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唐军杀来了
第五十五章唐军杀来了
那些跳梁小丑究竟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杜荷没有兴趣知道,更没兴趣了解,他只是知道再过不久这些人都将会成为一具尸体,一副骸骨。对死人,他实在无法提出兴趣与他们交好,只是一门心思的练兵。
对于杜荷这类表现,本来还对他的身份还有些质疑的陈子瑜,彻底的放心了下来。
他认为若杜荷真的心怀叵测,不可能不利用这次大好时机与他们的人攀谈,了解他们的实力,但很显然这个“杜翔”并没有那么做。哪里知道杜荷如此完全是因为在他的眼中他们这些人已经如死人一般了。
杜荷想要了解一下附近的地形地势,以方便日后自己的攻打,找到了陈子瑜,光明正大的道:“陈大人,目前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源,走的只能是精兵的路线。一支真正的精兵不仅仅要懂得6地上的拼杀还必须了解攻坚、防守、林战、巷战等等地形战术,需要经过不同的训练。如今我们的军队6战拼杀已经有不俗的实力,配合也有了较大的提高,可攻坚、防守、林战、巷战却从未练习过。所以我想利用这翁山天然的地形地势,练兵备战。”
陈子瑜本就对杜荷产生了信任,何况他说的是事实,一支精兵要能他人所不能能之事,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训练,掌握他人不具备的战术风格,也便欣然同意。
于是,杜荷领着兵马这里转转,那里逛逛将,翁山的地形了然于胸。
又过一月,李世民新任的苏州刺史王光鸿、杭州刺史刘仁轨已经上任,李建成的余孽在这之前大多都聚集在了翁山,即便原来的杭州刺史苗庆也弃了余杭县县令一职逃了过来。
杜荷来到翁山山顶,吩咐所有兵卒例行攀爬练习。一千多号人在他的命令下列队下山去了,离他们上山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在确定附近没有人以后,他将手插入口中,唿哨了一声。
晴天中响起了一阵霹雳,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杜荷的身旁,正是空中的霸主拓拔无双的驯养的神鹰猛儿:在来翁山之前,他已经料到此行一时半刻无法回去,他不能随身携带信鸽,无法很好的将消息传达,于是便利用了猛儿通灵的特性。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猛儿已经接受了杜荷的存在,他的话在猛儿的思想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只要拓拔无双这个主人不下达命令,大致上猛儿还是给听候他的吩咐的。
他让猛儿一路跟随,为的就是能够及时的将消息传出去。
杜荷摸了摸猛儿那健壮的羽翼,将信绑缚在它的脚上,让它去找自己的主人。
猛儿高鸣了声,振翅高飞。
拓拔无双收到了杜荷的来信,立刻找到了刘仁轨。
详细内容没有说明,只是表示翁山有反唐余孽,图谋造反,让他协助江陵的苏定芳大军南下破敌。
刘仁轨找到了王光鸿,两人一起用李世民赋予他们的权力封锁住了长江,禁止游人往来。
皇甫皓华在这时也持拿李世民给的信物,找到了苏定芳,一万大军连夜顺长江而下。
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苏定芳已经领着大唐的精锐驶出了长江,进入大海,直往翁山逼近。
他们有猛儿带路,不易于有一个移动卫星,度又快又是精准。
在得知苏定芳的大军即将抵达以后,杜荷改变了训练方式,他以战国时期吴起的魏武卒为例。
魏武卒是吴起训练的精锐步兵,史书记载:士兵披三重甲,持戈配剑,操十二石之弩,负矢囊内装弩箭五十枝,携三日口粮,半天能走一百里,而且能够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吴起率领魏武卒征战南征北战,曾攻下函谷关,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余则战平,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将秦国压缩到了华山以西的狭长地带,是历史负有盛名的一支强兵。
以魏武卒为例,正是表示军队的体能不足。
在得到陈子瑜的肯,杜荷再次改变了方式,以训练体能为足,每天都榨干兵卒的所有力气。
训练野战是为了探察地图,这练习体能却是为了让这一千生力军变成疲兵,与唐军作战时,失去因有的实力。
这日杜荷例行训练归来,在隐龙谷内竟意外的遇到了李逸风。
杜荷暗叹,心底有些复杂:“他终究是这里的人。”
对于李逸风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友人,他有着非一般的好感,甚至已经将他引为好友,可如今他却是贼窝中的一员,让人实在觉得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强笑着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李逸风脸色寒冷如冰,见到杜荷也感到意外,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心道:“杜兄什么时候加入这里了?”但也为没有问出口,他心里有事,铁青着脸,打了一个招呼匆匆离去了。
杜荷好是奇怪,在他看来李逸风是一个比较健谈的人物,如今怎么了,一副欠了他三五八万的表情,生了什么事?直觉告诉他,会有事情生,他看了一眼已经累的半死不活的兵卒,让他们就地解散,自己往李逸风去的方向行去。
这还未抵达,就见李逸风与周振威领着一票徒弟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屋子,直望山谷深处的议事逼去。
巴宇兴也在之列中,他双目喷火,咬牙切齿,似乎知道了什么令人狂的事情。见到杜荷,由于不能打招呼,只是善意的点了点头,给他施了一个眼色,表示有好东西看了。
杜荷心底也是一乐,看着阵势明显是冲陈子瑜、云卓他们去的,在这个关键时候起内讧,太有戏看了,一路跟随。
周振威来到议事厅门口也不通传,直接闯了进去,声势迫人。
陈子瑜、云卓正与一些谋士商议当前局势,见周振威如此无礼,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陈子瑜也是暗怒,喝道:“振威,你这是做什么,如此无礼”
周振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一个粗人,不懂得什么道理,但我不是畜生,知道天地良心。我到要问问你们究竟在会稽山上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我那三徒弟是不是你们害死的?抓去做什么实验?”
他暴跳如雷,目喷火焰,宽厚的胸膛一上一下起伏不定,双拳紧握,指尖都深入肉中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陈子瑜、云卓脸色登时一片惨白,这以活人试毒,有伤天和,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从未有与外人说到,周振威是如何得知的?
杜荷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这段干志明明在他手上,周振威怎么煞有其事的怪陈子瑜、云卓了,“嘿,有趣,闹吧,闹得越大越好玩”
陈子瑜强压着心头之火,劝道:“振威,此事无中生有,别在这里胡说”
李逸风以高声叫喝起来:“什么胡说,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何来胡说”
他与周振威一样,怒火中烧,无法自控。
原来当初他现段干志失踪以后,心叫不妙,让人将消息传给周振威后,独自一人展开了调查,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种种线索,不断的展开调查,一路尾随踏月小队的行踪来到了荆州一地。
在荆州流传着许多怪异的事情,但都有一个特性:便是壮丁的失踪。
李逸风本能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以为是同一伙犯罪,对此展开了调查,结果一查,查到了会稽山。
也许是多行不义,由于做试验需要很多的活人,到目前为止,死于他们这个实验的已经高达三百多人了。
他们不在本地行动,抓的都是外省的人,时间一长各地流传起了吃人妖怪的迷信。也因此出门在外的男人都倍加小心,不给他们可趁之机了。
云卓派出的人在冯东羽用完所有实验者后,还没有凑齐数量。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从江南下手。江南人尚文,百姓多为体弱者,而身体强壮的大多都是振威武馆的人。这一抓就抓了五个振威武馆的学徒,用来喂毒试药。
这一下正巧撞在了调查此事的李逸风的枪口上。
李逸风不动声色的暗自跟随,找到了会稽山现了这一秘密。
李逸风为人正直,见此伤天害理的一幕,气的是怒冲冠,义愤填膺,只恨不得将山谷里所有人都杀了,他将山谷里所有人都制住以后,没有现段干志的踪迹,只是在后山地窖找到了上百具腐烂的尸体。他无法辨认谁是段干志,只能绑着冯东羽来找陈子瑜、云卓讨个说法。
冯东羽诡诈,在来的途中跳海逃跑了,李逸风水性不佳,无法追上,只能怒气冲冲的先来到翁山,将此事告诉了周振威。
周振威本就是豪侠,只因当年李建成为了拉拢他,救过他的性命,加上不耻李世民弑兄杀弟逼父退位的手段,方才加入他们这支队伍的。
如今得知陈子瑜、云卓以无辜百姓试药,登时气得怒冲冠,暴跳如雷。
便在他们吵得最凶的时候,一个惊惶失措的人冲进了大厅叫道:“不好了,唐兵……唐兵杀上岛来了。”
第五十六章 大事定矣
第五十六章大事定矣
一句“唐兵杀上岛来了”,犹如晴空下的霹雳,登时在人群中炸裂开了。
原本因为吵闹而议论声四起的议事厅在刹那间没有了声音,一个个都是呆若木鸡,怔立当场,有的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寂静了一分钟后,议事厅里又如菜市场一般,惊呼声连片,阵阵呼声中都有止不住的恐惧,那是对大唐王朝的忌惮。
陈子瑜失声道:“唐军怎么可能知道这里?”
来报信的人哭丧着脸道:“确确实实是唐军不假,他们一登船上岸就对我们拔刀相向。不反抗的还好,一反抗就地格杀,不过一刻钟就控制了我们的村庄。他们现在已经将翁山包围起来了。”
报信人说出了情况的危机,让本来就难以稳定下来的场面更加的混乱。
“一定是有人出卖了我们,一定是有人将我们存在的地方泄露了出去。”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利喝,“是你,一定是你们,你们这一来闹事,唐兵就杀了过来。这事与你们少不了干系。”
是一个不知名的胖子,他此刻正死死的指着李逸风,夸张的大叫着,满头冷汗,心虚的不能自己。他有着大部分文人的本性,在危险没有来临之前说的是天花乱坠,表示自己深受李建成什么什么恩惠,理当粉身碎骨已报知遇之恩,但这危险来临,什么也不会说了,只知道一个尽的害怕,抖,脸色苍白,有如大神上身。
大都分人鄙视他此刻的神情,但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这周振威、李逸风刚刚前来生事,唐兵正好兵临城下,岂不是最默契的配合,最好的证明?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瞧向了周振威、李逸风,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愤怒。
杜荷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的与众不同,眼中有着些许默哀,这怀疑周振威、李逸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谁让他悲剧的凑那么巧,若他不是这幕后策划者,也会将怀疑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
李逸风面对这番情况,也有些傻眼了,这到底是谁来质问谁的。
周振威这时大步站了出来,望向李逸风道:“逸风,人是不是你带来的?”
李逸风摇了摇头,也是一头的雾水。
周振威道:“我徒弟说了不是他,就不是他。现在我们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办,这笔帐我们以后再算”他虽已经气急,但多年的经验让他存有一丝理智。对于大唐来说,他们这伙人都是足以诛灭九族的叛逆,对于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在这种情况下继续闹着内讧,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他理智的选择了退一步。
“你说是就是了?”原来的杭州刺史苗庆冷声辩驳了一句,他们同住杭州,但因为苗庆为人极其小气,一毛不拔,周振威不屑与之来往,两人成见一直很深,水火不容。
周振威蛮横怒喝:“我说不是就不是,这种谎话,我还不屑说来”
“好了,诸位稍安勿躁”陈子瑜高声制止,他知周振威的为人,不屑说谎,但却也怀疑是李逸风所为,只是心知周振威视李逸风为子,再做纠缠永远也不是个头,先稳住局面,再来处理内应,沉着道:“如今情况危急,正是齐心协力渡过难关的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全军覆没,后果堪忧。”
听陈子瑜这位幕后的领话,不论众人心中如何的紧张,都暂时静下心来。
“目前的情况想必大伙儿都了解,李二贼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为了天下亲兄弟都敢杀,我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一但落入敌手,想要活命那是异想天开。所以想要不死,想要活下去,我们现在只能背水一战。”陈子瑜的话音量不大,但说的都是事实。李世民的手段,他们这些李建成原来的门客再是清楚不过了。
当即也没有了惧怕,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既然一死,让人一刀砍了还痛快一些,免得受到这个逼供,那个刑法,活受罪。
杜荷也不得不暗赞一声,这陈子瑜真有好手段,几句话就激起了众人视死如归的决心。
杜荷这时站了出来道:“各位大人,先生,论资论辈,这里轮不到小子说话,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面对当前局势,小子认为我们未必就陷入死地。我有一法,可以应对当前局势。”
面对如今危机,他们全无准备,大多无计,听杜荷有计策,都不约而同的望着他。
陈子瑜已经从杜荷身上感受到许多的惊喜,此刻更是将他视为救命稻草,问道:“计将安出?”
杜荷并未答话,只是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初步计划我有,但成与不成,还看天意先让我问几个问题。”他先问向报信人:“唐兵有多少兵马,我需要一个具体的数字。”
报信人略微沉吟道:“大约万人。”
听唐军是他们的十倍,胆小的人还是忍不住微微的一颤。
杜荷却自信一笑道:“还好,不多”然后又望向李逸风道:“李兄,那位冯神医呢”
李逸风冷哼了一声,不屑道:“那狗屁的神医在让我押来的途中跳海逃生了。”
杜荷最后问向了陈子瑜、云卓:“那冯神医可否忠心,可否担当大任?谷中的存粮还有多少,神医几时才能研制好毒药?”
陈子瑜道:“我救过他的性命,他不会反我,隐龙谷是我方要地,所储蓄之粮食可供我们整个山谷所有人一年之用。”
云卓也答道:“毒药已经研制好了,只是在融合菜肴中还存在些许麻烦。不需月余就能成功。”
“天助我也”杜荷在问完了所有问题,长笑了一声,高扬着头颅自信满满的道:“诸位大人,不必惊慌,此番我们完全可以反败为胜,将此役视为我们反对李二贼的第一战。”
云卓见只有杜荷一人独自兴奋,急切道:“杜兄,你也别卖关子了,实话说了吧,等的心急”
杜荷道:“其实办法很简单,就是一个‘拖’字”
“拖?”众人疑问出声,但无人知晓其中含义。
杜荷解释道:“当初陈大人看中这隐龙谷,以此为基地,想必就是看中这里地势险要吧。”见陈子瑜点了点头,他续道:“隐龙谷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千人驻守,抵挡万余唐兵那是绰绰有余。”
陈子瑜失望道:“先生怎说醉话,这隐龙谷地势险要不假,但先生莫要忘记,这里是死谷,我们困在谷里等于将自己困于死地。唐军是攻不进来,可我们也出不去啊。此法不成,不好。”
杜荷却笑道:“陈大人听我慢慢说来,这正是我的计划,分为两步。先将唐朝的兵马吸引住,让他们以为我们打算负隅顽抗,死守绝地,另一方面派一个人从近路小道离开这翁山前去寻找冯神医。以我们手上的实力死守一年绰绰有余,但冯神医研究好毒药却只需一月。只要冯神医能够抓紧时间,我们完全有机会僵持住,僵持到李二贼被我们毒死。李二贼一死大唐必乱,谷外的那些唐军闻讯必然为之惶恐,如此也给了我们击破的可能。”
他将前因后果如此以分析,陈子瑜也觉得有道理,不住点头。
“当然……”杜荷在这里一笑道:“我们也可以跟唐兵玩躲猫猫的游戏,可唐兵耗得起,我们耗得起吗?一但他们将翁山包围,我们便只能在山上等死了。”
云卓对杜荷很有信心,赞同道:“我看此计可行”
陈子瑜也找不出问题。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陈子瑜望了四周一眼也道:“既然这是唯一之法,我看就这么办吧只是不知派谁去找冯神医的好。”
众人跃跃欲试,比起困在山谷里,另一路显然生机更大。
杜荷想也不想直接道:“非少主不可,其一、冯神医信任少主,其二、少主武艺不差,才智过人,能够化解任何危机。”他这话一出口,也让一但意图毛遂自荐的人闭上了嘴巴。
这最大的生计留给李建成之后,正是理所当然之事。
杜荷接着道:“此外,我认为还应该将所以食物都聚集起来,统一分配,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做万全准备,总不会坏事。”
杜荷一言一行无不有理有据,他人也无意见。
云卓做了准备匆匆离去,杜荷深受陈子瑜器重任命为军中大将,全权负责指挥与唐军交战一事。
在布置防线的时候,杜荷独自来到高地招来了神鹰猛儿,传出了自己的决策。
看着已成黑点的神鹰,杜荷低笑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云卓爬山了山顶,并未急着下山,直到唐朝的大军围堵死隐龙谷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抄小路下山。
来到山脚,却现藏在山脚的船已经不知所踪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四周火把骤然亮起,近百枝黑黝黝的箭头对着他。
云卓见状,失去了任何抵抗之心。
隐龙谷就在众人睡在梦中的时候,突然谷中传来了凄厉的呼喊声:“着火了,着火了,粮仓着火了”
大火蔓延,一年的粮食在滔天烈焰中付之一炬,点滴不存。
第五十七章 诡异的红斑
第五十七章诡异的红斑
就在隐龙谷上下乱成一团时,杜荷人已经离开了山谷,出现在了唐军军营中。
与此次征伐的统帅苏定芳会了面
“见过苏将军”苏定芳是左武卫将军,论职位与他平级。不过苏定芳是十年前的老将,只因李靖、侯君集、李绩等人太过出色。苏定芳才没有得到单独领兵作战的机会,暂时还没有历史上那样赫赫威名,但那一身的军事才华毋庸置疑。
对于这位未来的名将前辈,杜荷表现的很尊重。
苏定芳也极会做人,心知自己虽然资历较高,但杜荷身揣李世民圣旨,在来之前李世民也曾亲自叮嘱,让他一切听从杜荷吩咐行事,也没有倚老卖老,笑道:“杜将军无需多礼,我不过是虚长你几岁而已。你我都受过卫公指点,细细说来也算是半个同门师兄弟了,叫我一声苏老哥就行了。”
李靖并未收徒弟,只是察觉军中有天资聪颖者,会不时的指点一下。在唐军中得到他亲自指点的唯有侯君集、苏定芳与杜荷三人。
虽然李靖并没有收下苏定芳,但苏定芳一直都对李靖行以师礼,待他如恩师一般,对于杜荷这个“师弟”自然大见待亲。
杜荷也乐得与苏定芳这位名将相交,叫了一声“苏老哥”。
苏定芳“哈哈”一笑:“根据老弟给出的路线,我们事先埋伏,已经将那个叫什么,云卓的擒拿住了。今夜我见这破山谷中隐隐露出火迹,谷中也传来杂乱之声,不知是否已经到了进攻的时机。这个山谷的地形我看了,真不是一般的难打。他们内部若是不乱,还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杜荷自信一笑道:“这山谷是一个死谷,没有任何的出路,更加没有物资补给。如今他们所有的食物让我一把火给烧了,除了投降,没有第二条活路可走。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候便可。”
最上乘的用兵之法正是不战而屈人,杜荷虽知以苏定芳之能,强攻这山谷不费吹灰之力,但山谷地势险恶,强攻必将损兵折将。大唐的雄师即便要阵亡,也应该阵亡在征伐异域的战场上,而不是死在这种小地方。
所以杜荷从一开始就在谋划如何才能做到不伤一人的全擒贼人,也因此绕了一个弯,耗了些时日,但成果是显而易见的。
苏定芳明悟,会心一笑,当即下令加强防守,以防山谷里的人绝地争扎,濒死反扑。
隐龙谷
也许是自作自受,隐龙谷里的粮仓建造的极其严密用的是门小内宽的构造,入口不大,但里面的容量却异常的惊人,而且空间还是完全封闭的。
杜荷这一把火将外围的食物点燃,有这狭小的入口阻拦,人很难将仓库里的食物抢救出来。此外稻谷所产的浓烟,也囤积在仓库里,散不出去。人在里面无法视物,更不能久呆,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看着食物一点一点的化为焦炭,欲哭无泪。
陈子瑜傻傻的望着一片狼藉的仓库,脸若死灰,毫无血色,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振威大步走到了他的身旁道:“我们拼了吧,这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是有一句话吗,叫什么来者,死而存,死而生的。”
陈子瑜知道他说的是“投之亡地然后存,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来人,去请杜先生来”他还不知一切都是杜荷搞的鬼,犹自认为他们这些人中以杜荷最善军略,想让他指挥突围战。
不过片刻,前去通传的人匆匆回来,他双目死瞪陈子瑜,有一股与他拼命的架势:“到处也抓不到杜先生,不过在他的房中现了一封信,一封给我们大家的信。”
陈子瑜古怪的伸手接过信,草草阅览,只看前文,那张脸以变得无比严肃,带看到落款的“杜荷”,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浑身颤,大喝一声:“气煞我也?”喉间一凉,一口鲜血喷出
竟然将他气得吐血了。
那通传的人阴沉着脸,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问道:“陈大人,不知你这信上写的一切可是实情这一切都是你妄想称帝的野心?”
原来杜荷在走之前,担心陈子瑜纠集一帮子人困兽犹斗,所以给他制造一些麻烦。在透露自己是杜荷的同时,还将云卓是他儿子的事情公诸于众。这编故事本就是他的强项,煞有其事的说云卓怎么怎么告诉他这个秘密,怎么怎么的将李建成的遗孤杀了,冒名顶替。这真真假假的事情说的真有其事,让人不得不信。
通传的人地位不高,但曾经是李建成的护卫,见信上说陈子瑜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冒充李建成的遗孤,将真正的李建成遗孤杀了,只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因忌惮周振威再侧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陈子瑜赶忙辩驳道:“哪有的事,那杜翔就是杜荷,是李二贼的人,他的话又岂能轻信。我们已经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再顺着他的计策起内讧,哪里还有命在?别中计了”
他心中郁闷若死,明知杜荷说的是假话,但他却不知如何解释。
科学依据是没有错的
正如杜荷所想,云卓确实是陈子瑜的儿子,但有些小小的偏差。
陈子瑜心知李建成有以遗孤在世,也曾经尽心尽力的去找,但鸟无音讯。正好当时他儿子四岁,正是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他便起了异心,想利用李建成的身份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成就帝业,光宗耀祖。
于是,云卓就被当成了李建成的遗孤来养,连云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云卓根本不可能与杜荷说这说那。
但尽管陈子瑜知道杜荷的用心,但却又如何跟说明一切,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一刻,这则消息就在隐龙谷中盛传了开来。
此时此刻相信陈子瑜的已是寥寥可数,上下无法做到一心,根本不可能齐心协力的做困兽之斗了。
杜荷的一封很普通的信已经瓦解了他们一致对外的心。
会稽山,无名山谷。
冯东羽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试药之地,做贼似的左躲右闪,见山谷里并没有外人松了口气,心底将李逸风骂了个遍,暗恨道:“要是坏了我的大事,我非毒的你们全家肠穿肚烂不可。”
他愤愤不平的说着,来到山谷最深处,耳中确听地窖里传来了阵阵“依依呜呜”的声音,神色巨动,疾步来到地窖,拉开顶盖,却见十数人倒在尸体群众呻吟着。
他们全身赤1uo,脸色潮红,全身泛起红斑,一点一点的就像那花斑鹿一样,每一个人气若游丝,不住的呻吟着,手不自觉的在身上乱抓。一条条一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纵横交错,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已经不能用百用千来形容了,那累累伤痕不下万道,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块的好肉,都让他们抓的不成了样子,足可用皮开肉绽来形容。
被他们自己抓的皮开肉绽,那场面不能以一个惨字来形容。
冯东羽呆了一呆,随即恍然大悟,心道:“一定是那个李逸风,整个山谷只有这个地方能够关人,他便将所有的人都关进了地窖。让他们与尸体呆在一起,好教他们对着尸体忏悔反省,却不想在无意中帮我完成了试验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厉声大笑,如疯似狂不住的叫着“成功了,成功了”声音叫哑了,嗓子叫疼了,尤不知觉,直到叫的咳出血来,这才停下。
他的眼中露出了无比疯狂的恨意,血从嘴角流下,笑着道:“苏家,我冯东羽回来了……”
虽然他再笑,但是那笑声却让人觉得比寒冰还冷。
短短的一日,隐龙谷已经分为两派,一派是信任陈子瑜的死党,另一派是恨陈子瑜入骨的人物。
陈子瑜的死党不多,但他们握有谷中的兵权,故而恨陈子瑜入骨的人占据多数,却也不敢妄动,只是相互僵持。
他们已经没有食物了,只有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还能吃点遗留下来的残羹剩饭,余者只能饮水充饥,好在山谷中里有地下泉水,足够他们饮用,不然他们一天也坚持不下去。
周振威既不属于反陈子瑜一党,也不属于陈子瑜的死党。
他已经决定退出,不在参与这其中的勾心斗角。只是他知自己已经铸成大错,回不了头。他年事已高,并不惧死,只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徒弟义女,在想着保全他们性命的办法。
李逸风也在一旁皱着沉思,不自主的抓着痒,脸色有些惨白。
周灵灵伸手给他挠着后背,低声道:“怎么了,大师兄,最近你好像浑身不自在,脸色也不是很好。”
李逸风继续挠着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浑身痒,就像虫子爬一样,身上还长起了红斑,可能是被山上的虫咬的吧”
“嘿,大师兄,巧了我最近也有这种感觉你看……红斑,我也有”与李逸风住在一间屋子的老2曹宜伸出了手臂,点点红斑也出现在他的手臂上。
李逸风正要说话,头一栽倒在了地上。
ps:晚上还有一章,估计一、两点。
第五十八章 疫病
第五十八章疫病
“大夫,怎么样?”
李逸风唯人友善,乐于助人,在一群师兄弟中,属他人缘最好。
他这一病倒,一群人围在了卧房。
连新成为周振威徒弟的巴宇兴也有些担忧:李逸风曾多次指点他武艺,已经赢得了他的好感。
周灵灵已经急得哭了出来。
这隐龙谷等于是一个小村庄,陈子瑜在这里潜伏多年,早已派人半强迫的请来了大夫在山谷里定居,以便给他们救治。
陈子瑜请来的是地方上的名医,有些水平,医术不错,但此刻却是眉头紧锁,茫然不知,奇道:“怪哉,怪哉老夫行医三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病症。他似乎是得了病,但又有着中毒的迹象。究竟是中毒,还是得病,这个……我也说不准。他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有什么异状?”
“吃的东西,大家一样异状就是痒,一种痒到骨子里的情况,还有这样的红斑”答话的是曹宜,他与李逸风同住一个房间,知道的也最清楚,更是将自己身上出现的红斑,弄出来给大夫看。
大夫眨了眨眼见两人身上的红斑,再见壮硕的曹宜脸上也有着李逸风一样的灰白,怔了怔问道:“你们两是住在一块的?你的症状是在他之后才有的?”
曹宜想了想点了点头。
“疫病”大夫惊呼了声,吓得连滚带爬的避开李逸风、曹宜,远远的惊骇的指着他们两人。
“疫病”两个字似乎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让听众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疫病就是瘟疫
在古代任何天灾**都没有瘟疫来的可怕,控制的好那便是小事,若处理不当,死伤数万乃至十万甚至于百万那也是常见之事,其威力不亚于一场大战
周振威低沉着脸怒喝道:“休要胡说”
大夫人已经跑到了屋外叫道:“我虽不知是什么症状,但看两人身上的情形与状况,必然是疫病无疑。”他已经吓得逃离开了。
瘟疫即便是大夫也要退避三舍,哪敢医治。
见大夫如此惊恐,房屋里漠然无疑,各自无话
“噗通”一声,曹宜也摔在了地上,不自觉的头晕脑胀。
老四韩峰含与曹宜交好,这时也觉得身上有些痒,一挪衣袖,点点红斑已然出现。
“师傅”韩峰含有意的拉开了一些距离,将手臂露出来给他们看了。
事实俱在,这确确实实是疫病,而且传播的极快。
他们都是练武之人,体质要比常人更胜十倍。
可李逸风昨日刚来,不过一天功夫与之接触的曹宜、韩峰含相继中招,这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周振威突然神色巨变,惊喝道:“灵儿”
周灵灵也念起先前自己给李逸风的后背挠痒,也挽起了衣袖,怵目惊心的红斑出现在了那如白藕般的玉臂上。
“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老五阴沉着脸,神情肃穆,不知如何是好
周振威长叹一声:“走吧,出谷。不管出谷危险多大,唐军如何待我们,都比在这里等死的好”
他根本不顾什么疫病不疫病,直接抱起了李逸风,然后让韩峰含扶着曹宜,叫上一干人齐往山谷外走去。
这刚出了屋门,陈子瑜以及那反陈子瑜的人匆匆赶来,他们都得到了谷内衍生疫病的消息。这疫病危害太大,也太过骇人,他们虽然水火不容,但在这个问题上却出奇的一致,皆希望周振威能够将染上疫病的人火化以防传染蔓延,让他们雪上加霜。
周振威见着这一伙以往称兄道弟的人意图落井下石,怒极反笑:“我周振威真是瞎了这双眼了,竟然与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称兄道弟十数年,真是愚蠢之极。你们放心,我绝不拖累你们陈子瑜,若是你我还能活着,我们的帐,到时再算。现在我便出谷去,谁要敢拦,休怪我刀剑无情。”
他本就长得魁梧,此刻怒目圆睁,颇有猛张飞的气盖
“我们走”周振威冷哼一声,带着一干徒弟以及心腹十余人昂阔步的往谷外走去。
陈子瑜心知周振威这一开头,若是不闻不问效仿者将不计其数。他是主谋,一但被擒,就没有不死的可能。
所以他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心思投降的人,哪怕是死,他也不能成为唐军的俘虏。当前局势,可谓山穷水尽,但也并非没有一线生机,至少云卓已经跑了出去,指不定真能避开杜荷的追捕,想出办法来救他呢
虽然他也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比送死的要强,将心一狠,下令击杀,怎么样也要给谷里的人做个榜样。
看着将他包围起来的兵卒,周振威想不到陈子瑜真敢下手,怒喝一声,将李逸风交给了身后的周灵灵,取出九环刀、墨玉剑,一刀一剑,横在胸前,厉声道:“现在就跟我来”刀剑挥舞,咆哮着向前冲去
鲜血飞溅中,周振威一马当先,击碎了前面数层人潮。左手九环刀左右劈砍,迅猛霸烈,每一刀无不将人肢体斩断,血肉横飞,右手墨玉剑剑剑刺击,每一剑都是刺击要害,没有多费分毫力气。周围无人敢近,但凡进入攻击范围之内,必定一击毙命,没有活命可能
刹那间就已杀开一条血路。
隐龙谷外唐军军营
为了能够更好的观看谷内防线的布置,苏定芳让人在唐军军营中以山土推砌成一个高达两丈的山丘。
此刻杜荷与苏定芳正在山丘上聊天,他们两人都是李靖的半个徒弟,常受到指点,因此一些用兵心得出奇的一致,相互交流,大有相见很晚之意。
他们针对山谷的防线展开讨论。
由于这防线是杜荷布置的,所以位于守方,而苏定芳是攻方,两人你我争论,一人一句,也颇有战场交锋的感觉。
便在这时,杜荷突然听见谷内传来了喊杀声,不由为之侧目。
苏定芳咧嘴笑道:“看来老弟的计策成功了,他们已经开始内斗,自乱阵脚。相信过不了几日,便可以凯旋返回长安。”
杜荷也点头认同,但随即却露出了震撼之色,他见周振威左刀右剑,杀人如砍瓜切菜也不惊为之一怔。
苏定芳脸色也是一片凝重道:“真勇将也,比之当年的秦将军怕是也未有不如,想不到叛军中还有此了得人物。”
杜荷见周振威双手配合的极其精妙,刀斩四方,剑刺要害,配合无间,一刚一柔,两种不同的武技,居然让他融会贯通,自成一种全新的技艺,也忍不住赞叹,心道:“看来传言不差,周振威的武艺不下他的师傅虬髯客。”
正如此想着,但见巴宇兴也在其中,一双镔铁双锤,舞得是虎虎生威,自身的神力配合铁旗门刚猛霸道的内功,锤下也是无一合之将,也暗自幸喜:更加入振威武馆以前相比,巴宇兴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想必是得到了名师指点之故吧
巴宇兴顺手的武艺是双锤,所以杜荷除了在内功上指点他以外,锤法上的技艺都是请人教的。招式也一直是他最大的不足,如今得到周振威这经验十足的武者指点,自然是如鱼得水,武艺大进。
这有巴宇兴在,杜荷自然无法不闻不问,于是道:“苏老哥那里面有我留下的心腹,给我一支兵马,将他们救出来吧”
苏定芳本想着让他们狗咬狗,但听杜荷此话也道:“行,反正几日未上战场,老哥我这双手也痒着呢”
当即点了三百亲卫对着隐龙谷展开了第一波攻势。
杜荷自然不能待在一旁,也随着队伍一起冲杀了上去。
唐军的只守不攻让,从未上过战场的敌军心里有了懈怠,兼之一心都在阻截振威武馆一行人身上,也忽视了谷口的防线。
苏定芳、杜荷都是沙场上的老油条,见此天赐良机哪里会不把握机会,以轻装突击。在敌方弓箭都未来得及张开的情况下已经先不一步的冲到了近前,直接展开白刃战。
杜荷一刀劈死了一名贼兵,伸手以空手夺白刃之法抢来了柄剑,正欲甩手射出,脑中浮现周振威左刀右剑的模样,心中一动,双手也跟着挥舞了起来。他左剑右刀,剑是铁血十三式,刀是铁家刀法,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一招强过一招,一式更胜一式,威力居然大增,只是练得少有些不习惯。
他哈哈一笑,也萌生了新的想法,在战场上刀的威力更大一些,但遇上铠甲还是剑更胜一筹,若是能将刀剑合一,相互弥补,在战场上威力必将非同凡响。
苏定芳的亲兵都是百战之士,兼之他们两位虎将亲自领队冲锋,威力十足,不多时已于周振威他们前后夹击,打开了一条血路,掩护着他们退了下去。
来到唐朝军营,周振威神色复杂的上来道谢,杜荷见李逸风、曹宜相继昏迷,也忙询问缘由。
周振威长叹一声道:“他们染了疫病”
杜荷呆了呆,脑中产生了荒谬的想法,疫病伤害巨大,但只有在乱世或者受到天灾**的时候才可能生。如今太平盛世,哪来的瘟疫?
ps:昨晚临时有事,出去了
第五十九章 骇人听闻的消息
第五十九章骇人听闻的消息
“真是疫病?”杜荷依然记得在一日前还与李逸风见过面那时的他基本上与常人无异,短短一日却莫名其妙的染上了疫病,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难以相信,心道:“会不会别有用心?”
他偷偷的瞄向了周振威身后的巴宇兴。
巴宇兴暗自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属实。
杜荷这才相信,也隐隐担忧,顿了一顿,道:“周馆主,我与李兄相识一场,虽立场不同,但当时我俩确实倾心相交。这里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只是你们也应该清楚你们的特殊身份。不如这样,只要你们愿意交出兵器,接受我们的管制。我可以不将你们当作敌人,尽己所能,为李兄医治。丑话也要说在前头,假若在这期间你们有任何意动,也休怪我手下无情。”
周振威也知自己的身份特殊,即便杜荷此刻对他们这些人斩尽杀绝也是合情合理,能够有这个局面已是很好了,足见李逸风说的不错,这杜荷却是重情重义之人,若非如此,决计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自己有优待的,看来自己这一步险棋却是走对了。当即道:“杜将军如此通情达理,周某无话可说,一切都听将军的”说着将手中那对血淋淋的刀剑交给了旁边的兵卒。
见周振威肯,他人也相继缴了兵器。
“空出两个军营,一个让周馆主等人居住,另一个让李兄以及一些染病的人居住。还有传下命令,所有兵卒不得靠近染病的营帐。”杜荷心事重重的下达了命令。
周振威他们分作两处,依次让兵卒带了下去。
在周振威他们走后,苏定芳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杜老弟,你是不是待他们太好了。要记得,我们是叛逆,任何朝代对于叛逆都不会手下留情的。最为朝廷中人,最忌讳的就是与叛逆有交集,更加别说是交往过密了。”他在朝中混久了,也知道一些忌讳的事情,见杜荷与李逸风朋友相称,又有些优待周振威等人,好意相劝。
杜荷知他好意,笑着表示明白,但心里有事,一望可见。
“杜老弟可是想到了什么?”苏定芳看出杜荷有心事,对于朋友他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直接问了出来。
杜荷沉声道:“有点想法,这疫病有源头,我在隐龙谷中待了一月,从未听过谷中有疫病生。李兄这一来就有了,想必这疫病的源头并不在这,而是在别的地方。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苏定芳也会意过来,假若瘟疫的源头是在密集处,那事情可就非同小可了。
杜荷强颜笑了笑道:“也许是我多想了,究竟是不是疫病还不清楚呢!”
不过一刻,杜荷就得到了军医传来的消息,经过反复查探,确确实实是疫病,而且是一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疫病。
患病的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四人都在先后晕死了过去,昏迷不醒。这与一般的昏迷不同,他们几人就像是睡觉一样,心跳脉搏与正常人无异,唯独不醒,就如熟睡一样。
杜荷一听,真的是疫病,立刻将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四人隔绝,前往周振威所住的营帐,问清了疫病生前的状况,立刻将消息传给了杭州刺史刘仁轨,让他注意境内是否有同样的例证,同时也让他将此消息传给江南其他地方的刺史,让他们留意一下。
为了安全起见,杜荷更是让拓拔无双回长安,去请药王孙思邈南下,既为救治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等人,更为防范万一。
瘟疫一事,在杜荷心中环绕不去。
关于隐龙谷里的情况却是一片大好,在杜荷放火后的第二天山谷里的人就彻底的断了食物,已经开始饥不择食了。
在这个时候,杜荷特地让人在山上打了几只獐子,在顺风处烤着玩儿,飘香四溢,诱惑着山谷里的人。
第三日已经有人支持不住,开始有守卫的兵卒跑来投降。
杜荷大张旗鼓的招待,请投降的兵卒饱饱的吃了一顿。
那些守在谷口的守兵见投降不但不问罪,反而送好吃的,哪里还待的住,一个个都都往唐军这里跑
陈子瑜急了连杀了六名逃兵,以求杀鸡儆猴。
结果猴没有儆成,此举还彻底的激怒了兵卒,连合起来将陈子瑜给绑了送到了唐营。
山谷里的其他人见老大都让唐军给擒住了,也失去了反抗的意思,一个个的都认罪投降。
在杜荷的步步为营下,耗时大半年,终于将李建成的余孽一网打尽。除了在营救巴宇兴的时候,他们伤了几个兄弟,从头到尾己方是零死亡,可谓战果赫赫。
杜荷乘坐军船押着所有俘虏从钱塘江停泊靠岸,以江南巡察使的身份宣布了陈子瑜、云卓、周振威、苗庆等人的的叛国罪名,并且查封了振威武馆,支持陈子瑜的一些世家也一并抄家,家人财物,押送往长安。
一时之间,江南上下人心惶惶。
在处理好公务,争对瘟疫一事,杜荷也找到了刘仁轨。
刘仁轨在祝贺杜荷大功告成的同时,也先杜荷禀告了这些日子,他们调查的结果。
“大人,我以将大人的意思传给各地刺史,经过调查,得到了一致的回应,在各地都没有传来大人所说的那种会长斑点晕眩的疑难杂症,可是生了什么事情?”刘仁轨曾是杜荷的部下,深知自己这位上司的干略,更知他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虽然他不知杜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就执行了。只是不论刘仁轨怎样深入细察都没有现任何状况。其他地方的刺史也是一样,直到确性自己没有任何的纰漏,这才来禀报此事。
对于这事,杜荷一直记挂在心,直到听刘仁轨如此一说,这才放心。以刘仁轨的心细,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了。
虽说刘仁轨已经调离了他麾下,成为一州刺史,但杜荷还是将他视为自己人,也没有隐瞒,于是也将李逸风的情况告诉了他。
刘仁轨点头赞同:“大人顾虑的是,这份忧民之心,仁轨自愧不如,在这方面我会注意的。”
杜荷一笑,鼓励道:“好好干一州刺史,造福一方。只要能够取得业绩,以你的才华相信很快就会调回长安,成为京官,一展所长的。”
杜荷告别了刘仁轨,马不停蹄的赶往龙井村,拜会了武媚娘。
武媚娘笑着恭喜杜荷旗开得胜,脸上却有些伤感。这贼人擒住了,也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在假扮情侣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意外的尴尬了下来。
过了许久,武媚娘才开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可不可以最后陪我游一游西湖?”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睛期盼的望着。
“押送犯人刻不容缓……”杜荷见武媚娘神色黯然,心中隐隐一痛,怜意大起,心弦也隐隐颤动,改口道:“不过抄家还需要一定时间,明天动身离去的时候在游一游西湖也并不无可。”
武媚娘“咯咯”一笑,俏脸雨过天晴,笑道:“那我们走吧”说着很自然的拉着杜荷的手臂,亲昵的往西湖走去。
杜荷摇头苦笑,也不知武媚娘先前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
唐朝风气开放,类似这种相拥游玩并不少见,也没有人说些什么,只是他们男俊女俏,正是极为少见的才子佳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西湖依然是美的,但游玩两人心中却充斥这离别的伤感,行程不免充斥着一股叫做伤感的情绪。
不过没有离别的伤感,又哪里会有重逢的喜悦?
虽然不舍,但当天夜里,两人还是依依惜别了。
杜荷返回住处,迎面就得知李逸风醒来的消息。
杜荷大喜:“这么说是虚惊一场,李兄好了”
负责看守李逸风的护卫摇了摇头道:“没有,大夫说情况反而更加严重了。”
杜荷暗惊,直往李逸风的屋子走去。
那是府衙最偏僻的房间,走还未走到近前就听到屋里传来了阵阵的低吼声,那是李逸风的声音。
来到房门口向内看去,立时大吃一惊,在他眼前李逸风四肢都被捆绑了起来,身子不住的扭动,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不由道:“怎么会这样?”
大夫无能为力的走了出来道:“我也不知为何,这疫病太古怪了。病人病人以后,浑身就犹如万千蚂蚁在爬,奇痒难忍,胡乱抓挠,甚至不知疼痛为何物,抓的身上血淋淋的,让他抓挠下去,不堪设想。权宜之计,只能将他绑住。对此,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疫病实在太怪,将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看难以自制的李逸风,杜荷感同身受,一个人疼痛可以忍受,但却不能忍受瘙痒,哪怕再坚强的人也不行。
杜荷想起医治皮肤病的方法,让人准备茶叶水给他洗身。
这茶叶水似乎有奇效,李逸风让茶叶水洗刷了便后,立刻就睡去了。
杜荷心系李逸风的病情,不等天明,连夜赶路,打算尽早与孙思邈会合。
他们离开杭州逼近苏州时,却得到了一则消息
一则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消息
ps:公司加班,晚上这一更,可能要拖到明早了。
实在对不住
老板表哥能干,攀上了伟创力这样的大公司,订单源源不断。
第六十章 灾难降临
第六十章灾难降临
杜荷连夜启程赶路,行了一日来到了吴江县。
这一路上走的极不安宁,不仅是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三人也相继醒来,他们的症状与李逸风的一样。
不醒来就如沉睡的人一样,这一但醒来,就觉得身上奇痒难忍,恨不得将身上的肉给抓下来才好。
这种怪病别说是他人,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杜荷也从未遇过。
杜荷以茶叶水擦身的方法源至于小时候的经历,当初在读封闭式学校念初中的时候,学校条件不算很好,两人一铺。杜荷很不幸的遇上了一位不讲卫生的人,从而传染上了皮肤病。痒的要死,那滋味真的不好受,皮都抓破了。(亲身经历,记忆犹新)
后来就是用茶叶水洗,茶叶水泡结果给治好了。
见到李逸风湿痒难耐,便想到了这个办法,果有奇效。只是这种古怪的瘟疫毕竟不是常见的皮肤病,这也只能暂时减轻病状,并得不到治疗的效果。过不了几个时辰,依旧会复的。
针对这一点,杜荷也无能为力了。毕竟他不是正牌的医生大夫,一切还要看孙思邈的本事。
吴江县离苏州不过十数里地,但杜荷有心赶路,也不打算入城,只想沿着官道绕过苏州,过无锡尽快与南下中的孙思邈会合。
走在官道上,杜荷心中隐隐有些奇怪,前望后看,竟然没有一个人影,不免道:“奇了怪哉,什么日子,怎么这官道上一点生气也没有。”如今正是午后,,天气晴朗,太阳也不毒辣,正是行人赶路的最佳时机。江南虽然偏僻,但还不至于,官道无人吧
苏定芳也觉奇怪,但他对于江南并不熟悉,也不好评论,只是道:“可能是巧合吧”
杜荷也没有多想,只是继续赶路。
前进还不过一里地,却见前方隐现尘土,马蹄踏地声响起,一个家丁打扮的青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策马飞向他们这边驰来,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两匹好马
杜荷不免多看了两眼,三马轮换,在江南这少马地是何等的奢侈。更加别说那三匹马都是优等马,骑马的人还是一个家丁。
一时间杜荷都有将他视为偷马贼的想法。
家丁打扮的青年见到他们一行人,突然勒马停步,高声道:“前面可是江南巡察使杜荷杜将军?”
杜荷正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见他是来找自己的,更是好奇,笑道:“我就是杜荷”
青年家丁连忙滚下马来,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叫道:“巡察使大人,大事不妙,苏州一夜之间,十五万人染上了奇怪的瘟疫,如今一个个昏迷不醒,有如死人。我是新任苏州刺史王大人的家丁,奉刺史大人之命,请巡察使大人明断。”
杜荷巨震,几乎惊得落马,忙稳住身形道:“你再说一遍”
他听的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十五万人,这什么什么概念?
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做沙包用,长江都能将它堵住。
青年家丁苍白着脸道:“苏州爆瘟疫,一夜之间,十五万左右的百姓皆不知缘由的昏迷不醒。他们症状一致,都是身染红斑,昏死前浑身痒。与不久前刘刺史让他们留意的状况一样,毫无差别。”
“走苏将军,传令下去,我们赶往苏州”杜荷当机立断,随即又道:“传令江南各地刺史县令六日之内,赶至苏州商议要事,延误片刻,贬罚为民,终身不得录用。”
李世民给杜荷的官衔是江南巡察使,在唐朝是巡行地方的大吏,在灾难生时,负责考察官吏,赈济灾民。在这个江南就属他最大,可以调动江南境内的任何官员,当然拥有贬罚官员的权力。
这时他第一次动用手上的权力,身上散出凛凛不可侵犯的威势。
苏定芳眼中一阵错愕,似乎看到了当年李靖下令以两千精锐袭击西突厥腹地时的那种不敢仰视的错觉,摇了摇头,立刻吩咐了下去。
杜荷想到了李逸风的症状,又吩咐人南下杭州让武媚娘准备茶叶备用,同时也派人北上催促孙思邈尽快赶来。
这一回已经不是四条命的问题了,而是十五万条命,这是一场自大唐立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灾难。
杜荷急匆匆的往苏州赶去,途中向那家丁追问详情。
家丁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将自己了解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最近三天是江南每三月举行一次的大集会。
这里的大集会也就等于后世中的赶集,一般地方上的赶集是一月一次,附近的村子聚集到大城镇里,进行买卖交易。
这也是城里最热闹的时候。
江南却不同,而今的江南可用四个字来形容,地广人稀,人口不多。
作为江南第一都会的苏州,人口不满十万。这与破百万人口的长安相比,实在是一天一地。
连苏州都是如此,其他地方可想而知,比起苏州来,更是不如。
即便是集会,也没有别的城市那般热闹。
所以就有了一个特例,每月一小集会不改,但每年的三月十五、六月十五、九月十五、十二月十五都要举行三天的大集会,这集会的地点正是江南的第一大都会苏州。
届时江南各地的百姓商贾都会聚集苏州,参加这为期三日的集会。
昨天是六月十六,正是集会第二日,也是人数聚集最多的一日,据估计那一天的人流量,已经过了十六万。
今日是集会的第三日,依照惯例,商贾应该更珍惜这最后的一天,一大早就应该早早的来摆摊才是。
可是,空空的,整条大街,不,应该说是整个苏州都是空空的,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都辰时了,连苏州城的城门都没有开。
王光鸿是贞观四年的状元,才华横溢,真才实干,是一个胸有丘壑的人才。
李世民提拔他为苏州刺史,正是知人善用。
来到苏州十余日,王光鸿一直忙着公务的交接整理,直到今日才空闲下来。本想带着家人一起上街看看苏州的集会,体会一下自己管辖城郡的风土人情。却意外的现府衙里没有一个人上班,衙役也一个不在,整个苏州几乎成了鬼域,一个人也看不见。
王光鸿立刻知道事情有异,马上展开调查,现了可怕的事情。
苏州上下几乎所有的百姓,赶来苏州的商贾,都在自家或者客栈里昏迷不醒,就如死去一样,一切症状就如李逸风一样,身体有着红斑,身上到处都是抓挠的痕迹,人沉睡不醒。
听到这里,杜荷很是奇怪,这瘟疫既然如此的厉害,一夜之间传播十五万人,那为什么王光鸿一家没事,直到他们离开了府邸才现出了状况,于是问道:“苏州有哪些人是幸免于难的?”
家丁想了一想道:“有一些人,都是当地的大户。除了苏家生异样外,其他如徐家、顾家、王家还有我家大人府里的人,都不知何故全然没有受到疫病的影响,一切如常。”
杜荷听了瞪圆了眼睛,依照常理说百姓因天天劳动,身强力壮,对于疾病有一定的免疫力,而世家子弟游手好闲,身体素质差,更容易受到瘟疫病魔的感染才是。怎么现在受到感染的都是百姓,大户人家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娘的,这疫病也是欺软怕硬的?”苏定芳听的是莫名其妙,大大咧咧的骂了一句。
杜荷心中却是一动,想到了什么,觉得很怪,可又说不上来。
来到苏州。
苏州城外聚集了上千人,我们也是赶集的百姓,只是因为城外的农家屋子便宜,他们选择在城外休息,等天明后再来摆摊。
正因如此他们没有受到疫病的影响,只是城门一直没开,都熙熙攘攘的聚集在城外等候着开门,议论着这城门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打开,都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
有的等着不耐烦了,对着城墙叫喝两句,牢骚。
见杜荷领着大部队赶来,一个个都让开了一条道路,给与他们通行。
看着城门两旁聚集着的百姓,杜荷心知如此事情并没有传扬出去,也赞王光鸿干的不错。
瘟疫的危害确实是大,但真正的危害却是瘟疫带来的混乱与恐慌。
“流言”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科学时代都避免不了,更何况是封建迷信极重的古代?
这一夜之间,一座城,十五万人同时受到了瘟疫的侵袭,这要是传扬出去会造成多大的恐慌,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
无知的人会以为是上苍震怒,甚至将这一切怪罪到皇帝的身上,认为这是皇帝无德,导致天降惩罚,又或者认为是妖魔作祟,人力不可为敌,匆匆而逃,使得整个江南动荡,甚至波及江北,导致数十万百姓离家避祸,造成地方混乱。种种事情,有伤国本,严守秘密是限制谣言唯一的方法。
所以,王光鸿限制了城里幸存者与城外不知情者的出入,将城门闭死。
只是这种事情,真的能够瞒得过去吗?
杜荷见此情此景,不由在心底问了一句。
第一章 堵不如疏
第一章堵不如疏
看着聚集在城外的千余百姓,杜荷哈哈一笑道:“诸位散了吧,这集会是举办不了了,继续待在这里也是白费功夫。”
咋听此言,千余百姓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个个都奇怪的看着杜荷。
杜荷漫不经心的道:“也没有什么啦,就是城里得了疫病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千余百姓听了确如晴天霹雳,人人都惊呼出声,皆露出惶恐的神色。
古人视瘟疫如洪水猛兽,一听此言,立刻有人起了逃离之心。
苏定芳听了变色,连连给杜荷打眼色,心底焦虑,但却说不出口,心道:“杜老弟看起来心细,这说话怎么如此没有分寸。”
杜荷却依旧不以为意的道:“你们怕什么,不就是几个人染上疫病嘛?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也就是几人而已,已经控制住了。神医孙思邈在赶来的路上,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危害。只是疫病这东西会传染,要小心点对付。你们看……”他手指着身后的大军道:“为了防止疫病流传我特地带来了一万兵马守着苏州,在这疫病没有彻底的解决之前,城门绝不打开。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疫病是出不了这城门的。”
“本来嘛,就是几个人染病,也没有必要将整座城封锁起来。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需要等孙神医来确证之后,才能放人。毕竟防范于未然,不能让危险威胁到你们是不是?”
千余百姓见杜荷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心底意外的安心了下来,均想:“定是没有什么大的情况,不然这位大人又怎会如此的轻松?”
杜荷微微一笑,轻松自在的招了招手道:“好了,我也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就安心回家吧我要入城了,我会在城中坐镇,一直到瘟疫彻底解决的。”他悠哉悠哉的策马上前,叫开了城门,与一众人等进城去了。
看着杜荷他们的身影,人群中传来了一阵议论。
“这位大人是谁,好年轻啊,估计不到二十岁吧?”在表露身份以后,杜荷已经洗去了乔装,此刻正是原本面目,一个十八岁帅气的小伙子。
“那你就孤陋寡闻了,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杜荷,杜将军。他爹爹可是当朝宰相,他自己也是当今陛下跟前的红人儿,可了不得。”
“切,还不就是依仗父辈的纨绔子弟?”
“说你孤陋寡闻还真是没错,杜将军可是名副其实的百战名将,你别看他年纪轻轻,一身战功那个叫做彪炳。在不久前,西域的一个叫高昌的国家,袭击我大唐的商旅,陛下一怒之下派了杜将军出战。你们猜怎么着,杜将军只是用了五千人就灭了高昌,打败了了东突厥的十多万大军,可是威风。”
江南离长安相隔万里,消息传到这里来都变质了。
一些上流社会还能听到实情,但在平民百姓这一阶层里,他们听到的大多都是经过无数次加工的市井传言。
听杜荷如此的威武,百姓群中出了连连的感叹。
一人说:“既然杜将军如此了得,为什么还愿意冒这个危险?那可是疫病啊,想想都觉得心底怵。”
“嘿,你们没看杜将军那模样,那像是事情严重的样子嘛?我看就是一点点小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危险。要不然杜将军哪里可能如此轻松自在,是我们想的严重了吧啊……不说了,反正集会不开,我早些回家,兴许还能吃上内子煮的热饭热菜。”他说着不疾不徐的整备着东西。
其他人听了纷纷认同,也不以为意,准备东西,打算提前回家了。
既然事情不严重,既然有杜荷在帮他们守着,不让疫病流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一个个百姓相互道别,并没有因为瘟疫一事,从而产生任何的人心动荡,反而一副谁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杜荷进入城中,原本心急火燎的苏定芳见身后百姓反应,也是恍然大悟,对着杜荷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还以为杜兄不分轻重,原来却是早有预谋,计划得当啊”
杜荷微微一笑道:“堵不如疏,事事皆如此。人有好奇心,假若今日我们千万般隐瞒,事情传开,必将成倍的吸引他人注意,一但在这时消息走漏,世人都会觉得大事不妙,会觉得情况很严重,从而惊恐,慌张,流言四起。反之将一切坦白说明,却是最好的压制流言的妙招。如今他们这些百姓都将是我们的宣传兵,他们会将这里的情况带到江南各地,。有安顿民心之效,一举两得。不过若是我们在短期内拿这种局面没招,时间一久,还是会引人注意,引问题的。这一切还得依靠孙大夫的回天奇术才行。”
杜荷来到府衙。
府衙里聚集了一群的人,他们群情激昂,吵吵嚷嚷,将府衙围了个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老远就能听到他们的吵闹声。
一个四十许间的中年人被一群人围在正中,一脸的无奈。
“大人,现在满城都是疫病,不离开,留下来等死不成”一个身形壮硕,衣着华丽的胖子,惨白着脸,不顾仪态的高声利喝。
又有一个年逾古稀的儒士道:“子曰‘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如今疫病四起,呆在城中又岂是君子之道?刺史大人何必如此固执。”
……
一群人无不例外,都是在要求那个苏州刺史王光鸿打开城门,放他们离去。由于衙役也染上了疫病,王光鸿无人可用,受到城中大户以及家丁的围堵,甚至有了逼迫之意。
杜荷见了大怒,难怪入城以后看不到任何的措施,原来是这群没有受到瘟疫感染的王八羔子在聚众闹事。
“你们做什么?想造反吗?”
杜荷领着兵马,走进了府衙。
那群人见杜荷身后跟着百余兵卒,也不敢放肆,气焰立消。
那个年逾古稀的儒士上前道:“大人来的正好,顾某乃江南顾家家主,子曰……”
杜荷一听他开口就是“子曰”,头都觉得大了,跟这类老家伙扯嘴皮子,还真担心自己口才过于犀利,一个不小心成了《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将他说死过去,立刻截道:“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的过余下的日子,竟然聚众闹事?”
他手一挥,根本就不跟他们多说,直接下令:“来人,将这一群聚众闹事的混帐东西都给我关进大牢里去。”
苏定芳狰狞一笑,作为一个性格耿直的武将,没有一个不讨厌啰嗦的文人已经市侩的商人,初见他们将地方刺史围在中间例行逼迫,心中就有了火气,只是这里杜荷最大,不好越俎代庖,只能暗恨在心。听杜荷行事果断,心中大块,亲自领着亲卫上前逮人。
“大胆你……你是何人,敢对我爷爷无礼我爹爹可是京城谏官……你敢放肆”在那个顾家家主的身侧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少年洋洋得意的说着,似乎在他眼中谏官是很大的官一样。
杜荷乐了,心道:“小爷的岳父是皇帝,老子是宰相,一个小小的谏官,也来摆谱?”在江南偏远之地,一个京官极为少见,谏官很是稀奇。但在长安,这个王,那个公,小小谏官压根就排不上号当即笑道:“我现在就放肆一下给你看看,看你能耐我如何……苏将军,这小子依仗父势,阻我大事,将他拿下就地重打二十以示警戒。”
杜荷心知要想安心的处理疫病,必须先震一震这些没有被感染上疫病的人,让他们安分守己,别来与自己捣蛋,故而早已存了杀鸡儆猴之意,那顾家的少年正巧犯在他的手上。
苏定芳用兵极严,对于军杖刑法是轻车熟路。
鸦雀无声中,顾家少年被按倒当堂杖责,只听见一阵“扑”、“扑”以及那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如此手段立时将府衙里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那顾家家主等钟爱的孙儿被打,气急败坏的叫道:“你是谁,竟敢滥用私刑,老夫一定要告你,老夫饶不得你。”
杜荷微微一笑道:“我叫杜荷,江南巡察使,想告我,请便”若顾家家主年纪小一些,就凭他先前的话,一顿军杖少不了,但他年以七十,恰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岁,杜荷也不好与之计较,只是让他随意。
顾家家主面无血色,一听杜荷之名,哪敢在说话。
即便是在京城在长安也没有几人可以在杜荷面前叫嚣的,更别说是区区江南。
所有闹事的人都让杜荷给关进了大牢。
王光鸿之围一解,立刻上前拜见,建议道:“人皆俱死,人之常情,惧怕疫病理所当然,大人何必为难他们。”
杜荷哼哼的道:“你倒是好心……放心,这伙人就是驴,就是牛,不抽一抽,不打一打,他们不安分。就给他们个教训。还是疫病的事情要紧,对防止疫病,我这里有几点看法,要立刻实施下去。”
第二章 奸商牟利
第二章奸商牟利
对于瘟疫,杜荷再是了解不过了。
电视剧里,历史书上,都看过不少,而且当年**时期,他所在的老家就是重灾区之一。
**严格的来说算是传染病,算不上是瘟疫,但原理却是一样的。
只要针对瘟疫的特点对症下药,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杜荷沉声道:“瘟疫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在于它本身的病症,而是在于得不到很好的看护与救治。这第一点,必须要有足够的大夫,让所有患者得到第一时间的救治。”
历史上记载的特大瘟疫,往往都是人为造成的。尤其是那些远离国都的偏远地方更是如此。
在古代偏远处疫病爆,地方官员无法控制,他们要做的先是将消息传到京城,这一路上都需要用上几个月的时间。消息到了京城,能不能传到皇帝耳中也是一个问题。尽管消息到了皇帝耳中,皇帝有心处理,可已经事隔多月,具体情况也搞不清楚,胡乱的一套处理,能够救治的人有多少,可想而知。如果这个时候朝中再来一两个灾难财的贪官,那就可以很不幸的说一句,人死绝了,瘟疫才能平定。
一句话瘟疫不可怕,不能得到即时的医治,导致疫情扩大,才是真正的可怕。
所以杜荷第一件事就是医治病患,这人命关天只靠孙思邈显然不够,还需要其他大夫来做孙思邈的副手,辅助他医治这疫病。
“不过,你们也清楚。我们不能让江南的百姓知道苏州城里的真实情况,大夫只能请外地的,而且必须是地方名医且不能让他知道详情,宣扬出去。这事就交给苏将军了,多付些诊金不是问题,但如果他们不来,那就用强的吧,你懂得”杜荷眯着眼笑着给苏定芳一个任务。
苏定芳会心一笑道:“我明白,这点包在我身上。”
比起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文人,武将的手段更加适合负责此任务。
“第二……”杜荷道:“隔离,完全的隔离。想要治理疫病,必须要制止疫病的扩散,控制疫病的蔓延。只有如此,才能压制住疫病那恐怖的传播能力。苏将军,从现在起,你麾下的万余人在城外城门处驻扎,没有我的允许,禁止任何人出入苏州城。若有人想要硬闯,可拿下问罪。”
“第三、足够的食物和药材。食物我们不缺,但十五万患者的药材那将是天文数字。陛下是个明君,让他知道这里的动向,他定会不遗余力的支持我们,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朝廷的物资送到,最快最快也要一个月,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这药材问题,我们必须自己解决。”
“第四、自我防范意识。疫病的传染传染能力极强,我们在看护救治的同时也千万注意,自身的安危。免得人未救成,自己先一步陷了进去可就不妙。这四点至关重要,缺一不可。在孙神医未抵达之前,我们必须做好一切的准备。”
他顿了一顿续道:“药材的问题交给我来处理,至于自我防范就交给王刺史了,至于怎么做,我会将一些基本的常识告诉你,你立刻将城里的幸存者招募起来听用,在这个时候别管对方是大小姐还是什么公子,一概给我打零工。将食物囤积起来,他们不做,就不给他们吃。在这种时候,他们没得选择。实在不听劝的,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打一顿,丢到牢房里去。”
此时此刻,杜荷想的就是救人,用自己所能够用的一切力量救人,谁阻碍他,就是他的敌人。
王光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杜荷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清楚自己这样做有些不符合规矩,但跟十五万条生命比起来,所谓的“规矩”就不值一提了,直接一挥手,道:“一切后果我担着,你只要去办就行了,别婆婆妈妈……啊,对了”
他突然想起一事,道:“城里的一切食物,水等都不许乱吃乱喝。我会下令开启苏仓,我们只吃苏仓里的粮食,水也从城外的河渠运送过来。”
杜荷口中的苏仓是苏州附近的一大粮仓。粮食是国家资源,不可或缺。唐朝在每一州郡都设置了粮仓用来储备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粮食基本上是用于战事或者自然灾害,是绝对不可以妄动的,但杜荷是江南巡察使,有权利调用灾难来临时候的应急物资。开仓放粮,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王光鸿茫然不解,杜荷前几点符合实际情况,一条一条有理有据,听的他是心服口服,随后这一点却是不明白了,问道:“疫病跟食物又有什么关系?”
杜荷肃然道:“问题大着呢我相信没有一种疫病,能够在一夜之间疯狂的传染十五万人的,绝对没有。一定是这十五万人吃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别的什么,引的病症,我们不能步入后尘。最好的证明就是你现在还站在我的面前,假设疫病真的能够以一夜之间传染十五万人的度蔓延,你早就应该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所以,城里任何东西绝对不可以吃,甚至碰也别去碰。”
王光鸿也觉得有理,叹服道:“大人懂得真多。”
“这是常识”杜荷随意的回了一句,但心底却充满了疑惑,觉得这次瘟疫的流行太突然,太迅有些不可思议,让人难以置信。
他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
苏定芳领命而去,让人把守苏州之余,往各地去“请”当地的名医。
杜荷将一些防止瘟疫流传的方法告诉王光鸿,让他二十四小时准备热水,用浸泡过热水的毛巾掩口掩鼻,出入病患者的住房与患者做肢体接触后用热水烫手等等,将自己知道的,想到的都告诉王光鸿,让他准备。
杜荷自己找到了皇甫皓华,向他询问江南的药材商。
当初杜荷让他们调查江南的财主,这其中应该会有一些药材商的记录。
果然不出他所料,杜荷只是说出口,皇甫皓华就给了他一个名单,名单上有四个人,他们几乎垄断了的江南七成以上的药材生意。
“谢凡、尤靖、何天、齐祥”杜荷念着四人的名字,看着他们的资料道:“这四个人是结拜兄弟?”
皇甫皓华道:“根据调查了解,二十年前,天下大乱,他们家都是地方土豪,趁着乱世聚集了一些人马,以走私药材为业,了大财。天下一统后,他们放弃了走私,光明正大的在江南开起了药店,做正当的药材生意。当初他们将所有跟他们抢生意的都杀了,所以也没有人与他们争,生意越做越是红火。想要得到大批药材,只有从他们身上入手。不过,公子要有准备才是,他们这伙人我了解过,都是那种奸到骨子里的商人,视财如命。想要从他们身上拔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得知苏州有疫病,早以他们的手段存货压价,必不可免。”
杜荷眼中闪过厉色,冷笑道:“自古同行是冤家,他们四人的关系如何?谁是他们之间的老大?”
皇甫皓华答道:“不好说,正如公子所言,自古同行是冤家。他们相互间也不时的会有一些摩擦,不过只要有人意图染指江南的药材行业,他们会在第一时间里通力合作,一起打压,直到将他们赶出江南。也因如此,偌大的江南上千间药铺却仅仅只是占据药材市场的两层。他们四人以尤靖年纪最长,谢凡次之,齐祥再次,何天最小。但是齐祥最有才智是他们之间的军师,一切主意皆由他想,论家财远在余者之上。”
杜荷从容一笑,“原来是利益间的合作关系皓华,你让人持我的名帖就说明日一早,我在无锡第一酒楼请他们四人用餐。”
无锡,齐府。
在受到杜荷的名帖,齐祥在第一时间就将其他的三位兄弟请了过来。
齐祥看着自己的三位兄弟虚伪的一笑,将杜荷给的名帖拿在手上把玩,道:“大哥、二哥、老四,相信你们跟我一样都收到了杜荷那小家伙的名帖了吧”
三人一并点头。
尤靖长得一副武夫模样,但却是胆大心细之辈,沉声道:“看来我们收到的消息不假,苏州确实生了疫病。目前看来似乎情况不严重,但只要得不到药材的支援,相信染病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只在乎将会有多少人得病,多少人要买他的药。至于生命的价值,在他眼里都是浮云。
齐祥眯眼笑道:“大哥这一回又与小弟想到一块去了。我已决定,囤积药材,等疫病扩大以后,我们以三倍的价格贩卖。这可是天赐良机啊,二哥、老四,你们可别错过这次机会。”
何天也是贪婪之辈,一口答应了下来。
唯有谢凡胆子有些小,颇为忌惮杜荷的存在,忧心道:“钱我自然想赚,可我有些不放心杜荷。据说这家伙不好对付”
齐祥冷笑道:“就是一个娃儿,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们是正当生意人,药材不卖,他又能拿我如何。明日我们一起赴宴,都听我的,我保管让他一句话也没有。想要药材,只能拿钱来买。”
第三章 准备后事吧!
第三章准备后事吧!
无锡位于长江三角洲平原腹地,北临长江,南濒太湖,东与苏州接壤,西与常州交界,京杭运河从中穿过,是江南著名的鱼米之乡。
这里比不上苏州,但也别具一番风味。
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分别居住在无锡城里的东西南北四处,杜荷便在城内正中央的一栋豪华的酒楼上宴请他们四人。
二楼靠窗雅间,杜荷早早的来到了酒楼,望着窗外来往的人群,等候着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的到来,他的脸上挂着冷冷的微笑,目光露着冰冷的寒芒。
他们约定相聚的时间是午时,可现今已经将近未时了。依照后世的时间来算,即表示约定在十一点见面的,到了将近一点,还未出现,整整迟到了将近两个小时。
“这算是下马威嘛?将自己干晾在这里,可真有胆子”杜荷早已叫来了酒菜,自斟自饮,低声一笑,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心底什么感觉都有。
正想着苏州的瘟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他心底好奇,顺着窗口向下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在追打一个衣衫褴楼、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脸容不算英俊,但整个人却有种吊儿郎当的潇洒,挂著乐天坦诚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亮的雪白细牙,笑着跳着,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抓不着我,你抓不着我”
杜荷眼神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已看出那少年身手敏捷,一蹦一跳之间,暗藏高明步法,灵活的犹如泥鳅,不但度奇快,而且滑不溜手。
追赶他的魁梧汉子正当壮年,体型犹如猛虎,度还算急猛,气急败坏的追赶,一副要将少年生吞活剥了的表情。他正是男子的黄金年华,论度,少年决不是他的对手,可每每要追上的时候,少年都会在那一刹那间,利用怪异步法虎口逃生,拉开距离。任凭他如何气急败坏,如何的暴跳如雷都奈何不得少年分毫。
来到一颗大树旁,就如猴子一样三下两下的爬上了大树,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横干上,离地足有三丈的距离,两脚摇摇晃晃的,手中摇着钱袋,笑道:“大个子,想要回钱袋就去跟那个你撞倒的老婆婆赔礼道歉,不然这东西可归我啦”
魁梧汉子咬牙道:“小兔崽子,别让老子逮到你。”他一挽两袖,想要上树去抓,但脚下却是一滑,险些栽倒,连试两下,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只能仰头咆哮:“小兔崽子有胆子就给老子下来。”
少年老气横秋的在树上叫道:“大个子,是男人的就给小爷上来。你上不来,说明你是男人,但却没有种,我上的来也下的去,表示我是男人也带种。”他在树上做着鬼脸道:“臭太监,死太监,撞了人,反耍横,小爷我拔刀助,教训你这个死太监”说唱着,伸手折了一根树枝向魁梧汉子丢去。
魁梧汉子一时不察,竟被打了个正着。
魁梧汉子本就让少年逗的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此刻更是失去理智,捡起地上石子就往树上丢去。
少年闪避开来,脚下却是一滑,“啊”的叫一声,慌得手忙脚乱,更保持不了平衡,仰跌下来。
杜荷神色微变,他与少年所在的地方隔着一条长街,想要援手,以来不及了。
四周让他们吸引的百姓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连那个魁梧汉子也吓傻了,闭上了眼睛。
但久久却不闻重物堕地的声音。再睁开眼时,少年已经不见了,忙扭头寻找,却见街道的另一旁少年正倒着后跑,见自己现,少年高声道:“大个子,钱我收下了,我拿去帮助穷人,下次再敢乱来,我小盗帅可饶不了你。”高声叫喝着,人已经闪进了小巷不见了。
魁梧汉子跺了跺脚,只能自认倒霉。
杜荷见一切看在眼里,那少年根本就是假装失足的,落下时表演似的连翻两个筋斗,姿势漂亮的很呢
对于后来那少年“小盗帅”的自称,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心道:“小盗帅,难道那小家伙是我的粉丝?”
正如此想着,房门拉开,四个人相继走了进来。
虽然不认识,但不难猜出,他们四个就是江南的药材商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
一个高瘦汉子上前谄媚笑道:“想不到大人竟早来了,大人在名帖中说午时相聚,也没有说具体时辰,没有个准备,累大人等候实在抱歉。在下何天,见过杜大人,杜大人年纪轻轻就成为巡察一方的巡察使,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啊何天仰慕的紧,今日能见大人一面,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哪”
他说的极为巧妙,更是将迟到的责任推卸在了杜荷自己的身上。
其他三人也是如此,似乎完全不知自己将杜荷晒在这里两个小时的事情,纷纷谄媚着说着好话。
杜荷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笑道:“别他**废话了……”
啪
他将酒杯重重的甩在了地上,瓷杯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皆呆住了。
杜荷站起身道:“今日我来,是想交个朋友,让你们帮个忙。既然你们不屑与我杜荷做朋友,那我们就是敌人了我留下来就是想通知你们一声……准备后事吧”
他从怀中拿出一锭银饼搁在桌上,笑道:“桌上的酒席菜你们随意,我请客”
说完冷笑者离开了客栈。
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面面相觑,眼中竟是惊恐。
谢凡颤声道:“这可如何是好?跟我们原先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啊”
在昨天他们已经商议好了对付杜荷的办法了,但由于不清楚苏州的实际情况,不知应该如何开口要价。
故而何天想了一个“妙招”,他认为杜荷宴请他们就是求他们的表现,于是决定将杜荷晾着,看一看他的忍耐程度。事情有多么严重,杜荷的能耐力就有多强。
存着这份心思,他们早早就来到了酒店在暗中观察。
结果杜荷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何天便觉得杜荷愿意屈尊等候他们整整一个时辰,定是因为苏州情况严重出乎他们的意料,决定五倍价格的贩卖药材,比昨天决定的三倍又加了两层。
他主意打的很好,事实也让他猜中,苏州瘟疫,确实情节严重,只是可惜他遇到的是杜荷。
尤靖、齐祥也各自不安,想不到杜荷处事如此的出人意料,连改口的机会也不给他们。
何天心底也是虚,但强自镇定道:“别担心,我们如今都是正经商人。杜荷没有权力将我们如何,这里是无锡,不是长安。大哥,准备酒宴和礼物我们请无锡县令聚上一聚。有他在,我就不行杜荷真的如此狂妄无礼,仗势欺人”
其实他也没了主意,原以为即便用计不成,最多最多亏一些,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里想到杜荷直接反目成仇,与他们划清了界限。
尤靖长叹了口气,心想以一个小小的县令来应对杜荷这巡察使真的能行吗?但目前情况,也只能依仗县令,让杜荷有所忌惮,别恣意妄为,留人口舌。心底有些悔不当初道:“也只好如此了。”
当天在齐府,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兄弟宴请了无锡县令,也不说缘由,只是塞给他一封大礼。
便在这宴会开始之际,一群兵卒强行破门而入,他们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冲进了宴会现场。
一位军官装束的将军闯了进来,厉声道:“谁是谢凡、尤靖、何天、齐祥?”
谢凡、尤靖、何天、齐祥神情巨变,脸变得无比的苍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出手了”
他们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
将军藐视的横了一眼冷声道:“你们四人与陈子瑜、云卓沟壑一起,涉嫌谋反,证据确凿奉江南巡察使杜大人的命令,将他们拿下,财产充公,押解进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吓得瘫倒在地。
何天哭喊道:“冤枉,县令大人,我们冤枉,求你为我们做主”
将军瞄了一眼县令道:“你就是无锡县的县令,看来你与这群叛贼的关系匪浅啊,岂难道……”
无锡县令当即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谢凡、尤靖、何天、齐祥是不是叛贼他不清楚,但是杜荷负责处理江南叛贼,他说谁是,谁就是。与叛贼关系匪浅,不就是叛贼同党?
赶忙站出来跟他们划清界线,正义言辞的表示,谢凡、尤靖、何天、齐祥为人贪婪成性,罪大恶极,自己与他们绝对不是一路的。
只要不是傻子,面对这种局势,都不愿意掺上一脚,连忙告辞离去了。至于收下的礼物,早已悄悄的放在了自己坐的位子上。
他知道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彻底的完了。
第四章 孙思邈终于到了
第四章孙思邈终于到了
杜荷收到了手下的禀报,他们已经将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擒拿,家财充公,各地药店也勒令查封,各大店铺里的所有药材,分批运往苏州。
“祸不及家人,给予他们一家老小足够的赡养费,都遣散了吧”
杜荷独自坐在空旷的大厅里,想起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之事,不免一笑,也许这就是自己第一次仗势欺人了。
本来杜荷找他们帮忙,已经准备了礼物。正所谓“欲取之,先与之”,尤其是在这种关系十五万人生死存亡的时候,只要他们能够帮杜荷这一个大忙,投桃报李,他们得到的绝对要比付出的多得多。
但他们几人的行径彻底的将杜荷激怒,他们在这个时候耍这种手段,摆明了是不合作,想要趁势大一笔。这种昧着良心的黑心商人,最让人厌恶不过了,下定决心让他们自食恶果。
起初杜荷并没有想着斩尽杀绝,只是想没收他们所有资产,打破他们对于江南药材市场的垄断,让更多的百姓买到更加廉价的药。可在不久前,他收到了皇甫皓华传来的消息,将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所干的那些见不到光的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他们四人在天下大乱后,无恶不作,天下大定后,表面上改邪归正,但却将原来的心腹旧部暗中组建成一个黑道帮派,专门对付那些在商业上与他们做对的人,虽然不再干杀人越货的事情,但一桩桩逼人家破人亡的血案却不在少数,只是一时掌握不了确切的证据。
杜荷也懒得在他们四人身上费神,直接给他们安上了谋反的罪名。
虽然不免有滥用职权之嫌,不过谢凡、尤靖、何天、齐祥四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皆是作恶多端之辈,如此处理也并不觉得后悔。
滥用职权就滥用了,现在江南他是老大,谁敢说他的不是
也不再多想,将心思放在了瘟疫上。
这一想到瘟疫,他就觉得头痛,长安离江南实在太远,孙思邈至今未至,那些被强迫来的大夫,畏畏尾。虽然在杜荷强横的手段下不敢不治,但终究是束手无策。
他们现在做的只能是将病患者捆绑起来,用茶叶水给他们擦身,减轻他们的痛苦。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有点效果,但时间一久,茶叶水的功效将会降低,直至失去效用。
这一点在李逸风身上已经得到验证了。
就在这时,杜荷突然得到了徐慧求见的消息。
杜荷想起了在画舫上的那位与武媚娘不相上下的佳人,让人请她进来。
徐慧最近心情极差,作为从小被呵护在襁褓里的宝贝儿,画舫上的经历是刻苦铭心的,时常浮现脑海,尤其是杜荷在危机时,力挽狂澜的表现,更是让她无法忘怀,午夜梦回之际,甚至会在梦中出现,真是羞煞了人。
最近皇宫选秀,徐孝德有心将她推举上去,让她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也好让徐家地位得到提高。
也许进入皇宫,成为皇帝的女人,能够拥有常人无法得到的东西,但跟着失去的也会更多。
徐慧并不稀罕,心底是百般不愿,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有之,作为一个受到传统教育的大家闺秀,实难反对父亲的意愿,只能闷闷不乐。此事还未定下,苏州意外的爆恐怖疫病,一夜之间,几乎全城染病。
徐慧被禁足在家,也不知外面情况,直到最近,杜荷来到苏州,颁布了全新的制度。城中所有人都要干活,这才得到自由行动的机会。也从他人口中了解到这次疫病的可怕,更从吱吱唔唔的母亲哪里得知父亲徐孝德音讯全无,二叔父徐凯因为想要离城逃难,让杜荷关了起来,家中已无主事人,两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来找杜荷,询问详情。
对于杜荷的才学,徐慧打从心底的敬慕,但如今要见他真人,一颗心上下跳动,忐忑不安。
走进大厅,见正坐在堂上的杜荷,觉得跟印象中的某人很像,可又想不起谁来。
杜荷自信一笑:“认不出我来了吗?”
招牌似得笑容,让徐慧脑中的两张面孔融合在一处,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失声道:“怎么是你?”
杜荷见徐慧一袭白裘,俏丽得如同画中人般不可方物,但此刻那张纯洁的俏脸上神色万千,有着各种复杂情绪,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杜荷,当初任务在身,不能以真姓名示下,实在抱歉。”
徐慧先是愕然,随即又是恍然,在回到苏州以后,已将杜荷视为偶像的她,特地让人收集一些杜荷的诗句。下人不但给他带来了许多杜荷的诗句,还买了杜荷的墨宝,更带来了他的一些事迹。
文武全才,这正是对杜荷最好的评价。
杜翔也是一样,出口成章,武艺群,智计过人,两人表现出来的能力如出一辙,是一个人也不奇怪,心底也略微安定,想起自己在画舫上曾表示自己对于杜荷的敬仰,当事人在场如此作为,一定让他笑话了,脸上不由浮现两朵红云。
杜荷见她神色古怪,不知何故,但目前瘟疫横行,他无心与徐慧多谈,直入正题,问道:“徐姑娘,找我来可有事情?”
徐慧神色一正道:“小女子此来是想问一问我父亲与二叔的下落。父亲在疫病爆的前一天,正在苏家作客,至今未归。也不知道现今怎样了。还有二叔,二叔在不久前来找刺史大人,希望能够出城,但却让大人关押了。如今徐家没有一个主事人,人心涣散,还请杜大人见谅。”
杜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也道:“你二叔我想应该就是那天妨碍公务的其中一个,他们犯了错,就要受过。这个我帮不了你,至于你父亲,很抱歉,应该已经染上疫病了。苏家是疫病的重灾区,里面的每一个人,他们的情况都比其他患者严重的多,甚至连最先染病的人,也比不上他们。”
这也是杜荷一直觉得奇怪的事情,不知何故,唯一受到疫病侵袭的大户,疫病情况是最严重的。
举例子来说,李逸风得了疫病后,昏睡了整整六天,方才转醒,病情加重十倍。他的师兄弟也是一般都是在第六天转醒,病情加重。而苏家里的人仅仅只是睡了一日就醒来了,病情加重足足二十倍,病重者甚至已经过了李逸风这个最先染病的患者了。
个中缘由,杜荷一时也无法想通。
徐慧听自己的父已经染上了疫病,俏脸苍白没有任何血色,身体摇摇欲坠,似乎连站也站不稳。
杜荷怜意大起,安危道:“徐姑娘放心吧,染病并不代表死亡,更不代表你失去了父亲,还是有机会治愈的。瘟疫或许在你们看来很可怕,但在我眼里却不足为惧,我相信世上没有克服不了的事情……我不但要救你的父亲,还要救整个城里的百姓。”
他的话斩钉截铁,既在安慰徐慧,也在向病魔宣战。
徐慧见杜荷信心十足,心中也感到振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相信你”
过了两天,千盼万盼,终于将孙思邈给盼来了。
这天深夜凌晨时分,孙思邈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苏州。
当初得到杜荷的相邀,孙思邈便不敢怠慢。他行医多年,深知疫病的可怕,一路急行南下。听闻杜荷催促,了解十五万人受到疫病的侵蚀,更是日夜兼程,原本还有半月的行程,六日便到了。
当然这也与杜荷的安排分不开,在孙思邈未抵达之前,杜荷早已传令各地驿站权力配合,在他们未抵达之前就准备了最快的马,最好的干粮,以及睡觉的马车和最好的车夫。
平时自然是骑马快,,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孙思邈昼夜不停的赶路需要睡觉,所以睡觉的时候就用马车来拉,人命关天,一路上没有耽误片刻。
“孙大夫,我可将你盼来了。”杜荷上来拉着孙思邈,虽然他在徐慧面前将话说的满满的,但是一切的希望还是得寄托在孙思邈的这位药王身上。
孙思邈衣裳凌乱,眼睛红的充血,布满血丝,一脸的疲态,关切问道:“情况怎么样”
“还好还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不过情节严重者,已经支持不下去了。一个劲的喊着,让我们杀了他,好减轻他们的痛苦,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们精神受不了。”杜荷将苏家重患的情况告诉了孙思邈。
孙思邈也送了口气,一边往城内走,一边道:“还好,在路上,我听你说茶叶水能够暂时压制他们的病症,可有这回事情?”
杜荷点头确定。
孙思邈道:“茶,即药也,古来便有去毒功效听你这般说来,应该是中毒,但却又会传染,很可能是因为毒物而引的疫病。故而去毒的茶水对于病有一定的功效。我这里有一些解毒丹,解毒有奇效。大人可以先给他们服下,会有一定的功效……有没有热水……”他揉了揉抽筋的脑门道:“这几天太累,以我现在的状态精神,无法静下心来给病人诊断……我需要洗浴,好好睡上一觉。”
杜荷见孙思邈从容不迫,心中大定立刻吩咐了下去,让他好好休息。
是非成败,只看明天了
第五章 毒与疫病
第五章毒与疫病
杜荷将孙思邈给他的药先拿去给苏府的重患试试药效。
偌大的苏府,八十多口人尽数中招,其中最严重的是一位健壮如虎的家丁,三无大粗的,身上肌肉如铁块一般,就跟后世电视里的施瓦辛格一样,实难想像如此一个人物,竟然连同样染病的弱子女流都不如。
此刻他四肢被死死的捆绑住了,但身体里传来的那种无穷无尽的瘙痒,让他连连咆哮,他嗓子已经喊哑,说不出话来。手腕脚腕,那绳索捆绑处已经鲜血淋漓,那是因为患者不断的挣扎,绳索与肌肤的摩擦,如水滴石穿一般已经磨破了表皮,深入肉中。
杜荷让人将解毒丸强行给他吃了下去。
解毒丸果有奇效,患者服用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渐渐安份,最后沉睡过去了。他受到这种奇痒的琢磨,几天几天都没有睡觉,整个人几近崩溃,如今方才好转,疲乏的身体立刻抗议,沉睡过去。
杜荷笑道:“药王不愧是药王,果真有回天之术。”
他将要分成了几份,让手下人分给拿下重病患者服用,减轻他们的痛楚。
又拿着几颗来到了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几人的住处,他们几个患病最早,情况比起城里的一般病患更为严重。不过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体魄毅力,都异于常人,那种痛楚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见杜荷送来药,想也不想,一口吞了下去。
过了一刻钟,药效渐渐挥,李逸风长长吐了口气:“他娘的,这是什么怪病,不痛,只是骨子里的瘙痒,却没有那么难受。”他为人和气,讲究风度,但受到这种折腾,也忍不住说了粗口。
杜荷慎重道:“如今近十五万都染上了同样的病症,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对了……趁着你现在清醒,可否知道自己是怎样染上这疫病的?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你是第一个染上的。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关键让你受到了感染,很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你想一想,看看能否想到什么。”
疫病救治的关键不仅仅是要防止扩散,根治,找到源头也是至关重要的步骤之一。
就如擒贼擒王一样,这源头不除,即便患者能够医治,病情能够控制,也无济于事。
对于医治疫病,他不通医术,没有孙思邈那回天之力,束手无策。但在寻找疫病源头上却觉得以自己的才智,能够出这份力,在这根治疫病的问题上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
李逸风是最早染上疫病的人,在他身上一定能够找出疫病的源头。
李逸风沉默半响,却摇了摇头道:“没有,在回到海中洲之前,我一直在调查三师弟的下落,并没有生什么可疑的事情。何况我们行走江湖的不讲究吃住,吃的都是街边摊贩卖的饼面。若真是这些饼面出了问题,中招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他冥思苦想,一时间却也想不出原因何在。
杜荷暗叹了口气,也不强求,让他早些休息。
李逸风欲言又止。
杜荷知他想问周振威的事情,笑道:“李兄放心,你师傅并没有如陈子瑜、云卓一起押送长安。他与你有过接触,暂时无恙,但我不敢肯定他是否已经受到了感染,还不敢将他送往长安,如今他正领着振威武馆里的人在苏州救助受到疫病感染的百姓。”
周振威的振威武馆遍布江南,苏州这江南最大的都会自然少不了。杜荷虽然下了查封所有振威武馆的命令,但还没有传到苏州,苏州的振威武馆分馆依然健在而且并没有受到瘟疫的侵袭。
周振威表示希望能够尽一份力。
杜荷正缺人手,兼之周振威身旁还有巴宇兴在,也不怕他耍花样,也便答应了下来,如今已经是城中最得力的救护人员了。
翌日一早,受到杜荷传召的所有江南官吏都抵达了苏州。
杜荷没有让他们进城,只是在无人的城郊外开了一个集体会议,让他们回到村镇后贴出安民告示,让他们以身作则,防止瘟疫可能造成的危害,同时也叮嘱他们小心,留意一下境内百姓是否有着同样的病症。最后更是颁布了死命令,有谁敢胡乱利用疫病造谣生事者,一律以蛊惑人心的罪名逮捕,严惩不贷,情节严重者,可直接判处死刑。
唐朝在地方官员的任命上自有一套法则,虽不能保证一个个刺史太守都是包青天似得人物,但大多都是有些本事能耐的能干官吏。听杜荷吩咐,立刻会意,及时的将各项指令,颁布下去。
杜荷对于流言的方法就是放任自流,将疫病的情况缩小了几万倍,直接告诉百姓,让他们知道一切情况,有心人便的想趁机捞些好处,挑拨是非也无能为力。
到目前为止,这个办法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至今江南还没有任何一个县因为疫病暴而混乱的。
正午时分。休息了多个小时的孙思邈,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杜荷的面前。
杜荷喜道:“孙大夫,你要解毒药很有效果,患者服用后,情况已经好转。”
孙思邈笑着点头道:“看来我所料不错,这疫病很可能是某种毒物引起的。只是不知是何种毒物,如此了得。”当即也不与杜荷细说,迫不及待的救治病人去了。
手搭着脉搏,静听着脉搏的跳动。
望闻问切,孙思邈详细的通过这几个步骤,推断病人的状况,一脸的肃然。
在他的身侧有二十多名大夫,在一旁观看。
过了许久,孙思邈笑着对病人道:“情况不是很严重,有的治,你先好好休息,我去配药。”
杜荷听了欣喜若狂,药王就是药王,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众多名医束手无策,他一来就得到了医治的办法。
出了房间,孙思邈的笑容荡然无存,其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并没有依言配药,而是怒气匆匆的道:“这次疫病之所以严重不是因为传染而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是人为不是自然天灾。”
杜荷巨震,低呼道:“这话怎讲”
孙思邈道:“疫病有一个特征,由于患者是受到他人的传染,所以有一个由外道内的病情蔓延。比如说呼吸,有的疫病通过呼吸传染。所以最先受到感染的是鼻子,然后随着病情的加重,渐渐传向别的部位。又或者是触碰传染,最先受到感染的地方必然是患者接触过的地方。而里屋的病人不一样,他们是从肺腑开始的。还没有疫病能够直接透过身体传染到人体肺腑的,唯一的解释只有患者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他们应该是中毒,可是毒不会传染,更不会照成疫病。怪,怪,怪”他一连说了三个怪,眉头紧锁道:“我行医四十年,还未遇到这种怪症。”
杜荷见孙思邈有些束手无策愕然问道:“连孙大夫也无能为力?”
孙思邈苦笑道:“孙某并非神仙,对于一些常见病或许能够药到病除,但面对这种疑难怪症,不做研究分析,怎能想出医治之法。先前逞能之言,只是安稳患者的心,激他的求胜**而已。对了……解毒药有效,病状又来至于肺腑。我的初步诊断是中毒而不是疫病,为何大人一口咬定,这是疫病?”
杜荷怔了怔,也起了疑惑,他让苏定芳请来了二十多位地方名医,他们的诊断都是中毒,不是疫病。
杜荷还以为他们是在敷衍了事,险些将他们都关进大牢,可如今连孙思邈都怎么说,这便让他不知如何回答了。
孙思邈大名在外,是杏林中的第一人,见他的意见一致,那些大夫也纷纷抗议,表示自己的观点,暗指杜荷不懂瞎说。
杜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我一早就怀疑,苏州的患者真正病的原因不是因为传染,但我可以肯定,这一定是疫病。孙大夫,你跟我去见一人就知道了。”
杜荷将孙思邈以及一干大夫带到了李逸风一行人居住的屋舍,让孙思邈给他整治。
孙思邈一见李逸风的脸色,神色就是一动,赶忙上前给他把脉,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手,又顶起他的鼻子往鼻孔里看了看,惊疑道:“怪,真怪这确实是疫病,不一样,病症完全一一样,但病的缘故却不同。这位患者得病的原因是受到了感染,最先起症状的是鼻子和手,和先前那个患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便是孙思邈的高明处了,李逸风也受到别的大夫的诊治,但除了孙思邈却无一人现他病的缘故。
孙思邈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毒、疫病两种不同的病症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病人的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杜荷心中一动,问道:“李兄,既然你最先受到感染的是鼻子和手,那根据常理推论,你应该是闻到了什么东西或者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才是。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闻到过什么古怪的味道或者摸到不干净的东西。”
李逸风怔了怔,低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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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为公司接了一个大单,人手不足,所以被老板拉着当兼职。老板是我表哥,对我一家很照顾的,在这个时候也不能不帮。现今他已经招募了新的员工,我已经空闲下来了,对于这几天的更新,实在抱歉
第六章 查找幕后黑手
第六章查找幕后黑手
杜荷有心一问,正好将李逸风脑中的记忆勾了出来,道:“我记起来了,是在会稽山。当时我在追寻三师弟下落,跟着一伙人来到了会稽山。在山上遇到了令人指的事情,杜兄也应该听说过。这也是我师傅与陈子瑜闹翻的原因之一。一个姓冯的毒医在研究毒药。为了测试药效,他们掳来活人,强行给活人灌毒药做试验。毒死人后将尸体丢在了后山地窖。也不知试验了多久,我在地窖中现的尸体足足有三百多具。有的完好无损,有的腐烂生蛆,有着一股恶臭,我曾下去寻找过三师弟的下落。闻过那股恶臭,也翻动过尸体。难道疫病是在那时候染上的,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到了。”
李逸风将姓冯毒医用活人做实验的事情说了出来。
随着杜荷来的都是大夫,或许他们比不上孙思邈有着崇高的医德,但毕竟是大夫,皆以济世救人为生,听到这种惨无人道的恶行,一个个义愤填膺。
连菩萨心肠的孙思邈也忍不住叱喝道:“此人该杀”
杜荷当初只听李逸风说了一个大概便已暗恨在心,如今细听经过,更是杀意横生,只是当前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问道:“孙大夫,你看这个是不是李兄染病的原因?”
“很有可能”孙思邈细细一想,沉声道:“瘟疫的爆往往伴随着灾难,尤其是战场更是容易引疫病的场所。根据我的了解,人死后尸体若不及时处理会腐烂,会吸引苍蝇、蛆、老鼠等脏物,是一些脏东西聚集之地,一但这些脏物过多就会引疫病。三百具尸体堆积在一起,长时间不做处理,引疫病并非不可能。”
“可是就算如此,这也只是疫病,不是毒啊。怎么会有中毒的症状。”杜荷顺着孙思邈的思路想下去,提出了疑问,但随即又自语道:“难道这跟死前给灌下去的拿下毒药有关。”
一个大夫否决道:“不可能,这人死如灯灭。纵然死者生前让人强灌下毒药,毒药也只会存积在人体的胃液中,不会扩散全身,更加不会影响到疫病。”
杜荷沉声道:“可是这样又如何解释李兄身上的状况?很显然李兄染上了疫病,而唯一可能沾染到的地方只有会稽山山谷地窖。假设两者没有关系,李兄纵然因为尸体腐烂的缘故染上了疫病,症状也不可能与苏州这起疫病一模一样。既然两者一样,这其中必定会有联系。想不到,只能说我们思绪有误,却并不代表不存在。”
他虽然不精通医术,但分析能力还是相当过硬的。
孙思邈赞同道:“我觉得杜将军说的有理,其实也并非没有人死后依旧能够腐蚀身体的毒药。我恩师曾说苗人擅蛊毒,尤其是南诏国的苗人更是精通此道。他们的毒极其霸道,不仅能侵蚀人体的五脏六腑,还能侵蚀人的肌肤,让死者全身上下皆含有剧毒,成为毒人。他们以毒人的肉来喂养毒物炼蛊,以求毒上加毒。苏州这种全新的瘟疫,毒中有疫,疫中有毒,史无前例,我怀疑有人可以将活人灌以剧毒药物,练成毒人,然后有心让毒人自己腐烂,产生这种毒中有疫,疫中有毒的古怪疫病。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是否如此,我也不好分辨。”
杜荷道:“不过这终究是一条线索,不能放弃。据我所知那位冯毒医应该是另有任务,怎么会研制带毒的瘟疫……”他还记得云卓曾经告诉他,有一个人正在给他们研制毒李世民的毒药,根据李逸风质问陈子瑜的情况来看,这冯毒医就应该是给他们研制毒药的人才是。可他为什么要研究瘟疫,而且还对苏州这一城的人下手?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故事?或者从一开始,那个姓冯的毒医就没有想过要给陈子瑜、云卓他们炼制毒药,一开始他就是在利用他们两个故意表示效忠,实际的目的却是为了研究这种毒与瘟疫合并的疫病,用来对付苏州全城的百姓?”
如此念头在杜荷脑中一闪而过。
“这样吧”他双手一合,“啪”的一拍手掌道:“我们兵分两路,孙大夫,你领着城里的所有大夫研究病症,争取在尽快克服这古怪的疫病。我去找那个什么姓冯的毒医,倒要看看你究竟跟苏州有何仇怨,竟然想要一举毁灭全城的人,这用心实在是太过毒辣了。”
孙思邈等人表示明白。
杜荷再次道:“在行动之前,我们还应该将源头给找出来。”他自信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新的看法。也许是因为想不到有人会丧心病狂的一举毒害十五万人。所以一直在调查源头的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是人为,只当是什么自然灾害,或者什么地方受到了环境的污染所致,但如今得孙思邈的提醒,知道是人为以后,思绪一下子也开阔了。
既然是人为这调查的源头一下子就缩短了起来。
人不可能一夜之间逐一给十五万人下毒,一定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将毒下在了十五万人都需要用到的东西上。衣食住行,人之所需,缺一不可。衣住行与下毒无关,唯有食可以下手。
十五万人必吃的食物是什么?
答案立刻呼之欲出了,能够共同吃的只有水。
这也解释了大户人家得以幸免的原因。
大户人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水井,吃用自给自足,想要下毒必须先潜入对方的府邸,这样也加大了难度。反之百姓用水却是十几户甚至几十户人家共一口水井,只要将毒下到水井里,这十几户甚至几十户人就必然中招无疑了。
由于水井是公用的,下毒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杜荷沉声道:“只有将毒下到水井里,才能让十五万百姓在一夜之间中招。孙大夫,可以着重调查一下,水井里一定被下了那种杂交毒。”又是瘟疫又是毒的,既然是两种毒素混合起来的,那索性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杂交毒。
一干大夫相继一笑。
一人说道:“杂交,这名字倒是贴切的很。”
孙思邈立刻争对苏州城里的水井展开调查。
果不其然,水中有着一股似毒非毒的毒药。
孙思邈也说不上来这杂交毒用什么毒素组成的,但有了样本,展开研究就容易多了。
杜荷将苏州的交给苏定芳总揽,治病的事情由孙思邈一人担当。他亲自负责追踪那位姓冯的毒医。
根据李逸风的详细叙述,杜荷来到了会稽山,花了些许功夫,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山谷。
凝神静听,耳中只有山林中鸟兽的声音,谷中空无一人。
杜荷直接走向李逸风所说的山后地窖,小心翼翼的打开入口,一股焦炭味传来,地窖下已经是一片焦炭,所有的尸体都化成了灰烬。想来是因为试验成功后,冯毒医已经先一步毁尸灭迹了。
现在消息全断,杜荷也不急着回苏州,走进了山谷中的屋舍,检查一下有什么线索留下。
左右屋舍都是一些杂物,正房有三间,一间大厅,一间药室,另一间是卧室。大厅只有几张席子,烛台,药室里有一个类似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桌子上摆着十几瓶东倒西歪的小药瓶,但大多都是空空如也。
卧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张床一张案桌,几本书,砚台笔墨,简陋之极。
突然他现案几旁的纸篓里有几团卷在一起的纸,心底一动,将纸倒在了案几上,拿起一团,一点一点的拆开,只见纸上皱巴巴的写了一个“杀”字,字写的不怎么样,但一笔一划中却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将余下的几团纸逐一打开,每一个张写的都是“杀”字,字迹相同,显然是出至一个人的手笔,但横竖不一,写的有些奇怪。
杜荷想起当年学书法的时候,曾听大师说过书法是一种艺术,一门高深的艺术:人在练书法的时候吗,字与字之间能够透露写字者的心境,当时的心态。
他的目光在几个字之间反复的查探,四个“杀”字,每一个字的大小形状不同,字迹潦草,这不像是在练习书法,而是在泄,泄一种情绪,“杀”字中又带有一股杀气。
他闭上眼睛想着字主人写这几个字的心情,有一种错觉,觉得主人是在极度怨恨中写下的这几个字,双眼重新睁开,看着字嘴角翘起,先前的感觉不是错觉,而是意境,是字透露出了自己主人写它的时候的意境。
杜荷心道:“那姓冯的毒医一定是心中恨极了某人才会放下这种罪行,究竟是谁,只要找出这个人,一定能够将这个姓冯的揪出来。”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唯一一个受到疫病的大户人家……苏家
豁然开朗
苏家,对,就是苏家
苏家的疫病最严重,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苏家受到了敌视,所以在有意下了重药。
只要找到苏家,问清缘由,一定可以抓到幕后黑手
第七章 个中缘由
杜荷花了两天时间,返回了苏州。
事情危急,他未做任何偻留,直接来到了苏家,想拜会一下当事人。
来到苏府大院,与徐慧撞了一个正着。
自从得知自己的父亲也染上疫病后,徐慧立刻要求能够照顾父亲。
杜荷念他们父女情深也欣然同意。
徐慧一身的白衣,眼圈红红的,有哭过的迹象,见撞到了人,忙作揖道歉。
虽然孙思邈的解毒药能够减轻痛苦,但对于疫病却没有什么疗效。患者还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尤其是重灾区的苏府更是如此。就在昨天,那个最严重的患者,已经确定是死亡了。
这次大规模的疫病,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第一例伤亡。
逝者生前是苏府唯一的苦力工,每天都负责搬运大批的重物,体力消耗极快,水也相对的多喝许多,故而中毒最深,染病最重,熬不过去,一命呜呼了。
徐慧见已出现伤亡,生怕自己父亲也支持不下去,暗自悲痛。
杜荷见她雨带梨花,知是因见父亲承受莫大的痛楚,触景伤情之故,安慰道:“徐姑娘放心,别思邈神医已经抵达,疫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你父亲定会好起来的。”
徐慧也知这只是敷衍安慰,但还是道了声谢,随即问道:“究竟这是什么疫病如此古怪?”她解释道:“我无意间听孙神医他们说什么毒啊毒,难道这不是瘟疫吗?我……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
杜荷理解一笑,父亲卧病在床,作为子女想要了解一下父亲详细的病情也是理所当然,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也便道:“此次疫病并非天灾,而是人为。”他将目前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徐慧,也包括了那姓冯毒医的事情。
徐慧听了呆了呆,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敲了敲脑袋.低声自语:“姓冯,医生?”她突的出一阵惊呼道:“难道是他.....”
“是谁?”杜荷见徐慧似乎认识那个冯毒医,也是一脸慎重,略带欣喜的望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激动道:“认识他,就告诉我!能否抓到他,关系到这次疫病的关键。”
徐慧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脑中的记忆,片刻才道:“是叫冯、冯东羽的,对,冯东羽,就是这个名字!这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才十三岁,记得不太清楚,但当年的事情给我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冯东羽在苏州小有名气,他家世代名医,在苏州很有威望。他年纪不大,可自幼跟随父亲学习医术,小有名气,四方人都称他为冯小神医。当年我大姨病重,是冯东羽的父亲妙手治好的,当时两家走的很近。我表姐苏紫云与冯东羽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虽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双方家长都不反对这门亲事。可是冯东羽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门叫什么南诏毒什么的书,开始沉迷了进去。不再救治病人,反而喜欢玩一些毒虫毒草。表姐最讨厌这类东西,也就跟他疏远了。”
“不久后,京城搬来了一户官宦世家,好像姓郑,与苏家有些渊源。双方重新结交,恰好郑家有一子,文采风流,比起冯东羽好上不少。反正详细怎么样,我也说不上。总之不多久表姐就与郑家订婚了。冯东羽听得消息在苏家大闹了一场,让我大姨夫也就是苏家家主苏哲清赶了出去。可就在两家准备婚期的那几天里,郑家满门皆中毒而亡。事情闹得很大,官府涉入,但因抓不到凶手,最后不了了之了。”
“我大姨夫怀疑是冯东羽所为,但也没有证据,只是断绝了两家的往来。接着就生了那件事情……还依稀记得那一天,我随父亲来苏府作客。正是表姐接待我,领着我在院子里玩。冯东羽不知从哪里来到了府中,希望表姐能够与他一起私奔。表姐起初不同意。我见冯东羽凶神恶煞的就跑去叫大人了,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表姐答应了,要跟他走,正巧碰了上赶来的大姨夫。大姨夫一怒之下打断了冯东羽的腿,将他丢在了大街上,他的父亲直接让他气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大人口中那姓冯的毒医是不是他,我也不能确定。”
这个世上没有太多的巧合,冯东羽既会医术,又得到了苗疆的什么毒书,又与苏家有血海深仇,而且在年纪轻轻就有胆子毒死自己的情敌,可见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种种巧合,合在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了。
所以,杜荷一语断定,“应该就是他了!”对着徐慧抱了抱拳道:“多谢徐姑娘指点,若能抓到这幕后真凶,姑娘功不可没!不知道你表姐在哪?我还想向她具体询问一下关于这冯东羽的一切,好知道一些线索。”说着自己也觉得奇怪,早就听说苏紫云是江南的第一美女,但苏家遭此横祸,却并未在府中见到绝色的女子。
徐慧听此一问,脸色古怪,犹豫了会儿道:“唉,也不瞒大人,我表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病逝,你到哪里去寻她。”
“死了?”杜荷有些傻眼,他可记得皇甫皓华曾说他亲眼见过苏紫云,难道他见的是鬼不成,顿了顿,疑问道:“可我的部下亲眼见过她哩!”
徐慧苦笑道:“那是我啦!其实是这样的,苏家刺绣,自古以来传女不传男,且只传一人。我表姐苏紫云就是刺绣的传人,唯一的传人。但三年前她却病死了,得了不治之症,还没有来得及将手艺流传下来就已经去了。名动天下的苏家刺绣也因此失传,世上无人知晓手法技术。苏家以刺绣扬名,刺绣失传,对于苏家将是莫大的打击.所以大姨夫他们将表姐的死隐瞒了下来。而且还欲盖弥彰的不断的**假消息,让他人以为我表姐依旧在世。实在需要真人出面的时候,便让我顶替一下,反正带着面纱,也不会有人察觉。”
杜荷在徐慧脸上看了看,也彻底明白,以徐慧的姿容确实配得上这江南第一美女的称呼。顿了一顿,道:“那便找苏哲清吧,他也许知道一些。”
徐慧道:“大姨夫也不再府里,在这疫病作之前,他因商业上的事情临时前往扬州了……不好,那姓冯的如此毒辣,他是不可能轻易饶恕我大姨夫的。”她大感焦急。
杜荷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大喜道:“应该说天助我也!你说的不错,在那姓冯的眼里,这苏哲清是他最大的仇敌。现在他一定在扬州,寻找机会毒杀苏哲清,这也是我们将他揪出来的机会。”
徐慧也会意过来,掩口惊呼:“那我大姨夫不是很危险?”
杜荷自信一笑:“只要及时赶到,他就不会危险!”说着,略作沉吟道:“徐姑娘,可否与我同行,我需要你取信苏哲清。此事只有苏哲清愿意配合,我才能如愿的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徐慧担心自己的父亲,但转念一想,抓不到幕后黑手,自己守在一旁也是浪费时间,点头道:“好,我去!”
来到驿馆,杜荷牵来两匹马。
徐慧尴尬的呆着,她是江南人,又是大家闺秀,哪里会骑马!
杜荷见她神色,会意过来,示意他上马,两人共乘一骑。
徐慧面上飞起红霞,但事情严重紧急,也顾不得其他了。
..............
长安太极宫甘露殿!
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章,他已经得到杜荷平定李建成余孽的消息了。
背后的芒刺拔去的感觉,让他有股说不出的畅快,脸上的笑容比原来多了好几倍,处理政务那是大刀阔斧,干劲十足,不住在心底暗夸杜荷这个女婿能干。
奏章上是关于江南的一些事情,由于李建成舟余孽藏匿在江南,最近他也经常注意南方的动向,结果现江南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开的意义。
那里土地肥沃更胜关中的八百里秦川,物产也相当丰富,唯一的缺陷就是人口太少,一但人口激增,江南成为产粮第一宝地也未可知呢!
大唐现在缺的恰好是粮食!
由于侯君集、杜荷在高昌一战中打出了大唐的威风,西域各国国国胆寒,对于大唐的使者奉若神明,对于往来两地的商队给与最大限度的支持。
即便是与大唐为敌的**厥也不住的向大唐示好。
因为丝绸之路的通畅,给大唐在商业上带来的利润是无比巨大的。
在经济上,大唐几年征战的花费已经弥补了回来,但粮食却难以补上,这已经成为唐朝当前国务要问题。
是不是应该开江南,已经成为重中之重的一个问题了。
李世民记得当初杜荷就曾隐晦的提议江南是一个好地方,值得开。只是当时他没有在意,如此细细想来却觉得耐人寻味,值得考虑。
便在这时,突然得到杜荷传来剪八百里加急。
李世民奇怪的让人将加急送上来,拆开一看,登时打了一个哆嗦:“苏州瘦病盛行,十五万人受难!”
第八章 别让朕失望
李世民纵横天下,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但听起疫病二字,心底还是不可避免的怵。
对于他来说,疫病并不陌生,反之是相当的熟悉。
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尸山血海的战场是最容易引疫病的。
针对于战场上的疫病,他们力所能及的只能是将患者隔绝起来,放任自流,任他自生自灭。
大众的利益,胜于一切。
一支军队不可能为了染上疫病的病卒伤卒而延误军机,导致失败。
说起来很残酷,但事实上战争本就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李世异作为一个皇帝,一个三军统帅就没有少干类似的事,故而对于疫病心有余悸。
平时只要一两人染上疫病,都会造成莫大的恐慌,如今一夜之间,十五万人皆染疫病,古来从未有之。
这已经不是小事,而是轰动天下的大事。
任凭李世民如何的从容镇定,事到如今也无法保持帝王风度,骇然的长立而起,沉声道:“快,快,立刻邀请房相、杜相还有魏卿家入宫。”房玄龄、杜如晦、魏征正是李世民在朝中所侍赖的臂膀。如此大事,他先想到的就是这三人。
房、杜、魏三人刚刚下朝不久,得到李世民的匆匆传讯,皆不知所以的来到了甘露殿。
李世民神色肃然的将情况告诉了三人。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间,他们三人也不约而同的低呼出声来。
“这消息是真是假,一夜之间,十五万人,古未有之。”房玄龄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如晦、魏征也是如此。
杜如晦道:“自古以来,疫病多生在战乱时期。以东汉末年与两晋年间最盛,且多因战乱之故。如今天下太平,何来如此骇人听闻的疫病?便是建安二十二年北方疫病与光熙元年宁州疫病也未见如此吧?”
魏征也是同感。
杜如晦说的两次疫病,是千百年来,限于中国史书上记载的最大的两次瘟疫。
建安二十二年的瘟疫并没有留下具体的数字,但魏文帝曹不在当时说了一句话:“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或合门而亡,或举族而丧”从这句话中.也不难想象这种疫病究竟猖檄到了什么程度。
宁州疫病也是如此,史载宁州频岁饥疫,死者以十万计。五茶夷强盛,州兵屡败,吏民流入交州者甚众。
两次疫病伤亡都在数十万以上,但皆有着一定的缓冲期,慢慢展,慢慢扩大,一夜之间就能感染十五万人的疫病,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李世民沉声道:“这是杜相之子杜荷亲自传来的消息,岂能有假。他那一手杜体字,当世人便是心有模仿也没有这个本事。”
房玄龄、魏征心知杜荷不可能无的放矢,这事铁定无疑了,脸色肃然,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杜如晦神色微变,既在意杜荷的安危,也在意南方的局势,忙问道:“那南方的情况如何?如此大的疫病一定造成了可怕的动荡吧!”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膜现在无比的庆幸派了令郎南下,若不是令郎指挥得当,应对有方。这将是一次动摇我大唐的根基的灾难!令郎在瘟疫爆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住了苏州,并且果断的安抚民心,稳住了局面。他让孙思邈神医南下,似乎决定与这疫病对抗到底。”
杜如晦又惊又喜,杜荷能够临危授命,稳定局势,让他倍感骄傲,但瘦病可怕,又岂是人力可以匹敌的?万一在这期间,杜荷自己受到了感染,可如何是好?
“这个混账小子,又在逞能!”
李世民道:“杜爱卿在加急中表示,十五万人一日用药用粮,不可计数,他以打开苏仓应急,但药材却依旧急缺,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支援。
魏征当即道:“人命关天,此事应该早做准备,越快越好!”
房玄龄、杜如晦也一致表态认同。
但事实上一切并不是如此顺利的,这种消息根本瞒不过许久。
江南苏州生疫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个别大臣联想到李世民最近的大动作,很容易就看出疫病的规模不小。
于是乎立刻就有谏官在朝堂上直言上谏,“疫病乃是天灾,陛下连年动武,妄动兵戈,导致上苍震怒,天下灾祸与我大唐,人力无可抵挡,妄陛下能够下诏罪己,祈求上苍垂怜,消雷霆之火,保我大唐基业,万世永存。”
这一番嘣优的李世民得是怒如狂,这类事情史上并不少见,古人常常将天灾视为是老天爷的怒火。而恕的原因是因皇帝无行无德,或者做了什么错事,希望皇帝能够改过或者如何。
一般来说,生了这种事情,帝王都会祭天拜神,希望老天宽恕。
他们未必相信什么鬼神之论,但这么做有安定民心之效,所以大多皇帝是没有拒绝的。
但李世异却是不同,他本人是一个极会纳谏认特的皇帝,只要是错了,他都会虚心的接受,但这不是他的错,却要他来接受,这是万万不能的。
“天灾已来,作为天子,却意图与天斗?陛下,上苍已经震怒.若还一意孤行,危害无法估量。”顾姓的谏官正义言辞的劝诫着。
李世民眼中闪过丝丝寒芒,他现所有闹事的大臣多多少少都与四姓家族有些关系,更是愤怒之极,一拍案桌高喝道:“住口,什么天命,什么天子都是鬼话!告诉你们,这大唐江山是我大唐将士用鲜血用生命换来的,不是老天爷恩赐的口能够守住我大唐基业的,也将是我大唐的子民,大将的将士,而不是什么老天爷!联不稀罕当什么老天爷的儿子,更没有得到老天爷多大的帮助。
天灾降临,是职的错?那好,联现在就要一错再错,就跟这老天斗上一斗,让他知道什么是定胜天!此事无须在议,退朝!”
李世民心中窝火,怒气冲冲的来到了立政殿,向自己最在意的妻子说了朝堂上的一切,道:“那群混账东西,摆明了是想看联笑话!向世人表示联没有听他们的话才导致了瘟疫的爆毗两码子事,他们混在了一起说,还不是想证明,联错了.他们对了……这岂有此理。爱婿说的不错,这些家伙依仗势大,相互一体,所有世家门人,对于自家忠心,更胜与联,常常喧宾夺主。他们就是国家的蛀虫,长久必生祸端。不将他们这群国家的蛀虫除去,联誓不罢休。”
长孙皇后温柔的给李世民沏上了杯荼,笑道:“皇上息怒,歇歇火!以陛下的本事除去这些蛀虫还不是轻而易举,只是大唐方定.寒门世子尚未有能力弥补空缺,陛下不想威胁大唐根基,这才没有动手而已。”
她知大唐朝中官员,几乎一半丹上都是世族子弟,若他们**,对于大唐还是很有威胁的。世族势大,想要铲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婉转的劝说李世民等待时机。
只要寒门世子与世族子弟能够分庭抗衡,世族也不再畏惧了。
李世民也只是说说,要是真的对世族下刀子也不会跟长孙皇后说这些了,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长孙皇后是他唯一一个最信任的贴心人,自然是他诉说的对象。
长孙皇后给李世民捏揉着肩,心事重重的道:“唉,我有些不放心青莲。他也太不知凶险了,瘦疫这种事情凶险非常,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要让长乐当……”她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方才明显了。
“妇人之见!”李世民哼了哼,嘿嘿笑道:“联正好相反,这里是越来越欣赏这小子了。南下之行,他不费一兵一卒的全擒叛逆脑,以得全功。这回到长安,少不了受到嘉奖。他完全没有必要在回程期间插手此事,在有心人看来,这小子走了一步臭棋,他接手了一个烫手是山芋。一但苏州异变,作为最高掌权者,他难辞其咎。皇后,你想.他完全可以高高兴兴来领赏,可他却没这么做,临危授命,将这意外事情承担了下来。这表示他根本不在意得失,他只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多救一些人,为我大唐免除不必要是损失。联这里可以说一句,满朝文武,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不少.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寥寥可数。他既然有胆子插手,联就敢相信他能够完美非地热处理还此事。哼……那些蛀虫不是想看联笑话吗,联就要看看,谁才能笑道最后。这小子每一次的表现都出人意料,从未让联失望过。这一次也一定不会让联失望的。”
长孙皇后掩口微微一笑打趣道:“那万一青莲失败了呢?”
“呃……”李世民想起在朝堂上的狂言,也一时语塞。
这失败了,不打紧,还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只是这面子可丢大了,也在心里暗自嘀咕:“臭小子,可别让联失望啊…”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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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投罗网
扬州栖灵寺,本名大明寺。
因初建于南朝刘宋孝武帝大明年间而得名。千年古刹,隋朝仁寿元年,皇帝杨坚为庆贺其生日,下诏于全国建塔三十座,以供养佛骨。于是在大明寺内建了一座“栖灵塔”,塔高九层,宏伟壮观,被誉为“中国之尤峻特者”,故寺又称“栖灵寺”。
历史上唐朝鉴真法师在东渡日本以前就是大明寺的住持。
苏哲清虔诚的来到了栖灵寺内,寺内迎客僧前来相迎。
苏哲清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作揖礼拜道:“大师,苏州疫病,家人困在城中。在下希望能在贵寺,吃斋礼佛,祈求佛祖保佑我家人能够平安。”
迎客僧上下打量了苏哲清一眼,见他衣着朴实,眼中闪过轻蔑之意,也双手合十行礼,万分惭愧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但实在不巧,本寺近日正在装修,实在不宜接待来宾。”
苏哲清为难的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这里有十银饼,就给贵寺添些香油钱吧”
十银饼也就是四万多人民币。
迎客僧见苏哲清一出手就是十银饼,表情来了一个大转变,原先那不耐烦与藐视早已消失不见,热情笑道:“施主莫急,贫僧话未说完。本寺确实不宜接待来宾,但佛家慈悲,特地有地方招待虔诚的信徒。扬州疫病贫僧也有所耳闻,每日三次为其诵经,祈祷全城平安。”
苏哲清将迎客僧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藐视,面上却虔诚道:“那就多谢师傅了”说着从怀里又拿出十银饼递给了迎客僧道:“这是半月的伙食费,还请小师傅每日将斋菜斋饭定时送到房间。”
迎客僧将银饼收下,更是热情,忙道:“一定,一定。”
就在苏哲清身后不远的人群中,一双恶毒的眼神正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脊,正是从李逸风手上逃脱的冯东羽。
冯东羽天资聪慧,在医学上有着过人的才华,幼年时就有着小神医之称,前途不可限量,但一切都在那一年那一天改变了。
冯东羽在山上采药的时候,在山崖下遇到了一个苗疆装束的死人。尸体已经僵硬,在他不远处跌落着一本书,一本《苗疆万毒篇》,里面记载着万千种毒虫毒物以及毒药的记载。
苗疆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势连绵起伏,地势险要,山中毒虫毒物毒水,数不胜数。苗人在很早以前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经过日积月累的研究,苗疆的蛊毒就如中原的医术一样,高深莫测。
《苗疆万毒篇》是苗疆千百年用毒的经验精华,由苗疆最伟大的巫师亲自整理而成,里面记载的东西深奥无比,是无比宝贵的经验。一直以来,这本《苗疆万毒篇》都被苗疆各族视为至宝,由南诏王亲自收藏。但因为南诏国生动荡,《苗疆万毒篇》被人偷了出来,最后阴差阳错的落在了冯东羽的手上。
作为一个大夫,对于这种记载毒物的书,不屑一顾,但每一个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文化,这些文化都宝贵的遗产。
苗疆的毒,不仅仅可以用来害人,也可以用来救人。或许比不上中华医术博大精深,但也有他的独特之处。
《苗疆万毒篇》也记载着用毒物救人的方法,这类方法,古怪之极,是世袭正统医术永远无法接触的。
冯东羽酷爱医术,一时间也沉迷了进去,废寝忘食的学习着全新的知识。不过三年,他的医术大进,即便是他父亲都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他都有能力医疗的好
在学习医术的同时,他也不可避免的学会了《苗疆万毒篇》中的毒术,只是他是大夫,治病救人,毒术也从未施展过。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青梅竹马的苏紫云要嫁人了。
冯东羽彻底傻了,这三年他废寝忘食地研究医术,为的就是过自己的父亲,成为江南第一名医,有足够的身份来迎娶苏紫云,但就在他成功的时候,苏紫云却要嫁人了。这让他如何忍受的了,情何以堪?
他不解的上门讨个说法,但却让苏哲清阻挡在了门外,赶了出去,连苏紫云的面也不给他见。
苏哲清的做法并不算错,自己的女儿出嫁在即,又怎可能让她与别的男子私会?
但此举在冯东羽眼中却成了欲盖弥彰,他认为苏紫云是喜欢他的,只是受到了逼迫才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怒火也因此燃烧起来。
佛经里有一句话“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冯东羽学习《苗疆万毒篇》是为了救人,这点毋庸置疑,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入魔了。
用自己学来的毒术,将苏紫云嫁的对象尽数毒死。
从下毒的那一刻起,冯东羽已经和原来的大夫是两个人了。
他本以为只要能够毒死郑家人,苏紫云就还是他的苏紫云。但他错了,苏哲清依旧不让他见苏紫云。
逼不得已,冯东羽在苏家找到了一条狗洞,找到了苏紫云希望与他私奔。但最终让苏哲清抓到,打断了他的腿,丢出了府外。
此事传遍了整个苏州,所有人都在笑话他,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极好面子的父亲,也因受不了街坊邻居的异样眼光,活活气死了。
冯东羽伤心至极,但他还在等着苏哲清能够同意他的婚事,直到一天,他得知苏紫云死了。
苏紫云是得疾病去世的,可在冯东羽眼中却认为她是被苏哲清逼死的,原因就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冯东羽恨苏哲清阻碍他与苏紫云的婚事,恨苏哲清逼死了苏紫云,也恨苏州百姓气死他父亲,仇恨让他失去了人性,誓报仇。其实以他当时的毒术,只要都足够的毒药,毒死全城人并不在话下。但他不想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
《苗疆万毒篇》里记载这一个苗疆人用来审讯犯人的毒药,这种毒药并不致命,但却能够让人奇痒无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最后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的抓下来。
这种滋味是无人可以忍受的,这种报复手段也正和冯东羽的心意。
只是这种毒物只有苗疆有,而是数量不多,以他目前的毒术也不能够自由的驾御。
于是,他离开了苏州,深入苗疆腹地,一面研习毒术,一面采集毒药,直到年前,才回到苏州。一次意外他结识了陈子瑜、云卓,两人意图反唐希望从他这里得到能够毒死李世民的药,而他的研究还差一步,需要做**实验。
彼此双方一拍即合,相互利用。
直到不久前,试验成功,这种由他全新研制的疫毒,毒中有疫,疫中有毒,即便是苗疆的大巫师来也束手无策,他相信当世无人可解。
当他信心十足地将毒药下在了苏州水井里,本打算留下来看看苏哲清与城里百姓的惨样,但却现苏哲清离开了苏州。他不甘心就此失败,一路尾随苏哲清来到了扬州等待下毒的时机,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日苏哲清来到栖灵寺为家人祈福,冯东羽自然也跟了过来。
依旧是那个迎客僧,冯东羽拿出了二十银饼要求在寺院里吃斋念佛。
迎客僧暗笑财神进门,以比对苏哲清更加友好的态度,将冯东羽领向厢房。
便在这时,一个少年突然与他撞在了一起。
冯东羽脚步不稳,退了两步,但随即胸口一凉,神色巨变,正想伸手去抓,却现抓了一个空,定神一看,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年正抓着他怀中的蓝布包,正回头对着自己做着鬼脸。
“喂,我的书”他神色大急,那贴身收藏的布包里面,正是他无意间得来的《苗疆万毒篇》。
他急忙上前追去,可那少年动作快的出奇,身影几个闪动便消失在寺外的人群之中。
冯东羽寻找无果,沉默半响,心道:“算了,该学的我都学了,紫云不在,继续研究也没有了意义反正早晚一死,那本书我也不需要了,紫云,等我,等我报了仇,就来陪你”
他不再理会那个偷他书的人,跟着迎客僧来到了厢房。
厢房很整洁,冯东羽满意的点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隔壁住着的可是苏哲清,苏东家?”
迎客僧合十行礼:“正是苏施主”
冯东羽冷冷一笑道:“你下去吧,没事了”
迎客僧告辞离去。
冯东羽在厢房里静待了片刻,从背上包裹里拿出了两个小瓷瓶,一瓶放在怀中,另一瓶倒在手上,握在手心。径直来到隔壁,推开了房门,见苏哲清正在厢房的正中央整理东西,森然道:“苏哲清,你可记得我冯东羽嘛?”
苏哲清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而且我等的就是你”
冯东羽愕然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手中的那些粉末就是传说中的**吧,你怀中的……呃,不对,我手上的这小瓷瓶就是你毒倒苏州十五万百姓的杂交毒嘞?”
冯东羽骇然失色,扭头一看,却见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正站在他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对方也随之退了一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往胸口一摸,带来的瓷瓶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