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9 郑午和胡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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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自四面八方而来。
"天啊,没想到左飞竟是这种人!"
"连这种钱也贪,良心让狗吃了吗?!"
"实在太过分了,山西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走了个魏六子,又来了个左飞!"
群情激奋风起云涌,众人越说越怒,纷纷往我们这边挤来,看样子似乎想把我当场撕了。前几天我向整个同艺势力宣战的事众人皆知,这回他们可逮着了,打算新仇旧恨一起报。
这就是老人常说"多交友少树敌"的缘由,那些树起来的敌。或许一时半会儿拿你没有办法,甚至畏惧你害怕你讨好你,可一旦你落水的时候,会有无数只脚踩到你头上来。
这就叫落井下石。
猴子他们几个立刻围到我这边来,我们几个背靠背朝向四面八方,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
卧槽,现场数千人,这要真打起来,简直无法想像。
猴子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说行啊左飞。不声不响就吞了二十万,回头得请哥几个吃饭啊。我说滚你大爷的。现在就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了。猴子嘿嘿笑起来,说你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猴子说的没错,除了身边这几个人外,压根没人相信我了,就连晋帮的人也朝我投来狐疑的神色。没有办法,上野前期伪装的太好,给众人的印象就是个斯文有礼的老师,而我的定位却是个意图一统同艺的狂人。
众人信谁,一眼皆知。
张火火自然也是相信我的,和我站在一起,着急地道:"上野怎么会好好冤枉你的,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即便是张火火,也没把上野当成一个坏人。
上野这伪装自己的功夫,堪比当年玩我们团团转的6离了。
干,东洋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亏我还那么喜欢他们国家的漫画和爱情片!
我说有个毛误会啊,上野这摆明了是针对我,要给他那几个学生出气呐。张火火吃了一惊,说不是吧?我说你相信我,事实就是如此,上野想干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马杰一脸惭愧,说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是没能监控住上野,他的反侦察手段实在太强了。都比得上星火了。马杰一出此言,我们心中都是一叮。
堪比星火?!
阿晴说的那个星火另外一人,会不会就是上野?
这仓天,还和东洋人有勾结?
当然,我们希望我们所猜是错的,大家窝里斗没有关系,可别牵扯到东洋,真是丢我华夏的脸。我希望上野就是单纯给他学生报仇,他要也是星火的一份子,我简直想一头撞死。
现场群情激奋暗流汹涌,不时有人大喊:"左飞,把钱交出来!""连这种钱都贪,你他妈还是个人不?"人群不断朝我们这边涌来,眼看着一场恶战即将爆。
我真想回骂一句:"我他妈上千万的别墅都买了,会在乎这点钱?!"不过估计骂了也没用,他们是不会信的。
说来脸红,我们本来想狙击浙江帮的,结果上野黄雀在后,反狙了我们一把,这王八蛋狗狠的。郑午低声说道:"这么多人,一会儿打起来,你们赶紧跑,我上台去,教训上野老狗。"
听了此话,我们又感动又无语,感动的是郑午总算成熟,知道"打不过就要跑"了,以前他可是都说"这点人交给我"的?无语的是他还是有些不自量力,想在这万千重围之中挤上台去,再教训上野,会有多难,他想过吗?
我正想吐槽他两句,郑午突然退开两步,冲我大声喊道:"好啊你左飞,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从今天开始和你恩断义绝,咱们再也不是兄弟!"
我吃惊地看着他,不晓得他突然什么疯,难道是又走火入魔了,这几天我没少给他输气啊!
郑午一边说,一边往人群里退去。他当众指责我,还宣布和我恩断义绝,现场自然没人找他麻烦,任由他钻进人群之中,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我们也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是上台找上野去了。
我们几人都是哭笑不得,猴子一拍大腿说道,哎妈呀,郑午啥时候这么聪明的。
黄杰冷冷道:"他本来就聪明,只是不喜欢动脑子。"
黄杰这话说的没错,其实郑午不笨,他只是不喜欢动脑子,单纯崇尚暴力,觉得拳头可以摆平一切。郑午晓得动脑子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他肯定能护好自己。
现在就看我们的了,关键是怎么杀出重围。
我们几人目露凶光地看着四周,虽说周围喊打喊杀的不少,但真正敢动手的尚且没有,只是在一边叫嚣而已,毕竟我们的实力众人皆知。当然,这僵持只是暂时的,一旦有一个人开始动手,那现场势必会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泄而出,到时候就是一副极度混乱的场面了。
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有人挤到最前面来,指着我喊:"左飞,你还有没有脸?"豆女杂划。
我说我这不是脸,难道是你妈的腚?
这人立马炸了,伸出拳头就要来打我,我随随便便那么一捏,他的胳膊便被我卸了下来。随着一声惨叫响起,现场终于炸锅,无数拳脚朝着我们几人砸来。
我们几人背靠背围在一起,各施拳脚将自身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暂时无人能够攻进,只有一声声惨叫响起。
猴子和黄杰暂时都未动刀,只用拳脚抵挡四周混乱,但是待会儿急眼就说不上来了。
张火火也和我们在一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动手。让我惊讶的是,这家伙拳脚功夫还挺不错,一板一眼颇有章法,竟然也是个练家子。
嘿,以前没看出来啊,不知是什么来头?
眼看着下面乱成一团,台上的上野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旁边的同艺校长也冲他笑了一下,二人对视一眼,狼狈为奸。对于我,二人都痛恨不已,一个恨我竟然敢威胁校长,一个恨我收拾了他的学生。
校长轻轻说道:"上野老师,大仇得报了吧?"
"彼此彼此。"
两人虽然说着悄悄话,但明面上还是喊着:"大家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请大家安静下来,听凭学校处置!"但是现场已经乱作一团,根本没人听他们的话。
当然,他们并未真正卖力去劝也是原因。
上野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华夏大地虽然能人辈出,可无能之人毕竟还是占了大多部分。这些无脑的华夏学生啊,只需稍稍挑拨一下,便能使他们热血上涌为我所用。
怪不得怏怏之华夏,当年能被我们小小岛国侵略。
想到这里,上野忍不住挺直了胸膛,他为自己身为一名东洋武士而感到骄傲。有朝一日,东洋之花必定会再次开遍整个华夏!
上野并不知道,在他喜滋滋看热闹的时候,台下有一个人正在阴沉沉地看着他。
这个人便是郑午。
郑午巧施手段,便离开我们,来到台下。倘若放到往常,他早就按捺不住冲上台去和上野打了起来,可是经过那一系列的事件之后,他现在已经变得冷静许多。
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郑午知道,台上的那位上野绝非庸手,自己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如若要打,必须一击得中,不能拖泥带水。郑午正考虑着如何一击必杀,旁边突然有人动了一下他的胳膊。
"喂!"
郑午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东北帮的胡刀子。
"干嘛?你怎么来了?"郑午问。胡刀子竟然出现在这,确实让郑午挺惊讶的。
"刚才你当众骂了左飞,号称要和他恩断义绝,我却看见你往台下跑来,所以就跟着你过来了。哎我问你,上野怎么会冤枉左飞的?"
"你也认为左飞是被冤枉的?"郑午一喜。
"这不是废话吗,我和左飞虽然不对头,好几次还差点打起来,但我知道他的人品,他是不会干这种事的。所以我就奇怪了,上野这是搞什么鬼?"
郑午一下激动无比,原来不止张火火信任我们,胡刀子也信任我们。朋友易得知音难求啊,我们先前竟然还想着怎么收拾胡刀子,现在看来真是惭愧无比。
郑午便把前因后果一说,胡刀子一拍大腿,说这上野真不是个东西,我早说他们东洋鬼子没一个好人了,你们还不信!
郑午也说可不是嘛,不是好东西,全突突了才好。
放眼整个华夏,倘若排个最恨东洋的地区名单,东北绝对可以稳进前三——当年的九一八事变,可让东北人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屈辱。
胡刀子又问,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
郑午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下,胡刀子看了一眼台上的上野,说你有把握干掉他吗?郑午摇头,说没有把握,所以才在这里怔。
胡刀子说道:"我倒是有一计,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胡刀子把嘴巴凑到郑午耳边说了起来。
1290 众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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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午点头,再点头。
胡刀子说完了,问道:"你看行吗?"
郑午看看台上的上野,以及上野身后的二十多名东洋学生,这些学生个个都是练家子。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拖住他们应该没有问题,便认真地说道:"行!"
"好,那咱们就行动!"
话音一落,郑午便飞身冲上讲台,如一头矫健的猎豹,飞速冲向上野。上野正心满意足地看着台下的场景,并为自己的"借刀杀人"感到自豪。突见一道黑影冲向自己,慌忙伸手来挡。
只是郑午全力以赴,上野却是猝不及防,仍旧被郑午撞的飞了出去。同艺的校长在旁边看到全过程,说你干什么,谁让你对上野老师动手的?便伸手来抓郑午。
郑午随便一摆手,校长便朝后摔了个跟头。与此同时,二十多名东洋学生已经一哄而上,围着郑午打了起来。郑午浑然不惧,左一拳右一拳将这些学生依次打飞。一时间台上像是炸开的爆米花一般。
台下乱,台上也乱。真个乱成了一锅粥。
上野稳住身形,恼恨地看着这一幕,只是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出手,毕竟他的身份是一名老师,如果要顾及老师形象的话
校长正要爬起,就见眼见伸过来一只手,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东北帮的胡刀子。校长还以为胡刀子是来拉自己起来的,便也伸出手去。结果只觉得手中一凉,手里的麦克风已经被胡刀子夺走。
"???"校长一脸迷茫。
而胡刀子手持麦克风,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吼道:"全都给老子住手!"
在同州艺校,虽说各派林立、互不服气,但是东北帮在其中尤其威名赫赫,东北帮的胡刀子更是拥有说一不二的至高权威。所以胡刀子这么一吼,众人还真的停下手来,纷纷朝着台上看来。
不仅是台下安静下来。台上的众人也纷纷停手,朝着胡刀子看了过来。郑午为了不打搅胡刀子的计划,所以也停下手来,只是眼睛盯着上野,谨防上野突然溜走。
上野皱眉看着胡刀子,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你干什么,把话筒还给我!"校长朝着胡刀子扑过来,但是胡刀子用手一推,校长便再次摔了一个跟头。现场没有保安,校长等着看一场好戏。所以压根没有安排那种东西。
校长还要再爬起来,胡刀子抽出他的刀子,眉毛一挑,恶狠狠道:"再过来,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东北帮特有的匪气。
上野预料到要糟,于是迅速朝着胡刀子奔去。只是一道黑影闪过,郑午已经拦在他的面前,笑呵呵道:"上野老师,要不咱俩过两招?"
"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不打一打怎么知道?"郑午握紧双拳,眼神发狠地看着上野。如果是以前,郑午早就冲上去了,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拖延时间,给胡刀子营造机会。
眼看场面已被镇住,胡刀子手持话筒,坚定地说道:"老子胡刀子,押上整个东北帮的名誉,为晋帮的左飞担保起誓,他绝对没有拿上野的钱,一切都是上野老狗栽赃陷害!"豆女来扛。
"轰"的一声,台下整个乱了起来,众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人人都知道胡刀子前些天和我们闹翻了,还差点打起来,如今却用名誉为我们担保此事!
我们几人也都呆了,没想到胡刀子会说出这种话来。
猴子啧啧说道:"老子不让他做小弟了,老子要跟他做兄弟!"
没错,这样不计前嫌的血性汉子,我们当然要和他做兄弟!
同州艺校众人本来以为我们贪了上野的钱是铁板钉钉的事,现在经过胡刀子这么一闹,也是纷纷疑惑起来,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当然,也有些脑子进了水的在下面乱喊,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左飞一起贪了这笔钱?
胡刀子臭骂:"**,老子是那种人吗?!现在,还有谁肯拿自己名誉为左飞担保的,都给老子上台来吧!"
飕飕飕飕飕!
十数道身影齐齐奔上台去,赫然是同艺各个势力的老大,贵帮的江一航、福帮的韩世杰,还有川帮、陕帮、云南帮、浙江帮等等,几乎全到了。
一看这个场面,上野就知道要糟。
妈的,华夏人何时这么团结了,不是前几天还闹的你死我活吗,怎么转眼间又拧成一股绳了?真搞不懂这帮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眼看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场大戏要被戳穿,上野知道,倘若自己再不阻止,恐怕同州艺校再无自己立足之地!想到这里,上野心里一发狠,再度朝着胡刀子等人冲去。
然而一道黑影闪过。
"八极拳·崩!"
一只霸道的拳头贴住了上野的肋骨。
上野的头皮一炸,知道这拳头的威力,身子立刻往后退去。这一拳落空,郑午却不气不恼,微微笑道:"上野老师,你就乖乖听着好吗?"
与此同时,台上已经响起各种各样的方言。
当然,他们在极力说着普通话。
"老子韩世杰,愿意给左飞担保,福帮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是!"
"老子江一航,愿意给左飞担保,贵帮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是!"
"格老子的,左飞是霸道了点,老子也看他不顺眼,但是他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川帮的兄弟们都给老子尚大鹏站出来!"
"是!"
"他妈的,这帮东洋狗反了天了,在我们的地盘上坑我们的人,门都没有!云南帮的都给我"
"是!"
每位老大说一句话,下面便会响起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应声。如果说胡刀子站出来后,还有一大部分人对我们依旧存疑的话,如今这些老大齐齐登场为我们担保,那么现场再无半点怀疑之心。
耳听着一句句"老子xx,为晋帮的左飞担保,xx帮的给老子站出来",我们的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激动,眼眶都几乎要泛红了。不过我们都极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毕竟当众流泪太丢人了。
"我以后再也不骂他们了,游戏里也不骂了。"猴子吸着鼻子说道。
倘若胡刀子的出现只是让我们意外、惊喜的话,而众多老大一同现身的情形则完全让我们泪崩,虽说脸上没掉下泪来,实际上心里已经泪流成河。
感动、热血、温暖
这些情绪一同萦绕在我们心头,以小见大、窥斑见豹,我们拥有这样团结的民族,又何愁不强大、不强盛!
在一声声豪迈之语响起的同时,上野并未放弃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念头。他数次想冲过来,但是都被郑午给挡住了。上野恨得咬牙切齿,倘若自己现在手中有剑,岂是眼前这人能够挡住自己的?可惜他现在赤手空拳,想突破眼前这人的防御并不那么简单。
那么,只能另辟蹊径了。
"上野老师,你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么?"郑午阴沉沉地笑着。
"呵呵,一条狗,也配让我承认错误?"
"你说什么?!"郑午眉头皱起。
"你装什么,你不是一条狗么,还是条疯狗,生牛肉的味道好不好吃?"上野轻轻笑着。
郑午的呼吸浓重起来,双手也发起抖来,瞳孔也在一点一点变红,这已经是再度入魔的征兆。眼看着有效果了,上野立刻趁热打铁:"怎么,那一切你都忘了?你做疯狗的那段时间,很是让人怀念呢"
郑午猛地蹲下身去,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没空去计较上野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只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沉静,千万别上了上野的套,绝对不能再走火入魔,绝对不能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冷静、冷静!
吃过生牛肉算什么,黄杰还吃过猪屎呐!
郑午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捂着自己耳朵,坚决不肯让上野的任何一个字钻进来。
看着郑午如此,上野心中一喜,立刻绕过他去,朝着胡刀子奔了过去。此时此刻,十几个老大已经完成宣言,台上台下一片众志成城,有这些老大的担保和背书,信任我们的自然越来越多。
实际上,在发生这一切之前,胡刀子就已经迅速联合了众多老大,让他们在合适的时机奔上台去为我们呐喊。
胡刀子认为,虽然大家之间确实不大对头,但是丁是丁、卯是卯,一码归一码。平时大家关上门来怎么斗都可以,但是东洋鬼子想骑到我们头上,门都没有!
这就是胡刀子的信念!
他的信念,成功说服了同艺的众多老大,所以大家纷纷答应。
台上,胡刀子正在发表他最后的演讲:"同学们呐,八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历历在目,我们不能忘记,也绝不忘记!我们爱好和平,但也绝不放弃警惕之心,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今天的事情便说明了一切"
台下响起一阵阵的呐喊,胡刀子热血上涌,正准备喊出最后一记怒吼,就听身后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上野那张扭曲的脸已经奔至面前。
1291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 . . )[想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不等胡刀子有所反应,上野已经狠狠一拳击出。
拳头裹挟着风声,直直朝着胡刀子的心脏部位砸去。这一拳,上野出了十成力道,他有把握一拳就要了胡刀子的命。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同艺已无他上野立足之地,离开之前先把这闹事的小子宰了再说!
若不是他,计划怎会破坏!
可就在这一拳即将落到实处的时候,他的后领突然被人狠狠抓了一下,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虽然这一拳还是击了出去,但是威力已经大大减小,要不了胡刀子的命了。
但即便如此,胡刀子还是朝着台下飞了出去。
横贯在空中。胡刀子大喊出了那句没来得及喊出来的话:"兄弟们冲啊,把这帮东洋狗碎尸万段!"
"轰"的一下,成百上千的人朝着台上涌来,朝着上野老师和那干东洋学生围了过去。上野猛一回头,发现郑午已经站了起来,刚才坏他好事的也是这个家伙。
上野咬牙切齿,杀心顿起,但是身后响起铺天盖地的喊杀之声,只怕自己再呆下去就走不了了,立刻脚尖一点。气运双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他是高手。逃起来自然快,就连郑午都拦不住他。可那干东洋学生却遭了殃,瞬间就被无数学生给吞没了,在一片鬼哭狼嚎之中,这些东洋学生凄厉地喊着哭着:"老师,老师,救救我们!"
而上野头都不回,一瞬间就失去了影踪。
愤怒的华夏学生冲上台去,围着这干东洋学生又踢又打。他们或许并没犯什么错,但此刻就是倒霉,做了上野的替死鬼,成了众人宣泄情绪的出口。
人一多,事态就难免严重,少不了有一些下手不知轻重的,而且这些东洋学生都穿着独特的武士服,想浑水摸鱼地逃掉都没有可能。
这是一场飓风。而他们就是飓风的中心。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现场实在太混乱太混乱了,我们就算个个身手灵活,也不可能在拥挤的人潮之中还轻松移动,也是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挪到台前。胡刀子正被一干老大围着,他的面色惨白气息微弱,虽然上野那一拳被郑午拖开大部分力道,可还是伤到了胡刀子的心脉。
猴子蹲下身去,给胡刀子按压了几下心脏,断言道:"送他上医院去。"
我们几个立刻将胡刀子围在中间,一边大喊着让让让让。一边护送着胡刀子出去。学生们挺给面子,立刻散开一条道来,我们离开混乱的人群,召了一辆出租车到医院去。
还好那一拳并不致命,送到医院也很及时,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以后,胡刀子又活过来了,而且精神气儿十足,一醒来就问:"上野老狗哪里去了?"
得知上野不知所踪,胡刀子还唉声叹气,说东洋狗没一个好东西。排开这件事外,东北人对东洋人本来有一种天生的恨意。我们几人这次承蒙胡刀子大恩,自然好好表示了一番感谢。
胡刀子爽朗地哈哈大笑,说谢什么谢,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有劲儿往东洋人身上使。然后又问我,左飞,你想发展同艺第一大势力不?豆巨广技。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同艺十多个老大都在病房。众人今天帮了我们大忙,都对我们有恩,我哪里还能再说出狠话来,只好叹了口气,说不发展啦,以后和大伙好好处。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病房内外充斥着欢快的气氛。
这么大伙已经发展成朋友,哪里还能下得了手,同艺这条路是走不下去了,得和以前的猴子一样换地图。大家正在病房里聊着天,痛骂着那些狼心狗肺的东洋鬼子,学校那边忽然传来消息,说今天上午发生的那场混战,二十三个东洋学生,死了三个重伤七个,其余全部轻伤。
死人了,还死了三个,这事情大了。
在座的各位老大虽然也都挺彪悍的,但毕竟没有脱离学生的范畴,死人事件还是第一次经历,免不了都有些后怕,担心责任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我们几个见多识广,便说没事,像这种群体**件,事后很难追责,要处理也只能处理学校,所以那校长肯定是完蛋了的,大家反而没事。
众人刚松了口气,郑午突然说道:"不对,好像胡刀子飞下台去之前喊了一句'将他们碎尸万段'是不是?"
胡刀子说是,当时热血上涌,就随便喊了一句,就像我们平时打架,喊一句"给我杀"一样,并不是真的想杀人。猴子一听,便说那也不行,这句话好多人都听到了,说不定会治你个煽动罪啥的,你还是先回老家躲躲,风声过去了再说。
胡刀子说好,现在就走。
当下,胡刀子便收拾行李,在几个东北学生的护送下踏上回乡的火车。
胡刀子走了以后,众人也各自散去。同艺出了这样大的群体**件,而且还涉及到外国学生,到底是京城,警察自然立刻进驻校园调查,校长被第一个控制起来,各路媒体也汹涌而至。
在我们山西,发生这样的事情,上面还会想办法压一下,让事情别扩散的那么恶劣。但是京城不一样,到底是天子脚下,这事情哪能瞒住?一时间,网上的帖子已经满天飞了,越来越多的媒体来到同州艺校,那些记者神通广大,翻墙也要进来采访,警察根本就拦不住。
宿舍里,郑午正在给我们讲述上野和他说的一些话,更让我们坚定了上野的"星火"身份,他就是仓天的手下。只是不知道,是仓天和东洋人勾结,还是说仓天神通广大,连东洋人都要在他手下做事?
我们第一反应,就是早点把这事告诉周明。
但是我们没有周明的联系方式,阿晴又一天到晚不见人影,真是叫人着急。
我们正讨论着怎么办,突然宿舍门被人敲响,竟然是南方一家媒体要来采访我。这些记者神通广大,竟然查到此事是因我而起,比警察还快了一步过来找我。
我们都是老油条,自然知道舆论的重要性,这家南方媒体在国内有着很强的地位,于是我大方地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把我所知道了一切都告诉了她,当然隐去了星火的名号,毕竟那是国家的秘密。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任何过错,所以我不怕面对记者,更不怕面对警察。
记者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后,便满意地离去。隔了约莫两三个小时,警察才找到我,要求我去做个笔录。当时已经天黑,我也没拒绝,跟着警察去了同州的公安局。
和我一起去的,还有猴子他们,以及各家势力老大,一方面是给我作证,一方面他们也需要做个笔录。大家正大光明心怀坦荡有一说一,所以无人畏惧。
只是涉及到如此严重的群体**件,正常的流程肯定要走,而且颇费时间。
当然,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只是这么大的事件,胡刀子作为关键性人物肯定遮掩不住,警察问我们胡刀子哪里去了,我们都说不知道reads;。警察经过调查寻访,得知胡刀子已经踏上回乡的列车,便立刻派人去追。
胡刀子说了,他家在东北那边势力挺大,一旦入乡,就无人能奈他何,所以我们都很放心。
当天晚上,我们没有离开,就在公安局里住了一夜,也可以说是关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负责审讯我们的警察过来提了我们,说笔录做完,按过手印就可以走了。还劝我们嘴巴严点,出去以后会有很多媒体要采访我们,但是不要乱说话,影响国家形象的话更是不能乱说。
维稳嘛,我们都懂。
按了手印,签好字之后,我多嘴问了一句,说哎,你们把胡刀子抓回来没有?
那警察头都不抬,说抓回来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什么?!"
我们众人都吃了一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胡刀子怎么就好好死了的?我上去抓着那警察想问个清楚,但是那警察也知道的不多,只说找到人的时候,人已经死了,现在法医在做尸检,多余的他也不知道。然后又催我们走,不让我们在这浪费时间。
我们的脑子都是嗡嗡直响,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大家都不能接受,各自一脸悲愤的模样,可是尸体在警方手里,我们也不能查br>
出了警局,果然有一大帮媒体在外等候,出来,立刻一窝蜂地围过来要采访。我是头疼不已,想办法避开他们,将马杰拉到一边,说胡刀子死的肯定蹊跷,你去查查,越快越好。
"知道了飞哥,猴哥已经和我说过了,我这就去查。"马杰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刚一回头,一帮记者又围拥上来,问我是不是左飞,和事件中的东洋教师上野有何恩怨等等,搞得我烦不胜烦,折腾了半天方才脱身。
ps: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 1292 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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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也是一样,前后门都被媒体堵死,我们根本就进不去。
这几日,因为这起事件的生,同艺已经听课。学生们有的还在宿舍,有的已经返回家去。我们被媒体围追堵截,已经不愿再回学校,便在附近酒店住了下来。
我爸在网上看了新闻,立刻给我打了电话,询问我要不要回去暂避几日。我说不用,在这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第二天上午,马杰就有了消息。他将那几个护送胡刀子回去的几个学生接了过来。
这几个学生是事件的第一目击者,之前有被警察叫去问话,刚一出来,便被马杰带到我们这边。在房间里,他们一见到我便哭了起来,说飞哥,你一定要给我们刀哥报仇啊!
我压住内心的悲痛,将他们扶起,说别着急,你们在回去的路上生了什么。一一给我道来。
这几个学生中有个叫徐扬的,算得上是东北帮的二号人物。胡刀子的左膀右臂。他告诉我们,刚上火车的时候,车厢里一片祥和,什么征兆都没有。他们便开始打牌聊天,火车开的很慢,他们也不着急。行至张家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们每人要了碗方便面,正准备吃的时候,火车到了一个小站,渐渐停了下来。
胡刀子觉得车厢闷热,便让人把车窗打了开来。这时候,窗外就走过来一个卖报纸的,隔着窗户问他们要不要报纸。胡刀子嫌心烦,便摆摆手,说去去去。走远点。
谁知那卖报纸的脾气还挺大,指着胡刀子说,小子,你给我过来!
胡刀子没挨着窗户,便站起身来凑到窗边,说老子来了,你要干嘛?卖报纸的突然抓住胡刀子双肩,使劲将他往外一拽,胡刀子整个身体便顺着车窗飞了出去。
众人一声惊呼,就听外面"砰"的一声闷响。胡刀子的脑袋撞在外面的站台边上,而那卖报纸的则已经不见踪影。徐扬等人惊呼着奔出车厢,看到胡刀子脑袋下面流着一摊血,等救护车来的时候,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再然后,京城的警察便找了上来,将他们一干人都带了回来。
徐扬他们一边讲一边哭,说警察无能,连个卖报纸的都找不到,还说准备返回张家口,把那一片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卖报纸的给找回来。他们和胡刀子关系匪浅,此时自然伤心欲绝。
听他们的讲述,似乎胡刀子只是和一个卖报纸的生冲突,那卖报纸的失手之下才把胡刀子打死。可是胡刀子身材高大,至少有两百斤重,那人竟然能轻轻松松地把胡刀子从窗户里拽出去,还一磕之下就把他给磕死了,那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这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猴子让他们仔细回忆一下,期间还有没有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徐扬想了一下,说有。徐扬讲,他们刚上火车的时候,所坐位置的桌板上面有奇怪的字迹,有人用红色的"颜料"在上面写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尔等宵小,违我者死!
他们只当这是上一位客人留下的恶作剧,想都没想就擦掉了。不过在擦的时候,胡刀子曾经嘟囔,说这玩意儿怎么像血?
果然如此!
是星火干的,而且行凶者十有**就是上野。我们问徐扬,还记不记得那个卖报人的长相,徐扬说当时外面黑黝黝的,那人又戴着帽子,并没看清楚长相。
不管是不是上野,总归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在学校台上的时候,上野就曾杀心暴起,想当场击杀胡刀子,但是被郑午阻了一下。没想到他杀心不死,竟然又追到张家口去把胡刀子给杀了。
胡刀子是犯了什么大罪么,竟然要被人杀掉!
周明说的没错,星火这帮人丧尽天良草菅人命,就算他们是官方的人,也不可饶恕!
胡刀子是因为帮我们,才遭到这场杀身之祸,这个仇,我们一定要帮他报,否则我们将寝食难安。我们安慰了徐扬等人一阵子,说一定会将那卖报人找出来,请他们务必放心。
徐扬等人离开之后,我们迅开了个会,决定了下一步击杀上野的方针。至于上野的方位,自然还由马杰去找,虽然踪迹非常渺茫,但也一样要做。马杰到京城来是孤家寡人一个,为了寻找上野,连夜调来了许多情报好手。豆巨贞圾。
南方媒体的度很快,第二天便把同艺的群体**件报了出来。他们的态度很好,把我的原话一五一十地了上去,从我们救出酒吧女孩开始,再到上野当众污蔑我收了钱却未转交给那些女孩,遭到众多同学的一致反对,事件一步步酵,最后导致了恶性案件的生。
报道还指出,在整个过程中,同艺的校长没有任何作为,甚至还协助上野冤枉学生,才导致事件朝着极坏的方向展。
一时间,国内再次轰动,矛头一律指向同艺的校长和东洋的教师上野。上野不知所踪,更加剧了众人对其的指责,认为其应该对此次恶**件承担大部分责任。
本来这件事无论怎么展,火似乎都烧不到我们几个身上。然而,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去年我们在龙城大学的事情被人翻了出来,有人指出,我们在龙城大学闹过一次,如今又在同州艺校也闹,难道真的是巧合不成?
看,这就是出名的坏处。
于是,我又被警方控制了起来,猴子他们反倒没事。
这回连我爸都惊动了,他可是龙城公安局的副局长,论地位在国内也是有一号的,连忙连夜赶到京城为我背书。因为我爸的存在,我在局子里肯定是吃不了苦的,更不会被转到乱七八糟的看守所里,反而是好茶好水的招待着。
因为国内的舆论压力,警方暂时不能将我放走,就是做做样子也要让我留在这里。
我是无所谓的,身子不怕影子斜么。
龙城那次,确实是我有意为之制造的混乱。可京城这次,我的天啊,我压根就没想过制造暴动,完全是上野咎由自取。
所以关押就关押喽,我是一点没在怕的。
因为这起事件,国内的舆论像核弹一样猛烈,同州警方也是压力山大。因为一时找不到上野,只好把同艺的校长拉出来开刀,让他承受炮火。各路记者聚集在同艺四周,迟迟不肯散去,直播事件进展,拉着学生就要采访,江一航他们都被采访了个遍。
所以我在局子里,反倒享了个清静。
我爸也是日理万机,看我没什么事,便关照我小心一些,还和当地警方打了个招呼,又坐飞机回去了。到第四天的时候,猴子他们过来看我,却是各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说还没找到上野是吧,不用太急,咱们慢慢找。当初为了杀唐一剑,咱们也等了很长时间。
猴子摇摇头,面色沉重地说:"韩世杰和江一航也死了。"
我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
韩世杰和江一航是真的死了。事件生之后,他们哪都没去,就住在宿舍,没事接受接受记者采访,对往日的事情还颇为自豪,说他们此举是为了维护华夏的尊严。
可就在今天早上,他们的舍友醒来之后,现韩世杰和江一航都死在了床上,鲜血流了满床满地。在旁边的地上,还被人用鲜血写着十六个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尔等宵小,违我者死!
目前警方已经封锁现场。
学校外面围满了全国各地的记者,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事。星火作为国内最神秘的组织,又有官方做背景和靠山,有一百种法子掩盖消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也被下了封口令,不得对外吐露半个字。
无论是胡刀子韩世杰还是江一航,他们的死,甚至连报纸都没有上。
胡刀子死的时候,我们的情绪是悲愤的恼恨的,恨不得当场就把上野给弄死。可韩世杰和江一航的死讯传来时,我终于抑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情绪,流下泪来。
我不是没见过死人,死在我手上的不知道就有多少,可是他们死的真的值吗?
就因为在台上帮我们说了几句话,就遭到这样的杀手?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当日,他们站在台上,意气风地说着"老子xxx,赌上xx帮的名誉,担保左飞没有贪钱"的豪迈之语还回荡在我的耳边,那时我的眼眶还微微红,心想这同艺老子不拿了,也要和他们做兄弟,做一辈子的兄弟!
可是这几天未见,竟然就阴阳两隔!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仓天啊仓天,在你们的人眼里,人命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说杀就杀吗?就因为你们手中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就因为你们有官方做后台做背景,就可以草菅人命随便杀人吗?!
从未有一刻,让我如此的恨过星火恨过仓天! 1293 华夏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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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手辣的上野,不光杀了主持大局的胡刀子,竟然连为我们站台的韩世杰和江一航也杀了,显而易见,上野不能杀我们,所以就拿我们身边的人开刀。这么看来,其他人岂不是也有危险?
猴子说是的,所以他连夜把其他老大送回龙城孙家,让他们暂时避一阵子。
我转头问马杰,说还是没有上野的消息么?
马杰摇头说没有,完全监测不到,就连他身上的气味,都能分出许多支来展向不同方位。似乎是有意对付三眼那一派的侦测手段。
我们正说着话,猴子突然接了个电话,面色顿时凝重起来,说张火火也遭到了袭击。我的内心震惊万分,说怎么会,他没有去龙城吗?猴子说没有,张火火说他当时又没站台,用不着也去龙城,想留下来帮助咱们,所以就留下来了。没想到竟然也遭到袭击。
看来,上野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这是要把我们身边的人杀光么?!猴子他们着急回去查看张火火的状况,匆忙地和我道过别后就走了。我在局子里坐立难安,实在担忧张火火的状况,便和负责看守我的民警说话,要求见他们局长一面。民警让我等等,便出去叫局长了。
刚坐了一会儿,门便被推开,进来一个警察。
不过这警察帽子压的很低,看不清脸,感觉有点猥琐。我正纳闷,就见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几乎是本能反应,我根本来不及思考,身子立刻朝着旁边扑去。
砰!
一声枪响,子弹打穿我身后的墙壁,溅起一片的沙石烟尘。还是没有任何闲暇思考,我的身子不断往旁飞扑闪躲遮挡。寻找掩体。人的度哪能快过子弹,完全就是赵青山说的,依靠第六感和本能反应。
砰砰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屋子里的桌椅沙尽皆遭殃,处处布满了弹孔。一梭子子弹放完之后,那人见没杀死我,也不停留,立刻转身而出。
我躲在沙后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不一会儿,外面涌进来一堆警察。口中问着怎么了怎么了?也是听到枪声才赶过来的。我这才出来,把刚才的情景说了一下。
众人皆是无比震惊,没想到在公安局还能生这种事情。有关部门立刻调出监控,现那戴着大盖帽的袭击我的警察,大家根本就不认识。而公安局这地方人人都可以进来,也没有谁去特别注意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所以才给这人造成了动手的机会。
但是无论如何,敢在公安局动手杀人,这人也是胆大包天了!
我看着监控视频那人的身影,虽然还是看不到脸,但是我判断其十有**就是上野。不是说星火中人不能对我们下手吗,那他是疯了,竟然敢朝我开枪?
还是说,星火之中又有异变,我们的安全也不能保证了?
我立刻把这件事情告诉猴子,让他们也多加小心。接着,我和同州公安局的局长见了一面,直截了当地说我要出去。局长说不行,现在外面的舆论对我极其不利,公安局方面不能冒这个不韪,就是我没有问题,他们也要强行关我一段时间,以安抚外面快要爆炸的舆论压力。
我说局长,昨天同州艺校之内,又生的两起人命案子,您知道吧?豆巨余巴。
局长沉下脸来,说知道!
我说,死在张家口的那个东北学生胡刀子,还有死在同州艺校寝室的韩世杰和江一航,死时身边都有留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字迹,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局长摇了摇头,说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涉及到什么神秘组织,上面给我下过封口令,让我不得再插手此事。
我继续说道,就在刚才,同艺里又有一个学生遭到袭击,现在还生死未卜。再加上我,这已经是对方袭击的第五个人了。局长,您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会停手吗?
局长的眼皮跳了一下,说不知道!
我说对,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如果再不阻止他,他杀掉的人将会更多!局长,就算上面下了封口令,勒令您不得再插手此事,可您作为守护同州的公安局长,当真就能眼睁睁看着他持续杀人而坐视不理吗?!局长,您放我出去,我保证抓到他并杀了他,还同州一片净土!
"你能做到么?"
"能。"
咔嚓一下,我直接掰下一块桌角,徒手将桌角碾成粉末。
局长瞪大了眼睛。
十分钟后,我终于获得自由,得以离开公安局。我立刻联系猴子,猴子告诉我一个医院地址,说张火火还在这里抢救。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张火火已经抢救完毕,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是总算保住一条性命。
张火火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脖子上包了一圈厚厚的绷带,那是被上野的剑尖所刺。
猴子告诉我,得亏张火火本身也是练家子,抵挡了上野一阵子,否则真就不行了。我说上野又出现了,没能掌握到他的行踪么?猴子说没有,星火中人一向神出鬼没。
"那意思是,只要他一直暗杀下去,我们就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我的双手开始抖。
"不是。"
猴子说,目前看来,上野的目标就是曾经帮助过我们的那些人,而其他人已经被我们连夜遣送回龙城去了,张火火是最后一个目标。而张火火如今逃过一劫,以上野的疯狂秉性来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立刻明白了猴子的意思。
"你是想说,用张火火当诱饵,引诱上野现身?"
猴子点头。
我的心中一个激灵,说用张火火当诱饵,那要万一我们没抓到上野,又丢了张火火的性命怎么办?
"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我吃惊地看着猴子,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猴子说的没错,已经有这么多人因为我们而死去,如果我们不能为他们报仇,那就真的不如死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沉痛在我心头浮现,以往不管我们有多艰难,也能开得出来玩笑,可是现在,面对这一条条鲜活的人命逝去,我们真是一丁点都笑不出来了。
从张火火的病房出来,豫帮的人已经哭成一团,甚至朝我们几个跪了下来,央求我们要为张火火报仇。我们不时安慰着众人,说大家放心,不光张火火的仇要报,胡刀子韩世杰江一航的仇,都要报!
这句话出口之后,没多久,东北帮福帮贵帮的人竟然都来了,还有川帮陕帮云南帮尚海帮也都有人过来,将医院挤了个水泄不通。前面的人是自过来,后面的人则是已经身在龙城的诸位老大们远程遥控他们过来。
他们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加入晋帮,一起对付上野!
大家已经猜到上野来自某个神秘组织,这事似乎是指望不上警方了,而唯一能和上野一斗的,也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为了给胡刀子等人报仇,大家再度团结一心,齐齐聚到医院,要求化整为零加入晋帮。
川帮的老大在电话里跟我说:"飞哥,你们不是一直想把晋帮展为第一势力吗?大家都商量过了,从今天起,大家抛弃门户之见,一起加入你的晋帮,一切听从你的指挥,消灭上野老狗!"
"不。"
我坚决否定了川帮老大的提议,然后眼睛里看着医院里熙熙攘攘的众人,朗声说道:"从今天起,再没有晋帮,我们有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华夏之魂!"
众人齐声呼喝,声势排山倒海:"华夏之魂华夏之魂华夏之魂"
我捏着手机,目光里充满坚定。
猴子拉了我一下胳膊,说左飞啊,我还是觉得"红花会"比较好听,你看能不能改改名字?
我让他滚。
接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报仇大计即将展开。
若要消灭上野,先就是要把上野引出来。猴子说的没错,以上野的疯狂秉性,一次击杀张火火不成,就一定会来第二次的。所以,我们把张火火当成诱饵。
整个医院都被安排上了我们的人,犄角旮旯也没有放过,还给大家配备了对讲机,保证一只苍蝇飞进来也逃不过我们的视线。
而我们几个则集中在张火火的病房四周,两人一组轮流严密监控。
我和郑午一组。
郑午一改往日浮夸的作风,再也没说什么他一个人就搞得定上野。轮到郑午值班的时候,郑午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病房四周。
他比我们更想杀了上野。
因为上野侮辱过他。
这天晚上,又轮到我和郑午值班,猴子和黄杰则去休息了。我们两个坐在走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睛时不时地扫着四周。凌晨两点,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轻慢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轻慢,却有力。
我和郑午抬起头来,看到来人,不禁吃了一惊。 1294 玄苦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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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这种公众地带,当然任何人都可以进来,只是现在进来的这个人不太普通。
这是一个和尚,头顶自然是光着的,还有清晰可见的戒疤。他很老了。脸上都是皱纹,一双眼睛显得混沌而无神,可是走起路来又给人感觉像是一株强劲的松柏。
他身上穿着黄色的、旧旧的袈裟,单手持着一串粗大的佛珠,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医院里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一个和尚,这情形确实颇为诡异,我立刻用对讲机呼叫外面看守的兄弟,说进来一个和尚。你们怎么没有汇报?谁知外面却是一口惊讶,道:"什么,进去一个和尚吗,没看到啊!"
我和郑午立刻站了起来,警觉地看着这个和尚。
竟然能躲过我们那么多的眼线,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足以说明对方的危险。片刻,老和尚便来到我们身前,他的嘴唇一动一动,口中依旧呢喃着我们听不懂的经文。手上的佛珠也一颗一颗地捻着。
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我和郑午说道:"二位施主,戾气是否太重了些?"
我和郑午杀过很多人,又对这个和尚充满警惕,当然浑身上下充满戾气。我不清楚这位和尚的来历,但还是认真说道:"老师傅,不知您半夜来访,有何事情?"
老和尚开口道:"老衲来自河南清凉寺,法号玄苦,到此地寻访我的徒儿。"
我和郑午对视一眼,又问他徒弟是谁。老和尚说,张火火!我说张火火确实在这,不过您怎么证明您的身份?老和尚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身形一动,打了几拳出来,每一拳都虎虎生风,仿佛有开山碎石之力。
我虽然不认得这是什么拳。却认得张火火也使过此拳,那这身份就能对上了。我立刻作揖,说玄苦大师,失敬!
玄苦大师说无妨,我听闻徒儿有难,连夜赶到这里,不知他怎么样了?我说还好,已经抢救过来,现在还在休息中,我带您进去。推开病房的门。同样也在里面休息的猴子和黄杰立刻坐了起来,一人操着把刀跃下床来。
玄苦大师立刻说道:"金銮、回龙,好刀!"
我立刻向猴子和黄杰介绍了玄苦的身份,二人也向玄苦致礼。玄苦回过礼后,便走到张火火床前,用手去摸张火火的脖颈。虽然隔着纱布,玄苦依旧精准无误地道出:"使剑的是位东洋人?"
我们说是。
看来玄苦是位高手,怪不得张火火的身手也很不错。
玄苦叹了口气,说东洋剑法刁钻诡异,使剑之人的实力又非同小可,火火能捡回来一条命实属不易,此地多呆不得,我要带他离开。说毕,玄苦也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也不管医院同不同意,更不管出院手续办了没有,立刻便将张火火抱起就要离开。
我们都懵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和玄苦说,我们还要拿张火火当诱饵引出上野吧?人家当师父的肯定不愿意啊。眼看着玄苦就要离开,猴子赶紧说道:"玄苦大师,您不计划为张火火报仇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是,他现在重伤未愈,这就离开的话恐怕有危险啊。"
"无妨,自有我照顾他。"
甭管猴子说什么,玄苦一句话就堵死了他,逼得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眼睁睁看着玄苦抱着张火火离开。人走了好大一会儿,我们还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简直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那上野怎么办,要怎么引出他来?
"先睡一觉再说。"猴子提议。
这个提议获得了我们的一致认可,这几天我们为了引出上野,日夜颠倒地轮流值班,还要操心张火火的安危,当真累的不行。在通知外面守夜的兄弟解散之后,我们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
在同州郊区的一片山林里,秋意已经浓了,地上落满了落叶。一只肥大的野兔突然从林间窜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双腿往前一蹬,再次往前窜去。
野兔是灰色的,和遍地的落叶正好融为一体,这是大自然馈赠给它的保护之色。可惜它刚窜到空中,一柄长剑突然"飕"的一声刺出,径直穿过了它的整个身体,将其钉到了最近的一株树干之上。
紧接着,一名面相斯文、气质儒雅的青年从树后走出,将长剑和野兔都拔了下来。野兔还未完全死亡,肚子还在一抽一抽,不过青年并不在乎,剑尖轻轻一挑,兔头便已跌在地上,还洒了一地的血。
他本来就不吃兔头,他认为只有肮脏的华夏人才会吃这种东西。
这位青年当然就是上野。
即便有着超高的反追踪技巧,但想无声无息地避开马杰的追踪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在他做过最后一件案子之后,便躲到了这山林中来。这里有山峦叠障、树木流水,让他觉得很安全。
他娴熟地挖出野兔的内脏、清理野兔的皮毛,之后又把落叶聚拢成一堆燃放起来,又将野兔用树枝叉了起来放在火上烧烤。烧烤需要时间,他控制了一下火候,便起身朝着后方的一处小溪而去。
刚才处理兔子尸体弄脏了手,现在需要清洗一下。
烤肉的芳香扩散开来,阿晴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是的,阿晴就在附近,为了追踪上野,她也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上野可以光明正大地烤兔子吃,她却不能。
啊,对于一个吃货来说可真是折磨。
她回想起了同州艺校门口的臭豆腐、烤鱿鱼、铁板烧、烤玉米啊啊啊,不能再想下去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啊。此时此刻,她站在一棵高达十几米的云杉树上,还未落尽的树叶成了遮挡她的天然屏障。
仓天的手下居然有东洋人,这也是阿晴第一次知道。
当然,别说东洋人,仓天就是想收越南人、韩国人、美国人,甚至爱斯基摩人,都没有问题。但是,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阿晴调整思绪,轻轻扒开面前的枝叶,再次朝下望去。然而,下面的一幕却让她惊呆了,被她盯了一天一夜的上野突然消失不见,篝火旁边没有,小溪旁边也没有!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阿晴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把视线再扩大一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又阴又冷的杀气。阿晴的头皮顿时发麻,这可是十多米的高空啊,上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上来了?
一柄剑已经对准了阿晴的后心。
上野站在阿晴身后的另外一跟树枝上,冷冷说道:"你吸溜口水的声音太大了。"
""
阿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死在口水上面。
"真是不好意思。"阿晴冷静地说道:"但我们应该是同类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也是星火的人?"
"千真万确。"阿晴说道:"我是驻扎在西城星火基地的阿晴,以前的老大叫做高天宇,不知你认不认识,就是使流星锤的那个!"
"听说过他。"星火之中人数众多,就算是在同一个部门,也不一定相互认识,和现在的五百强集团差不多,员工动辄好几万人,互不相识也很正常。
"嗯嗯。"阿晴继续说道:"后来我们那个基地被左飞他们给端掉了,我却侥幸逃脱。"
"连高天宇都死了,你是怎么逃的?"
"哎,那个左飞是个色鬼,看见我的两条大长腿就走不动道了,我随便给他抛了个媚眼,他就放我走了。"
上野笑了起来,都是男人,他很理解。
"然后呢?"上野继续问道。
"然后,天哥就把我派到了同艺,到这里来继续对付左飞他们。天哥告诉我,这里还有一个自己人,不知是不是你?"天哥,当然说的就是仓天。不过,内部人士一般称其为星将,阿晴故意叫天哥,是为了彰显自己和仓天的关系不同。
"是我。"上野把剑收了回去。
"果然是你!"阿晴兴奋地回过头来:"我是猜测,又不敢认,所以只好盯着你。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我们到下面再说吧。"
阿晴拉了上野的胳膊,迫不及待地朝着下面坠去。
落地之后,阿晴奔到篝火旁边,拿起那只已经烤熟的野兔便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上野无奈,只好又持剑在四周转悠起来,这次捕获了两只落单的小鸟,洗净之后过来烤着。
"谢谢。"阿晴还没吃饱,看着小鸟两眼放光。
""上野无语。
"对了,上次你怎么会在公安局对左飞动手?"阿晴问道:"天哥不是说了,不能要他们的命吗?"
上野的目光变得狠厉起来:"我一定会要他们的命,我要为我死去的学生报仇!"
"可是天哥那边"
上野淡淡地说道:"我就是退出星火,也要他们死无全尸。"
阿晴倒吸一口凉气。
1295 猫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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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晴感到吃惊的,不是上野的狠厉,而是"退出星火"这四个字。
这简直简直太大逆不道了。
星火之中不是无人退出,可那仅限于特定的人和情形,一般人是绝对不敢说出这几个字的。因为这几个字往往和"死亡"牵扯着很大的联系。似乎看出阿晴的想法,上野淡淡地说道:"我就是死,也要拉他们几个垫背。"
阿晴懂了。
倘若连生死都置之度外,还有何惧之有?
"那那祝你成功。"阿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去,轻轻说了一句:"你要小心。"这四个字说的极其暧昧,阿晴的心都砰砰跳了起来。
"谢谢。"上野礼貌地说着。
"你烤的兔子真好吃。"阿晴冲上野甜甜地笑着,她是一个很擅长使用美貌武器的女性。她知道自己的容颜会给男性带来多大的冲击。
"你喜欢吃,我再给你烤。"
阿晴又说了一声谢谢,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上野,尽显可爱和娇嗔。上野也是个男人,忍不住伸出手来怜爱地摸了摸阿晴的头。现场的气氛一下变得旖旎起来,似乎一段异国情缘就要在这展开。
"你会帮我去杀他们么?"上野突然问道。
阿晴噎了一下,说帮你?不不不她摇着头,说我可不敢帮你,你不怕天哥打击报复,可我怕啊。
上野笑了一下。说你既然怕,为何还做卧底?
阿晴怔了一下。
也就仅仅怔了一下。阿晴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上野识破。她毫不犹豫地以手撑地弹腿踢出。飕的一声,阿晴的腿又直又长,像一根凌厉的铁棒,快扫向上野的胸口。
上野的身子疾后退,长剑已经擎在手中,朝着阿晴的腿刺了过去。
阿晴急收腿,躲开了上野的这一支剑。上野的剑刺进篝火之中,烧的通红的树叶和树枝登时漫天飞舞,黑灰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豆共鸟技。
上野并未停歇,剑尖穿过无数的飞灰,依旧朝着阿晴刺去。
刚才还暧昧的两人,说打就打了起来,而且尽是杀招,想要对方的命。
与此同时,阿晴的双手撑地,整个身体已经往后窜去。然后像只亡命的野兔一般快在林中穿梭。刚才她主动攻击的那一脚,不是为了要上野的命,而是为了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她知道自己的实力,绝对不是上野的对手。
她跑,没命地跑。
她不知道上野追来没有,但是她一口气都不敢停歇。这林子很大,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京城附近能有这样的老林已经特别罕见。不知跑了多久,阿晴终于跑不动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看着身后。
无人。
太好了,总算捡了条命。
真没想到上野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就是不知仓天知道没有?总的来看,自己这次的卧底计划已经彻底失败,还是尽早逃到华南投奔周明去吧,呆在这里迟早要被仓天杀掉。
这么想着,她开始辨认方向,准备离开林子。
然而,她现自己迷路了。
四周全是不认识的树木,也不敢沿着原路返回,盲目乱走也不是事。她只好攀上一棵大树,尽力往四周瞭望,虽然看不到林子的边界,但是找到一条湍急的溪流。
沿着溪流走总不会有错,一定可以看到人家。
又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阿晴的野外生存经验几乎为零,此时更是又累又饿。无奈之下,她只好趴在河边,捧着溪水喝了一口。刚抬起头来,就看到面前的溪水中倒映出一个影子来。
那影子就在自己身后。
啊!!
阿晴惨叫出来,再次一腿朝着身后扫去。上野冷笑一声,身子轻飘飘往后一闪,避开了阿晴这一腿,阿晴再次没命地往前奔去。又不知奔了过久,阿晴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这一次总算
"是在找我么?"一个声音从上空传来。
阿晴抬头一看,只见上野站在树上,冷笑地看着阿晴。阿晴惨叫一声,再次没命地奔了出去,她疯狂地在林间穿梭,几乎耗尽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林中不断有不知名的虫儿鸟儿名叫,还有猫头鹰嘶哑的叫声,而这一切,都没有那个犹如附骨之蛆的上野可怕。
跑着跑着,终于跑不动了。
阿晴一头栽倒在地,仰面朝天,呢喃道:"你出来吧,我不跑了,要杀要剐都随你便。"她已经绝望了,她意识到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上野不杀掉她,只是将她当作老鼠一样在玩弄而已。
星火之中,像上野这样脾气怪异的很多——正常人,谁会加入星火?
阿晴猜的一点错都没有。
脚步声响起,上野持着长剑,从草丛间走了过来。他走到阿晴身前,剑尖一挑,唰唰两声,阿晴两边肩膀上的衣服便撕裂开来,露出下面白皙而嫩滑的肩膀来,在月光下显得极其诱惑。
阿晴冷笑:"怎么,杀我之前还要享受一下?"
"不是。"上野说道:"只是怕你再跑,我真是追的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让你帮我杀掉左飞他们。"
""
"我知道你和他们关系很好,在同艺接二连三地帮助他们,你这么含辛茹苦,应该是周明那边的人吧?你放心,这件事,我还没向仓天星将汇报,所以你暂时还是安全的。
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也准备杀掉左飞他们,这样就是违抗了仓天的命令,那我也活不了了,何必还供你出去?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帮我杀掉周明他们,你可以继续安然无恙地生活下去?第二,被我当场杀死在这里,或许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被人现尸体。"
阿晴一想到自己的尸体会被无数蚁虫咬噬,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考虑好了吗?"上野问道。
"考虑好了。"阿晴说道:"我会帮你。"
"很好,你可以起来了,我们现在商量一下接下去的计划。"
数百米之外的一棵大树顶上,马杰收起专业的军用望远镜,纵身往下面一跳。飕飕的声音响起,有恐高症的他照例还是闭上眼睛,不过在快要落地的时候,他却神奇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伸手一拉旁边的钢绳,便稳稳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出来。
不是说马杰现在有多厉害,无非是和那卖油翁一样,唯手熟尔。
干得多了,自然也就熟了。
最近几天,马杰将整个山西最精锐的探子都调到京城同州,几乎将同州的每一寸地皮都翻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上野的踪影。马杰觉得窝火,若是和在龙城一样,上野也有一间基地可以躲藏也就罢了,可是同州明明没有,这上野难道是飞上天去了?
马杰经过详细的摸查,判断上野应该是进入了同州郊区的一片老林。
老林很大,而且奇山怪石沟壑重重,极其不利排查。马杰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身带了专业的工具进入这片老林,但这小子运气不错,还真让他给逮着了。
阿晴和上野的事,他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马杰没有救上野,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这不是冷血,也不是无情,这叫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去做无谓的牺牲。有那股热血上头奋不顾身的傻逼劲儿,还不如尽早回去报信——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马杰早已变得冷静而睿智。
他收拾东西离开,回到同州,将林中的一切讲给我们听。
"你的意思是说,上野已经识破了阿晴的身份,但是他没有杀掉阿晴,反而用这一点来要挟阿晴,要求阿晴协助他来杀掉咱们?"猴子问道。
"从我看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
"好,知己知彼,就好办了。"猴子站起身来,站在酒店的窗前冷冷说道:"哥几个,准备行动了。"
按照我们的分析,上野既然要求阿晴帮忙,那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利用阿晴,将我们一个一个的吊出去。因为他知道,以他一己之力,绝无可能同时干掉我们几个。
果不其然,阿晴第二天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是用公用电话打的,问我现在有没有空,说有急事要和我见面。
"有什么急事?"我问。
"现在不方便说,你赶紧来张家湾这里的公园,我在公园喷泉旁边等你。对了,你一定要一个人来,这件事我只能和你一个人说!还有还有,来的时候帮我买个鸡蛋灌饼,你知道我最爱吃那个了。"
"好的。"我挂了电话。
我回头,冲众人说道:"就算杀不掉上野,也必须要把阿晴救出。"
我们几个和阿晴吃过几次饭,知道她最讨厌吃的就是鸡蛋灌饼,因为她觉得那饼很厚,咬起来口感不好。她故意那样说,是在提示我们自己身处险境。
"上野要杀,阿晴也要救。"猴子说道。 1296 我没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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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番准备之后,我便只身前往张家湾。
路上,我顺便买了一个鸡蛋灌饼,还买了一个煎饼果子。阿晴不爱吃前者,但是爱吃后者。我希望她在逃过这劫之后,能美美地吃一口煎饼果子。坐公交赶到张家湾后,便来到阿晴所说的公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公园里几乎没什么人影,那干平时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也不知哪里去了。
广场中央有个直径过百米的喷泉,喷泉并未开启,高高低低的水管安静地矗立着。像是一座座无主的墓碑,冷风一吹遍地哀鸿。我绕着喷泉转了两圈,并未现阿晴和上野的影子,但我知道自己一定已经进入了上野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在观察我。
"阿晴,阿晴!"我大叫着:"你再不出来,鸡蛋灌饼可就凉了!"
"我在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惊讶地回过头去,现刚才还冰冷寂寥的喷泉池内竟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阿晴。阿晴被绑在最中央那根最粗最大的水管之上,一脸哀怨。我立刻看看左右,依旧没有现上野。便拔腿一跃,跳上喷泉池的平台。准备穿过喷泉池去营救阿晴。
可就在这时,"飕飕飕"的声音响起,喷泉池里成百上千的水管突然射出一道道尖锐的木质箭矢,如满天飞雨一般朝着最中央的阿晴疾射过去。
无论怎么看,阿晴都要被射成一只刺猬。
"不!!!"
我惊声尖叫着,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却无法阻止其的生。那些箭矢划破空气,迅射向最中央的阿晴,根本就不是我能追赶上的。正当我赶到绝望之时,那些箭矢却如长了眼睛似的,无一不是从阿晴的身边肘间穿过,甚至还有几道从阿晴的两腿之间穿了过去。
这些成百上千的箭矢看似密集,却没有一道能够伤到阿晴,尽数落在喷泉两边的池中。箭矢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便归于无声。安静地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阿晴也被吓坏了,一张脸蛋变得惨白无比,浑身上下都哆嗦个不停。
我站在喷泉边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意识到这是刻意为之的,这数百道箭矢齐齐射出,却没有一道射中阿晴,这得需要多么精巧的布局和机关?
这上野不仅精通剑道,连机巧功夫也颇有一手啊。
"这只是第一轮而已。"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等到第二轮的时候,我就不敢保证她还能安然无恙了。"
我愤怒地回过头去,上野手持一柄长剑。微笑地看着我。
"放了她,我饶你一命。"我冷声说道。我以为上野和阿晴展开合作之后会把阿晴当作朋友,没想到他将我引出之后,还是如此对待阿晴。
"哈哈哈哈"上野不出意外地大笑起来:"我一直都想不通,你们支那人为何如此自大?现在的情形明明是对我比较有利,你和阿晴的命都在我手里握着,你该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求我才对,怎么反倒威胁起我来了?"
"收回那两个字。"我咬着牙。
任何一个华夏人,听到"支那"二字都不会感到舒服,那是东洋人对华夏人的蔑称。"哦,不收。"上野说道:"在我意识里,那些有德有才的家伙才有资格被称为华夏人,你们这些平庸之辈只配叫做支那人呢。"
"你想怎样?"我不想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只想尽早救出阿晴,杀掉上野。猴子他们就在附近,可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入喷泉之内,现在关键是要看那些机关如何触动?
控制装置,是否就在上野手中?
"你知道的,我想杀你。"上野慢慢擎起长剑,身上杀气也瞬间暴涨。
"杀掉我之后,你会放过阿晴么?"
"当然,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又有谁会忍心杀掉呢?"
"现在就放!"
"我没那么蠢。"上野不动声色地微笑。
我也冷笑一声,说怎么,你怕打不过我?上野摇摇头,说倒不是这样,我杀你还是没问题的,但若是你们几个一起上,我就没把握能对付了。然后他压低声音:"他们就在附近,是吧?"
我的心中一突,上野竟然看出了我们的计划?
上野笑了起来,仰起头来冲着阿晴大声说道:"你的计划不错,经过你那番'提示'之后,他们果然一起来了,这回可叫我一网打尽啦!"
我也回过头去看着阿晴,阿晴却冲我摇着头,流下两行清泪。
"现在,叫你的人都出来,否则阿晴将被万箭穿身。"上野一边说,一边拿出个黑黝黝的玩意儿来,上面有着一些按钮,看来就是操纵喷泉池中机关的控制器了。
得想办法拿到这个东西啊。
"快点!"上野紧紧攥着控制器。
无奈之下,我只好吹了几声口哨,猴子黄杰和郑午便从不同的方向走了过来。上野满意地看着四周,说还有一个呢,那个在林中用望远镜偷窥我的家伙到哪去了?
我吃了一惊,上野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啊。
他是猫,我们是老鼠,似乎只有我们被他耍的团团转的份。
"他没来"
"哦。"
上野话音刚落,手指轻轻一按,就听喷泉池中"飕"的一声,接着便响起阿晴的惨叫。我回头一看,只见阿晴的腿上已经中了一箭,有鲜红的血从中淙淙流出。
"他真的没来!"我大吼:"他是情报人员,不搀和这个的!"
"好吧,我信了。"
上野耸耸肩,手攥控制器,来回看着我们几个人,脸上露出得意而满足的微笑。而我们几人都红眼看着他,若不是顾及阿晴的安危,我们早就一哄而上将他撕成碎片了。
"哎,你们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很不爽的。"上野将控制器高高举起。
飕——
一柄飞刀朝着上野的手腕疾射而去,上野抬剑一挥,"铛"的一声,飞刀便被斩落在地。上野看着猴子,颇有些无奈地说:"不要这样好吗,我连子弹都不怕,你给我来这个?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们,倘若还有下次的话,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话音未落,一道蓝光便当空闪过,黄杰手持回龙刀,狠狠斩向上野。
"这种威胁对我来说没用!!"黄杰大吼:"那个女孩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让你死!"
上野持剑便挡,就听"铛铛铛铛铛"数声,二人瞬间便已交战十余招。黄杰的回龙刀大开大合,上野却也从容应对,将长剑舞的轻巧灵动。
与此同时,上野手中再次一按,喷泉池中再次响起飕飕数声,数道箭矢齐射而出,尽数钉在阿晴的腿上,阿晴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公园。
"你再不住手,阿晴将死无全尸!"上野大吼。
黄杰停下手来,恨恨地看着上野。
上野乐了:"你不是很嚣张吗,再嚣张一个给我看看?"他一边说,一边用剑尖点着黄杰的胸膛,轻易地在上面刺穿几个洞来,鲜血淙淙流出,染红了黄杰的衣裳。
黄杰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如同野兽一般盯着上野。
我们几人也都一动不动。豆估以圾。
喷泉之中,传来阿晴轻轻啜泣的声音。冷风吹过,公园之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死了三个我的学生死了三个"上野一边说,一边在我们几人之间穿来穿去,口中咬牙切齿,"你们这些卑贱的支那人,竟然连我们东洋的学生也杀?"
"你很爱你的学生么?"猴子突然问道。
"当然!"上野瞪大了眼睛,似乎提到他的学生,他就变得有些不理智起来。
"那就好办了。"
猴子松了口气,说道:"我用二十个东洋学生的命,换阿晴一个人的命,不知你是否愿意?"
"你说什么?!"上野吃惊地看着猴子。
猴子轻轻笑了起来。
一大片脚步声突然在这时响起,无数同艺的华夏学生自四面八方而来,将这片喷泉池团团围住。上野吃惊地望着四周,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北边的一排学生身上。
那些学生都来自东洋,前些天受的伤还未痊愈,现在是被强行拉到这里来的。他们各自被五花大绑,一个个哭哭啼啼,口中叫着:"上野老师,救救我们啊"
哀嚎声遍布全场。
在他们两边,各有华夏学生手持利器,要么对准这些东洋学生的脖子,要么对准这些东洋学生的肚子。这些东洋学生大多都已精神崩溃,裤裆处湿了一片,哪里还有半点传说中东洋武士的气概。
我们不是不想早点使出这个大杀器,只是他们准备准备需要时间,我们总算拖到现在。
"你们怎么能这样?!"上野怒吼:"你们可是华夏人啊,你们不是一向以光明磊落自居吗,怎么可以使出这种阴险卑鄙的招数?!"
"我想你是误会了。"
猴子认真说道:"我们的光明磊落只用在同样光明磊落的人身上,对付你们这种阴险卑鄙的人,我们会使出更加阴险卑鄙的招数。" 1297 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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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的身子在抖。
他看看喷泉池中的阿晴,再看看周围的我们,又看看北边的那排东洋学生,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恨意。
"你们不能这样。"上野颤抖着说:"华夏是个法治社会,你们不能"
猴子直接打断了他:"我没有太多耐心。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分钟,我会杀掉你的一个学生,直到你放开阿晴为止。计时开始。"猴子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声音果断而冷静,不掺杂一丝犹豫,没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伪。豆台呆血。
这家伙虽然推举我当晋帮的老大,可到关键时刻便出来挑这个头。
当然。我们也早已习惯。
上野又看看阿晴,再看看我们,最后目光落在那群东洋学生身上。这些学生依旧哭哭啼啼,口中不停叫着上野老师,救救我们吧。"还有十秒。"猴子冷冷地提醒上野。
十秒之后,一个东洋学生的人头便会落地。
"哈哈哈哈"上野突然在这时大笑起来,笑得癫狂夸张,笑得弯下腰去,笑得流出眼泪。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我们忍不住各自奇怪地看着他。
这个东洋教师是疯了吗?
猴子皱着眉,说你在笑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上野不笑了。他抬起头来,身子也不抖了,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狂热:"这么说来的话,那天参与混战的学生基本上都到齐了吧?杀死我三个学生的家伙,终归会在这里面的吧?"
虽然不知道上野到底想做什么,可我们还是嗅出了危险的气息,难道说,他还有后招?
刚才还气到浑身抖的上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脸的轻松快意,他闲庭漫步一般在四周游走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华夏有句谚语,我是特别喜欢的,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黄雀,从未想过自己是不是那只螳螂?"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遥控喷泉池中机关的控制器扔掉。又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更小巧的黑色玩意儿,上面只有一个红色按钮。他把大拇指放在那红色按钮之上,笑眯眯说道:"从我学生出事的那天起,我就誓要为他们报仇,所以早早就来到这座公园,在这周围埋藏了多达五千斤的炸药,足以把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切生灵炸到灰飞烟灭"
我们咬紧了牙,盯着他手上那个黑色玩意儿。
一向沉着冷静的猴子都煞白了脸,四周更是响起一片的慌乱之声,有人已经开始忍不住往后退去。一旦有人开始脱逃。现场便如泄洪的水,众人纷纷惊叫着往后退去。
那些东洋学生也没人管了,一个个站在原地愣傻,他们也不是不想跑,只是因为浑身都被五花大绑。
不管上野所说是不是真的,他这几句话当真起到了非常惊人的效果,使得我们那些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吓到四处逃散。看着这个场面,上野更是得意的大笑起来。
"早说你们支那人是劣等民族,看看,没说错吧?逃吧逃吧,无论你们逃到哪里,都会被炸的灰飞烟灭啊"
黄杰突然转身奔跑,来到那一干东洋学生身前,举起手中的回龙刀勒令他们安静。接着黄杰又回过头来,恶狠狠道:"你要你的学生也一起死么?"
"对啊。"
上野露出满足的微笑,轻松地看着四周如蚂蚁般溃逃的华夏学生:"看这架势,至少有三四百人吧?真是要谢谢你们呢,竟然给我带来这么多人,大家一起痛痛快快的上西天,多好?"
"你疯了么?!"猴子吼道:"为了给三个人报仇,就要拉这么多人陪葬?连你的学生都不放过?"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神风特攻队?"
神风特攻队?
我们当然是听说过的,那是在二战时期,日军为了抵御强大的美军,组织出来的一个自杀式特别攻击队。他们扬东洋独有的武士道精神,开着飞机采取自杀式袭击
那是一个疯狂的饱受国际谴责的进攻方式,可东洋人却引以为豪!
"这是我们东洋武士的传统。"上野依旧在原地徘徊着,还是那份悠然自得闲庭漫步的态度。说起自己国家的这个攻击队,上野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当我们的实力远远弱于对方时,便不惜以命换命,用我们的死,来换取最终的胜利这便是我们东洋武士的骄傲,所以,我们号称不败的民族,而你们不是!"
"你疯了!"猴子大吼:"你有问过你的学生愿意这样做吗?!"
"他们?"
上野回头看向他的学生,那些东洋学生痛哭流涕,一个个都摇着头:"不,上野老师,我们不愿意,你放过我们,让我们走吧,我们还要回家,和家人团聚啊"
"闭嘴!"上野怒斥:"挺起你们的胸膛来,你们可是骄傲的东洋武士啊!"
"不,我们不是,让我们走吧"这干东洋学生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大概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师会是如此疯狂,而提前回过的吉田等人反倒显得幸运极了。
"看到他们的态度了吗?!"猴子指着他们说道:"就算你想死,也不用拉着他们吧?好,你想死,我们陪你,但你起码先让他们离开啊!"
上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哎呀,你们自己都死到临头,还有闲暇关注他人,真是让人感动啊。你无非是想救你们的学生罢了"他看着四周那些越跑越远的华夏学生,"当我的学生离开以后,他们也早就跑出了危险范围,是不是?不错不错,这个主意很妙,可惜我不会答允,大家还是一起上西天的好。"
上野举起控制器来,眼看着就要按下按钮,在旁边已经观察了半天的我和郑午突然一哄而上,一左一右地朝着上野撞去。先前猴子不断用说话来转移上野的注意力,而我们当然会伺机而动。
这是我们多年来配合下的默契和经验。
"砰"的一下,我们将上野撞飞出去,上野手中的控制器也随即飞了出去,"铛铛铛"地在地上跳了几下。
上野吃了一惊,连忙朝着控制器扑去,我和郑午紧随而上,一人抓住了他一条腿。可还是晚了一步,上野的手狠狠拍向控制器,空中"飕"的一声,一道金光闪过,金銮刀狠狠扎向上野的手背。
"啊!"
上野惨叫一声,登时把手收了回来。猴子迅冲上去,狠狠一脚把控制器给踢远了。上野猛地一踹我和郑午两个,这家伙力气还真大,把我们二人踹的翻了个跟头。
上野连滚带爬地朝着控制器扑去,我和郑午再次一扑而上,将上野狠狠压在身下。
上野疯狂地用拳脚踢打着我们二人,我们压根没有心思还手,只希望能将他控制住。
能控制住这个疯子就好了!
"放开我,放开我!"上野疯狂地捶打着我的郑午的脸。
我们二人却死死咬着牙,一左一右地按着上野的身子。与此同时,猴子已经朝着控制器扑了过去。上野出了绝望的嚎叫:"你们这些可恶的支那人,可恶!"
可就在猴子即将奔到控制器前面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去,将控制器捡了起来。
是吉田!
吉田竟然还在同州!
"吉田,快扔掉他!"那干东洋学生里有人喊道。
猴子也停住了脚步,他怕惊动到了吉田,平伸着双手说道:"你小心一些,稍微一动,我们都会灰飞烟灭!"
而吉田的双眼却散着和上野一样疯狂的神色,他把控制器高高举起,眼神狂热,像是看着什么激动人心的东西。他喃喃地说道:"上野老师说的没错,我们都是骄傲的东洋武士,那些支那人怎能和我们比肩?死亡有什么可畏惧的,只要死的有价值,一切都值得啊!"
"不,不!"那干东洋学生绝望地看着。
"干得好!"上野大叫:"吉田,我为有你这样的学生而骄傲!"
而我愤怒地狠狠砸向上野的脸,不管吉田会不会按下那个按钮,不管这公园到底会不会爆炸,不管我们是不是会被炸的灰飞烟灭,先把这东洋鬼子整死再说!
砰砰砰砰砰!
我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上野的脸,上野的眼睛紫了,嘴巴肿了,鼻血也飙了出来?郑午抱着和我一样的态度,也是疯狂地打砸着上野的身子,他的拳头可比我的厉害,一拳出去至少打断上野一根骨头。
上野凄厉地惨叫着,可还是出一声又一声地大笑:"好啊,吉田,你是一名合格的东洋武士!拿出你的魄力来吧,给他们那些懦弱的家伙看看!"
"好的,上野老师。"
吉田的指头戳向控制器上的红色按钮。
猴子已然疯狂,不顾一切地冲向吉田,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红色按钮被吉田按了下去,控制器出"嘀嘀嘀"的声音。
猴子一脚把吉田狠狠踹飞,上野则疯狂地大笑起来。
"死吧,一起死吧" 1298 上野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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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疯狂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公园之上。
就这样完了吗?
我们几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未动,没有惊慌也没有逃散。倘若命运如此,又有何奈?唯一幸运的是,那些同艺的学生已经跑远,即将爆炸的现场应该威胁不到他们了。
现场大笑的还有吉田。他伸展四肢躺在地上大喊:“我是骄傲的东洋武士!”
另外一干东洋学生则绝望地大声哀嚎起来,有人跪在地上叫着妈妈。在这片不小的公园里,有人哭有人笑,当真是一出复杂的人间乱象。我回过头去看向阿晴,阿晴的双腿上布满箭矢和血迹,可惜了这个青春可爱的姑娘,竟然也要死在这里了。
控制器在吉田手中仍旧嘀嘀嘀地响着,像是催命的符咒,等待才是最煎熬的。猴子走过来冲我们说道:“就这么死了,大家有什么遗言?”
我们都沉默不语。
猴子叹气道:“我唯一不满意的是。我还是处男啊。”
我们:“……”
那边的黄杰已经开始杀戮那干东洋学生。虽然大家就要同归于尽了。但是临死前宰几个东洋鬼子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不知多久才要爆炸,我朝着喷泉中央走去,先将阿晴身上的绳子解了,又将她腿上的箭矢拔了,然后给她上了我随身携带的伤药,接着将她背出了喷泉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场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冷风不断吹过。不一会儿的功夫,黄杰就将那二十个东洋学生尽数杀死,然后走过来把吉田也料理了,才朝着上野走来。
上野仍旧在大笑着,也不知在笑个什么鬼。
我拿出香气四溢的煎饼果子来给阿晴吃,阿晴倒也吃的下去,嘎嘣嘎嘣地咬了起来,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枉她平时号称自己是个吃货,就算上路也要吃饱。
黄杰走过来,想把上野给料理了,猴子拦住了他,问道:“上野,你这炸药什么时候炸啊?”
“十秒!哈哈哈哈……”上野继续大笑起来。
我们:“……”
猴子提醒道:“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啊。”
上野愣了一下,说怎么可能?!
“是真的。”猴子说:“你这炸弹到底还炸不炸。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都做好等死的准备了,竟然没炸?!
“怎么可能?!”上野又叫了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满脸吃惊地看着四周:“没炸,怎么可能?我布置下的机巧怎么可能出错?!”
我靠!
我们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看来这炸药确实是出问题了,我们竟然耽误了这么久的逃生时间,真是该死!但是那该死的玩意儿,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炸?我立刻背起阿晴,正要和众人一起作鸟兽散的时候,一记铿锵有力的佛号突然响了起来。
“阿弥陀佛!”
未见其人,却见其声,这声音似乎就在我们耳畔,宛若炸了个雷,可是这人在哪里,我们却没看到。再定睛一看,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个是玄苦大师,一个是张火火。
张火火的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绷带,不过看着精神倒是不错,远远地就朝我们挥手,说喂喂!
我们赶紧朝着他们那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别过来,这边有炸药!”
张火火也远远地大喊:“没事!炸药已经被我和我师父拆除了!”
卧槽?!
我们停下了脚步,张火火已经奔了过来,喜滋滋地说没事,他师父已经提前把这附近的炸弹全部拆除。玄苦大师也走了过来,我们连忙向他行李,猴子惊喜地问:“大师,您怎么做到的?”
玄苦大师微微颔,双手合十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猴子哪里肯放过他,抓着他的袖子说,大师,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晚上睡不着觉!玄苦大师微微一笑,说老衲研究过一些火药机巧方面的东西,昨日路过此地时现这里硫磺气息浓重,细细查看之下才现近百米内都布满了炸药,当时便觉得震惊无比,想这布下火药之人缘何歹毒,胆敢在京城边上作乱?便连夜动手将这些炸药拆除,所以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原来如此!
我们激动的都要哭了,要么说这出家人慈悲为怀,如果不是玄苦大师恰好路过此地,我们现在恐怕早已成为沦为地狱的鬼!张火火继续说道:“我和师父本来要回去了,但是豫帮的兄弟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和上野要在这里进行决战。我师父一听,终于知道那些炸药是谁搞的鬼,说那东洋人诡计多端,担心你们吃亏,所以就过来看看。”
我们对玄苦大师连连鞠躬,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玄苦大师微笑摇头,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他的大造化才对。
我们正说着话,就听见身后传来奔跑之声。回头一看,竟然是上野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啪啪啪地往前跑。我们几人立刻拔步便追,猴子更是一口气射出七八柄飞刀,逼得上野只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和我们战至一处。
上野的剑法着实了得,在我们几人的围攻下依旧从容不迫。不过我抓住一个机会,总算一把将他的剑握在手里,上野吃惊地瞪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我的缠龙手有如此威力。
与此同时,黄杰狠狠一刀砍下,直接把上野持剑的那条胳膊砍了下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郑午一拳打在上野的肋骨之上,上野的身体整个飞起,最后重重落在地上。
砰!
猴子一跃而出,手持金銮刀准备给上野来上最后一下,就听空中传来“飕飕飕”的声音,竟是一条粗大的佛珠凌空飞来,“铛”的一声将猴子的金銮刀打落在地。
那佛珠似乎和回龙刀有一样的效果,竟然又“飕飕飕”地飞了回去。
猴子回过头来,吃惊地说:“大师?”
“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吧。”玄苦大师走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地上的上野。
上野断了一臂,肋骨上又中了郑午一拳,痛的躺在地上哀嚎连连。猴子说玄苦大师,倘若是别人,饶了也就饶了,可这东洋鬼子罪孽深重,先前还想炸死数百华夏学生,留他不得啊!
玄苦却看着地上的上野,问道:“你可愿洗清罪孽?”
“我愿意,我愿意!”濒临死亡的上野哪里会说出其他话来,立刻翻身跪在地上,用一只手抱着玄苦的腿,苦苦求道:“大师,我罪孽深重,请您带我皈依佛门!”
这王八蛋,为了活命可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现在的他这副可怜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身为东洋武士的嚣张气焰?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玄苦轻轻把手放在上野的头上。
我们都急了,因为我们都看得出来上野这家伙谎话连篇,皈依佛门个鬼啊他!于是纷纷劝着玄苦大师,希望他能三思而后行,千万别引这种人渣进什么佛门。
玄苦却不理我们,自顾自地问着上野:“你可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愿意,我愿意!”
上野也看得出来现在能救他之人只有玄苦了,立刻席地而坐,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师,我愿成佛,请您渡我成佛!”
“阿弥陀佛!”
玄苦这明显是答应了上野,急的我们几欲跳脚,就连张火火也大叫:“师父,我不要这样的师弟!”
玄苦却满口佛号,呢喃道:“任何人都可成佛,我这就度他成佛。”
玄苦一边说,一边将手掌高高举起,手持粗大佛珠,狠狠朝着上野的脑袋砸去。好家伙,那佛珠老硬了,直接给上野的脑袋砸出个坑来,红红的鲜血和白白的脑浆顿时迸溅出来。
上野也倒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玄苦对着上野的尸体鞠躬:“施主,你成佛了。”
我们众人:“……”
张火火也放开了他师父的袈裟。
“我只管渡他成佛,整理肉身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玄苦看着我们说道。
“——是。”
我们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阿弥陀佛。”玄苦转身而走,留下一干大眼瞪小眼的我们。
现场尸体很多,黄杰一个人就杀了不少,而我们在同州又没什么手下,只好亲自去处理那些尸体。我们已经多长时间没干过这事了,又得拉到山上,又得挖坑埋人,还得清理现场,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我们忍不住骂起黄杰,说他下手太狠,怎就杀了这么多人?我们不愿和这样的恶魔在一起玩,请他离我们远一点,他才真正罪孽深重,适合让玄苦渡他成佛。
忙活到大半夜,我们才把现场清理干净了,第二天又会是和谐安宁的公园,大爷大妈们还会在这里跳广场舞,没人知道这里死过人。我们这时才问张火火,说你师父一直都这么逗逼吗?
张火火说不是,他师父一向都很严肃,从不和别人开玩笑,他师父是真心想渡上野成佛,所以才会杀了上野。
我们说:“牛逼。”
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牛逼的和尚,简直恨不得想马上就回去和他痛饮三大杯酒。
可是这么牛逼的和尚,第二天却死了。 1299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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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终于忙完一切,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大家都没来得及洗涮,便各自回了宿舍休息。第二天早上,我们方才洗去一身的污秽。重新坐在一起述说昨天晚上的事,回忆起整个过程来依旧唏嘘不已,宛若做了一场大梦。
我们对付过各种各样的敌人,他们或心肠歹毒,或心机狡诈,或冷血无情,或杀人无算,却从没遇到过上野这般癫狂的疯子。竟然不惜和数百人一起同归于尽。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得知我们平安归来,同艺其他学生也都聚了过来,询问我们昨天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毕竟也死了不少人呢,便说那上野是在咋呼人呢,根本就没有什么炸药。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并为昨晚逃跑的事向我们道歉。这当然是无所谓的,那是人的本能,我们也说没事。好在最后控制住了局面,上野也被我们扭送到了公安机关。
得知上野落网。大家都很开心,又问起那干东洋学生的情况,我们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只说他们不知去向。实际上,昨晚黄杰在杀他们的时候,是抱着"反正我们也快死了,不如杀几个东洋鬼子过过手瘾"的心态,谁知最后竟然没死,你说又有什么办法?
倘若只死一个上野,我们还有办法遮掩过去,如今死了这么多东洋学生,哪里是我们能遮掩过去的?如果是在山西,我们有一百种法子毁尸灭迹,不让任何人知道情况。
可这是在京城啊,我们无门无路的。迟早会被警察找上门来,就算没有我们杀人的证据,也得问问我们那干东洋学生的踪迹。再说,一下消失这么多东洋学生,人家国家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到时候一施加压力,我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所以我们现在也是惴惴不安,不知下一步如何是好,没准还得浪迹天涯,也就是俗称的跑路。跑路倒没什么,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想到要和一帮大老爷们一起跑路,我就头大不已。
不过很快就有一个消息传了出来。
玄苦大师到公安局自了,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说上野是他杀的,那干东洋学生也是他杀的。我们吃惊不已,事是我们做的,哪有让人家老和尚为我们背锅的道理,于是纷纷赶到公安局去查问情况,想着先把老和尚救出来再说。结果人家告诉我们,老和尚死了,死于心肌梗塞突然暴毙。
张火火说不可能,我师父身体好的很,怎么可能突然暴毙?
可是甭管再怎么问,人家都不肯说了。这又不是山西,由不得我们胡来。
还好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太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见到了赵大江局长,他才对我吐露真相,说老和尚是被人杀死的。
这件事涉及到二十多条人命,而且还是外国人,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大案。所以玄苦自之后,赵大江立刻安排重重把守,确保玄苦的安全,然后连夜报到上头。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晨,便下来人了。赵大江带其进入关押玄苦大师的屋子,玄苦大师已经倒地身亡,旁边还有一行鲜血描绘的小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尔等宵小,违我者死。
赵大江大吃一惊,正欲斥问负责看守的人员,那位上面派下来的人却说不必慌张,这事不是你能处理得了的。然后命赵大江把玄苦的尸体收了,以后不得再过问此事。
赵大江询问,死的那些东洋人怎么办?
来人说不用你管,上面自然会有法子的。
赵大江也就不再多言,默默地把玄苦的尸体收了,存在了附近医院的殡仪馆内。不过他因为私人好奇,还是让法医过来查验,却得出玄苦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乃是突然暴毙的结论。
赵大江出于职业敏感,就凭现场留下的那行小字,知道这并不可能。恐怕对方是位高手,才能在无声无息之间要了玄苦的命。
我提出要去查看一下玄苦的尸体,赵大江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们几人,还有张火火,一起来到殡仪馆内,赵大江把玄苦的尸体拉了出来。玄苦果然已经死了,不过面色十分安详,似乎死前没有任何痛苦。张火火趴在玄苦的尸体身上大声哀嚎起来,哭的十分伤心。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张火火无父无母,玄苦做了张火火十几年的师父,几乎是一手把张火火给带大的。
趁这个机会,猴子也检验了一下玄苦的尸体,确定玄苦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痕。猴子判断,玄苦是服下了一种药,这种药导致玄苦暴毙而亡。否则以玄苦的实力,就是周明亲到,也不可能无声无息之间就杀了他。
周明做不到,仓天自然也做不到。
但是,不管玄苦是怎么死的,这笔帐肯定要算在星火头上算在仓天头上——对方肯定是来给上野报仇的,所以才做下这样的案子。
赵大江也有些不寒而栗,悄悄询问我们,星火到底何方神圣?我看了他一眼,说赵局长,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没有好处。赵局长便沉默不言,不再追问此事。
随后我们将此事告诉阿晴,阿晴肯定的告诉我们,这事十有**就是仓天做的,因为行事风格和仓天很像。以玄苦的实力,仓天想摆平他并不那么容易,但是仓天此人十分擅长诛心,想必用了什么手段威胁玄苦,玄苦无奈之下,方才心甘情愿地吞下可以致其暴毙的毒药。
作为玄苦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张火火自然要把玄苦的尸体带走,送回河南清凉寺里为师父安葬,我们陪同张火火亲自送了一趟。
玄苦在清凉寺内并未担任什么职位,但是他的辈分高的可怕,住持方丈都跪下地来痛哭,整个清凉寺上下一片哀痛。安葬过玄苦大师之后,张火火便告诉我们,他要为师父报仇,可以说说星火是什么来头吗?
在赵大江面前,我们尚能讳而不言,在张火火面前,我们却做不到。我认真地说:"兄弟,你师父这仇,我们会帮你报的。但是如果你搅进来,可能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没关系。"张火火坚定地说:"我要亲手为师父报仇。"
确定张火火的意念之后,我们便坐下来,一五一十地将"星火"的来头告诉他。说完之后,我再问他,确定还要搀和进来吗?张火火说确定,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我说归拢同艺,朝着同州进,乃至拿下整个京城。
张火火说好。
上野死了以后,大家的危机便解除了,先前在山西避难的各位老大都回来了。之前组建华夏之魂,就是为了对抗上野和那干东洋学生,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也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再跟着我。
我坦诚告诉他们,我不会停止前进,有愿意继续跟着我们的就报名,不愿意的可以离开。
张火火第一个响应,说要带着豫帮兄弟加入华夏之魂,永世听我调遣?而诸位老大在山西躲了一阵子,亲眼见识了我们几人的可怕势力,知道跟着我们有大好前途,于是也纷纷响应。
华夏之魂,由此真正确立,成员乃是来自各省市的青年,群雄之并起的年代终于要到来了。私下里,大家还是按地区分成不同分堂,总的仍由我们几个指挥。
自玄苦大师离世之后,张火火的性情遭到大变,不再像之前那样风趣,而是变得沉默寡言,一门心思地想要变强,有朝一日可以为师报仇。
同州这地方很大,势力也错综复杂,但总的来说还是外地人居多。说句诛心的话,能在这种地方混出一片天地成为一方霸主的,没一个好东西,每一个人的心都是黑的。
当然,平心而论,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所做,也不过是黑吃黑而已。
我给众人下的第一个命令是,混入你们地区所在同州的势力,找机会干掉他们的头头和核心人员,然后占领他们所在同州的地盘。马杰费了好大功夫,把所有势力的组成人员都搞清楚了。豆尽东圾。
我们山西这边的一个老大,外号叫做毒蜂,掌管同州一带的物流。能吃上这行买卖的,确实不毒不行,放至任何一个地区都是如此。
我们可没那个闲工夫去混入他的势力什么的,所以直接去找了他。
这天中午,我和猴子黄杰郑午四人,顶着秋天特有的寒风,来到西集镇街边上的一个物流中心,这里汇集了各种各样的物流公司,每天有无数的货物从这里往各地,也有无数的货物从各地来到这里。
物流中心里面到处都是集装箱和货车,以及拎着扳手和钢管走来走去的彪悍青年。
我们拦住其中一人,问毒蜂在哪里? 1300 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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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三十来岁,一身紧绷的腱子肉,或许听我们说的是山西话,倒也没敢蔑视,只是上下瞟了我们一眼。才说你找我们毒蜂大哥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说想和他谈一笔生意。
这人说那你等等,我请示一下,便掏出手机,到一边打电话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说毒蜂大哥今天没空,你们明天再过来找他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我又一把将他拉住,说我真有急事找他,今天就必须要见到他。
这人猛地把我胳膊甩开,说你干嘛,少动手动脚的!说了我们大哥今天没空,你们是不是想挨揍?他说话的声调很高,导致四周又围过来七八个精壮汉子,说怎么了怎么了?
这人说来了几个彪子,估计是又想仗着山西人的身份找大哥混口饭吃,正撵他们走呢。这些人将我们团团围住。让我们趁早滚一边去,否则拳脚无眼。打的我们满地找牙。
这边正嚷嚷,就把路给堵了,好几辆车过不去,有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远远地喊:"搞什么鬼?"这人也大声喊道:"强哥,来了几个山西的,想找大哥混口饭吃!"
强哥大声喊道:"赶他们走,让他们快滚!"
强哥应该蛮有地位,四周的人得到命令,立刻举起手中的家伙朝我们打来。我们几个哪里会怕这个,立刻三下五除二地把这些人给打飞了,我还把其中一个人的胳膊给掰折了,疼的他躺在地上嗷嗷大喊。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物流中心里面顿时围过来三四十号气势汹汹的汉子,正欲对我们展开新一轮的围攻,那强哥大喊了一声住手,众人顿时停手。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
我们几个背靠背站在一起,目光不屑地看着四周的人。你说现在的人也是怪,敬酒不吃吃罚酒。强哥走过来,上下瞟了我们几眼,说山西的?
我们说是。
"山西哪里的?"
"龙城的。"
"行,跟我来吧。"强哥转身就走,我们几人这才跟上。
我们离开之后,现场的交通才重新恢复。强哥在前面走,我们在后面跟着,穿过一家家的物流门面。最终来到位于后方的一块场地,这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还有数不清的大型货车。
无论在何地,能干物流的都不是一般人,看来这毒蜂在同州这片混的不错,日进斗金啊,比魏六子混的可好多了,总算没给我们山西人丢脸。强哥领我们来到一辆正在卸货的大卡车前,车上堆满了大型的集装箱,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车前有七八个工人正在吭哧吭哧地卸货。
强哥扭过来,说你们就在这干吧,天黑之前把这车货卸完,完事到前面找我结算工资,能干得了明天就再来,干不了就滚蛋。
我哭笑不得,这是把我们当打工的啦?
正要说他几句,猴子两眼放光地问:"一天能挣多少?"
"一人五十,前提是能干完!"
"好嘞,交给我吧!"猴子迈腿就要往车上跳。
我一把将他抓住,说你少给我丢人!猴子扭过头来愤怒地说:"左飞,你丫少干扰我挣钱!一天挣五十,上哪找这么好的买卖!"我只好放开了他,猴子跳到车上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郑午也来了劲头,跟着猴子跳到车上一起抗起了集装箱。别人是两人一组的抗,他俩一个人就能抗一箱,强哥满意地看着他们,说不错,很不错。
我无奈地说:"强哥,你搞错了吧,我们不是来打工的,就是想找毒蜂谈点生意。"
强哥瞥了我一眼,说你可拉倒吧,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就是老乡过来投奔我们大哥的吗?别费力气了,没你们想的那种又轻松又赚钱的活,踏踏实实干这个吧,干得好了以后带你们吃香喝辣。
说完,强哥便不再理我,转身就走。
我正想把他叫住,就见黄杰也飞身跳上了货车。我说黄杰,你能不能别跟着他俩一起犯傻话还没说完,黄杰就用脚一蹬,一个大木头箱子打着滚就翻到了车下。
轰!
木头箱子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也摔烂了,竟然是好几台冰箱。
卸货的几个工人都傻眼了,呆呆地看着站在车上的黄杰。猴子也吃惊地说黄杰,你搞什么鬼,你赔得起吗?强哥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见摔在地上的东西,百米冲刺一般狂奔过来,指着黄杰大骂:"你他妈要死是不是,给老子滚下来,不拿五万块钱别想走!"
黄杰站在车上冷声笑着:"和你说话你不听,看来只能用这种方式了。"他左右脚再次一踢,两个大箱子再次翻着滚砸下来,轰轰两声,又是好几台冰箱当场报废。
强哥彻底上了头,一只手都发起抖来,说好、好,你小子有种,我看你今天怎么收场!便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叫人。这片是各家物流卸货的露天仓库,只有工人在这,所以要叫人还得从外面叫。
强哥拨通电话,用吼的大喊:"把咱们的人都叫到后面来!"
趁着这个功夫,黄杰又踢下来好几个大箱子,砰砰砰地堆成一座小山。另外一些卸货的工人都吓懵了,远远躲到一边,猴子和郑午也跑下来,站在强哥身边求情。
"强哥,他有精神病啊,你放过他吧,别叫人进来了!"
猴子拽着强哥的袖子,强哥却不理他,指着我们几个乱骂,说你们完了,完了!给你们活干,你们还这样做!好,今天让你们知道厉害!
我则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倚在车门上摸了一支烟出来抽着。
黄杰还在车上往下踢着货物,砰哒、砰哒,声音有够震撼。而且他一边踢还一边唱歌,自然还是他那首老掉了牙的最炫民族风。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砰!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砰!"
按照强哥说的一箱子五万,没一会儿功夫,黄杰就踢下来五十万了,可把强哥给整崩溃了。
不多时,外面便涌进来三四十个成年汉子,各个都手持凶器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跑来。这肯定不是毒蜂的全部力量,估计是守在物流中心的人员。这些人排山倒海一般压过来,强哥指着车上的黄杰喊:"就是这小子,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猴子依旧在央求着强哥:"不要啊强哥"
"给我滚蛋!"强哥狠狠甩了猴子一下。
转眼间,众人已经奔至车前,按着强哥的指示冲上车去。黄杰正欲抽出回龙刀来和他们大干一架,就听到车下传来强哥的怒吼:"都给我住手!"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奇怪地看着强哥。
叫动手的是你,叫停手的怎么还是你?
强哥满脸愤怒:"谁让你们上去的?这几个哥们都是山西的知道吗?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大哥面子啊,都给我下来,不许再动手了!"
众人只好纷纷爬了下来。
强哥满脸堆着笑:"好了小哥,能把刀子从我脖子上拿开了不?"
猴子嘿嘿一笑,继续用金銮刀顶着强哥的脖子,还用手去巴他的脑袋,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嗯?好好和你说话是不是不听,嗯?
"听啊,听啊。"强哥依旧满脸堆笑。
我把快要吸完的烟头弹到地上碾灭,方才晃晃悠悠来到强哥身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能带我们去见毒蜂了吗?"
"能,能。"
"打电话吧,我们在这等着他。"
强哥赶紧摸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按了几个数字,电话一通就着急地喊道:"大哥,你在哪儿呢?能不能来一趟后院?啊,就是刚才跟您说的那几个山西的小哥,他们说想见您一面喂,喂?"
强哥一脸苦逼地看着我们:"挂了。大哥最烦山西的过来找他了。"
我笑眯眯的:"没关系,继续打。"
强哥只好又打,里面传来毒蜂怒吼的声音:"强子,你他妈要是再给我打电话,我就卸了你的腿!"豆尽欢弟。
强哥:"喂,喂?"
强哥一脸苦相:"又挂了。"
我笑眯眯的:"再打。"
强哥再次拨通电话,这一次我把手机拿了过来。电话里的毒蜂彻底暴走,说强子你妈逼,信不信老子弄死你?我慢条斯理地说:"毒蜂,你别着急,强子给你打电话,自然有他的道理。"
毒蜂沉默了一下:"你是谁?"
"你到后院来吧,强子的命在我们手里。"说完,我才把电话挂了。
强哥一脸讪笑:"我们大哥一会儿就来,现在能把我放开了不?"
我用手拍了拍强哥的脸,说你别着急,到了该放你的时候,自然会把你放了的。我把手机放进强哥的口袋里,又往他嘴巴里塞了一支烟,说你抽着,咱们慢慢等。
"砰"的一下,黄杰从车上跳了下来,在原地做了几个舒展四肢的动作。
强哥战战兢兢地盯着我们几个,一颗颗的冷汗不时从他额头渗出,四周的精壮汉子也都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尖锐的警笛声响了起来,猴子直接把刀往地上一扔,说这还玩个屁啊?
1301 玩点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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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道上有句老话,叫做江湖恩怨江湖断,谁找条子谁怂蛋。
千百年来,大家都遵循着这个潜规则,能自己动手解决的事绝不麻烦条子。主动找条子的那个往往是怂的不行了,需要条子的庇护,事后就算得逞,也会遭到众人耻笑,连头都抬不起来。
当然,对方要是小角色,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随便打个电话说"x局。帮我收拾几个小王八蛋"就另当别论了。现在看来,毒蜂就将我们当成了这样的小王八蛋,所以才把条子给招来了。
顷刻间,数辆警车就开了过来,十多个警察从车上奔下来,呼呼喝喝地说干什么干什么!猴子赶紧指着黄杰说道:"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捣乱,他把人家的货都踢烂了!"
黄杰:"操你妹?"
强哥大叫:"他们这几个人都有份,损失了我们至少几十万的货物,还有那个瘦的。刚才用刀顶我脖子?"
猴子回过头骂:"你才是受的呢"
这帮条子显然和强子他们熟悉,一窝蜂地朝我们几人扑来。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对付这几个连枪都没带的条子肯定不是问题,但是我们轻易也不会和人家警察动手,所以纷纷转身就跑。
"站住,站住!"条子在后面大喊,和我们在这片场地展开一场追逐战。
当然,论到追逐,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在上百辆货车和堆得和小山一样的货物之间穿梭,不时蹿高蹿低,不一会儿就把那干条子甩没影了。我们翻过围墙,离开了这片物流集散中心。
刚一逃脱,黄杰就攥住了猴子的领子,说你刚才说我干毛?猴子说你不懂,你被条子抓走以后,我们就能继续和强哥交涉了。黄杰说那我呢,我就该着被人家抓起来?
两个人正吵着,路边突然走过一辆卖面皮的三轮车。我们当即把三轮车叫住,坐下来吃了起来。我说猴子,咱们这物流中心装逼之行看来是失败了,连人家毒蜂的影子都没摸着,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猴子说好办啊,既然咱们好好说话没用,就给他来狠的呗?
我一拍桌子,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讲真,我们去物流中心找毒蜂,真是准备好好和他谈谈的。结果他竟然不给我们这个面子,还找条子来抓我们那对不住了哥们,你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坑哦
毒蜂今天很火大,火大的要命。
三十多个兄弟在场,竟然还能叫几个毛孩子把场子砸了,损失了几十万的货物不说,这人可真是丢到八百里开外去了。
更可气的是,叫了相熟的王所长亲自过去拿人,竟然还能叫人给跑了?
毒蜂怀疑王所长是不是根本没出力,是不是又想从他这里抠点钱出去了?该死,每个月孝敬他十万块钱还不够么?这帮公务员都是吃骨头不吐渣的王八羔子!
还有,强子也是个**,纵横江湖十多年了,还能被几个毛孩子阴了,被他好一顿臭骂。
所以,毒蜂今天很火大,火大的要命,所以需要找个人泄泄火。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毒蜂约了帝皇洗浴中心的56号技师小丽,准备好好**一番。想到小丽那滑嫩的舌头柔软的腰肢,正在搓背的毒蜂忍不住打了个摆子,立刻从搓背椅上爬了起来。
"哎,还没搓完呢?"搓背师傅叫了一声。
"我日,有谁来这是专门为了洗澡的?老子在家不会洗啊?"毒蜂冲干净身子,骂骂咧咧地出了浴室。和他一起来的兄弟还没洗完,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老大先出去了。
"呵呵,大哥急了。"
"是啊,大哥就好这一口嘛。"几个兄弟聚在一起聊着天。
不吃水果不要按脚也不用掏耳,毒蜂匆匆忙忙奔到了自己房间,按了服务铃要求56号技师小丽现在可以过来了。毒蜂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象着小丽那双诱惑的手
毒蜂今年四十多岁了,但是雄风依然不减,隔三差五地就要来找一趟小丽。要不是家里已经有个母老虎了,毒蜂真想把小丽娶回家里——什么,嫌弃人家不干净?
怎么会呢,道上混的从不在乎这个。
不一会儿,门便开了,脚步声很轻,轻到像是根本不存在。毒蜂微微笑了起来,小丽的脚确实小,又嫩又轻正在他充满幻想的时候,一双手已经探上了他的胸膛。
毒蜂浑身打了个颤,但是他并没睁开眼睛,因为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接着,这个人又摸向毒蜂的双手,并且用绳子将他的手绑了起来。毒蜂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反而笑了起来:"小丽,今天要和我玩点刺激的吗?"
这人并不说话,绑完他的手以后,又去绑他的脚。
手脚都绑完以后,毒蜂笑的更欢:"好了,赶紧来吧,我已经忍不住了。"
"呵——呸!"
一口浓痰吐到地上。
这是一个男人吐痰的声音。
毒蜂吃惊地睁开眼睛,现屋子里站着四个他压根就不认识的青年,而他自己的双手双脚却都已经被绑,显然正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这四个人当然就是我和猴子黄杰郑午,有马杰给我们做影子,想查出来毒蜂的行踪实在太容易了。
"你们要干什么?!"毒蜂哆哆嗦嗦地说。
"玩点刺激的呀。"猴子笑嘻嘻的,摸出金銮刀来,在毒蜂的脸上轻轻划着。
"各各位兄弟,是求财的吧?我口袋里有两万块钱,你们尽管拿走。"毒蜂的头皮一阵阵麻,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早知道该叫兄弟们守门的。
可是他妈的,谁能想到在这地方还能出事?!
"呵呵,两万块钱够买毒蜂大哥的命吗,这不是天方夜谭?您老可是掌管着一整个物流中心,年入好几千万都不止了吧?"猴子依旧用刀片摩挲着毒蜂的脸颊。
"挣不了那么多,都是辛苦钱,分给兄弟们不少等等,听你们口音,像是山西过来的?"毒蜂面色一喜:"几位小哥,我也是山西的啊,我是山西大同人,出来快三十年了!哎呀,原来咱们都是山西老乡,怎么不早说呢?几位小哥,我看你们有胆识也有魄力,不如跟着我一起干如何?"
猴子嘿嘿笑了起来:"我们中午就想和毒蜂大哥谈谈,可是你不卖这个面子给我们啊"
"中午?!"
毒蜂的面色惊疑不定,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啊,你们是"
"呵呵,您老可终于想起来了。毒蜂大哥,您老下手可真狠啊,竟然直接把条子给召过来,差点没玩死我们,你看这笔帐该怎么算呢?"
毒蜂心中暗暗叫苦,看着这凶神恶煞的几人,虽说他绝对算不上怂——可他现在有老婆有孩子有事业的,哪里会动不动就跟人家再拼刀子?毒蜂讪笑着说:"原来是你们几个啊,那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好了,当真误会一场,听说你们有生意要和我谈?"
"毒蜂大哥愿意和我们谈?"
"当然愿意!"毒蜂一脸诚恳。
"那好。"
猴子说毕,将毒蜂手上腿上的绳子割了。毒蜂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抬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脑海中闪过一丝"要不和他们拼了"的念头,但还是很快压了下去。
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实在已经过了拼命的年纪。
毒蜂很快换了一种思路,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红河道香烟来,分别散给我们一支,说,各位小哥是到京城混生活的?
猴子说差不多吧,就想混口饭吃嘛。
毒蜂点头,说我出来三十年了,咱们都是山西的,我肯定会照顾你们。我看几位小哥身手都不错,未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猴子摆摆手,说毒蜂大哥,先前你说你是大同的?这三十年来,你有没有回去过呢?毒蜂说当然有,大同是我老家嘛,我爸妈还在那里,我一年至少回去一次。
猴子点头,说那毒蜂大哥应该知道现在大同那地界归谁管吧?
毒蜂说当然知道,是个叫朱老四的,人称四爷,据说这个四爷以前是山西王的手下,现在出来单干了,在大同说一不二,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听这意思,毒蜂大哥挺佩服朱老四的?"
"当然,我有朋友认识他,和他也有过几面之交。"
"你有他电话吗?"
"有。"
"那就好办了,你给他打一个吧。"
"干嘛?"
"叫你打你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毒蜂无奈,只好拨通了朱老四的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拨通了,毒蜂赶紧说:"四爷,还记得我吗,我是毒蜂。"
朱老四说是你啊,有什么事?
猴子摆摆手,让毒蜂按了免提。猴子笑道:"四爷,近来可好?"
朱老四愣了一下,说是孙家家主啊,你怎么会和毒蜂在一起的?
我说我也在呢。
朱老四更乐:"左少帅,好久不见啊!" 1302 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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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黄杰和郑午也纷纷和朱老四打了招呼。
听到朱老四对我们尊敬的语气,毒蜂看我们的眼神也终于有点不一样起来。猴子说四爷,我们这会儿在京城,想和毒蜂大哥谈笔生意。但他好像还不是很了解我们,你能不能向他介绍一下?
猴子这话的意思就是,你赶紧吹吹我们的牛逼,吹的越牛逼越好。这种事让别人来吹,总自己吹有说服力的多。朱老四也挺给力,立刻吹,哦不,介绍起来。先分别说了我们的身份,说猴子是龙城孙家的家主,说我是龙城将军盟的少帅,说黄杰是霸王皇权的当家,介绍到郑午的时候卡了一下,郑午立刻补道:"我是名贯山西的单挑王!"
"对对对,这位郑午先生是名贯山西的蛋王"
"单挑王!"
"嗯嗯,单挑王。"
接着,朱老四又说起我们几人的势力。得知我们制霸整个山西地下世界,大同吕梁等地也归我们几个管辖之后。毒蜂的眼神终于变得惊悚起来。
"好了四爷,您忙着。我和毒蜂大哥再聊几句。"
猴子笑呵呵地挂了电话,毒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讪笑道:"原来几位小哥来头这么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先前冒犯了几位,是我不对,还望几位原谅。"
猴子说没事,毒蜂大哥,现在咱们可以说正事了吧?
毒蜂点头,说可以。
猴子便说,我们此行来到山西,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把京城这块地拿下来,想着先从您的势力下手,将您这里作为起点,接着扩散至整个同州。最后直至拿下整个京城。这期间,如果毒蜂大哥你表现好的话,将来的生意可以翻十倍不止,希望你慎重考虑。
毒蜂沉默下来,显然正在考虑之中。
过了一会儿,毒蜂说道:"以我这里的势力为起点,意思是说我以后要给你们打下手,我的地盘和势力也全都归于你们?"
猴子点头,说是这样的,不过我们也不多要你的。你每个月的分红拿出来百分之十交给我们即可。
其实我们也不是图钱,之所以要这么说,只是有个象征意义,证实我们的地位罢了。就如同以前各国臣服天朝,要定期向天朝上供,其实最后所得比上供要多的多。
毒蜂也是一样,只要愿意臣服我们,对我们忠心耿耿,保证他以后所得要比现在多的多。
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远见了。
毒蜂沉默良久,方才说道:"好,我答应你们!"
"很好,我们不会亏待你的。"猴子拍了拍毒蜂的肩膀,让他先行歇着,说明天再去找他,便带着我们离开了。
出了洗浴中心,郑午说这家伙能信任吗,怎么看他眼神有点怪怪的?我说如果你在京城打拼了三十年,好不容易有点成绩了,突然跳出来一伙人要夺你的地盘,你愿意吗?豆布庄巴。
郑午说肯定不愿意啊。
我说那不就结了,毒蜂也是个正常人。
郑午说那咱们怎么还走,不索性一次打服了他?
我说郑午,我给你讲个故事,说有个被拐卖到大山里的妇女,刚开始的时候她天天琢磨着想逃,夫家也看出她的意思了,就故意给她制造了几次逃跑的机会。她每逃一次,夫家就派人把她抓回来一次,抓回来就是一顿暴打。这么打了三四回以后,妇女终于晓得自己是跑不出去了,这才心甘情愿地在大山里呆了一辈子。
郑午笑了起来,说我懂啦,咱们要把毒蜂卖到大山里去。
我说你妈逼。
猴子转过头说:"左飞,给赵大江打个电话吧,跟当官的打交道还是你擅长些。"
"好的。"
上野那件事过去以后,我们便和赵大江局长熟络起来,不过我们希望能够更加熟络一些
第二天上午,我们再次来到毒蜂的物流集散中心。这一次,毒蜂终于好好招待我们,将我们迎到他的办公室里,好茶好水的招待我们,接着又召唤强子过来给我们道歉。
强子当着我们的面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希望各位大哥原谅。
猴子笑呵呵说没事,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接着,他又转头看向毒蜂,说兄弟,咱们也正规一些,签个合同吧。猴子把一份合同递给毒蜂,内容是毒蜂将他公司股份的1o%无条件转让给我们,每一项条款都写的清清楚楚,觉悟虚假作伪的可能,只需毒蜂在上面签字盖章就行了。
我们还真是很贴心呢。
毒蜂看了看合同,笑呵呵说各位先坐,然后又冲强子使了个眼色。
强子心领神会,立刻摸出几个信封来分别递给我们。我用手一捏,沉甸甸的,至少有两万块钱。郑午高兴坏了,说谢谢毒蜂大哥,毒蜂大哥真是为人大方,我就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
猴子也很开心,兴奋的当场点起钱来,说太多了太多了,谢谢毒蜂大哥的厚礼。毒蜂笑呵呵的,说各位远道而来,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接着又说,我知道各位是过江龙,可我打拼这几十年也不容易,还望各位高抬贵手,能放我一马,日后若有吩咐,毒蜂必将鼎力相助。
猴子用手啪啦啪啦地拍着钱,说你的意思就是,这点钱就打我们了呗?
"各位大哥"
"大你妈的哥呀!"猴子突然一跃而起,将手里的钱狠狠砸向毒蜂。我们几人也有学有样,将手里的钱纷纷砸向毒蜂,屋子里顿时像是下了一场钞票雨,粉红色的纸片飞的遍地都是。
接着,我们几人一哄而上,当场就把毒蜂踹得爬不起来了。强子想过来帮忙,也被我们一脚踹倒在地轮了起来。打的正欢,门外传来一大片脚步声,猴子连头都不回,说郑午,交给你了!
"好嘞!"
郑午一回头就愣住了:"我搞不定啊。"
我们几个也纷纷回头,这才现进来的是一大票警察,呼呼喝喝地让我们住手。昨天在后院,我们还有路可逃,现在这办公室里还怎么逃?
于是我们几人纷纷被押倒在地,被警察铐了起来。
毒蜂慢慢地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冷冷地看着我们说道:"我就告诉你们一句话,甭管你们在山西混的有多牛逼,来了京城可不好使!不服气,咱们就接着玩!"
我们被押上警车,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里,还是一个姓王的所长亲自审讯我们,说我们踢坏了人家的货,还打伤了人家的人,现在还涉及敲诈勒索,数罪并罚,够判我们好几年的,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忙活了一阵子,王所长便要把我们转移到拘留所去,等着日后公诉,这办事效率也是相当快了。半小时后,我们便来到附近的拘留所,一系列的过场省去不说,直到进了一间号子,猴子才问我:"左飞,赵大江能好使吗?"
我说好使,他收了我的钱,怎能不为我办事?
猴子说咱们在京城无门无路,赵大江是咱们认识的第一位官员,可要伺候好了他啊。我说放心吧,赵大江不敢黑我,好歹还有我爸呢。再说前几天星火的事,他也有所顾忌啊。
正说着话,号子角落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过来给我蹲下,交代交代你们的问题!"其他人则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还有几个露出兴奋的神色。
我们这几个人里,就我一个是拘留所的常客,猴子他们都没来过这地方,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集体住这地方,实在值得纪念,那兴奋劲儿就别提了。我冲到那牢头面前,将他的脑袋狠狠往地上一磕。
"你说啥?!"
十分钟后,我们几个坐在床上打起了扑克,号子里一排犯人跪在床边呜呜哭着。为了显示我的老练,我还让他们轮流表演节目,读报纸报站名什么的,逗的猴子他们哈哈大笑。
能来这地方的都是人渣,所以我恶整起他们来并没有丝毫愧疚。猴子他们的想象力也够丰富,又明出不少的新游戏来,折腾的众人够呛。
我们这趟牢狱之行并未持续多久,也就半天的时间,赵大江的作用便挥出来,我们几人也平安无事地走出了拘留所。这年头,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我们在山西完成了最原始的资本积累,来到京城之后总要轻松许多的,最起码在金钱大战上不会输给毒蜂。
你不是贿赂王所长吗,那我们就买通赵局长。
从拘留所一出来,我们就立刻赶往物流集散中心,直接奔赴毒蜂所在的办公室。
刚到门前,就听到毒蜂在里面吹牛逼:"呵呵,那几个山西的土鳖,以为来到京城还能无法无天?老子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社会!真是搞笑,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啊,没点关系能玩的转?王所长说了,他们至少得住五年!"
猴子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我们几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毒蜂大哥,我们又见面啦。"猴子笑眯眯地说。 1303 活埋毒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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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办公桌上摆着啤酒小菜熟肉等物,边上坐着四五个中年汉子,其中有毒蜂,也有强子。我们几个进去的一瞬间,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毒蜂吃惊地看着我们,一脸"真是日了狗了"的模样。
猴子走过去,把桌上的碗碟往边上挪了挪,然后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面,拍着毒蜂的脑袋说道:"怎么样,看到我们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毒蜂完全懵了。还未开口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众人吃惊地看着黄杰,黄杰也吃惊地说:"怎么,这个气氛不适合唱这歌吗?"
毒蜂大叫:"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强子等人登时跳起,嚎叫着朝猴子扑去。不过都不用猴子动手,郑午一个闪身冲上,一记左勾拳,又一记右勾拳,便把几人同时击飞出去。这场面怎么说呢。完完全全的碾压。
而毒蜂却趁机往后一跳,连人带椅一同摔翻在地。等他再起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口中大喊:"都别动!"
有枪在手,我们几人当然都不动了。
猴子惊讶地说:"天子脚下也敢动枪,你胆子不小啊?"确实,在京城玩枪,可比在山西玩枪危险多了,这地方比全国任何地方管控的都严。
"是你们他妈的逼我的!"毒蜂口中大吼:"老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你们,真以为老子是只病猫啦?!他妈的,老子来京城混的时候,你们连根**毛都不是,给老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我们既没有双手抱头,也没有蹲在地上,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们不想活了?!"毒蜂的手在抖:"不要逼我!"
我们还是笑眯眯的,就仿佛他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
"老子跟你们拼了!!"
毒蜂的手指叩向扳机,看来确实把他逼到一定份上了。不过与此同时。猴子袖手一抛,空中一道金光闪过,金銮刀直直刺在毒蜂手腕之上,毒蜂惨叫声响起的同时,枪声也响了起来。
砰!
我们惊得赶紧往旁边一扑。
砰砰砰!
我们惊的如同猴子一样在屋子里上窜下跳,这么狭窄的屋子,我们在躲避子弹的同时还要避开彼此,也真是相当不容易了。我一边跳还一边骂:"猴子我草你妹,你为什么不射他拿枪的那只手腕?你射他另外一只手腕有个毛用啊?"
"呃,我看错了"猴子也跳来跳去。
在躲避子弹的同时。我也在观察众人,我和猴子黄杰表现的比较轻松,基本在毒蜂开枪之前就能判断子弹射来的方向,再加上毒蜂可能是久不动枪,枪法有些生疏,所以我们躲避比较及时?而郑午就比较吃力一些,不能运气的他完全依靠肢体力量,却又比不上早就"练体"的黄杰,还好毒蜂没有刻意射他,否则真有够呛。
一梭子子弹很快射完,毒蜂慌慌张张地扑向墙角的一个柜子,看来那边有可以更换的弹夹。不过我们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郑午第一个扑上去,狠狠一脚踹在毒蜂的脊背上。
"砰"的一声,毒蜂的脑袋撞在铁柜子上,当场昏厥过去。
"你看看你们"郑午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离了我是不是不行?"
我们说是,离了午哥真的不行。
猴子过去把毒蜂拖起,抗在肩上就往外走,强子等人都匍匐在地,连个声也不敢吭。出了门外,已经有三四十个人朝我们这边扑来,想必是听到了刚才的枪声。
我们几人立刻冲到前面,各施手段和这些人打起架来。打的正欢,身后响起叭叭的喇叭声,一辆奥迪车窜了过来,猴子坐在车里大喊:"上车走啦!"
我们几人纷纷上车,猴子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将那些人尽数抛在身后。郑午坐在副驾驶,我和黄杰坐在后排,中间夹着个昏过去的毒蜂,猴子直接开着车往郊区而去。
问猴子这车是哪来的?猴子嘿嘿一笑,说这是毒蜂的车,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车钥匙。
开了一会儿,毒蜂晃晃悠悠地醒了,看到已经陷在我们手里,整个人都快吓尿了,哭着说道:"各位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咱们现在就返回去,我立刻签署那份合同。"
我搂着毒蜂的肩膀,说老哥,迟了。
一路上,毒蜂不停求饶,抹鼻涕擦眼泪的,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希望我们能放过他,不过我们压根不搭理他。现在知道上有老下有小啦,当初威风八面做大哥欺压良善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上有老下有小?
车子一路开到郊区,且朝着一座无名小山而去。京城的山就是好,还有供车子开的道,一路盘亘而上,终于来到山顶。这还是片风景区,不过因为秋风萧瑟,早就没人来了。
下了车,我们拖着毒蜂往林子里走,毒蜂各种崩溃,依旧不停求饶。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行走了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一处巨石附近,巨石下面已经挖好了一个坑,不大不小不深不浅,刚好能装下一个人。
"进去吧。"猴子努努嘴。
"各位老哥,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吧"毒蜂跪地求了起来:"我保证不再有其他心思了,一心一意地给你们做牛做马啊"
猴子一脚将他踹进坑里。豆叉坑弟。
"不要啊!"毒蜂大喊。
我们几人每人抄起一把铲子,咔嚓咔嚓地往里填起土来。毒蜂哭喊着求饶着,不时想往上面蹦,但是被我们一铲子就拍回去了。很快,毒蜂的半个身子都被埋住,他的眼泪都快流干了,仍旧在不断地求饶。
我们正干的起劲儿,就听远处传来轰轰轰的引擎声音,似乎有车子开了过来,而且还不止一辆,车灯几乎将整个山头都照亮了,接着有人大喊:"那边那边!"
几十个人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我们都不动了,拄钎看着那些人。很快,这些人便跑了过来,各个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将我们团团围住。看到这些人,毒蜂哭的更大声了:"魏老哥,你救救我啊"
领头的人浓眉毛宽鼻梁,人高马大,想必就是魏老哥了。魏老哥看了看已经被埋了半截身子的毒蜂,又看着我们几个说道:"哥几个,玩的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啊?"
猴子嘿嘿笑着,说还可以,他老骗我们几个,总得给他一点厉害。
魏老哥道:"毒蜂好歹是你们山西的前辈,比你们早混几十年,你们一点尊敬之心都没有?拉着人就往坑里面埋,咱不说法治社会那一套,就按道上的规矩,恐怕也不合适吧?"
猴子说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一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们的地盘也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哦,你们抢地盘的时候拳头硬就行,现在轮到我们抢了,就要按着道上的规矩?
魏老哥挑了挑眉,说道:"年轻人,你还是阅历太浅,仗着有点身手就出来跑江湖了?实话告诉你们吧,现在是'人脉至上'的年代,有朋友才能走的远,没朋友寸步难行!我魏老三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和毒蜂相互扶持,所以他今天有难,我就不得不管!"
"你就说,你想怎么着吧?"猴子不耐烦了:"不服气咱就打一架呗,你们几十个人一起上好了。"
猴子如此狂妄,现场众人都是咬牙切齿。
魏老三沉着脸:"呵呵,我听说了,你们功夫不错,三四十人也拿你们无可奈何。可你们不要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们厉害的人多的是!火狼,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是!"
一个年轻人自人群中走出,浓眉大眼精神奕奕,站在了魏老三身边。魏老哥睥睨着我们,说道:"天底下练功夫的多的去了,没见过你们这么狂妄的家伙。俗话说,天下功夫出少林,我们河南号称中原武术之乡,会练武的也有不少,别以为只有你们几个!"
火狼拔出了刀,刀锋上寒芒毕现。
不过最寒的还是他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深邃而冰冷。
这是一个高手!
我们忍不住严肃起来,一个个眉头紧皱。
"火狼,有把握么?"
"小意思。"火狼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微笑,一双眼睛里写满自信。
"很好,干掉他们吧。"
火狼持刀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说道:"魏老哥,您之前说,您的位子以后会传给我,是真的吗?"
魏老三皱起眉头:"你现在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确认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只要你听我的话,咱们河南帮的烧烤一条街就是你的。"魏老三的语气不太爽快,显然是嫌弃火狼在不合适的场地说了不合适的话。
"那我就放心了。"
火狼松了口气,回过身来一刀扎进了魏老三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