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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果     丫环好难缠txt下载     丫环好难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 舞娘(上)

    明黄的窗帘,青色的顶篷,耳边是枯燥的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薄被中的苍白小脸渐渐有了血色,浓密的长睫毛轻轻颤抖,这是在哪儿?

    月儿迷糊看到的景象与昨晚睡着之前天壤之别。

    “醒了?”身侧传来低觉磁厚的声音。

    随声望去,身边矮几后,楚菡写下最后一笔,将狼毫笔放于笔架上,将视线从宣纸调到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卷紧薄被。

    楚菡有趣地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你认为这样有用吗?”

    月儿也知道在他面前这样只是无用的躲避,坐起身,环视着四周,象是一辆宽广的马车,“这是去哪儿?”

    “回京。”凝视着她的眸子突然沉了下来,“你昨晚为什么不杀我?”

    她全身一震,难道他昨晚是装醉?随即摇头否认,冷然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

    楚菡取出她跌落在地的玉钗,递回给她,“下次要杀人前,想好了再拨钗。”

    月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他的手,不知这钗是该接还是不接。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伸出手,那支玉钗是她母亲临死前留给她的,自到了楚国后,换去了所有衣物,饰,却一直戴着这支钗。

    在手指刚触及玉钗。楚菡手腕回转。“这支钗损了。我与你换过一支。”不理会月儿地怒目而视。飞快将玉钗收入袖中。另取出一支。同是玉钗。但玉质做工却又更为精致。

    月儿不接。“我只要我那支。”

    楚菡不言。握住玉钗。大拇指轻轻一按。玉钗赫然伸出一支锋利小剑。再一按。小剑又再缩回。原来那钗子却中空。内藏暗器。

    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他这么做是什么目地。起身。慢慢渡到她身后。伏下身。温热地呼吸喷在她耳鬓。“用这个杀人。比你那支有用得多。”

    月儿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想不出他想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他粗糙地手指划过她崩紧地脖子。满意于她地一阵轻颤。认真地为她拢起她地长。插上玉钗。仔细端详一番。脸上现出满意地表情。手指刮过她细腻地耳后肌肤。看着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密地粟米。抿嘴一笑。又再坐回桌边。“战乱中地女人。该有一物防身。”

    她愣住了,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拢起青丝,意味着…….他明知自己对他的敌意,还送自己防身之物……这个男人实在让她费解。

    再看他已拿起一本兵书阅读,不再看她。

    宣纸上写着,“落花有意,烽火无情。”字字苍劲如勾,似要穿纸而出。

    她自不由主的念了几遍,落花,落花,垂眉沉思,想起那晚苦涩花瓣在嘴中揉碎的味道。

    心里波澜壮阔,一个烽烟战火中滚打的男子,却有如此柔情,不知为何却又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孤单与无奈。

    “你不怕我用这个钗子对付你吗?”压下内心的波动,淡然而问。

    他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嘴角抽起一抹不屑,“你下得了手,昨夜便不会跌断了钗子。”顿了顿,“我不介意你来刺杀我,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违背了这个条件,我定不轻饶。”

    “什么条件?”他的自大让月儿后好后悔,昨天没一钗子扎下去。

    “不许逃离。”抬头逼视她,想到她给了自己一封休书就连夜逃走,眉头就缩紧,眼里闪着怒火。她一定得为她的那张休书付出代价。

    “楚王,美婵求见!”车外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月儿一听这声音,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紧了。

    楚菡略一沉呤,“进来。”

    月儿忙要起身准备下车回避。

    “你呆在那儿。”起身的动作被楚菡命令的口气制止。

    马车略停,车帘一抛,身穿艳服的美婵风情万种地上了车。接过车下递来的美酒,向楚菡曲膝行礼。

    美婵看着卷在薄被中的月儿微微一愣,王坐在一边,而奴婢不在一旁侍候,却缩在被窝中,实在有些让人费解,即便是刚刚欢好过,也不该如此,再说这车上却无欢好过的迹象。

    再看楚王也没有要那奴婢回避的样子,只得将托盘放在桌边,“路途枯闷,美婵来陪楚王小饮几杯,解解闷。”

    楚菡扫了眼她带来的精致酒壶和酒杯,放下手中兵书,依靠在车壁上,“只可惜美人送来的这淡酒,不合我口味。”

    美婵片刻的鄂然后,即时明白,楚王不会喝不明来路的酒,她带来的酒不管是淡酒也好,烈酒也罢,他都不会粘唇,媚眼斜飞,“楚王果然乃男子中的蛟龙,就是这喜好也是极为豪放,美婵打心里佩服。”

    月儿看着她那百般献媚的样子,好为不屑,撇撇嘴低声嘀咕,“马屁精。”

    声音虽小,却落在了楚菡耳中,浓眉一扬,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美婵虽没听清她说什么,但也猜到不是好话,碍着是楚王的人,也不敢有所表露不快,挨近楚菡,“要不让你的这丫鬟跑一趟,帮我们换些烈酒来?让美婵好好陪楚王喝个痛快。”

    楚菡抬眼看月儿,刚巧看见她在美婵身后挤眉弄眼的做着怪相,见他看来,马上收起怪相,换回一脸的正经。不是强行忍着,只怕已笑出了声,“美人有所不知,我这个丫鬟与别的丫鬟有所不同,除了服侍我以外,什么事也做不好,要她去拿酒,只有打了酒坛的份。我这些手下都在劳累赶路,我这做君王的又且好独立饮酒作乐,这酒还是免了吧。”他说得平平淡淡,但让人听起来就遐想连连了,这服侍二字已已经让人想到别处了。

    月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出声反驳。

    美婵听了果然脸上有些不自在了,但终是交际场中滚过来的人,又媚笑着,“既然如此,美婵给楚王舞上一曲,缓缓疲劳。”

    月儿左右看了看,这么窄的空间,她要跳舞?跳舞为饵,钓鱼才真。嘴角不自觉得就往下拉了拉,从她这些日子来对楚菡的了解,冷血无情,虽然偶尔会有反常情况。这些女人用她们的热脸贴他的冷**,不知有什么味道。

    楚菡本有些不耐烦,正想要她退下,但看着月儿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便有些动气,“好,到要好好欣赏欣赏美婵的舞姿。

    美婵顿时喜上眉梢,看向脚边的月儿,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车去。

    月儿看楚菡眉梢一扬,不等他下令就爬出被窝,抱着被子,准备下车。

    “不许下车,你这觉是睡醒了,事还没做呢。”他冷冰冰的声音让她打了个冷站。

    “什么事?”月儿想不出自己在这儿有什么事可做,即不用打扫,又没衣服可洗。

    “哗”地一声,楚菡丢了一大叠奏章到桌案边,“把这些给我整理出来。”

    “你以前没要我做过这些事。”月儿瞟了眼丢放奏折的地方正是车箱的一个角落,如果她挤进那桌案的一角,只能挨在他身边坐下。她可不愿挨他这么近,这个色狼,她是见识过的,虽然现在车内还有一个美婵。

    “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楚菡怒容已现,身体微微前倾,象是如果她再不老实,就会跳起来捉人了。

    月儿看着那堆得象小山一样高的奏折,一个头三个大,暗叹了口气,磨蹭着挤进桌案角落,尽量不擦到他的衣角。她实在不愿当着别人的面,被他象货物一样拧过来丢过去。虽然现在做着丫鬟,但这脸还是丢不起。

    楚菡瞪着她,一脸的怒意,直到她老实坐下,拿起奏折,提起狼豪笔,面色才有所缓和,这个女人总能瞬间点燃他的怒火。

    回头,看向愣在那儿的美婵淡淡一笑,“你可以开始了。”

第八章 舞娘(下)

    美婵忙掩下对这君王的行为不解产生的惊鄂,慢慢脱下艳丽的外袍,顺手一抛,动作优美诱人,露出里面性感的紧身舞衣,果然是有备而来。

    柔若无骨的手臂扶住车壁,身体扭动,完全象去了骨头的蛇,每一个动作神情都极尽诱惑。

    月儿几时见过这种艳舞,下巴瞬间掉了下来,手中醮了墨汁的狼豪笔落在白纸上,杵了个大黑饼。

    头顶一声冷咳,抬头,对上一双不满的黑眸,忙收回下巴,拾起狼豪笔,翻弄奏折,眼睛却又不自觉得瞟向那条无骨蛇。

    白腻的手臂撑上了桌案,白花花的**,在眼前乱飞,害得她不时的要缩头来避开扫来的白腿。

    头顶上寒气森森,微一撇脸就能看到身边人拉长着脸瞪着她,闷闷地垂下头,有舞不看,光盯着她做什么,不就是一些奏折要整理吗?慢一点点也不会死人。

    楚菡被她满脸的委曲气得笑了,他留下美婵本是想令这个小女人难堪,结果她竟看人跳舞,看得有滋有味,感情美婵这舞是为她跳的。而明明知道美婵来是为了献媚于他,却全不以为然。难道她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他?想到这儿,心阵阵抽痛。

    脸上阴晴不定,崩紧的脸越来越冷,对美婵不断飞来的秋波和美腿视而不见。怒火都快将月儿头顶灼出个大洞,这个小女人却仍兴味盎然地偷看美婵扭动的身驱。

    美婵见楚菡的视线丝毫不在自己身上停留,对死盯着自己的丫鬟暗暗生恨,仍是媚笑着完成每一个动作,直到扭完最后一个动作,滚倒在楚菡怀中。

    月儿才醒过神来,自己在这儿实在是碍眼。慌忙垂下眼睑,心却在这一瞬间刺痛。

    楚菡被她几乎气炸,可在看到她垂下睫毛来掩饰内心的痛楚的一瞬间,释然了。拍着手掌,“跳得好。”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好”字并非真的因为美婵跳的好,而是能让月儿动容才好。

    美婵勾着他地脖子。娇声嗔道:“既然美婵跳得好。那楚王给美婵什么奖励呢?”她地**地后背撞到月儿地头顶。

    月儿忙往后缩。尽自己所能地远离那蛇一样缠在楚菡身上地身体。

    “你想要什么样地奖励?”月儿地窘态让他心情大好。挑起美婵地下巴。地确是个难得地美人胚子。看来孤君为了送他这份礼物没少花心思。

    “奴家只想服侍楚王。”小手也随着嗔嗔腻腻地声音不老实起来。虽然她被当礼物送给了他。但这个主人光看外表实在是人中龙凤。也是一道美餐。

    楚菡哈哈大笑。“你可真是知道怎么样才能讨男人欢心。”眼角扫向月儿。只有那个女人对他漠然无视。

    美婵乘机撒娇。对角落地月儿直接无视了。

    他的声音象一个沉重的滚轴,碾压着她的心,再也坐不住,他对自己的羞辱到底要到何时,只想逃离这满载香艳的车箱。

    刚一起身,就被他狠狠地瞪了过来,只得再次跪坐下去。

    坐下后却寒着脸回瞪着他,只要他在她面前与这个女人…….那她对他的心也就从此死了,以后对他也就只有恨,不再有情,或许这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也毫不回避地与她对视,眼里没有一丝**,清亮冷寒,就如她第一次进他寝宫看到雅夫人在他身边的情景一样。这样冷静的一个男人,作为敌人是可怕的。

    当他看到她底的痛楚与恨意时,黑眸暗沉下来,这个女人为何就不能柔和一点?偏要如此执拗。

    美婵感觉不到他半点回应,抬头看着他敛紧了眉头与那丫鬟冷面对视的神情,心底抽起一阵冷气,知道自己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楚王。”

    楚菡转过脸,淡淡一笑,“今天本王有些不适,你先回去。”

    美婵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嫣然一笑,“奴家先告辞了。”拉过外袍下了车,虽然尽量的注意,仍显得有些狼狈,刚下了车,车帘一抛,隐约看到是女人的手,一个东西从车内摔出,“叭”地一声在地上炸开,却是她带去的那放着酒和酒杯的托盘,连着上面的酒壶酒杯一同在地上摔下稀烂。

    车来传来楚菡的怒喝声,“你越来越放肆了。”

    “你是男人就杀了我。”那奴婢的利牙还击。

    她看着马车走远,秀眉拧成一团,这楚王比想象中还要难缠。而这个奴婢只怕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月儿在对面闪着怒火的眸子转为邪笑时,打了个哆嗦,强烈的不安瞬间罩向全身,推着车帘就想往下跳。

    脚尖还没离地,已被对方抓住摔回了堆满奏折的角落。两支魔爪扣在她肩膀上,令她动弹不得。

    楚菡正要将脸凑上前,腹部一紧,阻止了他的行动,低头。

    月儿的两支小脚死死抵在他腹部,更是恼怒三分,低吼道:“把脚拿开。”

    她哪里肯听,只恨不得把他踹下车去,非旦不让开,反而加大力道。

    楚菡带着邪气的眸子,再次燃起怒火,双手极快的下沉,握住她的纤腰,猛然一旋身,将她丢在了桌案上,双手仍箍在她腰间,将她牢牢固定。

    月儿稳住身,现自己坐在桌案上,正好与半跪在桌案前的他平视,扁扁嘴,“你是王,怎么能给我这么一个丫鬟下跪。”

    楚菡偏对这姿势全不在意,邪恶地一笑,顺势坐倒,靠在身后车壁上。她也就被他滑拉下来,跨坐在他身上。

    “看来你喜欢这样的姿势。”在看到她慢慢僵化的表情,眼里升起一抹得意。冰封的脸也开始融化。当她的身体也开始僵硬时,凑到她耳边,轻轻一吹,换来她一阵轻颤,“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这样暧昧的姿势,月儿再没经过人事也知道身处险境。伸手揉着被他呼吸吹得痒麻难耐的耳朵,“我去整理你的奏折。”说着动动腿就想从他身上滚落下来。

    楚菡把他牢牢定住,咬住正在往后退的小耳垂,“我现在不想你整理奏折了。”

    月儿全身一颤,心砰然乱跳,忙捂住耳朵,护着耳朵不再受他的折磨,刚才的怒气瞬间化成乌有,只想快些逃离。

    他略略偏过头,凝视着她紧张得快要窒息的小脸,“呼吸这么急促,想什么了,嗯?”

    她躲避着他温热的呼吸,“想你这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坏蛋快些走开。”

    她的直接让他婉尔,“女人?”视线在她身上游走。

    月儿的毫毛瞬间直立,他的视线象是将她剥光了一般。

    “你说是男人就杀了你…….”他慢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着,他每说出一个字,月儿的心就猛跳一下。

    “那我现在告诉你,杀了你,那不是男人;要让你成为女人,才叫男人。”说着将她身体挪了个位置,压在的亢奋上。

    月儿最柔软的地方隔着衣衫感觉到他的硬挺,只惊得花容失色,扭动着身子,推着他,拼命想摆脱这种暧昧的姿态。

    随着她的乱动,更加大了对他的刺激,幽深的眸子聚起浓浓的**,“月儿……”

    月儿越加不安,这是刚才他在美婵极尽逃逗,都不曾有的神情。“你…….我…….我去帮你把美婵叫回来。”

    楚菡将她的脸与他拉开距离,“你当真这样想?”语气又再转冷。

    “我……”月儿垂下了头,刚才看到美婵亲近他明明难受得要命,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闭上眼长吁出口气,带着无掩饰的无奈。再次睁眼,抬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视着他,“月儿,你真不知道,我只想要你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分不清刚才听到的话,是现实还是在梦中,“不……我们不…….”能字没出口,已被他的唇极快的压回嘴里。

    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潮在她胸中翻滚,抵触慢慢消失,融化在他霸道占有的吻里。随着她身体的放松变软,他的吻也越来越温柔,温柔得让她不敢相信是那恶魔般的男人。

    一吻之后,却再也没有别的动作,放开她,一睨角落的奏折,“去整理出来。”

    他的反应反而让月儿有些不解,偷偷看他,不见有任何不悦,满是**的眼里还有一抹欢悦之色,才放下心来,从他身上爬下来,老老实实回到角落,整理起那堆奏折。

    楚菡却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他需要安静地压下体内涌动的情悸。他是一个自敛的人,绝不肯在行军打仗中沉浸在男女**里,虽然是胜利的归途中。

第九章 计谋(上)

    楚菡活动了一会儿因靠坐太久而僵硬的颈项,窗外天边已经布上五彩晚霞,队伍已经停下,军士们忙到驻军扎营,张罗烧煮晚饭。

    视线落在了趴伏在桌案上已经睡熟的月儿身上,微敛着精致的细眉,微撅着小嘴,显现这样的睡姿令她极为不舒服。

    头顶前摆了一叠写满字的宣纸,细细看去,竟将那堆奏折细细分类,详细地在纸上注明,重点处没忘记圈画点注,甚至还写下了一些独到的见解。

    楚菡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要她整理奏折其实只是为了让她有些事做打时间,可以避免二人间之随时可以撞碰出来的仇恨火花。却没料到,她竟有如此细密的心思。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仇恨,她定能成为他得力的左右手臂。

    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抚过她细腻的面颊。

    她撇撇嘴,不耐烦地梦呓,“走开,我要睡觉……楚菡,你是个混蛋!”

    呵,他眉峰上扬,她在梦里还那么蛮横不讲理!冷冽的俊脸上,浮现出他自己都不可能知道的溺爱,“我该拿你怎么办…….”

    将她小小的身子抱离桌案,放平到薄被中时,却现她另一侧红润的小脸上印着一只墨黑的…乌龟,乌龟旁还有‘混蛋’二字。

    侧脸,拿起她刚才脸压住的一本奏折,是请求屠杀战败国城民以示国威的。上面画着一只和月儿脸上相同的乌龟和‘混蛋’。

    楚菡嘴角上扬,看向月儿的眼神多了一丝兴味,摇头轻笑,多少年来都没曾有过这样轻松的笑。

    伏低头,轻吻了她的艳红的唇瓣,她一点点化去了他心里的恨。

    正要伸手抹去她脸上地墨迹。转念间却生了捉狭之心。

    找人要来铜镜。立在书案上。画着乌龟地奏折放在她手边。下车舒展筋骨。

    几个军官抱了酒坛酒碗过来。找他喝两杯。借机禀报情况。

    一个军官面对马车。正喝了一大口酒在口中。突然两眼圆睁。“卟”地一声。口地酒尽数喷了出来。而另外几个官军随他目光处望去。脸上瞬间错鄂。瞥向楚菡。强忍着笑。

    楚菡刚饮下碗中水酒。见他们神色怪异。回头看去。恰与手上捏着奏折。抛开窗帘向外张望地月儿对了个正着。也是微微错鄂。

    她一副刚睡醒地样子。脸上地乌龟尚没擦去。犹不自知地拧着小脸左右张望。脸上地乌龟就在众人地面前晃来晃去。想来还没看到桌上地铜镜。

    月儿迷惑他们的表现,放下窗帘,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功夫,车里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天杀的,你居然不告诉我,有意整我是不是?”

    楚菡强忍着笑,回过头瞪了眼那些怪模怪样的官军,强装正经的重咳一声,举着手中的空酒碗,“喝酒,喝酒。”

    那些人又哪里还按捺得住,蹲下身捧腹大笑。

    其中一个笑出了眼泪,“楚王你居然在她脸上……”

    楚菡耸耸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她自己画在请求屠城的奏折上的。”

    “楚王,您这个丫鬟兼王妃实在是……哈哈…….”那些军官们更是笑得滚倒一地。

    月儿对着铜镜拿着湿汗巾,使劲搓着脸上的墨迹,嘟嘟啷啷地哼哼,“天杀的楚菡,此仇不报,非女子矣!”重重地将汗巾摔在脚下。

    晚饭后,已搭好临时露营的军账,楚菡去了大账商议军中大事。

    军宫驻扎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不远处绿树成阴,给这闷热的夏季带来阵阵凉风。

    月儿一个人坐在溪边,脱去鞋袜,将终日窝在车中,已略为肿涨的脚泡在溪水中,透心的凉从脚传遍全身,舒服得忍不住长吁了口气,眯缝上眼。

    一道人影闪过,“跟我来。”

    月儿闻声望去,果然见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人影在前面等候,微微沉呤,但见他所去的方向在营账之内。在这营账之内,倒不必怕有什么闪失。这人突然如此,定然事出有因,绝非偶然,也就飞快的穿上鞋袜跟了上去。

    等月儿追过去时,却失了那人踪影,越觉得此事蹊跷,绕着附近军账转了几圈,终是没能寻到那人,只得回走。

    没走几步,却现有一座营房与其它不同,虽说营房门口有士兵把守很正常,但在送饭的官兵抛开帘子的一瞬间,里面传出地声音让月儿呆住了。

    刚靠近营房,把守的官兵便警惕地看向她。

    “请问这里面是谁的营房?”

    军中官兵大多见过月儿,知是楚王身边的人,见她问起,也不好过于生硬,“这是战俘房,姑娘请回。”

第九章 计谋(中)

    战俘,月儿心里咯噔一下,“我能见见里面的人吗?”

    “对不起,没有将帅的许可,任何人不能见战俘。”

    “就看一眼。”

    “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月儿无奈,只得殃殃回走。

    或许可以去问楚菡,只要他肯答应就能看看这里面是否是自己猜测的人。

    出婉城已有三日,如果他肯告诉自己,不会同车三日不提半字。

    想到这儿,又有些气妥,只有另寻办法。

    一路埋头思索,突然见眼皮下有一双穿着软靴的脚阻住去路,白色的下摆在风中轻扬。

    抬头,是暖如春风的温和笑脸,“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孤君公子!”月儿打了个招呼就要绕道而行,想到他送给楚菡的舞娘美婵,就有些郁闷。

    “你告诉我。或者我能帮到你。”

    月儿站住脚。他在军中熟悉。为何不问问他?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地答案。

    转身。“我想知道战俘房关地是什么人?”

    孤君笑颜瞬间隐去。将她拉到无人之处。神色凝重。“这事你不能过问。”

    他越是如此。月儿心里地答案越加清晰。“是不是我二叔地小儿子宣辽?”

    “你怎么知道?”孤君脸露惊色。忙闭嘴掩去脸上地惊异。“这是军中地事。你不要理会地好。”

    他脸上的变化落在了月儿眼中,果然如此。

    对楚菡刚建起的一点信任又被无情的撕破,他终不会放过宣家的人,“我想见见他,他是我弟弟。”

    “这……不可!”孤君面露难色。

    “你不是说过会帮我吗?”

    “但这事…….”

    “你不是说想两国城民都好吗?你连楚菡都敢反,难道这点事你便怕了他不成?”

    孤君哪里听不出她言里的相激,但象是偏受不得她的激将,一扬眉,回头见一个士兵端着一碗汤药从战俘房走出,“我且能怕他,你随我来。”

    走向士兵,“他还不肯喝药?”

    “是的,孤君公子,他只是一味哭闹。”士兵微眉着眉,对里面的人十分不耐。

    “把药给我吧。”

    孤君接过士兵手中的汤药,“你先下去吧。”

    等士兵走开,将汤药递给月儿,“你拿着。”

    领了月儿走向战俘房。

    把守的士兵见是孤君,而他身后的月儿又端着汤药,也没多问。

    一个十一二岁正在低泣的单薄瘦弱的少年,见有人进来,惊恐地后退,后退时拖动了脚上的铁链出一阵声响,再看到月儿手中的药碗时,挥着手吼道:“我死也不会喝的,你们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月儿看那少年正是宣辽,三年多没见,虽长高了不少,脸上也有着很大变化,但仍能一眼便认出,含着泪,走上前。

    “别过来。”宣辽怒视着。

    “你劝他喝药,我在外面等你。”孤君故意提高声量让外面的士兵听到。

    月儿向他感激一眸,看他抛帘出去了。

    又上前两步,低声轻唤,“辽弟。”

    宣辽微微一鄂,定眼看着月儿,终于认出她来,大颗的泪水滚落下来,“月儿姐姐。”女大十八变,如今的月儿已与三年多前变化不少,加上他看到月儿时总是绫罗绸缎,几时见过她做这样的下人打扮,以至她刚进门时,竟没认出她来。

    月儿上前将药碗放下,把他搂在怀里,泪止不住地滚落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们可有打你?饿你?”

    “到不曾打过,饭也天天有送。”宣辽不明白月儿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哭着,“我爹…….”

    “我知道,我知道…….”月儿轻抚着他的头,觉得有些烫手,替他拭去泪,一手端过汤药,“喝了吧。”

    “我不喝。”宣辽固执地撇开头。

    “为什么不喝?”

    “他们是怕我死在路上,才弄药给我喝,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为什么要这样想?这样长途跋涉的,你着烧,会撑不下去的。”月儿素知宣辽从小怕病,怕痛,这时这样病着也不肯吃药定然有因。

    “他们是想把我拉回宣国斩未众,杀鸡给猴看。横竖是死,我何必要他们得逞?不如病死在路上,来得干净。”宣辽恨得咬牙切齿。

    “你此话当真?”月儿惊坐在地,手中的汤药也泼了些出来。

    “是有人亲耳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楚菡的手下这样说的?”

    “姓楚的阴险狡诈,且会让我知道他的恶毒目的。”

    “那你听何人所说?”

    “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月儿想到刚才溪边所见披着黑色披风的人。“你可知他是何人?”

    宣辽摇摇头。

    “那他是如何告诉你的?”

第九章 计谋(下)

    “还在婉城的时候,我被关在一间房子里,听到外面的人都在喝酒戏笑,想必是在开庆功宴,不知那个黑衣人怎么进了关我的处所,跟我说将会被押回宣国斩。还说会设法救我出去,可是这几天来,却一直不见人影了。”

    月儿想不出那黑衣人到底是何人,也许是宣国潜伏在军营中的死士,不管他是谁,他引自己到此见到宣辽,应该非敌,“你先把汤药喝了,早些好起来,我定会设法救你出去。”

    “姐姐可会骗我?”宣辽半信半疑。

    “我为何要骗你?”月儿暗暗心痛,战争让一个纯真的少年变得如此多疑,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相信。

    “我爹说你嫁给了楚菡那厮做了王妃。我爹还说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你的心不会再向着宣国了。”宣辽垂下头。

    “你看我这身打扮,象王妃吗?”月儿心痛得无法说出,二叔他们怎么能这么看她,她的心无时不想着宣国城民,不是因为宣国城民,她也不必受如此多的屈辱。

    宣辽看她一身粗布丫鬟打扮,而且手上,还有些做粗活磨出来的细茧,绝不是一个享着荣华富贵的王妃所该有的,“不像。”这才信了月儿的话,把药端起一口喝了。

    孤君抛帘进来,“喝完了吧?”

    宣辽看见孤君,害怕地往月儿怀中缩了缩,抱紧月儿的腰。

    月儿拉下他的手,轻轻捏了捏,鼓励地点了点头,宣辽心里才定了下来。

    和孤君出了战俘房,走到溪边,心情极为沉重,楚菡终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定要将她家人斩尽杀绝,可怜自己居然相信他的鬼话,如不是现了被囚禁的宣辽,至今还被他蒙在鼓里,差点连杀二叔的事也淡抹掉了,真以为杀二叔是因为他们屠城引起了民愤,不杀他们,难平民愤。

    仿佛空气也变得稀薄。困厄到无法呼吸。

    “月儿。你没事吧?”关切地柔语在耳边吹起。

    她压下内心地痛楚。脸色却苍白得吓人。仰起脸。“我没事。谢谢你。”

    孤君握住她地小手。“如果知道你会这么难过。我就不带你去见他了。”语气中全是懊悔和心疼。

    她苦涩朝他一笑。“如果你不带我去。我会更难过。”

    “别担心。会有办法地。”他伸手理着她耳边地一丝乱。

    这暧昧的气氛让月儿有些不自在,正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离开。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冷怒的一喝。

    月儿的心猛然一跳,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没了血色,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后面袭来。

    楚菡一身银甲的高大挺拔的身躯出现在身后,黑沉的眸子触及她时,迸射出可以将人焚为灰烬的怒火。大步迈上来,抓住她的手臂,粗暴将她从孤君的手中扯出来。

    月儿被他象要杀人的目光惊得倒吸口冷气,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他扛上肩膀。

    楚菡狠狠刮了孤君一眼,“你平时怎么风流,我不管你,但你别把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转身往自己营帐奔去。

    孤君脸色微变,看着他带着她离去。

    “楚菡……我不是你的女人,你放我下来!”月儿头朝下,只觉血液都冲进了脑门,双腿踢着她的胸口。

    “闭嘴,你是为宣国向我表示臣服的,不管你是王妃还是丫鬟,都是我的女人。”楚菡更是怒火冲冠,手臂一紧,制住她不断踢动的腿,“你这么想男人,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男人。”

    月儿只觉脸被血液冲得越来越烫,难受得直想吐,使劲捶打着他后背,喊着,“楚菡……你不能这样,我只是一个丫鬟…….我们谈谈…….”

    “比起谈,我更喜欢做。”他想也不想,冷硬地回答。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被他扛着没有一点逃走的希望。

    “不行。”他无情地回绝。

    “楚菡,你停下……楚菡!”

    “你这么喜欢叫我的名字,等会儿在我身下,你可以尽情的叫。”他冷笑的声音里除了愤怒还透着鄙视。

    身体顿时僵住,又手紧握成拳头。

    在恐惧间被他重重抛到他营房内的垫子上,翻身坐起时,见他已卸下银甲,搭上木架。双手胡乱扯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强硕的胸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脸上没有一点温情。

    这样的情境,带来的危险气氛,让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爬起来冲向门口。

    背上一凉,已被他扯住后领猛力一撕,单薄的衣衫在他手下裂为两片,往下滑落。

    在她微微停顿时,**出来的肩膀已被抓住,拖到他面前。

    忙双手护住胸前正在滑落的衣襟,“楚菡,你疯了吗?”

    “你不是想男人吗?我现在就给你。”他在看到她被孤君握住手,还仰着头朝他笑的样子,就嫉妒得狂,她从来没这样对过自己。

    “我没有。”她勉力维护着自己那一点点尊严。

    楚菡赤辣辣视线落在她**着的雪白肩膀上,唇角勾起,修长的浓眉微微扬起,冷冽的眸子里带着慑人的情悸,是怒,是欲!让月儿的心紧紧缩成一团。

第十章 爱恨两难(上)

    第十章

    楚菡铁青着脸,阴鸷和愤怒融合在一起,英气俊美的脸崩得紧紧的,令空气中凝聚着胆战心惊的寒意。

    她曾多次看过他火的样子,但象现在这样眸子里闪着暴虐的火焰,杀气凛冽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楚菡……你要做什么?”

    他将她拉近,贴在自己胸脯上,“你说做什么?”

    “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月儿抬脚狠狠跺向他的脚,嘶声叫喊。

    然她刚一动脚,便已被他觉,松开抓住她肩膀的双手,用力一推,直接将她推倒在垫子上,毫不停留地按住她的身子,粗暴地扯她双手护在胸前的衣裳。

    “你……你无耻!”月儿挣扎着,抬腿往前踢去,他收回手按住,黑眸中的怒火越加的熊熊燃烧。

    她怒目而视,扬手向他脸上掴去。

    他伸手握住,压在她耳边,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找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他了。她的反抗更让他体内热血沸腾。

    月儿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但那些力气推在他身上都如石沉大海,又急又怒,“我就是想死,你杀了我的家人,占了我的国家,说什么我父亲是暴君,那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你根本是一个杀人为乐,野心勃勃的暴君。”

    “闭嘴!”母亲被辱惨死。父亲为其自刎地场面浮上眼前。恨意瞬间滋长。捏住她下颚。见她眼里闪着泪光。却倔强地怒视着他。好像在宣称她所说地话全是真理。更是烦躁到了极点。浓眉纠结在了一起。

    他疯狂地想压下她地气焰。也为泄恨!

    “你忘了你地身份。”他咬牙切齿。深邃地眸子阴沉得如同鬼魅。“脱!”

    月儿咬紧地唇瓣。渗出鲜红地血珠。

    “原来是想让我来。既然这样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楚菡霸道地双手沿着她修长地粉脖滑落。在细腻地肌肤上徘徊享受。体内地被激起地**高涨到无法自抑。

    接着抓住肚兜领口。两边一撕。清脆地撕裂声。连着外面本来就破裂地衣衫。一同抛了出去。

    “楚菡,我恨死你了!”月儿品尝到自己唇上的鲜血的腥味。

    “恨?哈哈,谁没有恨,你以为就你有吗?”他嘴角撇过一抹不屑,续然化成讥讽,“对了,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应该不会是处子了吧?我想我不必太过温柔了,对吗?”

    一柄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窝,所有羞辱的怒气聚在手上,暴了全身的力气,以迅不及掩耳的度,击向他的脸颊。

    他看见她扬手,却不想躲避,在脸上火辣辣地一痛后,极快地将她压在身下。

    带着凌虐的快意,狠狠地啃噬她身前的洁白肌肤。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青紫的淤痕。

    她在那一巴掌击出后,四肢软若无力,越是反抗,换来的越是气喘连连,给这燥热的营账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突然手臂一转,拨下玉钗,刺向在正将头埋在她胸前的硕壮身驱。

    他轻易捉住她的手腕,深不见底眸子里是深深的刺痛,“你当真用这个来刺向我!”手上手力,迫她松开手,玉钗跌落在一边。

    月儿咬紧牙关,愤怒的眼里尽是水波,脸颊泛红,乌黑柔滑的黑披散开来,野性而妩媚。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脱去衣裳,露出高大结实的身躯,突然压俯下去,黑眸一瞬不瞬地逼视着她。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让她透不过气,眼里升起了绝望。

    他的气息和体温瞬间包裹住她,无处可逃。

    宣王,孤星,哼……

    怒火,嫉火焚烧着他,此刻,只想狠狠地撕碎她高傲的这层外表。

    莹白肌肤上不断留下他道道吻痕,她细腻而滚烫的肌肤给他带来的感触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呼吸越来越急促粗重。

    在他大手抚弄过的肌肤,越来越灼热。

    温度节节高升,他俯低头,吻向她锁骨,一滴滴热烫的汗水滴在她颈项上,与她的细汗融合,他的味道渗和着她汗液的体香,形成诱惑到让人无法自控的暧昧,将他的**抛到顶峰。

    “你停下!”月儿再也强硬不起来,泪水涌出眼眶。

    楚菡吮去她唇瓣上的血珠,“你要好好记住今晚,我将是你第一个男人,以后也是唯一的男人。”他刚才说她不是处子,不过是想激怒她,他知道她从未经人事。

    “不……不要!”她使劲咬向自己有舌头,却被他抢先一步扣住下颌,不顾一切地覆上唇舌,吮住她唇里的血腥。

    “早在三年前,我就该如此。”

    她瞪着他,她要看清他的嘴脸,看他是如何肆虐她,她要记下这多一笔的仇恨。

    看着她的模样,楚菡心里莫名的抽痛,伏低头,不去看她的眼,吻向她柔若无骨的娇驱,他第一次知道女人的身体可以如此的柔软,柔软到让他愿意就此沉陷。

    月儿咬紧牙想抵住他带给她的这种陌生的**,却又欲罢不能,牵动着她内心那不愿承认的对他的渴望。

    两个身体的紧密相贴,渐渐的,他心里的仇恨被抹平,只想将身下这个女人彻底变成自己的女人,不容别人粘染。

    “月儿,别拒绝我,顺从我。”他眸子里是浓得化不去的情愫,她拨弄着一个铁血冷汉内心最深处的柔情,体内的**让一刻也不能再忍,分开她的腿,猛然向前一挺,冲破了一道薄弱的阻止。

    “啊!”月儿崩紧身体,将身体上的巨痛化成所有力气,十指扣进他的肩膀。想要逃,却被他紧紧压制住。

    楚菡近乎低吼的呻呤一声,更深地抵入她体内,将她紧紧抱紧,沉溺在她美妙的身体里,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

    “楚菡,我恨你!”她咬着牙怒斥着。

    “恨吧,你恨得我少了吗?再多一次又有何防?”他不想再看她怨恨的目光,索性闭上双眼,疯狂地律动,只用身体感受这份无以伦比的快感。

    月儿在疼痛过后,身体随着他的狂野起着微妙的变化,快感从某一处传遍全身。她羞愧于这种感觉,哭出声来,“我恨你,恨死你了……”

    “既然不能让你爱我,就让你恨我吧。”他的表情扭曲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深深埋入她体内。

    彼此仇恨的两个人,心却并没那么远,慢慢相依。

    月儿的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抽空,只有他在她身体上带来的强烈感触,到最后只有虚软地任他在自己身上纵横,在最后一次与他一起达到巅峰后,朦胧中感到他在她耳边轻轻一吻,便昏迷了过去。

    当**过后,他慢慢抽离她的身体,席下的斑斑血迹,让他的胸口骤然抽痛,愧意升起,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了他这样疯狂的掠夺。

    正想俯低身,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安抚。

    “楚王,有急情。”账来传来报急的声音。

    楚菡跃起身,披上衣衫,拉过薄被帮她盖上。抛开帘子接过信函,抽出一看,眉头一皱,极快地穿好衣衫,披好银甲,直奔大账。

    月儿醒来时,他已不在账中,身上每一个地方,都酸痛得象要散架。想忘记刚才生的一切,却每一个镜头都深深烙在了她心底深处,“楚菡,我恨你!”她恨他占有的不光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心。

    明明是最羞辱的事,却让她感受到无法抵制的快感。

    随着一阵凉风吹来,账帘抛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半跪下身,粗糙的手轻轻抚过她咬破的唇瓣,“醒了?痛吗?”声音因刚欢爱过而低沉性感,却又温柔得让她不敢相信,眼里已没了仇恨,只有溺爱。

    月儿别开头不看他,怕自己落进他深幽的眸子就再也恨不起来。

    他叹了口气,轻理了她散乱的秀,捡起那支玉钗,放回她手中。

    将她连着被子一起抱起,裹紧,出了军账。

第十章 爱恨两难(下)

    月儿身无寸缕,这样被他用被子裹着抱出,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想问他想带她去哪儿,却不敢开口,将脸藏进他宽阔的怀中,不敢看正忙碌着的官兵们。

    他将她送上马车,轻轻的放下,象是怕稍微重些就会撞碎她,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下车帘。

    月儿坐起身,将车帘揭开一条细缝向外张望,见士兵们正忙着折账收物,这时候突然拔营,并非寻常,却不知生了何事。

    那救宣辽之事…….

    顾不得身上疼痛,从包裹里取出完好的衣物,穿戴整齐,静看事态的变化。

    没一会儿功夫,马车动了,但同行的只有一小队人马,透过车窗看见楚菡正在整顿军队,看来又一场战争又将开始。但不知为何,这次他却不带着她,车队仍向着京城进。

    意外的现,宣辽被带上了另一输马车,竟与自己同行,心里瞬间又升起希望。

    月儿正盘算着怎么接近宣辽,车窗外一声轻咳。

    抛开窗帘,见一个不相识的艳装女子骑着马与马车并肩而行,“香草求见姑娘。”

    月儿仔细打量她,似在庆功宴那晚见过的舞娘之一,不知她寻自己有什么事。

    香草见她没作表态,凑近车窗低声问:“可想救宣辽?”

    月儿美目一亮。但不知他此话什么意思。不敢轻易回答。再看她。却有些似那黑衣人地身影。“你是谁?”

    “你只是宣国地一个小人物。公主。你不会识认我。”

    月儿微微一震。很久没人叫她公主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宣国地公主。这个人果然是宣国地人。

    “如果你想救他。我有办法。”香草对她地谨慎并不意外。毕竟他这身份不能不让她怀疑。

    月儿微抬眼。仍然沉默。等她自己说出下文。

    “天亮后会扎营做饭。只要用将迷药放入饭菜…….我会设法通知宣辽不要用餐。”香草只看前面。声如蚊咬。

    “吃下迷药的人可有危险?”

    “只不过睡上一时辰。”

    “你帮我的条件是什么?”

    “我是宣国的城民,只要能用助宣国复兴,我就会去做。”香草调过头意味深长地对她一眸,“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重振宣国。”

    月儿垂下了头,和那人有了肌肤相亲。她真还放得下他,重振宣国吗?

    “宣辽救与不救就在于你一句话,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她等了一会儿,见月儿没有反应,纵马前行,打算离去。

    月儿忙叫住,“香草姑娘!”

    香草慢下两步。

    “救。”

    香草微微一笑离开了。

    刚才拂晓。果然车队停了下来,士兵们洗米做饭。

    月儿紧张又迫切地等着事态的展。同时又有些难舍,这一走。或许就是与那人地永别。

    事情果然按香草所说的展了,饭后不久。士兵们相继倒地。

    月儿心慌意乱,如不是香草催促着。甚至忘了逃走这事。

    去囚车内救出宣辽,问香草,“你是否一起走?”

    香草摇摇头,“我还有事未处理完毕,你且先走,从这儿一直往南,到一个叫宁祥村的地方,自有人会接应你。我处理好了这儿的事务自会来与你会合。”

    月儿闪过一丝迷惑,她为何会提前安排好接应地事?

    “从我在婉城看见你后,我就想有朝一日要救你出去,那时起便做好了接应你的事。”没让她多猜,很快给了她答案。“快走,再不走,来不急了。”

    月儿拉着宣辽谢了她,因为宣辽尚在烧,不能独骑,二人共骑了一匹马向南走了。

    二人走了不远,听到身后急赶的轰隆隆的马蹄声。

    回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踏着卷天的尘土而来。

    “月儿,停下,你给我停下!”

    “月儿……马上给我停下……”

    一声声焦急而愤怒地厉喝声传进月儿耳里,全身一震,是他追来了……越加的打马狂奔,但终究是二人共骑,身后的追赶声渐近。

    月儿的心猛跳不已,不敢想被捉回去是什么样的后果。

    环视四周,转过一个山坡,山包挡住了身后人的视线,“辽弟弟,我们要跳了,千万别要抱紧我。”

    宣辽死死抱住她的腰。

    月儿放了马缰,抱紧宣辽,脚猛然一蹬,向一边地山坡下滚落,二人在山坡上翻滚了好远,才停下,全身象被摔散架了一般的痛,身上擦伤了好些肌肤。

    马儿仍照着路狂奔下去。

    月儿按着宣辽缩在草丛后,马蹄声从头顶驰过。

    楚菡焦急暴厉地声音渐渐远去。

    望着决尘而去的马队,她没有一丝解脱地轻松,反而有莫名的失落,楚菡……楚菡…….真地是永别了吗?胸口象是被人重重锤着。

    直到听不见马蹄声,长叹了口气坐起,“没事了。”

    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等狂乱的心跳慢慢恢复了平静,才拖着宣辽站起,刚刚直立,脚下却是一软,不知何时早吓软了脚。

    没有了马,二人只能徒步而行,直到入夜时候才进了一座小城,寻了家客栈暂时住下,见城里官兵查问来往过客,哪还敢在外行走。取了银两给小二,要他为二人购置衣服。

    第二天,天刚亮,便乔装改扮,赶早出城,怕在这城中,夜长梦多。

    走到城门处,见许多官兵对出城地人挨个查问,顿时心慌,好在已用锅灰掩去肤色,倒也无人能认出他们,但仍不敢硬闯,拉着宣辽回走。

    刚转身,银白的银甲下摆落下眼帘,心脏瞬间停止跳动。略抬眼,见一身银白亮甲的楚菡寒着脸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一扫视街上行人,脸上的满是焦虑。

    压下狂跳的心,尽量不露痕迹地转过身,混进出城的人群。

    楚菡拉着缰绳,纵马慢慢走到城门口,翻身下马。

    月儿手心早已汗湿,表面上强自镇定,低眉垂眼,绝不与他视线相对。

    随着人潮慢慢涌出城门,当脚迈出城门里,悬挂的心总算略为放回胸腔。

    楚菡锁紧眉头,一一扫视着出城的人群,正失望之际,鼻翼中飘进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精神一震,喝道:“前面的人站住。”

    月儿牵着宣辽的手,瞬间收紧,脚下走得更快。

    “月儿,你给我站住!”他真的气疯了,他万万没料到她会在与他欢好后,做出如此狠毒的事,逃逸。

    炯炯的瞳子微微赤红,取下长弓,将箭扣在弦上,“你再敢走一步,我现在就射杀了你二人。”

    月儿知道再也装不下去,急转身,将宣辽护在身后,“你要杀便杀我一人,此事与他无关。”

    “你为他而下毒出逃,且能说无关?”因愤怒而敛紧的眸子里闪着森森寒意。

    “你妄为一国之君,拿一个孩子斩示众,算什么好汉?”

    “斩示众?”满含怒意的眸子微微一鄂。

    看着如天神般持弓而立的楚菡,一脸正气,全无做作之色,月儿突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难道那黑衣人说谎?“你难道不是将宣辽押回宣国斩示众?”

    “押回宣国是真,斩一词却不知你从何处听来,他母亲不愿他步入杀戮之路,托我定要捉他回去。”他看她的神情也不似作假,看来此中有着什么…….“到是你,我万万没料到你会如此狠毒心肠,居然毒杀百余人口。”

    “毒杀?”月儿惊住了,脚底升起阵阵寒意,直接爬上背脊,“明明只是迷药,怎么会是毒杀?”

    “迷药?分明是杀人的毒药,等现时,这百余口人除了极力抢救回的几人,其他已尽数见了阎王。”他眼里闪着怒火,这是他的女人,要他如何向众兄弟交待。

    “不……这不可能…….”月儿只觉天眩地转,难道香草真的用的毒药?

    “可不可能,你自己回去解释。”收起弓箭,手一扬,“绑起来。”

    身后士兵一拥而上,将宣辽绑了个结实。

    楚菡翻身上马,甩出长鞭卷起月儿,丢在自己马上,一指宣辽,“把他给我快马加鞭押回宣国。”

    说完转身急驰。

    “你要把宣辽怎么样?”月儿看不见宣辽,心急如焚。

    他将她困在怀中,在她耳边森森笑道:“你还是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你要把我怎么样?”她此时方想起说自己毒杀百余口人的事。

    “拿你怎么样,不是我说了算。”他冷哼着,头痛欲裂,心更是被无情地撕开,这次只怕他也无法保她了。

第十一章 决别前的缠绵

    楚菡将扛在肩膀上的月儿无情地丢在军营大账中央,自己大步踏上最上的长椅坐下。

    数道带着怒意的寒光落在她身上,将她刺得千疮百孔。那一张张的脸,都是月儿见过的,有的前些天还当着她的面与楚菡谈笑风生,这时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刮。

    “你有什么话说?”上方传来阴冷的声音,即使在这夏季让她打了个寒战。

    “你们如果认定我毒杀那一百余士兵,我还有什么可说?”她直视他,没有一丝一毫退缩和心虚。

    他陡然笑了,却笑得冰凉透骨,让她更生寒意。

    “带上来!”他突然大喝,看着她的眸子里渐有失望之色,她居然没有一点辩白。

    香草双手被反绞在身后绑着,被带进来,推倒在她身边。

    月儿一愣,有一丝心痛,她终没能走掉,落在了楚菡手中。

    “你可认得她。”楚菡指着月儿问香草。

    “认得,就是她给我的药,让我把药放在那些士兵的饭菜里。”香草看了月儿一眼,全身抖如筛豆,伏跪着,“楚王饶命啊,她说只是普通的迷药,我真不知道是毒药。”

    楚菡崩紧着脸,一言不。

    月儿看着那张象是惊慌失措地脸。清冷地脸终于变色。“你当真下地是毒药。而不是迷药?”

    “我只是将你给我地药放进字饭菜。是什么毒难道你还要问我吗?”香草流着泪。万般委曲。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狡诈。

    那一闪而过地狡诈落在月儿眼中。心升寒意。“你在说谎。”

    “我没有。”香草哭得梨花乱颤。楚楚可怜。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月儿地脸因愤怒扭曲。抓住她地衣襟。

    香草挣脱她地手。不再理她地怒视。痛哭着。“楚王饶命啊。如不是家中母亲重病急需银两。我也不会接受她地赠送…….”

    楚菡只是漠然地看着场中二人,看不出他有何想法。

    月儿心里地不安越来越强烈。这是计,她已然明白,自己走进了人家的圈套,“我随楚王一同出来,哪有值钱的东西赠你?你真是一派胡言。”

    香草抖着手。伸入怀中,取出一支玉钗,却正是楚菡赠她那支。“这个还给你,我不要了。”

    月儿视线落在那支玉钗上,小脸瞬间转白,她带宣辽离开时,头曾勾在树杈上,勾散了鬓,但逃的匆忙。竟没现,已跌落了玉钗。“这是陷害!”

    楚菡在看到那支玉钗时。眼中的绝望和心痛几乎灼伤了她的肌肤。“真地是陷害吗?”他仍存着一丝侥幸。

    “是陷害。”事到如今,月儿反而平静了。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否则怎么会。她和宣辽前脚逃走,他后脚便能收到风声追来。

    “那你拿出被陷害的证据。”在她说是陷害的同时。他就相信了她,她是那么的倔强,绝不去编制谎言来试图逃脱。但是他要给兄弟们一个交待,正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才不能凭着一句话就此算数。

    月儿沉默了,营中气氛随着她地沉默变得紧张。

    这时,香草哭着扑上去,揪住月儿,“我只是想给母亲弄点钱买药,你为什么要这样黑心肠要我害死那些士兵?”

    月儿冷眼看着她,不能不佩服她的演技,唯一看过香草的人就是宣辽,可是她怎么能再将宣辽卷进这场生死难料的是非,调转头咬唇直视楚菡,一双眸子坚定熠熠,目光凄苦倔强,他的不信任深深伤透了她的心,“我只能说这是陷害,我没有证据。”

    楚菡读懂了她眼里被信任的人抛弃的悲苦,但他不能在没有证据下放了她,他不能伤了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地心,心痛得无法呼吸,扬扬手,“**去。”

    月儿被囚禁在一座小军营内,看在她的身份——宣国公主下嫁到楚国地面子上,并没捆绑。抱膝坐着,直直地看着脚尖,到底他们要如何处置她,已经不重要。设这个陷阱的人是为了宣国和楚国地决裂。至于是谁指使香草,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但她没有证据,也不愿承认。

    顺着停在面前的软靴往上,在与楚菡盛怒地眸子一触后便再次移到脚尖。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出你要庇护的人吗?”

    月儿嘴角上扬,淡淡冷笑,庇护?她又何曾庇护谁,没有证据地事又且能拿出来说?

    “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执意如此,过了今晚,明日便是你断头之日…….”

    她扬起头,望进他眼底深处的愤怒,“你不是恨得我要死吗?这且不合了你的心意?”

    “我没有……”他低吼,他从来没想要过她死。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情绪,“告诉我,他是谁,是不是孤君?”

    “他是你兄弟,你为何问我?”她撇嘴一笑,山高风大,就算你勇猛无敌,同样避不过这些争权夺利。

    以为他会被激得暴跳如雷,转身离去。

    没料到他却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眼里全是绝望,过了许久,弯腰将她拉起,紧紧抱进怀中,声音意外的温柔不舍,“月儿,难道你真要我亲自送你上断头台吗?”

    她被这突然来的温柔震住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怕气大点,就会失去这温暖的怀抱。

    “月儿,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爱意吗?”他将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问了出来,没来由的紧张,怕她小嘴中直接迸个“不”字出来。

    她很想说,她爱他的。但既然明天就是诀别,何必再说出来,此话一出。她走了地人也就罢了,而活着的人将受怎么样的痛苦。

    “你真地舍得离开我?”她的沉默令他心如刀绞。

    不离开又能如何,一百多余口人的性命全压在了她的身上。虽然执傲地不肯开口,双手却环抱住了他的腰,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抱着他,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就由着自己的心放纵。将脸紧贴在他厚实地胸脯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在这一刻,她无比的安心,他第一次向她表达他的情怀。

    “月儿……告诉我,是谁!”

    “你真的相信不是我毒杀地那些人?”她仰起小脸。笑着。

    “我相信不是你,但是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才能为你化去冤屈。”

    月儿摇摇头,将他抱得更紧。

    一声沉重的叹息,蓦然腰间一紧,身子腾空,被他拦腰抱起。“真不肯告诉我?”

    她叹息着摇摇头。

    他痴痴地凝视着她,眼里是万般的不舍,慢慢伏低身子,将她放平在毡毯上。“你为何要如此倔强,倔强到压上自己的性命。”

    泪水滚落。她紧紧抱住他的颈项,他们第一次这样全无隔核的相拥。

    “让我好好疼你一次。”他此刻好想抛开一切。纵情的好好爱她一回,过了明天。他的心也将随她一起埋葬。

    她读懂了他话中之意,苍白的小脸泛起红霞。没有血色地唇瓣,青涩地吻向他的唇。任他脱去她地衣裳,他每一个作动都做得很认真,很慢。他要好好记下这一切,这也许将是他以后唯一的精神寄托。

    在她雪白地肌肤,娇美的曲线完全呈现时,强忍着羞涩,让自己展现在他面前,任他炙热地视线浏览着她,她希望他能记住她。

    本来极能自敛的铁汉心跳顿时狂乱,她地味道在昨晚便已深深印入了他的脑海,他知道她有多美好,一想到她在他身下的娇喘,身体就沸腾了。

    慢慢脱去自己的衣裳,粗砺的手掌抚过她光洁的肌肤,换来她一阵轻颤,“月儿。”

    她刚想睁眼,纤细的腰间一紧,娇小的身子完全被他强壮的驱体覆盖。

    与昨晚不同,他没有急切地占有她,火烫的大手轻轻抚摸过她每一寸柔如丝缎的肌肤,他要她感受最美好的欢爱。

    “楚菡……”她如梦呓低喃,身体在他大手下变得敏感,迅升温。

    “我在………”他含住她红烫的耳垂。

    “楚菡……”

    “我在……”

    “楚菡………”

    “嗯,我在………”

    “楚菡…….爱我……”

    “好…….”

    “抱紧我…….”

    “嗯…….”

    他深深的吻上她的唇瓣,将她的轻唤一起吻进心里,深深的烙下…….

    **至极,也心痛至极,一想到明日的诀别,就更加完全保留地奉献着自己。

    她在他的大手下,不安的轻颤,不知该如何去承欢他,只有一遍一遍轻唤着他的名字,“楚菡…….”

    直到他挤入她窄小的身体,略为退缩后,转为对他更紧的拥抱。

    他没有昨晚一样粗野的冲撞,只是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温柔而轻柔的律动。每一次律动,都牵扯着他内心的痛楚。

    他带给她的这种强烈的羞涩,却又渴望得到更多的快感在体内蔓延,不自觉得将自己更紧的贴向他去迎合他。

    她的反应令他欣喜若狂。

    随着彼此呼吸的加促,他再也不能自己的疯狂冲刺,将一个铁汉男子对爱人的渴望推至极点。

    她咬着他的肩膀,十指扣进他的后背,仍无法抑制的出媚惑的呻吟。这所有一切都让他为之疯狂,一波又一波的欢愉终于在彼此剧烈的颤抖中达到顶峰。

第十二章 生死一线

    她在灵魂飞出身体的时候,忘情的哭喊着他的名字,他拥紧她吻去她每一滴泪水。彼此将对方深深抱住,在心被对方深深埋满的同时,却痛得无法说出。

    那一晚,他们忘我的疯狂拥有对方,直到她极度疲累的沉沉睡去,脸上仍带着欢爱后的嫣红。

    而他将自己一直停留在她身体中,静静的看了她一晚,想到天亮后的诀别,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笨拙的大手拨开她散落的丝,轻先着她瓷嫩的面颊,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留下她吗?这时他宁肯做个昏君,如果自己是个昏君,可以心安理得的不顾兄弟,不顾国家大计,就这么守在她身边。

    她一心维护的人到底是谁?

    这一晚她睡的并不安稳,小手一直死死箍在他后背,将自己尽自己所能的缩在他怀中,象是生怕一松手,他便会从她身边消失。

    不时锁紧了眉头,低柔地呢喃,“楚菡…….你这个混

    从不为女人所动的他,心里化起千万柔情,只为怀中这小小的女人,轻吻上她娇嫩的唇瓣,怎么也压不下内心的痛楚。他知道自己的心和身体再也不能为别的女人敞开。

    “你为什么会是宣月儿…….如果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子,该多好,我可以一世守在你身边。”

    他苦苦地思索着任何有可能产生的线索,最终仍把目标锁定在了孤君身上,但没有任何证据的他如何能解得了众将士的心结,消得了他们的怨气。

    所有死去地兄弟,都是与他们一起浴血奋战过来的…….

    他来这儿之前。手下已经对香草百般拷打审问。但她只是一口咬定是月儿给她地药。并无他人指使。到后来受不过刑罚。竟咬舌自尽。这对月儿却又是一项至命地罪证。

    难道真地全无办法了吗?他不甘心…….

    月儿醒来时。楚菡已不知何时离开。身上到处留下昨晚与他欢爱后地痕迹。既羞涩。又甜蜜。

    仔细地穿戴整齐。理好髻。戴上他送给自己地玉钗。虽然这儿不能让自己好好打扮。但也不想走得太过邋遢。

    虽然对他仍是万般地不舍。但又何不是二人最好地结局?

    帘子抛开。一个还是大孩子地士兵探头进来。“出来。”厉喝声中带着怨恨。

    月儿淡笑着起身,到时候了…….

    与那大孩子肩膀一错时,轻笑,“你恨我?”

    他眼里迸出仇恨的火焰,“被你毒杀的人中,有我的哥哥。”

    月儿全身一震,她用这种只求解脱地方式做别人的替罪羊,真的对吗?如果这次毒杀的是一百余口人。那是不是还有下次?如果两国城民决裂,会是怎么样的一场杀戮。

    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有杀你哥哥,当然他是因我而死。我很抱歉。”

    大孩子崩紧了脸,“走。”对她的话并不相信半分。

    她知道。就是因为她无法让别人相信自己,所以楚菡昨晚才会那么心痛。

    走向临时搭建的断头台。周围已经围满了官兵,而他就坐在督斩席上。

    从他身边走过,身后传来他痛心低问,“真的不肯说吗?”

    她没有回头,凄然一笑,她根本没办法说,毅然地走向断台头,在人群中,她看到了孤君。

    她看着他木然的脸,眼里渗着复杂地神色,是你吗?是你用我的血来达到两国城民决裂地目的吗?在他紧抿着地唇上看到了他的漠视,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怀疑他所说地话,宣国城民在楚国统治下过着屈辱的生活,她好想亲自回宣国看看。

    楚菡握紧双拳,闭上眼不去看台上那单薄却傲然而立地娇小身驱,他怕自己忍捺不下,冲上台将她带离。他不能为自己而活,他还有国家,将士,城民,他的肩膀上背负着太多……太多…….

    当看到她没曾看自己一眼,却愣愣的看着孤君的时候,一滴滴血从心脏上流下……既痛又酸楚…….如果她心里没有自己,那为何昨晚会那样全无保留地奉献,他又可以感到她对他刻骨铭心的爱恋和不舍。

    “流沙………流沙………”不远处传来惊恐慌乱的嘲杂声。

    楚菡急跃上案桌放眼望去,断头台后不远处,大片土地下陷,数千名将士正在下陷,有的慌了神的士兵拼命挣扎,下陷得更快。

    流沙在这地方并不曾见过,并不知如何应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月儿站在断台头上,对楚菡大叫,“楚菡,要他们活命的,你就看清楚我的每一个动作,用你的嘴告诉他们怎么做,现在要他们尽量减少呼吸,将四肢慢慢伸展开来。”生长在沙漠边缘的她,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流沙,但耳闻却并不少。

    她抢过身边一个正在愣的士兵的长枪,跃下断头台,冲向流沙地带。

    “月儿!”楚菡一声厉喝,急跃上断头台,只抓住她的衣角,手中残留着一小片撕碎的布片。看着她陷入流沙的身体,赤红了眼,瞬间冷静下来,认真看着她正在摆弄开的动作。

    月儿尽量轻柔的将长枪横在身下,身体慢慢躺倒。等身体躺平,轻轻地将长枪移到臀部下,避免拨出腿时臀部用力,造成下陷,直到双腿完全拨出松软的沙土,整个身体平躺在地面上,安详的等待。

    身经百胜,见多识广的他瞬间明白她的目地,一瞬不瞬地盯紧她。不放过任何她任何一个动作,大声地按她所做的方法传授,声音洪响。可以专入每一个将士的耳朵。

    训练有素地将士瞬间按捺下内心的恐慌,屏心静气地完成着整**作,当所有人浮出地面时,手手相握,几千将士窜连在一起。

    月儿身边的一个将军,侧头看着她。毅然地向她伸出手。

    当她将小手放进那只粗糙的大手中,大手瞬间收拢,刚毅的脸上露出微微一笑。在此同时她另一支小手,被身边的另一个士兵牢牢握住。

    泪在月儿眼角滑落,即使她是他们地敌人。他们也不会抛下她,这就是他的军队,他的兵。

    楚菡灼灼焦虑的目光一刻不留地留驻在与死神抗争的苍白地小脸上。

    四下里轻风哑静,没有人敢大呼一口气,静静凝视着这死亡边缘的军魂——团结。

    两个时辰后,土地再次恢复硬实,众将士疲惫的起身,续而化成欢呼。死亡与他们擦肩而过,却没能带走一人。

    月儿长吐出口气。重新踏回断头台,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曾生过。淡然道:“可以执刑了。”

    楚菡握紧的拳头中蔓延出一缕鲜血,冷寒的眼里满是怒意。月儿啊,月儿。你为何要执拗至此?为何不肯给我一点机会。

    狠下心转过身,“执刑!”

    手持大刀的士兵的手却迟迟无法抬起。他怎么忍心手刃刚刚救下他们几千大军的弱女子?

    “刀下留人!”军中传来高声厉呼。

    楚菡紧闭的双目徒然睁开,月儿有救了!

    他地右参将走到台前,单膝下跪,“楚王,刀下留人,我相信那一百余口的人命,并非月儿姑娘所为。”

    楚菡不言。

    “如果月儿姑娘会毒杀那一百余将士,就不会冒死拯救这几千地将士。”

    数万大军齐齐跪倒,“我们相信月儿姑娘,刀下留人。”

    楚菡赤红的双目浸上泪光,猛然回身,将泣不成声地月儿紧紧搂入怀中。当着他数万的将士,将她柔弱得如风中柳叶地身体牢牢锁在他宽阔的胸膛。

    四下里轻风雅静,没有一点鄙视和戏笑,只有震撼和更多地感动,他们的王为了他们忍受着如此痛苦的煎熬。

    月儿滚烫的脸贴在他冰冷的铁甲上,心在这一瞬间释然,崩紧的精神顿时松软。昨晚几乎整晚的欢爱夺去了她大半的体力,刚才的流沙之战,更是炸干了她体内所有力气,全凭着一股不肯低头的傲气支撑,这时一放松下来,眼前一黑就昏迷在他怀中。

    他的心一沉,未名的恐惧。

    月儿,你不能有事。

    抱起她大步迈向自己的军营,“传军医。”

    仍然是单调的车轴声,微微摇晃的车箱,鼻息间却全是浓浓的汤药味道。

    “怎么样?”楚菡低沉的声音传来。

    “回禀楚王,月儿姑娘气脉已经平稳…….”一个老者的声音小心地回答。

    “平稳,平稳,都已经四天了,怎么还不见醒?”楚菡的声音忧切而急躁。

    老者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月儿姑娘身体的不适是因为情绪起伏过激造成,休养这几年来,身体已无大碍,之所以不醒,只怕是她自己不肯醒来。”

    楚菡鄂住了,竖直的浓眉放了下来,“你出去吧。”

    马车停了停,有人下车的声音,马车又再起动。

    那支曾抚遍她全身,熟悉的大手握紧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心随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而收紧,“月儿…….”

    月儿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到他迫人的目光,不愿睁开眼睛去面对他,怕他们又回到以前那水火不融的仇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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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的眷顾?塞给她一堆八字不合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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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交付出的手

    “月儿,我知道你醒了…….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我们彼此要仇恨对方到什么时候?”

    他的一句话就抛起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波澜,触动着她心底的酸楚,爱恨情仇纠结在一起,呼吸也为之窒迫。抛开国恨家仇,自从他给了她那荒谬的婚姻以来,几年过去了,她都没能想好到底该如何与他相处,大婚后的一别,全无联系的三年变成唇舌不断,彼此折磨的朝夕相处。

    这一切,且能是一句原谅就能抚平…….

    真的能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原谅就能革心换面,坦然相处吗?

    将死之前,二人可以全无保留的相爱相依,但一切过去了,却又再回到原点。

    楚菡静静地看着月儿越来越苍白的小脸,良久,深深叹息,轻轻放下她的小手,往车门走去。

    月儿睁开眼看着他萧伤的背影,这是何等决绝霸道的一个人,他可以为了他的军魂送她上断头台,这时却不容她有愤怒的原谅他。

    动了动嘴唇,终没有出一个字,她这时现这个原谅对她来说太过沉重。

    他在门口伫立良久,等待……终没等到他想要的结局,抛开车帘跃下马车。

    她侧过头,视线落在被他握得红的手上,她对他的心结只怕这一世都无法解开。

    等他再次出现时,已换成了往日的淡漠,再也不对她动手动脚。难得的有礼。

    就象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曾生过。但每当她触及他地深幽地眸子。她就能知道他并不是就此放弃。而是在等待。等她放下心里地仇恨。坦然地接受他。

    虽然她想逃避。总是缩在车内装睡。但身体仍是一天天好起来。躺久了地身体也开始酸痛。

    楚菡抛帘而入。她忙闭目装睡。却早一步落在了他眼中。

    剑眉微扬。一把扯开她身上地薄被。不由分说。将披头散地她抱起。又再跃出车箱。

    “该死地。你做什么?”她推着他。想脱离他地束缚。

    他眼角**一抹笑意。“有力气骂人了。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了。”

    月儿扫视了四周。已驻扎了军营,许多视线向他们扫来,更是窘迫。压低声音,仍带着怒意。这才消停了几天,他又来把骚扰她。“让我回去。”

    “病了这许久,还是这么强悍。你躺了很久了。下来走走。”他板着脸,说完将她往地下一放。

    她恼怒的离开他怀抱,但躺得实在太久,竟没能站住,脚下一软就往地上跪下去。

    他直到她快跪倒在地时,才捞起她,冷哼一声,“真以为你强悍到铁打铜锤,原来也不过如此。”

    月儿被他一激更恼了,“不要你管。”手却抓住他地手臂不放,她地脚实在太麻了。

    他板着的脸柔和了些将她揽在怀中,“你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她微微一僵,自从她醒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他身上独特而强烈的男子气息浓浓包围。温暖而阳刚,是她一直以来想拒绝却又迷恋地味道。没有娇娆做作,没有任何薰香,一切都那么自然,天然的马匹味,汗腺味,交杂在一起,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触,就让她深深的迷恋着。

    清凉的风让她为之一爽,贪婪地呼吸着。

    他难得地好心情,叫人牵来他的汗血宝马,放开月儿,翻身上马。银亮的战甲在夕阳中泛着耀眼地光芒,威严的高大身驱不肃自威,自骨子里透出地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他俯视着月儿,向她伸出手。

    月儿看着那只满是粗茧的大手,愣了,在她记忆中,自己总是象一件货物一样被他丢来抛去。

    他微笑,一直伸着手等待。

    她迟疑在慢慢将自己地小手伸向那支大手,刚刚触及他温热的掌心时,大掌一收,掌心温和有力,轻轻一带,便将犹似身在梦中地她拽上马背。

    “抱紧我。”声音也没有平时的冰冷,却不容她有丝毫反抗。

    月儿痴痴地望着他,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冰冷的银甲上,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一夹马腹,汗血平稳地如飞奔驰。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只是仰着脸看着他如阳光般耀面容。“你不打仗,也不脱下这身盔甲?”

    “行军中的战士且能卸甲?”他嘴角上钩,令冷冽的脸变得温暖。

    “你是王。”

    “呵,现在知道我是王了?”

    月儿抿嘴微笑。

    “我也是一个战士。”

    “你多少岁开始打仗?”

    “我十四岁开始上战场。”

    十四岁……十四岁是她嫁给他的岁数,从此与他结下这不解之缘的岁数。

    “那时你怕吗?”

    楚菡哈哈朗笑,“我楚菡,杀敌从来不知何为怕字。”既然眸子一黯,握着马鞭的手抬起她下巴,“那天你冲向流沙的时候,以为要从此失去你的时候,我怕了。”眼里认真得没有一丝谑浪调笑。

    月儿全身一震,他这是在向她表达?笑容慢慢褪去,“我上断头台和进入流沙又有何区别?”

    他摇摇头,“你在断头台上,我在等,等机会,但你进了流沙,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我没想到你居然助我几千大军脱离险境,你真是好样的。”

    月儿苍白的小脸上泛起红晕,笑颜如花。“你在夸我?”

    他微笑着,指腹划过她光滑地面颊,“你看那边。”

    她转手,顺着他的手臂看向远方,他们已停在一座小山包上。放眼望去,是辽阔沃美的绿野,远处山影起伏,连绵不断,直接天际。一眼望过,心景也瞬间宽广。

    他握着马鞭的手。在空中划过。“这全是这十年来,我打下的江山,我的城民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安定的生活。”

    马鞭又指住远处隐约的一片城池。“只有那儿,还在受着外敌的骚扰,只要我们平复了那儿地倭寇,我们就可以过上一阵子地太平生活。”

    月儿一惊,“你又要去打仗?”

    他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这时只怕已到城下。”

    那日他带兵攻城的在箭雨中滚打的情景历历在目,想起仍有后怪。泛红地小脸又在泛白。

    他眼角带笑,全然不以为意。“怎么?怕我会战死……”

    死字刚出口,她面色惨变。忙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别……”

    他心里一动,脸上满是欢喜,这个小女人在为他担心,揽在她腰间强壮的手臂陡然收紧,伏低头,薄唇轻触她的耳畔,气息暖暖佛着她项间,引来她轻轻一颤,“为了你和城民们,我不会让自己死。”

    月儿笑着靠近他怀中,眼睛却湿润了,这个铁血男儿,暖着她的心。这一刻,她真地好想回宣国看看,在他统治下的宣国城民是怎么样的生活。

    直到夕阳落入西山,他才拥着她任由马儿,慢慢回走。

    有探子来报,城内定混有奸细,敌军对城内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而且难排除潜伏在女眷中地可能。

    楚菡手指轻敲桌面,诺大的一个城池,大敌当前在众多驻军,捉拿奸细本就不易,但这对他而言,却非难事,但女眷众多,一时间却不易查探。

    于一旁斟茶递水地月儿,捧着水壶上前,“让我进城调查女眷。”

    “你?”他眼里闪过一丝诧色,随即摇头,“此去城中十分危险,你留在城外。”

    “这女眷不比得男子,可以随意拷打审问,如果错伤了人,在这大敌当前定难稳军心,不如女人间相处来得容易些。”她早料到他不会答应。“况且我留于城外,且能有你身边来得安全。”

    “我拼杀起来,哪能顾得了你?”他眼里是万般柔情。

    “我可以和女眷一起,除非城破,我且会有危险。”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又且能独活。

    他略一沉呤,“好,我带你入城,不过你一切得听我的。”

    月儿面露喜色,“这个自然。”

    楚菡只带了小队人马快马加鞭地进城,有意张扬,让敌方知道他们进城之事。

    而大军慢慢悄无声息压近,留在离城五十里外的丛林中潜伏。

    进到城内,将城所有能参于军机地官员将领招集在一起。等人员到齐,却并不商讨战事,只是让他们枯坐,众人迷惑不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同时月儿将这些官员将领的女眷聚于一堂与外间官员们一珠帘之隔,里外到也能看得清楚,名义上是保护她们安全,实际上却是软禁。

    这些人却不知在他们在此喝茶聊天之时,楚菡的手下已经在城内忙于布属战事。

    刚过黎明,随着一道惊雷划过灰暗天空,大雨倾盆,天空刹时间又暗了许多。

    楚菡嘴角带从,这雨来得好,正是时候。目光凌厉,一一扫视着众人眼上神色。

    就在这时,城外号角声响起,有探子来报,“敌人前峰已到城下。”

    座下众人面有惊色,忙起身请战。

    楚菡面不改变,端起茶杯,轻饮一口,“不急。”

    众人忐忑不安地坐下,但想楚王百战百捷,他自有道理。

    一名将士战袍浴血,一身尽湿飞奔来报,“禀楚王,敌人大军已压近,来势凶猛。”

    楚菡仍是波澜不惊,冷然问,“敌方大约多少人马?”

第十四章 往事

    “大约五六万人。”

    座下人倒吸口冷气,这城中驻军加起来也就一万余人,而楚王来只带了几千人马,这敌我人数差距巨大,此城难保,如不乘大军压到城下前消灭先锋,只怕更难阻挡,又再请战。

    楚菡眼里虽寒光四射,却全无退缩之色,“等。”

    扫视席间,众人面色担忧,只有一个将卫眼角处有一闪而逝的笑意。

    片刻间,又有人快马飞报,“禀楚王,敌军主力距城下只有四十公里。”

    “再等。”楚菡仍面静如水,眼里却升起浓浓杀气。

    在里间张罗茶水的月儿都能感到他身边凝聚的肃然杀气,心里砰然乱跳。众女眷,更是烁烁打冷战抖,唯独有一个垂眉低眼,睫毛抖动,嘴角处却掩不住的露出一抹喜色。

    “禀楚王,敌军主力已压到城下。”

    一道闪电当空划过,屋中徒然透亮。

    楚菡浓眉微扬,按剑而起,一拍桌案,“城墙弓弩侍候。”回视身边参将,“放信号,大军冲其尾冀。仍是弓弩侍候。”

    “是。”参将领命而去。

    在座之人个个惊喜。没料到楚王早布下阵式。只等敌人入瓮。那名将卫却慌了神。

    楚菡看在眼里。暗暗冷笑。“众将军听令。即刻出战。”

    “是。”众人起身整装外走。

    楚菡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将卫肩膀。冷然一笑。“你留下。”

    那人顿时脚软。强作慎定。“楚王还有何吩咐?”

    “绑起来。”在这大敌当前。楚菡且会与他多说。

    左右拥上士兵。不由分说,将那将卫绑了个结实。

    那将卫大声吵闹,不时地向帘中使着眼色,楚菡冷冷一笑,“拖下去斩。”

    “备马。出战。”随着他挺拔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月儿的心赫然抽紧。

    刚才嘴角带笑地妇人,这时捂着肚子,“哎呀,哎呀!”的叫痛。

    “你没事吗?”月儿微撇嘴角,看你装到何时。

    “我肚子痛得厉害。要…….出恭。”

    “我陪你去。”月儿上前扶住她。

    “不劳烦姑娘了,我自己去便成。”妇人忙极力推辞。

    “这外面兵荒马乱地,你一个人去。有什么闪失,我没法向浴血奋战的将军们交待。”月儿执意要陪她同往。

    妇人无奈。只得与她一同前往。

    刚到僻静之处,借蹲身之际。抱起一块石头就要往月儿头顶砸落。

    脖边一痛,。却见月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握着一把带着利刃地玉钗正对着她的颈项,剑尖已刺入她的肌肤,疼痛不已,她只要手上再用力,便能刺穿她的咽喉。这石头哪里还敢砸下。丢下石头陪着笑,“姑娘这是何意。”

    月儿冷笑一声。“走。”押着她走向迎面而来的参将。

    参将见月儿已制服奸细,暗暗佩服这个有胆有谋地弱女

    回到女眷内室,一边安抚着众女眷,一边焦急的等待,不知他现在何处,是否平安。

    门外,号角声,击鼓声,厮杀声,惨叫声,兵刃相击声,撞击着月儿的心,最可怕并不是前线杀敌,血刃相见,而是这份焦急的等待。

    一声巨响,喝声四起,惊震九天。

    月儿忙奔到门口拉住一个正在搬运物资的士兵,“前面情况怎么样了?楚王在哪儿?”

    “敌军溃散,楚王带着将士们开了城门冲杀出去了。”说完丢下月儿匆匆跑走了。

    月儿手心渗出汗水,在大屋前来回快步走动。

    一支温暖细柔的手握住她地手,驻守此城参将的夫人对她一笑,“相信自己的男人,他们会平安地。”

    月儿心里一暖,回以她微笑。

    “我的夫君在驻守此城之前,也长年跟随楚王,楚王有勇有谋,一定会凯旋地,相信他吧。”

    月儿粉脸烫,“夫人为何说楚王是我男人。”

    “我们都是过来人,明眼人,一看便知,你的心事全写在了你地眼里。”参将夫人拉着她的手走进大屋。

    月儿看着参将夫人地镇定,暗暗羞惭,这才是一个将军夫人该有的气势。

    “告捷了!楚王回城了!”一声欢呼打破了月儿内心的焦虑。

    抽出被参将夫人握着的手,提起裙袂,朝着城门大步飞奔,恨不得能长出翅膀,原来她对他用情已深至此。

    衣带裙摆飘拂,抖乱了髻,长飘泄飞舞,明明看似很近的道路,却怎么也跑不到。

    远远看到绣着楚字的黑色织金蟠龙帅旗,在晨光中随风招展。

    旗下,汗血宝马上的威仪赫的身影正带着他的将士们凯然步入城门。虽然铠甲上满是没干去的鲜血,但晨光下的笑容应证着他的胜利。

    众城民热烈欢呼,抛散着鲜花,月儿却痴痴傻傻的愣住了,刚才象疯了一样飞奔过去,到了近前,却又止住了脚步,慢慢后缩。

    他自进城起便看见了满面春风,飞奔而来的她,这时见到她渐渐退缩时,敛去脸上的笑容,将视线停驻在她跑得艳红脸上,策马踏前,停在她面前,微伏低身,伸出手。

    “你辛苦了。”他目光灼热,满是期盼,语气低沉真挚。“来,手给我。”

    四周的宣闹声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二人身

    月儿紧张得握紧了小拳头。定定地看着那支摊开的大手,就如海底地巨石一般沉稳。没有一丝颤抖。

    她知道,如果这时候。她交出了自己手,将意味着向他交出自己的终身,自己地意愿,也就要为他抛开自己的仇恨。

    迟疑着从他的大手望向他深不见底的眼,眼里的自信和期盼一点点挤压着她内心地抵触。

    所有人的心都悬挂在了她迟迟不肯伸出的小手上。空气中充满紧张的气氛。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脸上没有一点不耐,只是静静的等待。

    她内心的抵触终于被彻底击溃,颤抖着慢慢放向那支大

    他等到她地小手完全覆上他的手心,才赫然收紧,嘴角绽出只有她才看向见的微笑。眼里是无以伦比地欣慰。只有他自己知道,冲锋杀敌,刀尖舔血。他没怕过,但等候她的时候。他怕了。

    四周瞬间爆出热烈地狂呼,欢笑。倾盆的鲜花撒向他们。

    他将她拉向马背,坐在他身前。与他共乘一骑,走向城墙高处。

    “这都是我们要守护地家园。”他自豪而坚定。

    月儿放眼望去,百姓们奔走欢庆,保住家园后的欢悦声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于耳,三军将士更是勃然高张,欢声如雷,声震九天。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地,思绪飘远,现在的宣国百姓是否也能这样?

    这次的犒劳将士和军民联欢,月儿爽爽快快地为众将士斟酒,甚至带着些敬佩,他们为自己的百姓奉献着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但她终是女子,在合适的时候,退出了营房,将这份喜悦留给他们属性男性的空间。站在一棵梨树下,望月轻叹。

    “想家?”温文而雅的声音从身后飘进她耳中。

    月儿扶着梨树的手慢慢僵住,垂落下来,回身,对来人微一拂礼,便从他身边错开。

    “月儿……”

    她轻挣了挣被牢牢抓住的手臂,“孤君公子,请自重。”

    孤君将手握得更紧,“你对我误会了。”

    她微微一笑,这不重要了,“孤君公子没什么可以让我误会的。”

    “那个香草不是我……”他声音有些急促,忙压低了声音。

    月儿轻咬了咬唇瓣,“都过去了。”虽然香草陷害她,但终归是一条人命,还有那一百余枉死的将士一直压在她心中,让她喘不过气来。

    孤君停驻在她的脸上的视线终于垂落看向地面,“你服刑的头一晚,我想带你逃走,到了关押你的账外…….看到楚菡进去了,我等到天亮才见他出来。”

    那晚……月儿苍白的小脸,泛起潮红,睨见他嘴角的泛起的凄然落漠的笑,心软了下来,“都过去了。”声音不再象刚才那般冷硬。

    “没有过去,也永远不会过去。”他近呼低吼,“你不必这样委曲自己,生活在楚菡的阴影中。他对你不会有情,只是想利用你来挟制宣

    月儿沉默了,她与楚菡是有着解不开的心结,但他对她的情,她可以感觉得到。但这些埋在心里便够了,因为她同样对他有着深深的爱恋,这每一份爱恋,都让她愧对亡去的父亲。她同样感觉得到他对她的爱,又何曾不是在刀口上舔血。

    挣脱他的手臂,急步回走,她不想再揭开这道正在愈合的伤疤。

    “你知道他有多恨你父亲

    她猛然止步,回身。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迷惑,不知为何他对她会有这么多的恨。

    “那年楚国城破,你父亲掳住了他和他的母亲,以此威胁他父亲放下了手中长剑。当年的楚王以为可以用自己作为交换,保得妻儿的性命。”

    “后来呢?”这些全是她所不曾听人提起过的。

    “哪知,宣王对楚王妃早已爱慕已久,要她改嫁于他。楚王妃答应了,条件是留下楚菡性命。宣王答应了,但要挑断楚菡手腿筋脉。”

    月儿听到这儿,打了个寒战,她不相信说的是她慈爱的父亲,想调头便走,但终没迈出步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十五章 他心痛至此

    “楚王妃怒极,拔剑刺伤了宣王,自杀不成。暴怒的宣王,当着楚菡和他父亲的面,强暴了楚王妃。”

    “啊!”月儿伸手捂住嘴,眼里浸渍着痛苦的泪水,她可以想象楚王妃当时的羞辱。

    “楚王妃受辱不过,咬舌自尽。肝胆俱裂的楚王暴了前所未有的潜能,挣脱束缚,夺了宣王亲兵的配刀,力死相拼,助楚菡逃走。在他登上城墙的时候,自刎身亡,免受落入宣王之手再受羞辱。”

    月儿听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回想着他对她仇视的眼神,他面对她,定会想起儿时惨痛的回忆吧。

    “他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他如此恨你,又且会真心对你?”

    “你不要说了……”月儿捂着脸,转身便跑,刚迈出步子,被他拉住手臂回带,跌进他清削的怀中,牢牢抱住。

    “月儿,这都是上一代的仇恨,你才十七岁,不该生活在仇恨中。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他的薄唇贴上她的鬓角。

    她脑袋乱成一团乱麻,心被撕得粉碎,她可以想象得到,仇恨痛苦折磨中的男孩是在怎么的煎熬中长大。杀父之仇和他的仇恨,起伏辗转在眼前,她该如何面对他?刚刚建起的那份承诺再次被击得碎。

    一个寻地方小解的将士,睁着微醉的眼,看到了相拥的两个人,顿时怒火冲冠。踏前两步,终转身回了大账。欲禀楚王,却见楚王正与将士们畅饮高歌。又不忍在此时搅了他们的兴致,闷闷不乐地坐到一边。

    “月儿,跟我走,我带你回宣国,远离仇恨。”孤君轻抚着月儿地秀。

    “宣国…….”月儿象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亮光。

    “我们连夜走。没有人会现我们。等他们明日酒醒。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一走。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月儿只想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

    “为了你。我可会舍下一切。只要你。”

    月儿摇摇头。她地心已经给了楚菡。不管是爱好也。恨也罢。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月儿……你真不肯接受我吗?”

    她仍是摇头。她会带着对那个人地回忆过一辈子。

    君长叹了口气。“那我送你走。等你安全了。我就离开。”

    “我自己可以走。”月儿推开他,站直身子。

    寒光一闪。孤君手上握着匕刺向自己胸膛。

    月儿忙拉住,惊呼,“你做什么?”

    “你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遭遇危险,与其让我愧疚而死,不如这样来得干脆些,少受痛苦。”他一脸的决断。

    “你当真,只要我脱离了危险地带,就离开?”

    孤君凄然一笑,“只要你执意不肯让我相随,我会离

    “你等我,我去备马。”孤君奔出两步,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她,又再跑开

    没一会儿功夫,他牵来两匹骏马,给她披上一件军士风氅,和亲兵头盔,掩去她女儿姿态。

    二人上了马,径直奔向城门。

    守城的见是孤君带着亲兵,只道是出城办事,也没盘问,开了城门,放了他们出城。

    身后城池渐远,月儿的心也在下沉,这是对楚菡的背叛,将永远踏上一条不归路。

    到了夜间,穿越一片茂密的森林,暗黑地树影在月光下,诡异得如同冥界的幽灵。

    急驰的马儿在惊嘶中跪倒,月儿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抛离马背,她在落地的一瞬间看见绞住马脚的绳索,再后来便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透着潮湿地空气,冰冷的地板,月儿伸手想揉揉巨痛欲裂的头额,才现双手被反缠着绑在身后,全身上下,痛得要散架一般,喉咙干裂得不出一点声音。

    就着昏暗地光线,勉强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废弃了的破旧民舍,裂口地木门透进几缕阳光,隐约可以看见来回晃动的人影。

    “楚菡那厮真有艳福,这妞长得可真…….啧……啧……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地妞。”

    “怎么?心动了?”

    “你敢说你没心动?你看到她的时候,口水都滴下来

    “去你娘地。”

    门外传来男人的调笑。

    “一会儿大王来了,见了这妞,会怎么样?”

    “这还用说吗?”委琐而带着羡慕的笑声让月儿全身一颤。在楚菡军中,她没害怕过,可是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感到了害怕。

    蓦然想起,孤君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脱险,或许和自己一样被捕。

    楚菡他现在可知道她的逃离?他将会是什么样的震怒?

    这么呆呆地东想想西想想,倦意袭来,不知何时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将她拽起来,拖出小屋,丢进一间大屋的炕前地板上。

    趴伏在地上,还没抬头,已闻到屋内浓重的汤药味道,苦涩难闻。

    “松绑。”没有没有一星暖气的声音从头项传来。

    月儿活动了下麻木地全无感觉的手,慢慢坐地上站起,抬头看向靠坐在炕上的男人。

    是一个留着虬髯的粗壮汉子,外袍随意披在身上,露出里面横七竖八缠裹的崩带,胸前崩带腥红一片,显然伤得不轻。

    她打量他。他也瞪着她看,眼里是一抹复杂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擒住她地下巴。“没想到拿下我们派去的密探地人居然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月儿一惊,抽身后退,怒视着他。心里却暗吸了口冷气,原来自己是落在了昨日攻城败军地敌军手中,如此一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两名奸细都秘密伏法,他又从何得知?其中一个是她所为?毒杀将士的阴影又再浮了上来,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在哪儿?”

    “他啊,我放他回去了报信去了。怎么?想他了?”他调笑着来抬她的下巴。

    月儿挥掌拍开,再往后退。却被后面的卫兵抵住退路,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看不出,还挺烈地。”他一笑过后。怒里升起怒视,“听说你是楚菡的女人。楚菡果然好眼光。”

    提起楚菡,月儿心中又是一痛。

    “听说楚菡很在意你。不知他看到你成为我隆基的女人,会怎么样?”他火辣辣的视线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这会是一道美餐。

    让所有人闻风头痛的倭寇王隆基?月儿背脊阵阵冷,“你无耻,是大丈夫地,你与他战场上兵戎相见,在这儿羞辱一个女流,算什么男子汉所为?”

    “哈哈,一个女人且是衡量大丈夫的标准?”隆基不屑一顾,身体微微前倾,钳住她用力往前一带,将她拉得跌入他怀中,“不知你在楚菡心里占了几分位置。”

    月儿已经了然,他们抓她来的目地就是要楚菡,使着全力往他胸前推去,冷笑,“你认为他会为了一个丫鬟孤身涉险吗?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一声闷哼,钳着她的手陡然松开,将她推倒在地,喘着粗气,胸前伤处渗出鲜血血迹。精神委顿下来。

    月儿惊慌中又暗暗庆幸,以他现在地伤势看来,是不能对她下手的。至于楚菡,她不愿他来涉险,却又有些盼望他来救自己。

    一大帮人忙着给隆基重新处理伤口,将她又再丢进了那间小屋,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地,竟没再将她绑起来。

    后来的日子,她被他们召去服侍隆基。不过隆基倒也不为难她,不外乎是要她做些斟茶倒水地事。虽然总是目光灼灼地在她身上溜达,却并不对她下手,当然这也和他身上的伤有关。

    渐渐月儿现,他虽然暴躁自大,却并非传说中那么下流无耻。

    不过一提到楚菡,他就暴跳如雷,眼里充满怒火,可见那一阵败仗对他来说是天大的耻辱。

    这日,月儿正在熬煮汤药,大屋传出隆基的喝骂声,一个士兵捂着脸出来,“快去找月儿姑娘,大王醒了不见月儿姑娘正脾气呢。”

    月儿叹了口气,将汤药倒进碗中,现在隆基一醒来便一定要看到她在他房中,虽然并不用她去做什么,哪怕就远远坐在屋角。一旦看不见她在,就大脾气,打骂士兵。

    她不敢想,如果等他伤好了,她是否还能这样安然。想过逃,但四处把守十分严密,根本让她无机可乘。

    端着药走进大屋,隆基板着脸瞪着她。

    她走到他身边,放下药碗,转身走开。

    臂上一痛,被他狠狠钳住,“服侍我,就这么难为你?”

    月儿冷着脸不加理会。

    “对了,我忘了,你是宣国的公主。”他撇着嘴角冷笑。

    她心里一惊,回头瞪着他,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眼里跳动着欲火,“传言宣国月儿公主是天下第一美儿,果然当得。”

    她忙别开脸,避开他的迫视,却被他另一支手捏住下巴,不让她避开。

    月儿扬手推向他的手,怒斥,“放手。”

    他却不恼,“听说你嫁给了楚菡,却在南郡独居三年,楚菡居然能忍到现在才碰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十六章 无法舍弃

    一提到楚菡,月儿就哽得说不出话来,他永远是她的伤,心酸无奈全涌上心头。

    “你也不用难过,等我伤好了,收了你入房,杀了他给你解气。”

    “你休想!”她瞪着他的眼里能崩出火来。

    “我休想?看来我不必等伤好,现在就收了你。”他在她眼里分明看到她对楚菡的维护,嫉妒得狂。猛然抓住她的衣襟用手撕开。

    月儿浑身战抖,飞快地拔下头上钗刺向他胸前伤口。

    但她一个弱女子,终不是身经百胜的武夫对手,钗刚刚刺破他胸前肌肤,已被他牢牢握住大手,怒视着她,咬牙切齿,“你敢杀我。”

    她知今日必难逃厄运,存了死心,咬紧牙关,一言不,脸上却全是不屑之意。

    那抹不屑,更将隆基的怒火推到极点,夺了她手中玉钗,一巴掌将她掴翻在地。玉钗虽没要了他的命,却也入肉三分,加上旧伤,顿时难以支撑。

    门外将士听到的斗声,冲了进来,见他手捂胸口,指缝中涌出鲜血,惊得大叫“军

    冷寒的目光扫过趴在地上的月儿,“大王,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隆基狠狠地瞪着她。

    月儿全无畏惧地回瞪着他。暗想。这次他或许会杀了她了。却见他突然嘿嘿一笑。“我就喜欢你这样地烈性子。我定要你乖乖地依顺我。”

    她别开脸。不去看他。

    “带下去。别难为她。”隆基靠回炕上。闭

    隆基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加上天气炎热。伤口有些炎。到了半夜竟起高烧。第二天仍不见烧退。这一来。月儿除了熬煮了汤药。便终日被囚困在小屋中。无人理会。

    到了日落西山。才有人开了木门。送来饭菜。

    月儿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也不理会。那人却不似往日送饭地士兵。放下便走。只觉一道寒冽地目光扫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抬头望去。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如不是及时捂住嘴。已叫出声来。

    直到那人出去良久。都没回过神来,看着放在地上的饭菜。只道是自己做梦。

    到了半夜,一声“走火了!”门外乱成一片,门缝中隐隐看到隆基所在大屋透出火光。

    “快救火!”

    “快救大王!”

    杂乱地脚步声,来回跑动。

    木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进来,熟悉的男子味道撞入月儿鼻息,不等她从震骇中回过神来,拦腰将腰扛起,大步往外走。如鬼魅般避过来回跑动救火的士兵,将她点了**道,丢在一个草堆后。

    月儿见他摸近一处岗哨,手起手落,无声无息地拧断了其中一个岗兵的脖子,在另一个刚刚现地岗兵,还没来得及叫喊时,已一刀划过,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极快地潜回来,这次他面对月光,朗眉长目,正是楚菡,再次扛上月儿,一路飞跃而去。

    月儿伏在他肩膀上,动弹不得,心里砰然乱跳,混乱至

    她背叛了他,他却冒死前来救她。

    被杀的士兵很快被现,身后马匹声迅靠近。

    他解开她的**道,打了个口哨,他的汗血宝马,如飞而来。抱着她翻身上马,紧握缰绳,贴着她耳鬓,冷冷道:“如果你不想我们一起死在这儿,就抱紧我。”

    虽然他语气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但月儿却乖巧地将双手环在他腰间,铁甲地冰凉从手臂和胸前传向全身,让她未名的心安,将脸贴向他胸前。这一刻,他眼里的寒气淡了些。

    “伏身。”他蓦然低喝,利器破空之声,向他们直射而来,他带着她伏下身侧滚到马侧,利箭地劲风与他们擦脸而过。

    月儿冷汗透湿了衣裳,急促地呼吸着,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死亡与他们擦身而过。

    耳畔是楚菡镇定不紊的呼吸声,“闭眼。”突然手臂收紧,牢牢揽住她,冷冽地寒光闪过,他手起刀落,砍落了迎面包操而来的倭寇。

    月儿没有闭上眼,反而将莹亮地双目睁得更圆。一道浓浓血腥气,迎面泼来,脸上一道温热。

    她曾在战鼓车上远远看到过他杀敌,但这样近身杀伐,还是次,心脏不由得乱跳,将脸颊紧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清晰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慌乱地心瞬间平静。任由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在眼前散落。

    马嘶声,兵刃交击声,鲜血喷溅的飒飒声,惨叫声,却让她心无波澜,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定随他而去,不让他在黄泉路上孤单。

    一道惊雷伴着闪电划高了天空,楚菡满溅鲜血的脸,看上去异常可怖,但就是这么一张脸,让她无比的羞愧而又心安。

    大雨倾盆,地面越加黑暗,就在这时,他砍翻了最后一个拦截的倭寇,突出重围。然经这一阻,身后的追兵赶了上来。

    突然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楚菡抱住她滚下马鞍,捂住她的嘴,趴伏在山坡下,一个翻滚,缩进旁边的一个草垛后面。

    汗血仍自向前急奔,背上少了两个人的重量,跑得越加的快。

    转眼追兵已从身边急驰而过,纷乱的马蹄声追着汗血去了,听到隆基的声音怒吼,“杀死楚菡,捉住宣月儿的重赏。”

    月儿的心狂跳不已,手脚冰凉,屏住呼吸。紧紧抓住他的大手。

    楚菡一动不动,始终将她揽在怀中。被她抓住地大手,反手扣紧她的纤细手指。等追兵远去,才看向她,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你也知道怕?”

    月儿自知理亏,哪里敢言。直直地看着他,已被雨水洗去血污地俊颜,对他的话却听而不闻了。

    他见她服软,也不为难她,沉声道:“跟我来。”拖着她在大雨中疾奔。

    她不知他要去哪儿,只是随着他高一脚低一脚地急走。不敢有丝毫拖曳,生怕再惹怒了前面那象是随时都会一触即的火种。

    走了近半个时辰,进入一片密林。突然抱住她跃上一棵茂密的大树,上了树才看到。树枝间搭建着一间小进去。

    月儿滚倒在地。狂风夹着密雨,直扑房中。眼前一片漆黑,听到他关闭房门的声音。

    楚菡打亮了火摺子,细细检查门窗,都已关紧,外面不会看到火光,才在屋中寻了些木炭点燃。

    月儿就着月光,才看清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小屋,除了堆放地干草,别无他物。

    虽然是盛夏,并不觉得寒冷,但被雨淋得透湿的衣衫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而且薄薄的绸衣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完全暴露。月儿凑近火堆,只希望能早些烤干湿衣。

    抬眸看向楚菡,见随着铁甲下摆流在地板上的水,竟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你受伤了?”扑上去,拉住他,线视在他身上游走,查看伤处。

    “走开!”他冷哼一声,沉下脸推开她,当看到她紧咬着唇瓣强忍着泪,眼里却尽是焦急和关切时,又硬不下心了,“我没伤,全是敌人地血。”

    月儿虽不也再靠近他,却仍将视线搜遍了他的全身,果真没现伤处,才安下心来。

    楚菡脱下铁甲湿衣,**着上身,蹲到火塘边加了几块木炭。

    月儿看着他粗壮的胳膊,肌理分明地身驱,顿时一窒,忙别开脸不敢再看,但眼前却挥不去他身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淡淡疤痕。

    她知道他地良药有多灵验,她后背的鞭伤在他地药物下没留下任何痕迹,而那灵药却不能让他身上的伤复元,可以想象这些伤是何等顽劣。

    这一刻她真地害怕了,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他也会流血,会……

    “把衣服脱了!”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什么?”她下意识地缩紧双臂,虽然她与他已有过肌肤之亲,但她仍不能接受他冰冷的方式。

    他回过头,看着她的退缩,眼里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愠怒。大步跨上来,将她提到身前。

    月儿只觉胸前一凉,衣襟已被他扯开,褪到肩下,“不要!”猛然回过神,推着他就要逃开。

    “不要什么?”他闪着怒火的眼,透骨的冰凉。

    “楚菡,你不要这样。”她惊悚挣扎,她害怕带着仇恨的他在她身上泄。

    “你以为我还会对背叛我的女人有兴趣吗?”他阴沉着脸,眼里却分明燃着欲火,双后一分,连着她里面的亵衣一同扯下。

    月儿呆愣住了,全身雪白的肌肤全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羞辱的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不要做他的囚奴。

    就在呆滞间,他眼中的**再次转为怒意,将她丢在草堆里,背转身去烘烤那些**的衣衫,再也不回头看她一

    刚才的他让她羞辱,但对她视而不见的他,却让她越加的心痛。

    卷曲着身子,坐在草堆里,望着他背影,心里的迷团越来越大,“你怎么会一个人来救我?”

    “你还想多少人来?”他鼻子里轻哧一声。

    “孤君呢?”隆基说放他回去报信,如果不是他,楚菡不应该这么快找到她。一想到孤君就有太多的迷惑…….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他们出城?这么巧被隆基设下埋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十七章 宫里选秀

    楚菡拉着衣衫的手,蓦然收紧握成拳,“怎么?没盼到你的情郎来救你,失望了?”

    月儿瞬间错鄂,他误会了什么,但她孤身与孤君逃逸,要人不误会也是不可能的,“我和他……”

    “闭嘴!”他怒斥打断她的话,随即声调一转,冷然道:“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丫鬟,只能对我臣服。”

    月儿深吸了口气,骨子里的冷傲又再滋长,语气也再转冷,“我既然只是一个丫鬟,又怎么敢劳烦楚王孤身涉险前来搭救。”

    想你是弄错了,我来救你只是为了面子。”他手中的衣衫象是要被他捏碎。

    “面子?”她的心象被人狠狠抓了一把。

    “你虽然是我的丫鬟,但我娶宣国公主的事却天下人皆知。谁不知道宣国公主在谁手里,这宣国的百姓便会在谁手下。”

    月儿感到自己象被人从高空中突然掷到地上,心里阵阵冷,“你当真这样想?”

    “你认为我该怎么样想?”庆功宴后,他带着微醉的酒意急迫地回到寝室寻她,等到他的却是人去楼空,手下将军的话更让他如同在冬天被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她白天还将手交于了他,本以为二人可以从此化去前嫌,结果晚上便与人私奔!他想到此,恨不得将他们捉回来撕成碎片。但他没有这么做,他不愿将她强留在身边!

    就在他借酒浇愁,喝得伶仃烂醉地时候,孤君却回来了,说她被隆基掳去。他没有来得及责问他,二人私奔之事。便带着亲兵出城了。

    他没按孤君给出的情报,而是自己私下暗暗查探混入了隆基的军营。待亲兵纵火,他便将她弄了出来。

    他恨这个女人没良心。但却无法弃她不理。

    月儿被他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鄂了半晌。是啊。她背叛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得到他地爱恋。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做好丫鬟该做地工作。”

    听了她地话。他地气更不知打哪儿出。蓦然转身。冷眼瞪着她。她如果知道。就不会如此对他。

    月儿在他瞪视下不自在起来。不知该如何掩藏那一身地肌肤。索性紧抱着膝盖。垂下头不去看他。一团衣服重重掷在她身上。抬头看他。已背对她倒在草堆里侧身而睡。

    她穿上烤干地衣衫。在草堆上躺下。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看向那一直背对她地身边人也没有听到入睡地声音。想来也是一直无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惊呼尚没出口,已被他大手捂住,面色凝重,双目警惕地睨向门口。另一支手已悄然无声的拨出配刀。将她牢牢护在身体下。

    月儿屏住呼吸,却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但隐约感到气氛紧张。

    楚菡突然长松口气。翻身站起,一声长啸。屋外即刻长啸相应,转而传来右参将的声音。“属下来迟,令楚王遇险。罪该万死。”

    月儿心头一松,虚软地坐起。

    楚菡自行穿戴了衣衫,拉开木门,“可布好阵式?”

    “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楚王下令捉拿敌。”

    参将!”

    “属下在!”另一个声音传来。

    “将这女人给连夜押回京城。”

    “属下遵命。”

    楚菡跃下树屋带着将士离去了。

    左参将迈进树屋,却正是在流沙中握紧她的手的那个将军,“月儿姑娘,得罪

    月儿忙起身行礼,“有劳将军了。”

    月儿回到京城宫中,仍住翔坤殿中的小屋。

    意外地现隔壁院子空闲的宁静宫住进了人,在路过宁静宫门口时,不时能听到女子的嬉笑声。

    她虽觉奇怪,却也记得自己奴婢身份,也不敢多问。

    这一日,清点翔坤殿中物品时,见灯烛所剩不多,而平时帮着打理翔坤殿事务的小厮又不见人影,反正闲来无事,也就亲自前去管事房领取。

    对于这宫中,最让她不明白的就是,这宫中没有太监,不像宣国后宫,凡事在后宫服侍的男性均要阉割。

    看看天时还早,也不赶着拿取灯烛,也就漫步缓行。

    路过过去雅夫人暂住的明和宫,说起明和宫,其实是用来接待外宾和犒劳有功将士的地方。自雅夫人被打出宫以后,楚菡也没让人来填这个缺,所以也丢空了。今天走过,却现里面正有好些小丫头忙于打扫,清洗。

    虽然平时也有打扫,但不会象这么细细收拾。

    没走出多远,见一个在宫中管事的李姆姆带着一队女子嘻嘻哈哈地走来,那些女子个个秀丽美貌,体态风流。

    月儿在这宫中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地美貌女子,不禁多看了几眼。

    李姆姆认得月儿,虽知只是个丫鬟,但能在翔坤殿服侍的女人到目前为止,还仅她一个,而且容颜气质也是绝无仅有的好,虽然楚王没说,但其地位也可想而知,谁知什么时候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见她站在道边相让,也就忙赶着行礼问好。

    月儿也忙回礼,笑道:“姆姆这是去哪儿?”

    李姆姆见问,如实回答,“这些都是才选出的来秀女,我送她们前往明和宫安置,等候楚王归来亲选。”

    月儿心头象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平时楚菡与她百般不和,但自从初来时见过雅夫人,而且并没侍寝,在这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身边有其他女子,而取妻纳妾之事就从没想到过。

    心里虽然震撼难过,但面上却尽量不有所表示。勉强地笑笑。

    那些秀女见李姆姆对一个丫鬟如此客气,不以为然,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月儿,见她容颜绝秀,绝非自己一干人可比,眼里就有了妒意。

    李姆姆也忙向那些秀女介绍,“这位是月儿姑娘,专负责翔坤殿的事。”

    这些秀女哪能不知翔坤殿是楚王的寝宫,除了正妃,无人可以在那儿留宿。能管理翔坤殿,虽说是丫鬟,其脸面只怕比一般妃子还大。忙掩去了妒意,挤出一脸的奉承,一口一个月儿姑娘的叫。只盼能和她拉上关系,以后如能在楚王前面多推荐几句,这以后地高飞的日子就容易得多

    月儿心情烦闷,勉强应付了,便匆匆离去了。

    再也没了刚才的闲情逸致。他终是要封妃纳妾了。自己明明不能接受他,可是见他如此,却又难以割舍。

    失神落魄地在管事处领了灯烛,转身就走。

    管事姆姆叫住她,“月儿姑娘,可不可以帮老身一个忙?”

    “姆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管事姆姆取出一卷华丽地丝绸,“今天我事务实在太多,走不开身,你可否帮我把这个送到宁静宫去一趟?”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替姆姆跑一趟,又有何防。”月儿接了丝绸,辞了管事姆姆。

    刚迈进宁静宫。便听见弹唱嬉笑声,声音却有些熟悉。一时间到没想起是谁。

    走到廊下,见几个女子正在弹琴奏乐。一个彩衣女子正在轻舞飞扬,那女子转过身来时。正与门口的月儿面对了个正着,那女子脸上笑意瞬间僵化,眼里闪过错鄂,象是看到一样不可能出现地东西摆在了眼前。但那抹错鄂很快褪去,换上随时可以挤出来的笑颜。

    月儿也是微微一愣,心再次被人撕裂,“美婵姑娘,我帮管事地给你送些丝绸过来。”

    美婵想到被她摔出的酒壶,就恨得牙痒痒,但顾忌楚王,见她以奴婢地身份给她送丝绸过来,却叫自己姑娘,分明没把她地地位看在眼里,更是气恼,却不敢表露心中的不满,“有劳月儿姑娘了。”

    月儿淡笑着回了礼,转身出了宁静宫,刚刚进了翔坤宫的院落,靠在石门上,泪便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月儿!”身边传来关切的声音。

    月儿忙站直身,拭去泪,“权贵。”

    “你这是怎么了?”

    月儿勉强笑笑,“没什么。”

    权贵看着她手中的灯烛,取灯烛回来应该是从另一扇门进来,而不是她身后这扇门,“你从哪儿来?拿着这些灯烛去哪儿。”

    “我去领了些灯烛,顺便帮管事姆姆送了些丝绸去宁静宫。”

    权贵一听明白了,月儿是为了宁静宫那位难过呢,“王妃,这次楚王回来,您就顺着他些吧。”

    月儿微愣,权贵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叫她月儿,突然叫她王妃,话中之意,是再明白不过,凄然笑道:“权贵,我是月儿,不是王妃。”

    说完丢下满面愁容的权贵走了,肩膀挺得笔直,脚步也没有一丝犹豫。

    她现在虽为奴婢,但她终究是宣国的公主,流着皇室的血,天生的傲骨,想她为他妻妾争宠,且不是笑话。

    别说她与他心存结核,即使什么也没有,她也不耻让那些女人来侮辱于她。

    母亲曾在酒后对她说,宁肯为贫妻,也不为富妾。别看母亲生活在锦绣荣华之中,其中地苦,她却看在眼里,她绝不会走母亲的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十八章 爱是毒茶

    回到小屋,辗转反侧,有泪顺着鬓打湿了枕头。

    到了入夜时分,任无法入睡,心中的酸楚越加难忍,拉开房门,取为楚菡备下的烈酒,狂饮了几口,火辣辣的酒从喉咙烧到腹中,脸泛酡红,便有了三分酒意,心里却升起别样心情,想到他曾说过,人在伤心的时候,没这陈年老酒,怎么成。果然有些道摇摇晃晃步入院中花丛,此内院,到了夜间,无人能入,他没回来,也就只有她一人,到也自在。

    孤夜寂静,明月当空,轻风微拂,只听树上蝉鸣,偶有花瓣飘落。

    又有两口酒下去,醉意更浓,拨掉钗,任墨黑的长泄落,踢掉绣履,笑脸对月。

    笑容慢慢褪去,她仿佛看到了父亲,不管父亲是否象他们说的那般残暴,但却给了她最幸福的儿时生活。父亲身影消逝,又看见母亲含泪的眼,举起酒壶,儿一定不为富妾,你尽管放心。”说完仰起头,就着壶口就饮。

    火辣辣的液体更让她醉眼迷离,再倒时,却对不上嘴,倒了满脸,呵呵一笑,“你也与我为难不成?”

    总算含了一口酒,陡然手中一空,酒壶被人从身后夺去,“灵儿姐姐,把酒给我。”灵儿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二人至小交好。

    突然身子凌空,被人拦腰抱起,她却仍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灵儿姐姐,你不让我喝酒,害我都不知道酒是这么好的东西。”

    抱着她的手臂收紧。

    “楚菡,楚菡!”泪从她紧闭的眼中滚落。“你不该娶我!”

    抱着她的身体僵了僵。

    “宣国城民已经安定。你娶我地目地已经达到。你就放了我走吧!”

    “休想!”头顶传来闷声低吼。

    “你放了我走。你娶你地美娇娘。我回我地宣国。就此天长地远。各自太平。与其这样彼此痛苦。不如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住口!这样绝情地话。你都说得出口。”一声怒喝。令她半眯开醉眼。手中触到冰冷地铁甲。

    迷迷糊糊看到眼前地人。媚然一笑。“你来了。你是来送我走地吗?”下巴一痛。被他狠狠捏住。

    一双盛怒地眸子。在月光下亮得灼人。让她地酒醒了三分。死劲闭上眼。再睁开。眼前地人没有消失。下巴上地痛也依然存在。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含怒的眸子黯然,尽是痛心,“你居然说得出这样恩断义绝的话。你想离开我,这一辈子休想。”

    她打了一个酒咳。酒意又再上涌,朦胧中听到他说。“你对我当真不在乎?”

    呢喃了一声,“你又何曾在乎我。”就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他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将怀中的女人撕成碎片,看看她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他不乎她,会为了她这些年来,未曾纳过一个侍妾?

    他不乎她,会想方设法令楚宣二国城民通婚融于一体?

    他不在乎她,会在自己将士面前向她伸出手?那是将一个君王的心交给一个女子的

    他不在乎她,会得知她遇险,怕大军压进,对方会先伤她性命,而拼着一死,只身前往相救?

    他不在乎她,会看到她烂醉花丛而心痛欲裂?

    清冷地月光映在他眼中,无比的寂寥,一个叱咤风云的君王,却对怀中地小女人毫无办法。

    “来人!打水来!”抱着她步入寝宫,放在大床上。

    小厮捧了盆清水进来,睨了眼龙床上的满身酒气的月儿,“楚王,奴婢去唤个丫鬟前来服侍。”

    “不必了!”他亲自绞了帕子坐到床边,“你出去

    小厮出去后,楚菡叹着气,扯去月儿身上被酒打得半酒的衣衫,皱着眉头丢于地上,细细地擦去她身上地酒迹。

    他自己本是好酒之人,但见月儿烂醉,却是十分心痛。

    指腹拭过她细腻的润滑地肌肤,体内欲火瞬间点燃,深叹了口气,拉过薄被为她盖上,“来人!”

    候在外面的小厮忙奔了进来。

    “把这些臭衣服,拿出去。”

    小厮忙拾起地上那堆满是酒气地衣衫,顺便带走了水盆。连夜将衣衫送去给洗衣姆姆。

    第二天,宫里暗传着楚王亲自服侍月儿酒醉的月儿姑娘。

    宫里地小丫头们,暗暗羡慕,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遇上这样温柔体贴的郎君。而对楚菡别有用心的人就嫉妒得狂。

    楚菡卸下银甲,转过后间,凉水淋浴方压下被挑起的欲火。

    回到床前,静立着凝视枕上酒后玉颜,艳美异常,嘴角却带着一抹凄然笑意,想是在梦中也难释怀。

    长叹口气,俯下去,吻向滚烫娇嫩的唇瓣。

    两唇刚触,唇边朱唇轻启,“楚菡,如果你只是普通百姓,我做你的贫妻该有多好。”

    他心里一荡,愁绪转为满心喜悦,原来她心里并无他人。

    侧卧她身边,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紧紧揽在怀中,“傻瓜,不管我是否是君王,我且还能容下其他女人?为何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我已经不再理会上辈的恩怨,你要如何才肯放下家族仇恨,心里的成见?”

    月儿揉着痛得象是要裂开的头醒来,已是日上三杆。

    这酒固然是好东西,竟能梦见与那人相拥,想到这儿,耳根子起烧来。

    但酒醒却实在难忍,揉着额头的手软软落下,触及柔软的大床。才惊觉居然睡在楚菡的大床上,暗暗庆幸他出征未归,要不这半夜爬到他床上,可真是丢人丢到了家了。

    坐起身,薄被滑下,全身上下没有一件衣衫,惊叫一声。极快地缩入薄被。晃着千斤重的头,实在想不起,怎么脱去了全身衣物。

    “月儿姑娘,你醒了?”

    月儿望向床边,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小婉。她是负责月儿膳食地丫头,在翔坤殿事务繁忙的时候,权贵也会要她来帮忙。此时她手中正捧着一套干净衣衫,“月儿姑娘旧日穿的衣裳被酒打湿了。已经送去给洗衣姆姆衣裳,想来权贵现了她醉酒,叫了小婉过来帮忙。那自己身上的衣裳多半是小婉脱去的。

    “翔坤殿,我今天已经收拾过了,姑娘酒刚醒,想来很不舒服。把这个喝了吧。”小婉又去桌上端了碗解酒汤来,递给她。

    月儿心下感动。“怎么好让你来照顾我?”

    小婉轻轻一笑,“月儿姑娘平时没少关照我。服侍一下姑娘也是应该的。”

    有人陪着说话,月儿烦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笑着将解酒汤喝了。

    小婉等她喝完,才接了碗离开了。

    月儿这才更衣洗濑。

    等一切收拾妥当,小婉又送来午膳,却都是她所喜欢地菜肴。

    拉了小婉一同用餐,她也不推辞,陪着她开开心心地吃了个午饭。

    昨日的烦心事,又淡了些。

    等小婉离去后,才现平时要做的事,果然全被小婉做完了,反而闲得无聊,不知这时间该如何打。才想起,早些时候,托人去南郡取来的她陪嫁时带来的七弦琴。

    回房取了琴,放置在院中大树下的石桌上,调好琴弦,拨弄起来。

    许多人只知道宣国的月儿公主美貌绝天下,却不知她的琴技却也是宣国数一数二地。

    纤细修长的尖尖玉指灵巧滑动琴弦,一串极为婉转悠扬的琴声,从指尖中蔓开,如和风絮柳,慢慢地转为寒冬飘雪,如慈乌夜啼,锁人心魂。

    楚菡下了朝,回到翔坤殿,远远听到从未听过地优美琴声传来,放轻脚步,渡到门口,顿时呆住了,对眼前的景象只能以惊艳来形容。

    片片繁花飘落随风飘舞,与琴声婉转纠缠。专注于琴声中的月儿更是美得如梦如幻。

    他静立门口,不敢动弹一下,怕惊飞了眼前美景。

    直到曲毕,月儿慢慢提起手指,抬头间才看到痴立在门口的楚菡。

    赫然一惊,他回来了。起身,退过一边,垂下头。表面地镇定却压不下心跳的狂乱。

    楚菡惋惜着,这份宁静被打破地太快。

    径直走进书房,对仍在那儿愣的月儿丢下一句,“给我磨墨。”

    出去了这许久,文案上地奏折早已堆成小山。

    他眉头也没皱一皱便坐到了桌案后面。

    月儿忙挽了衣袖上前磨墨,不知何时,她已经喜欢上帮他磨墨。

    等磨好墨汁,准备退开时,楚菡丢了一堆奏折给她,“你整理这些。”

    她一扁嘴,自上次在车上帮他整理了奏折后,他还上瘾了,总丢些奏折给她。“我还要打扫院落。”她找着借口想溜,尽量减少与他相处的时候,一想到他即将纳妾,心里就酸楚难耐。

    “要小厮去打扫,如果人手不够,叫权贵拨多个人来。”他眼睛不离奏折,淡淡地道,“你以后没事就负责整理奏折。”

    “这国家大事,怎么能让我一个小女子来做?”她可不愿被他绑在书房,日日与他相对。

    “叫你做就做,哪来这么多话?”他睨瞪她一眼,将她刚想反驳地话,瞪了回去。

    她虽然委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在书案侧方坐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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