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 刘备哪里跑
这就是一盘棋。一盘混乱的棋。一盘被蒙在口袋里下的棋。只是有的棋手能够给口袋开几个口子,更加明了一些,而有的棋手则只能沉陷其中。不过,最终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那还在看各自棋手的棋力如何。
如今,刘明由于有快捷的通信手段,完善的情报网络。无疑比其他人对整体局势的发展更加了解了几分。所作的判断,也要更加的准确和灵活的多。不过,这也只是刘明能够占便宜的一小小的部分。
而刘备、曹操等人,虽然不如刘明哪样了解的情报众多。可他们身临现场,所能做出的应变,却也要比刘明快上几分。
就像如今,虽然陈宫、刘备等人尚不知道曹操已经完全的攻破了徐州,有了后备的粮草基地以及回旋的余地。可是,连日来,曹操大军的猛烈攻击,还是让陈宫、刘备等人发现了异常。
如此猛烈的攻击,这哪像是一群吃不饱饭的疲惫之军的垂死挣扎?曹操必然已经取得了稳定的军粮供给。
刘备和陈宫愁呀。虽然现在刘备和陈宫的军队加起来也三十多万的人了。要远远比曹操从徐州战场上带回来的不到二十万的兵马数量要多得多。而且兖州各地刚刚秋收,军粮的储备上也暂时没有问题。可是,军队的忠诚心,却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如今刘备和陈宫所率领的部队,只有刘备带来的那十几万的兵马,那是绝对忠诚可靠的。其他的部队,那就不好说了。他们都曾经是曹操收编的部队,而后分散到各地的。此时只是在他们的长官带领下,反叛曹操的。这些军队成员对于曹操还有一定的怀念和畏惧的。而且这些部队,那还是曹操从镇边以及征讨用的那些精锐士兵中挑剩下的二三流士兵,以他们如此的素质,又怎么和曹操用以征讨的精锐部队相抗衡?况且,最主要的就是刘备和陈宫的手下,缺少能打能杀的猛将。
在如今这个冷兵器时代,万人敌的猛将,那是一支军队不可缺少的灵魂支柱。即使是刘备以刘明军队为蓝本,仿照刘明军队同样的编制组成了的部队。可刘备在手下没有无敌猛将的配合下,他也发挥不了这支部队的绝对威力。
斩将夺旗!在如今这个年代,绝对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有着绝对显著的作用。有道是: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彻底连天。在这个没有手提电话以及报话机等等的现代联系手段,而且动不动就一万,十万的大规模集团作战的冷兵器年代。
旗帜!率领部队冲锋陷阵的那员猛将的旗帜。那就是一支军队紧密团结到一起的方法。每一员领兵的武将身后,那都是要时刻跟随着一个掌旗官的。只要这面旗帜不倒。隶属于这面旗帜之下的部队官兵,那就知道应该往哪里杀。应该往哪里集结。如此,才能发挥大部队作战的集体力量。
如果,领兵的武将很容易就阵亡了。他当然也就保护不了他身后的那面旗帜了。当旗帜倒下了之后。身陷在人海之中的部队,连方向感都不可能搞清楚。即使是刘备仿照刘明部队编制,组成了部队,并在部队的基层单位,有各个的组长在维持,可他们照样也会成为淹没在人海当中的一小粒沙尘,其区别,也就是十个人组成的沙尘比一个人组成的沙尘要大上一些。可是,他本质上照样还是一粒沙尘。这样的部队,照样还是一盘散沙。对于那种大规模的集团作战,还是于事无补的。
这个道理,刘备在与夏侯敦的初次交锋当中就明白了。
当时,夏侯敦只带了五万的先头部队,而刘备自持自己拥有十四万的嫡系精锐部队,决定亲自动手吃掉夏侯敦这一块肥肉。鼓舞一下士气。免得让陈宫带来的那些原先是曹操手下的部队在临阵之时产生什么变化。
可是,两军方一交锋,刘备手下的郭安,就一招死于夏侯敦的枪下。郭安身后的那面旗帜,也被夏侯敦夺去了。当时郭安带领的那支部队就找不到北了。
而夏侯敦更是认准了刘备的旗帜,狠命的追杀。在夏侯敦的带领下,夏侯敦的那五万兵马,就好像恶虎扑入了羊群一般,把刘备的大军劈成了两半。
刘备虽然也有些武艺,可刘备却不是一个能狠下心来拚命的主。毕竟以刘备如今的地位,现在还不是非得到了刘备亲自拚命的地步。
于是,刘备掉头就跑。夏侯敦认准了刘备的旗帜就追。
一追一逃之间,刘备的大军就乱了。引起了刘备大军的全线溃败。多亏了刘辟在紧要关头还知道要保护好了刘备,同样认准了刘备的旗帜,冲了过来,并指使手下的数员偏将,暂时拦截住了夏侯敦,这才让刘备得以平安的退守回关内。
如今,刘备和陈宫是紧闭关门不出。万万不敢和曹操的兵马在野外交手了。
可是,夏侯敦却紧追不舍得来到关外,扎下大营。并派人砍伐树木,制作攻城用的发石车,撞车,以及攀登城墙的梯车。等候曹操的本队来到,好一举攻克关隘,收复兖州的失地。
刘备和陈宫愁呀。除了愁曹操率大军的强势反扑之外。还愁如今自己两地作战,除了要阻断曹操的反扑,还要围攻许都。这三十多万的兵马,两下子一分,就显得短缺了不少。而且更主要的是,那个许都怎么就这么难以攻破呢?
许都围困至今,那可是非止一日了。可许都就是难以攻破。
许都储备的滚木雷石用完了。那程昱竟然不顾百姓唾骂的拆卸民宅,取其砖瓦木料,用以防备陈宫的兵马攻城。
许都储备的滚油用完了。那程昱竟然不知道怎么想的,把粪汤掺上砒霜熬熟了,往下浇。凡是被这种歹毒汤汁淋到官兵,无不皮开肉绽。即使是留得性命从战场上撤下来了。一二日之间,那也肯定是毒发身死。弄得陈宫的这些部队,皆是畏惧不前。
可最为可气的,却是刘备以玉带血诏为名目围困许都产生的不良后果。
本来刘备、陈宫以次名目围困许都。目的是为了增添许都的压力,好使许都之中心系朝廷的忠良在暗中配合刘备、陈宫他们把许都拿下来。
可谁成想。程昱根据这一点,推断出了许都城内必有人暗通刘备,这才能把天子的血诏交给刘备。于是,程昱详细盘问监视天子的各个侍卫,最后断定,只有最近一段时间接触过天子,又接触过刘备的国舅董承最为可疑。
按理说,董承身为国舅,乃是皇亲国戚,一般人都要在意些。可这程昱却也是真狠,那真是宁可错抓,不可错放。皇亲国戚,一视同仁。当时就把国舅董承的府邸给抄了。董承府内的所有家人全被拿下,严刑逼供。酷刑之下,董承府内的家人又不是什么**员,有着什么崇高的远大理想。以董乘府内那些家人的素质,那哪还没有招对的?当时就有家人受刑不过,把董承最近频繁接触王子服等人的事情说了。
程昱一分析,这眉眼就更对了。当下,程昱就把这些人也全都抓了起来。更下令严格搜查这些人的府邸。结果,在拆迁似的搜查下,董承的密室被发现了。董承他们这些人的誓言书也被翻了出来。
这回可好,上面有名字的,除了刘备现在许都城外,其他的,那是一个也没跑了。而且这些人被抓之后,这程昱更是干净利落,当即以这些人伪造诏书,沟通刘备,意图谋逆为名。请皇上下诏,把这些人全部处死。
此时也看出皇上的无情来了。这些人可以说,都是为了皇上才被抓来的。都可以说是皇上手底下少有的忠臣。可是,皇上在面临程昱的逼迫。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几乎是没做任何犹豫的就屈服了。一道国舅董承勾结皇叔刘备,意图篡夺江山。改朝换代。幸得程昱发现及时。现尽皆处死,已安天下的诏书。就这么的发了下来。
当然了,皇上回宫之后,再没人的地方搂着皇后哭上几声。那还是有的,不过,这是皇上在哭董承等人,还是皇上在哭自己如此的不得志。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皇上下了这道诏书之后,那程昱是大开杀戒。十余家,上千条的性命,尽皆腰斩。这些人的血迹,殷红了菜市口的街道。而他们的首级,则遍挂许都的城头。
如此一来,别说是因为皇上那先后两道诏书,分辨不出真假的臣子不敢妄动了。就是那些心中有数的大臣,骇于程昱的杀戮,又苦于自己手上没有一兵一卒,那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于是,这种令刘备、陈宫进退不得,凄苦无奈的局面就这样形成了。
无奈之下,陈宫与刘备商议道:“许都,急不可下。而我等军力不足,战力不强,此时已显露无遗。今操贼大军尚未全回,我等以只能困守关内。待关隘攻破之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刘备此时还能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刘备显然对他那高祖刘邦的手段,掌握的很是到位。此时,刘备苦这一张脸道:“事以至此。如之奈何?”
陈宫皱眉说道:“玄德公无需忧虑。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咱们不敌曹操。可咱们可以搬兵来此协助咱们共同抵抗操贼。那宛城的张绣。号称:北地神枪。乃万人敌也。其麾下,尚有精骑三万。所向披靡。如若咱们对其许以高官厚禄,更多于他一些粮草,当可说得动他前来发兵协助我等。只要咱们能顶的曹操的进攻。那许都,孤城一座,不可持久。早晚必入我等之手。到那时,天子脱困。天下群雄,皆来声援。那操贼也就里灭亡不远了。”
刘备欣然认同。于是,陈宫独自离去。搬请宛城张绣前来助阵。
可是陈宫前脚刚走没几天,同样不看好此时局面,又不知道刘备和陈宫打算的郝萌。暗地里就联合了几个将领,把关口献给了刚刚赶到的曹操。
这郝萌本是当初吕布的手下,吕布在洛阳归顺了刘明。这郝萌也就跟着过来了。只是当初郝萌治下的军纪不好。吕布又一时之间没有想到他。结果这郝萌及其军队就被黄忠、高顺他们当作是淘汰的渣滓,送给了皇甫嵩。虽然郝萌部下的军纪不好。可作为吕布还看得过眼的武将,郝萌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只是郝萌的运气实在不好。在曹操来到洛阳的时候,郝萌还没有显露自己的才华。郝萌的军队就被曹操从皇甫嵩的手里接管了。其后,郝萌作为皇甫嵩部队的一员无名将领,当然不可能得到曹操的重视和信任。这郝萌就被曹操发回了兖州的张邈那里。等张邈响应陈宫,举起了反叛曹操的旗号。这郝萌自然又成了刘备手下的一员。
不过,郝萌真是万分不满自己的待遇。此时,郝萌作为一员出色的将领,他也看出刘备如今所处的困境了。而且,郝萌也看出了,即使是刘备身处如此困境。可曹操要想快速的击垮刘备,从而不损伤兖州的根本元气,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反正现在刘备要想战胜曹操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还不如投靠曹操,加速刘备的灭亡。自己也好捞点实惠。
故此,郝萌毅然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在曹操的跟前立一大功,改变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
事实的发展,就是如郝萌设想的那样。在郝萌联系了曹操之后,在夜深人静之时打开了关门之后。曹操的兵马,轻易的杀了进来。刘备根本组织不起反攻。只得落荒而跑。
而且由于有内线的指引。刘备也就刚跑出了关外,跑到了一处河畔之时,一声断喝:“刘备那里跑!拿命来!”犹如落雷一般的在刘备耳畔炸响。
第二百六十九回 非人类
要不说古人净是君子呢。两军交锋,斩杀敌将。那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想杀刘备的话,追上来,手起刀落。那是一件多么干净利落的爽事。就算是没有刀,拿枪捅,那也废不了多大的工夫。
如今可好。这么大的嗓门一声断喝。确实。确实是有一定的喝阻人心,使人惊慌失措的效果。可是,如此的效果,面对刘备这种等级的心智坚定之辈,哪效果就差太多了。反倒让刘备警醒了。
此时皓月当空。映地雪白。几十米内看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几十米之外,那也能看个影子。
结果,刘备扭过头来这么一看,身后追来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三五骑,其他的都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再往后,只见火把串联有若火龙一般。那就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在追赶了。
刘备稍微放了一点的心。毕竟刘备自从被赵云追得掉落悬崖之后,这刘备经一鉴,长一智。刘备深刻的体会到:事情不利,不要紧。可脚底下却一定要明白的。
故此,如今刘备胯下的这匹马,那也是千金求来的宝马良驹。而现在刘备知道身后有人紧追不舍,那刘备哪能还在河边傻等着,而不充分的利用自身资源。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刘备狡猾,毕竟如今干什么不都是兴先提速的嘛。可刘备这么一放开缰绳的策马急驰。这可把刚才喊话的那员大将气坏了。眼看到嘴的鸭子,还是煮熟了的鸭子。他怎么就飞了呢?
这员气恼的大将非是别人,正是于关外击溃刘备,令刘备等人只能坚守不出的曹操之先锋官——夏侯敦是也。如今,夏侯敦先后两次想取刘备的性命而不得。这可真让夏侯敦恼恨到了极点。认为自己说出的话而办不到。太令自己丢面了。
夏侯敦奋起直追。
这一下可热闹了。说起来,刘备马的脚力要好一些,而夏侯敦的骑术则要高明几分。一追一逃之间,短短的几十米的差距,就是不见缩短。而跟随夏侯敦紧追不舍的那几个偏将,则是马匹的脚力不行,渐渐的落到了后面。
这夏侯敦真显然是气糊涂了。几十米的距离,给刘备来一箭,那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可这夏侯敦却认了死理。非要追上刘备,手刃刘备不可。
不过,夏侯敦认死理,那刘备却是头脑灵活的很。刘备在奔逃之时,偷眼往回看,只见身后如今只有夏侯敦一人还在尾随其后。当时刘备就判断出了,如果不解决了夏侯敦,那今天自己这事,那就算是完不了。刘备想到:好钢得用在刃上。如今性命攸关,也不能再不舍得用这宝贝了。
刘备决心一下。从背后摘下匣弩。冷不丁的调转马头,回手就给夏侯敦来了一下狠的。
刘备调转马头,那也是无奈之举,这会令他逃跑的速度要降下来许多。可是,匣弩是需要双手平端,然后瞄准了目标发射的。而刘备在快马逃跑当中,是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这样的姿势,那就更别提找到合适的发射角度了。而且,刘备对于匣弩的威力,那也是非常有信心的,如此距离内的密集射击,而且还是在夜里,怎么可能有人躲得开呢?
确实,如果是突然间的射击,确实是没人能躲得开。可是刘备调转马头的动作,却提醒了夏侯敦。
夏侯敦号称曹操手下的第一大将,他的地位在曹军那里有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动摇过,那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这里面难免夹杂了一些夏侯敦和曹操血缘之间的关系,可是以曹操的性格,那所占的因素,绝对是微乎其微了。
当时夏侯敦一看刘备异乎寻常的举动,夏侯敦战场上的直觉,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好。夏侯敦随即就把手中的钢枪,舞得有若车轮一般,护住了周身上下。
这时,刘备射出来的那些弩箭也就到了夏侯敦的跟前了。虽然夏侯敦的这杆枪,舞动得很快。虽然这些弩箭大部分都被夏侯敦拦截下来,打飞了。可是,毕竟这些弩箭都是从同一个匣弩*出来的。而且还是不分先后,几乎是同时射出来的。这夏侯敦舞得就是再周全。那也难免要漏掉一二。其他的到好说,如大腿上中上一箭。那也就中了。以夏侯敦这体质,绝对不会在意得。但是,有一支漏网之鱼,直奔夏侯敦的脑袋去的。夏侯敦条件反射的用左手一档。
‘噗’。这支弩箭射透了夏侯敦的左掌,扎进了夏侯敦的左目,这还是因为弩箭的尾翼挂在了夏侯敦的左掌之上,这才让夏侯敦逃过了利箭穿脑的下场。
夏侯敦痛得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吼。那支弩箭被夏侯敦拔了出来。一个牛丸大小的眼珠子挂在了箭头之上,被夏侯敦生生的拽了出来。
这夏侯敦绝对属于非人类。如此剜目的剧痛,一般人,十个人得有十三个晕倒的,其中三个是旁边看着的。可这夏侯敦就这么的自己动手把眼珠子给拽出来了。而且这夏侯敦不仅没晕倒,而且还看着弩箭上的眼珠子大吼道:“父精母血,不可弃也!”随之,一口就把自己的那颗眼珠子吞了,嚼了,咽了。
此时的夏侯敦,那别提有多么狰狞了。一个眼是个大黑窟窿,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另一个眼则冒着要吃人的凶光。右边大腿上插着一支弩箭,左手也是血刺呼拉的。即使是刘备这么心智坚定的家伙,此时也是心神动摇。这还是人吗?整个是一妖怪。
可就在刘备吓得发傻的时候,夏侯敦催马就冲过来了,刘备吓得扬手就把匣弩给丢过去了。调转马头,催马就跑。
还别说,刘备的这一招还真有用。虽说匣弩就算是砸在夏侯敦的身上,也不可能对夏侯敦造成什么额外的伤害的。可是,夏侯敦刚刚吃了一回亏,这就又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劈面打来。这夏侯敦能不惊心吗?尤其是夏侯敦刚才伤的还是眼睛,此时一支眼看东西还有些不太适应。再加上马跑得又快,等看见时,都来不及用兵器格挡了。夏侯敦只得急停马。用左手一抓,意图抓住这个暗器,保住自己的性命。说实在的,夏侯敦在动手的时候,恐怕都有牺牲自己左手的打算了。
可夏侯敦没想到,这家伙个挺大,可却没有什么杀伤力,被夏侯敦一把给抓住了。夏侯敦仔细看,这才知道,敢情是射伤自己的匣弩。这可是好东西。留着。
可是,就这么一耽误,刘备又跑出去了好远。
对于刘备,夏侯敦可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刘备不仅三番两次从自己手上脱逃不说,竟然还弄瞎了自己一支眼。这太过分了。事不与其善罢甘休。
夏侯敦为了追上刘备,这回真是下了狠心了。本来身为大将的,都是爱马之人。这夏侯敦也不例外,对他的那匹马,宝贝的很。即使是刚才在追赶刘备之时,夏侯敦都没舍得打自己的那匹马。只是吆喝,催促而已。可如今为了追上刘备。夏侯敦愣是给了自己的爱马一枪攥。
好马那都是打不得的,那些马都是有灵性的。用不着打得。此时,夏侯敦的这匹马挨了夏侯敦一枪攥。那马也急了。就跟疯了一般的向刘备追了过去。
本来刘备的骑术就比不得夏侯敦,此时夏侯敦的那匹马又进入了疯狂的状态,而若是刘备的马也进入如此疯狂状态,那刘备却是绝对驾驭不了的。故此,二者之间的距离,那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从曹操三更天动的手开始,此时也已经两个来时辰了,也就是说夏侯敦追刘备,已经追了一个多钟头了。
刘备被夏侯敦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忍不住仰首疾呼:“苍天呀。可怜我刘备尚没有振兴祖业,光耀门庭。就要命丧于此不成?上天不公。待我刘备何其薄也!谁来救救我刘备呀。”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终于,夏侯敦的马匹来到了刘备的切近。只有一枪之隔了。夏侯敦怒吼一声,挺抢就刺。
这一枪,势若奔雷。饱含着夏侯敦的愤怒和痛苦。以刘备此时的状态,那是万万也躲不开的。
眼角余光看到这一枪的刘备,暗叫一声:我命休矣。也就闭目等死了。
可是,也是刘备命不该绝,就在夏侯敦枪尖都快挨着刘备。刘备命悬一刻的时候,一道经天的光影闪过,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愣是有人从旁边替刘备架开了这必杀的一枪。
如此意外,别说是刘备了,就是连夏侯敦都愣了。
刘备发愣,那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没死。看来自己还真有几分皇帝命。时时刻刻都有百灵相护。
而夏侯敦发愣的是,这是谁这么多事?个棱子跳出来。这算什么事呢?而且更主要的是,这来人的功夫太高了。虽然夏侯敦只和他交手了一枪。可夏侯敦知道这个人的武艺太不简单了。绝对的是只在自己之上,而不在自己之下。
因为刚才那一枪,那个人是人枪合一,从半空飞过来接住自己一枪的。等他接住自己的那一枪,他的那匹马才跑过来。让那人得以翻身上马的。
刘备和夏侯敦一时之间,都忍不住打量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刘备和夏侯敦这么一看,俩人就更愣了。这是谁呀?怎么这半路杀出来的人,刘备和夏侯敦都不认识呢。
不过,此时也看出刘备和夏侯敦的应变不同来了。那刘备是不管认识不认识,立马就打蛇顺杆爬得说道:“多谢英雄救命之恩。我乃是汉室宗亲,当今的皇叔刘备。今受逆贼追杀。幸得英雄相救。我一定要举荐英雄高官得坐,名垂青史。”
而那夏侯敦虽然知道来人的武艺高超,可是夏侯敦依然不惧。怒声喝道:“汝是何人?因何阻我刺杀此獠?”
来人持枪,端坐于马鞍桥上,傲然说道:“某乃宛城张绣是也。今来此协助皇叔刘备解救圣上。驱除操贼,你既追杀皇叔刘备,某当然要拦阻于你。某观你身受重伤,某胜之不武。今不取你得狗命。速速逃生去吧。”
此人的言语一点不假。他还真是宛城的张绣。他也还是真的是来协助刘备来的。而这张绣身为董卓的旧臣,此时又和董卓结为盟友,暗地里听从董卓的调遣。他怎么会来此救助刘备呢?只因为这张绣虽然武艺高强,可张绣却还有有着西凉武将的一贯弱点,那就是文化低,智谋少。即所谓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那陈宫到了宛城之后,只是三言两语,就把张绣给蛊惑了。让张绣觉得,若是自己也有一个朝廷的直接任命,那绝对要给自己添色几分。而且,刘备还会因此支援自己军粮,能大大的缓解自己的军粮供给压力。那更是好事一件了。而自己不过就是出动三万的骑兵进行协防而已。只是在关键时刻牵制一下曹操的兵力。也用不着自己跟曹操硬碰硬的玩命。自己何乐不得呢?尤其是自己的主力大军根本就用不着动用。那自己的宛城也就不会因此有什么闪失。这就更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因此,张绣就领着兵随陈宫支援刘备来了。结果张绣今天安营在这附近休息。天尚未亮的时分,张绣按照惯例骑马出来锻炼武艺,连带的溜溜马。可正巧听到了刘备的喊声。虽然前面的没怎么听清楚。可刘备最后的那句:谁来救救我刘备呀。那可让张绣听得真真的。
张绣一想:自己不就是协助刘备来的吗?自己哪能见死不救呢?因此,张绣顺着声音就横刺里跑过来了。救下了刘备一条性命。
欲知刘备能否在张绣的协助下,绝地大返攻。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七十回 突破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正是夏侯敦此刻的真实写照。
如今夏侯敦确实是像张绣说的那样,身受重伤,绝对不是张绣的对手,而且,就算是夏侯敦完好无缺,夏侯敦也不见得是张绣的对手。此时夏侯敦有如此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可轻易的脱离战场,谁也不能怪罪夏侯敦的。也更不能说夏侯敦是临阵脱逃的。
可是,夏侯敦的性格太刚烈了。夏侯敦宁愿死!也不愿意背负被他人放生、小瞧的耻辱。
夏侯敦怒吼一声:“某乃顶天立地之好汉。岂可被汝小瞧!曲曲小伤,何足挂齿?来来来。某家与你走上三百合。”
夏侯敦的滔天豪气,令张绣也不敢小瞧。真汉子也!张绣也摆出了慎重的姿态,以此来表达对夏侯敦的敬重。
夏侯敦借此豪气,猛催战马,向张绣疾冲而去。掌中的钢枪,蓄而不发,意志牢牢的锁住了张绣的咽喉要害。直到了与张绣之间距离到了最佳阶段的时候,夏侯敦才猛然刺出了这一枪。
这一枪,充满了有去无回,一往无前的意境。除了要命中目标之外,在夏侯敦的脑海里再无别的念头存在。即使是夏侯敦自己在刺出这一枪之后会被张绣扎得穿心而死,那都不在夏侯敦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除枪之外,易无他物。显然夏侯敦在生死关头,在自己永不屈服的精神支持下,在面对强敌的压迫下,夏侯敦的枪技得到了升华。夏侯敦的武艺突破了,武学的境界突破了。如此一来,夏侯敦凭借着伤残的身躯,竟然刺出来自己有生以来巅峰的一枪。
只要夏侯敦今日不死,夏侯敦凭借今日的经验和意境,那夏侯敦的武学前景,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虽然夏侯敦此时还沉浸在那忘我的一枪之中,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目睹这一切的张绣,却是明白其中的关键。
当夏侯敦的意志锁定了张绣的时候,张绣就知道夏侯敦已经不再是一个一流的高手了。而是一个超一流的高手了。即使是夏侯敦此时身受重伤,可是在这意境的较量中,这都不重要了。
故此,张绣不管是出于尊重夏侯敦这个对手,还是为了消灭今后潜在的威胁,张绣都不能让夏侯敦从自己的手上活着离去。
虽然此刻夏侯敦的超水平发挥,刺出了必杀的一枪,可张绣毕竟是北地神枪。张绣本身的武学境界绝对不比此刻的夏侯敦差多少。
当时,就在张绣感应到了夏侯敦的意志锁定了自己的时候,张绣深知此时就算是自己同样的锁定了夏侯敦,那也不过是拚一个两败俱伤,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同时被对方捅死。这里面绝对不能产生其中一人先被捅死,而因此导致无力,而无法使另一个人致命的结果。快速飞驰的骏马,是绝对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的,单靠马的惯性,就能使高速移动的钢枪刺透任何一个人的躯体。张绣可不想和夏侯敦一命换一命。
故此,张绣在运起人枪合一之后,目标锁定的不是夏侯敦的躯体。而是夏侯敦的枪尖。此刻,张绣既枪。枪既张绣。而这杆枪的唯一运动轨迹,那就是夏侯敦枪尖的那一点。
随着夏侯敦全力一枪的刺出,张绣也倾尽全力的刺出了同样的一枪。
夏侯敦枪尖的终点是张绣的咽喉。而张绣枪尖的终点却是夏侯敦的枪尖。两个高速移动的点,沿着一条玄之又玄的轨迹,猛的撞到了一起。
没有声音产生,因为那种高强频率的声音,绝对不是人的耳朵可以收集的。不过,远离战场的刘备,却被这种无声的巨响,震的脑袋发晕,胸口发闷。恶心得要命。好玄就要把一口鲜血吐出来。
虽然没有声响,可是却有电光火花产生。那两个枪尖对撞出来的火花,绝对是让人眼前一亮。
除此之外,巨大的冲击力,让夏侯敦和张绣的那两匹马都不太好受。止住了前进的步伐不说,还各自后退了几步,稀溜溜的嘶鸣不止。
按理说,马匹快速奔跑,以马的重量加上人的重量,质量加速度,那巨大的冲击力绝对不下于两吨。而人的腕骨却绝对承受不了两吨的重量,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在如此巨大的撞击力面前,还能紧握住枪杆而不松开的话,那只可能是马上那两个人的腕骨粉碎,而那两匹马则是错蹬而去。
可是,张绣和夏侯敦这两个人刺出那一枪的姿势太完美了。绝对是人体力学的完美体现。如此巨大的撞击力,沿着二人那持枪的手,完美的传递到了此二人的全身各处。被他们全身的骨骼、关节和肌肉分摊了。并把最终的力量,传递到了各自的马匹身上。此二人就像是一个强力弹簧,在巨大的压力下,把最终的力量转嫁给了底座。而弹簧本身却毫发无伤。
不过,张绣还是占便宜了。对撞产生的强大力量,令两个人的枪体都产生了巨大的向后作用力。枪体和二人手掌之间的摩擦力是巨大的。以张绣完好无损的双手,都被那种巨大的摩擦力撞得够呛。夏侯敦那被射穿了左掌又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夏侯敦那个被洞穿的伤口,又开始撕裂了。汪汪的血水,顺着夏侯敦的枪杆流淌下来。也就是夏侯敦这个非人类才能忍住如此的剧痛而没叫唤出来,并还能继续作战,把无边的痛苦,转化为无穷的战意。
张绣不得不佩服夏侯敦的勇猛。可是两军对阵,私下的感情只能放到一边,只有竭尽全力的杀掉夏侯敦,那才是对夏侯敦武勇的最大敬意。即所谓的:大丈夫马革裹尸。宁死阵前,不死阵后的说法。
夏侯敦和张绣二人再次的战到了一起。这回可看出来了,即使是一个身手高过对方的武将,在对方不要命的拼杀下,那也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的。
此时夏侯敦那真是枪枪亡命。只求伤敌,而不顾己身。只要能扎到张绣,夏侯敦对张绣是否会扎到自己,那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而张绣当然不想和夏侯敦拼命了。夏侯敦一个伤残之躯,而且张绣正占着上风,张绣那能和夏侯敦以命搏命呢?
故此,可笑的画面出现了。原本豪言要放生夏侯敦的张绣,却被夏侯敦杀了一个痛快。
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张绣虽然只是在招招架架,可是张绣的枪法一点也不散乱。张绣的目光更是敏锐。张绣始终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刚不可久。别说是夏侯敦的伤残之躯了。就算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夏侯敦,也不可能如此疯狂的无限制进攻。他肯定会产生漏洞的,机会不在多,一个即可。一个也就够用了。足可以轻易的杀死夏侯敦,而让张绣自己完好无损。
确实。张绣的战术是正确的。身体状况不佳,只是靠着无穷战意支撑的夏侯敦,不过才支撑了五十招不到。就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夏侯敦的身体在摇摇欲坠。夏侯敦的精神也由亢奋而变得有点恍惚。
张绣的机会终于来了。二马错镫的瞬间,张绣反手一枪,扎入了夏侯敦的背心。夏侯敦‘哎呀’了一声。趴在了马背之上,没有了生息。而夏侯敦的那匹马显然也有些灵性。就此也没再回头,飞快的跑了。而且还应了老马识途的那句话。夏侯敦的那匹爱马跑的方向,显然是夏侯敦追来的方向。
张绣有心追赶。可刘备却知道夏侯敦来的那方向还有不少的人的在追赶自己呢。这要是张绣一个人追过去,碰上了夏侯敦的大部队,到那时,可就没有张绣的好处了。故此,刘备连忙劝阻道:“将军,穷寇末追。此时曹军偷袭成功。时局动荡。尚不知将军来此助拳。若是将军派人突然袭击,我再聚拢我的那些部下奋起反击。当可一战驱除操贼。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
张绣听刘备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而且张绣对自己的枪法也有信心,深信自己的那一枪,绝对能要了夏侯敦的性命。就算是夏侯敦的那匹马把夏侯敦背回去了。也只能是背回去一具夏侯敦的死尸。
故此,张绣对刘备的劝阻,欣然而允。领着刘备回转营盘,会见陈宫,商量突袭曹操的事宜。
刘备和陈宫见面,那真是各自伤感。各存怨念。
陈宫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才走了几日,竟然发生了如此的变化。亏得自己紧赶慢赶的说服张绣前来助拳。竟然还是晚到了一步。关隘失守了。陈宫不禁怨恨刘备的无能。
而刘备奔波了一夜,亡命的逃窜。那也是身心俱疲。而且刘备虽然直到如今还不知道这个关隘是怎么丢失的。可刘备总算还是知道肯定是有内鬼接应曹操的结果。而那个内鬼,肯定还是陈宫带来的那些人。故此,刘备对陈宫的识人不明,用人不当,也有一定的怨恨。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刘备和陈宫都是干大事的人。当然知道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现在应该是精诚团结,如何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聚拢败兵,反击曹操。
于是,刘备、陈宫、张绣三人聚拢到一起。商议此时应该怎么办?
说是三人商议,可那基本上是刘备和陈宫二人在讨论。而张绣只能在一边听着。而且,即使是如此的二人平等讨论,那也能看出陈宫虽然在军情判断上要比刘备高明得多。可是陈宫说话的学问却要远远逊于刘备。
刘备在简单的叙述关隘失守的时候,不经意间的就把过错安在了陈宫头上。虽然刘备还在不断自责自己无能,对不起陈宫的看重。可结果却是刘备的言语让陈宫自责不已,不仅不再怨恨刘备了,而且还觉得对不起刘备。觉得刘备如此看重自己,信任自己。自己只能用自己的一生忠诚来回报了。
而随后,刘备又大肆的赞扬张绣的仗义,为了忠义,为了朝廷,敢为天下先。是一个盖世的英雄。而且,刘备还感谢了张绣的救命之恩,并着重夸耀了张绣的武勇。弄得张绣晕晕乎乎。除了知道心里美,知道自己还姓张之外,那就再也不知道别的了。只觉得刘备是自己的知己。自己为了朝廷出头,这刘备不惜一切的来帮着自己,是自己的好朋友,是个汉子。
至于张绣原本是为了刘备出头,是应了刘备的请求才来这里地。而最终怎么却变成了刘备为张绣帮忙了。张绣是一点也琢磨不出来的。也是一点也不琢磨的。
最终,计策商量出来了。也很简单,就是利用张绣的这支经过充分休息的精锐骑兵,打曹操一个出其不意。以曹操混战了一夜的疲惫之师,绝对不可能是张绣骑兵的对手的。而与此同时,张绣的部队则要把刘备的旗号悬挂起来,用来聚集刘备的那些残兵败将。
虽然刘备、陈宫不敢保证原先就是曹操兵马的部队能有几人回来。可刘备感保证,刘备自己带来的那些嫡系部队,除了让曹操抓住的,杀死了的之外,其他的那些,只要是活着的,而且知道刘备消息的部队军兵,绝对会尽快的回归到刘备这里的。
刘备的如此自信,让陈宫和张绣都不得不相信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可是陈宫和张绣暗地里却觉得若是刘备的军队果真如此,那就证明了刘备太受他的那些部下爱戴了。那刘备就绝对是一个不可小瞧的人物。
而行动结果,事情的发展,还真如此顺利。
曹操郁闷呀,本来好好的拿下了关隘。就等着一举击破刘备了。可是,先是追赶刘备的夏侯敦被人生死不知的抬回来了。随后,又接到了刘备反攻的消息,而且刘备反攻的势头还很凶猛,还都是骑兵。这刘备他哪来的骑兵呢?
可就在曹操郁闷的时候,猛然间有士卒惊慌失措的前来报告:“禀丞相。大事不好!于禁造反了。”
第二百七十一回 背叛
“不可能!”曹操听闻这个战报,猛地站了起来,脱口说道。
于禁叛变的消息对曹操的打击太大了,即使是曹操如此雄才伟略,从来不轻易表露内心想法的枭雄,此时也难免心神失控。举止失态。
对于曹操来说,刘备的背叛,虽然危害巨大,可那只是曹操的一时不慎,中了刘备那无耻小人阿谀奉承的奸计,只是一时的识人不明罢了。是曹操今后可以预防、避免的。而陈宫的背叛,虽然令曹操不理解,并有些伤心,可毕竟在先前已经有所征兆,那只是政见的不同罢了。曹操在事后的思量当中,那也是对陈宫有所理解的。而且这更令曹操注意到了政见不同的危害性,可以让曹操在今后更加的警醒、防范。可是,于禁则与前面那两个人完全的不一样。于禁只是一个领兵的武将,而曹操对待于禁,那也是真心厚待。如果于禁都背叛曹操了。那今后曹操还能相信谁?
此时,一旁随侍的戏志才插言问道:“于禁造反。此消息从何而来?”
戏志才的问话,令曹操心中闪过一丝希望。同时曹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曹操随即端正了容颜说道:“速把于禁造反的详细经过讲来。”
那个探马说道:“小人奉命打探军情,偶遇数十我军士卒正在亡命逃窜,小人疑为有敌军追杀。忙问其端详。据他们所说,他们是碰上了刘备的骑兵部队突袭。由于军力的原因,他们只能是且战且退,可是他们在后退的路上,却遭到了于禁部队的劫杀。由于刘备部队和于禁部队的前后夹击,他们这些人只能逃命了。小人探知此军情。不敢耽搁,立即就前来禀明丞相大人了。”
这个探马说的话,令曹操直捉牙花子。联合刘备,前后夹攻,里应外合。这不是背叛,这又是什么?这也太过于毒辣了吧。
戏志才沉思了一下说道:“丞相。此时尚不能断定于禁将军造反。如今事态不明,局势不清。以于禁将军的为人,应当不会轻易变节。这也有可能是敌军的谎报,离间之计。目的就是令丞相在不明真相之下,大开杀戒,自损实力。不过,于禁将军本来是鲍信大人引荐的人才。那鲍信大人身故之前,与张邈同为兖州幕僚。交情也自非浅。如今张邈响应陈宫叛乱,这于禁若是念在旧情,迎合张邈,响应刘备。那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曹操拿眼睛看着戏志才,那意思:你这不是添乱嘛。说话两头堵。好赖话全叫你一个人说了。可这事还在这摆着呢?那于禁到底背叛了没有?那可是关乎全军上下,整个军事部署的问题。
曹操的那意思,戏志才全明白。戏志才连忙接着说道:“此事分辨。说难也难。可说易却也容易。只要丞相派人传令于禁回营申辩。若是那于禁联合了刘备,他必然心中有愧,断不敢前来面见丞相送命。如此,丞相则可聚集兵马,堂而讨之,并于临阵解除于禁之兵权。那于禁所领之兵,皆食丞相之俸禄。丞相以正讨逆。那些兵丁定然不敢妄从。丞相也可轻易擒获于禁。反之,于禁若是没有勾结刘备,那于禁必定会急于向丞相申辩。而那时丞相以诚待他。将此事付于一笑。那于禁也必定会对丞相更加感恩戴德的。”
曹操一听,高兴得说道:“好!正合吾意。”
随后,曹操即派人到于禁哪里传令,让于禁回到大营解释斩杀官兵一事。而曹操的本队也开始准备部署应付刘备的骑兵,以及于禁有可能的背叛。
可是,曹操抱着万一的心态等候于禁的到来。可曹操却是左等于禁不来,右等于禁不到。就连传令之人,到现在那也是杳无音讯。曹操真是焦虑万分。
难道于禁真的反了不成?
其实于禁反倒是没反。只是于禁实在是忙乎的脱不开身。
于禁此次尾随在夏侯敦的部队之后,负责的还是接应的工作。并拥有五万兵马的指挥权。
于禁这个工作,说起来简单,可是真干起来,那麻烦却是一点也不小。于禁自打曹军在郝萌的内应下,破关以来。于禁就一直尾随在夏侯敦的部队后面,在夏侯敦的部队把刘备的部队击散后,进行追击刘备那些仓促应战的兵马的工作。虽然刘备这些兵马的攻击力不强。也没什么突出的大将指挥或率领。可是刘备这些部队的顽强,着实得让于禁惊叹。这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按理说,整个部队都被打散了,那些如同散沙一般的部队应该早就投降了。可他们到好,依然在各自为战,从没有放弃战斗而归顺的。最多也就是这些部队在于禁兵力不足的地方,集中兵力突围跑了。可然后他们就藏在暗中跟于禁游斗。
不过,这些地方虽然难缠,可那最多也就让于禁多费些手脚罢了。零散的小规模战斗,对于如今大势已成的整体战役来说,那实在是构不成威胁了。于禁原本也不过在做一些接应、清尾的工作而已。
可是,天刚放亮的时候,于禁忽然接到夏侯敦所率的前部军队,遭到了刘备骑兵的突袭,而夏侯敦的部队,由于主将的生死不知,在没人率领之下,被敌军骑兵杀的大败。
于禁闻报,当然不顾疲倦的率兵接应去了。可谁成想于禁和对方武将一照面,于禁根本就不是来人的敌手。不过,于禁的武艺也不算是废材一根,在敌将的突袭之下,接个一两招,那还是能做到的。而于禁就利用这工夫,指挥手下把那人围住厮杀。
但是,如果,敌人只此一个的话。于禁这样处理,确实是一个稳到极点的好方略。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那也是带着兵来的。狂野的骑兵突击,那可不是什么好消受得美事。
这一回,就看出于禁的大将之材了。平原之上,无依无靠的步兵应对骑兵的冲击,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而那于禁则非常技巧的把大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且战且退,纠缠对方前进的步伐,另一部分快速的后撤五里。与当道之上,扎下营盘,立好障碍,围栏,壕沟。让弓弩手做好射击的准备。随后才让负责断后、纠缠的部队,绕营寨而过,从后营入内。以密集的箭雨阻击对方的骑兵。让其不得不无奈退去。
而曹操传令的时候,于禁正是在忙于指挥部队的时候。当时于禁接到曹操的命令,随口跟传令之人说道:“敌军势大,无法脱身。待敌军退却,我再与你面见丞相。”
那传令之人眼见事情如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等待于禁。
可这些对于完全不了解实情的曹操来说,那时一点也不知道。
等待是一件令人非常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曹操这种人物。此时,就连一旁的人,也不敢再打保票说于禁没有造反了。
终于,曹操的耐心消耗殆尽了。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要延误军机,让刘备他们联合于禁占了先手了。必须尽快平定于禁的叛变,这样才能在没有内患的情况下,快速的平定刘备他们。
可是,就在曹操令箭都举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于禁回来了。
曹操心神一松,随之又一紧的问道:“于禁带了多少的兵马回来?”
底下人回道:“禀丞相,于禁一兵一卒未带。乃是单人独骑回来的。”
曹操松了一口气,平稳得说道:“让他进来。”
于禁刚刚走进营帐,就问曹操怒问道:“于禁你可知罪?”
于禁不卑不亢的说道:“属下只知杀敌,不知有罪。”
曹操问道:“既如此,因何有士兵说你联合刘备,斩杀本部的官兵?”
于禁回道:“属下从来没有联合过什么刘备来斩杀我军官兵。属下只是在执行接应夏侯敦将军部队的时候,斩杀过几个祸害我兖州百姓的军中败类,以正我军规而已。这兖州的百姓,那可都是丞相的子民。岂可让他们祸害,败坏了丞相的声名。”
原来夏侯敦的部队,多是由白饶那些归降的虎狼之徒组成,本来这些人在曹操严酷的军法管制下,有所收敛。可是曹操在攻打徐州的时候,为了尽快的攻打下徐州而大开杀戒。这些人的血腥yu望也就又被点燃了。如今这些人在攻克关隘之后,也就管不住自己了。那些尾随夏侯敦在前面追杀刘备部队的兵马暂时还没时间想到此事,可那些拉在后面的就没这个顾忌了。烧杀摞掠等等事情,该怎么干,那就怎么干了。这就让尾随其后的于禁看不过眼了。在徐州,那是敌人的领地,又有曹操的命令,于禁也就睁一支眼,闭一支眼了。可如今这兖州却是自己部队的大本营,于禁也是兖州本土人,怎么能让这种局面再次发生呢?故此,于禁把那些不服从命令的,统统的按军规给杀了。这也是曹操部队的一贯作风。
曹操一听于禁这样说,曹操当时就明白了。可是曹操还是追问了一句道:“那本相传你,你因何迟迟不到?”
于禁坦然说道:“敌军至,当拒敌为先。此等闲言碎语,如何瞒得了丞相,这又何须分辨?”
曹操哈哈到笑道:“将军深知我心也。本相适才之言,皆为宽他人尔。将军能于混乱之中,率疲惫之军,御强敌,立坚垒。有不可动摇之节。虽古之名将,皆有所不及尔。”
曹操可谓是奸诈之极。轻轻的两句话,就把自己怀疑于禁的事情抛开了。显得曹操询问于禁,只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于禁的清白。而最后曹操对于禁的夸赞,更是让于禁对曹操感恩戴德。
不管怎么说,曹操又一次的危机,在于禁的努力下,曹操又成功的挺了过来。
可曹操一缓过手来。刘备可就吃不消了。
张绣的三万精骑虽然厉害,可是他在曹操步步为营的策略下并不能讨得了什么好去。而且张绣本来就是应刘备的邀请而来,是抱着吃上刘备的打算,自然也就没准备多少的粮草。此时张绣的军粮将尽。就算刘备说的再怎么好听。那也是不顶用的。毕竟空话是绝对不能用来当饭吃的。张绣在要官没官,要粮没粮的困境下,也只能选择撤退。毕竟张绣也没傻实在了。一点好处都没有,以三万的骑兵,与数倍于自己的曹操死磕,那哪是正常人应该办的事情?
至于刘备的兵马,那就更不用说了。刘备三十多万的部队,那本来就是联合部队。关隘沦陷之时,刘备的嫡系部队损伤惨重,在刘备立起军旗,召集人马的时候,十四万的嫡系军队,最终只有六七万的兵马又聚拢到了刘备的身边。不过,这也就够让陈宫、张绣他们惊讶的了。至于陈宫号召的那十几万的部队。在曹操归来之后,又都陆续的归降曹操了。而那些围困许都的兵马,也被曹操在野外杀的大败。最后,张邈在兖州立不住脚了。带了五万的残兵投奔淮南的袁术去了。
于是,此时就剩下刘备和陈宫这点人马的处境尴尬了。
本来,刘备还准备和张绣一起走的。既可在张绣那里避避风头,又可在张绣那里吃上张绣。可那张绣却不知道怎么变聪明了。直接的告颂刘备,宛城军粮不多,不能供给刘备的兵马需要。然后就快马加鞭的跑了。
而像张邈那样的投靠袁术,以此来谋求庇护,这本来也算是一个妙策。可刘备却又是背弃袁绍走的。跟袁术那里不好交代。而且就算是袁术对袁绍没什么感情,可刘备在袁绍的那会儿,那也没少给袁绍出主意对付袁术,这些袁术也是知道的。
故此,刘备要是去袁术那里。那是绝对落不了好的。而陈宫既觉得对不起刘备,又觉得刘备在军中的人望极高,是一个成大事的苗子。而且自己背叛曹操,也不见得能取得别人的信任了。所以陈宫决定今后就保着刘备得了。
刘备苦思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去处。
第二百七十二回 官渡之战上
风和日丽,阳光普照。这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可是如此良好的天气并不能使奔腾咆哮的黄河之水,拥有片刻的安宁。尤其是黄河两岸的峭壁悬崖,更是使黄河难以逾越。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官渡这个好地方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外。上游的黄河之水,经过狭窄的河道,途经此处之时,已经是平缓了许多,这也是黄河千里范围之内,唯一的一处可以大规模运送人口过岸的好地方。其他的地方绝对没有如此平缓的地势可以利用。
如今,张辽集结的兵力就扎在这里。十万的大军,扎下联营九十余里,密密麻麻的封锁住了河岸以北。
按理说十万的兵马,并不至于扎下如此规模的大营。只需要十余里的大营,就足可以安置如此多的兵马了。像九十余里的大营,那都接近六七十万兵马的规模了。不过,为了给黄河以南,镇守官渡隘口的曹操兵马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张辽还是奉了刘明得将令扎下了如此规模的大营。反正有黄河拦着,曹操军队那里是绝对看不清营帐之内到底是有多少兵马的,而且更由于有黄河拦着,曹操军队那里也绝对不可能派人游过黄河来打探消息,或是清点张辽集结的兵马数量。
除此之外,张辽每日里还派人不断的持军旗在营内晃动,并且还经常的派人在营外操练军马。这一切,无不造成了刘明军马大兵压境的架势。
如此的相持之下,确实对黄河以南的曹操大军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可是这些小把戏造成的压力,绝对不如甘宁水军的到来,造成的压力庞大。
经过一年多的战船督造,如今甘宁手下有了一百条的大型战船。这些大型战船每条可载人三百余人,并可携带供这三百余人在海上漂泊一月食用的水米。除此之外,还可载货万余斤。虽然这些大型战舰和如今现代的那些千万吨级别,百万吨级别的海船比起来不值一提,他只不过是一艘十余吨级别的小小船罢了。
可是这种在现代人眼里的小船,却绝对要比甘宁当初的那些蠓艟斗舰大了不知多少倍。如今的那些蠓艟斗舰只能在这些大型战舰周围徘徊策应罢了。尤其是这些大型战舰也全都是内置钢骨、外挂铁甲,那些蠓艟斗舰的冲撞攻击对这些大型战舰,那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如果这两种船打起来,那些新造的大型战舰,连躲都不用躲,直接开过去,就可以把那些蠓艟斗舰碾个粉碎。
本来这种大型战舰有一两艘就足可以令此时的人目瞪口呆了。何况,如今闲置许久的甘宁为了在刘明的面前一展水军的威风。即使刘明只是让甘宁带三万的水军前来官渡协助张辽夺取官渡,并运送张辽的兵马过黄河。可是这甘宁却还是带来了八十一艘的大型战舰,以及两百艘的蠓艟斗舰护航。这些船只从渤海入黄河,逆流而上。等到了官渡河面上,那真是黑压压的一片。当时就把河岸以南的曹操大军给镇住了。
虽说张辽之前利用十万兵马伪造了六七十万大军压境的架势,确实很令人惊心动魄,可是那毕竟有黄河拦着,你再多的军队,过不来,那也是白搭。就算那些军队能找到一些船只渡河。可是不管曹军在河岸之上拦击,还是等刘明军队半渡而攻之,那都是随心所欲的很。也是轻松异常的很。
可是如今刘明军队这里添了如许多的大船,河岸之上的防御优势也就不存在了。而且对方一次性运过来的兵马也要多了许多。只要刘明军队能够抢夺了河岸以南的滩头阵地,那么刘明军队的庞大兵力优势,那就绝对不再是曹操河岸以南驻守的那点人马可以抵御的了。
不过,万幸的是甘宁的部队在来了之后,曹军意向中的战争,依然没有到来。只是整个官渡附近的黄河河面都被甘宁的水军占领了。而且官渡河岸的二里范围之内,那也容不得曹军立足了。
只因为这些战船之上,各有一台轮转式发石机,这两百台的发石机发射起来,距离河岸两里之内的范围内,那都在这些发石机的打击下。尤其是这些发石机还是在战船之上。曹操驻守在官渡的部队,更是无法攻击或是偷袭这些发石机了。也只能无奈的把这两里的范围空了出来。
此时,驻守在官渡的张郃正在军营里生着闷气。太郁闷了。那幽州刘明有骑兵已经就够可以得了。他怎么竟然还有水军?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规模。这太不公平了。这让自己拿什么与对岸的刘明军队对峙?
正在此时,有一小校进来禀道:“报将军。今寨外有一人自称是将军的故友荀谌到访。不知将军见否?”
张郃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叫小校快快请进。自己也整理衣冠,出帐迎接。
这荀谌乃是当初辅佐袁绍的重要谋士,为人足智多谋,又十分的正直,和张郃的私交也不错。只是当初袁绍兵败,这荀谌就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如今这荀谌来了,在这危急的关头,能帮着出出主意,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这张郃能不高兴吗?
结果张郃没想到,期望的高,失望的也高。
张郃把荀谌请入帐中,闲言了几句之后,还没等张郃开口向荀谌请教当前的局势该如何的破解。那荀谌却先长叹一声说道:“咳!俊乂,如今你我见此一面,把酒言欢,好不自在。可几日后咱们却要天人相隔,人鬼殊途。想起来,却是好不悲伤。”
张郃差异的问道:“先生这却是何意?难道还有人敢威胁先生的生命不成?但请先生告知某家,某与先生解忧。”
荀谌嘿嘿的冷笑道:“吾无牵无挂。更没有得罪过什么强梁。有谁会想到害我?倒是你还不摸摸你的脑袋还在你的项上否?”
张郃勃然大怒,这不是诅咒自己死吗?这也就荀谌罢了。这要不是荀谌乃是张郃多年的好友,很得张郃的信任和看重。这张郃早就把说话的那个人给砍了。
张郃强压怒气问道:“先生,你我交情甚厚,某家也是以诚待你。你却何故咒我?莫不是适才某家有什么礼数不周之处?”
荀谌正色说道:“非也!正如俊乂所言,你我交情甚厚,我如何会诅咒于你?只是你如今投靠曹操,镇守官渡,犹如刀悬颈上,鱼在辗板,那真是危在旦夕,吾不忍挚友损命。故不得不言尔。”
张郃这几天本来就为刘明陈军官渡的事情闹心。如今听荀谌言有所指,急忙请教道:“先生此言何解?”
荀谌说道:“你所率之军,不过五万之众。然河岸以北,太尉刘明大人陈军不下五十万。十倍的兵马于你。况且太尉刘明的水军,你已看见。现今你的河岸优势已失,若是那太尉大人一旦想要讨伐曹操,他那五十万得大军借助水军得帮助,快速得登陆南岸,以如此强盛的军队,攻城拔寨,必势若破竹一般。那时你镇守在官渡,你又如何能得活命?”
张郃听得惊心动魄。荀谌说的这些,正如张郃心里想的一般无二。张郃急忙说道:“先生救我。”
荀谌笑道:“俊乂勿忧。你若想活命,却也简单。只要你弃暗投明,投靠太尉刘明大人,如此你的危难岂不是迎刃而解。”
“这个?”张郃一下子被荀谌给窝在哪里了。张郃这个别扭啊。本来张郃是想有一个助力,有一个能帮自己出主意,减轻自己目前压力的好伙伴。没想到却来了一个说客。
不过,这荀谌到底是张郃的好友,张郃不仅不好意思翻脸,而且也有点被荀谌说的有点活动心思。毕竟这是张郃目前的唯一出路,而且张郃当初放弃了袁绍之时也想过投奔刘明,此时再次的放弃曹操转投刘明那也不会有更多的心理障碍。只是张郃自打来曹操这里之后,一直受到曹操的重用。此时曹操更委派张郃镇守官渡要地,那是对张郃的何等信任?这令张郃觉得自己若是背叛曹操改投刘明,这太对不起曹操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情。而且张郃还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高览,以及救过自己几次性命的许攸还在曹操那里。若是自己投靠了刘明,他们难免要受到自己的连累。拿自己也就太不仗义了。故此,张郃犹豫了。
那荀谌也是一个察言观色伶俐的主。一看张郃的这神色,就知道这里面有门了。连忙打铁趁热地说道:“俊乂何须犹豫?那曹操自打迎奉天子以来,上欺天子,下压群臣。狼子野心,暴露无遗。如今曹操又自领丞相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并假借天子的名义,征讨四方诸侯。现今刘备奉天子衣带诏讨伐曹操,天子诸侯响应,而曹操则受阻于徐州,且根基已失。你再追随曹操,那也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而且你死后也只能落个乱臣贼子的骂名。不如改线易帜,投靠太尉大人,那还能落个汉室忠臣的美名。并且高官厚禄,那也是衣食无忧。”
张郃被荀谌说的更是犹豫了。只是张郃也奇怪,曹操如今的处境不好,自己也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事情还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确定。可这荀谌又是怎么这样的肯定呢?
荀谌看到张郃怀疑的目光,心里当然明白了。当下,荀谌坦然说道:“俊乂,实不相瞒。我在主公袁绍兵败之后,原本退居山野,打算就此终老一生。可是却被家兄荀彧举荐,我感念太尉大人的善举善政,一心为了黎民苍生的情操。我已经再次的出山辅佐太尉大人了。如今太尉大人有心奉天子的衣带诏讨伐曹操。我知俊乂镇守此地,不忍挚友藏身于刀兵之下,以至于一世的英名尽失。故次,吾特意在太尉大人驾下讨得将令,前来劝俊乂弃暗投明。如今太尉大人对俊乂那已是翘首以待。俊乂可千万不可自误。”
荀谌说的那是一点也不假,他就是奉了刘明得将令来此劝说张郃归降的。只可惜荀谌只知道刘备反叛曹操,并夺取了曹操的兖州,以及曹操夺取了徐州,并准备反攻兖州的情报。而不知道曹操此时已经把刘备赶跑了。毕竟自打刘备反叛,围困了许都之后,刘明安插在兖州的情报人员就大受影响,很多人都遭到了无妄之灾。那次许都传出来刘备反叛的情报,那几乎就是兖州方面的最后一个情报了。而刘明在徐州那里的情报机构在曹操的大肆屠杀之下,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而残存在徐州城的情报机构在给刘明送出了曹操已经占领了徐州的情报后,在曹操军队严密的监控下,也无法再有什么异动了。故此,刘明如今也只能靠郭嘉等人的推测来计算曹操和刘备双方作战的时机了。并在认为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发起了进攻的准备。首先就是这荀谌对张郃的策反。前几日的张辽、甘宁等人施加的压力,也是为了今天荀谌的劝说能取得更大的筹码和成功的几率。
不过这并不要紧,虽然荀谌有点小失误。不知道曹操已经反攻成功了。可万幸的得是张郃对曹操和刘备之间的战况也不是很清楚。
没办法呀。道路崎岖漫长,通信手段奇差无比。位于河南官渡的张郃不知道兖州曹操和刘备得最新战况,那还是情有可原的。要是曹操在胜利后能给张郃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想来就没有张郃这许多的困惑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如今是汉末时代。张郃也就只能做一个不知情的无辜者了。
张郃的内心在摇摆不定,到底是投降不投降刘明,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二百七十三回 官渡之战 中
张郃对于曹操忠诚心得动摇,对于此时的曹操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官渡虽小,可却是一个军事要地。如果张郃背弃了曹操,投降了刘明。不说张郃此时所率领的五万精兵在如今这个微妙的时刻就是一个不小的主力。单只是刘明得十万大军因此长驱直入,骤然袭击因和刘备交战已经疲惫不开的曹操大军,那就绝对可以给曹操造成一个毁灭性的打击。而若是张郃尽忠职守,防守住了官渡,拖延了刘明得进攻步伐,那曹操就有可能因此缓过手来,调派出足够的军队应对。如此一来,在刘明顾忌伤害到自身的发展和元气,从而不想发动大规模的战役的心理影响下,曹操这回的危机就可以平安的度过了。
可惜此时的张郃虽然知道自己如今所处的地位很重要,但张郃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已经重要到了如此的地步。在张郃的意识中,此时曹操和刘备正在苦战,绝对无暇在此时派兵支援自己的。正所谓:孤城不可守。在没有援兵以及后续物资的支援下,再好的防御也会在长久的进攻当中失守。这弹丸之地的官渡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是绝对不会抵挡得住刘明大军的长期进攻,而一旦官渡失守,刘明大军长驱直入,以刘明如今集结的五十万大军,绝对可以轻易摧毁正在和刘备厮杀的曹操,以及那不知所谓的刘备。到时候,那天下几乎就可以说是在刘明一人的掌握之中了。离天下一统那也为之不远了。与其到时候自己还是落一个失败的命运,一点也帮不上注定要败在刘明手上的曹操。那还不如自己如今体体面面的归降刘明,那还能给自己落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名声。
想到这里,张郃毅然决定弃暗投明,放弃了曹操,改投刘明。可是,就在张郃要说没说的千钧一发之时,营帐之外,突然有军校报道:“禀将军。有紧急书信道。”
张郃下意识的收回了已到嘴边的话语,改口道:“呈上来。”
军校送上书信,退到了一旁。结果,张郃一见信封上的署名,那就是一惊。也顾不得在应酬荀谌了。连忙展开信件观看。
等张郃看完了信件,沉思半晌,决然的向荀谌说道:“先生美意,某甲心领了。然某家落魄之时投靠丞相大人,受到丞相大人的重用抬举,丞相大人待某不薄。某受丞相大人知遇之恩未报。如今恰逢丞相大人危难之时,某家岂能背主求荣?”
荀谌当时就是一愣,这张郃的转变怎么这么大?难道刚才的那封信有什么问题吗?荀谌不死心的劝道:“俊乂须知那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俊乂可不要坏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张郃淡然说道:“先生。你我原本就是袁本初的部下同僚,你我从来都是为了能够一展所长,上能辅佐社稷,下能安抚黎民。你我又对这个大汉天子能有多少的忠义之心?”
荀谌真没想到张郃竟然会说得这么直接。改朝换代,一统天下,这本来就是自己这些袁绍旧臣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件事。只是对外自己这些人从来还是以大义,忠义等名分遮盖的。如今张郃说得如此直白。荀谌一时间还真找不到话茬把口风给转过来。
不过,荀谌得口才也不是白给的。荀谌当即借着这句话劝说道:“着啊!你我都是为了一展所长,安抚黎民百姓,天下苍生。可既然如此,那太尉大人自入主幽州以来,兴修水利,开垦农桑,使治下的百姓能够衣食充足,外击乌桓,扬我大汉神威。使异族不敢窥视,使我百姓能够安居无忧。如此这般,均可见太尉大人乃是一个盖世的明主。你我何不携手在太尉大人的驾前一展所长?”
张郃摇头说道:“先生,丞相大人接掌兖州以来,那也是兴修水利,屯田养兵。其治下的百姓,那也是安居乐业。这与太尉大人又有什么不同?先生就不必再规劝与我了。”
荀谌一看张郃是油盐不浸,意志坚定,当下也不好再说些说些什么了。只得告退返回北岸大营。
虽然此次作战只是定义在十几万兵马的小规模战斗之上。甚至于郭嘉和贾诩等人都因为刘明此时的基层官吏的短缺而没制定占领、控制司隶和兖州的具体计划,只是抱着破坏曹操和刘备实力的打算,以及在司隶和兖州设立几个军事据点,等待刘明手下的基层官吏再次的大量培养出来之后,在进行具体控制司隶、兖州等人的具体行动。可是此次作战,刘明出于对曹操和刘备等枭雄的重视。刘明依然在张辽集结军队完毕之后,带着郭嘉、张飞、典韦等人来到了官渡前线具体指挥。只是把关羽留在了军校,代替刘明训练新的基层军官。
此时北岸大营之内,刘明稳坐在帅位之上。郭嘉、张飞、典韦、张辽,管亥等人各列左右。他们全都在听取荀谌此次策反张郃的行动经过。
等荀谌详细的叙述完了经过之后。张飞破口骂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张郃,他不就是号称河北四烂柱中的一颗朽木吗?大哥抬举他,他竟然还干不来。排在他前面的颜良、文丑不都是心悦诚服的归降大哥了嘛。他又有什么好唬的?像这种人,大哥只要给俺老张一哨兵马。俺老张绝对把他擒来献与大哥。任凭大哥处置与他。”
对于张飞的这种急脾气,刘明等人早已习惯了。刘明摆手说道:“三弟暂且退下。此时无需用你动手。”说完,刘明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郭嘉。
郭嘉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公。事情恐怕不好办了。那张郃前后态度转变。必然有所持仗。如嘉所料不差的话。这必然与张郃突然接到的那封信间有关。此信如不是告知张郃援兵将至。就是兖州那里的战局又起了其他的变化。如此一来,咱们原先设想的在不损伤咱们实力的基础上,大肆的破坏曹操和刘备实力的计划,恐怕就不太好实现了。而且如今咱们的情报机构受损。咱们对于敌情的掌握也不太清楚。战场之上,军情瞬息万变,情报的误差,有可能导致咱们巨大的损失。故此,嘉认为咱们不如暂时的退兵。反正在咱们的计划当中,司隶过于贫瘠,人烟稀少,而那兖州则是世家豪族众多,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根本就不好控制的。这两个地方暂时对于咱们都没有什么占据的价值。咱们也不想要。不如让他们在建设几年,而咱们在经过养息之后,同时也有大量的接管官吏之后,咱们再一举拿下司隶、兖州这两个地方。”
荀谌也接言道:“太尉大人。郭军师所言不错。还请太尉大人退兵。”
结果,荀谌刚一说完。张飞就怒吼道:“无胆的书生。你真是好无道理。咱们幽州的军队天下无敌。官渡的弹丸之地,张郃的区区人马,何足道也?你竟然枉自推测,凭借虚无之言,提议退兵。你这是找死!”
刚才郭嘉说要退兵的时候,张飞顾虑到郭嘉是自己的兄弟,而且郭嘉的夫人,自己的弟妹麋麋又十分的护短,故此张飞还能克制一二。如今荀谌不过是初来乍到,荀谌的名望也比不过蔡邕等人,张飞自然拿这荀谌来出气了。
刘明瞪了张飞一言道:“军帐之内,岂容喧哗?退下!”
张飞被刘明这么一说,当时就惊醒了。歉意的冲着荀谌一抱拳说道:“俺老张鲁莽,先生勿怪。”言罢。张飞退回了本位。
原来张飞这几年在刘明的刻意培养下,领兵带队、独当一面的机会众多,随着张飞领军经验的提高,张飞的涵养早就提升了不少。刚才张飞只是不甘心一战未打就承认失败,退出战斗。故此才迁怒了荀谌。如今刘明一提醒,张飞当然就知道自己犯什么错误了。士兵们的宝贵生命,那可远比无意义的战斗要重要的太多了。
荀谌见张飞道歉,而且荀谌也知道张飞是什么脾气人,故此荀谌也是一点的也不在意。而且荀谌还微微的向张飞回了个礼。
此时,刘明又把目光移向了其他的满营众将。
张辽上前说道:“主公,大军集结多时。若是一战不出既退。恐与主公的威名有损。还请主公下令出击。”
那甘宁从辽东满怀热血和斗志的赶来,当然也不甘心一战不出的就撤退。故此,甘宁也进言道:“主公。末将甘宁请求出战。末将愿为先锋官,为主公夺取官渡。”
一会儿的功夫,帐内各人的意见都表达完了。基本分为两派,即退兵,以求休生养息,蓄势待发。和快速出击,一战而决胜负。
刘明等众人都说完了。开口说道:“众位之意见,皆是不错。但是,还是军师说得对。如今的张郃部队,必有援兵到来,从而使张郃感到有可以守住官渡希望,故此,张郃才会断然拒绝咱们的策反。所以咱们当初的计划于如今的军情不符了。咱们的战斗目标不可能是实现了。咱们的作战计划也就应该改变了。”
刘明的几句话,令郭嘉等人点不止。张辽和甘宁等人也只得无奈的接受了。就在大家都以为刘明要作出撤军的命令时。刘明话锋突然一转,充满激昂的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曹操等军队能在必死无疑的困境下,三天拿下徐州,从而摆脱困境。咱们军队的实力和素质要远远的胜过曹操的军马。为什么咱们的军队就不能创造奇迹呢?只要咱们在曹操的援兵来到之前占领官渡。那咱们的军队照样能够严重的打击曹操。况且,如今咱们甘宁将军率领的水军已经完全的控制了黄河水面。咱们退路无忧。即使是局势不妙,咱们也可在水军的帮助下,安然撤退。如此,咱们也不会遭到太大的损失,反倒可以让张辽将军集结的这些新兵经过战争的锤炼。”
随后,刘明站起身来说道:“曹操!就是咱们的一块磨刀石。咱们的新建军队必须经过砥砺,才能成为一把锋利的钢刀。此次战役,就是咱们新军的试炼之战。”
与座的众人,豪气顿生。那些头脑简单的武将当时就想到:曹操算什么?不过就是咱们训练新兵的靶子。司隶,兖州算什么?不过就是咱们放置磨刀石的场所。不是咱们不能拿下司隶、兖州。只是此时待在司隶、兖州的曹操对咱们还有用。能起到锻炼咱们新兵的作用。故此才留着曹操而已。
而那些头脑灵活的官员,如郭嘉等人在盘算了战争的得失之后,确实觉得就算是局势有什么不利的变化,刘明的大军也可在水军的协助下,安然的撤退。而万一刘明的军队取得突破,那对曹操和刘备的打击那可就太大了。利益和风险的权衡之下,均觉得刘明做出这个英明之举,果然是充满的正确性。
计策一定,刘明的大军立刻就运转起来。
首先是甘宁的水军沿河列阵,控制住了河岸以南两里之内的安全范围。随后,甘宁的运兵船,快速的往返两岸之间,运送张辽集结的兵马过河。
那些兵马在登陆后,并没有快速的推进,反而是埋下鹿角,列好防御阵势,严阵以待。掩护后续部队的登岸。
刘明大军的行为,那都看在了张郃的眼里。只是刘明部队行动的无懈可击,以及张郃的兵力,那都决定了张郃不能冒险出击。只能驻守在大营之内,利用官渡隘口的狭窄,拦于当道之上。阻止刘明大军的前进步伐。
随着刘明全军得过河完毕,大战一触即发。
第二百七十四回 官渡之战 下
东风吹,战鼓擂。革命志士谁怕谁?
正是由于刘明作战目标的改变。此次剿灭曹操的战役,被定性成为了一场新兵锻炼的训练战。刘明手下的这些将领也格外的士气高昂。
本来嘛,事情就这样的。在没有了战争胜负的巨大压力。这些将领谁不惦着好好的表现一番?谁不惦着在刘明的面前好好的展露一下才华,引起刘明的关注、重用?
尤其是在大军集结完毕后,为了培养人才,提拔新人。张辽被委任为此次操练的总指挥。管亥为此次的先锋大将,刘明,郭嘉、张飞等人都只是随军参议,一切都由张辽率领着一干新近提拔起来的将领进行战斗。这些新近提拔起来的偏将,牙将,校尉等等能不热血沸腾吗?
可惜得是,由于刘明渡江部队防御的无懈可击,张郃并没有派出军队前来骚扰作战。而刘明的部队渡江集结完毕,管亥讨敌骂阵,同样也没引起张郃的反击。张郃只是龟缩在营寨之内,一心做好防守的准备。
张郃这种正确而又无赖的手段。即令张辽等人佩服,同让也令一心想建功立业的众将领愤恨不止。
作为此次作战的统帅张辽,在先前的会议当中,早已经知道时间的紧迫了。张郃耗得起时间,可自己的军队却绝对得耗不起时间。如果张郃的援军赶来了,那这个训练战役也就算是结束了。自己的军队也就只能按计划撤退了,自己的表现,那也就只能算是一个庸才了。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
明确了自己心意的张辽暗下决定,既然张郃不敢应战。那自己就主动出击好了。
不过,张辽出于谨慎,还是准备先派遣部分的兵马试探一下张郃的防御部署,以及张郃的反击能力。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首批的一万刀盾兵,在偏将孙建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蜂拥而上,意图一举突破张郃的营寨。
孙建以及这些士兵的气势很高,可是张郃的防御部署确实不弱。想当初曹操委任张郃驻守官渡,一心防范的就是刘明。而刘明军队的实力,威震天下。这曹操又是一个大军家,他对于驻守在官渡的兵马所需的军事物资,那哪有吝啬的道理?故此,如今张郃这里,不管是弩箭、雕翎,还是灰瓶、滚木,那都是准备的格外充足。
如今占据了官渡要道的小小营寨,在张郃一心死守的信念下,犹如铁桶一般。满天的弩箭、雕翎,无休止的射了出来。同时,无数记得灰瓶也不时地在那孙建所率领的士兵当中炸开。无数股的石灰粉末汇聚成了一片白色烟瘴。使通行在其中的刀盾兵,眼目难睁,呼吸困难。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即使是刀盾兵拥有强大的防御弓箭的能力,也难免开始了大量的伤亡。不过,这些士兵的使命也出色的完成了,张郃大营的防御分布,以及张郃大营的反击力度,那也被探明了。
随着张辽的再次传令,孙建领着那一万的刀盾兵撤了回来。不!如今已经不能说是一万了。有一千多名的战士光荣的牺牲了,而孙建带回来的那些人马当中,没有受伤的,那更是一个也没有。
看着这一切的刘明,只是皱了一下眉,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刘明在如今这个年代经历的血战已经不少了。心肠也有些磨砺了。此时的刘明早已经彻底的领悟了当初自己的老政委曾经说过那句话: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那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指挥官。战争在合格的指挥官眼里,那只是一盘棋。所有的战斗单位,都只能是棋子。只有摆脱棋子的感情,超脱于棋盘之外,才能赢得一场场的胜利,保留下更多棋子的生命。而对棋子的感情,那只能是战争之后的事情。
而此时的张辽并没有注意到刘明的神态。此时张辽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如何的取得此次战争的胜利之上。
张辽通过刚才孙建带领刀盾兵的进攻。充分的了解了张郃大营的顽强防守能力。张辽明白:如果派遣军队强行攻打的话,即使是能把张郃大营攻打下来,那军队的伤亡也必定不小。那样的话,那就不是一场演习训练,而是一场无意义的争夺战了。那自己也就不会获得任何的功劳了。况且,张郃的寨墙非常的坚固,短时间内不可能轻易攻破。在密集箭雨的袭击下,部队伤亡必定巨大。而且张郃的大营又占据了整个道路,也无法从两旁绕过去,从而形成对张郃大营的包围攻击。如此一来,单靠十万的部队进攻张郃的大营,那真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张辽的军事才能也不简单。张辽随即想到:当初主公刘明垒土成山,其上密布发石车,弓弩手,漂亮的完成了以少胜多,歼灭袁绍大军的行动。如今虽然自己的兵力占优。可自己依然可以如此这般的照方抓药。完美的完成攻破张郃大营的行动。
随着张辽的再次下令,除了阵地前沿留三万的兵马矗立在张郃大营的弓箭射程之外,严防张郃部队的突然袭击。其他的士兵全都动员了起来,搬运泥沙,垒土成山。
期间,张郃看到刘明军队筑造土山,那也略微的猜到了张辽的战略意图。曾经数次组织兵力进行突围,骚扰。可张辽他们怕的就是张郃不出来作战,既然张郃派部队出来了,张辽他们又岂会错过?除了让张郃的部队同样也领略了一下幽州弓箭手的威力外。管亥等人还数次带兵直接杀散的张郃派出来的兵马。其中有一次管亥兵马追击的过快,还差点尾随张郃的败兵杀到了张郃的大营之内,逼得张郃狠心的关闭寨门,命令弓弩手把管亥带领的军队,连同寨外自己部队的残兵一同射杀,这才让管亥无功而返。
四日的功夫,十五座长两百余丈,高二十余丈的土山就堆好了。张辽把发石车和弓弩手都派了上去,山脚之下的空隙则由步兵严阵以待,而张辽的主力骑兵则藏于山后,随时等待张辽的命令出击。
对于张辽这回的布置,刘明和郭嘉等人都是十分的满意。可是这对于此时正待在土山之下,遭到弓箭和巨石攻击张郃来说,那就是大大的不满了。
刘明军队的弓箭手可以在土山之上,居高临下的射击,那弓箭的射程被大大的拉长了。而且弓箭的杀伤力,也由于自由落体的原因而被大大的加强了。即使是躲在营帐之中休息的士兵,那也要时刻小心飞过来的弩箭穿透帐篷,射到自己。反之,张郃部队的弓箭手在营寨之内从下往上射击,由于射程的原因,根本就发挥不了任何的威力。整个就是反击无力。
不过,这还算是好的。毕竟张郃的弓弩手是在营寨之内的高橹上发起反击的,虽然射不到,可是他们有高橹可以藏身,本身的伤害并不大。而那些驻守在寨墙上,没有设备可藏身的士兵,以及暴露在刘明弓箭手射程内的士兵,也只需要时刻顶上一个遮箭牌,那也就可以避免大部分的伤害。虽然这样辛苦一点,可那也能保命不是?
可是刘明土山之上的发石车那就不这么好说话了。斗大的巨石从高而落,那分量岂是弓箭所能比拟的?即使是张郃寨内坚固的高橹挨上一两下,那也只能落个报废。至于那些顶着遮箭牌的士兵,那更是一砸一个烂。
不过,这也不是说刘明的发石车就是一点的缺点也没有。最少发石车的射击精度无法控制这一缺点,刘明的制造部至今也还没有突破。始终不能做到指哪打哪得随心所欲。可是,虽然发石车的精度不太好。但是发石车发射目标的大致方位还是能够掌控的。而且精度不够,数量补足,你架不住发石车的数量众多呀。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呢。何况是这由人来操控的发石车?
半天!只半天张郃的部队就受不了了。整个张郃的大营,那都快被刘明发石车抛射的巨石打烂了。就连张郃部队的调控,那也被脚下的碎石阻碍的有些不太灵活了。
张郃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放弃营寨。毕竟张郃如果还坚持下去给刘明得发石车当靶子,先不说会不会因此把刘明得那些发石车部队升级成神射手。单只是密集的伤害,就可让张郃的部队在今天晚上之前,全部玩完。让刘明得军队连刀都不用出的就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虽然刘明得发石车部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可是同样也是由于这些碎石、残骸的遍布,阻碍了刘明军队对张郃部队的追击。
当然了,这并不影响刘明、张辽等人对战争胜利的喜悦。
开战五天,拿下了重兵把守的官渡,从此可以对曹操的司隶等地进行穿透攻击。同时也可利用骑兵千里奔驰的能力对曹操的兖州等地进行攻击。更可以全力进攻,直取许都。从而瓦解曹操、刘备所争取的政权中心。这是何等的功劳?何等的重要?相对而言,张郃的那些无家可归的残兵败将,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张辽在张郃败退之后,首先派出了大量的探马打探前方的军情,并命令其中最伶俐探子,化装潜行,打探曹操和刘备作战的最新战况,以便做到知己知彼。随后,张辽又命令步军前进,彻底摧毁张郃遗留下来的营寨,并清除碎石,为后面的骑兵部队整理出前进的道路。余者回营休息。准备进行对许都突击。
突击许都,这原本就是刘明此次出征的既定计划。这倒不是有什么其它的特别用意。只是此时的司隶实在是太荒凉了。实在是没什么油水可捞了。
原本这个作为大汉文化中心地带的司隶还是蛮富饶的。可是经过了董卓的迁都,洛阳的百万人口被刘明幸运的接收了。随后,各路诸侯在司隶地带的作战,以及董卓退守长安之后,不断的派部下进行掠夺,如今这司隶实在是太荒凉了。偌大的一个州郡,全部人口加起来还没有十几万之多,种地的,远远的没有当兵的,当贼的多。这也是当初郭太、白饶虽然在司隶汇聚了三十多万的贼众,可是却最终也成不了气候的原因所在。
如今刘明即使是占领了司隶全境,可这对于曹操在实际上的伤害却也不是很大的。可是刘明要是在占领司隶后,发展司隶话,刘明还得向司隶迁移人口,刘明现在还嫌幽州的人口密度不够高呢。现在往外迁人,还是这个随时可能成为战乱之地的司隶,这是刘明万万不能接受的。故此,司隶如今大面积的空白位置对于刘明来说,那都没有理会的必要。只需要维持住前进路线的通畅,攻打许都,那才是能捞到实惠的好地方。
次日,刘明大军休息了已毕,精神抖擞的向前进发。一路平安,行军六十余里。傍晚安营扎寨之时,有探马前来回报:“禀将军,前方二十里处有曹操军马在此安营。营寨之内,旗帜众多。营寨之外,戒备森严。一时之间,尚不知有多少曹军在此驻守。其余探马仍在探听消息。小人奉命先回来禀报敌情。”
待探马下去之后。张飞大声说道:“大哥,那支曹军必然是曹操的援兵无疑。如今文远也过足了将军瘾。这支曹军就交给俺老张打打牙祭得了。最多俺老张保证少出手,让俺手下的孩儿们多练练还不行吗?”
张飞说的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张飞此时形象也比较可怜。可是刘明和郭嘉对视一眼之后,却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疑虑。曹操这支部队扎营在这里,距离官渡大营只有一日多的行程,而张郃接到信件却是六日之前的事情。如果说这支曹军是经过千里奔袭,刚好在此时赶到,那也只是一种巧合而已。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如果这不是巧合又会怎么样呢?这支部队绝对不简单!
第二百七十五回 阵
刘明和郭嘉的顾及一点也不过分。这支曹军还真的不简单。
当初程昱给曹操的密函除了述说刘备造反之外,主要分析的就是刘备造反之后可能引起的曹操周围势力的一系列反应变化,其中最有可能威胁到曹操根基的就是刘明有可能趁着曹操和刘备作战之时的渔翁获利。而曹操在接到这封信后,除了安照程昱建议,秘密派遣满宠按计行使应对刘明的计策之外,曹操在击破了刘备设下的关碍之后,立刻就派曹仁领兵五万前来官渡接应张郃。
虽然曹操即使不派兵接应张郃,曹操也有信心在程昱的计策成功后,照样能把刘明得兵马驱逐出去。可是有曹仁的接应,毕竟可以减缓一下刘明兵马的前进速度,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小,最少使自己的兖州范围内不遭到刘明军队的骚扰。使自己在和刘备作战的时候,不用分心来抵抗刘明的进攻。并以次注定成功驱逐刘明军马的战役显露出自己兵马并不次于刘明军马的实力。从而威慑其他的各路诸侯不要轻举妄动。
而曹操之所以任命曹仁前来此地接应。那倒不是曹操认为曹仁的武勇是自己手下最厉害的,也不是曹操认为单凭曹仁的武勇能够完全摆平刘明手下的那些大将了。而是曹操清楚地知道刘明手下的猛将太多了,多到有许多将领都可以在自己手下的这些大将之中平趟。这刘明地部队绝对不是自己手下这些大将可以硬敌的。
故此,曹操只能派曹仁前来。因为曹操这本家兄弟曹仁,恰恰除了武勇之外,还十分的精通奇门遁甲的变化。这曹仁通过布置阵法,可以以一当十,五万的兵马,足可抵御五十万的敌兵。只要曹仁在司隶通往兖州的要路之上布下大阵,那刘明的军队绝不敢无视曹仁的兵马存在,绕过曹仁攻打兖州。从而把自己的后路,以及自己的运输补给路线全都让给了曹仁。可要想打败曹仁,曹仁的阵法也不是白给的。曹操对于曹仁的阵法能力,那是充满了信心。至于司隶通往兖州道路之外的其他地方,曹操那也就完全不管了。反正那些地方要人没人,要粮没粮。一点的油水都没有。暂时把那些空地给刘明占据一会儿也没什么大碍。
曹操为了能让曹仁有充足的时间布下阵势。特地还在曹仁出兵之前就给张郃去了一封信。
这封信可是曹操的亲笔所写。而且曹操写这封信的时候,曹操也不过是刚刚突破了刘备拦截,其本身也并没有完全的安定下来,就连许都的围困也还没有解决。
曹操在信中褒奖了张郃的忠义,并诚恳地述说了自己当前的局势,同时曹操要求张郃把官渡守候到九月十四号之后,只要超过了九月十四号,张郃就算是对得起自己了。到那时,不管是张郃选择投降刘明,还是张郃选择撤退回兖州与曹操汇合。曹操到那时都会感激张郃的。
曹操这封信是派人骑快马送的。曹操本意是这封信能比曹仁提前不少的到达张郃那里,让张郃在刘明攻击下坚持个十天半个月的。可曹操没想到的是,由于兖州大部分地区都响应了陈宫的提议而造反了,这个送信的骑兵,往往要绕道而行,同时还要躲避一路上的叛军以及盗匪。故此,这封信在实际上晚到了许多天。甚至还没有曹仁一路突破来的快捷。
不过,万幸的是,曹操的这封迟来的信件总算还是及时,它恰恰就在张郃将要顾及自己军队的实际困境而要被迫投降的时候,送到了张郃的手里。
就是曹操的这封信,它令张郃想起来自己在落难之时,是曹操收留了自己。并如此的重用自己。曹操的知遇之恩尚未报答。而且也令张郃想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来到曹操这里的,许攸、高览他们同样还在曹操这里办事。这一切令张郃在忠诚、友谊、困境面前,大无畏的做出了选择。况且张郃在接到曹操信件的时候,距离曹操提出的坚守期限,已经只差三天而已。
这中间的过程和奥秘,刘明以及郭嘉并不知道。可刘明出于几千年后历史对曹操的评价,郭嘉出于这支军队出现于此的不合理性,刘明和郭嘉不约而同的都意识到了这支曹军的不简单。
已经虑及于此的刘明,对于张飞的请令出征,当然不能同意了。刘明对张飞说道:“三弟休得鲁莽。我军行军一日,已是疲乏。待明日我军休息已毕,点齐军马,观其军势,一战可胜之。”
张飞听刘明说得在理,也就不说什么的退下了。
这一夜,刘明大军安营下寨之后,明哨,暗哨,流动哨,那是密布无数。严防曹军在晚上偷营劫寨。结果,一晚上是平安无事。
待次日天明,刘明大军前进十五里,在距曹仁大营五里距离安营。同时让张飞前去讨敌。刘明、郭嘉等人隐身于阵内,观敌瞭阵。
还别说,张飞这大嗓门一骂,曹仁还真的从营寨里面出来了。
曹仁来至两军阵前,质问张飞道:“尔等身为大汉朝臣,理应捍卫朝廷,你家大人身为大汉太尉,更是国之栋梁。因何尔等却无故率兵妄离驻地,更沿途袭击同朝官吏,莫不是尔等反叛了不成?”
刘明他们为什么率兵来此,那曹仁当然是一清二楚了。可曹仁却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曹仁在来之前也受过曹操的嘱托。能不跟刘明翻脸,最好不跟刘明翻脸。最好能用言语把刘明挤对住。免得跟刘明刀兵相见,伤及筋骨。实在不行,那也要给刘明扣上一个反叛的帽子。
可惜曹仁对于张飞的了解并不深刻,曹仁只不过是在当初群雄汇聚讨董卓的时候注意过张飞几次,曹仁通过对张飞的外貌以及举止,认定张飞是一个莽撞人,不过是一勇之夫的匹夫罢了。他可不知道张飞这个人粗中有细。
张飞平日里只是性子急一些罢了。可这并不代表张飞的智慧低,尤其是曹仁如今话语间设下的那个小套,对于经常和刘明、杨军等人斗嘴的张飞的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张飞心里暗笑:小子。就你还跟俺老张耍这花活。俺老张确实是要保着我大哥登基坐殿,一统江山。可这虽然是俺老张和杨老头们的共同心愿。可这话却是俺们连在大哥面前都不敢说的。如果能叫你小子给套出话来。那你小子不是能了吗?
张飞昂首向天,哈哈大笑。那真是声震四野。
直笑得曹仁一阵阵的毛咕。曹仁心里直犯嘀咕:我刚才说什么了?难道自己说的有什么错误不成?刚才自己说的话难道就真的那么好笑?
曹仁的面部不自然,那都被张飞一双大眼睛看得真真的。张飞心中得意,大哥常用的说话手段,果然是一用一个准。张飞看看火候差不多了,猛然间收住笑容,两眼一瞪,怒声喝道:“呔!黄口小儿。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我家大哥是奉了天子的衣带血诏,前来保皇护驾的。你不思为国锄奸,反而助纣为虐,信口雌黄。是何道理?”
张飞猛然间的一变脸,一时之间,还真的让曹仁有些受不了。尤其张飞说的又是切中要害。曹仁吧唧半天嘴,愣是嘛话也没说出来。
而且此时张飞也不再给曹仁说话的机会了。三爷张飞上来不就是为了活动活动腿脚的嘛。现在曹仁没话了。张飞那还有不动手的道理?不过三爷张飞明人不做暗事,提醒曹仁道:“来来来。你也休逞口舌之利。且与某家战上几合,见个高低上下。”说完,张飞挺手中的丈八蛇矛,分心就刺。
曹仁心里这个冤呀。谁逞口舌之利了?现在是你把我说的没话,结果你却反过来说我。这个张飞真是忒黑了。不过,此时曹仁也没时间多想别的了,张飞的家伙已经递过来了,曹仁也只得接架相还。
等曹仁和张飞这一动上手,曹仁的肠子都差点悔青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嘛。曹仁本来还有点不服张飞,惦着动嘴不行,动手找齐。可现在曹仁才真的明白曹操为什么千叮咛,万嘱托的叫自己千万不要和刘明手下的大将硬碰的道理。眼前这个张飞好像都还没有用什么力的样子,可那张飞的每一矛都是快若闪电,力若千斤。曹仁每一次架开张飞的兵器,那都是震得曹仁双手发麻,两臂发颤。
曹仁就是不明白这兵器怎么可能使得既快速无比,同时有力大无比呢?不过,曹仁也没空想明白了。此时张飞又是分心一矛的刺了过来。曹仁十分明白此时自己已经双臂颤抖的双手,绝不可能在挡开张飞这一矛了。
生死危机的关头,曹仁福至心灵。曹仁猛然间大声喊道:“住手!”与此同时,曹仁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提起兵器封挡张飞的长矛。反而是垂下双手,摆出生死任凭张飞处置的架势。
还别说,曹仁这一手还真管用。张三爷还真的就吃这个。
刚才张飞猛然听曹仁一喝。虽然张飞奇怪曹仁都动着手了,没事还瞎喊什么?可这并不影响张飞的出手。两军交锋,你说住手就住手。全听你的,那俺老张不就成了傻子了?这要是你趁着俺老张收手的时候给俺老张来一下阴的。那俺老张岂不是一世的英名扫地,冤个底掉?
可是,后手曹仁的全不抵抗行为,那还真的让张飞下不去手了。杀一个不还手的人,张飞还真没那么大的脸。
不过,曹仁这也是冒险。兵器来临之时全不还手,也不躲闪,这要是武德低点的将领,谁会搭此这个?何况就算是不考虑这一点,可一般的将领手潮点,收不住式子,那曹仁这也就算是完了。而且就算是对方是一个高手,可高手那也有个万一不是?
但是,显然曹仁这回的风险是冒对了。这张飞不仅武德高,杀不得不还手的将领,而且这张飞武艺也是当初赶猪时练出来的,讲究的就是收放自如,不能伤了小猪的分毫。故此,虽然张飞的丈八蛇矛已经距离曹仁的心窝不足两分了。可这张飞愣是猛喝一声,吐气开声,把这丈八蛇矛给定住了。
虽然张飞停住了丈八蛇矛,可张飞显然并不高兴。张飞点指曹仁问道:“汝是何意?因何喝俺住手?莫不是汝怕了,想要归降某家大哥不成?”
此时曹仁也缓过气来了。毫不畏惧的看着张飞说道:“非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吾何惧之有?然,吾听闻刘太尉武勇天下第一,幽州兵马号称天下第一军。今吾设有一阵,不知尔等可通晓阵势否?”
张飞还真没想到曹仁喊完了住手会这么说。这下可把张飞难为住了。
张飞当初跟着老师没少学东西,不过那都是一些上阵厮杀的武艺,以及一些读书识字,做人的道理。这张飞还真没学过阵势。不过,张飞虽然没学过,可这并不代表张飞没听过。张飞领军打仗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在军队中流传着奇门遁甲等阵势的传说。这些传说,那都把阵势的威力,吹得乌丢乌丢的。张飞平时也就当个故事在听。如今这曹仁猛然间说摆下了传说中的阵势。这还真地让张飞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张飞说不了。那曹仁一见张飞犹豫,立马得意地大笑道:“哈哈。原来这天下第一军也不过如此。排兵布阵,逗引埋伏。那不过是为将的基本要求罢了。你们要是连这都不知道,又算得什么天下第一军?”
三爷张飞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这个。这激将法对于三爷张飞这种高人一等,而且性子又急的人来说,那真是百试百灵。张飞当时就瞪着眼睛喊道:“胡说!什么阵势俺们没见过,不知道的?你等着,爷爷这就破给你看!”
第二百七十六回 张飞的智慧
张飞话音一落,曹仁立马敲砖溜缝的说道:“好!够豪气。那某家就在阵中等着你了。”说完之后,曹仁就惦着打马回转阵中。
可是,虽然曹仁这句话把张飞刚才说的那句话给敲定死了。但是它同样也令张飞惊醒过来。张飞脾气暴躁,那是天性,可是张飞同样也非常聪慧,否则张飞也不可能把武艺练得那么好,把书法练得那么高。武术、书法这些东西可都是需要悟性的,没有悟性,单靠苦练,那是绝对不会有太大成就的。
如今三爷张飞被曹仁如此急不可耐的敲定言语,张飞当然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而且张飞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再有本领,那也绝对不可能一个人独自破阵的。要是自己真是那么勇的话,别说是阵法的玄妙莫测了,单是阵中的那些敌兵就可以把自己打趴下。虽然自己号称万人敌,可万人敌,那可绝对不是说一个人可以打败一万个人的。而且此时自己连面前摆的是什么阵都不知道,这阵又怎么能破呢?故此张飞一看曹仁要跑,张飞猛地喝了一声:“站住!”
曹仁心里一哆嗦,表面若无其事的停住马问道:“何事?你要反悔?”
张飞鄙夷的呸了一声说道:“那个儿子要反悔?俺老张虽说不是金口玉言,可俺老张也是一个吐口吐沫钉个丁的主。只是你小子既然要俺老张破阵,那总不能能要俺老张一个人进去打得吧?怎么的也得要俺老张回去带些人马前来破阵的吧?”
曹仁这颗心,这回才算是安稳了。曹仁暗自思量:看来这傻家伙也没傻实在嘛。于是曹仁回道:“这是自然。你当然可以回去调集人马前来破阵。”说完,曹仁又惦着退回阵中。
“慢着!”张飞再次的阻止了曹仁。
曹仁诧异的询问张飞道:“还有何事?”
张飞瞪着曹仁说道:“当然有事了。既然你摆出了阵势,同时你又约我破阵。那自然就是赌阵决输赢了。既然是赌阵,那咱们当然就要有个规矩和说法了。说实在的,你摆的这个阵,我们也不是非得破了不可。不管是我们把你们这个阵势围起来,断你水粮,还是我们留下一支部队看守你们,然后绕道进军,你这阵势就都算是完了,可如今咱们赌阵,你摆的这个阵我们要是破不了,我们当然要被你困在这里了。你阻止我军前进有功,你当然是大功一件了。可是你摆的这阵要是被我们破解了,你又该如何?难道还要我们在这里白白的陪你嬉戏,玩耍不成?”张飞不愧是这几年领兵作战经过锻炼,转眼间就看出了阵势的缺点。
曹仁被张飞这几句话转的脑袋有点发晕。好像张飞说的也有点道理。自己布下的阵势又不会跑。人家也不是被自己引入阵中出不去了。人家陪自己玩了半天,要是人家赢了,自己当然也需要赌输些什么。这便宜哪有一头占的道理。
虽然曹仁有点认同张飞的观点,可曹仁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且曹仁也想不出自己要是赌阵输了。自己应该输些。毕竟要是自己输了,那自己连命都搭上了,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好输的?
故此,曹仁有些晕糊的向张飞问道:“那你惦着某家输些什么给你?”
曹仁如此一说,倒把张飞难为住了。张飞和曹仁瞎说,那只是张飞在拖延时间想主意而已。一时间张飞那想得到要求曹仁干什么呢?
不过,张飞到也老实。冲着曹仁说道:“嘿嘿。俺老张还真没想好要你干什么?要不这样吧。只要俺老张破了阵之后,你小子还没死的话,那你小子就先欠俺老张一个人情。等俺老张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到时候俺老张再向你索取如何?”
曹仁此时只想赶快让张飞赶快入阵。故此曹仁对张飞这种以后再提要求的空头支票,当然是没什么好考虑得了。不过曹仁也是一个重视言诺的人,就算是如此关头,曹仁照样对张飞说道:“没问题。就这么办了。不过到时候你提的要求不能太过分了。违背某家忠义的事情。某家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张飞哈哈笑道:“俺老张乃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哪能要你做什么苟且之事?你就放心好了。”
“好!咱们一言为定。那我在阵里等着你了。”说完,曹仁再次的准备退回阵中。
“慢着!”张飞又一嗓子的把曹仁给定住了。
“还有什么事?”曹仁被张飞三番五次的喊住。曹仁都有些懵了。
张飞嘿嘿笑道:“当然还有些事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只是你这阵势不是今天才摆的吧?”
“这是自然。难道这还有什么问题不成?”曹仁奇怪的问道。
“当然有问题了。既然是赌阵,这自然要讲究一个公平了。你准备这么多天,如果我仓促之下就冲进去破阵,这当然对我不公平了。”张飞一脸老实的看着曹仁说道。
曹仁没好气地回道:“那你惦着怎么的?”曹仁心说:打仗、破阵还真没见过这么啰嗦的。
“没什么。只是你摆的这个阵得让我们看一下。得让我们看明白了你这是什么阵,那我们才好破你这个阵。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张飞还是很老实的向曹仁述说道。
曹仁咬着牙说道:“行!”曹仁心想:这要是他们看阵之后知道这是什么阵,那估计他们也就能破阵个阵,要是那样的话,那自己也可以早作准备。在暗中把阵势加以变化。管叫他们有来无回。要是他们连自己摆的是什么阵也不知道,那自己也就可以更放心了。什么都不懂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破了自己精心布下的大阵的。
“如此咱们就说定了。一会儿俺老张领人前来观阵。你可要记住了,一会儿俺老张可是来观阵,观阵可不是破阵。你可不要动什么手脚。等俺老张破阵的时候,你再把你的那些手段用出来不迟。”张飞依然还是很老实的说道。
“行!”曹仁这回都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诶!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是还要回去等着俺老张前去破阵的吗?”张飞奇怪的问道。
曹仁仰天无语。曹仁还能说什么,难道曹仁能告诉张飞自己被张飞叫停给叫习惯了,还等着张飞说话吗?曹仁只能拨马退回自己的阵中。
曹仁很气恼。张飞更是气恼。张飞三番五次的折腾曹仁,惦着的就是曹仁翻脸,可曹仁竟然全都答应了。弄得张飞这种也不是那么会挑理的人,完全就是无话可说。张飞至此也只能拨转马头回自己的阵中向大哥刘明请罪,请刘明出来收拾残局。
刚才张飞和曹仁在战场上说了半天,刘明和郭嘉等人那就别提多纳闷了。自古以来,打仗单条之前的通名报姓,那都是很正常的。战场之上的临阵劝降,那也是时有发生的。可是眼看就要见个胜负了。两个人突然间不打了,改成聊天了。而且还是一聊就是老半天。这还真是少见。
张飞和曹仁聊的时间越久,刘明、郭嘉等人就越是纳闷。结果等张飞一回来,刘明、郭嘉问明白了。没等刘明发话,郭嘉当时就抱怨道:“三将军你太糊涂了。你怎么能答应他们这个要求呢?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布阵,其目的肯定是为了拖延咱们的行军进程。有道是摆阵容易,破阵难。凡是敢于摆阵的,绝对没有完全照着阵图摆阵的道理。其中必定有所改变。以防止其他懂得阵法之人轻易破阵。阵中的微妙变化,那都是令阵外之人无从观测的。那都会令破阵之人难上万分。要是你不答应他们破阵。如今咱们这里有发石车,咱们只需向他们的阵中发射飞石,砸坏他们阵型的部署,堵塞他们阵型变化的道路,他们的这个大阵,不攻自破。而且有发石车大量的砸伤的他们的兵丁,他们的士气必定低落,到时候咱们趁势而攻,他们自会一败涂地。如今可好,却要大费手脚了。”
张飞不好意思地赔罪道:“奉孝莫生气。都是俺老张不好。俺老张在这里赔礼了。不过俺老张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小子竟敢藐视咱们幽州军不懂得阵法。这俺老张等缩回来吗?俺老张被人小瞧事小。弱了俺大哥的名头,灭了咱们幽州军的威风,那可事大。俺老张这不也是为了给咱们幽州军长脸嘛。奉孝你放心,一会儿破阵的时候,俺老张绝对听你的命令,玩命拼杀,绝对不会耽误咱们军队行程的。”
郭嘉气哼哼的没搭理他。
张飞眼珠一转,突然间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的指着郭嘉说道:“我说奉孝。你生这么大得气,不会是连你也不懂得阵法吧。完了。这回可算是完了。这回咱们幽州这脸可丢大了。”
郭嘉那是多么自傲的人,被张飞这粗人这么一说,郭嘉当时那火就大了。郭嘉指着张飞说道:“胡说。吾熟读兵书战策,有什么阵法是吾不知道的?他曹仁摆下的那个区区破阵,吾这就破给你看。”
一直没说话的刘明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奉孝,你怎么就上了三弟这当了呢?”
刘明刚才没说话,那是刘明突然得知曹仁竟然在对面摆下了传说中的阵法。这令刘明太过惊奇了。刘明来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了,那也打过无数的仗了,一直也没碰上过一个摆阵。以至于刘明根本就没想过阵法的事。刘明还以为所谓阵法都是子虚乌有。阵法就是阵型,就是自己当初军营当中走正步的队列练习。故此,刘明一时陷入了思考当中。结果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张飞竟然把郭嘉给带沟里去了。这令刘明实在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刘明一说,郭嘉当时就明白了。郭嘉狠狠地瞪了张飞一眼。结果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不经常骗人的老实人骗起人来,这还真是一骗一个准呀。至此,郭嘉也没立场再说张飞了。连自己都这么容易中激将法了,自己又能责难张飞什么?
不过,虽然郭嘉不再说张飞了,刘明可没放过张飞。刘明对张飞说道:“三弟,你临敌作战,未作周全考虑,与敌军赌斗。有损我全军行动方案。我罚你五十军棍。你可心服?”
“心服!这事怨俺老张欠思量,大哥你就随便打吧。”张飞一点也没含糊。领兵作战这么多年的张飞当然知道军纪严明的重要。不就是一顿打嘛。自己皮糙肉厚,挨得过。
张飞痛快的作答,着实的令刘明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要是真打张飞,刘明也心疼。毕竟是自己兄弟。虽然有过错,可也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故此,刘明给郭嘉使了一个眼色。
郭嘉当然明白刘明是怎么想得了。虽然郭嘉还有点生气张飞这大老粗刚才竟然还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而自己一时不慎,竟然还就这么的钻了进去了。可张飞与自己往日的情分。以及主公老拿自己当四弟,那张飞也是十分的认可。这令郭嘉在此时不得不替张飞美言道:“主公。张将军既已知罪。理应处罚。可眼前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将张将军的处罚暂且记下。让他戴罪立功,攻破敌阵。若是张将军不能立功,那咱们再办他一个二罪归一。那也为时不晚。”
郭嘉一劝说,刘明当然借坡下驴了。刘明对张飞说道:“三弟。暂且记下的过错。容你戴罪立功。如若不能将公折罪,比当严惩不贷!”
“谢过大哥!”张飞高兴的说道。
“无须谢我。军法无情。非是我宽容与你。一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二是军师替你讲情。谢过军师去吧。”刘明顺手就把张飞丢给了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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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回 衰
九月份的天气,天已经不是那么的炎热了,阵阵凉风袭来,那就别提有多舒坦了。可是,如此好的天气,却一点也舒展不了曹仁焦急的心情。
等待是痛苦的,充满了期待的等待,那就更是痛苦了。曹仁与张飞见仗的时候,那还是清晨刚过,曹仁回阵等候张飞前来观阵、破阵的时候,那离中午还早着呢。可是现在未时已过,张飞那边竟然还连个影都没露,这可太让曹仁心焦了。曹仁为了等候张飞,那可是连午饭都没吃。而且不止曹仁如此,曹仁手下的满营兵士为了等候张飞过来观阵,破阵,那也都是严阵以待。一口的水米也没打牙。
总之,张飞可把曹仁坑苦了。
本来设阵之人,那都讲究一个心境平和,沉着冷静,如此才能灵活的调控阵法的运行。可是如今的曹仁实在是冷静不下来。
被聪明人骗,一般人虽然也是气愤,可是他们也会自我安慰,谁让人家比自己聪明呢。如此一来,被骗的人也会因此心安理得一些。可是如果是被一个自己认为的傻子,或是自己认为不如自己聪明的人欺骗。那可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容忍的了,毕竟那可连用以挡脸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因此无法存在的。
此时曹仁的感觉正是如此。在曹仁的印象中,张飞就是莽撞人,愣头青,不可能说话不算数的,故此,曹仁才会在阵中,盔不脱,甲不卸的等待张飞。曹仁满以为张飞也就是回去叫点人马,然后很快的就会冲回来了。可是,无情的事实却让曹仁的等待落空了。
刚开始的时候,曹仁还能自己替张飞找些借口,如:已近午时,张飞的士兵需要饱餐战饭。可是午时过去之后,张飞依然没有露面。此时曹仁又自我找辙:战士们吃饱了得歇会儿。刚吃饱就动换,不用打仗也就完了。可是半天过去后,张飞还是不见踪影。这别说是吃饱了歇会儿,就是睡个午觉的时间,那都富裕了。曹仁终于也没有其他的借口可想了。
难道张飞那黑炭头是玩我?想到这一点的曹仁,曹仁心头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被一个自己心中愣头青的家伙戏耍了。那自己有算是什么?
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曹仁终于爆发了。曹仁疯了一般的冲出了大阵,来到刘明营前破口大骂,指名道姓的叫张飞出来给自己来个说法。
此时已经完全被怒火气晕了头的曹仁,他已经完全考虑不到自己和张飞之间的实力差距了。曹仁一心只想着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怒气冲天的曹仁在刘明大营前骂了没一会儿,张飞骑着马溜溜达达的就出来了。
本来看见张飞痛快地出来回话,这曹仁的怒火应该小点的。可是曹仁一看张飞的那神情、动作,这曹仁的怒火就更大了。差点没把曹仁的得肚子给气炸了。刚才还骂得挺欢的曹仁,此时气得就剩下用手指点张飞了。而且曹仁的手指头还被气得一个劲的打哆嗦,而曹仁骂不出来,却是因为曹仁的嗓子被胸中的一口气给横住了,硬是嘛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张飞纵马而来,顶盔挂甲,左手提枪,衣装打扮倒也正常,只是这张飞的神情懒散,尤其是张飞的右手还拿着一个牙签在剔着牙。这给人的感觉,绝对不前来生死相搏,亡命沙场的样子。反倒是有点吃饱了出来遛遛,消化消化食的样子。
曹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张飞却一点也没着急上火。张飞笑模姿的对曹仁说道:“小子。怎么的?是不是你吃饱没事,准备叫三爷陪你溜达溜达?你可够闲在的。”
曹仁只觉得脑袋一晕,好玄没气背过去。不过曹仁横在胸中的这口气总算是顺过来了。曹仁破口大骂道:“好你个无信的黑厮!你还廉耻否?……”
张飞难得的挨了骂却没有生气。这倒不是张飞的涵养在突然之间提高了。而是张飞看着曹仁生气的样子太好笑了。
张飞心里琢磨:怪不得大哥和郭嘉他们平常爱捉弄人。感情这看着别人着急的感觉这么过瘾。还是大哥的主意高呀。不过就是简单的敦敦秀,竟然就有这么大的效果。
原来张飞没有立即回去观阵,却是刘明得主意。
刚才张飞给郭嘉行过礼,谢过郭嘉讲情,这郭嘉本来就准备叫张飞到曹仁的阵中走一趟,而郭嘉自己则准备在阵外用千里眼观看一下曹仁的阵型变化,看看这曹仁摆的是什么阵,好便于破解。可刘明却拦住了张飞和郭嘉,提醒郭嘉和张飞,曹仁和张飞约定的赌阵之中并没有约定观阵和破阵的具体时间,既然曹仁在那里傻等着了。正好给曹仁来个敦敦秀,即可让曹仁因此产生急躁,从而犯下失误,同时也可消磨一下曹仁军队的士气和体力。而且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起一座高台,以便于郭嘉观测曹仁阵中的变化。
虽然刘明不懂得阵法。可刘明却知道阵法也是人布的。也是人来执行的。毕竟人不是机器。长时间的满负荷过后,那就伴随着大幅度的疲劳。
而郭嘉听完了刘明的提议,虽然郭嘉不知道刘明心中的理念,可郭嘉却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故此郭嘉也十分赞同刘明的提议。
于是曹仁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这刘明的大军虽然打的是张飞的旗号来的。可内里面却隐藏了刘明和郭嘉这俩坏蛋的事实。结果就上演了曹仁傻老婆等憨汉这一幕。
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曹仁不知道,可张飞却清楚得很。故此张飞听曹仁的怒骂才不会生气。反而是曹仁越是气的骂街,张飞就越是听得高兴。
张飞等曹仁骂得差不离了,这才一瞪眼的骂道:“呸!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谁不讲信义,不知廉耻了?你小子吃多了撑得是不?咱俩不是说好俺过会儿就带着人马前去你那观阵的吗?你没看见俺们这正准备着吗?你小子长那么大的眼睛,难道还真得被人当泡踩了不成?”
曹仁被张飞理直气壮的一骂,都给骂傻了。这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拿着不是当理说。他爽约不来。他到意正严词的骂起人来了。曹仁怒到了极点反倒笑了。我跟一个傻子叫什么真呀?
曹仁对张飞讥笑道:“你也知道咱俩约好了你过会儿前来观阵。可你这却是过了多会儿了,看起来你是吃饱喝足,外带也睡了一觉吧。你这也叫过会儿?看来你这厮还真是一个傻子,你连时间都不知道。也该着我倒霉罢了。竟然会等你这样一个不知道时间的傻子。”
“呸!哪个儿子不知道时间了?咱俩约定的是过会儿。过会儿懂不?那就是过多会都可以。俺老张可跟你约定是午时,还是未时前去观阵?没有吧。俺老张跟你约定过会儿,就是俺老张在观阵之前得准备准备。这准备的时间长短俺老张没根,所以俺老张才跟你约定过会儿。这期间俺老张当然要吃饱喝足,养好精神了。谁知道你小子这么笨的傻等着了。你小子不会该歇着歇会儿,该吃饭吃饭,反正俺老张观阵的时候也得通知你。如今你小子不分青红皂白的瞎骂,这却是什么道理?”
张飞说的这些话,那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可曹仁却是头一会儿听说。别说,这还真的把曹仁说的没话。过会儿本来就是一个模糊的时间概念,如今张飞用来强词夺理,曹仁又不是舌辩之士。曹仁当然无话可说了。
可曹仁没话,那可不代表曹仁没气。被一个自己心目中的傻子骂笨蛋的感觉,那可是绝对的,不好受。
曹仁灵机一动:这张飞老说是为了观阵在作准备,这观阵有什么好准备的?这分明就是他的托词。不如戳穿于他。也好羞臊于他一番。
打定主意,曹仁质问张飞道:“你说在作观阵之准备,却是作何准备?难道你要让某家无休止的等下去?”
没想到张飞随手一指道:“小子。你不会看吗?没看见那正搭着观看台了嘛。没有观看台,你那么大的阵,我们怎么看?观阵、观阵,除了在阵里面看,我们也得在阵外面看呀。你小子到底懂不懂观阵的规矩?这么浅显的东西你还问的出口?至于你再等多久,当然不会让你无休止的等下去。你想等,俺们也不干呀。过会儿,过会儿等着俺们观看台搭好了。俺老张自然领人去你那观阵。”
曹仁顺着张飞手指的方向的一看,确实有一座土山已经堆好了。看意思还要在土山上搭塔楼。曹仁这回是彻底的没话了。观阵确实是有在阵内看,以及阵外看得说法。居高临下的观阵,可以看得更清楚,这也在辙。可是离这么老远能看见什么呀?曹仁是一点的脾气也没有了。
“好!我等着你!”曹仁咬着后槽牙说了这么一句,往自己的阵内退去。
“慢走。不送啦。”背后传来的一句,好玄没让精通骑术的曹仁从马上摔下去。
怒气冲冲的曹仁回到阵中。曹仁立刻下令,让所有的士兵各归本位,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曹仁自己也脱盔卸甲的准备休息一下。
曹仁心里琢磨:还等张飞过会儿前来观阵?难道自己真的是傻瓜不成?他那土山也不知道堆好了没有,堆好了土山再搭看台,那得多长的时间?那还不得天都黑了。天黑了,那家伙怎么观阵?肯定又得明天见了。这要是自己和自己手下的这些兵丁还都傻了吧唧不休息的傻等张飞,等到张飞来的时候,别说是张飞他们精神十足的前来破阵了。恐怕自己这些人到那时连站都站不住了。况且他们不来破阵,那是他们的损失。反正丞相大人给自己的命令就是拖住他们军队前进的行程。多耽误他们一天,那都是自己功劳。他们自己乐意耽误,那样更好。
可是,曹仁这边刚休息不久,也就是曹仁手底下的这帮士兵刚弄好饭,还没来得及吃上的时候,张飞猛地就带人前来观阵了。
曹仁连忙传令叫自己手下的那帮士兵先别吃饭了,赶快各就其位的应付张飞,省得连阵还没布好就被张飞突然袭击的给破了。那自己岂不是冤死了。
传令已毕,曹仁自己也赶紧的顶盔挂甲,罩袍束带,紧个收拾。忙活了好一阵的曹仁,这才盔歪甲斜的上马出来迎接张飞。曹仁心里这个骂呀。好你个黑鬼,真能折腾人。大爷我刚准备吃口饭,歇一会儿,你这家伙就冒出来了。这黑鬼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来的就这么巧呢?
曹仁心中纳闷,可曹仁不知道的是,这一点都不是巧合。曹仁看到的那个土山,那可不是没完工,而是早就够高度了,上面时刻有哨兵用千里眼在观看曹仁大阵中的一举一动。张飞说没完工,那只是为了麻痹曹仁而已。而曹仁从下往上看得时候,那土山上有旌旗遍布,曹仁离着远,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而刘明让张飞掐着这点来观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知道一个一直在紧绷着的人虽然疲惫,可他却依然能够坚持下去,照样能够发挥自己本身的实力。可是一个一直紧绷着的人在放松之后,却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恢复过来,从而发挥自己本身的最大实力。
曹仁刚到营门口,张飞眼尖,离着老远就对曹仁喊道:“小子。俺老张来了。刚才你过去催俺,俺老张怕你等得着急,狠狠地教训了那帮小子一下,俺老张连塔楼都没盖就凑合了。俺老张够意思吧?”
曹仁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我用得着你这么积极吗?
第二百七十八回 高
曹仁陪着张飞在阵里面闲逛,嘴里有一答无一答得应付着张飞的废话。虽然曹仁心里气急了张飞,可曹仁仍然不得不在心里面佩服张飞的胆大包天。勇气过人。而且曹仁对张飞对自己的这种信任,也产生了一种知己的感情。
曹仁会有这些感情的出现,那绝对不是曹仁被气的傻了。从而产生了自虐的倾向。而是这张飞虽然带了点兵过来观阵,可张飞竟然把这些兵都留在了曹仁的阵外,最后张飞愣是孤身一人的在曹仁的大阵之中瞎溜,而且张飞的神情还是那么的悠闲,没有一点紧张害怕的意思。这张飞恐怕除了艺高人胆大之外,也只能是说张飞对曹仁的人品充满了信心了。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曹仁怎能不因此受到感动呢?何况曹仁本来就没打算过在张飞观阵的时候暗算张飞。毕竟曹仁得到的死命令就是阻止刘明军队的前进,能不和刘明彻底撕破脸,就不和刘明撕破脸。即使是和刘明部队动起手来,也要留下和刘明回转的余地。决不能彻底激怒刘明,从而让刘明不顾一切的和曹操进行一场鱼死网破的决战。
故此,这要是曹仁在张飞观阵的时候,暗算了刘明的三弟张飞,那不就和刘明的仇结大了嘛。到时候可就没有和刘明回转的余地了。所以,曹仁不仅不能在张飞观阵的时候暗害张飞,就是张飞一会儿破阵的时候,曹仁也还得注意保全张飞的性命安全。
不过,如今陪着张飞瞎溜的曹仁,不仅没有紧张的情绪,而且曹仁的心中还是蛮高兴的。因为曹仁在陪着张飞逛荡和说话的时候,曹仁早就发现张飞根本就不懂阵法,即使是张飞再让自己陪着在阵里面转上三天,可只要自己发动了阵势,这张飞照样也找不到出路。如此一来,曹仁即用不着担心张飞会把自己精心布置的这个大阵给破了,也用不着担心自己的阵势太厉害,从而把张飞给伤着了。
曹仁心里面得意,可张飞的那悠闲,那也绝对不是假装的。张飞会把士兵留在阵外,除了张飞天生的胆大之外,那也是张飞怕累赘。在张飞的心目中,如果曹仁敢起什么坏心眼,自己一个人往外冲,那绝对要比自己带着手下往外冲简单得多。而且张飞也有自信在曹仁作出什么不友好的举动时,随时可以把曹仁擒获过来当人质,带自己出阵。所以,张飞才会和曹仁的距离保持得那么近。至于张飞的观阵,那只不过是张飞在装装样子,张飞哪里懂得什么阵法。如今张飞在阵里面转了半天,张飞早就转晕了。东南西北已经都分不出来了。那还提什么观阵?现在的张飞,那可是在阵里面看什么都一个样了。只不过,张飞接到的命令,就是让曹仁带着自己把阵势转遍了。一点的地方也不能拉了。所以,张飞还在悠闲的闲逛,就当作是看风景了。反正观阵的有外面的郭嘉在负责。
确实。郭嘉和刘明此时确实是在土山之上居高临下的观看着曹仁得大阵。观看着曹人领着张飞瞎溜。一边看着,郭嘉还给刘明讲解道:“主公,这阵势之道,无外乎出自太极阴阳,九宫八卦。就拿曹仁摆的这个阵来说,阵分八门,这明显就是八卦阵的格局,可是这曹仁在阵里面的营帐布局又分为九处,也就是曹仁在八卦阵的格局之上,又嵌套九宫阵的格局,这合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九宫八卦阵。但是,这曹仁的阵内的内九宫阵的格局和其外面的外八卦阵的格局又不相般配,生门之中套这死门,这就有些太不合道理了。这布阵之人再怎么变化阵势的奥妙,那也不可能把阵势的生路完全的堵死了,那样话,那不就成了一个绝阵了嘛。阵势发动之后,连布阵之人都出不来,走不动的阵势,那又有什么用处?奇怪。真是奇怪。”
刘明对郭嘉的这一通讲解,那真是有听没有懂。刘明拿着千里眼看着曹仁领着张飞瞎溜,就觉得张飞在阵里面好像在走迷宫一般,进五步,退三步的,永远走的都是曲曲弯弯的。除此之外,刘明也没发现曹仁的这个阵势有什么厉害之处。
不就是走迷宫吗?现在自己这边能居高临下的仔细观看,等自己手下的侦察兵把曹仁这个迷宫的沙盘做出来,随便就能找出正确的通道,到时候破这种烂阵,那还不是简单之极?
正当刘明对这种无疑的观看都产生了一些腻歪的时候,可是,突然间,原本在刘明观测下,那曹仁应该是在领着张飞往一个死胡同的地方走,照着刘明的推算,曹仁应该领着张飞退回来重走,可是随着曹仁的到来,那个地方的旗门一分,竟然闪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刘明看得有趣,用手指点给郭嘉道:“奉孝,你快看,翼德现在走的那条道路有点意思。竟然在突然间冒出一条路来。那中间的隔断竟然是假的,是用旗子挡着得。”
郭嘉本来正在思索曹仁这个阵法的不合理性,听见刘明的说话,那也只是无意识的顺着刘明指引的方向看去。即使是看见了,郭嘉也还在琢磨着阵型之间的方位变化。并且郭嘉在一面寻找着张飞,一面还顺口说道:“诶?这曹仁怎么领三哥跑这来了,这不是死门所在吗?”
死门?随着郭嘉意识到张飞正在死门里面溜达。郭嘉的疑虑豁然开朗。郭嘉仰首冲天,哈哈大笑。
刘明奇怪的看着郭嘉问道:“奉孝,有什么好笑的?”
郭嘉冲着刘明说道:“主公,曹仁的阵势,我明白了。这曹仁还真有几分的本领,他布下的阵型竟然是一个颠倒九宫八卦阵。他把代表生、死、惊、休等等的各个旗门颠倒着使用,如此一来,生门即死门,死门即生门,光知道阵势格局,而不分旗门真假的人,冒然进阵。那肯定是又来无回。如今他这阵势的虚实已被我窥破。他这个阵势也不足为惧了。”
刘明还是奇怪的向郭嘉问道:“奉孝,曹仁的这个阵势不就是一个迷宫嘛。这有什么厉害的?至于让你高兴成这样?”
郭嘉笑着解释道:“主公。这阵势可绝对不是迷宫可以形容的。迷宫般的地形,这只是阵势的一方面,它只是为了让身陷阵中的部队分不清道路的来去。除此之外,阵势之中还要遍插旌旗,惑人眼目,使入阵之人分辨不出方向。但这些只是辅助,并不是阵势的利害所在。阵势之中的利害所在,在于布阵之时,布阵之人在阵中按照阵图埋伏下的各种陷阱,如:脏坑、净坑,梅花坑。陷马坑,绊马索,连环坑等等等等。除去这些,咽喉要路之上布置的床弩,滑车,那都是让人又来无回的东西。另外在阵中设置栅栏,高楼,安置弓箭手进行伏击,那也可以让身陷阵中的部队大量的伤亡。而且即使没有这些东西,布阵之人还可以利用对阵中地形的熟悉,随时的调动兵马进行袭击。你往东,他从西面攻你后路,你往南,他从北面攻你后路。彼此往返,不断的逗引陷入阵中的部队,使其疲于奔命,最终命丧阵中。即使是阵中的部队想抓住一支兵马追杀,可他那阵势的运转,自然会有其他的部队把入阵之人拦住,引走。让上一个逗引的部队得以休息。他那阵势的运转,就好像磨盘一样,可以把陷入阵中的部队,慢慢的磨灭干净。想当初,即使是横勇无敌,天下无双的西楚霸王项羽在陷入韩信的十面埋伏大阵之中,最后也只能落个一败涂地。要不是樊哙不听将令,非要在项羽最疲惫的时候与项羽见个高低,夺取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从而堵塞了阵势的运转,项羽也绝对不可能因此而逃出十面埋伏大阵。”
刘明听郭嘉说的玄乎,尤其是郭嘉提到的项羽,那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这由不得刘明不信服。刘明担心的向郭嘉询问道:“既然阵势如此厉害。那他用之防御,岂不是天下无敌?那咱们破阵又有什么希望?”
郭嘉闻言笑着说道:“不尽然。这阵势虽然厉害,可是只要外人不进去,他就一点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想当初韩信也是布下了占地方圆百里的十面埋伏大阵,这才能把不知道那是阵势的项羽引到了阵中。而且阵势在布置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简单。不止阵势在布置的时候,不能产生一点的方位错误。而且布阵的士兵,那也是要事先受过训练的。否则话,敌人还没伤到呢,这布阵的士兵却要伤在自己的埋伏陷阱之下了。而且现在咱们知道了曹仁这个颠倒九宫八卦阵的奥秘,咱们就可以根据阵势运转的原理,使他们的部队运转产生堵塞。同时刚才经过三哥的溜阵,我也大致清楚了曹仁这阵中陷阱布置的方位。而且刚才我经过观测,曹仁阵中的咽喉要路之上也没那些要命的床弩、滑车存在。估计他是来不及弄了。如此,咱们自然可以轻易破阵。我也是因此而笑。”
刘明点头表示明白,并把军权暂时让给了郭嘉。这是刘明的优点所在,不懂得不碰,把它交给专家来解决。如此才能避免无谓的损失,并产生巨大的效能。
郭嘉在此时倒也没有虚假的谦虚。当即就在这土山之上叫集了众将,发布了命令。
“管亥听令!”郭嘉拿起了第一支令。
“在!”管亥应声作答。
“给你一支将令,命你带步兵一万,赶赴曹仁大阵的东门。待我山上黄旗晃动,你从东门而入,径自相直而行,但有敌兵引逗,无需理会。你在阵内前行,看到黄旗,相左而转。看到红旗,向右而转。红旗过后,留守其间,待有敌兵从其而过,阻其去路,不可使其通过。敌兵退去,无需追赶。只要你守住此路,即可记你大功一件。你可明白?”郭嘉详细的向管亥布置任务。
“末将明白。”管亥斩钉截铁的应答道。
“好。”郭嘉把将令交给了管亥。管亥领兵去了。
郭嘉随手又操起了第二支将令,高声说道:“张辽听令。”
“在!”张辽也昂首挺胸站了出来。
“给你一支将令,命你带骑兵一万五千,赶赴曹仁大阵的东南之门准备,待我山上红旗晃动。你从东南之门杀入,一路之上,应无敌军阻拦。见红旗向左。在见红旗向右。见有七彩之旗遮挡的物事,破坏而行,从中通过。其后,你应看见阵中的吊斗旗杆。旗杆之下,必有守护军兵把守,你单需砍到此吊斗旗杆,此阵既破。破阵之后,遇有敌兵,无需追赶,只需杀散。我就记你大功一件。你可明白?”郭嘉再次的又给张辽详细的布置了一下任务。
“末将明白!”张辽同样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张辽接令走了之后。郭嘉又操起了第三支将令,高声说道:“典韦接令?”
“在!”典韦瓮声瓮气地答道。
“给你一支将令,命你带军马三万。赶赴在曹仁的北门守候。阵中动乱,无需理会。但有阵中兵马逃出,一并拿下。不许放跑了一人。”郭嘉给典韦的这个将令倒也简单。
“得令!”典韦同样也没挑剔的就接令走了。
刘明听到这一琢磨: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连准备抓人的差事都派出去了。还能有什么事?于是,刘明向郭嘉询问道:“奉孝,那咱俩干什么?难道咱们就无事可做了吗?”
郭嘉笑着向刘明说道:“主公。咱们怎么可能无事可做呢?咱们可还有一件至关紧要的事情等着咱们去做呢。”
刘明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如此重要?”
第二百七十九回 交警
听着刘明如此询问,郭嘉诡异的笑道:“主公。咱们的事情可多着呢。首先、咱们得吩咐人给他们准备庆功宴不是。其次、咱们准备好了茶水,不是还得在这看戏不是。这些可都是平常难得一见得大场面。当然是不能错过的重要事了。”
耳闻郭嘉如此说的刘明,那真是无话可说。刘明也只得无奈的对郭嘉说道:“好。看戏就看戏。奉孝,还是你高呀。”
刘明虽然说的无奈,可是看戏,谁不喜欢呀。而且刘明也知道,郭嘉虽然说是看戏,可那也是在随时观测曹仁的阵势变化,好随时作出应变的指挥及补救。于是,刘明也就顺着郭嘉的意,叫人摆上桌椅茶水,准备看戏。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此时还没有分秒的概念。可是日规,沙漏,信香等等,仍然是良好的计时工具。最少曹仁在把张飞客客气气的送出颠倒九宫八卦阵的时候,曹仁清楚地知道此时已经是差不多申时左右,如果这不是在九月时节,而是在寒冷的冬季,此时应该已经天黑了。
所以,曹仁在把张飞送走了之后,曹仁也就再次的下令让自己手下的这帮士兵休息、休息。吃口热饭,喝口热水。毕竟这些士兵被张飞折腾的全都一整天的水米未进了。再不吃饭、喝水,那就绝对的保持不了战斗力了。而且曹仁也觉得今天这时间过得也差不离了。最多再有一个多的时辰。天,就应该完全黑了。那张飞在自己的陪同下,溜了这么半天,他回去休息、休息,再商量一下怎么破阵,这时间就够到天黑了。虽然两军对阵,也有挑灯夜战的说法,可那只限于对阵沙场。这要是破阵也在晚上来。黑灯瞎火的,那还不是白给自己拣便宜吗?而且就算是那张飞想回去之后,立刻起兵破阵,可那张飞也应该明白,五万人的大阵,别说是破阵了,就算是两军列阵厮杀,那也绝对不是一两个时辰能见个高低上下的。到时候天黑了,他还是什么也干不了。那张飞虽然有点傻,可他毕竟也领兵打仗多年了。这张飞绝对不可能犯这么低能的错误。有什么事,那张飞也得明天解决了。自己不能再犯傻得让他取笑了。
故此,曹仁心安理得下了全军休息的命令。不过,曹仁不知道的是。郭嘉早就派好了军队,等的就是张飞出阵之后,快速的进行破阵。好在曹仁军队最疲惫的时候,取得最大的效果。只是连郭嘉都没想的是这曹仁竟然在张飞的刺激下,作出了这么配合的举动。
随着郭嘉命令,土山之上,黄旗晃动。驻扎在曹仁东门二里处的管亥立刻就领着部队出发了。
说实在的,管亥、张辽、典韦他们的部队调动,曹仁那了望哨上的士兵早就发觉了。毕竟管亥、张辽他们的行动也没有进行什么隐蔽,而且曹仁大阵周围的环境也没什么可隐蔽的地方。
只是管亥、张辽他们的行动,在如今这曹仁摆阵,幽州军破阵的时刻,管亥、张辽他们对曹仁的大阵进行的包围、钳制。那都属于正常的军队调动。而且这些军队在到位后也没什么进一步的,都距离曹仁大阵二里远的地方老实呆着。所以在那些士兵把消息报告给曹仁的时候,正在陪着张飞观阵的曹仁,也只认为这些部队是因为自己陪着张飞在阵中的时间太长了,从而不放心张飞的安全而做出的威吓举动。所以曹仁也没在意。
故此,如今管亥军队的突然移动,着实吓了那些负责了望的士兵一跳。他们连忙把这个消息禀报给曹仁。
曹仁闻报后,急忙忙得传令全军紧急集合,各就各位。自己也再次的紧个收拾。一边收拾,曹仁还在一个劲的狂骂张飞这个家伙是个楞子,二百五。那有在此时破阵的道理?这不是折腾人吗?
曹仁暗地里较劲:这回一定要给张飞点厉害。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这颠倒九宫八卦阵不是那么好惹的。
曹仁不知道的是,张飞挨骂太冤枉了。张飞出阵之后,领着他那几十个护卫回营。张飞还满以为怎么的也得自己回营之后,报告了观阵的心得。那才能安排破阵的事宜。到时候,凭着自己在曹仁阵里面溜达过,熟悉道路,怎么的也得让自己领兵前去破阵。谁知道,郭嘉根本就没打张飞的牌,早巴的就把命令派出去了,等张飞回营之后,张飞也傻了。也只能陪着大哥刘明在土山上当个观众了。
此时,管亥的军队已经突击到了曹仁大阵的东门,管亥象征性的大喊了一声:“镇西军管亥,奉命前来破阵。”随即,管亥领着部队就向东门里面杀了过去。
那匆忙集合起来的东门守军,在一员偏将的带领下,象征性的应付了一下管亥的军队,随即向西南撤走。
曹仁的这支一千人的东门守军之所以败走的这么干脆利索。一个是这支守军的作用就是为了引敌军误入歧途,把守东门,那不过是应个景而已。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支部队今天被张飞折腾得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没心情。也没体力和管亥他们演戏了。要不然的话,这演戏怎么的也得逼真点。哪能这么容易的就想让管亥他们跟着走?
不过,这支部队没过分表演也就对了。管亥早就接到了郭嘉的命令,岂能随随便便的就跟他们跑了?就算他们演的再逼真。管亥也只会按郭嘉安排的路线前进,所以他们没过分表演也就是省点力气,多留几条性命。
此时管亥一看他们逃跑的方向不对,紧记郭嘉的嘱咐,对这些诱敌的部队,连理都不理。直接向前而行。
而那吊斗之上看到管亥前进方向的曹仁士兵,连忙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曹仁。
正在暴怒中的曹仁,闻报立马冷静了一些。这个张飞行呀。竟然还有点记性,自己只领了他走过一遍,他竟然就记得了一些道路。不过等我把阵势运转了,旗门颠倒,倒要看看你还记得了多少道路。
曹仁嘿嘿冷笑道:“传令。颠倒旗门。调青木军从他们后面进行诱敌,引他们进入休门。各部队依次进行攻击。”
吊斗之上,青旗晃动。随着旗语信号的指挥,整个的颠倒九宫八卦阵顿时活了起来。各个营盘之内的士兵,按着规定好了的方位,快速的移动起来。
管亥部队后面不远处一金色旗门打开,五千青木军向管亥军的背后杀来。
由于郭嘉早就提醒了管亥敌军有可能从背后杀来,故此管亥的军队那也是早有准备。即使是这些敌军突然的从背后杀来。管亥的军队那也是没有任何的混乱。管亥当即命令后军变前军。所有军兵原地转身应战。
两支部队很快的碰撞在了一起。片刻之间,两支部队就分出上下来了。
谁高?谁低?那还用问。从人数上说,管亥部队一万人,青木军只有五千。从装备来说,刘明军队的装备要远比曹操军队的装备精良。除去这些之外,最主要就是管亥的这支部队乃是养精蓄锐一整天了,而曹仁的部队却被张飞折腾一整天了。体力和士气完全的相差悬殊。故此,虽然这两只部队由于阵内道路的问题,只是部分的兵丁在进行交战。管亥军队的兵力优势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可管亥军队仍然大量杀伤了青木军。
青木军在损失过半后,青木军的领军将领认为足以达到合理撤退的要求了,绝对可以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从而完成诱敌的任务了。于是青木军的领军将领下达了向休门撤退的命令。
可惜,在这些青木军如潮水般的退却后,管亥的军队依然没有恋战,追击,继续向前进攻。直到看见了黄旗,这才向左而转。
吊斗之上的士兵,又把这一情报传给了曹仁。
这回曹仁有点变色了。坏了。看来张飞的军中有高人呀。这支破阵的军队目标明确。看来我布的这个阵对方明白呀。
曹仁急忙传令:“调葵水军从入阵部队左后方突击,引其向生门进攻。调厚土军从右前方进行拦截,引其向惊门方向进攻。”
滚滚的人马再次的向管亥军队袭来,管亥军队巍然不动,任你有千条妙计,我自有一定之规。不管,曹仁的兵马如何引诱,管亥在抵挡住他们的进攻后,依然向着既定的方向前进。
对此,曹仁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毕竟在阵势运转之后,曹仁也不就再不能随心所欲的更改旗门的颜色了。毕竟那些关键地方的旗门颜色,那是为了给自己部队指明道路用的。要是更改了,连曹仁自己的部队,那都会走错道路的。布满机关的道路没给敌军造成伤害,反倒给自己部队造成伤害,那可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管亥军队如期的前进到了预定地点,停了下来,进行留守。如此一来,曹仁阵中的那个乐,可就大了。
只见曹仁阵中的红色部队本来是应该从这里穿过去的。可由于管亥军队的驻守,曹仁的红色部队过不去了。而红色部队的停留,反过来又堵塞了黑色部队的前进的道路。而黑色部队又堵住了黄色部队的路程。
总之,曹仁的大阵这回算是一团糟了。所有的部队几乎都发生了堵车的现象。虽然曹仁大阵之内的道路,纵横不下百余条,可是,这种迂回的道路,总是要有几个关键路口供大家重复使用的。而巧得很,管亥如今占据的这个道路,就恰恰是这么关键的一个点。
此时,土山看台上的张飞那个乐呀。“好,好。有意思。”张飞看见堵成一团的人群,高兴的连自己没捞着破阵的机会也忘了。
而刘明看见此情此景,也露出了缅怀的微笑。眼前这一幕和自己那个年代,道路拥挤高峰时期,重要路口押车几十里的景象是何其的相像。
只有郭嘉在看到自己预计的那一刻到来时还保持着清醒。郭嘉微笑着下令:“红旗晃动。”
耳闻曹仁阵内喊杀震天的张辽,早就憋了半天了。现在看见了出击的信号。呐喊了一声:“随我来!”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
张辽部队的前进,明显要比管亥部队快多了。毕竟骑兵的速度和步兵的速度没法比。眨眼之间,张辽率着部队就冲过了二里的距离,来到了曹仁的阵门之前。
张辽同样也礼数周全的喊了一声:“镇西军张辽,奉令前来破阵。”随即,张辽刀劈营门,领着自己的部队,快速的就冲了过去。
张辽前进的过程那叫一个顺呀。毕竟此时曹仁阵中的士兵,大部分都堵在了管亥那里脱不了身。而此时的曹仁也没有守在中军帐内等着吊斗之上的士兵给自己传递消息。毕竟,那些士兵已经堵成了一团浆糊。单靠吊斗之上士兵的那些简单的旗语是不可能起到疏散人群的作用的。曹仁只能亲自前往堵塞的地方当一回交通警察,疏通一下交通。而且曹仁同时也在心中发狠,我打不过张飞,还打不过这个谁谁谁吗?既然这支部队软硬不吃,那自己就领人挤过去,亲自把他拿下。那问题不就全解决了嘛。
故此,张辽顺利地来到了曹仁这颠倒九宫八卦阵的阵眼之处。守候在阵眼的两千守军,只被张辽一个突击,那就全都解决了。随之,曹仁指挥中心的那个吊斗也被张辽给拆毁了。
正在指挥交通的曹仁看见自己吊斗的倒塌。曹仁哎呀了一声。差点没吐血死过去。完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大阵被人破解了。此时曹仁也不知道张飞到底派了多少支军队前来破阵了。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阵内到底有多少的敌人了。曹仁只能领着自己此时还能指挥的士兵逃跑。
可惜。这哪跑得了呢?曹仁这个大阵唯一的一个真正得生门所在。那已经被典韦领着三万兵马堵死了。
曹仁冲出来时候,正好碰上了典韦。折腾了一天的曹仁哪能跟典韦叫劲?典韦只一招就磕飞了曹仁的兵器,走马活擒曹仁。曹仁的那些士兵也在曹仁被擒后,老老实实的投降了。
大胜之后,刘明大摆庆功宴。可就在欢庆之时,一封从幽州紧急传来的密函,令刘明大吃一惊。
第二百八十回 形势严峻
刘明收到密函,还没有打开密函的时候,刘明就已经对这封密函的内容感到担忧了。因为这是一封幽州最紧急级别的红色机密信函。可是等刘明打开密函一看。密函的震撼性又远远超出了刘明的预计之外。
刘明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是一个在古代奋斗了多年,并长期处在领导地位的一个现代人。可自己在政治上的手腕比起这些古代枭雄来说,还真的高不到哪去。这曹操还真是一个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政客呀。
想到这一点,刘明不禁有些气馁,毕竟自己在现代也不过是一个退伍军人转型的小商人。领兵打仗,管理一下公司,这些自己都能应付自如。可提到玩弄政治手段,自己在现代那会儿都没什么出色表现,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政治天分。如今自己怎么可能胜得过曹操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枭雄呢?
郭嘉看着刘明再看过密信之后,神色不定。于是郭嘉关切的问道:“主公,不知幽州来了什么消息。竟让主公如此忧心?嘉愿为主公分忧解愁。”
刘明听到郭嘉的询问,刘明心中猛然一喜。对呀。自己虽然不如曹操那样的奸诈、无耻。可自己知人善用,灵活运用现代的用人管理手段,那却绝对不在曹操之下的。而且自己现在的实力也绝对在曹操之上,自己如今又有郭嘉、关羽、张飞这些好兄弟在帮着自己,自己担心曹操干什么?而且曹操搞了这么多的事出来,不就是害怕自己吗?就算自己在政治手腕上不如曹操,可未必自己的这些兄弟和手下就全都不如曹操。现代经营的理念不就是团队精神吗?集体的力量,永远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刘明的心情豁然开朗。神态间,也重新恢复了从容自定。
正在满怀关切的注视着刘明的郭嘉,猛然间只觉得眼前一亮。刘明整个人精神焕发的恢复了回来。郭嘉对于刘明这种骤然间的神态变化大为的佩服。主公果然不是一般人,让人看不透呀。
已经完全恢复了刘明,早已经决定把这种自己并不是十分擅长的头疼问题丢给专家人士郭嘉去解决。故此,刘明十分轻松的把这封密信交给了郭嘉。头疼的问题,还是让专家去头疼吧。
可是刘明的这种神清气爽,若无其事,举止自然,这可让郭嘉大大的误会了。
郭嘉刚才看到刘明看信之后神情沮丧,而且刘明看的还是那种幽州最高级别的紧急机密信件,郭嘉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幽州那面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过来了。可现在刘明却是嘛事也没有的表情,而且还充满了自信。郭嘉理所当然地以为刘明是在遇到什么重大难题后,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方案。此时把密信给自己观看,不过是为了考验一下自己的能力,以及培养一下自己应变的能力罢了。
故此,郭嘉也是十分慎重的接过了这封密函。小心谨慎的打开密函进行观看。结果郭嘉一看之下,郭嘉那也是大为的头疼。与此同时,郭嘉也更加的佩服起刘明来了。主公果然不愧是神人也。就是高人一筹。这么让人头疼的问题,主公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方法解决。真是高人呀。这也难怪主公竟然想用这件事来考验自己来了。别的那些小事怎么可能考得住我。看起来主公比自己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件事该怎么解决呢?
原来这封密函乃是一封经过整理的情报资料。不过这封密信虽然经过了充分的整理,可是这封密信中的整体事件经过仍然是不完整,更没有具体的前因后果。更多是臆测,推测。
而这封情报中实实在在的具体事件只有六个:
一是西蜀的刘璋援助了董卓军粮三十万石。好像是奉的什么圣命所为。
二是马超集结了五万的兵马在向董卓的地界移动。这支部队据说是马超最新训练出来的王牌军队。
三是董卓的兵马对马超兵马的集结并没有做出什么防范的举动。反倒是董卓的军马有再次向潼关集结的迹象。好像董卓与马超之间有什么协议一样。
四是新近的青州刺史钟繇正在整顿青州一带的防务,其兵势有威胁北海的意图。这钟繇好像是曹操举荐的,是曹操那一党派的人马。
五是曹操手下原本在武关防守董卓高览兵马撤走了。移动的方向好像是奔着官渡一带来的。
六是袁术的兵马也有集结现象,不过刘明安插在袁术手下的密探虽然不知袁术的兵马要准备攻向哪里,可却知道这回袁术集结的兵马绝对不是为了对付邻近的张绣,以及孙坚他们准备的。
这些表面上没有任何关系的情报汇聚到了一起,这就显得太不寻常了。同时也引起了一向思维敏锐的贾诩巨大的重视。贾诩在作了最大胆的推测后认为:这些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件肯定都是一个人引起的。那个人就是曹操。而这些事件当中绝对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对象,那肯定是就如今天下实力最大的刘明。
如此零乱的情报,而且还是没有前因后果,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展的具体动向和目的的情报。这绝对是一件失败的情报。可这绝对不是刘明手下的情报人员办事不用心,随便得就敢拿一封不准确的情报,在贾诩的大胆推测下,就用最高级别的密信格式来糊弄刘明。
要知道刘明的情报机构在最近那可是接连遭到血与火的考验。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首先,由于王允从长安董卓那里的突然的护送天子逃跑,刘明在长安的情报机构就遭到了血洗。
其次,刘备叛变曹操,同样的让刘明哪些刚刚转移到许都的情报机构遭到了无妄之灾。毕竟曹操迁都那也是最近的事情,刘明情报机构的转移,建立当然也就不会太长久。许都情报机构的根基当然也就不会像在洛阳那里时来的牢固。它遇到程昱这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错放一个的冷血之人,被无情的屠戮,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最后,曹操血屠徐州,那也令刘明原本通过麋氏兄弟在徐州不下的情报网络遭到了灾难性的打击。这从徐州情报在徐州攻破之后,发出了最后一个情报之后,就再也没有具体消息了,这就可见一斑。同理,兖州情报中心,以及西凉情报中心也同样的瘫痪了许久了。
如此,刘明在最近当然得不到与自己关系最为密切的几大枭雄的具体情报了。
而这封密函在没有了这些事件发生中心的情报中心机构的支持,以及各势力高级内线的支持,仍然能通过周边的蛛丝马迹整理出这么多的内容,这就不能不佩服刘明原来的情报网的面积,又有多么的庞大了。而且刘明和郭嘉也全都认同贾诩的这种推测。战争之中的直觉,有时候是要比具体的情报要可靠的多。这一切的形势可预测这曹操通过了某些政治手腕达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反刘明包围网或是讨伐刘明同盟的实现。
事实上,这还真的跟贾诩、刘明、郭嘉他们臆测得差不多。这一切,还就是曹操搞得鬼。当初曹操在进攻徐州之前让满宠办的事。就是这些事情。
这满宠不愧是一个出色的说客。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满宠都一一的为曹操做到了。
首先满宠找到的就是袁术,劝袁术出兵对付刘明。
开始的时候,满宠还是以袁术的兄长袁绍的满门丧命为说辞,表明曹操不忿四世三公的袁氏一门遭此不幸,曹操愿意助袁术报此家门大仇。可满宠很快就发现这种所谓的亲情并不能打动袁术。于是满宠立马就暗示袁术,袁绍在怎么说,那也是袁氏一脉。袁绍被刘明灭亡了,那袁术也会因此被天下人小瞧。而且现在刘明的实力最为强大,那绝对不是任何一个诸侯可以单独应付得了的。如果各自分散,早晚会被刘明一一灭掉。公孙度,袁绍,那都是前车之鉴。然后满宠又在袁术意动的时候,扔出了一个最大香饽饽,满宠暗示袁术,刘明如今是太尉,要是袁术能配合曹操以及其他的诸侯把刘明灭了,以袁术的家世和出身,袁术当然就是天下第一人了。曹操也可以向皇上提议把大将军的位子让给袁术。
面子、名望,崇高的官位,那都是爱慕虚荣的袁术,最大的死穴。于是袁术怀抱着最大热忱,一往无回的投入到了曹操的联盟之中。
而满宠在离开了袁术之后,马不停蹄的就来到董卓那里。
按理说,曹操联合董卓,那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冒险。这是一个冒天下大不为的事情。因为此时的董卓,正是现在曹操所拥立的这个朝廷的最大的反叛。想当初十八路诸侯会盟虎牢关,讨伐的就是董卓。如今曹操要是联合董卓,那岂不是天下群雄在自打嘴巴嘛。而且,即使是曹操不在乎这些,那联合董卓的麻烦照样不小。要知道曹操献刀,那可是意图刺杀董卓,而其后的讨董卓联盟,那也是曹操嚷嚷起来的。如今就连董卓费尽了心力把持着的汉天子也跑到了曹操这里,这董卓和曹操之间的仇恨,那也绝对的不是一个小问题。这也是曹操在当初看到了程昱的提议,最为犹豫的地方。
可是政治就是政治,政治哪有什么敌友之分。政治只有永恒的利益。故此,曹操最终还是按着程昱的提议实施了。
而满宠在来到了董卓这里之后,率先向董卓提出的也是利益的交换。满宠表示,曹操愿意抛弃前嫌,准备和董卓联手对付刘明。为此,曹操可以让天子给董卓平反。并给董卓官复原职。并给与董卓一定的物资援助。
可惜满宠的这一套,董卓一点也没在意。董卓欺压天子的年头太久了,董卓怎么会把天子放在眼里?董卓身上的胡人血统让董卓只相信实力。董卓大声的斥责了满宠联手攻击刘明得妄想,并命人把满宠推出去砍了。而董卓身旁的李儒在此时也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
生死关头,满宠哈哈大笑。也许是满宠这种不怕死的豪气,让拥有胡人血统的董卓认可。董卓多了一句嘴的问道:“因何发笑?”
正是董卓的这句问话让满宠死里逃生,并逆转了整个事情。
满宠以毫不畏惧的口气说道:“我笑你鼠目寸光,此时已如待死囚徒,却还要疯狂的杀害拯救你的恩人。”
董卓大怒道:“某拥兵数十万,战将数千员。门下能人无数。谁能害得了我的性命?”
“太尉刘明又如何?”满宠冷冷的看着董卓说道。原来满宠在董卓刚才大声责骂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董卓对刘明得那种发自内心的惧怕。
“这个?”董卓没话了。
而董卓没话了,满宠却滔滔不断地说道:“阁下最近刚刚败给了刘明大人了吧。您在兵力最为鼎盛的时候攻打刘明。可您依然败给了千里奔袭辽东公孙度,以及冀州袁绍的刘明大人。如今您身为朝廷公敌。那刘明号称是汉室忠臣。他早晚还是要讨伐您的。如果您不和我家大人联手。到时候您孤身作战,而那刘明又没有任何牵制,您认为您还有几成活命的希望?”
满宠说完,那董卓的汗都出来了。那真是胆战心惊,汗如雨下。而这时,半天没有开口的李儒笑道:“先生勿怪。刚才我家主公只是想试探一下先生的胆色,以及曹公有多少的诚意而已。若是得罪了先生,还请先生海涵。”
李儒如此一说。董卓也立即顺着说道:“就是,就是。先生的胆气过人。吾实在是佩服。还请先生不见怪。不知曹公欲如何联盟法?”
第二百八十一回 三分天下
“三分天下!”满宠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何来三分天下?”董卓感性趣的问道。而李儒也在全神贯注的聆听着。
满宠现在已经掌握的谈判的节奏。成功的胜券已经全在掌握之中,故此满宠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家丞相大人言道:董将军霸气盖世。敢为天下先。视汉天子如无物。此等霸气,天下难寻。故董将军占了一个霸字。如今董将军盘踞西凉,有若虎踞山林。故此,这天下,董将军可占的一分。”
“曹公过誉了。”董卓嘴里虽然谦逊。可董卓的那双小眼睛已经乐的眯成了一道缝。只有李儒还在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
满宠继续说道:“除董将军之外,我家丞相大人,乘时而起,如今又拥护天子,雄兵数十万。故我家丞相大人可占天时。这天下么,当然也可占的一分。”
满宠刚说到这里,李儒却突然插嘴道:“曹公占天时?未必如此吧?听说刘备连同陈宫奉诏讨伐曹公,曹公如今已是危在旦夕。这天下,曹公如何可以占的一分?”李儒说,李儒那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满宠。
董卓那俩小眼睛也随着李儒的问话,瞪得溜圆。那意思只要满宠一个回答的不到位,董卓立马就能翻脸把满宠给剐了。
满宠表面上若无其事,可满宠内心深处却极为震撼。虽然满宠对曹操是充满了信心的,可毕竟满宠离开的时候,曹操那里的处境还是极为恶劣的,满宠也不知道此时的曹操到底怎么样了。
满宠暗骂道:这李儒太不是东西了,平时不声不响的,可关键时刻,那可真是一点的沙子也不容的。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不叫。
不过,满宠虽然在心里骂李儒,可作为一个极出色的雄辩之士。满宠即使是被李儒切中了要害,震撼了心灵。可满宠也只不过在心中稍微的抱怨了一下,满宠随即也就恢复了正常,并对李儒深深的戒备了起来。
满宠摆出了一种极为不屑的样子说道:“李大人。刘备何许人也?织席贩履之徒!那陈宫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出身。此二人,一为弄臣,一为有过对我家丞相大人相救之情。故此,此二人才在我家丞相大人手下窃据高位。如今此二人,贪心不足,趁我家丞相大人远征徐州之际,兴风作浪,那不过是哗众取宠。我家丞相大人,反掌可灭之!此乃小事尔,尚比不得王允大人把天子从董将军这里接走来的严重。我家丞相大人又哪里来的危在旦夕?我家丞相大人平生的对手,唯有太尉刘明一人矣。若不是我家丞相大人想联合董将军共同抵御太尉刘明,我家丞相大人何必与尔等联手?若是李大人和董将军认为我家大人不配占这一分天下,那鄙人也不必在此空费唇舌了。鄙人告辞了。”说完之后,满宠拱了拱手。摆出了一幅要走的架势。
李儒急忙拦道:“先生且慢。在下刚才只是一句戏言。先生勿怪罪。我家主公对曹公的为人相当清楚的。曹公当然又能力占这一分天下的。还请先生继续谈一下咱们的合作。”
李儒这话风转变的就是快呀,不过这也是李儒所在的长安距离许都比较远,李儒虽然受到了一点的风声,可李儒知道的也并不清楚。尤其是满宠自始至终,始终没提到过要借助董卓的力量应付刘备的危机。只是想和董卓联手对抗刘明。所以,满宠这么气定神闲得一说,李儒也就信了。毕竟如今的刘明已经成了时刻在威胁着董卓的一个死敌了。有人愿意分摊一下刘明得压力,哪怕是只有一定定点,那在此次此刻,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李儒太度的转变,直接影响了董卓的态度。董卓纵横官场这么多年,靠得不就是溜须拍马,察言观色嘛。董卓当然明白自己这个爱婿心里是怎么想得了。故此,董卓立马哈哈大笑道:“刘备、陈宫那两个跳梁小丑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曹公?这天下三分,曹公当然占的了一分。不知这剩下的一分,却又落到了何人的手里?”
其实董卓说的这话,全是废话,如今董卓和曹操都意图联手对抗刘明,这剩下的最后一分,当然不可避免的要落在刘明得头上。这要是剩下的最后一分落在了别人的头上。这董卓和曹操怎么可能服气?故此,董卓说这番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
不过,满宠接受曹操的指令,其目的就是为了联合董卓对抗刘明,以避免曹操在和刘备争斗的时候,让刘明趁机占了便宜。故此,满宠对李儒、董卓这种转移话题的手段也不深究。顺着董卓的问话,借坡下驴的说道:“剩下的这一分,当然非幽州的刘明大人不可了。如今刘明大人雄踞幽州,冀州,并州三州之地。就连青州,刘大人也占据了过半。且刘大人帐下,能征惯战之辈甚多。而刘大人本身又是治国的能臣。非和你我两家之力不可对敌。故此,我家丞相大人提议,今后你我两家联手对抗刘大人。从此三分天下。”
“好。不过这天下除你我三家之外,尚有诸侯无数。你我又如何可以实现这天下三分?”董卓在关键时刻那也是一点的都不糊涂,完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而李儒则仍然是一声不响的看着满宠。小心的,分辨着满宠话语的真假,以及其计划的可行性。
对此,满宠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满宠再来之前,曹操已经把那方案交待的很清楚了,满宠只需要因势利导的说出来就行了。故此,满宠更是神闲气足的说道:“天下群雄虽多,可皆是碌碌之辈,何足畏惧?且我家丞相大人早已为将军大人有所筹谋。将军雄踞西凉,东北为刘明所挟制,不得舒展,而西北又为马腾、韩遂所挟制,也是不得舒展。而关内群雄又皆视将军大人为敌,故将军大人如今犹如虎落平川,龙困浅滩。可将军大人与我家丞相大人联手之后,关内群雄又我家丞相大人为将军定之。而那刘明有你我两家联手,也断不能奈何的将军大人如何。至于那西凉的马腾,韩遂更是不足为惧,马腾如今正是我家丞相大人的座上客。有马腾为质,马腾之义弟韩遂,以及马腾之子马超,那还不是随着我家丞相大人差遣嘛。”
董卓被满宠的美景描绘所吸引,不禁浮想联翩,哈哈大笑。可李儒如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李儒神色不变得问道:“先生之概论确实不错。可先生及曹公却又准备如何的具体实施?”
满宠明白今天要是不和李儒交个实底,那是不可能了。故此,满宠也老老实实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家丞相大人并不认为只凭你我两家的实力就可以灭掉刘明大人。只是我家丞相大人认为刘备反叛之后,必然会引起太尉大人对我家丞相大人的窥视。故此,我家丞相大人觉得不可能独自应对太尉大人,这才想和将军大人联手对抗刘明。而且此次对抗刘明得最终目的,也不是妄图一举消灭刘明。那样既不现实,也不合算。即使是你我两家联手把刘明大人消灭了。可是你我两家的实力也绝对会从此一蹶不振。平白的便宜了他人。所以我家丞相大人本着与将军大人联盟的最大诚心,准备实施祸水东引之策。为此,我在来将军这里之前,已经先一步的联络了袁术将军大人。那袁术将军也已经应承了支援我家丞相大人对抗刘明。而且我家丞相大人还可令天子下诏给刘璋,让刘璋支援将军军粮三十万担,那蜀中的刘璋暗弱,平常又是以汉室的皇亲,汉室的忠臣自傲。而且刘璋的军粮向来富裕。有天子诏书,以及你我数家的联名,那刘璋断不敢拒绝。如此一来,将军的军粮问题可以无忧。而且,我家丞相大人还会命马腾之子马超也加入对抗刘明得行动。马腾、韩遂得兵马早已经败给了将军大人一次,若是在此次对抗刘明得举动中再次的损伤实力,那马腾、韩遂得地盘,那岂不是将军大人的囊中之物了。而若是袁术大人在此次作战之中也有损失,那我家丞相大人的周边也再无强敌。如此,你我两家即可借用刘明大人的实力,消灭咱们周围的隐患,同时也挟制了刘明大人的扩张动向。此后,你我两家在令刘明大人不能进一步的扩张的前提下,可以各自进行发展。而且即使是你我两家发展的在强大了,可是由于有刘明大人的存在,你我两家,也不可能对对方起歹念,毕竟你我两家不论是谁,不管如何的发展,那也不可踢得过另一家与刘明大人联手攻击的。故此,你我两家的联盟,那绝对是牢不可破的。而天下也从此三分,咱们三家鼎足而立。谁也不可能奈何另外两家的联手。这天下也就从此太平了。”
即使是李儒多智,李儒也不得不承认,满宠的这个提议,确实是一个互相牵制,天下三分的好方法。比现在自己这面,以及曹操那么,各自紧张的敌视,互相害怕被刘明灭亡要好得多了。所以,李儒冲着董卓微微的点了点头。
董卓当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曹公的策略果然周详。就这么办了。”
满宠敲定了董卓,当即就走访了马超,那满宠连李儒那种智谋深广的人都能说服,对付起马超这种比较单纯的武将来说,那就更是得心应手了。
虽然马超旁边有韩遂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在帮衬着。可毕竟马超自己还是掌管一定的军权的。而且马超也是那种艺高人胆大的家伙,刚刚出世不久,怎么可能听得进去韩遂得劝告?
满宠只是用高官厚禄一引诱,又描绘了一下幽州的富足,攻破幽州之后能有多大的好处,同时又暗示了马超一下,马腾现在在天子身边听用,要是马超不服从天子调令,连累了马腾的安全,那可就是马超的不孝了。
结果,马超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联合出兵,可以暂时和董卓放下恩怨,共同听后朝廷的调遣。而且马超为了能在战场上一扬马家军的威风,不让天下群雄小视,马超还特意把自己最近秘密训练的王牌部队拿了出来,准备抖抖马家军的威风。
满宠说服了马超,也就起身回转曹操那里去了。刘璋那里,满宠连去都没去。
满宠只是在离开董卓的时候,派手下给刘璋送去了一道圣旨而已。刘璋这家伙,满宠和曹操都在刘璋和他爹刘焉去蜀中之前见过。满宠和曹操都十分明白刘璋就是一个典型的烂好人。只要不是过分触及刘璋的利益,而且你本身又有一定地位的话。那你就是让他干什么都行。而且那刘璋老认为自己是忠臣,只要有天子的圣旨。那刘璋是万万不敢拒绝的。至于那圣旨,那就更不成问题了。曹操征讨徐州的时候,为了办事方便,早就带了不少盖好印的空白圣旨。此次曹操让满宠干此大事,当然也给了满宠一些空白圣旨,好让满宠便宜行事。
而且除此之外,刘璋到底会不会按着圣旨办事,在如今董卓已经认可天下三分的提议下,那已经不重要了。刘璋按着圣旨办了,那只会使董卓的势力更强一些,在对刘明得战斗中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可即使是刘璋没有按着圣旨的意思办事,那董卓也决不会因小失大的。更不会对曹操造成什么损失,反倒可以消弱一下董卓这个现在的盟友,今后潜在的竞争对手的实力。
第二百八十二回 纵横
什么三分天下,那都是屁话。圆满完成任务的满宠,在回归曹操那里的路上暗自得意。
所谓的三分天下,那不过是曹操用来转移刘明视线的手段。同时也是曹操攻守同盟的最后底线。在曹操的构想中:最好就是董卓、袁术他们全都和刘明拚个两败俱伤,好给曹操腾出空来,一统天下。而曹操三分天下的核心,其实就是祸水东引。只不过曹操所设计的这个祸水要淹没的可不止是那些小诸侯,曹操更大的希望是把这些大诸侯也淹没了。
不过,就算是应承了董卓他们三分天下有如何?最后的发展还不是要因时而动的嘛。这才是春秋之时,纵横之道的精髓所在啊。也只有自己的主公曹大人才是真正的智谋深广,精明神武的主公啊。得意过后的满宠心中充满了对曹操的敬仰。
而满宠在回归曹操那里路上,路过董卓和曹操的边境之时,满宠看到董卓的兵马果然按着商定好的计划调走了,准备着去对付刘明之后,于是满宠也就按着曹操的命令,调高览前去支援张合。自己也快马加鞭的向曹操那里赶去汇报好消息。
至于那青州刺史钟繇的举动,那还真的跟满宠以及曹操没有什么关系。曹操虽然知道钟繇有一定的本领,可毕竟钟繇前去青州的时间不长,根基不稳。在对抗刘明的这场战争中,曹操就没打钟繇这张牌,以次避免没必要的损失,并给自己留下一个退身步。可奈何那个钟繇确实是太聪明了。钟繇在知道刘备反叛之后,就立刻意识到了刘明的部队有可能会在此时趁火打劫。钟繇感念曹操的知遇之恩,同时也想辅助曹操平定天下,让天下的老百姓能早日的安居乐业。故此,钟繇还是做出了聚集兵马威胁北海的姿态。
在钟繇的心目中,虽然自己这样新近组成的兵马,不可能真正威胁到刘明,可是只要自己做出了动作,哪怕是分散一点点地刘明注意力,分担一点点的曹操压力,那也是好的。哪怕是为此把自己搭进去了,那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天下可以没钟繇,但天下不可以没曹操。只有曹操才是一个真正的治世能臣。余者不过是是欺世盗名之徒罢了。就是那个太尉刘明,虽然仁义之名远播,可他肆意买卖人口,视人如货。毫无人性,不过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罢了。只可惜世人多为其蒙骗而已。
如此这般的众多断断续续的线索,汇成了刘明手中的这份情报。而郭嘉在看明白了之后,郭嘉也就明白了刘明刚看这封信时为什么有片刻的失神了。因为这确实是让人头疼。头疼的原因不在于曹操挑唆起这么多的兵马来与幽州交战。虽然曹操拉拢来的这些势力都不小,可郭嘉仍然有信心各个击破。现在郭嘉头疼的是这种联盟一旦落成,那可就不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了,那将要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这就会想当初主公和自己等人推算的那样,幽州即将成为天下群雄的众矢之的。这是自己等人一直在极力避免的,这也是自己等人宁可与曹操打谣言战,也不想承担主动出击名声的根本所在。没想到这回打着奉诏讨伐曹操的名义,还是引出了这种最不利的局面。
郭嘉无奈的叹息:虽然幽州在刘明的领导下已经是天下最大的诸侯了。可幽州整体的实力比起全天下来,那还是有所不及得。至少幽州目前的兵员就比全天下的兵马要少得多得多。而且幽州刚刚和公孙度,袁绍,董卓打完了三场恶仗,精锐部队损伤众多,而新兵还没有操练成熟。这要是在打一场大仗,幽州也会吃不消的。虽说幽州不见得会因此土崩瓦解,可是因此而被其他势力赶超的可能性,那可就大大的增加了。毕竟如今主公的领地,除了幽州之外,那都是刚拿下不久,连官吏都没有彻底的清换干净。那就更谈不上什么根基稳固了。而且如今这战线也太长了。就算是幽州的骑兵在善于长途跋涉的奔袭,可那也架不住这样老是千里往返的折腾呀。何况千里奔袭,那是打一个出其不意。可要是老这么用,敌人有了防范,那可就要变成敌人以逸待劳了。
况且,就算是不考虑幽州的兵员问题,一场持久的大仗,那粮草的供应也是一个大问题。虽然幽州由于在作战之时,靠快速的修路,以及马车的运载,大大减少了粮食在运输上的损耗。可那些修路的奴隶难道就不吃不喝了?这可也是一笔大大的开销呀。这要不是主公率先打下了袁绍得冀州,而且那冀州在刘虞掌握时积攒了比幽州还多的粮草。恐怕主公在攻打董卓时。那粮草就会产生紧张了。不过,冀州虽然缴获了不少粮食,可袁绍在位时,穷兵黩武,那粮草的储备可着实得糟蹋了不少,而后来刘明为了在最小的损失下战胜袁绍,多次烧毁了袁绍得粮仓,粮道,以及运粮部队,那损失的粮草可海了去了。而且,占领冀州之后,那些冀州当地的豪族也分去了不少,主公最后实际得到的也没多少。也就是这回幽州再次丰收,这才弥补回来一些家底。可是冀州哪里因为战乱,粮食的收成并不好。还得需要幽州的援助。故此,幽州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大仗了。
除此之外,就算是幽州把这些诸侯势力全部干掉,可那也不过是给各个地方的大家族,大豪门除去了压在头上的阻碍,这些地方势力,照样会快速的崛起,并把已经疲惫不堪的幽州拉下马。难道主公与自己等人辛苦了这么多年,就如此平白无故的便宜了他人?那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而且最主要的就是接连不断的战争,那消耗的可是大量的人命。难道为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可笑理由,就把人全杀光了?那有何来为天下百姓着想?而且当初主公也说的明白,若是中原百姓大量流失损伤,中原必为外族所窥视。待汉族百姓全都积弱之时,外族入侵,汉族无力应对,那自己这些人可就全都是民族的罪人了。
想到这里,郭嘉的冷汗也就下来了。不过,郭嘉看了一眼气定神闲,信心十足的刘明,郭嘉的这颗紧张的心又平静了下来。自己瞎担心什么。主公不是早就想出对策来了嘛。自己不过是应对主公的考验而已,就算是自己想不出什么。那自己也不会成为民族罪人的,天大的麻烦,那不是还有主公在撑着了嘛。可主公到底想到了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如此一想,郭嘉紧张的心也松弛了下来,天大的压力也没有了。这神志也豁然开朗。这可真应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那句话。郭嘉转变了一下视角,以旁观者的身份来带这个问题。立马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主公刘明如今与天下群雄的关系,与当初春秋战国之时的秦与六国的关系是何其的相像。主公所在的幽州,与当时的强秦一样,在抵御着外族的时候,同样准备着要一统天下。而且其实力也同样时天下最强大的。而当今的天下群雄,和当时的六国也没什么分别,虽然每一个诸侯的实力都不如幽州,可他们联合在一起的实力,又远远的比幽州强大。故此,只要幽州有所动作,这些诸侯必然要想当初的六国那样联合起来的对抗幽州以求自保。而此时曹操实行的策略,不过就是当初战国之时所盛行的纵横之道中的联横一说。但是此法虽可压制强秦,可他却绝对灭不了强秦。因为为了求得自保的众诸侯,皆有私心,他们在没了强秦的威胁后,必然不可能投入全力的对抗强秦,从而使自己遭到了灭顶之灾。故此,主公同样只需和强秦那样实施韬光养晦之策,这个联盟也必然不会持久,到那时,主公再实行合纵之道,远交近攻,并积蓄到足以对抗六国的实力,那不久的将来,那还是主公一统天下的。看来主公必是看穿了此点,这才毫无忧虑的。主公比自己还真是高了不止是一点点。
郭嘉满怀敬服的心情向刘明说道:“主公。嘉对此有一想法,从这封情报来看,在曹操的组织下,天下群雄已经像当初讨伐董卓那样的组成了一个联盟,而且这回他们所组成的联盟也不是什么出自忠君爱国的情操,而是单单为了各自切身的利益而已。为此,他们综合了上次他们讨伐董卓失败的原因。作出了一定的分工。离咱们比较近的,实力比较大的诸侯负责出兵,而离咱们比较远的,实力比较小的诸侯负责出粮。如此一来,他们分工明确,可以打一场比较持久的战争,而咱们幽州为了应对他们的攻击,往返奔波,必然会造成咱们巨大的损失。如今的局面已经向咱们当初推算的那种最坏的方向在演变。可是,如今这局势与当初秦战六国的时候一样。这些诸侯虽然因为自保的原因而聚在了一起。可他们谁也不会为了把咱们灭掉而把自己也搭进去的。要是那样的话,他们又何必为了自保而联合起来和咱们作战?故此,他们人数虽众,可其心不齐。势必都想让别人损失最大,而自己则是毫发无伤。最不济,他们也要平摊风险。所以咱们不可能面临真正致命的打击。如今咱们可命人回信幽州,请关将军带兵十万支援并州的黄将军。到了并州之后,多用疑兵。如此,必可威吓得董卓不敢异动。料那董卓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也忘不了他在咱们手中吃的那一个大亏吧。而咱们这支人马,现不必轻举妄动。等明日咱们派出去的那些探马回来,知晓了曹操如今的确切状态,咱们再作出决定不迟。若是那曹操还在与刘备纠缠不下,那咱们就火中取栗,灭了曹操,只要曹操一灭,这些联合在一起的诸侯,缺了中间的调和之人,那必然会产生混乱,那时候,咱们再进行分化瓦解,拉拢利诱,保管可是这个联盟瓦解,把咱们的危机消灭在无形之中。若是曹操已经战胜了刘备,那咱们就要考虑撤退了。毕竟高览已经在领着五万兵马向这里赶来了,而张合驻守官渡的部队,也没有遭到灭顶的损害,如今他不知去向,想必是按着曹操的命令前去会合高览去了。若是那曹操再有攻打徐州的几十万兵马存在,那曹操的兵力就要远远的高出咱们之上了。咱们恐怕就要吃亏了。而且,若是战争的时间拖的太久了,咱们陷在了这里,曹操联系的那些兵马赶到。咱们就不是吃点亏的问题了,而是有损失惨重的危险。而且咱们此次作战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练兵。如今咱们不止锻炼了部队,而且还得到了这么多的俘虏,再加上这么多的辎重,咱们早就占大便宜了。而只要咱们退过了黄河。咱们有甘宁的水军纵横在水面上,这些远道而来的军队,谁能过得了黄河来攻打咱们。咱们只要守住了官渡北岸。同时又控制了黄河水面,即使那曹操汇聚了千军万马,他又能有什么作为?而且由于咱们控制了黄河水面,咱们随时可以返攻回南岸。如此,进可攻,退可守。咱们有黄河为屏障,河岸以北无忧矣。至于北海之地,哪里有孔融在治理,孔融经营北海多年,他们也无口实向攻。而且,这些诸侯虽也不会率先出手攻击咱们,从而使他们蒙受最大损失得。所以,他们也只能与咱们对持,空耗钱粮。到时候,咱们再以谣言乱其军心。分化拉拢他们,仿先秦远交近攻之策,必可破坏他们的联盟,从而一统天下。主公,您看此策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