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曹三傻子
赵神完全控制了场上的节奏,他的枪速太快了,一片银光把王破天环绕在其中,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王破天郁闷的要死,这赵神天天搂着娘们睡大觉,不好好练武。要练也是拿枪打鸟和骑着马乱跑,这红缨枪怎么这么厉害,这不附合常理。
这要是被他击败,可丢人丢大了,自己天天练刀,还打不过三天打鱼,二天晒网的赵神,让人情何以堪。
实在不行,只有出绝招了,轮回百裂斩刀法,他练到第三式了。可这刀法杀伤力太大,把赵神打伤就不好了,他无奈的苦苦招架,心里憋屈的不行。
赵神发现了王破天的窘迫,他虚晃一枪,跳出圈外。把长枪放回了兵器架,摇头晃脑的走向饭堂。他回头看了看愣在当场的王破天,大声道:“不打了,我去吃饭了,天哥要不要一起去。”
“阿神,你的武道境界达到第几层了,怎么比以前厉害这么多。”王破天站在打靶场中间,好奇的看着赵神。
“跟高手相比差远了,刚到后天第七层,打酱油的小角色。”赵神欢快的走着,离开了打靶场。
王破天苦涩的看着赵神的背影,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小子怎么练的,怎么晋级这么快。自己从早到晚苦练,从不歇息一刻,也就达到后天六层天的境界。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不是骑马打枪,就是在房里调。戏童养媳。
近来,还整编了一百女兵,整天生活在女人堆里。这样也能晋级,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看来有个女人,能增加耐力和信心,让人快速晋级。是不是自己也先娶个媳妇,冲冲晦气,说不定也会顺利晋级。
王破天从怀里掏出火红的肚兜,轻轻嗅了一下,一股泯人心肺的女人香,冲入心中。他脑中浮现出一个美若天仙,文静清雅的女子。他长叹了一声,还是等真命天女出现吧!
真不愧是盘龙岭上的神童,果然名不虚传。这种与生俱来的天斌,对武道的认知,真是让人羡慕。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努力,不够勤奋。王破天你要加油呀,大仇未报,怎能懈怠!
打靶场中,王破天一把大关刀,舞动得风雨不透,刀光四射。他全身热汗淋漓,汗珠飞溅。他瞪圆的眸子中放出一道电光,执着的抡动着大关刀。我定然要超过赵神这个小屁孩,成为一流高手。
赵神吃完了早饭,浑然不知把王破天刺激坏了,他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山门前。他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
今天的天气真好,万里无云,空气新鲜。尤其是这新鲜的空气,在后世的城市中,是不可能呼吸到的。只能到遥远的深山中,才有希望闻到。赵神闭着双眼,高举起双手,仰头向天。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让他很是舒服。
片刻后,赵神缓缓的瞪开双眼,向远处眺望。狭窄的山道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骑着灰色小毛驴的汉子。
此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年纪,面貌忠厚老实,怎么看都是个厚道人。他留着上翘的八字胡,看上去很喜庆。身穿一件粗布短挂,露着两条粗黑的胳膊,黑色的绸缎喇叭裤,甩甩达达很是随意,脚上一双黑色的千层底懒汉鞋,没穿袜子露着脚背。
腰里扎着一条红绸子腰带,光头没戴帽,脑门被日光晒得锃亮,一条乌黑的大辫子,随着小毛驴的跑动,在空中荡来荡去。
赵神诧异的看着逐渐靠近的一人一驴,表情很是古怪。这是哪来的乡下把式这样呆愣,竟然淌过了棺材峡的地雷阵,跑到山上来了。
看守山寨大门的小头目,站在赵神旁边,扯开嗓子大声呐喊:“哪里来的土老帽,敢一个人上盘龙岭,你不想活了,还不给我滚下山去。”
“城头上的兄弟,在下天津曹锟,特来拜会赵大寨主。烦劳兄弟禀报一下,在此谢过了。”曹锟满脸堆笑,向城上一抱拳。
“城下的土鳖,识相的有多远滚多远。大寨主什么身份,会认识你这种山炮。一看你就不是江湖上的好汉,倒像是种地的乡下把式。你这种穷棒子,大爷见得多了,要是都禀报给大寨主。大爷的饭碗早就砸了,你这土鳖没事别找不自在,赶紧土豆搬家滚球。”守门小头目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鄙视的望着曹锟。
这一下可把城下的曹锟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他憋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不停的哼哼。他虽然为人老实厚道,可也不是谁都能踩他一脚,上来欺负一下的。他愤怒的盯着城上的小头目,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他骑在小毛驴上,抬头仰视,用手指着城头小头目的鼻子。
“你这狗眼看人低的看门狗,你爷爷我怎么说也是北洋第三镇的指挥使。怎么到你这里,成了土鳖山炮。你快去通报赵大寨主,要是去晚了,砸碎你的饭碗。”
“狗屁指挥使,我看你就是一坨屎。看你穿得那个鸟样,明显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还想见大寨主,你别做梦了。”小头目不屑的向城下扫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嘲讽道。
小头目和曹锟一个站在城头,一个站在城下。一个叉着腰,一个骑着驴。开始了别开生面的口水大战,直吵得星星太阳乱飞,小鱼小虾跳出水面,赵神听得这个痛快呀!
赵神很乐呵,没想到这个山炮就是曹锟,果然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太牛x了,自己淌过了地雷阵,真是生猛霸道。不愧是在后世被称为北洋第一老实厚道人,鼎鼎大名的曹老三,曹三傻子。
想到此人后来还当过民国大总统,叱咤风云,显赫一时,赵神不仅心中更是想笑,这位大爷,真是一朵奇葩。
这种人最适合成为好朋友了,想到北洋第一聪明人。书生将军吴佩孚就是曹锟的好朋友,最好的兄弟,曹锟到死都没有背叛对方,结交曹三傻子的想法,更加强烈。
“来人,开寨门!请曹锟进山寨。”
一个清脆悦耳的的声音响起,漆黑坚固的精铁寨门,轰隆隆的慢慢开启。
第197章 北洋第一老实人
盘龙寨城头上,赵神看着身旁嘴很臭的小头目,好奇的道:“我记得城门官是张头来的,你是哪来的?”
“张头升官了,成了巡山大头目。属下郭大勇,是新任的城门官。由于俺嗓门大,好吹牛,兄弟们都管俺叫郭大嘴,以后少寨主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属下。”小头目恭敬的上前一抱拳,满面堆笑。
“好一个郭大嘴,不错,不错。”赵神古怪的看了一眼郭大嘴,转身走下城头。也怪不得曹锟吃弊,这位城门官是专业玩嘴皮的,要不怎么敢叫郭大嘴。曹锟这个亏,吃得也不冤呀!
“咯吱吱!”
镶满铜钉的精铁城门,慢慢开启。曹锟翻身下驴,站在城门前,向城里观望。一个俊朗清秀的少年,微笑着快步走出城门。郭大嘴跟在赵神的身后,对着曹锟嬉皮笑脸的一笑。
“曹伯父好,小侄赵神乃是赵信之子,这厢有礼了。”赵神恭敬的上前一拱手,二牛和郭大嘴也跟着一抱拳。
“我说谁家的小哥,长得这么精神,原来是大侄子!俺和赵大寨主可是过命的兄弟,此次有要事特来叨扰。”曹锟用大手拍了拍赵神的肩膀,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他心中暗暗点头,面前的少年年纪不大,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锋锐之气。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看上去很精明。
“曹伯父,里面请。来人,通知大寨主有贵客来访。郭大嘴去把驴牵走,用最好的草料,好生喂着。”赵神抬腿踢了一下郭大嘴的屁股,郭大嘴憋屈的上前,接过了小毛驴离开了。一个传令兵奔跑如飞,快速的冲向聚义大厅。
“真是名不虚传,盘龙岭不愧是皖豫大地最大的山寨。”赵神陪着曹锟缓步走进大寨,曹锟看着大寨中的阵势,脸色无比凝重。
城楼上靠墙角的背阴处,停放着上百门的大炮,几十挺马克沁重机枪。这些在城外根本看不到,让曹锟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寨里青砖铺地,宽敞整洁。寨门里有一个巨大的空地,占地面积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布满了简易的防线,一层层的沙袋堆了四道工事。四个青砖浇筑的塔楼,耸立在空地四周,塔楼上的喽啰兵架着迫击炮和马克沁重机枪,空地上四周站满了一队队的喽啰兵,一个个相貌凶恶,眼中杀机四射。排着整齐的队形,肩膀上背着步枪,在空地上走来走去。
“曹伯父说笑了,这皖豫大地上,实力强大的山头多了去了。庙道会的李老喜,豫西的老洋人,豫北的宋老年,青云山的吴秃子,伏牛山的王蛋子等人,哪一个手下没有几千到上万的人马。”赵神微魏一笑,委婉的道。
“这皖豫两省竟有这么多的绿林好汉,曹某今天长见识了。”曹锟听到河南和安徽有这么多的巨寇,他不仅大吃一惊。
随即也就释然了,现在天下大乱,天灾**不断。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四处逃难。为了一口饭吃杀人越祸,卖儿卖女,走上绝路的人,大有人在。这落草为寇也就不算什么了,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饿死。
两人走进聚义大厅,赵信迎出门外。看着面前傲骨英风,威风凛凛的赵信。曹锟仿佛回到了火光冲天的京城,赵信策马提枪,在八国联军中杀来杀去。
曹锟激动莫名,在赵信面前一躬扫地,恭敬的道:“恩公在上,在下曹锟见过恩公。”
“快快请起,多年未见,曹兄风采更胜往昔。”赵信上前扶起了曹锟,拉着他的手,大笑着走进了聚义大厅,二人分宾主落坐,点心茶水摆到了桌上。
赵信两人聊起了往事,谈起着十几年前的那一战。两人感慨万千,只恨时间过得太快。第一次见面,两人还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再次见面,两人再不是年青人,成了沉稳的中年人。两人又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时而大笑,时而感慨。赵神坐在一旁,吃着点心,听得津津有味。
“曹兄,你从天津这么大老远的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吧。不知有什么要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赵信微笑的看着曹锟,眼中充满了疑惑。
“还不是前些日子,赵兄抢了小日本的军火,还打死了很多东洋浪人。这帮龟孙子打不过赵兄,就到摄政王那告了御状,让曹某带兵来解决此事。”
“这帮小鬼子真是可恶,平日里欺辱我大清的老百姓,胁迫朝廷。惹了事还要朝廷派兵来擦屁股,曹某没什么靠山,摊上了这么个差事。”曹锟脸色沉重,嘘声叹气的诉说着。
“曹兄,你胆子不小,既然奉了朝廷旨意来讨伐盘龙岭,怎么还敢单枪匹马上我的山寨。不会是想学那关云长,单刀赴会吧。”赵信眼神古怪的看着曹锟,对这曹三傻子的行为很是不解。
“赵兄是曹老三的救命恩人,曹某忠义之士,怎能干那忘恩负义之事。今日前来拜访,我就是想和赵兄商议一下,怎么能把东洋小鼻子应付过去,咱们双方又不用伤了和气。”曹锟用力一拍大腿,慷慨激昂的大声道。
“曹伯父,你带来了多少人马,都什么装备呀?”赵神翘着小脚,啃着一块桂花糕,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曹锟心虚的瞧着赵信父子,表情很不自然的说道:“说来惭愧,我北洋第三镇就有一万新军,装备了汉阳造88式步枪,四十门法兰西山炮,四十挺马克沁重机枪。为了赶路方便,朝廷派给我一万多头骡马。”
“我有主意了,咱们两家做笔买卖如何?就这样办.”赵神兴奋的拍着手,小脸通红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大侄子,真是聪慧机灵,这种坑人的主意都想得出来。不过,我喜欢,正好我手里缺银子,就按大侄子的主意办。”曹锟眉开眼笑,心中很满意,看着赵神越来越喜欢,好聪明的小家伙。
“你这坏小子,满肚子馊主意,又要坑人。”赵信笑骂着抬手在赵神的头上敲了一下,得意的翘起了嘴。
“来人,大摆筵席,咱们兄弟多年不见,今天不醉不归。”赵信大手一挥,下面开始忙碌起来。一会的功夫,桌子上杯盘罗列,山上的野味,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此次前来,曹某还带来了京城和天津的特产,让大侄子尝尝鲜!”曹锟打开了背上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了耳朵眼炸糕,桂发祥麻花,芝兰斋糕干,什大酥烧饼,京城烤鸭,驴打滚,芸豆卷,茯苓夹饼。
“谢谢曹伯父,都是好吃的!”赵神瞧着眼前各式各样的糕点,开心的不得了。
“好久没吃这个了,曹兄有心了。”赵信看着面前的烤鸭,一时感慨万千。
二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说到高兴处,不时的大笑。老朋友见面,气氛融洽,说不尽的往事。
赵神随意的吃了几口饭菜,带着精致的糕点走出了聚义大厅。他心中暗笑,这曹锟胆子真大,一人一驴淌过了地雷阵,就敢进盘龙岭。
说他傻吧,倒是有那么一点,不过这人相信朋友,真是老实厚道,还带来了京城和天津的特产。好久没吃到了,这个味道真是让人怀念。
望着不远处幽静的小屋,赵神很是苦涩。他家的院子里,站满了身穿紧身军服的女兵,一个个对着他抛起了媚眼,让赵神很是蛋痛。本来安静的小院,自从姚婉柔这个童养媳来了之后,再也不安静了。
推开房门,赵神走进了屋中。卧房里,姚婉柔带着四个丫头,还有小萝莉宋灵芸,围坐在桌子上。磕着瓜子,小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赵神轻咳一声,提着点心坐在了主位的太师椅上。
姚婉柔妩媚的回眸一笑,婀娜多姿的走到了赵神面前。暧。昧的坐在了赵神的大腿上,毫不在意四周丫头炙热的目光,她抓起赵神的小手放在了她的柳腰上。
她清澈的大眼睛眨了几下,用手抚摸着赵神的小脸,娇柔的道:“弟弟,你好久没陪婉儿一起安歇了,婉儿都失眠了,你今晚陪我一起好不好。”
“晚上,我要练内功,你让灵芸陪你睡吧。”赵神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很是憋屈。婉儿这丫头真是粘人,成天诱*/惑自己。可惜,他年纪太小,太坑人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婉儿,这里有一些点心,都是天津和京城的特产,有钱也吃不到的,你尝尝吧。”
赵神打开了包裹,各种精美的点心,摆了一桌面上。姚婉柔拿起一块芸豆卷,小口的吃着,接着她眼前一亮,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这点心真精致,跟家里的口味不一样,味道又香又甜,好好吃呀!”
“好吃就多吃点,这里样式很多,味道都不一样。”赵神拿起一块驴打滚,大口的吃了起来。真是好味道,比以前他吃过的正宗多了。不愧是大清朝纯天然无污染的点心,比天朝的强多了。
第198章 扮猪吃虎
赵神瞧着身旁五个丫头那种渴望的眼神,赵神给她们一人发了二块点心,又拿出一块油纸,包了十几块点心,塞在了宋灵芸的小手中。
“把这些点心,送到瑶瑶小姐那里去,告诉她慢点吃,吃完就没了。”
“好的。”宋灵芸接过了油纸包,蹦蹦跳跳的跑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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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州总兵府,会客大厅。
剿匪总指挥使曹锟高坐在将军椅上,毫州知府富德,毫州总兵姜桂题,日方代表松本太郎,贱人狗耿坚仁陪坐在两边。曹锟憨厚的一笑,摘下了头上的三眼花翎,随手扔到桌面上。
“本官奉朝廷旨意,前来毫州剿匪,希望诸位大人通力配合,支持本官的行动。北洋第三镇共一万新军,个个都是百战精锐。此次,应日方的要求,来剿灭盘踞在盘龙岭的土匪。”
“大人来毫州有半个多月了,不知大人何时出兵。我大日本帝国定然全力配合,尽快清剿赵信一伙。”松本心里很不爽,焦急的催促着。
“曹大人,请尽快出兵,我毫州府全力支持。”姜桂题脸色铁青,心中大骂曹三傻子。
且说曹锟八月出头就来到了毫州,把大营往毫州城外一扎。就没消息了,他整天带着士兵寻欢作乐,喝得酩酊大醉。没事就带着手下士兵,在毫州城里的饭馆吃霸王餐,四处寻花问柳,打架斗殴。
搅得整个毫州城乌烟瘴气,老百姓憋气带窝火,不敢招惹曹三傻子,就到知府衙门去告状。把知府富德忙得焦头烂额,不停的背黑锅。老百姓天天坐在衙门门口,大骂富德。
这可把知府富德气坏了,他就推卸责任,说军方的事不归我管。把人支到了总兵姜桂题哪里,老百姓包围了总兵府,把姜桂题骂得狗血淋头。气得姜桂题差点没吐血,他也没办法呀!他可不想替曹三傻子结账,只好背起了这个大黑锅。
现在毫州城里,所有人都盼着曹锟早点发兵去剿匪。管他能不能打赢土匪,不在毫州闹事就好。
曹三傻子乐呵着那,白天带着手下挨家饭馆大吃大喝,挂毫州府的账,晚上到清楼听听小曲。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诸位大人,不是本官不出兵,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朝廷的军饷和开拔费迟迟不到位,本官苦不堪言,手下的士兵怨声载道。一听盘龙岭的土匪有几万人,差一点没炸营,谁也不想去跟土匪拼命。只好先驻扎在毫州,何时军饷到位,我部就开拔剿匪。诸位大人,你们说这样可好。”
曹锟瞧着几人期盼的目光,嘿嘿一阵傻笑,拍了一下大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知府富德等人一个个脸色铁青,气得脑门上青筋冒起,大口喘着粗气。
其中,最悲愤就是姜桂题,他天天被老百姓堵在府门口大骂,早就受不了了。一听还要等朝廷的军饷和开拔费,这得等到猴年马月。朝廷的银子岂是那么好拿的,怎么也得延迟半年才能到位,到那时到冬天了,曹天傻子还想在毫州过年,他说不定已经被老百姓骂死了。
小鬼子松本也气坏了,是他申请日本领事去抗议的。这才派来的官兵,可曹三傻子这厮太可恨了。整天在毫州城里作威作福,吃喝玩乐,一点出兵剿匪的意思都没有,这不是坑人吗?
“曹将军,你怎么不出兵剿匪,我代表大日本帝国表示强烈的抗议。我要申请日本领事去大清朝廷控告你,你玩忽职守,抗旨不遵。”松本越看曹三傻子那憨厚样越来气,恨得他直磨牙。
“太棒了!松本阁下快去朝廷那控告我吧,我等不急了。让日本领事没事就去催一催,军饷和开拔费就会快点到位。我曹老三可不想在毫州过年,诸位大人都去参我一本吧,我等不急去剿匪了。”
憨厚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瞧着曹三傻子那忠厚的大脸,卖萌的表情,天然呆的眼神。气得松本一口气没上来,差一点没吐血。
可恶的曹三傻子,整个就是一块滚刀肉,让人无从下手。一天到晚,装傻充愣扮可爱,其实老奸巨滑气死人不偿命。松本手按在武士刀的刀把上,气得七窍生烟,不停的喘着粗气。恨不得马上拔出武士刀,把曹三傻子一劈两半,以解心头之恨。
“松本阁下,我强烈要求你去朝廷控告我,太谢谢你了,我代表我全家感谢松本阁下的慷慨,让我可以回天津过大年。”曹锟忠厚的脸上,带着戏谑的微笑。
“哎嘿呀!。。春风楼来了个东洋小娘们,那个水灵,那个骚*气,让人看着就流口水,诸位大人慢慢聊,本官就不陪了。”
曹锟站起身来,手拿着三眼花翎扇着风,嘴里哼着十八摸小曲,一步三摇的走出了总兵府。骑上高头大马,得意的笑。
他心中暗道,你们这帮龟孙子,慢慢玩去吧!大爷去找乐子去了,话说赵神这小家伙是真坏。把小鬼子松本气得都要喷火了,真给力,好爽!
松本气得脑袋嗡嗡直响,眼前冒出了金星。辽阔的大草原上,十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带出了无数的金星。
“难道,我就拿曹三傻子没有办法。”松本咬牙切齿,费尽了脑汁,想得头都要炸了,也没想出一个办法:“八嘎!曹三傻子,你竟然去嫖我大日本帝国的姑娘,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真是太可恨了。叔可忍,婶不可忍。呀鸡给给!”
“唉!.谁再说,曹锟这混蛋傻,我就跟谁急,我瞧他比猴都精。这家伙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恶棍,整天扮成傻呼呼忠厚老实的鸟样。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比谁都黑。今天,曹锟摊牌了,这是让诸位大人出血,给他凑军饷,他好出兵离开。”富德喝了一口茶水,压了压惊。瞧着受气包一样的姜桂题,脸色十分精彩的松本,苦涩的叹了一口气。
第199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奶奶个熊的,曹三傻子欺人太甚,老夫给他背了多少黑锅,替他付了多少烂帐。到头来他赖在毫州不走了,还让老夫给他凑军饷。”姜桂题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身侧的方桌上,咔的一声脆响,方桌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八嘎丫路!可恶的曹三傻子,大大的狡猾,良心坏了坏了地。我要代表大日本帝国去抗议,一定要罢了他的官。”松本脸上带着便秘的表情,心里跟吃了一把苍蝇一样难受。
他气得抓狂了,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对着几米外的将军椅,全力一劈。一道电光闪过,雪亮的刀芒瞬间飚出,曹锟坐过的椅子,整齐的分成两半。
“诸位大人,别气坏了身子。那时,曹锟就更开心了,我看还是都出点血,凑一凑军饷吧!赶快把曹锟这个瘟神送走,去跟盘龙岭死磕。”耿坚仁心里是最苦的,他的耿家庄就是让盘龙岭给灭了。
“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这就是耿坚仁此时心情的写照,他的七房妻妾,万贯家财都成了别人的,他能不恨盘龙岭吗?可惜他实力不计,有仇不能报,有苦不能言。只能憋在心里,任倒霉!
松本等人的心情很沉重,脸色很难看,真是对曹锟这样的滚刀肉,没有办法了。松本还想去控告曹锟,在富德的劝说下,他放弃了这个念头。知道这样是没有结果的,只会让曹锟越来越嚣张。
几人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凑军饷。让曹三傻子这个恶棍去和盘龙岭狗咬狗,他们在后面看好戏。三十万两的军饷,在一下午的功夫凑齐了。
瞧着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富德几人心中在滴血,这可都是他们的银子。
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么多银子,来的多不容易,这得收多少把才能补回来!几人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委屈的真想抱头大哭一场。
姜桂题派亲兵去通知曹锟来领银子,让他赶快滚蛋。别在毫州出现了,现在只要看到曹锟。他就头痛抓狂,就会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被老百姓堵在府门口大骂的场景,姜桂题就一肚子怒火。
就在富德几人坐在一起,大骂曹锟的时刻。
此时的曹锟,高坐在春风楼里,喝着花酒,听着悠扬的小曲,正春风得意。他怀抱着身穿粉红色和服的东洋小妞,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那东洋小妞长得小巧玲珑,脸蛋精致,皮肤雪白光滑。温柔体贴,十分听话。曹锟爽得不得了,脑中想着晚上用什么花样好呢。他满脸邪笑,大手一把探进了和服里。
这时,一个清兵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房间,单膝跪倒,大声道:“禀报指挥使大人,诸位大人把剿匪的军饷凑齐了,请大人前去领取军饷,早日清剿匪患。”
“哈哈哈。。奶奶的,这位兄弟辛苦了,我即刻就去领取军饷。”曹锟捧腹大笑,心情大好,说不出的愉悦,在怀中东洋小妞的****上,随手扇了一巴掌。
清脆悦耳的响声,充满了诱*/惑。挺翘的臀肉,一阵乱颤,晃得跪在地上的清兵双眼发亮。东洋小妞甜腻的娇呼一声,让曹锟的下面一下扯了大旗。
“小宝贝,老爷有要事,晚上再来陪你。”曹锟意犹未尽的离开了春风楼,骑上高头大马回了总兵府。
总兵府中,一箱箱雪花白银静静的停放在大厅里。曹锟大步走了进来,抓起一锭银子,看了看成色。又瞧了瞧两边坐在太师椅上,满脸土色,心疼得唉声叹气的几位大人。
曹锟得意的一笑,向四周一拱手,大声的道:“多谢诸位大人慷慨解囊,捐献银两给朝廷,支持剿灭乱匪。我在这里代表朝廷,感谢诸位了。我一定呈一份折子给摄政王,让朝廷好好表彰诸位大人的高尚情*/操。”
富德几人听了这番话,气得差一点没晕过去。这曹锟太损了,这是要把几人往火上烤!无缘无故捐出了大笔的银两,搞不好还要领个贪污的罪名。这朝廷要是追究起这笔银子的来路,屋里的几人都得跪。
“曹大人说笑了,这笔银子不是捐给朝廷的,是给北洋第三镇弟兄们的辛苦钱。希望曹大人马到成功,旗开得胜,一举歼灭以赵信为首的盘龙岭匪患。”富德满头大汗,满面堆笑的大声道。
这曹三傻子好厉害,本来这笔钱的把柄落在了几人手里,还能要挟一下曹锟。没想到他几句话下来,不仅银子没了,把柄还落在了他的手里。可恶的曹三傻子,太可恨了,赶紧滚出毫州,本知府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清晨,阳光明媚,白云飘浮,小鸟站在树杈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毫州城外,北洋第三镇人马拔营启寨,排着整齐的队伍,慢慢远去。曹锟骑在马上,对身前的富德等人一拱手,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
“这毫州真是个好地方,不仅菜肴美味可口,窑子里的小娘子也贼拉带劲,诸位大人也慷慨好客。本官告辞了,下次还会再来拜访的。”
“恭送指挥使大人,剿匪顺利,凯旋而归。”富德等人一阵抓狂,气得牙直痒痒,恨不得咬曹锟一口。众人看着曹锟策马狂奔,魁梧挺拔的背影。
这半个多月以来,毫州城让曹锟搞得乌烟瘴气,可把姜桂题等人折腾得够呛,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曹三傻子这个祸害可算离开了,再也不用受这窝囊气了,众人的心情愉悦起来。
“这曹锟奸诈狡猾,我看他不会真的去剿匪,说不定半路就逃走了。诸位大人,你们怎么看?”松本双手柱着武士刀,站在城门口。遥望着远去的曹锟,眼中充满了恨意。
“依本官看来,这曹锟还是会去剿匪的,可不会尽力,顶多和土匪打个照面,就会跑路。”富德面色阴沉,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
“曹三傻子也算是北洋的老人啦,袁世凯推举他为北洋第三镇指挥使,定然有些真本领,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可惜以他的实力,不可能是盘龙岭赵信的对手,他多半会战败,逃回天津老家。”姜桂题心情惆怅,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
闲聊了一会,他们望着远方消失不见的清军队伍,兴高采烈的回了毫州城。
盘龙岭聚义大厅,一个喽啰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地。
“禀报大寨主,北洋第三镇指挥使曹锟率领上万官军,向我盘龙岭行来,预计明天上午兵临山下。”
“下去吧,再探再报。”
赵信大手一挥,威风凛凛的喝退了喽啰兵,眸子扫了一眼两侧众人,认真的道:“诸位兄弟,你们怎么看?”
“这按照贤侄的法子办就好,大家都是朋友,不要伤了和气。”赵大轻声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赵大和高进纷纷表示赞同,他们把目光一起聚焦在叶鸿斌的脸上。在盘龙岭数万人中,叶鸿斌是大家公认的聪明人,不仅熟读四书五经,还精通排兵布阵,一肚子的坏主意,是赵信手下最重要的智囊。
“早就听说袁世凯小站练兵,练出了六镇新军。让天下人推捧,号称天下第一军,是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转战天下,未尝一败。北洋大臣袁世凯一时间威名赫赫,睥睨天下。俨然一副功高盖主之势,被摄政王载沣深深忌惮。直接打入冷宫,让他回家钓鱼去了。”
“此次,本来还想和这天下第一军,较量一下。没想到少寨主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这仗是打不起来了。就把曹锟的部队交给少寨主处理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叶鸿斌眼中精光一闪,言简意赅的道。
“就这么办,赵二负责协助少寨主。”赵信拍板了,几人也没有人反对。
一眼清澈见底的小水潭边,赵神盘膝坐在一块光滑如镜的青石上,静静看着潭里的游鱼。脸色宁静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猴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行了一个军礼,恭敬的道:“大当家吩咐,由少寨主全权负责曹锟的北洋第三镇,赵二爷在一旁配合。”
“曹锟的人马,什么时候能到盘龙岭?”
“明天上午就能到。”
“传令虎头和樊钟秀带齐本部人马,带上锄头和铁锹,跟我下山挖战壕。”赵神站了起来,一闪身跳下了青石。带着王破天和二牛,来到了山寨大门口,站在门前向山下观望。
满山遍野一片翠绿色,茂密的原始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际。陡峭的山崖,嶙峋的怪石,一人多高的荒草。还有那阴森的鬼树林,恐怖的死人沟,这些生人无法踏足的区域,让整个盘龙岭显得极其神秘,让人心悸。
虎头和樊钟秀带着大批的士兵,扛着锄头和铁锹,浩浩荡荡的出了寨门。众人在赵神的带领下,来到了盘龙岭山下。
赵神站在一处小山头上,手托千里眼,向四周观望。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手指着官道旁边一块宽敞的空地。
第200章 俺曹老三发达了
“虎头,你带人到官道旁二百米的空地上,挖一道战壕。不用太深,到腰间位置就行。”
“遵命。”虎头带着本部士兵,快速的来到了空地上,抡动锄头铁锹,开始挖战壕。
“樊大哥,你离虎头的战壕二百米外,再挖一道战壕。”
“好的。”樊钟秀带着士兵过去了,也跟着挖战壕。
赵神站在山包上,望着山下挥汗如雨的情景。他心中暗道,希望一切顺利,曹锟不会让我失望。
次日,乌云滚滚,遮天蔽日,天空一片昏暗。
赵神和赵二统领着一万士兵,抬着上百口大箱子,缓慢的下了盘龙岭。来到了昨天挖的战壕附近,赵神再次上了小山包,脸色冰冷的瞧着身旁赵二等人。
“照我叮嘱的方法办,向天上鸣枪,别打伤了对面的官兵。”
“明白。”虎头等人行了一个军礼,抬着大箱子,带着士兵进入了下去的战壕。
赵神和赵二举起了千里眼,向官道的方向遥望。远处的官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过了一个时辰,也就是上午十点钟左右。赵神赶到脚下的土地一阵轻颤,在千里眼的视线中。远处的大地上,出现了几面大清的龙旗。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清兵浮现在大地上,他们穿着青色的新式军服。头上戴着大盖帽,肩上扛着步枪。趾高气扬,精神抖擞的大步走来。新兵身后跟着无数的骡马,负载着大炮和重机枪,还有粮草载重。
清军的距离越来越近,赵神只觉得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北洋新军果然名不虚传,这股气势,一看就知道是百战精兵。这曹锟也并不是草包,想来还是有些本事的。
北洋军的队伍中间,曹锟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新式的军服,头上戴着三眼花翎,腰里别着漂亮的左轮手枪。他举起千里眼向远处观瞧,看着一里外的两道战壕。
他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威严的吼道:“部队原地待命,左右协统听令,按照我昨天的吩咐,带着本部人马向前冲锋。”
“遵命!”左右协统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表情很古怪。两人带齐本部人马,抬着二十挺重机枪,肩膀上扛着弹药。溜溜达达的向对面冲去,两人鼓起腮帮子不停呐喊。
“弟兄们,瞄准了再开枪,别打歪了,浪费子弹,这可都是银子。”北洋兵嬉皮笑脸,把枪口举得高高的,对着天空随意的放了几枪。枪声稀稀拉拉让人听了很不爽,北洋兵蹦蹦达达的走向战壕,这个轻松愉快!
虎头瞪圆了虎目,瞧着对面很欠揍的北洋兵,这帮蛋痛的家伙,直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下。他憋笑着拔出了盒子枪,向着天空放了一枪。
“弟兄们,官兵太凶残了,大家快逃呀!撒丫子,看谁跑的快。”喽啰兵把大铁箱子放在了战壕里,转身跳出了战壕,向着天空放了几枪,朝着樊钟秀的第二道战壕,撒腿就跑,一溜烟的功夫,消失不见。
“虎老弟,你败的真漂亮,兄弟很是佩服。”樊钟秀看着身旁的虎头,一脸的坏笑,竖起了大拇指。
“知道虎爷的本事了吧,别看我武功一般,可是别的事,虎爷样样精通。”虎头憋屈的脸上一红,得瑟的瞄了樊钟秀一眼。
北洋军浩浩荡荡的冲出了第一道战壕,扔下手中的步枪,放下重机枪和成箱的弹药。抬着二十口大铁箱子,潇洒的转身就跑。左右协统一边跑,还一边向天空鸣枪,大声高呼。
“弟兄们,土匪开始反攻了,咱们顶不住了,快逃吧!”北洋兵歪歪扭扭的抬着大铁箱子,小跑着逃回了曹锟的大部队。
曹锟翻身下马,双手用力掀开了大箱子。箱子里面装满了白银、铜钱,还有十几件包装精密的古玩。他忠厚的脸上带着贪婪的笑,满意的点点头。手中指挥刀一举,放声大吼。
“左右协统继续带人冲锋,消灭土匪,扬我北洋军威。”
“喳!”
左右协统两人心中大骂不停,这算怎么回事,把枪炮弹药都卖给了土匪。这曹三傻子胆子也太大了,这是要抽疯的节奏呀!
虎头带人抬着大箱子又冲进了第一道战壕,放下大箱子,扛起步枪,重机枪,成箱的弹药。嗷嗷叫着逃回了第二道战壕,樊钟秀带人接过武器。
就这样一场闹剧上演了,土匪和官兵很友爱的,在战场上跑来跑去。来回交换着枪支银两,如此这般往返了五次。
赵神看得眼花缭乱,满面堆笑。他心中暗爽,这一票干得真痛快,官匪两方都很开心,太友爱了。
曹锟骑在马上向不远处的赵神一拱手,大声道:“大侄子,后会有期,来日再见。”
“曹伯父走好,恕不远送。”赵神回了一礼,开心的看着眼前的收获。
最后,曹锟把四十门法兰西山炮,还有骡马粮草都扔在了官道上。只带齐了半个月的干粮,率领着两手空空的新兵,抬着无数的金银财宝,眉开眼笑,晃晃悠悠的回了天津城。
俺曹老三这次掏着了,发了笔横财,不仅白得了三十万两银子军饷。还卖了手里所有的装备,不管是枪炮弹药,还是骡马粮草,通通的卖掉了。盘龙岭财大气粗,一次就支付了六十万两雪花白银。
俺曹老三发达了,这次回到天津再招收一万人马,再搞一批军火,好好操练一番。
到那时,俺曹老三统领两万大军,也算是个人物了,看谁还敢招惹俺。
再那时,俺曹老三早上在天津吃狗不理包子,中午到四九城吃烤鸭,晚上到八大胡同干最靓的头牌。
这小日子,该有多么快活!
想到兴奋处,曹老三发出一阵傻笑,左右协统看着他那鸟样,脸色就是一寒,远离了曹老三。两人小声嘀咕,这曹三傻子太不正常了,傻笑什么,是不是停药了!
昏暗的天空,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漫天的乌云被瞬间劈成两半。一声震天的轰鸣声响起,震得大地娇躯一颤。酝酿了许久的一场狂风暴雨,终于来临了。
第201章 辛亥革命
一道道闪电不停的劈下,沉闷的雷声,轰隆隆响成一片。乌云来回的翻滚,豆大的雨滴,滑出了一条条雨线。倾盆而下,潮湿的水气弥漫了整个天地,遮天的雨幕,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盘龙岭寨门前,车水马龙,一万多骡马负载着枪炮弹药,粮食补给,堵在了寨门前。上万的虎奔军站在了暴雨中,身上的衣服瞬间湿透。赵神骑着小红马策马扬鞭,冲进了寨门。
他全身被雨水打透,一滴滴雨水滑过脸颊落在地面的青砖上。赵神用手抹了一把脸,快步的走进了聚义大厅。
“这鬼天气,说变脸就变脸。来人,多熬些姜汤,给被雨淋湿的弟兄们喝。”
“神儿,跟曹锟的买卖完成的还顺利吧。”赵信四平八稳的坐在虎皮金角椅上,威严的望着赵神。
“完成的相当顺利,两边合作很愉快。可惜,下起了暴雨,把粮食淋湿了。”赵神笑呵呵的道。
“干得好,一些粮食不用在意,指淋湿的做成干粮就解决了。你身上淋湿了,下去换身衣服,喝碗姜汤,歇息去吧。”赵信潇洒的一挥手,赵神再次冲进暴雨中,跑回了他的小院。
推门走进屋中,姚婉柔和丫头宋灵芸快步走上前来,帮他换去了淋湿的衣服。两人精心服侍着赵神喝了一碗姜汤,旁边的四个丫头提水装满了大木桶。赵神关上了房门,进入了浴盆,泡在温水中,说不出的舒爽。
他闭上双眼,天地间一片寂静。隔壁丫头们叽叽喳喳的谈笑声,仿佛也听不到了。
今天,用了价值六十万两白银的铜钱和古玩玉器,换来了上万条崭新的汉阳造步枪。还有大炮、重机枪、弹药、粮草、骡马。这笔买卖太划算了,绝对是稳赚不赔。
那些古玩玉器,不知道曹锟能卖多少银子。想来也不会少,怎么也比在安徽卖的多,京城的琉璃场可是很有名的。各种毛色的洋人都会光顾,曹锟这回发了一笔横财。
就在这时,一具洁白如雪,玲珑剔透的娇躯,美人鱼一样滑入了浴盆。她两条修长的美腿夹住了赵神的腰,搂住他的脖子,嘟起粉红娇嫩的小嘴,主动献上了香吻。
赵神被突袭了,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娇艳的姚婉柔。感受着那香甜滑腻的小嘴,赵神顿时一阵抓狂,自己还没成年,还总是刺激他,这样会让人发疯的。
就在赵神痛并快乐的一刻,遥远的天府之国四川,也同样下着倾盆大雨。
清政府八月初宣布铁路国有,借“国有”的名义把铁路权出卖给外国列强,引起了声势浩大的保路运动。四川各地保路同志军纷纷起义,借着保路运动的大潮。攻城掠地,席卷了整个四川。
成都的城楼上,四川总督赵尔丰捋着颌下雪白的胡须,昂首向城外望去。
模糊的雨幕中,现出了一张张狞狰的面孔,他们穿着破烂的布衣。高举着大刀长矛,鸟枪洋炮疯狂的向城门冲来。他们踩着泥泞的大地,跨过一个个水坑。高声呐喊着誓死保路,驱逐满清走狗赵尔丰的口号。
保路同志军一个个嚎叫着冲出了雨幕,他们的裤腿上沾满了肮脏的淤泥,声势浩大的杀向成都城。
此时,四川的县府已经大半沦陷,清兵处处失利,一路溃败,一股四面楚歌的悲愤之情,让赵尔丰陷入了疯狂。
这帮可恶的泥腿子,真是太可恨啦!放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起来造反暴动,还打着保路为国的旗号。叔可忍,婶不可忍!老夫要好好杀一杀这般泥腿子的锐气,让他们知道老夫的厉害。
“给我开炮,狠狠的打,轰死这帮泥腿子。”
城头的垛口处,一门门威武霸气的克虏伯山炮推了出来,露出了一排冰冷狞狰,黑洞洞的炮口。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炮响声,震耳欲聋。天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大地炸出了一个个弹坑。
一时间,硝烟四起,血肉横飞。随着炮口喷出的一道道火光,一个个保路同志会的战士,被炸得飞上了天空。脆弱的**被炮火撕扯得四分五裂,天空中下起了腥红的血雨。
如此猛烈的炮火,也阻挡不了同志会战士们的疯狂。密密麻麻的战士冲进了炮火中,高举着一架架云梯冒着硝烟冲向成都城。
“这帮泥腿子难道疯了不成,老夫和你们拼了,弟兄们架起火枪大炮,准备好滚木擂石,誓死守卫成都城。”赵尔丰拔出了腰间的指挥刀,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他带领着清军抵挡着保路同志会一波接一波的进攻,城墙下堆满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整个四川就剩下成都一座孤城。保路同志会的战士四面围攻成都,赵尔丰雪白的胡须粘在了一把,满脸风霜。就要坚持不住了,他已经坚守城池一个多月了,城里的炮弹都打光了,子弹也所剩无几。看着远处蚂蚁一样人头涌动的同志会战士,赵尔丰绝望的坐在了地上。
想我赵尔丰大半辈子征战沙场,刀口舔血,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更是击败了西藏叛军,赶走了****喇嘛,为大清收复西藏,保家为国,扬我大清国威。
没想到老了老了,一世的英明会葬送在这帮可恶的泥腿子手里。老夫心中不甘呀!恨不能战死杀场,马革裹尸。赵尔丰艰难的站了起来,高举起了指挥刀。
由于四川清兵贪生怕死,赵尔丰不幸战败。摄政王勃然大怒,调湖北新军入川平定****,导致武昌兵力空虚,燃起了辛亥革命的导火线。
从此打开了恐怖的潘多拉魔盒,存在了将近三百年的满清皇朝走向了灭亡。
轰轰烈烈的辛亥革命即将爆发,战火纷飞,血雨腥风,交织着无数恩怨情仇的乱世从此拉开序幕。
1911年10月10日晚辛亥革命暴发,新军工程第八营的革命党人打响了武昌起义的第一枪,夺取位于中和门附近的楚望台军械所,吴兆麟被推举为临时总指挥。革命军缴获步枪数万支,炮数十门,子弹数十万发,为起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革命军掌控武汉三镇后,湖北军政府成立,黎元洪被推举为湖北都督,改国号为中华民国,并号召各省民众起义响应。
湖北都督府,两个头戴大盖帽,扎着红巾,穿一身青灰色军服的革命军。押着黎元洪走进了总督衙门,首义功臣吴兆麟高坐在将军椅上。戏谑的一笑,他走到黎元洪近前,用大手捉起黎元洪又粗又黑的大辫子,举起了大剪刀,咯吱一下剪断了大辫子。
“吴兆麟你这个乱党,叛乱造反关俺老黎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打着老子的旗号。还封了俺湖北都督,你这是往死了坑我,你还扣押老子,我跟你没完。”黎元洪披头散发,愤怒的吼叫。
吴兆麟得意的大笑,用剪刀指着黎元洪的鼻子,调侃道:“黎菩萨,谁让你名头这么响亮,提我吴兆麟哪个知道。可你老黎不一样,名震寰宇,天下皆知。你就任命吧,老老实实的当湖北都督,这可是天大的官。带大都督下去,给他理个大光头,让他凉快凉快。”
总督衙门的革命军军官,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
“奶奶的,吴兆麟你这个混蛋,你绑老黎的票,我要跟你拼了。”黎元洪气得满面通红,愤怒的不停吼叫。
革命军们笑得更加的灿烂,在一阵嘲笑声中。黎元洪被革命军架了出去,理了一个锃明哇亮的大光头。革命军扒光了他的衣服,强行给他换上了镶着金边的元帅大礼服。把他重新推进了总督衙门,黎元洪气得七窍生烟,瞪圆了虎目,愤怒的瞪着满屋的革命军。
“同志们大家看看,黎都督这大光头理得多帅气,比满清的狗尾巴强多了。这才像个大都督,多威严,多有气势。”吴兆麟微笑着伸出了大手,在他光滑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抓起高高的元帅帽,一下扣在黎元洪的光头上。
“你大爷的,吴兆麟你欺人太甚。”黎元洪疯狂的挣扎着,气得头上青筋鼓起,暴跳如雷。
“来人,把照相机取来,革命同志们,大家跟老黎合个影。从此以后,老黎就是革命党带头羊,朝廷通缉的头号要犯。”吴兆麟丝毫不为所动,黎元洪越愤怒,他就越兴奋。黎元洪越痛苦,他就越开心。革命军们望着气炸了肺的老黎,一个个哈哈大笑。
在革命军的强迫下,黎元洪和吴兆麟等人合影留念。照片很快洗了出来,上了第二天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硕大的标题是湖北督都黎元洪宣布湖北光复,中华民国成立。在黎元洪疯狂暴走,悲愤的嚎叫声中,他成了满清朝廷最大的敌人。一世的英明,毁于一旦。
武昌起义暴发后,革命军攻破了成都城,活捉了四川总督赵尔丰,并在成都皇城坝召开公审大会公审赵尔丰,当众尽斥其罪,刽子手将赵尔丰斩首于皇城“明远楼”,赵尔丰临死前,骂不绝口。
第202章 倾巢而出
盘龙岭聚义大厅,所有的大小头目聚集在大厅中,让宽敞的大厅显得十分拥挤。
赵信高坐在虎皮金角椅上,赵大、赵二等重要头目,坐在两侧。赵神兴奋的坐在赵信旁边,一脸的迫不及待。
辛亥革命暴发,天下大乱,革命军四处暴动起义,满清朝廷的统治岌岌可危。仿佛狂风骤雨中的一盏油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赵神的机会来了,趁着辛亥革命的浪潮。打着革命军的旗号,占领一块地盘的心愿就要实现了。
豫皖两省哪个省更适合成为根据地,这两个省的地理位置都不怎么好。安徽是中国史前文明的重要发祥地,地跨长江、淮河南北。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有许多著名的大战,淝水之战,合肥之战,柘皋之战,垓下之战等战役,都在这里发生。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垓下之战,楚汉战争的最后一场大战。垓下在今安徽灵璧县境内。项羽楚军约十万人在此战中全军覆没,四面楚歌,霸王别姬,霸王最后乌江自刎。
河南地处中国中东部,黄河中下游,因其大部分位于黄河以南,故名河南。与山东、河北、山西、陕西、湖北、安徽六省接壤。它是华夏历史文化的中心,诞生了洛阳、开封、安阳、郑州等中华古都,中国八大古都河南占其四,还拥有商丘、南阳、濮阳、许昌等古都。
河南的地理位置太不好了,可以说是四战之地。从哪个方向都能打进河南,一点安全保障都没有。最蛋疼的是,河南还是袁世凯的老家。光这一项,河南就是万万打不得的。搞不好把袁大头招惹出来,谁也受不了。
聚义大厅中,赵信的双眸射出两道电光,在大小头目的脸上一扫而过。他重重的一拍桌子,威严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辛亥革命暴发,各地革命党纷纷起义暴动,搅得整个大清朝混乱不堪。我们的机会来了,我决定兵出盘龙岭,以革命党的名义抢占地盘。洗掉我们土匪的恶名,从此以后弟兄们就叫革命军,再也不是乌合之众的喽啰兵。弟兄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天下间行走,再也不用隐姓埋名,隐瞒自己的身份。”
大厅中的大小头目,兴奋的一阵欢呼,纷纷赞同赵信的决定。
“盘龙岭地处皖豫大地的交界处,我们可以随意的攻打一地,不知攻打哪个省比较稳妥。军师,你怎么看?”赵信严谨的征求叶鸿斌的意见,脸上充满了期待。
“我军的大部分兵力布置在安徽各府县,还有乡镇的保险队相互呼应。依我看来,攻打安徽稳妥一些。至于河南对朝廷来说太过重要,为了维护直隶满清的统治中心,定然会重兵把守。”叶鸿斌从容不迫的捋着黑胡,随意的摇着折扇,看上去温文儒雅。
“我看攻打河南最好,河南是中原腹地,又有古都洛阳、开封等大城,土豪地主众多,绝对是好地方。”
“不错,我赞同攻打河南。”
赵大和赵二两兄弟是河南人,很想打回家乡去。
“依小生的意见,我军实力雄厚,不妨兵分两路攻打皖豫两省。”高进微笑着道。
赵神心中一阵腹诽,这都是什么提议,还想一次打两个省,以为清兵那么好对付。盘龙岭一共才有七万人马,还有两万人是保险队,一万人得在盘龙岭看家。真正能出动的也就四万人马,攻打一个省都不一定能打下来。
“诸位说的都对,河南是挺好。地理位置优越,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可惜,河南是袁世凯的老家,攻打河南就是捅了马蜂窝,搞不好会把北洋六镇新军都吸引过来。到那时,满清的主力军队都来打咱们,全天下的乱党看乐子,盘龙岭的老巢都得被端了。”赵神小大人一样,表情严峻的看着周围。
大厅里的大小头目纷纷后怕起来,瞧着那道小小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敬畏。赵信脸色一变,得意的摸了摸赵神的头,不由自主的赞道:“神儿说的好,看来只能攻打安徽了,袁大头的屁股咱们可摸不得。”
“少寨主机敏睿智,真不愧是盘龙岭的神童。小生自愧不如,没注意袁宫保的老家在河南。”高进羞愧的脸上一红。
赵信眼神凌厉的盯着面前巨大的沙盘,安徽的所有府县,地形地势都清晰可见。他皱了皱眉头,表情威严的扫视四周。
“此次出兵,我军兵分左右两路。左路军赵二为主将、叶鸿斌担任军师,统领两万大军攻打阜阳。右路军本人亲自统领,赵神为副,高进为军师,带两万人马攻打毫州。”
“攻下两州之后,我左右两军在宿州会师,一举拿下宿州,再围攻蚌埠。诸位兄弟,谁有不同的意见可以提出。”
“大寨主英明神武,我等谨遵号令。”大小头目一起站起抱拳行礼。
“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赵神高举起小拳头,大声的呐喊。
“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大厅里的众人兴奋的满脸通红,高举起拳头,齐声的呼喊。
“大哥,这次不会又是我驻守山寨吧。”赵大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疑惑的望着赵信。
赵信重重的拍了拍赵大的肩头,亲切的道:“好兄弟,盘龙岭是弟兄们的根基,万分重要。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只有你才能当此重任。”
赵大长叹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传令下去,筹备武器弹药,粮草辎重,通知弟兄们,明日清晨大军开拔。”赵信大手一挥,严谨的大声道。
夕阳下的毫州城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看上去那般的璀璨。
一袭暖风拂过,城头上的金色龙旗轻轻摇晃。城墙上站岗的清兵,无精打采,木雕泥塑的靠在城跺上。
城墙上还悬挂十几个木笼,里面装着披头散发,血淋淋的人头。城下过往的百姓对人头指指点点,隐约听到这些人头是乱党的,公然在城里集会准备暴动,还没起事就被官兵抓住砍掉了脑袋,死的真冤,都没有打出个响。
第203章 大破毫州城
毫州城门下,一队清兵歪歪扭扭的站在两侧,柱着汉阳造靠在城墙上,耷拉着脑袋,闭目打盹。
一个胖硕的城门官靠在椅背上,腰里挎着腰刀,手里摇着芭蕉扇,他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坐在那里张着大嘴,打着哈气。
天色渐暗,就要关城门了。
就在此是,远处来了一队走镖的队伍,十几辆镖车上装满了大麻袋,一百多条彪形大汉,趾高气扬的护在两侧。打头的的镖车上插着一面镖旗,上书两个大字“镇远”。
带队的镖师是一个桀骜的年青人,他骑着高头大马,穿青挂皂,腰里扎着巴掌宽镶满了铜钉的板带,脚上牛皮马靴,腰里挎着大号的百宝囊。
最醒目的是他理着大光头,脑瓜皮油光锃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眼神冰冷的凝望着,城门前打盹的城门官。
此人正是樊钟秀,不久前他被毫州总兵姜桂题打破了头。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康复如初,他恨透了姜桂题,破了他修炼多年的铁头功。这次攻打毫州,他特意请命当敢死队队长,定要攻破毫州,活捉老贼姜桂题,以解心头之恨。
镖车队缓缓的来到了城门前,城门官微眯着双眼,刹那间睁开。胖脸上闪过贪婪的狞笑,他站起身来拦住了樊钟秀的战马。
“走镖的,叫你的人都停下,接受检查。”
城门官手举着芭蕉扇,横在城门正中间,两侧的清兵听到声音,一个个双眼放出贼光,举着汉阳造步枪围了过来。
“这位官爷,城门口这么多人进出你不拦,怎么单单拦阻我镇远镖局的镖车。”樊钟秀脸色难看的盯着城门官,心中很是不爽,本以为可以顺利的,进入毫州城占领城门,没想到没进城门就被拦住了。
“拦的就是你们走镖的,看到城上挂着的人头没有,现在城里乱党作乱,进出城门一律严查。尤其是你,理了个跟乱党大头头黎元洪一样的大光头。你的辫子呢?我现在怀疑你是黎元洪的同伙,你马上下马接受检查。”胖子城门官嚣张的用芭蕉扇指着樊钟秀的鼻子,脸上充满了得意。
“官爷说笑了,小的就是一个走镖的,怎么配成为黎元洪的同伙,你太抬举在下了。行走江湖讲得是和气生财,在下这里有五十两雪花白银,给弟兄们卖碗茶喝。”
樊钟秀气得满头黑线,嘴都气歪了,马了个巴子的,你个死胖子,敢拿老子最引以为傲的光头说事。他手伸进百宝囊中,满脸堆笑,向着城门官善意的点点头。
城门官胖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微笑,开心的伸出了胖手去接银子。一旁的清兵也收起了步枪,围在城门官身边,满意的等着分钱。
“接好了,这是五十两银子。”樊钟秀一对眸子阴冷的盯着,面前一群腐朽无能的清兵,大手一抖,从百宝囊中扔出了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樊钟秀闪电般跳下战马,躲在了镖车后面。
胖子城门官乐呵呵的跳了起来接住了手榴弹,清兵聚在他的身旁,惊喜的向他胖手中望去。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火光一闪。硝烟燃起,血肉横飞,看守城门的一队清兵,炸成了碎肉。血光崩现,浓密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城门前的老百姓,吓得四散奔逃,带起了一阵尘土。
城头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清兵,一个个瞪圆了双眼,握紧了汉阳造步枪,吹起了刺耳的集合哨。
毫州城瞬间大乱,樊钟秀掏出了一对镜面盒子炮,疯狂的大吼道:“弟兄们跟我冲,占领城门。”
彪形大汉人手一对盘子枪,在樊钟秀的带领下,冲进了城门。
络绎不绝的枪声,响成一片。没有任何准备的清兵被打得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就被堪比小冲锋的连发盒子枪,打倒了一片。
大汉们毫不吝啬枪里的子弹,看到清兵就是一阵扫射,打得清兵抬不起头来。樊钟秀等人把镖车推进了城门,作成了掩体,占领了城门。樊钟秀命令一半的人看守城门,带着一半人,顺着台阶杀上了城头。城上城下展开了血战,清兵聚集在城头上,架起了一挺丹麦造的麦德森轻机枪,向台阶下疯狂的扫射。
眨眼之间,二十几条大汉割麦子一样,倒在了石梯上,樊钟秀眼睛都杀红了,大声吼道:“手榴弹!”
几十颗手榴弹被扔上了城头,剧烈的爆炸声振聋发聩,炸得城墙上烟尘四起,城头颤了三颤,爆炸声传遍了整个毫州城。
城墙上弹片乱飞,惊起了一阵的热浪,剧烈的火光伴着黑色的硝烟。把聚集在城上的清兵炸得支离破碎,飞上了天空。在一阵哀嚎声和惨叫声中,樊钟秀带人占领了城头。
樊钟秀站在城头上,从百宝囊中掏出一支信炮,快速点燃,一朵耀眼的金黄色菊花在天空中绽放。大地一阵剧烈的震颤,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喽啰兵从地平线上出现。他们身着绿色军服,头戴绿色头盔,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撒开双腿飞奔起来,吼叫着向毫州城冲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彪悍的骑兵团,打头之人一身青衣,跨下赤炭火龙驹,手中一杆长枪,相貌威武,双眸亮如闪电。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在夕阳的照耀下,他全身散开着霞光,带着无边的杀气,是那样的威武霸气,他就是赵信。
樊钟秀等人站在城头下,眺望着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喽啰兵。
城墙不停的震颤,在这上万人的冲锋中,铺天盖地的声势下,所有人都呆愣了。
太震撼了,如此兵锋,清兵如何抵挡。在这种声势下,一个人的作用是多么渺小,即使你是一流高手,又能抵挡多少人,能杀多少人。最后的结果,不是狼狈逃窜,就是让人海淹没,践踏成肉饼。
城里的清兵得到消息,在一个大胡子千总的带领下,呐喊着冲向城门口。樊钟秀站在城头,端起麦德森轻机枪,对着下面一阵狂扫。
耀眼的火花交织起一条火线,在清兵身上犁过,一片的清兵哀嚎的中弹倒地。
“咔吧!”轻机枪没子弹了,樊钟秀怒骂一声,扔掉轻机枪,拿起盒子枪继续开火。
冲杀上来的清兵,在樊钟秀等人猛烈的火力下,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清兵卧倒在地上,不停的还击。清兵千总大声的呐喊,清兵匍匐前进,缓慢的向前进攻。一条条大汉中弹倒地,樊钟秀的压力越来越大。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的了一声,威严的大吼:“小的们,闪在一边,某家来也。”
赵信催马从大汉的头顶一跃而过,连人带马散发着宝蓝色的霞光。挥舞着长枪冲进了清兵之中,长枪化成了一道道耀眼的金线,在清兵身上瞬间穿过,带起了一条条血线。
大股的骑兵跟在赵信身后,呼啸的冲进了毫州城,他们挥舞着雪亮的马刀,一颗颗人头在刀光闪动间,飞向空中。无头的尸体成片的倒地,滚热的鲜血喷洒向天空。
大胡子千总诧异的看着策马杀来的赵信,他脸色铁青,心中震撼莫名。这人的枪法如此厉害,难道是盘龙岭的大当家赵信。土匪进城了,千总嚎叫一声,撒丫子就跑。
“弟兄们快逃,这是盘龙岭的土匪进城了。”
清兵们扔掉步枪,慌不择路,四散奔逃,丝毫没有抵抗下去的意思。
前些日子,盘龙岭攻打耿家庄,赵神伏击了姜桂题率领的五千清兵。
姜桂题大败而归,逃回来不到两千残兵败将。三千清兵倒在了血泊中,盘龙岭土匪的凶残被传得沸沸扬扬,清兵早就吓破了胆。
繁华的大街上,转眼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老百姓听到爆炸声和喊杀声,慌乱的逃回家中。蜂拥而至的喽啰兵潮水一般,涌进了毫州城。响彻天地的喊杀声,震撼天地。
赵神骑着小红马慢悠悠的,穿过大敞四开的城门,在警备团的簇拥下,进入了毫州城。他望着堆满死尸,乱七八糟的街道。他凌厉的眸子,扫视着街道的两边。
诧异的瞧见一个胡同里,两个喽啰兵撕扯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衣服,女子被破布堵住了嘴。破烂的衣服遮不住身上的重要部位,露出雪白的肌肤,她满眼泪水,无声的痛苦挣扎着。
刹那之间!
赵神脸色大变,愤怒得咬紧了钢牙,他闪电般拔出腰间的长筒左轮手枪。
“嘭!嘭!”两声枪响,火光闪动,两个喽啰兵的脑袋西瓜般炸开,红白色的脑浆四溅。喷撒在女子雪白的娇躯上,是那般的灿烂诱人。女子惊吓得双眸翻白,晕死过去。
“张老六和狗子,你们两人兵分两路,带执法队控制整个毫州街道。发现私闯民宅,哄抢财物,奸*/污*/女子者,就地枪决。”两人带领士兵,快速离去。
赵神骑在小红马上,脸上阴沉如水。他把左轮手枪高举向天空,大声的呐喊。
“革命万岁,自由万岁,民主万岁!”
“哄抢财物者杀!”
“奸/*污*/女子者杀!”
第204章 尸位素餐
警备团的士兵齐声呐喊,附近的喽啰兵也随着呐喊,赵神的口号很快响遍了全城。有着抢掠财物,凌|辱女子想法的喽啰兵,也都被响遍全城的口号吓住,瞬间打消了念头。城里的秩序好了许多,只剩下清兵和喽啰兵激烈的交火声。
“你们谁知道大寨主杀向何处了?”赵神疑惑的站在四通八达的街道中间。
“禀报少寨主,大寨主去攻打总兵府了。”喽啰兵恭敬的上前行礼。
“弟兄们,随我去攻打知府衙门,活捉毫州知府富德。”警备团尾随着赵神奔跑起来,包围了不远处的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黑漆漆镶满金钉的大门前,用麻袋叠起了简易的掩体。两挺麦德森轻机枪和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组成了密集的火力网,封锁了衙门门口的街道。一个营精锐的清兵,驻守在知府衙门。清兵管带高举着指挥刀,大声的呼喊。
街道的路口处堆满了喽啰兵的尸体,鲜血在青石地面上,汇聚成几汪不大的血河。猴子趴在街角观察了一下,跑回到赵神面前,惊恐万分。
“少寨主,衙门门口清军的火力太猛了,有三挺机枪,几百条汉阳造。冲上去就是送死,把大炮调来吧。”
“来人,把迫击炮架上,轰他娘的。”赵神望着街头布满的喽啰兵尸体,眼睛都红了。
迫击炮迅速的架了起来,炮兵麻利的装弹,一连串清脆的炮响。三轮齐射过后,知府衙门门口,陷入了一片火海,漆黑的硝烟燃起。大门口的精锐清兵被炸得血肉横飞,四散奔逃,兵官管带领着一队清兵退进了衙门里。
“弟兄们,跟我冲进去,活捉富德者,赏白银五百两。”赵神小手一挥,喽啰兵蜂拥而上,冲进了知府衙门。府门里枪声不断,清军乱成一团。赵神翻身下马,带人走了进去。
富丽堂皇的府地里,杀声一片,青石路上,水塘里,假山后,四处倒满了清兵的尸体。赵神环视四周,五百名提着快枪的警备团士兵在前面开路,枪响声不断,清军还在激烈的抵抗。
知府衙门后宅,战斗最是激烈,院子里躺满了喽啰兵和清兵的尸体。清兵聚集在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周围,在清兵管带的指挥下奋起反抗。清兵的身后,就是知府富德的书房,富德搂着最宠爱的小妾,带着七房娇妻美妾,子女家眷,全身颤抖的躲在墙角。
“郭大嘴,大声喊话,叫清军投降。”赵神来到后宅,瞧着激战正酣的两边,眼神凌厉的盯着前方。
郭大嘴本来是盘龙岭看守寨门的城门官,有着一口好嗓子,嗓门贼大,最能白话吹牛。赵神偶然发现,升为了宣传大队的大队长,专门负责阵前喊话。
郭大嘴清了清嗓子,举起了铁皮大喇叭,放声大吼:“院子里的官兵弟兄们听着,毫州城已经被革命军占领了,毫州总兵姜桂题弃城逃走了。你们没有任何希望了,赶快投降吧!革命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官军弟兄们别犹豫了,只有投降才有活路。。”
郭大嘴的大嘴相当于一门大口径山炮,他口沫番飞,轰炸得清军刹那间丧失了斗志。清军管带脸色很难看,他的嘴角一阵抽搐。瞧着周围清军们茫然的眼神,期待的目光。清军管带眉头紧锁,蓦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指挥刀。
“别开枪了,弟兄们投降吧!”管带领头举起了双手,走出了掩体。清兵高举起双手,低着头鱼贯而出。清兵投降了,知府衙门的战斗结束了。
朱漆雕花的书房大门,被喽啰兵一脚踹开,一队喽啰兵举起步枪冲进了书房。富德蜷缩在墙角,体若筛糠,全身剧烈的打颤。他脸色苍白无血,眸子中一片黯淡。他官服不整,头发披散,顶戴花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此时的形象,跟他以往在官场上意气风发,趾高气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喽啰兵对富德毫不客气,揪着他的脖领子,拎小鸡一样把他放到赵神面前。赵神低头瞧着跪在地面上,恐惧得全身肥肉乱颤的富德,很快失去了兴趣。这就是一个尸位素餐的狗官,膘满肠肥,酒囊饭袋。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典型的赃官。这样的贪官,杀之也不解恨。
“二牛,带人馊身,把知府衙门里的贵重财物集中起来。”
二牛兴奋的冲了出来,用手把富德提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搜遍他的全身。很快在他的重要部位,搜到了一个油布包,恭敬的交到了赵神手中。
赵神小心的打开一看,是一张日本银行的银票,数值八百万两白银。赵神哈哈大笑,随手揣到了怀里。
富德泄了气的足球一样,瘫倒在地面上,哀嚎的呼喊道:“小少爷,你不能拿走呀,这是毫州府两年的赋税,是要交给朝廷的。”
“狗官,你节哀顺变吧!不管是你的钱,还是朝廷的银子,现在都是小爷我的了。”赵神毫不理会哭闹的富德,望着他身后跪了一地的娇妻美妾,漂亮丫环,舞姬歌姬。
“狗官,他的女人全部没收充公,你在安徽所有的财产也没收充公。”
“我是满清贵族,我是旗人,你不能这么干呀!革命党也不能随意没收人财产,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富德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喊。这个凄惨,看着人心头发慌。
“别嚎了,狗官!看你那**的肚子,满身的肥肉,怎么看你也不可怜,真是可恨。来人,把他押进牢房,严加看管。”赵神冷漠的扫了一眼他那锅盖般的大肚子,满脸的厌恶。这帮贪官真是该死,没有一个好东西。
喽啰兵上前把富德拉了下去,关进了天字第一号牢房。赵神瞧了瞧跪在地上,哭哭泣泣的一帮女子,大声的安慰道:“各位姐姐不用害怕,你们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就住在这知府衙门。再也不用服侍富德这个狗官,准备下嫁给有功的革命将士吧。”
第205章 凶残的小鬼子(求月票)
“大家身逢乱世,正赶上改朝换代,接着做官太太,想来是不错的选择。带她们下去吧,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赵神随意的一摆手,一队喽啰兵带着她们下去了,女子们左顾右盼,心情稳定了下来。怎么说做官太太,也是歌姬舞姬,俊俏丫环的梦想。只不过,这个梦想实现的有点突然,让她们手足无措。
“樊大哥,天哥,咱们带人去围攻松本洋行。趁着混乱,干一票大的。”赵神双眼放光,脸上充满了期待。
刚刚投降的清军管带恭敬的上前行了一礼,提议道:“大人,冒然围攻小日本的洋行,会引起外交纷争。搞不好小日本会到京城抗议,把北洋六镇的精锐兵马引过来。那样就不好了,我看不如让弟兄们换上清兵的衣服,装扮成溃败的清兵。这样名正言顺的围攻松本洋行,也不会怪到少寨主头上。”
“好主意,你是那个抵抗到最后的清兵管带,你叫什么名字。”赵神很有兴趣的瞧着面前的军官,他身材高大,面相威武,看起来精明强干。他是顽强抵抗到最后一刻的清兵军官,最终无奈的带队投降。
“下官吴宗庆,毫州府本地人士,曾就读于天津武备学堂。”吴宗庆精神抖擞的大声说道。
“不错,看上去是个人才。我给你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你率领八百精兵,五门大炮,给我拿下松本洋行,你能不能办到。”赵神摸了摸下巴,心中很是得意。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这吴宗庆看来有几分本事,正好见识一下。
“下官定然杀光小日本,扬我中华国威,不负大人厚望。”吴宗庆跪拜在地,激动的大声承诺。他兴奋的带着八百穿着清兵军服的喽啰兵,浩浩荡荡的杀向松本洋行。
天黑了,喽啰兵高举着燃烧的火把。将松本洋行远远的团团围住,他骑在马上,举起千里眼,借着火光向远处望去。
不远处浮现出一座宽敞豪华的日式建筑,这是一个空旷的大宅院,占地面积千米以上,阴森的精铁大门紧紧关闭。院墙二米多高,用青砖砌成,墙头上插满了锋利的玻璃碴子和密集的铁丝网。高大雄伟的门楼显得很是庄严,门楼下悬着八盏明亮的日式灯笼。
大门前站着四名身穿黑色武士服,脚上穿着木屐的东洋浪人。他们腰里挎着武士刀,桀骜的站在洋行门口。双眼向四周的街道上扫来扫去,看上去很是谨慎。
吴宗庆一身清兵武官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百清兵奔跑着冲向松本洋行。
浪人们诧异的望着飞奔而来的清兵,果敢的闪身撤回洋行,不敢露头。清兵冲到松本洋行的大门前,吴宗庆拔出了腰间指挥刀,刀尖一指坚固的精铁大门。
“架起大炮轰开大门,重机枪手准备射击,给我冲进去。”
“轰隆!”
一声炮响,精铁大门被一炮轰飞,铁门板横着飞进了大院中。东洋浪人用沙袋搭建的简易工事展现在吴宗庆眼前,几百东洋浪人躲在沙袋背后。端着三八大盖,沙袋上架着四挺哈其开斯8毫米重机枪,八挺麦德森轻机枪。工事背后俨然还并排摆放着六门日本75毫米山炮。
“哒哒哒。。”
密集的机枪声骤然响起,凶猛的火力让人惊愕。
暴雨一般喷飞的子弹,闪烁着耀眼的火光,犹如黑夜中的引火虫,咆哮着对着大门口宣泄而来。
顷刻之间,守在大门口等待着冲锋的清兵,割麦子一样中弹倒地,鲜血横流。
吴宗庆脸色瞬间大变,他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吼叫:“弟兄们后退,找掩体隐蔽。机枪手还击,炮兵给我炸掉小日本的机枪阵地。”
四挺马克沁重机枪吐出了耀眼的火舌,四条燃烧的火鞭,狠狠扫过东洋人的简易工事,带起了一串嫣红的血花。几个东洋浪人中弹倒地,浪人头目穿着一身雪白的武士服,左手高举起武士刀,右手握着八王盒子,脸色阴森,嘶哑的嗓子大声吼叫。
“开炮,干掉清兵的重机枪,炸飞卑劣的支那人。”
日本山炮瞬间开火,东洋人的炮手炮打得极奇准确,一下就端掉了三挺马克沁重机枪,连带着机枪手也被炸成了残肢碎肉。
吴宗庆这边的炮手也开炮了,五发炮弹落在了工事中,炸飞了一排的浪人,干掉了两挺轻机枪。吴宗庆眉头紧锁,脸色很难看,这帮东洋人太嚣张了。看来是早有准备,就等着他来炸这个大门,好给他迎头痛击。
两面互相进行炮击,五门轻型迫击炮明显干不过六门日本75毫米山炮。一门迫击炮被炸飞后,炮兵们惊慌的抬起剩下的迫击炮逃进了清兵的人群。几枚炮弹落在炮兵刚才的位置,硝烟过后,大地现出了几个弹坑。炮兵们捂着胸口,一阵的后怕。
赵神举着千里眼望着这边的情景,心中不仅感叹,日本鬼子果然名不虚传,****真他娘的准。枪法也好,一阵扫射就干掉了一百多喽啰兵。
这火力真猛,四挺哈其开斯8毫米重机枪加上八挺麦德森轻机枪,谁遇上都够喝一壶的。还有六门日本山炮,看来这松本洋行真是不好对付,搞不好吴宗庆要吃个大亏,且看他怎么攻打这武装到牙齿的松本洋行。
吴宗庆躲在墙角,看着狭窄的大门,眼中灵光一闪,脸上带着一丝狞笑。
“弟兄们,左右包抄,潜行到松本洋行的左右围墙后,给我往院里扔手榴弹,炸飞他们。”
喽啰兵惊讶的瞧着吴宗庆,眼中带着炙热。他们兵分两路,兴奋的摸到了左右围墙后,疯狂的投掷起了手榴弹。
眨眼之间,松本洋行的大院里,热闹了起来,一片的手榴弹,黑压压的落在了大院里。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刺鼻的硝烟,爆炸掀起的沙尘淹没了松本洋行。
东洋浪人被炸得血肉横飞,血流遍地。
东洋浪人被炸蒙了,他们好久没上战场了,谁见过这么密集的手榴弹轰炸,他们趴在工事背后,感受着大地的颤抖。
“弟兄们,跟我冲进去。杀光小鬼子,抢光他们。”吴宗庆高举起指挥刀,脸上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他带头冲锋。清兵们士气如虹,高歌猛进的杀进了松本洋行。
东洋浪人瞧着冲到工事前的清兵,他们呼喊着拔出腰间的武士刀,跳出工事嚎叫着杀向冲来的清兵。两边人马短兵相接,展开了血腥的白刃战。
浪人和清兵轰然撞在一起,锋利的刺刀和雪亮的武士刀纠缠到一处。
蓦然间,人头飞起,尸体横卧,鲜血四溅。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天光。
赵神用千里眼在远处观察着战场,对东洋人的凶悍残忍有了深刻的印象。小鬼子果然彪悍,好厉害的武士道精神,偏执的军国主义,真是变态。
看着东洋武士头上绑着白布条子,**着上身,疯狂的挥舞着武士刀。身体被刺刀刺穿几个血洞,全身被鲜血染红,身上前后都透亮了,依然憨不畏死,直到战斗到鲜血流尽的最后一刻。
赵神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小鬼子凶残狠毒,癫狂变态。果然是华夏民族的生平大敌,将来定是我前进路上最大的敌人。
松本洋行大院中,此刻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肉搏战。刀光枪影,血光飞溅。地上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清军的尸体占了大多数,东洋浪人果然刀法精湛,凶残狠辣。
浪人头目脑袋上绑着白布条子,**着布满刀疤和横肉的上身,左右手各提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刀光如雪片般上下翻飞,晃得人双眼发花。他迅猛的冲进清军人群中,锐利的刀光,带起了一片片血花。
眨眼之间,十几个精锐的清军被砍翻在地,倒在血泊之中。浪人头目兴奋的嗷嗷大叫,手中武士刀挥舞的更加快速,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吴宗庆挥刀斩翻了一个东洋浪人,瞪着血红的双眼,抡起指挥刀杀向浪人头目。两人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兵器不停的碰撞,溅起了耀眼的火花。两人杀得难分难解,都拼命的想要干掉对方。
战场上,东洋浪人越战越勇,杀得清兵人仰马翻,不停的后退。虽然,清兵的人数是浪人的双倍,可是依然不敌。浪人太凶残了,这股不要命的狠劲,让人望而生畏。
赵神透过千里眼,看着战场上激烈的打斗,这是要战败的节奏。
八百清兵竟然不敌四百浪人,这还不是鬼子的正规军,只是闲散的浪人武士。他脸上带起了惋惜之色,这吴宗庆怎么和东洋武士的高手对上了,这要是被杀死了,我不是少了一个有本事的手下。
“天哥和樊大哥,你们带着换好军服的五百喽啰兵,杀进松本洋行,争取干掉松本太郎这个老鬼子。”
王破天早就透过千里眼,看到了激烈的肉搏战。想起他的深仇大恨,他爹王五就死在日本人的刀下,他心中的怒心已然滔天。
第206章 武士的荣耀(求票)
虽然,王破天不知道杀死他爹的是谁,可知道那是一个日本人就足够了,一个极其强悍的高手,就连义父赵信都不是对手。
王破天双眼炙热,眸子里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血丝,他脸上憋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拳头攥得咯吱吱作响,要不是为了保护赵神,他早就冲上去了。
“弟兄们,跟我冲,杀小鬼子,扬国威!”
王破天倒提着大关刀,高声呐喊着带人杀了出去。樊钟秀拔出背后的朴刀,紧随其后。五百生力军悍然的冲进血腥的战场,疲惫不堪的东洋浪人,被杀得节节败退。浪人不断的被刺刀刺穿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叫。东洋人的节奏被打乱,要失败了。
“管带大人,这个浪人头目交给我了,你去指挥战斗。”王破天抡动着大关刀,横着****了吴宗庆和浪人头目的战团,大关刀的刀头狠狠的劈向浪人头目的额头。浪人头目脸色阴沉的闪身躲过,挥刀和王破天战在一处。
“小兄弟多加小心,这个浪人很厉害。”吴宗庆回身冲向一边,高举着指挥刀,带领着清兵砍杀东洋浪人。
东洋浪人顶不住了,被杀得不停的向后倒退。
“八嘎丫路!”浪人头目发现大势已去,失败不可挽回,他愤怒的大吼一声,虚晃一刀,跳出圈外,一个驴打滚躲过了大关刀,站起身来撒腿就跑。快速的冲进了浪人中间,瞬间消失不见。
“气死我了,真他娘的孬种,跑得比兔子还快。”王破天愤怒的大声叫骂,追击浪人头目。可惜,他只看到了浪人头目的背影,那家伙就跑没影了。
东洋浪人顽强抵抗,节节败退,可惜败局不可逆转。浪人头目提着一对武士刀,冲进了松本洋行的正厅。松本太郎一身银色的武士服,背上插着一对武士刀,跪坐在榻榻米上。耿坚仁怀里抱着一对金鞭,跪坐在松本背后。
浪人头目惊慌的跑到松本身上,恭敬的鞠躬行礼,焦急的喊道:“松本阁下,清军人数太多,属下守不住了,请阁下马上撤离此地。”
“八嘎丫路!”
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响起,松本挥手抽了他一个耳光。
“小岛君,你丧失了身为武士的荣耀,大日本帝国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面对这帮卑微的支那士兵,你竟然想要逃跑。”
“松本阁下,请你不要质疑,本人身为黑龙会荣耀武士。清军的大部队已经把这里包围了,马上就要杀进来了。可惜,武田信雄大人去了京城,不然还是可以一战的。”小岛脸上呈现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悲愤不已。
“幼西!。。既然如此,我们就撤出毫州,去支那最繁华的京都吧!”松本的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缓慢的拔出背后的武士刀。他眼中杀机四射,松本洋行成立了八年,是松本一手创办。
想不到风光无限的松本洋行,会有一天葬送在他的手里。松本牙关紧咬,他知道清军是不会无故攻打松本洋行的,一定是盘龙岭的土匪,穿上了清军的衣服。可是知道又怎么样,现在支那天下大乱,乱党四处起义,狼烟四起,谁又会理会他的松本洋行。
难道还去京城告状,再把那个坑人的曹锟派来。松本眉头紧锁,恨得咬牙切齿,曹三傻子这个奸贼。收了毫州三十万两军饷去剿匪,只在盘龙岭山脚下,随意放了两枪,就逃回天津去了,太可恶了。他敢确定,日本领事要是抗议大清朝廷,还会把曹锟派出来。
松本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任倒霉了。还好他属于黑龙会委派,潜伏在大清。目地是刺探情报,暗杀忠良,破坏大清的社会稳定,掠夺财富。
松本洋行明面上是贩卖各种货物,军火的洋行,实际上却是日本军国主义组织黑龙会,设立在大清的据点。
他想到黑龙会会首,被尊为“天下浪人”的头山满大人对他赋予的厚望,他的眼中就要喷出火来。松本深深的憋了一口气,我的松本洋行没了,还不知道上哪说理去。
前些日子,从日本刚刚运来的一大批军火,准备支持安徽的革命党首领柏文蔚。想不到军火刚到,还没送出去。
盘龙岭的赵信打着革命党的旗号就杀进了毫州城,松本有种抓狂的感觉,难道我是个傻瓜吗?
专业给盘龙岭送军火的,耿家庄的军火让赵信抢了,支持革命党的军火看来也保不住了。赵信狗贼,你给我记住了,此仇不报,我松本太郎誓不回国。松本气得暴跳如雷,七窍冒出了青烟。
黑龙会亦称玄洋社。在日本号称爱国主义团体。会首头山满,明治年间,创立于福冈。为日本反动组织中历史最悠久的团体。当时所有法西斯团体,差不多全是黑龙会会员。
这个会最著名的口号是“到黑龙江去”,为日本从事海外军事与政治间谍工作最有力的发动机关。头山满与孙中山、金玉均等东亚的有志改革者颇为“友好”,曾“支持”革命党建立中华民国。
松本麻利的蹬上木屐,抬手拉开房门,走到了大院中。大院里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东洋浪人死伤殆尽,五百浪人剩下不到一百人了,可是依然负隅顽抗,死不投降。
王破天惊愕的瞧着出现在大院里的松本和耿坚仁,怎么这二位都出来了,两个一流高手,赵信带人攻打总兵府,自己这边谁能挡得住。他脸色难看,紧咬牙关,把大关刀狠狠的插在了地上,大声吼道:“弟兄们,调马克沁重机枪和霰弹枪来,干掉松本赏白银万两,官升三级。”
士兵双眼放光,举起步枪对着松本等人,不停的开火。雪亮的刺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他们为了高额的赏金,疯狂的冲向松本三人。弹如雨下,枪声不断。瞧着手下的浪人被打倒一大片,松本愤怒的面孔扭曲,他嚎叫一声。全身涌起了一层草绿色的真气罩,手提双刀冲进了清兵人群中。
第207章 火烧松本洋行
“两刀突刺!”
松本的双手握紧武士刀,身子闪电般向前飚出,武士刀快速的向前直刺。数道绿色的刀芒从刀尖上射出,插豆腐一样穿过清兵的身体。一竖排清兵被他一招秒杀。
耿坚仁紧随松本其后,他全身冒出一层黑色的光芒,身体快速的旋转起来,手中的金鞭摩擦空气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声,彪悍的撞向清兵人群中。
“螺旋冲撞!”一瞬间,清兵人仰马翻,死伤遍地,被金鞭砸得血肉模糊。
大院里一片的哀嚎声和惨叫声,清兵顿时大乱。
“弟兄们后撤!调大炮和重机枪,给我开炮。”
王破天站在四挺马克沁重机枪,两门日本75毫米山炮后面,大声的吼叫,清兵纷纷溃退。
“八嘎丫路!”
松本脸色阴沉的盯着漆黑的炮口,沾满鲜血的武士刀重重一挥。
“撤退!”他带着剩余的浪人向后门冲杀,马克沁重机枪在后面一阵疯狂的扫射。一片东洋浪人惨叫着中弹倒地,血洒大地。松本等人艰难的杀出了松本洋行,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回头看了看跟随他的浪人,松本洋行共有五百浪人护卫,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在这么激烈的战场上还能逃出来,他们都是浪人中的精英,以后会有大用场的。
战斗结束了,赵神骑着小红马,进入了松本洋行的大院。视野中遍地的尸体,弥漫不散的硝烟,刺鼻的血腥味。
他翻身下马,跨步走进了松本洋行的大厅,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日本商品。高高在上悬挂着的膏药旗,旗下日本天皇身着元帅服的照片。
他眼中喷出了火焰,闪电般拔出大腿上的一对长筒左轮手枪对着天皇的照片,疯狂的开火,密集的子弹把照片射成了碎片。一阵轻风拂过,碎片飘散落地。
松本洋行大厅里,赵神站在榻榻米上,望着膏药旗下的刀架上,摆着的二长一短三把武士刀。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王破天等人,慢悠悠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吴宗庆,你仗打得不错,有点能耐,就在我警备团先当个营长吧。”
“喳!.。多谢大人提拔,卑职定当尽职尽责,报效大人的知遇之恩。”吴宗庆单膝跪地,行了官场的大礼。
“吴营长,咱们汉人的膝盖软了这么多年,也该直一直了。咱们革命军里不用行跪礼,行军礼就可以。以后你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不明白的问二牛,他是警备团团长。”赵神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打了一个哈欠。
“二牛,你带人收缴松本洋行的军火财物,挖地三尺不要放过一个大子。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搬空,房子拆了,能搬走的搬走,不能搬走的一把火烧光。再把几道围墙给我推了,清空这块地方。”
“好的。”二牛风风火火走出门外,吴宗庆跟在他的后面,松本洋行瞬间热闹起来,喽啰兵提着铁锹到处挖坑。
“猴子,此战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禀报少寨主,我军战死750人,受伤300人。日军480人全部战死,没有一个活口。”猴子眼神飘忽不定,脸上带着难以置信。
赵神脸色瞬间一变,重重的一跺脚。
“他娘的,这帮浪人战斗力真强,不是日本正规军就这么厉害,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练的,我们二个打不过他们一个。”
“有没有大寨主的消息,攻下总兵府了吗?”赵神好奇的望着猴子。
“早就攻下了,刚攻破北城门的时候,毫州总兵姜桂题就从南城门逃走了。还带走了他的老毅军精锐,约有五千人,往蚌埠方向逃去。大寨主在总兵府坐镇,下面的兄弟正在全城的剿灭乱军。”猴子认真的说道。
赵神脸色凝重,眸子望着璀璨的星空,嘴角微微扬起。姜桂题这老东西带人逃走了,应该是去蚌埠,跟驻守在合肥的安徽提督倪嗣冲会合。
集结驻扎在淮南的齐奢大兵,再联系驻守在安庆的安徽总督。这几路大兵集结在一处,这仗就不好打了。这安徽兵马还真多,还有这么多的高手。
长江下游革命军总督徐绍桢集结了江苏都督程德全、浙江都督汤寿潜、上海都督陈其美的三路革命大军,正在扎堆围攻驻守在南京的张勋和铁良。还好张勋两人来不了,不然这安徽也不用打了,掉头回盘龙岭接着做土匪算了。
听说湖北那里打乱套了,武昌起义爆发,黄兴从上海赶到武汉,被任命为革命军战时总司令。大清朝的天下岌岌可危,监国摄政王载沣自知无力回天,请出了北洋首领,被称为活曹操的袁世凯。
他就任直隶总督,命北洋老将冯国障和王士珍,带领精锐北洋兵攻打湖北。黄兴亲赴前线指挥保卫汉阳、反攻汉口的战斗。在阳夏之役中,与清军激战相持一月,备极艰辛,攻绩卓著,为各省独立赢得了宝贵时间。
“禀报少寨主,发现了松本洋行的军火库和金库,缴获黄金五十万两,白银八百万两以上,珠宝玉器,古玩字画若干。”
“军火库里共有5000多条三八大盖步枪,王八盒子500多把,哈其开斯8毫米重机枪30挺,麦德森轻机枪100挺,日式75毫米山炮30门,还有3000颗香瓜手雷,子弹炮弹不计其数。”
“另外,还发现了大量的粮食,堆得跟小山一样,装满了整个粮仓。还有各种药品军需杂货,好东西多得数不过来。”吴宗庆兴奋的满面通红,述说着惊人的收获。
怪不得要来攻打松本洋行,这东洋人抢掠民脂民膏,疯狂的掠夺财富。想不到最后,便宜了盘龙岭,这个结果松本是万万想不到的。
“干得不错,又发了一笔横财,东洋人真是有钱,比那些地主土豪富裕多了。以后,兄弟们要多注意一下东洋人,找到机会就干它一票。”赵神得意的微笑,眸子中贼光四射,恶狠狠的道。
吴宗庆瞧着他眼中的邪光,心中一阵恶寒。少寨主别看年纪不大,这胆子都大到天上去了。
自从甲午战争惨败之后,大清国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增开沙市、重庆、苏州、杭州为通商口岸,中国割让台湾岛及其附属各岛屿、澎湖列岛与辽东半岛给日本,赔偿日本2亿两白银。
清国人在小日本面前腰就没直起来过,像龟孙子一样供着东洋人。从朝廷大员到平头百姓,谁不惧怕东洋人三分,哪个敢招惹东洋人。可这赵神反其道而行之,打起了东洋人的主意。真不愧是土匪窝里长大的,彪悍的熊孩子,谁都不服。
“我早就看东洋人不顺眼了,下次咱们干一票更大的,抢劫日本领事馆。”王破天在一旁满脸兴奋,双眼放光,对打劫东洋人兴趣很大。
“我们主要是抢日本洋行,日本领事馆里可没有军火和钱财。”赵神努了努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经过一整夜的搬运,所有的好东西都被运到了知府衙门,松本洋行被洗劫一空。地面被挖地三尺,精致的房屋被拆成了木料,地上的青砖也被砌了下来,赏给了附近的穷苦百姓。坚固的围墙也没逃脱厄运,被受过东洋人欺辱的老百姓推倒,砸成了碎块。
老百姓的力量是伟大的,强横一时的松本洋行,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一档。消失在这片大地上。只剩下一片光溜溜的土地,再没有一丝日本人存在过的痕迹。
知府衙门的后宅,赵神睁开朦胧的双眼,慢慢的从知府大人的大床上爬起。他舒爽的抻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好香。知府富德果然会享受,这大床好柔软,睡着真舒服。闻着屋里清爽的檀香,他起身穿上了衣服。
掏出怀里的油布包打开瞧了瞧,在富德这得到八百万两银票,又从松本洋行搜到二百万银票。加在一起一千万两银子,要在没穿越之前有这些钱,他就是神豪了。可惜,那时他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典型的穷光蛋,没人看得起,受尽了白眼。
本以为他扯淡的人生,就这么悲催的结束了。没想到意外的来到了清末民初,成了一个蛋疼的匪二代。想到他以后会被****围剿,日本鬼子围歼,就算这些都挺过去了。最后也逃不过****的魔掌,怎么都是个死,这一刀怎么也逃不过。
既然如此,小爷就跟你们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我一定要把这神州大地搅它个天翻地覆,乱七八糟,让这帮王八蛋都知道小爷的厉害。让天下人都记住小爷的名字,盘龙岭悍匪“鬼眼彪”赵神。
赵神走出屋外,双手插腰,眼神执着的仰望天空。
同一片星空下,为什么有人生来就是皇帝,有人出世就是有钱人家大少爷,有人降生就是一无所有的乞丐。
这个世道,真的公平吗?
第208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求票)
大多数人的人生,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注定了,即使玩了命的折腾,也改变不了与生俱来的命运。
赵神的人生决不能这样,出生为匪,不一定一世为匪。土匪又怎样,大不了老子抢掠天下。老子的人生定然要光芒万丈、璀璨炫丽,照亮这一世人。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
“少寨主,早饭准备好了。”二牛好奇的瞧着仰望天空的赵神,上前轻轻的说道。
“那好,去用早饭吧。”赵神挎步走向知府衙门的餐厅,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屋子最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朱漆桌子,还有唯一一张雕花镂空的精美靠背椅,上面还铺着狐狸皮的垫子。
赵神满意的坐在靠背椅上,丫环们鱼贯而入,丰盛的早餐纷纷上桌。三十多种吃食足足摆满了一大桌子,八名俊俏的小丫环倒退着走出餐厅。
十名貌美如花的舞姬,穿着五彩的明透纱衣,大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藕臂和美腿,带起一阵诱人的清香走了进来。四人拿起乐器弹奏,五名舞姬翩翩起舞,一名歌姬唱起了甜腻的苏杭小曲。
赵神诧异的瞧着眼前的美景,美人如画,笙歌艳舞,美不盛收。满眼都是玉臂粉腿,女子的隐|秘之处,若隐若现,让人看得口干舌燥,全身发热。
“都停下,别跳了,我就是吃个早饭,用得着这么夸张吧!二牛呀,这个节目是你准备的。”
赵神无奈的瞧着大厅中的莺莺燕燕,心中不住腹诽,这也太**了,虽然没有天朝官员直接上马那么夸张,但这也不行。盘龙岭的大小头目在这帮女人的诱惑下,很快就会贪污腐化,成为堕落的贪官。
“少寨主,你不喜欢呀!这帮漂亮妹妹说,知府大老爷每天一日三餐,都要欣赏一段歌舞。我一想知府大老爷喜欢看,少寨主当然也要看。我就让他们来跳一段,让少寨主也欣赏一下。”二牛憨厚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唉,说实话我也喜欢看,可惜我年纪太小,不懂得欣赏。把所有美貌女子先护送回盘龙岭吧,这世道太乱了,美女在这里太危险了,会被有心人窥视。这天下安全的地方不多,盘龙岭恰好是一处安全的地方,等战乱平息了再接你们回来。”赵神沉思了片刻,作出了决定。
毫州城头,赵神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双手拄着垛口,向远处眺望。三百多辆大车装满了金银财宝,各种战利品,战斗中受伤的士兵,浩浩荡荡的向远处驶去。虎头带着一个团的精兵护送着这批货物,虎头骑在高头大马上,向城墙上的赵神挥手,策马飞奔,消失在远方。
赵神走下城楼,骑着小红马,来到了总兵府。议事大厅里,大小头目齐聚一团,赵信瞧着姗姗来迟的赵神,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都到齐了,我就不客气了。毫州城昨日被我军占领,总兵姜桂题带领老毅军精锐逃走,他定然会赶去合肥,投奔安徽提督倪嗣冲。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大军开拔,火速赶赴宿州,争取一战而下。”
阜阳城战火纷飞,赵二按照军师叶鸿斌的主意,在黎明前的一刻,人最是疲惫,天还没亮的时候。偷袭了阜阳城,用炸药炸开了城门。
灰朦朦的夜空下,赵二带着大军潮水般涌进了城门,打破了阜阳城的平静。
两军在街道上展开了残酷的巷战,阜阳总兵阎彪指挥着清军对盘龙岭的喽啰兵,进行了疯狂的反扑,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阎彪终因寡不敌众,退出了阜阳城。赵二付出了三千多喽啰兵的伤亡,占领了阜阳。
蜿蜒的小路上,阎彪捻头耷拉脑,神情沮丧,骑在一匹瘦马上。他的衣服破烂不堪,头上三眼花翎上的那根鸟毛,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光秃秃的,让人看着无语。二千多残兵败将,歪歪扭扭,互相搀扶着跟在他的马后,这队人马看上去凄惨落寞,没有一点生气。
阎彪的马旁,有一人也骑在马上,他长着一张苍白的刀条子脸,一双细小的三角眼,闪烁着歹毒的寒光,他光秃秃的脸上,没有一根胡须,就连一丝胡喳子都没有。他穿着大红色的长袍,挎着绿鞘腰刀,腰里别着左轮手枪,手里摇着精美的撒金折扇。他一捏兰花指,轻轻嘟起了小嘴。
“三弟,你不用沮丧,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在意。想那楚霸王何等的霸气,力能拔山举鼎,雄霸天下,最后还不是败了。关老爷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单刀赴会,水淹七军,留下了多少脍炙人口的传说,还不是有走麦城的一日。”
“这人生呀。。就像是俊俏小娘们贴身的红肚兜,刚穿上时光鲜艳丽,穿着穿着就破旧了,穿在身上再也不漂亮了,只能捧在手中怀念它的过去。人生也是如此,往事是那样的美好,现实是这样的残酷。”
“遥想当年,豹爷风光时,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尝遍方圆百里内俊俏的姑娘,玩遍东城县窑子里最靓丽的头牌。哪会想到豹爷会有一天,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坐在舒适的大床上,怀念往昔的辉煌,坐看一个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投入他人的怀抱。豹爷的人生呀!本应无尽的辉煌璀璨,征服天下间所有的萝莉少妇,老天爷不公啊,对我太残忍了!”
“三弟别伤心了,你再凄惨再悲催。有你二哥我悲剧吗?你打了场败仗,输了一座阜阳城。我打了场败仗,输掉了整个人生。”
听着那刺耳的公鸭嗓,瞧着他没有一丝喉结的脖子,光滑白皙没有一丝胡须的脸蛋。
刹那之间,阎彪找回了自信,他心理瞬间平衡了。二哥比我凄惨多了,都成了太监,还顽强快乐的活着。
自己打了场败仗算什么,男人吗?不怕失败,就怕不敢面对失败。
第209章 乌鸦呱呱叫!
阎彪暗暗的想到,自己丢了阜阳城,下次再夺回来就是。二哥连蛋都丢了,依然是那么乐观向上,充满了对人生的渴望。真是我人生路上的明灯,二哥的思想境界太高了,我不如也!
“二哥,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依二哥的意思,咱们就不用带人去合肥了。如今天下大乱,只要有点本事的人,都在起义闹革命,忙着推翻腐朽的满清朝廷。南边七省大部分都光复了,大清的时日不多了。虽然,有袁大头的北洋六镇还能称上一阵子,可也坚持不了太久。这个天下早晚是南方乱党作主,我们不如也投靠过去吧。”
“咱们家有个叔伯亲戚就是乱党,他叫阎锡山是山西的乱党大头目,我们还得称他一声表哥。咱们兄弟带领大队人马去投奔他,想来他会很欢迎。倚仗他在乱党里的身份,扶持他坐上山西都督的宝座。到时候,我们兄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肆扩充人马,购买洋枪洋炮,想来怎么也不会比现在差吧。”阎豹摇着折扇,三角眼中充满了智慧,刀条子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妩媚。
“好,就听二哥的,咱们就去山西找表哥。弟兄们,前队变后队,咱们掉头去山西,狠狠的干一把大的。”
阎彪细小的三角眼中,射出两道毒蛇般歹毒的寒光,他脸上带着阴森的冷笑,心中充满了希望。
阎彪骑在战马上,瞧着身前走过的一个个士兵,他桀骜的眺望远方。这些溃败的清兵,眸子中充满了贪婪,他们缓缓的走在大道上,慢慢的进入了山西境内。
次日清晨,赵神早早的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走出门外。看着院子里插在地面上的几十面大旗,眼中充满了得意。
这些旗帜,是他昨天连夜命人赶制的,沿用中山先生的创意。是革命军最经典的一面大旗,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词面上的寓意是,表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满地都是敢于抛头颅撒热血的革命战士。
官方的意思是,中华民国国旗定为红地,左上角青天白日。旗上三色分别象征自由、平等、博爱之精神,同时亦代表中华民国以三民主义立国之初衷。
盘龙岭的大队人马,高举着一面面青天白日旗,威风凛凛的走出了毫州城的城门。夺取毫州城的大战,战死了二千多士兵,一千多人受伤。俘虏了三千多精锐清兵,这些俘虏被赵信就地收编,分散安插在部队中。赵信的人马并没有减少,人数反而增加了。又缴获了毫州清兵的装备,松本洋行的军火,赵信的实力增强了许多。
喽啰兵唱着山歌,高举着大旗,迈着胜利的步伐,赶往宿州城。
以往人头涌动的宿州城城门,此时人影皆无,分外的寂静。
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了一片灰尘,乌鸦在城头上飞过,落下了一坨鸟翔。
一道弯曲的弧线划过,鸟翔砸在城门官魏天九的大脸上。他的脸色很难看,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他弯弓搭箭瞄准空上的乌鸦射去,射偏了,没射中。
“奶奶个熊的,又打歪了。一只死乌鸦也敢欺负你家九爷,真是不想活了。死鸟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九爷把你射下来,拔光你的鸟毛,当下酒菜。”魏天九站在城头上,指着在他头顶绕来绕去,不肯飞走的乌鸦破口大骂。
乌鸦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对准城头上讨厌的魏天九又投掷了一颗炮弹,击中了他的红顶子。魏天九摘下头上精美的官帽,瞧着上面那一坨刺眼的鸟翔。他悲愤的双眼中喷出火苗,气得七窍生烟,头发根根倒竖,漆黑油亮的大辫子都翘了起来。
他黑亮的大脸憋得通红,虎目瞪得溜圆,满脸的络腮胡子,一阵的乱颤。
“死乌鸦,你这只傻鸟,老子跟你拼了。”魏天九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对着天空一阵的瞄准,可惜那是一只乌鸦,很狡猾的一只鸟。看他拔出了手枪,乌鸦潇洒的在空中滑翔了一个弧线,嚣张的飞走了。魏天九站在城头上气得暴跳如雷,嗷嗷乱叫。
城头上一帮无聊烦闷的清兵,此时乐得够呛,一个个喜笑颜开。不停的偷笑,他们聚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看到了没,那只乌鸦又来调|戏九爷了。”
“九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这只乌鸦天天都要在他头上飞上两圈。”
“传说近来九爷进赌场天天输,输得他老娘都快不认识他了。”
“听说了没,九爷新纳的小妾跟人私奔了,还拐走了他好多银两。”
“真是邪门了,这九爷是不是撞到什么脏东西了,这么杯具。”
“近来有消息,说九爷在蹲茅厕时,对总兵敖图大人出口不逊。恰好那天,敖大人也在一旁蹲坑,被敖大人听到了,据说要罢他的官。”
“我靠,这么悲催!上茅厕都能遇见总兵大人,他难道是绝逼吗?”
魏天九狠狠的瞪了一眼,扎堆扯蛋的清兵,脸上瞬间阴沉下来。
“奶奶个熊的,你们这帮闲得蛋痛的家伙,都给我归队,站直了。不许动,谁要是动了,罚他晚上独自守夜。”
清兵们慌乱的快速站成一行,小腰挺得溜直,眼珠子瞪得溜圆。
就在此时,高大的城楼上发出了一阵轻轻的颤动,大地发出了剧烈的颤抖。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魏天九诧异的举起千里眼,向远处望去。
遥远的地面线,冒出了一面鲜艳的青天白日大地红旗,无数的骑兵一排排从地面线上冲出。他们穿着精铁的护身甲,头上戴着绿色的头盔,头盔的正中纹着醒目的白色骷髅。他们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在绚烂的阳光下是如此的刺眼。
大旗下冒出一人,他一袭青衣,手中提着金光闪闪的长枪,跨下赤炭火龙驹。他在大地上放马飞奔,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般的耀眼,那般的夺目,他全身散发着璀璨的光,呼啸着向宿州城杀来。
大军压境,乌云遮日。
密密麻麻的士兵从地平线上出现,大地不停的震颤,空气骤然紧张起来。青天白日满地红旗随风飘扬,士兵肩膀上的步枪都插上了锋利的刺刀,密集的枪林一眼望不到边际,雪亮的刺刀直指苍天。
宿州城头上,清兵惊愕的张大了嘴,双眼呆滞的望着远方,慌张的不知所措。魏天九放下了千里眼,他脸色很难看,虎目中精光闪过,抬腿踢了身旁清兵一脚。
“奶奶的,还不快去总兵府报信,革命军杀来了。”清兵一阵风般冲下了城头,速度堪比中了箭的小鹿。
“来人,吹集合号,敲战鼓,把大炮都推出来,还有那几挺老得掉渣的加特林机关枪也抬出来架好。”魏天九拔出指挥刀,吼叫声不断。城头上乱成一团,清兵跑来跑到,忙碌得满头大汗。
宿州城下四里外,人头涌动,旌旗招展,刺刀如林,喽啰兵排列好了整齐的队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得让人窒息。
青天白日大地红旗帜下,有两人骑在马上,傲立在宿州城下。赵信手托着长枪,抬头远眺城头,望着那面金色的龙旗。他心中五味俱全,他等这一天很久了,早就想杀出盘龙岭,洗去土匪的恶名,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天地间。
高进一身白色文士袍,头上戴着黑色的瓜皮小帽,他风雅的摇着折扇,捋着颌下的山羊胡。想我高进本是一介书生,高中过举人,身份高贵。可这吃人的世道,年年灾害不断,盗贼四起,灾民如潮。
宿州总兵敖图这个狗官,涨着旗人出身,霸占我的祖宅,吞没我的田产。迫得我走上绝路。谁能想到,我这举人老爷,也有从贼的一天。
苍天可鉴,老天开眼!高某带着数万人马,风风光光的杀回来了,敖图狗官你等着,看高某如何报仇雪恨。
突然,整齐的队伍向两边一分,让出了一条通道。赵神策马奔来,小红马四蹄翻风,一溜烟的冲到了大旗下。他拿起千里眼向城头观望,眼中出现了一些锈迹斑斑的土炮,布满灰尘的加特林机关枪,清兵恐惧的站在城头,搬运着炮弹和子弹箱。
“高先生,宿州是你的家乡,宿州总兵敖图和知府方继棠是怎样的人,宿州的官兵实力强不强。”
“我高家世居宿州,对这宿州城的底细,自然了然于胸。宿州总兵敖图旗人出身,倚仗着家世背影,捐得总兵之职。他就是个酒囊饭袋,为人贪婪卑鄙,势财如命。他仗着势力,谋夺了我家的祖产,要不然我也不会上山落草。”
“知府方继棠说来算是个清官,他不贪财不好色,就爱养鱼养鸟,闲来吟诗作赋。他做了十几年知府,也没出什么过错,老百姓很拥戴他。”高进眼中寒光闪闪,脸上带着悲愤,心中愤愤不平。显然对宿州总兵敖图念念不忘,怀恨在心,等待着报仇的一天。
第210章 恶毒的敖
“想不到高先生还有这样的遭遇,这敖图确实可恨。赵某作主,攻破城池,这敖图就交给你处理了,你的家产就让敖图吐出来还给你。”赵信面色平静如水,随意的说道。
“多谢大寨主成全,高某誓死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高进翻身下马,撩起长衫跪在地上,他激动得热泪盈眶,脸上充满了感激,颤抖着给赵信磕了三个响头。
他心中感慨万千,高某对得起列祖列宗,找回了丢失的祖业,再不是高家的罪人。从这一刻起,高进真心实意的归顺了盘龙岭,直到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那一天。
“高先生,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多礼。”赵信翻身下马,上前扶起了高进。
“爹,这宿州总兵是个饭桶,攻打宿州城就交给我指挥吧。”赵神提议道。
“那好,就交给你了。”
赵神拔出了马背上的指挥刀,刀指青天,立在马上断喝一声。
“吹响牛角号,炮兵团准备克虏伯85mm野炮,马克沁重机枪待命,炮兵预备轰炸宿州城。”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大地,苍凉的号声让人仿佛回到了远古战场。
整齐的队伍让出几十条通道,下面装着两个轮子,前面按上档板的马克沁重机枪,被喽啰兵快速的推了出来。几十挺重机枪排成一行,机枪手蹲在铁板之后,副手麻利的装上了子弹链,看着那一颗颗金黄色的尖头子弹,城头上的清兵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威武狰狞的野炮被炮兵缓缓的推了出来,大炮一门门的出现,五十门野炮在大地上排成两行。一箱箱炮弹堆得向小山一样高,炮兵们利索得调整着角度。
城头上的清兵沸腾了,他们哪见过这种大场面,瞧着远处那漆黑空洞的炮口,一个个双腿打颤,脸色苍白,有的清兵把步枪扔在地上,撒步就往城下跑。
魏天九跨步上前,拔出腰间长刀,一刀把逃跑的士兵劈成了两半,鲜血溅得他全身都是,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眼中杀机四射,阴冷的环视四周。
他大声吼道:“谁要是想当逃兵,这就是榜样。弟兄们,大伙不要害怕,城下的不是革命党,是盘龙岭的土匪。”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猥琐的军官走上城头,他一身光鲜的总兵服,头戴三眼花翎,腰里别着手枪,挎着腰刀,快步走上前来。他眼神不善的,盯着满脸鲜血的魏天九,抖起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无视魏天九的反应,转身看向城外。
“混账东西,好大的狗胆,竟敢随意杀害胞泽,草菅人命。等击退了城下的乱军,再跟你算帐。”
魏天九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鞭痕,鲜血横流,淌得满脸都是。他气的眼中喷出火来,悲愤的盯着敖图矮小的背影,他双拳握得咯吱吱直响。
他对敖图一阵诅咒,卑鄙的狗东西,就知道仗势欺人,搜刮钱财,压榨穷苦的百姓。在洋人面前摇尾乞怜,还不如一条哈巴狗。
敖图望着城外一眼望不到边际,装备精良的乱军,他脸色铁青,瞧着摆放在,远处的重机枪和大炮,升起了无尽的恐惧。难道北洋的新军叛变了吗?乱军的装备怎么如此精良,就连北洋新军也没有装备这么多的马克沁重机枪和克虏伯大炮。
这可怎么打,宿州的清兵装备的只有土炮洋枪,连像样的新式大炮都没一门,就算汉阳造也只有1000条,剩下的都用的鸟枪。早知道这世道这么乱,就不克扣军饷,虚报人数,喝兵血了。这回可害苦我了,本来镇守宿州的是一个混成协,大约有7000人马,为了吃空额,实际上只有不到4000人。这回完蛋了,丢了宿州城,脑袋能保得住都两说。
赵神托着千里眼,观察着城头上的反应,瞧着城头上双手扶住垛口的敖图。他眸子中精光一闪,三眼花翎,总兵服,这个矮子看来就是宿州总兵敖图了。长得这么猥琐,个头又这么挫,很怀疑他是不是旗人,难道他具有日本血统。
“郭大嘴,你到城下喊话,让敖图开城投降。”
“遵命!”
郭大嘴手提着大喇叭,晃晃悠悠的骑着一匹劣马,跃众而出。他策马来到了宿州城下,离城头百米外停了下来,他清了清嗓子,扭了扭脖子。抬头仰望城头,表情桀骜嚣张,他把大喇叭放在嘴巴上,大道的喊话。
“城头上的官兵弟兄们,大家注意了。我们是安徽革命军,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看到那些德国大炮和重机枪了吧,你们是挡不住的。赶快开城投降吧,革命军优待俘虏,想当兵的就加入革命军,不想继续当兵的,一人发一两银子遣散回家。”
“还犹豫什么,还准备给满清达子卖命吗?中华民国都成立了,南方好几个省都光复了,腐朽的满清朝廷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弃暗投明加入革命军,才是大家的出路,想想那些旗人是怎么欺负我们的,你们还要给旗人做狗奴才。弟兄们,还在犹豫什么,快点打开城门,迎接革命军进城。”
城头上清军一片喧哗,小声嘀咕声不绝于耳,没有人不怕死,没有谁的命不值钱。瞧着城外黑压压的革命军,狞狰的大炮和重机枪,清军的信心早就动摇了。要不是城头上有军官壮胆,早就冲下城头逃命去了。
敖图脸色阴沉不定,小眼睛中闪烁着歹毒的光芒,他撇着嘴盯着城下的郭大嘴。他知道别人可以投降,就他不行,只要投降他的万贯家财,指定保不住了,他丢了宿州城,也是死罪呀。
敖图手中马鞭隔空指着郭大嘴的鼻子,声音阴森的吼道:“城下的乱党,休要乱我军心,我大清国泰民安,如日中天。百姓安居乐业,只有你们这一小撮乱党,不思回报皇恩,报效朝廷。只知道四处惑乱生事,制造****,真是该杀!来人,开枪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