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天下一统
皇宫之内,刘冯听到了陈旭去世的消息,忍不住呆立当场。
过了许久,他嚎啕大哭起。
因为刘冯知道,陈旭的去世,也就代表着一个崭新的时代将要来临。
至于他刘冯,就是旧时代最后的君王。
刘冯来到大汉历代先贤的画像面前,跪在地上大声哭道:“不肖子孙刘冯,身无匡扶社稷之才,又无忠诚亲信可用。”
“如今主弱臣强,陈文昭又在此时去世,大汉江山即将易主!”
“呜呜呜!”
刘冯涕泪俱下,哪怕他知道,这个皇位早晚都会被人取代,仍旧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末代君王,是一个朝代的葬送者,必将背负千古骂名。
没有人愿意背负这个枷锁,刘冯自然也不例外。
哭了许久,刘冯知道这样哭哭啼啼,也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抹了抹眼泪。
“罢了,罢了,与其一直待在皇宫之内,宛若被囚于笼中的金丝鸟雀,不如若心放下华贵的外表,在外面自由翱翔。”
“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大将军这么快就去世了。”
……
陈旭去世以后,世子陈政当即上表,请求继承父亲爵位。
刘冯没有丝毫话语权,满朝文武都是陈氏爪牙,刘冯只得应允。
陈政继承秦王爵位,当即颁布了一条又一条政令,人事调动也非常频繁,几个被陈旭托孤的重臣,都得到了陈政的重用。
陈政没有着急灭亡东吴,反而任用贤吏,与民修养,轻徭薄赋,培养人才。
仅仅过去了两年时间,陈政治下就变得欣欣向荣,兵强马壮,百姓安康,士子踊跃。
可是在这两年时间,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老一辈关中将领,有很多都先后去世,李儒也在陈旭离开世间的当晚,枯坐于灵堂之内。
除此之外,最让陈政心中难受的是,自己的母亲张玲,以及姨母赵雨,因为陈旭去世悲痛欲绝,两年之内先后去世。
陈政让人将两人尸体,葬在了陈旭的身旁。
吕绮玲虽然也悲痛欲绝,年龄却也最小,倒也熬了下来,只是身体一日差过一日。
秦王后院之内,一个面容枯槁的女子,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
“叽叽喳喳!”
忽然之间,天空飞过一对鸟雀,他们在空中盘旋,还时不时交错身位,显得十分亲昵。
“飞鸟都有伴侣,可是文昭你却不在了。”
这个面容枯槁的女子,正是吕绮玲,此时她泪眼朦胧,眼中带着一抹幽怨。
“也许在你离世的那一刻,我就应该随你而去,可是你却让我好好活着。”
飞鸟仍在鸣叫,微风吹过树叶,发出了沙沙声响。
没过多久,吕绮玲就带上心腹丫鬟,前往陈旭陵墓探望、凭吊,此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以后,陈旭陵墓附近,就多了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茅屋里面,有一个面容枯槁的女子,还有两个年轻精明的丫鬟。
哪怕后来,陈政、陈艾先后来前来劝说了吕绮玲,让她回到秦王府邸之内居住,都被她拒绝了。
无奈之下,陈政只得派遣重兵,守卫陈旭陵墓,以及吕绮玲。
自那一天开始,一直到吕绮玲生命的终结,她始终没有再跨出陵园一步。
令人奇怪的是,自从吕绮玲住在陵园之内以后,身体居然开始慢慢转好,又活了十几年才离开人世。
却说魏王陈政继承王位以后,将文武官僚尽皆升赏。
他自己更是统领重兵,巡视东郡濮阳,拜访居住在那里的族人。乡中父老,扬尘遮道,奉觞进酒。
公元230年八月,人报称并州首府太原凤凰来仪,故都蒲坂麒麟出现,黄龙现于长安城外。
世间更有谣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将军斩赤龙征战四方,秦王陈政恩泽天下,故此天降祥瑞。
黄龙降世,更是代表黄天当立。
不少黄巾旧部后人,尽皆上表陈政,希望他能顺天应命,代汉自立。
对于各地纷至沓来的表问,陈政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既没有满口答应,也没有出言斥责。
朝中文武见状,皆是心中一喜,开始私下串联。
九月初,威武将军典满,奋武将军关平,奋威将军姜维,中郎将程武,太史丞李琪,长安令贾穆等四十多人,忽然闯入皇宫之内。
李琪乃李儒之子,李儒去世以后,他也继承了李儒的爵位。
李琪走在最前面,见到天子刘冯也不下拜,正义凛然的说道:“如今天下种种瑞徵,乃秦当代汉之兆,还望陛下能够阐让于秦王。”
刘冯闻言,面如土色。
可是看到过来之人,都只是关中新一代将领,老一辈战功卓绝之辈,都没有前来之时,心中还存了一丝希望。
刘冯以兹事体大,需要仔细考虑为由,暂时支走了众人。
可是第二日,田丰却带领周瑜、陈群、赵云、徐晃、甘宁、张辽、张郃、庞德、徐贤等人,再次进入皇宫,劝说汉帝阐让皇位。
田丰垂首说道:“伏睹秦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虞无以过此。”
“群臣会议,言汉祚已终,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与魏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
“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直到此时,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几乎都已经表态,刘冯当即面如土色。
而且田丰之言,也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须知,田丰说的是:臣等议定,特来奏请,也就是下达通知的意思,并非是在请求汉帝。
可是刘冯心中不甘,看着百官哭道:“朕想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
“朕虽不才,初无过恶,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了?汝百官再从公计议。”
陈沫排众而出,引李琪、张钦近前奏曰:“陛下若不信,可问此二人。”
李琪奏曰:“自秦王即位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此是上天示瑞,秦当代汉之象也。”
张钦乃是张裕儿子,也继承了张裕在玄学上的造诣以及爵位,亦是奏曰:“臣等职掌司天,夜观乾象,见炎汉气数已终,陛下帝垦隐匿不明。”
“秦国乾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更兼上应天道,下合黎明,还请陛下顺应天意。”
刘冯曰:“祥瑞图谶,皆虚妄之事;奈何以虚妄之事,而遽欲朕舍祖宗之基业乎?”
程武奏道:“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
“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延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刘冯大哭不止,进入后殿去了,田丰、赵云等人虽然心中不忍,却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表明态度。
他们都是正直忠义之人,可是如今王朝更迭,纵然他们战功显赫,若是缺少了拥立之功,也必定会受人排挤。
最为重要的是,大秦有如今局面,都是他们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而且他们忠诚的对象乃陈氏也。
故,哪怕众人对于汉室,心中多少还有些留念,对于天子刘冯还有些怜悯,也只能如此行事。
只不过,相比起田丰等人,关中后一辈文武对于汉室,却没有丝毫忠诚。
他们看到刘冯痛哭流涕,都忍不住冷笑不止。
第三日,百官又集于大殿,令宦官入请刘冯,刘冯忧惧不敢出。
没过多久,陈沫、陈季、吴迅、典满带剑而入,再次邀请天子进入大殿,天子颤栗不已,只得跟着陈沫等人回到殿中。
来到大殿,只见阶下披甲持戈数百余人,皆是秦兵。
刘冯哭着对群臣说道:“朕愿将天下禅于秦王,幸留残喘,以终天年。”
田丰上前说道:“秦王必不负陛下,陛下可急降诏,以安众心。”
刘冯只得令陈群起草禅国之诏,令程武赍捧诏玺,引百官直至秦王宫献纳。
程武开读诏曰:“朕在位几十载年,正值天下动荡之际,幸赖祖宗之灵,使得大汉残留至今。”
“然朕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陈氏。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迹,今王又光耀明德,以应其期。历数昭明,信可知矣。”
“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窃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秦王。王其毋辞!”
陈政闻言,却是推迟道:“臣才疏德薄,请别求大贤以嗣天位。”
刘冯览表,心甚惊疑,谓群臣曰:“秦王谦逊,如之奈何?”
李琪曰:“昔魏武王受王爵之时,三辞而诏不许,然后受之,今陛下可再降诏,秦王自当允从。”
刘冯迫不得已,又令田丰草诏,遣人持节奉玺至秦王宫。
陈政再次推迟,直到第三次才答应接受阐让。
陈沫奏曰:“陛下可筑一坛,名曰受禅坛,集公卿庶民,明白禅位;则陛下子子孙孙,必蒙秦恩矣。”
刘冯从之,乃遣太常院官,卜地于长安北郊,筑起三层高坛,择于十月庚午日寅时禅让。
至期,刘冯请秦王陈政登坛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四百余员,御林虎贲禁军三十余万,天子亲捧玉玺奉陈政。
陈政受之。
坛下群臣跪听册曰:“咨尔秦王!昔者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滋昏,群凶恣逆,宇内颠覆。”
“赖武王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
“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全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於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君其袛顺大礼,飨万国以肃承天命!”
读册已毕,秦王陈政即受八般大礼,登了帝位。
田丰引大小官僚朝于坛下,改年号为黄初元年,国号大秦。
陈政当即传旨,大赦天下,谥父陈旭为太祖武皇帝。
陈沫再度奏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宜退就藩服。乞降明旨,安置刘氏于何地?”
言讫,陈沫扶献帝跪于坛下听旨。
陈政降旨封帝为山阳公,即日便行,刘冯无奈,只得谢恩而去。
陈政登基为帝,赵云之女被封为皇后,陈骏被封为燕王,陈艾被封为西凉王,陈婷被封为长乐公主。
至于朝中大臣,亦是各有封赏,其中详情太过繁琐,遂不一一言之,只是封赏过后,众臣尽皆欢欣鼓舞。
黄初元年,陈政登基为帝,田丰上表曰:“陛下初临大宝,承天受民,兵强马壮,百姓归心。”
“今有东吴孙权,寇居一方,陛下正当统领大军,南下灭吴!”
田丰上表过后,大秦众文武亦是纷纷效仿,陈政当即派遣天使,前往东吴劝降孙权。
与此同时,陈政调动天下兵马,三月时间聚集了水路大军七十万,一路南下,兵马浩浩荡荡绵延百里。
孙权听闻这个消息,当即脸色煞白,江东文武惶恐不安。
以张昭为首的东吴士族,纷纷上表:“秦王接受阐让,天命所归,如今天下一统势不可挡。”
“为东吴万千百姓计,还望主公献城纳降,好使东吴免受战乱之苦。”
相比起历史上曹操南下的时候,陈政声势不知强了多少,而且东吴也没有那个时候强盛。
须知,周瑜投降,太史慈离去,甘宁也归属大秦。
由于孙策的事情,许多孙策旧部也都怀有二心,纵然是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将,也都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老死化为一捧黄土。
可以说,现在的东吴内忧外患。
而且,鲁肃也早就病逝,如今的东吴只有陆逊、吕蒙可堪重任。
陆逊乃江东陆氏家主,自然也要为自己家族利益考虑,居然也劝说孙权投降。
只有吕蒙,以及少量将领求战。
孙权忧愤交加,居然一病不起,在大秦雄兵尚未抵达之际,就已经去世。
孙权之子继位,上表纳降,天下乃定。
第一千零一十章 血色山河
天下刚刚一统,赵云就卧病不起,于当年冬季病逝,比历史上多活了一年。
黄初元年二月,朝中重臣田丰病逝,随后几年时间,老一辈文臣武将都先后去世。
这段时间,陈政经常都能听到噩耗,也感觉心中颇为沉重。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些文臣、武将,相比起历史上的命运,已经好了许多。
哪怕是徐晃、甘宁、张辽几人,也因为华佗的存在,比历史上多活了许多年,看到了天下统一,完成了心中执念。
时至今日,老一辈关中文武,只有司马懿、陈群尚且健在。
除此之外,还有东吴降将周瑜,如今也不过五十多岁,由于经常调理身体,倒也十分健朗。
陆逊投降以后,也得到了陈政的重用,现在尚且不到五十岁,仍旧年轻力壮。
冀州降将张郃,投降陈旭以后,虽然没有立下战功,可是由于他的名声,后来也被陈政重用。
直到今日,张郃仍旧健在。
如今的司马懿,深得陈政器重,可谓是权倾朝野,司马氏以及许多世族,由于天下局势的稳定,也开始蓬勃发展起来。
只不过,这么多年了,由于陈旭打下了厚实的根基,关中出现了许多寒门士子。
陈政遵从陈旭遗愿,对于寒门士子大肆提拔,很多地方基层官吏,都有寒门士子担任。
如此一来,许多中小型士族,也都被遏制了发展势头。
在这段时间中,先进的造纸术以及活字印刷术,都被广泛推及,使得大秦之中涌现出了许多书籍。
由于大量便宜书籍的出现,读书习字再也不只是世家大族的特权。
当然,陈政在推广发布书籍的同时,也遭受了不少阻力,可是在大秦这个开国皇帝面前,那些有异议的人都成了刀下亡魂。
从那以后,世家大族才知道,陈政推广知识的决心,慑于大秦的强盛,却也不敢再有二心。
知识普及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就是朝政改革。
首先,陈政废除三公九卿制度,依照陈旭小册子中的描述,在与陈群以及朝中大臣的不断商议下,开始使用三省六部制度。
当然,大秦的三省六部制度,与后世这种制度多少还有些不一样,完全能够契合大秦如今的国情。
三省六部制度的诞生,既削减了朝臣的全力,又分担了皇帝的执政压力,也促进了中央集权。
这个具有大秦特色的三省六部制度,经过不停的改进,一直沿用了将近千年,才被缓缓废除。
朝政改革没有多久,陈政再次颁布了科举取才制度。
相比起后世科举制度的弊端,陈政所创立的科举制度,却更有上古之风。
想要中举的士子,却不能死读书,反而要学习君子六艺,特别是骑射武艺,也在科举之中占有很大比重。
陈政说要培养的,不是那种只会摇头晃脑,却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他说要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有才华、有胆量、有武艺、有气魄。
当然,这种科举制度要求太高了。
为了能够选拔到足够的人才,陈政不仅创办了很多学府,还在选拔人才的时候,有着不同的侧重分类。
用简单一点话来形容,那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分科、专业。
可是如果士子想要进入朝廷中枢,就必须学习到真正的君子六艺,付出也要远比普通士子多才行。
如此一来,虽然由于分科的出现,对于底层人才要求不是非常严格,却也无形中带动了社会风气。
不仅如此,陈政还重用法家人才,参照先秦律法,颁布了许许多多的法律,与儒家理论结合治理天下。
而且对于个人拥有土地的税收,陈政也继承了陈旭当初的做法,对于拥有土地超过平均水准的家族以及个人,征收非常繁重的赋税。
如此一来,极大遏制住了世家大族,对于土地的兼并。
陈政实施的一条条举措,对于大秦现存的世家大族,都有着极其强大的冲击力。
很多世家、大族,以及地方豪强的领头人,当他们意识到朝廷颁布的种种政策,对于自己家族的冲击以后,这才猛然惊醒。
当世家大族利益被践踏的时候,终于引起了剧烈反弹。
皇初五年,益州、扬州、徐州、豫州、冀州都有士族,纠集诸侯残余势力,举兵叛乱。
一时间,和平没多久的大秦,再次烽烟遍地。
然而,对于这种情形陈政早有准备,他早就等待着这场不可避免的叛乱。
燕王陈骏、西凉王陈艾、征南将军徐贤、征北将军邓艾、征东将军姜维,率领大秦锐士平定叛乱。
短短三月时间,造反的叛军全被剿灭,参与其中的世家大族,有无数家族被灭绝。
世家大族之间,关系向来十分密切,几乎都有联姻。
陈政更是抓住这个机会,将许多没有参与的士族,也都牵连其中,包括钟繇所在的家族。
一时间,大秦境内血流成河,许许多多的大族要么被削弱,要么被灭族。
在大秦锐士的屠刀下,在野蛮无比的铁骑下,这些传承许久的大族,显得如此脆弱。
陈政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大秦的太祖武皇帝,为陈政留下了丰厚的家底,还有万千寒门士子的拥戴。
当短暂的叛乱被平息,鲜血散满大地以后,许多寒门士子前去地方任职,朝廷政令畅通无阻。
大秦,宛若一颗初生的朝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崛起之势无人能挡。
司马府邸,恢弘大气。
如今的司马氏,声威之显赫天下莫及,哪怕是当初的袁氏,都无法与之比肩。
司马八达,每一个都在朝中担任要职,他们的子嗣自然也是朝中官吏。
再加上司马懿与陈政一起长大,两人之间关系十分亲密,司马懿本人更是才能出众。
故此,陈政对于司马懿的恩宠,绝对是无以复加。
可是今日,司马懿府邸内的气氛,却并不太好。
“砰!”
司马懿将一个花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他指着自己的儿子喝道:“告诉我,为何这次参与叛乱的人中,居然有我司马氏的族人?”
司马懿城府极深,却一直显得古井无波。
可是今日,司马懿却是大发雷霆,脸色有些扭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司马师。
司马师脸上露出惊惧之色,垂首说道:“陛下不停削弱世家实力,天下世家本是一体。”
“哪怕我们司马氏如今无比显赫,可若是这么继续下去,总有一日司马氏也会没落。”
“孩儿原本以为,这一次天下世家大族串连一起,定能颠覆陈氏基业。”
“不曾想,居然败得一塌涂地!”
“啪!”
司马懿上前,狠狠甩了司马师一个巴掌,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先皇征战四方,从一介平民打下如此基业,获得了无数人的忠诚。”
“哪怕先皇已经去世,仍旧恩泽后代,留下了极其丰厚的家底,何人能够撼动?”
“更何况,你以为陛下是当初的王莽?你以为陛下手中的军队,是当初的王莽军?”
“陛下雄才大略,英明神武,麾下大秦锐士更是继承了秦军的强大,哪怕当初诸侯最强盛的时候,仍旧被打得溃不成军,更何况是区区乌合之众?”
司马懿心中怒急,一个巴掌扇在司马师脸上,留下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司马师惶恐,不敢多言。
打了儿子一巴掌,司马懿余怒未消,又狠狠发了一通脾气,才背负双手在屋内来回走动着。
过了许久,司马师看到自己父亲怒气稍歇,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纵然此次叛乱,有我司马氏族人参与,凭借父亲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应该也能轻易摆平吧。”
“啪!”
司马懿再次一巴掌扇了过去,喝道:“你以为我司马氏,现在是真的非常风光么?”
“陛下这些年的一系列措施,都是为了遏制世家大族,我司马氏如今已经成为世家大族的旗帜。”
“陛下不动我们,是顾念往日旧情,我却每日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差池,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可是,可是……”
司马懿指着自己儿子,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他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心绪,司马懿说道:“我去皇宫一趟,司马氏能否得以保全,就看陛下是否仍旧顾念旧情了。”
言毕,在司马师惊骇的目光中,司马懿大步走了出去。
司马师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心中也闪过一丝害怕。
皇宫内,陈政看着跪倒在地的司马懿,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家族大了,什么人都可能会有,可是仲达对于朕的忠诚,朕又岂会不知?”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仲达也没有要归隐田间。”
司马懿此来,不仅是为了请罪,还是准备辞掉所有职位,并且让很多家族子弟,也都跟他一样。
因为司马懿知道,陈政削弱世家的决心无人能够更改,司马氏若不想被灭族,就只能削弱家族的影响。
如此一来,陈政由于顾念旧情,才不会对司马氏动手。
司马懿却是说道:“罪臣心意已定,还望陛下成全。”
陈政规劝再三,奈何司马懿执意辞掉所有职务,陈政没有办法,只得应允。
待司马懿离开以后,姜维带着一些黑甲卫,悄无声息从后面走了出来,轻声唤道:“陛下!”
陈政捋了捋胡须,道:“司马氏太过强盛,若不削弱难以服众,既然仲达如此识趣,此事就此作罢。”
姜维张了张嘴巴,想要劝谏一番,可是看到陈政威严的面孔,只得闭上嘴巴。
他知道,陈政对于司马懿,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超越君臣之情,犹如手足。
否则,司马氏如此强盛的世家,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回到家中的司马懿,以家主的命令,将在朝中担任要职的族人,全都召集起来,让他们辞掉自身的职位,归隐田间。
众人虽然不解,可司马懿在族中威望很高,他们也只能照办,挂印而走。
长安城东郊,司马懿回首望着城门,眼中闪过一道不舍。
“哎!”
最终,司马懿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带着近百家人乘坐牛车,朝着河内郡缓缓赶去。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忽然听到马蹄声响起。
司马懿急忙回头观望,才发现一彪骑兵向这边赶来,当即心中惊骇。
“踏踏踏!”
马蹄声越来越近,当司马懿看清来人面容以后,更是面无土色。
“吁!”
骑兵头领勒住战马,乌黑的眼睛中充满了漠然,所有司马氏族人看到此人,都是有些慌乱。
陈沫,这个如同刽子手一般的存在,这些年不知道将多少世家,全族灭绝。
所有世家大族族人,对于陈沫都是恨之入骨,想要将其杀之而后快,却始终不能如愿。
陈沫看着略显慌乱的司马氏族人,冷声说道:“司马氏勾结叛军,意图谋反,诸位将士听令,全军冲锋,一个不留!”
“喝!”
黑衣黑甲的精锐骑士,听见陈沫之言,全都大喝一声,就开始发起冲锋。
“且慢!”
就在此时,司马懿却是挺身向前,大声喝道。
司马懿久居高位,在朝中威望很高,哪怕是这些骑士,也有很多认识司马懿。
故此,当他们看到司马懿走到前面以后,也都下意识勒住了战马。
司马懿没有看那些士卒,反而将给目光放在陈沫身上,问道:“我只想知道,这是陛下的命令,还是将军擅作主张。”
陈沫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陛下顾念你们之间的情谊,不忍动手,我身为陛下臣子,自当代劳。”
陈沫虽然没有明说,司马懿却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陛下终究没有负我。”
陈沫却没有继续多言,扬起手中长剑,厉声高喝:“杀!一个不留!”
“杀!”
骑士们开始冲锋,司马懿站在最前面,最先被冲锋的骑兵所淹没,倒在血泊中。
“父亲,父亲,父亲!”
司马师看到眼前一幕,不由目眦欲裂,撕声裂肺的大声喊道。
司马昭更是拔出腰中佩剑,大声骂道:“秦国残暴,妄造杀孽,总有一日会得报应!”
“啾!”
陈沫射出一道箭矢,正中司马昭咽喉,冷声道:“大秦自有黄天庇佑,何惧报应!”
一场屠杀,根本没有持续多久。
将近百人的司马氏族人,全都殒命,无一活口。
鲜血,染红了大地,染红了这片山河,却有一种辉煌壮丽的美感。(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传说(大结局)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地上。
曾经无比显赫的司马氏,族人几乎在同一天被屠戮殆尽。
“哗啦啦!”
战旗猎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入陈沫鼻子里面,他不由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砍下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脑袋,将其余人就地掩埋!”
黑甲骑兵行动如风,执行命令宛若最冰冷的机器,哪怕司马懿身份显赫,名扬天下,脑袋亦是被毫不留情的斩下。
“回京!”
此时的陈沫已经到了中年,经历过各种风风雨雨,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青涩。
陈沫略显消瘦的下巴上,挂着长长的胡须,为他平添了一分儒雅的气息。
“踏踏踏!”
骑兵纵马往回赶去,刚刚奔行没过多久,陈沫就看见前面灰尘大作。
“报,姜维将军领兵在前!”
陈沫心中微动,嘴角当即挂起了一丝笑意,喝道:“全军止步!”
黑甲骑兵令行禁止,不动如山。
“踏踏踏!”
姜维一身铠甲,提着一杆长枪过来,来到陈沫身旁行礼道:“见过将军!”
陈沫嘴角挂起了玩味的笑意,问道:“伯约此来所为何事?”
姜维道:“陛下派我前来,为了保住司马先生性命。”
陈沫却是大笑起来,挥了挥手喝道:“将司马老贼首级拿上来!”
一个骑士闻言,当即纵马前来,手中提着司马懿的首级,哪怕脸庞已经被鲜血染红,姜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见此情形,姜维眼神有些复杂,道:“既然如此,还请将军前往皇宫,与陛下见上一面。”
陈沫道:“司马老贼意图谋反,此等大事我自然要禀明陛下。”
言毕,陈沫当即率领黑甲骑兵,和姜维汇合在一起,朝着长安城浩浩荡荡赶去。
途中,陈沫似笑非笑的说道:“伯约来的可真及时啊。”
姜维闻言脸色一僵,继而讪讪的说道:“不曾想,将军动作如此迅速,维还是晚来了一步。”
陈沫捋了捋胡须,不置可否。
事实上,在陈沫领兵追到城外一开始,姜维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猜到陈沫想要做什么。
若那个时候,姜维就带人前来阻止,未尝不能拦下陈沫。
然而,姜维也非常清楚,司马氏如今的确是树大招风,乃是天下士族表率。
若不将其完全根除,必定会落下隐患。
当初陈政碍于情谊,放过司马懿的时候,姜维就想出言劝谏,奈何他也知道陈政性格,最终也只得闭口不语。
这一次,姜维故意稍微拖延了一下,为陈沫杀司马懿全家留下了足够时间,也未尝不是一种暗中相助。
陈沫如今权势极高,又执掌大秦暗中势力,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洞若观火,自然能够猜到其中缘由。
他对于姜维这个后辈,也是极其满意,觉得此人乃是大秦栋梁之才。
进入城内,兵马被完全安顿下来,陈沫卸掉武器朝皇宫走去。
忽然之间,陈沫停住脚步,对姜维说道:“你很不错,大秦需要你这样的栋梁。”
然而,转眼之间陈沫脸色一冷,道:“可有些事情,我能够做,你却不能,希望伯约好自为之!”
感受到陈沫那冰冷的目光,姜维顿时感觉浑身上下冷汗淋漓,心中不由感到了一丝惶恐。
陈沫没有明说,姜维却知道陈沫想要表达什么。
陈沫的意思是,他自己可以违背陈政意愿,悄悄带兵前去杀掉司马懿全家。
然而,哪怕姜维本人出于好意,并且无形中帮助了陈沫,他故意拖延时间,隐瞒陈政这种行为,仍旧不被允许。
这么多年以来,陈沫权势滔天,手中不知站满了多少鲜血。
哪怕如今极受恩宠的姜维,还是陈政的女婿,看到陈沫如此模样,都感觉背脊发寒。
陈沫手段极其狠辣,那些有二心之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以说,若非姜维与陈氏有着姻亲关系,仅仅凭借他对陈政耍的这个心机,也就足以让陈沫要了他的性命。
伴君如伴虎,陈沫就是君王手中的利刃,有时候比君王本人更为可怖。
警告了姜维一番,陈沫也不再理会他,直接大步朝着皇宫之内走去,可是姜维却感觉浑身有些僵硬。
皇宫侧殿之内,陈政捧着一本书籍,静静观看着。
只不过,他此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就连背影也显得有些萧瑟。
“嘎吱!”
房门被打开,陈沫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兄。”
面对陈政,陈沫并没有太过拘谨,也没有大礼参拜,反而显得比较随意。
他那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冰冷刻板的脸庞,此时也浮现出了一些温暖。
陈政转过头去,看着陈沫的笑容,心中更是忍不住一沉,涩声问道:“仲达终究还是没能活命么?”
陈沫脸上笑容越发灿烂,道:“皇兄既然已有猜测,又何必多此一问?”
陈政脸上的落寞之色越来越浓,盯着陈沫许久,才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父皇知道我不忍心动手,这才叮嘱过你,务必要除掉仲达么?”
陈沫点了点头,道:“若非有伯父交代,凭借司马懿为大秦立下的功劳,还有他如此识相的退隐,我也不会杀他。”
“然而,既然伯父临终前交代过,我就一定会将命令执行下去。”
陈政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想要斥责陈沫一顿,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陈政非常明白,陈沫父子二人,究竟为大秦付出了多少。
过了许久,陈政才开口道:“仲达名满天下,阿沫直接领兵灭其全族,恐怕会引起朝野震荡。”
“以后一段时间,你就先离开长安,前往幽州帮助阿骏,和北方异族打交道吧。”
陈沫脸上笑容更甚,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兄弟,终究还是兄弟。
陈政虽然有很多话没说,陈沫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政将陈沫暂时流放到幽州,也未尝不是对陈沫的一种保护,因为陈沫今日做下的事情,实在太大了。
哪怕陈沫权势极高,哪怕他给司马懿扣上了谋反的名头。
然而,只要陈沫继续待在长安,必定会遭到文官们的一致声讨,口诛笔伐。
如今的大秦,最不缺的就是有气节的文人,他们为了正义,连死亡都不会畏惧。
也许在陈沫看来,他所做的事情,并没有过错,可是在朝中官吏看来,司马氏对于大秦有大功。
而且,司马氏并无太大罪过,纵然有族人参与谋反,也完全能够撇清关系。
陈沫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屠戮忠臣,手段又极其残暴,乃是不择不扣的刽子手。
陈沫虽然不在意名声,可是陈政却不得不为他考虑,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将陈沫流放到幽州。
陈沫退去了。
房屋之内,陈政小心翼翼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看完里面的内容以后,脸上复杂之色越加浓烈。
“父皇你的担心多虑了,纵然没有你的交代,我也不会放过司马仲达,更不会因为阿沫的举动,就迁怒于他。”
陈政站起身来,推开窗户遥望天空,眼神有些深邃。
这个刚刚及冠就镇守益州的男人,又岂是好相与之辈,陈沫与姜维的种种举动,其实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仲达,你我兄弟一场,所以我不杀你。”
“可世家必须被遏制,司马氏必须被清洗,我只能借助阿沫之手,将你除去。”
“若是没有背负大秦这个枷锁,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可是人在其位,有时候却是身不由己。”
陈政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又有谁知道,这个看似温厚的帝王,心中又有着怎样的野望,城府究竟又有多深。
也许正如陈旭所言那般,他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统帅,却没有办法成为一个优秀的帝王。
相比起陈旭,陈政更适合当一个开国皇帝,他身上也具备开国皇帝的所有条件。
司马氏的灭族,在朝中以及整个大秦,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毫无疑问,陈沫被推到了风头浪尖。
大秦陛下下达命令,革除陈沫一应职位,并且将其流放到辽东苦寒之地。
这些年,大秦燕王殿下,与征北将军邓艾,一直领兵驻扎辽东。
两人合力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的东莱诸县,开疆扩土。
陈骏更是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开垦土地,威行海外,使得北方异族尽皆臣服。
曾经被称为苦寒之地的辽东,现在也成为了丰饶肥沃的土地,人口也越来越多。
当陈骏得知,陈沫被流放到辽东的消息以后,自然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陈沫居然会被治罪,喜的是终于要与自己兄弟相见,陈骏自然非常开心。
陈骏安排了盛大的宴席,为陈沫接风洗尘。从此以后,陈沫就安家在了辽东。
陈沫抵达辽东的第三个月,摆下宴席宴请陈骏、邓艾。
酒席之中陈沫摔杯为号,数百刀斧手鱼贯而出,在陈骏目瞪口呆之中,将邓艾砍成肉泥。
陈沫当即拿出圣旨,道:“邓艾勾结异族,目无天子,图谋不轨,某特奉陛下命令斩之!”
陈骏气得瑟瑟发抖,可是想起了自己父亲临终的交代,最终只得愤然拂袖而去。
陈骏虽然气愤,却也知道邓艾这些年,在军中颇有威望。
如今邓艾不明不白被陈沫杀死,他若不起兵镇压,恐怕会引起大乱。
辽东烽烟再起,只不过刚刚冒起了一缕青烟,就被陈骏、陈沫兄弟二人扑灭。
就这样,陈沫离开长安半年之久,又因为斩杀叛将邓艾立下功劳,陈政再次下达诏书,将其召回长安。
临走之前,陈沫对陈骏说道:“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观察邓艾,见此人果真有些居功自傲。”
“他虽然没有露出反心,却也在辽东以及异族之间威望甚高,大秦不需要他了,所以邓艾必须死。”
“阿沫所作所为,还望兄长能够理解。”
陈沫离开了,陈骏却是有些怅然若失,对于邓艾也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也许邓艾性格果真有些问题,可是陈骏却敢以性命担保,邓艾绝对没有丝毫反心。
然而,纵然愧疚又能如何?
黄初九年,西凉王陈艾远征西域,收服、覆灭大小异族二十三部,获得俘虏、牛羊不计其数。
西凉王勇武过人,使得蛮夷畏惧,纷纷上表臣服大秦。
黄初十一年,西凉王陈艾返回长安,放弃了显赫的地位,想要做一个闲散王爷。
蒲坂城外,一袭青衣的陈艾,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随从,在官道上缓缓走着。
陈艾今年已经四十一岁,却仍旧显得非常年轻。
“父皇,你当初很多次跟我说过,自己想要过着平凡的生活,踏遍华夏的每一个地方。”
“如今,我就继承你的意志,放下所有军务,走遍整个大秦吧。”
陈艾骑在战马上,眼神有些飘忽。
“公子,前面有个村落,我们去讨点水喝吧。”
陈艾举目望去,看到村口有一颗高大的白杨,就对随从说道:“你去吧,我在树下乘凉。”
陈艾来到白杨树下,看到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也在那里乘凉。
男子看到陈艾以后,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而后仍旧坐在树荫下,目光不停朝村口方向望去。
陈艾觉得有些奇怪,差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其中缘由。
这个男子的父亲,当年在诸侯攻打关中的时候战死,他母亲就每日守候在杨树下,直到死去的那一日。
而这个男子的母亲,叫做春草,他的父亲叫做邵箕。
男子家中现在比较富裕,他自己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坐在杨树下面,重复着自己母亲的动作,缅怀一下自己去死的双亲。
陈艾听完这个故事,感觉心中有些发酸。
陈艾最终走了,带着几个随从,沿着陈旭当年的足迹,想要缅怀自己的父亲。
在晋阳城不远的村中,他又听到了一个独臂老兵的故事。
根据当地人传闻,这个独臂老兵叫做吴迅,当初还担任过大秦太祖武皇帝的亲卫。
只不过,后来在战场之上,为了保护大秦太祖武皇帝断了一臂,这才定居于此。
当然,这种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却也无从考究,只不过吴迅后人却非常笃定,并且以此为荣。
陈艾再一次离开,他走过很多地方,听过很过关于自己父亲的事迹。
而现在的陈旭,在大秦百姓心中,已经成为了神一般的存在,百姓们口口相传,太祖武皇帝亲自指挥的战争,从来没有失败过。
故此,百姓又给了他一个称号,那就是‘军神’,世间也流传了许许多多,关于太祖武皇帝以少胜多,绝地反击的战例。
总而言之,现在的陈旭,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一个崛起于草莽而自强不息,做下许多可歌可泣英雄事迹传奇人物。
更有人整理了关于陈旭的平生事迹,将其写成了一本书,命名为《军神传说》,虽然很快就被官府查封,却也在私底下流传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