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半招
鬼蝶,这个曾经让江湖中人闻之感到心底发寒的名字!
来滇南之前,萧逸自然是做好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的推算,当然也做好了蝎夫人身旁的阿鬼就是鬼蝶的推算,虽然这个可能性是无数种推算中出现概率最小的一种。
多年前,江湖中人都知道杀手教皇坐下两大护法,花错和鬼蝶曾经在山谷中有过一次决战,那次决战没有旁观者,过程和结果到今天为止也没有人知道,只是哪一战后,鬼蝶和花错齐齐消失在江湖之中,多年后,花错重出江湖,鬼蝶却依然下落不明。
有人说,那一战,花错胜了。
也有人说,那一战,鬼蝶胜了。
但更多的人却说,那一战,两人战成平手。
只是又一次,花错却和萧逸说起了哪一战的过程和结果。
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惊心动魄,没有那大战三百回合,从日出战到日落的气势恢宏。
花错当时说:“那一战,他和鬼蝶只出了一招,便分出了胜负。”
萧逸当时没有追问结局,因为他从花错的眼神中第一次看到了一丝隐隐的——恐惧!
花错为人高傲,很少会把别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说会害怕谁,但是说起鬼蝶,他的眼神依然会浮现出那种诡异的恐惧。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但当时花错沉默半响后还是缓缓吐出了哪一站的结果,“我输了半招。”
是输了半招,而不是一招。
但是对于顶尖高手来说,输半招和输一百招几乎没有区别,因为结局都一样,若是对方下死手,半招是死,一百招也是死。
很显然,当时鬼蝶没有对花错下死手,也许,外人眼中那阴狠残暴的鬼蝶也是个有感情的动物,也许,他有着不杀花错的理由。
阿鬼和花错对视良久。
蝎夫人的毒已经愈加入骨,白皙的皮肤已经泛出隐隐的紫色。
从阿鬼提到的那一瞬间,花错便知道,他现在依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虽然这些年来他从未间断过淬炼自己的刀法,可是阿鬼又何尝不是呢?也许,他练的比花错还要刻苦。
萧逸的军刺已经滑落掌心,死死的盯着阿鬼手里的那柄翅蝶刀。
“我叫阿鬼,死鬼的鬼。”阿鬼的声音略微沙哑,似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不管你是阿鬼还是鬼蝶,现在你最好束手就擒!”萧逸大喝一声,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轻易被人压制的人,哪怕对方极有可能是那个传说中的鬼蝶。
“如果你不想她毒发身亡的话!”萧逸很嚣张,萧逸很狂,但萧逸却绝对不是一个只会用武力的匹夫,战胜敌人,武力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办法,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蝎夫人就是阿鬼心里的死穴!他的刀法虽然绝世,但只能杀人,却不能解毒。
阿鬼的刀背轻微晃动了一下,花错这才在心底长吁一口气,只有同样顶尖的高手才能看出这个动作意味着对方放弃了攻击。
“救她,我用我的命换。”阿鬼怔怔的看着花错,语气冰冷刻板,丝毫看不出是在有求于人的样子。
但花错的心却莫名的狠狠一揪,他太了解对方的个性了,也许这是对方这辈子第一次开口求人,还是用自己的性命作为砝码,以前他可是一个即便是自己悬在悬崖边缘,也不会向任何人求救的人。
“如果是鬼蝶在求我,那我一定帮忙,但如果是阿鬼在求我的话,我实在是找不到帮忙的理由。”花错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住对方,虽然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但对方却始终没有承认。
“阿鬼,杀了他们!”蝎夫人强行忍着胸口的闷痛,用尽全身力气朝阿鬼吼着。
从遇到蝎夫人的那一天,阿鬼便从来没有违抗过蝎夫人的任何命令,蝎夫人让他灭人全家,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一个,那怕是嗷嗷待哺的婴孩,蝎夫人让他在外面守着,他便会一动不动的在暴雨中站上一夜,即使有一天,蝎夫人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抹向自己的脖子。
这是他第一次违抗蝎夫人的命令,因为他不想她死去,哪怕事后蝎夫人将他千刀万剐。
阿鬼缓缓抬起一只手,解开了脸上的黑皮面具,从遇到蝎夫人到现在,第一次,解开了面具。
那是一张美艳的足以让天下所有女子心跳停止的脸庞。
笔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孔。
当年张嫣被誉为杀手界第一美女,而鬼蝶却是杀手界第一帅哥,本来是天作之合,如果没有花错的话。
“她还好么。”鬼蝶的声音难得的带着温情,也许只有说到那个她,他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她很好。”花错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并没有将张嫣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哦。”鬼蝶似乎回忆着什么,冰冷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花错扭头,看着萧逸,“萧哥……”
血狼帮的所有人,都称呼萧逸为萧哥,但花错却从未这样叫过,这一次,他这样称呼萧逸。
萧逸摆摆手,然后朝旁边的女子轻轻挥手示意了一下。
女子俏皮的嘟了嘟嘴,扔出一粒小药丸,“算你运气,我的毒很少配有解药。”
鬼蝶小心翼翼的将药丸喂进蝎夫人的嘴巴,蝎夫人服下后,并未感觉毒性散去。
女人笑了笑,眨巴着眼睛道:“解药一共有两粒,吃下一粒只不过能够暂时保命。”
未等蝎夫人开口,鬼蝶冰冷的道:“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间茶馆的地下室,解药,拿来。”
女人眨了眨眼睛,得到萧逸的应允后,便快步跑进了茶馆吧台下的一个暗阁,不到一会儿,便走了出来,与她同时走出的,还有赵志东。
“萧哥!”赵志东看到萧逸,无比激动。
看着毫发无损的赵志东,萧逸心里也松下一口气,“怎么还长胖了?”
赵志东咧嘴一笑,“每天吃好的喝好的,当然胖了,就是不太自由,嘿嘿。”
“解药。”鬼蝶的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赵志东没来由的心底一哆嗦,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说话这个人显然却让他感到比死亡更浓的恐惧,他的伸手虽然离萧逸花错等顶尖高手还有一段差距,但至少也算的上是一名高手,就连萧逸也无法将他一招之内拿下。
可是想起当天面对这个“怪物”的那一幕,他心底却感到一阵阴寒,他手下的七八个好手一拥而上,就连看也没看清便躺倒了一片,自己拔出刀全力一击,可是对方似动也没有动,自己便躺在了地上,幸亏对方当时用的是刀背拍的自己,没想要自己的性命,否则的话,他的下场比起他那几个手下也一定好不到那里去。
这是个可以在半招之类解决掉自己的怪胎,怎能不怕?某些时候,恐惧本就与死亡无关,可以不怕死,但当面对一个绝对强大于自己数倍的敌人,却会哆嗦,却会腿软,这是生物的天性。
萧逸笑了笑,“我们安全的离开滇南,自会有人将解药送回。”
说着,转身大步离去。
鬼蝶却始终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蝎夫人身后。
“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说谎。”摘下面具的鬼蝶,依然如同以往那个阿鬼一般,寸步不离的守护着蝎夫人,没等蝎夫人开口,便先说出了蝎夫人心中的顾虑,他又何尝不了解这个智商极高的女人?
“你手里还有让他们守承诺的筹码?”智商高的人,通常不会轻易信任别人,蝎夫人也一样。
“没有。”鬼蝶回答的很简洁。
“但是我相信花错,花错答应我的事,从来不会反悔,以前是,现在也是。”
“相信我!”
鬼蝶本就深邃的眼神愈发深邃,似乎又想起曾经的那段岁月,花错从小便喜欢捉弄他,但却从来不会对他不信守承诺,两人刚从训练营中出来的那次,便一同去执行了一次s级任务,这也是杀手界有史以来第一次让两个刚刚从训练营毕业便接下s级任务的唯一一次。
那次任务中,花错对鬼蝶说,“只要我没倒下,你就一定不会有事。”
然后,花错信守了他的承诺,本来他完全可以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可是却因为鬼蝶被困住而单枪匹马的重新杀了回去,如果不是教皇的人即使出现接应,那就不会有后来名动江湖的花错和鬼蝶,有的只是两个在任务中死去的普通杀手。
蝎夫人面色苍白,看着这张足以令天下女子癫狂的脸孔,轻轻伸出洁白的玉臂,缓缓拂过鬼蝶额前垂落下来的几率散发。
“其实一直以来,我又何尝没有信任过你呢?
鬼蝶愣了愣,嘴角浮起,竟然不可思议的笑了笑,笑得有些僵硬,也许是许多年不曾笑过,面部的肌肉已经忘记了笑的动作。
“我是怎么被下毒的?”拥有极高智商的蝎夫人很少有想不明白的事,这次却是其中一次,从头到尾,她的茶水都没有被任何人接触过,那块古玉也首先由鬼蝶摩挲检查了一阵,都无任何异样,她实在想不通,她是怎么中的毒。
“我也没有看出来。”鬼蝶如实说道,“但是我知道能有这般同时瞒过我和你的下毒手段的人,天下只有一个。”
“刚才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杀手界的毒后!”鬼蝶说道。
“毒后……”蝎夫人念叨着这个名字,却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才怔怔的看着鬼蝶,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阿鬼叫鬼蝶,而且也是杀手界的人。”
鬼蝶愣了愣,轻轻深吸一口气,“曾经是。”
第二百七十四章 老酒
玉还是那块价值连城的古玉,下毒的女人,自是毒后沧老师,否则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有这般能同时瞒过鬼蝶和蝎夫人的下毒手段?
纵然是毒后,却也没有隔空下毒那般玄幻的手法,毒,的确是下在了那块价值连城的古玉身上,只不过她的下毒手法技巧,极妙,从拿到那块古玉开始,她纤细白嫩的手便不断的在玉身上摩挲着,就像是爱不释手一般。
她的确很喜欢那块古玉,但是,她更喜欢下毒,每一下看似普通的摩挲,都在使一种特殊的毒缓缓浸入玉身,这种能够渗透玉石的毒,挥发的也极快,所以每一下摩挲的时间和力度,都必需拿捏的十分精准,精确到五秒以内,挥发出的毒性必需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被发现,少一分则起不了效果。
算好蝎夫人每一口喝茶之间的间隔,然后,一击即中,在蝎夫人端起茶杯一刹那,挥发的毒素刚好溶解于杯中,再和茶水相溶,变成温和,缓慢,却又足以致命的毒药!
“这是你的佣金。”萧逸微笑着将一张支票递到沧老师面前。
沧老师依旧潇洒的伸出两根玉指夹住,随意的瞟了一眼,然后一下愣住。
“怎么那么多?”沧老师再次确认了一次支票上的那一长串零,至少是一次s级任务的三倍。
萧逸笑笑,“和我兄弟的命比起来,钱简直连粪土都算不上。”
的确,如果这次不是沧老师出手,萧逸也没有把握能在赵志东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将蝎夫人拿下,这个女人的手段,让萧逸感到心有余悸。
而沧老师,何尝又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一丁点儿差错,别对方察觉,依鬼蝶的伸手,萧逸能够做到自保,但绝对无法保证沧老师的安全,况且,还有个深不可测的蝎夫人,即使有花错一直暗中守在左右,也无暇顾及下毒功夫举世无双但伸手却难以恭维的沧老师。
回到别墅后,萧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仰头靠在舒适柔软的沙发靠背上。
房间内站着花错,赵志东,魏永,还有刚从外地赶回来的郭二,却没有人出声,萧逸似是睡着了。
良久,萧逸才缓缓睁开眼睛,“郭二,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郭二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全妥了,几乎还没打就吓瘫了,比预想的情况要好很多,可以算是兵不血刃。”
萧逸点了点头,“暴力虽然是解决一切事情的最根本手段,但却不是上乘,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策,做的好!”
郭二一脸兴奋,每次被萧逸赞扬都让他感到热血沸腾,这是萧哥对自己的肯定,比任何荣耀都要让人觉得舒坦,前一段时间,萧逸让他去拿下蜀川周围的一块三不管地盘,他不辱使命,去了之后,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先设宴款待了当地几个能够说的上话的黑道大佬,酒桌上,郭二萝卜大棒轮番使用,最终不懂一兵一卒拿下了那块三不管的地盘,虽说是郭二此次能够兵不血刃主要还是靠着背后强大的红帮和血狼帮,但郭二的能力也不容置否,至少说明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玩儿命的疯蛇,现在的郭二,更会用头脑去办事。
“你先去忙吧。”萧逸摆了摆手,让郭二先离开。
郭二离开后,萧逸看着魏永道:“红帮那些元老的事情安顿的怎么样了。”
魏永点点头:“活着的,都住进了红芒小区。”
红芒小区,是红帮在益都郊区开发的一片高档住宅区,这个住宅区从不对外销售,只用于红帮弟子的安顿,萧逸口中的那些红帮元老,是指的那些在红帮效力多年,已经年老,而且现在对红帮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却又身居高位的老人,这些人虽然对红帮忠心耿耿,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无用,那就乘早退休去享清福,那些重要的位置,还是让给年轻人吧。
萧逸满意的点了点头,魏永办事,他一向很满意,魏永刚才的那句话,说明还是有一小撮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存在,所以他们毫无疑问都不属于“活着的”那一类。
“在这方面不要心疼钱,毕竟他们曾经也是为红帮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不要亏了他们,让他们好好过一个舒坦的晚年。”
“萧哥放心,不会亏待他们的。”魏永心思缜密,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点。
“嗯,你先去忙吧,有事儿我会叫你。”
魏永和郭二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赵志东,花错和萧逸三人。
萧逸没有再说话,只是微闭着眼睛,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又是一阵安静沉默。
“萧哥......这次,是我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赵志东率先开口,第一次,因为他的疏忽,货被蝎夫人劫了去,第二次,他连自己的人也被蝎夫人扣下了,还让萧逸冒着生命危险深入龙潭虎穴将他救出,他很内疚,甚至不敢面对萧逸。
“噢?是嘛?”萧逸竟然笑了笑,而且是那种真诚的笑,“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赵志东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思索半响后,才咬牙道:“我办事不利,被蝎夫人扣下,连累萧哥冒险救我。”
萧逸愣了愣,随即呵呵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够永远胜利。”
顿了顿,萧逸又接着道,“何况,这次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那我应该负大部分责任。”
“萧哥……”
萧逸挥手打断了赵志东的话,继续道:“你败给蝎夫人,是因为蝎夫人的确很强大,你也不知道蝎夫人的势力,而我,却很清楚蝎夫人到底有多可怕,可是还是让你去了滇南面对她,这是我的疏忽,但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萧哥……”赵志东的声音有些哽咽,感觉喉头似有什么东西堵着,心头却是满腔的感激和感动。
萧逸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而去居高临下的思考问题,事情做得好,他都归功于他的兄弟们,事情做的不好,他从来都是首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身居高位还能够如此看待问题,这般胸襟,这般气度,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领袖!
在整个华夏国,萧逸的智力和无力绝对不是最强的,但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崛起于华夏的地下世界,成为华夏地下世界三巨头之一,能有这般本事的,仅此一人,因为他靠的不仅仅是武力和智力,更重要的,是他的气魄和胸襟,才能凝聚一群能力超凡的战将在其左右,打出一片广阔的天地,一个人再强,也强不过一个团队,这个道理萧逸从决定走上这条路的那天起,就已经烂熟于心。
“记住,你是我的兄弟,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会拼尽全力去保护我的兄弟,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即使以后再遇见一百次这样的情况,我也会做出一百次这样的举动,我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我的任何一个兄弟!”萧逸这番话,发自肺腑,丝毫没有收买人心的意思。
赵志东咬了咬牙,用力点点头,“你是我大哥,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让你冒着样的险,这同样也是我的义务,我的责任!”说完,赵志东转身大步走出别墅。
看着赵志东的背影,萧逸欣慰的笑了笑,他为拥有这样的兄弟而感到高兴,而多年以后,赵志东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履行了他今天的承诺,从这天开始,他就再没有让萧逸因为自己而冒过一次险,虽然自己付出的代价,非常昂贵,非常惨重。
“花错,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在一起认真的聊过天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花错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出去坐坐,喝两杯?““好吧。”
两人来到了一家酒店,要了个最大的包间,却只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盘凉拌猪头肉,一盘黄瓜,十坛一斤装的白酒。
“从来没和你拼过酒,不知道你的酒量如何。”萧逸拍开一个酒坛字上的封泥,一股浓香顿时飘香四溢。
花错吸着鼻子嗅了嗅,“这应该是洞藏了至少二十年的老酒。”
萧逸哈哈一笑,“真没看出,你还有这个本事,仅仅用鼻子便能闻出酒的品质,没错,这酒确实是洞藏了二十五年的老酒,是一家不起眼的老酒坊酿的。”
花错也笑了笑,“我的酒量,其实一直很好,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样喝酒才尽兴。”
萧逸哈哈大笑,“我也在担心,我的对手是不是一个能够陪我喝道尽兴的人。”
花错单手一条,面前酒坛上的封泥便弹到一边,“那还得试试看才知道。”说完,端起酒坛,咕咕往嘴里灌,一滴都没有洒。
萧逸也托起酒坛往嘴里猛倒,同样也没有洒出一滴。
酒坛放下,再灌下一坛后,二人这才停下歇上一口气。
“和我说说你和鬼蝶的事吧。”萧逸抹了嘴唇一把。
第二百七十五章 往事
提起鬼蝶,花错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悲凉。
“现在的鬼蝶,让我觉得陌生。”
花错又开了一坛酒,狠狠灌下一大口后,轻叹了口气,然后将那段多年来从未对别人提起的往事娓娓道来。
我和鬼蝶是同一批进入杀手训练营的,那年,我和他一样,都是六岁,后来听说当时训练我们的那名教官发现第一次遇见鬼蝶时,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中,我们的教官在机缘巧合之下恰好去了那个山谷,当时鬼蝶也许是从山崖下跌落下来,恰好被密集的藤蔓网住,这才抱住了性命,据说,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他的身上,停满了一种花纹诡异的蝴蝶,所以教官给他取名叫做鬼蝶。
我们那批学员一共有二十九人,刚开始的时候,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我都是其中的翘楚,不管是体能还是智力,我都遥遥领先于其它学员。
而鬼蝶却是那批学员中最差的一个,头脑愚钝,弱不禁风,好几次,都差点死在残酷的训练中。
残酷非人的训练,死在训练场上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我们十岁的那年,同一批二十九名学员中,只剩下了二十人,在这二十人中,鬼蝶依然是成绩最差的一个。
我们十二岁的那年,只剩下了十五人,鬼蝶还是其中最差的一个。
一直到我们十六岁的那年,一共就只剩下了七人。
只不过那时候,再没有人会认为鬼蝶是最差的,即使是他的成绩依然是第七名。
像我和其它人,天赋都不错,存活下来理所当然,但是鬼蝶,永远是拍在最末,但却依然存活下来,这就不能用运气来解释了。
此时,所有人才隐约意识到,成绩排在第七名的鬼蝶,才是这七人中的王者,因为,他具备我们所有人都不具备的一个特点——隐忍!
六岁到十六岁,整整十年,鬼蝶一直在伪装自己,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极其容易对付的人,让大家将他忽略掉。
一个人伪装自己的本性两三年,已经算是了不起了,但是能够伪装十年,那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那一年的考核,鬼蝶没有再伪装,成绩一跃成为我们七人中最好的一个。
一直领先的我,突然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每天玩命的训练,训练量高出其它人许多,我这样做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超越鬼蝶!
于是,我和鬼蝶便展开了你来我往的竞争,那时候,我和鬼蝶都要争第一的目的除了好强的性格以外,最重要的就是那个每天都能看到的小女孩儿,我们知道,只有做到最好,才能配得上那个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当年十五岁,但却已经被誉为杀手界第一美人,她就是当时杀手教皇的女儿——张嫣。
训练成绩上,我和鬼蝶你来我往,不分高低,于是我便想出了一个最直接也是最极端的办法——向鬼蝶挑战!
挑战并不是指平时训练的科目,而是决斗,生死决斗!
在训练营里,这样的挑战是在规则之内,教官甚至鼓励我们这样的行为。
只不过一向好强的鬼蝶却屡次拒绝我的挑战,无论我怎样挑衅,甚至出言羞辱,鬼蝶都拒绝和我一战。
我当时认为鬼蝶一定是怕输,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鬼蝶不是怕输,而是不想展示自己的全部实力,他在隐忍!
当时整个杀手训练营都知道我和鬼蝶是一对宿敌,虽然因为鬼蝶的拒绝,我和他从未拔刀决斗,但在其它方面,我们相互争锋相对。
一直到我们第一次接到任务的那次行动。
由于我们七人成绩异常的优异,所以我们第一次任务,就是一次s级任务,由我们七人共同完成。
我们的目标是一个东南亚的一个黑帮巨头,其手下的猛将如云,而且他的府邸更是密不透风。
我们七人摸清了里边的状况后,一个个垂头丧气,当时的我年少无畏,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做了几个极端的决定——强攻!
在我一番慷慨激昂的劝说后,所有的成员都同意了我的方案,只有鬼蝶一人表示反对,并极力劝阻。
当时我为了表现自己和羞辱鬼蝶,就嘲笑他是胆小鬼,并放出豪言壮语表示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他有事,让他乖乖的躲在我身后就行,也许是我的激将法起了作用,鬼蝶竟然答应了。
制定了周密的战术后我们开始行动。
只不过行动刚一展开,我便后悔了当初的决定,对方比我预想中要强大很多倍。
刚一动手,我们就折了两人,剩下的人拼死突围,在突围的过程中,鬼蝶表现的异常勇猛,手起刀落,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自然而然的,他的身旁便吸引了最多的敌人。
我当时也没顾那么多,只是拼死挥刀往外冲,当发现自己冲出去的时候,我全身上下都被鲜血染红了,其余的几人已全部战死,除了鬼蝶还在和层层围住他的敌人拼死相博。
也许是因为行动前我对鬼蝶做出的那个承诺,也许是这么久以来我早就对鬼蝶产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反正我当时是毫不犹豫的挥刀又杀了回去。
一直杀到鬼蝶的身旁,和他背靠着背。
已经记不清我们血战了多久,反正我们身上的血已经如同被被暴雨淋过一般,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混合在一起,顺着头发和衣服下摆往下不断的滴。
就在我们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时,杀手教皇从附近调来的救兵及时赶到,我们这才得救。
回去以后,我和鬼蝶名声大矂,而我和他,也成了生死兄弟。
顺利完成任务,意味着我们已经从杀手训练营里合格毕业。
那批最初有二十九人的杀手学员,到毕业的时候,只剩下了鬼蝶和我,一直到今天为止,我们那批学员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批。
离开训练营的时候,我们的那名教官各自传授了我们一套刀法,并各送给我们一柄刀,也就是我现在的花叶刀和鬼蝶的翅蝶刀,从那以后,那名深不可测,甚至我们连名字也不知道的教官便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就连杀手教皇也不知道。
我和鬼蝶在勤习刀法的同时,也不断的执行着一项又一项各种难度的任务,有时候是我们各自执行,有时候是一起出手,但无一例外的毫无失手。
一直到后来,我们再也不接出s级任务难度以下的任务,杀手网站上那些积压了许多年的目标被我们逐一击杀,我们专挑最棘手的任务下手,许多当时在江湖上如雷贯耳的高手都死在了我们手里。
我和鬼蝶毫无疑问的占据了杀手榜前两名的位置,交替着占据着榜首,当时杀手榜上第三到第十名的积分总和还没有我和鬼蝶任意一人的积分多,我们当时的风头可想而知。
我们十九岁的那年,成为了杀手教皇座下的两大护法,身份贵不可言。
我和鬼蝶的兄弟感情也变得有如铁板一般,比亲兄弟还要亲,我们在一起喝酒,玩乐,无话不谈,除了一个话题,我们一直以来都在有意的避开。
那就是关于张嫣的话题。
我们都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也爱着张嫣,而当时的张嫣和我们的关系也很好,经常和我们一起玩耍聊天,但从未表现出她侧重喜欢谁一点。
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下去,每天依然快乐的生活着。
直到几年后,我才知道我这个想法又多么的幼稚,这种事情,我和鬼蝶之间始终要有一个了断。
那一天,我提着两大坛子酒找到了鬼蝶,见面后,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递给他一坛酒。
鬼蝶也猜到了我的意思,这一顿酒,可能就是我和他的绝交酒,也许也是我们其中某一人给另一人的送行酒。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大口大口的猛灌着酒,直到酒坛见了底,我才开口,我说,鬼蝶,张嫣的事,我们必须要有个了断。
鬼蝶当时说他绝对不可能放弃张嫣。
然后,我们便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后,鬼蝶才开口轻轻说道,我们决斗吧。
在训练营的时候,我无数次向他发起挑战,无数次挑衅他,他都拒绝了我的挑战,这一次,他主动开了口。
我们约定,三天后,在后山的谷底决斗。
三天后,我早早的便来到了谷底,因为我知道鬼蝶一向没有等人的习惯,虽然不久之后,我有可能会杀了他,或者是他杀了我,但我们依然是兄弟,我们依然会尊重对方的习惯。
只不过,当我到的时候,却看见鬼蝶背对着我,蹲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情景,血红色的太阳,大片的红云,本应是生机勃勃的早晨却如同迟暮的黄昏一般。
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那个蹲坐在岩石上,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那个背影,让我感到莫名的悲凉,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鬼蝶的脊背也会有佝偻的时候。
第二百七十六章醉鬼)
我和鬼蝶在那块光滑的岩石上就这样对视着,一直到一个小时候,我们才互相攻出一招。
是我先出的招,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翅蝶刀先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们说好是生死决斗,可鬼蝶还是迟疑了,那一刀,明明可以将我杀死,然后理所当然的干掉我这个情敌后去拥有张嫣。
虽然鬼蝶手下留情,但你是知道我的,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就在我对着鬼蝶疯狂咆哮时,鬼蝶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我闭上了嘴,让我自行惭愧,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真正知道了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无法超越鬼蝶,不仅仅是指的伸手。
鬼蝶的这句话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我退出。
我当时很疑惑,问他,难道你不爱张嫣?
鬼蝶只是冲我笑了笑,说了一个字,爱!然后,转身离去,从那一天开始,我便再没见过鬼蝶。
我一个人在山谷里呆了三天三夜,最后终于想明白了,我对张嫣的爱,是小爱,只知道拥有和索取,鬼蝶对张嫣的,才是大爱,因为他懂的付出,只要张嫣幸福就好。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也退出了江湖,到处打听鬼蝶的下落,可却一无所获,最后,我意外的知道了张嫣所在的地方,也就是益都,于是,我便在那里开了个小小的报亭,在哪里一直守护着张嫣,鬼蝶教会了我大爱。
花错说完这些后,两眼怔怔额看着天花板,不在说话,眼里偶尔瑞闪过细碎的光芒。
萧逸也没有说话,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任然能够真实的感受到山谷那一站的凶险,虽然只是一招,但在挥出这一招之前,二人僵持了整整一个小时。
如果是真正的顶尖高手就会知道,这一个小时的对峙,可比什么武侠小说里说的那些大战几天几夜几百回合来的让人震撼。
这一个小时中,精神必须最极限的集中,甚至连对方的呼吸节奏也要掌握得分毫不差,只要有一个细微的失误,哪怕是动一动眼皮,稍微走一走神,都足以致命。
当伸手到达一定的境界,比的,更多是精神力的比拼,而不是单单是伸手的好坏。
除了对哪一战的感叹以外,萧逸心里对鬼蝶这个神秘的人物也加深了几分影响,而且心生敬佩。
这个世界上,拿得起的人到处都是,但是能够放的下的人却寥寥无几,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如果当时换成是自己,那自己那一刀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劈下去。
鬼蝶,让人敬佩,但却更让人感到恐怖,他不仅懂得武力,更懂得爱,大爱,通常才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至于鬼蝶后来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在离开那个山谷之后,他身上又发生过什么故事,又怎么会留在蝎夫人的身边,甘心做个卑微的奴仆,这个,花错也不知道。
“回去以后,我自己会去刑堂,去接受相应的惩罚。”花错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平静的对萧逸说道。
萧逸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花错。
“我擅做主张,打乱了击杀蝎夫人的最佳时机,理应受到惩罚。”花错补充道。
萧逸淡淡道:“擅做主张,贻误战机,在血狼帮的法则里,是死罪。”
“我知道。”花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波澜,嘴角反而还勾起一丝微笑的幅度,“而且是受三刀六眼而死。”
“以你的伸手,若是要逃走,没有人能拦得住,就连我也不例外。”萧逸的语气依然平静。
“我要走,确实没人能拦得住我。”花错嘴角仍然勾着那个好看的幅度。
“那你为什么不走。”萧逸的眼神开始变的玩味起来。
“因为你是我兄弟!”花错的回答很简单。
萧逸忽然笑了,哈哈放声大笑,弄的花错一脸的愕然。
“因为我是你兄弟,所以你甘愿受死,那你又何尝不是我兄弟,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萧逸笑完后,才看着花错说道。
花错有些疑惑,“可是血狼帮规,一向是犯者必究,就连你犯了也一样要受到惩罚。”
萧逸点点头,“的确,无规则不成方圆,这句话虽然俗套,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那你还……”花错有些搞不明白萧逸在想什么,在帮规方面,萧逸一向执行的极为严格,从不例外。
“如果你犯了帮规,肯定必须执行,但你能告诉我,你犯了哪一条么?”萧逸看着花错玩味的问道。
花错有些疑惑的道:“擅做主张,贻误战机……”
萧逸笑道,“可是我之前有说过要在那时候击杀蝎夫人么?”
花错想了想,顿时一拍大腿,“对啊,还真没说过,你只说一定要把赵志东救出来,没说过要击杀蝎夫人啊!”
萧逸笑了笑,“那就对了,赵志东已救出,目的已达到,何来贻误战机之说?”
花错愣了愣,忽然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太过突然,把萧逸也给吓了一跳。
“我草,那我还接受个屁的惩罚啊,刚刚吓死老子了,我还真以为要死了呢,奶奶的,哈哈哈哈……”花错此刻的表现俨然就如同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小学生。
萧逸被花错惊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刚才我还以为你真是个不怕死的好汉呢,原来就这德行!”
花错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傻子,谁愿意主动去死啊!”
萧逸白了他一眼,嘀咕道:“那你刚才还充什么好汉,也不害臊。”
花错潇洒的甩了甩后脑的马尾,挑着眉毛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汉,倒是有些人,天天故作高深,其实也就是个见便宜就占,见美女就硬的猥琐加腹黑男。”
萧逸被戳到痛处,暴跳如雷,也腾的一下起身,“你他妈再说一遍!”
“你猥琐,你腹黑,怎么着?还想动手?”花错可不吃萧逸这套,反正帮规又没明确表示不准顶撞大哥。
“你……”萧逸见对方不买自己的账,一时语塞,半响后,才憋出一句,“你……你再说三遍试试!”
谁知道,花错却根本不给萧逸台阶,真的连着说了三遍,“你猥琐,你腹黑,你猥琐,你腹黑,你猥琐,你腹黑!”
“……”
两个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就这样在酒店的包间里一边喝酒一边如同孩童般斗着嘴,若是被江湖上的其它人知道,恐怕会吃惊得掉一地下巴。
两人一直喝到半夜,这才勾肩搭背的走出酒店。
“喂,你小子,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拽,我好歹……好歹也他妈的是个大哥!”萧逸打着酒嗝,说话断断续续,看来他今天喝了不少。
“我他妈管你是不是……大……大哥。”花错说话也语无伦次,看来他酒量并不比萧逸好道哪儿去,“我他妈只知道你是我……兄弟!”
“对……我们……是兄弟,我的,就是你的。”萧逸大着舌头,说话时含糊不清,虽然他的酒量很好,但今天的确是过量了。
“对,你的……就是我的,你的女人……”花错打了个隔,接着说道,“也就是我的女人。”
萧逸刚欲开口,突然感觉胃部一阵翻腾,扶着一根电线杆子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你……你说,你的女人……是不是也……也是我的女人……”花错站在萧逸身后摇摇晃晃的说着,也不理会狂吐不止的萧逸。
“你……你他妈说啊,你的女人……是不是也是老子的女人。”花错不依不挠,说着,竟然解开了裤腰带,当街小便。
呕吐一阵后,萧逸用衣袖将嘴巴一抹,“那……那还用说!”
这时,一辆城管执法巡逻车开了过来,正好看见刚刚才在电线杆子下边留下一大滩污秽的萧逸和正在当街嘘嘘的花错。
“你们在干什么!”执法车上的喇叭响起。
花错扭头看了一眼,猥琐的一笑,“呵呵,我在嘘嘘呢。”
执法车停住,跳下几名身强力壮的城管,直接走到二人身旁,其中一个临头的厉声喝道:“罚款一千!”
“啥?”花错闻言,突然转身,任然在细水长流的嘘嘘一下撒到那名领头城管的裤腿上。
城管头子连忙后退了两步,气得暴跳如雷,“把这两人带走!”
话音一落,其身后几名如狼似虎的城管便要上前,只不过刚迈出一步,瞬间便连连后退。
因为这个当街小便的家伙竟然握住他那玩意儿,如喷水枪一般对准自己这面便是一个“扫射。”
“哈哈哈,来啊,来啊,来抓我啊。”花错也许是喝得实在太多,就连尿也异常的多,尿了那么久,到现在依然势头不减。
城管连连后退闪避,直到对方“弹尽粮绝”,这才又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
“往死里揍,后果由我负责!”城管头子一面怒吼着,一面冲在最前方。
只不过他若是知道眼前这二人是谁的话,莫说是淋他一身尿,就算是喂他喝下去他也不敢又半分脾气。
打斗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两秒不到,地上便躺了一片。
“兄弟。”萧逸走上前去,拎起一个城管的衣领。
“别,别打……”那城管以为萧逸还要打他,吓得连忙求饶,虽然刚才只挨了一下,但只有他知道,那一下有多疼,有多重,肋骨怕是都断了两根。
“我问你一个问题。”萧逸其实并没有要继续打他的意思。
“你……你说吧。”城管吓的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
“我和他是兄弟,你……你说……我的女人……是不是也是他的女人?”看来萧逸的酒依然一点也没醒。
“不……不是。”城管虽然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吃惊,但也只得老实回答。
“什么?你他妈……再说一遍?”萧逸扬起拳头。
“是!你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城管也管不了这个答案是否合理,只要不挨打就行。
“那……还差不多。”萧逸扔下城管,搂着花错的脖子,结巴道:“他……都说了,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我这……这……就给我的女人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咱俩一起玩!”
萧逸说着,果真摸出电话,晃悠着翻出一个号码拨通。
“喂……子涵啊……你马上过来,啊?我没……没喝醉……你马上过来,记得带上套套……带双份啊……我们有两个人……”
“她……来了么?”花错摇头晃脑。
“来了,她……她还说让咱等着……还开玩笑说要过来把我阉了,呵呵……我女人最有幽默感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无耻之王
萧逸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疼欲裂,看来昨天是真喝多了,刚准备活动一下,却忽然又重新将刚虚开的眼睛迅速闭起,一动不动,就如同未醒来一般。
因为就在他虚开眼睛的一瞬,瞟到了两个人影,瞬间便回忆起了昨晚说过的某些话,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虽然眼睛只是仅仅虚开了一瞬间,但却清楚的看见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大红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翘着二郎腿端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个身着白衣扎着马尾的男人,如同标枪一般站在女人的旁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二人除了那昨晚被萧逸叫过来“分享”的凌子涵大美女,和那个罪魁祸首花错大侠还有谁?
惨了!
萧逸心里惨呼一声,昨晚虽然喝得不少,但那些犯大忌的言语却记得十分清楚,这下可遭了,这个脾气火爆的女人还不得真把自己给锯掉?对于凌子涵能做出什么事来,萧逸还真了解。
萧逸赖在床上一动不动,偶尔还打出两个音量极为夸张的呼噜,虽然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惨不忍睹的事,但此时此刻还是装尸体微妙,能拖得一刻算一刻。
等再拖七八个小时,说不定那个女人就会肚子饿,然后便下楼吃东西,于是自己就撑着这个档口逃之夭夭。
嘿嘿,真是妙计啊,我真他妈是个天才!萧逸躺在床上,心里对自己的“精囊妙计”感到十分得瑟。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段让他再也得瑟不起来的对话。
“花错!”
“在!嫂子,什么事?吩咐一声,我保证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花错的言语铿锵有力,萧逸一听便猜出这下子十有**是当了叛徒。
“去,打盆水来!”凌子涵的语气俨然一副女王的样子。
“打水?”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ok,马上办!”
随即,萧逸便听到了一阵关门的声音,心里也稍微释怀,还算花错这小子有点良心,否则打水的话,洗手间里就可以搞定,还要跑到外边去,分明就是想帮自己拖点时间嘛。
不到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花错那无比猥琐和谄媚的声音。
“嫂子,我特地下去弄了点冰,嘿嘿。”
萧逸心头一紧,还没等破开大骂,便感觉全身一阵“凉快。”
哗,花错一点也没客气,将一同放满冰块的冰水一滴不剩全浇在了萧逸头上。
“我靠!”萧逸冰得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刚准备发飙,却看见凌子涵一双杏眼睁得溜达,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怎么着,好像造反?”凌子涵动也没有动,依然将两条修长的**叠在一起,一副女王的样子。
“呃……呵呵,不敢不敢,我这两天正好火大,凉快凉快,凉快凉快,呵呵……谢谢老婆……”萧逸拼命挤出那种谄媚的笑容,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没花错那小子装的像。
“呵呵,那么早啊……”萧逸见凌子涵不说话,尴尬的先说了一句废话。
“你可真够大方的。”凌子涵拖长着怪异的声调,玩味的看浑身湿漉漉,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萧逸。
事情已经发展道这个地步,萧逸决定索性顽抗到底,“呵呵,我一向很大方,呵呵,媳妇儿,你想要个啥,我马上给你买,要不呆会儿去给你买个加大号的钻石,呵呵,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有点,比较大方,从小就这样,呵呵……”
见凌子涵依然没有说话,萧逸又补充了一句,“呵呵,我就是这么一个大方的人,呵呵……”
“大方?你可真够大方的。”凌子涵终于开口,只是语气极为怪异。
“呵呵,我……”萧逸刚准备继续搪塞下去,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天崩地裂的怒吼。
“萧逸,把衣服穿上,给老娘滚过来!”
萧逸全身一紧,不争气的脱口而出,“媳妇儿,我错了。”说完之后便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在凌子涵的面前,像是一个考试没有及格的小学生一般。
以前在佣兵训练营的时候,有一项特殊训练叫做战俘模拟训练营,他曾经在这项训练中创造了奇迹,由于当时的一台设备出了故障,所以萧逸忍受的痛苦是别人的两倍,但任然死咬牙关,一个字也没有说,到他训练结束,几个教官才发现那台设备出了故障,若是普通人坐上去,绝对撑不过十秒钟,可是萧逸足足在上边熬了一个小时!
只是有句老话叫做一物降一物,能在除了故障的痛苦附加设备上熬了足足一个小时的他,却被凌子涵的一句怒吼给败下阵来,这其中当然也有“做贼心虚”的原因,就他昨晚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别说凌子涵几句怒吼,就算是把他那玩意儿锯成两截也不过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几天不教训皮子又痒了是不?老娘不发威你就琢磨着起义是不?”
凌子涵的这段排比连珠疑问句让萧逸恨不得地上突然开个大洞,然后一头扎进去。
“媳妇儿,我……”
“闭嘴!”凌子涵容不得萧逸辩解,对于萧逸这两片嘴皮子她可是极为了解,若是让这家伙自由言论,能把死马都给忽悠得立即活过来,然后还能去赛马场上跑上两圈。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准扯别的,小心老娘锯了你。”凌子涵外表清秀,可骨子里却狂野的很,说话也一副女汉子的架势。
“不是的,媳妇儿,你听我说……”
“嗯?”凌子涵斜着眼睛棱着萧逸,萧逸便乖乖闭上了嘴巴。
“把你昨晚说过的话再重复一句。”凌子涵如同审问犯人一般。
“我昨晚说南市区有家大排档味道不错……”
“说重点!”
“我昨晚说……说要把你叫来,和……和花错分享……”最后几个字,萧逸的声音如同蚊子叫一般小声。
“但是我说的都是醉话,我喝酒后就爱胡说,你知道的……”
“闭嘴,别东拉西扯的,好好回答问题!”
这次呵斥萧逸的却是站在一旁的花错,呵斥完了之后立即又一脸谄媚的看着凌子涵贱笑道:“嫂子,你尽管问,又我在旁边盯着呢,别怕这小子玩儿武力。”
看着花错这标准的“贱笑”,萧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里暗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人,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是他!”
萧逸一咬牙,突然指着花错大声说道,“他一直对你不怀好意,我好几次见这小子只要和你一见面,便悄悄拿着卫生纸去卫生间。”
“我没有……”花错万万想不到萧逸会出如此损招,急的一脸通红,可是萧逸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你没有?那你昨晚干嘛把我叫出去,然后故意把我灌醉,最后乘我不清醒的时候让我说出那种话,你小子这是安的什么心?”
“子涵,你别怕!”萧逸不等涨红了脸准备开口辩解的花错,一步跨道凌子涵的面前,伸出手将凌子涵护住,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花错,俨然一副防**的样子。
“你如实招来,昨晚是什么动机?大半夜的硬要我将子涵叫出来,你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大半夜的叫人家出来意欲何为,你说!”论嘴皮子功夫,花错差萧逸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特别是在女人面前,萧逸这张嘴可是曾经忽悠过不少王妃公主之类的上了自己的床,可是花错那张嘴却花了数年都没有把张嫣搞定。
“子涵,你听我说。”萧逸转过头,一脸的严肃,“我有件事必须要向你坦白,就算你要把我锯掉,也先听我说完,我自己做错的事,由我自己来承担所有后果。”
凌子涵纳闷,这小子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萧逸扭头看了一眼花错,摇着头叹息了一身,一副懊恼的模样,“其实,我早就知道花错是个**,对也有非分之想,只不过我一直碍于他是我的兄弟,所以才多次放纵他,甚至连他想着你拿卫生纸跑到洗手间自我解决,我也没有追究,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直以来把义气放在第一位,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心里始终有这个打不开的结,可是今天,我想通了,兄弟义气固然重要,但是你,凌子涵,对我来说更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所以今天,我像你坦白这个事实,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求你,不管从今天开始,你是怎样的讨厌花错,但都不要看不起他,不要歧视他,因为,他是我兄弟!”
萧逸说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凌子涵铿锵有力的说道:“我说完了,你若是觉得我对不起你,拿就请你动手吧,我保证如果我躲一下的话,就是孙子!”
凌子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看着萧逸的眼睛渐渐柔和了下来,站在一旁的花错一看见这阵势,心里便暗呼糟糕,看来这个女人是信了萧逸这个王八蛋的话了,这小子是个别说是说什么孙子,就算是对天发毒誓也能立即反悔的主。
果然,凌子涵站起身,看着萧逸,柔声道:“我理解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说完之后,对着一脸委屈至极的花错怒目而视,“你隐藏的真是深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是一直大色魔啊!”
花错欲哭无泪,萧逸表面上依然一脸严肃,但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小子,和我比无耻,你还差点意思。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入侵滇南
赵志东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虽然萧逸没有责罚他,但他心里却一直耿着个大疙瘩,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通过这件事,他和唐月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再赵志东刚回来的那天,唐月便一头扎进赵志东的怀里哇哇大哭,继而顺理成章的成了他女朋友。
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赵志东自己心里却没有原谅自己,一直锚着一股劲儿要将功赎罪,所以将自己几乎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帮会的事宜上。
在对外扩张和铲除内忧的征战中,赵志东如同着了魔一般,其表现的疯狂程度就连郭二这只疯蛇也敢到汗颜,到了后期,赵志东所到之处,几乎不会遇到什么抵抗,敌人纷纷丢盔弃甲择路而逃,或是直接举手投降,没有人会傻到去和一直着了魔的猛虎交锋。
短短数月,整个华夏国的西南地区和周边一部分地域,除了滇南省以外完全成为血狼清一色,再无别的势力参杂,段时间内达成的这种效果就连萧逸也忍不住对赵志东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与此同时,花错只要一看到赵志东也直打怵,倒不是因为赵志东这段时间征战之中的狠辣杀伐,而是因为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那根筋搭错地方了,只要在空闲时间一见到花错,便不择手段的让花错教他用刀。
赵志东精力旺盛,可却不代表花错也有如此变态的精力啊,相信任何一个老师摊上这样一个“好学”的学生,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其实赵志东如此变态的行为,除了内疚以外,还有便是要拼命弥补自己的不足,如果自己也有着不俗的伸手,那下回再遇到这类事情,便不会如此轻易的被对方擒住。
犯了错以后,不仅仅要反省,更重要的是要找出如何不再犯错的方法,赵志东就是这种人。
这一天,花错教完赵志东刀法过后,没有如同往日一般直接冲到自己房间,澡也不洗,倒头便呼呼大睡,而是慢条斯理的去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一番后,找到了萧逸。
萧逸在晚上有在天台上呆上一小会儿的习惯,所以花错很容易便在别墅天台上看到了静静坐在那里的萧逸。
“坐吧。”萧逸头也没回,拍了拍旁边的一块空地,招呼花错坐下。
花错走过去,盘腿坐下,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再向萧逸递去一根。
萧逸毫不犹豫的将烟接过,然后点燃。
花错心里一紧,虽然早已料到,但这一天始终是来了,萧逸平时从不抽烟,只要抽烟,意味着什么花错心里很清楚,萧逸的烟,只要点燃,那是要死人的!
叹了口气,花错轻轻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萧逸悠然的吐出一串烟雾,仰头看着如黑幕一般的天空,缓缓吐出两个字,“明天。”
“这么快?”花错眉头一皱,他虽然早猜到这一天迟早要来,但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其实严格说来,我在一年前就已经动手了,只不过一年前是撒网,明天是收网而已。”萧逸的语气很平静。
花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用力吸着手里的烟卷,知道烟卷燃尽,这才狠狠一弹,燃尽的烟头便翻着跟头小时在漆黑的天幕里。
“到时候,留下他们两人的性命行么?”
萧逸笑了笑,“你会为鬼蝶求情,这点我早就想到,但没想到的是你也会为蝎夫人求情。”
花错深吸了口气,“我和鬼蝶是一起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兄弟,对他性子我十分了解,看得出来,他很在乎蝎夫人,如果你到时候杀了蝎夫人,那等于也将他杀掉。”
萧逸不语,只是静静的仰头望着这没有月亮,没有一颗星星的漆黑天幕,这样的夜空在萧逸眼里才是最美的,那是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黑!
这几个月来他们的势力已经完全巩固,周边势力的扩张也到了一个现阶段来说的限度,整个西南地区,就只有一个滇南不是自己的实力范围,花错十分清楚,以萧逸的性子,吃掉滇南是迟早的事。
而他也知道,萧逸真若打算大规模入侵滇南,蝎夫人绝非萧逸对手,以萧逸往日的做事风格,攻下滇南后,定然会赶尽杀绝,蝎夫人和鬼蝶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所以他这段时间心里一直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血狼帮不断扩张,壮大自己的势力,他心里也清楚,若是不拿下滇南,稳住整个西南地区,那就无法谈起朝其它地方扩张,但是他又很不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因为这一天同时也意味着鬼蝶的性命就此完结,所以他今天才开口恳求萧逸,花错平日是很少求人的,就连对待萧逸也一样。
萧逸之前所说一年前的“撒网”,其实是早在一年前,萧逸便派了精锐渗透滇南,手法和当初让秦风和岳云渗透南江南江周边地区如出一辙。
萧逸这次派出渗透滇南的人马绝对不是身手和头脑最好的,但都是情商极高,最善于交际的那种,在这一年中,萧逸对这些人放了大权,只要是有必要,需要用钱的时候直接在财务支,不需要向自己汇报,该用多少就用多少。
而这些渗透滇南的弟兄也没让萧逸失望,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在滇南混的如鱼得水,和滇南一些政府要员和当地黑帮巨臂称兄道弟,有几个能力极为出众的,甚至还在滇南办起了自己的企业,以企业家的身份和各类人打交道,整个滇南已被他们摸的滚瓜烂熟,就等着萧逸一声号令,他们便会将整个滇南的黑帮煽动的大乱。
整个硕大的滇南地下势力这些年之所以成为蝎夫人一人的一言堂,除了蝎夫人本身那颗智商极高的头脑还有鬼蝶那令人发寒的快刀之外,也是一个机遇所在。
由于滇南在华夏国的地理位置极为特殊,华夏国八成的毒品都得从滇南经过,便免不了当地的治安混乱,各种大小团伙多如牛毛,一直未得以统一,这才被蝎夫人钻了空子,严格说来,蝎夫人和鬼蝶也只是属于滇南的一个团伙,但是这个团伙却能号令群雄。
但也只不过是号令群雄,蝎夫人并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老大,不似洪门青帮红帮一样,属于同一个组织。
这样,就有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极容易生乱,他们对蝎夫人,只有畏惧,并不是尊敬,更谈不上忠心,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他们定然会倒戈!
蝎夫人再强大,也不过是两个人,而萧逸,却是一个组织,个人之力怎是一个庞大严密组织的对手?
在天台上,萧逸并没有明确答应花错的恳求。
第二天,萧逸轻率大批帮众,浩浩荡荡杀向滇南。
赵志东为前锋,郭二为侧翼,萧逸和花错为后队,魏永和唐月任然率领红帮镇守益都。
渗透滇南的帮众集体造势,将此次血狼帮对滇南的入侵渲染的惊天动地,而血狼帮进入滇南后也没有手软,接连以残忍的方式灭掉好几个大小帮会,并让渗透滇南的帮众将过程渲染的血腥恐怖,一时间,整个滇南的地下势力人人自危,感到无比压抑。
就在蝎夫人刚欲做出反应时,血狼帮再次放出一句话,此次入侵,只针对蝎夫人,不针对其它任何人,只要不是蝎夫人的势力,便可统统放过,秋毫无犯。
然后第一时间便首先有势力“起义”,表示要和蝎夫人划清界限,结果这批势力立即得到血狼帮的认可,不仅没有动他们,还放话说平下蝎夫人后要支持他们当上滇南的领头羊。
这批率先“起义”的势力便是一年前混进滇南的血狼帮众,有了带头的,后边的便摧枯拉朽,各个大小帮派争先恐后的和蝎夫人划清界限,纷纷向血狼帮示好。
血狼兵不血刃,大举向滇南的省会昆城开了进去。
进入昆城的第三天,蝎夫人和鬼蝶所在的那间位于昆城郊区的小茶馆便被重重围住。
这回萧逸没有客气,鬼蝶的刀法他是知道的,而且蝎夫人更是深不可测,为了以防万一,萧逸直接动用了热武器,围在茶馆四周的血狼帮帮众手持长枪短炮对准那间茶馆,就算是他们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萧哥,让我进去吧。”花错站在萧逸身旁,看着那间随时都可能变成火海的小茶馆,脸色有些痛苦。
“你有信心说服他们投降?”萧逸面无表情。
“没有,而且绝对不可能,鬼蝶的性子,我太了解了。”花错实话实说,鬼蝶的确不是那种会投降的人。
“我进去,只想和鬼蝶聊聊天。”
萧逸微微叹了口气,“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花错难得的说了声谢谢,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扭头看着萧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微笑,“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半个小时以后我没有出来,那就开火吧,以后张嫣若是醒了,就对她说我对不起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萧哥,花错这是要去和鬼蝶单挑么?”待花错走进茶馆后,郭二疑惑的问道。
萧逸摇了摇头,“不,他要去履行一个男人的承诺。”
“什么承诺?”郭二一脸疑惑。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承诺!”
郭二脸色大变,“那呆会儿花错如果没有出来的话,真的要开火么?”
萧逸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微微眯起,眼缝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第二百八十章 贤妻良母
小茶馆里的布置依然很简单,只有几张小木桌子,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花错刚走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沁入心脾的茶香。
花错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倒不是因为那沁人心扉的茶香,而是因为蝎夫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蝎夫人,此时正认真的给坐在桌子旁的鬼蝶斟着茶水,碧绿色的茶汤自玉白的壶嘴里流出,如同翡翠一般,只是从这个动作就能看出,蝎夫人对茶道很了解。
然而令花错感到惊讶的却不是蝎夫人懂不懂茶道,而是她在斟茶,没错,她在为鬼蝶斟茶!
若是换做寻常人,斟茶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事,可是换在蝎夫人身上,那就是一件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事,高高在上的蝎夫人会为别人斟茶?何况,斟茶的对象还是她的奴仆,阿鬼。
“你是来劝我们投降的吧。”蝎夫人将茶杯斟满七分,然后止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将茶壶轻轻放在桌上,她的表情让本就吃惊的花错更加显得吃惊,因为此时蝎夫人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往日那女王般的冷艳,有的,只是极为罕见的温情,甚至还有一丝幸福!
“不是。”说话的是鬼蝶,他替花错回答了这个问题。
“噢?”蝎夫人感到有些疑惑。
鬼蝶难得的笑了笑,不可否认,鬼蝶本就英俊的面庞,笑起来更加迷人。
“因为他了解我,就想我了解他一样。”
花错也笑了,那个风流倜傥的鬼蝶,又回来了。
“既然你那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如果此时你不邀请我喝上一杯茶,我会感到很不开心的。”
鬼蝶笑着看了蝎夫人一眼,蝎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再斟了一杯茶,然后对花错礼貌的道:“既然是客人,也是阿鬼的朋友,那自然应该过来喝杯热茶。”
花错也没客气,大步走去,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端起茶杯,轻轻一嗅,小酌一口,温润入喉,茶香立即沾满整个口腔,果然是上等的好茶。
待花错将那杯好茶品完,蝎夫人再次将他的茶杯斟满,然后起身,柔声道:“你们男人要聊天,我不方便打搅,我先回避一下。”
说完之后,温柔的看着鬼蝶,“阿鬼,有事叫我。”
此时的蝎夫人,一点也不像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那只毒蝎子,更像是一个优雅的贤妻良母。
鬼蝶看着蝎夫人,笑容柔和,这种笑容花错见过,以前说起张嫣的时候,鬼蝶也会流露出这种笑容。
“不用了,你就坐在这里吧,在你面前,我没有秘密。”
蝎夫人闻言,也没有推辞,而是静静的坐回板凳上。
看着这二人的甜蜜模样,花错突然感到不自然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还是蝎夫人么?
鬼蝶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花错的人,知道花错此时心里在想什么,看着花错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花错点了点头,鬼蝶想了想,然后无奈道:“我也感到很奇怪。”
蝎夫人笑了,“其实我自己也感到非常奇怪。”
“我靠!我说你们两个无不无聊啊,再这样卖关子,非憋死我不可!”看着这对甜蜜的“恋人”,花错十分不满,好你个鬼蝶,不就是谈个恋爱嘛,用的着在我面前显摆啊!
世上敢对鬼蝶说话如此随意的,恐怕也只有花错了,他两无话不谈,无话不说,什么忌讳也没有,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不分你我,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那一天。
花错看了看时间,布满的挥挥手道:“还有二十五分钟,这二十五分钟赶紧说话,别lang费了。”
蝎夫人何等聪明,一下就猜出了花错所说的二十五分钟是指的什么,“你就这样甘愿陪我们去死?”
花错棱了一眼鬼蝶,龇牙道:“还不是怪这个家伙,当初非逼着我对他说什么不求同生,但愿同死的话,明明知道我是一个讲诚信的人,可是还是要逼着我这样说。”
鬼蝶连忙道:“我逼你?应该是你逼我吧,当初非拉着我拜什么把子。”
花错哼了一声,不满道:“你要死,死远点也就算了,只要我没看到还可以说我不知道,可偏偏就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你这不是诚心拉我下水嘛!”
“我就在这死,碍着你啦,谁让你来的!”鬼蝶不甘示弱。
花错扑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大声道:“你明明知道我一定会打到这里,你偏偏不跑,还说不是诚心?”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如同两个孩童般斗嘴的老男人,蝎夫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足以融化任何冰山。
“你们两个老顽童,若是嫌时间太多的话,就继续吵吧。”
花错和鬼蝶闻言,这才悻悻的停了下来,如同两只打了一半激战正酣变被强行叫停的斗鸡一般。
“这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又怎么会……”花错说道这里,看了蝎夫人一眼,蝎夫人知道花错在估计什么,微笑道:“又怎么会遇见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奴仆。”
花错尴尬的挠头一笑,“呵呵,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提起往事,鬼蝶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是命吧,当日离开山谷以后,我便觉得活着没意思了,心一死,每天的生活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每天喝酒,烂赌,被人揍被人骂也不愿意还手,心里盼着把自己打死才好,就这样,我几乎绕完了大半个华夏国,到了滇南时,已身无分文,于是就和一帮乞丐混在一起,整日睡在街上,有饭就吃,没饭就睡觉,直到遇见她。”
花错听到这里,看了一眼蝎夫人,心里暗道,莫非肥皂剧里的情节快要出来了?蝎夫人猜到了花错在想什么,只是笑了笑,道:“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美好,继续听下去。”
鬼蝶接着说道:“那日蝎夫人突然来到了我们栖身的废弃工厂,带来了很多食物,并告诉我们,以后我们的食物,都由她来负责,从那次以后,蝎夫人每天都会为我们送来食物,直到有一天,她没有再来。”
“一直等在废弃工厂的我们饿了一会儿后,突然感到浑身极为难受,我当时便感觉道,那种感觉绝对不仅仅是肚子饿。”
“就在我们难受得受不了了的时候,蝎夫人突然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带来食物,而是只拿了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的是一点儿白色的粉末,她当时让我们将这些白色的粉末吸进后,我们顿时感到浑身舒畅,那种痛苦的感觉也一扫而空。”
“于是,我们知道了,那种白色的粉末就是毒品,我们已经染上了毒瘾。”
“从那天开始,我们便被蝎夫人控制住,让我们帮她运输毒品,为她卖命,很快,我们当中便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它的不是死与争斗中便是被警察抓了。”
花错听到这里,满脸皆是疑惑。
鬼蝶看着花错的表情,笑了笑,“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也会被控制,凭我的伸手,要想得到毒品轻而易举,根本用不着去为别人卖命,其实毒瘾我早就戒了,我这样甘于为蝎夫人卖命,是因为我把她当做是一个精神依托,跟在她身边,我不在思考任何事,如同机器一般,按照她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花错淡淡道:“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吧。”花错太了解鬼蝶了,若只是因为这些,鬼蝶是绝对不会屈居做人奴仆。
鬼蝶看了蝎夫人一眼,笑了笑,眼里满是温情,“当然不仅仅是这么么简单,天冷的时候,有人会给我添衣服,受伤的时候,有人会给我疗伤敷药,这是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温情,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
“然后你就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蝎夫人。”花错替鬼蝶将话说了下去,他了解鬼蝶,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力量可以操纵鬼蝶,那就是感情,世人只知道鬼蝶举世无双的刀法,却不知道他是个内心柔软,渴望被关心被照顾的柔情之人。
对于他们这些从小便被扔进残酷的杀手训练营,毕业后便不断的去完成一个有一个艰险的任务的杀手来说,在物质生活上,他们什么都不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拥有天文数字一般的财富,但是较普通人来说,他们却缺少温情,缺少关心,缺少朋友。
普通人的童年,多数都在父母的关心和呵护之中快乐的长大,可是这些杀手们却在同样年龄下接受的是最残酷的训练和最严厉的惩罚,枪是他们的朋友,刀是他们的朋友,死亡也是他们的朋友,刀枪和死亡,自然不会去关心他们。
他们的内心极为强大,却又极为脆弱,他们冷酷,却又极为感性。
鬼蝶在爱上蝎夫人以后,便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一切事情,刚开始,他是在为自己寻找精神寄托,后来,慢慢的,他开始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再是某人的替代品。
“外人只知道蝎夫人冷酷和狠辣,但却不知道,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人,她熟睡的时候,也会如同一个小女人一般蜷缩着抱着枕头,她也会偷偷的上网浏览一些时尚的网站,她也会在夜深人际的时候,静静的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这些你也知道,原来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呢。”蝎夫人虽然嘟起嘴巴,但眼里却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鬼蝶笑笑,“我还知道,你会精心的去照顾一直受伤的小鸟,然后将它放归大自然。”
花错愕然,完全不敢相信鬼蝶此时形容的是一个阴狠毒辣,杀人如麻的女人。
蝎夫人深吸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你们想听我的故事么?”
鬼蝶微笑着点点头,蝎夫人的过去,从未和任何人说起,就连鬼蝶也不例外。
第二百八十一章 蝎夫人的故事
“我出生于一个知识份子家庭,母亲和父亲都是一所大学里的教授,虽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算是衣食无忧,我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再加上我的父母是老来得子,所以对我格外宠爱,而我也非常懂事,本来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
蝎夫人说道这里,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就在我十岁那年,我家里出了一场变故,我的父母因为一项学术上的成果而卷入一场纠纷,最终,我父母的对头竟然雇了黑道上的人来对付我的父母。”
“一天晚上,我似乎听到我父母的房间有什么响动,于是我便起身去看,刚一推开我父母的卧室,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
说道这里,蝎夫人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起那一幕。
“我永远也忘不掉我拉开灯时看到的那一幕,床上,地板上,窗帘上,全是鲜血!我父母的喉管被人隔断,一直到今天,只要我一闭上眼睛,依然能看见我父母那瞪得大大的眼睛!”
“警察来了之后,我被带出那间屋子,很多天以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父母是自杀的!”
“哈哈哈哈哈……”蝎夫人忽然放声笑了起来,“虽然我当时只有十岁,但也知道我的父母绝对不是自杀的,因为他们一没有自杀的动机,二不会选择如此痛苦的自杀方式,我从孤儿院里逃了出来,找到我父母的同事,我家的亲戚朋友,告诉他们我父母不是自杀的,可是这些人看到过就像是躲瘟神一样。”
“我感到非常无助,身上又没有钱,又不能回家,一个人在街上流lang,逢人便说我父母的事,希望可以遇到一个好心人替我父母伸冤,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心人。”
“也许是我的行为让某些人感到了威胁,在一天夜里,我被几个男人抓上了一辆面包车,将我的手脚绑起塞在麻袋里,最后扔进了水库。”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沉到水里的我竟然奇迹般的浮了起来,最后被水库边上一个老头救起,原以为,我总算遇到了好人,就在我将我父母的事情再次告诉这个救我的老头之后,这个老头眼里竟然闪过一丝yin邪的光芒。”
“我一个无父无母,又本该沉尸水底的人,自然失踪了也不会引起人注意,这个老头竟然在当晚就把我给侮辱了,我当时只有十岁啊!”
“无论我怎样撕心裂肺的吼叫,无论我怎样求饶,都毫无作用,我几次痛得晕了过去,老头把我关在一间小小的黑屋子,一连三天,几乎每天都会来侮辱我。”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小小年纪的我,被逼得过早的学会了利用自己的**,我开始主动,开始向那恶心的老头妥协,渐渐的获得了他的信任,在一次熟睡中,我找到了机会,拿出了准备已久的水果刀,割断了他的脖子。”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在这之前我是一个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难过好半天的小女生,当时我割断那老头喉咙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热血沸腾,我把老头的尸体扔进水库以后,又在他家翻找出一些财物,然后便过上了流lang的日子。”
“我讨过饭,偷过钱,几乎走遍了整个华夏,最后来到滇南省,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了,因为我长的不算差,在一间酒店里当了服务员,我没有身份证,来历不明,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之所以能找到这份工作,是用**和这间酒店的招聘官做的交易。”
“我一面打工,一面利用业余时间拼命学习,我不否认我的头脑的确比常人聪明一些,所以我学起东西来比别人快不少,由于我年纪小,而且又没有亲人朋友,所以在宿舍里我经常受到其它服务员的欺负和毒打,我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只是默默的忍受着屈辱。”
“我拼命工作,拼命学习,再加上我会利用自己的身体,很快,我便从服务员中脱颖而出,当上了那间酒店的主管,当上主管后,我没有难为那些曾经欺负我的服务员,反而对他们照顾有加,因为我恨透了她们,我要报复她们,她们最后得到的代价绝不会仅仅是被开除。”
“那间酒店在昆城也算是一间非常高档的酒店,所以来这里的客人也不乏达官显贵,摸清了这些人的情况后,我便主动在这些人面前卖弄风骚,以自己的**为代价去结交一个又一个我觉得对我有用的人。”
“最终,我成为了一个大毒枭的女人,我不仅仅在床上把这名大毒枭伺候舒坦,而且还用我这颗脑袋帮他做成一笔又一笔的生意,渐渐的,我在这个团伙中地位和威信不断攀升,这个团伙中的几个骨干人员私下也和我有染,在这个团伙里做了五年过后,我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将这名大毒枭害死,然后接管了他的位置。”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的身体再没有让男人碰过,那些曾经侮辱过我的,欺负过我的人,都被我绑在一间地下室,酷刑折磨而死!”
“从那时候开始,滇南的地下势力开始称呼我为蝎夫人,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便在滇南站稳了脚跟。”
“一直到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我需要几个诱饵,于是便想到了街上那些没人过问的乞讨人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遇到了鬼蝶。”
蝎夫人说道这里,笑着看了一眼鬼蝶,继续道:“我从未想过,这些诱饵之中竟然有如此优秀的人存在,无论什么样的看似必死的任务,他都完成的十分出色,慢慢的,我不仅发现这个人头脑出色,而且伸手更加了得,从认识他到现在,我从未看见他失败过。”
“于是,我便把这个人留在了身边,让他做了我的贴身奴仆,在那次滇南全省对毒品严打的行动中,我以牺牲苦心经营多年的整个团伙为代价,而保全了自己。”
“从那以后,我的这个团伙便只剩下我和阿鬼两人,我的头脑,加上阿鬼的伸手,我们的势力不仅没有削弱,而且越来越大,一直到今天这样,整个滇南的任何地下势力,都必须听我的号令。”
蝎夫人突然停下,重新斟满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本来,我不会那么容易败的,在这之前,我完全有能力一统整个滇南的地下势力,成立一个庞大的组织。”
花错点了点头,“若是那样的话,我们的确没那么容易打下滇南。”
蝎夫人笑了笑,“可是我却没有那样做。”说完,看着鬼蝶,柔声道:“阿鬼,你知道么,这完全是因为你。”
“我?”鬼蝶惊得说不出话来。
“对,因为你。”蝎夫人缓缓说道:“从十岁那年被那个老头侮辱的时候,我便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一个男人感兴趣,和我上过床的男人很多,多的就连我自己也数不过来,但我却清楚的知道,每一次故作娇媚和男人做那种事的时候,我都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只有和阿鬼在一起,我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在阿鬼面前,我可以旁若无人的洗澡,换衣服,因为我相信阿鬼绝对不会斜视一眼,只有和阿鬼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踏实,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天塌下来,这个男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挡在我面前。”
“我一直没有认为这种感觉叫zuo'ai,我只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离我而去,所以我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女王样子,我认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驾驭他,完全控制住他,不让他离我而去。”
“我没有一统滇南的地下势力,是因为我不想有人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就喜欢和阿鬼单独呆在一起,不被人打搅的呆在一起。”
“阿鬼,你知道么,也许我爱上你的时候,比你爱上我的时候还要早很多。”
“所以你知道今天也许是你和鬼蝶的最后一天,所以在今天你决定好好给鬼蝶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所以今天你为鬼蝶斟茶,所以你今天完全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花错开口将蝎夫人的话接了下去。
蝎夫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今天的我,才是我真真的样子,从十岁那年到现在,我第一次做回了我自己。”
“阿鬼,我那么脏,你嫌弃我么?”蝎夫人这是第一次和鬼蝶说起自己的过去。
鬼蝶笑着摇了摇头,回答的很简单,“不。”
只说了一个字,没有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但花错和蝎夫人都知道,鬼蝶说的不,便是真的不,这个不字,赛过千万字花言巧语。
花错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蝎夫人和鬼蝶问道:“冒昧的问你俩一句,你们那个过了没?”
纵然是蝎夫人,也羞的满脸通红,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总是很容易害羞。
鬼蝶脸色也有些微红,只是机械的摇了摇头。
花错急得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掏出时间看了看,大呼道:“惨了惨了,只有不到五分钟了,你俩这辈子怕是做不成真正的夫妻了。”花错一面说着,一面急的满屋子乱转,仿佛是他自己的事一样,转了两圈后,这才一拍脑门说道:“算了算了,就算不能尽兴,你俩也抓紧时间意思意思吧,诺,去旁边那个小包间里去,放心,我保证不偷看。”
蝎夫人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差点惊的掉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花错这个奇葩,在这生死关头,不管自己生死不说,反而还未别人的事情瞎操心,而且还是那种事情,阿鬼的这个朋友怎么那么奇葩……
“愣着干嘛,快去啊!”花错一脸的焦急,好像是他自己的事一样。
第二百八十二章 吃惊
最终,鬼蝶和蝎夫人支支吾吾的也没有把“那事儿”给做了,花错看了一眼时间,失望道:“得,这下你俩想做也做不成了,最后几十秒,还不够脱裤子的时间。”
说完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凳子上,细细的品着那杯任然冒着热气的茶水,蝎夫人和鬼蝶对视一眼,也坐了下来喝着茶水,如果单单只是见到这三人此时的模样,没有人会觉得他们这是在等死,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恐惧,对他们这三人而言,生死,早以看淡。
时间了,从花错进入这间茶馆到现在,刚好半个小时,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枪声没有响起,反而安静得出奇。
门被推开,进来一黑衣大汉,面无表情的将两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在桌上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萧哥让我给你们带句话,半个小时以后,这间茶馆和这间茶馆里的人将会化为灰烬。”说完,转身离开茶馆。
萧逸愣愣,连忙起身打开茶馆的门,四处张望了一眼后,才有回到桌子旁边,对着一脸疑惑的二人道:“半个小时后,这里会化为灰烬,所以我得走了,祝你们好运。”说完,笑了笑,然后走出了门,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坏笑道:“还有半个小时,足够你们zuo'ai做的事,后会有期!”
滇南电视台,当晚的晚间新闻有这么一条:位于昆城某郊区一间茶馆今天白天发生爆炸,爆炸原因正在调查,暂未发现人员伤亡……
萧逸和花错舒舒服服的躺在酒店里的房间看着这则新闻。
“花错,你说鬼蝶和蝎夫人会去哪里?”萧逸两手枕在后脑,一面看电视一面随意的问道。
“不知道!”花错回答的非常坚决。
萧逸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小子,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
花错一脸委屈,“我是真不知道啊!他们又没告诉我!”说完后,又嘿嘿一笑道:“不过你算是说对了,就算是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切”萧逸不屑道:“谁稀罕知道,我就是随便那么一问,我既然决定放他们走,就肯定不会赶尽杀绝,你爱说不说。”
“呵呵,但愿他俩这辈子幸幸福福的过下去吧!”花错盯着天花板,由衷的祝福着他的兄弟。
“呵呵,希望吧!”
第二天,萧逸便召集此次前往滇南的几个主要骨干成员开了个简单的小会,商量一些关于如何处理滇南问题的事宜。
其中一条便是决定由谁留下来,虽然没有了蝎夫人,但滇南却任是一盘散沙,并不完全属于血狼帮的控制范围,虽然拿下滇南是迟早的事,但是滇南毕竟地域广阔,环境特殊,要在短时间内一口将其吃掉是一件不现实的事,得留下一名悍将慢慢将其拿下。
“萧哥,我留下吧。”赵志东主动请缨,打败蝎夫人后,他也算将胸中的闷气一吐而空。
萧逸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辛苦你了,兄弟。”
赵志东用力点点头,只是嘴角动了动,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犹豫不决。
萧逸看出了他的心事,笑道:“放心吧,我明天就把唐月调过来协助你。”
“谢萧哥!”赵志东咧嘴笑的格外灿烂。
这时,一个小第推门走了进来,在萧逸身旁耳语了几句,然后才又离去。
萧逸听完后,眯了眯眼睛,看着赵志东道:“放心吧,你在滇南呆的时间会比预计中的缩短一半。”
“为什么?”赵志东一脸疑惑,一旁的郭二也听的迷迷糊糊,倒是花错,略微思索便猜出了个大概,看着萧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就在昨天晚上,蝎夫人和鬼蝶接连干掉了昆城市三个最大帮派的老大,还放话出来,说是他们已归顺了我们。”
“我操,这个女人他妈的忘恩负义!”萧逸刚一说完,郭二便冲动得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骂骂咧咧道:“咱好心好意放他一马,可是她倒好,转手就给咱们玩儿了一个嫁祸的把戏,这下好了,这个消息扩散出去后我们肯定便成为滇南地下势力的头号敌人。”
看着郭二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赵志东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神经大条的家伙,拜托你用点脑子行不?”
郭二揉着屁股,委屈的看着萧逸指着赵志东可怜兮兮的道:“萧哥,你看这家伙,又欺负我……”
萧逸哈哈一乐,“别说是东子,连我都想踹你一脚,看能不能把你脑子里大条的神经给踹细一点。”
见郭二还是一脸的迷糊,赵志东摇头叹了口气,这才道:“你笨啊,人家蝎夫人这是在帮我们。”
“帮我们?”郭二还是没反应过来。
赵志东忍住再踹他一脚的冲动,接着道:“你想想,滇南的地下势力最怕的人是谁?”
“当然是蝎夫人了!”郭二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就对了,只要蝎夫人在一天,滇南的地下势力就会有所顾忌,而蝎夫人昨天接连干掉三个帮派的大哥,还说是她已归顺了我们,那以后咱们在滇南只要旗号一亮,那些家伙还不得主动投降?”
郭二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狠狠一拍脑门,“对啊,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样一来,咱以后就放话说谁要敢和咱作对,就让蝎夫人灭了他们,关键的时候,还可以让花错带上面具客串一把鬼蝶,震慑一下那些家伙,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少打很多仗,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萧哥刚才才说,平定滇南的时间要缩短一半!”
“总算开窍了!”赵志东没好气的笑了笑,郭二这小子平日里神经是大条了些,但什么事情只要一点通,便能举一反三。
蝎夫人和鬼蝶此番作为,也算是报了萧逸一个不杀之恩,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江湖上便再没有那只谈之色变的毒蝎子和她身边那个似乎是地狱的勾魂使者,留下的,只是关于他们的一些传说。
又将是一些事情交代一番过后,当天下午,萧逸等人便带着一部分兄弟回了益都,只留下赵志东和一批精锐,继续留在滇南开始那漫长但结果却又是注定了的征战。
萧逸等人刚回到益都,便收到了一个对于整个华夏江湖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的消息。
洪门易主了!
就在昨天夜里,洪门内部忽然发生变故,向天啸的一个心腹堂主突然造反,毒死了向天啸,并取而代之,今天天刚亮,便传令整个江湖,洪门现在的大哥叫做饶磊!
只要是混江湖的人都知道向天啸这个名字,那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不仅为人光明磊落,而且能力极为出众,长久以来,一直抗击着背面俄国黑道势力对华夏的入侵,而且在整个北方洪门的势力范围之下,治安一直很稳定,其众多白道生意更是造福一方。
可是就这么一个大英雄,却突然间被人毒死了!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心腹干得!
关于那个叫做饶磊的新任掌门,江湖上几乎没人听说过,萧逸所掌握的一些关于此人的信息也是寥寥无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只是大概的知道此人当初崛起于东北,在他还在上中学的时候便加入了黑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在一次交锋中,差点被俄国黑帮干掉,向天啸正好将他救起,从此以后,便留在向天啸身边。
一直以来,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在洪门内部也表现得极为低调,从不和人争权夺位,能力也表现的极为普通,既不出色,也不差劲,四平八稳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突然之间毒死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向天啸!
“此人不简单,以后绝对会是我们的一个劲敌!”这是萧逸看完关于饶磊的一些资料后下得第一个精准的结论。
郭二面露凶光,“管他是谁,只要惹到我们,我就一刀把他给解决了!”
萧逸摇了摇头,“怕是没那么简单,会咬人的狗通常不会叫唤,此人既然能在少年时便能在东北黑帮独树一帜,足以看出此人能力并非他在洪门表现的那般平庸,据资料上显示,此人十六岁便在他所在的当地城市称霸一方,十八岁便在整个东北混的风生水起,二十岁的时候,他的组织已成为整个东北的一枝独秀,可见此人绝非池中物,从他二十岁进入洪门到现在,已是整整五年,这么一个天才,却在洪门内甘愿做个平凡的人,此人的心性和隐忍,绝非常人能够比拟,而且毫无预兆的干掉他的救命恩人向天啸,由此可见,此人的心狠手辣阴损毒辣,绝对不可想象!”
听萧逸这么一说,郭二才感觉到背脊有些发凉,猛虎野兽不可怕,隐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才是最可怕的,如果说以前的向天啸是一只猛虎,那这个饶磊,绝对是一只最毒的毒蛇!
“让兄弟们加强戒备,然后通知凤组,让她们这段时间多留点心,虽是注意这个饶磊的动向,毕竟我们对此人的行事风格不太了解,一切小心为上。”萧逸说完之后,抿嘴沉思了片刻,又道:“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任他三头六臂,料他段时间内也不敢对我们有什么动作。”
萧逸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个判断是对是错,不过饶磊很快就帮他勾选了答案,告诉萧逸,他的这个判断不仅是错误的,而且错的还很离谱。
第二百八十三章 洪门饶磊
如果萧逸当初没有成为一名雇佣兵,而选择去经商的话,那他今天的成就肯定也和他混黑道的成就小,因为他的确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管理天才。
华夏国有个著名的企业将管理者分为几等,归类起来,大概就是如下三等。
下等的管理者,自己干活,手下对着干。
中等的管理者,自己干活,手下跟着干。
上等的管理者,自己不敢,手下拼命的干。
萧逸无异于是一名上等的管理者,如今的他,掌握着血狼和红帮两大帮派,但却一点也没有因为事情过多而累得毫无休息时间,反而,他基本上是属于闲得蛋疼的那种。
万事都要亲力亲为,充其量也就是个优秀的将才,优秀的管理者,通常只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驭上边,因为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有限,若不将权利合理的下方下去,终究成不了大事。
萧逸深知这个道理,所以除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很少去插手,放手让他身边的几个兄弟去干就行了,自己只做一些发展方向上的大战略和决策一些大事就可。
从滇南回来以后,萧逸又过上了优哉游哉的日子,每日除了偶尔打几个电话遥控指挥一些大事外,剩下的时间便真的是可以用闲的蛋疼来形容。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可以再过个几个月,一些事情完成之后再做出进一步扩张的方案,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将他的这份悠闲彻底打破。
来电显示是一个外地的号码,当时萧逸刚洗完澡,正准备上床美滋滋的睡个大觉,所以电话响起的时候他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刚刚准备破口大骂几句,话还没来得及骂出口,萧逸的脸色便突然大变!
“我是洪门饶磊!”对方说话很简洁,但这句简洁的话却字字份量十足。
萧逸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沉声道:“有何贵干。”萧逸当然能够猜出饶伟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绝对不是找他聊天,但也实在猜不出对方的用意,所以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先摸清楚对方的用意再说。
对方没有饶弯子,直接便说出了一句让萧逸的心脏狠狠一紧的话,“我现在在你的女人凌子涵的家里,如果你方便的话,就过来喝杯茶再走。”
电话那头的饶伟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样,只不过虽是如此,但即使隔着电话,萧逸还是能够感到丝丝寒意。
“你他妈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老子把你千刀万剐!”萧逸又怒又着急。
对话的那头传来一阵呵呵的笑,“放心,我没有把她怎么样,只是找她聊聊天而已,哦,对了,如果你放心的话,你呆会儿可以带点你的朋友过来,至于带多少,那就看你胆子有多小了……”
“操尼玛!”萧逸破口大骂,但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萧逸狠狠咬了咬牙,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
“小永,你立刻带人去你嫂子住的地方,把周围全都堵死,记着,围死就行,没我的命令,不要采取任何行动,你什么也别问,照做就行!”
挂断电话后,萧逸接着又给花错拨了个电话:“最快的速度到你嫂子的楼下,把刀擦亮,今晚,杀人!”
萧逸自身的脾气并不坏,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前提是千万不要触碰到他的逆鳞,他的女人和兄弟,就是他的逆鳞,谁若敢动,必定不死不休!
坐在驾驶座的出租车司机闻言,脸色立即大变,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个细节没有逃过坐在副驾上的萧逸的眼睛。
“师傅,我和朋友闹着玩儿呢,呵呵……”萧逸的脸上露出一个纯洁无害到不行的阳光般的笑容。
司机朝副驾上瞟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旁边这个年轻人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打打杀杀的坏人,倒是还像个大学生。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爱开玩笑,刚才可把我吓得不清,呵呵……”
“呵呵,不好意思啊……”
萧逸刚下车,便看见凌子涵的楼下已经停了几辆黑色的汽车,离得最近的红帮弟子已经提前赶到了,萧逸只是朝着那辆刚起步开走的出租车奴了奴嘴,一辆汽车便不动声色的朝出租车跟了上去。
萧逸不是怕出租车司机报案,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现在在益都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但他所干的事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心里万分焦急,但萧逸还是沉住气,没有立即上楼,任何时候,能够化解危机的只有冷静,冲动只会是火上浇油,虽然饶伟在电话里用言语激自己,可激将法一向对萧逸不起作用,一时头脑发热便独自前往去做什么狗屁孤胆英雄。
没多久之后,魏永和花错也一前一后的到了,萧逸让魏永带着红帮弟子将凌子涵所在的楼房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才带着花错一起上了楼。
门并没有关死,而是虚掩着,萧逸轻轻将门推开,然后再谨慎的朝里边走去。
客厅里除了凌子涵以外,还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妖艳的女人,其中一个男人极为特别,年纪看上去非常年轻,似比萧逸都还要小上几岁,个子至少有一米八,可身材却又瘦得如同一根竹竿一样,有着清秀的脸孔,最为特别的是那双小眼睛,眼神极为精亮,却又偏偏流动着阴冷的目光,当萧逸被这双小眼睛盯上时,竟然感到脊背无端的涌起一股寒意。
这个人的外形看上去和电视上那些韩国的花样男子差不多,可是较之那些韩国奶油小生,饶磊的身上却多了一股阴柔的气质,让人感到一种绵里藏针的感觉,特别是被他那双小眼睛盯着的时候,有种被他洞穿自己内心的感觉,让人极为不舒服。
房间里只有这个男人是坐在沙发上的,其余几名面色冷峻的男人均站在房间不同的位置,虽然他们站的位置看似随意,但如果是行家就能够看出,他们所站的位置绝对是个没有任何死角的进攻位置,只要一旦发动进攻,这个房间对他们来说便再无死角可言,就连闪躲的地方都没有。
“久闻邪狼大名,如今总算见到庐山真面目,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坐在沙发的这个男人搂着身旁的妖艳女子,哈哈笑到,他的笑和萧逸一样,也是那种阳光般无害的笑,只是这个人的笑,却是隐隐带有一种透彻心扉的寒意。
“饶磊,你若是个男人的话,就放开我的女人,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萧逸看了一眼被反手拷在一把椅子上的凌子涵,见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男人,我自己知道,你说了不算。”饶磊说话时,也和效益一样有着眯眼睛的习惯。
“那你找上我,有什么目的!”萧逸说话时,眼睛死死的盯着饶磊,观察着他身上的破绽,一旦有机会,萧逸便会果断出手,可是盯了一眼过后,萧逸却心生疑惑,饶磊身上虽然气质不凡,但似乎混身上下都是破绽,难道说此人一点也不懂得武功?
饶磊看穿了萧逸的心思,眯着眼睛微笑着给了萧逸答案。
“我对功夫什么一向不感兴趣,因为这个世界是个聪明人的世界,比起发达的四肢来,我更觉得这里比较管用。”饶磊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萧逸一点也不觉得饶磊这是在自夸,一个不懂武功的人,能够在高手如云的洪门坐上掌门之位,这颗脑袋的能量可想而知,又是一个如同蝎夫人那般高智商的怪胎!
饶磊竟然敢如此交出自己的底,萧逸也不会傻到轻举妄动,饶磊不懂武功,并不代表他身后那几人是吃干饭的。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萧逸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了饶磊面前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听说西南有个邪狼非常了得,短短几年间崛起,成为红帮幕后真正的老大,特地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如今见到庐山真面目,也觉得不过如此,不过一时两只手,一颗脑袋,一刀下去,照样身首异处。”饶磊说这些话时虽然一直在笑,但是这种阴柔的笑却让人感觉极为不舒服。
“呵呵,饶兄过奖了,我和你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你从一个中学生到今天的洪门大哥的身份,也不过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而且还是用卑鄙的手段,干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的向天啸掌门,就凭着饶兄这卑鄙的行为,我是自叹不如啊,哈哈……”如果说对于向天啸,萧逸心里还有几分尊重的话,那对于饶磊,萧逸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类白眼狼。
“救命恩人?知遇之恩?”饶磊眨了眨眼睛,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做我的救命恩人,他向天啸还不配,你真以为我的命是向天啸救的?”
“噢?难道不是么?”萧逸有些疑惑,心里暗道难道江湖上的这段传闻另有玄机。
“向天啸这个废物,占着偌大的洪门,却和**子打了许多年也没有任何结果,从我在上中学时,踏进江湖的第一天,我便看不起这个占着巨大资源却毫无作为的人,这样的人,不配享有这些资源,所以从那天开始,我便计划着取而代之。”
萧逸听到这里,心里已猜出了几分,不由的感觉头皮发麻,若真是和自己猜的一样,那这个饶磊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狠毒
“我出道没多久,便几乎算是控制住了我所在那个小城市的地下势力,那个时候,我中学还没毕业,当时的确有种坐在云端的感觉,觉得黑道不过如此。”
“直到一次惹上了省城的一个大帮会,至少当初认为那种帮会已经很大了,吃了大亏,我自己那次也差点挂到,后来准备寻仇,打探对方的底细,这才知道自己的势力和别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而当时的那个在我看来已是顶级规模的帮会,在洪门面前却似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于是我的野心不在是当地那个小城,而是整个天下的地下势力,我很清楚,如果照我这样走下去,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那个顶点,所以我不得不剑走偏锋。”
饶磊说道这里,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继续道:“我瞄上了洪门掌门的位置,于是我便苦心策划,代价是我辛苦创建起来的帮会覆灭,我已自己的帮会作为诱饵,故意去惹俄国黑帮,又故意露出破绽让俄国黑帮灭了我整个帮会,然后我便被洪门救起,因为是对抗俄国黑帮,再加上我一些义愤填膺的言语,理所当然的便取的洪门的信任,也博得了当时洪门的掌门向天啸的好感。”
“我在向天啸的面前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在整个洪门如同一个傻子一样,因为我知道,只有哈巴狗和傻子才会让人毫无防范之心,私下里,我收买人心,挑拨离间,最终,时机一到,所以现在的洪门掌门便是我饶磊!”
萧逸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感觉一股凉意从脊背涌起,饶磊虽然说的简单,但萧逸却知道,这个饶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不仅疯,而且阴,而且狠,而且毒!
暂且不谈饶磊能够从一个大哥去做一条哈巴狗的恐怖隐忍心性,只说饶磊用自己辛苦创建起来的帮会去做诱饵,让那些帮他打天下的兄弟成为他的一颗棋子,眼睁睁的一个个让他们去送死,就这份狠毒,恐怕世间再无第二。
怎样在厮杀中从俄国黑帮屠刀下活过来,洪门为什么又恰好及时赶来相救,这些东西,可以计划,但是绝对不能准确预测,饶磊这是在赌,赌他一定能够成为最后的幸运儿,赌注是他自己的性命,如果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或者是以外,他免不了被乱刀分尸,但结局是他不可思议的赢了,抓住了那微乎其微的极小概率,而赢得的奖品,就是洪门大哥之位!
胆大包天,阴狠毒辣,不择手段,这三个成语,简直就是为饶磊的存在而准备的!
萧逸何人谈话,额头上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渗出零星的冷汗,之前从未有过,不管谈话的对方是谁。
“你是个强大的敌人。”萧逸稳了稳心神,面上重新回复了平静。
“彼此彼此,你这个对手,在我看来,似乎也很强大。”饶磊说话时,习惯笑眯眯的眯着眼睛。
“之前我也遇到过很多强大的敌人,可是他们都死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我觉得强大的敌人存在。”萧逸眼里杀气涌起。
“哈哈,你这句话很对我脾气,我恰好也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当初在听说有你这么一号人存在的时候,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个人彻底消失,这不,我当上洪门掌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望’你”
“哈哈哈哈,那我还真感到荣幸。”萧逸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凝,沉声道:“可是你觉得你今天还能离开这里么!”
饶磊眯着眼睛道:“你的人恐怕已经将这幢楼围得连苍蝇也飞不出去了吧!”
萧逸冷笑一声,“你既然那么了解我,那也一定知道,我的身上有一根军刺,这根军刺从来没有失过手,你也应该还知道,我身旁的这个人,叫做花错,他的刀,同样从来没有失过手。”
饶磊面色一点未变,依然笑眯眯的,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只凭我的伸手,那就算几百个我绑在一起也不够你们杀的。”
说着,饶磊嘴角忽然微微一挑,“可是我早就说过,这个世界是聪明人的天下。”
萧逸哈哈一笑,“无论多聪明的脑袋,也不过是肉长的,并不比傻子的脑袋结实多少。”
“嗯,有道理。”饶磊淡淡说着,突然将手里的烟头向上一弹。
扑扑扑扑扑!
几乎在饶磊烟头向上弹出的同时,房间里响起几声沉闷的扑扑声,那截烟头落到地上时,已经只剩下了一小截。
“我身后的这几个废物,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的脑袋刀枪不入。”饶磊面上波澜不惊。
萧逸和花错心里却暗暗吃惊,作为顶尖高手的他们,自然拥有常人无法想到的眼里和洞察力,方才他们很清楚,那截被弹到空中的烟头,一共挨了五颗子弹,而每一颗子弹,都刚好轻轻擦过,所以烟头才会剩下一截落在地上,这种枪法,虽然萧逸自己也能做到,但是房间里,还有个凌子涵,若是对方忽然发难,他和花错倒是可以应对,但凌子涵却绝对不能逃脱!
“我手下的这五个废物,也许可能入不得你们的法眼,但是我想他们一定对你的女人很感兴趣。”饶磊只带着五人便敢和萧逸照面,自然是早就精心策划过。
萧逸看了一眼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的凌子涵,狠狠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即将饶磊碎尸万段,凌子涵的嘴被胶布封住不能说话,但却用眼神告诉萧逸不用担心她,她自己也没有乱动或者乱发出声音,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够帮助萧逸的就是别添乱,保持平静,尽量不要影响到萧逸的情绪。
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之间想说的话,这就叫默契,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凌子涵并不仅仅只会撒泼骂人,遇见大事的时候,她某些时候甚至比丁瑶还要冷静。
萧逸轻轻吐了一口气,将情绪平稳下来,脑子却飞快的转动着,寻找着对方的微小纰漏,最终将眼神在饶磊身边那个妖艳的女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心里便有了主意。
“有朋自远方来,作为这间屋子的半个主人,我自然没有不为客人倒上一杯茶的理由,否则外人该说我邪狼不讲礼数。”萧逸呵呵的笑着道:“只是不知道我的客人有没有胆量和兴趣喝上一杯寒舍的粗茶?”
“呵呵,既然主人家如此热情,那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饶磊眯着眼睛笑着,心里却对萧逸的激将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萧逸起身,神态自若的走到柜子前拿出了茶具,随后不紧不慢的煮起了茶水,一面说道:“这些事本应该让女人来做的,只可惜我的女人现在行动不太方便。”
饶磊呵呵笑道:“若是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布封上,那的确很不方便。”
说着,饶磊转过头看了身旁那妖精般的女人一眼,柔声道:“只不过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行动自如的女人,你说对么?”
女人妩媚一笑,娇声道:“你舍得让我给别人泡茶?这个世界上可是只有你一人能够喝道我泡的茶呢。”
饶磊哈哈一笑,在女人精致的脸上轻抚了一下,笑道:“能够给血狼和红帮两大帮会的幕后大哥泡茶,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女人嗔笑一声,扭头看着萧逸,挑逗的抛了一个媚眼,媚声道:“那这茶我可得好好泡,不然对不起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女人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扭着她那纤细的水蛇腰,熟练的摆弄起茶几上的茶具,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也是个懂茶道的女人。
茶壶里的茶汤开始冒着黄豆般的气泡,腾气清香的白气,女人的手很稳,将碧绿色的茶汤到进一个玉白的茶杯里,不多不少,刚好七分满。
“磊哥,你先喝。”女人双手捧起茶杯,看着饶磊风情万种,饶磊摇摇头笑了笑,“你怎么那么不懂礼数,第一杯茶,应该给主人家先享用。”
女人柔媚一笑,又将茶杯捧在萧逸的面前,“帅哥,这杯茶里可是有我的香味噢。”
萧逸呵呵一笑,并没有伸手去接女人递来的茶杯,而是将眼神停留在女人胸前两座饱满的山峰上,玩味道:“我怎么知道茶里有没有你的香味?”
女人故意将身子微微俯下些许,露出那诱人的沟壑,媚笑道:“这个你可以亲自验证一下。”
“嗯,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萧逸话音一落,忽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狠狠向后一扯,便将女人摔在了自己旁边的沙发上,还未待女人反应过来,萧逸的另一只手突然顺着女人两条修长的大腿探进那将女人丰满的臀部紧紧包裹住的短裙里。
“你们最好别动。”站在一旁的花错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了一把银色的转轮手枪,挑着眉毛道:“我敢保证你们没有我快。”
啊——女人尖叫一身,可是瞬间便叫不出来了,因为萧逸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袖珍掌心雷手枪,正顶在女人的头上。
“不用慌张,我只是想提醒你,女人在大腿上放一支枪可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很有可能会走火,而且,我觉得这样的距离,我更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
萧逸说着,转头笑看着饶磊,悠然道:“饶兄,你觉得呢?”
饶磊的反应有些令萧逸吃惊,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波澜,依然笑眯眯的道:“我的女人不仅泡茶的手艺好,在床上的功夫更是一流。”
萧逸突然面色一凝,大声道:“饶磊,你最好放开我的女人,不然的话,我会立即打碎这个女人的脑袋!”
“噢?这样啊?”饶磊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后,突然道:“那就不用麻烦你了。”
扑!
饶磊话音一落,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闷响,那妖精般的女人额头上瞬间便多出一个血洞,两只睁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萧逸的嘴角抽了抽,眼里也满是不可思议,同时,脊背再次涌起一股森然的寒意。
一个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将自己的女人脑袋打碎,这样的人,远不是狠毒能够形容。
“呵呵,让你失望了,你费尽心思抓到的筹码,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如果你不解恨的话,我不介意再帮你多补上几枪。”
饶磊的声音,似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般寒冷!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运气
“我想和你赌一把。”饶磊翘着二郎腿,语气慵懒,丝毫不像是一个刚拔枪打碎自己女人脑袋的样子,在江湖中,很多女人在男人的眼里连人都算不上,无非就是一件玩具或者是一样工具,但是有种女人却是例外,无论他们长相多老或者多丑,这些江湖大哥们都会把他们当做重要的人来看待,这种女人就是他们的结发妻子,无论是影视作品中还是现实,黑帮大哥在外边可以有无数的情人,可却偏偏对家里的妻子看得很重要,谁言江湖中人个个冷血无情?
这个刚刚还鲜活的女人,不仅不老不丑,反而还妩媚动人,而且包括萧逸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还是饶磊的结发之妻,她在上中学的时候便和饶磊好上,饶磊上位后二人结婚,一直到现在。
可是饶磊却毫不犹豫的打碎了她的脑袋,原因只是不愿意别人和他谈判是掌握着他的筹码。
萧逸从来就不算是一个好人或者是一个大侠,萧逸也阴,萧逸也狠,但萧逸却永远不会做出一枪打碎凌子涵或者他的其他几个女人脑袋的事,哪怕天塌下来,他都不会。
饶磊却能做到眼皮都不眨一下,二人的区别,可不是谁毒谁更毒能够表达的清楚,也许饶磊根本就不是人,是个最残忍恶魔的化身!
“赌什么。”萧逸背脊已经有些湿润,可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在这个时候,谁的心性先乱,谁便输了。
“赌注是你在gy市的广红大厦和广红大厦里所有的东西,包括人。”
饶磊话音一落,花错的脸色便突然一变,握着花叶刀的手紧了紧,虽然以萧逸现在的地位和财富,区区几座大厦还不用放在眼里,但gy市的那幢广红大厦却是特殊,gy市本就是红帮最北面的门户,而那幢大厦便是北面门户的灵魂和大脑,里边构造复杂,那里不仅仅是红帮的三大军火库之一,更是一些红帮驻守gy的高级骨干的办公地点和住所,饶磊指的,可不是仅仅是那幢大厦,而是大厦里的所有东西和人,要那幢大厦,无疑是在红帮身上拆下一块重要的骨头。
“好,怎么个赌法。”萧逸回答的风轻云淡,但并不表示他不在乎那幢大厦的重要性,只不过他现在的处境,就如同饶磊所说,他已经没有的谈判的筹码,别无选择,对方随时都能轻易要了凌子涵的命。
萧逸和饶磊二人若非要找出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他们踏入江湖的目的和初衷,萧逸踏入江湖,是因为想要建立一个自己的规则,并保护好自己身边每一个所在乎的人,这才是最终目的。
而饶磊则不一样,他踏入江湖,就是要站在世界顶端,要做皇帝,顺他者生,逆他者王,他才是世界的中心,不允许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哪怕是他的结发妻子也一样,一旦对他前进的路构成威胁,杀无赦!良心和道义,在他踏入江湖的那天起,他便早将之掏出喂了狗!
“怎么赌,你来定,我是个不太喜欢麻烦的人。”饶磊的脸似乎永远都在笑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比起饶磊的这种笑来,他们更愿意另外的人对他们发脾气,因为饶磊的这种笑,足以将人的心脏冻成一个大冰块!
“呵呵,恰好我也是个不太喜欢麻烦的人。”萧逸也笑了,只不过萧逸的笑却是那种阳光般无害的笑,虽然有时候他的这种笑也很危险。
“每人抽一张牌,比大小。”
“哈哈,我喜欢,既简单,又刺激。”饶磊看起来对萧逸说的这个赌法很满意。
凌子涵的家里就有一副扑克,萧逸叫花错拿过来随便洗了几次便在茶几上拉成一排。
“你是客,你先。”萧逸看着饶磊,指了指茶几上铺成一排的扑克。
“主人家都没有动,我这个客人怎么好意思先动,还是你先请。”饶磊说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始自终都没有看桌面上的扑克一眼。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萧逸笑说着,心里却微微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还真担心饶磊是个鬼手阿明那样的赌术高手,可是从刚才饶磊就连瞟也没有瞟一眼那些牌的这个细节和一些细微的动作,萧逸便知道饶磊完全不会赌术,而自己却恰好和鬼手阿明学过几手,虽然还远不及鬼手阿明的一点皮毛,但要从一副牌中抽出一张大牌来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萧逸的手掌摊开,离牌的距离两公分的样子,然后从左至右缓缓拂过,到一处地方时,忽然一顿,闪电般的夹出一张牌。
“呵呵,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萧逸将那张牌翻转放在桌面上,牌面上是一个黑色的桃心,黑桃a,整副牌中最大的一张,萧逸今天的运气的确不错,平常也就能抽到一张k之类的,像今天这样抽到黑桃a,运气的确非常的好。
“哈哈,那看来我只能有一张牌能够赢你了。”饶磊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桌面上那张黑桃a,哈哈笑道。
在这种抽牌比大小的玩法中,没有哪张牌是可以通杀的,即使是抽到了黑桃a,遇到最小的方块2也要认输,只不过这种最大和最小碰到一起的情况出现的概率极低,若非对手是鬼手阿明那类顶尖赌术高手,不然的话抽到黑桃a几乎可以算作是提前宣布了胜利。
“那得看你今天的运气能不能像我这样好。”萧逸面色平静。
“你对运气是怎么理解的?”饶磊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萧逸冷笑一声,指着自己面前的那张黑桃a,道:“像这样的牌,就代表着今天好运是站在我这一方。”
饶磊笑着摇摇头道:“我觉得运气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如果非要说存在,那也不是指外力,而是在于自身。”
“噢?”萧逸还是头回听见这样新鲜的理论。
饶磊继续笑道:“比如说,今天我就认为我的运气一定比你好,那最终的结果也会和我认为的一样。”
“哈哈哈哈……”萧逸哈哈大笑,“难道运气还是你的朋友不成?”
饶磊轻蔑的嗤笑一声,道:“运气不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我的仆人二人。”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你什么意思!”萧逸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赌局已经结束,最后的赢家是我,既然我赢了,那我现在当然得要去拿回已经属于我的东西。”饶磊已经向前走了几步,头也没回的说道。
“你还没有抽牌,何谈输赢!”萧逸也起身,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若是对方有什么动作,随时会抢先发动攻击。
“我抽不抽牌,下一张出现的一定是方块2,我说过,运气是我的仆人。”
饶磊说着,又道:“我刚才就已经说过,运气其实根本不存在,我的话,就是运气,我说下一张是方块2,那就不会是别的牌,我说我赢了,那就一定是我赢!”
“王八蛋!”萧逸一脚将茶几踢烂,恶狠狠的道:“你若是敢动我女人一根毫毛,我保证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哈哈哈哈……”饶磊狂笑道:“我的下场会怎么样,并不是你说了算,放心,我对你的女人没什么兴趣,我会保证他的安全,前提是你要管好你的那些手下,不然我不敢保证我的手下对你的女人会不会感兴趣,哈哈哈,带上这个女人,我们走!”
萧逸紧紧的握着拳头,由于用力过猛,指甲已经插进了肉里,他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别人带走,这样的疼痛,无异于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心里狠狠的乱剜!
“对了,今晚我会住在广红大厦最豪华的房间里,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哈哈哈……”饶磊笑声,字字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剜在萧逸的心口上。
“萧哥,就这样放他走了?”花错咬牙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只要萧逸一声令下,他就会闪电般的追出去,一刀划开饶磊的脖子。
“他身后的五人,每一个都能随时在我眼皮子地下要了子涵的命!”萧逸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稍微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后,才缓缓道:“让小永那边不要轻举妄动,找人盯着就行,见机行事,另外,通知所有兄弟,一级战备,如果子涵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红帮和血狼帮的兄弟立即倾巢而出,和洪门玉石俱焚!”
萧逸刚一说完,电话便响了起来,是魏永打来的。
“萧哥,gy方面的负责来电话,说来了一群自称是洪门的人要接管广红大厦,还说是你的命令,gy方面已经将这些人堵在了大厦里,打电话过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萧逸咬了咬牙,“告诉gy的兄弟,让他们立即撤出大厦,放洪门的人进去!”
“妈的!”挂断电话后,萧逸狠狠一拳锤在茶几上,看来今天饶磊过来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早就算计好了,他的人早就潜伏进了gy市,只等着这边搞定后,便打电话过去立即接管,萧逸就连想连夜转移里边的军火和设备的时间都没有。
第二百八十六章 泪与血
益都机场的跑到上,一辆体型较小的小飞机一阵加速后,缓缓升空,没有人会因为这架飞机体型小而觉得档次低,至少,这架飞机的主人档次肯定不会低,私人飞机,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够拥有的。
飞机内的装饰很考究,就如同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客厅一样,有特制的茶几柜子皮革沙发,应有尽有。
饶磊坐在皮革的宽大沙发上,闭着眼睛,将头靠在舒适宽厚的沙发靠背上,曾几何时,他不要说飞机,就连汽车都没有见过,那时候的他,能在垃圾堆里翻找出一双还算玩好的鞋子便能乐上好几天,那时候的他,认为垃圾堆就是他的世界,似乎是与生俱来,理所当然一般。
他的父母靠拾荒将他拉扯大,他的衣服,他的玩具,甚至是他的零食,几乎都是从垃圾堆中翻找出的,长大一些后,他的学费也是垃圾堆里一个一个的易拉罐和一张一张的废纸换来的。
从上小学开始,他便比同龄人更加懂事,更加这来之不易,对他来说也许是唯一改变生活在垃圾堆中命运的机会,他勤奋刻苦,再加上天资聪颖,即使是在三流的学校,所靠出的分数比起那些一流学校的高才生也毫不逊色。
小学之后,他考上了他们那个市最好的初中,由于他优异的成绩,学校免了他所有的学杂费,并且还管他一顿午餐,那时候的他,对学校,对这个社会,是感恩的,发奋好好读书,立志以后定要好好回馈这个社会和那些帮助他的人。
可是有些人的命运也许是天生注定,当时所有人都无法想到这个学校里成绩最好,最听话最老实的学生将来会是一个只手遮天的黑道巨枭,就连当时的他也从未想过。
一个学校有好学生,便自然会有坏学生,家境贫寒,模样普通,沉默寡言的他在一次考试中没有按照班里一个富家子弟的要求,将试卷改成那个富家子弟的名字,然后那天放学,他被人揍了一顿。
如果当时仅仅是被揍过一顿的话,那也没有现在的洪门掌门大哥饶磊,可能只有一个在某名牌大学的尖子生而已,他现在的年纪,却是应该还在大学里念书。
那次挨揍只是一个开始,从那次起,他的噩梦便接踵而来,每日被人侮辱,被人作弄,他的课本会被扔在厕所里,他的书包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终于又一次,他爆发了,他当时毫无征兆的将一支笔刺进了那个富家子弟的肩膀……
在这天以后,他的身上总是会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只要谁惹到他,他便会发起玉石俱焚般的攻击,渐渐的,整个学校没有人再惹他,甚至无比尊重他,他发现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他享受这种尊重,享受这种站在别人头上的感觉。
他的思想开始扭曲、变质,一种病态的征服欲将他完全侵蚀,他的野心极速膨胀,学习急转直下,但当时的他已经不在乎学习的好坏,他只知道好好学习任然会受到别人欺负,只有挥起自己的拳头才能赢的尊重,于是理所当然的辍学,在街头厮杀,无数次的用命去赌,最终,走到今天,坐在自己奢华的私人飞机上,靠着宽大的皮革沙发。
“磊哥,您要的咖啡。”一名空姐将饶磊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的这架私人飞机,除了配备两个飞行员外,还高薪从别的航空公司挖来的两名空姐。
“噢,放这里吧,谢谢。”饶磊睁开眼睛,礼貌的回应了一句,他并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反而比寻常人表现的更有涵养,当然,前提是对方不是自己的敌人。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好的,磊哥您慢用。”空姐礼貌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便向自己的休息间走去。
看着这名靓丽空姐的曼妙背阴,饶磊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个微笑让人觉得温暖,不再是那种能够寒进别人心扉的笑。
自从他在他当时所在中学“立棍”之后,有了一个女朋友,他的那个女朋友当时是他们学校的校花,虽然也属于不良少年那一类,但也不是随便的那种类型,饶磊当时追他也费了不少的劲,而这名高傲的校花似乎鬼点子特别多,变着花样刁难这个追她的“学校大哥”,最终饶磊历尽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抱的美人归,赢的了这名校花的芳心。
和这名校花交往一年之后,在一次自己的生日宴会之后,饶磊第一次尝到了人间那美妙之事,只不过过程却有些曲折,整个晚上光是摸索探寻便用去了大半,因为那名外表看似放lang形骸的校花也是初尝人事。
二人彼此的第一次都给了对方,而且从那次以后,二人也只有过彼此,虽然在外界看来,一个放lang形骸,肯定不知道尝过多少男人,一个有钱有位,必定玩过无数尤物,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只有过她,她也只有过他。
饶磊加入洪门后,二人便举行了一场当时惊动了半个城市的婚礼,那个时候,饶磊刚好二十,女人刚满十九,他们的年龄还未到合法婚姻年龄,但是他们不在乎,他们就想结婚,就想在一起,就想迫不及待的娶对方或是嫁给对方。
可是就在不久前,饶磊却打碎了这个女人的头,这个女人临死的那一刻,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宁愿相信地球是方的,也不会相信这个她发誓要照顾一辈子的男人会动手杀他,饶磊从来舍不得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可是最后却要了她的命,她不相信,她不甘心。
“哇!”饶磊的嘴里忽然涌出一口鲜血。
“磊哥,你怎么了!”
机舱的客厅里瞬间便涌进数名黑衣大汉,手里拿着枪,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那名空姐听到外边有动静,也走了出来,刚一走出,便看见一把黑洞洞的枪口便指着自己。
“臭**,你给磊哥喝的什么,谁指使你的!”一名黑衣大汉对那名空姐怒目而视,这架飞机上,除了他们以外,唯一接触过饶磊的就是这名空姐。
“我……我没……”空姐吓的花容失色。
“操!”黑衣大汉怒吼一声,就要开枪。
“不关他的事。”饶磊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朝那名黑衣大汉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没事。”
“可是磊哥,你……”众黑衣人见萧逸这个样子,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好端端就吐血了呢。
“下去!”饶磊加大的音量,众黑衣人一哆嗦,便不再说什么,迅速的退了下去。
“磊哥,我……”空姐站在饶磊前边,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她心里也大致清楚眼前的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年轻人身份,肯定不是普通的生意人,但刚才那个架势,她却是第一次经历,平常这个年轻人都是对自己和和气气的。
“噢,没事,是我自己弄的。”饶磊冲她摆摆手,“你先下去休息吧,不要想多了,这不关你的事。”饶磊的声音又恢复了和气。
“噢。”空姐依然心有余悸,小声道:“那您有事叫我。”说着,便转身向自己的休息间走去。
“等一下。”饶磊忽然叫住她。
空姐心里一紧,只感一股寒意从脚心涌起,只窜脑门,背心瞬间变得潮湿。
“刚才让你受惊了,回去向财务多支五万块钱,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空姐刚要拒绝,饶磊又摆摆手道:“这是你应该得的,还有,刚才的事,我希望你什么也没看见,这样对你和你的家人有好处。”
空姐刚掉下的心脏再次一紧,“知……知道了。”
饶磊将嘴角上的血渍擦净,苦笑了一声,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吐血,他几乎不会为任何事和任何人流眼泪,从他记事的那天起,仿佛就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对他的人生来说,眼泪似乎是件不合适的装饰品,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眼泪而同情你,也没有人会因为你的眼泪而认为你善良。
他第一次吐血,是在他父母的葬礼上,就在他刚刚有赚钱的能力,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他的父母却双双撒手人寰,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的二老,就在曙光即将来临的头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父母的葬礼上,饶磊不仅没有流泪,而且还始终保持着微笑,招呼着前来吊唁的宾客,只不过待宾客离去后,他一个人,在一间小屋子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次,是他第二次吐血,在影视作品中,又很多这样因为悲痛而吐血的场景,但饶磊却从来对之嗤之以鼻,那些导演和演员们永远不会知道,会因为悲痛而吐血的,从来都不会动则哭哭闹闹,哭就是一种情绪的释放,只有不会哭的人,将这种情绪一直压在心底,最终才会爆发成鲜血喷涌出来。
饶磊深吸一口气,闭了一会儿眼睛后,才轻轻摁下了茶几上的一个按钮。
不到两秒钟,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个瘦小的人面貌普通,表情木讷,让人看了会怀疑他是否会笑,但这个人却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显得有些眨眼,因为他右边的袖管是空的,他只有一只左手。
“阿威,下边的事都安排好了么。”
那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显得死气沉沉。
“随时可以动手。”
饶磊满意的点了点头,“半个小时后动手,下去吧。”
那名叫阿威的人动了动,还是咬牙开口道:“刚才,为什么不把那个女人杀了,而且还要把她留在机场!”
饶磊呵呵一笑,“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也会跳墙,现在暂时还不能把邪狼逼的太急,否则会对我们不利,毕竟,我们现在的对手还有俄国黑帮和江南青帮。”
阿威嗤笑一声,“逼急了又怎样,来多少,杀多少。”
饶磊笑了笑,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以后保证让你杀过瘾。”
阿威离开后,饶磊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爆炸
萧逸心急如焚,几乎咬碎了牙关,一方面,极其担心凌子涵的安危,饶磊是个可以一枪打碎自己老婆脑袋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眨的疯子,他会对凌子涵做出什么事,谁也预料不到,另一方面,自从他涉足这条路以来,还是第一回如此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打电话通知gy那边的兄弟,今晚把广红大厦给我盯死了!就是进去一只蚊子也要给我好好盯着,如果饶磊那个疯子今晚真的敢进去住在那里,就别让他离开了!”萧逸恶狠狠说道。
“可是萧哥,子涵还在他们手上,如果真动气手来,我怕对子涵不利。”花错此时头脑还算是冷静。
萧逸闻言,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脑门上,“如果子涵出了什么事,我就和洪门玉石俱焚!”
就在这时,萧逸的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后,萧逸狠狠咬了咬牙。
“饶磊,你王八蛋,你他妈要是敢动我的女人一根毫毛,我敢保证,你和你的洪门一定会后悔!”
电话那头呵呵的笑了起来,“呵呵,看来邪狼先生一点也不懂礼貌,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就先破口大骂,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没有教养啊。”
还未等萧逸发飙,电话那头继续说道:“这次呢,我是特地要告诉你一个你非常愿意听到的消息的,你的女人现在在机场一间杂物室里,而且正如你所说,毫发未损,哈哈哈哈,你是不是特别感激我。”
萧逸面色一动,有些不敢相信,正要说什么,电话那头饶磊又开口道:“噢,还忘了告诉你,我的一个兄弟在走的时候不小心把一颗炸弹放到了你女人身上,嗯,我看看,离现在应该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快爆炸了吧,你可要抓紧时间,不然的话,到时候炸弹爆炸了你可不要怨我啊,哈哈哈哈……”
萧逸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后飞快的向门外冲去,“去机场!”
从凌子涵的家到机场开车约要半个小时左右,这还算是开的快的,司机在萧逸的催促下,见车就超,见灯就闯,到机场时仅仅用了十分钟,找到凌子涵的时候,凌子涵身上的炸弹显示只剩下了两分钟。
还好这个炸弹只是普通的定时炸弹,对精通各种武器的萧逸来说拆除并不费事,十秒钟不到便将其拆了下来。
“萧逸……”凌子涵嘴上的胶布刚被撕开,眼泪便不争气的涌了出来,萧逸狠狠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认识凌子涵这么久,萧逸从来没有一次觉得凌子涵是如此重要,从来没有觉得搂着凌子涵心里是如此踏实。
“子涵,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萧逸的声音很温柔,但却很坚定。
凌子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从她被饶磊劫持,再到在她身上装上炸弹,她的脸色都从未变过,一声也没有吭,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她一乱,恐怕就会影响到萧逸的情绪和判断,她必须坚强。
可是她也只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人,也和众多女人一样,渴望着一个宽厚的肩膀和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火辣,她刁蛮,但同时她也冷静,她也理智,她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女强人,但同时,她也是个小女人,也是个会为心爱男人花半天时间去煲上一锅汤的贤妻良母。
“通知gy的兄弟,几天晚上,只要饶磊敢住进广红大厦,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的命留下,如果实在不行,就算是炸掉广红大厦也在所不惜!”萧逸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既然凌子涵安然无恙,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饶磊现在和他不仅有着帮派利益般的争斗,也有着私人的矛盾。
之前萧逸碰到的无数个对手中,其实这些人没有一个私下里是和萧逸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萧逸从心底也并不憎恨他们,只不过如果是对于帮会利益来说,这些人便非除不可,这是恒古不变的游戏规则,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在江湖上更是体现的赤果果。
但是饶磊不同,这个人让萧逸从心底感到厌恶很憎恨,不管饶磊今后是不是洪门的掌门大哥,此人萧逸非杀不可,萧逸自身的脾气不算差,而且还算是温和的那一类,但却有个原则,谁要是动了他身边的兄弟和女人,那便是不死不休,决不会有半点妥协!
“饶磊,你今晚非死不可!”萧逸一字一句。
就在这时,萧逸的电话再次响起,依然是饶磊来的电话。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想我死,并且在计划着如何把我杀死,也许你还想到了把我和大厦一同炸成灰烬。”电话那头饶磊似乎看穿了萧逸的心思。
“不要怀疑我在你电话上做了手脚或是监听了你的电话,我还没那个能耐,我之所以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是因为如果我处在你现在的情况,也一定会那样做的。”
“呵呵,既然你知道,那我就等着,看看你今晚有没有胆量如你所说,住进广红大厦,我想洪门的掌门大哥应该不是缩头乌龟之辈。”萧逸平静的说道。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饶磊的狂笑,“我是不是缩头乌龟你说了不算,但我没想到堂堂红帮和血狼的幕后大哥竟然幼稚的如此可爱,你认为如果我真中了你这个拙劣的激将法,那我还能活到今天么?”
萧逸心里暗骂一声,这个饶磊还真是个棘手的敌人。
饶磊接着道:“我这个人比较认床,陌生的床上我一向睡不踏实,所以我今晚还是打算回家去睡,至于我的广红大厦嘛,我有些不大喜欢,但又不想把他还给你,思来想去,我认为还是把它毁了好,我现在是广红大厦的主人,我炸毁我的东西,应该是合情合理吧,哈哈……”
“你敢!”萧逸咬着牙道。
“哈哈,我从来就不知道不敢二字怎么写。”饶磊说完,挂断了电话。
萧逸来不及发火,迅速的拨出一个号码,“迅速将广红大厦里的所有人员撤离,一个都不留,包括之前留下的探子,全部撤走,马上!”
只不过萧逸的命令还是晚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纵然是暗中留在广红大厦里的数名兄弟一等一的好手,但也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从足有几十层高的广红大厦中撤离。
片刻之后,位于gy市的广红大厦伴随着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整个广红大厦瞬间化为一片火海废墟,里边存放的大批军火和毒品,还有一些精密设备,和数名红帮高手,都瞬间化为乌有。
萧逸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制住,微笑着拨出一个又一个的号码,此时不是他发火的时候。
广红大厦虽然属于他自己的财产,但发生如此大的爆炸事件不可能不惊动政府,到时候肯定会在废墟中发现军火和毒品的残骸,事情一旦捅上去,那就不再是损失一个重要大厦那么简单,若是此时不能及时压下,惊动了中央,国家机器一旦开动,灭掉红帮和血狼只不过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萧逸打出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至始至终一直都在微笑,动用着他那苦心构建出的庞大关系网,最终才将此时压了下来,最后的处理结果是,这幢大厦的拥有者违法拆除建筑,没有经过有关部门批准,便擅自动工,最后导致定向爆破失败,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对此必须做出严惩,所谓严惩只不过是罚了一些款,冻结了红帮旗下的一家小型建筑公司而已。
萧逸足足用了两个星期,几乎每天都在陪人喝酒吃饭,支票也是大张大张的扔出去,这才将这件违法拆迁事件的性质定义为并无人员伤亡,只要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一切事情都好说。
广红大厦事件之后,红帮如同被身上被人敲掉一块骨头,说不上元气大伤,但损失却不可估量,损失的数字可用天文数字来形容。
萧逸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本来凭着他的性子,可以不用那么冲动的,但是这次饶磊是彻底把他激怒了,人一旦愤怒,智商就会下降,智商一下降,就出做出会后悔的蠢事。
gy市算得上红帮北边的门户,而广红大厦就如同折扇门户上的大锁,现在饶磊敲掉了这把锁,萧逸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敲掉洪门的一把锁。
洪门的地盘庞大,整个黄江以北几乎都是他们的势力,但真正的根基却在东三省,而饶磊的老家和发迹的地方,也是东三省一个普通的小城市。
东三省的一个重要门户,自然就是离首都不远tj市,这里虽然算不得是洪门的灵魂核心,但对洪门来说的重要性绝不亚于gy市对红帮的重要性。
洪威大厦,高六十层,但在高楼林立的tj市并不起眼,只不过是tj市的一幢最普通的写字楼而已。
只不过不为人知的是这幢写字楼只对外开放一到三十层,及餐饮,酒店、桑拿等娱乐场所为一体,至于后三十层,便是这幢大厦的办公地点,至于上面有些什么公司,似乎没人清楚的了解过。
只有一些在江湖上能算得上是大势力的人物才知道这幢普通的大厦后是什么样一个庞然大物,洪威大厦,暗喻洪门威武,他的幕后,自然是华夏三大黑帮之一的洪门!
第二百八十八章 土豪
萧逸决定,将这幢大厦作为复仇的第一步!
千万不要认为要炸掉一幢钢筋水泥铸成的高楼大厦和炸掉一间砖瓦砌成的平房是一样的,安上炸弹,引爆,然后大功告成。
首先得具备足以将这幢大厦炸毁的当量,这只是最普通的第一步,其后才是最重要,也是最复杂的环节,这些炸弹或者炸药将怎样安放?怎样引爆?这绝非是随便一个人都懂的道理,千万不要说只要把爆炸物放进去点燃就行了,没那么简单。
大厦的建筑结构,引爆点,引爆顺序,时间控制,这些都不能出差错,否则的化效果会很不理想,萧逸的目的不是在大厦里扔两个炸弹进去教训一下,而是要完全炸毁这幢大厦,就像是饶磊炸他的广红大厦一样,甚至比那还要彻底。
洪威大厦在tj市是属于那种手眼通天的等级,几乎不会有什么人在里边闹事,若是遇上几个不开眼的,即使是绑几个拉到山上去活埋了也能将事情压下来,也是tj市唯独几家从未遭到相关部门突击检查后处罚的地盘之一。
怎样先给这幢大厦来个“清场”,这是第一步,萧逸此时就算再愤怒,也还没有疯到连里边消费的客人一起端到,若是一下干掉如此多无辜人员的话,谁要保不住他。
由于洪威大厦在此地的势力根深蒂固,要想来此清场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动用黑道的话不现实,这里本就是洪门的地盘,无异于往老虎嘴里送肉,借助白道的手也不现实,红帮关系再强,在tj市也不可能强过在此地根深蒂固的洪门,在里边来个栽赃陷害或是弄几起事故,一次来引起当地政府的主意,这些办法萧逸统统都想过,但却依然发现行不通,别说是栽赃陷害,就算是洪威大厦里真出现一些枪支毒品,洪门也能将之压下来,更不用说几起事故了。
最后,还是神经最为大条的郭二想出了一个看似非常弱智非常简单,但仔细推敲,却又极其有用的办法。
找个借口,包下洪威大厦一到三十层!
郭二说这句话的时候,若是赵志东在,肯定会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上一脚,这是什么破主意?
但有时候解决最复杂问题最有效的办法,通常都是最简单最弱智的手段。
这天一大早,洪威大厦的大厅便忽然闯进几个身着各式西装,脖子上清一色挂着粗大金项链的中年大汉。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赶快让他出来!”几名中年大汉走进大堂后,便大大咧咧的嚷了起来。
大堂经理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在洪威大厦里也做了好几年,眼里自是要比寻常人强一些,一见这几人的派头,便知道这几人有些不寻常。
“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大堂经理礼貌的微笑说道。
一名中年大汉瞥了大堂经理一眼,稍稍愣了愣,立即眉开眼笑的道:“呵呵,美女,我们要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你让他出来一下。”大汉一面说着,眼神一面不加掩饰的在女人身上游走,两只眼睛满是赤果果yin邪。
“先生,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您有什么事,可以先对我说么?”大堂经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这样的眼神也不是第一次碰见,她近年虽然三十好几,但却保养的很好,依旧风韵犹存。
“呵呵,俺们几个是做大生意的,过两天想在这里接待一群朋友。”重点大汉的眼睛依然在大堂经理身上扫荡。
“噢,这样的话,就让我来帮你们好了,你们的朋友大概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来,我可以帮您先预定好房间和餐厅……”
大堂经理还未说完,那名中年大汉便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把你们这幢大厦包了就成,你给算算多少钱,我马上给钱。”
大堂经理闻言,脸色微微动了动,来这里大手笔消费的客人她见过不少,但包场子,还是包整幢大楼的人她还是头一次碰到。
大堂经理不由得再次将这人重新细细打量一遍,西装是顶级名牌,皮鞋也是顶级名牌,可搭配起来却总给人一种极其不协调的感觉,而且这套西装似乎与这人的气质明显不符,再加上他脖子上那条粗的可以用棍子来形容的大金链子,和手腕上那金光灿灿的金表,再加上此人的言谈举止,大堂经理立即对此人下了个精准的定义——土豪!
有人曾将贵族、土豪、文艺青年和**丝做了一个概述:
有钱,又有文化的叫做贵族,有文化,但是没钱的叫做文艺青年,没钱没文化的叫做**丝,而有钱,却没文化的,就叫做土豪,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暴发户。
果然,这名土豪便很快又放了一个大招来证明自己的土豪身份,“你今晚上跟我睡觉,给你五十万。”
大堂经理愕然,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但同时也是一种巨大的诱惑,一个女人,如果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来说给你多少钱,要你陪他睡觉,肯定会觉得愤怒和羞辱,但是如果那个男人说的数字远远超过你的想象,那就变成诱惑。
“闲少?等过两天俺走了,门口那辆车也给你。”
大堂经理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这种土豪开的车,自然是那种一点也不内敛的张扬的豪华张扬的昂贵。
贵族和土豪一样,只要是男人都很好色,不同的是,各自使用的手段不同罢了,如若是贵族,肯定会很有礼貌的邀请女人吃顿精致的晚餐,然后慢慢下手,而土豪,就会像这样直接开价。
大堂经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她虽然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但这个价码实在是太诱人,这个价钱,足以可以将一些明星扔在床上,大堂里还有很多服务员,看到这个女人点头后,眼里没有鄙夷,而是嫉妒和羡慕,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发生在自己身上?
“呵呵,这就对了嘛。”土豪在大堂经理高耸的胸部上用力捏了一把,“去给我弄点吃的。”
大堂经理调整了一下,微笑道:“二楼就是餐厅,我带你们上去。”
土豪大手一挥,指了指大厅里的茶几,“俺们就在这里吃,你去弄几个菜,什么贵上什么,然后再给俺来个回锅肉炒饭,多放肉,少放米,别忘了把你们负责人叫来。”
“好的,您稍等。”大堂经理转身快步走向二楼,走到楼梯拐角后,突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即笑出声来,五十万啊,豪车啊,明天就是自己的了!土豪万岁!
不到一会儿,这幢大厦的经理便敢了过来,听说有人要包场子,就连他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这里你说了算数不?”土豪埋头扒拉着钟爱的回锅肉炒饭,楷着满嘴的油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说道。
“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经理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眼前这个要包场子的暴发户。
“后天我有一群朋友要来,这幢大厦俺要包三天。”土豪语不惊人死不休。
经理自己也是洪门中人,不似大堂经理那般见了钱便头脑犯晕,认真打量了几人,然后几番试探没有发现异样后,这才道:“可以是可以,但价钱上,可能会有点……”
经理话未说完,土豪大手一挥,“别磨叽,刷卡!”
刷下那组令人惊讶的数字后,大堂的所有人目送着这几个土豪昂首挺胸的走出大门,和贵族做朋友,你会被他算计,和土豪做朋友,他会给你很多好处,土豪没文化,但是土豪同样没心眼,临走的时候,甚至连收据都没开一张。
“萧哥,事情办妥了。”土豪上了车后,立即给萧逸打了个电话。
“嗯,做的不错,记住,这三天里,戏一定要继续演下去,那边一定会找人跟踪你们,一点纰漏也不能出。”方才“土豪”在洪威大厦的表现,早有眼线将情况汇报给了萧逸,萧逸对几人的表现很是满意。
“好的,萧哥。”
“还有,今晚一定得去把那个大堂经理给睡了,这几天你们几个就放开的玩,看上那个女的直接上去开价,所有的钱都算我的!”
“谢谢萧哥!”土豪的手有些哆嗦,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啊!这种事情要是天天都能发生就好了。
挂断电话后,萧逸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骆静雅找来的这几个演员还真不错,回头我专门送一批兄弟进去学演戏。”
原来萧逸为了把戏做好,特地让骆静雅从公司里选出几个专业的演员过来,这专业的和业余的就是不同,这种事情若是直接派自己的兄弟过去,肯定会被拆穿,但专业的演员却一点瑕疵都没有露出。
三天过后,洪威大厦暂停营业,应几个土豪的要求,就连服务员也统统撤走,因为这几个土豪竟然带了一群美女进去,说着几天要在里边开过果体派对,让那些服务员统统放假。
这下,洪威大厦彻底清场了!
当夜,这幢大厦立即变成了人间天堂,里面的红男绿女,悉数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在里边疯狂的狂欢,洪门的眼线暗中观察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恨不得自己也立即加入这个**的盛宴。
第一天、第二天,这里的人,仿佛已经玩疯了,直至第三天凌晨,洪门的眼线突然发现这里边的男男女女开始穿起衣服,而且一批接一批的离开大厦。
待大厦里的人都走完后,洪门的几个眼线进去四处查探了一番,总觉得有什么异样,但又看不出是哪里不对。
这时,一名头领的电话响起,接起电话嗯了几声后,立即面色凝重的对数名手下挥手说道:“快!马上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