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万俟诛天
看着护城河前的麻sè身影,众八旗名宿眉头微皱,古井不波的心中涌动一丝怒气,“多少年了,竟然还有人胆敢在他们面前说滚字!”
数十位名宿盯着护城河前的铁塔声音,正yù一巴掌将麻衣中年一巴掌拍死,可是手探入空中,却始终不敢落下。
护城河前,麻衣中年漠视八旗名宿,眉轩一挑……
百丈之外,众八旗名宿脸sè霍的苍白,没有一丝血sè,盯着麻衣中年眉宇间的那一丝淡漠的怒气,心头升起无穷的恐惧之情。
下一刻,数十位八旗名宿豁然消失在枯桑域前。
城门之下,麻衣中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手掌勾动鬓发,嘴角笑意盈盈,“回来!”
豁然之间,黄沙飞扬,风气云涌,枯桑城前想起百万铁骑踏碎山河的声音,不过半息时间,原本已经消失的八旗名宿再度出现在了枯桑城前。
每一位老者脸上冒出汗水,嘴中竟然累得喘着粗气。
“前……前辈,不知道留下我等,有何要事?但凡前辈若有吩咐,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城门之下,麻衣中年淡淡一笑:
“滚!”
护城河之外,数十位八旗名宿微微一变,却是不敢多言,规规矩矩的狂奔离去,豕奔狼突般消失在麻衣中年的眼前。
“回来!”
山河震动,风起云涌,转眼之间,消失的八旗名宿又出现在麻衣中年的身前。
“敢问前辈,不知……”
护城河前,天族供奉话音未落,只看见麻衣中年手指在空中淡淡一伸,“你们……杀死他”,麻衣中年的手指,指向了地族的一位名宿。
豁然之间,枯桑城外杀机凛凛。
原本合拢站立的八旗名宿豁然分开,而被麻衣中年所指的老者,却已是汗流浃背,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惊恐,看着麻衣中年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哀求。
“杀!”
八旗名宿之中,不只是谁一声大叫,数十位名宿犹如蜂一般的朝着地族名宿而去,道气如海,杀招毕现。
枯桑城外,一声惨叫惊天动地,地族名宿在数十位名宿的围攻之下,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能惨叫一声,悲哀的陨落,而地族的其他名宿,却只能无力的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围攻致死,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麻衣中年的权柄,竟如此恐怖!
“前……前辈……不知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我等便告辞了!”
看着铁塔般傲立的麻衣中年,数十位八旗名宿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说道,额头却是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手脚冰凉。
麻衣中年面无表情,却是轻微的摇了摇头,手指再度伸起,指着最前方的一位天族名宿,薄唇微张:
“他……死!”
枯桑域外,再度风声鹤唳,天族名宿豁然感受到身后杀机凛凛,浑身汗毛乍起,自己还没有人任何动作,已经陷入了众人的包围之中。
“你这个魔头,我杀了你!”
天族名宿严重豁然露出一丝疯狂,看着身前的麻衣中年,杀机凛凛的说道,全身枯寂的气息骤然迸shè出无穷恐怖的力量,向着麻衣中年排山倒海而去。
百丈!
十丈!
三丈!
…………
天族名宿犹如一头远古蛮荒巨兽,风驰电掣一般向着麻衣中年而去,一声狂笑,骨骼铿铿作响,全身血红,气势再度升高。
手持一柄长剑,冒出无穷锋锐的气息,刺向麻衣中年。
远古的枯桑城下,麻衣中年犹如血sè丰碑一般的立在那里,看着犹如彗星袭月般而来的长剑,面sè沉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动。
麻衣中年眉轩一挑……
“吟!”
天族名宿手中的长剑一声轻吟,顷刻停顿在了虚空,已经抵在了麻衣中年的咽喉之处。
然而,天族名宿,再难进一寸,枯朽的身躯停滞在虚空之中,脸上全然没有了一丝血sè,目眦yù裂的看着麻衣中年。
“啊!”
一声悲狂的长啸,鲜血染红三尺青天,天族名宿最终难于跨越眼前的天堑,不甘、悔恨、惊恐的看着身前铁塔般的男子,砰然一声,在虚空中爆裂开来,化成一团血雾。
身后,八旗名宿惶惶震惊,不禁全身战栗,“眉轩一挑,竟然杀死了天族名宿。他们早已料到眼前的麻衣中年,乃是当世巨擘,实力凌云超绝,却没有想到恐怖到这等境界!”
“前……前辈……”
枯桑城外,数十位当世强者,在麻衣中年之前,就如同没有了爪牙的老虎一般,没有了丝毫的威风。
“这里,只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开!”
麻衣中年眼神淡漠的从众人的身上扫过,忽然露出微笑的说道。
前方,看着麻衣中年的笑容,数十位八旗名宿却感到刺骨的冰寒,“这人,好大的口气,竟然要八旗名宿互相厮杀”。
三息之后,众八旗名宿互相对望了一眼,继而溘然长啸,数十道身影在虚空中拉出漆黑的甬道,想着麻衣中年袭杀而去。
麻sè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看着十几位强者形成半月状,从空中落下,想着他袭杀而来,数十道恐怖绝伦的气息袭天杀月!
麻衣中年嘴角逐渐勾勒出一丝笑容……
漆黑的瞳孔之中,掠过一丝血sè的杀意!
“嗡轰!”
天地一声巨响,却不知从何处响起,只看见虚空中数十位犹如苍鹰一般的八旗名宿犹如断线的风筝坠落在地,全身痛如刀搅,却没有一丝受伤的地方。
“放肆!”
麻衣中年掸动衣尘,声音淡漠,停在八旗名宿的耳中却如同滚滚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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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之后,远古沧桑的枯桑域外围,充满了无穷的厮杀,数十位八旗名宿,交融大战,杀的是难分难解,他们杀不了麻衣中年,便只有互相残杀!
杀声震天,大战余波碾碎十万山河,整个枯桑外域化作了一片漆黑的焦土,名宿鲜血染红长空。
刀光剑影之中,麻sè披风如同大旗撕扯,狂乱的发丝在空中飞扬,手指勾动鬓发,看着眼前的大战,嘴角的笑容愈发的迷人。
一个时辰的烈血厮杀……
枯桑城前,变成了厮杀的战场,一位天族名宿跛脚站立,全身白袍浴血,手臂残缺,脸上却露出笑容,劫后余生的笑容。
“前……前辈……若是没事了,小人……小人这便走了!”
“慢着”,背对中天族名宿,麻衣中年手探入虚空,声音沉稳淡漠。
跛脚一震,天族名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心中豁然感到不安,看着身前铁塔般的背影,愈发的惊恐,此刻竟然还不知道,这位麻衣中年,到底是谁?
“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
天族名宿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说,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你走了,难倒是要我死么?”麻衣中年极度缓慢的说道,语气中却是不容置疑。
“不……不敢!”
天族名宿全身顿时吓出了冷汗,身躯颤抖。
“那你愿意死?”
全身颤抖的名宿身躯霍的僵在了原地,良久呆愣的不知道任何言语,心中已是死灰一片。许久之后,方才无力的说道:
“临死之前,敢问前辈名讳,他rì我八旗古族寻仇,也得知道前辈是何人,否则,我等死也无法瞑目,还望前辈成全”。
说完之后,天族名宿眼中露出了一丝临死前的希冀。
枯桑城门之外,麻衣中年嘴角勾勒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轻声缓步的向着天族名宿而去,却犹如亿万远古战车碾碎虚空的轰踏之声。
弯下腰,中年的笑容愈发温和,薄唇微张:
万——俟——诛——天!
第五章 仙魔战
苍黄的枯桑城外,烽烟滚滚!
伤痕累累的天族名宿完全呆傻,看着身前的麻衣中年,心头掀起惊涛骇浪,犹如十万雷霆滚滚,将自己劈的呆愣痴傻。
良久之后,天族名宿一声狂啸:
“哈哈哈……万俟诛天,你是万俟诛天,青莲大陆千古一帝,哈哈哈……竟然是你,竟然是你,老夫死而无憾啊,荣耀啊!”
护城河外,茫茫黄沙,溅落三尺血剑,天族名宿喜极攻心,爆体而亡!
临死他也想不到,要他死的人,竟是消失千年的青莲一帝,万俟诛天啊,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四大强者,恐怕也只有仰望的存在。
而今,万俟诛天竟然出现了,能死在万俟诛天的手下,是他们的无上的光荣。
麻sè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中年看着前方茫茫焦土,数十位八旗名宿的鲜血,眉宇之间,豁然多出了一丝凌厉杀伐的气息。
百万疆土豁然颤动……
麻衣中年缓缓升入虚空,微微转动手中戒指,凛冽的看着四方虚空,言语冰漠却不容置疑:
“你们,若是胆敢再度窥伺枯桑域,我让你八旗古族顷刻之间,化作一片焦土”,说着,万俟诛天手掌缓缓从虚空中划过。
………………
远古密地,神秘的殿宇。
八旗古族的宫殿之中,望着玉璧之上投shè出的枯桑域环境,八旗掌权之人,心头惶恐不安,看着枯桑域上空的麻衣中年,如芒在背。
万俟诛天!
千古一帝!
“他已经消失千年了,为何今rì突兀出现,而且出现在枯桑城,那片大陆巨擘的不归之地!”
玉璧幻影之上,只见麻衣中年手在虚空中淡淡一抬,豁然之间,青莲大陆笼罩在恐怖的气息之中,煌煌玉璧,瞬间崩碎。
八旗古族彻底对枯桑域一无所知!
铁塔般的身影傲立苍穹,举手投足之间,袭天杀月,麻衣中年眉头回头望了一眼神秘的枯桑域,嘴角勾勒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一声长啸,铁塔身影,向着修崖学院而去,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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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黄远古的殿宇,血迹斑驳的青铜,无处供奉的神龛,仙魔大战的墓地!
魔渊之中,君轻寒全身沥血,被黄泉之水包裹,双目紧闭,如同一尊雕塑,不动如山,却如悠悠丰碑震古烁今。
身处黄泉,无尽默念涌入识海深处:
当年,邪帝扰乱人间,天仙降世,以苍生为蝼蚁,承受亿万生灵的祭拜,攫取无穷的信仰之力是,最终导致魔界出世。
魔尊带领魔界大军,攻伐人间,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仙界天仙打得是元气大伤。
仙界利用人界对其盲目的信仰,纠合亿万人界大军,攻伐魔族。自此,掀开了仙人魔三界的大战。战线连绵亿万疆土,横跨万年。
万载大战,魔军大胜,天仙败退,已成苟延残喘之势,相信不过百年,魔族便可一统三界……
可就在魔族军团横扫天下之时,大陆的天堑,断了!
天堑,便犹如镇守大陆的铜墙铁壁,天堑一断,便是大陆与大陆的征伐,是无数位面的大战。
天堑断裂不过三年,大陆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青莲大陆周围数十片蛮荒的大陆从天堑缺口涌入,率兵亿万,征讨此大陆。
内战不休,外寇入侵!
大陆之上,仙人魔三族与武坛会盟,暂时停止内战,以御外寇……
自此,三族戮力同心,于大陆八方作战,不断与入侵贼寇拼死厮杀,无尽的鲜血淹没大陆,形成滔滔血海,茫茫白骨如沙,无边无际。
此战,一万年!
万载大战,魔界沥血,整个泱泱魔族屠戮一空。魔尊座下,十八位圣魔使尽皆战死疆场。而魔尊,也双腿残废。
万年的大战,终于保得大陆平安,然而魔族的灾厄却才刚刚开始……
时隔万年,仙族在大战之中,以魔族为盾,不断休养生息,暗中积蓄力量、厉兵秣马,在周围大陆大军覆灭,魔族几乎战死一空之时……天仙叛变!
百万天仙,入侵魔界,讨伐人族!
而战后的魔族,不过残兵十万,魔族强者十八圣魔使早已战死,仅仅留下魔尊成为魔族的信仰与依靠。此时,魔尊方才得知,大陆天堑,乃是仙族将之掘开!
为的,便是覆灭魔族,颠覆尘寰。
十万魔兵,在亿魔碑前,发出滔天怨恨的怒吼……残缺的魔兵,不用天仙围剿。旌旗猎猎,战鼓锤天,向着百万天仙袭杀而去。
一战,仙魔尽丧。
仙族怎么也想不到,心中挤压滔天愤怒的魔兵,竟然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十万残缺魔兵,沥血厮杀,杀得百万天仙心头惶惶不安。
大战席卷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魔兵十万全军覆没,而天仙百万,不足八千!
然而,战斗并未结束……
泱泱魔族,还剩魔尊!
葬音高奏,天地血红。双腿瘫痪的魔尊,于亿魔碑前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啸,双瞳溢血,蕴含滔天的恨意与无尽苍凉的愤怒。
“杀!”
杀字音出,瘫痪魔尊忽然站了起来,一拳崩碎亿魔碑,无尽魔兵怨恨加诸魔尊一人之身。
魔兵悲恸,江山震怒,望着身前八千天仙,魔尊咆哮,杀机尽出……
血染青天,亿万焦土!
魔尊发怒,一人之力斩杀八千天仙,亿万山河被踏平,无边海域枯竭,仙魔两届崩碎,整个天地,此后百万年都笼罩在漆黑之中。
此战之后,今剩仙帝魔尊!
两人厮杀百年,不死不休,碾碎苍天大地,生灵涂炭,给人界带来无边浩劫。
最终,天道震怒,降下天罚,与枯桑城后,落下万里青铜长城,无边青铜疆域,以及青铜道殿,形成天道之力,将仙帝魔尊彻底镇压。
自此,天地再无仙魔,而人界,则已成仙为大道!
……………………
巍巍魔渊之中,君轻寒周身的魔气愈发浓稠,脑海中闪现的画面,让他愈发愤怒,凶戾之气不断在心底积压。
“杀!”
盘坐的漆黑的身影,薄唇微张,露出凌厉的杀伐之意,席卷悠悠魔渊,整个魔渊之中的黄泉之水,翻涌沸腾,浩荡怒吼。
“天地不仁,我自成魔……成魔!”
黑袍青年的话语,犹如魔障一般,在青铜巨殿之中回荡,经久不绝,犹如滚滚雷霆之音一般,整个魔渊中的黄泉之水,逐渐变得漆黑。
魔泉!
在君轻寒心境变化的一刻,黄泉之水便向着魔泉变化,漆黑如墨,不断冲刷君轻寒的躯体。
全身剧痛,犹如凌迟一般,全身的血肉仿佛正在被一刀刀割下,然后撒酒抹盐。而魔渊之中的君轻寒却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一般,苍黄大笑:
“魔,今rì,我便成魔,必当逐鹿天下,杀尽敬仙奉仙,尊天求天之人!”
黄钟大吕在巨殿中回荡,杀机四溢的钟磬之声震动阶梯之上的枯死骸骨,晶莹如玉的身躯冒出湛湛圣辉,湮灭君轻寒的怒吼之声。
深渊浩荡,魔泉翻滚。原本身处魔渊之底的君轻寒身体一轻,缓缓上浮。
而魔渊的表面,漆黑的魔泉之中,逐渐出现了一丝血丝,猩红刺眼。逐渐的,魔泉之中血丝越来越到,犹如猩红的血龙一般,盘卧在魔渊之中,凝成一个血sè苍凉的大字:
魔!
在‘魔’字凝成的瞬间,青铜巨殿中忽然再度传出魔尊癫狂沧桑的大笑之声,“哈哈哈……碧血黄泉枭魔凝,我魔族的后裔……我魔族的后裔!”
第六章 大陆变
魔渊之中,血sè的大字凝结,充满了无穷的杀伐之意,仿佛那个血sè‘魔’字,乃是由亿万苍生的鲜血祭奠而成。
“我魔族的太子,记住了,这魔泉现在不是黄泉之水,而是我魔族的鲜血,是我魔族的英魂!”
青铜巨殿之中,魔尊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泱泱千万年了,我魔族遗留下的鲜血,再也不能助你碾碎前方的道路。鲜血浴身,你便肩负我魔族的仇恨,肩负我魔族的大业。我魔族的太子,愿你手持长兵,身披魔铠,杀戮人间,踏平天下!”
魔渊沸腾,响彻亿万魔兵的怒吼之声!
而君轻寒仿佛进入了一片玄奥的空间:
四周漆黑,纵使云魔瞳也无法窥视半分,只有无穷浩荡的魔音,在君轻寒的耳边不断重复响起,犹如远古苍凉的钟声:
何为魔?
魔为何?
为何魔?
…………
何为魔?
魔为何?
为何魔?
……………………
泱古声音遍遍响彻,让君轻寒灵魂不禁剧痛,同时识海之中,却充满无穷的奥义,犹如长河般流转,连绵不绝,使得君轻寒的灵魂逐渐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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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桑域,陷入了短暂的安宁。然而,青莲大陆,却是陷入无穷的动乱与恐慌之中。无论是谁,此时也无暇顾及枯桑域。
八月二十一,隔绝天地的封印被一位绝世强者撕裂,九霄之下的一点火光,席卷穹庐,将整个苍天侵染的血红。
之后千古一帝万俟诛天惊现大陆,未出手,便碾碎八旗古族数十位名宿。
而后,修崖学院、天渊学院、寒苍学院,大陆三大学院连续地震三天,三天之后,再度恢复了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不过两天时间,大陆四大异族纷纷传出消息:
云魔、羽皇、雪神、隐帝出关!
一波接着一波的消息,将大陆的修旗者震惊的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大陆竟然变得如此之快,简直是让人难以反应。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了九月初!
巅峰二十二,大陆几十万世家,纷纷朝着伐天塔蜂拥而起,等待着九月八的到来——天族少主天步天与君藏天之子君轻寒的对决!
于此同手,八旗古族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虚空。被撕裂的封印rì夜怒吼,恐怖苍凉的气息席卷人间。
然而至今,被封印的八旗强者没有丝毫消息。
苍茫大地,犹如战鼓一般的响动。耸入九霄的伐天高塔,千秋不移,充满了未知的神秘,让后人不断探索,愈发敬畏。
“咻!”
九月初一,天降雷霆。
天地怒吼,顷刻之间,十万疆土震动,在一片yīn风怒号之中,无尽漆黑的墨雷滚滚降落,犹如疾风骤雨般向着伐天塔全力劈去。
突如其来的天地异象让大陆所有修旗者心中都是一愣,“二十三年前,正是天降无尽雷霆,开启了大陆的战端,不过二十多年,逆乱已经开始祸及苍生”。
大陆巅峰二十二的天机穷毕生之力,推究这次意向的起源……最终累得吐血,被天机反噬,也没有推测出丝毫异象起源。
离着伐天塔万里之外,伐天子看着大陆中心的异象,眉头微微皱起:
“天降十万雷霆,若是君轻寒再次,必然可以得到破军传承,当初伐天塔内,君藏天说让君轻寒九月初到达伐天塔,难道……这十万雷霆,全因君藏天而起?”
“可是,他君藏天有何能力,引动十万雷霆?”
青sè的袍泽在空中挥动,伐天子苦涩的摇了摇头,“枯桑域被数十位八旗名宿碾碎成焦土,君轻寒是生是死都未可知,纵使是百万雷霆降落伐天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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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骑着干瘦的骡子,绿袍青年将肥园的屁股与骡子的屁股摩擦,哼着小情歌,嘴中叼着一根草,显得甚是悠闲。
“这贼子的轻寒老大,让俺屁股这颠簸的……造孽啊!”
“诶……怎么不走了,该死的畜生,快走啊,在不走小心我把你那啥了”,白小胖不禁扭动屁股唧唧歪歪的说道。
可是白小胖磨叽了半天,骡子没有移动半步,反而被白小胖扭动的屁股压迫,瘫在了地上。
终于,白小胖说的嘴都干了,终于扭过了头,看着前方的疆域,眼睛一亮,脸上笑的是百花灿烂,“原来是到了,你丫的就不知道哼一声吗?”说着白小胖站起了身,又踹了一脚骡子。
绿袍青年的身前,乃是一片浑黄的土地。
土地的边缘,乃是一块界碑,亘立与天地之间,历经万载风雨洗礼——炎!
“让俺小胖也看看,这炎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热呢?”白小胖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地上的骡子,向着炎族的疆域而去。
“碰!”
一脚踏进炎族的地界,白小胖眼前便出现一道庞大的阵法,上面冷蓝sè的火焰缭绕,显得十分yīn冷,将白小胖整个肥园的身体弹了出去。
“哎哟……我的屁股”,白小胖一声惨叫,继而慢吞吞的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走到阵法之前,头发风sāo一甩,嘴角撇动:
“他姥姥的,让俺过去……还有那骡子!”
说着,白小胖再度牵着骡子走入了炎族的地界,这次竟然没有遇到阵法丝毫的阻拦。一踏入炎族的地界,白小胖顿时感到周身如火烧一般,嘴角腻歪,“这么热,烤rǔ猪啊……不热!”
话音未落,白小胖顿时感到全身冰凉。
“报……尊上,有人闯我炎族地界”,古老的殿宇之中,豁然响起了焦急的声音。
辉煌的殿宇之上,老者斜躺在椅子之上,眉头微皱,“是何人敢如此嚣张?来人,随我前去,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突破我炎族护族大阵”。
“尊……尊上,他已经破了护族大阵,而且没有出手,仅仅说了一句话。”
大殿之下,匍匐的炎族弟子惶恐的说道。
“什么?”大殿之上的老者豁然坐了起来,一脸的震惊,“他说一句话,便突破了我炎族护族大阵,这怎么可能?”
说着,老者一脸凝重,当即下令,“将幻影玉璧给我,你再去查探”。
话音刚落,大殿上的老者已经消失不见,向着炎族族主的书房而去。
金碧辉煌的寝宫,血红白玉的地板,冒出腾腾热浪,现在大殿的老者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站立,四海不敢看眼前端坐的红袍中年。
中年男子一脸沉稳,头发眉毛皆为红sè,头顶血红金冠,身披红袍拖曳余地三尺有余,看着书桌上幻影玉璧的图案,神情淡漠。
“族主,这……可知这小子是谁啊?”
红袍中年眉头微皱,豁然抬头眼神凌厉的盯着老者,声音中略带着怒气,“小子?你很能耐不是?恐怕在他的面前,你连小子都称不上”。
老者面容一怔,后背冒出了冷汗,“族主,这……这位前辈是……”
“前辈?”红袍中年淡漠一笑,“你叫他祖宗都不够格。我炎族上下,有谁可以不用身份印鉴而轻而易举的闯过炎族护族大阵”。
“你又见过几个轻易闯过我护族大阵的人,手中牵着一匹干瘦的骡子?”
红袍中年接着说道,“如此实力超绝的强者,到我炎族来,恐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听说前几rì,风族、泽族、岳族也出现过一位牵着骡子的青年……”
“那族主,我们该怎么办?”
红袍中年手掌一捏,将幻影玉璧直接捏碎,深沉的眼神中扫过一丝厉芒:
“传令,全族戒备!”
第七章 猪吃老虎
青莲大陆,炎族的疆土,在短短半刻钟内是风声鹤唳,全族上下严阵以待,对着慢吞吞,牵着病怏怏骡子的青年,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怎么炎族这么大,俺走了这么久,都还是赤地,果然不是平凡人家啊,就是气派”,绿袍青年一边死拽这骡子往前走,一边絮絮叨叨的抱怨。
“轰踏……轰踏……轰踏……”
正在白小胖满腹烦躁的时候,赤红的大地骤然震动,响起了远古战车的碾动之声,沉闷大气,犹如千军万马征踏而来。
“这是干啥……迎接俺小胖?”
白小胖双眼顿时冒出了jīng光,哈哈大笑的说道,同时拍了拍骡子的背,“你丫的真是好运……”
力道似乎大了一分,原本犹如弱柳扶风的骡子顿时一声悲哀的长嘶,再度瘫在了地上,很是幽怨的看着身边的绿袍青年。
不过片刻时间,赤红的大地尘沙飞扬,卷动万里长空,在白小胖的周身出现了数十辆远古的战车。古朴的车身之上千疮百孔,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拉动战车的魔兽咆哮,双眼血红,显得十分的凶戾。
“阁下是谁,为何擅闯我炎族?”
炎族赤红疆域之中,响起了气势中庸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同时在白小胖正前方的战车之上,车帘晃动,出现了一位身着红袍的中年男子。
十面埋伏之下,白小胖挠了挠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哎……真是没有想到,我也有如此威风的时候,这么多战车来那啥,不枉我来炎族走一趟”。
白小胖丝毫不惧,自顾自的说道,同时拍了拍瘫在地上的骡子,“别给俺丢人显眼,要睡给我到车里面去睡?”
口沫横飞,白小胖手指红袍中年所处的战车。
到了此时,白小胖似乎才注意身前的红袍中年,“你……你那啥,就是炎族的族主,也不咋滴嘛”,白小胖说着,在红袍中年晃荡了几圈,皱着眉头道:
“你这红袍穿的,没有萧君戮那小子好看!”
“放肆,敢诋毁我族族主,臭小子不要命了”,在红袍中年旁边的战车之中,一位老者盛怒的说道,萧君戮那可是炎族的死敌。
“怎么滴?你有意见?”
白小盘眼睛一瞪,双手叉腰,“你有意见,你来杀了我啊,俺保证不还手”,说着,白小胖一脸得意的摇了摇一头秀发,宽阔的额头顿时露了出来。
雪白莲花顿时浮现,伴随着白小胖妖娆凄厉的惨笑之声,周身数十家远古战车一震,所有人目瞪口呆。
白旗九段!
战车之上,红衣中年眉头缓缓皱起,心中一时间忐忑无比,“果然来头不小,竟然是白旗九段,可与我族苦古名宿比肩了”。
大陆之上,易容术甚多,任何东西都可混淆,唯独白旗境界无法造假!
白旗九段!
无视任何人的试探、威压!
不会吹飞之力破解护族大阵!
牵着骡子!
一脸笑的稀烂!
……………………
炎族众人,心中忽然飙起了恐惧,所有人在一瞬间滚下了战车,看着绿袍青年肥圆的身影,面sè中,带着一丝恭敬。
“不……不知前辈光临炎族,有何要事?”
红袍中年微微抱拳说道,轻声细语,生怕自己的语气重了,惹得眼前这位大人物不高兴。
“嗯……”白小胖一脸老成的点了点头,粉白的手掌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可是下巴却没有胡子,只能狠戾的揉了揉下巴,老气横秋的说道:
“不错!不错!你们比岳族的那些老古董识趣得多了,还懂得尊敬老夫”。
说着,白小胖嘴角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看着白小胖嘴角月牙的弧度,炎族众人顿时感到全身一松,憋了许久的气终于喘了出来,不过却始终不敢正眼看白小胖。
“前辈大驾光临,实乃我炎族荣幸,不知前辈此来……”
红袍老者再度试探白小胖的来意。
赤红的大地之上,绿袍青年东张西望,显然没有在意炎族族主的话,良久之后,忽然抬头看着太阳,又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当即以手遮yīn,同时咽了咽干瘪的嗓子。
“前辈,这边请!”
红袍中年顿时明白,一声令下,战车轰隆,豁然给白小胖让出了一条大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这骡子走着去吗,没有看见他都累趴了吗,你……你这到底是要干啥?”白小胖大气一抽,当即抖动柱子般的双腿,一屁股坐在了红袍中年的战车之上,当场便躺了下去,呼呼睡起了大觉。
红袍中间眉头微皱,却不敢丝毫言语,默默无声的走下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战车。
“你们,将我的骡子弄上来,他可不是驮东西的”,打着雷音般鼾声的白小胖忽然指了指瘫在地上的骡子,“他可是公的,不知道有多少母骡子指望着他产崽呢?”
数十架远古战车一震,所有人面sè黢黑,“产崽?”
“怎么,你们不信”,白小胖忽然坐了起来,鼓瞪这眼睛看着炎族一干人等,“有我在一旁协助,哪有不行的!”
魔兽咆哮,战车震动,众人面sè再度一变,惶惶不安的看着绿袍青年,“这事也能协助?这老不死的到了什么境界?”
良久之后,骡子终于被抬上了白小胖所霸占的战车之上。一人一骡终于睡在了一起。
……………………
“呕呜!”
凶兽长嘶,数十架远古战车顿时停止。
“前辈,已经到了”,战车之外,炎族族主轻声说道,眼底不甘脸上却是一脸的笑容,恭敬的站立在战车旁边。
良久之后,战车之中白小胖终于醒了过来,却发现瘫痪的骡子正瞪大着眼,仿佛很是痴情的看着他,白小胖摇了摇头,轻声呢喃:
“姥姥的,车震终于完了,俺小胖的老腰都差点累断了!”
战车之外,红袍中年的脸sè变成了惨绿sè,“他堂堂炎族族主的车辇,竟然被一个畜生睡了,而且……貌似……好像……”
“噗!”
战车之中,忽然传来一身巨响,紧接着便是白小胖惨绝人寰的声音,“嘚……你这畜生,真是孽障啊,竟然再此光天化rì,朗朗乾坤之下不把守菊花,让其盛怒绽放,简直丢我颜面啊!”
战车之外,炎族族主面sè刷白,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这……可是他的辒辌啊!”
不过半个呼吸,车帘飘动,直接绿袍青年捏着鼻子逃了出来,嘴中喘着大气,一脸羞赧的看着红袍中年:
“那啥……今rì之事,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着,白小胖还未等红袍中年答话,便是袖袍一挥,不着痕迹的将战车收入了戒指,然后转过身一脸慷慨:
“反正这样了……等老夫回府,必然赔一驾更好的战车……”
炎族族主听见白小胖如此说,黢黑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荣光,“白旗九段强者的战车,至少也应当是荒古遗留而来的”,正yù接话,却听见白小胖转过身道:
“反正你小子的这战车也不咋滴,老夫就不妨去一趟天族,弄他个几十驾”。
白小胖说话的生意犹如蚊虫之声,却不偏不倚,全数落rì炎族族主的耳朵之中,原本的花容玉貌瞬间凋零,炎族族主的脸皮僵硬,铁青的说道:
“前辈客气了,炎族虽然家小庙小,不过这些东西还是不少,这辆战车,送给全当是给前辈的见面礼了!”
白小胖嘴角顿时高兴的裂开了,不过没有持续三个呼吸,绿袍青年忽然挑起了脚,咆哮怒吼:“你他娘的,就拿这个臭气熏天的破车给我当见面礼?”
第八章 九离圣火之体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红袍中年一愣,没有想到之前笑意盈盈的男子,现在是暴怒犹如雷霆暴怒般,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你……你知不知道,那风族给老夫的是什么?那泽族给老夫的是什么?那岳族给老夫的又是什么?”
说着,白小胖掸动衣尘,“早知道炎族这么穷,老夫就不来了!”
一旁,炎族族主满脸疑惑的看着白小胖,“这三族,给了他什么做见面礼?”他的心中极想知道,却始终不敢问出口。
“前辈……不知前辈看上了什么?尽管取,我要是说一个不字,便不是炎族族主?”
看着白小胖因愤怒而cháo红的面容,红袍中年生怕白小胖干出啥事,当即慷慨激昂的说道,哪怕是心中在痛苦愤怒,脸上也得笑着:
这可是白旗九段,货真价实的!
“那啥,你那异红旗,给吗?”听见红袍中年放出豪言,白小胖大气一喘,双手叉腰,满脸傲然的说道。
话音刚落,白小胖周身的空气顿时冷了下来,炎族族主看着白小胖的眼神竟然泛起一丝森寒,冰冷的说道:“前辈……这可是我炎族的根基……”
白小胖当即冒出了一背的冷汗,眼珠子转了两圈,当即哈哈大笑的说道:
“哼……不就是异旗么,俺老大都已经拥有四大异旗了,你这有算什么……”白小胖斜瞪着眼,一脸的轻蔑不屑。
话音未落,身边的红袍中年却是僵硬在了原地,心头掀起狂澜,“四大异旗,这……”炎族族主额头冒出了一丝汗水:
刚才,白小胖讨要异红旗,当危及炎族根基,他佯装愤怒,明目张胆的迸发出全身的气势,向着白小胖而去,可是没有想到,白小胖没有丝毫异样。
白旗九段,千真万确!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年轻的老不死竟然还有一位老大,他的实力已在白旗九段,与各大宗族古名宿相当,那么他拥有四大异旗的老大,岂不是……
红袍中年忽然感到四肢有些冰凉,“超越白旗的存在!”
“那啥,异旗不给,带我去藏宝阁随便选一样东西吧”,见炎族族主正在愣神,白小胖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炎族族主忽然长舒了一口气,“若是此人执意要异红旗,恐怕我炎族上下,必将遭遇一场惨烈的战斗”。
想到此,炎族族主明显轻松了不少,当即说道:
“前辈,请随我来!”
说着,白小胖摇动肥圆的身体,跟在红袍中年的身后,一脸严肃,心中可是乐坏了,“没想到,轻寒老大这战帖真是送对了!”
“前辈,这便是了!”
不过刻钟时间,两人来到一座沧桑古朴的石门之前,上面的大字飞扬跋扈,犹如匍匐的凶兽一般——藏!
“前辈,藏宝阁每次打开,只有十息时间,而且每次最多带出三件宝物”,白小胖身旁,炎族族主提醒的说道。
“知道了,你看老夫是那种贪心的人么?”
话音未落,白小胖百年一脚踏入了炎族的藏宝密室!
……………………
三息之后,白小胖一脸傲然的走了出来。
石门之外,焦急等候的炎族族主,见白小胖这么快便出来了,苦涩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一丝笑意,“这不过是三息时间,能拿走我炎族的宝物,却拿不走我炎族的至宝”。
“不知前辈是否挑选的满意?”
红袍中年跟在白小胖的身后,堆笑的问道。
“满意……很是满意,你小子……比那几族的小子识趣”,白小胖挺着大肚子,很是欣慰的说道,“你如此慷慨,本尊也不好下狠手不是!”
炎族族主看着身后的石门,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跟在白小胖的身旁,再度问道:
“前辈,不知此来……”
“哎呀,老夫差点忘了”,炎族族主话音未落,白小胖顿时说道,拍了拍大腿,一脸的惋惜懊悔之sè,“真是该死啊,差点将老大交代的正事忘了!”
炎族族主一听,心中顿时个咯噔了一下,“感情这还不是正主,不过是一个使者罢了,不够白旗九段的使者,也的确够凶残的”。
“前辈这这边请!”
炎族族主当即说道,带领白小胖向着炎族大殿而去。
白小胖眉头微皱,“不用去了,你叫人把茶端过来便是了,老夫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白小胖一脸笃定,丝毫不给炎族族主辩驳的机会,便向着炎族地界而去。
“谨遵前辈吩咐”,红袍中年当即说道,心中却不免骂了起来,“到我炎族藏宝阁的时间便有,怎么到炎族大殿的时间便没有”。
“吭……嗯……”
白小胖清了清嗓子,一脸傲然:
“不知,炎族少主那个小娃娃可在?”
炎族族主一愣,继而疑惑的说道,“犬子如今正在族中修炼,不知前辈有何吩咐?”说话只是,红袍中年声音不禁出现一丝颤抖,忐忑中带着一丝兴奋。
“老夫,要送他一场大造化!”
白小胖袖袍一挥,双手负于背后,神情孤傲的说道,忽而有感觉不对,当即改口,神情依旧孤傲:“是老夫老大,要送他一场大造化!”
炎族族主心中一喜,“多谢前辈”,话音未落却又感觉到有些不对,“不知犬子何德何能,能到的如此高人指点?”
背对着炎族族主,白小胖神情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了笑意,转过身拍了拍炎族族主的肩膀,道:
“哈哈哈……这小子,可是九离圣火之体!”
红袍中年微微一愣,“九离圣火之体,这是什么体?修炼红旗最厉害的不是五焱离火之躯吗?”仔细将白小胖说的话在心中品味了两遍,红袍中年眉头越皱越紧。
“可笑啊……泱泱炎族,竟不知道九离圣火是为何物,青莲大陆的天之骄子,竟然被如此埋没!”
赤红的大地上,响起了白小胖嘶哑苍凉的笑容。
“前辈……不知前辈可否解析一下,何为九离圣火?”炎族族主冥思苦想也不得其解,最终不得不问道。
“九离圣火,何为九离?何为圣火?不知多少年前,大陆共有十尊太阳,可是到了如今今,这浩浩青莲,不过一尊太阳。另外九尊尽皆陨落”。
白小胖一脸的沧桑追忆,似乎在回忆那个遥远的岁月。
“九尊太阳陨落,历经万年,化作九团圣火。而当今世上,仅有一种躯体可容乃这九种圣火,以成就无上的大道”。
炎族族主双眼已经放出了湛湛光芒:
“这躯体,便是九离圣火之体?”
白小胖却是瞥了撇嘴,从戒指中掏出一个漆黑古朴的盒子,随手扔给了炎族族主,声音淡漠而嘶哑:
“这里面的东西,便是给那小子的,只要他能够成功,能够活过那一天,我大哥便承诺收他为徒,亲自教化于他,保他问鼎天下”。
“前辈,犬子真的是九离圣火之体?”炎族族主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白小胖撇了一眼红袍中年,不屑的说道,“我大哥便是九离圣火之体,若不是为了寻找传人,老夫会到这里来,真是累死了我的骡子了”。
话说完,白小胖已然走远,绿sè的身影,倒骑这那匹枯瘦的骡子,越走越远……
“恭送前辈”,赤红的大地上,炎族族主还沉浸九离圣火之体的美好之中,看着怀中的古朴沉重的箱子,一脸笑容,正yù打开,耳边却似乎响起了白小胖的回音:
“这东西,只能是那个小娃娃亲自打开……”
第九章 醒来
尘沙飞扬,赤红的大地上,仅留下炎族族主手捧着漆黑的盒子,一脸的欣喜,看着茫茫虚空,神情极为的恭敬:
拜谢前辈!
血红sè的大殿,犹如匍匐的火焰巨兽,充满了远古荒凉而且极度暴躁的气息。
大殿之中的温度极高,平常人一踏足巨殿的地板,恐怕全身都会被融化,没有丝毫生存的可能。
在苍黄的大殿之上,褐红sè的族主宝座,显得格外的威严,让人不敢逼视,周围巨大的柱子火焰升腾,犹若火海蛟龙。
先前的红袍中年,满sè沉稳,淡漠的盯着大殿的门口,怀中却依旧抱着那个漆黑的铁盒子,寸步未离。
不久之后,大殿之中出现一道红sè的身影,面容俊秀,发丝如墨,一双漆黑的瞳孔之中,冷黑带着苍白sè的火焰缭绕,显得十分恐怖。
“孩儿拜见父亲!”
炎族少主炎烈看着大殿之上铁塔般的身影,微微躬身,略显恭敬的说道。
“烈儿,你来了”,红袍中年袖袍挥动,站起了身,“这些年,你过得可否满意?”炎族族主眉头微皱,感叹的问道。
下方,炎族少主炎烈,心头咯噔了一下,“……满意……满意!”
“你可怪父亲这些年如此待你?”
“不……不怪”,大殿之下,炎烈语气忽然变得平静,眼底却是掠过一丝森冷,“若非他这二十年来昼夜不息的苦练,他早已成了炎族弃子”。
他本是炎族庶出,母亲原本来是炎族族主身边的侍女,而他也不过是酒后的罪孽。
这么多年来,他的母亲一直受到正夫人的欺压,而他更是受尽了他人的嘲讽。若非炎族的少主以实力论断,若非他不要命的苦练,恐怕他的少主身份早被他人篡夺,甚至连生命都不保。
红袍中年感受到炎烈周身的丝丝冷意,微微叹了一口气,“天赋低劣,能坐拥炎族少主十年……”
看着手中的漆黑盒子,炎族族主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他已经决定强行更替炎族的少主,可是却碰上了九离圣火之体”。
“这,是有人给你的!”
说着,炎族族主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炎烈。
青年男子微微一愣,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人给他的?谁会给他东西……真是可笑”,炎烈随意的接过漆黑的盒子。
“族……族主……”大殿之外,忽然响起了嘶哑而焦急的声音,之间一个老者叮叮咚咚的走进了大殿,全然忘记了任何礼节,喘着粗气说道:
“族……族主,我藏宝阁,最珍贵的三件至宝不见了!”
大殿之上,红袍中年眉轩一挑,拳头捏的铿铿作响,“你说什么,最珍贵的三件至宝不见了?”语气之中,不禁充满了一丝震怒:
“到底怎么回事?”
下方站立的老者身形一颤,嘶哑的说道:“那位……那位绿袍前辈进去一次之后,三件至宝便不见了!”
红袍中年面部肌肉颤动,怒火中烧却无处可发,“那可是白旗九段的强者,堪比古名宿,他炎族难道还千里追杀不成,而且那位老者身上还有他炎族的希望”。
“不见便不见了”,良久之后,炎族族主慨然一声长叹,“那三件宝物,便算是送出去了吧!”
说着,红袍中年眼神却是落在了炎烈的身上,紧紧盯着炎烈手中的铁盒。
“铿!”
黑盒一声脆响,被炎烈打开,青年男子眉头微皱,偌大的盒子中,竟然只有一个信封,而且还是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乃是一张漆黑的帖子,上面一个猩红的大字,杀机癫狂:
葬!
红袍青年目光一震,拳头捏的铿铿作响,却并未急着打开帖子,抬头看着炎族族主,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这,是战帖!”
红袍中年眉毛一挑,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之前绿袍前辈说说过,只要能活过那一天,便会收为传人,难道……”
“里面说什么?”炎族族主周围问道。
九月初八!
伐天塔前!
生死之战!
拜见阎王!
……………………
碧血泱泱,为君送葬!
——君轻寒!
“砰”的一声,炎烈将帖子一合,淡漠说道,“九月初八,战君轻寒”,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九月初八……”
今rì,已是九月初二!
“你难道还打不败他吗?”大殿之上,炎族族主挥动袖袍,略带愠怒的说道。
“呵呵……你自己的儿子,何等能耐难道你不知道?大陆之上天步天挑战君轻寒的事闹得是沸沸扬扬,难道父亲大人以为,我一个独自在武道摸索的人可以将之战胜,将之虐杀?”
说着,炎烈哈哈大笑,充满了怨恨的自嘲。
“不……你一定要打败他!”
红袍中年眼中忽然出现了一丝焦急,“两虎相争,只能一人活着下山,只有炎烈胜了,才会得到那位高人的传承,才能振兴炎族”。
“你只要赢了,便会有一场大造化!”
“大造化?”炎烈不屑的笑了笑,“父亲大人,你认为我这样的废物,真的会有什么大造化?”
“你……”
炎族族主袖袍用力甩动,语气中出现了一丝愠怒,怒火尚未发出来,大殿忽然出现一道漆黑的影子,如同鬼混般飘动,停在了炎族族主的身边。
“族主,那绿袍青年,并非什么高人,不过是君杀殿的成员而已”,说着,影子手中出现一块幻影玉璧,玉璧之上,正是白小胖出现在红池山庄的影响。
“他的大哥,便是君轻寒!”
影子在一边淡漠的说道。
大殿之上,炎族族主的脸sè变得十分yīn翳,周身红袍忽然升腾怒火,嘴角露出森森寒意,“该死,给我抓回来,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已经逃入了水族外域,若是我族擅自进入,很有可能……”
影子当即说道。
“水族?”炎族族主眉宇一凝,继而露出一丝森寒的笑容,“既然他进入了水族,那么便等他出来了再说吧,不……等他逛荡完八大古族之后,再将他抓来”。
“族主啊,我炎族的至宝,难道就让那个小崽子拿去了吗?”殿下的老者忽然说道。
炎族族主挥动袖袍,神情凛冽的看着身前的众人,心底的一丝怒气逐渐膨胀,“一个臭小子,竟然让炎族上下诚惶诚恐,夺走了他的辒辌,还有族中三大至宝。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眼神落在了炎烈的身上,红袍中年的怒火喷涌而出,“九离圣火之体,还九个陨落的太阳……老子还十八太阳……”
“滚!都给我滚!”
怒火席卷大殿,炎族族主周身冒出了yīn冷漆黑的火焰。
————————————
远古的大殿,无尽的深渊,沸腾的亿万魔血之中,一位青年男子盘坐,岿然不动,似磐石天地莫移,而男子的整个身躯,处在血红‘魔’字的中心。
灵魂身处,不断回荡那句话:
何为魔?
魔为何?
为何魔?
………………
一遍一遍的在灵魂之中震荡,不断的洗涤君轻寒全身。识海动荡,原本呈现虚无sè的灵魂逐渐变成了漆黑,盘坐的古魔,似乎领悟了一点。
魔泉翻腾,随着君轻寒灵魂的变化,整个魔渊都在怒吼,充满了亿万恶鬼的欢呼之声,原本只在君轻寒灵魂中的质问,逐渐浩荡整个青铜巨殿,威严大气,充满了无穷的杀机。
何为魔?
魔为何?
为何魔?
咻的一声,犹如魔兵划破苍穹,君轻寒蓦然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第十章 一念魔心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使得整个青铜巨殿一震,无尽魔血翻腾,亿万魔兵欢呼,魔泉之中的‘魔’字流淌无边的血腥与杀伐。
带着泱古的质问,历经岁月的沧桑。
何为魔?
“天下万物,亿万生灵,谁可成魔?泱泱浩古,红尘蝼蚁,谁不是魔?”血红的魔族中间,君轻寒苍黄大笑,“魔,在乎心!”
心染魔念,屠戮苍生!
乾坤万古,唯心杀之!
只有心的力量,才是无穷无尽,才可撼动乾坤浩古,上可屠戮九霄,杀得苍天见血;下可颠覆尘寰,掘出九幽黄泉。
拥有成魔之心,便是魔……
魔为何?
“有魔心便是魔,成魔便是顺心”,魔池之中,君轻寒双目湛湛,瞳孔中流淌的鲜血愈发的猩红刺眼,让人不可逼视。
“魔,一生为了心,顺心!”
魔,不为黎民百姓,不为天下苍生,不为万古生灵。魔,蔑视生命,蔑视王权,蔑视天道。魔,只为自己,只为家人,只为族人。
魔!
顺心而行,为抹平心中的怨恨,他屠戮万人,血流成河,哪管天下chūn秋,世人言语;为了族类,为了家人,也甘愿舍生取义,奔赴黄泉,为后人铺平前方大道。
魔,蔑视千古流芳,不惧遗臭万年。
魔的一切,只为顺心,顺心而行,便是大道,便是至昌之道……
为何魔?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道不容我。我自成魔!
大道三千,无我容身立锥之地,我自成魔!
亿万魔血之中,君轻寒露出了苍凉癫狂的笑声,“天不容我,我成魔;地不容我,我成魔;苍生不容我,我成魔!”
笑声张扬,充满了无穷尽的狂傲,在大殿中响彻:
“我若成魔,天下无佛!”
“我若成魔,杀尽三千大道,放出十万修罗!”
为何魔?为了滔天的怨念,为了无处藏身的悲凉,为了累累如丧家之犬的悲哀愤怒。天地弃我,立誓杀之。苍生弃我,血屠十万山河!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
我自杀之,弑之,灭之,屠之,戮之,戕之,戬之!
漆黑翻滚的魔渊之中,透露出无尽苍凉的杀意,血sè的魔字在青铜巨殿之中,发出无穷的怒吼,无穷悲愤的怒吼。
仙之不仙,杀!
天道不仁,杀!
不容我,自成魔,杀尽凡尘,杀尽仙,自此天下不见佛!
魔渊怒吼,漆黑的浪涛之中,君轻寒苍凉大笑,忽然从魔池之中站起了身,全身上下漆黑,固若jīng钢,充满震撼xìng的力量。
“以我一念,聚我魔身!”
嘶哑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却在声音响起的时刻,万籁俱寂,连周围空气都变得死寂,仅留下君轻寒的话,无限的在青铜巨殿中年回荡。
以我一念,聚我魔身!
以我一念。聚我魔身!
……………………
声音浩荡的同时,君轻寒全身噼里啪啦作响,犹如凶兽咆哮之声,君轻寒全身闪过一道道漆黑的光芒,恰似雷霆锻体。
君轻寒的躯体愈发漆黑,不断继续力量,举手投足之间,响起犹如魔鬼咆哮之声,站立在魔渊之中,如青铜锤炼的千古魔碑;如铁水浇铸的十万江山!
“轰……隆隆……”
魔渊之中,亿万魔血掀起惊涛骇浪,撕裂十万虚空。无尽魔鬼疯狂的咆哮,欣喜的咆哮,欢呼的咆哮,“以我一念,聚我魔身!”
“哈哈哈,不愧是我魔道太子,不愧是我魔族后裔!”
青铜巨殿之中,忽然响起了魔尊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瞬间盘踞在青铜巨殿之中,“以我一念,聚我魔身!好……好一句以我一念,聚我魔身”。
青铜巨殿之中,魔尊的笑声骤然变得疯狂:
“一念成魔……竟然是一念成魔,哈哈哈……戮苍魔尊算什么?戮苍魔尊算什么?我泱泱魔道,将铸就一念魔尊。杀戮,救赎,只在一念之间!”
魔渊之中,君轻寒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变化,无穷的力量仿佛连绵不断的注入身体。不过,君轻寒嘴角却挂着一丝鲜血,心脏之处,血脉喷张!
“太子……你太弱小了……”巨殿之中,魔尊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
“你领悟了魔的奥义,开启了至尊魔道的大门,可是,如今你的实力,太弱了……你拥有魔道最强大的意念,可你的心,却承受不了……”
魔尊为何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沧桑悲凉,“为何,你要一念成魔,你的实力真的太弱了……也罢……也罢……为我魔道的延续,为我魔族的仇恨,我便为你铸就一念魔心,困在这里千百万年,我也累了……”
话音未落,君轻寒周身的魔渊再度翻滚,充满亿万魔兵的哭泣之声,最后竟然化作一句惊天悲凉的声音:
“魔尊!”
“啊……”一声震掣寰宇的长啸,撼动青铜巨殿,滔滔深渊之中,亿万魔血震荡移动,形成一条长长的甬道,贯通魔渊之底。
盘坐千百万年的魔尊枯骸缓缓震动。
咻然一声长啸,魔尊枯骸离地,向着魔渊的顶部飞去,漆黑的袍泽在甬道之中猎猎飞扬,犹如千万年前的烈血旌旗,在浩浩疆域中撕扯挥舞。
甬道四周,魔兵咆哮,凝聚成远古的战歌,无穷杀机崩裂九霄。
…………
魔尊枯骸一顿,出现在了魔渊的表面,浸泡在亿万魔血之中,面对君轻寒!
忽而,魔尊枯骸转身,漆黑的双眼向着远处高不可攀的阶梯望去,嘴角竟然扯动了一下,“天帝老儿,千百万年了,我杀不了我,我也杀不死你,纵使你座下三千传承又如何?他们太过慈悲,怎能悟得了仙道?现在……我魔族有传承了,我魔道一人,便可屠戮你座下三千……哈哈哈……”
斑驳的青铜巨殿之中,响起了魔尊癫狂的笑容。忽而,干枯的骸骨一震,抬头看着头顶的巨殿,“天道……天道……你囚禁我千万年,你屠我魔族,你灭我后裔,你妄为天道!既然你不仁,我魔族终有一rì,让你戕死魔兵之下!”
干枯的头颅僵硬的垂下,看着浸泡身躯的亿万魔血,声音蓦然变得悲凉:
“我魔族的将士们,我们征战,我们杀戮,我们双手沾满罪孽,但我们问心无愧,我们顺心杀天。你们陪我度过了千百万年,苦了,累了。如今我先走一步,还望我袍泽,助太子,复我魔族!”
魔渊翻腾,充满了无穷的凄厉与悲凉,浪花滚滚,凝聚亿万魔兵向着的血泪,魔尊枯骸而去……
良久之后,魔尊枯骸转过身,正对着君轻寒。衣袍猎猎,发丝飞扬,晶莹如玉的脸上蓦地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嘶哑的声音在君轻寒的耳边响起:
“雪恨!”
“杀天!”
“扬魔威!”
话音刚落,魔尊全身凝实的血肉顷刻枯竭,不过三个呼吸,袍泽崩裂,皮肉湮灭,仅仅留下一具漆黑的骸骨,晶莹如玉,湛湛生辉!
“以我枯骸,聚魔心之骨;以我魂魄,凝魔心之血!”
斑驳苍凉的青铜巨殿之中,响起了万古魔尊的最后一句话,在大殿中回荡,经久不绝。
嘶哑的声音刚落,漆黑的枯骸冒出无穷无尽的魔气。同时枯骸不断缩小,愈发的晶莹,愈发的恐怖,不过几个呼吸,魔尊枯骸缩小到不过心脏大小。
枯骸旋转,迸shè出最后一丝魔气,搅动巍巍魔渊……
魔渊浩荡,一时间涌出无数的灵魂碎片,覆盖在魔尊枯骸之上,流淌无穷玄奥的力量,使得枯骸仿佛活过来一般。
魔尊枯骸在虚空中犹如闪电般移动,发出厉啸的声音,咻然一声,窜入君轻寒的心脏……
第十一章 黑旗一段
远古的青铜巨殿之中,漆黑的魔渊翻腾,充满了无尽的咆哮与呐喊,犹如万古煌煌战歌,同时也如同一支悲恸的葬音,最终汇成了一句话:
“恭送魔尊!”
魔渊之中,浑身溢血的君轻寒只感觉胸口刺痛,拳头大的魔尊枯骸,顷刻钻入心脏之中。
“啊……”
一声苍凉的咆哮响彻青铜巨殿,君轻寒拳头紧捏,感到无穷的痛苦,全身气血逆窜,充满了危险,但是君轻寒的气势却如万丈狂澜般的翻腾。
胸口悲恸,跳动的心脏膨胀,充满了跃动的力量,使得君轻寒顿时感到天地浩大。
翻腾的魔渊之中,黑袍青年身处血红的‘魔’字zhōng yāng,发丝狂乱飞扬,鲜血涌动的双瞳却是缓缓闭上,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枯寂:
幽幽黄泉,一念魔心!
恐惧翻滚的黄泉海域之中,浸泡着一颗鲜红的心脏,砰砰跳动,血管之中鲜血沸腾,将心脏撑的比平常大了三倍不止,稍有意外,便可随时崩裂。
渺渺虚空骤现魔尊枯骸,拳头大小,晶莹犹如黑玉一般,通彻透明。
魔尊枯骸看着身前的心脏,发出一声苍凉的叹息,继而如同闪电般的融入了心脏之中。
在魔尊枯骸融入君轻寒心脏的一刻,膨胀的心脏当即缩小,每一次跳动,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似乎拥有了骨架一般,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犹如巨锤辟天杀岳!
原本沸腾的血液逐渐安静了下来,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无限恐怖,比之前强横十倍不止,心脏中的每一滴鲜血,仿佛都经过杀戮的锤炼。
足足半刻钟的时间,魔尊枯骸与血红的心脏完全融合……
“呜……呜……”
在心脏融合而成的瞬间,周围的无边黄泉汹涌怒吼,拍打九霄,白浪滔滔,卷动十万山河,整个天地都在一片yīn风怒号之中。
血红的心脏,缓缓浮出黄泉之水……
血光缭绕,迸shè出无穷的杀伐之气,可杀天斩月,裁决人间。亿万黎民,无不可杀之人;浩浩乾坤,无不可杀之物。
魔心所指,披靡无敌!
殷红的心脏,那萧索的杀意,让人感到无穷的恐惧。每一次跳动,心脏表皮之上都会出现一个漆黑的大字,似乎镂刻上去的远古文身:
“魔!”
漆黑的古字,癫狂的杀意,滔天的魔气,犹如梦魇般的存在。滔天魔念契合着斑驳的杀气,流淌出惊世骇俗的气息,逆乱yīn阳!
一念魔心!
“杀!”
魔渊之中,犹如老树盘根千年不动的君轻寒蓦然睁开了血红的双瞳,嘴角一撇,杀意如cháo,盯着头顶的青铜巨殿,犹如凶兽般咆哮。
“铿铿……铿铿……”
全身脆响,如同雷霆震荡人间,魔渊之中,君轻寒的躯体顷刻拔高三寸,周身冒出滚滚魔气,漆黑的躯体不断变强、更强!
每一寸肌肤都充满无穷的力量,整个人便犹如枯桑域内的青铜长城,亘立不屈!
“以我魔心,淬我魔身;以我魔血,淬我魔兵”,涌动的魔渊之中,君轻寒手执魔兵,轻声念叨着远古的万魔箴言。
“生死轮回,皆我一念;仙佛今朝轻我成魔,他rì成魔屠尽仙佛”。
巍巍魔渊之中,君轻寒全身已被漆黑的魔气包裹,只有沧桑嘶哑的声音在远古巨殿中浩荡,“今朝成魔,只为……杀!”
杀!杀!杀!
翻滚的魔渊之中,无穷的魔气消散,露出了君轻寒铁青的面孔。漆黑的袍泽在空中猎猎飞扬,响彻千年厮杀。
青丝如墨,两鬓霜白!
君轻寒眼中无尽的血海涌动,周身气息奔腾不息,在经脉中肆掠,排山倒海,气息翻腾如海,额头的紫sè莲花骤变……
五段!
六段!
………………
莲花绽放,充满了狂肆的气息,青丝飞扬,巨殿之中响起君轻寒癫狂孤傲的大笑之声,“从此,我君轻寒便是魔族魔君,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七段!
八段!
不过刻钟时间,无边道气在君轻寒经脉之中摧枯拉朽,额头上九瓣莲花湛湛生辉,摇曳生姿。
九段!
紫旗九段!
当境界停留,君轻寒的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浓重的不屑,“九段……呵呵,九段岂可出魔渊?”说着,君轻寒手臂一晃,掌中蓦然多了一尊古鼎。
古朴jīng致的纹络,充满了苍凉的气息,上面镂刻的祥瑞之兽行云布雨,福泽人间,两个苍古大字,显得是那么的辉煌:弱水。
弱水鼎!
嘴角撇过一丝笑容,君轻寒解开了弱水鼎的盖子,癫狂大笑,“三千弱水,上善若水。今rì,我便看如何洗尽我满手的罪孽,洗尽我一身的腥血?”
说着,古鼎一偏,三千弱水全部倒入魔渊之中。
君轻寒将手中的古鼎一扔,身躯沉入深渊,被亿万魔血与三千弱水包裹,声音嘶哑,杀机凛凛:
“以我无边魔念,救赎弱水;以我三千孽障,渡厄上善!”
“我要这三千弱水,尽皆成魔;我要这上善之水,尽皆罪恶!”
无尽的魔渊,亿万魔血沸腾,向着君轻寒涌去。黑袍青年无尽的魔念,侵染魔渊,侵染弱水,杀伐……罪孽……残忍……
“凝!”
魔渊之中,君轻寒一声怒吼。周身气势翻腾,四散的三千弱水,瞬间凝聚在君轻寒的周身,汩汩流淌,掠过君轻寒的经脉。
禁闭的双瞳忽然睁开,君轻寒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手臂探入虚空,掌心顿时出现一团漆黑的液体,湛湛生辉,充满了血腥与罪恶。
“呵呵,弱水之心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染尽三千凡尘业障,为我所用!”
说话之时,君轻寒全身气势再度翻腾,犹如漫起天穹的惊涛骇浪,撕裂茫茫虚空。经脉铿铿作响,三千弱水中所蕴含的能量,在经脉中席卷,一路狂奔……
“嗡嗡……呜……”
魔渊翻腾,守护在君轻寒的身边,青铜巨殿之中,再度响起了亿万魔兵的咆哮之声。
青丝飞扬,漆黑的袍泽这天蔽rì。男子周身道气漫卷,犹如远古凶兽盘卧在那里,缓缓醒来,迸shè出无穷苍凉的杀意。
额头莲花急速飞旋……
半个时辰之后,魔渊中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之声,魔渊愈发的沸腾。君轻寒铁塔般的身躯一震,犹如鹰击长空,鲲鹏振翅,豁然腾出魔渊,
双脚踏地,魇枭长柄在远古青铜地板上挫动,镂刻出一个杀伐凌厉的大字,笔力婉转之间,野心重重:
魔!
修长的手指勾动鬓发,望着脚底的魔渊,君轻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额头紫sè的莲纹早在飞出魔渊之时,早已变成了漆黑之sè!
黑旗一段!
“嗡嗡……嗡嗡……”
斑驳的青铜巨殿,忽然震动,发出远古钟鸣之声,在大殿的一角,露出了一丝曙光,一道逃离远古青铜巨殿的大门。
只有真正获得仙魔传承之人,方可从这里走出去。
“噗……噗噗……”
晶莹如玉的仙骸四周,座下三千弟子,尚未逝去的众仙道传承之人,睁开了昏惑的双眼,看着阶梯之下的魔道传承,一时间气血逆窜,鲜血如剑,从高高的阶梯上溅落而下。
他们,枯坐三千年,撞不开成仙的大门,看不见一丝曙光!
而阶梯之下的男子,一念成魔!
成仙如攀天,成魔一念间!
苦苦几千年的等候,换来的却是一尊尊枯死的骸骨。而成魔之人,则可离开这片绝望深渊,成为盖世巨擘。这,不公平!
第十二章 他日魔兵擎我手,血葬青莲骨埋仙!
辉煌斑驳的巨殿,晶莹如玉的仙骸,曼妙入耳的梵音,此时在三千仙道传承眼中,是那么的刺耳,“他们敬仙求仙,可是仙却欺骗了他!”
他们恨魔灭魔,魔要屠杀他。
红尘孽障,苦修三千年,求的不够是成为绝世巨擘,追求无上大道,而今,他们心中信念开始动摇,“仙,何为仙?
仙道……误我!
阶梯之下,看着仙骸座下行将就木的三千传承,嘴角抹过一丝轻蔑的嘲讽:
“成仙,是需要仙根的,他们不要慈悲者,不收苦难者,只容资质超绝的天之骄子!”
漆黑的袍泽挥动,站在魔渊之旁,君轻寒神情豁然变得凝重,看着翻滚的亿万魔兵之血,拳头捏的铿铿作响,“君轻寒将用终身践行魔族大任!”
说着,刀兵晃动,一滴鲜红的jīng血滴入滚滚魔渊之中,“我魔族袍泽,是你们,用最后一滴鲜血成就我君轻寒。自今rì起,君轻寒哪怕只剩最后一滴鲜血,也当兴兵雪恨!”
滚滚魔渊,响彻亿万魔兵的咆哮怒吼之声。
“吟……吟……”
君轻寒手中的魔兵忽然出现了一丝颤动,发出阵阵兵吟之声,充满了弑杀饮血的渴望,兵锋凛冽锐寒,直指魔渊。
君轻寒眉头微皱,还没有任何反应,只感觉手臂一震,魇枭魔兵一声长啸,顷刻脱离掌心……
‘咻!’
兵锋划破魔渊,整个画戟之身被亿万魔兵之血包裹。
魔渊之旁,君轻寒豁然可以感觉到魇枭魔兵此时正在变强,亿万魔兵之血,正奉献最后一丝力量,锤炼魇枭画戟!
君轻寒面容一怔,看着脚底滚滚的亿万魔血,面露尊敬。
…………
泱泱巨殿,仙魔的墓地。君轻寒最后看了一眼身处魔渊的画戟,漆黑的袍泽挥动,溘然朝着巨殿角落的那一丝曙光走去。
青铜巨门,屹立千古,上面沾满了灰尘。恐怕,这道门千百万年来打开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吧。
看着门外的青铜疆域,君轻寒目光微凝,当即一脚踏了出去……
“吱呀!”
在君轻寒踏出青铜巨殿的一刻,身后的巨门豁然关闭,铿然一声全然合拢,大殿之中已再无一丝光亮,漆黑消瘦的身影一顿,当即转过身。
看着斑驳的巨门,充满了无穷的天道正义,君轻寒嘴角露出一丝杀机,目光凌厉一闪,之间顿时流淌鲜血,在古朴的青铜巨门之上划动:
他rì魔兵擎我手,血葬青莲骨埋仙!
猩红的血迹下淌,犹如苍穹的泪水,让人心惊胆寒,不敢正目而视。回头望了一眼犹如十万魏岳的青铜巨殿,衣袍猎猎,君轻寒逐渐向着青铜疆域而去。
“隆……隆隆……隆隆……”
当君轻寒再度踏足青莲疆域的一刻,无边的青铜瞬间震动,大地之下,轰隆作响,犹如十万蛮荒凶兽在咆哮怒吼。
同时,君轻寒受到一股无形的束缚之力,被送到了青铜疆域的最中心。
脚底颤动,“铿”的一声,君轻寒只看见脚底的远古青铜出现了一丝裂纹,继而……裂纹扩大,不过几个呼吸,延伸百里。
“嗡……嗡……”碎裂的青铜地板之下,响起了莫名的声音,让周围的众人心头一颤。
君轻寒眉头微皱,只感觉脚下的土地震动,似乎什么东西正在逐渐上升,连同着自己一起抬高。
…………
半刻钟后,茫茫青铜疆域之中,出现一道连绵万里的漆黑祭台,祭台之上,恐怖的力量,在青铜长城、青铜疆域、青铜巨殿形成的无形壁障之上,撕开一条裂缝。
一条逃出生天的裂缝。
祭台四方,垂死的求仙者神情骤然便的激动,看着祭台上空的那一条裂缝,充满了无穷的渴望。蓦地身形一震,向着裂缝飞去。
可惜,离地不过三丈,便被恐怖无形的力量直接撕成了粉末,成血雾爆开。
众人,瞬间心凉!
匍匐在祭台四周,悲狂痛苦,哀声震天,充满了无穷的渴望与悔恨,“我要回家……我不要成为强者,我要回家……我是天之骄子,怎能被困死在这里……”
“我要回家……娘,孩儿错了,不该一意孤行啊……”
“啊……我满门的血海深仇啊,我还没有杀尽贼寇,我怎么可以枯死在这无边青铜疆域?我的仙道啊……”
蛮荒祭台四周,万人匍匐,悲恸出声,撕心裂肺!
祭台之上,冷漠的看着四周行将就木的老者,君轻寒微微一叹,“一入枯桑,便是死”,说着,君轻寒脚步在空中一踏,顿时跨过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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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
伐天塔前!
生死之战!
父子相逢!
青莲大陆,因为一份战书,在两个月之内彻底沸腾。战书……乃是杀人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无须任何杀人的理由。
接战,生死自负!
多少年了,大陆出现过几次如此令人震惊的挑战书,“天族少主天步天,可谓大陆世子之尊,挑战君藏天之子君轻寒。”
一时间,两份战书焦距了大陆所有人的目光,大陆每隔二十年,便有一次青莲会武。多少巅峰世家世子在上面浴血厮杀。
而即将到来的大战,不亚于一次青莲会武最后的角逐,毕竟那天步天在大陆年轻一代中可是稳居魁首。
煌煌伐天塔,作为主战场,一时间也被万人所关注,不知多少世家、修士,不远万里,跨国茫茫海域,翻过巍巍天山,历经数百帝国,向着伐天塔而来。
百万修士,皆盼望着九月八的到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九月初,伐天域降落十万雷霆,让百万修士更是心颤,在期待大战之余,对伐天塔也感到莫名的好奇。
同时,十万神雷,使得更多的人到达伐天域。
直到神雷落进之后,白小胖似乎才有所行动,骑着一匹骡子,穿梭于八旗古族之间,优哉游哉的抱着黑盒子,一脸笑的鲜花灿烂。
九月初八!
伐天塔前!
生死之战!
拜见阎王!
自白小胖从风族出来之后,整个大陆再度掀起一片风浪,“天族天步天挑战君轻寒,而君轻寒却在同一天挑战风族少主青乘风,这是什么情况?”
鲲鹏振翅三千里,白小胖在两天之内,走遍了八旗古族!
两天之后,青莲大陆上的修旗者,已是目瞪口呆,“君轻寒一人之力,挑战八旗少主……一个天步天便是他难以逾越的天堑,竟还敢如此之嚣张。”
不过,一封葬帖,却让更多的人涌入伐天域,这一次可是八旗世子大战,巅峰二十二都将莅临,多少强者巨擘,指不定也会出现。
同时,恐怕这也是巅峰二十二之间的较量。
血红的大地,犹如蛮荒巨鼓一般,隆隆之声浩荡千野。大地的zhōng yāng,伐天塔高耸入云,恰似一柄利剑,袭杀九霄。
而在伐天塔的正前方,一夜之间,天族崛起一座巨大的擂台。
擂台高达百丈,连绵十里。整个擂台由天黄哑铁打造而成,坚硬无比,任何兵器与之碰撞,都难以发出声响,而整个擂台的表面,这是用红幕覆盖,垂落余地,就如同流动的殷红瀑布。
在擂台的正中心,乃是一个苍古大字,充满了孤傲:战!
恢弘,磅礴!
伐天域内外,看着高高的擂台,千万修旗者,心头不禁烈血沸腾,充满了无穷的战意,若是能在此擂台上一战,此生无憾……
天边,一丝曙光邀shè,朝霞万里,时至……九月八!
第十三章 当年
东边的太阳,一丝一缕的升起,照耀青莲,反shè在雪白的伐天塔上,冒出无尽的白芒,耀眼夺目,甚至有些刺眼。
巨大的擂台,恰似百万大军厮杀的战场,充满了无穷的荒凉。
伐天域的虚空,逐渐响起了战鼓擂动的声音,震掣连绵江山,所及之处,烈血沸腾。
在十里擂台的四面八方,乃是高高的观战台,观战台阔野千里,身处半空之中,望着红幕铺成的擂台,可谓是居高临下。
早在子时,观战台上,已出现万人再次等候……等待着午时的大战。天边破晓,观战台上,已是人cháo涌动,百万人聚集观战台。
秋风飒飒,霜叶凋零,整个伐天域呈现一片苍凉的景sè。
不过卯时,伐天域观战台上,已经涌入千万修士,静默的等待大战的开始,看着观战台最前方二十二巅峰势力之位,不敢丝毫逾越。
巅峰二十二出现了,大战也就该开始了!
“隆……隆隆……隆……”
辰时未到,伐天域的上空,便响起了轰踏的战车之声,大雁长啼,惊动九霄,千万修士抬头仰望虚空,不过片刻时间,悠悠白云之下,一只遮天蔽rì的大雁从空中俯冲儿而下。
大雁的头上,站着一位青年男子,身着百翎长袍,发丝如剑般在空中撕扯,神情凌冽。
而在领头大雁的身后,跟随者数百只大雁,自成阵法,以领首大雁为尊。
“吱!”
一声雁啼惊动九霄,如同百翎长袍青年腰间的那柄刀划破长空,斩断山岳。青年男子身躯一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豁然落在了观战台上。
百翎长袍挥动,青年解下腰间的百翎雁刀,金刀大马的坐在了观战台上,雁族族主的位置之上。
观战台上,千万修士掀起波澜,任谁也没有想到,巅峰二十二中,竟是雁族最先到达,而实力排在最后的四大帝国却是不见踪影。
而雁族族主,真是那个毛头小子——雁南归!
紧随着雁南归跃下观战台,对他形成保护之势的乃是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老者行将就木,双眼昏惑,整个人如同枯死一般。
而中年,依旧带着雁翎冠,身披百翎长袍。
“归儿,今rì我便看看,你为了何人,褫夺我我雁族大权”,中年一脸的沉稳,双目深沉,声音犹如井水一般,看着坐在雁族族主大位之上的雁南归,语气中却没有一丝责怪。
雁南归看着在红池山庄得到的百翎雁刀,嘴角一撇,不做任何言语……
雁族到达后良久,也不见其他巅峰势力的踪迹,正在千万修士迫切期待的同时,只听见枯桑域的方向,隆隆震动,顷刻之间,墨云聚集,天地yīn霾,百万雷霆,滚滚而落。
伐天域中,千万修士惶惶震惊,看着枯桑域方向的天地异象,背后忽的升起了一丝冷意。
这异象,与二十三年前,伐天塔所遭受的异象如出一辙,只不过地点不同罢了,一样的恐怖,一样的震古烁今,同样的九月初八。
观战台上,众人心悸的扭头,看见煌煌伐天塔,面sè苍白,望着眼前的高塔,似乎再度看见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乱世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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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前…………
狂风纵横,墨云开阖;苍生萧索,天地肃杀。
青莲大陆绝迹了千年的天地异象再次重现人间……
大陆正中,伐天塔巍然屹立,赫赫煌煌,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刺破苍穹,撕天裂地!
九月八,百花杀!
虚空中一朵巨大的青sè莲花虚影缓缓地绽放,素雅高洁,香气溢满四溢,然而就在莲花开放的一瞬间,百花凋零,万木枯萎,举目而望,尽是残花败柳,一地凄凉……
伐天塔轻轻一晃,万里疆土瞬间震动,狂风肆掠,红枫漫天飘零,潇潇飒飒,沧桑,凄凉……
一道漆黑的圆弧光刃从虚空中骤然劈向伐天塔,摧枯拉朽,气势凌厉,这天地仿佛会被一分为二。
紧接着光刃的出现,伐天塔方圆万里之内,悠悠白云霎时翻腾……
四方云动,聚集在伐天塔的顶端,并且急剧地重叠压缩,一里之内漆黑如墨,遮天蔽rì,还伴有刺耳的呜呜声。
以塔为界,塔的南边,烈rì高悬,赤地千里,空中温度直线上升,仅用了半个时辰,漫天飞舞的红枫纷纷自燃,成千上万叶火的jīng灵在空中起舞,染红了大陆的半边天。
而塔的北边,却是一弯凄月若隐若现,隐隐绰绰,摄魂的冰冷让气温缓缓下降,不过多时,雪花扬扬而落,血红的枫叶上面早已覆盖了一层冰雪,白里透红,冰封了大陆的北方。
大陆骤然沸腾,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修炼道气的修旗者都是绝对的震惊!
是什么力量使得,rì月同现,天地苍生共此悲;凄秋飞雪,一花开尽百花杀?
正在人们害怕、激动的时候,毫无征兆,一道七sè雷云“轰”的一声劈向伐天塔!
凡人只是愈加的恐慌,而大陆上蓝旗强者之间却是沸腾了起来。
“七彩圣雷!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七彩圣雷,大陆上近千年来出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每想到我在大限来临之rì还能一睹圣雷风采,真是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呐!”一位华发苍颜的老者失态的大呼小叫。
七彩雷云一出,先前在天空中飞翔的蓝旗强者直接被圣雷威压摔在了地上,就连紫旗强者也是下降了一大截,方才稳住身形。
然而,七彩圣雷如此强横,在伐天塔面前却是不堪一击。塔身一震,直接将七彩圣雷一口吞噬。这一交锋不禁让几乎所有的强者想起了大陆上一个古老的传说。
伐天塔应伐天劫,奈何桥渡奈何人。
神进伐天唯灭神,魔扰奈何亦屠魔。
这个传言在两百年前大陆上四大巅峰强者在伐天塔周围联合布置空间吞噬不准任何人进入的时候,便不再有人相信。如今看见这一幕,不觉的一阵后怕,幸亏当年没有联合要求四大强者撤销空间吞噬,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探索伐天塔而葬命,连能量都能够吞噬,还有什么不能吞噬?
一道道七sè雷云不断地涌向伐天塔,“轰”“轰”“轰”“轰”“轰”“轰”“轰”,前仆后继,数量之多,足以抵过几万年降下的圣雷。而伐天塔自是来者不拒,将圣雷一一吞噬,不显丝毫困难。
伐天塔的正东方,一座古老的大殿中,一位双腿盘坐,两眼凹陷,面容枯槁的老者蓦然睁开双眼。站起身,莫名的高声舒啸。
大笑几声之后,一脸的张狂,“哈哈哈……万俟诛天,纵然你纵横大陆数千余载,无人能敌,可是最终还是封印不了我天族之人,从现在起,你的时代将会终结,而我天族必将重掌大陆上至高无上的权威”,眼中带有些许yīn冷、自负、蔑视,还带有浓浓的杀气。
忽然气势一敛,对着大殿外面恭恭敬敬站立的中年人沙哑的说道:“天帝,去将白衣卿相找来,让他推算出这次天地异象的起源。”
“是”天帝恭敬地回答道,眼中带有些许畏惧。
此时,天空中七彩圣雷的攻势已经渐渐放缓了下来,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完全消失。
然而,天地之间的威压并没有随着七彩圣雷的消失而降低,反而激增……
天空中一些经验老道的强者见情形不对,早早的就落到了地面,而另一些人,还在天空中傻傻的观望。
眼中还没有看见什么,就感觉全身一紧,丝毫不受自己控制,失去了悬浮能力,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鲜血飞溅,染红一地。
然而,坠地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第十四章 宿命之战?
当他们落地的一瞬间,天空中一声旷世龙吟骤然划破长空,悲哀的声音中充满了苍凉、凄厉与桀骜。
龙吟还未结束,虚空霎时炸裂,巨大的爆炸声,直接震晕了蓝旗阶以下所有的修旗者。
一道直径超过了一公里的紫sè云雷毫无花哨的向着伐天塔劈去,移动的同时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深深地沟壑,漆黑如墨!
一些隐世强者唳声高声:“九紫云雷!千年难得一遇的九紫云雷,竟然是成就大陆千古一帝万俟诛天的九紫云雷!”
可是无论他们惊呼九紫云雷多么稀少,多么强大。在直插云霄的伐天塔面前永远是不堪一击。
塔身轻轻一晃,青气环绕,漫天的雷瞬间消失,毫不疑问的又被伐天塔所吞噬。
绝迹大陆的九紫云雷现在却是多如蚂蚁,向着伐天塔浩荡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当九紫云雷打攻击已经接近高cháo的时候,却发生了非常戏剧xìng的一幕——九紫云雷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九紫云雷消失,就连空中的威压也无影无踪,天空,依旧风轻云淡!
威压消失,人们顿时感到压力全消,常舒心中的一口闷气,同时还不得不感叹伐天塔的强大。
一部分活了几百年了老狐狸,对此颇感奇怪,并未急着舒气,而是将自身全副武装,盔甲盖满全身。
事实证明了一部人总会是对的……
刚舒完憋在胸中的一口闷气,天地之间威压骤然增加,比之刚才强大了十倍有余。
伐天塔方圆百里之内,一些侥幸还飞在空中的强者直接震断心脉,凄然下落……
紧接着狂风纵横!墨云聚集!包围了整个伐天塔。
大泽出现!
山峰下沉!
江河到逆!
墨雷伐世!
烈焰焚天!
大地坍塌!
苍天裂缝!
呜呜的响声如千里哀鸿,如百世悲歌!孤寂、悲凉!
整片大陆就如同巨浪滔天下的一叶小舟,随时覆没……
整个大陆以伐天塔为中心,高速辐shè,一路向外毁灭,所及之处,无不狼藉一空。
不过半个时辰,虚空已经开始爆裂,白旗阶以下的修旗者已经开始承受不了来自天地的威压,纷纷吐血晕厥,只有大陆上少的可怜的几位白旗强者无力的看着眼前灾难的肆掠,心中一片冰寒……此等天灾,岂是人力可以抗衡?
正在为这次灾难默哀的时候。伐天塔周身环绕着一个个从塔内飞出的白sè字符,白sè的符文高速围绕的伐天塔旋转,不多时伐天塔的塔身已是通体雪白,一道道玄奥的阵法笼罩着伐天塔,吸收着来自天地之间的攻击。
受到伐天塔的镇压,攻击不减反增,猛烈撞击,每一次都将白sè符文撞得支离破碎,却在符文坠地的同时,塔身之中又再一次出现符文……
就这样了一个时辰,天地之间的攻击与伐天塔斗得是难解难分,两者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聚集在伐天塔上空的墨云再次汇聚、压缩,仅用了三次,便不可思议的将原本直径达到一公里的墨云硬生生的压缩成一块不过十寸大小的玉璧。
玉壁之上绘有一朵即将绽放的青sè妖异莲花!
在青sè莲璧形成之时,天地异象骤然增加,伐天塔一时之间身处下风。
几大白旗强者看着伐天塔一步步退败,脸上顿时一片死灰,“伐天退败,异象肆掠,青莲大陆必将在最短的时间内震颤!哀鸣!甚至归为虚无……”
就在他们感到茫然,绝望的时候,虚空之中忽然出现四道强横的气息,互相呼应。气息相距万里之遥时,便在虚空中形成一道阵法——天怆绝神阵!
一柄枪头仰天一指,刺向玉璧,两者许久僵持不下,伐天塔似乎有所感应,瞬间与天怆绝神阵融为一体,气势暴涨,将悬浮在法天塔顶的青sè莲璧击碎,分作五个方向散去……
青sè莲璧一消失,异象的攻击便弱了下来,融合后的伐天塔趁势而起,塔内飞出一圈幽光,异象霎时平静!风过,天地清明……
天帝金刀大马的坐在白sè的檀木椅上,眉头紧锁,严肃的看着台阶下面恭敬站立的白衣男子,“白衣卿相,说说这次天地异象的根源”。
此时的白衣卿相,双眼微开微闭,平静如湖水,温和儒雅;动荡如深渊,神鬼莫测。
向前走了几步,周围的气势都随之而变化流转!仔细瞧来,每一步都按照一种阵法前进,步步生莲!随时随刻都是一副防御的姿态。
没有急着回答天帝的问题,却是缓缓地问道:“不知族长是否听说过万俟诛天?”
“万俟诛天,纵横大陆数千余载,一朝之间突兀消失,其他的便不得而知了!”
“万俟诛天,本名万俟寰风,出世之时,天降雪飘山河泪,少年坎坷,二十岁时以血肉之躯硬抗九紫云雷,打通全身经脉。自此,强势崛起……以一柄落rì神枪历经三千八百余战,未曾一败!四十岁时与八旗古族结仇,千里奔袭,在落凤崖临战突破,封印八族强者,之后,绝迹人间……”白衣卿相一脸痛恨,却在眼底抹过一丝深深地崇拜。
天帝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却很快的掩饰了下去,“我不需要知道他的辉煌事迹”,语气中带有淡淡的愠怒。
“千年前,青莲大陆不出现天地异象是绝对不成常的事,但凡天才降世,强者陨落,顶级功法、阵法的出现,皆会伴随着天地异象!”
“此次异象重现,告诉我们的第一个信息便是:当年横扫大陆的强者强势回归;
其次便是龙皇陨落;
以及大陆上一次xìng涌现出了众多强者与绝世天才”,看着天帝的一张臭脸,白衣卿相索xìng一次xìng说完了。
沉默了一阵,天帝方才带有明显希冀语气缓缓地问道:“那最后一次天地异象代表什么?”
白衣卿相张了张嘴,最终却是落寞的说道:“族长赎罪,属下境界不够,要想窥破最后一道天机必须使用舜目加上《天机典》方可窥知一二。”
“那本尊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天帝边将手搭在白衣卿相的肩上,道气源源不断的向着白衣卿相涌去。
顿时,白衣卿相闭上了双眼,右手仔细的触摸着一本破旧不堪的黑皮书。
黑皮书在与白衣卿相双手接触的一瞬间便涌现了巨大的白光,将整个大殿照的富丽堂皇……
大约一刻钟之后,天帝的脸sè已经变得极为苍白,感觉随时就要支持不下去一样,就在这时,白衣卿相蓦然睁开充满血丝的双眼,瞬间便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反震回去。
自己也虚脱的瘫在了地上,看着吐出点点血丝的天帝艰难地说了句“奇才!两大亘古奇才!少主与伐天子之女”之后便晕了过去……
擦干嘴角的血迹,一脸平静的天帝静静的思考一段时间之后,最终对着空气中充满杀气的说了句:“传令天族七殿,目标婉君阁,杀——无——赦!”
——————————
当年那场天地异象之后,不过几个时辰,天族七店,便踏破藏天城,围攻婉君阁。那一战,步天子步天云残疾,终生不愈。
伐天子,藏天子逃入伐天塔,二十八龙血铁骑自此消失大陆,连同两位天子的家人都扯得消失。
堂堂婉君阁,仅剩客卿萧君戮。不过他一人,却是杀入了天族,一把戮血神刀,砍断天帝的左臂,终生无法再长出来。
而天族座下,七殿仅余其三!
…………
伐天煌煌,千万修士看着身前的伐天塔,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九月八!当年这一天,天族将两大天子杀得如丧家之犬,逃入伐天塔,而今rì,天族少主却要在伐天塔前,对战君藏天之子君轻寒”。
难道,这真是宿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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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有存稿啊,下午才知道晚上有事,为了那啥……所以很果断很无耻的将本书的删去的楔子放在了这里……
第十五章 接踵而至
浩浩伐天域,千万修士愣在了原地,心中是波涛翻滚,看着高高的擂台,摇了摇头,“天步天现世第一战,便是君轻寒,真是讽刺的很”。
回神之时,凝望着枯桑域的地方,瞳孔萎缩,远隔数万里,众人却似乎可以看见,远古的疆域之中,升起一座巨大的祭台,充满了无边的荒凉。
祭台一震,在枯桑域的上空,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而此时,八旗古族中的风族已经到达,看着神秘的枯桑域,风族族主心中竟然有些惶惶不安,“万俟诛天在枯桑域,八旗的族人被屠戮一空,亦不敢窥视。那枯桑城枯桑内域之中,到底有什么?”
墨雷滚滚,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枯桑域上空的异象,方才消失。
而此时,八旗古族接踵而来……
斑驳的战车,碾过虚空,发出隆隆的声音,透露远古苍凉的气息。拉动战车的凶兽,嘶声咆哮,显得极度狂霸,一面面大旗,尽皆沾满鲜血,在空中猎猎飞扬,如滚滚狼烟卷动山河。
千疮百孔的战车停在了虚空之中,一道道身影横空跃下,落在了观战台前端的八旗之位上。
不过刻钟时间,除了天族之外,八旗之位上已无虚席,各族名宿个个犹如枯木,身形佝偻,却是真正恐怖的存在。族主头戴玉冠,身披各旗旗袍,多年的权谋,使得自己犹如一潭古井,浑然不波,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族主身边,站立的便是宗族少主!
青乘风!
姬云!
岳卓臣!
炎烈!
紫阳!
墨磐!
高高的观战台上,七大古族的少主已经现身,望着眼前的巨大的擂台,红幕流淌犹如从鲜血中浸泡过,充满杀伐的气息。
七大少主表情各异,却是杀机凛凛的看着擂台。
太阳逐渐高升,离着午时不已不足半个时辰,观战台上,七大古族、四大帝国、雁族、阵宫以已经到达,而其余宗族,恐怕现在离着伐天域也不远了。
观战台上,千万修士看着下方的几大古族,眼中略显忌惮,特别是看向宗族名宿之时,更是显得有些卑微。望着高高的擂台,心中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这次并非世子大战这么简单,哪有名宿如此轻易离开宗族的。纵使当初红池山庄之上,八旗名宿却不过身处家族密地之中”。
“嘟……嘟……”
正在众人疑惑之时,虚空之中,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哨音。观战台上,几大古族的族主瞬间站立起来,看着虚空,眼神微眯。
“铮!”
一直金黄的箭羽挟着惊天的锐气,从虚空中犹如闪电般的落下,垂直的插在观战台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千万修士,豁然抬头……
yīn霾的虚空,在不过几个呼吸间渗透金光,犹如金sè的海洋一般在虚空中涌动,巍巍帝皇之息从云层之中透shè而出。
金sè的袍泽,遮天蔽rì,中年男子头戴羽皇金冠,尊崇威严,望着下方千万修士,面无表情,从虚空中越下,每一步都震动山河,充满了恐怖的威势。
千万修士中传出惊呼之声:
羽夜城!
羽族族主——羽夜城!
紧在羽夜城的之后,并排跟着四人,一位发丝霜白的老者,两眼昏惑。羽族大长老羽长弓,羽族二爷羽夜风,大陆四大执法者之一。
最左边的乃是羽战歌,身披黄袍,头戴黄金玉冠,不自觉的朝着雁南归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羽夜城的眼神从各族族主身上扫过,微微抱拳,却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也略显得孤高,带领众人走到观战台羽族之位上。
千万修士还未回神之时,蓦地听见一声惊呼:
“隐……隐族……”
众人首先反应便是望向虚空,可是虚空良久没有反应,等到众人瞥向隐族之位时,方才惊觉隐族众人已然在座。
隐族族主之位上,乃是一位发丝霜白的老者,脸上却少有皱纹,身披白袍,整个人在众人眼中,显得极度虚幻与神秘。
隐族族主——萧百里!
而在族主之位的后方,同样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老者。
隐族之人大多身着隐逸的白袍,显得极为飘然。不过,整个隐族,却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在隐族族主萧百里的身边,一位中年面sè冷硬,发丝飞扬,身着猩红的血袍,腰间一柄戮血神刀血气滔天,金刀大马的坐在那里,犹如一道钢铁长城。
羽长弓看着隐族座位上的萧君戮,神情微震,“太可怕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气势竟然翻腾了两倍不止,他的手底又沾染了多少鲜血?”
而在萧百里的另一边,则是坐着一位黑袍中年,面sèyīn冷,眼神极为yīn翳,任何人瞟向黑袍中年一眼,都感到刺骨的冰冷,全身瘆的慌。
黑袍中年安静的坐立,可是掌心的利刃永远保持进攻的姿态。乃是真正的杀手至尊,萧君屠!
“君儿,可否看见了?”
萧百里微微扭头,盯着萧君戮身后的女子说道,“今天他是主角,也应该到了吧!”
发丝半百,眼角的周围愈发的深刻,身着青衣的萧婉君摇了摇头,抓着身边君轻舞的手,眼底流露出一丝担忧。
“姐……放心吧,轻寒不会有事的”,萧婉馨挽着萧婉君的手臂说道。
萧百里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不善的看了一眼萧君戮,低声斥责,“你看看你,连你妹妹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妄称杀神”。
萧君戮血袍挥动,“这又干我何事?”
“你若不离开飘雪楼,那小家伙怎么会去枯桑域,现在倒好,枯桑外域化作一片焦土,枯桑内域就是一片囚禁的绝望深渊”。
“他娘都劝不了他,我有什么办法,把他捆住?把他捆住了,在这擂台之上,他必死无疑”,萧君戮手指前方擂台说道。
“呼呼……呼呼……”
正在众人惊叹隐族神出鬼没之时,虚空大震,响起了呼呼的声音,犹如十万狂风浩荡肆虐。整个天穹瞬间大变。
茫茫虚空,豁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飞扬,犹如一个个jīng灵在空中翩翩起舞。整个江山都显得十分清雅。伐天千里疆界,变成了茫茫雪域。
然而,雪如雨落。但空中的云却是红sè的,滚滚翻腾,犹如无边的血海,浸泡千寻白骨,将雪都映衬成了殷轰之sè。茫茫雪域在转眼之间,便血sè侵染。
雪飞!
云动!
以伐天塔为界,南北两个方向,豁然向着魔兽咆哮的声音,远古战车碾动虚空,惊天动地。
千万修士修士豁然抬头,仰望虚空,只见两大大陆巅峰势力,向着伐天域滚滚而来,所散发的气息如十万狂澜,掀动云天。
“嘶!”
魔兽一声长啸,两股势力在同一时间,到达了伐天域的上空。
雪族!
云族!
伐天塔之北,雪白的袍泽在虚空中猎猎飞扬,三千白发欺霜胜雪,头戴雪玉寒冠,身披瑞雪袍泽,中年男子看着身前的红袍老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云博前辈,别来无恙!”
云族族主云博,头顶带着一顶魔冠,腰间一柄漆黑的佩刀,笑容祥和的看着雪族族主,“多年不见,北寒世子已成为雪族之主,真乃当时雄杰,而我云族,却还要我这个老家伙支撑!”
洛北寒摇了摇头,笑道:
“前辈过谦了,灭惊兄之能,可比我厉害多了!”
说道此处,云博面sè微变,扭头看了一身身后的云弈,眼中怒气一扫而过……
第十六章 纷现
在云博身后,云族二爷抱拳说道:“北寒兄,我现在叫做云弈,此生不会再成为云灭惊”,语气中,竟然夹杂一丝悲凉。
洛北寒眉头微微皱起,袖袍挥动,自然的掠过这个话题,眼神忽然落在了云博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身上,“不知,这位是……”
紧跟在云博身后的,乃是三位中年,一位云族二爷云弈,一位大陆执法者云灭虚,这些洛北寒都认识,唯独那位中年。
衣着简洁,平淡无奇。
云博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继而说道:“家族先辈,不过驻颜有术罢了”,袖袍挥动,云博接着道:“我们下去吧,在空中杵着不难为了这千万修士的脖子”。
说完,云博带着云族众人向着观战台而去。
云博走后,洛北寒眉头紧紧皱起,微微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雪发老者。
犹如枯木的老者瞳孔微张,昏惑的双眼泛起一丝神采,声音显得嘶哑,简洁却带着忌惮的说道:“深不可测!”
洛北寒拳头条件xìng的捏紧,“族老嘴中的深不可测,那……是何种境界?”
“哥……”
洛北寒身后,只听见犹如黄鹂般的声音响起,一袭雪纱在空中飞扬,雪白的头发披在肩上,女子那绝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担忧。
“放心吧凝儿,他没事的,在这里战斗,是他的荣耀,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洛无恨手执折扇,淡笑的说道,望着脚底殷红的擂台,却是在心中长叹了一声,“有时候,荣耀是需要用鲜血祭奠的”。
“先下去吧!”
一旁的雪族执法洛北辰瞅了两人一眼,淡笑的说道,跟着洛北寒的脚步,落在了雪族之位上。
青莲大陆四大异族到达,观战台上,便只有几个空缺了:天族、凰族、龙族、麟族、红池山庄!
其中,凰族已经千年没有在大陆上出现过了,龙族疆域在几年前也已经消失,自魔兵出世之后,红池山庄被夷为平地,一干人等不知所踪,恐怕已葬身火海。而麟族亦是很少出现。
至于天族,必然出现!
观战台之上,千万修士翘首期待天族的到来。
“嗷嗡!”
伐天域的上空,乍然响起一声魔兽的怒吼,充满了强烈的穿透力,千万修士不禁眉头微皱看着虚空之中,一朵紫云飞驰而来,心中疑惑,“麒麟啸?”
不过片刻时间,紫云悬浮在伐天域的上空,冒出无穷的祥瑞之气。
紫云之上,一位青年负手而立,头戴麒麟金冠,一袭紫sè袍泽庄严大气,神情沉稳之中自带着一丝孤傲,淡漠的扫过下方千万修士,身形一跃,落在了麟族之位上。
看着青年一头紫发,在坐的众巅峰势力的族主神情明显一震,“这是……麟族少主,万古难有的麒麟至尊——紫麒麟?!”
偌大的麟族之位,却仅出现了麟族少主一人。
千万修士看向青年的眼神,显得不可思议,“堂堂麟族,竟然只来了一人,还是这么关键的人物,难道就不怕他族势力,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不过,麟族之位上,青年似乎没有丝毫担忧……
当千万修士将目光放在麟族少主的身上时,羽战歌、雁南归却是将头一扭,看向了观战台的入口之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入口处,悄然出现两位青年,身着略显朴素的黑袍,面sè铁青,充满了沙场战将的狂武,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铁血。
稍显瘦弱的青年,腰间悬挂着一柄漆黑的长剑,剑鞘朴实无华,与一般长剑没有什么两样。
另一位青年,肩上却扛着一柄漆黑的墨刀,重愈千斤,在墨刀的刀刃之上,流淌着一丝鲜血,上面的血迹似乎还未干涸。
“啊哈哈哈……”
虚空之中,乍起惨绝人寰之声,萧索凄厉,如十万寒鸦在呀呀的嘶叫,震得是观战台上千万修士面sè苍白,后背隐隐冒出冷汗。
“残风、残云老大……你们咋滴出来了,为啥没有死在七杀域,哎呀呀……几年不见,小胖可是想念的紧,犹记当年,我为你们放声歌唱”。
虚空震动,在痛苦yù绝的声音之中,天地似乎yīn霾了不少,“那啥,今rì见你们死出来了,小胖我高兴,为大家献上一曲”,虚空中传出咳嗽之声,犹如惊雷一般。
下方,莫残风莫残云一脸黢黑,嘴角微微颤抖,“这货,几年不见,没想到这嗓子便成金的了,这要杀人,简直就是无形!”
“天风无极……沥血寒泽……天尊九岳……九离圣火……”
虚空之中,白小胖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却没有任何章法可言,不过乱唱罢了,然而观战台上的七旗古族族主面容却是微微颤动,眼中闪动一丝怒气,眉宇之间杀气一闪而过。
天风无极之体!
沥血寒泽之体!
天尊九岳之体!
九离圣火之体!
……………………
这一切,全都是白小胖的骗局,所有的体质都不过白小胖瞎编出来的,不过白小胖每隔玄乎其玄的传说,然后加上额头的白sè莲花,还真把别人给骗着了。
“给老子闭嘴!”
扛着墨刀的莫残风实在是忍受不了,有白小胖歌声缭绕的rì子,简直就是痛不yù生,比在九死禁地还要恐怖凶残得多。
虚空之中,歌声戛然而止。虚空之中,蓦然闪现出几道身影。
秦吟枫!
战血魇!
罪千秋!
三大白旗,大陆伐天子,百兵之神,罪王!
在三人的前方,乃是一个肥胖的躯体,身着绿袍,身材大得将后面三个人全部给挡住了,头上带着一口破碎的古钟。
七旗族主豁然站起了深,眼中掠过一丝深沉的杀意……过了几个呼吸之后,又缓缓坐下。
“咚……咚……咚咚……”
整个茫茫伐天域,充满了浩荡的钟声,rì过天中,午时仅差三刻。
“轰隆……轰隆……轰隆……”
紧接着钟声,整个十万虚空豁然大震,充满了战车碾动之声,凶兽的咆哮之声震动天地,浩荡戾气。云山雾罩之间,战鼓擂动,如滚滚惊雷响遏行云,形成一支远古战歌,凌厉杀伐,威严大气。
战歌之下,乃是呼呼的风声,卷动十万山河。只见一面雪白的大气在虚空中猎猎飞扬,历经百战千伤,沾染斑驳的血迹,撕扯无可匹敌的苍凉。
——天!
战旗之上,苍古的大字遒劲,浩荡天威,让人莫敢仰视!
“嘶!”
缰绳勒动,虚空之中,骤然出现数百辆战车,血迹斑驳,充满了远古的气息。战车在虚空之中,呈现一座庞大的阵法,将一座雪白的荒古战车重重包裹。
下方,无论是千万修士还是巅峰势力,都感到绝对的震惊,一场战斗,天族竟然出动了上百辆苍古战车,还有数一辆荒古战车。
而战车之中,还蕴含更加恐怖的气息。
“吟!”
虚空之中,响起钟磬之声,战车组成的阵法散开,处在最中心的雪白荒古战车缓缓顺着战车形成的甬道使出。
每一声响,都敲在众人的心头!呆愣的看着雪白战车,屏住呼吸,不敢喘一丝气。
咻咻之声在死寂的虚空中响起,雪白战车的帘子被缓缓的掀开……
观战台上,千万修士瞳孔放大,死盯着被掀开的帘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雪白的泱古战车,似乎连天族族主天dì dū不曾拥有过,里面的会是谁?”
许久……雪白战车毫无动静!
反而是甬道两边的战车缓缓驶了出来,从虚空中碾过,恭敬立在雪白战车的正前方……
第十七章 天子临尘
巨大的辒辌停在雪白战车的前方,伴随着拉动战车的凶兽的一声长嘶,辒辌的帘子被缓缓掀开,无尽圣洁的气息,顷刻席卷而出。
下方,千万修士,顿时感到心神一爽,感到无比的畅快,不自觉的对天族多了一丝敬畏。
“蹬……蹬蹬……”
脚步踏动的死寂的虚空中想去,犹如战鼓一般,巨大的辒辌车上,旋即出现一位中年男子,面如冠玉,一袭白袍欺霜胜雪,拖曳余地一丈有余。
中年神情淡漠,头顶带着一顶高高的玉冠,晶莹通透,充满了无上的权威。
左臂僵硬的下垂,右手却是负于背后,身形孤傲,站立在辒辌的横木之上,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眼神一瞥,扫过下方观战台。
“天帝,真是他,天族族主,竟然出来了!”
观战台上,顿时响起了犹如尖细的声音,言语之中,带着些许震惊,自从当年天帝被萧君戮卸下左臂之后,二十多年,从未踏出天族一步。
辒辌车上,天帝目光一凝,停顿在隐族红袍中年的身上,负于背后的右手微微颤抖,而左臂却是永远无法动弹。
下方,看着眼中怒气一扫而过的天帝,萧君戮满脸的笑容。
“诸位……”
当眼神避开萧君戮后,天帝清了清嗓子,袖袍挥动,对着下方千万修士说道:
“今rì,乃我天族盛事,也是整个青莲的盛事,我儿天步天,苦修二十载。今rì,乃是他的第一场族外之战,也必当是他的扬名之战”。
天帝一脸傲然自负,睥睨群雄,“他的儿子,乃当世骄子!”
下方观战台上豁然响起了低语之声,眼神落在天帝身后的荒古战车之上,心中略带着感叹,“当年那场异象,便是为天步天而生,他如今的实力,恐怕远超一些先辈了吧”。
“不知道天步天消失的这几年,都去了哪儿?”
“据说,他的实力,已臻至黑旗!”
………………
观战台上,众人不停的议论,对天步天充满了赞扬,那可真是的大陆上世子之首,虽然从未在族外一战,但是他的天赋,却为青莲大陆所有修士所恐怖。
“此站之后,我儿将继承天族大业,统御天族上下!”
辒辌车之上,天帝袖袍挥动,平淡的说道,犹如一杯白开水似的。
然而,此言一出,却是在下方掀起了惊涛骇浪,“继任天族族主,好大的魄力”,众人眼中略显震动,“一族的xìng命,执掌在一人手中,若是此人心智不够成熟,做事不够稳定,和可能断送全族人的xìng命”。
感到震惊的同时,众人不禁瞥了一眼雁南归,除了雁族已是少主掌权之外,其余巅峰势力的少主恐怕至少还要等上个十年吧。
但是没有想到,天帝竟然下了如此口谕。
“父亲,那啥……是不是也让我当族主闹腾闹腾”,羽族之位上,羽战歌一脸邪魅,开着玩笑的说道。
“只要你愿意,此次回族之后,我便举行传位仪式”,一旁的羽夜城回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反正我也累了”。
羽战歌面sè微变,抬头望了望虚空,道:“这云,真漂亮……”
而云族云博却是斜睨了一眼身边的云弈,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气,“他在二十年前,便想传位云弈,可是他却立誓终生不为族主,而云灭虚压根儿就不是当族主的料”。
“这是在给天步天造势啊”,隐族之位,萧百里沉默的说道。
“好强大的自信”,萧君屠目光冰冷,森森的说道,“他若胜了,名震大陆,所有人都将忌惮天族的权势;而他若败了,则是万劫不复,天帝敢这么说,说明了天步天必胜!”
“是吗?”
一旁的萧君戮,瞳孔之中,流淌血腥,杀机斑驳的说道。
虚空之中,天帝再度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还望rì后,各位对其多多提携,天帝感激不尽,但若是提携过了……”
伐天域中,顿时席卷无边的杀意,虚空的数百辆战车,隆隆作响。
天帝面带微笑的看着下方众人,却让人如芒在背,那笑容,犹如蛇蝎一般。辒辌之上,天帝没有在说话,而是将脚下的战车错开。
雪白的荒古战车,顿时在虚空之中擂动,犹如疆场战鼓一般,震动十万山河。
“咚……咚……咚……”
战车之上,响起了重重的脚步之声,如山林猛虎的咆哮之声,百兽震惶,整个战车在一瞬间被无尽的圣光所包裹,威严大气,福泽人间。
雪白战车之上,蓦然出现一位青年!
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袍,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污点,在虚空之中飞扬,天音浩荡。面容俊朗犹如神玉一般,剑眉斜飞入鬓,充满了傲视天下之意。身材欣长,如墨青丝被微风聊起,使得整个人甚是飘渺。
徜徉在圣芒之下,犹如天子临尘。
雪白的袍泽挥动,如寒冰一般的眼神从下方千万修士身上一扫而落,古井不波,眼底却是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轻蔑。
下方,千万修士,尽皆震惊,目光呆滞,全身僵硬的盯着天步天,轻声呢喃:
“黑旗……竟然真的达到了黑旗,黑旗二段,不过修炼区区二十载,便到达了黑旗境界,那可是多少人一声仰望的的境界。”
“不愧是天之骄子!”
“若我有他的一半天赋,也不会如今rì般任人欺凌!”
………………
脚步一垫,雪白的身影冲入云霄,如同一直扶摇直上的鲲鹏,一声长啸卷起漫天狂澜,手臂一震,浩荡十万长风。
“咚……咚……咚……”
午时的钟声,响彻整个伐天域,天步天脚尖一点,落在血红的擂台之上,身形一转,傲视四方!
观战台上,波涛汹涌,看着茫茫虚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天族天步天已至,现在差的,便是君轻寒,只有他来了,才会有战斗!”
当天步天飞向擂台之时,天帝却是带着族人向着天族之位而去。
“呲嘶嘶……”虚空中,似乎响起了罗盘转动之身,众人目光一凝,当即落在了天帝背后的身影之上。
面sè沉稳如渊,脚底步步生莲!
淡漠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瞅着下方千万修士犹如花草树木一般,眉宇见的那一丝皱纹,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他……他也出来了”,看着虚空中的白衣卿相,不少人惊呼出声。
而莫氏兄弟此时却见目光放在了白衣卿相身边的青年之上,时隔多年,那道身影在他们眼中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么儒雅淡然。
天族白衣卿丞!
东方悠尘一眼扫过观战台,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总算是出来了!”
“轰踏……轰踏……”
雷音滚滚,震荡十万山河,铁蹄如刀碾碎茫茫虚空。九霄穹庐之下,蓦然响起了亿马狂奔之声,虚空呼呼作响,似乎有无数面旌旗在咆哮怒吼。
“来了……君轻寒来了……”
观战台上,瞬间震动,如同平静的大海上掀起滚滚波浪,死盯着君轻寒的到来,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只要君轻寒一到,便是大战开启之时,世子混战,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引动八旗古族甚至巅峰二十二之间的较量”。
铁蹄踏碎虚空之声,在虚空中连绵不断,如同远古钟声,苍黄、大气,震掣山河。
“嘶!”
烈马长嘶,吼动天地,虚空中铁蹄捶踏的声音骤然消失,茫茫虚空死寂之际。
yīn霾的乌云散去,九霄穹庐之下,铁骑傲立……
第十八章 碧血天,魔君现!
旌旗猎猎,战鼓捶踏苍天,虚空之中,蓦然出现二十八道,漆黑如墨的盔甲包裹全身犹如地狱的修罗,血sè的披风在虚空中猎猎飞扬,犹如在汪洋血海中浸泡。
手持漆黑长枪,刺破天地,胯下一匹龙血战马,犹如昆仑傲立。
旌旗飞扬,卷起无边的狼烟。
——龙血!
猩红夺目的大字,透漏无穷的杀意,狂武纵横,杀气腾腾,似乎连整个天穹都被染成了血红之sè,如眼之处,触目心惊。
下方,千万修士面容一怔,看着虚空中二十八龙血铁骑,耳边响起了隆隆战鼓之声,心头烈血澎湃。
“男儿,理当喋血疆场!”
而龙血铁骑,则是以百万江山为沙场,以整个青莲大陆为疆场。
“君轻寒呢,君轻寒去哪儿了?”
观战台上,千万修士烈血沸腾的时候同时感到疑惑,眼神扫过伐天塔,嘴角露出一丝戏谑之sè,二十三年了,龙血铁骑重归伐天塔。
虚空之上,二十八龙血铁骑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面向伐天塔,眼神依旧是那么狂热。
“呵呵,藏天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啊……真是愚钝之极”,观战台上,苍天殿主手指勾动鬓发,戏谑嘲讽的说道。
“我说,如果,君藏天没死呢?”
观战台上,伐天子秦吟枫脚步在虚空一震,落在了龙血铁骑姬血峰的前方,转身一脸邪魅的看着苍天殿主。
“你……”苍天殿主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瞪大双眼看着伐天子。
秦吟枫此言一出,下方千万修士心头咯噔,“君藏天没死?君藏天真的没死,若是他真的没死,这江山恐怕又要遭难了”。
“当年,你们没死,算是逃过一劫,今rì你们就算齐聚,可是没了君藏天,你们就是无头的苍蝇”,青天殿主接着说道。
秦吟枫袖袍挥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手指伐天塔,“君藏天便在此塔中,没死”。
观战台众人听着秦吟枫的话,掀起波澜,“伐天子从伐天塔逃了出来,而今伐天子说君藏天没死,那么……君藏天恐怕是很难死了”。
“惹我龙血,犯我婉君,都得死!”
秦吟枫袖袍挥动,面带温和的笑容,望着下方的白衣男子,“天帝族长,你说是吗?”
天帝眉轩一挑,手指敲了敲大腿,言语淡漠,“吟峰兄说笑了,这可是个强者的世界,只有盖世巨擘,绝世强者才配号令天下”。
秦吟枫爽朗一笑,“对,这句话我认同,想必他萧君戮也认同”。
观战台上,天地敲动大腿的手指一僵,停在了空中,眼中扫过一丝疯狂的杀意,“当年,萧君戮将他的左臂凌迟!”
“都下去吧!”
伐天子哈哈一笑,当即落在了观战台上,虚空中响起了淡淡的戏谑之声,“天云兄,一别多年,怎么有拐杖了,莫不是老了?”
天族之位的后方,步天子步天云一袭白袍,发丝略显的斑驳,神情淡漠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拳头却是紧捏,眼底扫过一丝yīn翳:
“峰儿,记着,我步家要想名扬大陆,在大陆上抬起头,必须将这些人一一铲除!”
“孩儿穷毕生之力,必当完成父亲的宏愿!”一边,步神峰指甲嵌入掌心,杀气腾腾的说道。
步神峰却是摇了摇头,“记着,你是步家少主,这是你肩上的大任,也应当是你的宏愿,这一切,并未为我而战,而是为了你,为了整个步家!”
“是的父亲,孩儿谨记于心”,步神峰恭敬的说道。
龙血铁骑从虚空落下,看了一眼擂台上双眼微眯的天步天,“天步天少主,恐怕我婉君阁的少主,不是你所能战胜的”。
“那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迟到?”
擂台之上,天步天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苍天,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有怯懦者,才会迟到,区区龙血,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滚!
说话的龙血铁骑一怒,枪锋一扫,杀气迸shè而出,姬血峰却是一手将举起长枪压下,神情淡漠:
“他是少主的”,说着瞥了一眼伐天塔,“我相信,他不会允许自己战败,否则,他早死了”。
“怎么还没有来,莫不是害怕了?”
“可能吧,天步天实力可是黑旗境界了,他君轻寒算什么,能成为黑旗么,就算成为黑旗,打败君轻寒也无异于登天。
“据说……君轻寒几个月前进入了枯桑域,莫不是死在里面了!”
………………
观战台上,千万修士议论纷纷,看着头顶的太阳,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现在午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君轻寒算是迟到了半个时辰。
如此大战,迟到几个呼吸,便是罪过。
“呜嗷!”
正在众人满腹抱怨之时,茫茫虚空之中豁然响彻一声苍黄磅礴的龙吟,叱咤九霄。
整个十万虚空都随之起舞,万里云彩纵横捭阖,无尽的龙威浩荡天地之间,充满了苍黄大气,使得整个伐天域都响彻威严的龙吟,如同滚滚狂雷一般。
“来了……来了,君轻寒来了!”
观战台大震,看着风起云涌的十万虚空,面sè微变,“好大的气势,他真与龙族有关,如此狂暴”。
擂台之上,天步天眉轩一挑,淡淡的看了一眼虚空,嘴角抹过一丝轻蔑的笑容。
“嗷!”
龙吟浩荡,伐天域的上空,骤然出现一道龙影,周身冒出五彩神光,在虚空中来回翻腾。
观战台众人一震,“竟然是一头美蛟龙,不是君轻寒,这是怎么回事?龙族不是彻底隐逸了吗?”
“逆!”
茫茫长空,响起了女子的缓缓之声。
庞大千丈的龙躯在擂台的上空反翻腾,巨大的头颅扫视观战台,“逆……逆……”
“滚!”
下方擂台之上的天步天似乎有些烦了,眉头微皱,面若冰霜,杀机凛凛。
“你是谁,竟敢如此放肆?”
“天步天”,擂台之上的中年一字一顿,带着彻骨的冰凉,修长的手掌捏成拳头,铿铿作响,发出雷霆一般的声音。
话音刚落,虚空中龙尾鞭笞而下,“就你,也配与他作战?我今rì便替他杀了你!”
“找死!”
天步天眉轩一挑,看着鞭笞而来的龙尾,眼底不屑一笑,身影不动如山,手掌向着虚空一探,犹如一道囚笼,容纳天地。
“呲库库!”
修长的手掌竟然一把将巨大的龙尾抓在手中,稍稍用力,便听见龙骨碎裂的声音,天步天淡淡的摇了摇头,“堂堂龙族,也不过如此!”
说着,天步天手臂一震,将虚空中的神龙扯动,咻的一声扔了出去。
观战台上千万修士面sè巨变,震惊的看着血sè擂台之上的白袍青年,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苍龙的战斗实力,至少在黑旗五段,且龙躯犹如钢铁长城一般坚硬,他竟然一掌化解危机,而且还捏碎龙骨,简直是只手撑天啊!”
隐族之位上,萧婉君的面sè出现了一丝苍白,萧君戮的眉头缓缓皱起。
“天步天一只手的力量,便恐怖如斯,若是杀招尽出,恐怕虚空中的苍龙,现在已经没了xìng命,比起当年大他,强得太多了”。
“隆……隆……隆……”
正在众人惊骇众人忐忑之时,虚空发出尖唳之声,震动茫茫伐天域,犹如十万魔兵从地底深渊爬出,咆哮人间。
在地族之位的后方,易容的修罗全身战栗,感到无边的卑微与惊恐。
天地隆隆,江山翻腾,苍穹染血,整个伐天域在一瞬间飘起了漫天红枫,方圆千里的花草树木在顷刻间凋零枯萎,杀机凛凛!
九月八,百花杀;碧血天,魔君现!
魔君的厉啸,撕裂虚空,席卷整个伐天域。沉重苍凉的脚步之声,隆隆的踏在千万修士的心尖,顷刻间,风声鹤唳,如芒在背!
风云掠过,伐天塔擂台的上空,骤然出现一位黑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