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小家丁勾引花魁
“啊!”一声惨叫。
“呀!”两声。
“哗啦——”三……嗯,怎么是帷幔被拉开的声音!?
银针堪堪刺中前的刹那,一只大手伸进来“哗啦”把帷幔扯开。
“啊啊啊啊!”庞昱凛然一惊,攻势全止,差点从美女妖艳的膧体上跳起来,胡乱抓起被子遮住**的胸口,身子一个劲的往后缩直退到大床里边——唉,人纯洁就是没办法呀,这被抓的反应太激烈了简直。
“呀!”美女同样掩口惊呼,不过明显是装出来的,杏眼先是精芒一闪然后溢满惊悚慌乱,离庞昱后脑仅有区区半寸距离的银针瞬息收回,玉手软绵绵地垂落,俏脸现出惨白……总之除了被抓奸在床,一切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似的。
“你、你是谁!?”庞昱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说话有点结巴。
床前站着一个富态臃肿的妈妈桑——啊,那个时候叫老鸨,大红绸缎的衣服嵌满金线银丝,珠翠饰坠了一头,脖子光各式珠链就挂了不下五六条,脸上的香粉扑了足有半寸厚,身段……总之那个是相当滴福,胸脯、腰还有**和大腿全都一般粗细,体重据他目测至少一百五……不,一百八十……公斤。
要说丑吧其实也不,老鸨子除了全身哪都胖其实也没什么太吓人的地方,可要是你和某美女正xxoo突然冲进来个吨位级的胖大妈能不被惊着么?旖旎的偷香氛围一下子点滴不剩,连带着往后大半个月某人随时有做恶梦的可能。
“妈妈——”胖老鸨还没开口,美女已经俏笑着仰起身,全不顾自己浑体**,私密处完全暴露人前。
“妈妈”两个字一出,庞昱突然想起某位大妈来,这身材、这长相、这富态、这体重活脱脱一个肥姐沈殿霞嘛。对,“花魁杜十娘”里演夜叉妈妈的——等下,蹁跹阁管事的老鸨好像也叫夜叉妈妈,莫非……不会吧,事情有这么巧?
“夜叉妈妈……你、你是夜叉妈妈?”
胖老鸨横他一眼没有多说看来是默认了。抓起件裙裳丢过去扳起脸孔道:“想容。你在房间里作甚么?妈妈我花大价钱请你来。不是要你偷汉子地。”
“想容?哎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好名字啊好名字。”庞昱卖弄地劲头又上来了。忍不住一旁插嘴。
夜叉妈妈冷然扫他眼。叱道:“好大胆子。敢在妈妈我面前这般放肆。你是哪一府地家丁。看我不告诉你主子要他好生惩治你。”
庞昱一听火冒三丈!
我x。死肥婆。坏老子好事还没找你算帐呢。他妈地居然敢威胁我!!!
“惩治?哈哈哈——”庞昱大笑,牛B烘烘的截断她话,裤子才套上半边呢就那么站了起来,两手一叉腰,“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叫庞四,庞四的庞、庞四的四,太师府一等家丁,贴身服侍安乐侯。妈妈若是觉着有本事说动我家主子,尽管去太师府告状——哼,谁怕谁啊。”
“安乐侯?咯咯咯。”想容笑得花枝乱颤,犹如摇散一树海棠。
“你笑什么?”庞昱见她转眼间像换了个人,片刻前的娇怯惊惶一下子竟消失全无,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来汴梁前就听说安乐侯好色淫……风流倜傥,号称京中第一浪荡公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连他手下一个家丁都……”
想容眼波盈盈的抬眸,瞧见他微带窘迫的神色,不禁莞尔。
“都是这样**熏心胆大包天,见到人家不由分说的就想使坏。”
我x,是你他妈先勾引我的吧!
庞昱很冤枉,过去想揪住她分辨清楚,顺带……只是顺带再摸两把过过手瘾。
夜叉妈妈手一横,身子像堵墙似的挡在面前:“想容是妈妈我寻遍天下过百州府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美人儿,色艺双绝,才貌两全,歌舞弹唱诗词曲赋无一不精,今年的花魁大赛那是必然夺魁滴,倒时莫说你庞府一个小小的家丁就是安乐侯爷亲临……哼哼,想见我们家想容一面还得看她高不高兴。”
庞昱心骂呀呀个呸的,花魁就了不起了,名声再响还不就是一出来卖肉的!惹火了老子不等你参什么鸟花魁大赛就把人给抢回去。***,实在老爹三令五申禁止他宝贝儿子接触女色不然……这样一个妖娆尤物竟是没接过客的雏儿……哎呀妈呀,受不了了忒勾人了,真该今晚就把她……呸,是抢回府去就……干!
yy不犯法,可也就是想想,虽然无良老爹不会把他怎样——儿子就一个,宠着溺着还来不及呢,但如果带着狗腿子们浩浩荡荡的抢个姑娘进府……估摸着还没安置好就被庞太师派人截下哪抢来就又送回哪去了,末了1oo%是加强门禁、严令看守什么的,再想偷溜出去到青楼妓院寻乐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明抢不行那就扮猪吃老虎吧,小小家丁勾引花魁的戏码还是很有**滴,庞昱心念电转,刷的换过一副愁苦脸容,撞天价叫起屈来,“唉呀,误会啦,误会啦,妈妈您误会啦,并非庞四故意潜入想容姑娘房间欲行不轨,实在是刚才那群官爷们不知为何要抓我,庞四实在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被迫……”
“敢问小兄弟身高多少?”
“1米7……”庞昱嘴一滑差点把以前二等残废的高度报出来。
“六尺两寸(宋朝时一尺等于3o.7厘米)。”他潇洒的一甩头,一米八几快九的个子在大宋朝够牛B吧。
“是么,那可就奇怪了。”夜叉妈妈冷笑,“刚才禁军来是找一位四尺出头五尺不到面如敷粉眼似清泉的俊俏小公子,你觉的自己这身家丁衣服穿上像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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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艳若桃李!毒如蛇蝎!!!
“妈那巴子,娘西皮!直娘贼!先人你个板板!”
离开蹁跹阁的路上,庞昱一路走,一路骂,恨得牙直痒痒。
“四尺出头……五尺不到……”
“面如敷粉……眼似清泉……”
“俊俏公子……”
呀呀个呸的,这不就是绝色公子么?
吹雪你丫***,断章取义、混淆视听,脑袋长**上去了!听风就是雨,见着警察就以为是抓**的,害老子担惊受怕没了命的跑,这里躲那里藏差点钻狗洞,还险险就被女人强……庞昱一想就火大。
回去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子就叫昱庞!!!
mmd,早该想到了,不是抓绝色公子的他跑什么,平白无故的跑什么?催!催!催!催!催!害绝顶聪明拥有16o+高智商的本侯急昏了头,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想明白,好心救人反而被那混球王八蛋不要脸的臭小子反过来摆一刀!
等等!绝色公子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让禁军摆出这样大的阵仗,近百人包围蹁跹阁就为抓他,天策营不是只有皇帝和贵妃姐姐可以调动么!?
庞昱越想越糊涂,不光事没弄清楚,连回府的路也忘了。
汴梁繁华。不是从史书片面地文字记载中可以体验到地。那得亲眼瞧!坊里街道。市井相连。店肆罗列。连宇高甍。比起什么《清明上河图》描绘地可恢宏壮伟多了。要不怎么誉为当时世界最大地国际都会。拥有数量过百万地人口呢。
“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
庞昱眼睛冒火。咬着牙狠声声地念。
他妈地诗是好听。可这路咋也跟棋盘格子一样横竖交错。到处都是呢?
庞昱从来都是路痴。以前刚进大学地时候从宿舍到食堂都能走岔。何况现在成了吃喝玩乐睡都有陪……睡暂时没有陪地庞府大少安乐侯。那还有空理会这些纷繁琐碎地小事情——正常情况下安乐侯爷出门绝对是前呼后拥。恶犬、小厮、家丁、保镖什么地还有狗腿子、打手等一个也不能少。
认路?狗脑子都够使了用得着他废什么心!
可是现在呢,天不怕地不怕的安乐侯爷成孤家寡人了。
想回府?对不起,靠自己吧。
路,庞昱想不起来,不过他知道自己有张嘴,有嘴可以问。
“喂,大叔,太师府怎么走……”
“您好,大娘,知道……”
“敢问小哥……”
既然是问路,身为优秀穿越青年、在d的和谐阳光下健康成长的庞某人语调是相当诚恳、言辞是非常礼貌的,但是不管什么人哪怕看起来非常彪形体壮、一脸凶悍之像的恶霸地痞甚至是穿着一身制服的城管……不,是着衙役服色、提着铁尺铁链的官差捕快只要现自己被庞昱“注意”到,没有不赶紧低头绕着走的。
实在是啊,庞昱的眼睛除了称为“人间凶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眼廓呈尖锐的三角状,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深色而阴沉的眼睑酝酿出寒冷阴霾的恐怖氛围,收束成几乎一点的瞳孔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毫无人性。
想起顾城说过:“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庞昱就恨不得竖起中指朝天大骂:“同样是湿人,本公子不过想多看看美女,为啥给的就是一双凶狠恶毒残忍暴虐泯灭人性的三角眼,不公平啊不公平!”
庞大公子暴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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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什么时候女儿可以正式登台?”
池塘旁,小楼畔,想容坐在一棵灼灼盛放的桃花树下,柔腻酥白的手背托着香腮,眼中闪过一丝靓丽的媚色。
“南宫琴伊几时从江南回来,你几时开始献艺接客。京中十里欢场,我们家想容的对手只有她。”夜叉妈妈笑吟吟的斟了杯茶水,送到嘴边细细品味,看想容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当世绝无仅有的艺术品。
“咯咯咯,妈妈这样说女儿都不好意思了。”想容掩口俏笑,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媚在骨子里的妖娆,被满园灿若云霞的桃花一衬更添风情,既娴静恬雅又有着成熟少妇的韵味,不知是桃花映人还是人映桃花。
“乖女儿,别怪妈妈没提醒你。”夜叉妈妈喝完茶,忽然变得一脸凝重,“想在京城风月界站稳脚跟有一个人必须大力笼络,不然蹁跹阁再有背景、再有大人物罩着妈妈和你也休想好过。想要这个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死心塌地的对你、供你驱策,助我们压倒南宫琴伊,最好的办法就是……”
“给她?”相容一掠鬓,轻轻含笑。
“对。”
“妈妈放心,女儿理会得。”
仔细交待了几句,夜叉妈妈起身离开往大厅去了。
想容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抚著杯缘的纤白玉手缓缓移前,摊放的掌心里多了块碧光流转、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碧玉坠。玉坠中央刻着“长命富贵、福寿万年”的吉祥文字,右下角还有米粒大小的落款题跋“赠吾儿昱”刀工遒劲,笔锋秀挺,看似竟是庞太师亲笔。
“妈妈,方才要不是你,女儿已经给他……呵呵,把他办了。”想容的语声有些迷离梦幻,彷彿说着什么不着边际的言语,周围叽叽喳喳的鸟群“扑啦啦”激起大片,明明已经走远的夜叉妈妈竟尔背脊一寒,一股刺冷从脚底直窜脑门。
“第一次算你有老天保佑,人死还能复生莫名逃过一劫,刚刚的第二次又被老虔婆坏了好事,第三次……”
“咔!”凤仙花汁浸染的红酥手猝然拧紧,再张开时玉佩已化作齑粉。
“庞昱啊庞昱,你不会这么好运气了!”冰一样的喃喃低语中,比玉牙儿板还白的春葱玉指缓松放,齑粉随风飘散,瞬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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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调戏良家
“咦,我的玉坠呢!?”
街心口,庞昱胡乱摸着身上里外翻遍怎么都找不着。
问路没人应,那这就相当郁闷了,通常情况下庞昱会打开他的n96,将就着看看gps找回家的路,可那是一千后的科技现在嘛都没有,勉强寻一个和手机功用相似的也就只有泥巴和的板砖——嗯,都可以用来砸人。
还好他脑子灵光关键时候想起来件东西,中文名叫的士、英文名叫T——a——x——i、古文名叫马车。
嗯,叫辆马车载他回太师府。
送到手边的钱总不会有人不想赚吧。
主意是不错,真不错,目标明确、计划周详、实施严谨、效果显着瞩目。
问题是他没钱。
侯爷嘛,身份尊贵、地位显赫,走哪都是前呼后拥随从大片怎么可能自己带钱呢,本来他那身穿戴倒是值不少——诸如镶嵌宝石的黄金头冠、翡翠珠玉连缀成的腰带、还有作价百贯以上的袍服鞋袜,可是一股脑全换给吹雪了,整回来一身换不到钱的家丁行头。唯一保留下来带在身边的只剩那块庞太师千叮万瞩叫他好生保管、据说是由某活佛高僧亲自开光的辟邪玉佩。
庞昱摸遍全身,很凄惨的现:玉佩没了。
呀呀个呸的,就刚才那跑法,东西不丢才怪!
他越想越是火大。恨不得立刻找到吹雪把他剥皮拆骨。
“不要啊。救命——”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女子地呼救。
“哈哈哈。小美人你往哪跑。”
还有男人肆无忌惮地**。
庞昱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呢。撞见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地大戏那真是耗子见到大米、野狼闻着肉香。蹭一下就赶过去了。
等着,英雄救美的大戏马上开演。
对,英雄当然是老子,姑娘嘛但愿够美。
“无耻……”庞昱刚喊两个字,一把童稚未褪的稚嫩嗓音抢在前头。
“无耻淫贼,竟敢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该当何罪!”
大约十米外,一个真正肥头大耳,比“减肥”之前的他还要胖的胖子满脸**,正欲扑向被逼到墙角的纤弱少女。
身后,一只小手拽住了他,就那么两根手指愣是拉的胖子再不能近前,硕大的身躯僵在半空,不管怎么用力始终离少女还有一段距离。
手的主人顶多十三四岁,瓜子脸蛋,肤色如雪,虽然恶狠狠地鼓起两边腮帮,努力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婉然美目、可掬憨态和初初初育仅微隆起的胸部,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个青涩稚嫩的小萝莉。
萝莉好啊,身娇体柔易推倒~~
庞昱色色滴想着。
胖子回头,一看喝止他的竟是“此号人物”,不尤啼笑皆非:“哎哟呵,这是哪家的姑娘,活得不耐烦了连本公子的事都敢管——哈哈哈,放手吧赶紧,爷对太小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抓你回去都嫌多。”
“小”有很多意思,小萝莉虽然稚气未脱,连说话都带着童音,想得却明显是容易被和谐的那种,粉脸蛋涨得通红,又恼又燥,又急又羞,捂着胸口道,“呸呸呸,你才、你才小呢,人家都十三了……”嘴儿嘟囔起来,手上用力狠命掐他。
“哎哟哟哟。”胖子立刻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不是吧,轻轻拧一下而已用得着痛成这样么?
庞昱很是鄙夷,死胖子满身肥膘白长了,一掐就嚷嚷那还不如拧我呢,可惜这么粉嫩嫩的一只小手了。
“你、你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胖子痛得龇牙咧嘴,神态表情一点不似作伪,“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在京城动本公子,你活的不耐烦……哎哟!”
“快放手,放了我家公子,不然要你好看!”胖子身后也跟了个小厮,不过看起来比吹雪还孬,除了蚊子叫似的叫没有一点实际行动。
“姐姐,算了吧,这种人咱们惹不起的。”差点被当街欺辱的少女过来拉她,眼中晶晶闪闪,说不出的惹人爱怜。比起少女一身光鲜亮丽的束腕扎裙,她的衣着明显寒酸多了,料子全是粗布,补丁打了满满,光脚丫套着双陈旧的草鞋,脸颊手臂黑一块白一块,到处占满污渍。
唯一吸引人的是她半截半截裤腿下露出的两截小腿,细细直直、如藕似玉,仿佛骨瓷一般,微露出来的趾尖像是新剥的荔瓣,晶莹可爱,柔巧的无以复加。
哇噢,庞昱小小的赞了下。
一介贫家女身子长成这样也算难得了,可惜啊还入不了本侯法眼。
眼光相当之高的安乐侯爷第一瞅没看上人家,也就没了英雄救美的兴致,乐得冷眼旁观,站在一边看戏。
听到被大自己的姑娘喊“姐姐”,小萝莉很是高兴,没什么料的胸脯挺得高高,昂然道:“怕什么,姐姐我出来行走江湖,但凡有不平事就要一管到底,仗义行侠、惩奸除恶是妈妈从小教月华背下来……啊!”意识到说错了话,小萝莉赶紧捂嘴,却已惹来周围一片大笑,其中当然少不了凑热闹的庞大公子。
小萝莉脸红红的,嘴一翘,拧的更重了。
“哎哟哟哟——”胖子又是一通叫唤。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萝莉似乎也越兴奋越来劲,抓着胖子右手胳膊往后一拉一撇,娇斥道:“你叫什么名字,快说!不然本姑娘抓你见官!”
“我的名字?哼,哼哼,说出来不怕吓死你!”胖子痛楚稍减,颠抖着一脸油光闪亮的肥膘,冲她忿然道,“臭丫头,竖起耳朵听好了,本公子姓高,讳上崖下内,当朝高太尉是我爹,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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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高崖内滴大哥!
“哗啦!”
胖子的话一出口,围观看热闹的老百姓吓得全往后退。
庞昱也是一惊。
呦,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呀,胖子一脸猥琐,其貌不扬,说是地主的儿子都抬举了,怎么会有个太尉老爹!
要说太尉可是个大官啊,大大的官,秦汉时辅佐皇帝的最高武职,掌管全**队,到了宋朝职权虽然稍有削减好歹也是军方的二号人物,有权指挥大宋朝所有的军队——嗯,放今天差不多等于中央x委副主席兼国防部长兼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他的儿子……啧啧啧,1oo%和老子一样也算太子党——太子党,哼哼,搁北京甭说大街上抢个把姑娘,就是开车撞死人公安局也不敢管滴。
什么,类比听不懂?那简单,想想水浒传吧,高俅高太尉的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就敢抢八十万禁军总教头林冲的老婆……
啊呀,这位高公子好像也叫高衙内来着,不过前者是称呼,他是真名罢了。
“哼,哼哼哼,怕了吧,臭丫头。”高崖内人叫“高衙内”,行事作风也和高衙内相差无几,一看报出名号震住了场子,得意至极的哈哈笑道,“实话告诉你,甭说小小一个开封府尹,就是告到大理寺去也没人敢动本公子!”
少女吓得脸颊惨白,小手儿揪紧了衣角,纤弱的娇躯簌簌颤抖。
百姓们多有不忍,可想到高太尉在京中的权势没有一个再敢多管多看,几十号人轰然而散,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
“怎么走了,喂!”
“你们要去哪。快回来。”
“犯人还在这里那。不能放过他……”
小萝莉跺着脚儿拼命地叫。老百姓们连回头看都不敢。只有走得更快。
少女看见这一幕。只道今天逃不了被高崖内淫辱地厄运。霎时面如死灰。殊无血色地薄唇紧咬着沁出道道血印。看来是强忍着才没哭出来。
奇怪。奇怪哉也!
庞昱微皱起眉。心里头大大地纳闷。
他眼力极好,虽然隔远仍是把三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中。
少女穿的很破,一般穷人家的姑娘是荆衣布裙,她却比《白毛女》里的喜儿穿的还要寒酸,身上脏兮兮的到处落满了黑灰,一件衣服光补丁就打了七八处,若不是头还算整齐看得出有梳理过,真的和小乞丐没有两样。
可是呢,她怯生生地咬着唇儿,不经意间露出来两排编贝似的细白牙齿,嘴唇靠外边部分沾染了灰尘有点泛黑,里面竟浅浅地带着红润,剔透的如新剥的荔肉一般,实在和眼下这副破烂穿着不登对啊。
“别、别得意你!不就是个太尉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小萝莉急得跳脚,红润的嘴唇微微撅起,小巧的瓜子脸上的清亮眼睛即便带着愠怒也让人感到可爱,粉色的玉颊边甚至可以看到绒绒的细毛,“你当街强抢民女,罪大恶极穷、穷凶……穷凶极恶……那个……恶贯满盈。你、你是大坏蛋、大**,本姑娘就不信了京里那么大官没人治得了你,治不了我……我就告到包青天包大人那去。”
高崖内的嘴**了一下,脸色有点青:“嗨嗨嗨,什么强抢民女,罪大恶极啊,臭丫头你懂不懂啊。本公子只是见这姑娘样貌清秀心生怜意,不忍看她干些糟蹋身子的粗重活儿,有意介绍她到一位大人物府上做个使唤丫头,端端茶送送水伺候穿衣饮食什么的,比起现在成天柴卖送可碳轻松多了。若是……嘿,若是被那位大人物相中收了当通房丫头,那可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一步登天!从此锦衣绫罗,吃香喝辣,一辈子享用不尽,到时候感激本公子还来不及呢。”
小萝莉还小,听不懂“通房丫头”的意思,不过看高崖内和他身边小厮相视而笑的**嘴脸也知道他说得不是好东西,“呸呸呸”的朝他吐舌头冷嘲热讽的道,“哼,什么大人物,肯定和你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成天就知道倚势豪强,淫垢人家妻女,坏事早就做尽了罢,对不对!”
“什么,你敢骂我大哥!”高崖内火了,冲前一步抡拳就要打人,可惜堂堂太尉公子中听不中用,小萝莉反手一拧胳膊又给拗弯过来,痛得嗷嗷直叫。
“大哥?咯咯咯——”小萝莉忍不住笑起来,眉扬、眸弯,酒旋隐现,淡红地嘴唇翘得如同菱角一般,“听你说得这般了得,我还以为是哪位将军或者王爷哩,原来……咯咯咯,人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做小弟的尚且如此,大哥能好到哪去,依我看呐八成也是个纨绔公子、无良废柴,咯咯咯。”
“你……”甭说高崖内哽得答不上话,连庞昱都是啧啧称奇,明明刚开始时候小萝莉说话还有点打结的,怎么一下子变的这般犀利了。嗯,看来也是个刁嘴婆娘在家里没少和人拌嘴。hoho汴梁太子党pk骄蛮小萝莉,这下子有好戏看咯。
他越瞧越乐,火气不由得全消了。
“你什么你,你是小淫贼,那他就是大**。”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举世无双大**——”小萝莉还嚷起劲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高崖内气得浑身直颤。
“你可知我大哥是谁,被他知道有人背后骂他有什么下场,哎哟哟——”
“有什么下场?你说啊、说啊。”小萝莉揪着高崖内胳膊,不依不饶。
想到英明神武形象伟岸的大哥,有他罩着天塌了都不怕,高崖内顿时胆色百倍,胸一挺,头一昂,肥肥的脸上油光闪亮:“哼,实话告诉你,男人胆敢骂我大哥轻则充军流放,重则杀他全家;女人嘛……嘿嘿嘿……”
我x,谁***这么牛B啊,太尉公子当小弟手段还这么的阴狠!
不行,老子要踩他!狠狠地踩!!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打小就正义感相当之强的庞昱暗暗拧紧了拳头。
“对女人我大哥一向是关怀细致温柔体贴滴,但凡被他相中的姑娘,春风一度之后再大的事情都好商量,不过可惜啊……”高崖内说话直白得很,全然不知道羞耻为何,眼睛在小萝莉几乎平坦的胸部来来回回扫了两遍,摇头晃脑无限“惋惜”的叹道,“大哥他喜欢的是十七八岁风情正盛的妙龄女子,对于身体某些部位没育的小丫头那是兴趣全无、兴趣全无啊,哈哈哈。”
哎,比起熟女御姐,我倒是更喜欢萝莉多一点。
庞昱摸着鼻子色色地想,当然对于胖子大哥的仇视只加不减。
站在一边的少女心里毛,怯生生往后缩了缩,不过仍是忍着始终没有掉泪。
“姐姐,快走吧,这种人我们惹不起的。”
“哼,就不走!”姐姐、姐姐的一喊,小萝莉愈来劲,漂亮的大眼睛狠狠撺住高崖内,两手叉着润细细的小柳腰,小脑袋昂起来居然有了逼问的势头,“本姑娘倒要听听,这死胖子臭淫贼的龟蛋大哥究竟是哪个混球?”
“我龟蛋大哥……啊呸!”高崖内头脑一热,差点说错话,“你你你、你丫竖起耳朵听好了,听好!记着扶墙、扶住墙啊,别爷一说话就吓得摔倒——听着,我那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潇洒帅气举世无双的大哥就是庞太师唯一的公子、贵妃娘娘她弟、当朝国舅爷、安乐侯庞昱,怕了吧!哈哈哈!!!”
“啪——”狂倒变态的大笑声中,有人果然差点摔倒,不过不是小萝莉也不是少女,而是听到一大堆颂扬吹拍的恶心话忍不住要跳出来踩人的庞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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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萝莉、幼女
安乐侯庞昱!
五个字像雷霆一般重重地敲在少女心坎,脸色本来就白、白的跟纸片一样的她“嘤”的一声,眼珠也翻成白的了,就那么直直地往后倒。
庞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搀住。
难以想象!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姑娘竟有如此柔宛如柳、触肤娇软的纤细腰肢,仿佛摸在了的织锦缎子上,舒服的他差点唤娘!
“姑娘,你、你没事吧?”很老套的段子,很老套的说辞,尽管庞昱在电视剧和书中看了不下n遍类似的场景,真正生在他身上时……问得还是这么蠢。
没事?没事倒个屁啊!
少女嘤咛细喘,嘴唇像出水的鱼儿般翕合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是力不从心。
庞昱从侧后搂住她娇娇怯怯的身子,鼻端问到一阵清新淡雅的少女体香,似乎不管穿着多么破旧、衣衫沾染多少灰尘都掩不住她身上自然流溢的灼人青春。
少女半倚在庞昱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光隐现,如同沾染了水露的青涩雏菊,瞧着都惹人生怜。微启的小嘴里,细碎贝齿咬着殊无血色的唇瓣,舌苔泛起瘆人的灰白,鼻翼轻轻战栗着,连喷吐出的喘息都有气无力。
不对,这不是怕的晕了,是饿……还有劳累造成的体力透支!
少女身材纤柔但不算娇小,只不过庞昱实在“伟岸”了些加上她斜躺着,个头仅仅到他胸口,身子倚得近了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直往鼻里钻,再有腰部那只灼烫大手隔着衣衫的“亲密”接触,顿时娇靥酡红,洁白如玉的颈脖粉色一片。
“别怕——”庞昱低下头轻声叮咛。“有我在谁也碰不了你。”
被他温热地吐气吹在颊边。少女心口砰砰直跳。羞不可抑。虽然饿得迷迷糊糊。全身半点气力也无。仍是偏过头试图躲避着他地目光。
“庞昱!?”
小萝莉凤眼一掠。美秀地眼睛满带不屑。
“就是那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成天就知道寻花问柳地纨绔侯爷?哼。本姑娘来京城就没打算放过他!”
“什么什么?你要抢我大哥!”高崖内长大了嘴巴。嚷地震天价响。
“对,抢他回去当压寨夫……呸呸呸。”小萝莉约莫侠义故事听多了,被高崖内糊里糊涂的一带差点说错,顿时又窘又恼,脸色红如石榴,急急改口,“本、本姑娘……别叫本姑娘撞见这倚势欺人的混帐色坯,不然一定痛打他一顿,狠狠地打,替京城里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姑娘们好好出口恶气。”
还出恶气?你不干脆说“代表月亮消灭你”得了。
庞昱嘴一撇,很想过去反唇相讥,好好的修理她。
淫贼淫贼淫贼的嚷了老半天还嫌不够,这会又多出来个“色坯”,背后骂人尤其是骂老子用得着这么肆无忌惮嘛!
“凭你也敢动我大哥?”高崖内嘿嘿冷笑,横着三角眼一瞥她——个头太矮,顶多只到大哥下肋;身子娇小,风大一点就能吹倒;腿儿细的像是春天里爆出来的嫩笋芽;小小的眉眼、小小的颈子、小小的胳膊,小小腰身,额角衬着两条小小的孖辫,横看竖看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进到太师府没给大哥奸……欺负已经算是祖宗八辈积德了,蹂躏大哥?”
“哇哈哈,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哎哟哟哟——”
他刚笑,胳膊又给拧住,然后是撕心裂肺痛到骨子里的狠掐。
“唉呦唉呦妈耶我的祖奶奶——”惨叫声隔着八条街都能听见。
“本姑娘先收拾你,再打上太师府去把扒了庞昱这淫贼恶棍大坏蛋的皮!”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响起。
“哎哟啊啊誒啊……不是我、不是我笑………”高崖内痛得快哭了。
“是谁!”小萝莉一怔,这才现来自背后,忿忿然回头。
“哎哟——”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差点栽进庞玉怀里。
“你、你是谁,你笑什么?”她吓得倒退两步,捂着撞酸的鼻尖,瞪大了眼睛狠狠质问。
“笑什么?小妹妹你无理取闹,缠着人家公子哥不放,我当然要笑。”庞昱耸耸肩,余光看一眼被他扶到一边台阶旁坐下的少女,见她半躺半坐身子倚着墙壁,脸颊略微恢复了血色这才稍稍宽心。
“谁是你小妹妹!”娇斥转瞬即至。
“好好好,女侠、女侠可以吧。”
这声“女侠”不是拍马屁胜似拍马屁,真真叫在了小萝莉心坎里,霎时秀颊霞烧,又喜又羞,便是有再大的恼火和怒气一下子也消失干净,忸怩的拧着衣角,红着脸轻啐道:“我、我怎么无理……怎么无理取闹了?”
“女侠说这位高衙内高公子当街强抢民女不知可有证据啊?”
“他一个大男人追着姑娘满街跑,还拉拉扯扯的不是强抢民女是什么。”小萝莉横高崖内一眼,灵动的眸珠儿姣楚可人,
“那姑娘一个大大的女侠对年轻公子动手动脚,同样拉拉扯扯的岂不……”
“岂不要抢我们家公子。”跟着高崖内的小厮嘴忒快,抢着接道。
“你……”小萝莉脸涨得更红了,拼命踩脚,“你敢取笑我!取笑我!”
“本来就是……”庞昱没答腔,自以为可以出口恶气的小厮又快嘴嚷了,小萝莉恼怒起来不由分说“啪——”扬起手,兜头就一耳刮子。
她看来是练过武的,人小打出来却威力十足,小厮给掴得七晕八素,摇摇晃晃打着圈走了两步“扑通”倒地。
趁着这片刻功夫,庞昱闪身到高崖内面前凑近说了些什么,后者拿出一大串制钱想也不想的交到他手里。
庞昱走回少女身边,半蹲下来柔声道:“姑娘误会了,高公子他其实是一片好心,看你卖柴太辛苦太累想帮你找个轻松点的活。也许方式方法激烈的有点过火,其实心里并无恶意。当然,吓着了你终归是他不对,这几吊钱权当压惊吧。”
“不,我不要他的臭钱。”少女拼命摇头,小手紧抓着庞昱脱下来让她披上以免受了风寒的长衫,身体瑟瑟颤抖像只受惊小鹿似的瞧着都心疼。
庞昱见她虽然柔弱却有自己的坚持,一是明明受了委屈差点被掳,但自始至终忍着没哭,二是给的“补偿”足足抵她卖一年柴赚的钱,少女却拒绝收下,感动之余不由有些佩服,叹口气站起来,没有硬行强迫他。
“你……为什么要帮我。”少女轻声问道,脸上犹未干透的泪光若隐若现。
“因为……大概我是好人吧。”庞昱摸着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喂!你啊,别以为给钱就可以算了,这件事还没完呢。”小萝莉一看没了逞能的机会急得冲庞昱直嚷嚷。
“我说女侠你烦不烦,人家街上追闹拉扯几下又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值得你一个劲蹦达,非要闹大么。”庞昱有点火了,少女被欺负本来就不关小萝莉的事,就算是行侠仗义也得有个度吧,犯得着揪住不放死缠到底么?
“哼,街上拉拉扯扯就是有错,本姑娘非把他……”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噢。”没等小萝莉说完,庞昱忽然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一副悲天悯人的神圣样儿。
“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歪诗。”
“歪…什么歪诗”
庞昱两眼一翻,大喇喇的道:“汴梁自古无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偶尔几起**案,犯事也是女流氓——侠女妹妹,你还是乖乖招了吧,怎么逛街看中高公子,怎么趁机对他动手动脚,拧拧捏捏,什么时候准备下手,把他……”
他这头连珠炮似的说,那边高崖内和小厮已经笑做一团。
“你你你、你们,你们这些坏人,大坏人!”小萝莉终于吃不住,玉颊霞烧,用手捂住耳朵惊声尖叫。
叫你骂我,哼!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萝莉脸红了。
庞昱暗爽不已。
“月华,怎么了?”忽听背后响起一把威严清朗的声音,不等他回头一名青年男子已经站在了小萝莉身边。
男子一身侠客打扮,穿着青灰色流云纹的劲装,腰悬长剑,行止沉稳,双眉斜飞入鬓,两眼目光炯炯,容貌极是俊硕,浑身上下散出莫名的慑人气势,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个武艺精深的高手。举手投足间更有几分书生似的儒雅,真个是说不完的英雄气概,道不尽的丰神俊朗。
“展大哥——”小萝莉一听声音,立刻呜咽着扑进他怀里,丰满的小嘴儿一撅一撅,泪光莹莹的都快涌出来了,“他们、他们几个欺负我,对我动手动脚,还说……还说要把月华抓到太师府去给那淫贼庞昱做陪房丫头。”
我靠,不带这样无耻的吧!
庞昱差点破口大骂。
再看小萝莉此时的扮像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粉脸蛋儿红彤彤的,既显出“害怕”又流“紧张”,眼眸水光盈盈,如同天山上墨蓝色的天池飘起了朦胧的细雨,嘟囔起的小嘴一撅一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呀呀个呸的,三番四次骂老子淫贼也就忍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反过来咬我!
庞昱恨得牙痒痒。
此仇不报非君子,总有一天老子要叫你哭,真哭!
听罢小萝莉的“哭诉”男子微皱起眉凝神打量着他们,突然往前跨两步,朝着庞昱一拱手,沉声道:“在下姓展,字雄飞,江苏五进县玉杰村人,这位是我义妹,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方才若有得罪还请诸位宽恕则个。”
哎呀,敢情是个明白人。
庞昱心喜,刚要装模作样的客套两句,忽然睁大了眼睛惊讶莫名地指着男子。
“你你你你、你……展雄飞,展昭,北侠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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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日后再说!!!
“是南侠!”小萝莉拧着粉嫩的拳头,冲着庞昱直呲牙,薄薄的衣衫裹着两团小小乳鸽似的细致绵乳,浑圆的乳廓线条起伏柔润,明明不甚丰盈但在弓腰俯仰、娇躯刻意前倾的情况下居然有点呼之欲出。
庞昱何等眼神,当然不会错过这小小勾魂的一幕——看归看并不代表他无法反击,凶恶的三角眼拼命睁大,恶狠狠地瞪着小萝莉。
比眼神,那是庞昱的强项,绝对滴。
小萝莉一开始毫不胆怯地和他对视,很快就被闪烁着淫威的凶光逼退,小脸蛋儿居然还红了,两边香腮如同裹了一层粉彩,配上薄怒的晶亮双眸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吐着舌头还击道:“你……你看什么看,无耻之徒不要脸!”
这一次庞昱很淡定。
骂吧,继续骂,别被老子逮着机会,不然一定十倍百倍的从你身体上讨回来!
“月华,别闹了。”展昭开口截断。
“展大哥~~”小萝莉嘟长可爱的小嘴儿,摇晃着不依的冲她撒娇。
展昭摇摇头,轻抚着她的顶,温柔的语气的像哄小妹妹一样:“别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到了我们月华这就变成了虎父无犬女,丁家庄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再长大些怕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连你爹爹和哥哥都要甘拜下风了。”
丁、丁月华?
碧空溶溶月华静,月里愁人吊孤影。
这年头地姑娘名字咋都取得这样好呢。
“那当然。人家‘紫鸾玉凤’地外号可不是白叫地呢。”丁月华柳眉微扬。叉着小蛮腰儿得意地一哼。高高翘起地嘴角带着属于少女地骄傲。
嗨。真当夸你呐。我是先打预防针免得你一会飙吧。
庞昱猥琐地冲她挤挤眼。不屑地表情很丰富地写在脸上。
丁月华愈觉地这嬉皮笑脸地臭家丁特别可恨。重重地一跺小蛮足。忿然拔剑就要在他身上戳几个洞眼!
展昭往前小跨半步。不偏不倚刚好挡住她。继续温言道:“月华你出身江湖世家。恩师晓月神尼又是当世罕有地高手。虽然入门时间还很短。根基已相当扎实。等闲三五号人根本不是你对手……”
展昭看来是把她性格摸的一清二楚,先夸一通哄高兴了再慢慢绕回正题。
“反观这位小哥儿,身形固然健硕,眼神也颇有杀意,可惜脚步虚浮,中气敛散,一看就知道并非练家子。”说到这里展昭适时地打住,但意思人人都听明白了——人家欺负你?你没欺负他就算有良心了。
“不是的,我、我没撒谎,是他们先……是他们……”丁月华又急又羞,捂着烫的脸颊吱吱唔唔地跺脚道。
“展大侠。”庞昱无视她的嗔恼,直接对话展昭,“其实这件事已经弄清楚了,完全是场误会,高公子和……对了,姑娘你叫什么?”
“秀……秀香。”少女微微抬眸,虚弱的语声细如蚊呐。
秀樾横塘十里香,水花晚色静年芳……
某人嘴喃喃,差点又泛毛病,咳咳两声带过去,续道:“我看高公子和秀香姑娘都没有追究的意思,这件事情不如到此为止,双方各退一步就这样算了。”
展昭行走江湖,类似事情见得多了,一看双方是些什么人立刻猜了个**不离十。照他脾气当街欺辱少女的罪行是断然不能放过的,就算不送官府起码也要给点惩戒,好比折高崖内一根手指或者要他磕头向受害者认错求饶什么滴。
可是这次丁月华动手早了,压根没抓着高崖内欲行不轨的证据,秀香更是饥肠辘辘、疲累交加,看看就要晕倒——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还指证谁啊!真闹到官府去吃亏的反而是她。既然有个家丁出来打圆场,秀香的身体也没遭到侵害,那不如就此收手,免得追究下去越弄越复杂,反倒害了人家。
“好吧,”展昭想了一会,终于点头。
“我也带月华向小兄弟致歉。”
“哎,无妨无妨,小丫头嘛喜欢闹是正常的,过几年长大就好了。”庞昱“大度”的摆摆手,“小丫头”“长大”几个词说得特别大声。
丁月华气得脸色白,想扑过来拧他却被展昭拉住袖子,想骂人——对不起,庞昱的声音比她大。
“秀香姑娘身子虚弱,怕是亟需休养,久闻南侠扶危济贫,义薄云天……”
“展某行事,向来一管到底。”“那就好、那就好,在下另有要事抽不开身,有劳展大侠和丁……月华小妹妹送秀香姑娘回家。”庞昱瞪鼻子上脸,接口忒快,把无耻一招挥的淋漓尽致。
“呸,谁是你小妹妹,登徒子、臭淫贼、狗家丁、混球蛋、活鳏夫!”狂风暴雨转瞬就来,丁月华柳眉倒竖、凤眉圆睁,差点喷他一脸。
活……鳏夫!!!
庞昱神经过敏似地一震,脑门子青筋狂跳。
死了男人的女人叫寡妇,死了女人的男人叫鳏夫,鳏夫本来就是活着滴,再加一个“活”字意思很明白——连老婆都找不到滴男人。
人有痛脚,龙有逆鳞,丁月华嚷的这些等于是扇我们庞大侯爷耳刮子,把他憋了足足二十二年的怨气全激出来了。
老子是活鳏夫?好好好、骂得真好,真痛快!
想起过往不堪回的日子,还有现在当上侯爷兼国舅、坐太子党头把交椅可是不偷溜出门连个女人都见不到的凄凉悲惨,庞昱牙齿都快咬碎了。
“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活鳏夫——”丁月华见庞昱脸色难看,别提有多高兴了,拉长声音得寸进尺骂得愈起劲,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句,边嚷还边拍手只差没有载歌载舞。
换成平常,庞昱肯定动手,打不过?打不过叫人啊,车轮战、群殴、多p——啊不,这方面只能自己享受。反正只管招呼人上,要是还摆不平就使麻药、迷药、蒙汗药、春药,总之放倒为止,然后往府里一拉好好地……调教调教。
反正不能放过她!
问题是现在有个展昭在,牛人啊,级大牛人,自己即不会武功又没有得力帮手1oo%斗不过他,咬咬牙先把这口恶气咽回肚里,留待日后再来慢慢清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庞昱很是阿Q般的自我安慰道,脑子里当然灌满邪念。
骂骂骂,继续骂,今天你在街上骂我,赶明儿落我手里……
日后再说!
就这四个字!!!
“公……公子。”忽然听见一声轻唤,是秀香的声音。
庞昱回头,阴郁的脸色一下子充满关怀,连眼神似乎也变得温柔许多。
“这个……这个给你。”秀香被展昭搀扶着,娇弱的身体如风中枯叶,瑟瑟悸颤,摇摇欲坠,小手拿着庞昱之前脱下来为她披上的外袍想要还他。
“天凉,你穿着吧。”
“不,秀香不能要,虽然我们家里穷……”
“借你而已,要还的。”庞昱不接袍子,反冲他笑笑。
秀香怔在当地,眼眶不由自主的润湿了。
旁人看来这或许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对于她却是给了一家子抬头做人的尊严——是,她出生贫寒,生活穷困潦倒,走到哪里都被鄙夷、蔑视、看不起,要是用个“送”字衣服白给她,那和施舍有什么区别!
换成“借”字看似简单,可是对于她一个穷困潦倒、处处遭人白眼的庶民有谁会在意这点呢。唯独这个眼神看起来凶恶但其实内心很温柔的家丁大哥哥,是真正站在她的角度帮她!真正明白了她感受!真正顾忌到她的心思!真正在为她着想!用看似不起眼的话语保护了她的尊严!!!
真的……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
秀香感动的快要哭了。
“可是这么好的衣服我……我从来没穿过……万一弄坏……”
庞昱心里一酸。
他脱的袍子可是府里头家丁的衣服,若非和吹雪互换装束碰都懒得去碰,可是在秀香眼里居然……唉,不敢穿!
“拿着。”他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魄力。
“弄坏了也别担心,我自己会补的,针线活还是亲手做才舒服。”轻轻的叮咛重重敲在少女心坎。
秀香娇躯剧颤,泪珠仿如三月春雨,无声倾落。
“谢谢、谢谢你……”
“谢什么,举手之劳。”庞昱真的一抬手,隔着袍子拍了拍她冰冷的掌心,“你记住,不管怎么样要对自己好一点,不然就算你不心疼有人也会心疼的。”
庞昱说的“你”当然是指秀香家人,秀香却似乎想歪了,泪水沾湿的脸蛋儿泛起污渍掩不住的淡淡嫣红,心口砰砰直跳,眼耳里烘热得像要晕过去。
等她回过神,已经被展昭搀扶着走出了十丈开外,用尽仅余的力气勉强回头刚好看见庞昱拽着小厮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重重一巴掌扇在脸上,猜也猜得到是在为自己出气,压抑许久的心酸、委屈、感激瞬间爆,霎时泪如泉涌!
“等一等,展大哥——等等我嘛~~”丁月华直到骂够了,这才跑着追过来,软语莺音甜的跟蜜糖一般,“月华有话问你呢~~我听师傅说苗疆有种秘传蛊毒,借助银针扎进脑子里可以控制人的意识,倒底是真的假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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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铁哥们好兄弟
“喂!喂喂!!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我家公子的事情用着你作主?”
啥叫狗仗人势,啥叫狐假虎威,这一刻完美的在高崖内手下小厮身上展现了出来——展昭和丁月华刚走远他立刻一跳三尺高,指着庞昱破口大骂。
“你啊,说得就是你,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活得不耐烦了,胆敢把那秀什么的姑娘放走!”看庞昱不说话小厮只道他心中胆怯,骂得愈起劲,“你是谁府上的家丁,有种报上名来,我高大威非带人打上门去把你主子好好教训……”
“哎哎哎——你、你干什么。”
教训一顿的“一顿”还在肚里憋着呢,高大威忽然胸口一紧,竟是被庞昱抓住胸口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叫高大威,但即不高也不威,两脚拼命乱蹬却连地也挨不着。
“啪!”重重一巴掌掴在脸上,然后整个人像被击中的沙包旋转着飞出去。
“哎哟!”惨叫声中,高大威摔的七晕八素,眼冒金星,惨叫着连滚带爬地扑回到高崖内身边,“公子、公子,他打我,他不把您、不把我们太尉府放眼里。”
“起来。”高崖内面无表情。
“公子……”
高大威才说两个字,又给一巴掌掴得往后扑到。
打他地竟是高崖内。
“公子。您干嘛……”高大威捂着两边肿起地脸颊差点连哭都哭不出了。
“跟了公子这许久。连太师府一等家丁地服色都瞧不出。该打。”
“太师府。那这位……”
“自然是服侍大哥地贴身小厮。不然太师府除那几个五六十岁地管家老鬼。谁还有资格年纪轻轻地就晋升一等家丁。”胖子冲庞昱笑笑。一脸和善。扭头对着小厮时则是怒火连天。毫不客气地斥责。“你他妈地眼睛白长了。丢人!”
高大威先是一呆。然后飞快地扑过来抱着庞昱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四哥……不。四爷。大威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威我该死。大威我……”
“行了,起来吧。”
“不,四爷,我还没有认错,还没有向你表达歉疚,还没有……”
“滚!”高崖内先听得不耐烦了,一脚踹在他**蛋上,然后既不高大也不威武的高大威第三度哀嚎着扑倒在地。
“庞四小兄弟,看你挺眼生的,跟着大哥应该没多久吧,不知道在大哥身边做些什么。”高崖内出乎意料的客气,完全没有了刚才颐指气使的嚣张。看来他对大哥庞昱的敬仰已经到了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然怎么堂堂太尉公子对太师府一个家丁都如此的和颜悦色呢。
“公子好眼力!”做戏做全,庞昱干脆竖起大拇指捧反过来捧高崖内一把,“庞四跟着侯爷的时日确实还短,至于做什么……”
两人相互看一眼,然后齐嘿嘿地爆出一阵只有男人才懂的**。
“大哥他近来可好?怎么高某数次登门探望庞福(庞府大管家)总是推脱说大哥重病未愈不便见客。”高崖内先皱起眉头,然后感触丛生的重重一叹,“唉,少了大哥做什么都不得劲,连在窑子里过夜睡娘们都没……都没以前爽啊。”
“那是,我们家公子最喜欢和安乐侯比谁干得时间长了,虽然次次都输不过光是听着两边房里此起彼伏的淫语**都觉着过瘾、大大的过瘾啊,嘿嘿嘿。”高大威爬了起来摇头晃脑地跟着笑,嘴角边的哈喇子都快淌成线了。
***,庞昱暗暗鄙视。
就这样上门来只为邀老子一快去嫖,我爹让你们进府都有鬼了。
“啊还有,我听说前些日子庞太师把大哥身边的丫头侍婢通通赶走了,只留吹雪伺候,这是怎么回事?嘿,小兄弟你肯定也是那之后才跟着大哥的吧。”
“这个……应该是她们的服侍侯爷不满意吧。”庞昱打了个哈哈胡乱瞎扯,被老爹逼着禁欲一事关乎他的颜面,那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去滴!
“我就说嘛——”高崖内一拍大腿,欣欣然道,“大哥英明神武,花花太岁的名号京中十里风月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身边哪能没有女人服侍?可惜啊,刚才要不是那丁什么的臭丫头本公子早把卖柴女抢了,洗干净打扮好送太师府去。”
“哎,高公子您真打算抢了秀香送给我家侯爷?”庞昱闻言一怔,还以为高崖内搬出来他名头来只是为了吓唬人呢。
“当然了,本公子……喂,你不会以为是我看上了这姑娘,打算弄回去自己享受?错啦错啦,你要是老早就跟着大哥或者去问问吹雪便知道,高公子我喜欢的是成熟女人。”高崖内冲他挤挤眼,胖脸笑得那叫一个**,“老话说得好啊‘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尖上,到了六十浪打浪’越是年纪大的娘们越是经验丰富,伺候起男人来过瘾多了。当然了,熟妇幼女,各有所爱,大哥就是喜欢给那些十七八岁的小泵娘开苞破处,我们做小弟的自是要尽点心意了。”
高大威一旁插嘴:“是啊,为了给安乐侯找个中意的陪房丫头,我家公子在街上都蹲了三天了,不惜推掉好几次宴请还有和兰香苑飘柔姑娘的约会。”
飘柔,我还潘婷呢。
庞昱暗暗嘀咕,心里对于高崖内庞昱还是相当感激滴。
兄弟啊,真他妈是好兄弟,为了大哥强抢民女这种小弟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好,很好!有性格、讲义气,不愧是太尉的儿子!!!
等一下,高崖内他爹是当朝太尉,那么……
庞昱脑中灵光一闪,接着笑了,笑得邪魅而**。
“高公子啊。”
“什么事。”
“我家侯爷确实大病未愈不便见客,但是呢……”
“但是什么?”高崖内急急追问。
庞昱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附耳低声道:“但是如果侯爷知道外面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背后骂他,高公子您不过略施手段就把人抓来了,五花大绑送到府里供侯爷开苞破……嗯,好好教训,侯爷肯定心情大佳。这心情一佳病就好得快了,哪天痊愈不是又可以带着高公子您出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真的?”高崖内两眼放光。
“真的。”
“可是那个姓展的什么南侠好像很厉害,单靠我们想从他手里把臭丫头弄过来恐怕……恐怕有点难度啊。”高崖内面泛忧色。
——不是有点,是很难,不然我叫吹雪带几个人办就是,何必找你。
庞昱心里想,当然没有说出来。
“高公子令尊贵为当朝太尉,手下肯定有许多了不得滴人物,只须高公子出面借几个来听用……”庞昱大喇喇地拍拍胸,信心满满,“少则三日,多则五天,我一定把那小萝莉……把丁月华抓到手,以高公子的名义送侯爷那去。”
“好!”高崖内看他信心十足,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当场拍板道,“本公子这就去趟殿帅府,请我爹派几个高手高手高高手来。”
“啊还有,侯爷让我出来买东西可是不小心钱掉了,而且单靠我搬……”
“大威留下,帮着庞四,买了什么全记我帐上。”高崖内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hoho,终于有人带路了。
庞昱回过头,掩嘴偷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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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浴后美人
“真的没想到哩,姐姐洗濯后竟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半山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传来女子声音软嫩的赞叹。
——小萝莉丁月华站在屋子一角铺满稻草的简陋木床边,拍着手轻轻娇笑,洋溢着青春稚气的细巧眉睫几乎弯成了两勾月牙。
床头,沐浴过后焕然一新的秀香半躺半坐,秀收成一束自后拢到胸前,长度直垂至膝,手里用木板和鱼刺拼成的破旧木梳顺直下,犹如梳开一条润泽靓丽的乌瀑涓流,光亮得几乎能当镜子。
她换了一件尚算干净但依然破旧的布衫,裹住纤柔细瘦的娇躯,腰身曲线无比单薄看着都惹人心疼。布衫领口已经被磨得起毛,露出来的半截粉颈剔透得依稀可见青络,再被洗尽了尘垢的乌一衬,愈的白腻胜雪,不可方物。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说得怕就是她了。
不光是丁月华,连定力凡的展昭面对这浴后美人、芳华天然的一幕也看得有点痴,急忙偏过头去,暗运内力慑定心神。
“姐——我回来啦。”忽地一个稚嫩童音响起,接着破旧的木门打开,蹦跳跳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面如敷粉的小男孩。
看见身长玉立的展昭和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丁月华,男孩先是一怔,然后居然板起脸孔,像个小大人的质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噗嗤——”丁月华忍不住笑了出来。
男孩明明还小,而且脸蛋粉嫩的的让人恨不得捏上一把,居然敢装出凶恶霸道的样子试图“威吓”她。男孩鼓鼓的小腮帮子、拧起来的清秀眉睫、还有比她更细的小手小胳膊简直像是瓷娃娃一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笑、你笑什么!”男孩涨红了脸。原地拼命挥舞着小手。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变凶恶点。直把丁月华逗地花枝乱颤。娇笑声怎么都止不住。
“不准笑、不准笑!”男孩撒开腿大步跑到床边。两手张成一字挡在秀香身前。“有我保护姐姐。你们谁都不可以欺负她!”小小地脸蛋神情坚毅。
“青儿。你误会了。这两位不是坏人是姐姐地朋友。”秀香无限温柔地轻抚着他顶。眸光中依稀有几分爱怜横溢。
“朋友?”
“嗯。你姐姐被人欺……”丁月华刚要说话。展昭背后扯了一把。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
“青儿。”
“嗯?”
“今天在私塾里学了什么。”秀香关心的问道。
“二十四孝,先生还讲了霍去病的故事。”男孩用他稚嫩的嗓音说着,小小的眸子里满是向往,挺起胸膛道,“姐姐,青儿将来也要做冠军侯一样的人。”
“嗯,会得,姐姐相信你。”秀香绽放出难得的笑容,玉颊略有血色,小心翼翼地打开庞昱“借”她的衣服,拿出本书递到男孩手里。
“呀,孙子兵法,姐姐你给真我买了!”男孩兴奋的叫出来,爱不释手的抚着书皮,小小的脸上写满欢喜。
他高兴,秀香也开心,俨然过往的一切疲累辛苦都劳有所值,脸上绽放出的欣慰笑意直如盛放的鲜花般灿烂。
“什么,给你弟弟买书!?”丁月华一听恼了,跺足道,“秀香姐,你起早贪黑的打柴卖碳,饿成这样连个馒头都不舍得吃,就为了给他买书?”
“月华!”展昭瞪他一眼。
“我不管、我不管,我偏要说!”丁月华火气上来,神仙都拦她不住,冲着男孩怒道,“臭小子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你在家舒舒服服的上私塾,你姐在外头拼死拼活为你赚钱买书,刚才要不是我和展大哥她就被人……”
“被人怎么?”男孩抢着问。
“被人抓回去逼做陪房丫头啦。”丁月华口没遮拦,展昭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什么,谁干的?是谁!!!”男孩怒不可遏把书一扔冲过来就问。
“抢得人我不记得了,反正是要送安乐侯庞昱……”
丁月华还没说完,男孩愤而拿起门闩往腿上用力一折。
“啪——”比他大腿还粗的门闩应声断成两截。
“庞昱狗贼!”男孩咬牙切齿,哗地推开窗户朝天大喊。
“不把你剥皮拆骨为姐姐报仇,我狄青誓不为人!!!”
丁月华愣住,断没想到刚才还是活泼可爱的小狄青眨眼功夫变成这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拧得怎么也不肯松,血红血红的眼睛像要吃人……原本怪他为了自己读书不顾姐姐辛劳的嗔怒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秀香和狄青相依为命,对弟弟的性格再清楚不过,知道他认定的事劝是劝不住的,只能闭上眼默默祷告诚心祈求佛祖保佑,但不知为什么阖上眼帘脑海中闪过的竟是那穿青衣带小帽、温柔地冲她笑的家丁的影子。
倒是展昭眼前一亮。
他是高手,见到狄青第一眼便断定此子根骨精奇、天赋异禀,乃是练武的极好材料,再一看他小小年纪,爆力竟如此之强(撇木头)更加验证了之前的判断,再看狄青心系姐姐、重情重义,不由有了收他为徒之心。
“小弟弟。”他走过去,俯身温言对狄青道,“你想不想学功夫?”
“功夫?”
“对,就是和大哥哥一样舞刀弄剑,行侠仗义,学好了可以惩治坏人为你姐姐报仇,还可以……”
“不想。”狄青的回答出乎意料。
“为什么?”
“武功练的再好,充其量不过对付十几、几十人,学了没意思。”
“那你想学什么?”展昭一愣。
狄青挺胸昂,神情瞬间无比坚定:“我要学打仗,学军书韬略、兵法战策,将来像项羽、卫青、霍去病一样纵横疆场,征战天下,做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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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太师府的万人敌
“万人敌!你就是万人敌?”
庞昱一脸狐疑,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面前身材魁梧、三大五粗的……胖子?
“是啊,他就是。”身旁,吹雪谄媚着脸陪着笑,点头哈腰的应道。
“问你话了么!”庞昱冷哼,凶恶的目光只一瞥抡脸的手还没抬起来呢,吹雪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两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滚!”庞昱飞起一脚正踹在他**上,然后就听到“唉呦”“扑通”两声,吹雪人先是踉踉跄跄的撞出内堂然后脚下照旧被门槛一绊,照旧扑了个狗啃泥。
其实就是再狠踹上个七八脚甚至狠抽他十多鞭子再整点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全上庞昱仍然不解气!
因为吹雪这丫的简直无耻下贱到佛都想拍砖的地步!!!
主子落蹁跹阁里搞不好被抓了,人家西门大爷想得不是去救人更加不是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托关系想办法先把侯爷弄出来,而是呼天抢地跑回府里揪着根本什么也不知道的大管家庞福一通闹、大闹!
等到庞昱回来诺大一个太师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包括厨房里刷锅的大娘和倒夜香的愣子都知道:少爷大清早刚一出府就又逛到青楼找姑娘去了。
当看见吹雪指手画脚的对着庞福大骂、整个大堂乱成一团的场景时,庞昱彻底火了,抄起块板砖——呃是花瓶就要砸他!
开始他还顾及形象一步步的走过去,等看到吹雪手舞足蹈上窜下跳唾沫星子乱溅的在那一口一口“侯爷去嫖被抓了”“侯爷去嫖被抓了”嚷得震天响,隔着两排围墙、七间大宅的庞府外头都听得到……“气”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庞昱当时的心情了,咆哮着把花瓶往地上重重一甩,顺手抄起椅子飞跑过去就抡他!
结果是庞昱没想到地。甚至可以说大大出乎他地意料。当然这指地不是吹雪没被他抡倒或者反过来把他抡了——英明神武地安乐侯爷打个人能出错?吹雪捂脸倒地叫得相当之惨。庞昱滋当打了条狗。镇定自若地拍拍手转身准备话收拾残局。忽然现大厅里站着地仨管家五执事一共八个庞府地下人头头看他地眼神不是该有欢喜(少爷回来了)恐惧(事情传开了少爷要火)而是……诧异!?
居然!包括好几次替庞太师来园子传话、见他见得最多地大管家庞福在内。全场没一个人认出来眼前穿青裤带小帽(家丁衣服给秀香了)玉树临风帅到掉渣地“伪”家丁就是他们少主子。反而很惊奇一个看起来相当面生估计是新来不久地下人竟敢对少主子地贴身小厮、庞府家丁里头出了名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跟大管家锤桌子叫板地吹雪哥下如此重手!
“你是谁?几时进得我们庞府?”“好大胆子。谁准你衣着不整就到大厅来地!”“反了天了。这衣帽样式乃是一等家丁地穿着。新来地凭什么套身上!”一串串质问、斥责和怒骂。典型地只认衣衫不认人。
换成任何一个穿越人士。这时候肯定火。
mmd。老子是谁啊。主角!万能地主角!敢不认识老子那不就是找死么!
但是这一次庞昱没火。不但没火反而暗爽。
——认不出?认不出好啊,大大地好,打今起爷我披上锦衣华服就是安乐侯,青衣小帽一穿戴……当然还是安乐侯,只不过在这帮奉了黑心老爹庞太师严令坚决不让本侯出府快活的碍事佬眼中,老子就是一小家丁!
“小”家丁么?不不不,当即庞昱以“少主子庞昱”的名义宣布,鉴于新进家丁庞四的优良表现,破格提拔他为庞府一等家丁,即日起专门负责照顾少主子饮食起居,庞府内外得以自由进出,任何下人不得加以干涉。
可怜吹雪明明挨了打,不但没得委屈诉这会儿在少爷凶恶眼神的逼迫下还得帮着他一道扯谎,硬是把今天才凭空捏造出来的庞四说成了侯爷最欣赏、最看重、认定最前途无量的金牌家丁,唬得仨管家五执事一愣一愣半点不怀疑的全信了。
身份的问题解决了,在掩饰“逛窑子被抓”——最准确说是“到青楼欣赏歌舞差点被误抓”这件事情上庞昱只“代替”自己说了一句话:“主子让我转达你们,这个家也就是太师府里的一切迟早一天都是他的,谁要敢乱嚼舌头瞎说话被老爷回来听见……哼哼,秋后算帐是什么意思各位想必都明白吧。”
搞定了八个下人头头,庞昱又出去转了一圈——呃,身为光荣的庞府家丁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嘛。总之一路威逼利诱加胁迫,确保太师府里外两百来号人都对他这个新来的一等丁服服贴贴,确保他们的两百来张嘴巴不会把从吹雪那听到的糗事往外再透露一星半点,庞昱这才拖着疲乏的身体回了自己屋子。
累啊!!!
折腾了一整天,全部搞完已经天黑了。寻欢不成反而累个半死,庞昱心情的能好么,没把吹雪剥皮拆骨大卸八块已经相当的克制了。
唉呀,这样好的主子哪找去,打着灯笼寻遍大宋也就本侯独一个啊。
“你就是万人敌?”他一脸疑惑的盯着胖子,沉声又问了遍。
论吨位胖子可能比不过高崖内,但脑袋、脸、肚子全部滚圆滚圆,眼睛眯拢嘴角上翘,咋看都像在笑。耳垂子乎常人的长,杵在面前跟个弥勒佛似的,太和善了简直,就是光着膀子拿根狼牙棒冲进酒楼客栈嚷嚷着收保护费也没人会给。你说什么,报官?不不不,衙役来了也不会抓,只会当成是哪个庙里的大师修炼佛法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稀里糊涂的跑来——化缘!
没办法呀,胖子就长着一张老好人的脸,怎么都和“坏人”两字联系不起来!
万人敌,这种人都他妈叫万人敌,那吹雪可以自称是阎罗王了。
“是,是俺。”胖子点头,一口山东腔憨厚的叫人指。
“你能打多少人,一万……一千……不,一百个?”问这话的时候庞昱自己都觉着多此一举。一个时辰前他相当郁闷的回到院子,想找个男人撒气吧揍吹雪脏手,找个女人泻火呢妖娆冶艳的想容又没法现在去抢了来,倒是借高崖内之力把触他逆鳞的小萝莉丁月华绑回府好好调教……呃是惩治,短期内比较可行。
绑幼女这档子事呢缺德了点,而且要是没办成叫展昭知道了多少会有点小麻烦——不然还能怎样,区区一个江湖人能把本侯吃了!
啥?你说武功?武功是狗屁,武功再好也架不住人多,一砖过去照样撂倒。
总之绑丁月华女不能光高崖内出人,天知道他找来的所谓“高手高手高高手”会不会和九品芝麻官里的豹子头一样纯粹是水货,自己这边也得派几个得力手下参与,这样才能保证有了他安乐侯的英明领导整个计划可以万无一失。
于是他打吹雪到新入府的护卫家将中挑些精明能干的过来听用,后者一如既往的吹大牛,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办好,结果找来找去磨蹭了快一个时辰才带了这么个“万人敌”回来,只看一眼庞昱就肯定:混帐东西龟儿子******又偷懒了,对着名单籍册抓个喊起来最凶的就算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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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做一行爱一行
“打人……是、是我一个么?有没有刀子或者……”
“只要你能使随便用什么。”
“那……马马虎虎十……十个吧。”万人敌挠挠头。
这水平……唉,只能将就着当个打手狗腿子了。
庞昱自我安慰着,万人敌忽然手一指:“他那样的。”
指的是**朝天人趴地、唉呦唉呦地一个劲哼哼着的吹雪。
我x,这种废渣老子都能一挑八!
庞昱大怒,一拍桌子哗啦站了起来。
“名字……名字是俺爹妈给取的,俺可做不了主。”万人敌个头再大对他凶恶的眼神一样怕极,缩了缩颈子往后退两步,低头结结巴巴的道。
光是瞧他那窝囊样庞昱就七窍生烟了,牙齿磨得咯咯响:“你、你你你,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混进庞府当上护院的?”
“俺本来在城东头搬大米包挣钱,前些天听二狗哥说太师府招护院,要个头大架子粗的,进来了每顿都有白面馒头吃,不限数的,管饱。俺想俺好歹人高马大,名字那个又霸……所以就报了名,然后考试那天糊里糊涂地就通过了……”.
“够啦!”庞昱挥手打断他。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当护院了。”
“啊……”万人敌长大了嘴巴僵在当场。圆滚滚地一张脸溢满伤心痛楚悲哀和绝望。似乎没有了无限供应地馒头填肚子比死了亲爹更叫他难受。
“升你为二等家丁。打今起跟在本侯身边吧。”庞昱挑挑眉。手一扬。“赶紧。换身衣服去。穿成这样在少爷院子里走——丢人!”
“二等……”万人敌挠挠头。似乎不明白这个按正常程序晋升最少要干二十年才能达到地位置对入府不到半月还在试用期地他意味着什么。咕囔着道。“不。什么家丁我才不做呢。我、我都看见了。厨房每天蒸出来地白面馍都是一股脑拿到外宅给我们护院吃……唔。要是当了家丁一个都别想……”
“告诉你!太师府二等家丁地月俸可以每天烧鸡肘花羊肉泡馍吃到你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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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听说当二等家丁可以每天吃烧鸡,万人敌高高兴兴的走了。吹雪远远侯着,直到庞昱锤桌子跳脚暴躁完了,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屋子,弓着腰弯着背两手护着**低低喊了声。
“干啥?”
“您不是要找高手吗,怎么连这种人都收……”
“这种人?哪种人?x***还不是你给老子找来说是什么绝顶高手——是、是绝顶,人家光着头嘛?”庞昱一提就火,大耳刮子当头扇他。
“别别别,侯爷,求您咧别打我。”吹雪吓得浑身直颤往后一个劲缩,捂着脸眼泪都快下来了,“小的为这事忙了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苦劳个屁!”庞昱扬手就一大嘴巴,指着他鼻子大骂,“从老子这走的时候你右边袖子还是空空如也,回来怎么就多了条带香的红手巾?x你妈的苦劳,是勤劳才对吧。啊?辛辛苦苦和哪一房哪个丫头**摸回来的!”
顷刻间,吹雪哭丧着的脸完全僵住,满头冷汗刷地下来了,半晌才吱吱唔唔拙劣的解释道:“侯爷,其实那个……这……不是我勾搭……真的……是二奶奶房里的阿娇托我把这个给她在城北樱凰楼杨家班唱戏的相好程公子……”
“陈冠希?”
“不,好像叫陈、陈龙。”
“还成龙呢,滚!”跟他说话庞昱真怀疑自己会气得减寿。
“那高手的事……”
“侯爷我自己想办法!滚、滚出去!!别他妈在这碍眼!!!”
“是、是是是。”吹雪估计一辈子没见过侯爷这样大火,居然真趴地上两手抱头,就那么扭动着身子滚啊滚啊滚的朝门口“滚”过去。
等他“滚”出了房间,激怒未平的庞昱忽然一笑。
“高手么……呵呵呵。”
烛火闪动的幽暗里,他怡然安坐,举杯轻轻抿了口茶,唇角勾起一个在黑夜的映衬下愈显邪魅的微笑。
“老子这次决定智取,一个万人敌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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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又是一个春光灿烂的日子。
太师府巍峨庄严的大门轰然开启,大摇大摆走出来一位伟岸俊硕、气宇轩昂的……小家丁,簇新的青衣、簇新的小帽、簇新的牛皮靴子,还有那张比天上阳光更加灿烂的笑脸,绝对是京城里所有富家小姐名门闺秀无法抗拒的风流少年!
史上最阳光、最帅气,最惹mm们心动的家丁,舍庞四其谁!!!
昂挺胸走在槐柳成荫的大道上,看着周围不断惊讶侧目的人群,某人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自由了,自由了,老子***自由了。
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好像说反了,不管,总之从今往后老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庞府了,黑心老爹就是下一千一万道令也甭想管得住我。
哈哈哈——
庞昱很想仰天狂笑,不过为了形象最终还是忍住了。
做一行爱一行,当家丁也得称职不是。
呃,称职的家丁。
“‘一城宋韵半城水,梦华飘溢满汴京’好湿啊好湿。”站在一座碧瓦飞甍、雕梁画栋的楼阁旁,望着远处沿河伸展的房舍、粉墙黛瓦的民居、石板路、石拱桥、浮航、石河埠,还有江中的舟楫往还、水光帆影,庞昱禁不住诗兴大。
“好诗,当真好诗,侯爷您太有才啦,小的佩服之致,佩服之致啊。”跟在后头的吹雪不管听懂听不懂,谄媚笑着一个劲的夸。
贴身小厮嘛,想做好第一条就得记住——主子,那放个屁都是香的!
这一次庞昱没扇他,扭过身来正对着河畔边那栋飞檐翘脊古色古香的楼阁。
正中高悬的红底牌匾上“七秀坊”三个金字闪闪光。
“这里……就是昨儿刚开张的歌舞坊?”
“嗯嗯。”吹雪连连点头。
“走,进去。”庞昱潇洒的一掸袍子,迈开大步。
“找她七八个美人儿陪爷喝喝酒、聊聊天、睡睡床——记住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家丁帮主子找女人、试女人那是必须精熟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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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太爷登场
“七秀坊七秀坊,七秀是指你们这里最红的七个姑娘么?”才一入席,**还没坐热呢,庞昱唤过伺候茶水的俏婢张口便问。
“噗嗤——”吹雪差点一口茶呛出来。
侯爷这……这也问得太直接了吧。
直接个屁,逛窑子嘛就该这样。
庞昱鄙视的瞪他眼。
两人来的这家七秀坊不同于别的青楼,无论布局装饰,都像是一般书香世家的宅舍,没有半点富丽堂皇的媚俗之气,优雅的环境、清醒的氛围竟和江南一带淡雅朴素、精致灵秀的宅园有得一比。
七秀坊七秀坊一听就是青楼,有必要搞得这么高雅么?
“嗯。”充其量不过十三四岁的俏婢点点头,充满朝气的小脸蛋红彤彤的,声音软软嫩嫩,又细又好听。
庞昱皱皱眉头。
“七秀是我们歌舞坊在金陵城初开业时最有名的七位舞姬,听妈妈说她们都是色艺双修的绝佳女子,登台不到半年声名便响彻江南,每日宾客盈门络绎不绝,无论是当时的达官贵人,还是世家公子文人雅士都以能一睹芳泽为荣哩。”
“是么,那七秀几个来了京城?”庞昱尽量温和的笑着,柔声问她。
“来了几个叫几个。陪我们侯……陪四哥饮酒作乐。”吹雪在一边插嘴。
庞昱抓杯子就要砸过去。
猴急个屁啊。先从小姑娘那套点话摸清楚状况再说。就这么胡乱瞎嚷嚷丢不丢份啊。你他奶奶地不要脸我还要呢。
俗!!!
被无耻吹雪这么一插话俏婢登时脸红。小手攥着衣角拼命摇头。
“别怕。别怕啊。这人是个傻子咱甭理他。”庞昱表现出温柔地一面。和声细语地宽慰她。然后温柔地问。“小妹妹。你们七秀坊地七秀倒底几秀来了京城?我家主子派我来就是想打听清楚。哪天好亲自到访一睹芳泽哩。”
俏婢仍是摇头。
庞昱桌底下踹吹雪一脚。
无数次耳光和棍棒的教训中,丫终于变聪明了,跟着就来了句:“四哥,你别问她,她一小丫头知道啥啊,我们还是叫老鸨子……”
“不、不是的。”俏婢急了,慌张张的解释道,“七秀是我们歌舞坊刚开张……那都是前朝了,还是南唐治下的时候,金陵歌舞坊七秀十三钗……”
“啥?南唐!四五十年前?”
“对啊,七秀都早已作古了,只剩下一个公孙大娘现在是我们的老板,等闲他是不轻易……”
“哎够了够了!”庞昱赶紧打断,兴趣顿时全无,四五十前再大美人四五十年后也变老妪了,他可不想看着倒胃口。
“喂,你这不耍人嘛!”挨了踹的吹雪不平衡了,忿忿然道,“什么七秀啊根本是群老太婆。挂个七秀坊的牌子出来唬人么?哼,我们可没那么好骗!”
“不是的不是的。”俏婢脸蛋涨得更红了,拨浪鼓一样拼命摇头,“七秀坊的名字虽然是由前辈们传下来的,可现在我们的表演比以前更加出色了,不光‘九天飞仙’九位姐姐的歌舞名震金陵城,熙芸姐更是被誉为江南第一美……”
美人美女还是美姬什么的没说出口,对面雅间里响起一声通天的大喝。
“不管你们这里现在最红的姑娘是七秀还是什么九天什么仙,通通给小太爷叫出来搁那一排站好,看上了的今晚就陪小太爷睡,看不上的一样打赏,想要多少开口就是,小太爷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对不起客馆,我们这里不是青楼是歌舞坊,姑娘们卖艺不卖身的。”相当恭顺的男人声音,看来是青楼的管事。
“去你妈的卖艺不卖身!”一声大喝,雅间门被撞开了,说话的管事踉踉跄跄地的倒跌出来,样子像极了吹雪每次挨踹。不过接下来吹雪通常是倒地上哼哼或者装死,这人呢,身子才站稳马上又堆起笑脸迎了过去。
“啪——”这次是一大耳刮子,进门不到五秒又给打得退出来。
我靠,连着两回,明显是借机闹事嘛。
庞昱估摸着管事的要招呼打手进去揪人了,哪知道他连摸都不摸一下挨打的脸,低头把凌乱的衣服理理整齐,堆笑容又进去了。
“啪!”又被大出来,然后又走进去。
“啪!”第三次被打出来,第三次走进去。
“看看、看看!人家这样子才是做下人的典范。”庞昱戳着吹雪脑袋,狠狠教育他,“平时挨点打算什么,那是主子赏识你,得笑、开心笑!等什么时候打都懒得打你才真是活到头了——明白不?以后学着点!”
吹雪本来想说什么,被庞昱一打岔只能“是是是”的连声应和。
“小太爷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买不到那是因为没有付出足够的价值!”雅间里的咆哮仍在继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整个七秀坊都能听见,“小太爷有钱,有的是钱。说罢,那啥九仙睡一晚要多少?一千贯两千贯还是五千八千——告诉你,就算五万八万的甩出来小太爷要是皱皱眉以后就不叫钱恃才!”
钱恃才,恃才傲物,挺不错的名字嘛。
庞昱摸着鼻子想。
哎等下,钱恃才钱是财,这取的还真是……
透出敞开的大门,庞昱大致看清楚了里面那位“小太爷”的形貌。
暴户、标准的暴户!
这是他第一眼的印象,也是全部的印象。
自称“小太爷”的贵公子从头到脚都是金光闪闪,唯恐不够富贵不够华丽不够奢侈。当然了,身为京城天字第一号的大纨绔,庞昱那身侯爷装束绝对不会输给贵公子,只不过他的衣衫都是御用匠师精心设计,剪裁、工艺、用料无不考究,而贵公子一身除了奢侈、浪费就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好比同样买车,庞昱选得是世界上仅有十辆的兰博基尼VersaceLp64oRoadster,度和时尚的融合、完美的艺术品。而贵公子则是直接买它一千多万的金子,用金子做动机、做底盘、做车身,最后拼成一辆车子。
啥叫眼光?啥叫品味?啥叫有质量的纨绔派头,两人一比高下立判!
贵公子不依不饶非要叫姑娘,男管事则笑脸不改一个劲的赔礼解释。
庞昱很好奇这样俩活宝闹到最后会是什么局面,招招手示意吹雪近前问道“喂,这家伙什么来历,嚣张劲都跟老子以前有得一比了。”
吹雪一愣,眼神儿有点呆滞,半天才低声道:“他是……他是汴梁富钱财神的大儿子、京城里头一号会花钱得主,也是……”
话还没说完,大厅里用作表演歌舞的戏台上掩着后场门扉的珠帘忽然一动,里边幽幽叹道:“公子真的认为,这个世上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声音婉转动听,如夜莺轻啼一般悦耳,更像是无数只百灵鸟一齐在鸣唱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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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见色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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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大哥!!”
“大哥!!!”
疯狂了,彻底地疯狂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钱恃才像了疯一样撇下刚准备好好教训的蒙面女子,嘴巴里疯狂嚷嚷着,撒丫子就往庞昱这奔,一路上撞翻了两张桌子五张椅子还有仨看傻了的侍婢,激动连自个儿的鞋掉了都没觉。
呃,如果想象不出他那股疯狂劲可以去重温一下食神里边卖撒尿虾的痞子哥鹅头吃了星爷炮制的“撒尿牛丸”后感觉整个人仿佛置身大海边,披着纱巾在海滩上玩命狂奔的场景——钱大公子现在的样儿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庞昱当场傻眼。
不是因为即高衙内后他又突然多出来个堪称极品的膏梁小弟——物以类聚,大宋天字第一号纨绔身边会有些什么胡朋狗党光用**想都知道。庞昱惊讶的是现在的他明明比以前的安乐侯帅气n倍、潇洒n倍……不,这两数值在他的“前任”来说根本就是o,乘个一万万倍还是零。他庞昱这么俊硕、这么威武,和以前的肥猪安乐侯截然相反,而且还换了身衣服,为什么钱恃才一眼就认了出来!?
钱恃才飞快地跑上二楼,出乎意料没有朝他扑过去反直冲进雅间“大哥”“大哥”的又是嚷又是喊连带翻箱倒柜差点要钻床底下去找,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居然直接翻窗口跳出来抓住同样看傻了的吹雪一边猛摇一边问。
“大哥呢?大哥呢?大哥他到哪去了!?到哪去了!?”
吹雪被摇地懵了。呐呐张口:“侯爷、侯爷他不就在……”
“侯爷在家中养病。暂时不能出府。”庞昱及时截断他。压低声音对钱恃才道。“听闻七秀坊开张特命我俩先行过来探查。不想在这里遇到钱公子。”
“先行探查?哈哈哈——好说好说。”钱恃才脸上闪过“心知肚明”“见怪不怪”地神色。很是亲切地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来也是替大哥打打前站。试好了姑娘改日兄弟们一道来这‘玩’他个痛快。来来来。为大哥办事你们辛苦啦。拿着花不要客气。”摸出几张类似银票地东西就往两人手里塞。
“谢钱公子赏。谢钱公子赏。”吹雪飞快抢过。忙不迭地往衣服里塞。
md。没见过钱呐。太师府从不克扣月俸。过节什么地还有奖金。你丫打着老子名号已经吃不花钱喝不花钱连嫖都可以记帐了居然还好意思当着老子面拿!
庞昱又想踹人了。不过在这之前他也把钱恃才递过来地“银票”塞进了袖子。
没啥好奇怪的!安乐侯爷呆府里“养病”呢,要是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花个千八百贯的府里帐房不觉着奇怪报告给庞太师都有鬼了!
送上门的钱当然得收,拿来补贴开支的不是,再说了做小弟的孝敬大哥那是天经地义,不拿不是让弟兄们寒心么?
“庞四是吧,刚跟着大哥就升一等丁了,很好很有前途!”看庞昱收钱那度,钱恃才别提多高兴,嘴上夸奖着唰唰唰又递过来几张,好像那不是可以换钱的庄票是纸一样,庞昱是懒得跟他客气给多少收多少,来者不拒。
“大金,看见没有,好好学着点!”他回头教训自己的跟班,“叫你跟着我不是光背钱袋的,现谁对主子不敬就要果断站出来教训,就是用钱砸也得把她给我撂扒咯——唉,还是大哥的手下有素质啊,一道关键时候就能派用场。”
钱恃才感叹着。
庞昱刚觉着哪不对,肩膀忽然一紧钱恃才大手拍了上来,很是激愤地道:“对吧庞四,这女人……”努努嘴,隔远指向戏台上的蒙面女子,“太嚣张、太狂妄、太不给我面子啦,连你不是我跟班都看不下去了。来来来,帮我教训教训他。”
钱,不是那么好收滴。
一瞬间,庞昱明白了很多人直到进大牢蹲班房才明白的道理。
也知道了,钱恃才不是有钱没处花的傻子大少,人家多少还是带点智商的。
起码知道用钱收买人。
“姑娘,蒙着面的这位姑娘——”庞昱扶着二楼栏杆,朝舞台上的蒙面女子挥挥手,然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手一撑就那么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两三个箭步跃上舞台径直走向蒙面女子,嬉皮笑脸的凑过去,“你听我说……”
“干什么你!”一直站在蒙面女子身后的红衣俏婢出来阻拦。
“大人说话,小丫头插什么嘴。”庞昱瞪她眼,凶恶的眸子只一扫俏婢立刻吓得倒退两步,闭上嘴不敢吱声。
“姑娘——”他就那么拖长了声音凑过去,故意挨得很近,摆出来一副推心置腹的真诚样儿,“这里是汴梁不是金陵,很多事情和你们在江南是不一样滴,钱公子的要求是无礼了一点,可是权衡利弊……”不是他这人没立场,刚才还想英雄救美转眼就成了钱大公子的狗腿,问题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这庄票都揣袖子里了,向来是个本分人的庞昱好意思不出力不。
“可是呢为了七秀坊在京城好好开下去,我劝姑娘还是……”
“还是什么?”蒙面女子非但没有后退避开他,反小跨前半步靠近了些,带起一阵淡淡的香草芬芳,虽然若有似无却怎么也不会消失,那微带透明的肌肤仿佛注进了灼人的香泽气息,脚步更是轻盈的几乎能作掌上舞!
蒙面女子深邃灵动的美眸一瞬不瞬地凝注庞昱,修长的眼睫轻轻颤动着为她那双像是荡漾着琼浆仙酿的凤目平添了几许诱惑媚人的凤姿,直把脸上平凡的轻纱都映成了一片炫目而美丽的光彩!
包括庞昱在内,所有人无不被她异乎寻常的迷人美态慑服得屏住呼吸。
“所以姑娘,你千万不能认输服软、千万不能改变初衷,做人尤其是女人一定要有骨气、有原则,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向恶势力屈服!坚持卖艺不卖身,把七秀坊做成京城……不,做出大宋第一的风雅圣地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庞昱见色起心改变立场的度简直惊人,本来威胁人的一张臭脸霎时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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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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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女子斜睇庞昱一眼,虽然尽力克制仍掩不住自心底的鄙夷。
如果在是在金陵,这种见风使舵人渣连七秀坊大门都别想进来!
“啊对了。”庞昱一拍脑袋,像忽然起来什么似的。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姑娘你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认清楚了他的“人品”,蒙面女子当然不会再搭理这个厚颜无耻到连脸都不要了的臭家丁,盈盈别转娇躯留下一个无线优美惹人遐思的背影就要离开。
“这个世上呢,通常有三种女人喜欢蒙面——”庞昱忽然拉长了声音。
蒙面女子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一种是丑胜无盐,纯粹的污染环境妨碍市容,不遮着点大白天都会吓死人的;另一种是长得还行,可惜时运不济脸上多了条疤或者胎记什么的,露出来……吓死人嘛倒不至于,形象是一定全毁的所以还是遮着点好!”
庞昱大步走过去,仗着个头长身玉立俯身肆无忌惮的贴近蒙面女子,鼻息灼热甚至喷吐在她晶莹如玉的香耳边,弄得蒙面女子有点脸红想往一旁避开时,唇角勾起一丝戏谑十足的冷笑:“还一种呢是生得平庸之姿漂亮不到哪去,但却工于心计故意蒙块纱在脸上搞得自己好像很神秘一样。尤其是什么歌舞坊啊青楼啊这一行,你再漂亮再美露着脸出来客人们看久也就腻了,可要是蒙着……”庞昱故意一顿,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蒙面女子修长的**、纤细的柳腰、卓挺的酥胸,最后停留在她被面纱遮住的瑶鼻樱唇处,“大失所望”的连连摇头,“唉,好奇心这玩意谁没有啊,看你整日蒙着人人就都想知道面纱下掩盖的倒底是怎样一副姿容,或美或丑或倾国倾城或丑绝人寰,偏偏呢又看不着,那当然只有多来几次希望碰碰运气咯,所谓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其实就是这么来滴。”
“哈哈哈——”庞昱才说完,快步下楼准备揪着他质问为什么收钱不办事的钱恃才已经笑得脸都抽了,吹雪的反应比他还强,左手捂肚子笑个不停,右手对着桌子拼命地拍,敲啊敲的手都快锤烂了。
我x。老子说得再好笑也不用做成这样吧。拍个马屁都学不会!
庞昱又想踹人了。
无疑。这番说辞是对蒙面女子**裸地讥讽。尤其从庞昱一个“小小家丁”嘴里说出来鄙夷嘲笑地意味更甚。服侍他地红衣俏婢直接涨红了脸。男管事更是张大嘴哽得连一句话也说不来——骂人不带脏。这位家丁小可也忒绝了。
蒙面女子本来涵养甚好。等闲绝不会轻易怒。但被钱恃才恃财威逼在前。庞昱不指名道姓胜过指名道姓地讽刺在后。就算她脾气再好。平日里再娴静再文雅这时也难免心生愠怒。清丽地眸子里刚掠过一丝愠色。那边庞昱忽然补上一句。
“不过我却始终相信。姑娘是第四种。”
“第四种?”潜意识地作祟下。蒙面女子立刻忍不住问。出口才觉失态。
“对啊,第四种,这种女人嘛……那就属于……”庞昱暗忖鱼儿上钩,故意卖个关子中断了不说下去。
“属于什么……”这次忍不住的是俏婢。
“呃第四种嘛……这种女人……呃……”庞昱仍然不说,目光放肆地盯着蒙面女子微微起伏的酥胸,眉梢眼角尽是垂涎,嘴巴边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等把蒙面女子又一次惹得生气,扭头准备离开时,庞昱猛地拔高声线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补完:“这种女人呢天生拥有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美得出尘物外、凡绝俗。所以戴着面纱那是唯恐她们一颦一笑、一肌一容流露出的至美之态引得天下男子亡魂失魄,为了美人儿不惜……”
“想想烽火戏诸侯搏褒姒一笑结果断送了江山的周幽王,想想宠幸西施郑旦以至亡国落得个自刎以谢天下的夫差,再想想独宠杨贵妃差点连整个大唐都赔掉的唐玄宗,就知道这些丽质天生的女子为什么要带着一方蒙面的轻纱了!”
“就说姑娘你吧!”他吐字飞快,不给蒙面女子及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虽然蒙着脸,但轻纱上面的春山黛眉,如水秋波,无一不是小可生从未睹见的美丽,美丽得……这么说罢,京城里那么多的名门闺秀坊间佳丽,本也有不少如花似玉,世间难得一见,可是和姑娘你一比简直是九天九地,判若云泥!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加在你身上那是一点都不为过滴。”
这番说辞出来,吹雪几乎拍案叫绝。
高、实在是高啊,主子这、这才叫境界!
如果只是单纯的吹捧颂扬,蒙面女子可能早就听习惯了——在金陵,成堆成堆的男人都是这么夸她!可这一次她先被庞昱的刻意讥讽弄得为之气结,眼看就要作话语入耳转瞬成了近乎拍马的吹捧——或者说阿谀更恰当,一正一反先抑后扬的强烈对比使得她在听到庞昱的赞美言语后感受格外强烈,一瞬间心跳居然有点加,连带轻纱掩映下的秀颊也跟着烫起来。
再冷漠、再清高她也是女人!女人,哪个不喜欢被夸漂亮?
何况还是这么艺术的夸法。
庞昱看来是想以身作则,好好教一教吹雪倒底什么才叫拍马屁,唰啦换过一副陶醉之色,摇头晃脑地感叹道:“唉呀呀,姑娘不是到过唐朝吧,为什么我感觉有诗像是专为你写的——‘国色朝酣洒,天香夜染衣’李正封的《牡丹诗》明着写花,其实‘国色天香’夸得根本就是比花还要美丽的姑娘你吧……”
蒙面女子终招架不住,红晕透颊,隔着轻纱都能看见。
“啊对了姑娘。”庞昱仍不知足,厚颜无耻的问,“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我知道,我很想接下来三天都高兴地睡不着觉噢。”
“邹……”蒙面女子脱口便出,虽然反应得快及时收住心口仍是噗通噗通跳,忍不住拿手按着,酥腴的胸脯触指微陷,竟然有些烫人!
“哦,你叫邹熙芸是吧。‘清风明月时往来,红尘不堕熙芸堆’人如其名,美、美、真是美!!!”庞昱耳朵很灵记忆很好,一听蒙面女子的语气态度就知道她是伺候茶水的俏婢提到过的什么熙芸姐,张口就是三个“美”一气的砸下去,砸得蒙面女子晕陶陶的。好不容易恢复稍许,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虽然努力想让眼神变得冷一点,却怎么都掩不住眸子里那股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娇态。
——四哥这种夸法,是女人就挡不住呀。
“对了邹姑娘。”庞昱得寸进尺,厚脸皮功夫被他挥的淋漓精致。
“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找个地方把面纱掀起来,让我一睹你的国色天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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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酒足饭饱思X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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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大赛,又是花魁大赛,x***花魁大赛!!!”庞昱拍桌子怒骂,砸得碗碟茶杯什么滴一水在那蹦达。
“对,x***花魁大赛!!!”桌子那头钱恃才也在嚷,声音震天价响,上好的一张红木八仙桌都快被两人敲塌了。
汴梁城最好的酒楼御炉香里,庞昱、吹雪还有钱恃才和他的钱大金包下了顶楼最好的雅间一通胡吃海喝。灌下去足足五坛紫金醇后,意识开始有点含糊不清的庞昱、钱恃才趁着酒劲开始狂喷,把刚才在七秀坊里的不爽通通泄了出来。
庞昱废那么多口水把邹熙芸捧上天,夸得比仙女还要美为得啥啊?
当真是没见过漂亮姑娘,惊为天人之下语言失控?
啊呸!庞昱睡过女人是零,欣赏过的美女是8——横着的“∞”,无限,再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也就那样,脱光了上床灯一拉根本没区别。
庞昱夸她几句纯粹是练练嘴——到大宋来晃眼一个多月了,成天听着吹雪末流的马屁功夫,耳朵起茧子不说自己的一流口才怕是也要荒废了,难得逮着个机会顺便就试试咯。夸两句而已嘛,绝对不是所谓的色迷了心窍,看见美女就丢魂。
不过呢满足一下好奇心还是必要的,庞昱是个俗人也想看看摘下面纱的邹熙芸倒底是倾国倾城还是白糟蹋了她也不知江南第一美什么的名声。
名不虚传呐名不虚传,指的当然不是庞昱的口才,而是这位妙龄年华就能替整个七秀坊作主的蒙着面的美人儿。
尽管有着一流的风度、一流的气宇、一流的身板的和一流的外貌,再加上已经用事实证明了的绝对一流的口才庞昱还是没能说动邹熙芸拿下面纱,反而被她板起脸孔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这时候钱恃才出场了。依旧是最擅长地威逼利诱——接客不?不接。小太爷就让七秀坊开不下去;接。钱要多少有多少。
听起来是绝对无解地胁迫。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没背景、没后台。初入京城只卖艺地歌舞坊。岂能敌得过富公子铁了心地强逼?
地确。初来乍到地七秀坊是惹不起他钱大公子。
不过有人惹得起。
准确说是有件事惹得起。
花魁大赛。
在京城连续招开七届、汇集天下名伶的花魁大赛。
每年四月初六,各地名妓齐聚汴梁,汇于城西金明池畔凤临阁内,各展琴棋书画曲艺歌舞一教高下。
这是大宋风月界一年一度的盛事,更是满城纨绔大少、膏梁子弟们望眼欲穿的选美大会,别说那位列头名艳压群芳的花国状元,就是在她之后的榜眼、探花、传胪甚至只要能进入决赛的名妓哪个不是天姿国色貌美如花,能将其中一二收为私宠、独享床第之欢绝对是京城诸少们每年最大的心愿。
邹熙芸只说了一句——她是来参加花魁大赛的,倘若阻挠为难后果自负。
钱恃才顿时收声。
的确,他有钱,他有很多钱,京城的一线公子里他至少能排进前十。
可是在他们这些个富家子弟豪门勋贵组成圈子里早就有了条不成文的规定:花魁大赛开始前,任何人不得对参加大赛的名妓做出任何形式的刁难——尤其是阻挠她们参赛,那等若是和满京城的纨绔大少们锤桌子叫板!
不是没人有这个实力。
庞昱可以。
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的三重身份注定除调戏皇后、霸占公主、凌辱王妃等等一小撮子除非脑袋被猪踢了否则绝不会干出来的荒唐举动,诺大一个汴梁城压根就没有他庞昱想得出而做不到的事情!
但……钱恃才不是庞昱,所以他不敢再威逼邹熙芸。
“庞四啊,小太爷理解你!”钱恃才醉醺醺的,大手搭在庞昱肩膀上含混不清的嚷嚷着,刚开始他还摆豪门阔少的架子对庞四这个小小家丁进来就和坐一张大桌相当不爽,等到半壶黄汤下肚再听庞昱那张能把黑说成白白说成黑的利嘴一掰扯,立时对他推心置腹,一少爷一家丁杯来杯往觥筹交错差点都称兄道弟起来。
“这不庞福那老不死的混帐吃错了耗子药不放咱哥几个进府么,大哥人出不来身边又没有我们陪着玩乐,听说城里开了家七秀坊自然心痒痒,派你和吹雪来看看那啥邹……邹什么芸的长啥样,以后也好……嘿嘿嘿,把人弄回去的不是。”
“不怪,怎么会怪你呢,大哥既然吩咐了甭说拆小太爷台就是你当那女人面扇小太爷几嘴巴子,小太爷也乐意。只要是为大哥办事,哥几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钱恃才哐哐哐又灌下去一碗,胸脯擂的咚咚响。
“唉呀呀——钱公子真是的侯爷的好兄弟,好兄弟啊!”庞昱竖起拇指在钱恃才眼前晃荡,嚷的比他声音还大。
“庞四啊,这个……酒足饭饱思淫欲,咱吃也吃够了喝也喝足了,是不是找家青楼叫几个姑娘快活一下?”钱恃才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
“快活?……不、不急。”庞昱打着酒嗝,说话断断续续。
“钱公子……”
“啊?”
“有件关乎我们家侯爷的事……庞四我是……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
“什么事……你说、尽管说。”
庞昱凑过去。
“x***还有这种事情,小小一臭丫头敢对大哥不敬!”钱恃才怒吼,抓起酒坛就往地上砸,“哐啷”一声吓得吹雪差点跳起来。
“唉呦——钱公子,您小声点千万小声点,这件事可关乎我家侯爷的颜面,被人知道可就不得了啦!”
“啊对、说得对……小太爷怎么没想到……”钱恃才摸着脑袋坐下来。
“刚才你说臭丫头住……住哪来着?城南锦熙客栈?”
“嗯。”
“啊呀,那不就是小太爷家开的嘛——”钱恃才一拍大腿。
“大金,回去告诉梅仁幸,晚上放一把火给小太爷烧了那,不就一客栈嘛,没了就没了小太爷家有得是,烧死那臭娘们为大哥出气!”
“不不不,钱公子,侯爷他不是这意思。”庞昱附耳过去一通密语。
“你说啥——”钱恃才一惊,愕然抬头。
“剥光了送进府里?唉,我明明记得大哥对太小的姑娘没、没兴趣啊。”
你懂屁,身娇体柔易推倒,幼女萝莉才是宝!
庞昱懒得跟他灌输现代人的开明思想,呐呐道:“这个嘛……反正侯爷的意思我原话转达,咱做下人的……有些东西不好多问。”
“那是那是,大哥最烦的就是人家刨根究底。这样,我明儿就把锦熙客栈的掌柜叫来,该怎么办你吩咐。”
“别明儿了,今儿吧。”
“今儿?”
“嗯,侯爷等着呐。”
“好好好,办事够上心,大哥真是选对人了啊,有钱途有钱途!”钱恃才拍着他肩膀大加赞赏,两张庄票子递了过来。
哟,又给孝敬了,收!
庞昱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然后两个人相互看一眼齐齐贱笑。
笑着笑着,钱恃才趴倒在桌呼呼大睡。
庞昱面色一冷,眼内酒意不翼而飞。
第三十一章 京都淫贼
城南,锦熙客栈。
这里是汴梁最有名的客栈之一,不仅客房干净敞亮,交通往来便利,周到热情的服务更是在旅人客商界有口皆碑。
地方好,客人就多,现在是一年中的淡季,别家店能有一半的入住率掌柜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这里呢天天爆满,不提早预订有钱都住不进来。
古大叔说得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其实应该加上一句。
有很多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晚饭时候,锦熙客栈的大堂里坐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吃完没一个上楼的,干啥呢,谈天说地、海吹胡侃——漫漫长夜难熬啊,除了去窑子寻欢作乐嫖姑娘也就只有聚在一起说说话图个热闹了。
“……不得了,不得了啊!”
中央最显眼的那张大桌,一个胖客商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地说着些什么,肥肉堆砌成的滚圆脸蛋一抖一抖,显然心中极是害怕。
“喂,哥们。真的假的呀,杞县那边大晚上的有人敢明火执仗地硬冲进老百姓家里,专捡黄花闺女抢?”
“嗯嗯嗯。”胖子拼命点头。
“啊不!”才说着呢他又改口。抖抖嗦嗦地道。“不是……不是人。是淫贼。好像叫、叫什么淫蜂青子山、浪蝶……赵玉和来着。你们是不知道哇。现在杞县那边人心惶惶。有女儿地人家夜晚连睡觉……连睡觉都不敢了。”
“抖抖抖个屁啊。你他妈地又没人抢!”邻桌有人骂道。
“不……不是……你没见着你、你你不明白……”胖子一脸惶恐。拿袖子不停地擦汗。“落在那俩淫贼手里。**受辱……**受辱都是好地。我听、听当地人说青子山喜欢给女人用一种叫、叫叫叫‘金风玉露’地春药。中了那玩意再贞洁地女人会变成世上最**地……母、母狗。什么都不要了。就只求着男人一直干……一直干。直到最后全身肌肤寸裂、血肉燥涸而死。活生生变成一条干尸。”
“什么干尸?”
“就是干尸啊。”胖子冷不丁地一哆嗦差点栽倒。多亏旁边人扶着。“身子像是烘裂地枯柴一样。那地方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完整地。比被铁刷子刮了还、还……还……”他连说三个“还”字脸色惨白惨白。白得跟纸一样再说不下去了。
“岂有此理!”好些侠士打扮的客人拍桌而起,喷的喷,骂得骂,群情汹汹恨不得立马杀到杞县,把什么青子山、赵玉和的通通碾成芥粉。
“去、去不得啊——去不得——”胖子人蜷着,一只手举起来拼命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十几个声音一起嚷道。
“赵、赵……青子山……他们武功了得,等闲江湖中人根本不是对手,而且……”胖子牙关打颤,咯咯咯地直响,满身肥膘都快抖出来了,配合天生的级烂好人绝对窝囊废的长相,保证一百人看见一百个以为……
他,是真的怕到了极点。
“而且听说他们还有一种对付男人的……春药,和‘金风玉露’一样,不用灌不用喂,照面一洒吸进去就中了……”
“啥,男风他们也好?”
“不是的不是的。”胖客商拼命摇头,脸色由白转清,“男人中了那药会头晕脑胀……走路打跌,一身功夫再好也使不出来了,然后用不多久就会像、像了情的公猪一样,眼睛冒火……疯狂嚎叫……见着女人就想、就想……插。”
“插?你是说……”
“嗯嗯。”胖客商忙不迭的点头,惊骇欲绝的样儿感染了客栈里所有人,“我听他们、听他们说,中了这毒要是找不着女人泄,连母猪都照样插……没有母猪……哪怕是墙上挖个洞……也照捅,捅到那活废了断子绝孙为止……”
……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客栈二楼,最偏僻的一间小房里,高崖内、钱恃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高公子、钱公子,您两位小声点,别被对面姓展的听见,到时候一切可都全白费了。”庞昱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语调平淡却有种无形的压迫力。
“知道知道,放心吧啊。”两人满口答应,扭过头来还是忍不住想笑。
“我说庞四……庞四小兄弟,我真是服你了,这种事情也编的出来,简直太太太……太无耻了,比我大哥你主子还要……”
“还要**不要脸?”
“对对对,**,忒他妈**了。唉呀,小太爷怎么早不认识你这号人……”钱恃才大手拍了过来,大笑着搭在他肩膀上,一副相见恨晚的沮丧样儿,“唉,要是早认识了一定把你收身边来,别的什么都不用干,就替小太爷出出主意把小太爷看不顺眼的那些王八羔子混帐东西往死里整就成了。”
“钱公子觉的我请侯爷派万人敌来又急着叫你告诉这里的掌柜安排好‘托’配合他在外边演这出戏为得什么?”庞昱翘起二郎腿,看也不看他就这么不紧不慢的问,瞅得一旁伺候茶水的高大威、钱大金眼都直了。
妈妈呀,太师府就是太师府,新入门的一个家丁都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
难怪坊间传言,这世上只有安乐侯做不出来的事情,没有他做不到滴!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引展那什么的和臭丫头去杞县,提前埋伏好人手把他们一网打尽,男的随便安个罪名丢大牢,女的嘛……嘿嘿嘿。”约莫是臭味相投钱恃才一点不在意庞昱的无礼,眼睛都快眯成缝了笑得贼欢贼**。
“女的嘛剥光了脱成**裸的小白羊直送太师府供大哥享用。”高崖内抢在他前头,嚷得那叫一个响,手舞足蹈了都快。
强抢民女的事两位纨绔大少以前没少干,只不过都是来蛮得,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次次硬抢,套句时髦点的话那叫“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三方联手,处心积虑的设计谋划——当然从头到尾都是庞昱动脑子,两位大少坐着看戏。演戏之余还安排了以前从来没听过的什么“话托”,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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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子,恕我直言。”庞昱一盆冷水浇过去,“就你找的那十个所谓‘高手高手高高手’大半夜的扮淫贼在小县城抢抢姑娘还成,伏击展昭?两字。”
“惨……惨胜?”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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