矛盾也因此产生。
教授说这故事的寓意显然是将假期当作安详的生活,将他们这些学生当作船员,告诫他们不要因为假期,而忘记自己是一个学生。
这个故事,正好解释了东突厥遗民这些反常的行动。
草原上弱肉强食,东突厥作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战争时时刻刻伴随着他们,他们是没有安稳日子过的。
为了生活,他们不论男女老幼在必要的时候都会上战场,过的是提心吊胆的日子。习惯这种生活的他们,潜移默化之下,已经不觉得这种生活是一种受罪,反而因为生命时时受到威胁,而上下凝聚成了一个整体,有着极其强大的战斗力。
但是因为战败,他们迁途到了大唐境内,在大唐境内安居乐业。
李世民所统治的大唐,只有打别人的份,没有被打的可能。故而迁途至大唐境内的这些突厥百姓,十年都没有见过战火的影子。
比起在东突厥过着那种提心吊胆,有今日没明日的日子,大唐境内的安定生活,自然是他们所向往的。十年的安稳生活,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原来的习惯,开始讨厌战争,反感战争,惧怕战争。
所以当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将情况如实的告诉他们族人以后,这些东突厥的遗民很自然的就接受了他们的提议。
李世民也在这个时候,颁布了鼓励双方通婚的政策。
融合比想象更要顺利的进行着。
也许两族习性上的差异,会为融合带来一些麻烦,但已经展开了心扉,开了先河,融为一体,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也因了一句话,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不敢做的事情。因为困难而不去做,永远不会成功。无视困难,用心去做,也许就会现一切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就如此次融合,历史上因为彼此双方在关系最融洽的时候,没有尝试融合,才有了日后的反叛,但如今只有一个大唐,再无东突厥的存在,又岂会有三十年后的反叛?
再一次创造历史的感觉,让杜荷全身心都充满了喜悦,同时也生出了一个念头,恶意的想着:阿史那结社率这一次反叛,非但没有给大唐照成任何的危害,反而促进了大唐与突厥的融合,给大唐带来了莫大的好处。不知阿史那结社率在九泉之下,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气得从地府里爬出来,再死上一次。
长安归来客栈。
作为世界最大的都会,长安数十个坊市仅以客栈来说就不下百家。几乎每一个坊,每一个市都有客栈酒楼。
故而杜荷打算建造情报,先考虑的就是客栈酒楼。
归来客栈是长安数百家客战并不起眼的一件客栈,算不上是最差,但也说不上好,只能位于等。
店东家是一位非常老实的百姓,名字就叫做王老实,做生意不奸不诈。这类人本不适合做生意,但来往于长安的旅人实在太多,在极大的客流量,蕴涵着数之不尽商机。即便并不出名的归来客栈也从不缺顾客,小日子是过的有滋有味。
尤其是最近归来客栈迎来了一伙儿财神爷,他们是从塞外来的皮货商,一行有三十多人,他们包下了所有的房间,出手阔绰,喜得素来节俭的王老实也连续从迎宾楼买了三坛杜康酒,天天小酌,自得其乐。
客栈门口挂着客满的招牌,王老实一壶酒,一碟小菜,自饮自啄,好是快意。
店小二无所事事,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王老实手上的酒杯,靠了靠前,低声道:“东家,您不觉得奇怪嘛?这些胡商不让我们干活,给钱却给的那么爽快,这其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胡扯”王老实白了他一眼,道:“干活去,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我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要将豪客拒之门外不成?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其实他心底也在嘀咕呢
他在长安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顾客。
他们不但包下了客栈,还不需要他们帮忙打理房间,唯一的要求只有餐餐有酒有肉,酒要马奶烈酒,肉要最新鲜的羊肉。
他们早出晚归,似乎很忙,对此王老实固然觉得奇怪,但他有着生意人的觉悟,识趣的按照吩咐来做,没有任何越轨的地方。这样即能赚钱,也不会惹祸上身。
急促的脚步声走进了店内,王老实抬头想说:“客满,请找别家”但话刚要出喉,立刻改变换上一副最贴心的笑容道:“大东家,今日怎回来的那么早?需要为你们准备午餐吗?”
来人正是包下他们客栈的胡商大东家,他身长八尺,高大魁梧,脸上长着横肉,看上去不像是生意人,到有几分强盗的感觉。
往常这位胡商东家早出晚归,不到夜幕降临,绝不回来,今日午时未过,便见他回来,满心疑问。
胡商大东家顿住了脚步,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道:“不了,我只是有些累了,回来休息一下,别来打扰我。”
王老实点头说是,但眼底却有着一丝奇怪。他看出来了,胡商大东家表面故作镇定,言行如一,可眼底却藏有深深的愤怒,不知是何故,他明智的没有多问。
胡商大东家疾步走入后堂。
归来客栈食宿一体,前厅用膳,后堂住宿。
他疾步来到后堂天字一号房,见四周无外人,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
胡商让两人守在屋外,推门进屋。
屋内上坐着一位身长九尺,异常彪悍的年人,假如杜荷在这里,必然会惊骇的叫出声来:“大度设”
薛延陀的少主大度设。
“属下拜见少主”胡商拳头斜架在胸口,恭恭敬敬的对着大度设深深一拜。
大度设神情有些疲惫,眼布满了血丝,沙哑着嗓子道:“情况怎么样,那个废物有没有出卖我们,将我们说出去。”
胡商肃然道:“经过我多方打探,似乎阿史那结社率还知道一些道义,没有将我们说出去。”
“那就好”大度设竟然长长的吐了口气,脸上一阵轻松,心的大石终于落下了。
生擒李世民的决策,并非只有一个幕后主使者,阿史那结社率代表东突厥是其之一,大度设代表的薛延陀也是其之一。
薛延陀已经开始针对唐朝了。
说来匪夷所思,因为朝与薛延陀的关系,那就是阿哥阿弟,非常的亲密,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一切要从十多年前说起了。
薛延陀是敕勒部落之一,他们是部落联合体,由薛与延陀两部合并而成,合称薛延陀。最初在漠北土拉河流域﹐从事游牧﹐役属于东突厥。当时颉利可汗所统帅的东突厥威震天下,连大唐也不得不对它低头。
为了消灭东突厥,李世民在对外外交上做了两个极其明智的决定:其一、煽动突利反叛颉利,造成东突厥分裂;其二、与薛延陀结盟,扶持薛延陀对抗突厥。这两策军达到了完美的效果,给不可一世的颉利带来的巨大的伤亡。因为他们的消耗,大唐才能一战而灭东突厥。
薛延陀也因此而攀上了大唐这棵高枝。
唐朝灭了东突厥之后,将东突厥的百姓都迁到黄河以南安置。如此一来,原东突厥的领地就无可避免的空余了出来。而大唐的重心放在了开拓西域,开丝绸之路,并没有打算治理北方草原。北方也就让薛延陀这个盟友打理,正是各期所需。
朔塞空虚,有大唐的支持,薛延陀地位水涨船高,趁机迅扩大势力,短短的十年间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原东突厥的地盘,并将牙帐由郁督军山迁至都尉捷山北独逻河之南,成为了北方的霸主,有精兵数十万,进入了全盛时期。
当然这个北方的霸主,在大唐帝国这个巨人面前,那还是长不大的小屁孩儿。
薛延陀虽然实力大增,但他们知道跟唐朝相比起来,自己这点实力,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他们很乖,像小猫一样。每一年,薛延陀的可汗夷男都会给大唐上贡,而且贡品数量大的吓人。马、牛、羊、驼、貂皮等进贡唐朝。数量之大,动辄千万,甚至数万。
李世民对于这个盟友也很尽心,只要夷男来长安,他必然亲自接待。是所有来贺异族,唯一受到如此待遇的可汗,可见关系之铁。
但是正因了一句话,世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大唐最近几年的声势实在太可怕了,可以算是四面出击,接连与东突厥、吐蕃、吐谷浑、高昌、西突厥五个国家作战。战果也是惊人,东突厥灭、吐谷浑灭、高昌灭吗,吐蕃、西突厥虽然没有灭亡,但也被打成了残废。
这不远万里的跨疆作战本是最难取胜的,可唐朝的战绩却是战无不胜,无一败绩。
这等威势,四周的国家那个不心惊胆战,人人自危,深怕成为唐朝的下一个目标,一个个的国家无不削尖了脑袋,想跟大唐拉上关系,表示臣服之意。
但薛延陀却打着与大唐为敌的主意,此并非是他们不智,反而表示了薛延陀确实有与大唐为敌的能力。
正因为一句话,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
大唐就是一只雄视天下的雄狮王之王,而薛延陀坐拥北方,拥有精兵三十万,强将八百,正是一只逐渐成长的老虎。面对这只老虎,只要稍有智商的人都会选择在它没有成年之前,将它抹杀,永绝后患。
原先大唐要开拓西域,无暇顾忌北方,这才给了薛延陀成长起来的机会。如今在杜荷、在侯君集的强势下,高昌灭,西突厥残废,西域已经臣服于大唐脚下,西域已经开拓成功,接下来要对付的对象不言而喻了。
薛延陀能够成为北方的雄主,一个个的也都不是傻蛋,自然意识到这一点。与其等到唐朝杀上门来,不如先下手为强,占据主动。于是,他们无可奈何的选择与大唐为敌。
正面交锋那是不敢的,毕竟唐朝那辉煌的战绩摆在哪里。给薛延陀十个豹子胆,他们也不敢与大唐正面交战。
他们想到的法子与当初李世民对东突厥的如出一辙,皆打算从内部分化,以减弱大唐的实力。
这减弱敌人的实力,等于增强自己的力量,这无疑是一个高明的策略。
他们找上了阿史那结社率,双方私下会面,自然就如王八绿豆,对眼了。
薛延陀承若只要阿史那结社率能够擒得李世民,那薛延陀将举族帮助他取得突厥汗位,同时也表示愿意归还一定的原东突厥领地,双方一致对抗大唐。
也是因为有薛延陀在背后支持,阿史那结社率才有胆子如此胆大的劫持李世民。
薛延陀想的很美,他们最忌惮的不是大唐,而是李世民。大唐因为有李世民才有了今日,只要李世民除去,大唐将会走向衰败,而他们薛延陀将会因此契机而崛起。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们在痴心妄想,杜荷的存在彻底的枉杀了一切。
阿史那结社率被擒,负责分化唐朝与东突厥的薛延陀王子大度设,得到这个消息,彻底的睡不着觉了。当初他与阿史那结社率约定的时候,只有双方彼此,并无第三人知情、他人不知道详细内容,但阿史那结社率自己却是清楚的。
大度设担心阿史那结社率会破罐子破摔,抱着大家一起倒霉的心思,将他们供出来,已经吓得整整三天没有合眼。
直到今日,确定阿史那结社率没有将他们供出,这才安心。
他长长吐了口气道:“这点小事也办不成,活该被杀。可惜了,又是杜荷这个王八蛋坏我大事,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他泄了一阵,问道:“那朝堂上的情况怎么样,打听到详细的消息没有?”
胡商无奈的摇着头道:“在朝堂上的官员,对于他们的国家很尊敬,我们无法打探朝堂上生什么事情。但却现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这两个东突厥人去了突厥百姓聚集地,他们在劝说突厥百姓并入大唐,反响特别热烈,效果非常的好。造我估计,不许几年,大唐就再无东突厥了”
大度设动容站起,失声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