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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之谁与争锋全文阅读

作者:抚琴的人     不良之谁与争锋txt下载     不良之谁与争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52 周明来了

    cpa300_4();    看到这些龙组成员,我的头都大了。看<>

    关键是,我们刚把夏魂军和众多朋友遣散,现场只剩我们四个人了,龙组就恰好到了,这不是坑人么?

    我们四人立刻像过去面对群敌一样背靠背站在一起,猴子和黄杰分别拔出了他们的金銮刀和回龙刀,而我和郑午也分别摊开爪子和握紧拳头,各自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备战模样。

    我本能地看了九队队长李画眉一眼。

    那家伙还是一副阴柔的模样,长头发、白面孔。手里持着一根暗红色长枪,一脸“这次我也帮不到你了”的无奈表情。

    “好大的胆子,连中海别院也敢闯。”墙下左侧,一个白发苍茫的老者冷声说道。

    我没见过这个队长,但是他在说话的时候,其他队长则都默不作声,想来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队长。我们在中海别院里面畅通无阻,刚出来就被龙组给包围了,这事说起来也是真特么的怪。

    我总觉得猴子瞒了我们很多事情。

    我低声问猴子:“到底怎么回事?”

    猴子咬着牙:“还用说么,贺神州那个*引出来的!他自己作死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咱们了。”

    我说那现在怎么办?

    猴子说能怎么办,就逃呗,能逃多远逃多远!

    我说你扯吧,现场几百人,还有十二个龙组队长。你跟我说说怎么逃?

    “喂,哪个是左飞?”

    “啊?”

    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便回过头去,还是那个白发苍茫的老者,我说我是。咋了?

    老者沉下脸来,说道:“就是你,杀死了二队队长陈朝歌?”

    完,人家寻仇来了。

    我硬着头皮正准备答话,旁边的猴子突然跳开一步。指着我说道:“好啊你左飞,竟然连龙组的队长都杀,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要和你保持距离!”接着,他又冲那老者拱拱手,说前辈,您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可别连累无辜。

    我正纳闷猴子想干什么,就见黄杰也往旁边闪开一步,说对,我们和他不是一道的,龙组的各位英雄,你们睁大眼看仔细了,这家伙才是你们的仇人。

    猴子和黄杰相继宣布和我划清界限,郑午一下就急了,急吼吼地喊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咱们可是兄弟啊,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俩这样也太让我看不起了!”

    我忍不住给郑午比了个赞,说对,郑午你说得太对了,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平时话说得好听,一有情况就暴露真面目了…;…;

    对方还没说什么。..我们自己就吵起来了,而且是现场吵成一团,两边的龙组成员都有些懵了。吵着吵着,猴子大叫:“你杀龙组队长你还有理啦,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说着。猴子便手持金銮刀朝我冲来。

    “龙组队长是国家的人,你这是与国家为敌,我看不起你!”

    黄杰也挥着回龙刀朝我劈来。

    我自然举起缠龙手来和他俩对抗,就在我们三方的双手和兵刃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突然齐齐收刀。抓着我的胳膊就往墙的对面抛了过去。

    这是一条巷子,一边是中海别院的围墙,两边是龙组的队长和成员,还有一边也是一道墙,墙的另一面就是马路。猴子和黄杰一抛我,我的身子便腾空而去,朝着对面的围墙扑去。

    真的像飞一样。

    “走!”

    猴子和黄杰、郑午三人也紧随而上。

    我的双手扒向围墙边缘,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抓到了,然后就能奔向围墙后面那更广阔的世界,就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想怎么逃就怎么逃。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劲风扫过,一根粗大的熟铜棍突然狠狠扫过我的头颅。

    “一队队长陆千叠,请赐教!”

    一个声音跟着响起,正是刚才那位白发苍茫的老者,竟然比我的动作还快,已经闪到了墙头,好可怕的速度!原来他就是陆千叠,龙组之中实力最强、资历最老的队长,山猫提起他来都倍加推崇。不光因为他的实力,还因为他的品格,说此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不知有多少罪犯死在他的手上。

    陆千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山猫说这个不好说,反正在二十多年前,陆千叠便已顺利通过了11号训练营的毕业考试,那时候他在龙组里面已经是副队长了,只是来镀镀金而已。

    我们的演技是没问题的,成功欺骗住了大部分队长,在我们齐齐飞向另外一边围墙的时候,几乎所有队长都还愣在原地,唯有陆千叠冲了过来,一棍扫向我的脑袋,足以说明此人有多老辣。

    我立刻伸手去挡。

    砰!

    这一棍的威力实在太甚。我的两只手根本就挡不住,熟铜棍横扫千军一般击来,秋风扫落叶一般连同我的胳膊和胸口给扫了出去,我的身子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了下去。

    “还命来!”陆千叠大喝一声,脚尖一点墙头。再次持棍朝我戳来。

    与此同时,紧随在我身后的猴子、黄杰、郑午三人恰好从我身边掠过,三人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显然谁也没想到这个结果。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陆千叠继续追击着我,完全没有顾上他们三人,而其他队长还呆站在原地。

    “快走,别管我!”我一边跌下,一边大吼一声。

    他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但是猴子不发一言,脚尖点了一下墙头,又飞了回来,黄杰和郑午也是如此。

    砰!

    我的身子重重跌在地上。

    与此同时,陆千叠的熟铜棍也几乎到了我的面前,猴子他们的反应虽然已经极快。但终究还是来不及阻止了;而且,其他龙组队长也反应过来,纷纷朝着我们这边奔了过来。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局。

    十死无生,真的十死无生。

    唰&dar/>

    就在陆千叠的熟铜棍快要戳中我脸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白光一闪,接着一只手伸到我的面前,去挡陆千叠的熟铜棍。那条黑漆漆的熟铜棍本来直戳我的面部,而且距离已经很近很近,所以即便有人挡着。恐怕也只能为我抵消大部分力道而已,恐怕我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要挨上一记。

    但是偏偏,这只手轻轻那么一摆,那条霸道的熟铜棍便换了一个方向,戳向了我耳朵旁边的水泥地上。

    砰!

    熟铜棍深深扎入水泥地中。还发出类似子弹出膛时的爆炸声,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是四两拨千斤!

    我虽然是主攻缠龙手的,可毕竟也练这么长时间了,对其他功夫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晓得这是太极拳里“四两拨千斤”的法门。太极拳是一门非常容易入门的功夫。你看公园里是个老头老太太就会练,但要真正练出一定境界、一定水平,练到“登堂入室”“登峰造极”的水平,却是非常难的,这不是你刻苦就行。这是一门非常、非常需要天赋的功夫。

    没有天赋,就是一招简简单单的推手,你琢磨一辈子也琢磨不出个道道来。

    而在我们身边,能把太极拳练到这个境界的只有一个人。

    华北地区星将,周明!

    果然。我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后背全黑、前身极白,犹如“阴阳两极融汇一通”的这么一个人。接着,周明那温软醇厚的声音响了起来:“陆队长,好久不见,脾气又变大了不少。”

    “明哥!”

    “明哥。”

    与此同时,猴子他们也奔了过来,激动地围绕着周明,倒没人来关心还躺在地上的我了。

    周明的面色依旧沉静,冲着猴子他们点了点头。

    陆千叠脸上的肌肉颤抖,说话就像爆炸一样。果然是个性格爆裂的汉子:“周明,你干什么!我在处置国家叛徒,你为什么要横插一手?你身为国家干部人员,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周明面色不改:“陆队长,先不说他们是不是叛徒即便他们是,那他们也是我的手下,应该由我来清理门户才对,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出手吧。”

    陆千叠哼了一声:“这种话,你去和徐老说吧,看他会不会答应!”

    徐老,当然就是国家一号首长的那个徐老,也只有徐老能调动龙组,所以陆千叠很有底气。说完这番话后,陆千叠便拔出铜棍,再次朝我戳了过来,而周明也再次伸出手去,将陆千叠的铜棍拨到了一边。

    “大胆,你这是阻碍公务,当杀无赦!”

    陆千叠怒吼一声,再次捅出铜棍,只是这一次的目标换成了周明,就听唰唰唰的裂空声响,陆千叠在一瞬间便已捅出十几棍去。而周明不慌不忙,手未动、脚未动,只是身子不断挪移,却轻轻松松躲开陆千叠的全部进攻。

    太极防御!

    我又一次见到了这种奇妙的招式,整个世界仿佛都处在周明的太极空间之中,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观察范围,堪称无敌防御。

    陆千叠十几棍出去,却连周明的衣角都没沾到,不由得冲着两边怒吼一声:“傻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帮忙!”

    直到此时,两边的队长才反应过来,齐齐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

    纷乱的脚步声中,一个醉醺醺的声音突然自地面不合时宜、却又无比霸道地传来。

1853 猴子、左飞、郑午VS黄杰

    是张宇杰的声音,而且就在我的耳边!

    先前陆千叠一棍子把我扫下来,一直到周明现身,再到陆千叠和周明交手,我都一直在地上躺着。不是我不想起来,是实在找不着机会起来,正琢磨着怎么起来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张宇杰的声音。

    还是像以前那样醉醺醺的,又慵懒又霸道,两边准备奔过来的龙组队长纷纷站住脚步,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我也回头一看,发现一个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的青年就在我身边躺着。

    说实话,我躺这就两三分钟了,真没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人。

    “杰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躺着问他。

    “啊,我早就来了啊。”张宇杰躺着答我。

    “胡扯,我怎么没看见你?”

    “呵呵,你瞎呗。”

    “杰哥!”

    “杰哥……”

    猴子他们也都叫了起来,个个都充满激动之情。原来不止周明来了,张宇杰来了,我们先前担心他们左右为难,所以就没和他们联系,哪里想到他们竟然主动靠了上来。

    这样的老大,没有跟错!

    见场面被hold住了,张宇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也终于找到了机会,跟着站了起来。张宇杰旁若无人地伸手一搭我的胳膊,从腰间摸出个酒壶来灌了一口,接着又递到我嘴边,说喝一口?

    我摇了摇头。

    “切,不喝拉倒。”张宇杰把酒壶收了,用手点着我们几个说道:“不是我说你们啊,遇着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当家的说,还有没有把我们两个当大哥了?”

    猴子有些惭愧,说真是不好意思,担心你们会左右为难,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你们,但是后来……

    不等猴子说完,周明就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有意阻止猴子继续说下去,说道:“不管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和我们说,这样有什么误会才能解开,是不是?”

    猴子点点头,说明白了。w ww.

    陆千叠皱起眉头,说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一个是华南区的星将,一个是华北区的星将,这职位可不低,却和叛国者扯在一起,要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错么?

    周明说道:“陆老前辈,不是我有心要和你做对,可他们都是我的人,现在和国家有了一点误会,我想带他们和上面解释清楚,希望你能理解。”

    陆千叠冷笑一声,说来不及了,我奉徐老的令,一定要抹杀他们!

    “呵呵,口气不小,你试试看?”张宇杰松开我的肩膀,摆了一套醉拳的架势。

    陆千叠大喝一声:“上,都上!”

    第一个上,是让剩下的十一个队长上;第二个上,却是让现场数百名龙组成员上。

    陆千叠一声令下,两边十一名队长和数百名龙组成员齐齐围拥上来。我们几人和周明、张宇杰也纷纷做好架势,准备和这帮家伙拼了,而周明却大叫一声:“你们先走!”

    “可是……”

    “走!”

    猴子没说完话,周明便抓起他的身子往另一边围墙甩去,张宇杰则抓起我的身子也朝围墙甩去,说快走!

    我的身子高高抛在空中,我说杰哥,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以走,但是你甩反了……

    是的,张宇杰把我甩到了中海别院的围墙方向,和猴子的方向背道而驰,我都服了,这喝醉酒的人真是啊,连方向都分辨不明白了。

    “啊,不好意思。”

    张宇杰赶紧奔到围墙下边接住我,接着才把我往另外一边甩去。

    再接着,周明和张宇杰又分别把黄杰和郑午也抛了过来。我们四个像树袋熊一样扒在围墙边缘,回头一看,十二名队长和数百名龙组成员已经将周明和张宇杰淹没,二人在人群之中各施手脚,打得好不热闹。

    周明施展了太极防御,人群中无人能沾到他的衣片一角;而张宇杰则施展了醉拳,身子歪歪倒倒,滑如泥鳅,没人能抓得着他。

    对,周明和张宇杰是很强,否则也没有资格担任华南和华北地区的星将了,实力就算没有十重,也接近十重了当年我们围攻仓天有多费劲?但是,我们并不认为他俩能抵挡得住这么多龙组队长和队员的围攻,毕竟对方也不是庸手。不光不是庸手,还是高手、绝顶的高手。

    虽然他俩是来救我们的,也成功为我们解了围,可是我们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身陷重围?

    我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准备返身下去助他俩一臂之力。然而就在这时,混战中突然爆发出周明的谩骂之声:“他娘的,口哨呢?说好的口哨呢?”

    我们目瞪口呆,我们认识周明这么久了,他在我们心里的印象一直是温文尔雅、和风细雨,哪里有这般粗俗、粗鄙之时?

    紧接着,张宇杰也叫了起来:“啊,对不起,我忘了!”

    然后,一声清脆绵长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哗啦……哗啦……

    无数的人影从我们所扒的围墙那边翻了过来,他们同样身穿黑衣,不过不是龙组成员的那种黑衣,而是“星火组织”的那种黑衣。一个接着一个,一片接着一片,一群接着一群,其中不乏我们相熟的人,他们犹如蝗虫压境一般翻了过来,接着疾速冲向巷子中的混战,我们四人也被淹没其中。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少说也有上千人吧……

    单个京城可没这么多星火成员,我估计着张宇杰至少把整个华北地区的星火成员都调过来了。

    整个中海别院的围墙下面,顿时挤满了星火成员和龙组成员,两方面人马纷纷交战起来,组成一场更加华丽和混乱的恶战,惨叫声和厮杀声此起彼伏。

    是了,周明和张宇杰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不安排好人手。

    可是,这样公然和一号首长旗下的龙组做对,岂不是……

    要反?!

    这已然不是龙组和星火的较量,仿佛成了徐老和魏老的较量;再联想起风大帅先前所提的“内讧”之说,我天,场面好像越来越乱了啊……

    还扒在围墙下面的我们四个已然呆了,呆得不能再呆……

    “怎么办?”我问猴子。

    “走!”

    猴子第一个翻过墙去,冲向更广阔的世界中去,而我们也纷纷飞身而出……

    星火这么多人都到了,就算整体实力不如龙组,但是周明和张宇杰至少是无虞了。翻过围墙之后,我们迅速往前冲去,猴子冲在第一个,我们紧跟在他的身后。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就跟着猴子往前冲。

    远远的,就看见风大帅带着一大帮军人正往这边跑,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混战,所以也跑过来了。得,徐老的龙组、魏老的星火,再加上荣老的军队,场面就更乱了……

    正在奔跑的途中,黄杰突然叫道:“猴子,等等,等等……”

    “干嘛?”

    猴子站住脚步,我们几个也站住了。

    黄杰一脸的兴奋,两只眼睛也绽放出非常闪亮的神色,激动地说:“这么混乱的场面,咱们怎么能不插一脚?猴子,把咱们的夏魂军叫回来,这次夜袭中海别院,一定能成!”

    黄杰到现在还想着谋反的事,并且准确地抓住了其中的机会。

    猴子却是摇头,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能顺利逃出来就已经不错,赶快走吧!

    猴子说完,便继续往前奔去,我和郑午紧随而上。

    “大好的机会啊,大好的机会啊!”黄杰却站在原地没动:“要走你们走吧,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说完,黄杰便返身而去,准备和我们分道扬镳。

    “妈的,拦住这个混蛋!”

    猴子叫了一声,便带我和郑午朝着黄杰扑去。猴子施展鬼魅步法,瞬间便已超过黄杰,拦住了他的去路,说别去了,跟我们走!

    “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能错过!”黄杰大吼,摸出回龙刀来便朝猴子劈去。

    “妈的,你疯了,想想中原王是怎么死的!”猴子也摸出金銮刀来和他对砍。

    叮叮当当、砰砰啪啪,闪着蓝光的回龙刀和荡着金光的金銮刀交战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好不热闹。这俩人一打起来,郑午都懵了,问我:“咱帮谁啊?”

    我说废话,当然是帮猴子。

    这和交情无关,我只是本能觉得猴子是对的。

    我一发话,郑午马上说好,我们二人齐齐奔了上去。黄杰看见我俩冲过来了,怒吼:“你俩干嘛,说好的要反,难道现在又反悔了么?”

    黄杰忙着和猴子打,根本顾不上我俩,我也没吭气,上去就抓住了黄杰的手腕,刚想试着能不能把他的刀夺下来,与此同时,旁边也响起郑午低低的声音:“八极拳?崩!”

    郑午一拳击在黄杰的肋骨上,黄杰的身子直接就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无论黄杰有多厉害,到底还是抵不住我们三个同时出手。

    “哇!”

    黄杰吐了口鲜血出来。

    “你他妈疯了,下那么重的手?!”猴子冲郑午大吼。

    郑午一脸迷茫:“左飞叫我帮你啊……”

    与此同时,猴子已经朝着黄杰奔了过去。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1854 兜兜转转,又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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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过来!”黄杰突然大吼一声,然后用手撑着地,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赤红地瞪着我们。

    猴子站住脚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和你无关。”

    黄杰咬着牙,慢慢将手中的回龙刀举起,充满杀气的眼睛来回盯着我们三个,问我们什么意思,是不是真不准备反了。猴子说不是不反。只是时间不合适,你又不是没看见中原王刚才的下场…;…;

    “少废话了!”黄杰再次怒吼一声,打断了猴子的话:“你别在这唧唧歪歪的了,你们仨要是不想反就赶紧走,别耽误我的事!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再敢拦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黄杰再次转身朝着中海别院的方向奔去。猴子怎么可能理会他的威胁,于是再次冲了上去,我和郑午也随之而上。

    “不要过来!”

    黄杰突然一声怒吼,转身狠狠一刀朝着猴子劈去。

    好家伙,这一刀斩下,我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荡起来,凌厉的杀气也铺天盖地而来。我意识到黄杰终于动了真格的,还有点担心猴子可能会接不住这一刀。却见猴子用金銮刀往上一顶,就听“铛”的一声,又见火花四溅,两柄宝刀撞在一起,竟是硬生生僵在半空。谁也压不住谁。

    我和郑午连忙一左一右地扑了上去。

    郑午扑到黄杰身前,狠狠一拳朝他腹部击去,口中低呼:“八极拳…;…;”

    不等他“裂”字出口,我一脚就将他踹了个跟头,然后伸手去抓黄杰的胳膊。一招“旋转乾坤”使出,就将黄杰的胳膊给卸了,回龙刀也“当啷”一声跌落在地。

    “你他妈的说好了帮猴子,现在又帮黄杰,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与此同时,郑午也从地上跳了起来,狠狠一拳砸向了我。

    我正准备去捡黄杰的刀,完全没顾上管郑午的拳头,结果郑午一拳就将我击飞了出去,我登时觉得自己的胸腔就像被雷炸开一样,疼得我几乎都要失去知觉了。

    “你妈的,我是怕你伤了黄杰…;…;”我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郑午摸着脑袋:“哦,你早说啊,又伤了你吧。”

    与此同时,黄杰也把自己的胳膊上好了,又捡起来自己的回龙刀,再次和猴子“叮叮当当”打了起来,我和郑午则再次扑到左右,伺机而动。黄杰动了真气,面部狰狞、杀气四溢,每一刀都用尽全力,渐渐地将猴子逼得往后退了数步,猴子大吼:“你他娘的还真打啊?”

    “谁挡我的路,谁就死!”黄杰高高跃起,狠狠一刀斩下。

    龙啸风云!

    黄杰终于使出绝招。漫天遍野都闪着蓝光,仿佛整个天空都跟着变色。

    猴子连忙举刀就挡,但是普通状态的他哪里抵得住黄杰这样的大招,就听“铛”的一声过后,猴子的身子直接飞了出去。口中还叫:“麻了麻了,胳膊麻了!”

    砰,落地。

    我们太了解黄杰,知道他“龙啸风云”过去,气力都会跟着损失好多。所以我和郑午立刻围攻而上。猴子也跟着大叫:“这家伙疯了,咱们别跟他客气了,郑午使劲砸,左飞把他两条胳膊都卸了!”

    黄杰咬着牙齿,狠狠一刀朝我劈来,刀身上也流转着淡淡气流,不过力道和速度都较之先前小了许多。所以我毫不畏惧,立刻使出缠龙手来抓住了他的回龙刀。

    与此同时,郑午也从后面绕了上来,狠狠一拳砸在黄杰的脊背上。

    “八极拳烧!”

    郑午一声怒吼过去,黄杰的身子直接扑飞出来但是偏偏,我还在黄杰身前站着,所以黄杰直接扑到了我身上,带着我一起飞了出去,还将我重重压在地上。

    而且我手里还抓着他的刀,这么一来,刀尖直接捅在我的胸口。

    得亏我穿着乌金蝉衣,否则就凭回龙刀的巨大杀伤力,这一刀非把我的前胸搅个稀巴烂不可。即便如此,还是痛得要命。再加上黄杰冲击的力道,我浑身上下都难受死了。

    我差点哭出来,打的不是黄杰吗,怎么老是我受伤啊?

    “啊!”

    郑午突然一声怒吼,直接扑倒在了黄杰身上,用自己的四肢“捆绑”住了黄杰的四肢。

    我:“…;…;下,下去!”

    郑午搂着黄杰滚下去了,我和猴子也赶紧扑上去压住他的身子。黄杰还在不断地挣扎,大吼着让我们放开他,还说我们是懦夫、不要脸,讲好的事说变就变。

    猴子骂了一句,说左飞,卸了他胳膊!

    我咔咔两下,把黄杰的两条胳膊卸了。

    “还有腿!”

    我又咔咔两下,把黄杰的腿卸了。

    “抬着他。走!”

    猴子跳起来就往前冲,我和郑午分别架着黄杰的胳膊和腿,紧紧跟着猴子往前奔去。猴子带着我们不断在大街小巷里飞奔,中海别院门口的厮杀声也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不一会儿,我们出了一条巷子。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猴子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而我和郑午也抬着黄杰上了后排。黄杰的手脚虽然不能动了,但是嘴巴仍在不停骂骂咧咧,显然真是气得不行。

    猴子直接脱了鞋,又脱了袜子,冲着黄杰晃悠,说你在骂,我把袜子塞你嘴里…;…;咱俩可是住过一个宿舍,你知道我袜子有多臭的!

    黄杰立刻闭上了嘴巴,一个字儿也不敢往外蹦了。

    还真管用。

    “哎,这才对嘛。”猴子得意洋洋地把袜子给穿上了。

    马杰开着车在京城的马路上飞奔,因为是凌晨了,车流还算少点,不那么堵。猴子这时候才问马杰。安顿好我们的家人没有,马杰说放心吧猴哥,都安顿好了。

    猴子说那好,照原计划前进。

    一听这原计划,我就更加确定猴子有事瞒着我们了。我问猴子要去哪里,猴子说别管啦,一会儿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在某栋大厦楼前,猴子又领着我们上楼。来到楼顶,赫然发现这里停着一架直升机。我们又上了直升机,直升机缓缓升空,距离繁华的大京城越来越远。

    “到底上哪儿去啊?”我再一次问道。

    “津城。”猴子嘿嘿地笑。

    “干嘛去?”

    “坐船去东洋。”

    “…;…;”这时候我才明白了猴子的用意,就看他这安排好车子、飞机、轮船。就知道他确实没打算谋反,就准备救了人之后就离开;之前之所以答应谋反,显然还是为了安住我和黄杰的心。

    黄杰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两只眼睛狠狠瞪着猴子,猴子又脱下袜子来朝他晃了晃。黄杰只好又低下头去。他的四肢我已经给上好了,只是现在又绑了捆仙索。

    直升机在夜空中穿梭,我说猴子,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一切都太奇怪了,处处都透露着匪夷所思。号称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却能来去自如还救出人来;明明有高手坐镇,却一个出来对付我们的都没有;龙组最后姗姗来迟,还被周明和张宇杰的人抵挡住了…;…;

    猴子说:“我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信么?”

    我转头对黄杰说:“兄弟。我现在站你这边还来得及么?”

    黄杰使劲点头。

    我摸出打火机来就要去烧捆仙索,猴子大叫:“是真不知道啊!我刚回来的时候,是真准备和你们一起反了的,否则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让你们到处喊人了啊,现在京城周边还围着十几万大军,你们以为我是觉得好玩啊才将他们当猴耍的?我又不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实话实说,是在昨天下午,明哥突然联系上了我,给了我一份中海别院的地图,让我按着上面所画的路线去走。可以确保咱们无虞,说是一定能把人救出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猴子在中海别院里面可以畅通无阻,原来是有一条安全通道,只是周明有这么大能力么,竟然能在中海别院里开出一条道来?

    我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猴子说:“就现在这个形势,国家铁了心要咱们的命,我这不是怕你们不相信明哥吗,所以才瞒了一下。另外,这车子、这飞机、之后的轮船,也都是明哥安排的,他让咱们先出国去,国内的事先放一放。咱们的家人都在他那里,他说可以保证咱们家人的安全。”

    我们几人都点点头,我们还是相信周明的。

    “这么说来,咱们最终还是选择到国外去避一避?”我问。

    “对。”猴子点头,

    耳边是直升机轰鸣的引擎声,此时此刻,我有点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原来轰轰烈烈地闹腾了这么一场,又兜兜转转地回到了原点,还是要出国去避难啊。

    也好,反正家人都救出来了,也没必要再惹那么多麻烦了,毕竟历史的罪名我们也不想背啊。

    猴子则看向黄杰,说小兄弟,别生气了吧?

    黄杰叹了口气,这都离开京城了,想干什么也干不了了,我还生什么气啊,给我松绑了吧。

    猴子说那不行,万一你跳飞机呢。

    黄杰说操,你跳一个我看看。

    猴子哈哈一笑,让黄杰背过手来,他嘴里一吐火,黄杰手上的绳子就断了。与此同时,黄杰便朝着舱门狠狠撞去。

    “喂!”猴子大叫。

1855 周明一跪

    黄杰就在我和郑午中间坐着,所以猴子一声大叫,我和郑午立刻扑了上去,一个抱住了他的脑袋,一个抱住了他的腰。猴子在前面坐着,也扑过来和我们一起压着黄杰。

    然而黄杰的冲击力实在太大,我们三个人都有点压不住他的,他的脑袋还是狠狠撞在了舱门上。“砰”的一声,连飞机都跟着颤抖起来,经验丰富的驾驶员都吓得大叫起来。

    “啊……啊……啊……”

    马杰则在旁边大叫:“都别打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们四人在飞机里滚过来滚过去,以我们四个的实力,随便一拳都能把飞机砸个窟窿,可想而知我们的力气多大,连带着飞机都摇摆起来。驾驶员吓得脸色发白,不断地叫着:“啊……啊……啊……”

    “左飞,弄……住……他……”猴子按着黄杰的脊背大叫。

    我是练擒拿手的,一来擅长近身之战,二来擅长束人。我四肢并用,束是给他束住了,但是丫力气太大,又带着我滚来滚去——他可是练体的,每天干的就是这个玩意儿。

    眼见我们仨都有点压不住他,猴子大叫:“你丫疯啦?非闹个机毁人亡是不是?”

    黄杰大叫:“死就死吧!让我像条狗一样被人赶到东洋,一辈子过东躲西藏的生活,连家都回不来,还不如在这死了算了!”

    猴子死死掐住黄杰的脖子,说谁说我们要一辈子东躲西藏了?现在只是暂时的好么!等国内风平浪静了,咱们还是能回来的,你就不能信明哥一回?

    黄杰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你说什么,大声点啊!”猴子大叫。

    “掐……掐……掐……”

    “啊?”

    “掐死我了……”

    “哦哦。”猴子赶紧松了一下,但是也没完全放开,就怕黄杰要搞什么幺蛾子,我和郑午也继续死死按着他的身体和四肢。

    黄杰急喘了两口气,好了,我不闹了,你们放开我吧。

    猴子说我不信。

    黄杰说真不闹了,这几千米的高空,真当我是超人啊?我刚才就吓唬吓唬你们,我拿我的名誉保证,真不闹了。

    猴子试探着松开了黄杰的脖子,黄杰没闹;我试探着松开了黄杰的四肢,黄杰没闹;郑午试探着松开了黄杰的身体,黄杰仍然没闹;马杰把枪从黄杰的头上挪了下来,黄杰这才说道:“小媳妇,你真胆儿肥了啊,现在都敢用枪指着我了。”

    马杰哭丧着脸,说杰哥,你可见谅吧,驾驶员的裤子都湿了……

    空气中果然漂浮着一股子尿臊气味。

    黄杰:“……”

    黄杰真的没闹,他靠在座位上,长长地吐了口气,眼睛则瞄向窗外,现在还能看到一点繁华的京城夜色,似乎还在留恋那个地方。直升机继续平稳地向前飞行,除了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外,机舱里再无人说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京城的夜色也完全看不到了,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仿佛一头扎进泥潭,就像我们现在的处境,看不到光亮,也摸不到边际。黄杰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不信任明哥,咱们这都几年了,明哥真没亏待过咱们……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不服气啊……

    我们沉默。

    其实,不甘、不服的何止是他?

    黄杰仍在说着,又仿佛是喃喃自语:“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容易吗?为国家流了多少汗、出了多少力,结果换来什么?就因为那几个家伙反了,就要迁怒到咱们的身上来,咱们躲了还不行,还要杀、追杀,还用咱们的家人要挟。连道上的人渣都知道祸不及家人,他们可是国家啊,却做出这种事来。我发过誓的,绝不让阿丽丝受到一点点的委屈,结果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你们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咽不下……”

    那天在飞机上,黄杰说了好多好多,大概他这一辈子也没说过这么多话。他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说自从韩幽幽不和他们孤儿院的孩子玩,而选择和那一群小混子玩的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要当一个坏人,不折不扣的坏人!他不光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从那以后,他真的变得很坏很坏,是南街出了名的小坏蛋,不光打遍小学、初中和高中,就连一些成年人都畏惧他的狠毒,见了他和那帮孤儿院的孩子都绕着道走。

    黄杰以为自己已经把心练得十分狠毒,犹如野兽一般没有感情,直到碰见我们……黄杰说他就想不通了,他一开始只是想顺着猴子这跟杆儿往更高处爬而已,怎么不知不觉地就被我们影响了这么多?

    他慢慢的有了心、有了感情,和正常人一样渴望友情和爱情,见到不平的事也会恼羞成怒、拔刀相助。他和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开心,虽然他的野心还在,可是已经不像过去那样不择手段;尤其是控制了整个华北之后,他甚至觉得这就够了,想要的都得到了,权力、金钱、美人……应有尽有。

    他甚至变得和猴子一样爱国,一点都不计较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黑暗。国家给他任务,他毫不犹豫地去了,而且桩桩都办得很好、办得尽心尽力,冒多大的生命危险也在所不辞。

    可是、可是、可是……

    国家的这个举动,无疑彻底伤透了他的心,让他内心里阴暗的部分再度觉醒。因为儿时的经历,他本来就对这个社会没有好感,因为我们才感到了一丝丝温暖,如今全部摧毁。

    黄杰最受不了被人欺负,别人打他一个耳光,他就一定要还十个耳光;别人踢他一脚,他就一定要还十脚。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从未变过,更何况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我们一路走来,虽然无数次经历生死,但总得来说还是很风光的,欺负过我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对方再硬也要顶着头上,我们伤过、累过,就是没有怂过!

    怎么这次就认怂了呢,就因为对象是国家么?

    说着说着,黄杰的身子缩成一团,两只手也抱住了头,有轻微的哽咽声传来:“好憋屈啊……真的好憋屈啊……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猴子起身,用自己的头顶住黄杰的头,说兄弟,我知道你憋屈,我也憋屈……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

    直升机继续在暗黑无边的夜空中穿行,我和郑午、马杰的眼眶也都红了。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驾驶员突然说:“快到了。”

    京城离津城不远,但因为是直升机,我们又闹了一阵,所以速度慢了一些。我往下一看,果然出现了一片繁华的夜景,津城也是一座豪华大都市,是斌子的地盘。

    对了,韩羽良也在这里,现在已经是斌子的副手了,津城道上赫赫有名的二当家。

    直升机降落在一座楼顶,我们下了楼后,便有车子接应我们,载我们朝着码头驶去,周明一切都安排地妥当。到了码头之后,负责接应我们的人说还要再等等,船还没来。

    这时天空已经微微亮了,天空的边缘也出现了鱼肚白,我们坐在海边的码头上吹着海风,各自一片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我们在国内的最后一天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呜——

    汽笛声突然响起,一艘中小型渔船朝着我们开来,外表看着破旧极了,四周还有破烂的渔网。当时我就心想,卧槽,不会是这艘吧,结果负责接应我们的人过来,说就是这艘,大家上船吧。

    猴子第一个跳了上去,我和马杰、郑午也紧随其后,唯有黄杰站在岸边没动。猴子立刻摸出金銮刀来,说卧槽,你哭也哭过了,嚎也嚎过了,不是还不死心吧?

    黄杰摇了摇头,说道:“猴子,咱们可能错过了唯一一次自救的机会。”

    猴子说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这就到东洋去,还有谁能伤得了咱们?

    黄杰还是摇头:“这样去东洋大概需要三天。在这三天里,你知道还会发生多少变故么,你就那么确定一定可以顺利到了东洋么?就这一艘小破船,什么防御措施都没有,国家随便派一辆炮艇过来就击沉咱们了。这茫茫大海,咱们说死就死了,一定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相信我。”

    猴子还没答话,岸上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们都抬头去看,只见两个青年正朝这边走来,一个浑身白衣、气质非凡,一个醉醺醺的、像流浪汉。

    “明哥、杰哥!”

    我们几人立刻跳下船去,与此同时,四面也奔出来不少人,齐齐对他们二人行注目礼。

    周明和张宇杰走过来,两人身上都脏兮兮的,还有不少鲜血的痕迹,显然确实经历了一场恶战,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送我们。猴子激动地搓着手,说明哥,您怎么来了,我们自己走就行啊。

    周明看了我们一眼,突然一撩衣摆,朝着我们跪了下来。

1856 黄杰的第六感

    周明这突然一跪,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他是江湖前辈,又是我们的顶头上司,我们哪里经得住他这一跪,立刻就要上前拦他。猴子更是大叫:“明哥,使不得、使不得!”

    周明却伸手挡住我们,说不,让我给你们跪一个吧,是我对不起你们,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排遣愧疚的法子了!

    说着,他便朝着我们磕了个头。

    张宇杰扭过脸去,眼圈都红了。我们赶紧把周明拉了起来,和他说我们没有怪他的意思,周明还是摇头,说:“是我将你们拉进来的,最终却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的错!”

    说着,周明又拉住黄杰的手,说黄杰,你要怪就怪我吧,别怪国家,也别怪那几位老人,他们也有无可奈何的地方。

    黄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眼见气氛有些伤感,猴子赶紧扯开话题,问周明京城的情况怎么样了,昨晚那场架最后结果如何?

    周明还是摇头,说也没打成怎样,打了一会儿就散了,京城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一时也难以和你们说清楚。但是你们放心,你们先去东洋,最多两三年的时间,我一定能洗清你们的冤屈,让你们荣耀回国,恢复你们国家英雄的身份!

    猴子搓着手,说明哥,英不英雄的无所谓啊,这华夏到底是咱们的老家,只要以后还能回来,多长时间我们也愿意等。

    周明点头,说好,那就别多说了,赶紧上船走吧,我会想办法再和你们联系!

    周明拍了拍黄杰的肩膀,黄杰也点了点头。

    黄杰这辈子服气的人不多,周明是其中一个,不止佩服他的实力,更佩服他的人品。我们纷纷上了船,渔船慢慢脱离岸边,这时候天空已经大亮,周明和张宇杰站在岸边向我们摆手。

    “明哥、杰哥,再见!”我们呼喊着。

    “再见!”两人的眼睛红了。

    “唉,这辈子能让明哥和杰哥为我哭上一回,死都值了。”随着渔船离岸越来越远,猴子美滋滋地说着,也只有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了。看着那片距离我们越来越远的故土,谁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

    等到彻底看不到岸了之后,我们便进船舱里看了看,发现这船虽然外面看着不咋地,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崭新的家具和床,还有酒柜和面包机,以及存储了许多经典片子的影碟机,整体风格十分温馨,简直绝了,看得出来周明确实用了心,让我们跑路也安排得很好。

    我们当时就嗨了起来,愉快地在船舱里喝酒、唱歌、跳舞,那点思乡情节立刻就抛到了脑后要思乡也以后再思乡,现在还不至于。头一天,我们的生活确实很好,晴朗的天、蓝色的海、白色的海鸥、一望无际的天空,我们和船上的船员吹牛、赌钱、侃大山,很快就整成了一帮哥们,愉快地在船上跑来跑去。

    “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啊!”猴子站在船桅上大叫,海风吹过他的衣衫。

    那一刻,我好像真觉得他头顶戴着一顶草帽,要带我们到那海的尽头去。

    我们玩的很嗨,唯有黄杰不合群,一个人静静地盘腿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回龙刀也竖在旁边,就那样在蓝天白云下面一动不动地坐着,就连两只眼睛都很久才眨一下。

    我们早就习惯他这样了,所以一开始谁也没当回事。后来我们喝酒的时候,猴子让我去叫黄杰,我去叫了,但是黄杰不来。我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啦,都出来了,还闷闷不乐的?

    黄杰摇头,说没有。

    我说没有,那去喝酒啊?

    “你们去喝吧,我守着点。”黄杰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来回看着四周。

    我也看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就是茫茫的一片大海。我又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兄,放轻松啦,国家不会再追上来了,他们不是正搞内讧吗,哪里还有时间再管咱们。

    “不是,我总觉得有危险,我看着点放心,你们去喝酒吧。”

    我们这些人里,第六感最强的就是黄杰,强到有时候都神神叨叨了,既然他说有危险,那我也不再多嘴,就回船舱去了。

    猴子正和船长勾肩搭背地喝着酒,两人好像在讨论买船卖船的事,猴子都把价格出到二十万了,说他真的想买艘船出海去当海贼王,但船长就是不松口,说二百万也不卖。

    “靠,你这船是金子做的啊,两百万也不卖?”

    猴子骂了一句,又看我进来了,就问我怎么没有叫来黄杰,我便把黄杰刚才的原话说了。我们和黄杰相识已久,十分了解黄杰的性格,知道他不会好端端地一惊一乍。

    “难道还真有危险?”

    猴子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我们几个感觉情况不对,也跟着走了出去。

    船头的甲板上,猴子坐在黄杰面前,说怎么样?

    “危险。”黄杰说:“非常危险。我敢保证,他们一定追上来了,而且速度快咱们很多。”

    猴子站起来朝着四周望去,四周依旧一片茫茫海水,天上白云朵朵,偶尔有海鸥划过,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但是我们都知道一定有事。

    猴子在甲板上踱来踱去,过了一会儿,问我:“咱们的人都回去了么?”

    我说都回去了,我刚上船就给他们打了电话,让他们各自散了。

    猴子又踱了一会儿,望了望四周的海面,说咱们这样……

    说完了以后,我们便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去了,接着又各自守着渔船一角,认真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船员们和我们玩得好好的,突然见我们不玩了,还奇怪地上来问我们怎么回事,猴子说:“你们认真开船吧,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其中一个船员说:“不会的,我们观察过天气了,未来一个礼拜都是大晴天,一丁点雨丝儿都没有,不会有危险的。”

    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我们也不理他们了。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这是我们出海的第二天,已经行驶到了公海上,再过不久就要进入东洋的海域。到了那里,我们才能彻底安全,但是现在,我们越来越觉得紧张起来。

    天色完全暗了,风浪也变得有些大,不断有浪花拍打在我们的船上,整个天地间仿佛只有这哗啦哗啦的声音。但是偏偏,黄杰的耳朵动了一下,接着低声说道:“来了!”

    然后他站起来,将回龙刀持在手中。黑暗中,他的身影非常高大。

    我们也变得紧张起来,纷纷侧耳倾听周围的声音,但是除了浪花的声音之外,什么都没有听到。然而,猴子却第二个叫了起来:“准备!”

    我更紧张起来,仔细去听、仔细去听,不知是不是受了他们的影响,好像真的听到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而且不止一种,至少有十几种,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

    我立刻抬头去看郑午和马杰,马杰迅速冲我点了点头,而郑午还是一脸迷茫,说哪儿呢?

    我们几人立刻奔至甲板前方,形成背靠背的姿势,紧张地盯着左右。郑午心虚地说:“你们别吓唬我啊,我跟你们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听到我们的动静,就连已经睡下的船员都爬起来了,问我们怎么回事?

    猴子沉下脸来,说道:“有人追杀我们,你们藏在船里不要出来!”

    船员们都吓坏了,纷纷藏进船舱里面。

    我们几个继续盯着四面方向。不过多久,四处的海面上果然出现一些亮光,接着,巨大的轰鸣声也响了起来,那些亮光朝我们的渔船集中过来,基本个个都是庞然大物,就算我们都是北方人,本身对船只不是太了解,也能认出来其中有驱逐舰、巡洋舰、护卫舰……

    基本每一艘船上都配备着炮弹!

    我们这小破渔船,和四周的这些舰艇一比,简直如同蚂蚁和大象的区别。他们根本连炮都不用动,直接横撞过来,就足以将我们撞得稀巴烂了。还真让黄杰给说对了,倘若在陆地上我们还能一拼,在这茫茫大海上,一艘炮艇就有可能要我们的命。

    随着那些庞大的舰艇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就听“扑通”一声,猴子已经趁着黑暗钻入了海里。

    “卧槽!”

    郑午叫了起来:“这王八蛋会水,先跑了,咱们怎么办?”

    我说你别瞎说,之前猴子不是说过计划么,你都忘了?

    郑午愣了一下,随即仔细地想了一下,说对对对,是有计划,计划中包含这一环,我给忘了……

    我们继续盯着四周,那些庞然大物越来越近,它们航行时所带来的浪花就足以将我们的船打的一起一伏了,船上刺眼的探照灯也照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呜轰

    十几艘不同种类的舰艇停在我们四周,形成合围之势。紧接着,各艘船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海军身影,个个手里都端着微冲,接着有喇叭声响起:“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所有人都举起手来!”

    看着这庞大的阵势,当时我就一个感觉,国家为了抓捕我们,可真他妈的下血本啊,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

1857 人,固有一死

    四周军舰围绕,密密麻麻的海兵端着微冲对准我们,有人用扩音喇叭高喊,让我们举起手来。

    我们当然没举起来,依旧背靠着背警惕地望着四周。其实我很奇怪,以这个战力悬殊的程度,国家根本没有必要和我们白费口舌,直接几发炮弹轰过来的话,我们连着渔船就一起沉到海底去了。

    为什么不呢?

    很快的,在我们正面所对着的一艘驱逐舰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这人气宇轩昂,却面色铁青。我们看清他的面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正是当今华夏的一号首长,徐老!

    徐老竟然亲自追到我们海上来了!

    徐老,全国人民都认识他。他每天晚上七点定时出现在央视的新闻联播里,亲切地和全国人民问好,全世界天南地北地跑,不是参加这个会,就是参加那个会,要么就是巡视各个企业和单位,真的是日理万机,一分钟的空都抽不出来即便这样,他还是追上来了,显然非常看重我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徐老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

    四周的引擎声轰鸣,没有使用任何扩音设备的徐老的声音却异常清晰。他当然也没用真气什么的来扩散音量,而是他本人的气场就是这么的强,强到似乎世间一切万物都在他面前低头。

    有些人哪怕一点武功都不会,但是他只要站在那里,足以令无数人胆寒。

    灯光下面,他的面貌狰狞,和电视里那个温和的形象相差甚远,平常人确实很难见到他发火的模样。我们微微皱起眉头,不知他为何说我们胆子大,是说我们夜袭中海别院胆子大,还是说我们十多万大军包围京城胆子大?

    可这两件事再严重,也犯不上他亲自追过来啊,随便派支海军不就干掉我们了?千里迢迢的,几乎追到东洋来了,真的至于?

    我们弄不明白,所以没有答话,一方面也是在拖延时间,希望猴子的行动能够顺利。

    其实这时候,徐老只要一声令下,不用多,一枚炮弹足够,我们尽可葬身大海。可他偏偏没这么干,而是继续说道:“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什么?

    我们更加莫名其妙,不晓得徐老是什么意思。与此同时,另一边方向又响起一个声音:“交出来吧,可留你们一个全尸。”我们回头一看,只见另一艘驱逐舰的船头上也站着一个人,竟是魏老!

    不,不只是魏老,在另外几艘驱逐舰上,也站着几位年迈却又气场十分强大的老人,正是荣老、陈老和宁老。我天,站在整个华夏之巅的五位老人,今日竟然齐齐出现在这海面之上!

    就为了来杀我们几个?怎么可能!

    五位老人都在这里,那京城岂不是空了?如果有人趁机篡位……得得,不敢再想下去了。

    五个人影,分站五个方向,除了魏老微微叹气之外,其他四位老人均是一脸怒容。从徐老和魏老的话中,我们有点明白过来,好像是他们不见了什么东西,认为是我们拿的,而且这东西十分重要,所以这五位老人才不顾一切代价,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追到这里来那么,这也就是他们没有直接轰炸我们渔船的原因吧。

    但是天可怜见,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啊?

    我们确实去了一趟中海别院,可我们只是救出我们的家人,其他什么也没动啊,最多鞋底子上带了一点土而已,不是连这个也要追回吧?

    “交出来了没有?!”

    徐老突然大怒,从旁边一个海兵的手里夺过微冲,直接瞄准了我们。看他握枪的姿势十分熟练,早听说我们国家的领导人能文能武,和俄罗斯那位有名的硬汉领导可以并驾齐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如果是在其他场合看到这样的场景,我肯定要为徐老叫一声好,但他这枪是瞄准我们的,自然让我们有点汗流浃背。【w 】黄杰紧紧握住了刀,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徐老,似乎随时可以飞上去将他大卸八块。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试图登上那艘驱逐舰的话,只怕在半空中就被乱枪给打死了。

    看得出来,徐老是真的动了真气,而其他领导人也是一脸怒容,似乎恨不得将我们抽筋扒皮。猴子不在,黄杰、马杰、郑午又不说话,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徐老,那个,交,交出来什么呀?”

    其实我的口才一向不错,而且因为自小跟着我爸,世面也见过不少,再加上后来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本来见谁都不会怵的。但是在徐老面前,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有点结巴起来,想想也够丢人的。

    “还装?你还装是不是?”徐老喘着粗气:“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么?”

    看着徐老如此愤怒的模样,我们相信他一定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我们真的没拿啊,到底让我们交出什么来?徐老把手指扣在扳机上,说他只数三下,如果还不交,他就开枪了。

    我们倒不怕他开枪,只要不是万枪齐发,不管他放几枪我们也不放在眼里。说得是这个事,他让我们交东西,却又不说是什么东西,到底让我们怎么办才好?

    “徐老,你别着急,让我和他们说说!”魏老突然高声说道。

    徐老把枪放下,算是默认。

    魏老说道:“怎么就你们几个,猴子呢?”

    我当然不可能和他说猴子沉水下去了,就撒谎说猴子没有上船,还在华夏。魏老点了点头,说左飞,你们几个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闹到这种地步,我也并不开心……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更来气了,忍不住讽刺道:“您老还有不开心的时候?我们拼死拼活地在外面奔波受累、流血牺牲,最终换来了什么?魏老,我们到底有没有叛国,你心里门儿清的吧,却这样对待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

    魏老却面色不改,说你们现在不叛,不代表将来不叛。你们手里的权力太大,不光整个华北的地下势力在你们手中,还有华东的摩耶教,以及华南、华中、华西也都有你们的人,如果你们真的叛了,我们又怎么办?这其中的道理,相信我不说,你们也明白。所以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了,你们必须死。

    到头来,还是要死!

    他们千里迢迢地追上来,就是要让我们死!

    我心里更来气了,我才懒得理会他们的道理和苦衷,就算他们有一万种要杀死我们的理由,可死的毕竟是我们,又不是他们。妈的,活得好好的,谁愿意死?

    我直接叫道:“那还废什么话,直接来吧!”

    这些舰艇离我们很近,再放炮弹是不可能了,只能用枪;用枪的话,即便是枪林弹雨,我们也不是没有突围的可能,或许还真能拿住一两个老人,那到时候我们就无虞了。

    魏老却没下命令,而是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左飞,你们是必须要死的,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哪怕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能追到天涯海角,只要我们出面,各个国家的特种部队都愿意配合我们。”

    魏老这话说得没错,一位大国的领导人出面,别国怎么会不配合?

    只听魏老继续说道:“但是怎么死,也是有区别的。古人都说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是被炮弹击沉,沉到海里喂鱼,落个死无全尸呢;还是乖乖被我们杀掉,落个全尸回到国内,对外声称因公殉职,风风光光地葬在烈士陵园,留得美名传天下?希望你们能够慎重考虑!”

    我说去你的吧,我们不想死!死了以后喂鱼还是留个美名,和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吗?

    我还是第一次和魏老这么说话,而且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要骂脏话了。魏老也不生气,说道:“你们虽然死了,可你们的家人还在啊,你们是叛国而死还是因公殉职,决定了他们以后是否能抬起头来做人!”

    我冷笑一声,说不老您费心了,我们的家人没有这么浅薄,我们有没有叛国,他们心里清楚!

    魏老还要说话,徐老直接叫道:“老魏,别跟他们废话了,他们要是执意不交,就开枪吧!”

    魏老叹了口气,说我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时间。

    我稍微咬了一下嘴唇,说魏老,你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我一这么问,其他几位老人竟然都有点愤怒起来,纷纷指责、怒斥我们,还说我大言不惭、轻狂放肆。徐老更加愤怒,当场就要下令开枪,魏老再次拦住众人,说道:“左飞,何必一直装糊涂呢?你们做了什么事情,你们自己不明白么?”

    我说我还真不明白。

    魏老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道:“我们几人的孙子、孙女都被抓了,不在你们船上?”

    几位老人的孙子、孙女被抓了?!当时我就吃了一惊,我们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主意,但是他们的后代基本都在国外,踪迹十分难寻,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所以就放弃了。

    现在几位老人的后代不见了,他们自然怀疑到我们身上来,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亲自千里迢迢追了上来。可我们没抓就是没抓,找我们要人有个**用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在!

    除了魏老,其他几位老人当时就炸了,痛斥我们的声音更加剧烈。魏老认真说道:“左飞,你先把人交出来,咱们再好好谈谈!祸不及家人,这不是你们的规矩么?”

    我心想你也真好意思说这话啊……

    刚想说真的没有,船舱里就露出某个之前和我们喝过酒的船员的脑袋来。

    “那个……船舱下面确实藏着几个年轻人啊,有男有女……”他怯生生地说:“不知是不是他们几个老人的孙子、孙女?”

1858 国之威严、不可挑衅

    我们再次吃了一惊,船舱底下竟然有人?!

    这我们可真不知道啊!

    一听此话,四面的几位老人都有些激动起来,魏老着急问道:“人怎么样了?”到底事关自己子孙,再高的地位和身份也掩盖不了亲情的存在。

    那船员说:“好好的啊。”

    魏老咬着牙:“左飞,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赶紧把人交上来!”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这船舱下面有什么人,我们可真是不太清楚。我让黄杰他们守在原地,我则进了船舱查看,十来个船员都在角落哆嗦不已,我问人在哪里?

    其中一个船员掀开某个地方的盖子,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来,那地方本来是储藏食物和淡水的——当然也能藏人。我顺着铁梯下去,地窖里面黑漆漆的,上面有人递给我一支手电,我将手电一晃,里面有不少土豆、萝卜等蔬菜,还有几个装满淡水的塑料桶,再往角落去晃,就看见几个人,看着年龄都不大,有男有女,都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抹布。

    我用手电晃过去,他们受不了强光刺激,纷纷闭上眼睛,还“呜呜呜”地叫起来。我看着他们的脸,眉眼之间果然和那几位老人有点相像,八成就是他们的孙子、孙女了。

    我的心里怦怦直跳,因为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能把这些老人的子孙全部抓来,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谁干的?

    猴子?这家伙一向喜欢搞神秘、搞惊喜,可是不能啊,如果是他搞的,他不会跳海里去实行那个风险极大的计划,他应该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才对;那是周明?车是他搞的,飞机是他搞的,渔船也是他搞的……渔船里的人当然也是他搞的,没错,一定是他!

    之前在岸上的时候,黄杰犹疑着不肯上船,说担心国家还会再追上来,那时候周明恰好赶来,让我们相信他,说我们一定能顺利赶到东洋……有这些人质的存在,怎么可能赶不到东洋?

    看着缩在角落里的这些可怜巴巴的年轻人,我直接就兴奋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周明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这也太厉害了、太厉害了!魏老还说只要我们把人交上去,就给我们一个全尸……

    我去,到底是谁求谁啊?

    有这些人质在手,还想杀掉我们?当我们傻啊!

    不管周明是怎么办到的,他既然送了我们这样一份大礼,那我当然不能辜负,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表演时间了。

    我又涌手电晃了晃这些年轻人的脸,摘掉了一个看上去长得像徐老的男孩嘴巴里的抹布,这男孩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立刻哆嗦起来,脸上也有泪滑下来:“不,不要杀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我笑了一下,说你叫什么名字?

    “徐,徐向。”

    嘿,果然是徐老的孙子。

    看到他这幅模样,再想想徐老的英雄气魄,不禁冷笑一声,说我不要钱,跟我上船去吧,你爷爷来了!

    说着,我就把他腿上的绳子解开了。徐向浑身一震,似乎以为自己有救了,立刻站起来就要跟我走,嘴里还说着谢谢、谢谢。我又把其他年轻男女脚上的绳子都解了,说走吧,都跟我走,你们的爷爷都来了!

    这些年轻男女纷纷站了起来,像一群听话的小羊羔,跟着我就往船舱上面走。爬上来后,守在两边的船员还哆嗦不已,我笑着跟他们说没事,事情快解决了。

    接着,我就继续带着这群小羊羔往甲板上走。一亮相,四周立刻喧哗起来,那些任何时候看上去都稳如泰山的老人们都不淡定了,纷纷叫了起来:“小军!”“丽华!”“琳琳……”

    这些年轻孩子看到自己的爷爷之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虽然他们身上都没外伤,也没人去虐待他们,但是他们从小养尊处优,突然被人绑架,还在黑漆漆的船舱底下度过了恐怖、彷徨的数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充满憔悴,哭成这样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些孩子一哭,几位老人更受不住了,个个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把他们的乖孙子、乖孙女救回去。黄杰、郑午、马杰他们三个也都惊了,因为谁也没想到这几位老人的子孙真的藏在我们船中。

    黄杰问我:“什么情况?”

    我说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是明哥安排的,明哥送给咱们的大礼,咱们可以平安到达东洋了!

    黄杰郑重地点点头,但是脸上的严肃之色并未消退。

    而郑午却很兴奋:“我擦,有这些宝贝疙瘩在咱们手里,那咱们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既然如此的话,我要一辆宝马汽车!”

    马杰说道:“午哥,你也太没出息了,怎么地还不整一辆法拉利啊?”

    郑午沉思:“法拉利太贵了吧,他们肯吗?”

    有这帮家伙在,我们肯定是没问题了。我往四周的海面看去,不知猴子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船上的情况,我想告诉他不用再冒险了,赶快回到船上来吧。

    但是,四周海水涌动,并看不到猴子的身影。

    与此同时,船上的混乱还在继续,徐老的孙子直接扑到船帮,仰头冲着徐老大喊:“爷爷,救我啊,救我啊!”

    只是除了他嘴里的抹布被摘掉以外,其他几个孩子的嘴巴里都还塞着东西,只能“呜呜呜”地又哭又叫。他们在船上乱跑乱跳、又哭又闹,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逃掉,就这么心平气和地看着。

    可怜天下爷爷心啊,看着自己的子孙如此凄惨,这几位老人均是心痛不已,着实有些失态,有几个甚至老泪纵横。一时之间,船上真是无比混乱,场面都有点控制不住了,但到底还是徐老,不愧是一号首长,颇有大将之风,叫道:“徐向,不要哭,想想你的身份,想想你的无数先辈!”

    徐向还是大哭:“我不要我的身份,我只要活着!”

    “胡说!”

    徐老一拍船帮,说道:“徐向,注意你的形象!你要是再哭,我现在就调头回去,不救你了!真是给我丢人!”

    这句话果然吓到了徐向,徐向立马就不哭了,嘴巴一抽一抽;也吓到了其他几位老人的子孙,谁都不敢再哭泣了;荣老和陈老轻轻拭着眼泪,魏老摇头叹气。

    这就说明,徐老确实很有魄力。

    看到场面被控制住了,我笑呵呵抬头说道:“徐老,那咱们现在谈谈条件吧?”

    徐老面不改色,双手扶着船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说道:“条件,之前已经说过了,你们把人交回来,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对外宣称你们因公殉职,并且追加一等功,葬在烈士陵园,你们的家人也享有烈士家属身份,一辈子由国家供养!”

    我直接就笑了,说可是我不想死,怎么办?

    我本来还想说说我的条件,结果徐老直接说道:“没有办法,你们必须死!你们只能选择怎么死。”

    我的脸一下就沉了,说徐老,看来您是不怎么在乎自己孙子的命啊?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徐向身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说徐老,要当着您的面,杀死您心爱的孙子么?

    徐向吓得浑身哆嗦起来,说爷爷,救我、救我啊……

    “你敢!”徐老抓紧船帮:“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万弹穿身!”

    唰——

    徐老的话音落下,四周舰艇上所有的海兵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枪,齐刷刷对准了我。而我面无惧色——真的面无惧色,不是装出来的,我面临过多少大风大浪,要是连这个阵仗都HOLD不住,那可真是白混了——说道:“徐老,想必你对我们的实力不是太了解,这么跟您说吧,在您下令开枪之前,我保证可以把您孙子的喉管都掐爆了,到时候大动脉的鲜血可以喷出去好几米高,想不想看看?”

    初次见到徐老的时候,我还有点紧张,但是现在这份紧张已经完全被愤怒压了下去。如果他还是电视里那个和风细雨的徐老,我会尊重他、爱戴他,但是现在,我不会害怕一个想要我命的人。

    听到我这么说话,徐老的面色终于变了。

    我掐着徐向的脖子,说徐老,现在可以谈谈了么?

    徐老面色深沉地看着我,说道:“不能。还是刚才那两个条件,你自己选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不在乎自己孙子的命么?徐向都颤颤巍巍叫了起来:“爷爷……”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呜呜叫了起来,而荣老、陈老他们则焦急地看向徐老,显然有着不同意见。

    听着孙子凄惨的叫声,徐老叹了口气,说道:“徐向,小军、淋淋……听徐爷爷说,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真的很爱你们,可是你们要明白,国之威严不可挑衅,今日我若向他低头,那就是国家向他低头。这样的代价,我承担不起!没办法,谁让你们是我们的孙子呢?孩子们,挺起们的脊梁、收起你们的眼泪,想想你是谁的后代!你们的太爷爷用鲜血和汗水打下这片江山,不是用来让你掉眼泪的,更不是用来让你们低头的!”

    我震惊地看着徐老,简直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感觉就好像他是大义凛然的正派,而我们是卑鄙猥琐的反派一样,这样感觉非常不爽,做错事的明明是他们啊。

    而徐向并未因为这几句话就被打动,依旧哭哭啼啼的,说爷爷,不要啊,不要啊……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呜呜地哭着,毕竟他们也没经历过这种残酷的场面,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一席话给说动。

    其他几位老人虽然也是一脸焦急,但是没人敢去驳斥徐老的决定。

    但是,徐老并未因此改变想法,而是再次看向了我,说道:“左飞,如果你不肯接受我们的要求,那我们只能走出最令人遗憾的一步,你自己选吧。所有机枪手,准备!”

    哗啦——

    所有海兵的微冲再次举起,我们的船上立刻一片哭嚎,徐向更是哭得天昏地暗,而我们几人都是一脸的严肃。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徐老如此决绝,竟然能连他的宝贝孙子都不管了!

    同时我也在心里暗骂,猴子这王八蛋上哪去了,怎么半天没有反应?

    “我只数三下!”徐老面色坚毅地说道:“三!二……”

    “咳咳,徐老,别着急嘛。”

    就在这时,猴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了好了,现在轮到我表演了。来,来一束探照灯,对准我这个方向!”

1859 魏老,您受委屈了

    说句实话,在船舱下面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我明白了为什么前天晚上还在内讧的五位老人会团结起来,还千里迢迢地奔袭到这里追杀我们。

    但是,在带这帮年轻孩子上甲板的时候,我是真没想到最后会得来这么一个结果;不止是我没想到,恐怕就是安排好这一切的周明也没想到,他本来以为这样就足够我们顺利到达东洋了;谁也没想到徐老会是如此坚决,宁肯舍弃自己后代的性命,也要维护国家的尊严!

    如果抛开我们两边的恩怨,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看,恐怕会不自觉地为徐老点赞,这确实是个响当当的硬汉,一个国家有这样的铁腕领导人,何愁不兴盛、不强大?

    但偏偏,我们不是第三方,而是要被杀的那一方。

    如果是你,你愿意被他杀掉,来维护什么国家的尊严么?

    更何况,我们也没有要侵犯国家尊严的意思啊。

    甲板上一片啼哭之声,眼看着万枪即将齐发,猴子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还主动招呼探照灯照到他的身上去,同时叫道:“黄杰,给我配个背景音乐来!”

    什么情况?

    待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却发现猴子已经站在某艘驱逐舰上,而且手里的金銮刀还架在魏老的脖子上时,几乎所有人的脑袋都懵了!魏老的四周不光有海兵,还有保镖,本来谁也不知道猴子是怎么窜上去的,更不知道猴子是怎么接近魏老的但是看到他身上还穿着海军的衣服之后,似乎又明白了一点什么。

    黄杰倒是听话,立刻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外人很少见到冷酷的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四周的海兵们可真是有福气了。

    “得得得,都多少年了,还老是这一首,腻不腻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猴子身上,猴子向来喜欢这种出风头的时刻,所以面上的笑容极其灿烂,嘴巴咧得都快没边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面色惨白的魏老,和四周面色惊恐的海军和保镖。

    “孙孤生,你好大的胆子,连国家领导人都敢绑架!”本来就处在愤怒边缘的徐老此刻更是一声怒吼,整个海面上似乎都漂浮着他的怒火,其他几位老人也是一脸震惊。

    “唉,狗急了还跳墙了,人要逼急了,什么事干不出来?你要我们死,我们总不能就乖乖受死吧?”猴子笑嘻嘻地说:“徐老,这几个孩子的命您可以不考虑,那魏老的命总要考虑一下的吧?”

    徐老虽然还是一脸怒容,嘴角也在微微颤抖,但到底还是沉默下来。

    这些孩子的命可以牺牲,就当是维护国家尊严了,可魏老的命也能牺牲么?魏老可是华夏五大家族之一的魏家的代表人物,倘若连魏老都死了,魏家岂会善罢甘休?

    魏家一闹,华夏势必大乱矣。

    这和几个孩子死了不一样要死,大家的孩子都死了,谁也说不上来什么,但是如果只死一个魏老,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在这一点上,徐老还是很拎得清的。

    “看来你还需要一点时间考虑。”猴子还是笑嘻嘻的:“没有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回我们船上去。”

    在猴子的要求下,他挟持着魏老,坐了一艘小船,回到了我们的渔船上。在这之前,魏老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因为他一句话,我们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但是之后,国家要杀我们,他却一点也不帮着我们,还对我们四处围追堵截,其心可诛!

    五位老人之中,其他老人也就算了,反正本来也没什么交情,只有魏老是最伤我们心的,我们为他付出了多少啊,到头来却换来这种结果。

    所以当猴子挟持着魏老一起上船的时候,我们几人都是一腔的怒火,简直要忍不住去揍这个老东西了,但是猴子用眼神制止了我们。也是,现在也不是泄私愤的时候,还是要考虑怎么平安到达东洋。

    上了甲板,魏老反倒镇定起来,还去安慰那些孩子,让他们不要担心。四周除了舰艇引擎的轰鸣声和海风吹过的声音之外,一片静悄悄的。猴子仍用金銮刀架着魏老的脖子,抬头去看徐老的船:“徐老,考虑好没有,到底要不要和我们谈啊?”

    徐老咬牙切齿,两只手“啪”地放在船帮上:“你们就算逃不过今天,也逃不过明天!”

    “得,看来还是没想好啊,那就再好好想一下,这海风有点冷,大家进去坐坐,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叫我们哈。”猴子冲我和黄杰使了个眼色,然后挟持着魏老朝我们所住的船舱走去。

    我和黄杰立刻跟上,而郑午和马杰则留在甲板上看着那些年轻孩子,顺便等徐老的回话。

    进了我们所住的舱里,猴子立刻收起了金銮刀,我和黄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猴子已经朝着魏老跪了下去,同时说道:“魏老,您受委屈了!”

    魏老赶紧去扶猴子,声音竟还有些哽咽:“我这受的是什么委屈,是你们受委屈了才对!”

    我和黄杰彻底愣住了,完全看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俩反应过来,魏老已经把猴子扶了起来,魏老的眼圈都有点红了,说孙孤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帮你的?

    猴子扶着魏老坐下,说道:“自从明哥把中海别院的地图给我,说可以按着上面那条路线去救人的时候,我就怀疑这一切是您在背后操纵了,因为明哥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您,才能在那个地点、那个时间将所有机关和暗钉全部撤走。当然,那个时候我只是怀疑,并不能真的确定。直到刚才,虽然我换了海军的衣服,可是想接近您还是难如登天,您身边那两个保镖就不可能让我有所行动的!魏老,您辛苦了!”

    魏老摇头,竟然老泪纵横,抓着猴子的手,说孤生,我这点辛苦算什么啊,不能保住你们,才是我最大的错!

    “魏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猴子问道。

    魏老轻轻叹了口气,说国家为什么要杀你们,想必你们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

    魏老告诉我们,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是他想看见的。自从华东、华中、华西相继爆发混乱之后,这个“一统黑道”的计划在“五方会谈”上就宣布彻底失败了,魏老一个人根本难以抵挡。

    其实国家要剿灭宋秋雨那一干人并不费劲,直接派出龙组即可,但是魏老力排众议,让猴子他们去执行任务,留下我来对付宋秋雨那一干人,就是想让我立下功劳,证明我们的忠心和能力,以此来堵住另外四位老人的嘴。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在新的五方会谈上,另外四位老人还是执意要杀了我们。

    魏老本来想通过周明给我们一点消息,好让我们赶紧逃走,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提前察觉到风声,割断了一切的联系方式,使得魏老焦急不堪。

    再到后来,龙组在徐老的命令下一次又一次地追杀我,而魏老又不能明着帮我,所以只好偷偷地暗示我,比如给我打电话,说“你也不想无辜人死吧”之类的话,让我顺利坐着公交赶到尚海,再利用摩耶教的庞大力量下逃至码头,准备偷渡……

    事情到这里,本来都很完美,我们逃了也就逃了,国家再想杀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偏偏,黄杰又偷摸跑了回来,还潜到11号训练营里放了中原王,这可把徐老等人给惊着了,下定决心一定要彻底铲除我们,于是徐老拍板,又把我们的家人给抓了,以此来逼迫我们现身,同时在京城布下重兵,就等我们露面。

    魏老当然不想眼睁睁看着我们受死,一开始还以强硬的态度和徐老他们交涉,说没必要做得这么绝云云,闹得险些翻脸,这也就是期间“风闻五老内讧”的由来;只是后来,魏老实在难以力扛另外四老,只好假意赞同他们的行动,然后背地里采取其他方式帮助我们。

    所以,后来就安排了一系列的计划,让周明联系猴子,劝他放弃谋反,并且提供中海别院的地图,让我们救出家人后又提供汽车、飞机、轮船……

    想方设法地给我们安排到东洋去。

    至于船舱下面的那些年轻孩子,当然也是魏老安排人手抓过来的各位老人的子孙分别在哪,还有比他更清楚的么?这些事情,就是周明再有心也办不到,还非得魏老亲自出面不可。

    而通过种种迹象,猴子判断出魏老其实是帮着我们的,所以刚才在四周极其严密的监控下,才决定铤而走险地去绑架魏老,他赌对了,也做到了。

    “真的对不起你们,是我将你们一手栽培起来,却在国家要杀掉你们的时候无能为力……你们能原谅我这个老头子么?”说到后来,魏老已经泪眼婆娑。

    我的眼圈也红了,上前抓住魏老的手,说魏老,这不怪您,您已经做的够好了!

    黄杰也走上来,跪在魏老面前,说魏老,是我的错,我给您惹了麻烦!

    魏老摇头,伸手去摸黄杰的头,说孩子,你有什么错呢,国家这样对你,你记恨是应该的、反抗也是应该的啊。归根结底,还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们几人围在魏老左右,有的流泪,有的哽咽。魏老伸手抱着我们,咬着牙说孩子们,你们放心,我就是拼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一定会把你们平安送到东洋……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1860 东洋皇帝也不错

    经过魏老的一番讲述,我们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更知道魏老所做出的努力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为了帮助我们,连自己孙子都绑架了,塞在船舱底下好几天。

    魏老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我顺利到达东洋,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魏老的面色都是一变:“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有“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马杰推开门闯了进来,说:“徐老打死了……”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房间内的气氛不对,有些奇怪地扫着我们几人。

    魏老皱眉问道:“徐老杀死了谁?”

    马杰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还将魏老看作敌人,不禁奇怪地看向我们。猴子说道:“马杰,魏老是帮咱们的,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杰何其聪明,立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说道:“魏老,徐老说您身边的保镖没有尽到保护您的职责,所以将他杀了!”

    魏老的脸一下沉了,因为那保镖是魏老的人,即便是要处死,也应由他下令,徐老这显然是越权了的。但徐老又是当今第一号的首长,魏老又说不出什么来,所以只能咽下这口怨气。

    “魏老,都怪我!”猴子惭愧地说道。

    魏老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徐老一向强硬,做出这样的事并不意外。咱们还是赶紧谈谈你们的事吧,现在我在你们手里,徐老多少都会妥协,但是让他妥协到哪一步,就看你们的谈判技巧了。孙孤生,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猴子想了想,说第一,我们肯定要活着,绝对不能死;第二,我们的家人、朋友必须安全;第三,我们还是想回到国内,不想在异国漂泊。

    魏老点头,说这些条件其实都不过分,不过徐老现在铁了心要杀你们,实在很难轻易使他让步……魏老沉默下来,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来,问我们行不行?

    魏老提的这个方案,表面上看我们吃了很大的亏,但是一来可以保住我们的命;二来将来也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国内,还是挺让我们动心的。

    我们几人讨论过后,觉得可行,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了,如果可以实现,那么就能双赢。

    “徐老他们之所以一定要让你们死,不惜牺牲自己后代也想要你们的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们有着巨大的威胁性,甚至威胁到了整个国土的安全。这样一来,就能打消他们心中的恐惧,你们也能顺利到达东洋。当然,我知道你们心中会有许多不甘……”魏老轻轻叹了口气。

    猴子摇头,说魏老,我们没有不甘,我们尊重国家,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国家的威胁。

    魏老又看向黄杰,说孩子,你呢?

    到底还是魏老,对我们几人的性格十分了解,知道我们就算有不甘,也是黄杰不甘的比较多。黄杰沉默了一下,说魏老,我也没有不甘,只要能活着就好了。

    不管黄杰是真的不甘还是假的不甘,能得到他这样一句话,魏老已经很满足了。

    “好,那咱们就出去吧,由我和徐老亲自谈谈,到时候让他在四位老人和众多海军面前郑重许诺,俗话说‘君无戏言’,将来他就是再想反悔也不可能了。”魏老很有信心地站了起来。

    在我们几人的“押送”下,魏老再次来到了船头的甲板上。

    徐向等年轻孩子都蹲在地上哭哭啼啼,郑午则在旁边看着他们。四周依旧舰艇围绕,探照灯将现场打得像白天似的,四位老人仍然高高在上,仿佛不可撼动的天神。

    徐老的面色依旧难看,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四周众多海兵屏息以待,谁也不知道这场闹剧究竟该如何收场。

    魏老站在我们中间,仰起头来冲着徐老说道:“徐老,这几个孩子到底曾经是我的手下,所以我刚才和他们谈了一下,商量了一个主意出来,您看看行不行?”

    徐老点头,说你说。

    魏老说道:“是这样的,他们还是希望能够活着,说愿意主动放弃国内的所有地盘、解散所有势力,只希望能给他们留下一些生意就行。另外,他们为了表示诚意,还愿意到东洋去诛杀樱花神、灭掉樱花组织,并且承诺一日不成功,就一日不回国!”

    说到前面的条件时,徐老的脸色还不太好看;但是说到后面的条件时,徐老的面色终于变了,两只眼睛也放出一些光来。华夏和东洋虽然和平建交已经几十年了,但是彼此在私底下的较量从未停过,较量是多方面的,“樱花组织”就是其中危害最大的一种,这些年来国内许多官员、商人莫名被杀,就是这樱花组织干的好事。

    身为一号首长的徐老,这些年来真是为这樱花组织头疼不已。倘若有人能够除掉樱花组织、灭掉樱花神,对他来说当然求之不得!但,身为一号首长的徐老,当然知道樱花有多难对付。

    “你们有把握么?”从徐老见到我们起,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温和的语气说话。

    猴子答道:“不管有没有把握,但我们可以保证,一日不除樱花神,就一日不会回国!”

    徐老点头,面色再次缓了许多,说道:“梅花组织在东洋已经多年,从来都拿这个‘樱花’没有办法。如果你们真能铲掉樱花,那你们就是华夏的大功臣,到时候我必定亲自去迎你们回来,让你们和家人团聚!”

    徐老这话是当场现场所有人说的,一号首长的身份就如同过去的皇帝,说出来就不可能再改变,一切都符合魏老的计划。打蛇要打七寸,最了解徐老的还是同为正国级领导的魏老,知道樱花是徐老心中的一块心病,所以才提出这样的主意,料定徐老一定会心动的果然如此。

    魏老也松了口气,说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收兵,你们去东洋我们会在国内等着你们回来。

    猴子重重点头,说好。

    如此,魏老便带着一干年轻孩子,坐着小船回他们的舰艇上去。临走之前,魏老看着我们,说道:“樱花真的很难对付……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将来会不会恨我?”

    猴子笑了,说怎么会呢,樱花神毕竟是人,而不是神!只要他是个人,我们就一定能杀了他。

    魏老也跟着笑了:“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就喜欢你们这股子‘飞扬跋扈、谁与争锋’的劲儿,那我就祝你们马到成功!”

    魏老坐着小船离开,同时安排各家孩子上了各家的船,各艘船上再次响起一片哭啼之声。除了狠心的徐老之外,其他老人都把自己的孙儿紧紧抱在怀里。

    这一次,我们船上是真的什么杀手锏都没了,如果徐老这时候下令开枪或是离远了以后开炮,那我们只有死翘翘的份儿。但他毕竟是一号首长,再怎么着也不会当众食言。

    而且,他也真的希望我们能够铲除樱花组织。

    “加油,我等着你们回来。”徐老站在船上,海风吹动他的衣衫,面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好像又变回了新闻联播里那位和蔼可亲、受到全华夏民众敬爱的长者。

    庞大的坚挺逐渐离我们而去,渐渐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海域之上……黑暗的海面上,只剩我们这一艘渔船了,捡回了一条命的我们全部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

    再回想刚才的一幕,真是惊出一身冷汗,恍如隔世。

    “哎呀。”郑午突然一拍甲板,说道:“忘了跟他们要一辆宝马汽车了,多好的机会啊!”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同时躺了下来,仰望密如棋盘的星空,久久没有说话……

    …………

    回程的舰上,五位老人已经坐进了一艘船里,他们所乘坐的船当然无比奢华,房间里更是犹如五星级酒店包间一样的存在。在徐老的安排下,五位老人在安顿好自己的孙儿后,又聚在徐老的房间开了个会,总结今晚的事情。

    这是徐老的习惯,他每做完一件事情,都会总结一下经验或是教训。

    荣老说,今晚虽然没有杀掉他们几个,但是成功瓦解了他们的势力,也救回了我们的孩子,还顺道解决了樱花的烦恼,挺好。

    陈老说,咱们占了足够的上风,赢面很大。

    宁老说,其实那几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一心为国。

    魏老没有说话。

    待众人说完以后,徐老又做了一番总结,然后宣布散会,但是单独点了魏老留下。

    “徐老,什么事?”待众人走后,魏老问道。

    “老魏,你安排得煞费苦心啊,辛苦了吧?”徐老不动声色地说道。

    “……”魏老不禁冷汗涔涔,知道这一切还是没有瞒过徐老,硬着头皮说道:“徐老,那几个孩子真的不错。”

    “嗯,没事,只要国家没吃亏就行。我的意思是,这眼看马上就要换届了……”

    “放心,我还支持您。”魏老咬牙说道。

    “好。”徐老笑了。

    …………

    “黄杰。”

    “啊?”

    “真的没有不甘心么?”

    “有那么一点……不过,一想到可以征服东洋,又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哦?”

    “做不了华夏的皇帝,做东洋的皇帝也不错。”黄杰笑了,眼睛里闪闪发着光:“这一次,不许任何人再拦着我。”

1861 北海道,地下拳馆

    对于黄杰有所变化的野心,其实我们并不意外。

    首先,无论我们想不想承认,我们在国内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国家这样一尊庞然巨兽面前,我们根本回天乏力,再拼下去最好的结果也是鱼死网破,反而得不偿失。

    其次,周明和魏老所表现出的真诚,也让我们倍加感动,感觉过去所付出的一切值得了其实大多数人就是这样,并不一定要得到什么,其实只是想讨个说法而已,你以诚待我之,我必以诚待你。

    更何况,黄杰在11号训练营中所犯下的大错,也被魏老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不再计较,黄杰怎能不去动容?

    最后,其实我们打心眼里并不愿意破坏国家目前所来之不易的和谐与稳定,所以就算心里觉得不甘和憋屈,也不愿意记恨祖国,宁肯去把怒火发泄在另外一个国家东洋。

    说到东洋这个国家,大部分国人心中的情感都很复杂,一方面确实痛恨他们曾经带给我们的巨大伤痛,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国家所展现出来的高素质和高文明,以及各种丰富的产业文化。

    两个国家彼此交战了数百年,步入全球和平的今天,再发生大的战争已经不太可能,但就如之前很多次提到的一样,两国私下的较量从未停过。这一点不止是官方高层知道,就连民间的老百姓也都知道。

    有时候想想,身边有着这样一个国家其实也不是坏事,起码可以时刻提醒我们千万不要沉睡,永远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来维持前进的步伐,一步都不能停歇。

    对于樱花这个组织,现在已经上升到我国头等心腹大患,这个组织每年培养大量的间谍、特工和杀手进入我国做着许多非法的勾当,就连我们都险些栽在他们的手上过。

    因为政府的暗中支持,樱花在东洋享有较高的地位,除了自身本部有着许多出色的人才之外,还可以调动东洋本土的暴力团在东洋,那些地下组织不叫黑社会,俗称为暴力团。

    以暴力手段维持发展的团伙,真是言简意赅。

    也就是说,我们要铲除樱花,就要拿下整个东洋的暴力团也就是做上东洋地下世界的皇帝。这就是黄杰的心理,既然在华夏称不了帝,那就到东洋去称帝好了,还能顺道为祖国解决一桩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们最先为猴子的家主之位奔波,后来又为躲避星火的追杀而拼搏,再后来又为国家的事而四处奔走;到了现在,我们愿意为黄杰的梦想拼上一次。

    我们有预感,这可能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次拼搏了,实在不愿、也不能留下遗憾!

    那天晚上,我们在甲板上躺了很久很久,望着头顶的星空,嗅着咸咸的海风,说过去,说现在、说将来……后来,我们就在甲板上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我们才醒了过来。

    新的一天到来了。

    吃过早饭以后,船员告诉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东洋的海域,大概再航行一天就能到达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北海道。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请我们到船舱底下去避一避。

    我们依言照做,在船舱底下又度过了一天。这期间里,确实听到有人上船检查,说着叽里呱啦的日语,我在11号训练营跟着猴子学过一些东洋话,但听起来还是有些费劲。

    猴子给我们解释,说是海上自卫队的,例行检查而已。

    这艘船在手续上完全没有问题,船上的船员也经常往来华夏和东洋之间,所以很快放行。我们在漆黑的、充满尿臊气的船舱底下不知呆了多久,上面终于有敲击声传来,说到了。

    我们上了船舱,发现果然已经到了一个码头,码头上十分忙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船只,无数的工人正在卸货、上货。我们也换上了工人的衣服,帮着船上的工人一起卸货,都是些半路打捞上来的海鲜,一筐又一筐的,有张牙舞爪的毛脚螃蟹,还有活蹦乱跳的秋刀鱼等等。郑午在搬海鲜的时候,还不小心被螃蟹给夹了一些,当场嗷嗷乱叫,逗得我们直乐。

    我们忙碌地搬着海鲜,弄得身上脏兮兮、湿乎乎的,终于避过了穿着制服的检查员,成功混进了装载海鲜的大货车里。我们在冷冻的车厢里,和那些海鲜呆在一起,冻得我们直打哆嗦。

    看看彼此,头发上和脸上都充满了冰碴子,再想想我们曾是华夏华北地区的地下皇帝,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车子往前行走了一段,司机便把我们放了下来,因为我们在东洋本来就是有合法身份的(猴子他们早就有了,而我则是猴子帮我新办的),只需避过港口的检查就好。

    猴子他们虽然之前是在东京混迹的,但是自从遭到梅花组织的追杀后,就跑到北海道来了,并投靠了一个“大圈”组织。说到“大圈”这个词,大家一定不陌生,在上个世纪50-70年代,因为咱们国家太穷,于是好多沿海国民纷纷偷渡,逃到台湾、香港、东洋等地,并且在当地建立组织,也就是俗称的大圈帮。

    大圈帮以凶狠、团结著名,令当地组织都畏惧三分,移民过去的大陆仔,除了投靠大圈帮外,也别无选择。几十年过去,到了现代,这些曾经的非法移民,大多已经获得了合法的身份,并且在当地警察局和本地暴力团的围剿下,大圈帮已经渐渐日薄西山,没有了过去的辉煌,但是这个以“大陆人”为主的组织并没有消退,仍旧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异国坚强的生存着。

    猴子他们和梅花组织闹翻以后,就投靠了北海道的一个大圈帮组织,老大叫做天鹰,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掌控着北海道一部分的地下拳馆,手底下大概有七八十号人。

    说起猴子和天鹰的结交,倒也没有多少稀奇,也就是前段时间,有几个东洋武士在拳馆里面大杀四方,把好多一向强悍的大陆拳手都给打败了,让天鹰赔了不少钱不说,面子都折光了。

    “华夏人,不行!”那些东洋武士口出狂言。

    这时候,正好猴子和郑午他们逃到北海道,帮天鹰解决了这个不可一世的东洋武士,令天鹰激动不已,便将猴子他们收入门中。不得不说,毕竟大圈帮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天鹰这帮人在北海道的地下世界里属于末流势力,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那种,也完全抵挡不住来自梅花组织的追杀。当时猴子也没想着依靠天鹰,就是寻思暂时找个落脚处而已。

    事实也确实如此,猴子他们在天鹰处呆了没几天,就赶紧回国来找我和黄杰了。

    这次我们重新回到东洋,因为国家已经给我们洗清冤屈,所以梅花组织也不会再追杀我们当然,毕竟曾经闹得不愉快,猴子也不愿意和他们玩了,所以直接就来找天鹰了。

    坐了辆出租车,飞驰在北海道乡间的小路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说实话我是嫉妒且心酸的,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漂亮了,地面干净、空气清新,处处绿地鲜花,简直难以相信世上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很快,我们来到一个叫做“长诏郡”的地方(类似我们国家的小镇吧),这里也是天鹰等人的根据地,能在东洋这个暴力团无数的地方存活下来,天鹰他们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车子停在某个老旧的拳馆门前,猴子带着我们下车,然后推开拳馆的门。这时候还是白天,拳馆还未正式营业(一般是在晚上),所以拳馆里看着空荡荡的,有一个拳台,还有一些座位,没开灯,黑漆漆的。

    “天鹰大哥,天鹰大哥!”猴子叫了起来。

    “猴子兄弟,你终于回来了!”从拳馆左侧的一道小门里奔出来几个汉子,为首的一个看着挺壮实的,却是满嘴的福建口音。

    猴子乐呵呵的:“是啊天鹰大哥,我们回来了,你……”

    话没说完,猴子就愣住了,说天鹰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没有开灯,天鹰等人奔到我们身前,我们才发现他们脸上都是鼻青脸肿的,显然刚刚被人打过一顿。天鹰哭丧着脸,说猴子兄弟,快别提了,上次你们打败了那几个东洋武士之后,就在昨天,他们的师父来了,不仅把咱们的拳手全部打败,还砸了咱们的场子,揍了我们一顿,还说给我们三天时间滚出北海道去!

    天鹰说话的时候,拳馆里面的灯也亮了,这时候我们才发现拳馆里面被砸了个稀巴烂,所有的座位都翻倒在地,吧台里面也是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打破的酒瓶子。

    而在拳馆正对面的墙上,则用毛笔书法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东亚病夫。

    每一个华夏人都知道这四个字的意义,也没有任何华夏人在看到这四个字后还能保持无动于衷。在一定程度上,这四个字就是激怒华夏人百试百灵的法宝,当年的精武门陈真,就曾为这四个字,大战东洋武道馆!

    咔嚓。

    猴子握紧的拳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给我拿毛笔来!”猴子大叫。手机用户请访问

1863 美人,惠子

    之所以在看到隆一之后我会倒吸一口凉气,猴子他们也表现得特别惊讶,不是因为我们认识隆一,而是因为隆一长得特别高,至少有两米的样子。【】东洋人给人的印象一向是矮小瘦弱的,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大个子来,着实令人咋舌不已。

    我们几个长得都不算低,平均身高在175-178之间,但是在这个隆一面前,就好像是矮人国来的。而在隆一进来的瞬间,拳馆里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都被这个隆一的气势所慑。

    高手,确实是高手,除了高大的身形所带来的天然震慑外,隆一的身上还散发着强者独有的凌厉气息,看来这“长诏郡第一高手”的名头不虚。隆一身上穿着标准的武士服装,一进来,顿时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而他也确实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直接朝着拳台走了上去,回头说道:“天鹰君,你既然敢重新营业,想必是请来了高手,那就不要废话了,让他来吧!”

    隆一的汉语很流畅,听不出来是个东洋人,不过看他之前在墙上写的那几个汉字,也就不觉得意外了。我正准备站起来,猴子突然着急地说道:“天鹰大哥,现在换人还来得及么?”

    本就有点蔫儿的天鹰一听此话,一张脸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猴子兄弟,来不及了,盘口已经开出去了。”

    猴子一听就更着急了,说那怎么办啊,左飞肯定会输的!

    猴子说话的时候故意声音很大,拳馆里面的人都听见了。除了天鹰的手下更蔫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有好几个甚至当众吞咽起了口水,就好像已经拿到了绿油油的钞票。

    猴子这么给我造势,当然是为了让我一会儿赢得更加风光。我当然也不会辜负他的好意,于是假装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上台去,冲着隆一说道:“隆一大哥,待会儿别打脸行吗?”

    老天作证,我以前可不会这么恶搞,真是跟着猴子学坏不少。

    可想而知,这句话一出口,拳馆里面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猴子他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大笑,猴子还冲我竖着大拇指,夸我演得好。只有天鹰的表情越来越衰,坐在原地唉声叹气。

    隆一也忍俊不禁,回头冲天鹰说道:“天鹰,这就是你请来的帮手?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他的语气中充满奚落,天鹰也无言以对,只得把头低了下去。

    隆一又对我说:“小子,你放心吧,我会下手轻一些的。”

    我也拱手,说好,谢谢、谢谢。

    隆一摊开双手,和我说他本来是用剑的,但是既然来到华夏人开的拳馆,那就用拳头来和我一较高下。我点头,说好,不过隆一大哥您最好下手能轻一些,我这小身板恐怕撑不住啊。

    台下再次一片爆笑,隆一都乐了,脚掌一弹,巨大的身子便朝我“砰砰砰”奔了过来,接着举起他砂锅大的拳头,狠狠朝我脑袋砸来,拳头裹着凌厉的气势,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跟着灼热起来。

    在隆一出拳的刹那,下面响起一大片叫好之声,而我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隆一的拳头来到我面前时,我才轻轻侧了一下脑袋,然后身子撞到隆一的身上,两只手则抓住了隆一的腰部。

    大摔碑手,山猫的绝招。

    我得感谢在11号训练营里那段时间,几乎学到了主流所常见的所有擒拿手,就算不到精通的地步,但是运用起来也很娴熟。就听“砰”的一声,隆一巨大的身子直接甩飞出去,先是撞在拳台边的护栏上,接着又狠狠摔在地上,因为他超乎寻常的巨大体重,整个拳台都仿佛震了一下。

    “好!”猴子带头鼓起掌来,不过掌声稀稀拉拉,只有猴子他们几个为我鼓掌。最希望此战能赢的天鹰都没有鼓,因为他已经看傻了,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不光是天鹰傻了,四周的看客也傻了,还躺在地上的隆一就更傻了,估计他都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拳馆里只有猴子他们几个在鼓掌叫好,其他人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我摸着脑袋,说隆一大哥,您也太让着我了,这样多不好意思。

    隆一猛地站起来,再次朝我冲了上来。

    砰!

    我敢打赌,现场除了猴子他们以外,没有一个人能看清我的动作,而我连真气都没有动用,轻轻松松地就把巨大的隆一再次甩了出去。所谓的长诏郡第一高手,在已经真气外放八重境界的我眼里看来实在不堪一击。

    这种感觉,就好像神仙来到人界一样,就两个字:碾压。

    吼……

    隆一发出类似野兽一般的巨吼,第三次朝我扑了过来,却也第三次被我甩飞了出去。

    第一次、第二次可能是意外,到第三次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隆一是真的打不过我了。一直处在垂头丧气状态的天鹰终于来了精神,领着一干兄弟疯狂地为我鼓掌叫好起来。

    我继续摸着脑袋,说隆一大哥,您老让着我也不是回事啊。

    隆一疯了一样的第四次朝我扑了过来……

    隆一到第七次被我狠狠摔在地上的时候,气力终于耗尽,趴在地上绝望地哀嚎起来,嘴巴里更是叽里咕噜地念出一大堆的日语。我听不懂,回头去看猴子,猴子给我解释,说隆一在讲,他一辈子都没败得这么惨过。

    我大体可以感受到隆一的状态,毕竟我也是从“人间”来的,想当年我们第一次见到马大眼时,也是如此的绝望和震惊。

    看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趴在地上哀嚎流泪,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不过想想他之前那副张狂跋扈的态度,以及天鹰等人脸上的伤,还有墙上“东亚病夫”这四个字,我的心肠又硬起来。

    隆一虽然崩溃大哭,但是这影响不了天鹰等人的开心,天鹰那帮人大声呼叫起来,他们不光保住了自己的拳馆,还狠狠地大赚了一笔,当然高兴的不得了。

    “哦图桑!”

    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正准备下台,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生突然响起。我跟猴子学过一些日语,所以知道这是“爸爸”的意思,接着一晃眼,就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奔上台来,抓着隆一的胳膊不停地叫着偶图桑。

    原来是隆一的女儿。

    女孩将隆一扶起,隆一依旧满脸泪痕,和女孩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会儿,便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柄武士刀来,竟然做出切腹的样子。女孩崩溃大哭,不停劝阻着父亲,使劲抓着隆一的手,不让他动。

    当时都把我吓了一跳,虽然我也知道东洋武士有切腹自尽的传统,但是真没想到隆一这么轻易就要切腹。隆一固然可恨,但也没到死的地步,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上去一把就将隆一的武士刀夺了过来,说你干什么?!

    隆一和他的女儿一下愣住,台下也都惊了,隆一看着我说:“把我的刀还给我!”

    我哼了一声,说不过是败了一场,竟然就要切腹自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大和民族也不过如此,根本没资格做我们的华夏民族的对手,墙上的那四个字还给你们!

    说着,我便把刀丢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隆一回头看向墙面,久久没有出声。

    过了很久,隆一才慢慢站了起来,捡起自己的武士刀,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在他女儿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拳馆。天鹰等人则围了上来,纷纷向我表示祝贺,我也很快将刚才的事抛在脑后,和大家一起高兴起来,谁不愿意当英雄呢?

    就在众人同乐的时候,拳馆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出来一下好吗?”

    众人回头去看,竟是隆一的女儿回来了,说的也是汉语,而目光正看着我。猴子他们当即“卧槽卧槽”地叫了起来,有说真他妈疯了,来第一天就有桃花运,不愧是左少帅啊;也有说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我上台去呐;还有说这是左飞第几个老婆了,第七个还是第八个,走哪都有收获啊!

    “这是隆一的女儿,叫惠子,今年才二十一岁,是旭川大学三年级的校花。左飞,你可有福气了!”同样已经五十岁的天鹰老不正经,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我当然没他们想得那么复杂,感觉惠子过来就是想谢谢我的,刚才要是没我的话,她的父亲或许真就切腹自尽了。我走下台去,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走出拳馆。

    惠子确实长得漂亮,刚才在拳台上没看清楚,现在才真正看仔细了,一张小脸精致动人、皮肤白皙,头发轻巧巧劈在肩后,看上去确实温婉可人,很符合电视剧里那些东洋女孩的温柔形象。

    “你好,找我有什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惠子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接着从背后摸出一柄武士刀,狠狠朝我劈了过来!手机用户请访问( )

1865 七姐妹登场

    入学的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旭川大学是全北海道华人学生最多的大学,据说总量占到整个学校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十个学生里,就有一个是华人学生这比例,你可以想像一下有多恐怖。

    这些华人学生里,有留学过来的,也有父辈就在这里定居、早就入了东洋籍的。因为华裔学生太多,旭川大学甚至专门分了一个华人部出来,方便华人学生生活、交流。

    在华人部里,甚至一切都是按照国内大学的标准来的,不仅有华人学校独有的教导处、学生处、警卫处等机构,还有符合华人口味的食堂,五大菜系应有尽有。

    你一出门,碰到的是华人学生;上课,是华人老师;吃饭,是华人大厨。嘿,这国出的和没出一样也从侧面证明,我们国家确实逐渐强大。但有一点不好,华人在旭川大学里还是有点受歧视。

    其实这不是旭川大学独有的风格,放眼至整个北海道、整个东洋、乃至整个世界,华人都有一些受歧视。没办法,谁让咱穷的太久了,穿着再时髦的衣服也透着一股土鳖味儿。

    顺利报道,然后分到了我们的宿舍和校服。校服和电视里看的一样,很正式的黑色中山装,穿着还是蛮酷的。至于女生,则是小西装、短裙子,乍一看上去相当漂亮。

    我们几个没有分到一个班,也没分到一个宿舍,所以在报过道后,便分别赶往自己所在的院系和班级。先不说我的课程已经落了两年多,这边的教材就和咱们那边的不太一样,想在短时间内赶上进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我还是兴致勃勃,因为我一向都很喜欢学习,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也是我的一大兴趣之一。

    猴子和黄杰也是一样,野心勃勃地宣称要拿奖学金;至于郑午和马杰,他俩就是抱着混日子的态度来的。

    上课的时候,华人和东洋学生虽然都在一个楼里,但是班级却分了开来,东洋学生一个班,华人学生一个班,我们的班就称之为华人班。教导员叫高丽华,四十多岁,中年妇女,是个自身的华裔日籍教授,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眼睛里所透出来的寒光却令人胆颤。

    高丽华将我领到班上,让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便安排我随便坐了。

    教室挺大,学生挺多,有一百多人,加我一个也显不出什么来,我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便掏出课本来听课。授课老师也是华人,且说的是汉语,所以不存在任何阻碍。

    还认识了坐在旁边的两个男生,一个叫夏天,一个叫郑至,父母在这边经商,都是早早就入了日籍。两人不好好学习,非拉着我聊天,拐弯抹角地问我父母是干什么的。

    我跟他们说我爸待业、我妈家庭妇女,我在国内犯了法,是偷渡过来的,他们还不信,非说我满嘴跑火车。不过两人性格都还可以,并没因为这个就疏远我,反而和我玩得更好。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下课。

    下课之后,我们仨一起去上厕所,刚出了门,一个足球就飞过来,“砰”的一声砸在郑至的屁股上。郑至猛地回头,原来是几个头发花花绿绿东洋学生正在走廊踢球(是的,东洋也有非主流,或者换一句话,国内的非主流就是学的他们),一边踢还一边嘎嘎笑,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支那猪,把球踢过来!

    是的,别以为东洋人都像电视里那样彬彬有礼,其实愤青、人渣、流氓同样不少。

    当时我就火冒三丈,踢中了人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侮辱人,当时就握紧了拳头准备去揍他们。结果夏天赶紧把我给拉住了,低声说道:“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郑至则轻轻把球踢了回去,赶紧拉着我离开了现场。

    我说干嘛要怕他们,咱们的人也不少啊,不能叫人这么欺负啊。

    夏天叹了口气,说咱们的人是不少,但是并不怎么团结,还有好多主动去当他们的狗腿子,受欺负了只能忍着,不然被欺负得更惨!

    我听了之后也挺难过,之前老听人说,华夏人在外面,一个人是一条龙,一群人是一群虫,这话果然不假。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帮华人给团结起来,让东洋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强大。

    说着,夏天就把我往楼下引,我说走廊不是就有厕所么,干嘛要去楼下?

    夏天摇头,说走廊的厕所被东洋学生占了,咱们要上只能去楼下上,得亏我跟你说了,不然你进去以后,平白无故又挨一顿打。

    我听了以后,心里更加憋屈,但是当时没说什么,和夏天到楼下去上厕所了。上完厕所回来,走廊上站着的基本都是东洋学生,偶尔有华夏学生,也是匆匆走过,不敢多留。

    而之前踢球的那几个东洋学生还在踢球,而且是专门朝着华夏学生踢,有华夏学生不小心挨上一脚,不仅不敢动怒,还得小心翼翼地把球踢回去,然后逃也似的回到教室。

    “卧槽。”

    看着这个情况,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真是想把那几个东洋学生的脑袋给拧下来。不过好歹我混了许多年,深深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毕竟我对这些学生的身份还不了解,指不定他们哪个的背后就有暴力团在撑腰呢。

    上完厕所回来,夏天和郑至就急匆匆地要领我回教室去,华夏学生只有回到教室才是安全的。但是我让他们别急,然后把他俩拉到某个角落,让他们给我说说旭川大学的势力情况。

    “你要知道这个干嘛呀?”夏天惊讶地问。

    “嘿嘿,就是想知道知道。”

    夏天只好跟我说:“旭川大学是按年级来分的,大一、大二、大三、大四都有老大。单说咱们大三,老大叫做小川,这个小川倒是挺厉害的,没有任何背景,就是靠自己发展起来的。”

    说着,夏天往走廊望了望,说小川不在这里,不过他的几个狗腿子在。

    又指着那几个踢球的学生说:“就是他们啦,我不想提他们的名字,你就叫他们狗腿子甲、狗腿子乙、狗腿子丙好啦。”

    我乐了,说好,然后又说:“你继续说。”

    夏天说:“还继续什么啊,就这些了。”

    我吃了一惊,说完了?没有其他势力了?不可能吧,咱们华夏学生这边呢,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

    夏天苦笑,说华夏学生这边倒确实有个厉害点的,叫王义,长得五大三粗,打架也是一把好手。说起王义,夏天却是气得牙痒痒,说这家伙好好的华夏人不当,非得去给东洋人当狗腿子,现在是小川身边的打手之一,不过据说日子并不好过,每天像狗一样被小川呼来喝去。

    我又叹了口气。

    “对了,要说大三的势力,有个组合不能不提,叫七姐妹!”

    “七姐妹?”

    “是啊。”说到七姐妹,夏天的眼神亮了好多:“就是七个东洋女生呗,个个长得跟av女优似的漂亮。哎妈呀,你刚才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地上那些卫生纸没?有不少就是为她们而用掉的……”

    “我日,你能别这么恶心么?”我皱起眉头。

    夏天笑了一声,继续给我讲,说七姐妹的存在是个异类,她们并不混,但是挺能打架,有谁惹了她们,七个女生就一起上了。因为她们不乏追求者,真有事了也会有好多无脑男生出来帮忙,所以一般没人敢惹她们……

    “就是她们,就是她们!”夏天正讲着呢,郑至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感觉就跟快射了似的。

    我回头一看,果然走过来七个特别靓丽的女生,学校发的校服裙子已经够短,但是她们刻意提的更短,仿佛一不小心就能春光乍泄。除此之外,她们有的短头发,有的长头发,有的扎马尾,有的披着头,也是各有特色,关键是身材还都很棒,个个前凸后翘,性感如魔鬼。

    这七姐妹一出现在走廊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传来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也呆了。

    不过我呆,不是因为她们长得漂亮就呆,毕竟我也是见过不少美女的,比方说十三玫瑰就完全不比她们逊色。我之所以呆,是因为看到七姐妹里走在头一个的,竟是惠子。

    没错,就是那个曾经对我拔刀相向的隆一的女儿,惠子!

    我才想起来,天鹰跟我说过,惠子就是旭川大学的,还是大三年级的校花,今日一见果然光彩照人。不过那天晚上在拳馆里面,她是温婉可人的,看着像林家小妹一样乖巧;今天却是化着浓妆,且风风火火,颇有大姐头的风范。

    “这是惠子,七姐妹的老大。”夏天看我老盯着惠子看,赶紧给我介绍。

    “我知道。”我笑了。

    七姐妹在走到我们身前的时候,惠子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我,用流利的汉语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我是学生,当然要来上学。”

    其他女生都问惠子这是谁啊,长得还挺帅的。

    但是惠子却不搭理,突然用一只手压住我的肩头,冷笑道:“原来你也在这上学,那实在是太好了,咱们两个以后有的玩了。不过,姐姐现在有点其他事情,随后再来玩你。”

    说完,惠子还拍拍我的脸,便继续往前走去,其他女生也纷纷跟上,不过也有几个冲我吹了声口哨,算是调戏我吧。

    七姐妹离开之后,夏天和郑至都很惊讶,纷纷问我怎么认识惠子。我正要讲,就听前面传来一声尖叫,抬眼去看,就见以惠子带头的七姐妹,正把一个女生从教室里拖出来,又扇耳光又揪头发。

    当时我就琢磨,原来全世界的女生打架都一样啊。手机用户请访问( )

1866 凄惨的惠子

    其实女生不管长得多好看,只要打起架来就特别不好看,满脸狰狞、龇牙咧嘴、大呼小叫、嗷嗷像鬼。能把架打成王瑶那样潇洒的毕竟还是少数,这旭川七姐妹虽然长得漂亮,可打起架来真不漂亮,姿态一点都不优美,像是一群大尾巴狼。

    几个女生哇哇地乱叫着,说得当然都是东洋话,我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句子,知道那个被打的女生叫做松子,因为抢了七姐妹某女的男朋友咳,女生打架翻来覆去不就为这点事吗。

    就包括男生,很多时候也是为了女生打架。为了争夺交配权,整个大自然的生物几千年几万年都是这么打过来的,实在是再正常的不得了。

    七姐妹打架的时候,走廊上所有学生都在看热闹,狗腿子甲、乙、丙还在大声叫好。不一会儿,松子便完全落败,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而七姐妹像是斗胜的公鸡,在众目睽睽之下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开,然后在惠子的带领下齐刷刷地朝我走来,走廊上的人本来都准备散了,这下又聚过来看热闹。

    夏天一下就紧张起来,而我则不动声色。

    惠子一脸阴笑地走到我的身前,说怎么样,没想到会栽在我手里吧?

    几个女生将夏天和郑至赶开,然后团团将我围住。我笑了一声,说惠子同学,你应该了解我的实力,连你爸都打不过我,我不建议你找我麻烦。

    惠子却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说是吗,你会点华夏功夫就觉得了不起喽?别忘了这里是可是旭川大学,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旭川的男生可以活剥了你!

    现在的惠子像极了一个小流氓,看来全世界的流氓都是一样的。

    我又笑了一下,说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喽。

    惠子抬起手来,当即就要扇我耳光,我哪能让她得逞,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只稍稍用了点力,惠子就疼得大叫起来。不得不说,七姐妹在旭川的魅力就是大,惠子这么一叫,走廊上二三十个男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奔了过来。别说二三十个,就是二三百个,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惠子,同时手上愈加用力。

    惠子确实被我掐疼了,不光大叫,还挤出了眼泪。其他女生也都叫了起来,纷纷上前掐我的手,还有那二三十个男生,也嚷嚷着要把我撕成碎片。我也不跟他们客气,正准备大展神威的时候,上课铃声突然响了,刚才还乱糟糟的走廊一下就作鸟兽散,所有男生女生都朝自己教室奔去。

    就包括惠子也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我一放开惠子,惠子立刻转身就跑,朝着走廊上另外一间教室奔去,等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冲我喊了一句,让我下节课等着点。一瞬间里,走廊上便走得干干净净,就连夏天和郑至都没有等我,当时可把我给惊到了,原来这学校纪律这么好么?

    我刚疑惑了一下,就看见走廊尽头出现一干身穿制服的警卫,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奔向教室。回到座位上坐下,就埋怨夏天和郑至不等我,他俩说不是不等,是实在不敢,上课了如果还在走廊逗留,会被警卫部的工作人员殴打,那帮家伙可不管你是东洋学生还是华夏学生,一律照打不误。还说这学校实在太乱,所以警卫部也不得不做出一些铁腕手段。

    我点点头,其实国内也有不少这样的学校,有时候那些太捣蛋的学生确实需要铁腕镇压,否则学校都能给拆了。

    夏天和郑至又问我和惠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便跟他俩实话实说,将长诏郡的事说了。他俩得知我竟然打败了惠子的父亲,都是十分惊讶,询问我是不是会华夏功夫,我说当然,还问他们要不要学,我可以教。

    两人却是摇头,说这玩意儿学了没用,该被打还是被打,还说我这么强的功夫,在惠子面前不是一样不敢还手么?

    我当时那个无语呀,说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敢还手了,我明明就抓住了惠子的手腕,还把她给掐哭了。夏天说拉倒吧,要不是因为上课,指不定我会怎么被打。

    然后两人就给我出主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夏天建议我别上课了,现在就跑,来个金蝉脱壳,让惠子找不到我;郑至则让我去找王义,说给王义塞两条烟,让他帮我求求情。

    我哭笑不得,说没事,我还没把这些家伙放在眼里。

    一整节课下来,感觉夏天和郑至比我还着急,看得出来他俩虽然胆小、懦弱,但是心眼并不坏。不知怎么,让我想起了以前东城七中的高棍儿和四眼,不知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我真是老了,越来越爱回忆了。

    下课时间终于到了,夏天和郑至刚要劝我赶紧走,就见一大群人呼啦一声轰进了教室,七姐妹竟然带了二十多个东洋男生进来,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摩托车锁,棒球棍等物,直接大剌剌地朝我走来。

    这是华人班,这些东洋人肆意闯进,却没有一个华夏学生敢说什么,纷纷逃出了教室。夏天和郑至虽然很担心我,但是他俩也不敢管这个闲事,连忙躲到一边去了。

    惠子走在头一个,一大群人趾高气昂地朝着我们走来。

    就像夏天和郑至说的,七姐妹其实并不混,也没有什么小弟之类,这些男生都是她们的追求者。惠子一脸冷漠地走到我的面前,抱着胸说:“胆子挺大,竟然没跑。”

    我还没说话,他身后那些男生已经骂了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从他们口中说出,这些话我还是能听懂的。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惠子却拦住了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左飞。

    惠子说好,左飞你听着,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绝对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保证不再找你的麻烦,还会在旭川这个学校保护你,你要知道能有这样殊荣的可不多。

    我笑了一下,说你说说看。

    惠子呼了口气,说:“我爸自从被你打败之后,每天在家里闷闷不乐,整个人都像老了十岁。我希望你再和他打一场,这一次你要假装输给他!”

    我摇头,说不行,你爸很了解我的实力,他知道我不可能会败给他,这种假是做不出来的。

    惠子一皱眉头,说你是不愿意喽?

    我说不是不愿意,是根本做不到,你让一头大象故意输给蚂蚁,这怎么可能?

    其实我只是一个比喻,并没有要侮辱惠子父亲的意思虽说隆一在我面前确实如同一只蚂蚁。但惠子还是恼了,说你敢说我爸是蚂蚁?给我上,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

    一窝子男生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有的拔拳、有的提锁、有的甩棍,而我也摊开了缠龙手,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干不知天高地厚的东洋学生。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惠子!”

    众人纷纷停手,然后回过头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生,竟是狗腿子甲旭川大学三年级老大小川身边的人,之前在走廊踢球的其中之一。

    惠子也回过头去,说宫崎,什么事情?

    “你出来一下。”这种简单的日语我还是能听懂的。

    “有什么事情就进来说吧,我正收拾人呢。”

    “不要,我觉得华人的教室很臭。”宫崎摇头。说实话,这句话又把我给拱火了。

    宫崎的身份非凡,就是身为七姐妹老大的惠子也不敢忤逆,只好走了出去,其他人也不知道宫崎找惠子干嘛,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不过一会儿,就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接着惠子就叫了一下。

    众人吃惊,立刻奔出去查看情况。

    我也好奇,于是也溜了出去。

    教室外面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宫崎,一个是惠子,而另一个竟是松子对,之前被七姐妹拖出教室殴打的那个女生,虽然还是鼻青脸肿的,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再颓废,而是一脸得意。

    因为她刚刚甩了惠子一个耳光。

    反观惠子,却成了斗败的公鸡,捂着一边脸颊,眼睛里也泪汪汪的,说宫崎,你什么意思?

    宫崎冷冷地说:“不好意思,这是川哥的命令。”

    松子竟然找了小川来帮她出气!

    七姐妹显然都没想到松子还有这种能量,纷纷问宫崎是不是搞错了,宫崎却冷漠地说没有,和之前在走廊欢呼叫好的他判若两人。说话间,松子又踹了惠子一脚,惠子一屁股坐倒在地,狼狈极了。

    打人的人,如今变成被打的人,虽有老话说风水轮流转,但这转的也太快了点。

    “你这个贱人、贱人……”松子一边骂,一边打着惠子,惠子只能捂着脑袋,一下手都不敢还,因为宫崎站在这里。

    虽然惠子这边人多,既有七姐妹,又有无脑的热血追随者,可是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惠子被打、被甩耳光。

    我?

    我当然也是看戏了,这种狗咬狗的局面,我非常乐意看到。

    走廊上围得人越来越多,松子也打得越来越起劲,惠子很快也衣衫凌乱、蓬头垢面起来。大概是觉得太丢人了,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松子还要继续打她,宫崎拦住了她,说够了。

    围观众人也松了口气,觉得终于要到头了。

    “川哥说了,要拍你几张裸照,以示惩罚。”说着,宫崎便拖住惠子的后领,往厕所的方向拖去。

    惠子吓得大叫,又哭又闹,说不要、不要!

    宫崎却不管这个,依旧死死拖着惠子,松子则拍手大笑起来。七姐妹和一干男生跟在旁边,却也不敢怎样,只能小声哀求着宫崎,但是宫崎谁都不理,只说这是川哥的命令。

    “有什么话找川哥说去。”宫崎冷冷地说。

    惠子嚎啕大哭、浑身发抖,看上去真的是吓坏了,不停地哀求着,口中还叫救命、救命!但是一整个走廊的学生根本没人敢管,他们对自己人都这样狠毒,可想而知华夏学生的境遇该有多惨。

    眼看着惠子就要被拖进厕所,我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宫崎的手腕。

    “够了。”我说。手机用户请访问( )

1867 最优秀的民族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多管闲事,不管是惠子打松子,还是松子打惠子,亦或是后来宫崎又掺了一脚,我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旁观,在我眼里看来他们就是狗咬狗而已。

    直到宫崎要把惠子拖进厕所,还声称要给她拍裸照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因为这实在违反人伦道德底线。不管惠子是东洋人还是华夏人,她首先都是个人,一个人不该受到这种侮辱。

    一个正常的男人,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子受到这种侮辱而视若不见。

    但是,在整个旭川的大三年级,没有人敢忤逆宫崎,因为宫崎是小川的人。

    七姐妹不敢,七姐妹带来的人也不敢。在我抓住宫崎手腕的瞬间,并且说出“够了”的时候,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我是用汉语说的,现场有的人听懂了,而有的人没有听懂。

    我不确定宫崎有没有听懂,但是他凭动作也知道我在干什么,大声用日语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开!”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一拳朝我砸了过来。

    但是不等他的拳头落到实处,就听“咔嚓”一声,他被我抓住的那只手腕已经折断,继而爆发出一声极其强烈的惨叫。接着,我又用力一推,宫崎的身子便猛地朝后跌去。

    接着,我将惠子扶起,说你没事吧?

    惠子已经彻底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出来救她的人会是我,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与此同时,宫崎也爆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和怒吼:“八嘎!给我杀了他!”

    走廊上的人本就不少,不管是不是宫崎的手下,一窝蜂地朝我冲了过来。我一脚将冲在最前面的人踹倒,接着又抓住个身材壮实的学生一甩,那个学生的身体飞出去,顿时砸垮了一片学生。

    眼看着一片又一片的学生朝我冲来,我当然不怕他们,但考虑到旁边还有个惠子,所以便拖着她的胳膊朝走廊的另一边跑去。宫崎也跳了起来,领着一群学生朝我追来,“杀了那个支那猪”的声音四起,好像这时候已经不是我和宫崎之间的恩怨,而是华夏人和东洋人之间的恩怨。

    他们实在无法容忍一个华夏学生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很快,我就冲到了走廊尽头,赶紧踹开一间教室的门,拉着惠子冲了进去。教室里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个学生,看见一大帮人冲进来也是吓了一跳,纷纷站起来往旁边躲去,而我则拉着惠子冲到窗边。

    没路了。

    宫崎等人也放慢了脚步,呈一个半圆形将我重重包围。宫崎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根棒球棍,他挥舞着棒球棍,阴沉沉地说:“华夏人,你的胆子很大,不过你的末日到了。”

    瞧着场面挺大,其实涌进来的人也不多,大概七八十个当然,在他们看来已经挺多了,碾碎一个区区的华夏学生不成问题。如果身边没有惠子,我倒是能放开手脚和他们打上一架,不过现在……

    我回头看了一下窗外,不高,三层而已。

    “怎么,你想跳吗,你倒是跳啊。”宫崎笑得更加开心。

    惠子面色惨白,显然已经吓坏了,哆哆嗦嗦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掐进我肉里去了。宫崎大叫一声,一马当先地朝我冲了过来,众多东洋学生也呼啸而上。

    我直接把惠子扛起,“啪”的一声用胳膊肘打碎玻璃,在一片惊呼声中一跃而下。三层的距离,我连缠龙手都不用,轻轻托了一下二楼的窗台,然后身子便轻巧巧地落地,接着便朝前方飞奔而去。

    刚跑了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了。

    来到东洋以后,我们几人都换了当地的手机。我摸出来一看,是猴子打来的,猴子在电话里大叫:“卧槽,你要扛着那个东洋女人去哪?你忘记咱们的约定了吗?!”

    显然,猴子已经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了,毕竟马杰的情报网可不是盖的。【】

    我说少扯淡啊,帮我问问马杰,最近的医院在哪,惠子的伤不轻。

    猴子说去什么医院,直接去旭川医务室不就好了?

    我说你来一趟东洋怎么还变傻了,去医务室不是寻着要被宫崎堵吗。

    猴子哈哈大笑,说不错不错,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这样,你继续往北走,从篮球场后面绕过去,有没有看到旭川大学的后门?

    我顺着猴子说的路线跑过去后,果然看到了旭川大学的后门,不过锈迹斑斑、大门紧闭,显然是不用了的。猴子继续说道:“现在,你翻过去那扇后门。”

    我扛着惠子,又轻巧巧地翻过了后门。

    “现在,你有没有看到一片茂盛的小树林?”

    “看到了。”

    “好,现在将惠子放在草地上,尽情做你想做的事吧!”

    “……别开玩笑,说正经的,医院在哪?”

    “穿过小树林,再翻过一道围墙,那边有个社区,社区里面就有医院。”

    我按着猴子说的路线,穿过小树林,又翻过围墙,找到了社区医院,这才把惠子放了下来。惠子还是一脸惨白,大概还没犯过劲儿来,我直接将浑身是伤的她交给医生。

    医生一看惠子这副样子,便小声地询问惠子用不用报警。

    惠子摇了摇头,医生再三确认之后,便着手帮她清理伤痕,或擦药水,或扎绷带,忙活了好大一会儿。处理完伤,医生又给惠子挂上了消炎的药水,我帮她缴过费用之后,便询问她要不要叫自己的朋友或是家人过来,因为我要走了。

    惠子一听我要走,便有点急了,问我去哪,我说当然是回去上课。惠子问我怎么还敢上课,不怕被宫崎报复吗。我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我会怕么。惠子沉默下来:“可是他们人多。”

    “我们也人多。”

    “多少人?”

    “五个,就是你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五个。”

    惠子一脸无语的模样,倒是看着又有点可爱了。

    “为什么会救我?”她问。

    “不为什么,路见不平而已,这在我们华夏很正常,没有哪个男生会眼睁睁看着女生陷入危险而不搭救。”虽然有点夸大其词,但大体确实如此,华夏男人还是很正义的。

    惠子点头:“看来,我爸说得没错!”

    我好奇心上来,说你爸说了什么?

    惠子告诉我,她的父亲一直认为华夏民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勇敢最优秀最伟大的民族,这也是她从小就被父亲逼着学习汉语、汉字的原因,希望她能华学习夏民族身上的优点。

    从一个东洋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还是很意外的,同时也有点小骄傲,不过也有疑问:“你爸既然这么推崇我们华夏民族,为什么还要在天鹰的拳馆墙上写下‘东亚病夫’这四个字?”

    惠子有些为难的样子,说她父亲虽然推崇华夏民族,但推崇的是民国之前的华夏民族,说那时候的华人都很有志气、国家虽然贫困,可是个个都铁骨铮铮、刚正不阿,即便遭到大和民族的侵略也百折不挠。但是现在,华夏国虽然变得富有起来,但是人心却越来越浮躁,个个急功好利,为了捞钱不折手段,官不像官、商不像商、兵不像兵、民不像民……

    “够了。”

    我打断惠子的话,没有人在听到这种话还能保持冷静的,可是要让我反驳惠子,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说道:“我承认你说的那些人都有,但是华夏民族不像你说的那样,你的父亲有点以偏概全了,勤劳善良的华人比比皆是……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我便转身而走。

    当时已经快中午了,我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街上找了个日料店吃饭。中途,猴子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在旭川大学红了,好多东洋学生都在找我,还把我的课桌和床铺给掀翻了。

    我说操,你们就没管管?

    “我们不敢管啊,他们的人实在太多。”

    “行了别扯了,事情闹成这样,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猴子乐呵呵的,说当然有了,现在这个局面正合咱们的意。要想把旭川大学内部的华夏学生团结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再来一手狠的,舍不得孩子就套不着狼!

    我说别绕弯子,该怎么做,你直接说。

    猴子开始讲述他的计划,我一边吃饭一边“嗯嗯嗯”的答应。吃过饭后,我便给夏天打了个电话,夏天同样惊呼不已,说我现在倒了大霉,几乎整个大三年级的东洋学生都在找我,劝我这几天千万不要来了,否则他们会把我给撕碎。

    “嗯,这事王义搞得定么?”

    王义,是旭川大学华夏学生的头,算是罩得住的,跟大三的老大小川关系不错这是美化了的词汇,其实就是小川的狗。夏天想了一下,说王义应该能搞得定,不过肯定需要大出血了。

    我说好,帮我联系一下他。

    过了一会儿,夏天又回电话过来,说找好王义了,让我直接打电话过去。我给王义打了个电话,刚刚表明身份,王义就把我臭骂一顿,说我真是胆大包天,连宫崎都敢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他在那边劝着,所有华夏学生都被我给连累了。

    我说义哥,您就明说,多少钱可以搞定这事?

    “你拿一百万日元出来吧!”

    一百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快六万块钱,倒是可以接受。我说可以,那就麻烦义哥帮我安排一下。

    “真是没事找事。”王义嘟囔着挂掉了电话。

    而我,阴沉沉地笑了起来。手机用户请访问( )

1868 万事大吉

    自从我们的名誉恢复清白以后,各类银行卡也解除了冻结,以我们之前在国内所积攒下的财富,区区一百万日元完全不是问题。东洋钞票最大面额一万纸笔,所以我直接倒银行去提了十捆出来,用袋子包好,然后再给王义打电话,说我准备好了,同时也说,希望他约一下宫崎。

    “干嘛?”

    “想请他吃个饭。”我嘿嘿地笑。

    “呵,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来事,行吧,我帮你约。”

    很快的,王义便帮我约好了时间和地点,这家伙倒真够狠的,直接订了校门口一家最豪华的饭店,有日料也有海鲜,看来是准备好好宰我一顿,时间则定在了晚上。

    之后,王义便告诉我没事了,下午可以正常上课,晚上他会过来叫我。

    “以后再有什么事先给我打电话,再敢轻易冒犯东洋学生,我第一个不饶过你!”电话里,王义明目张胆地恐吓我,真是无愧“旭川第一狗腿子”这个称号。

    上课还早,便先回到宿舍,我的床铺果然被掀翻了,床褥被子什么的也被扔得乱七八糟。以前在国内读书的时候,我的床铺也被掀过不止一次,以前都会火冒三丈,当然现在一点感觉都没了。

    和我一个宿舍的都是华夏学生,人还不错,我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帮我收拾。我在感动之余,也让他们都别管了。

    “为什么?”大家问我。

    我冷笑着:“谁掀翻了我的床,我就让谁再给我换一套新的。”

    他们以为我还在生气,都在劝我,说没必要这样,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云云。我则问他们,在旭川大学,这样被东阳学生欺负,就不生气么?

    他们说怎么不生气,但是没办法啊,大环境都这样,东洋人大多都看不起华夏人。当然他们也说,其实大多数东洋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旭川大学的比较奇葩罢了,稳稳地念完这几年就算了。

    我知道这种时候,无论怎么鼓动他们都没用,所以也就不说话了,只让他们别管我的床铺。

    下午上课,来到教室,我的课桌也被掀翻了当然严格意义来说,并不是我的课桌,因为大学上课,教室是不固定的,座位就更不固定了。只是那课桌里面还有我的书本,所以算是直接侮辱了我。

    夏天和郑至看到我都吓了一跳,问我怎么还敢来啊,我说没事了已经,王义帮我搞定了。他俩都点头,说王义窝囊是窝囊了点,不过华夏学生有什么事的话,他还是愿意站出来帮忙的。

    我说废话,他可以挣钱啊,当然愿意帮忙。

    我敢打赌,我拿的这一百万日元,王义最少会抽走二十万。上课的时候,我就问起王义的来历,他俩告诉我,王义是交换生,但是又想长期留在这里,所以就无所不用其极地巴结东洋学生,希望可以从他们那里开出一条路来。

    听完之后,我还挺唏嘘的,王义这种人放在古代妥妥的伪军啊。

    到快晚上的时候,一个身材粗壮的学生出现在教室门口,班上的华人学生一见他,都叫义哥、义哥,夏天和郑至也跑过去和他打招呼,显然这人就是王义了。

    王义和众人招呼过后,便问谁是左飞?

    这时候我才走过去,说我是。

    王义上下扫了我一眼,说就是你,一手就折断了宫崎的手腕,还扛着个人从三楼跳下去毫发无伤?

    我说对。

    “练过?”

    我点头,说练过。

    王义突然猝不及防地在我胸口打了一拳,虽然对我完全照不成伤害,却也让我无名光火,刚想质问他什么意思,王义就点起头来,说不错不错,以后就给我当个保镖吧!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想给你当保镖,你也配啊?不过脸上还是堆笑,说义哥,谢谢抬举。

    王义点点头,说行,走吧。

    完事,王义就带着我出门,说是先去饭店安排一下,然后等宫崎来。我愣了一下,说就宫崎吗,小川不来?王义冷笑一声,说就你这点事,还指望川哥也来?宫崎肯给我面子就不错了!

    一路上,王义就教育我,说不要觉得自己家在国内有点关系(他看我一口气拿一百万日元出来,断定我家条件不错),就在东洋可以无法无天,东洋人可不在乎这个。

    又说以后我给他当了保镖,腿脚要勤快点,包我在旭川能吃得开。

    我也只能敷衍他,说是是是,一切都听义哥的。心里却想着你就在这得意吧,一会儿就叫你彻底完蛋。到了饭店,王义就张罗着点菜,他来东洋还没几年,日语说得相当利索,一会儿的功夫就点了十多道菜,什么贵就点什么,果然不是割他的肉啊。

    点完了菜,王义就问我钱拿了没。

    我说拿了,赶紧把布袋拿出来,王义接过去看了一下,果然从包里提了两捆,塞到自己口袋去了我说什么来着,这**玩意儿至少贪污二十万。做完这一切,王义还跟没事人似的,继续给我灌起了心灵鸡汤,教育我在东洋如何做人,哦不,如何做狗。

    “按我的方法去做,包你在旭川大学横行无阻!”王义一边说话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比如我吧,现在和小川称兄道弟,哪个大佬不给我点面子?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推开,宫崎和几个东洋学生走了进来。王义像只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巴巴地跑到宫崎面前,又点头又哈腰,说宫崎桑,您终于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快坐快坐,我马上通知服务员上菜!

    当时给我看得目瞪口呆,我以前一直以为抗日片里面那些翻译官之流的伪军是夸张了的,没想到在现实中竟然见到了原版关键是,那会儿当伪军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我们国家也挺强大了,至于这样么?

    宫崎则完全不理他,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王义则像只土拨鼠一样巴巴地跟在一边,就这还和小川称兄道弟呢,在宫崎面前都跟狗似的。宫崎一直走到我面前,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左飞桑,你的身手很好啊!”

    我当时挺惊讶,没想到他还会说汉语,虽然说得不太标准。因为吐字太生硬,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来他这是讽刺还是真心夸赞,不过看他的脸色,应该是讽刺多一些吧。

    我站起来,假模假样地说宫崎桑,真的不好意思!

    王义也跑到旁边,说是是是,宫崎桑,左飞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喏,这是他赔给您的钱,按您说的,八十万!

    宫崎桑一只胳膊吊在胸前,用另一只手去拨弄了一下布袋,检验过钱的数量,方才坐了下来。在王义的招呼下,菜品很快呈了上来,有精致的寿司,也有肥美的海鲜,这一顿就得好几万日元。

    宫崎的一只手不能动,王义便坐在旁边帮他夹菜、剥壳之类的,辛勤地像一只狗,确实非常尽职。不过王义拿了我的钱,也确实替我办事,不断帮我说着好话,说我已经知道错了,不仅赔了钱财,还决定加入小川方面的阵营,和他一起护卫小川,共同抵抗大四的佐藤云云。

    两人是用日语交流的,一开始我还能听得懂,到后来就渐渐有点跟不上节奏了,听得云山雾罩。过了一会儿,宫崎突然和我说了句话,我没听懂,一下傻在那里。

    “宫崎桑问你,惠子后来怎么样了!”

    我赶紧说,我只将她送到医院,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宫崎冷笑,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喜欢英雄救美的好汉,竟然想打惠子的主意?”

    我既然扮演着一个道歉人的角色,自然要做得尽善尽美,苦笑着说是啊,我也挺后悔的,因为一个女人,竟然得罪了宫崎大哥。

    宫崎又和王义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王义连连点头,说好、好。

    又和我说:“左飞,你的机会来了,宫崎桑说同意你加入我们的阵营,不过他觉得你的道歉还不够真诚,需要你向他下跪、敬茶。”然后又说:“让你下跪不是侮辱你,这是东洋人的习惯,做错了事就是下跪道歉,希望你能入乡随俗。”

    我当时差点骂出街来,我管你们什么东洋的习惯,反正我们华夏的习惯是不能轻易下跪。

    看我面带难色,宫崎问我:“什么意思,不愿意么?”

    王义赶紧说没有没有,然后又指着我说,左飞,你怎么还不跪下。

    当时我心里那个憋屈啊,让我给宫崎跪下,不如杀了我吧。猴子那王八蛋怎么还不给我发短信,难道还没有准备好?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就在这时,一条短信发来。

    猴子:万事大吉。

    我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宫崎以为我要跪了,便正襟危坐,王义还在旁边给我讲解东洋的规法,什么两手放在膝盖上啦,腰杆要挺直啦,表情要诚恳啦等等。

    我一边点头,一边面朝宫崎,腰部微微一弯,便把手上滚烫的茶水狠狠泼到了宫崎的脸上。

    啊……

    包间里顿时响起宫崎的惨叫声,身子也朝后翻了出去,疯狂地去抓自己的脸。

    和宫崎一起来的几个东洋学生正在吃虾,一看这个情况都傻了眼,王义直接也都傻了。

    而我大叫:“义哥,任务完成,接下来怎么办?”

    砰砰砰砰砰!

    与此同时,包间的门则被踹开,猴子、黄杰、郑午三人奔了进来,随手抓起旁边的椅子就往宫崎他们身上砸。

    “义哥,我们来了!”

    “义哥,是打他们吧?”

    “义哥,您卧薪尝胆辛苦了,今天终于轮到咱们报仇,干翻这帮东洋鬼子!”手机用户请访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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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之谁与争锋介绍:
两年前,她是丑逼,我是男神;
两年后,她是校花,我是屌丝。
三天被打七次,我也屹立不倒!
“你看,我以前能保护你,现在也能保护你。”——左飞
两年后,左飞开始一段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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