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 小霸王遇胭脂虎
云凯旋后天就要成亲了,而且成亲对象是京城里有名的胭脂虎,康泰帝的第七个女儿——福安长公主,自从接到赐婚圣旨以后,云凯旋就没有一天不忧愁的。
那福安长公主他见过不少面,但那时候也没想过这个看起来明艳动人的骄横公主以后会是他以后的妻子啊!自从当年他不小心砸到了元嘉大长公主,从此之后大凡跟皇家公主、郡主沾边的,他都是有多远躲多远,陛下怎么就看中他做女婿了呢?
想想他那些狐朋狗友们,成亲后被家里的婆娘管的,别说去喝花酒了,就是晚上回家稍微迟一点都能有借口出来找,别人的婆娘可能还好说,吵个架都没关系,但一想到他以后娶的是位公主,他自己还是个无官无职的白身,见面了还要先给公主请安,云凯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还是天家旨意,连反抗、拒婚的可能性都没有,他为什么会坐在这家叫做顺昌班的戏园子呢,倒不是因为这家戏园子真的有多少,而是顺昌班,顺昌班,他真心希望自己今后日子能顺畅点!
最主要的是,自从圣旨下来,他爹,就!再!也!不!允!许!他!去!任!何!花!街!柳!巷!了!
他向来是你此路不通那就另寻一条,想他堂堂风靡京城万千少女的绯衣公子,竟然窝囊的竟然只能躲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借酒浇愁,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生际遇着实让人感叹!
其实别看他长了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但要是说道花心风流,那也不过是一传十十传百罢了,他没做啥,就是去了那些秦楼楚馆也只是听听小曲儿、看看歌舞,偶尔跟那些风尘女子调笑几句,要说到真的行那些事儿,他倒是没兴趣。
这些地方的女子一个个看起来娇艳如花、风情万种,但要是以为谁给你真心了,那真没几个,所以大家各取所需就是了。你唱曲儿让我痛快了。我不介意多付点银子你也高兴,这一点他比谁都看的清楚。
再说了,男人嘛!呆在一起叫几个姑娘唱小曲也不一定是有那方面的想法,无非就是图个助兴、热闹。想到以后成亲了。这种时光还不知道能有几回。云凯旋就觉得即使对面的唱曲的姑娘唱得再好他也提不起兴致了!
那唱曲的姑娘见多了形形色色的客人,有钱的已经又老又丑,年轻英俊的穷酸的只剩下那满嘴的诗词歌赋了。偶尔碰见几个如同眼前这样的少爷,有钱又英俊,还不是那色中饿鬼惹人讨厌,这些都想老刘有个好归宿的姑娘们,不动心的能有几个?
一段曲儿唱完,那叫莲心的姑娘娇笑着偎到云凯旋跟前说:“少爷在发愁什么,说出来听听,看看莲心能不能为您分忧?”
云凯旋邪气一笑,挑着莲心的下巴说:“莲心,莲心,真是个好名字,说的可是那水中莲子的心?所以才这般善解人意?”
就在这当口,福安大公主一脚踹开里面那扇门,大喝一声:“云凯旋,你还要不要脸?”
一直到福安长公主踹开那间门的时候,兰齐朵才恍然大悟!
其实七姐去凤栖宫找她大概是因为听到了关于云凯旋的什么风吹草动,所以不开心吧,哪怕她用一整套的上好红宝石头面让七姐高兴起来,但她其实一直没有忘记出来将云凯旋抓个现行这件事吧?
说什么蜀中杂耍班子来了,带她来看猕猴,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如果她一个人出去,可能皇贵妃娘娘还会借机敲打她,但如果带上自己皇贵妃娘娘想必不好张口说教吧?七姐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兰齐朵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看好戏,完全没有想参与进去的打算。
云凯旋还没跟那姑娘说几句话呢,就听有个女人的声音问他要脸不要脸,之前为了他争风吃醋的人简直太多了,因此云凯旋听到这句话,以为是其他爱慕他的姑娘家追来了,毕竟能敢无所顾忌的叫喊他的名字的肯定是个官家贵女,这种事他见的不少,下意识的就摆出了最好看的笑容对着来人。
未曾看清楚面前是谁,就先被那人一把将跟前唱小曲的姑娘掀翻在地,云凯旋脸色僵了,结果等到那人凶神恶煞的站在他跟前了才发现,着根本就是个穿着太监服的小丫头,云凯旋当即大惊失色:“你……你……”
“你什么你,身为本公主的驸马,竟然敢在婚前几天跑到这种下作地方来喝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还将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兰齐朵原本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里,此时听到七姐的话将自己的身形王墙角一缩再缩,七姐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怪不得太子哥哥一定要让嬷嬷教导自己温良贤淑,原来如此泼妇状真是非常难看。
边上那些伴奏的乐工还有伺候的下人俱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七公主,仿佛在说原来是位公主!
云凯旋此时也认出了这个伪装成小太监的女儿家就是他以后的妻子,大感头疼之际,地上躺着的那个莲心也出来添乱。
这些逢场作戏的女子惯来唱作俱佳:“公主殿下饶命,莲心跟绯衣公子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公子只不过是来喝喝酒听听小曲儿罢了!还晴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饶恕莲心!”
莲心长相娇媚,跟七公主福安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父皇的小美人们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福安大公主嫌恶的看了一眼:“最烦你们这些狐狸精了,仿佛这些事情都是男人的错,都给本公主滚远点!”
她说完直接伸手将云凯旋提着耳朵拽了起来:“你,你给本公主一个保证,说你再也不来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了,否则本公主就带着你去找靖远侯!”
这戏园子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云凯旋看到那些围观的人,把心一横:“本少爷还就不回去了,看你能怎样?”
这……兰齐朵瞠目结舌,暗中观察这一切的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她几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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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如芒在背暗窥探
这顺昌班的听戏小楼设计的是个圆形,云凯旋和福安大公主在走廊里面拉拉扯扯,早就吸引了一批看热闹的人,云凯旋那一身绯衣和他那张脸在京城简直就是标志,走到哪都有人认得出来,从来就只见那些姑娘们为他打架撕扯,什么时候见过他被一个小太监撕扯,这得几百年才能看一次,一时间那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戏倒没人看了。
兰齐朵也头一次见到如此泼辣的皇姐和如此不拘小节的靖远侯家小少爷,傻不愣登的看着走廊里的两人,一时间脑子竟然想不出来办法,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而守在兰齐朵身边的护卫还以为是看热闹的人,是以只将人隔开,以求别接触到兰齐朵就好。
那黑衣男子有些贪婪的看着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的少女,即使她穿着墨绿色的太监衣服,黑衣男子也觉得那墨绿色将少女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白皙细嫩了,眼睛更是灿若星辰,甚至那戴的有些歪歪斜斜的帽子也给她增加了一股俏皮的味道。
而走廊里躺在地上耍无赖的云凯旋也将福安大公主震撼了一把,这种三岁小儿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福安大公主哪怕再泼辣蛮横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此时她被人围观的甚至都不好意思再用自己的公主名号出来唬人。
“你……你起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这回轮到福安大公主结巴了,跟随出来的人一个个焦急的要命。公主这样实在是使不得,本来以为就是在说几句话而已,但出来那房间事情就已经有些超出发展势头了,刚刚在房间里知道公主殿下身份的人因为公主和未来驸马两人闹腾了一下,四散跑开,现在连封口都没有办法,因为人都找不到了!
兰齐朵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出来给人家找麻烦,怎么像是给自己找麻烦一样,比起那种市井无赖一般的云凯旋。七皇姐果然太嫩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纠缠绯衣公子,不过绯衣公子果然名不虚传!面如冠玉!赛过潘安!”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会被皇上点为驸马?就说新科探花萧家少爷也是因为长得好,当年不也被公主殿下看上了吗?”
“难道也是这位公主看上的?”
兰齐朵站在暗处听到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议论。简直哭笑不得。父皇得有多昏聩因为人家长得好就能点为驸马?她要不要将七皇姐的名头报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一下这是未婚夫妻打架呢?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再闹腾就吧你们抓到牢里去,关上十天半个月!”
也不知道是云家的下人还是公主身边的侍卫谁去衙门报了官。那些官差一听说是靖远侯家的小少爷和一小太监在戏园子里拉扯不清,当即吓了一跳,毕竟那靖远侯家的小少爷可是后天就要做驸马的人呢,怎么能发生这种丑事,观官差简直以刷新了老百姓认识的速度跑到了顺昌班戏园子里。
等将围观看热闹的人都驱散的差不多了,那为首的人才舔着脸说:“云少爷,您看您后天就成亲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老子的,马上就是要成亲的人,娶的还是陛下的爱女,竟然敢在这个时间逛戏园子,还有心思跑到戏园子里来包戏子,真是世风日下,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饱汉不知饿汉饥,这些纨绔子弟没一个好东西!就凭着一张脸,皇帝陛下竟然要将女儿嫁给他,这个看脸下菜的世道!领头官差摸了一下自己风吹日晒,不到三十岁就像五十岁一样的脸,心里简直咆哮的能吧屋顶掀翻。
但是转过脸还要对这帮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们赔笑脸。
兰齐朵低下头装作是福安大公主身边的小太监,一路小跑过去说:“公主殿下,您还是赶快回去吧,否则贵妃娘娘要担心的,您放心,今天这事奴才会如实禀报的,绝不会让公主殿下吃亏!”
这话说的,那黑衣男子隐藏在人群里,嘴角扬起来,真是个淘气的小丫头,都打算让事态平息了还要将云凯旋吓唬一下。
果然云凯旋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最讨厌仗着身份欺负人了!最讨厌了!
他僵硬着一张笑脸小步子踱到富安达公主跟前:“殿下,眼看着天也不早了,在下送您回宫?”
福安长公主今天被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吓得不轻,这时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扬着头高高在上的说:“本公主看你认错态度良好,这次就过去了,你将刚刚那几个人嘴巴封紧了,要是本公主名声坏了,本公主一定告诉靖远侯!”
然后对着兰齐朵说:“小多子,回宫!”一直跟在身边的小图喜差点笑出声来,“小多子”,哈哈哈……
云凯旋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夫纲不正,夫纲不正,他到底做了什么孽,要在这个年纪了里娶个母大虫回去!
兰齐朵装作小太监的样子,一路小跑的往楼下走,等到了最后一级台阶她突然猛地回头看向楼上其中一个房间!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小图喜被吓了一跳,以为哪里不妥当,小声问:“殿下,怎么了?”
“无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再次感觉到如同上次在图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暗中一直有人盯着自己看。
等到了宫门口没人的地方,兰齐朵也不看福安大公主只对跟随的侍卫们说:“你们今天做的很好,及时将官差叫了过来,这种事情,确实不能亮名身份!回头本宫会在太子殿下面前说明的!”
福安大公主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兰齐朵的话毫无反应,倒是跟随他们出去的两队护卫都以为是对方去教的官差,齐齐回答:“卑职并未去请官差!”
说完皆是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
兰齐朵皱眉:“不是你们叫的,那是谁叫的?”
“会不会是云少爷?”
“嘁,要是他就好了!”兰齐朵嘲讽道。(未完待续。。)
第十五话 久病身死心戚戚
【小伙伴们,今天我会三更哒!感谢大家喜欢《重生之骄兰》,我为你们讲关于一个爱与被爱的故事。】
“我有事的时候不见你出来,现在我把脸都丢光了你才跑出来,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为了不被亲爹训斥一顿,云凯旋不可能让官差送他回靖远侯府,因此好不容易将那些官差打发后,他也无趣的紧,结果在回到家在靖远侯府大门口碰见了明明跟他约好,却迟迟不见赴约的人,怎能不怒气冲冲。
“我要觉得你是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人,你以为就你这样出门连个随从都不带的人会有官差过来给你解围?”
骑在马上的黑衣男人并未下马,只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怒容的云凯旋。
云凯旋见这个男人几年不见,脸上那惯常的憨厚笑容都没了,不怒自威的气势比起他爹也不遑多让。
“好兄弟是能两肋插刀的,你是插兄弟两刀还差不多!那些官差那么大嘴巴。明天大概就要有人传言我跟一个太监在戏园子里拉拉扯扯了吧!”云凯旋也不敢大声说,只能小声叽咕两句。
黑衣男子摇头叹口气:“既然我能去叫官差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保证他们不会有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去,就连那个给你唱小曲的女人我也帮你处理了!”
云凯旋大惊失色:“你不会杀了他们吧?”说完他赶紧看看周围就怕让人听见了,这个家伙心狠手辣他一向是知道的!
黑衣男子冷笑两声:“让人不能开口、保守秘密的方法有千万种。虽然死是最保险的,但也是最麻烦的!”
云凯旋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有些讪讪的下不来台,正想说些什么,又听马上的黑衣男子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既然侯爷决定让你尚主,你就把那些花花肠子收一收,要知道过犹不及,当今圣上也并不是那些庸庸碌碌的昏君,福安大公主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女儿,你这样虽然将自己表现的纨绔混不吝。焉知不是对当今圣上的不满?看在你以往的帮过我的份上。我言尽于此,听或不听你自己看着办吧!”
黑衣男子说完一勒马转身就走,风里他听见云凯旋说:“克礼兄,多谢你提点。日后有用到兄弟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黑衣男子似乎没有听见一般骑马飞快的消失在云凯旋的视线里!
云凯旋想到黑衣男子说的几句话。先把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这些年伪装成这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纨绔自己倒是习惯了,可能周围的人也习惯了他的不着调,但现在有一个人根本不会考虑他这样寻花问柳、不学无术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
在婚前跑去戏园子跟那些世人眼里下九流的人牵扯不清楚,圣上只会觉得他们靖远侯府不将皇家人放在眼里,如果陛下真的怒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别说他做驸马,就是靖远侯府的爵位保得住保不住都两说,那时候他那费尽心机抱住靖远侯这个爵位爷爷恐怕都要从墓地里跳出来找他理论,更何况他那大孝子爹……
云凯旋这回没有嬉皮笑脸,结果刚进自己院子,屁股就是一阵剧痛,他又惊又怒的转过头,发现手里拿着藤条的是他刚刚还念叨过的亲爹,瞬间没了脾气,站的远远的给他爹赔笑脸道:“什么风交给您老人家吹过来了?”
“你又去哪了?后天就要成亲的人了,还出去野?你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靖远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生的俊俏非凡的小儿子。
云凯旋转转眼珠子:“儿子听说福安大公主喜欢牡丹,这个季节上哪里去找牡丹,因此去外面找了几个朋友让他们想办法弄一些过来,到时候圣上见我们靖远侯府如此重视这门婚事也高兴是不是?”
靖远侯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儿子,然后叹息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以后跟公主好好过日子吧!”
哎,如果他知道会有小儿子出来,怎么会纳妾先生两个儿子呢,这世上的事啊!就没有早知道……
云凯旋看着他爹慢慢走远的身影,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样子瞬间垮下,但是笑的太久了,竟然一时回不过来,他不由得又笑了一下,这笑就跟面具一样,他实在戴的太久了,差点就以为这是他真的脸了!
现下里的问题是他刚刚随口胡诌了几句要弄一些牡丹过来,但他到底要上哪里去弄牡丹?他爹很明显信以为真了啊啊啊啊!
就在京城里关于靖远侯府的小少爷,绯衣公子云凯旋和当今圣上的第七女福安大公主的婚礼盛况还没有完全停歇的时候,当年知道那些事情的人都没想过,灵阳大长公主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悄无声息的去世了!
据说民间有种诅咒人的话叫做:“死在六七八月没人埋。”说的就是如果一个人平日里不做好事,不积德,做下了亏心事,那么死后就会有业报,死在最是农忙的季节,连一个有时间出来帮忙挖坟墓的人都没有。
世人多迷信,之所以看重儿子大多数想的是家业传承,坟前有孝子贤孙,最担心的也就是死后都不得安生,所以这句话算得上是比较恶毒的诅咒了。
兰齐朵坐在去灵阳长公主府的马车上,愣愣的有些出神。都说人死如灯灭,父皇大概也明白这句话,所以在这个上面并没有为难灵阳长公主,哪怕是大热天仍然调集了大量的冰块保持尸身不腐烂。
皇家公主都嫁妆颇丰,灵阳长公主作为先皇的女儿,自然也嫁妆丰厚,但是兰齐朵一踏入公主府就感到一股破败的味道。
她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前世父皇去世之后,太子哥哥登基,即使她是个跟夫家关系冷淡的公主都从未感觉过公主府有任何的萧条衰败,即使父皇并不崇尚奢靡,她那公主府却是一年花花草草不断,父皇和哥哥一直在用行动来证明,他们对自己有多好……
派人来迎接兰齐朵的还是太子妃身边的人,那嬷嬷严肃着一张脸解释道:“灵阳长公主自驸马死后又无儿无女,自从前几年生病开始,这灵阳大公主府主心骨都病倒了,底下伺候的各个人心涣散,这府里几乎无人看顾,陛下仁慈,下旨让太子和太子妃娘娘打理这灵阳大公主府,奴婢们陪着太子妃娘娘刚来院子的时候,比这还要……”那嬷嬷将“破败萧条”几个字硬是咽了回去。
兰齐朵默然,怪不得灵阳长公主要蛊惑庄家大老爷图谋那不轨之事,无儿无女无依无靠,她大概也担心自己日后不得安稳,所以想要借机为自己谋划一番,可惜,她用错了方法。
灵堂里因为有大量冰块,一进去就让人打了个寒噤,太子妃早有准备,让人将提前预备好的大氅拿过来披在兰齐朵身上:“你是年轻姑娘家,给皇姑姑上柱香就去外头吧!”
这一日并不是吊唁的时间,来的客人并不多,兰齐朵依言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然后看了一眼那牌位上的字,心里说了声,下辈子投个好胎吧,不要托生在皇家了!
兰齐朵毕竟是嫡亲的小姑子,太子妃将人带到偏厅姑嫂两还能说几句话。
太子妃脸色并不好,一连几天呆在这种阴寒的地方,外面又是闷热,兰齐朵很是担心:“嫂子没事了就去外面呆着,让奴才们守着,明天开始才吊唁呢!后面几天才有的忙,嫂子得保重身体,我出门前还碰见小胖墩问我娘去哪里了!”
兰齐朵说的虽然是个理,但皇家是最重规矩的地方,她一个侄媳妇过来打理内院本来就是一件很让人瞩目的事情,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这话也就听听罢了!至少心里舒坦。
不过听到兰齐朵说自己儿子,太子妃心里柔柔软软的,刚想笑,又想到这是什么地方现在,什么情况又生生将笑容压了下去。
“你哥哥跟我这几天早出晚归的,也难为他一个小孩子能乖乖听话了!这几天麻烦你了!”
“受麻烦的可不是我,”兰齐朵握着太子妃的手摇摇头,“父皇这几天心情也不好,我每次都是带着他去叨扰父皇,也想借机让父皇开怀。小胖墩脑子里有一堆为什么,比如父皇在边上训斥翰林院那边有学子写的上疏说言辞空虚,华而不实,他一个小孩子就问父皇什么叫华不实,”
对于有关儿子的事情太子妃听得很认真,“父皇也算耐心,就指着桌子上的点心说,比如这个点心它样子做的很好看,但味道不好,就叫华而不实!”
“结果小胖墩举一反三,就说那些姐姐们这么热的天还给脸上扑粉就为了自己好看点,是不是也叫华而不实,恰好有低阶的美人来给父皇送汤水,身上扑的香粉味道浓重了点,小胖墩就说就像这位姐姐一样,那位美人才二十来岁,直接将父皇闹了个大红脸,这几天再也不敢回应小胖墩任何话了!”
太子妃能想到管自己祖父的妃嫔叫姐姐的场面有多尴尬,不禁有些好笑,拿着帕子掩嘴咳嗽了两声:“你也真是促狭,拿自己的侄子去闹父皇,当心父皇恼了你!”眼睛里却没有半点责怪兰齐朵的意思。(未完待续。。)
ps: 很开心,小天使们喜欢,感谢你们与我心有灵犀,我只言片语,你们就能猜出我想到了哪里……
第十六话 食盒行凶为哪般(第二更^_^)
兰齐朵对太子妃的话并不以为意:“都说小女儿大孙子,作为他最疼爱的两个人,父皇怎么会恼我们!这一点本宫还是很有信心的!”说完一幅傲娇傲娇的模样。
“哪有自己说自己最受宠爱的,这脸皮也不知道像了谁!”太子妃再次摇头,跟小姑子插科打诨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毕竟是替别人打理身后事,虽然平日里不见得多亲近,但这种气氛下到底压抑了些。
兰齐朵试探着说:“自然是像太子哥哥了……”
果然见太子妃眼神有些游移,兰齐朵在心里叹口气,还真的有问题。
其实从给七皇姐准备婚礼开始,兰齐朵就发现皇嫂情绪不对劲,经常在无人的时候发呆,但那时候她这种宫里的闲人,都被七皇姐指派去监督御膳房的菜品了,更何况嫂子这种一直跟在贵妃娘娘后边处理宫务的?
本以为七皇姐成亲后就没事了,她到时候也有时间来关心一下皇嫂,毕竟是一母同胞兄长的妻子,哪怕是当报答前世的恩情,兰齐朵也不会对此置之不理的,更何况一国储君和正室关系不和,难道不会给人可乘之机?
看着太子妃强硬的说起其他事情,兰齐朵叹气,做小姑子做到她这个份上,简直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个未婚的小姑子还要操心哥哥房里的事!但一向大度从容地嫂嫂很明显这次有些事情想左了,太子哥哥忙的又三五天不见人。万一被有心人钻空子,她真是哭都来不及!
这种料理丧事最是折磨人,兰齐朵看着太子妃憔悴的脸庞,打算跟太子妃说点体己话,至少心宽点心情好一点,也对她自己好啊!
却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通传:“夏侯家大夫人来为灵阳长公主上香!”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已经全都告知了明天开始吊唁吗?”太子妃拧眉。
“回太子妃娘娘,据夏侯家大夫人说她娘家母亲和灵阳长公主的母亲是隔房的姨表妹,她与灵阳长公主一贯交好。”
“你下去带人进来吧,我稍后就到。”太子妃站起来理了理白色的孝衣。对兰齐朵说:“你没事了赶紧回去吧。这里寒气重,你别着凉了。”
兰齐朵看着太子妃的身影心里叹口气,又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然后想到“夏侯”这个姓氏,心里一顿。这女人跟夏侯翼那厮是什么关系?夏侯翼啊。真是一个好远的名字!
“这位夏侯家大夫人你可知道?”兰齐朵随意开口问道。
小图喜两眼放光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她是夏侯将军的继母!”
兰齐朵默默看了两眼小图喜的样子。心中腹诽:“等你知道了那人的真面目,看你还能这么崇拜他!”心里从公主府带出来的一些回忆倒是被小图喜这种激动冲淡不少!
嘴上却道:“你要是这么崇拜他,听说夏侯将军还未成家。我让父皇把你赐给他可好?”
“哎,千万别,公主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就是觉得像夏侯将军这样的威名赫赫、武功高强的人,要是能和他过几招就好了!”
小图喜赶紧摆手,然后神秘兮兮的说:“其实奴婢是听说夏侯少爷有隐疾!”
兰齐朵一愣,前世可没听说夏侯翼有什么隐疾:“有隐疾?”
“嗯,嗯,听说……”姑娘家对于这种小道消息通常都很八卦,她们却差点忘记了这公主府还有外人,灵阳大公主府从灵堂到大门口的路上她们转过弯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中年仆妇。
小图喜面色一整,规规矩矩的站到兰齐朵身后,那中年仆妇打扮体面,头上也只带着素银簪子:“奴婢见过元嘉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是哪家的?”小图喜代替兰齐朵问道。
“奴婢是平南侯府老夫人身边伺候的!”那妇人倒是恭恭敬敬,只不过见问话的不是兰齐朵本人,飞快的抬眼看了小图喜一下。
兰齐朵皱眉,二话不说就走了!小图喜也有些无奈的匆忙跟上!
“殿下别跟那些不懂规矩的计较!”小图喜解释道。
“她身上的香粉味儿太重了!”
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以为殿下对那妇人不喜,好忧伤!
“奴婢刚刚听到那仆妇说她是平南侯府老夫人跟前伺候的,才想起来那夏侯家大房的继夫人,其实就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儿,本来以为会是平南侯夫人的,谁知道造化弄人,前任平南侯过世了,夏侯将军当时又下落不明,爵位只好传到了夏侯家二房,谁知道夏侯将军过了几年又回来了!她一个守寡的妇人又无儿女傍身,怪不得和灵阳大公主交好呢……”
兰齐朵一直到上了马车才说到:“交好?我看也未必?你没见嫂嫂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夏侯家的大夫人来吗?如果是真的至交好友的话,应该是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会要过来拜祭的!”
小图喜再一次哑口无言,公主真是越长大越厉害了,这些话说出来她竟然觉得好有道理,然后无言以对。
灵阳大公主府距离皇宫有些远,兰齐朵坐在马车上正出神的时候,马车猛然停了。
兰齐朵被直接甩到了马车框处,小图喜焦急的问:“殿下您有没有事?”一边说一边将兰齐朵浑身上下摸了一遍。
兰齐朵推开她,一脸暴躁的将马车帘子掀开:“怎么回事?”
“启禀殿下,卑职罪该万死!此处人多,卑职不好加快速度。”缀在后面的侍卫赶过来回话道。
“废话少说,本宫问你怎么回事?”兰齐朵的额头似乎被撞出了一个小包,语气很差。
“是岳婕妤的弟弟当街纵马将路边摆的几个瓜果小摊掀翻了!前面人群涌动,有很多人都往那里拥挤,车夫怕碾压到人群所以突然停下马车……”侍卫也不敢所多余的话,见兰齐朵捂着额头,只差当即跪下了。
兰齐朵跳下马车,直接将人群分开往里面挤,心想下一次一定要开公主仪仗,虽说麻烦了点但至少没有不长眼的敢随便出来挡路。
伺候的下人怎么敢叫兰齐朵跟人挤在一起,他们都是习武的侍卫,大手一挥就将围观的老百姓拨开了,那些人见兰齐朵虽然衣着朴素但后面跟的人不少,也就是叽咕几句,兰齐朵没有理会那些人。
人群中心摆摊的是父子俩,此时各种时鲜瓜果滚了一地,那年长的父亲心疼的一个劲捡地上的东西,只有那个气的涨红脸的少年跟对面富贵打扮的人理论。
兰齐朵看准了少年对面的人,直接走到那恨不得眼睛长到头顶的男人跟前说:“你就是岳婕妤的弟弟?”
她这几年容貌长开了,从马车里匆忙下来又未戴帷帽面纱,姣好的容貌一下子暴露在人面前,刚刚那些给她让道的人何尝不是看在兰齐朵的容貌上?这世上外表出挑的人总是得天独厚。
兰齐朵语气不善,脸上更是充满厌恶,因为那人就差口水留下来盯着兰齐朵看了!
兰齐朵见他不说话再次不耐烦的问了一声:“你是岳婕妤的弟弟?”那人听见美人问话,慌忙点头道:“是的是的,敢问姑娘大名?家住……”
兰齐朵只听到了前面几句说了一句:“很好!”
然后就是一扬手!
那岳婕妤的弟弟瞬间惨叫了一声,众人本来还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漂亮姑娘在做什么,此时被那“啊”一声的惨叫拉回神,就见那刚刚还嚣张无比的青年男人此时抱头蹲在地上,有看的分明的人瞎起哄说:“姑娘打得好!”
“姑娘打得好!”
一时间这句话汇成了一片,那岳婕妤的弟弟本来想让下人教训兰齐朵的,此时见大家如此亢奋,也只敢叫下人扶自己回去!倒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兰齐朵!
小图喜和几个侍卫急忙的将兰齐朵围成一个圆圈,兰齐朵意态从容的将手里的黄花梨木食盒交给小图喜,心情很平静的说:“回宫!”
小图喜紧张万分的将那个食盒抱在怀里,真是……真是……这日子没法过了!谁能告诉她当朝公主居然提了个食盒去把人脑袋砸了,这……这食盒可是凶器啊!她下意识的掂量了一下,嗯,黄花梨木的食盒果然够分量!
提心吊胆的随从们都害怕人群激动之下不小心冲撞了兰齐朵,刚刚他们看的清楚,公主殿下爱憎分明,刚刚那一食盒下去就是砸在岳婕妤弟弟的脑门上,跟殿下在马车里撞的地方很相似,所以殿下估计只是单纯的过去给自己以牙还牙报仇去了!
“叫那姓岳的给人家把东西赔偿了!他要是不答应,就说是本宫说的,有问题来凤栖宫!”
兰齐朵吩咐完很是霸气威武的马车也不坐了,直接翻身上马,云凯旋在楼上早就笑得直流眼泪:“哈哈哈……那姓岳的这下总算倒霉了!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是食盒对吧,哈哈哈……本少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食盒都能当武器了!哎呦,笑死我了!”
窗边的黑衣男子目送那马上的窈窕身影,想的却全是刚刚兰齐朵砸完人无所畏惧的表情……(未完待续。。)
ps: 在吃货看来,所有吃的东西都不是不能浪费的,所以用了食盒了……
第十七话 出乎预料始重逢(第三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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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阳大长公主毕竟是皇亲国戚,来吊唁的人即使没有多少感情也会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
本来这种守在灵堂上给客人还礼的事情就应该是自家子侄的事情,但灵阳大长公主守寡多年,跟夫家早就没了来往,已逝驸马的母亲,更是厌恶灵阳大长公主害死了自己儿子,当年没有去陛下面前要个说法,就已经是看在她是皇家公主的份上了。
一般客人来吊唁完都会跟逝者的子侄们说声:“节哀顺变!”这类的话,但守在灵堂的是太子和太子妃,这件事就尴尬了,毕竟当今圣上正值壮年,让太子“节哀顺便”有点犯忌讳,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竟然很有默契的上了香,吊唁完如同江湖侠士一般对太子抱拳一礼,御史们此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吊唁完了是要请人家喝杯茶吃个饭再走的,毕竟灵阳长公主虽说是去世了,但也好歹快五十岁的人了!这个年代六十岁都算是长寿喜丧了。况且皇家最重规矩,这些约定成俗的事情,他们自然也不会去破坏了。
只不过这待客的事情就交给别的皇室宗亲了,久不出门应酬梁王妃出来走动跟这些官家夫人打交道,脸上的表情很是僵硬。
兰齐朵有点同情,亲哥哥被灵阳长公主害的不但丢了官差点连命都丢了,自己还要为了这个害的她险些家破人亡的女人处理身后事情。简直没有比这更讽刺了!
“哎,灵阳姑姑死的真不是时候,本来我打算让云凯旋带我去江南一趟的,都说那里诗情画意,女儿家柔情似水……”
七公主虽然正值新婚,但有亲戚没了她也照样要过来吊唁一下,只不过这一吊唁虽然报丧鼓击打两下还是唱到福安大公主的名号,但实际上她毕竟是靖远侯府的人了!
她跟这个声名在外的皇姑姑自然也没多少感情,虽然这样小声叽咕了几句,兰齐朵还是拍拍她的手警告了一下。
“死者为大。你既然人在这里了就不要再抱怨。”兰齐朵心里叹道。在座的这些人真正的有几个是为灵阳姑姑感到难过的?就是她自己,也是没什么伤感,只感到压抑和感概,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做了一个皇室宗亲应该做的事罢了。说白了都是活人的一种交际手段。于情分无关!
“走吧。咱们出去透透气!”想到这些人一会会跟她虚与委蛇,兰齐朵对福安大公主说道。
福安大公主不知道想到什么,两眼放光的对兰齐朵说:“好呀!好呀!咱们去参观一下灵阳姑姑的住处!”
兰齐朵见周围对他们投过来的眼神。再次警告说:“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御史又要弹劾了,说什么不敬尊长,你都嫁人了,这次不仅仅是你,就连靖远侯府都会被弹劾的!”
福安大公主有些恼怒的往外走:“到底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不过到底没在人前给兰齐朵脸色看。
兰齐朵明知道福安大公主之所以想出来是另外有目的,但没想到她如此明目张胆,两人刚走到外面,就听福安大公主问:“云驸马在哪里呢?”
“回禀殿下,驸马在前院里和众位大人们一起喝茶。”
因着灵阳长公主过世的缘故,今天在座的众位夫人几乎都是素衣素服,而福安大公主最是厌恶素衣素服,她本就是个明艳英气的美人,确实最适合光彩照人的打扮,所以现在就已经尽量在首饰的搭配上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朴素了。
兰齐朵见她让人给自己整理衣衫和首饰,也觉得自家姐姐才新婚就让人家作悲悲戚戚的样子着实有些难为人。
“你去告诉驸马,就说本公主在荷花池那边等他!”说完回头对着兰齐朵嫣然一笑:“九妹还未成亲自然是不懂这些的,等你成亲了就知道了!”然后带着一路人马浩浩荡荡的走了!
“……”
原地徒留兰齐朵和一众伺候的人大眼瞪小眼。
最是活泼好动的小图乐迫不及待的对兰齐朵:“殿下,奴婢刚刚看到灵阳大公主养的小狗了,长得真可爱!”
她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甚至比兰齐朵还小一岁,当初简直就是被当做兰齐朵玩伴选中的,可惜兰齐朵是个刷了绿皮的老黄瓜,倒是跟另外几个年龄比较大的稍微有点共同语言。
只是这次兰齐朵并未阻止小图乐,她之所以出来也是透透气,最主要的是,那么多人混在一起脂粉味儿实在忒浓厚了些!
女人家对那些小动物总是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哪怕是这个阴沉沉的公主府,兰齐朵这一行人竟然也带着点喜气洋洋。
结果那只白色小狗竟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竟然怎么都找不到。兰齐朵自从之前在路上被马车摔了一次就学乖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是公主仪仗全开,这回呼啦一下跟出来的人足足有二十多个,这么多人要找一只狗还不容易?
兰齐朵手一挥就将人分散了出去,她自己倒是对走廊下那有些荒芜的几盆兰花看了看。
兰齐朵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因此谁也没想到过有人在暗中窥探兰齐朵。
兰齐朵本来在凝神看那几盆兰花,之后却将经常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悄悄拿了出来,那种如同被人用眼神穿透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这半年里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以前还是自己的错觉的话,那么现在一定不是,因为她在这个午后的走廊里里看到了一个人投下来的影子!
趁着那人还无知无觉的时候,兰齐朵也不惊动跟随的人,反正那就是一个人,自己打不过了再叫人来帮忙都来得及!
她到底前世今生都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咬咬牙握紧匕首斜刺里就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影子刺去!
谁料那人轻巧的就避开了,兰齐朵只感觉自己耳边响起了一阵低沉又愉悦的笑声,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人顶在了墙壁上!
兰齐朵有些慌乱的抬头,却发现那黑衣男子面容很是熟悉,尤其是那一双又黑又浓的眉毛,还有看人时仿佛要将人吞下去的铜铃大眼!兰齐朵被捂住嘴巴,很是愤怒的瞪圆眼睛看向那人!仿佛要用眼神将人杀死!
黑衣男子笑的很是欢畅,他一首捂住兰齐朵的嘴巴,一手将兰齐朵的两只胳膊都固定在头顶,整个人向前倾了倾,哈出的热气就在耳边:“殿下几年未见,真是长的末将都快要认不出来的!”
兰齐朵一直都知道暗中有人窥探自己,此时被这个黑衣男子炯炯有神的盯着,这种感觉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憋红了一张脸晃动脑袋!愤怒的无以交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作为大齐国最尊贵的公主,竟然被人监视一般生活里好几个月!
“咦,殿下呢?”
到底是她贴身伺候的宫女,只这么一吸之间就发现了兰齐朵不见了!
兰齐朵眼睛里此时带了点畅快的笑意,颇有些想看这个男人如何处理,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她倒不在乎名节,反正以后的退路她都想好了,大不了嫁不出去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此豁达的想着,一双桃花眼里就沾满了笑意,她颇有些挑衅的看着黑衣男子!
却不曾想到她这样一个动作,直接叫面前离她如此近的黑衣男子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一瞬间,黑衣男子跟兰齐朵鼻子顶着鼻子,兰齐朵感到,仿佛只要自己眨眨眼睛,睫毛就能碰到那个男人的眼睑,她却为了不碰到,倔强的瞪大眼睛!
那边的几个奴婢似乎已经慌乱了,兰齐朵听见一直稳重点的小图安说:“殿下在不熟悉的地方是不会随便乱跑的,大家先不要声张!”
兰齐朵趁着男人注意外面的声音时,立即抬脚踢向那男人两条腿之间,却不料男人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刹那兰齐朵就跟男人以一个诡异扭曲的姿势纠缠在了一起!
男人轻轻地笑了笑:“从来不知道殿下如此喜欢末将……”
也许是觉得自己捂着兰齐朵的手时间太久了对兰齐朵不好,他颇有些遗憾的说:“末将其实没有打算这么快跟殿下见面的,毕竟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既然殿下跟我如此有缘,末将其实心里很开心的,我的殿下,有缘再会!”
兰齐朵只感到嘴巴被人放开,接着脸颊有指腹微微粗糙的触感,然后身边就没人了!
她有些愣愣的靠在墙上,直到小图平很是焦急的跑过来说:“殿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兰齐朵回过神有些冷淡的说:“本宫刚刚看见一条黑狗,不过他似乎有点疯了,一点都不可爱!”
兰齐朵再次扬扬匕首:“本宫用这个把他吓跑了!”
跑过来的小图乐有些委屈,她看见的那明明是一条白色小狮子狗而已,怎么变成黑狗了!
夏侯翼躲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有些哭笑不得的想:“这次又把小公主得罪了!”(未完待续。。)
ps: 据说这壁咚特别帅,飞飞好心动
第十八话 无处不在厌将军
谁都不知道在她们看不见兰齐朵的那一小会功夫,兰齐朵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殿下似乎心情很不好,以为她真的就是看见了一只让人讨厌的黑色疯狗。
只有从远处走过来的小图喜犹处在兴奋中,也未曾主意大家的表情,很是激动的对兰齐朵说:“殿下,您知道吗?”她指手画脚的表示,“刚刚奴婢去找那只小白狗,碰上了夏侯将军跟前的侍从,他说夏侯将军也来灵阳大公主府吊唁了!”
“那你去伺候夏侯翼好了!”
兰齐朵冷若冰霜对小图喜说,小图喜这才发现兰齐朵似乎心情不太好,猛然听到这句话,吓得赶紧跪下来:“殿下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从来没有背主的念头,还请殿下明见!”
宫里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背主这种事,尤其是她这样在最受宠的公主跟前呆过的,那下场简直比最低等的宫女都不如!
平日里一直对他们宽容大度的兰齐朵突然似笑非笑的说:“你既然如此崇拜夏侯翼,本宫是不是哪天让你们单打独斗一场,你要是能赢了夏侯翼本宫也让你训练一队士兵吧!”
她说完就悠悠然的走了,徒留跪在地上的小图喜茫茫然,小图安走在最后将人扶起来,小图喜仍然迷惑不解地说:“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小图安摇摇头:“殿下向来心思莫测,咱们伺候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能预料过殿下要做什么事情?不过你以后记住了把你不会看人脸色的毛病要改一改,殿下刚刚遇见一直黑狗。连匕首都拿出来了,可见那只黑狗肯定是惹恼了殿下……”
“黑颜色的狗?”
“是啊!你说这公主府怎么会跑进来一只疯狗?”
小图喜若有所思:“听图平姑姑说,殿下小时候有一只黑颈乌龟,养了好几年,结果因为殿下罚了五公主的伴读,五公主气不过就找人将那黑颈乌龟给弄死了!”
两个人在背后将自家主子一再美化,就连兰齐朵之所以不高兴也让她们想成了殿下触景伤情想到了自己以前养的一只乌龟,丝毫不知道兰齐朵只是因为堂堂公主殿下被人如此戏弄,仿佛调笑一般的不尊重给狠狠的气到了!简而言之,就是自尊心受到一连串的打击!
一直等回到了夫人们待的花厅里。兰齐朵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梁王妃娘家兄弟前几年就被夺了九门提督的位子。这几年身体也不太好,一直卧病在床休息,同梁王妃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别苗头的安国公家儿媳妇,她今年与梁王妃同岁。但还是安国公世子妃。她娘家目前正得力。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挤兑梁王妃。
兰齐朵本来就是挺烦跟这些人打交道,堂姐兰**几次想出声都被婶婶挡住了,兰齐朵正好有事情想问梁王妃。很不耐烦的对梁王妃说:“婶婶,您空闲不空闲?本宫都不知道您一个堂堂的亲王正妃什么时候非要陪一个国公家的世子夫人说话了,本宫有事找您!”
兰齐朵说完这句话,梁王妃脸色好了很多,很是淡然的对安国公世子夫人说:“还请你见谅,恕我招待不周,公主有事找我,我得过去一趟!**,”
兰**脆生生的应道:“母妃放心,我会招呼好世子夫人的!”她特意将“世子夫人”几个字咬的很重,然后冲着兰齐朵的方向眨眨眼。
徒留安国公世子妃尴尬在地。
“今个多谢元嘉替我解围!”梁王妃拉着兰齐朵的手说。
兰齐朵皱眉道:“婶婶既然不喜欢跟她打交道何必勉强自己?”
“她那人其实就是嘴上厉害一些,但没什么坏心思,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呢!”梁王妃摇头。
既然梁王妃都这么说了,兰齐朵也不多话,想了想问道:“婶婶可知道平南侯夏侯家的事情?”
梁王妃讶然:“元嘉怎么想知道夏侯家的事情了?可是她们家老夫人的得罪你了?”
这回换兰齐朵莫名其妙:“婶婶为何这么说?”
“夏侯家的老夫人自从年轻时候生了一对双生子,结果小的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气息,她不知是受不了打击还是怎样,从那时候开始就心性大变,几乎将这一京城的老太太都得罪光了,小辈们也不待见她,夏侯将军还是她的亲孙子呢,都没提出给她请封诰命的事情,她现在被人叫一声老夫人,也不过是看在夏侯将军的面子上罢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到了院子里一座凉亭中,侍女们将凉茶瓜果端上来,两人方坐下,兰齐朵想着夏侯翼那厮果然走到哪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这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你要想知道,我让我母亲改天去王府,然后叫上你,让她跟你说说。”
“我就是昨天来看嫂子的时候突然听见下面的人来报说,夏侯家的大夫人,也就是前任平南侯的继室来祭拜灵阳姑姑了,有些好奇罢了!”
兰齐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夏侯翼那厮说的话:“末将其实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跟殿下见面的”,那意思就是说,今天碰见她纯属意外?既然纯属意外,他一个人躲在暗处做什么?还有,那厮竟然还敢摸她的脸,想到这里,兰齐朵仿佛感觉到自己脸颊真的有微微的触感……
暮然抬头,就看到梁王妃正将手放到她脸上有些担忧地说:“元嘉该不会是一冷一热的受凉了吧,这脸怎么有些发红了?”
兰齐朵一瞬间觉得自己要羞愧的钻到地底下去,她竟然刚刚想到夏侯翼摸她脸这件事了!
“婶婶……”
“我让人带你回宫吧,太子妃那里我亲自去说一声,想来也不敢有谁不开眼的让一个娇弱的姑娘家继续在这待着。”她不由分说就去叫人抬软轿,兰齐朵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真的脸红的原因,只好佯装自己真的受了热,心里倒是给夏侯翼又记上了一笔!
夏侯翼此时正带着一直跟随自己的丁胜,小心谨慎的在灵阳长公主经常呆的一个小院子里轻轻的翻翻捡捡,夏侯翼面色凝重,角角落落都不放过,那些放字画的古董瓷瓶、白玉瓶,他一个个都要上下颠倒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丁胜小声说:“主子,有人过来了!”(未完待续。。)
ps: 猜猜夏侯翼去找什么了,下午六点半第二更,猜中有奖!上一个《天涯歌女》上善又水小伙伴就猜中了!
第十九话 莫不静好说是谁
“听音小筑里面找过了没有?她跟那些人在里面寻欢作乐,最爱去听音小筑!”
“都仔细找过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纸言片语……”
回答的声音很是谨慎,然后犹豫了一下再开口道:“夫人会不会弄错了,根本没有什么证据?”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这是先侯爷教给我的东西,现在找东西也是一个道理,任何地方都不要漏掉,宁肯多找几遍!”
那夫人声音沉着冷静,夏侯翼听她提到“先侯爷”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身上的寒意连丁胜这种常年跟随他的人都有些退避三舍。
他们躲在房梁上,果然见那位夫人带着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人也进来了。
两人就如同那位夫人所说的一般,对房间中的大大小小一切全都仔细翻腾了一遍,夏侯翼对那些花瓶看的仔细,那位夫人甚至比他更仔细,连那些笔架山的毛笔都恨不得一根根卸下笔头看看笔筒里面是否有东西。
夏侯翼在上面看的分明,心中开始了其他打算,先下手为强,就是这一两天内,趁着灵阳长公主府内人来人往的才可以有机会下手,否则只有晚上来了,但晚上来毕竟风险极大!这里好歹都是公主府,更何况目前一直打理这里的还是太子殿下,一个弄不好就成了行刺太子殿下的罪名……
“夫人,这里也没有!”
那夫人脸上终于有些不耐烦:“这个贱人!幸亏已经死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受她胁迫多久!”
“夫人大可以宽心,灵阳大公主已死,但至今仍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去,就说明灵阳大公主临死之前并没有将消息告诉任何人……”
“哎,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那夫人感叹了一句,然后才和婢女出去了。
等到完全听不见动静,丁胜才和夏侯翼从房梁上下来,夏侯翼丝毫看不出来刚刚的寒气逼人,只对丁胜说:“你去找云凯旋,对他说……”
望着丁胜匆匆离去的背影。夏侯翼只觉得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距离真相更近一些。哪怕他现在如此强大,仍然有触摸不到的地方,那些陈年往事如同隔在云里雾里一般,让人看得见却看不清……
云凯旋觉得自从他跟福安大公主成亲后。日子每天都精彩万分。以前他最爱去茶楼听说书。现在却觉得还去什么茶楼啊!我媳妇儿带着她家的婢女们简直就能唱一出大戏。
比如说他们靖远侯府。
他为什么这么久一直没有成亲呢,别看他总把自己说的跟万人迷一样,实际上本来作为功勋世家的子弟。一不用他考科举,二没有什么特别远大的理想,按理说像他这样一般在及冠前,过来说亲事的人家应该多的数不清,结果到了他这里竟然门可罗雀,就是有的几个雀也是那些家事连听都没听过的人家!
他快六十岁的老母亲厚着脸皮问了人家才知道,原来外面都在盛传靖远侯家的小少爷不但患有花柳病,还有虐打女人的嗜好!他那老母亲被气的病了好几日,追根究底才知道原来这话竟然是从他们靖远侯府传出去的!
想当然尔,传出关于他不好的流言还能是谁?他那两位好兄长自诩君子光明磊落,但后宅的亲娘、媳妇齐上阵,不遗余力的将他黑化,这种从身边亲近人传出去的消息,流言蜚语的能力比之前所有谣言的都要杀伤力巨大,每个家庭盘根错节的,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竟然没有一家正儿八经疼爱女儿的人家敢把女儿嫁给靖远侯府的小少爷!
如今福安大公主嫁过来后,他跟着公主殿下其实一定程度上清净了不少,所以他老爹老娘才叫他如此重视这门亲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相对而言,能娶一位公主殿下,实在是超出他们想象的选择了!
对他的父母而言皆大欢喜的事情,他那两位嫂嫂却不甘心,每天都想用话挑拨一下他跟公主殿下的感情,然后他每天都能欣赏到这一幕:《论公主惩罚人的花样一百招》
可以用挑拨离间来让宫里出来的嬷嬷给你几巴掌;可以用亵渎皇家威严让人抄几日经书;不敬尊长,还能罚跪几小时,而且完全不用担心别人说什么。
云凯旋头一次觉得这个公主虽然对他凶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嘴甜会哄人,他家老娘最近吃饭吃的比较多,面色也红润,健步如飞的,以前一天不见他都要让人去喊他,现在他陪着公主殿下去请安,他娘仅仅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
云凯旋跟一伙人老老少少喝茶聊天的时候,夏侯翼的人找到他说了几句话,云凯旋有些皱眉,结果出来的时候就见福安大公主身边的侍女在门口张望。
“驸马,殿下让您去荷花池边上!她在那里等您过去!”
云凯旋本来还为难,突然想到正好让自己的妻子帮忙,而且自己的妻子乃是灵阳大公主的侄女,这样想一下也正好有借口。
灵阳大公主府哪怕再衰败那也是公主府,光一个占地大小就能笑傲众多勋贵世家了,那一片荷花池更是在当年灵阳大公主最风光的时候,还被很多人作诗赞美过。
云凯旋到的时候就见平日里的母老虎此时站在荷花池边冲他笑得明媚灿烂的说:“云凯旋,好看吗?”
云凯旋以为福安在说自己,少见的有些结巴的说:“好……好看!”
福安大公主很是得意的说:“我也觉得着荷花好看极了!所以悄悄叫你过来欣赏……我对你好吧!”
云凯旋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女人是在说荷花,还以为是说她自己呢,不过这个女人穿素衣的时候倒是有一种跟以往不同的娇憨美!尤其是刚刚那回头一笑……他自己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但对象若是这个母老虎也可以试试的……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娶个公主真是很不错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话 夫妻同心齐探寻
“本公主凭什么要答应你?”福安大公主挑挑眉看向有事请求她的男人。
云凯旋一口老血闷在心头,前一刻还是温柔似水的,怎么下一刻就变得胡搅蛮缠起来?他有心想说:“就凭你是我媳妇儿!”但这位可是公主,不是别人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
只好说:“润儿有事为夫但凭差遣!”心里却在想他在自己媳妇跟前如此做低伏小该怎么向夏侯翼讨回来?
福安大公主装模作样的说:“哎呀,其实本公主觉得,毕竟你是我的驸马啊!怎么能这么见外的,本来是要跟你开个玩笑的,结果驸马对我如此情深意重,真的让我很感动呢!”
她见云凯旋一张脸有点臭,走过去帮他理理有些不平整的衣服,然后带着婢女们怡然自得走向花厅,去找夏侯家大夫人了!
因为刚刚云凯旋跟她说,叫她无论如何在着几天能拖住夏侯家大夫人,不管夏侯家大夫人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她问过云凯旋,云凯旋说是他受人之托,而那人对他有救命之恩。
两个人刚刚新婚,夫妻之间都在磨合期,福安大公主兰润心里其实很明白,云凯旋这样的其实就是表面放荡而已,内心里面却是比谁都要干净。
要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新婚夜里她是最清楚地那个人。她那总是高高在上又显得雍容华贵的母妃确实给她挑了一个好夫婿……
福安大公主即使在这里,也是心情颇为愉悦的去找那夏侯家的大夫人。
等到经人引荐。兰润看见那夏侯家的大夫人时,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臣妇参见福安大公主,公主殿下金安!”
“夫人快快请起来,你是皇姑姑的至交好友,我们做侄女的自然也就是你的子侄辈了!”要不怎么说福安大公主嘴巴很甜,在有兰齐朵这个说话经常噎死人不偿命的衬托下,就是康泰帝都很喜欢她。
果然夏侯家大夫人很是满意,两人一路说起话来:“其实本宫这些皇姑姑里面就是灵阳姑姑对我最好,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母妃宫里,本宫一不小心将母妃最喜爱的琉璃盏打碎了。恰好灵阳姑姑在。还是她帮本宫说情的!”
“灵阳本就是一等一的好人儿,只是天妒红颜,如今就这么去了……”说道这里她拿起帕子在眼角抹了抹,那眼睛不一会就又红又肿。福安大公主嘴角飞快的扬了一下然后又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是……”
两人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曲意逢迎倒是显得相谈甚欢。等到傍晚要回去的时候。两人甚至表现的依依不舍。
福安大公主跟夏侯家大夫人一分开就全无形象的倒进马车里:“本宫知道现在才明白母妃每天口不对心的见那么多人到底有多累!”
“哦,娘子辛苦了,为夫帮你捏捏肩膀!”云凯旋不知什么时候跟福安大公主一起爬上马车。福安大公主见是她就更是舒舒服服的享受了。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福安大公主闭着眼睛道。
“嘿嘿,娘子果然聪慧绝伦,明察秋毫!”云凯旋有些狗腿的说。
福安大公主斜倪了他一眼:“有话快说,别拍马屁!”
云凯旋心中腹诽,说好的皇家公主的教养呢,原来都是唬人的!
“那夏侯家夫人有没有说他和灵阳大公主关系如何?她中午都做了什么?”夏侯翼那厮也不知道到底问这些干嘛。
“这位夫人是寡妇?”
福安大公主突然来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
云凯旋纳罕:“前任平南侯都死了十几年了,她不是寡妇是什么。”
“没有再嫁?”
“没有啊!她婆婆其实就是她娘家姑姑,在夏侯家过得很滋润呢。”云凯旋更是莫名其妙了。
福安大公主干脆坐起来挑着云凯旋的下巴说:“那你可要跟你那朋友说了,这位前任平南侯的夫人,大概给前任平南侯戴了很多年的绿帽子了!”
“啊?”这句话简直将云凯旋震的七晕八素!这岂不是说,夏侯翼他继母给他爹戴绿帽子了?
“这话从何说起?你可千万别冤枉好人!”
“好人?”福安大公主似笑非笑的说,“本公主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是我身边惯常伺候的嬷嬷说的!”
“而且我的嬷嬷说,这位夫人看起来不像个能安于室的!”
云凯旋想到福安大公主跟前的那两个常年严肃的嬷嬷,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两位嬷嬷连人都没嫁过,她们知道什么!”
福安大公主有些鄙夷的看着还不太相信的男人:“她们是没嫁过人,但是今年都六十岁了!”
“哈?就是那两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嬷嬷?”
“嬷嬷听你说她们四十岁一定很开心的!”
云凯旋这回不敢再一口咬定,那宫里出来的真是卧虎藏龙,光保养这一方面,别人就是拍马都赶不上:“那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嬷嬷说看她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还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福安大公主乐的给云凯旋这种小乡巴佬一样解惑。
“给人的感觉?”云凯旋觉得他今天受到的震撼太多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福安大公主说:“就像是我这样的!”
“……”云凯旋满眼星星,福安大公主趴到他耳边说:“就是有男人滋润的感觉呗!”
云凯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这……这都可以看出来!”福安大公主心说,这货真是白瞎了一张风光霁月的脸,真是浪费,不过这么单纯的家伙是她的夫君那就另当别论了!
故意恐吓说:“那你以为呢?”然后故意搂着云凯旋的肩膀说:“就是男人有没有找过女人她们也光从外表上都能看出来呢!宫里的嬷嬷都有一份宫廷秘笈呢!”
云凯旋此时脑袋里满满都是一会见到夏侯翼怎么说,被福安大公主这样一说,顿时一个激灵……
他跟夏侯翼约好了见面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张口就说:“你继母给你爹戴绿帽子了!”
夏侯翼当场黑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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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 出殡日府内失火
七八月间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尸身哪怕是用大量的冰块保存也是极其容易腐烂的,因此灵阳大公主停灵七日就出殡也没人说什么。
老百姓们讲究个死后有孝子贤孙摔瓦盆,灵阳大公主这样的情况在皇室里并不常见,其他人又不合适出面做这些,最后只好折中了一下,让皇室里那些无父无母或者早年就失去了其中一个亲人的孩子来摔瓦盆。
出殡这一日,所有经手灵阳打公主丧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实在天气炎热,太折磨人了!怪不得那些在夏季身子骨就不行的老人家就是用人参吊命也要等到气候合适的季节在再断气,毕竟办丧事简直能将人累成狗不说,心理上也不好过。
怎么都是天家公主没了,即使是个目前没什么威力的公主,丧事的规格也不可能太默默无闻,兰齐朵目送着那些远远离去的送葬队伍,心里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回想前两天的事情,真是惊心动魄。
太子妃在给吊唁的内在家眷还礼时晕了过去,那可是一国太子妃!真要有什么问题,那些伺候的人怎么担待得起?一时间兵荒马乱的将御医叫过来诊治,才知道太子妃竟然怀孕一个月多了!
兰齐朵犹记得当时太子妃不可置信的模样,想想都是一阵阵心酸。她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太子妃娘家已经打算将太子妃的族妹送到东宫了……
太子妃既然怀孕了,而且御医还说不能过于劳累。灵阳打公主的后事自然就不能再接着处理,好在这些事情处理起来一直都有章程,只要掌握这件事的人不太笨都能处处理好,而且也就剩下两天了,皇室宗亲里面一个素来能干的王妃就将这件事接手了。
“殿下,我们回宫吗?”
“先不回去,将嫂子之前白日里在这偶尔歇息时留下的东西都要带回去!”兰齐朵想起来嫂子跟前的嬷嬷说的那些话,心里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极为有道理。
内宅妇人用过的东西,小到一针一线,大到贵重的金银首饰都是要有记录的。否则将来有一天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这种谨慎的心理,兰齐朵很能理解,因此也乐意替太子妃做这些事情,毕竟太子妃小心谨慎太子哥哥才能更好。她一个做人家妹妹的。有个如此心细的嫂子简直高兴都来不及。
“太子妃娘娘留在这里的东西都在灵堂边上的那个小花厅里面。碗碟盘盏,迎枕、靠垫,奴才全都让人收拾妥当了。没有动过!”
说话的是原来灵阳大公主府的小管事,灵阳大公主这么一走,这公主府的下人都要再回到原来的内务府去,等待下一次调遣,他之所以这样对来人如此热情,也是怕自己有一天在这位公主手底下讨饭吃,到时候好歹有个好印象。
兰齐朵也不说话,就让太子妃身边跟过的贴身宫女将手里的一个单子展开,对着每一样东西,细细查看。
那总管连有些僵硬,但就是这样连心里都不敢埋怨,人家不搭理他也是情有可原的,那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平常人连见都没机会见,这个差事还是他抢破头才抢来的!
兰齐朵从生下来开始就金尊玉贵的,只吃好东西,只喝自己喜欢的,甚至连气味都要求苛刻,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欢人多的原因,一方面尔虞我诈的,一方面很多人混在一起气味尤其难闻。比如女人们在一起,你用茉莉香的香粉,她用兰花香的香粉,人一多混在一起,简直是对鼻子的一种挑战。
刚开始兰齐朵以为是自己鼻子比别人敏感的原因,也未曾说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不是头一次发生了,她闻得见的气味别人闻不见。
但时间越久,她越觉得不对劲!
“你们几个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本宫怎么闻着这灵堂附近有油腥味?”
一般只要熟悉的人都知道,只要兰齐朵说哪里味道不对劲那就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小图喜见兰齐朵脸色凝重,很利落的就出去了,灵阳公主府的小总管陪着笑脸说:“殿下不用担心,兴许是底下伺候的不小心打翻了供桌上的油灯!”
“打翻油灯你不去看一下吗?”兰齐朵对这种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并无多大好感!
“奴才这就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小图喜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说:“殿下还请速速离开这里,西南角落里有一处房屋着火了!”
兰齐朵一边随着小图喜迅速往外走,一边皱眉道:“为什么着火了都没有人报备?公主府的管事们呢?”
此时并不是说这个时候,好在灵堂附近距离着火的地方还远,兰齐朵也觉得虚惊一场,但他们高兴地太早,夏日里天干物燥,又好长时间没下雨,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那火星子就迎风乱窜,原本里面那个管事的皇室宗亲还说把贵重东西抢救出来,后来就是只管别把人烧着了,因为火势太大根本抢救不过来。
熊熊大火,夏日里天气本来就热,兰齐朵他们立在一丈远还能感觉到那迎面而来的炙热感。
这一场大火将附近几家人都波及了,如果是别人还能想去要个说法,因为这是公主,别说要个说法了,火烧了自家后院都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有的擅长阿谀奉承之辈可能还觉得自家能和皇亲国戚联系在一起是一件挺自豪的事情。
“公主,太子殿下派人过来问,您有没有事?有没有吓到。”
那么大的火,太子殿下他们送葬走到半路就看见了,然后不放心兰齐朵,又差人回来问话,兰齐朵因为那天被梁王妃送回去之后,太子妃一直以天热中暑的原因不让她出来,就是今天送葬,也上了一炷香就留在了公主府,谁知半路上见到那烟尘大火,简直要将人吓死!
兰齐朵吩咐人快马过去给太子汇报这里的情况,然后悄悄吩咐小图喜,留意公主府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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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话 表里不一思名画
刚刚前脚把人抬出门了,连墓地都没到,未曾入土呢,后脚灵阳大公主府内就着火了,这简直就差明摆着告诉别人灵阳大公主的死另有隐情了,不然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相当于前脚人死了后脚就毁尸灭迹一样,而且吃相太难看,做的太露骨了!
太子殿下一方面担心在灵阳大公主府的兰齐朵,一方面忧心别人对这场大火的看法,最重要的是,宫中孕相不稳的太子妃,一时间简直要将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气的想杀人了!
一直被云凯旋告知要留意这个夏侯家大夫人的福安公主,很惊讶的发现夏侯家大夫人对这场大火似乎竟然完全不好奇,在所有送殡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那冲天而起的烟雾时,她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福安大公主悄悄凝眉,事出反常既有妖,这位夏侯家寡居的大夫人要么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场大火,要么就是真的很淡定,对灵阳姑姑感情深厚,此时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悼念灵阳姑姑!那么到底是哪一种呢。
一路跟上来哭丧的除了一些沾亲带故的官员还有官员家眷, 沾了福安大公主的光,夏侯家大夫人一直跟在皇室宗亲这边走着。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夏侯家大夫人本身不到四十岁,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时候,她穿着素衣素服,即使没有那些孝衣,也是给人娇弱不甚凉风的感觉。尤其是对着灵阳大公主的墓碑无声流泪的样子,简直让宗室里面最是喜欢美人的王爷也看的眼睛都直了,好想把美人带过来认真怜爱一番怎么办?
夏侯家大夫人不是没看见那位王爷眯眯眼睛对她的眼神,但是她这回太高兴了,实在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又招蜂引蝶还是如何了,一想到那个男人放火烧了灵阳大公主府,她就觉得血液在沸腾,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个男人,然后跟他大战三百回合,哪里还记得有个男人对她看的目不转睛?
等到她身边一直伺候的一位婢女拽拽她的袖子亲自提醒的时候。她才收起眼泪。对周围的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妾身有些失礼了,只是灵阳大公主乃是妾身在这世上唯一的知心好友,妾身守寡多年,灵阳大公主也是同样守寡多年。膝下无儿无女。想公主这样好的人。如今却早早的去了,妾身感叹红颜薄命罢了!”
女人本就是一种很容易同情心泛滥的生物,恍然大悟之下对夏侯家大夫人到是很能理解了。原来这是感同身受了!跟灵阳大公主一样都是寡妇呢,而且这位夏侯家的大夫人到底是平南侯府的曾经的女主人,身份显赫,又不能随意改嫁,就算人长得这么美,大好年华也生生给蹉跎了!
“夫人心地善良,出淤泥而不染,实在是天下妇人的表率,大可不必妄自菲薄……”那位一直对夏侯家大夫人表现出莫大兴趣的人王爷,此时见美人蹙眉,就只差自己上前去给人将眉头抚平了,哪里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连“天下妇人的表率”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了!
幸好随从还是很有眼色的人,立即将这位王爷的正妃给找了来,这位王妃似乎经常见到这种情况,在大家看着灵阳大公主下葬后,坐在一起歇息的时候,很诚恳的拉着夏侯家大夫人的手说:“王爷啊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前几天本王妃还听他拉着我们王府侧妃的手说,我们侧妃是一朵再清纯不过的水莲花呢!”
各位王室家眷反应不一而足,这位王爷出了名的喜新厌旧,只要你长得好看……
夏侯家的大夫人脸色僵了僵,福安大公主就只装作没看见,反正她答应云凯旋的事情到今天为止,能跟这位表里不一的夏侯家大夫人虚与委蛇这么久她早就觉得够了!这位夏侯家的大夫人能跟养了许多面首的灵阳大公主交好,能是什么正派人?
夏侯家大夫人想到就是那个死了人害得她不能出门跟人交际,不能跟人展示她的才华,只能终日里素衣素服,如同出家的尼姑一般清心寡欲的过日子,心里就恨得扭曲!如今还要被人这样用话挤兑,不过幸好她还是有人疼的,想到那个人她心里倒是生出几分甜蜜来……
“将军,您该吃饭了!休息一下再看吧!”丁胜将简单的三菜一汤端到夏侯翼跟前,夏侯翼却听而不闻,凝神看向墙上的一幅画。
他沉思半天也只能颓然的揉揉额头:“丁胜,你说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玄机?”
丁胜跟着他那么久,也只能苦笑道:“将军您着不是为难我吗?我根本没念过几天书,就粗粗认识几个字而已,要不是遇见将军好心,我可能现在还大字不识呢!”
“我是说你能从这幅画上面看出什么?”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丁胜仔细看了那幅画好几眼还是说:“我就觉得这里面这些人给人感觉很轻松很悠闲!”
“算了,你把饭菜搁在那里下去吧!”夏侯翼挥挥手,最后一眼看了那幅画,才端起饭碗来吃饭。
而墙上小心翼翼挂着的那幅画,却是一副近百年前画作上造诣颇高的画艺大家的作品——《夜宴图》。
讲的是北国年间,北国最有名、最放荡不羁名士在自己家里宴请朋友的事情,那位名士虽然行为颇荒诞不经但又有一颗赤子之心,大凡认识他的人每个人都愿意跟他结交,这幅画上面光是人物就有三十多个,且每个人物都画的栩栩如生。
这幅画色彩浓艳,画风极其绚丽,而且《夜宴图》里面房屋、桌椅都是非常奢华的那种,给人一种是富贵名利如粪土的感觉,最主要的是整个画作里面,三十多个人,而女人却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一个端着托盘,年轻明亮的小婢女,跟以往那些光女人就占一半的画风有很大的不同,那么……
那么灵阳大公主为什么独独将这幅画放在暗格里面呢!夏侯翼一边吃饭一边苦苦思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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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话 追根究底查火因
“夫人,爷让您在这里等着,他一会将那边的事情料理完就过来了!”
随从传话传的恭恭敬敬,那一双眼睛却不安分极了,恨不得目光能穿过厚重的门,再飞进层层叠叠、遍布帷帐的室内,能看到那个一直跟老爷暗中有往来,却至今仍然神秘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妇人,每次他过来传话光听见那一管声音身子都能酥掉半截。
室内仅仅穿着桃红肚兜,披着一袭白色薄纱的妩媚妇人,仿佛根本不知道窗外那人的龃龉心思,懒懒散散的回了一声“嗯,就说我知道了!”
外面的人不甘心,还想听那妇人再说几句话,然而毕竟里面的是主子的相好的,他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里面的妖媚妇人听到那脚步声渐行渐远脸上才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是要让他有好奇心,好奇了才会想方设法在自己主子跟前说起关于自己的事情,那么,那个男人也能更多的想起她来了!
窗外的月光晚上格外明亮,照在这座小院子门外的匾额上,依稀能看见“珍珠阁”四个字。
就在屋内的妇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耳边说:“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可是等的不耐烦了?”
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先伸出胳膊将那人的脖子搂住,然后娇嗲的让人心都痒痒的:“哪有不耐烦?人家是在想一会怎么讨好你呢!”
她虽然有了一定的年纪了,但妆画的很好。眼角的细纹全部用粉遮住了,睁开一双水润润的杏眼,魅惑的看着来人,这种风情是那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没法比的。
男人跟她年纪差不多大,但保养得宜,此时就算搂着她也不见得多么猴急,反倒是给人感觉他柔情似水,风度翩翩。
“那你都想到了什么?”
“你自己看呐!”她一边说完一边站起来,那一身若隐若现的打扮,就连一直定力颇好的男人也眼神凶狠起来!
“奴家谢谢爷今天那一场大火!”
说道白天那一场火。男人眼里变化莫测。想到死去的灵阳大公主,他心里稍微安定,相比那些事情从此之后就被掩埋起来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知道了!
也不等妇人的动作完成就直接过去打横抱起她进来那层层帷帐里!
“爷竟然也有如此焦急的时候。真是让奴家受宠若惊!”
“看到你。就是神仙也会动容的!”
……
关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谁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盖因灵阳大公主府没什么主子,底下的奴才之后全都会被打入内务府。毕竟灵阳大公主没有子嗣,她连个传承香火的人都没有,皇家理所当然会接手包括她的财产在内的一切。
那些伺候的人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在灵阳大公主一死之后连自己下一任主子都不知道是谁,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能完全有心思做事才怪!
因此在最角落里有油腥气出现的时候,外面的院子里竟然连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一个个都偷懒躲到了屋子里面纳凉去了,还是有人听见不知道哪里有噼里啪啦响声的时候急忙跑出去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角落里的房子都已经从里面烧着了,这才急忙奔走相告……
但很明显救火的时间有点拖延,等到人手全都跑过来救火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兰齐朵听着小图平打探回来的消息,冷笑道:“这还真是巧了!”
但她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巧合。
“就算那些下人偷懒耍滑,不小心走水了,但那些油腥味怎么解释,别告诉本宫那些都是打翻的烛台!”
小图平本来就胆子小,此时见兰齐朵如此恶声恶气的,更是不敢回话。
兰齐朵怎能不生气,想到刚开始她对失火并不以为然,但是之后火势蔓延太快,她跟婢女们跑的那么狼狈的,恰巧被焦急赶回来的夏侯翼瞧见了,这叫什么事?最狼狈的样子被最讨厌的人遇见了……
本来失火不关兰齐朵的事情,她也不关心,现在却觉得把那个纵火的人纠出来一定要重重的处罚!
太子殿下自然不知道兰齐朵关心案情是因为这个原因,只觉得自己妹妹自从十岁之后一直帮自己分忧,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和太子妃没想到,下人们不方便说的时候一直都会有兰齐朵帮忙解决,如此贴心的小棉袄,太子觉得很窝心。
“纵火的事情已经交给大理寺查了,你还是好好想一下你及笄礼的事情吧,到时候我跟父皇一定给你一个全天下最盛大的及笄礼!”太子摸摸兰齐朵的头,很是宠溺的说道。
兰齐朵前世就有一个很盛大的及笄礼,估计这一世跟前世也没有多大区别,因此并没有多大兴趣,倒是对那个纵火犯很有兴趣。
满脑子都是那人为什么要烧掉灵阳大公主府,还有就是灵阳大公主因为皇爷爷死了之后,她跟父皇的情分并不如何,因此慢慢没落了下来,无论是跟这些豪门贵族之间也好还是皇室宗亲也好,其实来往并不多,那么,公主府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需要让人一把火烧掉?
她想到在灵阳公主府碰见夏侯翼的那次,很是阴谋论的觉得会不会是夏侯翼放的火?
“元嘉,元嘉……”
“嗯?怎么了?”兰齐朵回神。
太子皱眉道:“你可是累到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只是再想是谁放的火,有什么目的!”兰齐朵也知道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不然就要冤枉好人了!这跟她是否讨厌一个人没有关系。
“左右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再上心了!安安心心做一个快活的小公主,天塌下来有父皇和我!”
兰齐朵冲着太子甜甜的笑笑,心里却在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她现在拼命的用脑子就是回想在康泰十六年有没有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前世的康泰十六年灵阳大长公主并未过世,也并没有这场大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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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话 终年针锋暂停歇
萧慕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都未出门,小厮送进去的饭食也几乎都没怎么动,他的母亲萧夫人简直都愁的快哭了!
“儿啊!你到底怎么啦?你有什么为难的就跟娘说说好不好?娘都替你料理好!”萧夫人站在书房外面苦口婆心的劝说,里面却半晌都不见一丝声音,她焦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萧慕白才瓮声瓮气的说:“娘,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你没事……你没事就先把饭吃了好不好?你都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你想吃什么娘让人替你做好不好?”
萧慕白很是纠结,自从康泰十四年他不知道为何得了缘法,回到年轻的时候,每次看到母亲就总是想起那些年她对兰兰一边打压,一边又从兰兰那里得东西,这种煎熬让他整个人都感到不自在,好长一段时间都以学业繁忙为借口,对母亲避而不见。
他不喜欢母亲那样对兰兰,但那又是自己的母亲,并且这天底下如果有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私心对待自己的人,那个人一定是母亲!
萧慕白之所以这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是源自他来自内心深处的沮丧和不安,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件跟以前不一样的事情,那就是灵阳大公主府竟让着火了!而且灵阳大公主竟然在这一年就死去了,而且还是死在夏天!
但是前世灵阳大公主并没有死去,一直到他死的时候。灵阳大公主还带着几个年轻美貌的少年游湖呢!
他自己其实也发现了,他重新回到年轻的时候,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很多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暗香就是最大的不一样!
暗香虽然还是那个对他很是以来的小妹妹一般,但在很多事情上又不依赖他,这种变化在他看来尤其明显,但不知道为何在别人眼里竟然感觉不到,仿佛暗香从小到大就是如此一般,他以为自己的记忆出错了还特特去找人问过。然后就发现别人好像看他跟看傻子一样。
比如一直伺候他的书童端砚就会很困惑的说:“少爷。暗香姑娘跟您一起长大,您一直都说她不是萧家的婢女,而是您的玩伴和妹妹,所以我们一直都称呼她为暗香姑娘。您非要问暗香姑娘这几年怎么变得如此爱出风头。这话就有点奇怪了。暗香姑娘在江南的时候也是这样啊!只不过在江南的时候。暗香姑娘并没有做生意罢了!但是夫人的那些铺子上的事情很多都是暗香姑娘出的主意。”
暗香前世里就跟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一般,哪里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生意门道,但他问起别人来。别人似乎都习以为常,说的那个人仿佛不是他认识的暗香一般。
如此这般也就罢了,反正这个人还是暗香就好,他甚至见暗香如此独立出色,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暗香能这样精明能干,生意做的这么好,他不介意以后贴一份嫁妆将暗香嫁出去,早早地将暗香嫁出去她能有个好归宿,以后他和兰兰成亲的时候兰兰也不会看着她不顺眼,暗香也不会常常担心兰兰会对她做什么,如此皆大欢喜的事情何乐不为?
但现在不对了,兰兰就连性格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而且他记得明明没错的大事,如今也发生了变化!萧慕白觉得自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兰兰如今变得这样,那么康泰十七年的选驸马这件事是不是也会发生变化,兰兰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再用三道难题来选驸马?
因为前世里古灵精怪的少女,今生似乎肆意妄为,冷漠了很多,他甚至听说前世里最喜欢外祖图家的天之骄女,今生直接侮辱自己的表姐,而且这件事还被很多人看见了!事实真相如此残酷,萧慕白简直都有点接受不了!
如此情况下,他心里的惶恐不安简直就要将人淹没了,有心情吃饭睡觉才奇怪!萧慕白如此焦虑,但又不说自己在焦虑什么,一向对儿子的情绪洞若观火的萧夫人见自己示弱虽然能让儿子对她心软,但仍然悻悻不乐,出了萧慕白的院子萧夫人就对伺候的下人说:“去,到如意楼将暗香叫回来就说本夫人找她有事!”
萧夫人现在主动让人去请暗香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如果暗香是作为儿子青梅竹马的小婢女,她不介意以后贴一份嫁妆,况且那丫头嘴甜又聪明这些年帮她在生意上出了不少主意,她自己心甘情愿给那丫头出一份嫁妆!
但是如果这个没爹没娘的小孤女想要嫁给她儿子的话,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尤其是她儿子如今以十八岁未曾及冠之龄,就已经是新科探花了,这份殊荣就是在整个大齐都是没几个的,来提亲的媒人简直要将萧家的门槛踩断了,她已经想好要从这些高门贵女之中为她的儿子挑一个身份最显赫、容貌最出挑、才情也能和他儿子不相上下的姑娘了!
府内知晓事儿的经年老人不是不知道暗香的事情,甚至有人说她的儿子之所以不娶妻是因为跟自己的贴身婢女早就暗中款曲,私定终身了,而且两情相悦,只是迫于她嫌弃女方没有家世所以不同意,对此萧夫人没说什么,她身处内宅很明白那些流言蜚语越是压制越是激烈,因此根本就没去理会,慢慢的那些话也就没人感兴趣了!
但如今她的儿子显然是遇见什么事情了,而且不愿意跟她这个当娘的说,为了儿子,她如今豁出去脸面求一次被自己赶出去人又如何,萧夫人觉得自己能屈能伸!
暗香也没想过竟然是萧夫人让人请她回去,自从她出了萧家以后就再也没跟萧夫人见过面,一时因为萧慕白的原因,二是萧夫人把她半是女儿半是丫鬟的对待了这么多年,却不想在萧家少爷这件事情上是如此的绝情,她也心寒了。要不是萧家少爷暗中偷偷接济,暗香觉得自己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
一时间见到萧夫人两人都是阵阵感概,为了一个共同的男人,两人倒也没针锋相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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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点迷津淑女出谋
暗香走在这个陌生的小院子里,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
想当年她和萧家一行人来到京城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萧夫人就是手里头有钱也不知道在哪里置房产好,更何况如果在江南一两银子能花出二两银子价钱的话,那么在京城二两银子能办成一两银子的事都算是他们精打细算,因此当时刚来京城,他们很是同甘共苦了一段时间……
但再是同甘共苦,等牵扯到个人利益的时候萧夫人仍然会以自己的儿子为先,所以她明知道离开萧家会有很大的风险,但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好在她刚来这大齐朝的时候虽然只有五岁,但还是机灵的没有将卖身契签成死契,一份活契足够等她有能力的时候为自己赎身。
来带她去见萧慕白的端砚跟暗香认识了好久。毕竟差不多几个人是一起伺候萧慕白的,一个是少爷的书童一个是少爷的婢女,要说没有那么一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的,奈何暗香眼界高,要不是情况特殊暗香还有更大的心思呢,怎么可能看不上他,因此端砚这才绝了那些心思,其实心里未尝没有抱着看好戏的心,既然你看不上我,倒要看看你能嫁给谁?
暗香根本没有闲心思去理会身边的人怎么想,她走在这所五进的大宅院里真是百感交集。
以至于推开书房的门看到里面那个人时,她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里面那人脸庞憔悴。笑容忧伤,对着她静静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啊!”就再无其他话,扭头静静地看着骄阳似火的窗外。
暗香心神恍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之所以来到大齐朝哪怕是有条件也没有看上其他男人,其实就是忘不了自己在21世纪的男神,这一世最让人心动的也就是遇见那位夏侯将军,但对于军人的向往和崇拜是21世纪很多妹子的必修课,最终的最终,能叫她十年如一日对待的还是只有一个萧慕白。
有时候她自己都在想看上萧慕白是不是因为对那位21世纪的男神念念不忘,毕竟两人差不多是同一个类型的。都是待人接物有礼、又风度翩翩。容颜俊逸且家世良好……
暗香也不容自己走神太久,她本来也不想打破这份美好,但她今日能来萧家本就是带着萧夫人的嘱托,有些事情必须是她来开口的。
再三斟酌。暗香还是选择了一些比较委婉的开头:“夫人说你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可是有什么心事?你要是不方便和夫人说的话。那就和我说吧,你不是说一直把我当做妹妹看待吗?”
暗香其实有时候觉得她出府自力更生这件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她跟萧慕白站在一个相等的位置而不是以萧慕白婢女这样的身份。
萧慕白有些苦笑的回过神说:“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我拥有这个最大的秘密却不能跟别人说。
暗香想着刚才自己还把萧慕白和21实际的那位男神相比,实际上萧慕白优柔寡断又爱钻牛角尖,哪里有那位男神的杀伐果断,想到这里暗香又赶紧摇摇头,将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屏弃掉。她很明白有时候人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因为月比较自己心里会更焦躁!因为你身边的那个人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少爷可是因为元嘉公主殿下而难过?”暗香察言观色,发现他说话说着说着就走神了,有时候还无意识的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脸,暗香试探着问了一声,果然见萧慕白似乎很惊奇,还有些结巴的说:“你……你怎么知道?”
暗香在这一刻又有些后悔和嫉妒,女人最无奈的事情就是,你当做备胎的人,有一天你把他转正了却发现,那个备胎心里一直有个最美好的人,你无法超越,甚至于他而言,你可能也只是个备胎而已。
而且他对你的好就像中央空调一样,如沐春风一般温暖很多人,而你是其中之一罢了,而不是所谓真正的关于暖男的定义:对别人冷若冰霜,对你呵护备至,时刻都犹如春天一般。
“少爷不是说让我把你当做哥哥一般吗?既然是做妹妹的,肯定要关心哥哥了,”暗香第一次用自己最为不耻的哥哥妹妹这种论调来做掩护,还是为了能让一个男人觉得自己识大体,聪明有能力。
“哎,元嘉公主身份显赫,围绕在她身边的青年才俊多如过江之鲫,你看我写了那么多诗也没见她理睬过我!”
萧慕白根本不敢对暗香说实话,只道是自己对元嘉公主的恋慕,毕竟如果他现在就说自己想娶元嘉公主,肯定会被很多人当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他自己心里对这一点倒是很清楚,前世兰兰看上他也只不过是因为之前从未接触过他这一类人罢了, 再加上少女心性,对赢了三道试题的人有些好奇,这才对他情愫暗生,但问题就出在今生他即使洞若观火,知道先机也没有办法让兰兰做一遍啊!
所以他才如此着急。
“在女子看来,尤其是元嘉公主这样的女子,她身世高贵,见识不俗,容貌过人,可谓是这世间女子所向往一切她都不缺,但有一样她肯定是跟大多数女子一样的想法!”
“哪一样?”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萧慕白反复念叨这句话,突然恍然大悟,如果前世自己也这样对待蓝蓝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早早的去了!
暗香见萧慕白念念有词,以为她还不明白,就捏紧手帕解释道:“大齐贵族子弟普遍有纳妾的习惯,你的家世还没有那些勋贵子弟好,唯一能比他们出彩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在纳妾这样的方面比他们有优势了,您可以放言今生只会有一位妻子这样的话,想必大多数豪门贵女都会心动的……”
其实说这样的话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的,古人重视诺言,只要萧慕白说出自己以后只会有一位妻子这样的话,那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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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话 行必果痴男划策
萧慕白自从中了探花之后,来萧家提亲的人虽不说踏破门槛这么夸张,但总的来说还是很让萧夫人挑花眼的,时下有一种说法叫做“榜下捉婿,殿前提亲”,就是说那些青年才俊们高中之后,有女儿的人家,为了能有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女婿,直接就在放榜日跟人家定亲,生怕好男儿早早被别人定下了!
最让萧夫人喜欢对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的儿子在康泰十五年中了探花之后,当时就连陛下都开玩笑说:“萧家有如此才俊,朕都想将公主嫁过去了!”
还有人说萧夫人之所以迟迟不给自家儿子定亲,就是对皇帝的话当真了!有人再次将当年兰齐朵和萧慕白的事情翻了出来,也有人眼红萧家出了探花,说酸话道,皇帝怎么可能将女儿嫁到江南去,尤其元嘉公主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只差没说萧家如今就是个破落户这种话了!
萧夫人其实在儿子婚事上内心比谁都着急,萧家虽然没落了,但书香门第家风清正这一点还是很吸引人的!已经有很多门当户对的官家夫人给她暗示了,萧夫人目前就是等儿子的意思,如果她喜欢的姑娘儿子也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她最担心的莫过于儿子给她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让那些看笑话的人笑话!
“你说什么?”
这天早上萧夫人终于能跟儿子一起吃顿早饭了,连之前萧家老爷宿在哪个小妾房里这种事都顾不上。欢欢喜喜的跟儿子吃顿饭,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儿子在饭桌上给她夹菜,关心她,萧夫人觉得简直跟过年一样!哪里还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礼节!
毕竟儿子自从几年前开始就以年纪大了,学业繁重为由,一个月都跟她吃不了几顿饭。
吃完饭漱过口的时候,就听见萧慕白慢条斯理地说:“娘,如果有人再过来给您暗示提亲的事情,您就说我打算以后只娶一位正妻。不纳妾。所以娶妻比较慎重……”
萧慕白一句话还未说完,萧夫人差点将漱口水喷出来,她被水呛的咳嗽了几声,丫鬟们赶紧过来拍背的拍背。安抚的安抚。萧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君子一诺。我儿可是想好了?这说出去的话可是收不回来了!”
人无信不立,尤其是读书人讲究个风骨,她的儿子这话一说出去。如果以后做不到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他马上要入朝做官了,真的德行有亏是会被御史弹劾的,到时候……
不是萧夫人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这世间对男人的诱惑太多了,她年轻的时候也相信儿子所说的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但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呵呵……年少时的山盟海誓是最不可信的!
“娘放心,我既然说出去了这些话就一定会做到。”
萧慕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体里实际上装着一个年迈的灵魂,这个年迈的灵魂在自己的妻子元嘉大长公主过世以后钟乳在悔恨和自责中度过,根本就没有再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更甚至让人难以启齿的是,他的男性本能在别的女人跟前就没法释放!
萧慕白想到这里有些落荒而逃的对萧夫人说:“娘,我出去一下,晚上再回来!”
伺候在萧夫人一旁的一个年长的妇人说:“夫人应该高兴才是,有女儿的人家谁不希望给女儿找到一位像少爷这样能一心一意待自己的女儿的人?夫人一直担心少爷的婚事,这些话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想跟您做亲家呢!”
那嬷嬷会安慰人,萧夫人将自己的那些伤感揭过去,随即也如同那嬷嬷说的一样高兴起来,然后合计着,这夏天这么热的,要不要拣个天气稍微凉快的好日子,请一些交好的夫人过来,将儿子的这些话放出去……
放出去?萧夫人原本跟几个年长的管事媳妇坐在那里合计这些事情,如今真的开始打算了,想到儿子对她说的这些话估计意思也就是将消息放出去,萧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去看看少爷身边伺候的人都有谁在?”萧夫人面色有些凝重的站起来,那些管事妈妈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一脸兴致勃勃的夫人,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哪里知道萧夫人是想到儿子是不是有了什么意中人了,又怕人家姑娘不同意,所以提前放出风声,好让人家姑娘因为这些对他心动。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萧夫人虽不说将萧慕白的心思完全猜中但也**不离十了,如果是暗香知道她为萧慕白出的主意,萧慕白是如此实行的也不知道是何表情?这种方法虽然老土,但是架不住杀伤力极大,因为能成年女子和男子的婚事一般都是家中父母做主,而女人家对这样的事情最是热爱,往往他们之间的消息即使真实性打折扣,但也**不离十了。
萧夫人将儿子这些年真的有过接触的大家闺秀全都过滤了一边,突然发现这其中跟自己儿子有关系的似乎就那么几个,再回忆一下儿子的表现,比如说道那些闺秀们的反应,萧夫人有些不敢想……因为她明明白白的记得儿子曾经对着一为姑娘家写诗这件事是真的!那位姑娘……莫不是真的是天家的那位?
她想将自己这些念头抑制下去,但又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那泼天的煊赫和富贵,还有天家的恩宠简直超越了她的认知!还有要是在她儿子这一代能将萧家重新带向繁荣,她的名字简直就能进《萧氏族志》了!
如此一来,萧夫人又觉得这次宴请的事情要再加上一些皇室中人。
哎,现在想想,那位天家的贵女其实跟她儿子还是很有缘的,比如她的儿子在两岁的时候应该就见过那位贵女,如今长大了更是缘分使然,如果能有那么一位儿媳妇,虽说天家宫女多骄纵,她也自信能调教好,没见像暗香那样能干的姑娘也对她俯首帖耳吗?只要她爱慕自己的儿子,就会顾及她!
就在萧夫人暗自谋划的时候,萧慕白也跟人进了一家有红袖添香的酒楼!酒不过半旬他就有些醉了!(未完待续。。)
ps: 痴男……也挺准确的,毕竟他对人家牵挂了两世了……
第二十七话 秀才见兵说不清
康泰十五年的殿试,康泰帝分别点了状元、探花和榜眼,状元已经是个年逾四十,有妻有子的中年男人了,而榜眼却是个寒门学子,本来以学识来排名的话,很明显那榜眼要高出萧慕白这个探花一节的,但康泰帝见榜眼长相普通,硬生生将人家降了一级……
那姓董的榜眼虽说心里也明白这是康泰帝的意思,但到底意难平,所以同科的这些进士们一起约出来喝酒,他难免有些情绪上脸,硬是拉着萧慕白要给他灌酒。
如果萧慕白还是前世那个愣头青,肯定不会接人家的酒,甚至会觉得叫来几个姑娘唱小曲,一伙人在一起喝酒,简直有伤风化!但他毕竟重来一世,到底圆滑不少,同科们说什么他就是什么,最后倒是那董榜眼觉得是自己小心眼了,探花陛下点的,萧兄弟自己又不能做主……到最后他自己也喝的醉眼朦胧。
酒酣耳热之际,这一伙男人老的老,少的少,不免说到了女人,状元郎是个家世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本就是京城人士,再加上跟妻子青梅竹马的,早就过了贪恋美色的年纪,所以众人说道女人时只有他笑而不语,有人揶揄:“状元郎如今春风得意,就没想过纳一房貌美如花的妾侍?男人嘛!谁还会说三道四。”
状元郎却连连摆手笑道:“众位小兄弟真是折煞韩某了,韩某跟家中老妻相识微末中,她一路跟韩某艰难至今。韩某怎能在这种事情上让她伤心呢!”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只不过是康泰帝重视结发嫡妻,因此带的世人也不敢随便做这等事情,毕竟状元郎可以说是万众瞩目都不为过,韩状元还是很爱惜羽毛的。
就在一伙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时,突然萧慕白大着舌头站起来道:“我要是娶妻,一定会……一定会一心一意对她,这世上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这话一出来,高谈阔论、意气风发的男人们先是安静了一瞬间,接着便爆笑起来!
“哎呀……听听我们萧兄弟的‘雄心壮志’。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哈哈哈……她,是谁啊?”
一伙人谁都没有将此话当真。所以不停地打趣萧慕白,唯有萧慕白认真了:“你们……你们别不相信我,世间有这样好的女儿家。为什么不值得我倾心以待?”
他站起来说了几句话就再次倒了下去趴在桌子上。谁也不会在意他又咕哝些什么。不过是当做他听到状元郎的话后生出的一些感慨罢了!
萧慕白趴到了桌子上后,朦胧中将自己思念至极的那个名字念了出来,一声呓语道:“兰兰……兰兰……”他身边的人以为他口齿不清的说“来来……来来……”喝酒这件事。身边到处都是这样喝的口齿不清的人,根本没人注意他说什么!
正在跟人路过他们跟前的一个黑衣男子脚步停顿了一下,跟前的人立即很是殷情的问道:“将军,怎么啦?”
夏侯翼抿抿嘴角,眉头微皱:“我怎么觉得那个趴在桌子上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跟随的人循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光趴在桌子上喝醉了的人就有三四个,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
“将军说的是哪个?”这一群人很好认,毕竟大齐最新的状元郎、探花郎和榜眼都在里面呢。
夏侯翼仔细留神听了一下道:“就是那个穿牙白色衣衫的。”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人声杂吵他听错了,隐隐约约间他竟然听到有人叫兰兰两个字!
回话的人先笑了:“哦,将军说那个人啊!那可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呢,江南萧家萧慕白!据说打马游街的时候,探花郎差点被姑娘们的帕子、香囊给给淹了!”
“萧慕白”三个字一出,夏侯翼的眼神“嗖”的一下子就扫了过去,丁胜就觉得将军的目光如同在战场上遇见了敌人一般!
“可是那个就连陛下都开玩笑想将女儿嫁给他的萧探花?”夏侯翼突然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不等身边围绕的几个人开口再次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去会会咱们大齐的探花郎好了!也好见识见识的风采!”说完就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跟随的人面面相觑,难道夏侯将军跟萧探花认识?不然一直都没什么笑模样的人,突然一下子笑的那么高兴?丁胜却在听见“见识见识”几个字的时候感到后脑勺发凉,将军那几个字怎么听怎么渗人!
夏侯翼一行人来到桌子跟前,萧慕白这边一桌子人都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等到夏侯仪说是来围观探花郎的风采时,不知道到是谁说:“夏侯将军来的不是时候啊!萧探花早早就喝趴下了!哈哈……刚刚还说自己想娶妻了,也不知道是看上哪家的闺秀了!”
夏侯翼听完后再次抿紧下巴,他其实早早就见过萧慕白的,甚至印象深刻,只不过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个人罢了!他弯下腰将窝在桌子上的那一坨人轻轻提起来,他那是武将出身,力气根本跟文弱书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一把下去就将神志不清的萧慕白捏的生疼!
“萧探花……萧贤弟……萧慕白……”
夏侯翼一连叫了三遍,早就不耐烦了,这几年随着他战功越高,身上的戾气就越重,无关紧要的人他根本就不想在意,更何况这样一个人?
萧慕白被捏的感觉仿佛全身骨架都在疼,人对疼痛都是本能反应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推开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哪里知道根本推不开,定睛一看,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掐着自己的肩膀,萧慕白颇有些今夕不知何夕,然后以为夏侯翼是什么歹人,二话不说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就朝人脑袋砸去!
夏侯翼是谁?怎么可能被砸中,他轻轻一挡酒壶就飞了出去!
满室的人都寂静下来,跟随夏侯翼出来的人都是武夫,一言不合就能跟人动手的主……
此时见夏侯翼被人差点打了,怎么能依?
“你个白斩鸡!竟然敢对我们将军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