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狂怒的顾镇北(二更)
在经过连续几天媒体的吹捧和纪惜晴授意的广告炒作后,在这一届的国际花卉节上,纪惜晴的“皇家花卉”,果然一举成名,一炮而红。
第三天、第四天更是火爆,纪惜晴忙得是团团转,收钱收得是眉开眼笑。
眨眼间,马上就要到五月五日。
五月五日这一天,就是国际花卉展的重头戏——花卉大赛,将会由各个国家提供最好的花卉出来展览,然后再由组委会、以及一众专家来进行专业的投票评选,选出这一届的花魁出来,再颁发国际级的花卉认证书和大赛奖金。
为了不输给倭国人,为了确保纪惜晴的花卉能得奖,在五月四日的展位收档以后,荣成还亲自带着华夏国的一众专家,说要到她的皇家御药茶花园去,看看那要参加比赛的花卉,还要评估评估看,纪惜晴这花能不能稳操胜券,如果不能,就要另选一家来比较比较。
纪惜晴刚听到荣成说的时候,还真觉得挺郁闷的,这都什么事啊,到了这份上了,还要来考察一下她的资格?
荣成悄悄地跟她说了一下,这中间有些人恐怕是得了某些人的好处,所以在那里想办法使绊子呢。
不过,有他在,他担保不会有事,让她尽管放心。
纪惜晴深深觉得,如今这当口还真是多事之秋,怎么这些破事都搅在一起缠上她了?这个来点事,那个给她使点绊子,就不能让她过安稳一点吗?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得很,类似这样的国际性比赛,都会涉及到一些名利的东西,有些人没有本事搞赢别人,心术又不好的,自然就会使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跟你抢。
不过,她纪惜晴不说有这么多人罩着,就是凭真本事,她的空间出产的极品花卉,也是稳赢的!
音乐广场在五月四日的临时展览馆在完毕之后,就要在一夜之间拆卸完毕,然后再搭起一个新的大型的会场,来摆放来自各国和民间培植的参展名贵花卉。
纪惜晴的那几盆原本摆放在展区的非卖品花卉,也一起搬回了她的皇家御药茶花园(以下简称皇家庄园)。
在荣成带着那些专家们过来的时候,纪惜晴已经单独将那些准备参赛的花卉摆了了在花卉园的前区,有重新从空间移植出来的新极品七色兰、有极品的蓝色妖姬、有大若碗口的牡丹皇后,以及之前说过的,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见过的凤压海棠、九色茶香满园春……
那些花卉专家们一进入纪惜晴的庄园,一路走过,看着这边上的果园区,茶园区,因为生长的速度特别惊人,这些专家眼中的果园区已经是郁郁葱葱,有些果树都开始长花了。
茶园区的茶树也已经有一米高,所以,他们完全看不出这些果树和茶树,其实种植的时间并不长。
然后,他们在看到那已经装潢好了的像是皇家宫殿一般的别墅时,更是一个个暗暗咂舌,这得花多少钱才能建造起一座这样有气势的庄园来啊?
只有荣成知道内情,但他依然是每来一次,便惊讶一次。
因为每一次他来,看到的都是一番新景像,真的让他有一种感觉,纪惜晴就像是天上的花神,只要巧手一挥,就能带给人间一片美好。
等到了纪惜晴的花卉园区,这些花卉专家们简直一个个像疯了一样,他们完全不记得自己的使命,朝着花卉园区摆放着的一盆盆鲜花,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纪惜晴因为有空间里放着的上古养植花卉的秘诀,里面的内容她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就算这些专家提出些什么刁难的问题,她不但能对答如流,更能让这些专家从那些上古的养植方法中,得到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感悟。
他们初来时对纪惜晴抱有的轻视和不屑,在这种极为专业的交流当中,已经荡然无存。
原本他们以为,这纪惜晴年纪这么小,若不是靠运气在经营,那就是有专业的能人在后面帮她的忙,但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纪惜晴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比他们这些专家还要厉害几多倍的超级养植高手。
当下,这些来自国家级的各个高等农学院或者中科院的专家们,一个个全都恭敬地给纪惜晴递上了名片,请求着,以后一定要跟她多多交流,好好学习,请她要不吝赐教,有空还要请她到学院指点一下学生学习什么的,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好话。
纪惜晴对他们每一个人也都淡笑着应着,不卑不亢,进退有理。
对他们表现出来的热情邀请,她也不给他们确切的答复,只说以后有事了再联系。
但对于一些真正出于热爱花卉、也不势利待人的一些院长,纪惜晴倒是真把他们的名字记在了心里,想着如果以后是他们邀请,那她一定会去的!
经过众人的商议,最后,一致推选送那盆新的极品七色兰去参加花卉比赛。
他们断定极品七色兰参赛一定能获奖的原因是:
第一,观色。
在当今的世界上,至今从未出现过有七种颜色的兰花,以前出现的三色兰就已经非常罕见,这个七色是绝无仅有。
而且,这七种颜色,白的纯洁如雪,红的娇艳如火,紫的神秘魅惑,蓝如碧空,绿如翡翠,青如远黛,橙色娇黄,每一种颜色,都透着一股子纯静纯美的味道。
第二,其香。
它的花香浓郁,一闻之下,不但不呛人,还会有一种让人浑身舒爽的感觉,透着一股子让人想要亲近的大自然植物的灵气。
第三,其形。
它的外形,每一个颜色的花朵,顺着那长长的枝条,一朵紧挨着一朵开着,从枝尖上的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到枝桠上那盛放的花骨朵,每一枝都开了整整十二朵,就像是在你的面前写下了这盆花的整个成长过程,让你看着它,就能深切地体会到它那生长的过程,和那勃发向上的生命力。
有钱人家,养兰的人最多,以养兰为荣,养兰为贵。
这也是众专家选定兰花的原因,因为品兰的知识,很多人都有,不像是一些稀罕难见的花,很多人不懂其识,便只有任人忽悠,而不知其然。
但是这盆极品七色兰只要一摆出去,他们相信,只要有眼睛看、有鼻子闻的人,绝对会选这盆极品七色兰当冠军。
众专家看完了花,终于从各色花卉中收回那恋恋不舍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开。
临上车时,他们还不停地说,以后有机会要来她这里取经。
纪惜晴也笑着应好。
看着他们的车子出了庄园,纪惜晴才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这几天,忙得她团团转,这一停下来,感觉还真是累啊,要不是有空间里的人参朱果茶养着她,恐怕她早就累瘫了。
但即使是这样,等到明天的比赛一落下帷幕,她还是觉得,要好好的痛痛快快地给自己放一个假,好好地休息一下,调节一下身心。
这钱是赚不完的,赚到了钱,也得要会享受生活才行。
纪惜晴又在花卉馆和钱小青、宁阿呆聊了一下,这几天,纪惜晴让他们俩就住在别墅的新客房里,不用回学校,也免去了他们来回奔波的劳累和痛苦。
等顾镇北开车来接她了,纪惜晴又叮嘱了一下他们要注意的事情。
在出到大门的时候,纪惜明又叮嘱了一下李小卫,让他一定要看好了那些花,千万别出现什么比赛作品赛前被盗的糟心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让人烦了。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就在顾镇北开着奥迪越野车准备拐弯进入康复路的时候,突然,路边猛地窜出了一个人,像是要横穿马路,却没有发现奥迪车一样。
顾镇北和坐在副驾位上的纪惜晴骤然发现那个人影,心里齐齐一跳。
在纪惜晴惊呼“小心”的那一刹,顾镇北双眸一眯,脚下一踩,紧急踩下了刹车。
可是,顾镇北和纪惜晴都感觉到了汽车“嘣”地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像是被他们给撞飞了,直直地飞到了马路上,骨碌碌地滚了几圈,便不动了。
越是紧急,顾镇北的心越是沉静,特别是在这段非常时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侧眸对纪惜晴说,“晴儿,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若是有什么不对,你赶紧开车跑。”
纪惜晴之前已经被他和老爷子三令五申地提醒过,此时心里也在发毛。
她怕是真的撞到了人,又怕是别人要对付他们的阴谋诡计,但一见顾镇北很冷静很镇定,她的心也稍安了些,忙不迭地点头。
她按捺下紧张的心跳,看着顾镇北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个躺在地下的人面前,蹲下身子,准备伸手察看那个人的脉搏。
就在这时,纪惜晴看到那个人突然从地下一跃而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持着一把尖刀,手腕迅速扬起,就朝着顾镇北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纪惜晴大惊,“镇北,小心!”
下一刻,她便放心了,她家的顾镇北果然是好样的,身子在尖刀快要刺向他的那一刻,便见他的身子敏捷地一侧,在避过刀锋的同时,顾镇北的擒拿手也迅速地扣向了对方的脉门。
两个身影很快便缠打在一起。
纪惜晴看得是心脏嘣嘣地狂跳,为顾镇北捏紧了一把汗。
突然,她听到车门“咯嚓”一声响,她吓了一跳,猛地看向门边,却发现车门外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影。
可下一刻,她却看到车门诡异地打开了。
纪惜晴的瞳孔越缩越大,身体不断地往后缩着,却什么也看不到,明明是没有人,她却感觉到寒毛直竖,像是有人在向她靠近。
不一会,她便感觉有一双手捂在了她的鼻尖,肩上传来一阵刺痛,纪惜晴昏迷了过去。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她还在想,她是不是见鬼了?
对付顾镇北的那个人身手非常之高,顾镇北和他缠斗了一会,发现他对敌的手法非常之刁钻,绝对不是华夏武术,倒有点像倭国那边的忍术。
一想到是倭国,顾镇北本能地就想到了那个倭国花商。
想到那个倭国花商,顾镇北就本能地看向车上,却在看到驾驶位上已经没有了纪惜晴的身影时,顾镇北整个人都如被电击,被吓傻了!
就这么一晃神间,顾镇北感觉肩头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中了那人的一刀。
他怒恨之余,也知道只有抓住眼前的这个人,才能找出纪惜晴的下落,当下,顾镇北拳脚之下也不再留手,将他往死里整。
那个人原本见同伴已经成功地将纪惜晴劫走,原本是想要放倒顾镇北,再找机会溜走的。
只可惜,此时的顾镇北被激怒了,力道有如狂怒的猛狮出击,在他倾尽全力这下,你还想要逃,那是做梦!
当顾镇北将那个男人打晕压在身下的时候,他迅速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顾老爷子,让他去请丁司令派部队马上进行全城戒备,全力搜查纪惜晴的下落。
随即又打电话给荣成,告知了纪惜晴被绑架的事,请他同时也派公安部门的人员全力协查。
整个安城,很多的人都注定要有一个不眠之夜了。
纪惜晴幽幽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个废旧的房子里,四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味,一些破旧的家俱乱七八糟的横着竖着,蛛蛛网结得到处都是,显然是一间很久没有住过人的房子。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甩去了脑袋里的眩晕,努力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记忆。
她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明明她都没有见到人影,那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车门是怎么打开的?
如果她不是真的见鬼了,那是什么?纪惜晴突然眼睛一亮,脑海里突然迸出了两个字——忍者!
她没有见过忍者,可是在电视剧里,却看到过无数忍者的身影。
他们来去无影,就像是会隐形术的法士,你看不到他们的身体,那些高手也只能凭借着忍者在行走时发动的气流,来确定他们出现在方向和速度。
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忍者吗?
难道说,这些人是那个倭国花商藤原信德派来的?只要把她绑架了,她的花卉参不了赛,那他们倭国就能一雪前耻,赢了这一次花卉比赛的花魁?是这样吗?他们对付她,是因为这个目的吗?
纪惜晴想得头都有些痛了,随即又担心起顾镇北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应该能打得过那个装死的男人吧?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听那声音,果然是他妈的小倭寇!
纪惜晴心里是又气又怒,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人,竟然会是这么卑鄙无耻的男人!
这些该死的小倭寇,等老娘出去了,非得让我家顾镇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纪惜晴此时又有些感叹,要是自己也有一身功夫就好了,那她就可以像无敌女超人一样,将他们全部打趴在地下,任她踢,任她踹,任她揍,任她收拾。
可惜,她没有功夫!
纪惜晴有些欲哭无泪了,她只能在这里等着人来救,顾镇北,你可一定要来救我啊!
听到门响,纪惜晴赶紧闭上了眼睛,垂下头继续装死。
她竖起耳朵,听到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正轻轻地朝她走近,随即,便有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感觉到那恶心的手还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马上又听到有另外一个男人低声训斥了一句什么,那恶心巴拉的手这才赶紧地缩了回去。
听到房门重新关上的声音,纪惜晴睁开了眼,想到刚才那个死倭寇竟然敢吃她豆腐,回头非得让顾镇北剁了他的手不可,这死倭寇,太恶心人了!
顾镇北同志,你在哪里啊?快来救你家媳妇啊!你再不来,指不定你家媳妇要被人蒸了煮了吃了啦!
纪惜晴一会骂倭寇,一会又呼唤着他家老公,时间也在一点一点地推移前进。
待她感觉到累也没人来救她的时候,她开始自己想办法,看能不能解开绑住她的绳子。
而她渴望着来救她的顾镇北,此时也急得快发狂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却无能为力,顾镇北再一次陷入了心灵的煎熬中。
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尽办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给找回来。
在部队的人没来之前,他又打电话给佟江和孤狼,让他们通过黑道那一头也找一找纪惜晴,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然后让孤独和佟江迅速过来,和他一起排查纪惜晴失踪时对方离开的路线。
佟江和孤狼来得很快,待他们一到,顾镇北跟他们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让他们在车子的四周寻找蛛丝马迹,他自己则弄醒了那个小倭寇,准备突击审讯他。
那个小倭寇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在眼前的脸,那一双布满血红的眼睛,就像是一只野兽的眼睛,噬血而凶残,就连一向以凶残著称的小倭寇,也吓得身子一颤。
随即,他听到那个红着眼的男人问了一句话,“你们是什么人?”
小倭寇瞪大了眼,眼前的这个男人,讲的竟然是流利的京都腔日语,他是谁?就连他都讲不出这么流利的京都腔?
在小倭寇惊讶不答的那一刻,突然感觉腹部被他大力一撞,顿时一股神经性的钝疼从小腹处传向四肢百骸。
小倭寇恐惧了!
他知道,他今天是遇上了真正的高手,眼前的这个如噬血野兽一般的男人,他绝对拥有杀人不见血的本事!
但即使如此,他们倭寇人是从来不向敌人屈服的,宁愿死,也绝不背叛!这是他们的武士精神。
顾镇北见他不说话,把牙咬得咯咯响,真想就这么一掌拍碎他的天灵盖。
见小倭寇不说话,顾镇北捋起衣袖,从护手的腕带上,迅速抽出一根细细的金针,放在了小倭寇的面前,森冷地笑着,“说,你们是什么人?绑架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说,我马上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小倭寇闭上了眼,一副由你随意处置的无所谓态度。
顾镇北血红的眸底闪过一丝如冰刀一般的寒芒,手指轻轻一动,下一刻,那金针便直直地刺入了小倭寇的颈后。
小倭寇顿时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在剧痛,血液似乎全都往逆流着往头脑上冲。
只是一会,他便感觉到呼吸窒息,浑身的气血翻涌,似乎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一般,感觉恐怖而绝望。
此时,他听到一把魔鬼一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如果超过十分钟我不拔这根针,你马上就会死!”
小倭寇听到死的时候,还冷笑了一下,随即又听到那魔鬼般的声音在说,“可是,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说过,只要你不说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活着比死了要痛苦一万倍!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时?”
看这小倭寇的承受力快到极限的时候,顾镇北拔出了金针。
小倭寇那胀得青紫的脸庞,又开始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在他的气刚刚喘上来的时候,顾镇北的金针又再一次扎了下去。
可这个小倭寇,却依然忍住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敌人,顾镇北还真的挺佩服这个小倭寇的坚忍,这个金针刺穴的痛苦,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的,但这些小倭寇武士,他们的武士精神,就算你华夏人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们的武士精神也从来都是强悍的,他们不怕死,他们输了就会切腹自杀。
试问,在如今的华夏,有几个军人能做到这样的不顾一切、视死如归?
但是,如果这样强悍坚忍的小倭寇是自己的敌人的话,那就是让人非常头疼的一件事,因为再痛苦,你也别想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一丁点话来,若想要救出晴晴来,还得靠他们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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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顾镇北来回折腾了这小倭寇几次,可还是没能从这个小倭寇的嘴里掏出一丁点有用的东西来,这时,他听到孤狼在外面喊了一声,“大哥,你快来看!”
顾镇北眸底寒光一闪,直接伸掌拍晕了小倭寇,再将金针刺入他的晕睡穴,让他瘫睡在车后座上。
这样刺晕了他,就算没人看着他,也不用怕这小倭寇会逃走。
顾镇北走近孤狼身边,问道,“发现什么了?”
孤狼指着奥迪车的底盘下,“大哥,你看这,这下水道的盖子明显被人翻起过,看来,他们是从这下水道上来,把嫂子给劫走的,然后再从这里离开的。”
顾镇北眯了眯眼,“马上往下查!”
孤狼正要说话,就看见一部部军车威武地开了过来。
军车一停,就见彭师长利落地下了车,走到顾镇北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说,“镇北,别着急!你看,我不但亲自把人给你带来了,还有它——我们的黑龙!”
顾镇北一看到彭师长把师里那条最厉害的猎狗也一起牵来了,顿时又是一阵惊喜,他难抑心中的激动,“师长,你这是雪中送炭啊!我们正需要它啊!”
彭师长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你也别太着急了,那丫头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行了,你赶紧查吧!”
顾镇北一点头,从车里拿出纪惜晴的物品给猎狗嗅了嗅,又牵着猎狗在纪惜晴坐过的椅子上嗅了嗅。
果然如之前孤狼所说的,猎狗黑龙也朝着下水道的那个口直吼,证明人确实是从这里离开的。
顾镇北和孤狼对视一眼,“走!下去看看!”
彭师长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顾镇北一把按住了他,“不用!师长,麻烦您在地面上等我的消息,做我的后援部队吧!谢了!”
就在这时,荣成和主管公安系统的副市长陆军(陆以宁的老爸)、以及公安局长战国(战天的老爸)也赶到了。
顾镇北和他们分别握了握手,又把纪惜晴被绑架的情况跟他们又说了一遍,并对荣成说,“车上被我抓到的那个人是倭国忍者,你们别动他,他暂时是不会开口的。荣市长,麻烦你帮我去酒店查一查那个倭国花商藤原信德的底细,我怀疑这事跟他有关系。”
一听到这事扯上了倭国,荣成也马上想到了之前倭国那狂妄的宣言,再想到纪惜晴的失踪,难道这事真的是跟花卉大赛有关?
不管有没有关系,于公于私,对于晴晴的事,他都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荣成眉眼一冷,“我这就是酒店会会他!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既然他们都敢在我们的地头上做到这份上了,肯定也不担心我们会发现,也就没有什么打草惊蛇这一说,干脆直接跟他们挑明了,看他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顾镇北点了点头,“好,我带猎犬追踪晴晴的下落,你带上这个忍者,去酒店找藤原信德。我们分头行动。”
“行!电话联系。”
荣成说完,召上陆军和战国,一起朝着安城迎宾馆而去。
此时,迎宾馆总统套房里,信德王子正站在窗前,遥望着不远处那灯火辉煌的夜景,想着这个美丽的古城,还有那个美丽得让他心动却又无缘的女人。
突然,他听到随从三崎在那里说,“主人,天皇陛下的来电,您要接吗?”
信德王子蹙了蹙眉,然后把手一伸。
三崎马上恭敬地将手机送到他的手里,然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信德王子恭敬地对着话筒喊了一声,“父亲!”
天皇陛下冷酷无情的声音透过手机的话筒传了过来,“明天就是花卉大赛了,你有把握赢吗?”
信德王子的目光落在摆放在窗前的那盆顶级国兰上,沉吟了一会,他才缓缓地说,“父亲,此次比赛,我没有信心赢!”
“为什么?之前不是很有信心吗?”
天皇陛下的声音瞬间又冷了几分,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冷冷的杀气,“莫非真如他人所说,你是因为喜欢上了那个支那女人,所以连比赛也放弃了?”
信德王子心里一惊,但仍是那样淡淡地说,“父亲,您应该知道,孩儿不是随便认输的人,就算孩儿真的喜欢她,也绝对不会拿国体这等大事来开玩笑,请父亲明察。”
天皇陛下听到小儿子这么一说,想到小儿子沉迷花卉的世界,却淡泊名利的性子,他在心里轻叹一声。
但出口的话,却依然严厉,“信德君,我以天皇陛下的身份命令你,你务必要拿到这一次花卉大赛的冠军,为我国一雪前耻,听清楚了吗?”
“是,信德明白!”
收了电话,信德王子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唇角勾起一丝苦涩地笑。
如果不使出手段,他们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办法赢。
可是,对那样恍若仙人的女子,他渴求爱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对她出手?如果要伤害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他宁愿输了这次比赛,宁愿在父皇的面前切腹谢罪,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伤害她的事。
在信德王子忧伤的时候,门外传来三崎有些慌乱的通报声,“主人,荣市长带着副市长陆军、和他们的公安局长战国一起来访。”
信德王子打开了门,沉声问道,“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事?”
三崎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看到他们来者不善,还带着一个身着我国忍者武士服的人上来了,好像是……皇太子那边的人。”
虽然那人的武士服是穿在下面,可那领口的特别标记,三崎还是看得一清二楚,正因为看清楚了,才感觉心惊。
这皇太子到底想干什么?
信德王子清挺的眉毛蹙成一道川字,“让他们进来吧!”
“是!”
在三崎的引领下,荣成走了进来,在看到优雅清贵的藤原信德时,他还是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藤原先生,半夜冒昧到访,实在是情不得已,请您原谅!”
信德轻轻一笑,淡淡地说,“荣市长无须客气,如果有事需要帮忙,您尽管吩咐便是。”
荣成的心里掠过一丝惊讶,这个藤原真的好敏锐,他这么快便察觉到了自己来的目的?
说实话,对这个藤原信德,在这几天的接触当中,荣成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他这人虽然有一些高傲,但却不会目中无人。
他的举止优雅,说话彬彬有礼,是一个十足的绅士。
当然,他看人不一定就百分之百的准确,但至少,也能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率,在他看来,藤原还算是一个君子。
荣成也微微笑道,“藤原先生,容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主管安城公安系统的副市长——陆军。这位是我们的安城公安局长战国。我们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请藤原先生协助。”
信德王子优雅地把手一伸,“请坐下说吧!”
荣成他们依次坐下。
荣成也不拐弯抹角,看着藤原信德,直言不讳地说,“藤原先生,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们这一次花卉大赛最热闹的人选皇家御药茶花园的主人纪惜晴女士被人绑架了。而被我们当场抓住的一位歹徒,是来自贵国的忍者武士。据我了解,目前贵国的忍者武士除了一些名门大派之外,凡是出世的忍者武士,几乎都在为贵国的皇室效劳,不知道藤原先生是否知道此事?”
藤原信德微一点头,“基本如此。”
荣成眸底一寒,“那我想请藤原先生帮个忙,可否有办法帮我解开这位忍者武士的身份?如果真是贵国之士所为,可否帮忙将我们被绑架的纪女士尽快给找回来?”
听到这里,信德明白了,荣成他们是带着人上门来兴师问罪的。
虽然荣成的话说得很客气,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直指他们。
信德王子也没生气,在听到纪惜晴被绑架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吃了一惊,而在听到说绑架她的人是倭国忍者武士时,他的心突然冷了一下。
有些事,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往深里想。
他怕,自己会陷入绝望和痛苦的境地。
但是,现实却逼到了他眼前,容不得他不解决!
而且,若是他喜欢的这个女人因为他而受到连累,而伤及了她的性命,那他信德,就算死也不能够赎罪。
如果真注定需要有人牺牲,那就让他来吧!
信德王子在心里轻叹一声,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荣成,还是那样淡定地笑着,“能不能把那个武士带进来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荣成轻轻一挥手。
战国马上站了起身,走到门外,从手下那里将那一身黑衣的武士给拎了过来,进来后,便将人直接丢在了信德王子的面前。
三崎正要蹲下去查看。
信德王子却轻轻喊了一声,“三崎,我来!”
三崎骇然地瞪大眼睛,主人……要亲自察看吗?这万一真是那个人……
三崎其实和信德王子一样,在看到这个武士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隐隐不安的预感。
他看着信德王子慢慢地站了起身,慢慢地蹲在那个武士的面前,慢慢地……翻开武士的衣领,还有后脑发根下的烙印。
在看到那个从小便熟悉的标记时,信德王子用力地闭了闭眼。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哭泣的声音。
此时此刻,信德王子突然想起了华夏国的一首名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记得,这首诗的出处是,曹植的大哥想夺权篡位,而父亲这时生在病中,不能主持大政,而曹丕身为大哥,理应代替父亲接位。可是他又担心父亲一旦归天,而父亲又因特别溺爱曹植,曹丕生怕皇位让弟弟夺去,便想找时机除掉他这个障碍。
正好有一天,所有的大臣都在议事,曹丕就想在各大臣的面前让曹植出丑,好借机除掉他。于是他就对曹植说:听说弟弟被所有的人都封为才子,那么我也给你出一道题,命你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如果作出不来,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顾手足之情(想要杀了他)。
曹植当时非常愤怒,而当他走到第七步时,曹丕以为他作不出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曹植就把这首诗给念了出来。
最后,曹植离开了他的故乡。(百度注释)
信德王子的心在泣血,现实和曾经发生过的历史是如此的相似,如今,他的皇太子哥哥可不就是当年的曹丕?而他,可不就是那个可怜的曹植吗?
他从来就无意和大哥争宠,更无意抢夺天皇之位。
可是,虎无伤人心,人却有杀虎意。
信德王子长叹了一声,对荣成说,“这事确实是因为我而连累了纪女士,你们放心吧,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你们稍等一会,我进去打个电话。”
荣成看到信德眉眼之间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伤心,他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和陆军、战国对视一眼,只点了点头,静等着他出来。
信德进了房内,关好了门,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秘密的号码。
也许对方正在等他的电话,所以电话只响了一声,那把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信德?”
信德的心不可抵制地痛了一下,他努力压下喉间的哽咽,哑着声音说,“大哥,是我!我收到你的礼物了。”
“嗯,怎样?想好了吗?”他的名字叫仁德,但却名不符实。
“这次的花卉大赛我会输,无脸见人,信德切腹谢罪!”
信德王子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刺心刺肺,椎心泣血。
“好,等花卉大赛结束,她会安全回家的!”
信德听着仁德太子的话,闭上了眼,男儿泪,从不轻弹,可此时,他却伤到了极点。
至亲的关系,同流的血脉,却仍敌不过名利一场,悲乎?哀乎?
想到门外还有客人在等着,信德王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步走了出去。
信德王子走到荣成的面前,朝他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荣市长,对不起!是我的事累及了纪女士,事情我已经解决了,等明天的花卉大赛结束,她会平安回去的。”
荣成朝信德王子伸出了手,“那就拜托藤原先生了。”
荣成没有心思去理信德王子背后有什么隐情,但听到了他的确切答复,知道了纪惜晴的下落,荣成的心还是定了下来。
他马上打电话给顾镇北,准备把这事告诉了他。
而在荣成和信德相谈的同时,顾镇北也已经带着猎犬,顺着下水道,一路摸到了安城西郊的一处小村里,正悄悄地带着部队的一帮精英,将那一幢小楼给团团围住。
当顾镇北带着人攻进小楼时,却只看到了几个面青脸肿的倭国武士,昏迷在地下。
但纪惜晴,却不知所踪!
正在顾镇北的心狂躁得想要杀人的时候,荣成的电话来了。
在听到荣成说确定是倭国人所为时,顾镇北恨恨地用力踢了地下的那武士几脚。
孤狼问顾镇北,“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镇北冷声说道,“问问他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镇北又从手腕的绷带处抽出一根细细的金针,直直地刺入其中一个武士的人中穴,轻轻捻了捻,那个武士轻吟了一声,看着就要醒了。
顾镇北马上拔出金针,再一举刺入他的麻穴,让他能说话,却动弹不得。
那个武士一见到他们的四周团团围满了特种兵战士,心知自己落到了华夏国人之手,他恨恨地瞪了面前的顾镇北一眼,随即便闭上了眼,又是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顾镇北恨极了这些倭寇的装逼样,捏紧拳头,用力地捶击在那倭寇的肚子上。
这一拳,如雷重击,顿时疼得那倭寇浑身抽搐颤抖。
“说!你们绑架的那个女孩子去哪了?”
听到顾镇北的厉声问话,只要不涉及到不可说的问题,那倭寇还是选择了回答,“不知道!”
话音一落,顾镇北又是一拳挥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倭寇痛得两眼赤红,咬牙吼着,“我们都被打晕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谁打晕你们的?”
“不知道!”
顾镇北又是一拳。
“我再问一次,谁打晕你们的?”
那个倭寇一见他伸起的拳头,赶紧详细解释,“我们完全没有看清楚对方的人影,我们就被打晕了。醒来,就看到了你们了!”
就在此时,顾镇北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不管是谁来的电话,顾镇北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赶紧接起,“喂!”
“顾镇北,是我,我逃出来了,你在哪里?快来接我!”
听到纪惜晴熟悉的声音,顾镇北顿时感觉眼眶一热,“你在哪?”
“我在一个叫西杏村的地方,村口这里有一棵大树,我就在树下这里等你!”
顾镇北心头一喜,西杏村,可不就是这嘛,那晴晴还没有走远。
他马上说,“好,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就过去,十分钟,不,五分钟!”
“好!”
纪惜晴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
她再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又有一阵一阵的阴风刮起,纪惜晴汗毛直竖,赶紧意念一闪,进了空间。
感觉到空间的舒适,她才长呼出一口气。
她在空间的草地上坐了下来,竖起耳朵,静听着空间外面的动静,心想着,等顾镇北来了,她再从空间出来。
想起之前的惊险,她还真感觉有些后怕,这会心脏还在狂跳。
所幸她有空间护体,若不然,这绑架的事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NND,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贱人敢对她下此毒手?
等查出来,她一定绝对的不会放过他!
顾镇北来得很快,纪惜晴一听到有车声响,便马上闪身从空间出来。
举眸一望,果然是顾镇北开着军车来了。
顾镇北一停下车,打开车门便朝她奔了过来,一张手便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干哑着声音说,“晴儿,你吓死我了!”
随即又马上放开她,担心地上下检查了她的身体一遍,又急切地问着,“你有没有事?伤着哪没有?”
纪惜晴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我没事,好在是有惊无险!对了,那几个武士被我打晕了,你们抓住他们没有?”
“抓到了。”
顾镇北眯了眯眼,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就你这身手,你是怎么把这几个高手全打晕的?”
纪惜晴朝他眨了眨眼,坏笑着道,“你不是有宝贝吗?我一会进去,一会出来,他们还真以为见了鬼呢!哈哈哈……”
纪惜晴想到那几个小倭寇一脸害怕的模样,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顾镇北满眼宠溺的看着她笑,在心里长长地透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事!
要不然,她有点什么事,他会想杀了自己的!
纪惜晴在听到顾镇北说了藤原信德的事时,她的秀眉轻蹙了起来,“我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拿我来威胁这藤原信德,他们是想要干什么?”
这时,顾镇北的手机“嘀嘀”地响了起来。
有信息!
当顾镇北看完了手机里的信息时,他轻哼一声,“原来如此!”
“给我看看!”
纪惜晴接过顾镇北的手机,看着上面写着藤原信德的调查,包括他的一些关系,纪惜晴将事情窜起来一想,这才明白了。
原来是有人想借她和花卉大赛来整治藤原信德。
对方是想一箭双雕,一来,将绑架她的事赖到藤原信德身上,让藤原信德为他背黑锅,让华夏的人对付他。
二来,那人知道藤原信德对她有好感,而他又吃定了藤原信德是一位君子,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事连累别人,所以,信德会为了救她,而忍痛答应那个人的条件。
好毒的计谋,好狠的心哪!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
人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果然如此。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纪惜晴看着顾镇北,只见顾镇北冷冷地笑说,“算?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胆敢将黑手伸到你的头上,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小爷一样要拔了他的毛,我看他以后还怎么活蹦乱跳!”
纪惜晴看着这样护她的顾镇北,心里暖暖的,又有些担心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就算要收拾他,对方的身份,你可得避着点,别被人抓了把柄。”
顾镇北摸了摸她的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放心,我会让他吃个哑巴亏,有苦也说不出。”
看着顾镇北眸底的寒芒,纪惜晴突然为那个人祈祷,但愿,他不要死得太难看!
顾镇北载着纪惜晴回了康复路18号,这才打电话给荣成,让他秘密的把藤原信德给请到这边来,他接下来的计划,如果没有藤原信德的配合,就无法打击到远在海外的那个人。
藤原信德一听荣成说,纪惜晴已经找到了,心底一松。
当他听到说纪惜晴有事要请他面谈的时候,藤原信德想也不想,便带着三崎,坐上了荣成的车,直奔她家而来。
现在那几个负责绑架的倭国忍者已经全部落在了顾镇北的手里,只要藤原信德肯配合,要收拾那个贱人,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听到顾镇北他们说出了将计就计、请君入瓮的计划时,藤原信德陷入了两难之中。
他的哥哥可以对他无情,但是,要他对这个哥哥下手,他的心,还真有些不忍。
纪惜晴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轻轻说道,“藤原先生,这一次是我们幸运,才能脱险。但是下一次,你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难道你就真的想以后都陷入这种无止境的陷害和追杀中去?难道你想让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都因为你而遭遇到种种灾难?难道你就真的想死在他的手里?”
藤原信德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
纪惜晴又淡淡地说,“想要制止住疯狂的杀戮,只有将源头给掐灭。藤原先生,以你家兄长的毒辣个性,我敢保证,他今天容不下你,日后一旦他成功握住重权,更不会容下你,到时,恐怕死的不仅是你,还会累及无数无辜的人。历史,不是早就见证了这些吗?你还需要考虑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藤原信德的身子一震,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好!我愿意配合你们!但是,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们答应我!”
“你说!”
“留他一条命!”
“你确定?不怕留下后患?”
“我确定!”
如果他的哥哥还真有良心,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可是,如果哥哥真的那么希望他死,那么,哥哥也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成为废人。
那个人,他会中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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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属于纪惜晴的盛宴(二更)
五月四日晚上的风波,闹到了凌晨,似乎是已经是消褪了。
可顾镇北和纪惜晴的心里却是很清楚,这一出好戏的重头戏,这才刚刚拉开帷幕。
等他们回到家,赫然发现顾老爷子竟然还等在客厅里没睡。
一见他们回来,顾老爷子的脸色像是一下松了下来,“回来了?怎么会这么晚?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纪惜晴赶紧上前安抚他老人家,“爷爷,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我和镇北忙着明天参赛的事,这都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对不起,下次不回了!”
顾老爷子脸色一沉,大声斥喝道,“放屁!你都出事了,还想骗我?当我真是个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纪惜晴被老爷子这一吼,虽然明知道他老人家是等得着急上火了,可还是忍不住委屈得红了眼圈。
顾镇北见她泫然欲滴,心里一疼,赶紧上前揽紧了她,不满地看着自己的爷爷,“老爷子,晴晴今晚才受了惊吓,您老这么大声干什么?想把她给吓死吗?我们今晚已经心力交瘁了,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先歇一歇,行不?”
顾老爷子也是气急了,没想到他们千防万防,却还是被人下了手。
虽然不是预料中的那帮人,可正是因为这样,顾老爷子才清楚,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顾家的小媳妇,想要对她下手呢。
这出了事,他等了一晚上,顾镇北他们也不给他来个电话,还是他见他们这么晚不回来,找到彭师长问情况,这才知道他们出了事的,你让他老人家如何不急?
这等得他都快冒烟了,所以,一见到纪惜晴回来,还说谎骗他,把他当成没用的老人一样,他这才急了。
一见纪惜晴委屈的样,他就后悔得不得了,再听顾镇北这么一说,顿时老脸羞愧,“晴丫头,对不起!是爷爷气急了,你别生爷爷的气啊!爷爷只是生那些王八蛋的气,可不是生你的气啊,你就原谅一下爷爷,爷爷为刚才不好的态度向你道歉,好不好?”
纪惜晴哪有可能真的生老爷子的气,真是这一晚上都是在刺激不安和紧张的斗智斗勇中过来的,这才惊魂刚定,又被老爷子一喝,心里才感觉有些委屈难受的。
如今一见老爷子都向她道歉了,她哪还能气得起来,抹了抹眼,便笑了起来,“爷爷,我没事!我怎么会生您老的气呢,我也是被那帮王八糕子给气着了,若不是镇北来得快,我真怕我回不来了……”
顾老爷子眼圈一热,用力一拍沙发,“镇北,不管对方是谁,你给我往死里整,不管多大的事,爷爷都给你们兜着。看来这些年咱们顾家是低调过头了,如今谁都敢骑到我们的头上撒野来了,这一次就好好收拾收拾他们,看看以后谁还敢动我们?”
顾镇北轻轻拍了纪惜晴的肩,“晴晴,你先去冲个热水澡,我和爷爷谈一谈。”
纪惜晴轻“嗯”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待她再出来的时候,顾镇北和顾老爷子已经进了客房商谈。
*
纪惜晴被救走的事,虽然怀德皇太子并不清楚,但他在早上没有接到派去的忍者武士的定时回报信息时,心里就隐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他的计划失败了?
他绝对想不到,这一次他派了手下最精锐的五个忍者高手出来,已经全部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更加想不到的是,他手下的其中四个忍者高手,还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毫无武力值的女人给打趴下的。
怀德皇太子千想万算,恐怕也想不到,纪惜晴会拥有一个逆天的空间,可以护她生死,助她脱困,帮她扬威,给她幸福。
所以常言说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而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华夏国这里,正张开一张大网,等着他来自投罗网呢。
怀德皇太子心里的担心,在看到花卉大赛已经正常开始时,看着那华夏国家电视上播放着的现场直播,再看着那热闹喧嚷的一幕,在整个镜头上都没有看到纪惜晴的身影时,他的担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随即,心里便有一种隐约的期待和兴奋。
一山不能容二虎!
怀德皇太子也知道,他这次的行为是过火了一点,但是,父皇总是对他严厉,事事挑刺。相反的,父皇对待信德却宠爱有加,事事顺着。
父皇这种反差的态度,一直让怀德皇太子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他害怕,万一哪一天父亲突然心血来潮,要把天皇之位传给信德,将他卸下,那他可不就是空欢喜一场?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怀德皇太子的心就没有办法平静,他就有一种欲将信德马上掐死的冲动。
只要信德王子活着一天,他怀德皇太子的觉,就一天睡不好。
所以,怀德皇太子一直在想着,要怎么除了这个眼中钉才好!可是,信德一心醉在花卉世界,他几乎找不到机会出手。
而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次的机会。
花卉大赛,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机会!
在从三崎嘴中无意中知道了信德喜欢上一个女人时,怀德皇太子便更感觉老天都在帮他,赶紧派了五个忍者高手过来。
他知道信德的个性,他绝对不会让他喜欢的女人受他连累的,然后再让信德以在大赛上输了受辱的名头,让他切腹谢罪天下。
反正,输了就以死谢罪,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武士精神,就算父皇知道了信德这么做,也绝对不会想到他的身上去。
怀德皇太子把一切都想得很美好,他正满心期待着信德切腹的那一幕发生,只要一想到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独霸天下,旁边再无人酣睡,皇太子就非常高兴。
他优雅地端起红酒,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轻轻缀饮着,唇角,挂着即将胜利的微笑。
而安城这一边,国际花卉节的花卉比赛,也已经正式开始。
华夏国这次花卉展的各位领导人,陪着各参展团代表、以及各国的花卉专家徐徐入场。
而参赛的花卉,也已经按各自预定的展位摆放好,并都有做详细的标示说明,只等着这些评委和专家们来评定这些花卉价值几何。
一盆一盆的极品花卉,在众人的面前摇曳生姿。
繁花似锦,百花齐放,万紫千红,争相斗艳,一阵一阵的暗香盈袖,让所有的人都沐浴在一种大自然之下衍生出来的美丽之中,在一朵朵花儿的盛放下,任由自己的心神跟着荡漾,随花起舞。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和明争暗斗,纪惜晴以皇家御药茶花园的身份参展的那一盆极品七色兰,终于如愿地摘得了桂冠,成为这一届名符其实的花魁。
众人要笑着祝贺赢家,却发现纪惜晴却不在现场,而领奖人,却换成了由荣成市长亲自代劳。
据荣市长所说,皇家御药茶花园的负责人因身体不适,这才没能出席,她感到很遗憾,特地向所有人致歉,并代请自己前来替她领奖。
而电视机前的怀德皇太子,在听到荣成的话时,却很高兴。
他马上打了个电话给三崎,特地问了一下信德王子此时的反应。
在听着三崎在说信德王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而电视机上,又恰恰好出现了一个信德一脸悲伤、满身孤独地站在那里,看着华夏国人欢庆,他却浑身透着一股子英雄败兵城下一般的落寞和怆然时,怀德皇太子看了大悦。
现在一切都在按照着他的计划在进行,如无意外,他是不是马上就能听到信德切腹以谢天下的好消息了?
怀德皇太子太高兴了,他又猛地喝了一杯红酒。
此时,他贤雅的妻子小百合走了过来,笑着依偎在他的身边,问道,“怀德君,什么事这么开心?能跟我分享一下吗?”
“好!我跟你分享!”怀德皇太子坏笑着,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将小百合直接压在沙发上,不顾她的尖叫,与她颠鸾倒凤。
在他做完这一场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听到了三崎那惊恐万状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不好了,皇太子,信德皇子他、他、他切腹自杀了!”
怀德皇太子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
可他却努力压抑着,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有多高兴,反倒一脸悲伤沉痛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的?你怎么能不拦着他?”
三崎哭泣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不起!皇太子,属下无能,信德王子说他输了,无脸再面见天皇陛下,干脆一死了之,以谢天下。属下无能,阻止不了他,对不起!对不起!请皇太子禀报天皇陛下,派人前来迎接王子的遗体回国!呜呜……”
“三崎,你也别太伤心了!你在那里守着王子,我会马上禀报天皇陛下,请他批准我即刻到华夏接弟弟遗体回国。”
他故意地安慰了一下三崎,又叮嘱了他几句,随即便马上准备启程,坐专机到华夏去。
他准备,亲自去迎接自己最“心爱的弟弟”回国,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现在要禀告天皇陛下。
一切,要等尘埃落定以后再说!
小百合一直在一边听着,一听到怀德皇太子站了起身,马上问道,“怀德君,你去哪里?”
怀德皇太子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笑眯眯地说,“宝贝儿,我有事要办,你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要带好我的小宝贝儿子,知道吗?”
小百合温柔懂事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来侍候怀德君。”
“不用了,你刚累了,就躺在这休息一会吧!”怀德皇太子心情好,人也特别的温柔。
小百合羞涩地点了点头,用最温柔爱恋的目光,目送着自己的丈夫离开。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会是她和他的最后一次温存。
华夏国这一头的总统套房。
当三崎向信德王子禀告说,“主人,皇太子说他要亲自过来,迎接您的……回国。”
三崎中间顿了一下,他不敢说出那两个不吉利的字眼,像是生怕会成了真似的。
信德王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皇太子决定要来华夏的那一刻,皇太子的命运便注定了。
皇太子哪里会知道,华夏国的这一帮人,都是潜在安城的巨龙,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那么惊险,那么刺激,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个死局的圈套,可却被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地破解了。
再想到他们后面对皇太子设下的反攻局,信德再一次轻叹,皇太子这一次,真不该惹上他们的!
他原本也可以阻止皇太子过来。
可是,皇太子的行为,却让他冷了心,而皇太子的亲自过来,更加证明,皇太子殿下是有多么希望看到自己死在这里。
三崎怜惜地看着信德王子的背影,王子的心地是那么地善良,他明明没有争宠之心,可是,皇太子却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不但早早的没了母亲,就连这个他一向珍惜纵容着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也要对他下毒手,信德王子真是太可怜了!
三崎抹了一把老眼,提醒着,“主人,皇太子已经登机,您是不是该化妆打扮了?”
信德王子轻“嗯”一声,接下来,是他要装死人的时候了。
在信德王子装好了死人,安静地躺在迎宾馆的总统套房时,皇太子怀德也意气风发地下了专机,在一众贴身随从的陪同下,坐着倭国理事馆派来的轿车,悄悄地朝着安城迎宾馆而去。
而早已在那里守株待兔的顾镇北他们,看到目标朝着这边缓缓而来,唇角勾起一抹噬血般的冷笑。
今儿个,我不但要让你吃尽苦头,也要让你身败名裂,还要将你彻底地玩残,让你就算有命回到倭国,也只能苟且地活着,无颜见人。
皇太子因为自己做贼心虚,又是瞒着天皇陛下过来华夏的,所以他们一行人也不敢过于张扬,只是按一般富贵之人那样的排场出行。
等他们到了安城的迎宾馆,三崎早已经恭敬地守在迎宾馆的门口,只等着他的大驾光临。
此时一见皇太子的座驾来了,三崎马上上前一步,在保镖就位之后,赶紧帮皇太子打开了车门,把他给请了下来。
“皇……”他正想喊皇太子,却被怀德一瞪眼,赶紧喊了一声,“主人,请跟我来!”
皇太子傲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佯装亲民地补了一句,“三崎,辛苦你了!”
三崎的腰更弯了些,卑微地说,“属下不敢当,主人请!”
随着电梯的上升,皇太子随身陪同的四名保镖也严阵以待,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
在皇太子进入总统套房之前,他们又先派两个人进去检查,确定没有危险时,才护送着皇太子走了进去。
皇太子走进睡房,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一脸苍白的信德王子时,他伸手一挥,让全部人退了下去。
他静静地走到信德王子的面前,伸手检查着信德王子的脉膊和瞳孔,看到脉膊确实已停,瞳孔也已经散开,又感觉到指尖触及的皮肤确已冰冷,再掀开被子和衣服一看,腹部一道锋利刀刃划出的刀口狰狞地展露在他的面前。
他果然死了!信德果然死了!哈哈哈,从今以后,再没有人能威胁自己的地位了。
皇太子发出低低地笑,在信德的耳边低喃着,“信德,你别怪大哥狠心,我也是好心,想早点让你和你妈团聚,既然走了,就安心地走吧,我会替你照顾父皇的!”
走出房门,皇太子大手一挥,“把王子带上,马上返回!”
属下齐齐颔首应,“是!”
信德王子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带上了专机,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得让皇太子暗暗鄙视华夏国的机场,这护卫也太松了,恐怕就是有恐怖分子进来了,他们也不知道,这帮愚蠢的支那人!
他在鄙视着华夏无能的时候,却不知道,华夏国人正朝他竖起中指反鄙视呢,你才是真正的笨蛋,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飞往倭国的专机,缓缓升空……
安城机场,顾镇北他们看着那部飞机,眸底闪过一丝噬血的残忍。
不管你是什么人,敢把黑手伸到我华夏来,我们必定用尽一切手段,将你诛之!
皇太子的专机在快到倭国京都的时候,突然在空中一阵震颤。
在一阵恐慌的尖叫声中,在皇太子及一众随从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飞机发出一声巨响,随即“轰隆”一声,飞机爆炸了!
一朵大大的火云,形成一朵蘑菇状,朝着天上飘升……
空气中,很快飘起了一股股**的烧焦味。
第二天,倭国头条上写着皇太子和信德王子一起秘密出行,却惨遭飞机失事,飞机上共计十二个随从,除皇太子和信德王子重伤入院外,其他人包括机长,全部身亡。
飞机失事的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
天皇陛下坐在他的宫中,瞬间苍老了许多。
有些事,他应该一早便阻止的,可是,他没有,反而一直崇尚着只有竞争才能让孩子们更强大的理念,纵容着怀德祸害信德。
而信德,他一直寄予高度厚望的孩子,却一直避让不还手,这让他欣慰之余,却又害怕有一天他的善良会害死了他。
可没有想到,他们今天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是他的错吗?是吗?
天皇陛下回头一想,又深深震怒,虽然他知道这是他们兄弟斗争的结果。
可是,他们的飞机怎么会失事的?
皇室专用的飞机,每一天都要做最细致的检查,还有最完美的护卫,未经允许,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怎么会突然就失事了呢?难道……是飞机停在支那机场的时候,被那边的人动了手脚?
就在天皇陛下震怒的时候,信德的贴身近侍三崎突然在外求见。
天皇陛下宣了他进来。
三崎恭敬地给天皇陛下献上一封书信,恭敬地说,“天皇陛下,这是信德王子给您的信,信德王子说,请您看完了信之后,再做决定!”
天皇陛下看着那用皇室秘法封了口的信,封口处还有信德的签名印鉴,他知道这信是真的,当即将信抽了出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信之后,他朝三崎一挥手,“好好照顾信德王子,去吧!”
见三崎离开,天皇陛下颤抖着手,拿出了打火机,一把将那信给烧了,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无力地抚着额,黯然长叹。
信德在信中说,父皇,我知道你一直期盼着孩子能成为像您那样睿智而利落的男人,孩子其实一直醉心于花卉的世界,我喜欢跟大自然的一切美好事物接触,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幸福。
可是,您以及哥哥,却非得逼我走上那一条充满黑暗和痛苦的道路。
如今,我如您所愿,在哥哥挥刀刺向我心脏的时候,我终于出手了,飞机失事是我造成的,请您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从今以后,我会按照您的期望,成为您心目中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再逃避我的责任,我会扛起一切,绝不辜负您的期望和厚爱。
儿:信德敬上。
一个月后,因皇太子被烧成了半残人,无法再担当皇太子之重任,皇室一致决定,废之,改立信德王子为皇太子,在天皇陛下百年之后继位。
对此飞机事件,天皇陛下下了禁口令,不准任何人再提。
而这中间的内情,除了信德王子,再无任何人知道。
而那一对曾经在安城嚣张的吕家双雄,也在随后的一个月之内,成了吕家双熊,一叠叠关于他们横行安城的罪证,被提交到了安城检察院和军事法庭,吕家双熊,齐齐到监狱去做狗熊了。此为后话。
在倭国皇室黯然神伤的时候,顾镇北和纪惜晴他们,却在一个月后六月六日,在皇家庄园的新别墅里,为这一次的大获全胜,也为皇家御药茶花园,举行庆祝和正式开业的活动。
庞然、荣成、陆军、战国、以及安城市的一干政府高官,还有军界的司徒老司令、目次在职的丁大炮司令,还有彭师长等等也赫然在座。
另外,来自于商界的安城第一豪门荣大公子、以及盛唐的一干人员、还有来自京城的周焓宇、慕容承卿等等。
这简直就是一场军政商齐集的盛宴,也标志着,纪惜晴的皇家御药茶花园,正式迈开了她的发展大步,将从这一天开始,拉开它走向辉煌的新一页。
李梓傲没有来,但他却给纪惜晴送了一份大大的贺礼,并亲自致电恭喜她。
日子,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一个国际花卉展,让纪惜晴收获了六个亿的进帐,她不但还清了盛唐的一亿帐,手里头还另有五个亿的帐放在那里,等着她启动。
并且,她的皇家花卉已经一夜成名,来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花卉订单,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好在,柳叶和耿厚他们都过来帮她了,纪惜晴只要将空间培育的花苗弄出来,让他们去培植就好,她则时不是给这些花添上一点空间水和空间土壤,这些花就能稳稳当当的成长。
而在花卉这边走向稳定收获期的时候,这一头的水果园和茶园,也开始进入收获期了。
眨眼间,这一株株果树就结满了果子。
纪惜晴已经在安城各个区盘下了十间店面,一家家皇家御药茶花园的招牌,开始熟悉地走入众人的视线中。
在六月十八日,纪惜晴在空间堆成了一座山一样的水果,终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纪惜晴也给那些熟悉的朋友们打了招呼,她的店面开张了,他们一直念念不忘的水果,有地方可以买了。
第一天上市,她举行了“先试吃,再购买,并只能限购三斤”的活动。
开始很多人还嗤之以鼻,我有钱还怕买不到好吃的水果,而且,看你这标价,比市面上的水果还贵了一倍,有些甚至都贵了五倍之高,谁愿意买啊?
这样的牢骚,却换来售货员们的微微一笑。
因为,他们都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最后却都被这些水果的美味给折得心服口服。
所以,售货员们都态度非常好的请他们这些客人试吃。
当他们每一个人试吃了一口之后,一个个脸上都会显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一个个都会毫不犹豫掏钱买了三斤。
更让人觉得好笑的是,很多人当街便剥着橙子和葡萄吃了起来。
吃完了,却没得再买,一个个开始抱怨说,一人限购三斤,实在太少了,应该五斤十斤才够!
有些人开始打电话喊家里人来排队购买,有些人则开始打电话喊朋友过来购买。
开业的第一天,还不到下午三点,安城区各个专卖店的水果,被抢购一空,还有很多没有买到的人,说明天还要再来。
纪惜晴开着车,在一家一家店里看着这火爆销售的一幕幕场景,嘴都快笑歪了。
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钱钱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乐极总是生悲啊!
你说你纪惜晴这么火,你让别的人家吃什么啊?这人全挤到你家来买了,你笑了,别的卖水果的人可要哭了!
他们怎么活啊?他们活不了,可不得要拿你纪惜晴的店来开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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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手下不留情
花果园,在纪惜晴的皇家水果店还没开起来的时候,它就是安城水果业的老大,在安城也有十几家的连锁店,每天是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这种好景在纪惜晴的皇家水果店开了以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花果园的总店,是在朱雀大街上。
花果园的老板叫蔡老四,原本是混道上的哥们,后来伤着了腿,跟人打架也跑不利索了,干脆就改行做起了水果生意,没想到也做得顺风顺水。
本来他这小日子过得也舒坦的,每天固定有进帐,自己则坐在总店里头,算算帐,喝喝茶,泡泡妞,日子过得挺滋润!
可现在,水果园的生意被这新开的皇家水果店给挤得摇摇欲坠,他的好日子被纪惜晴给整没了,这气可不就上来了。
偏偏,他家总店的斜对面,也开了一家皇家水果店。
蔡老四天天看着自己家以前热闹的门庭变得冷冷清清,这一堆一堆的水果批发回来却卖不出去,最后烂了当成垃圾扔,这些可都是钱啊,蔡老四感觉心里的那个痛简直无法形容,那火,也在心头燃烧着。
再看斜对面那家,买个水果都排着长龙,人家还限购,这每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排队抢购,每天一店满满的水果,都早早的就卖光了。
蔡老四看得眼睛都烧红了!
这心火一旦烧起来了,就会越烧越旺,蔡老四是道上出身的人,五大三粗的他,有些脑残,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只有用拳头来解决问题。
他压根没有深想过,开一个水果店的人身后会有多大的背景,他只想着,水果店老板能有他这样背景的人,已经是够可怕了吧?
他再仔细一打听,哟嗬,这店老板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妞呢,这岂不是更好收拾了,咱伸出一个手指头,就能搞定她?吓得她屁滚尿流了吧?
蔡老四一想到对面那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小娘们,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抬起小脸蛋流着泪看着他,叫着他大爷,哀求着他放过她的美好场景,就一个人在那里白痴似的傻乐了起来。
那淫荡猥琐的笑容,连他店里的女售货员看了都退避三舍,直在心里吐槽,这家伙又不知道在那里意淫哪个良家妇女了。
午夜时分,蔡老四喊了一帮以前的兄弟,提着油漆和糞桶,在皇家水果店的店面上,用红漆写上一行刺眼的大字,“谁吃这家店的水果,谁死!”
然后,又在墙上和店门口倒上一地的糞便,让人闻之欲呕。
第二天一早来准备排队买水果的人,一见到这阵仗,全都吓跑了!
十家皇家水果店,才刚刚开业一周,在刚刚尝到甜头的时候,便都遭遇到了重击。
各水果店的店长在第一时间把这事通知了纪惜晴。
这段时间太忙,纪惜晴这会还在家里睡大觉呢,一听到这个消息,脸就沉了下来,她冷静地让他们拍下照片,然后马上清洗干净,以免影响更多的客人。
在安抚好了店长之后,她又马上打电话给公安局长战国,请他帮忙调查这件事。
战国当即应允,没有二话,当即派精锐警力全力侦查此事。
纪惜晴在庄园别墅装修好后,就在开业那天搬进了庄园别墅,身具重任的金融天才苍净,也跟着她一起搬了进来。
原来的康复路18号那里,纪惜晴分给了柳叶和耿厚当宿舍,准备在时机成熟一点的时候,这房子就分给他们了。
另外请了十个园艺工人,也让他们一块暂时住在那里,随着庄园人员的不断增加,纪惜晴还准备在庄园附近买下一块地皮,准备再建一座员工的宿舍楼。
这些都是纪惜晴在计划中的事,她一直忙中有序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昨天晚上,顾镇北使劲折腾她,直至半夜才让她睡,他倒是好,早晨五六点就赶着去军营了,她却累得只想在床上睡个饱。
可现在,觉还没睡醒,这皇家水果店出了事,她再困还是得马上起身去解决。
纪惜晴做事是干脆利落的,迅速洗涮完毕,便下了楼。
看到苍净已经做好了早餐,这大少爷和她住一块,也学会做早餐了,他一见纪惜晴下楼,赶紧招呼她过来吃早餐,“晴晴,快吃,我煎了有鸡蛋葱油饼。”
纪惜晴摇了摇头,“我不吃了,水果店才开张没几天,就全被人砸了,我得过去看看。”
苍净一听,马上关心地抬眸问道,“有没有事?今天正好是周末,我陪你过去看看。”
“不用了,一点小事,我能处理好。倒是你啊,每天都早晚看股市,睡不了几个小时,还是在家里好好休息吧!要不,你自己开车出去走走也成,我先出去了。”
纪惜晴知道苍净的作息也很不正常,他既要看这边的股市,还要看西方的股市,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好在他是跟她住一块,她没事就给他煮养生粥,吃的是空间的养生菜,身体倒是健康得很。
但苍净现在早把她当成了亲人看,她的店出了事,他怎么能置之不理?
当即,他拿了保鲜袋,将餐桌那给她留着的鸡蛋饼一卷,然后又拿了两瓶纪惜晴用空间水果榨好放在冰霜里的果汁,“走吧!我开车,呆会你在车上吃早餐。”
纪惜晴见他坚决的模样,也由了他去。
上了车,他开车,她吃早餐,第一站,自然先去最近的朱雀大街。
等纪惜晴和苍净赶到的时候,发现几个店员和店长朱虹正在清理着店门,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还有一些是客人,另外,她也看到了公安局长战国正领着几个警察正在周围向那些人调查询问。
朱虹一见她来了,马上迎了上来,“老板。”
纪惜晴微一点头,蹙着眉看了一下四周,“赶紧把周围清理干净,今天的水果,全部半价出售,而且,不限量供应。我会马上安排庄园那边准备好,你这头快销售完的时候,就通知庄园那边送货。”
朱虹眼睛一亮,顿时应了一声,“是!”
心底也在暗暗佩服纪惜晴的机智,这样一来,不限购和半价这两条难得的优惠,会让那些顾客疯狂抢购的。
纪惜晴又上前和战国打了招呼,“战叔,不好意思,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战国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你放心,我会尽快破案,抓到凶手,给你一个交待。”
纪惜晴笑着说,“那就辛苦战叔叔了,等回头把这事料理完了,您把战天和阿姨一起喊上,到我家庄园来玩,我亲自给你们做顿饭。”
战国是知道纪惜晴底细的人,如果不是她的事,他堂堂一个公安局长,又怎么会亲自下来查案,只要交给手下去办就行了,可只要是纪惜晴的事,他就得使足了劲给她办好。
如今儿子战天和她是朋友,自己又能搭上她这条线,能搞好彼此的关系,战国自然是乐意之至。
当下他也不跟她客气,笑道,“行行行,到时我一定去,不过,我得先给你把事给办好了,才有脸去你家蹭饭吃啊。”
纪惜晴笑着应道,“辛苦你们了,回头我让朱虹给你们送几箱水果过去,您分给兄弟们吃吃。”
战国朗声笑道,“晴晴啊,你比战天还小,可你这行起事来,连战叔都自愧不如啊。”
纪惜晴脸红了一下,“战叔,你就别寒碜我了,我这不是逼上梁山嘛,想做点事,总是要努力的,您说是不是?”
战国点了点头,突然眸光一寒,看向站在斜对面水果园门口观望着他们的蔡老四,“晴晴,那个蔡老四,你认识吗?”
纪惜晴看了过去,摇了摇头,“不认识!难道……您怀疑他?”
战国的脸色一沉,低声说道,“这个蔡老四是黑道出身,后来伤着了腿才脱离黑道做起水果生意的,我们刚才在四周问了一下情况,你的店开了以后,对他的生意影响非常大,所以,他对你非常有意见。目前,就他嫌疑最大,现在,我们抓紧时间搜集证据,只要证据确凿,就马上逮捕他!”
纪惜晴看着远处那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眸光一寒。
她当然知道“同行是冤家”,但是,做生意各凭手法,她又没有恶意竞争,甚至她的水果价格还比别人高很多,只是她的货值这个价,所以才会生意好。
但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对她下这种狠辣的手段,想来以前肯定也对别的同行下过不少绊子,这种人她最看不起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恐怕他后面还会来其他手段的,就得一次整狠他,他才会怕。
当下她对战国说,“战叔叔,这种人,若是他犯下的事查实了,最好就让他别再让他出来祸害人了,应该让他在牢里好好改造改造。”
纪惜晴承认,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滥好人。
在某些时候,她是热心助人,但是,对于这些有着暗黑手段的极端分子,她打击起来,也绝对是手下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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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婆婆急着要抱孙了
当蔡老四被战国锁上镣铐的时候,他还是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以前他做过那么多这样的事,都能把对手给打退吓跑,为什么这次他才一出手,就被人家给逮住了,还把他直接往牢里一扔了事?
直至很多天以后,他才想明白,他这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正是上得山多终遇虎,夜路走多终遇鬼啊!
一场小风波就这么落下,但这事却也给纪惜晴提了个醒。
在她前进的道路,少不了要披荆斩棘,而自我保护意识,人际关系的拓展,属下员工的安置和安抚,这都是一堂永不下堂的课,她得学习一辈子。
日子,在她的忙碌中又平淡地滑过去一个月。
最后一个药材园区也已经建好使用,有了顾镇北的关系,她和同德堂的李挚,也建立了合作销售的关系。
有了药材园这个出处,纪惜晴放心地从空间拿出几根过百年的人参,又陆续卖了出去,得了几千万进帐。
花卉园区做的高级花卉生意,有来自全世界的订单,更是源源不断地给她带来无数的金钱。
再有,苍净这一头的股票,从最初的二百万,到现在,仅仅半年时间,他已经给她赚到二十倍的钱,已经多达四千多万。
当然,这还只是近期,这个数字,等到股市大爆发的时候,更会多得吓人,前世的那个股市天才苍净,他自己的身价就有几十亿美金。
茶园区也到了收获期,纪惜晴陆续开了几家【皇家品茗轩茶庄连锁专卖店】,专售皇家御药茶花园出品的高端茶,和皇家水果一样,一出市就火爆了整个茶业界。
短短半年多的重生日子,因为有这个逆天的空间,她从无到有,资产在短短的半年,就累积了十几个亿。
而且,还在呈N倍的速度上涨。
有了钱,她继续按照计划前进,找来那个前世的安城地产大鳄、战天的舅舅方正,直接给了他三个亿的投资,让他带着这三个亿,去南方的经济特区滨江市,进行圈地计划。
2000年的这个时候,房产才刚刚起步,三个亿不算少,能在滨江市圈下不少土地。
就算只是这些土地的囤积,在十几年之后,她的三个亿就能变成上百亿。
但纪惜晴当然不仅仅只是想做个地主,她要成为像前世皇科地产那样的地产大鳄。
只有成为一界霸主,你才能够控制这个市场。
只有在你一呼百应之下,你才能真正为百姓和民众造福。
当纪惜晴把那三个亿交给方正的时候,方正的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他除了帮她装修过房子,和有一个和纪惜晴关系不错的外甥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哪一点让她如此看重、如此放心?
这薄薄的一张卡,却装载着沉甸甸的三个亿,把方正这个大男人的眼泪都给压出来了。
他红着眼,颤着声音问道,“纪小姐……你真的放心把这三个亿交给我?三个亿,不是三千,也不是三万,而是换成纸币后可以堆成一座小山的三个亿啊,您就真的这么给我带走了?”
纪惜晴微笑着点了点头,“方先生,我相信你!”
纪惜晴的这一句“我相信你!”,换来了方正为她一生的鞠躬尽瘁。
方正带着三个亿走了。
方正和纪惜晴的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纪惜晴对他说过,滨江市的一切,全都由他方正掌控,她除了按着前世的发展轨迹,给他指点投资和圈地的大方向外,其他的事,全凭他作主。
地产公司挂的是方正的名头,所赚到的钱,也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存入国外的银行即可。
一切,都在按照纪惜晴的计划在进行。
接下来的日子,也迎来的纪惜晴的另一个计划——高考。
也许有人会说,她现在这么有钱、这么有地位,为什么还要去上这么苦逼的学?
但纪惜晴却知道,机会从来是给有准备的人。
她虽然有重生的优势,有一个逆天的空间,但是,她本身的内涵却是不够厚实丰富的,至少,她觉得自己的知识层面,还远远达不到渊博的地步,她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上一辈子,手上没有过硬的文凭,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让她奋斗了一辈子,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精英白领,这是她的第一缺憾。
还有那无数需要弥补的文化修养课,琴、棋、书、画等等,是她需要弥补的第二缺憾,是一个人傲然屹立在上流社会中必须要有的文化底蕴。
她在前世,留了太多太多的遗憾,有很多很多未曾实现的愿望。
这一世,有了条件,她希望,她能把她所能想到的、所要做的事情全都做一遍,她要过得比前世精彩和有意义,才不负重生,不负上天对她的厚爱。
在这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芙蓉园的项目和国际花卉展的出众政绩,市委书记庞然上调省委,而她的荣成哥哥,则从第二把手市长,成了安城的第一把手市委书记。
而一直居任副市长的陆军,这一次也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第二把交椅,成为安城市市长。
战国这个公安局长,也顺利地坐上了副市长之位,仍兼任公安局长。
这一路下来,纪惜晴收获了无数感激。
因为,如果没有顾镇北的暗中发力,压制住了其他的势力,他们又怎么可能有如此顺利荣升。
安城的整条政线,如今全都和纪惜晴有了关系。
她就像是一个暗界女王,稳坐钓鱼台,任何事,只要她一个电话,便有人为她忙碌奔走解决。
当然,为了荣成的去留,纪惜晴和顾镇北,还真理论了好久。
顾镇北最初的安排和目的,是为了将对纪惜晴有心的荣成给调得远远的,然后架空他,让他得到教训。
可是,纪惜晴却说,她已经成了荣家的干孙女,和荣家算是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荣家会认她,也等于是把自家给绑在了顾家的战车上,如果他们再把荣成下掉,不但不厚道,也不利自己的发展。
再说,这么一段时间下来,荣成对她早就死了心,纯粹是拿她当妹妹在看待和照顾。如果有荣成在这里当一把手,她想要做什么都方便得很。
而如果安城的一把手,留下的是跟李家混的庞然,对她的事业帝国发展,也是大大不利。
虽说上一次李家和顾家有了矛盾,是李家退了一步,让出了芙蓉园的股份,把这事给熄了下来。
但纪惜晴却总觉得,没有任何人肯吃这样的哑巴亏,李家现在觉得自己不如顾家,当然也识趣做人,愿屈服于人。
但一旦他们李家得势,顾家失势,那么,顾家势必要受牵制。
所以,如果把自家的人荣成调走,留下李家的庞然,岂不等于是自断手脚?自毁前程?
这样的傻X事,不该由他们来做。
顾镇北当然是个聪明人,虽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疙瘩,但最后见纪惜晴很冷静客观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并且保证,她对他顾镇北绝对是一心一意之后,顾镇北还是从了纪惜晴的意。
就这样,荣成留下来当了一把手,把市委书记庞然给调到了省委去。
谁能想到,这安城的政界去留,竟然操控决定于一个年轻女人之手。
*
眨眼间,2000年的高考来临。
护送纪惜晴来参加高考的阵容可真有够庞大的,顾镇北开着一辆军用越野车载着她,苍净开着她的奥迪越野,荣成开的是政府的奥迪轿车,佟江开的是新买的悍马。
还有陆以宁、战天、凤啸和冷寒,开的是冷寒的小座驾。
这一排豪车,配上那吓人的军车牌,和代表着政府首要的车牌号,让一干站在附中门口的那些普通家长们瞪大了眼,纷纷在心里猜测着,这孩子究竟是谁?怎么高考也弄这么大阵仗?
当穿着一身运动服,扎着马尾的纪惜晴从军用越野车上走下来时,众人惊呼一声,这样水嫩的娃儿,难怪这么多人捧在手心里护着呢。
其实纪惜晴也很无奈,她让他们不要来的,可他们一个个都不听她的,非得送她来不可。
而从豪车上的一众男人,全都围在她的身边,一个个给她鼓励着。
荣成说,“晴晴,别紧张哈,好好考,一定能考好的!”
佟江说,“嫂子,我们在外面给你打气加油!”
苍净说,“老大,好好考,你可不能丢了当老大的面子。”
陆以宁说,“晴晴,你一定能考好的!”
战天朝纪惜晴握了握拳,“晴晴,加油!”
凤啸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凤眸带笑,“我希望你的第一志愿落空,最后被第二志愿录取,这样,你就可以我和们在一起了。”
顾镇北听了,俊脸黑了!
他知道,纪惜晴的第一志愿是军校,第二志愿,是安城的交大。
其实安城的交大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交大的医学院,也是非常出名的,而且没军校严,去那里读书,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纪惜晴却但笑不语,其实她已经做了选择,但她还是希望,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冷寒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爱说话,轮到他说话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咧了一下嘴,对她笑了笑,像是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倒是纪惜晴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兄弟,我会加油的!”
一向面瘫忧郁的冷寒,此时的嘴咧得更大,傻笑。
果然,能读懂他的人,永远是她!
最后,正牌老公顾镇北轻咳一声,说压场话了,“行了!都别说了,你们越说,咱家媳妇儿压力越大。”
他扭头又看着纪惜晴,非常霸气地说,“媳妇儿,甭管怎么样,你就记着,随意考就行,有你家爷在,就算你考个0分,你想上哪读书,咱一样能让你上那读,明白?”
纪惜晴简直笑死了,低声训他,“你丫的能不能低调点?你这话让别人听到了,口水都要把你给喷死!指不定还以为我真没能耐,要靠你们来走后门呢。”
听到她训,顾镇北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反正不管怎么着,只要她高兴就成。
纪惜晴又环视了众人一眼,“行了,你们要相信我,我的实力,不说考个安城第一,考个前十应该没有问题的,安啦!时间到了,我进去了!你们该干嘛的干嘛去,别在这等着了。成哥,你先走!”
荣成看了看时间,“行,你进去吧,你进去我就走了,晚上我们再去你的皇家品茗轩吃饭。”
安城皇家品茗轩,是纪惜晴开的第一家酒楼,就在她的皇家御药茶花园旁边,是她在花卉节后,迅速又圈下一个地,新建起来的一幢大酒店。
这才刚刚开张,短短的半个月,已经以“好茶、好花、好酒、好菜、好药膳”这五好,在整个饮食界打响了名头。
纪惜晴听荣成这么一说,笑了笑,“行!那咱们晚上再见。我进去了!”
她朝他们挥了挥身,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交大附中的考场。
三天紧张刺激的考试过后,纪惜晴彻底放松了下来。
当一个个关心她的人问起她考后的心情时,她统一笑着回答,“相信我,好不好?”
等到放榜的那一天,纪惜晴一大早便收到了附中校长那兴奋至极的恭喜电话,“纪同学,你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啊!而且是文、理双科状元,这一次,你可真的是替我们学校大大的长了脸啊!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想给你办一场庆祝会,您看什么时候办合适呢?”
这个结果,早在纪惜晴的预料之中,有了前世的记忆,加上现在超人的记忆力,不得状元才怪。
纪惜晴客气地笑说,“谢谢校长!让校长费心了。至于庆祝会就不用了,你也知道的,我不想太过张扬。”
校长也是聪明人,一听她这么话,当即便笑道,“行行行,那这庆祝会就不开了,我把学校颁发给您的奖金,给您送过去吧?”
“不用了,校长,那奖金就劳烦您帮我把它寄给助学的希望工程吧!”
纪惜晴有些刀枪不入。
校长只好苦着脸说,“那好吧!到时我再把捐款凭证送给您。”
纪惜晴笑了笑,“那我就谢谢校长了!”
纪惜晴刚刚挂了校长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婆婆来电!
纪惜晴赶紧接了起来,恭敬地喊了一声,“妈,您和爸爸还好吗?”
方宴一听这小儿媳妇的声音,心便软了,“晴晴,我和你爸都好,你呢?和小北还好吧?”
“我们也好,你们别担心。”
“那就好,听说今天放榜了,你的成绩下来了吗?”
“下来了,刚刚校长说,我考了个状元呢。”纪惜晴想跟方宴分享这个快乐。
果然,方宴听了大喜,“真的吗?哎哟,我家晴晴真是太能干了,什么时候回京来?妈得请客!”
方宴的高兴,让纪惜晴也乐了,“妈,要不您过来我这边吧,您看爷爷现在都喜欢住这了,反正我们这别墅大得很,一家人过来住都没问题的。”
“我现在还没正式退呢,不过,过去住几天倒是可以的,不过,会不会打扰你们啊?”
听到方宴话里的担忧,纪惜晴马上说,“不会不会,我这会正闲着呢,您过来,我正好可以陪你四处转转。”
“那我明天就过去?”方宴试探着征求她的意见。
“没问题,您告诉我航班,到时我接您去。”
“好好好,我跟你爸商量一下,然后再告诉你!”
“好,那我等你电话。”
半小时后,方宴又给纪惜晴打来电话,“晴晴,你爸说,他们那今天下午有直升机要到安城那头,那我今晚就过去,没问题吧?”
“妈,没问题的。那我呆会打电话给镇北,让他去接你,再一起回家。”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
晚上六点,顾镇北果然把方宴给带了回来,随车拎下来的,又是几大包吃的用的穿的。
纪惜晴看着这大包小包的,嗔道,“妈,我们现在这什么都有,您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呢?太辛苦您了!”
方宴笑看着她,“反正放在家里也没用,你这边人多,又做生意,就算你用不着,给下面的人或者送人都可以。”
顾镇北无奈地摇头轻叹,“妈,您啊,就是太爱操心了,这些事晴晴会打理的,您啊,还是多歇歇吧啊。”
晚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
方宴看着满头黑发的老爷子,一脸讶异地说,“哎哟,老爷子,您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怎么看着一下好像年轻了十岁啊?这晴丫头可真是会照顾老爷子,瞧瞧,把老爷子照顾得多好啊。”
顾老爷子现在可真是过得舒爽,那爱花的荣老爷子也不在家养花了,他每天没事都过来庄园看看花,干脆把自己的花也直接搬到纪惜晴这里养了,还有那个同样爱花的司徒老司令也一样,这三个老头子每天泡在一起,下棋,养花,喝着好茶,就像是活在仙境里一样,别提过得多舒坦了。
方宴在这里住了几天后,也有点不舍得走了,这里真是环境好,吃住也好,这几天,她都感觉自己胃口好了许多,连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轻淡了。
临回京前的那一晚,方宴把纪惜晴叫到了房里谈心。
“那个,晴晴啊……”方宴顿了一下,才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身体现在好点了吗?”
纪惜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呵呵,妈,我没病没痛,也能吃能睡的,挺好!”
方宴看着她,又笑着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纪惜晴突然有些明白了方宴的心思,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方宴听,“妈,我和镇北商量过了,我想趁现在年轻,利用这几年好好读读书,学多点知识,再好好发展发展我的事业,在二十岁以后,我再考虑生孩子,等生了孩子后,我再把重心从事业移向家庭,您看行吗?”
方宴拍了拍她的手,“行吧!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心和想法,妈也能理解,不过,晴晴啊,这过一二年镇北就满三十了,你看像他这个年纪的,大多数都做了父亲,我们家这一脉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你也知道的,老人家都比较传统,我也快退了,想的事无非就是早日抱上个大孙子,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不过,你的年纪小,我也理解你的想法,妈现在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你心里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就行了,以后我也不催你,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己会安排事,妈放心!”
虽然方宴这么说,但纪惜晴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遗憾。
抱孙,也许是每一个父母到了老年的愿望吧,她也理解,但现在的她还太年轻,又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两次让她身心俱损的疼痛,她现在真的没有准备好再在短时间内怀孕生孩子。
她更怕,前两次的伤,会不会影响这具身子的第三次怀孕,万一又没了,怎么办?
所以,不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真的不想考虑这事。
这事,她也一早跟顾镇北商量过了,顾镇北虽然也很想做爸爸,但还是考虑到她的心情,同意她的意见,等缓上二年,让她再养养身子,等她满了二十岁再说。
但如今方宴既然提起了这事,纪惜晴自也不想方宴的心里留下疙瘩。
她当下也向方宴保证,“妈,你放心好了,孩子我们是一定会有的,我现在努力在研究古方的孕育药膳,等我研制成功以后,指不定,我还能一举得俩呢,妈,你相信我吗?”
纪惜晴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是在研究空间内的古方药膳。
空间里面有提到一些宫廷的生男生女的秘方,她也和现代的医药知识结合在一起研究过,发现里面的秘方恰恰符合了现代科学的一些生男生女跟体质有关系的说法,只要改善了体质,就能按你的意思生出男女,所以,她才敢在方宴面前有此一说。
方宴听了自然大喜,轻轻拍着她的手,笑着说,“晴晴,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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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顾少和晴晴的故事已经进入尾声,这几天会更慢一点,然后结局再爆发,后面就是番外孩子们的故事了。
感谢亲亲:
xukf13送了2朵鲜花
辣椒姐54送了5朵鲜花,谢谢!
第62章 老爷子的长远考虑
送走了方宴,纪惜晴又继续忙自己的事。
眨眨眼,这就到了九月一号,因为是第一天上课,纪惜晴醒得特别早,当她睁开眼睛时,习惯性地看向身边时,竟然看到身边的那张俊毅的脸庞还在闭着眼睛安睡时,她愣了愣,随即笑了。
她利落地一个翻身,趴伏在顾镇北的身上,低下头,用力地亲了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还没有走?”
顾镇北猿臂一张,捧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压下她的唇,又是一通狠狠地吮吻过后,他这才哑着嗓子说,“你今天第一天上课,我送你去!”
纪惜晴笑得眉眼弯弯,一脸掩不住的幸福,“老公,谢谢!”
晨起的需求特别强烈,被她这一蹭,顾镇北发出低低的一声闷哼,随即大掌便不安份地伸向她的睡裙内。
下一刻,便直接拉着她,陪他一起努力,做晨起的造人运动。
等到他尽兴后,纪惜晴一看时间,顿时尖叫一声,恨恨地用力捶了他一下,“顾镇北,你这色狼,我要迟到了!”
顾镇北拍了拍她的小屁屁,咧嘴坏笑道,“老婆,你还有十分钟,快点,我保证你赶得及!”
纪惜晴又用力地掐了他的腰一把,这才迅速跳了起来,却因为昨晚和晨起都有剧烈运动,且有些动动过度,这两脚有些软,一踩在地下,竟差一点摔在地下,幸好顾镇北见机得快,一张手便抱住了她。
纪惜晴看着那个抱着她,乐得呵呵直笑的男人,恼羞成怒地低吼,“顾镇北,你敢再笑一声,一个月不准你上我的床……”
笑声瞬间嘎然而止,顾镇北赶紧换上一脸的妻奴相。
下一刻,纪惜晴又是一声尖叫,“呀,惨了,惨了,真要迟到了!”
结果,紧赶慢赶的,纪惜晴赶到自己的教室时,还是迟到了。
她站在教室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正好此时站在台上的老师正喊到她的名字,纪惜晴便弱弱地应了一声,“到!”
刹时间,那一室火辣辣的大刺刺的目光便全都朝她射了过来。
看得纪惜晴这个久经考验的老脸都禁不住烧红了,又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那个坏心的家伙,都是他害的,要不然,她也不用这么狼狈的像只猴子一样站在这里给人看。
讲台上站着的是一位女老师,她的声音倒是挺温柔的,“你就是纪惜晴?快进来坐吧!就坐中间那第一个位,那是留给你的位置!”
纪惜晴看了一下,正中间的第一个位果然空着。
她朝大家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听到有不少的吸气声,也迅速地走了过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和她同桌的是一位女孩子,长得脸圆圆的,一双眼睛也大大的,她看到纪惜晴在看她,也朝纪惜晴微微一笑,拿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移到纪惜晴的面前。
李圆圆?
纪惜晴一看她的名字,微微一笑,连名字也特符合她的气质,可爱的人。
很快的,老师点完了全班同学的名,也对他们说了一些勉励的话,便让大家自由活动,互相认识一下。
纪惜晴也和李圆圆聊了起来。
原来李圆圆也不是安城人,是从南方的一个小城市考上来的,在听说纪惜晴也不是安城人的时候,她还打趣了一句,“原来我们都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哈哈,那以后就请纪同学多多关照了。对了,惜晴,你住在哪个宿舍?”
纪惜晴笑了笑,“我啊,我不住宿舍,在外面住。”
李圆圆一脸羡慕,“我也想在外面住,可我爸妈不同意,说外面不安全。你是租房子住吗?”
纪惜晴回道,“不是,我在这里买了房子。”
李圆圆又笑着说,“哦,那我有空去你家蹭饭吃,行吗?”
“可以。”
突然,教室里一阵哄动声,“你们看,外面站着的,是不是咱们交大的四大王子?”
“哎哟玛,好像是耶!天哪,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帅耶!”
就连身边的李圆圆都在低声对她说,“四大王子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比一个帅,一个比一个有气质,听说,他们的学习成绩也特别好,是典型的四高代表啊!”
纪惜晴有些不明白,问她,“什么是四高代表?”
李圆圆得意地笑道,“不懂了吧?在交大的四高是指:高文化、高智商、高气质、高出身。”
纪惜晴顺着他们的视线举眸看了过去,在见到原来他们口中所谓的四大王子,就是她熟悉的四小狼时,禁不住抿嘴轻笑。
原来这几个家伙在学校是如此的受欢迎啊!
他们到来引起的轰动,这让纪惜晴想起了那2002年播出的风靡了大江南北的《流星花园》,其实,F4比起陆以宁他们这几只小狼,还真不够看,如果让他们几个去演《流星花园》,恐怕还要火。
纪惜晴突然有一种将他们打造成天皇巨星的冲动。
但一想到他们的身份和家庭,想想还是算了,走星途对他们以后的长远发展来说,不太有利。
纪惜晴正想着,便看到陆以宁朝她招了招手。
她站了起身,对顾圆圆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
纪惜晴看到李圆圆突然瞪大的眼睛,她心里轻轻一叹,跟这帮家伙扯在一起,她的学生生涯,看来是注定低调不了了。
她才走出门,战天就一把抱住了纪惜晴,高兴得狂笑,“小晴晴,原来你说的给我们的惊喜就是这个啊,哈哈哈,我太开心了!以宁,今天我们一定要去庆祝一下。”
陆以宁还是那样温柔地笑,但眼底的喜悦,却怎么也掩不住,“当然要庆祝了,欢迎天才晴晴加入我们的交大。”
凤啸突然问了她一声,“晴晴,你不是一直说要读军医大的吗?怎么突然又想到来这读了?”
一向不出声的冷寒撇了撇嘴,轻哼一声,“笨蛋,因为这里有我们在!还有自由!”
纪惜晴轻轻拍了拍冷寒的肩膀,“冷寒说得不错,我放弃军医大改来这里,就是冷寒说的这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里有你们,二嘛,就是自由。军医大管得比较严,政治气氛比较浓烈,我若是在那里搞特殊就不太好,所以,还是感觉这里的环境宽松一些。”
纪惜晴看了一下四周,那些充满着好奇的目光,像一盏盏探射灯,让她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赶紧扯了扯他们,“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坐坐,边吃边聊。”
“行,走吧!”
看着纪惜晴和四小狼一起走了,大一的教室里顿时沸腾了起来。
“哇,咱们班的这个漂亮的女生到底什么来头啊?竟然和四大王子都那么熟,我猜,她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说不定,又是哪个高官之女。”
“我看,说不定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你看她那一身运动服,是外国货,贵得很,一套衣服就顶我一年的生活费了。唉……”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
“你们说,那四大王子中,哪个是咱们这个班花的男朋友?”
一众人又在那八卦起来,也有几个女生的眼里,氤氲起一股羡慕嫉妒恨的寒芒。
李圆圆是一脸的若有所思,随即便是摇头苦笑。
看那四个男生对纪惜晴无形中的亲昵和宠爱,她怎么可能是个平凡人?
打从纪惜晴在开学日报到了之后,她就一直非常低调。
她也特意跟学校打了招呼,之后,便都是以半休半读的方式在进行着学业,除了必须要上的课以外,其余时间,她都不会出现在校园里。
但是,每一次的考试,纪惜晴都能稳居第一。
看人家这么悠闲的学习,还一样这么牛,让那些认真努力学习着的学子们,对她的高天赋是又妒又恨,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高智商和医学天份啊?
渐渐地,纪惜这个被学生们评为新一届校花的人物,因为少露面,也就成了交大医学院最为神秘的传说人物。
时光如白马过隙,医学院的四年的学习生涯,眨眼即逝。
纪惜晴用四年的时间,完成了别人要用七八年才能完成的中医临床医学硕士的全部课程,并以最优秀的成绩从交大医学院毕业了。
时间,也推移到了2004年的夏天。
四小狼则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本科毕业,为了前途,陆以宁和凤啸都选择了考托福,两人一起出国读书去了。
战天则子承父业,进了公安系统上班。
只有冷寒,不顾父母的意愿,一心一意追随纪惜晴,坚持要到纪惜晴的公司上班,成了她旗下正式的高层管理人员。
而如今的纪惜晴,她的事业线已经全部上了正轨。
皇家御药茶花园也在2003年早已经成立了安城鼎鼎大名的皇家集团,旗下的公司有:茶业连锁、花卉连锁、饮食连锁、地产、证券、百货、包括皇家大酒店等等,全都有涉足。
在短短的四年时间,皇家集团,成了安城第一大的集团公司。
纪惜晴在每一个领域,她都立了有相关负责人,她给他们的待遇是极为优厚的,所有事,由区域负责人向她直接负责和报告。
三十三层的皇家大厦,就伫立在芙蓉湖的旁边,从圈地到建起,再到投入使用的速度,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短短三个月,盛唐公司倾尽全力,为其一气呵成。
如今,皇家大厦的一楼是服务大厅。
二楼至八楼,是皇家集团下的会员制会所,能拥有这里的一张会员卡,便是安城上流社会的地位象征。
十楼至十八楼,是皇家集团辖下各公司的办公大楼。
十九楼至三十二楼,是皇家大酒店的客房。
三十三楼,则是专属于皇家集团神秘总裁的专用地,这是本幢大楼中装修最奢华、地位却最崇贵的地方。
但是,它也是这三年多以来,本幢大楼中利用率最低的地方。
因为,皇家集团的总裁,来这里的时间屈指可数,甚至,就连在本幢大楼工作的皇家集团的员工,都有很多人未曾见过总裁的真面目。
更何况,就算有时候总裁来了,那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每次一来就直接上三十三楼,更从来未曾见她到过其他部门巡视,所以他们一样见不着她。
于是,这个皇家集团的总裁,在皇家职员中便越发显得神秘而深不可测。
期盼一见总裁真面目,成了皇家职员的一个目标。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一大早刚上班,各个部门便接到了总裁秘书处的紧急通知,从今天开始,总裁会到三十三楼办公,并会到各部门巡视,请各部门人员严格检查部内的整洁卫生,以及个人着装,务必要做到干净整洁,要给总裁留下一个好印象。
各个部门的人员便全都紧张兮兮地开始准备,翘首期盼着总裁的到来。
当纪惜晴在苍净、柳叶、耿厚、冷寒、钱小青、宁阿呆、肖茹素等一帮高层管理人员的陪同下,出现在皇家集团职员们的眼里时,一个个眼里全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个看着像大学生的小女孩,就是他们传说中的那个神秘总裁?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不敢置信!他们是完全不敢置信!
可看那一众高管脸上对着她时的恭敬表情,又让他们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真的是他们的总裁大人!
待纪惜晴上了楼,他们还在那傻愣着,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响了起来,气氛有如锅里的开水一样,沸腾不休。
此时,三十三楼的高管会议室里,跟着纪惜晴打天下的一干老臣子全都赫然在座。
这几年的相处,纪惜晴和他们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当亲人一样地看待。
而他们对纪惜晴的感觉,是既有伯乐的知遇之恩,也有像亲人一样的复杂感情,对她,他们一样倾尽了全力。
以后的发展谁也不知道,但至少目前,他们对纪惜晴还是感激的。
而纪惜晴,前世有过十几年的大企业管理经验,深知怎样才能避免大企业有可能会产生的一些诟病。
所以,她除了大量招收自制力和组织性比较强的退伍人员进入公司以外,也在公司的建制上,一早就制定了约束和监管的程序,以免他们在权利过大时,野心也跟着膨胀,做出一些不利于她或公司的事情出来。
除了旗下的证券公司有上市,让苍净负责以外。
皇家集团公司,她是不准备上市的,她一不需要融资,二也是不希望在股份制之后,让别人有机会侵吞自已的公司。
换句话说,她创立下来的公司,她永远都要自己说了算!
和他们开了一上午的会之后,纪惜晴又跟他们在楼下的会所吃了一顿饭,便回了顶楼的办公室。
站在顶楼的窗台面前,俯瞰着整个安城,她突然有一种站在了天空中,感觉着自己宛若蚂蚁一般的渺小。
世界是如此之大,而她,只在安城成了一方霸主。
老爷子、公公顾宗海、婆婆方宴的身体在她的调理下,日愈健康,但在她过了二十岁以后,他们便一直催促着她赶紧要生孩子了。
而顾镇北,如今也三十二岁,确实是应该做爸爸了。
纪惜晴这些天,一直在思考着,她是该继续发展集团?还是该放下这一切,将重心回归到家庭?
其实,几年前她就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当时,她答应方宴,是事业做成了,就把重心回归家庭的。
但现在事业越做越大,她都感觉有些控制不住了,需要她操心的事好像越来越多,越来越有些放不下。
顾镇北虽然一直不说,但眼里的渴望却怎么也掩不住,甚至上一次,还为她在吃藏红花避孕而发怒,一连两个月都不回家,最后还是她把他给哄回来的。
现在她是该决定了,就算拥有再多的钱又怎么样?如果自己和亲人都不幸福,那这辛苦得来的一切,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纪惜晴想清楚了,突然想去找顾镇北说这事,她拿起电话,拨了他师部的电话。
没错!她家顾镇北,此时已经是正师级的大校了!
二年前,彭师长调任别处,他便接了彭师长的位子,成了正儿八经的安城最年轻的师长。
这一年多来,顾老爷子也开始催着让顾镇北和纪惜晴回京。
安城再好,终究只能作为另一个根据地,他们最终的目标,依然是京城那金字塔的最尖端啊!
顾镇北这些年在外面混的资历也已经够了,从下面一层一层地往上爬,再回京已经是名正言顺,更何况,顾宗海的年龄渐长,准备这一届努力一把,看能不能挤进军委占上一位。
而顾宗海若是成功,他的位子,顾老爷子自然是希望顾镇北能接上的,所以,调他回京,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这事,顾镇北之前也跟纪惜晴商量过,问过她的意思。
纪惜晴也说了自己的意见,他可以先回京,她呢?肯定得毕了业才能考虑这后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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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一公子?
电话通了,正是顾镇北接的。
纪惜晴听着他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就感觉这心神一荡,声音也不自觉的娇软了,“顾镇北……”
那一头的顾镇北,刚刚因为师里发生的一些破事发脾气呢,此时一听到小娇妻的声音,那黑沉的脸瞬间柔了下来,轻哼一声,“跟你说多少回了,要叫老公,别一整天这连名带姓地叫,这么不长记性,回去打你屁屁。”
纪惜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师长,注意形象,你就不怕下面的人看你笑话?”
顾镇北哼哼着说,“怕啥?咱俩夫妻恩爱,关他们鸟事!我们甜甜蜜蜜的,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
纪惜晴笑着跟他斗嘴,“顾师长,你这年纪越长,说话也越来越粗鲁了。”
顾镇北看了一下时间,这手上还有事得要处理呢,赶紧问他家媳妇,“媳妇儿,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老公我这会儿正忙着呢,若你的事急,你就赶紧说,若不急,等我晚上回家咱再慢慢说,行不?”
纪惜晴听出了他话里的认真,赶紧敛起了玩笑打闹的心情,认真地说,“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今天顺利毕业了,所以,接下来,准备给你生娃了!”
顾镇北那头突然就不吭声了。
纪惜晴等了半天没见他出声,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老不高兴的,我这么兴高采烈的想把这好心情告诉你,想着让你也乐一下,你倒是好,听了不吱声,也不表态,更不说兴奋一下,纪大小姐不高兴了,俏脸一沉,二话不说,直接恨恨地掐了他电话。
她哪知道,这一头的顾镇北是高兴过头了。
他这些年一直盼着,一直盼着,如今总算听到了他家夫人的首肯,正处于狂喜中的他,脑袋被喜悦冲晕了,一时半会他都找不到说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结果,他一会不出声,小媳妇儿就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糟了!他家媳妇儿见他没反应,生气了!
顾镇北赶紧地给她拨了回去,一接通,就一个劲地道歉,“媳妇儿,对不起!刚才我是太太太高兴了,所以才说不出话来的。你别生气哈,乖乖,亲一个,别气了啊!”
纪惜晴听着他这低声下气的语气,想着他那张在外人面前一向冷肃的脸庞此刻会表现出来的妻奴样,哪里还能气得起来,遂也嗔道,“行了!知道就行了,你先忙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顾镇北马上狗腿地示好,“媳妇儿,那我今晚早点回家,你等我啊!”
纪惜晴“扑哧”一声笑了出声,“行啦!好了,就这样了,晚上见!”
“媳妇儿,晚上见!”
顾镇北喜滋滋地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声,他家媳妇儿终于开窍了,愿意给他生娃了!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但随即一想到师里刚发生的那件破事,他的心又郁闷了起来。
他愤恨地捶了一下桌子,尼玛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事?
那个惠兰姿,还真他妈的有劲,这都缠了他几年了,每回她来部队,他都拒见,打电话也直接说了他是有家室的人,从来不给她好脸色,一般人早就退避三舍了。
可这女人,就是不要脸也不要皮的往他边上粘,让顾镇北这样冷硬刻板的男人都要暴跳如雷了。
这一次,惠兰姿又来找他,正好被一个从京里扔下来的八旗纨绔小子给看见了。
估计是下来的这段日子,被顾镇北差下边的人给收拾狠了,想要故意整整顾镇北还是怎么着,这纨绔小子就故意将这个惠兰姿给招惹了进来。
他把人招惹进来不说,还想办法让人给他开了顾镇北宿舍的门,让这惠兰姿进去了。
你还别说,顾镇北可以不拿他的身份当回事,可别人知道这个是八旗圈圈里的小爷,哪个敢得罪他,再说,平时这小子也挺会做人的,又说了一堆好话,耐不住他磨,掌宿舍的那人也就真给他开了顾镇北的门。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和惠兰姿说了什么,那惠兰姿竟心甘情愿地吃了他给的什么药。
结果,顾镇北这头有事没有回宿舍,却阴差阳错地被一个他手下正找他有事的团长给进去了,也不知道咋的就和那惠兰姿赤身祼体地纠缠在一起,被那个想逮顾镇北丑的纨绔小子带着人给抓了个正着。
惠兰姿一清醒过来,见和她上床的男人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顾镇北时,当下连死的心都有了。
怒极恨极的惠兰姿,愤而起身,说要去司令部告他顾镇北一个“治军不严,纵容手下强奸妇女”的罪名。
如果惠兰姿真的去告了,那顾镇北和那团长可就都完了。
顾镇北此时是真觉得这个女人就他妈的一个祸害,早知道一个帮忙会惹来这么多的破事,他当初就不找她了。
现在好了,每一回沾上她都没有好事,还偏偏每一回他都是无辜受害,这气,他还真不知道该冲谁撒去。
如果这事被他家媳妇知道了,恐怕又饶不了他。
哪怕不关他的事,但扯上别的女人喜欢他,还无事惹来一身骚,他家媳妇儿也非要狠狠整他一顿不可。
想起上次的跪地板,顾镇北就心有余悸。
别看他家小媳妇儿好说话,真要狠起来,那也是不手软的小家伙。
看来,解铃还得系铃人!
这事,是那个臭小子惹下的,就得让他自己来承担这个责任和错误。
再想想,那个团长姜健本身也是个单身人士,长得也挺不错,高大俊朗的,惠兰姿配他真不委屈。
据姜健事后交待,他其实也见过惠兰姿几次,惠兰姿三番五次到部队门口纠缠,他还和她说过几次话呢,对惠兰姿的执着,他深有感触,所以,他和她上床的时候,其实他脑子是清醒的,也准备负责任的。
他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两个,一来是想和惠兰姿成就好事,二也是看不过惠兰姿这样折腾自己,干脆自己受了,给师长和那漂亮的小师母一个解脱。
姜健的心思明白了,顾镇北现在就苦恼着怎么收拾那纨绔小子,想了大半天,他不再犹豫了,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回京,向那个臭小子的家里告状。
结果,那臭小子家里的老爷子说,这臭小子天生顽劣,送到以治军严明著称的顾镇北手里,就是想让他帮忙调教一下,所以,他犯了事,你顾镇北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不用看他们的面子。
话是这么说,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顾镇北思前想后,考虑了老半天,他只要一想到若不是凑巧他没回宿舍,中招的就是他,他的火就起来了。
再一想到,万一真惹上了这事,被他家小媳妇儿知道,肯定又是一场风波的时候,他的心肠就硬了下来,用力一拍桌子,老子决定了,往狠里整死这个臭小子。
整整一个月的禁闭,任何人都不得说情,这还是看在惠兰姿愿意接受那个团长的求婚,才放了他一马的结果。
可即使是这样,仍然把那个臭小子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顾镇北竟然真的敢对他下黑手,竟然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家老爷子,好好好,顾镇北,小爷今儿个就认了这个罪,不过,你别想我会放过你,咱们走着瞧!
晚上回家的时候,顾镇北还把这事给纪惜晴说了一下。
纪惜晴也笑着说,“这孩子才十八岁,正是叛逆的年纪呢,你训他的时候,也讲究点办法,别真惹着他了,到时给你捅个大娄子,你就麻烦了。”
纪惜晴没有想到,自己这话还真的一语成谶了。
只不过,这个大娄子没落到顾镇北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事后只要一想起,就对那个臭小子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把捏死他。
眨眼一个月过去,被关禁闭的小魔王出来了。
这一个月,在禁闭室里,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在部队里,他肯定玩不过这六亲不认的顾镇北,所以,他想了想,还是找他身边的人下手,把场子给找回来。
要想整到顾镇北,让他心疼,让他难受,让他痛苦,肯定得找一个他最在乎的人来玩是吧?
那他最在乎的人是谁?
你只要在全军里找谁一打听,谁都知道,这顾镇北就是一个爱老婆爱到极点的妻奴,于是,小魔王把他的利剑指向了纪惜晴。
而无辜的纪惜晴,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进去了呢。
这一天,纪惜晴突然接到来自京里第一夫人办公室的一个电话,说什么第一夫人家的儿子久闻她家皇家会所大名,今晚要驾临她那里,希望她能亲身作陪,陪这位公子哥儿好好吃一吃她那里的菜。
第一夫人的儿子?这头衔可真够吓人的啊!
只是,这人怎么会在安城呢?她直接把这话问了出来。
对方的解释是,这孩子现在正在警备司令部当基层兵,这初来乍到不久,所以希望有京里的人照顾一下,知道她是顾家的人,顾镇北又是警备司令部的师长,所以托她照顾一下。
这理由,真非常的正当!而对方,显然也很清楚她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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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可爱的小霸王
纪惜晴放下电话,仍感觉这事透着一丝诡异。
她可没听说顾家和那个第一夫人家有很好的关系啊,就算要托人照顾,那也是该托顾镇北照顾他才是,怎么会托到她这里来呢?
纪惜晴心中有疑问,自然是要弄明白。
她马上打电话给顾镇北,可他的手机却打不通,打到他的师部,师部的人说他临时接到通知,到司令部开会去了,估计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找不到顾镇北问个明白,纪惜晴只好准备接驾了。
她交待了一下肖菇素,说今晚会有贵客要来,让他们多注意一下态度,其他的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她可没准备给这些公子哥儿当奴才。
你若识趣,我便待你如朋友;
你若是个不识趣的,我当赏你吃顿饭,以后也许就再也不见了。
以顾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你是第一家庭,那也得给顾家三分面子,真要是有什么事,大家扯破脸皮,那谁也落不着好。
纪惜晴相信,从第一家庭出来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脑残,特意到她这里来找事才是。
她还别说,就她今儿个要碰上的这个主,这脑子就是打小不正经儿长的主。
此主名叫朱飞。
朱飞打从一出生开始,就好像是一个多动儿,精力旺盛得不得了,连睡觉的时间都比一般孩子少,只要是醒着,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他还特别有钻研精神,对任何他好奇的事,就一定要钻研到底,此种精神,一直坚持到目前,依然孜孜不倦。
朱飞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地位的尊贵,家庭的富裕,让他打小就成了朱家的宠儿,一个个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宠着。
结果,宠过头了,这人也就无法无天了。
这长大了吧,整天在外面胡来,也不知道瞒着家里人干了多少坏事。
不过,这小子也忒精,他玩归玩,但也是个有手段的主,他能玩得你叫不出来,喊不了冤,让你有苦也无处诉,只能扎个小人,写上朱飞的名字,在暗地里诅咒他。
这一次,朱飞会被家里狠着心扔到顾镇北这里来调教,实在是玩过火了,惹大事了。
他竟然敢将老胡家的那小闺女给扒光,灌了药后,他自个跑了。
结果,老胡家那闺女不知道给谁上了。
你说这事咋整吧?
朱老爷子问他,人家胡静这么安静的一个娃,你为啥要整人家胡静啊?
朱飞小主哼哼着回答,“她骂我是玩儿家的祖宗!那我就玩给她看看呗!”
朱老爷子简直被他气死,“你这个臭小子,胡静哪里说你不对了?你可不就是个玩儿祖宗!你竟然就这样对她下手?你、你、你跟我到胡家请罪去。”
老胡家的人自然是暴跳如雷,要把这帐算在朱飞小子的头上,要朱飞娶胡静算是了事。
可朱飞这小子玩归玩,罪他认了,可他没打算认下这笔帐,要他娶那个在他看来挺傻里叭叽的胡静,他才不干。
一来二去没扯明白,等朱老爷子把躲风头的朱飞给抓回来,押到胡家认罪的时候,胡静已经出国去了。
老胡家的人也没领老朱家的情,反正这怨是记上了。
老朱家是无奈又气恨,于是,就把这丫的给一脚踢到了顾镇北的手下去,顾镇北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顾家的背景也摆在那里,这小子到了顾镇北手下,哪还能有不被收拾的份?
老朱家的人还以为这个臭小子会顾忌顾镇北的身份呢,哪里能想到,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连顾家的人也敢惹。
确实是不怕死!
不过,就算你是牛X的孙悟空,也自会有如来佛和观音菩萨来收拾你!
这一天,朱飞小祖宗跟班长说了一声,便打电话喊了个人来接他。
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身边自然随时都有服侍的人跟前跟后,有需要的时候出现,没需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当他不存在。
一辆不显山不露水的黑色奥迪,将朱飞直接到了皇家会所的门口。
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恭敬地问,“飞少,要不要我陪您上去?”
朱飞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小爷自个上去,你该干嘛干嘛去!”
来人似也知道这个小霸王的脾气,他不去惹人家就好了,别人想沾他便宜,那是没门的事,当下也听了朱飞的,开了车就走。
朱飞见这皇家会所还挺气派堂皇的,只是,他已经让人打了电话给那个顾镇北家的女人,却没有见那个女人来接她,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爽。
这女人果然跟顾镇北一样,拽得很啊!
朱飞此时身上穿的,仍是一身军装,迷彩的,他刚从训练场上下来,这一身看着还真有点脏,偏偏这扣子他还解开了三颗,再加上他那吊儿郎当的神情,看着就是一个欠收拾的兵痞子样。
但他就是故意的,就想看看,顾镇北家的女人看了这样的他会怎么想?
走到皇家会所的门口,朱飞斜着眼端起下巴,傲然地问,“我跟你们老板约好了吃饭,咋不见她来接我哩?”
和另一位迎宾小姐守在门口的正是肖茹素。
她在接到纪惜晴的吩咐之后,就一直守在一楼的大堂门口,等的可不就是这位小祖宗。
但她一看到朱飞这个模样,虽说是符合了纪惜晴当兵的描述,可这个模样嘛……
肖菇素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几眼,长得还是挺不错的,就是那脸上那拽得二五八万的神情,看了就有一种让人想要甩他巴掌的冲动。
不过,跟着纪惜晴混了几年的肖茹素,也早不是当年跟司徒老司令硬杠的小女生了,纵然她的心底波涛汹涌,但她脸上还是挂着最亲切的笑容,“请问您贵姓大名?”
“朱飞!”
一个名字,确定了朱飞的身份。
肖菇素合起手上记事的日记本,恭敬地伸手引领,“请朱先生跟我来!纪总已经在包房恭候多时了。”
朱飞也不吭声,只是扬着那一双小狐狸般的凤眸,四处打量着,闪着精锐的光芒。
八楼,是皇家会所闻名的药膳食坊。
肖菇素将朱飞带到了名为‘国色天香’的包房,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回声,“请进!”
肖菇素便推开了门。
朱飞在这一生都记下了这么一刻。
房门打开,只见满室的牡丹花开,暗香扑面而来,一位面容如玉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绣着大红牡丹的旗袍,盘着黑发,斜插着一根碧绿的玉籫,正端坐在那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前,伸出修长的纤纤玉手,轻拈着青花瓷茶杯,在那里优雅地洗茶,再倒茶。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举止,都那么地灵动,怡人,让人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失了心神。
直至,她侧眸含笑地朝他看了过来,说了一声,“是朱飞吗?怎么不进来?快进来啊!”
朱飞这才回过神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个臭小子,头一回遇上克星了。
面对这样一个如灵如仙的女人,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紧张得手心冒汗,连脚步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带着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纪惜晴的面前,细细地端详着她。
近看更不得了,她真是美啊!
朱飞有些贪婪地看着她扬眸,那一双黑亮的灵瞳,看他时似笑非笑的,却像是能穿透进他的心里一样,在他的心湖里,搅起一波一波的涟漪。
朱飞连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是朱飞。”
他真想抽自己两巴,咋今儿个这么窝囊呢?他应该挺直胸膛拽拽地对她说,爷就是朱飞才对啊!咋、咋、咋就说出这样软趴趴的话来了呢?
“朱飞,嗯,来,先喝杯茶!我这里的茶很不错的,我泡的茶,也不是谁都能喝到的,试试吧!”
纪惜晴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的,温柔细气地跟他说话。
朱飞不由自主地听从她的话,端起了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果然入口甘香纯滑,他这种出身的人什么茶没有喝过,可就是家里那特供的大红袍,泡出来也没她这个味道好。
他挑了挑眉,咂巴了一下嘴,又喝了一口,细细地品着。
随即,他看向纪惜晴,像是想要向老师表现的学生一样,有些兴奋地说,“这是大红袍加百年人参冲泡的茶,这水嘛,必定是灵泉水,对不对?”
纪惜晴淡淡地笑,“猜得不错,小飞,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朱飞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女人有好感,不介意让她叫叫小名,要是换了别人,哼!可别想!
纪惜晴又问,“小飞,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朱飞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知道你是顾镇北的老婆,你老公关了我一个月禁闭,我有点生气,说实话,我今天来,本来是想找你麻烦的,不过,现在我想跟你交朋友。”
纪惜晴听到他说的话,也不惊不扰,还是那样淡淡地笑,“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朱飞侧眸想了想,“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有些不同。你的身上,没有让我长刺的东西,跟你坐在一起,感觉很舒服,让我有一种想要靠近你的感觉,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孩子,可真坦白!
纪惜晴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朱飞,在别人眼里,也许这真是个小魔王,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一个渴望别人理解他的孩子。
她又笑着问,“那什么是能让你长刺的东西?”
朱飞撇了撇嘴,“很多啊,眼神啊,气质啊,举止言行啊,太多了,说不清楚,总之,让我看不顺眼的人,我就想整整他。”
纪惜晴看着这个任性的孩子,有些无奈地笑,“你这孩子,你这也太任性了,怎么能看不顺眼别人就整他呢?万一整出事来了怎么办?”
朱飞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嘻嘻笑道,“我这可不就是整出事来了,我家老爷子才会把我丢到你老公手下来受折磨的。说实话,我看你老公不顺眼,不过,看你挺顺眼!”
纪惜晴轻轻一笑,“是吗?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啊?”
朱飞看着他,“他太拽了!整起人来比小爷还狠。嗳,我说,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啊?整天冷着张脸,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不如,你跟我过算了,我可以带你去吃喝玩乐,玩遍全世界!”
纪惜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飞,你真是可爱!不过,婚姻可不是说嫁就嫁,说娶就娶的,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就肯定觉得能过一生,能对彼此负责才会结婚的。”
朱飞哼哧了一声,“小爷才不想这些。”
纪惜晴看着他,脸色一沉,“小飞,我看你现在也不小了,你想过以后自己要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吗?你想一辈子就这样做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祖宗?”
她不是喜欢说教,但是这个孩子,不说说他,她嘴痒。
朱飞如今的身份,按古代来说,那就是一个了不得的皇子,按理,教导他的人也够多的了,不差她一个,可她还是想说。
她纪惜晴也不是嘴多的人,她只对她想要关心的人说教。
朱飞也不是她的亲人,可是这个刺猬一样的主,却能对她这样坦白真诚,她就觉得,有些话,她应该对他说!
朱飞听到她的问话,撇了撇嘴,“当个纨绔有什么不好?至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日子过得痛快!”
纪惜晴没有立即反驳他的话,顺着他的话说,“确实啊,能随心所欲的过日子,确实很好。”
随即,话锋一转,“小飞,你长这么大了,有没有自己赚过钱给你爸爸妈妈或者爷爷他们买过礼物?”
“自己赚的钱?”朱飞蹙起眉,想一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
……
那一晚上,纪惜晴陪着朱飞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说了很多,甚至,她都不记得她说过哪些话。
可是,朱飞却记了一生。
不久之后,顾镇北一脸纳闷地对纪惜晴说,“那小刺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一下变好了,还真的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当起兵来了。”
纪惜晴可不敢居功,但是打那之后,朱飞有什么事情都会问她的意见,完全把她当成了他的百事通老师。
第65章 纪天佑人渣回来了
顾镇北知道朱飞经常找纪惜晴吃饭,那是二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还是他亲自撞见的。
那天周末他回家,没看到纪惜晴,她说在皇家会所吃饭,让他也过去。
结果,他过去一看,纪惜晴竟然跟朱飞在吃饭,顿时把个顾镇北给气了个脸色发黑。
他直接瞪向朱飞,“我说你这小子最近怎么安份了,原来是找我家媳妇要吃要喝的来了,我说臭小子,咱们的恩怨归恩怨,你要是敢打我媳妇的主意,我今儿个就把话摞这了,我媳妇少一根寒毛,我直接废了你!”
朱飞径自吃他的,吃完了,才慢条斯理地抹了抹嘴说,“我说顾师长,我今儿个也把话摞这了,你若敢欺负我的晴晴姐,我也直接废了你!当然,别人欺负也不行!我和你一样,坚决守护纪惜晴!一生不变!”
朱飞这赤果果的宣言,把个顾镇北给震了一下。
随即,他一掌直接拍向朱飞的脑袋,“你这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我家媳妇用得着你来守护?滚!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再敢靠近我媳妇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朱飞一脸委屈地看向纪惜晴,“晴晴姐,你看你家老公这凶得,他平时就是这么凶残对我的,我又不是他的阶级敌人,你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别再这么摧残国家幼苗……”
纪惜晴见这俩人一见面就对上了,赶紧扯了扯顾镇北的手,“得了得了,这里又不是你的军营,来来来,吃菜吃菜,小飞找我也只是聊天,你也知道,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难道跟我聊得来,只是聊聊,吃吃饭,我当他弟弟一样照顾的,现在小飞也听话了很多,你好歹也给我一点面子,行不?”
顾镇北见老婆大人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狠狠地剜了那个一脸得瑟的小子一眼,开始吃着老婆夹的菜,见朱飞确实规规矩矩的,这吊着的心才慢慢地放了下去。
等回到家,顾镇北一脸吃味地对纪惜晴说,“我说媳妇儿,你看看,四小狼,苍净,现在的朱飞,这些臭小子一个个对你都死心塌地的,你说你咋就这么招人呢?害我整天紧张害怕的,生怕你被他们给拐走了……”
纪惜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他们对我的心思,就像是知心姐姐一样的,你怕什么啊?有你这尊大神在,谁还敢动我的心思?”
顾镇北还是黑着张脸,哼哼地说,“他们就想接近你,这不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吗?要是他们真敢对你动心思,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哼!”
这男人对她的占有欲,真不是一般的强!
纪惜晴只好勾住他的脖子哄着,“好啦好啦,他们现在也都规矩得很,你少在这里吃干醋了,再说,和他们相处,我也有分寸的,不会让他们想歪,更不会给他们一丁点的幻想,对我来说,朋友就是朋友,爱人就是爱人,这两者之间,没有暧昧地带,你的明白?”
其实这些话她说过不止一次,可顾镇北就是要她反复地说,反复地跟他保证,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一样。
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真比女人还爱耍性子。
她家顾镇北就是典型的在外面是老虎,在家是娇宠猫的那种男人。
当然,他爱娇的一面只有她才有荣幸看得见,但凡有一个外人在场,他就会摆出那一副酷酷的面瘫样出来吓人。
有时候,纪惜晴为了让他安心,也不得不总要说一些好话来安慰他。
她也对自己说,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只是,朱飞真的就完全变好了?
其实,纪惜晴对这个是打个问号的。
她心里更愿意相信,朱飞其实和顾镇北是一个德性,他们都是对外人一个样,在她的面前,那又是另一个样。
而以后的事实证明,纪惜晴的想法是对的,朱飞对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照整不误!
这一天,又到了星期五的周末。
纪惜晴约了朱飞到庄园吃饭,下了班,她便直接去停车场开车。
就在这时,花坛中迅速窜出一个人影,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把纪惜晴给吓了一大跳,连退了两步,一脸戒备地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厉声喝道,“你想干嘛?”
那个男人一脸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晴晴,晴晴……。”
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纪惜晴猛地一眯眼,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变了样的男人,“你是……”
那男人激动地喊着,“我是你爸爸纪天佑啊,我是纪天佑啊!晴晴,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一确实这个男人真的是纪天佑,纪惜晴的脸马上冷了下去,“我没有爸爸,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马上想要打开车门上车。
纪天佑却一步上前,伸手压住了车门,一脸狞笑着说,“纪惜晴,你不认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不过,如果你不跟我谈的话,我就把你妈妈、那个人人以为是女神一样的慕容大小姐的丑事全给抖出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慕容大小姐偷了人,你纪惜晴……也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贱种罢了!”
纪惜晴眸底越发地冷。
原来,纪天佑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这就难怪了!
难怪纪天佑对前身纪惜晴会这么冷漠,难怪他会任由那后妈和继兄继妹欺负她而不闻不问,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才是真正的外人。
纪惜晴冷声笑道,“纪天佑,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纪天佑的脸色缓了下来,他想要对她笑,可是,脸上那一道明显的刀疤,却显得更是狰狞,“晴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手里有证据。”
纪惜晴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脸色一沉,“你有证据?好吧,你有证据又怎么样?你想要什么,直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磨叽!”
纪天佑见她不耐烦了,当下也不兜圈了,直接对她说道,“当年你母亲留下一个铁盒子,那里面有你亲生父亲的证据,你给我五百万,还有,你以后不准再让他们来找我麻烦,我马上把东西给你!我拿了钱马上走得远远的,咱们这辈子就算是两清了。”
“五百万?”
纪惜晴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纪天佑,你还真是狮子开大口,我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就敢跟我要五百万?再说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有没有爸爸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付这么多钱,去换一个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消息呢?”
纪天佑一见她又想要上车,一脸急切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晴晴,到了这个时候,我还骗你干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跟你换一笔钱,然后,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晴晴,你就当成全成全我,相信我一次,成吗?”
纪惜晴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眼底一片冷漠,似是毫不所动。
纪天佑差一点想跪下去求她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哀求着,“晴晴,我知道以前是我坏,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现在我们都受到了报应,你看看我的脸,你看看这道刀疤,我差一点就死在了越南,差一点就回不来了,我真的受到教训了。晴晴,如果有办法,我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来找你的啊!晴晴,晴晴……你就给我一条生路吧!求你了,求你了……”
纪惜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明天十二点,你带好东西在这里等我。”
纪天佑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一定准时到。”
纪惜晴再也不看他一眼,拉开车门上了车,开着她的新车阿斯顿马丁,如一道银光闪过,疾驰而去。
留下纪天佑站在原地,又嫉又恨地看着纪惜晴消失在他的眼前。
半晌,他才狠狠地呸了一声,“小贱人,我诅咒你开车出车祸,走路摔死,喝水呛死,一觉睡死!哼!”
被纪天佑以最恶毒的话诅咒的纪惜晴,开着车也感觉一股寒意上升。
她心里很明白,这跟纪天佑的出现绝对有关。
纪天佑这个小人又出现了!
说实话,纪惜晴还真有些头痛,他的出现,代表着她平静的生活又要再起波澜了。
回到庄园,顾镇北和朱飞都已经回来了,和苍净一起,三个男人正坐在客厅里,各坐一边,在那看着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经济频道的热点新闻。
纪惜晴的脸色不太好,几个关心她的男人马上发现了。
顾镇北一见她回来,就已经迎了上去,一如以往的霸道地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问着,“怎么了?谁惹你了?”
纪惜晴突然紧紧地抱住了顾镇北,声音有些惶然,“镇北,纪天佑回来了!”
一听到是纪天佑回来了,顾镇北的眸底瞬间闪过一丝寒芒,随即又安慰着怀里的娇妻,“别怕!别担心!他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可是他说……”纪惜晴突然感觉有些委屈,哽咽着说不出来。
顾镇北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抱上楼,抱回他们的主人房里,将她放在床上,他紧紧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他说什么了?别怕,告诉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上一回才被这个畜生给逃了,这一回,竟然还敢主动送上门来,真是找死!
纪惜晴稳了稳心神,轻声说道,“他说,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的手里有我亲生父亲的证据,要我给五百万给他,并且,不能让你找他麻烦,他拿了钱就会走得远远的,跟我两清了!”
“那个人渣的话你也相信?”
顾镇北重重地冷哼一声,“你就当他放屁,我明天就叫人把他给收拾了,看他还敢不敢出现!”
纪惜晴猛地抓住他的手,抬眸看向顾镇北的眼,“不!镇北,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你想想,当年我妈为什么突然嫁给他?而他在我妈死后,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冷漠?为什么任由后妈他们欺负我而袖手旁观?如果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些事,不就都好解释了吗?”
顾镇北心疼地轻抚着她的头发,微不可听地轻叹了一声,“那样的人渣,确实是生不出像你这样灵秀的人儿。”
随即他马上说,“晴晴,这事交给我处理……”
纪惜晴摇了摇头,眸底重显坚定,“不!这事我自己去处理,你不是有让人在暗中保护我吗?他伤不了我的!”
“可我不放心!万一再有什么意外,我就不要活了!”
见顾镇北是一脸的坚持,纪惜晴折衷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好了,我在明,你在暗,我先看看这个纪天佑到底是想骗我的钱,还是真想拿东西来换。”
她轻轻一叹,“镇北,如果纪天佑说的这事是真的,我也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在这二十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是不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当初他和我母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母亲宁愿选择嫁给纪天佑这样的人渣,也要把我生下来,是因为她太爱那个男人吗?镇北,这些事我全部都想要知道。我也想看看,我的亲生父亲,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楼上,顾镇北和纪惜晴细细商量着对策。
楼下,朱飞担心地看了楼上一眼,看向眸底同样有着担心的苍净,问道,“纪天佑是什么人?”
苍净沉声说道,“是晴晴的父亲,但是,关系不好,以前害过晴晴,消失了几年,不知道怎么的这会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朱飞的狐狸眼闪过一道寒光,冷冷地说,“他若敢兴风作浪,小爷便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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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生娃的大问题
第二天,纪惜晴如约在十二点前开车到了皇家集团公司的停车场。
她的车子才一停下,纪天佑便马上捧着一个铁盒子靠了上来,伸手敲了敲她的车窗。
纪惜晴按下车窗,看着今天的纪天佑,还是和昨天一样邋里邋遢的,一身臭不可闻的味道。
纪惜晴皱了一下眉,下了车,也不啰嗦,直接对他说,“把那东西给我看看!”
纪天佑一脸警惕地看着她,用双手紧紧地护住那个铁盒,担心地问道,“你不会看了以后又不给我钱吧?”
纪惜晴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真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赖混帐啊?我不看看这东西,怎么给你钱?我不看看,又怎么知道这东西值不值得我花钱买?”
看到纪天佑那又想给又害怕的模样,她一脸鄙视地冷笑说,“纪天佑,如果我现在真要你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我真不想给你留活路,你今天早上就该横尸街头了。行了!你就别在这跟我矫情了,又想要钱,又害怕冒风险,那你干脆不要来找我好了。”
纪天佑有些愣愣地看着一脸冷冽的纪惜晴,这个女人可真厉害!比起他妈那个慕容冰,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要冷漠起来,就像冰椎一样能扎死人,让他每一次看到她们,都会有一种摧毁她们的冲动。
事到如今,他确实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初他们一家人有难的时候,他都没把这东西拿出来,就是想到了万一哪一天自己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能再利用这个东西来翻身。
如今几年过去,这个小贱人靠着顾家(他自以为是),已经把事业做大做强,他若不狠狠敲她一笔,又怎么对得起他藏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垃圾玩意儿?
纪天佑左思右想,还是将慕容冰珍藏了多年的那个铁盒子递给了纪惜晴。
纪惜晴伸手接过,铁盒子的锁早已经被人打了开来,她轻轻一掀,便翻开了盒盖,举眸看向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条看起来挺古董的怀表项链。
她拿出了放在里面的那张男人的照片,看了看,又翻到后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出来,相片也只是相片。
但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亡母慕容冰的遗物,她给一点钱,拿回来收着也是应该。
但是,即使是这样,东西她是要拿回来,但她却不想满足纪天佑那狮子大开口的愿望,给得太容易,他还以为她好欺负,指不定下一回还要来呢。
纪惜晴故意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就这东西,你就想跟我要五百万?纪天佑,你觉得这玩意儿值五百万吗?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随便弄一张相片,再搞一条这项链来糊弄我的?”
纪天佑一时摸不准纪惜晴要不要这东西,心里直打鼓,但又不愿意就这样输了阵,他也狠了起来,“纪惜晴,你他妈的不要就算了,不用叽歪那么多,你不要,总会有人感兴趣的,哼,比如媒体……”
说完,他就想从纪惜晴的手里抢回那铁盒子来。
纪惜晴轻轻一扭腰身,就避开了他的手指。
她淡淡地笑着轻讽道,“纪天佑,这是我亡母的遗物,如今都到了我手里了,你还想要拿回去?你真当我是傻的啊!”
纪天佑气得眼角抽搐,他快要被这个小贱人给逼疯了,不知道在心里诅咒了纪惜晴多少遍,才咬着牙问,“纪惜晴,算你狠!你说,你肯给我多少钱?”
纪惜晴的脸色缓了下来,拿出一张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他,“纪天佑,我也不想跟你撕破脸皮,这笔钱,虽然不多,但只要你安安份份地好好过日子,也够你花到老的了!拿着吧,别再去做混事了。”
纪天佑接过支票一看,虽然没有五百万,但也有一百万!
虽然不太满意这个数,但纪天佑知道此时此地是时不予他,他还是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走人为上。
看着纪天佑连一声“再见”也没说,转身便走了,纪惜晴看着他那又老又有些佝偻的苍老背影,心里轻轻一叹。
她不是圣母,给他钱,只是不想和他无休无止的怨恨下去,省得他发起疯来,又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如果可以用一点钱就能打发了他,又有何不可?
俗话说,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当然,这也是她对他的最后一次仁慈,如果他还不识趣,那么,下一次,她便不再手下留情!
隐在暗中的顾镇北和朱飞见纪天佑走了,这才现身出来。
顾镇北走到她的面前,轻揽住她,问道,“没事吧?”
纪惜晴摇了摇头,朝他们说,“东西拿到了,走吧!咱们回家再说!”
三个人,分乘两部车,又再回到了皇家庄园。
纪惜晴抱着那个铁盒子进了大厅,放在大茶几上,对顾镇北说,“据纪天佑说,这是我妈的遗物,镇北,你看看那张照片,帮我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得出这个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顾镇北拿起那张照片一看,那个男人的五官非常的俊美,如同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神作,既有着男人的刚毅,又有魔鬼修罗一般的冷漠和无情。
一双墨黑如夜色的眸子,闪着像冰一样的寒芒,纵然只是看着相片,顾镇北也能感受得到他眸底传来的冷酷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他的五官看得出是纯种的东方人!
顾镇北神色凝重地对纪惜晴说,“晴儿,这个男人,绝非一般人!你确定要找到他?”
纪惜晴点了点头,“我确定!如果连自己的出身都弄不清楚,那我这一辈子都会带着这个遗憾活着的。”
顾镇北摸了摸她的头,“好吧!那我们就查下去,一查到底,只要是人,只要在这个世上,总有办法查得到的。”
朱飞也拿过照片看了看,“晴晴,我也帮你查查。”
纪惜晴摇了摇头,“小飞,你那边就算了吧,这事涉及到我们家的**,我想,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还是让镇北去查吧,惊动太多的人不好!”
见朱飞的脸色瞬间黯了下去,纪惜晴心里一紧,马上说道,“对不起!小飞,我不是把你当外人,既然这事我没瞒你,自然是把你当成自己人看待的。我知道你是想要帮我,但是,请你谅解一下我的心情,这件事说起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是被太多人知道,对我影响也不好,你说是不是?你也不想我不好的,对不对?”
听到纪惜晴耐心的解释,朱飞点了点头,心下这才释然。
他刚才确实是有点伤心,害怕被她拒之于心门之外,但只要她不当他是外人,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
毕竟,在他心里,只要她好,他就一切都好。
纪惜晴,是除了他亲妈妈以外,第一个他最在意的女人。
朱飞现在分不清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像亲人、还是像爱人多一点,但他心里很明白,他想要靠近她,哪怕只是和她坐在一起,只是说说话也好,心里就会感到宁静。
但同时他也明白,只要有顾镇北在,纪惜晴的感情就绝对不会转移。
这一点,她已经多次有意无意的向他提及过。
如果想和她做朋友,就请尽到朋友的本份,不要逾越,一旦你越线,我们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就是她,一个活得认真、活得毫不含糊的女人!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更明白自己该坚守的原则是什么,也明白自己该守护的人是谁。
她活得那么明白,连带她身边的人,也被她影响,一个个都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连一向活得稀里糊涂、只求醉生梦死、只求随心所欲过日的他,也连带的被她影响了。
从前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教条,在纪惜晴的嘴里说出来,又似乎是理所当然。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光和温暖,是每一个人都渴望着的,所以,他们都渴望着向她靠近。
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能吸收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能照耀他人的一种光芒,那是一种能让人积极的、向上的、蓬勃发展的乐观和坚强。
每一次,只要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就会觉得,这天下事,就算再苦再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是纪惜晴身上散发出来的正能量,能影响他人的正能量。
调查的事,进行了整整一个月,却一直没有下文。
纪惜晴着急,顾镇北更是纳闷。
当年的事,怎么可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但他们用尽了办法,就是查不出来,甚至,顾镇北已经让顾老爷子连军情局那一边的隐秘关系都动用了,却还是没有查到一点线索。
慕容冰消失的那一年,究竟去了哪里?
这成了一个难解的谜。
暂时找不到线索,纪惜晴便让顾镇北先放下了,慢慢再找,如果他们真的有缘,终有一天会相遇的。
如果无缘,那就证明,老天爷不想让他们父女团聚。
听天由命吧!
眨眼间,又是一年的春节到了。
不管他们在外面的事业做得如何大,春节也依然一样要回京去过。
纪惜晴看着那2005年的日历,轻轻长叹,眨眼前,她已经重生了五个年头。
这五年,她收获了太多太多,有爱人,有亲人,还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也有自己的事业,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一切都很完美。
只是,还欠缺了最重要的一样,那就是孩子!
随着一年一年过去,老爷子的岁数也在见长,每次看着老爷子那眼底的盼望,纪惜晴总不忍心,她生怕自己会辜负老爷子的期望。
可是,她毕业以后,就和顾镇北在努力,可就是怀不上。
他们也去了医院做检查,检查表明,两个人的身体机能都非常的健康,完全没有问题,可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呢?
想来想去,纪惜晴想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几年她用藏红花做药膳来避孕,导致她的身体有了不孕的抗体,所以,就算停了这半年多,她也还是怀不上孩子。
想到今年春节回去,又要被家里的几个长辈唠叨,看着他们眼底的失望,纪惜晴就有些内疚,真有些害怕回家的感觉。
顾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宠她,让她经常觉得,这一世的自己实在是太幸运太幸运,才能嫁入像顾家这么好的人家来享福。
顾家的人对她没什么求的,就只求她能给顾镇北生个孩子。
可现在生不出来,纪惜晴都有些着急了。
见她为了生孩子愁眉苦脸的,顾镇北反而安慰她,“傻妞,别愁了,孩子不来,证明我们的缘份还没到,咱们俩又不是不能生,只是暂时而已,你没听医生说嘛,你的心情越是焦虑,就越不容易怀上,放宽心啊!这事,咱们顺其自然,听老天爷的安排,好不好?”
纪惜晴能说不好吗?也只能这样了。
2005年的春节,纪惜晴也只能硬着头皮和顾镇北一起回京过了。
*
纪惜晴和顾镇北是在年二十九回到京里的,他们的回归,让顾家更加热闹。
京城,也一年比一年繁华,一年比一年昌盛,随着经济发展,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连京城周边的地区,也都跟着发展起来了。
纪惜晴只要放眼望去,那些京城知名的楼盘中,就有不少是属于她的产业。
如她所预料中的一样,五年过去,方正已经成为了全国的地产大鳄,他名下的万盛地产几乎已经遍及全国,目前发展的触角,已经开始伸向国际。
可是,除了仅有的几个人知道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全国的地产龙头万盛地产,它也是纪惜晴的产业之一。
大年三十的时候,纪惜晴和方宴、还有顾镇南一起包饺子。
顾镇北则陪着顾老爷子、顾宗海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看电视。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顾家老二顾宗江带着媳妇韩书予、还有儿子顾镇西过来吃团圆饭了。
这也是顾老爷子定下的规矩,但凡大年三十这一晚,顾家的孩子不管在哪里,都要赶回来一起过年,你若不回来,那你就是不孝。
就算是顾宗海、顾镇北这些当了首长的,除了主席召唤,否则,这大年三十也得在家里过,等吃过了这个团圆饭,你们想干嘛的,才可以干嘛去。
团圆饭是吃得特别早,大家热热闹闹地吃完后,便一起坐在厅里聊天,看春晚。
这时,顾家老爷子又旧事重提了。
他老人家一脸严肃认真地对顾镇北和纪惜晴说,“你们俩个给我听着,赶紧给我把重心移回京城来。晴丫头,爷爷今儿个也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钱呢,咱们是怎么也赚不完的,差不多也就行了,可这孩子,你得赶紧生啊,这镇北都马上三十三了,别人家像他这个年纪,有些孩子都上小学了,这前几年呢,你说要养身体,要忙事业,咱们也理解,不想催你,可这会你业也立了,学也上完了,这生孩子的事,到底啥时给我们一个准信啊?”
纪惜晴苦着一张脸说,“爷爷,我和镇北也很着急,我们都上医院检查过了,我们俩这身体都很健康,可老天爷就是不让孩子落到我肚子里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顾镇南一见这小嫂子都快掉眼泪了,心疼得不行,赶紧打着圆场,“爷爷,这孩子的事,我听说这人越急呢,就越怀不上,你越催啊,人家老天爷还偏跟你作对,就不让孩子上咱家来。我看您老啊就别催了,让哥哥嫂子好好过个年,指不定明年孩子一来就来俩,到那时,咱家可不就有得高兴了。妈,您说是不是?”
方宴见顾镇北和纪惜晴的心情都不太好,虽然心里也着急,可也不好再给他们添堵,便说道,“是啊,说不定过完年这孩子就来了,咱们别急,别急……”
话是这么说,其实方宴心里也是急着的,只是老爷子已经把话点到了,她也都知道纪惜晴和顾镇北是聪明人,自也不好再说。
顾老爷子说完了这老大,遂又把炮火对准了顾镇南,“南南,还有你,你这都三十了,还不打算结婚啊?你是不是准备要我们老的押着你进礼堂啊?”
一听到顾老爷这话,顾镇南马上鸵鸟的把脸埋在了方宴的怀里,也不吭声。
另一边的顾镇西脸色也微微一变,看着躲躲闪闪的顾镇南,心里一阵苦涩。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难道这禁忌之恋,就注定没有好结果吗?
顾镇南一抬眼,本能地看向顾镇西,在对上了他那双幽怨的目光时,她又迅速地躲闪开去。
她的心里也在暗暗忧伤,顾镇西,为什么你就死都要认定我呢?为什么你不去寻找属于你的春天?我们……真的是不该在一起的啊!
该不该在一起?这是顾镇南一直纠结不出结果的问题。
他和顾镇西两个,从小就在一块长大,小西从小就爱粘着她,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份打小一起长大的亲情,变成了爱情。
她一边受不了顾镇西的诱惑,跟他一起沉沦在禁忌的感情世界,另一边,她又抗拒着这种不容于世俗的爱情,想要努力爬出来,想要让小西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想要他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子。
而她,也希望从这种罂粟般的爱情中解脱出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就这样分分合合,谁都没有找到中意的伴侣,彼此的心,依然一直维系在对方的身上,不肯放手,不肯舍弃,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一向强悍的顾镇南,在这种纠结的感情面前,也束手无策。
如果她强硬下来,顾镇西不再纠缠,也许,她就能放得下来。
可偏偏,顾镇西说了,他这一辈子,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他还说,他是父母的独子,他都宁愿顶着大不讳的罪名,选择和她共渡一生,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呢?
从不喜欢流泪的顾镇南,哭着对他说,“就是因为你是独子,我觉得无颜面对二叔和二婶,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我怎么忍心让你无后?让他们伤心绝望?”
顾镇西怒斥她,“谁说堂姐弟结婚就不能有后代的?现在科技这么先进,有这么多预防措施,我们一样可以生孩子的!南南,你跟我去英国吧,我们在那边生活,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可以放松地自由地快乐地在一起生活。”
顾镇南摇头,“不行!至少现在不行,现在我放不下这里的一切。除非……”
顾镇西急问,“除非什么?”
顾镇南定定地看着他,“除非等嫂子生下了顾家的继承人,我才有可能考虑别的。”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顾镇西轻叹一声,“那我是不是要多帮他们祈福,希望他们早一点把顾家的下一代给孕育出来?”
当时,顾镇南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顾镇西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脸色又晦暗了几分。
大年三十好像就是一个盘点夜,顾镇北、顾镇南都给教训过了,这不,老爷子就看向顾镇西了。
顾镇西一看到老爷子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就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马上听到老爷子在那里问他,“小西,你呢?你也不小了,有女朋友了吗?”
“爷爷,我还早呢!等我三十了再说!”
顾镇西淡淡一笑,在灯下,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勾魂的男妖,笑容极为摄人心魄,他算是顾家长得最好看的人了,整一个妖孽。
顾老爷子用力地拍了拍沙发,眉发皆竖,“你们几个是想要气死我啊?一个个都漫不经心的,哪一天我两脚一伸,想看到你们成家都难了,你们想我死不瞑目是不是?”
方宴一听老爷子这话,马上说道,“老爷子,这大过年的,可不兴说这晦气话。您的话,这孩子们肯定都听进去了的,他们会抓紧着办的,我们也会时不时给他们敲敲边鼓,您啊,就别再操心了!只要您老养好身子,我们做晚辈的才能放心!才能安心啊!老二,你说是吧?”
顾宗江和韩书予也赶紧点头就“是”,双双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心里直叹气,老爷子说的,何尝不是他们所担心的?
可这孩子就是不听你的,他们有什么办法,你说得狠了,他就跑国外去,一年半载不回一趟,让你揪着心想他,这一回来,疼他都来不及了,又哪里还敢对他说重话?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纪惜晴见老爷子是一脸不开心,为了哄老爷子,于是,她给老爷子下军令状保证,“爷爷,我保证,二年之内一定想办法让你抱到重孙,若是我生不出来,到时随您老处置。”
这话,有点说重了!
顾镇北的脸色黑了,老爷子的脸色缓了,方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纪惜晴的心里在哭泣,下个年要是怀不上,她不回来了!
这个团圆年,几个晚辈的重大事件都没有解决,长辈们的心里就总感觉有个缺,虽说现在物质什么的都不缺,可家里缺了孩子的笑闹声,就总感觉怎么过都不够快乐,不够幸福,不够圆满。
大年初一,一大早,顾宗海得回部队去跟官兵们过年。
为了生娃,顾镇北和纪惜晴昨晚努力耕耘了一晚上,等到老爷子让顾镇北和她准备一下,要跟他老人家一起出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时,纪惜晴还累得起不了身。
昨晚她被顾镇北折腾到凌晨二三点才睡,纪惜晴这会的起床气有点严重,可在顾家老爷子面前,她再怎么不想起床,也不能不起啊!
郁闷之下,她只有把这气撒到了喊她起床的罪魁祸首顾镇北的身上,一把扑到他怀里,蹭着他的脖子,移到锁骨处,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又疼又痛,又夹着一股子酥麻劲,让顾镇北浑身颤了一下。
感觉下腹一紧,顾镇北伸手一拍纪惜晴的小屁屁,“媳妇儿,你再整,我可又控制不住了哈!”
这“叭”的一声脆响,也把纪惜晴昏昏沉沉的神智给打醒了几分。
她恨恨地瞪着美眸看着他,一脸委屈地噘着小嘴,娇声指责,“顾镇北,你把我打疼了!”
“哪里疼了?我看看!”顾镇北一边说,一边伸手摸着。
纪惜晴一把抓住他的手,尖叫着,“色狼,你摸哪呢?放手,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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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吓破天的显赫身份
待顾镇北和纪惜晴卿卿我我的摸完亲完,然后再梳洗装整出来时,老爷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瞪着一双睿智的老眼,一脸不满地吼他们,“年轻人动作怎么这么慢?还不快点,今天的这个聚会很重要,我们顾家能不能屹立不倒,就看今天的聚会!”
老爷子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认真,顾镇北和纪惜晴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疑。
顾镇北问了出声,“爷爷,今天到底是什么聚会?能让您老也这么紧张?”
顾老爷子沉声回道,“这是华夏国最顶级的聚会,一年只有一次,你这一年是否顺风顺水,就全看今天坐在台上的那个人给你什么脸色了。”
“哪个人?”
顾镇北和纪惜晴又再对视一眼,顾镇北疑惑地问,“那个人是谁?是主席吗?”
顾老爷子摇了摇头,“不!他是一个凌驾于华夏甚至于所有人之上的伟人!一个振臂一呼,就足以让全世界震撼的人!不,他不该称为人了,而是神!凡人眼中神一般的存在。”
就连一向沉稳的顾镇北在听到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也忍不住轻嗤一笑,“爷爷,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你给我闭嘴!”
老爷子怒喝一声,沉着脸道,“我可警告你们,到了那里,给我乖乖地夹起尾巴做人,若是惹怒了那个人,他只要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把我们全给掐死。”
顾镇北和纪惜晴不敢出声了,老爷子身上的冷肃是那么明显,不容一丝置疑。
到底是什么人?连老爷子都如此顾忌?
老爷子又再叮嘱了一句,“到了那里,记住,用你们的眼睛多看事,少说话,明白了吗?”
顾镇北和纪惜晴齐声应道,“明白!”
老爷子随即又解释,“他们是隐门的人,每隔五年,会挑选一个人进入隐门学习,但凡从隐门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普通人,有多少家族和精英,他们等的就是这五年一次的机会,所以,今天我带你们进去,也是抱着撞撞运气的意思,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福气被他们给选中。”
“隐门?”纪惜晴有些疑惑,感觉此时的她,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正踏入一个她不曾了解过的世界里。
顾老爷子轻叹一声,“隐门,其实就是隐世的门派,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在修习中华的古老武术,当然,也会有其他的一些法术,他们的存在很隐秘,外界对他们的存在,也一直是秘而不宣的,只有少数的人知道,他们还存活于这个世上。”
顾镇北似是想到了什么,紧跟着问道,“爷爷,那个军情局九处的那些能人异士,是不是都是从隐门中出来的人?”
顾老爷子回道,“九处那里,有些是从隐门出来的弟子在外面修行的,有些不是。从隐门出来的弟子,他们在九处,每一个都战功赫赫,但有朝一日,他们还是会回归到隐门中去,不会留在俗世和人争权夺利,他们只当这里是一个过渡时期。”
“隐门?隐世?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纪惜晴似是问话,又似是喃喃自语。
但老爷子却没有再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他们,都是仅仅知道隐门的边缘人!
他们只知道,隐门很强大,强大到无敌于俗世天下!
接下来,一路再无话。
纪惜晴和顾镇北纵然有再多的好奇,老爷子不开口,他们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能自个乱想一通,也期待着呆会见到的那个人,将会是何等惊人的风采?
老爷子的红旗轿车开往的目的地,就是那个被称之为华夏国心脏的中南海。
在集中的地方停下了车,顾老爷子又领着顾镇北和纪惜晴,走向那代表着华夏最为至尊的权力中心——乾清宫。
乾清宫,以前是皇帝处理日常政务、批阅各种奏章、接见外国使节以及举行内廷典礼和家宴的地方。
如今,却成了隐门接见俗世之人的地方。
虽说今天这聚会是很严肃,但纪惜晴想起一些小说里的情节,不禁暗暗好笑,这事儿的发展,还真是越来越玄妙了。
难怪有很多人说,你站的位置,决定着你能看到的风景,你只有站得越高,你才能看到越多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一般的人,又如何能想像得到,在这样一个权倾天下的地方,竟然还有比这让人更敬仰、更崇拜、也更渴望的人存在着。
黄色琉璃瓦,汉白玉台阶,大龙宝座,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地方的显赫、尊荣和崇贵。
纵然来的是顾老爷子,亦要通过层层关卡,验明了身份,最后才能站在乾清宫的大门口。
纪惜晴看了一眼四周,凭着她的五感六识,她可以感觉得到,四周隐藏了很多平常难得一见的高手。
今天的乾清宫,四周的气氛特别森严,整个故宫更是已经禁止闲人进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呈现一级警戒状态。
每一个有资格踏进乾清宫大门的人,都是一副恭顺敬畏的模样。
就算是像顾镇北和纪惜晴这样被长者带进来的年轻人,也没有一个有胆敢在此造次。
乾清宫的大门口,还有两个年约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在守着。
那笔挺的身姿,一脸冷肃的表情,凌厉冷锐的眼神,和浑身透出来的那种金戈铁马般的杀伐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收敛自己的脾性,不敢在他们的面前放肆。
他们显然也认识顾老爷子,齐齐朝顾老爷子敬了一个礼。
其中一个男子恭敬地说了,“顾老,您请!”
他说话的时候,两双锐利的目光扫射在顾镇北和纪惜晴的身上,微一惊诧,便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顾老也顺口介绍了一下,“何处长,这是我的孙子顾镇北,孙媳妇纪惜晴。”
随即又对顾镇北和纪惜晴介绍,“镇北,晴丫头,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军情九处的处长何震天少将!”
军情九处的处长?何震天少将?天!这么年轻?
顾镇北和纪惜晴的眸底齐齐闪过一丝震惊,朝何震天微一颔首,“何将军好!”
何震天微一扯唇,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快进去吧!”
顾镇北和纪惜晴倒也不以为杵,人家内里有料,傲气一点也是应该的。
走进乾清宫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但却不见有一人喧哗,就算有要说话的,那也是凑在一起,低低耳语。
顾老爷子侧身对顾镇北和纪惜晴说,“我去前面,你们去那坐吧!”
纪惜晴这时也发现了,这里面还分了三个区域,一个是领导区,全都是军政界最高领导、以及元老们的所在。
一个是青年区,顾镇北和纪惜晴已经看到了几个熟人,胡晋、江峥,连在江城的容博都赶回来了。
江峥他们也都看见了他们进来,正朝他们挥手示意,让他们过去。
另外一个是女人区,女人区其实是和青年区挨在一块,只是大家都自动自觉地分成两边,让男人们在一起说男人的事,熟悉的女人们坐一起,说女人的事。
纪惜晴初回京城,对这女人圈还真不熟悉,她便挽着顾镇北的手,和他一起坐到了江峥、胡晋和容博的那一桌去。
纪惜晴还看到了李梓傲,也朝他微微一笑。
李梓傲的心头一悸,目光有些贪婪地看着她,随即想起两个人如今的疏离,又不免有些哀伤,莫名的惆怅,心中郁结难解。
纪惜晴倾城的容貌,出众的气质,已经让女人圈内的无数女人生出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再看到她如此的“不识趣”,竟然坐到了男人堆里去,而那些男人,竟然一个个站了起身来迎接他们,更是让她们嫉妒得快要抓狂。
要知道,在这个顶级的权贵圈子里,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胆子和有资格敢正儿八经地坐在男人的身边的,而纪惜晴,她就敢堂堂正正的坐在他们的身边。
她的身上,有一种天生的贵气!
一种不管她站在那里都不输于人的女王之气!
她的娴静优雅,她的柔美清贵,她那微微一笑,便似有艳光浮动的绝色风华,让她的一切举止行动,皆显得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似乎,她天生就应该坐在这一帮俊秀绝伦的男人当中。
似乎,她天生就是一个让千人敬仰万人瞩目的天之娇宠!
正在和胡晋、江峥他们打着招呼的纪惜晴,她不知道,此时女宾座的那一头,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而其中,有一双充满着怨毒和恨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像是恨不得将纪惜晴焚烧怠尽,挫骨扬灰,方肯罢休。
当纪惜晴和他们打完了招呼,安静坐下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股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让她后背生寒的视线。
她若无其事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众她不认识的中老年贵妇,中间也有些年轻娇艳的脸庞,但她都不认识。
纪惜晴轻蹙眉心,她这些年很少在京里出现,不记得有得罪过这些女人啊!莫非……是她错漏过了什么?
顾镇北见她神情不对,低声问她,“怎么了?”
纪惜晴朝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但顾镇北却多长了一个心眼,朝四周看了看,在没看出什么问题来的时候,他也只能暗中提高警惕,以防万一。
纪惜晴能感觉得到,那一双毒眼,一直都盯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一种如哽在喉、却又不能吐出来的难受感。
她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想弄清楚,很想起身去洗手间将这个女人给引出来,但随即一想到老爷子先前的吩咐,纪惜晴又强忍了下去,按捺下心中的驿动,想着还是等这个聚会完了以后再说!
不知不觉中,时间指向中午十一点半,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举眸望了过去,看到在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的左右陪伴下,一位瞬间让人感到了惊艳的男人,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
他的面容白皙,五官如冰一样清透,神情也如冰一样寒冷,你像是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好像是二十出头,可若再细细一看,又好像有三十出头,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更让人感到惊异的是,他不但留着一头黑亮的长发,身上穿的也是一身雪白的长袍,就像是古装剧里那样的款式,他穿着上,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气质,身上,也带着一股仙人般的清冷。
这个男人的身上,写满的就是——清冷、疏离、和高不可攀的贵气。
他的脚下穿的也是黑色绣金靴,让众人更感觉惊骇的是,他的脚似乎就没有着力在脚底,他的身形是在飘的。
没错!是像轻功一样的在飘着前行的!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晃,下一刻,他已经飘然端坐在乾清宫那个最尊贵的位置上,淡然坐下,微扬着一双凤眸,淡淡地睨视着座下的众人。
就像是帝王在看着他的子民一般,傲然而不可一世。
纪惜晴感觉他那凛然的寒芒从脸上扫过之时,让你浑身一寒,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心,也莫名地颤了一下。
他让你感觉,你在他的面前,渺小如蝼蚁!
有那么一刻,害怕,臣服,成为面对这个男人时的一种本能。
等他的视线扫过之后,纪惜晴才惊觉,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凭他这无形的气势,就那么轻轻地扫了一眼,就已经将全场的在华夏国来说已经是站在顶峰上的人,全给镇压得半点都不敢动弹。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天下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男人?难怪连老爷子他们一提起都畏惧如斯,果然不是凡人!
没有人介绍他的身份,连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也都一脸拘谨地坐在台下,抬首仰望着那个男人,等着他发话。
过了一会,那个男人终于开了尊口,“我叫龙白霄,是今年隐门门主派出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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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别经年
龙白霄的声音清冽如泉,听在众人的耳里,竟如同天籁之音,悦耳至极。
他稍顿了一下,又接着缓缓地说,“我这次代表隐门出来,除了来看望一下诸位是否安好以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为隐门挑选精英弟子入山。”
纪惜晴发现,龙白霄的此话一出,坐在席间的青年男女,一个个脸上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彩,就连坐在她身边的江峥和顾镇北他们几个也不例外。
她很能理解,就刚才龙白霄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压倒性的强悍力量,就足以让所有的男人都产生出一种想要变得更强的渴望。
如龙白霄现在这样高不可攀的地位,竟凌驾于一号二号之上,谁人不想?谁人不渴望?
对于他们权贵圈中的人来说,现在的龙白霄,才是真正傲然屹立在浪尖头上的高人!
而龙白霄本人,却对他拥有的这一切表现得这么漠然。
似乎,俗世的权力、地位和金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用在乎。
似乎,他在嘲笑着世人,你们还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的东西,我早已经抛弃。
似乎,他有了更高的目标可以追求!
那么,龙白霄现在追求的理想和目标又是什么?
这个答案,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要知道。
而只有成为隐门的弟子,你才有资格跨入他们的世界,你才能触及到他们的生活,你也才能知道高于这个世俗界之外的另外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他们都祈求着、也都希望着自己能有这样的幸运和机遇被龙白霄看中,从而可以改变自己原本已经定了型的人生和命运。
龙白霄那冰冷的眼神又再一次像探射灯一样地从每一个人身上缓缓扫过。
在落到纪惜晴这一桌上面的时候,他的目光明显停留得比较久,而这一点,也被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跟这一桌人有关的长辈们心里都暗暗兴奋,心想着,会不会是自家的孩子被龙白霄给看中了?
只可惜,龙白霄最后也没有说看中了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时间不早了,开席吧!”
一号首长马上伸手打了一个手势。
很快,穿着一袭袭粉红清装的美女们,双手端着托盘,踩着轻轻的步伐,扭着妖娆的腰肢,将一盘盘精致又稀罕的菜肴送上了桌。
纪惜晴一看那送上来的菜,好家伙,竟然是满汉全席。
为了招待这位隐门的代表,这些大领导们还真是够舍本的!
这时的龙白霄也不再高高在上了,他走下了龙台,和一号、二号首长们坐在一起,当然,那一桌的陪客还有胡老、顾老、江老、容老、李老等几大家族的重量级的元老们。
龙白霄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非常地优雅,但他吃得极少,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从衣兜里掏出九个小小的锦盒,“这是门主托我带出来送给几位的礼物,请收下!”
那几位最高层的大领导和元老们,恭敬地用双手接过那礼物,像是有多贵重似的,一脸的受宠若惊。
纪惜晴正看着热闹,突然感觉肚子有些痛,她匆匆地对顾镇北说了一声,“我去去洗手间。”
顾镇北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小心点!”
他想着,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应该不会出事的,却不知道,总会有一些脑子被烧坏的人,会失去狼,做出一些让人无法容忍的事出来,让你痛恨之极。
纪惜晴找到一百米远的洗手间,痛快地释放完了,她洗好手,又对镜梳理了一下妆容,正举步出门,却突然被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给撞了上来,纪惜晴的手提包落在了地下。
感觉撞到了别人,纪惜晴本能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个年轻的女人也很不好意思地拿起纪惜晴的袋子,递还给她,“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抱歉!让您受惊了!”
双方互一点头,微笑致歉后,便各自离开。
在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纪惜晴捕捉到那名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毒,看着她进了洗手间,纪惜晴的念头一转,迅速拉开了自己的手提包,果然,里面竟然多了一只闪亮的钻戒。
想要栽赃她?
呵呵,这些人还真是舍本,这可是某个国际知名品牌的钻戒呢,少说也得几十万以上,得,她就当这些人想要做好事,到时把这戒指的钱送给慈善基金好了。
纪惜晴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想要看看,是谁想要整她?
她顺手将那钻戒给扔进了空间,又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回到了宴会厅。
在她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一看主位,那个龙白霄和一号、二号、还有元老们竟然全都不在座了。
而她座位上的顾镇北和江峥、胡晋、容博他们竟然也全都不在了。
看来,这戏也要上演了!
果然不出纪惜晴的所料,她刚刚坐下,就有一位中年贵妇开始尖叫起来撒泼了,“哎哟,我的钻戒不见了!我的卡地亚钻戒啊,哪位行行好?捡到了把它还给我吧!”
这时,刚刚那个撞纪惜晴的女人走近那名中年贵妇的身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那个中年贵妇充满煞气的眼睛,马上朝着纪惜晴砍杀了过来。
她在年轻女人的陪同下,一步一步地走到纪惜晴的面前。
中年贵妇带着高傲的神情睥睨着纪惜晴,看她的眸光中充满着鄙夷和不屑,“这位小姐,我看你能进这里,想必身份也不凡,何必要拿人东西呢?只要你把我的卡地亚钻戒给交出来,我就大方一点,放你一马如何?”
纪惜晴冷冷地睨着她,那冰寒的目光,在中年贵妇和年轻女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看得她们寒毛直竖。
纪惜晴是什么人?她当然清楚,在这种场合,若是真被人坐实了偷盗的罪名,不但毁了她的名声,就连顾家和顾镇北的名声也会为她所累,这些人就这么想要她认罪?
难道,她们就真的以为她纪惜晴是个软柿子,可以由得她们拿捏不成?
纪惜晴越是怒意升腾,俏脸上偏是笑得更加柔美动人,“这位夫人,你确定,你的那玩意是我拿的吗?”
在看到那个中年贵妇一愣的时候,她又笑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证明了不是我,那我可是要告你诬陷和诽谤罪的哦!在场的可有那么多的证人在看着呢!”
那名贵妇的眸光一闪,脸色变了变,看向那年轻女人,随即又挺直了腰,“当时我在洗手间洗了手,把钻戒放在那里,忘记了拿,而随后进去的只有你,慧慧是亲眼看着你从那出来的。”
“是吗?”
纪惜晴如利刃一般的眸子看向那个年轻女人,淡淡一笑,眸底的寒光更甚,“看来,今天我不让你搜,你是不肯罢休了,是吗?”
中年贵妇步步紧逼,“你若没拿,为什么不肯把包交出来,让人搜上一搜?”
“那是因为,我确认你那东西不在我的包里!”
纪惜晴说完,“唰”地一把拉开了自己的包链,反手一倒,手提包里的所有物品瞬间倾泄而出。
化妆品,手机,电话本,名片夹,古董的怀表项链等等,全都落在地下,可唯独,没有那名贵妇所说的卡地亚钻戒。
纪惜晴将自己的包往那中年贵妇的身上一扔,“你再搜搜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藏了?”
中年贵妇不死心,拿着纪惜晴的包翻了几遍,瞬间面如死灰。
她看向身边的年轻女人,那名年轻女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她明明把钻戒放进了纪惜晴的包里,怎么眨个眼就不见了呢?
难道,是被纪惜晴发现了,所以转移了目标?
一想到是这个可能,年轻女人的额头也微微渗汗,看来,他们今天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年轻女人赶紧打着圆场,“姑妈,也许真的是我们搞错了!姑妈,我们走吧!”
她扯了那中年贵妇转头就想走,却听到纪惜晴冷冷地说了一声,“给我站住!你们诬陷完了我,就想这么走了吗?”
中年贵妇和年轻女人见此时的纪惜晴,一身寒气爆发。
在众目睽睽之下,刚才的得意和嚣张早已经荡然无存,想到不但几十万的钻戒不见了,还得反受其辱,她们只感觉手脚冰冷,身子一阵一阵地发冷。
还是那年轻的女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勉强地说了一声道歉,“对不起!”
纪惜晴挖了挖耳朵,“抱歉!我没听见,麻烦请两位对着这么多来宾,说大声一点,说清楚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中年贵妇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如同调色板一样精彩变幻。
下一刻,她的身子竟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纪惜晴冷笑一声,对那位年轻女人说道,“你们别以为装晕,这事就算了,我纪惜晴没那么好欺负的!今天的事,我势必要讨个公道,咱们……法庭上见!”
这时,一直在旁边强忍着,也纵容她自由发挥的顾镇北适时地站到她的身边,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宠溺地奉上轻吻。
顾镇北又再冷冷地睨了众人一眼,“媳妇儿,好样的!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给我狠狠地欺负回去,有爷在你的后边顶着,不管是什么烂摊子烂人,爷都帮你搞定!那些不怕死的人,想要向我们顾家泼脏水的人,尽管放马过来!”
顾镇北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在座的该听见的人都听见了,当下,整个宴会上的人脸色齐变。
原来,这个长得花容月貌的女人,就是顾镇北那一直闻名却没有露面的妻子。
刚才他们还在猜这个女人是谁?
谁能想到,她的靠山竟然会是赫赫有名的顶级权贵。
恐怕更没有人能想到,纪惜晴自己本身,亦是全国几个赫赫有名的大财团的幕后大老板。
就在有人慌乱地扶起那晕厥的中年贵妇,有人看着这热闹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飘到了纪惜晴的面前。
他弯下腰,将那条古董的怀表项链抓在手里,细细地看着。
龙白霄那张如冰一样清透的俊脸,从他出现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这正是师尊托他出来寻找的宝物啊!
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白霄双眸灼灼地看着纪惜晴,有些激动地问道,“请问,这怀表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纪惜晴轻蹙了一下眉,淡淡地回道,“这是亡母的遗物!”
“亡母?亡母?”龙白霄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随即脸色大变,“你是说……这个怀表的主人,已经死了?”
“是!”
龙白霄按开了怀表项链坠上的那个圆圈,看着那张慕容冰的照片,又举眸看向纪惜晴,突然将怀表一收,“你跟我回隐门,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纪惜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猛地瞠大,“你是说、你是说……”
她震惊得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如果她的亲生父亲真的是隐门的人,那么,就可以很好的解释,慕容冰那一年的行踪为什么会查不出来?而她的亲生父亲,如果是隐门的人,就算俗世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查到隐门里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站在纪惜晴身边的顾镇北,此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他和纪惜晴对视一眼。
他的眸中有着难舍,眷恋,和不情愿,再看向那个如嫡仙一般的龙白霄,顾镇北还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担心和害怕。
纪惜晴看向龙白霄,“我可不可以和他一起去?”
龙白霄神情一冷,“不可以!这一次,我只带你回去!”
龙白霄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纪惜晴无奈,只能轻轻地握住顾镇北的手,说道,“我跟他去看看就回来!”
顾镇北张手将她抱入怀里,用力地拥紧着,似乎是在害怕着,他们这一分别,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纪惜晴回抱着他,“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回来你身边的!”
顾镇北看着她,“好!不管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你!晴儿,你要记得回家的路!”
龙白霄的眸光一闪,使了个巧劲分开了他们,张手一把抱起纪惜晴,脚尖一点,瞬间如风一般地掠了出去。
等顾镇北他们追到门口,早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纪惜晴也没想到,他们这一别,竟是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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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结局一
龙白霄一只手如同铁臂一样,紧锁在惜晴的腰上。
他的速度快如风驰电掣,快得让纪惜晴感到无比的震惊,看着这个根本没有用任何交通或者飞行工具的龙白霄,纪惜晴感觉就像是看到了美剧中的超人,又像是看到了仙侠片中的仙人,总之,这个龙白霄,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通凡人!
在这样的急速飞行下,纪惜晴只感觉眼前的景物不断飞逝,快得让她完全都看不清楚景物的模样。
风,因为这样的急速,而产生出一道一道的强劲气流,刮在她粉嫩的脸上,让她痛得受不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无奈之下,保命要紧,她只有死死地抱住了龙白霄的腰,将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才能避去强大风压的袭击。
但即使是这样,长时间被风压袭击,纪惜晴还是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了,整个头都晕晕乎乎的,不一会,便感觉自己很没用的昏了过去。
龙白霄感觉到她的身子一软,低眸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蹙紧秀眉的粉脸时,冰冷的眸底闪过一抹笑意,脚下却更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飞得更急。
不久,龙白霄便到了昆仑山脚下的一座道观,道观名为——昆仑道观。
龙白霄动作轻柔地将怀中的女子抱紧,飞快地穿过山门,一个闪身进入后院的一座门口写着“闲人禁止入内”的大殿,大殿里面,正盘坐着两位双腿交缠在一起的道人,他们是守山门的苦道人和乐道人。
苦道人和乐道人听到声响,朝门口看了过去,一见来人是龙白霄,他们赶紧从蒲团上一跃起身,一脸恭敬地朝龙白霄行礼,“属下见过龙门主!”
龙白霄朝他们微一点头,“辛苦了!”
随即,便从怀里拿出开山门用的通关镜,一道白光闪过之后,禁殿内已经不见了他和纪惜晴的身影。
禁殿内,苦道人和乐道人又重新盘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继续修行,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待纪惜晴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她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上。
她坐了起身,举眸看着这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大约二十来平米的房间,如同古装电视剧中所见的大家闺秀的房子一样古色古香的,大至桌子衣柜,小至一把木梳,全都是木制雕花制成,雅致中又隐隐透着一种渗透的古意,让纪惜晴瞬间有一种错穿了时空的感觉。
她正想要下床看个究竟,却突然听到有一阵轻微的车轮转动的轱辘声,传入了她的耳里。
纪惜晴顺着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瞬间惊得坐了起身。
来人,可不正是慕容冰留下的那个铁盒子里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
她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看着那张熟悉的俊美无俦的清冷面容,没有照片上的英气勃发和冷冽,却有着一种大病初愈般的苍白和憔悴。
只有那一双黑得像是星夜一般的眼睛,仍然有着他特有的神彩。
他看着她,她也就这么看着他。
四目相视之下,纪惜晴突然感觉鼻子一酸,有一股热浪直冲上眼眶,让她控制不住地潸然泪下。
在泪眼模糊之中,他已经移动着轮椅,悄然滑到她的面前,“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破锣般的沙哑,很明显的,他这嗓子曾经受过伤。
纪惜晴伸手抹了抹脸,细细地看着他的五官,他虽然苍白憔悴,可五官却仍如照片上一样的俊美无俦,他的头发是短发,薄薄的贴在额前,那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没有照片上的那种阴冷,看着她时,竟温情四溢。
纪惜晴朝他笑了笑,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突然见到您,我实在是太激动了!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他轻轻掩嘴咳了一声,然后哑着声音对她说,“我叫龙凌天,是你的亲生父亲。”
“父亲?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
纪惜晴惊讶地轻抬美眸,直直地看进龙凌天的眼,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承认了。
随即,她的唇角勾起一丝轻讽,低低地问,“既然你是我父亲,那为何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来找我们,你就放任着我们母女在外面受苦而不闻不问?”
龙凌天微微苦笑,唇角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不是我不想去找你们,而是……当年我送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是我隐门遭遇大变之时,我不想连累你母亲,当时也不知道你母亲已经怀了你。后来,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在床上足足躺了二十多年,是这两个月得了机遇才有幸醒过来的,对不起!孩子,我让你们受苦了!”
他的神情有激动,有悲伤,也有不甘和愤懑,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无奈和怆然。
稍倾,他又接着说,“这些年,都是你师兄一直在护着我,如果没有他,恐怕我也早死了。在我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让你师兄出去找你妈妈,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当时你妈妈走的时候已经怀了你,当你师兄打听回来的结果是你妈妈已另嫁他人,我真的很伤心,也很难过!直至,这一次你师兄把你带回来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误会了你妈妈,原来我和冰儿还有一个宝贝女儿,只是没有想到,冰儿竟然没能等到我去接她……”
他仰头闭眼,眼角滑下两行热泪。
他也是深爱着慕容冰的!只不过,也是身不由已阴差阳错才误了这段情缘吧!
看着像龙凌天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如今却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爱的人已逝,自己又身残,徒留一身的悲怆和无奈,纪惜晴也在心里微微叹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关系,龙凌天身体的残疾,和他身上的这种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孤独和寂寞,也带给了纪惜晴一种淡淡的心疼。
她轻声问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跟妈妈相识的经过,后来你们又是怎么分开的?还有,你为什么会落到像现在这样的境地?”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眸光中带着难掩的心疼和怜惜。
他和妈妈……都是苦命人啊!
龙凌天将轮椅推到了窗前,遥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又回到了那一个明媚灿烂的夏天,似乎,他又见着了那个妩媚动人得让他瞬间感到心灵悸动的女子。
……
二十五年前,即公元1980年8月。
当时的隐门门主叫东方凛。
东方凛的名下收有四个弟子,三男一女,大徒弟龙凌天,二徒弟宋锦玉,三徒弟叶波,四师妹则是东方凛的女儿东方虹。
这三个男徒弟,都是东方凛从小收养的。
而身为大弟子的龙凌天,一向谨遵师命,极为照顾下面的两个师弟和那个师傅的宝贝女儿东方虹。
东方凛的年纪渐大,年轻时又曾在一场打斗中受过重伤,到了年老终于还是没撑过去,病情复发,很快便病重垂危。
在这个即将要传位的关键时候,东方凛却突然派龙凌天出俗世去为他办一件要事,就是将他一位已逝的故友托付的一份贵重的东西,带回隐门来。
等到龙凌天去到那个所谓故友家时,却突然遭到了一帮蒙面高手的无情狙杀。
龙凌天怎么也没想到,动手杀他的领头人,竟然会是他一直待如亲弟弟一般的二师弟宋锦玉和三师弟叶波。
龙凌天是东方凛的大弟子,也是隐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隐门有规定,如果门主一死,那隐门门主之位,便会传给大弟子龙凌天。
但如果身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大弟子龙凌天也死了,那么,下面就会按照各弟子们的能力来排行,公选一个大家认为最能干、最厉害的门主出来,担当门主重任。
这一个规定,造成了杀戮无数。
但凡有点野心又不甘屈人之后的人,就会想尽办法除掉面前的障碍,想要坐上隐门门主之位。
这,也是后来他的二师弟宋锦玉和三师弟叶波为什么要杀龙凌天的动机——他们就是想要篡夺门主之位!
但隐门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从而保证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人身安全,还另立有一条规定,那就是,隐门的至高剑法—玄罗剑法只传给继承人,而不传其他弟子。
那一天,龙凌天拼尽了全力,凭着玄罗剑法,在那一场狙杀中,在中了师弟们的暗算和击杀之后,他才能坚持到最后,杀出重围。
可最后,仍是寡不敌众,被他们给联手逼得跳下悬崖,不过,总算是为自己求得了一线生机,勉强捡回一条命。
这也是天不绝他,他摔下去的地方,是河流,而不是陆地。
重伤昏迷的他,最后被河水给冲到了一个浅摊上,恰恰好,他被当时出来旅游探险的慕容冰给发现了,见他还有气,长得也不错,觉得死了可惜,便顺手救了他。
当龙凌天第一眼醒过来的时候,急欲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的他,直接起了身,强忍着痛,走到了窗前,看向外面。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大美女,正对着一个中年村妇在笑着,比划着手在说着什么。
她脸上的笑容恬淡清雅,可落在龙凌天的眼里,却像是烟花一样炸了开来,美得那么绚烂,那么耀眼。
那一刻,他坚守多年的心像是一下迸裂了开来,悸然而动!
后来,龙凌天才知道,他是被慕容冰救了。
此时的他,正在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里养着伤,离慕容冰发现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在龙凌天养伤的那段时间,一直是慕容冰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两个人的感情,在这种日夜相处之下,渐渐升温。
最后,在龙凌天的霸道温柔之下,慕容冰以身相许,两人肌肤相亲,感情水到渠成。
龙凌天在伤好之后,就马上带慕容冰离开了那个小山村,在乔装改扮之后,又带着她悄然回了隐门,找了一处地方潜伏了下来。
龙凌天心里明白,如果他想要和慕容冰厮守一生,有些问题,他是避不了且一定要去解决的。
但是,现在还不到解决的好时机。
正好,他可以借这段时间和慕容冰厮守在一起,好好培养培养两人的感情。
在他和慕容冰生活在一起的这一年里,龙凌天的大弟子兼义子龙白霄一直低调地装着无辜,做着龙凌天在隐门的内应,将师门和师尊的信息一点一点地传给龙凌天。
龙凌天也知道师傅一直等着他回去,还有他那两位想要他命的师弟抱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念头,一直在寻找着他的下落。
终于有一天,龙凌天接到了龙白霄传来的消息,说他的师尊东方凛马上要仙逝了,请他火速回归隐门。
龙凌天也知道,这事情就到了不得不解决、也必须要他回去面对的时候了。
一旦师尊仙去,门主之位被两位师弟夺去的话,他想要再夺回来可就难了!
龙凌天怕将事情告诉慕容冰,慕容冰又会担心他,他也怕自己在这一场地位之争中活不下来,所以,他先将慕容冰先悄悄地送回了京都,又将他最珍爱的家传古董怀表送给了她,并承诺,会尽快回来接她回山。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他才回了隐门。
龙凌天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在面对他那些狼心狗肺的师弟们时,准备和他们决一死战,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战局,已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等龙凌天回到隐门的时候,东方凛已经奄奄一息,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等龙凌天回来。
东方凛见到龙凌天赶回来了,果然很高兴,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女儿东方虹托付给龙凌天,要求龙凌天娶东方虹为妻。
可此时的龙凌天心里已经有了慕容冰,并且答应了慕容冰要娶她,他怎么可能答应东方凛的临终之托呢?
龙凌天很婉转地拒绝了他和东方虹结婚的请求,但他向东方凛承诺,他会一辈子把东方虹当妹妹一样的照顾,直至他死为止。
东方凛见龙凌天不答应,最后也只能叹息着,绝望又忧伤地闭上了眼。
龙凌天从来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拒绝了和师妹联姻的请求,就让东方虹心怀怨恨,让她忘却了他对她一直以来的呵宠和照顾,而和两位师弟联起手来,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一天,师傅才刚刚入殓,还未入土,他在灵堂给师尊守灵。
那个一直喜欢粘着他的小师妹东方虹,给他体贴地端来了一杯热茶,温柔地对他说,“大师兄,辛苦你了,喝杯水吧!”
龙凌天正要喝,鼻尖便闻到了一股软筋散的味道,他轻轻地叹了一声,看了东方虹一眼。
东方虹在他的利眸下,心虚地垂下头去。
在她提心吊胆怕被发现的时候,却发现,龙凌天依然把那杯茶给喝了下去。
待喝完了,龙凌天这才淡淡抬眸,直直地看着东方虹,一字一句地说,“小师妹,当着师尊的灵前,你给我倒的茶,我喝了!就算是我用这一杯毒茶,了了师尊对我的嘱托,也了了我们之间的师兄妹之情,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情义!”
龙凌天说完,用力将杯子掷在地下。
看着那碎了一地的杯子,东方虹瞬间痛哭出声。
她没有想到,龙凌天在明知这茶下了药的时候,竟然还会喝下去。
在这一刻,她突然悔恨交加,扑过去抱着龙凌天,泪流满面地哭着说,“对不起!师兄,对不起!”
就在此时,两柄闪着寒光的利剑破空而出,无情地刺向了龙凌天。
龙凌天用力推开抱着他的东方虹,一个反手拿出了玄罗剑,在中了软筋散的情况下,一个人苦战宋锦玉和叶波两人。
在他渐渐不支的时候,龙凌天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龙白霄应该带着长老们出现的,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本来就已经在龙凌天的预料之中。
只是,为什么龙白霄那一头会出了差错?难道他们也遭遇到伏击了?
龙凌天想得没错,龙白霄按他的吩咐,去请长老们出山。
在过来的途中,却遭到了一帮蒙面人的狙击,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拖延时间,好让宋锦玉和叶波能顺利地杀了龙凌天。
在龙白霄带着长老们挥退敌人赶到的时候,龙凌天已经浑身是伤,瘫倒在地下,仅剩一口气喘着。
而宋锦玉和叶波的剑,正欲刺向龙凌天的心脏。
长老们击退了宋锦玉和叶波,将他们给擒拿住,绑了起来。
最后,宋锦玉和叶波也没有好下场,他们被长老们废了筋脉,囚禁在后山,直至老死。
东方虹呢?
长老们看在已经死去的东方凛的面子上,同样废了她的筋脉,却并未将她囚禁,只是逐出了隐门,永世不得再返。
而龙凌天的这一次重伤昏迷,却让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二十多年,完全成了一个植物人。
隐门的门主之位,因为龙凌天的昏迷不醒,也成了悬而不决的问题。
在这一场动乱中,长老们也看出了龙白霄的才能,他的智勇、他的勇敢承担、他的尊师重道、他的侠义之气,全都赢得了长老们的尊敬和推崇。
而龙白霄,身为龙凌天的大弟子兼义子,也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接任门主之位。
但龙白霄却毅然拒绝了长老们的提议。
龙白霄说,他可以成为代理门主,但门主之位,只要龙凌天一天还活着,他就不能越俎代庖。
长老们对龙白霄更为尊重,也应允了他的请求,任他为代理门主,一任就是二十多年,直至最近龙凌天醒转,他才将门主之位交还给龙凌天。
而在龙凌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在外界苦等着龙凌天来接她回山相聚的慕容冰,意外地发现自己怀了孕。
欣喜若狂的慕容冰,更加焦急地盼望着龙凌天的到来。
可是,龙凌天却一直没来。
她的心,也一天一天的变冷,直至绝望!
在无助又无奈之下,慕容冰只能病急乱投医。
正好,纪天佑一直在她的面前献殷勤,表现得周到体贴,让慕容冰以为他是一个好的交易人选。
在这样的情况下,慕容冰和纪天佑人渣谈好了一场契约婚姻。
她以慕容家大小姐的身份给他名利,而他,则给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可慕容冰没有想到,到她死的那一天,她也没能等到她爱的男人来接她,她死不瞑目啊!
这些年,龙白霄为了师傅的身体康复,四处寻医问药。
皇天不负苦心人,龙白霄总算是得到了稀世的天材地宝——火莲,又请到了天医门的神医南宫蛟的治疗,龙凌天这才得以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龙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龙白霄去打探慕容冰的下落。
可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是慕容冰已在当年另嫁他人,并且早已经死亡的消息,龙凌天大受打击,即使醒了,这精神也一直萎靡不振。
当时,他们也只打听了慕容冰的下落,却一直不知道,纪惜晴会是慕容冰和龙凌天的亲生女儿。
直至这一次在每年一次的宴会上,龙白霄见到了纪惜晴,再见到原本该在慕容冰手里的古董怀表,龙白霄的脑海中才突然闪过一丝念头,想着她会不会是师尊的女儿?
他这才将纪惜晴带回了隐门。
回到隐门,将龙凌天和纪惜晴的血型一对比,他们果然是亲生父女!
龙凌天有一种失而复得般的狂喜。
他喜极而泣,却也更感觉自己对不起慕容冰的深情厚意。
慕容冰已经去了,他再追悔也没有用。
而他那满腔的深爱,也无处倾泄,只能全部交付在他唯一的女儿——纪惜晴的身上。
听龙凌天讲到这里,纪惜晴这才明白,原来她的身世,还带有这么曲折和戏剧化的故事。
如果这一次不是龙白霄出去外面,如果这一次不是那一对坏女人想要陷害她,让她抖出了那条怀表项链,有可能她一辈子也找不回这个亲生父亲。
想到龙凌天和慕容冰这一世的错过,她不得不叹一声,造化弄人!
龙凌天看着长相酷似慕容冰的纪惜晴,红着眼睛对她说,“晴晴,以后你就留在隐门吧,我会上报长老们,将你纳入隐门的门谱里,我也会倾尽一生来宠爱你,以弥补我这二十多年来对你的缺失和亏欠。”
纪惜晴淡淡地笑着摇头,“你不用对我感觉亏欠,我现在过得很好,公公一家在俗世也算是人上人,他们对我也都很好,我的丈夫也很疼爱我,所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一切都好!”
龙凌天听到她说到丈夫的时候,浓眉轻蹙,眸底闪过一丝不满。
稍倾,龙凌天叹了一声,“你先在这里住一阵子吧,一来陪陪我,二来,我要给你重入身份,从今以后,你就是隐门门主的大小姐,以后,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纪惜晴只是微微一笑。
她当然不是说成为隐门大小姐不好,也许,在有了隐门门主大小姐的这重身份以后,她和顾家的前景也会更加光明。
以后,她的孩子们还能有机会在隐门学习,岂不是很好?
只是,在这些好的背后,会不会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她只能拭目以待。
龙凌天做事确实非常高效,第二天,他就请出了隐门的长老们,让纪惜晴重入了龙姓,拜了隐门的老祖,入了隐门的门谱,正式成为隐门现任门主的嫡亲大小姐。
纪惜晴从此之后,便更名为——龙惜晴。
对于自己能找回亲生父亲,又能重入宗门,重归本姓,还能去掉了纪人渣的姓,纪惜晴,不,以后该称龙惜晴了。
龙惜晴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多想马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顾镇北,让他和她一起分享快乐,可让她遗憾的是,这个隐门,竟然不通外界的信号。
而这里的人对外的联络方式,竟然是用最古老的符咒术和玉简传讯,她没有法术,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按捺下自己的心思,等到时再和龙凌天商量一下归期。
可她没想到,接下来,龙凌天要求她跟着龙白霄修习隐门心法和法术,说这是她身为大小姐,必须要懂的技能。
这里是华夏著名的昆仑仙山,是华夏国有名的道教所在地,有“万山之祖”和“万神之乡”之称。
这里的人被称之为修士,他们除了修习武艺,参加修为比试,不断地寻求突破境界之外,似乎就再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
这里的人求的是什么?
他们求的不再是名利地位,不再是金钱财富,而是高于世俗的——红颜永驻,长生不老。
如果不是她亲身进了这里,如果不是她成了这里的一员,龙惜晴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在现今的高科技社会,竟然还真的隐藏着有这么古老的武修门派。
如果在龙惜晴还没有遇上顾镇北,如果这时是她刚刚重生而来的时候,也许,她会很喜欢这里宁静的和有父亲呵护着的生活。
可是,如今她的心已经遗落在了俗世,遗落在了顾镇北的身上,她没有办法将顾镇北扔在外界,而一个人安然地呆在这里,更无法安然地喜欢上这里的生活。
她苦笑不已,真的还没有看破红尘,更没有看破世间万物,而打算在这里过隐世修行的那种境界。
龙凌天似是看出了龙惜晴想要离开的意图。
他直接找上她,跟她直接挑明了说,“晴晴,能进入隐门,成为隐门弟子,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成为世俗界的人上人,能站在世俗界的巅峰,这是世俗界每一个人的渴望,也是他们挤破了头想要进入隐门的原因。”
“你现在有幸进来了,而且,你还是我这个隐门门主的女儿,如今你虽说已经结婚,但你还年轻,又没有儿女缠身,你想要回俗世,我也不是不让你回去,但是,在你回到俗世之前,你首先应该放下感情,潜心修习本门心法和法术技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样,在你出去以后,你才有资格站在云端,你才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你也才能保护好你所爱的人!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龙惜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也很有道理,可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龙凌天见她不再说话,柔下声音说,“从明天开始,我会让你大师兄开始教你修习隐门心法和武艺,你给我好好学,晴晴,我就你一个女儿,就你一根血脉,别让爹爹失望!行吗?”
面对龙凌天那双殷切恳求的眼,龙惜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她温顺地说,“好!我会努力学习,不过,可不可以麻烦你,通知一下我的丈夫和家人,让他们知道我平安,知道我在这里修习武艺,也好让他们安心?”
龙凌天点了点头,“可以!你可以写一封书信,我让人带出去!”
“谢谢!”
……
自从年初一惜晴被龙白霄直接从那宴会上带走之后,不单是顾家的人在盼着有晴晴的消息,就连京里的那些贵人,也都一直在关注着惜晴的下落和消息。
毕竟,那一天龙白霄的表现太过于激动了,任谁都能一眼看得出来,他在看到那个古董怀表时的激动和兴奋。
而那个古董怀表,又是惜晴亡母当年的第一美人慕容冰的遗物。
在座的贵人们又不禁联想到了当年的往事,慕容冰失踪了一年,无踪无影,最后却又突然下嫁给了纪天佑,这些事和如今的龙白霄联系在一起,让这些权贵们不得不浮想联翩。
但不管他们怎么猜想,他们都希望能得到隐门的一个准信。
毕竟,隐门是五年才招收一次弟子,而今年这弟子花落谁家,这还没定呢?这事会不会就这么黄了?还是说,这朵花今儿个就落在顾家这个小媳妇身上了?
在顾家人和众京权贵的翘首期盼下,隐门的使者终于有信来了!
其中一封信,是隐门门主发给众人的一份声明。
隐门门主在声明上说:纪惜晴现已更名为龙惜晴,她乃隐门门主之亲生女儿,从此以后,她是隐门门主千金,见她,如见隐门门主。
当然,这份声明,仅有华夏国不出十位数的核心大家族和人员知道。
但这一信,算是一石激起了千重浪。
谁能想到,顾家的这个小媳妇,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那以后……这天下岂不也是他顾家的了?
这个消息,可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而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是顾家,以及和顾家交好的至交——江家和容家。
龙惜晴也给顾老爷子和顾镇北各写了一封信。
她给老爷子的信,是正儿八经地交待了自己的身世,还有准备呆在隐门一段时间,暂时修习武艺的事。
给顾镇北的信,可就多了许多的儿女情长。
她向他诉说了自己的无奈,诉说了她对他的想念和牵挂,也诉说了自己想要早日重回他怀抱的渴望,还说了她爱他想他念他恋他的绻绻长情,最后,她希望他能保重自己,等着她回来团聚。
她还保证,一年之内,不管她修习到了何种程度,她都一定会回家,再也不和他分离!
其实,惜晴有向龙凌天提过,让顾镇北也进来和她一起修习隐门心法,可龙凌天心中却另有打算,又怎么会同意她的要求。
龙惜晴无奈之下,也只能遵从这个既是父亲又是门主的要求,一个人留在隐门内学习。
接到她信的顾镇北,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既为她找到了亲生父亲并有此良好机遇而高兴,可是,一想到两个人要分离这么久,还不能相见,就又觉得很气、很苦、很闷、很伤、很痛,心里难受得紧。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对他的媳妇儿说一声,“晴儿,回来吧!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希望你能天天陪在我的身边,不管贫穷富贵,不管生老病死,我们只要在一起就好!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每次一想起那个风姿卓绝有如谪仙的龙白霄,抱着他家媳妇离开的那一幕,顾镇北就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隐隐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要不然,他的老丈人为什么会不急着要见他这个女婿呢?
顾镇北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我的媳妇儿,你可一定要坚挺住啊!可不能受了他们的蛊惑,留在隐门就不再回来了啊!
因为龙惜晴的新身份,无疑,今年的顾家,成了全京所有家族中最大的赢家!
而那两位在宴会上诬陷惜晴的中年贵妇和年轻女人的身份,也很快查清了。
她们一个是关颖的姑姑,远嫁美利坚又想重回祖国投资的关红梅,一个便是一直呆在美利坚跟在姑姑身边生活和读书的关慧,她是关颖的妹妹。
关家之前就因为惜晴流产的事被人打压,家族发展一落千丈。
关颖他爸这一脉算是彻底废了,其他的关氏兄弟,也跟着没好日子过。这一次关红梅的回归,就是其他兄弟请回来帮忙的。
关红梅的老公,是美利坚某个老牌家族的掌权者,也是美利坚的参议院议员,有显赫的地位和实力。
正因为关红梅的夫家身份显赫,加上关家其他的人在暗中也费了不少的心力,所以才拿到了这一场重要宴会的入门邀请卡。
可哪曾想到,陪着关红梅一起来的关颖她妈,一见到纪惜晴便气怒交加,浑身颤抖。
关红梅和关慧一问起她来,她就指着惜晴对她们说,那个女人就是诱惑了李梓傲、又害得关颖入狱的狐狸精祸水!
关红梅和关慧久居美利坚,虽然听家里人说了关家的事,但到底是不了解国内的行情和其中隐藏着的内情。
如今一见关颖她妈那副愤恨和委屈的模样,想着自己人都被欺负进牢里了,对方却依然逍遥自在,这气自不打一处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啊,这出拙劣的戏在她们的捣鼓下,便出台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捅,就捅破了天啊!
当隐门门主龙凌天的那封信一来,在知道了纪惜晴原来是龙惜晴,是隐门门主的千金时,想要献殷勤讨好顾家小媳妇的人可就多了。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迎高踩低的人。
这不,在顾家还没下手的时候,很多人就抢着对关家下手了。
这一下,关家这一门的人,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出一个月,关家的人就被各路英豪给收拾得一干二净,有问题的进去了,没问题的,也赶紧逃到国外去躲起来了。
而关红梅和关慧,因犯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的诽谤罪和侮辱罪,判处3年有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
关红梅在美利坚的夫家,也非常迅速地寄来了一纸离婚书,宁愿付她高额赡养费,也要断了和关红梅的所有关系。
瞧瞧,根本用不着顾家的人亲自动手,别人就已经替他们处理干净了!
这算不算是身份地位带来的一种附加福利呢?
答案是——绝对的!
趋炎附势,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就是水泥钢筋从林中的生存法则。
你只有站得越高,你被人踩的机会才会越来越来,这就是为什么世俗之人皆要往上爬、甚至有些人还要不择手段的原因!
让人无奈,却又残酷!
顾镇北带着他对媳妇的想念,回了安城,继续工作。
而惜晴呢,也带着对顾镇北的思念,开始了她在隐门的苦修生涯!
……
隐门的心法分为九重。
第一重,就是炼体。
炼体分为内炼和外炼,内炼就是修习内功,外炼就是俗世的那些搏杀技和一般武术。
炼体是基本功,只有不断地改造你的身体,你才能让身体的潜能得到最佳的发挥,达到最佳的状态,才能更好地修习心法。
第二重,是聚气。
简单来说,就是要学会收聚天地之灵气,转化为自己所用。
第三重,是开神识。
就是要增强你的五灵六识对事物的感应力,你的精神力和感应力越强,你能控制的范围就越大,在搏杀和狙击的环境来说,你有了神识,就等于有了一种预知能力,可以预先进行防控。
第四重,是筑基。
突破了第四重,你就等于进入了先天境界,成为凡人中的不凡人。
第五重,是凝丹。
凝结金丹,你就进入了修真之途,再不是凡人,而是真正的修士。
第六重,化金丹。
第七重,碎丹成婴。
第八重,化神破劫。
第九重,得证无上大道。
这九重心法,就是从一个普通的凡人,再从武者,再一步一步进化,最后得证大道成仙。
龙惜晴刚刚拿到龙凌天交给她的隐门心法时,就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风中凌乱,玄幻了,她的世界玄幻了。
看着龙凌天一脸严肃地对她说,要她好好学习,并且一再叮嘱她,这九重心法一定一定要倒背如流,等她背熟了,再把这九重心法的秘笈交还给他保管。
在龙白霄的悉心教导下,龙惜晴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认真修习隐门九重心法。
按照龙白霄的说法,这第一重炼体,要是没有洗髓丹辅助的话,她至少也得要半年至一年的时间,体能才能过关。
可等到龙白霄一测龙惜晴的身体时,他既感惊讶,又感觉无比的欣喜,还没等龙惜晴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飞了出去,直接去给龙凌天报告他的新发现了。
龙凌天听了龙白霄的报告,也大感震惊。
他激动地颤着声音说,“你说什么?晴晴真的是仙灵之体?”
仙灵之体,这是千万人中也难出一个的仙灵之体,那是天生适合修炼的仙体,仙灵之体修炼的速度,将比一般人要快上无数倍。
而龙惜晴,她的仙灵之体是怎么来的?
她的仙灵之体,其实就是用空间的朱果、用空间药做的药膳、还有那些天天吃的空间水果和鱼啊菜啊,一天一天以细水长流的方式,经过了五年的时间,这才煅造出来的仙灵体啊!
因为有空间辅助,龙惜晴的身体内早就存储了大量的灵气。
只不过,她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那种空有灵力却不懂使用的废柴一样,她没有好的心法,又没有人悉心教导,所以才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大好灵气。
要不然,就这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有一个跳越式的发展了。
龙惜晴拥有仙灵之体的事实,让龙凌天喜得几乎跳了起来。
他跟着龙白霄,急急地冲到了惜晴的房间,一脸激动地说,“晴晴,快把手伸出来,给爹看看,给爹看看……”
这隐门内的人,称呼还是很古化的,爸爸还是叫爹,妈妈还是叫娘,龙白霄在外人前称龙凌天为师尊,在他们父女面前,便称龙凌天为义父。
龙惜晴无奈地看了龙白霄一眼,将手伸了出去。
龙凌天出手迅捷如电,一把扣住惜晴的脉膊,开始运起气劲,查探起她的身体结构来。
不一会,龙凌天便激动地喃喃自语,“果然是仙灵之体!晴晴果然是仙灵之体!白霄,我们隐门有望重振声威了。”
龙白霄那张冰块脸也难得地激动,“是啊,义父,我们隐门有希望再进一步了!”
龙惜晴一脸疑惑地看着这对激动莫名的师徒,不解地问,“什么重振声威?什么隐门有希望了?老爹,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龙凌天深呼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内心的激动,但那双看着龙惜晴的双眸,却仍泛着一层激动的雾光,“晴晴,你知道仙灵之体代表着什么吗?”
晴晴摇了摇头。
龙凌天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仙灵之体,就是天生适合修炼成仙的身体,你付出一倍的努力,就能得到我们凡胎要付出五十倍的努力的结果,也就是说,我们要用五十年修炼的结果,你可能一年就能达到。”
龙凌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但龙惜晴还是听明白了。
她有些震惊,仙灵之体真的有这么夸张?
虽然惊讶,但她还是继续按捺下心里的好奇,安静地听着龙凌天继续说话。
“这里的大环境,叫做昆仑仙境。而我们隐门,其实在整个昆仑仙境内来说,只是最外门的一种。也就是说,我们只是和俗世打交道的一个负责对外联系的门派而已。而真正强大的门派,隐藏在更深层的昆仑仙境内。”
听着龙凌天的话,龙惜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听人讲玄幻故事一样,新奇又讶异。
自从进入了隐门这个世界,她就发现,自己又好像是回到了幼儿园的懵懂时期,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她要重新学习和接受这里的一切新事物。
“想要摆脱这种外联门派的身份和地位,想要进入昆仑境更高层的核心区域,想要得到更多的天材地宝来提高自己的修为,就得经过昆仑境内十年一度的挑战赛,只要门派中有一人进入碎丹成婴的境界,就可以参加挑战,只要干倒了排行榜上的最后一名,就轮到输的那个门派做外联门派,而我们,就可以进入上一层,只要我们进入上一层……”
“停!停!停!”
龙惜晴赶紧阻止了龙凌天说话,一脸无奈地说,“我说老爹,你会不会想得太长远了?不说这十年一度的挑战赛,就说说我吧,我这才刚刚进了隐门,这门道还没摸着呢,你就想得那么长远,你给我的鸭梨也太大了吧?”
“什么鸭梨?哪来的鸭梨?这跟鸭梨有什么关系?”
看着龙凌天那蹙着眉正儿八经的问她话的那模样,纪惜晴禁不住笑了出声,“我说老爹,鸭梨=压力,这是外界的流行网络语,你的明白?”
龙凌天难得可爱地翻了翻白眼,一脸老古板似的训着她,“不知所谓,净把无知当有趣!”
随即他把大手一挥,“行了,你现在不想听那些,我也不逼你,好好修习隐门的九重心法,我们隐门已经做了快一百年的外联门派了,晴晴,为父真的希望,你能给隐门带来新的希望!”
龙凌天深深地看了龙惜晴一眼,便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龙白霄赶紧朝她打了一个手势,迅速跟了出去。
龙惜晴一脸无奈,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这里风景真的很美,空气也很清新,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如果是全家人都能搬到这里来住,一家人一起修炼,一起去寻那什么天道,那她会很乐意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会再去想那些俗世的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她爱的人还在外界,她一个人在这里,又怎么能静得下心?
她现在突然有些理解龙凌天和龙白霄,为什么他们对外界的那些东西会不屑一顾,因为对他们来说,那些东西都是些没用的身外之物,要来何用?
而他们所拥有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样天材地宝,拿出去就可以让他们富足一生。
只要用他们的法术制造出来的防御法宝,一件就可以让那些富豪换多一条命,只要他们想要钱,他随便都可以赚到大把大把的金钱。
可是,他们却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们渴望的是更为强大的力量。
就像龙凌天所说的,从外联门派转向更核心的门派中去,得到更好的天材地宝来修炼,让自己能进入更高层次的修为境界。
就算她阻止了龙凌天说下去,但龙惜晴也已经可以预想得到,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没有人愿意走回头路的,只有不停地努力攀登,你才能一步一步登上你想要的巅峰!
她是个聪明人!所以,她懂!
也正因为懂,所以才感觉更加无奈!
因为,她隐门门主千金的身份,注定了是不可能平凡的!
这一次进入隐门,其实,改变的就是她一生的命运。
而且,以她为中心所产生的骨牌效应,也将会在不久之后展开,纪惜晴不敢想像,后面将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但无疑,这种强大的结果,也让她有着隐约的期待和希望!
而且,她也可以想像,她的这个极品空间,将会在她前进的道路上,产生更为强大的作用。
……
岁月无声流逝,眨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这半年,龙惜晴潜心苦修。
她的进步,让龙凌天和龙白霄都感到无比的震惊。
太强了!龙惜晴简直就是修炼法术的天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已经突破到了第三重——开神识。
这可是别人修习十几年才有的结果啊!
就算是龙白霄这个他们眼中的天才,也是修了五年才到第三重的,可她,才半年,才半年啊,这可不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龙惜晴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这半年里,她是真的深切地体会到了有空间的妙处。
虽说昆仑境内的空气是要比外界的好得多,可因为这里的修士众多,灵气也显得很不足,想要靠在这里聚集天地灵气来提升修为,难!
但她的空间就不一样了。
空间里的灵气,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充足,不管惜晴进去吸收了多少,只要她不停止,那灵气便会一直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身体去。
这个,才是她修炼心法突飞猛进的最大原因。
在她突破第三重之后,龙惜晴明显地发现了自己的五感六识在瞬间强大了无数倍,她的精神力(神识)竟然可以覆盖四周一公里之内的范围,与原来第二重时的一百米范围,整整强大了十倍。
她听师兄说过,越往后修炼,便会越难进步。
到了第五重以上,想突破一重都难。
龙惜晴倒是没想太多,她只想着自己能突破到师兄现在的第四重,可以御风飞行,可以在俗世横行,可以无惧任何人,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愿望,还是好好陪着顾镇北,给他生儿育女。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在龙凌天和龙白霄的面前说,他们师徒俩显然对她抱着极大的希望,希望她能突破他们以往的成就,希望她能代替隐门走出去,去参加昆仑境内的挑战赛,让隐门能再进一步。
为了让她能快速前进,龙凌天和龙白霄想尽办法,弄来各种丹药给她吃,又严格要求她,督促着她不得偷懒。
晴晴感觉压力巨大!
她越来越想回家了!
她好想她的顾镇北同志啊!
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有想她吗?他也在盼着她回去吧?
她还想着她的庄园事业!不知道在她走了以后,没有了空间里的水果和药材储备,他们要怎么给客人供货啊?
想到之前的努力,也许要付之一旦,龙惜晴真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真的感觉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做,就这么完全不交待一声人就不见了,她怎么对得起那些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人啊!
在进入昆仑境后的第九个月,龙惜晴终于又再一次突破,到了第四重的境界——筑基,也即是先天境界。
她趁龙凌天大喜之时,又再一次向龙凌天提出要回家的要求。
从来这里半年之后,她就不断地跟他提出说,她要回家!
可龙凌天一直不同意,这一次,他也还是不同意她的请求。
龙惜晴一脸委屈地说,“爹,你要是再不让我回家,我老公就要成为别人的了!”
龙凌天轻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如果他连这么一点时间都等不起,那这种老公不要也罢。你瞧瞧你师兄,不管样貌什么的,都要比你老公好吧?你来这里以后,你师兄对你也是照顾有加吧?我说晴晴,你干脆休了你那个老公,改娶你师兄得了,我保证,你师兄一定会对你好的。”
龙惜晴瞪大杏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龙凌天,“我说老爹,你在说什么醉话啊?你这是在糟蹋师兄!像师兄这么出色完美的男人,怎么能配我这种结过婚的女人呢?就算要找,你也得给他找一个天仙般的黄花大闺女才是!哦,对了,像那个前段时间来过给你复诊的那个什么天医门门主的女儿南宫婉婉,我觉得她配师兄就很好嘛!”
其实龙凌天的腿,在她来到这里七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治好了。
天医门的南宫婉婉来这里也一直来得挺勤快,在看到南宫婉婉对师兄那一副深情无悔的模样,又爱屋及乌的对父亲也孝顺有加,对她这个师妹也温柔相待,龙惜晴真的觉得,有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委屈到如此地步,一定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只是让她叹息的是,龙白霄对男女之情,似乎完全没有想法。
龙惜晴没有发现,她越说下去,龙白霄的脸色便越难看。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我的事,不劳师妹操心!”
说完,他便脚尖一点,身形如电,掠了出去。
龙凌天气哼哼地瞪着她,“你看看你,把你师兄都气跑了!”
龙惜晴的脸沉了下去,轻轻叹了一声,一脸无奈地说,“爹,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爱上师兄的。我爱我的丈夫,很爱很爱,我就像爹爹爱娘亲一样地爱着他。”
她幽幽地说,“老爹,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过我最无私的帮助,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我有事,他都能站在我身边,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听我的话,这样的男人,你让我如何能舍得了他,而再去爱别人?”
龙凌天冷沉着脸,还是不说话。
对于他这个土生土长在隐门的人来说,最好的伴侣就是在隐门内找,而他对龙白霄这个有情有义的义子,更是厚爱有加。
他是多么地希望,他的宝贝女儿能够和他的义子成为一对最幸福的鴛侣,这样,就算他有一天死了,也能安然闭眼。
龙惜晴见龙凌天还是一脸不悦,她干脆直接噘着小嘴闹罢工,“老爹,我现在已经突破了第四重,你要是再不让我回家看一看,我以后就不修炼了!你也别再指望我会去参加什么挑战赛,为隐门争光了,哼~”
龙凌天这回可真被他家这妞给气着了。
那一张看着还像三十不惑的年青俊脸上,黑如锅底,眼角气得直抽,牙齿也咬得咯咯直响,可恼到最后,却还是一副拿她完全没有办法的无可奈何。
所有的无奈,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龙凌天语重心长地说,“晴晴,你就不能听我一回话吗?你现在入了隐门,已经和俗世那一头的人不一样了,说白了,你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你在短短的九个月,就已经突破了第四重心法,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他顿了一顿,马上又说,“这代表着你不但拥有了强悍的实力,你也将拥有一百五十至二百岁的寿命。如果你再突破第五重,进入金丹大道,你就将拥有三百岁左右的寿命,并且你会红颜永驻。”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执意和外界的人结婚,你一直是那么年轻,外界的人会怎么看你?人家会把你当成妖怪的,而你呢?你却只能看着周围的人和你自己所爱的人慢慢衰老,然后慢慢死亡,到时,你该怎么办?”
龙惜晴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慧黠一笑,“我可以带他一起双修啊!”
她虽然是在笑,可眸底,却全是认真,和义无返顾的绝决。
龙凌天被她的固执气得头痛了,用力地按了按眉心,一脸无奈地问,“你就真的非他不可?”
龙惜晴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我的心只装了他,除了他,我谁也不要!别的人哪怕再好,也不是我的菜!”
龙凌天长叹一声,用力地闭了闭眼,“明天,让你师兄送你出去吧!记住,你只能在外面呆一个月,一个月后,就给我回来!”
龙惜晴用力地点着头。
只要能出去,别说是一个月,就是只有一天,她也高兴。
至于回来嘛,等她出去了,她再想办法拖。
想不想回来,还不是看她的!
不过,现在是她该装乖巧的时候,还是要装好了。
龙惜晴正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可下一刻,在听到龙凌天接下来的话时,让她整个人感觉如被五雷轰顶!
龙凌天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为了不耽搁你回来学习,所以,这一个月,我让你的师兄陪你一起回去,也顺便……让他监督你!”
看到龙凌天脸上那可恶的笑容,龙惜晴深深地觉得,这个老爹真的太可恶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干笑着拒绝,“爹,你怎么能这样?师兄那么忙,你怎么能让他出山?他出去了,谁帮你处理隐门的事务,你不是要更忙了?”
看着龙惜晴那一脸哀怨,明明咬牙切齿地愤恨着,却又不得不强忍着的小模样,龙凌天的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但他的俊脸上却还是一片清冷,声音也冰冰的,“如果你不同意,那你也别出山了!”
龙惜晴马上跳了起来,抱着他蹭着撒娇,“好好好,我答应让师兄跟着!老爹,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龙凌天见她妥协了,摸了摸她的头,“这才乖!有你师兄跟着,我放心!”
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满意地飘了出去。
隐约,龙惜晴还能听到龙凌天那低沉的笑声。
这个老爹,可真是坏死了!
虽然龙凌天总对她说,龙白霄是真的喜欢她,而她在这里的九个多月,龙白霄也确实很照顾她。
他手把手的教她修炼,带她出游,领略隐门的秀丽风景,要是他有事外出,也会给她捎好吃的,带好玩的,可他的脸上,却永远都是清清冷冷,没对她说过爱字。
龙惜晴心里也总抱着一丝侥幸,龙白霄只是在尽自己师兄照顾师妹的本份,他是不可能爱上她的。
她真的不敢去想,如果龙白霄真的爱上她了,那该怎么办?
她的心已经给了顾镇北,就算顾镇北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依然爱他!
明知自己的心装不下其他人,龙惜晴自然不想让龙白霄这么好的男人为她伤心,为她难过,为她蹉跎岁月。
而龙凌天却一直不死心地想要撮合他们,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这一次,他竟然让龙白霄跟着她一起回俗世,龙惜晴是万分不情愿,心里也直打鼓。
她家的那个醋坛子,若是见到龙白霄跟着她一起回去,恐怕又要打翻醋坛跟她闹一场了!
顾镇北,她的顾镇北啊,想得她心都疼了!
……
第二天黄昏,临行前,龙凌天交给她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包,又再叮嘱着她,“这是一些必备的金创药和聚气丹,你收着。”
惜晴朝他甜甜一笑,抱着他亲了一口,“谢谢老爹!”
龙凌天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虽然你要出去了,但是修习的功课也不能落下,等回来的时候,爹还是要考核你的,知道了吗?”
龙惜晴一脸无奈地点头,“行啦,老爹,我都听清楚了,记着呢!”
她感觉自己在龙凌天的面前,就像是一个随时需要父亲担心提携的奶娃子一样,在龙凌天的娇纵下,她以往的成熟和淡定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小女儿的娇气和娇蛮。
龙凌天除了在修炼的问题上对她特别严格以外,平时对她是极为呵宠的,让她真的感觉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用心和爱护。
这种被父亲宠爱的感觉确实很好,让她感觉很温暖,也很珍惜。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听龙凌天的话。
当然,龙凌天也是一个聪明人,做什么事,他从来不会硬逼着她,就算她不肯服从,他一般也会冷静地跟她摆大道理,最后,让她不得不点头。
两父女的关系还算处得不错,只除了,在她和龙白霄在一起这个问题上,两个人一直谈不拢,而且是属于没得谈的这一种。
因为,龙惜晴不会放弃顾镇北,所以,她也不会听龙凌天的。
虽然是父女,但该坚持的,她绝不妥协!
龙凌天叮嘱完了她,又看向龙白霄,“小白,出去后给我好好照顾晴晴,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义父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师妹的!”
龙惜晴看着龙白霄,他清俊的脸上除了认真,还是认真。
说实话,他真的是一个好好男人,在她没有点头同意和他在一起时,他连称呼上也不敢逾越,一直在她的父亲面前喊她师妹。
偶尔,才会跟着父亲喊她一声晴晴。
可是,他越好,龙惜晴便越是愧疚。
她已经明敲暗击地对他说过几回,她是死也要和顾镇北在一块的,她只希望,龙白霄能早一点找到合适自己的伴侣,别再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可人家从来没表白过,惜晴又怕自己想多了,只能在心里纠结着,暗自叹了一声。
他们告别了龙凌天,龙白霄在前面带路,惜晴跟在他的身后。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一次出山,龙惜晴已经不需要龙白霄再抱着她飞了,那些什么御气飞行的法术、火焰术、凝冰术她可都学会了不少,如今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其实,这御气飞行就是武侠剧中的轻功,利用自身体内的气劲,让自己变得身轻如燕,再借着风劲,向前快速飞行。
此时的龙惜晴,修为境界已经和龙白霄一样,都进入了第四重。
只不过,她是前期,龙白霄已经到了后期。
同样是第四重,可这前后期的修为差别,还是差别很大的。
龙白霄一直在努力想要突破进入第五重,如果他能进入第五重,那修为境界可以说完全是一个质的大飞跃。
可据龙白霄说,他在这个境界已经停留了五年,却依然没能突破。
这修炼到了后面,果然是一重比一重难。
想要突破,天份很重要,可有时候,还真的需要一个好的契机。
龙惜晴最近也常在想,不知道她从第四重到第五重,需要修炼多长的时间?如果她和龙白霄真的突破了第五重,老爹是不是就要派他们俩出征去参加十年一度的挑战赛了吧?
一想到要跟别人进行最残酷的PK赛,龙惜晴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算了,她还是不要想突破好了!
她回去还想要给顾镇北生娃呢,像现在这样不就挺好!
真的挺好!嘿嘿……
师兄妹一路疾飞下山,到了山门口,看似无路,却见龙白霄掏出一个圆圆的像是八卦镜一样的东西,对着前方一照。
一道白光射出,山门瞬间大开。
龙惜晴这才发现,他们出山门的地方,就在昆仑山上的昆仑道观内的一座禁殿中。
听到禁殿内有声响,马上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蓝衣道人闪身出现。
在看到开山门的人是龙白霄时,蓝衣道人的神情瞬间从戒备转向恭敬,“苦道人见过龙门主!”
龙白霄淡淡地说,“苦道人,以后你还是喊我龙山人吧,师尊没有出山,你喊我龙门主,别人听了会误会的。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龙门主的千金龙惜晴小姐,你认识一下!”
苦道人的眸中精光一闪,看了一眼龙惜晴,暗暗打量着,随即朝她拱手弯腰,笑着说道,“不愧是门主的女儿,苦道人见过晴小姐!”
龙惜晴也暗暗打量着苦道人,她看得出,他的修为是在第三重。
只有修为高的人,才能看穿修为比自己低的人的境界。
龙惜晴猜想着,这苦道人应该就是守山门的道士,以后她若要进出山门,难免要跟他打交道,便也礼貌地向他颔首微笑,“苦道人,惜晴这厢有礼了!”
苦道人有些受宠若惊,连呼,“不敢当!不敢当!”
龙白霄轻咳一声,“师妹,走吧!”
从这里一路飞行回安城,纵然他们的速度不慢,可也得要二小时呢。
龙惜晴又在幻想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瞬间移动的境界?
据龙白霄说,只要她修到了第七重,她就可以瞬间移动。
第七重,碎丹成婴,她感觉好遥远!
因为要御气飞行,所以他们选择了黄昏出发,等出了昆仑道观的山门,正好天色已暗,这时他们再御气飞行,也就不会惊着了普通人。
两个小时之后。
龙惜晴和龙白霄悄然落在皇家庄园内。
龙惜晴用神识扫了一下庄园别墅内的情况,在发现顾镇北和苍净正在各自屋里,各忙各的事时,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不否认,心里有一点小猥琐存在,生怕会撞到狗血小说里的顾镇北会不会带个女人回来,又或者有什么女人在死缠着他的场景。
好在,没有狗血的场景发生。
她家顾镇北,还是非常可靠,值得信任的。
龙惜晴用密语对龙白霄说,“师兄,我们不能就这么直接回来,还得到外边去,从大门口进来。”
龙白霄算是接触俗世比较多的人,他当然理解龙惜晴要这么做的原因,当即点了点头。
师兄妹脚尖同时一点,瞬间又落在了庄园门口的马路对面。
龙惜晴朝龙白霄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一起,走到了庄园的大门口。
时隔九个月,所幸,守庄园的保安和那个队长,还是她认识的人。
“李小卫!”
一听到那把久违了的熟悉声音,李小卫虎躯一震,迅速从那小屋里跑了出来,在看到庄园门口站着的果然是他们的女主人时,他的眼眶一热,“老板,你可回来了……”
他压下内心的激动,迅速按开了电子门。
龙惜晴豪爽地拍了拍李小卫的肩,“小卫,这么久没见,兄弟们都还好吧?”
李小卫连连点头,“都好着呢!都好着呢!”
龙惜晴又给李小卫介绍了一下,“对了,我现在不叫纪惜晴,叫龙惜晴了!这位是我的师兄,龙白霄,以后他也会和我们一起住在庄园里,你跟下面的兄弟们说一声。”
李小卫颔首,“明白。”
龙惜晴笑了笑,“那我们进去了,对了,你别打电话通知别墅那头,我可想给顾首长和苍净一个惊喜!”
李小卫笑着点头。
眨眼间,便见龙惜晴和龙白霄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那头。
李小卫揉了揉眼睛,喃喃地说,“老板他们怎么走得这么快?”
随即,李小卫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闪过一丝震惊,瞬间一脸敬畏。
惜晴到了别墅门口,手掌轻触在锁眼上,无声无息地就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她朝龙白霄示意,让他坐在客厅里等一下,然后腰肢一扭,轻身一纵,直接飞上了楼,轻轻巧巧地入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那个坐在桌前像是在写什么报告的男人,看着那熟悉的刚毅的俊脸,看着他蹙紧的眉,抿紧的唇角,惜晴感觉心有些疼,轻轻地吸了吸有些酸楚的鼻子。
就这么一吸,顾镇北便猛地抬眸,锐利的寒光朝她的方向疾射而出。
在看到他家小媳妇就站在门口时,顾镇北的双眸瞬间不敢置信地瞠大,他像是害怕自己看见的不是真人,而是幻影似的,还用力地甩了甩他的头。
下一刻,在确定他家小媳妇是真的回来了时,顾镇北马上将手中的笔一甩,猛地起身,朝她冲了过来,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哽着声音说,“媳妇儿,你终于回来了!”
龙惜晴也紧紧地回抱着他,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前,轻轻地蹭着,“老公,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顾镇北什么都不说了,捧起她的脸,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彼此的舌尖缠绕,气息也渐渐粗重。
他们已经分不清楚是谁主动谁被动了,都像是饿极的小兽一般,恨不得将对方给一口啃咬进肚子里,让对方和自己融为一体,痴缠一生。
“媳妇,媳妇……”
顾镇北一边热烈地亲吻着她,一边直接将她抱起,带向大床那边,直接将她压在床上,两人的四肢很快交缠在一起,你缠着我,我缠着你,互相啮咬吮吻着。
整整九个月的思念,在这一刻,如开闸的洪流一样,倾泄而出。
直至两个人都吻得快要窒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顾镇北这才放开了她的唇,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灼热地看着她,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声,“媳妇儿,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快想你想疯了!”
龙惜晴心疼地轻抚上他的俊脸,“人都瘦了!是想我想的?”
想到她一去这么久才回来,顾镇北又恨恨地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带着些许委屈地说,“就是想你给想的!”
龙惜晴干脆地直接拉下他的头,又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又再一次纠缠在一起。
直至楼下突然传来苍净的一声惊呼,“喂,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惜晴这才惊得一把推开了他,直接跳了起身,“糟糕!我都忘记师兄还在楼下了。老公,快快快,我们下楼去!千万别让苍净误会师兄了。”
事实证明,龙惜晴是多虑了!
当她领着顾镇北冲到一楼的客厅时,苍净正脸色苍白的坐在龙白霄的对面,额上满是细汗,看着龙白霄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样,又惊又恐又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龙惜晴一看就知道龙白霄又在用武力欺负人了,她无奈地笑看了龙白霄一眼,嗔责道,“师兄,你又在吓人了,是不是?苍净可是我的好弟弟,你可别欺负他。”
龙白霄轻哼一声,没有说话,更不屑于解释,只是眼角淡淡地睨了站在她身边的顾镇北一眼,便又闭上了眼,如入定的老僧。
惜晴发现,他这人一出山门,整个气势便又变了。
那举止和神情,就像是她第一次在京城的宴会上见到他的模样,淡漠,疏离,傲然,却又高高在上。
她小心翼翼地建议着,“师兄,你看,我现在安全回到家了,要不,你先回山去跟我父亲复命,怎么样?反正我也认得回去的路了,到时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龙白霄猛地睁开眸子,用完全没有商量的语气,铿锵有力地说,“不行!师尊让我看着你,我就得看好你!除非是师尊有令,否则,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跟我回山为止。”
龙惜晴一脸无奈,“师兄,你在这里又没有事做,我是怕你无聊!”
“你怕我无聊?”
龙白霄看到龙惜晴点了点头,似是恨不得他马上走的模样,禁不住心里一冷,笑容也变得寒气阴森,“你放心,我会自己找乐子的。”
惜晴被这样的龙白霄给吓得小心肝抖了抖,师兄,你的笑容,能不能别这么吓人?但这话,她是没胆子当面说出来的。
龙白霄在隐门的时候,确实是对她千依百顺,几乎是有求必应,可这会一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咋一下就变得这么难以接近,这么高深莫测了?难道……真是因为她和顾镇北的原因?
见他似乎连正眼都没看顾镇北一下,龙惜晴的心里也有些不满,这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师兄,怎么着也不该这么不客气地看低人吧?
她正想给龙白霄再介绍一次顾镇北和苍净,龙白霄却突然站了起身,声音清淡而幽冷,“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他的人影。
龙白霄这一走,客厅里的低气压瞬间消散而去。
苍净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连惜晴回来的惊喜都被龙白霄给吓没了。
他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她说,“晴晴,这个真是你的师兄啊?他真是太可怕了!我不过是问了一声他是谁?就马上感觉我这喉咙像是被人给掐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喘不过来,刚才那一刻,我还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惜晴朝他抱歉地笑了笑,“我师兄这人脾气比较怪异,也不太容易接近,苍净,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苍净连连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不敢惹他!不过,他这身手……啧啧,可真是牛叉啊!这嗖地……一下就不见了人!”
看着苍净那又害怕却又很是膜拜的模样,龙惜晴淡淡地笑,“如果他没有两下子,又怎么会这么狂傲?”
苍净的下一句,又直接把龙惜晴给雷倒,“晴晴,我想拜他为师!你可不可以给我介绍一下?”
龙惜晴看着他,直翻白眼,“你刚不是还怕他吗?怎么这一会功夫,你就又变了?”
苍净嘿嘿一笑,“我是怕他!可这不是因为他很强大嘛!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身手不错,可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蝼蚁一样渺小,像是只要他随手一捏,我就可能完蛋一样!我也想要变强,我也想要拥有他这样的力量!”
龙惜晴笑了笑,“你想要拥有我师兄这样的力量,那可不但要有机缘,还要有天份!”
苍净满怀希翼地看着她,“晴晴,那你看看,我有没有希望?”
龙惜晴没有回答他,只是侧眸看向站在她身边却一直沉默的顾镇北,轻声问道,“镇北,你也想要拥有这种力量吗?”
顾镇北看着她,轻轻一笑,“我想,是个男人都会想要拥有这种强悍得压倒一切的力量的!如果我不变强,又怎么能保护你?如果我不变强,又怎么能保护自己的亲人?还有,以后又怎么去保护我们的孩子?”
惜晴看到他说到孩子时,那眼底贼亮的光芒。
她看着他,回了他一个坏笑,侧眸对苍净说了一声,“苍净,这事我们迟些再说。现在不早了,我们要上楼睡觉了,你也早些休息!”
说完,她直接拉着顾镇北上了楼,回到了久违了的主卧室。
一回屋,她便马上扣上锁。
龙惜晴一把将顾镇北给反压在门上,媚眼一睨,将那能吸掉人魂魄的红唇低吮在他的耳垂上,低低地问,“老公,我们一起洗洗?”
似是问话,又似是邀请。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抵得住自家心爱女人发出的这种极致诱惑?
顾镇北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将她一把给打横抱起。
进了浴室,他也懒得再放水泡澡,直接扭开淋浴,干脆利落地剥着她的衣服。
久别胜新婚!
这隔了九个月未见的夫妻俩,可不就像是干柴遇上了烈火,一碰上就烧了起来,他们下手的劲都很快,很急。
眨眼间,俩人便如同初生的婴儿一样,光溜溜的紧贴在一块儿。
水温,和着久别的温存,带着动人的情与爱,化成点点欲火,燃烧着彼此的灵魂和身体。
从浴室到床上,顾镇北和龙惜晴两个似是要把之前的那些日子里的甜蜜全给补回来似的,没完没了地做着,爱着,亲吻着。
末了,顾镇北哼哼地说了一句,“老婆,你变坏了!”
龙惜晴吃吃地笑,将勾住他脖子的手缠得更紧,眼神儿妩媚,又带让人惊迷的狂妄和肆意,“你不喜欢?”
顾镇北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我的小晴儿,你简直都成妖了,我哪还能不喜欢?你入了我的心,我的肺,还入了我的骨,剔不去,刮不掉,融入了我的血肉,你说说,你让我如何能不爱你?”
龙惜晴笑得更欢,“哟,没想到,我家顾镇北如今也学会了说甜言蜜语了,嗯,记得,只能在我面前这样。”
“当然!”
这一夜,屋里的俩人欢喜纠缠,楼顶上,一个孤独的身影,独自愁坐到天亮……
第二天。
龙惜晴睁眼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让她奇怪的是,这个时候,顾镇北竟然没去上班,竟然还赖在她的身边,一双铁臂还紧紧地缠在她的腰上,将她抱得紧紧的,与她温柔地四肢交缠在一起。
她一动,他便马上睁开了眼。
顾镇北看着她的眼,又发出贼亮贼亮的光芒,如同暗夜的星芒,能在那一刹那钻进她的心里,吸去了她的心魂。
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像是饿极后吃饱了的满足喟叹,“晴儿……”
“嗯?”慵懒而娇嗔的一声轻嗯,柔媚入骨,勾人心魂。
顾镇北看着怀里的小娇妻,轻声一叹,大手将她的细腰肢儿搂得更紧,“媳妇儿,要不是你现在就在我的怀里,恐怕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回来了!”
她轻轻嗔笑,“真是个傻瓜!”人,却往他的怀里钻得更紧。
两个人的身体也因为她的动作而贴得更紧,这两下一摩擦,火,又燃了起来,很快又纠缠在了一起。
待一战方休,又是一个多小时后。
顾镇北满足地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以能挠入她心肝的声音恳求着,“媳妇儿,咱们这回先把娃生了再说,好不好?”
他的恳求,直白得让晴晴心疼。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嗯”了一声,又似是怕他没听见,赶紧又提高了声线,说了一声,“好!”
顾镇北听出了她话里的心甘情愿,满足了!紧抱着他家媳妇儿,在那里傻笑着偷乐!
闭着眼小歇了一会,龙惜晴突然猛地睁开了美眸,伸出一手撑起了自个的小脑袋,就这么轻睐着顾镇北,“哎,老公大人,这老爷子不是早说要调你回京的嘛,怎么你到现在还在这边?”
顾镇北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还不都是因为你,老爷子要调我们回去,不就是想着让我在那头轻松一点,让我们多呆在一起,然后生个娃娃,让老人家了了这个心愿嘛!可你这突然一走,到现在整整去了九个月,可不把我们都给急死了,老爷子和爸妈可天天都盼着你回来,生怕你一进了那个隐门,就再也不肯回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龙惜晴有些心虚地轻轻笑,她可不敢跟他说,龙凌天确实是不想让她回来的。
随即,她又对他解释着说,“镇北,我这次出来,我那亲生父亲可只给了我一个月的假,父亲怕我时间到了不肯回去,才让龙师兄出山来监督我,所以,我们得赶紧把这里的事先安排一下,再回京见见老爷子他们去。你呆会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先给老爷子和爸妈他们报个平安吧,就说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好,我一会就打。”
龙惜晴又笑着说道,“那咱们今晚要不要把佟江、还有我手下那帮兄弟们都喊过来聚一聚啊?”
“随你吧!”
龙惜晴一个翻身坐了起身,扯着他,“那我们赶紧起身!我也好久没跟他们聚聚了,今天我来做顿好吃的,慰劳一下他们。”
“嗯!”
看着顾镇北那懒洋洋不肯动的模样,龙惜晴挑眉看着他,一脸玩味地笑着,“怎么?顾首长是体力消耗过度,起不来了?”
顾镇北的利眼马上射了过来,带着危险和警告,语气还有些阴恻恻地问,“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龙惜晴坏坏地笑,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现在不行,等咱们吃完了饭,我不介意再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呵呵呵,好!媳妇儿,这可是你说的!”
顾镇北浓眉一扬,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也不纠结了,赶紧跟着她起身,一起钻进了主卧配套的浴室里,又搂着她洗了一个鸳鸯浴,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龙惜晴换上一套白色的家居休闲服,从空间里把需要吃用的菜和水果全都拿了出来,再拎在手里,朝着一楼走了下去。
当她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龙白霄,还有正在给龙白霄端茶送水一脸讨好的苍净时,微微怔了一下。
想到自己在回来之后,就一直净顾着和她家老公亲热,对师兄是完全的忽略了,龙惜晴的脸颊有些发热。
但她毕竟也是一个老油子,很快恢复了自然,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兄!”
龙白霄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不满,凌厉如刀。
看得龙惜晴心底一寒,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又顺口问了一声,“师兄,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龙白霄淡淡地说,“如果没有一些噪音扰人,还算可以。”
龙惜晴被他这么不冷不热地刺了一下,微有些窘,随即便戏谑着反击他,“这里确实是没有山里清静,我看师兄不如还是回山静修吧,如果真因为我们扰了你的心境,坏了你的修行,那可就是师妹的不是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现在的龙白霄,不但没有了在隐门时对她的温柔呵护,反而说话夹枪带棒,处处带刺,让她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但若要她将就着去想法子讨好他,她可做不来!
本来她就不想让他跟着出山的,是他非得要遵从师命跟出来,哼!既然要跟出来,那就算再难受,他也得好生受着。
当然,惜晴是巴不得他受不了这气,赶紧回山去,那她可就耳根清净,逍遥自在了。
可龙白霄偏偏又恢复了老僧般的淡定,轻描淡写地说,“我觉得在俗世修行也挺好,虽说环境让人有些受不了,但小小挫折,却也可以磨炼一个人的意志和心境,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跟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龙白霄把最后一句咬得特别地重。
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龙惜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了起身,“我去做饭!”
苍净看着他们斗嘴,一直在一边不敢吭声。
看到惜晴说要去做饭,他赶紧站了起身,“晴晴,我来帮你!”
“苍净,你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吗?”
龙白霄的一句话,就留住了苍净的脚步。
苍净马上屁颠屁颠地跑回到龙白霄的面前,一脸兴奋和激动地问,“师父,你答应收我了?”
龙白霄看着龙惜晴的倩影消失在厨房了,他这才淡淡地说,“只要你答应帮我办一件事,办好了,我可以收你!”
苍净马上狗腿地问道,“师父,什么事?只要您说,我一定照办!”
“好,我要你……”
“什么?那怎么可以……”
“你想不想做我的徒弟?”
“那,好吧!”
龙惜晴虽然人在厨房,但还是竖起耳朵听着厅里的动静,她真想知道,这个无聊的龙白霄,又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可是,刚想要听清楚龙白霄对苍净的吩咐时,他竟然就选择了只让苍净听到的隐声,让她想听也听不到。
随即她便释然了,由了他去折腾吧!反正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龙惜晴还是低估了这位师兄对她的心意啊!
到后来她才知道,一直表现得清淡如白开水一样的师兄,不是不爱她,是太爱她了,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心思,无非就是因为有顾镇北在,他才一直有顾忌。
可是,现在看到龙惜晴出了山,和顾镇北日夜恩爱厮守,龙白霄再冰再冷的情,也被刺激得热了起来。
他感觉,如果他再这样默默地守候下去,别说能赢得美人归,恐怕连他是谁,人家都不会记得了。
是谁说过的,如果不能爱我,那就恨我吧!
晴晴,我对你,亦是如此想!不管如何,让我在你的心里占一个位置吧!哪怕是……恨我也好!
……
皇家庄园打从惜晴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热闹过了。
时隔九个月后,惜晴的第一帮朋友们又全都重聚在了一起。
陆以宁和凤啸也已经从国外归来,成为正儿八经的海龟。
战天如今也在政途上顺风顺水,已是公安局刑侦科的一名科长。
冷寒更是在惜晴走了之后,他和苍净、柳叶、耿厚、肖茹素他们几个一力挑起了皇家集团的大梁,虽然因为惜晴的离开,水果连锁有了大的影响,但其他产业依然被他们管理得很好。
而佟江管理的盛唐实业,因为当初惜晴的“指点江山”,此时也成了与方正管理的地产集团并列的第二大房地产集团公司。
今天,龙惜晴将他们全部都召了过来,就是想得新调整皇家集团的发展路线。
如果她没有进入隐门,那么,一切可能还按着现在这样的方向前进。
可是,她如今成了隐门中的一员,可以预见得到,她的前景将更加光明,而她,也需要属于自己真正的势力。
一种让天下人也为之震惊的势力!
而这些一直追随在她身边的兄弟姐妹们,将会是第一批和她一起分享成就的人!也是一起,将要陪着她打天下的人!
她有空间和修炼心法在手,天下——将任我驰骋!
此时,她还不能代表隐门走向另一个高峰,那么,她就要在俗世建造出一个她的世界来!
龙惜晴,你的世界才刚刚开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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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吼吼,大过节的,先送上一章,五月五号,还有一大章,感谢亲亲的大力支持,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002 小痴情种
听到顾镇北一脸冷酷的问话,三个小宝贝儿怯怯地抬眸看了一下他们眼中有如凶神恶煞般的爸比,弱弱地回答,“愿意!”
“大声点!老子平时怎么教你们的,都把腰给老子挺直了,别像个熊孩子似的,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我再问一遍,你们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挑战?”
顾镇北像天雷一样巨响的怒吼声,又把三个小家伙给吓得抖了抖身子。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顾之远和顾之扬不愧是男孩子,被顾镇北这话一刺激,马上把小背脊一挺,扯着小脖子大声应道,“我愿意!”
可小公主就不行了!
她瞪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爸比,那黑如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在那里转啊转的,可就是不掉,弱弱地问,“爸比,我可不可以说不愿意?”
顾贝贝那可怜兮兮的表情,配上那弱弱的没有底气的话,真把这顾家的一大二小给全秒杀了!心里又开始心疼她了。
就在父子三个要向顾贝贝竖白旗投降的时候,龙惜晴推门走了进来。
她轻轻走到顾贝贝的面前,轻声说道,“顾贝贝,不准哭!如果你想像妈咪一样厉害,你就给我好好听你爸比的话,咱们虽然是女孩子,该娇的时候要娇,但该要有担当的时候,也一定要有担当,这才是大家都喜欢的好孩子。你听清楚了吗?”
龙惜晴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却充满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顾贝贝见这一次连最爱的妈咪也不保护她了,顿时伤心地抽噎着哭了起来。
龙惜晴半蹲下身子,张手抱住了她,轻声哄着,“好了,贝贝,别哭了,来,妈咪玩个魔术给你看,好不好?”
原本还不敢大声哭的顾贝贝,这会一见她妈咪软下了语气,竟然反而变本加厉地嚎啕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坏爸比……坏妈咪……贝贝讨厌你们,讨厌……”
那粉嫩粉嫩的小脸蛋上,滑下一串一串晶莹的珠泪,让这屋里的一家大小都心疼得不行了。╔╗
结果,却听到他们的妈咪在那里说,“来,跟着妈咪做动作!第一,盘腿从下,双手放在膝头上,掌心向上,再轻轻地闭上眼睛……”
龙惜晴侧眸看了一下三个小宝贝儿摆的姿势,还挺像模像样的,忍不住和顾镇北对视一眼,双双的唇角勾起一丝会心的微笑。
她又继续说,“将你们的意念,集中在腹部,然后,从腹部的下丹田出发,经会阴,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
就在这时,顾之远突然睁开了眼,问了一句,“妈咪,什么是下丹田?什么是会阴啊?”
龙惜晴觉得这个时候只是说,就想让他们理解还有些困难。
于是,她干脆地直接握住了大宝的手,将自己的灵气透入他的体内,引导着他,“来,大宝,闭上眼睛,控制你的意念,专心地跟着妈咪放在你体内的气流走……”
龙惜晴一边帮顾之远理顺着小周天内的气流,一边给顾之远指点穴位。
“这就是下丹田……”
……
“这就是会阴穴……”
……
“这就是任督两脉……”
……
“这是头顶泥丸宫……”
……
这么一通教下来,待三个宝贝儿都学会了运行小周天,龙惜晴一看时间,这眨眼间就过去了二个小时,时间已经到晚上十一点了。╔╗
她轻轻一跃起身,拍了拍手掌,“好了!宝贝们,今天晚上,该睡觉了,我们明天再继续!”
修炼内力和武功,都是很苦闷、很熬人的,如果没有坚强的毅力,很多人就会在第一关被刷了下来。
这三个孩子虽然学得挺专心,这刚开始也是挺有兴趣,可毕竟还是孩子,盘坐了一会就感觉腿麻了,一脸苦瓜似的,可爸爸妈妈在面前,又不敢叫苦,只好扁着小嘴强忍着。
这会一听到他们妈咪说可以睡觉了,顿时发出一声欢呼,“好耶!睡觉啰,睡觉啰……”
这么一整下来,三个小宝贝倒是累了,倒在床上,就睡沉了过去。
顾镇北和龙惜晴对视一眼,长叹一声,心里皆在想,这孩子太聪明了,家长可真是累并幸福着啊!
顾镇北走到龙惜晴的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低声说道,“媳妇,还是你厉害啊!不用黑脸,不用训骂,却把他们给收拾得妥妥帖帖,真厉害!来,为夫奖励你一个……”
说完,顾镇北便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
那敏感的地方被他这么轻轻一咬,龙惜晴顿时如触电一般地颤了一下身子,嘤咛出声,看到床上熟睡的孩子们,她赶紧忍住,推了他一把,“别在这,走,去客房……”
这一次,是真没人再打扰他们了!
这一整晚,顾镇北是来来回回痛痛快快地大大饱餐了一顿。
等到惜晴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顾镇北已经不在床上,她想起身,却感觉这一身都酸痛得不行。
想到昨晚那个饿如猛兽的顾镇北,龙惜晴只能无奈地笑,在心里直骂顾镇北是禽兽,只能躺在床上,运起灵力修补自己消耗的体力。
几个小周天下来,这一身的疲乏才算是解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直保持着这种饥饿状态,见到她,就像是见到美味的肉一样,每次都是直接扑上来,吃了还想要吃……
每次都把龙惜晴累得受不了了,向他抗议,他这才会停,但只要在家,就会像伺机捕食的猎豹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这块美肉,逮着了机会,又会上来缠着她要玩亲亲。
好在,顾镇北经常会在部队,一忙就是几天,一周,半个月,甚至有时候会像这次一样一个月,最长的一次两个人有近二个月没见面。
每次小别的时候,龙惜晴就当是放假休息。
等到他一回来,他就又要加倍索取,似是要把那些日子欠下来的债,再加上利息给全部讨回来似的。
龙惜晴真感觉自己这是性福过头了,有时候感觉很幸福,有时候,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就在她赖在床上不想起身的时候,房门打开来了。
顾镇北一身精神地走了进来,看着她直笑,“江峥带着晓晓他们几个孩子过来了,你也下去坐坐吧!”
一听到是江峥几父子过来了,龙惜晴赶紧跳了起身。
她这才想起,今天可是星期六呢!难怪晓晓会过来,这段时间,这孩子每次一到周末,都要过来陪小贝贝的。
用江惟晓童鞋的话来说,他是来和小贝贝培养感情的,贝贝这小东西太逗人爱了,他要趁小也趁早的把她的心给收住,要不然,等她日后长成了像她妈妈那样倾城的大美人之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饿狼会觊觎着她,想要把她从他的身边抢走呢,所以,他得早做打算。
顾贝贝是他江惟晓的,谁也甭想抢走!
龙惜晴一下楼,便看到江家那三个孩子,和自家的那三胞胎全在那院子里玩官兵捉盗贼的游戏,孩子们那欢畅的笑声,不断地在空中飘荡,再传进这宽敞的大厅里来。
一身军装的江峥,和顾镇北、还有顾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喝茶。
龙惜晴走过来坐下,和江峥打了一声招呼后,又顺嘴问了一句,“阿峥,你家瓷瓷啥时候回来啊?我们都想她了!”
江峥一脸无奈地苦笑,“我是真拿她没有办法啊,我是巴不得她快回来,以后也不要去什么英国了,可她却一直说,她若不挣点名气和地位,她就配不上我,她若不能挺直腰杆做人,她就不回来。”
龙惜晴笑了笑,“其实瓷瓷这是爱你的表现,她不想让她的男人因为她而丢脸,更不想让你被人戳着背脊说闲话,所以,她才会为了你和孩子努力,她想要让你们都为她骄傲,用努力来换取这一生的幸福和平安。”
江峥点了点头,轻叹一声,“我是明白她的想法,可正因为如此,看着她那么辛苦和努力,我就觉得心疼,想帮帮她吧,又感觉自己好像使不上劲,像是不能让她幸福一样,唉……”
顾镇北和龙惜晴对视一眼,一向强悍无畏的江峥,也只有在他们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如此真实的一面,将他的泄气和脆弱也展露在他们的面前。
顾镇北哈哈一笑,“你还别说,峥子,你这感觉啊,我是真真切切的尝过,那时,晴晴去了隐门,这一去就九个月,我当时的心情啊,就像你现在一样,别提有多煎熬了。不过,熬过了那一段,也就好了!像这会再回头看一看当时,也觉得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你们的幸福,青瓷在努力,你也要多一点耐心,包容和爱护她,有时候,守候……是为了让生活更圆满,也是为了,让彼此都能得到更多更大的幸福!”
此时,一直在听着小辈们说话的顾老爷子也说,“小峥,其实你应该庆幸,娶到一个能跟你齐头并进的妻子,青瓷这孩子,我看着也挺好的。”
江峥被他们一家人这么一说,心里的阴霾一消散,顿时感觉浑身都轻了。
他也呵呵地朗笑起来,“没错!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了,前几天青瓷跟我说了一下,等安排好了,估计这一二个月内就会回来了。”
龙惜晴笑道,“那可太好了!到时我又有伴了。自从青瓷去了英国,南南也整天往英国跑,我有时候想找个人逛街都找不到,唉啊,我也期盼着她赶紧回来。”
几个人正聊着,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贝贝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厅里的大人全都站了起来,冲了出去。
看到小贝贝额上流血,而晓晓正紧紧地抱着她,一手捂住她的头,一脸苍白,惊慌又恐惧害怕的模样。
而小贝贝则因为疼痛哭得泪流满面。
龙惜晴赶紧走了过去,试图想要从晓晓的怀里接过小贝贝,“来,晓晓,把贝贝给我,我给她疗伤!”
江惟晓却紧抱着不放,他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恐惧和不安,让龙惜晴也跟着心疼,这孩子怕是被贝贝这伤给吓着了。
她安慰着他,“晓晓,乖,贝贝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出点血,止住了就不会有事的,乖,把贝贝给我,你这样抱着她不放,贝贝会流更多血的,乖,把贝贝给我……”
晓晓害怕地看着她,颤着声音问道,“她真的不会死?”
龙惜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不会了,傻孩子,这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能好完全了。”
晓晓红着眼睛,将小贝贝交到她的手里,又哽着声音说了一句,“干妈,对不起!”
“没关系!以后注意一点安全就好了!”
龙惜晴拍了拍他的肩,迅速抱着小贝贝回了自己的卧室,运起灵力,给小贝贝止了血,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再给敷上空间的草药,又给她包扎了一下。
其实,这样做也是给别人看的,以免太惊世骇俗,惹来麻烦。
不然的话,以她现在的修为,仅靠灵力,她就能治愈这种小伤。
她又用灵力催眠小贝贝,让她好好地睡一觉,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一出来,便看到晓晓眼巴巴地守在那里,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像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龙惜晴对他笑了笑,“贝贝没事了,在睡觉呢,你别担心!”
晓晓听到她这么说,马上问道,“干妈,我能去看看她吗?不看看她,我放心不下。”
“行啊!那你进去吧,别吵醒她哦!”
龙惜晴笑着给他打开一房门,看着晓晓走了进去,轻轻地走到床边,坐在那里,痴痴地看着小贝贝。
龙惜晴的唇角扬起一抹笑,这孩子,看着也是个痴情种呢!
...
003 腹黑双宝
龙惜晴下了楼,正好看到顾镇北和江峥正一脸黑黑的在对那几个小家伙训话,顾镇北扯着那大嗓门在那里嚷嚷着,“顾之远,你给老子说说,为什么要和你晓晓哥哥打架?你要是说不出一个理由来,看我不揍死你!”
顾之远很不服气地仰起小俊脸,怒瞪着他爸,也扯着小脖子,红着小脸蛋朝他大声怒吼,“报告顾首长,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敌情,那个江惟晓他想要抢我的妹妹,所以,为了保住咱家的根据地,为了保护咱家的小宝贝儿,我要把侵入我军范围的敌人给狠狠地赶出去!”
唉哟妈啊!这小子还真有气势啊!
顾镇北被自个家大儿子的话给雷得干瞪眼,这好一会没反应过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江峥和龙惜晴倒是齐齐笑出了声。
江峥对顾镇北笑道,“你们家的这俩小子,这防范意识还真够强的啊!我说之远啊,江叔叔心里可真的想要你家小贝贝来做晓晓的小妻子,这样我们两家人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玩了,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顾之远一脸鄙视地看了江峥一眼,“江叔叔,你想从我们家抢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告诉你,这事没门!”
顾之扬这会儿也不轻不淡地笑眯眯地补了几句,“江叔叔,除非你们家也生个女娃子,咱们两家来换新娘,这样就谁也不吃亏,扯平了!”
这会不单是顾镇北给雷傻了!
就连江峥和龙惜晴,也被这俩孩子的话给雷得干瞪眼。╔╗
过了一会,江峥才拍着沙发,哈哈哈哈地狂笑不休,“我说顾老大,你家这俩孩子也忒强了!这么小就知道不吃亏。我说之扬,你是从哪里知道换新娘的啊?”
顾之扬撇了撇嘴,拿一副你是土包子的眼神看着江峥说,“电视上演的呗!有一家人儿子没钱讨老婆,可又想娶人家的女儿,所以,对方那边的爸爸就说,如果你把你家闺女也嫁给我家儿子,那我家闺女就同意嫁过去!江叔叔,你们家晓晓要真的想要娶我们家的宝贝儿,你就快让瓷瓷阿姨再生两个小女娃子,给我们兄弟俩做媳妇,这样不就扯平了?爸比,妈咪,我说得对不对?”
顾之扬说话的时候,又是那样笑眯眯的样子,小小年纪,浑身就透着一股子淡定从容的儒雅劲。
江峥看得也啧啧称奇,这顾家老二看着整天笑眯眯的,怕长大了以后,也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顾镇北听得是心头大爽,在心里直赞儿子厉害!
本来呢,他听到江峥和青瓷有意想要给晓晓和贝贝联姻的时候,他就舍不得他家闺女,这娃儿才多大啊,这江峥他们就打上主意了?就这么想要把他家的宝贝给撬过去了,哪能让他这么快就称心如愿呢?
可俩人毕竟是兄弟吧,有些话,他心里不满,可又不能直说啊。╔╗
这下好了,他家这老二的这一番话,可真真是戳中了顾镇北和龙惜晴的萌点了,夫妻俩听着心里爽,也齐齐大笑起来。
龙惜晴也不怀好意地笑眯眯地看向江峥,“我觉得我家之扬说得忒对,阿峥,你就和瓷瓷多多努力,再生个女娃出来,嫁给我们之远或之扬,当然,要是生个双胞胎女娃就最好了,咱们家俩娃配俩娃,多好的事啊!”
江峥倒也不含糊了,一拍沙发,一脸爽快地决定了,“行!回头我就和我家瓷瓷多多努力,争取再生俩个小公主,把你们家这俩小子给搞定!”
顾之远和顾之扬对视一眼,也没料到江峥竟然会就这么应了,原本他们想借这个理由,让江叔叔打退堂鼓拆散江惟晓和贝贝的,可没想到,这姜终究还是老的辣啊。╔╗
他们这俩宝贝儿没算计到人家江叔叔,反倒有可能把他们俩的婚事也搭进去了。
一想到这个严重的后果,顾之远马上说,“我才不要这么小就讨媳妇呢!哼!我出去玩了!”
说完,顾之远朝江峥扮了个鬼脸后,人就跑了出去。
顾之扬赶紧也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也不要这么小就讨媳妇!”
说完,也跑了!
龙惜晴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俩孩子,实在是太闹了!阿峥,还是你家的惟安和惟宁好啊,瞧瞧这俩孩子,多乖巧,多听话啊!”
看着那两个乖乖端坐在沙发上的孩子,江峥摇头笑道,“你可别被他们给骗了,他们现在乖乖的不闹,那是因为来了你们家做客,要真回到自个家啊,还不是像孙猴子一样翻了天。”
顾镇北大手一挥,“嗐,这男孩子都一样皮的,不收拾不成器!”
龙惜晴淡淡地笑,“对这些孩子,你光打也不成,还得讲究办法,依我看哪,咱们这俩家的孩子们啊,一个比一个聪明,鬼点子也多,你这一不愣神,有时候大人都会被他们给算计了,所以,千万别小看他们。╔╗”
听到龙惜晴的话,江惟安和江惟宁坐在沙发上吃吃地笑,小脑袋还在那连连点着,表示赞同。
那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穿着,就连笑起来的模样都差不多,可爱得让龙惜晴的母爱也跟着泛滥,拿起两个空间苹果就给他哥俩塞了过去,“来,惟安,惟宁,吃苹果。”
这俩孩子,打从几个月起,他们的妈妈便去了英国受训,到现在都三周岁多了,真正和青瓷在一块的时间,却一年都不到。
想想,龙惜晴也觉得挺替江峥和孩子们可惜的。
青瓷为了成长,确实错过和失去了很多家庭的幸福和温馨!
不过,龙惜晴也相信,在付出了这么多以后,他们以后一定会更加幸福的!
江惟安和江惟宁甜甜地对龙惜晴说了一声,“谢谢晴姨!”
这时,江峥伸手摸了摸自家两个儿子的头,对他们说,“惟安,惟宁,出去玩吧,爸爸和顾伯伯他们谈一点事。”
“好!”
看着江惟安和江惟宁小小的身影走了出去,江峥这才看着顾镇北和龙惜晴说,“北哥,嫂子,我也不跟你们兜圈了,听说下个月龙门又要招人了,是吧?我和青瓷也想进龙门,可以报名吧?”
龙惜晴笑道,“怎么不可以,只要你们愿意,我们随时都欢迎的。╔╗而且,我在瓷瓷出国之前,就已经把隐门心法传给她了,我相信,她能在海外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一定跟我教她的隐门心法有关,说起来,按这个来讲,瓷瓷早就是隐门的一位潜在弟子了,只不过,我当时叮嘱过她,让她别泄露这事,所以,她估计也没告诉你吧?”
江峥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满是感激,“我还说我家瓷瓷怎么那么厉害,原来都是嫂子的功劳!如果没有你,瓷瓷肯定没有现在的成就!嫂子,大恩不言谢,您对瓷瓷如此赤诚,以后只要用得着我们的,您尽客吩咐!”
说到后面,江峥连尊称都出来了,可见,他对龙惜晴是如何的感激。
不但是他心存感激,那个直接的受益人林青瓷,对龙惜晴和顾家人一直以来对她的无私帮助,更是深怀感激,只要龙惜晴有需要,她是绝对愿意以死相报的!
龙惜晴笑了笑,“阿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兄弟,是姐妹,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她现在帮人,是真没想那么多,更没有那种帮助了好友就想着要别人报答的念头,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在俗世处理任何事情,几乎都是一个电话一句话,就有无数人帮她处理好事,她也无须期盼着他们的报答。
她只希望,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让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受益,都能得到成长,只要她将大善大义进行到底,就能给自己的修行带来最大的帮助,这就是最大的受益了,别的,她已经无所谓。
江峥一家吃完了午饭就回去了。
……
八月末的天气,酷热难挡。
龙惜晴则拗不过三个小宝贝儿要闹着出去玩的请求,便唤上顾镇北,再带上程均、申明、向前、还有顾镇北的警卫员杜雨,九号人开着两辆车,朝着欢乐水魔方水上乐园进发。
程均、申明和向前,原是顾老爷子和顾宗海的警卫员,他们三个跟了顾家的两位大佬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脚踏实地,所以,在第一年的龙门招收弟子时,他们三个首先被吸收进了龙门,成为第二代弟子。
目前,他们是顾家三个宝贝儿的专属警卫员。
顾老爷子和顾宗海的警卫员,则另外调派值得培养的中央警卫员进来观察。
杜雨则是顾镇北调到b军区之后的警卫员,目前仍在考核中。
周末的欢乐水魔方水上乐园,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所幸他们一早就派人跟这水上乐园的负责人联系好了,所以,不管去玩哪个项目,都是直接上阵,不用排队。
虽然这种特权,让很多无法享受特权的人们感到厌恶和嫉恨,但相比起他们守护华夏的重任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龙惜晴也没有崇高到明明有绿色通道,还非得去找虐,跟人晒太阳排队等候。
但是,总也会有一些厌贵仇富的人,会看不惯这种特权行为,拎着老子不怕你们,老子就算死也要跟你们这些权贵较较劲的执拗劲,非要跳出来跟龙惜晴他们理论一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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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权贵圈中的人都知道,有一只小妖孽你是万万碰不得的。
她,是一众军爷权贵男人们千娇百宠养在心尖上的命根子。
她,是神,是仙,却又是佛,也是魔。
她,代表着罪恶,堕落,是男人无法戒掉的毒,是女人毁之欲快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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