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1 真正的毕业考题
洪卫国确实是死了,这点应该没有错——
我确实没有靠近仔细检查过洪卫国的身体,也就碰了两下他的胳膊而已,可山猫、野狐他们七八个教官是检查过的,他们可都是经验丰富、杀人无数的老手,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山猫说洪卫国死了,那就是一定死了,谁还会怀疑其中有假?
确认洪卫国的死讯之后,众人的内心是难过的、悲愤的,甚至眼泪都流出来了,并将这股情绪尽数转化到了魏部长的身上。纵然魏部长招来上百名警卫部的成员,大家也决定和他拼上一场,哪怕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为洪卫国报仇雪恨!
所以,当洪卫国重新坐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得贼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不仅是我们,连魏部长都傻了,呆呆地看着死而复生的洪卫国。
而众多持枪的警卫,他们本来是抱着为洪营长报仇的目的来的,如今看到洪卫国又坐了起来,当然纷纷放下了枪。迷茫地左看右看,最终望向了魏部长,毕竟那是他们的头。
只有那十九名神枪手还举着枪,但是他们并不敢开枪,看到洪卫国坐起来后,手都微微发起了抖。没办法,洪卫国在11号训练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一般人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遑论用枪指着他了。
所有人都在吃惊,唯有郑午欣喜不已,也不管洪卫国嫌不嫌弃他,再次扑了上去大叫:洪营长。你没有死,实在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是绝对死不了的!
洪卫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的脑袋按住,说我当然不会死,谁说我要死了?而且大人有大量不是这么用的,你该多读点书知不知道?
而众人也终于反应过来洪营长是真的死而复生了,至于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也来不及去细问,反正洪卫国又醒了,还活了过来!于是众人一哄而上。
洪营长,你还活着!
洪营长,你醒过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洪营长,刚才可吓死我们了
众人的语气哽咽,眼中再次流出泪来,只是先前是难过的泪,现在是欣喜的泪!山猫等人团团把洪卫国围住,瞬间就把坐在地上的洪卫国给淹没了,洪卫国在中间大叫:我是还活着,你们控制一下情绪
我也想上去抱抱洪卫国,但是根本就挤不进去,只能和猴子、黄杰站在外围,看着大家欣喜的模样,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睛。这幸福来得太快,我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晕眩着的,但依然无法控制内心里蓬勃而出的喜悦。
虚惊一场,这真是人世间最美好的词汇。
洪营长,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就在这时,一个激动的声音突然遥遥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然后回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七八米外,魏明正一脸欣喜和激动地看着这边,他的脸颊涨得通红,还搓着手,好像真的很为洪卫国复活的事情感到十分开心。
讲真。我们这么多年来见过无数无耻之人,但是像魏明这么无耻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张脸变化得如此之快,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世上有厚脸皮这门课程的话,魏明一定可以开班授徒。
洪卫国刚坐起来,我们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刚才的事,但是我们几人都一脸愤恨地盯着魏明。魏明却视若无物,继续厚颜无耻,指着已经被他踩死的疤脸男说道:洪营长,那家伙的枪之前不小心走了火,竟然打在了您的身上,虽然他不是故意的,可我还是恼恨难平。一激动就将他给杀了!
洪营长,大家都以为您死了,刚才还伤心呢,还好您又活过来了,实在是太好了,您果然大人有大不是不是。是吉人自有天相!
他激动之下,竟然被郑午给带跑偏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冲我们旁边那十九个神枪手使眼色,这些神枪手赶紧纷纷放下枪去。眼见魏明如此颠倒黑白,众教官哪能由着他去,纷纷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洪营长。是这样的
洪卫国一摆手,却阻止了大家说话,他看看左右,又看看四周,说魏部长,你搞来这么多人要干什么?
魏明答道:刚才您没了气息。大家以为是我杀的,纷纷把矛头对准了我,我为了自保,只好把警卫部的都叫过来。还好您现在又活了,我的冤屈也可以洗刷干净了!
还有这样的事?!
坐在地上的洪卫国终于站了起来,因为之前受了重伤。还有迷药在身,所以身子有些微晃。他一拍大腿,不是我说你们啊,我不小心挨了枪子,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可你们怎么能把脏水泼到魏部长的身上?魏部长一身正气,是我的左膀右臂,还是11号训练营的栋梁,怎么可以平白冤枉他呢?
魏明不断点头:是是是,洪营长说得对,还是洪营长慧眼如炬。
而我们却是有苦说不出,洪卫国刚醒过来。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现场这么多人,有教官有学员,可最受洪卫国信任的肯定还是魏明,当然魏明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了。
魏明昂起头来,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们。像一只刚刚打了胜仗的公鸡。而我们个个垂头丧气,完全没想到还能被魏明给反将一军,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好洪卫国还活着,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
魏部长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说道:洪营长啊,您不知道我刚才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们非说是我指使此人杀害的你,我魏明是做那种事的人吗?我对您忠贞不二、日月可鉴啊!
洪卫国点头,叉着腰道:魏部长,我当然了解你的心意。你放心,这个亏我不会白白让你吃的,这几个家伙都得向你道歉,轮流着来!
还要我们向他道歉?!
我们满脸不甘地看向洪卫国,洪卫国却还是一脸大大咧咧的模样:魏部长,你先把你的人撤了,今天晚上的事都别往外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嘛。很正常的。
洪卫国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衣领,从胸口处摸出一小块铁皮来,那铁皮上凹陷了一块,显然就是这东西挡住了子弹。他把铁皮往地上一丢,发出当啷的声音。
我们心里都是一凛,此举说明洪卫国早有准备,他知道有人想在这个夜里杀他!
魏明看得清楚,面上却不动声色,招呼着警卫部的众人立刻撤退。
众多持枪的警卫纷纷撤去,魏明继续说道:洪营长,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您受了些伤,还是尽快到医疗部去看看,我警卫部里还有事,就不能陪您了。
魏明一边说,一边迅速回过头去准备离开。
魏部长!洪卫国叫了一声。
魏明却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去。洪卫国又开口叫道:老魏!
魏明终于站住了。
洪卫国缓缓说道:其实在今天晚上之前,我就预感到有人想借这个局来杀我了,而且还知道是我身边的人。但我始终猜不到是谁,因为被我找来考核左飞、孙孤生他们的人里,个个都是最受我信任的属下,我不愿意怀疑你们任何一个!
有好几次,我都不愿意继续下去了,可考核必须要进行,因为这是上面的任务。饭局开始之前,我在门外坐了很久,我知道我一旦踏进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听着洪卫国的讲述,我才知道先前在宿舍外面的走廊上,他脸上流露出来的那些真切的落寞、难过,甚至像老了十岁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不是装的,也不是演技高明,而是源于他真切的感受。
原来如此!
在我走进孙孤生他们的宿舍之后,我多希望那个杀我的人能够休手啊只要这一夜平安过去,大家以后还是好兄弟、好伙伴,一起为11号训练营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学员,一起护卫这块属于咱们的土地可惜啊,可惜
洪卫国说着说着,气息已经变得浓重起来。
魏明慢慢转过头来,一张脸已经变得极度冰冷:其实你早就猜出是我了吧,否则也不会往胸口塞一块铁皮。
洪卫国缓缓点了点头。
魏明长长地吐了口气,说这么说来,你刚才之所以装傻充愣,还让我把警卫部成员撤走,是在我的学员面前帮我维护最后的面子。好,我谢谢你了,这份心意我领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败了就是败了,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你想怎么处置我。尽管来吧。
洪卫国看着魏明,往前走了几步,缓缓说道:魏部长,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魏部长。这些年来你干得不错,在工作上没人可以挑出你的毛病,在你治下的警卫部也井井有条。可你唯一的缺陷就是野心太大有好几次和你一起工作时,我都察觉到了你身上淡淡的杀气,所以自然对你多加了一些防备。
魏明,就像你说的,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念在你多年来兢兢业业、对11号训练营有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逃跑,随便你跑到哪里。一个钟头之后,我会派人杀人,逃不逃得掉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魏明一听,眼睛中射出一道寒光,接着转身奔跑起来,身影在暗夜中迅速消失。
洪卫国转过身来,冲着我们几人说道:左飞、黄杰、郑午、孙孤生,立即准备一下,一个小时之后开始追杀魏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就是你们真正的毕业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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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 守株待兔
魏明的身影虽已渐渐消失不见,但是洪卫国这一番气宇轩昂的话,他肯定是听见了。
洪卫国大气地放走了人,却又把锅甩到了我们身上,还说这是我们的毕业考题,并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靠,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既然如此,那还放走他干嘛?
就为了一点所谓的情义?
一个小时啊,足够魏明逃出11号训练营,消失在茫茫大漠上了,我们上哪去找他啊?
我们刚想抗议一下,看到魏明彻底消失不见的洪卫国竟然倒了下去。
众人大惊。浑然不知为何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洪卫国为何又变得如此脆弱,于是再次一窝蜂地冲了上去,纷纷将他扶住。洪卫国捂着自己胸口,头上的大汗淋漓,仰头对窗户上的医生说道:"快,把我送到手术室去"
后来我们才知道,洪卫国是真的挨了一颗子弹,而且差点就没了性命,幸亏自己用一点真气护住了心脉,中途甚至经历了一段假死的过程,这也就是众人判断他确实死亡的原因。
至于那块铁皮,确实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但是最终并未派上用场,因为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属下,就像我选择相信猴子一样。再说洪卫国,虽然身处假死状态,但还是可以感知周遭的事务,得知我们正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强撑着一口气站了起来,经过一系列的表演之后,危机终于解除,而魏明也远遁而走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众教官都已受伤,而我们又不是魏明的对手,四周也暂时没有可用的援手。洪卫国也自觉撑不了多久,担心自己倒下之后,魏明又会卷土重来,所以只能将魏明暂时诈走。
"通知风伯,让他去追魏明"洪卫国躺在担架上,气若游丝。
都是套路、套路啊。
洪卫国进入了手术室,众教官分别得到救治,风伯也已经循着魏明的痕迹而去,那十九名神枪手也被营里控制住了。我们几人坐在医疗部的走廊上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现在该干点啥,王麻子也趴在我的脚边。
缠了一身绷带的山猫过来了,让我们先回去休息。
"洪营长会没事的,医疗部有最顶尖的外科医生。至于魏明,你们不用担心,风伯一定会将他缉拿归案的。"
山猫说的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我们想问问我们不知道的:"那我们的考核是不是通过了?我们三天之后可以顺利毕业了吧?"
山猫瞪大眼睛,说怎么会呢,之前不是11号训练营的毕业考核,那是魏老安排的"东洋之行"最终考核,考验你们忠诚度和执行力的。功夫部的毕业考核,不是说了明天才开始吗,那四名B级罪犯也已经放出去了。
啊?!
我们彻底傻了眼,敢情这忙活了一大场,竟然不是毕业考核?我们还要跑到大漠上去追杀那四名罪犯?
"不过,我不建议你们去了。"山猫略有所思:"虽然风伯已经去抓魏明了,但是到底还没抓到,你们如果出去,恐怕会有危险"
猴子想了想,说我们不参加毕业考核,是不是无法拿到11号训练营的毕业证?
山猫说那肯定啊,不过为了你们能够安全一些,还是放弃这次考核吧。
猴子直接说道:"那我们还是参加吧,反正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再多一死也无所谓。"
山猫说你确定?你不问问左飞他们的意见?
猴子摇头,说不用问,我太了解他们。他们一定和我想的一样。
山猫疑惑地看向我们几个,迎接他的果然是一道道坚定的目光。山猫点头,说看来,我是劝不住你们了不过想来,有风伯去追魏明,应该波及不到你们身上。你们自己小心一些。
山猫对我们确实不错,尤其是对我。之前我准备给周明打电话时,是他阻止了我,否则我现在就通不过魏老那边的考核了。
因为明天就要到大漠上去,我们也等不及洪卫国做手术出来了,确定他肯定没事就好,所以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听说洪卫国已经没事了,正在病房休养。我们去转了一圈,洪卫国还在睡着,就没打扰他,去餐厅吃了个饭。在餐厅里,遇到好多功夫部的学员,都过来和我们打招呼,预祝我们今天的毕业考核能够顺利完成。
昨天晚上的事,他们并不知道,洪卫国也有意隐瞒。
至于逃走的魏明,我们都不用想,就知道洪卫国日后肯定会对外说他调走了,因为这个实在太影响11号训练营的声誉了。和众人寒暄了一阵,我们便回到宿舍,进行最后的准备。
该死的猴子,因为判断"击杀洪卫国"事件就是我们的毕业考题,所以把之前准备去大漠的东西都扔掉了。现在又得重新收拾。收拾完了之后,因为知道有可能不回来了?通过考核之后,会被直接送到社会上去?,就把王麻子送到了南宫烈那里,托他照顾。
王麻子知道我们要走,也是难过的不行。呜咽呜咽的,叼着我的裤腿不肯离开,安慰了它好久才算完。王麻子确实挺可怜的,换了两任主人,现在又要换第三任,而第三任可能不久之后又要离开。
虽然心疼王麻子,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们背着背包来到训练营的门口,山猫、赵采萤、南宫烈等人,还有我们现在各自的教官都过来了,为我们送行。照例又是一番寒暄,鼓励、打气,虽然听得耳朵起了老茧,但还是谢谢他们。
"相信你们可以,加油。"山猫拍了拍我们每一个人的肩膀:"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一定会的!"
临走,山猫又交代了我一件事情,说他那个走火入魔的弟弟至今仍无踪迹,知道我在外面拥有挺广的势力,所以就让我帮忙寻找一下。
"他叫山狗。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纪,如果寻到了,告诉我一声。"
山猫嘱托我的事情,我当然一口气应承下来。
之后,我们便上了骆驼,由跟随我们而来的警卫部成员给我们蒙上眼睛,准备将我们拉往考核区域。黑布蒙上来的瞬间,我情不自己地看了一眼赵采萤,她的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蒙上眼睛之后,骆驼便前行了起来,如今仍是冬天,大漠上也冷风如刀,风沙直吹我们的面,实在难受。只觉得走了很久很久,骆驼方才停下,有人告诉我们可以将黑布拿下来了。
我们摘下黑布,发现已经置身于茫茫大戈壁中,前后都不见有人烟。只有几座凸起的山丘。一看这个场景,我就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特么上哪找犯人去?
我们下了骆驼,负责将我们引到这里的汉子给我们介绍,说这边就是考核区域了,找出四个犯人。将他们杀掉,接着放出信号弹,就算成功。
说完,这些面目冷漠的汉子就要牵着骆驼离开,我勒个擦,这就要走?
我们赶紧拦住他们去路。猴子笑嘻嘻道:"各位老哥,再给点提示吧,这样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其中一个脸黑的汉子面色不善,说你们要什么提示,还想让我们帮你作弊不成?
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指头。
哎呦我去,这暗示够明显的啊?
可惜我们来11号训练营已久,现金早就花完了,平时买东西也是刷卡。猴子反应倒快,从我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来塞到那汉子手里,说老哥,好歹把规则说得详细点啊?
那汉子拿了烟,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说道:"东、西、南都有咱们的哨点,所以罪犯只能往北边逃。而往北五十公里,就有警戒线和巡防营了,所以罪犯是逃不出五十公里外的。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卧槽,五十公里,还是在大漠上,那也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啊。
猴子又拦住他,好说歹说了一堆,那汉子却不答话,仍旧不断搓着手指头。我们没有办法,把浑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塞给他了,他才给了我们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笑呵呵道:"放心,绝对超值。"
这些汉子走了,我们便急匆匆地把地图打开。只见上面勾画得十分潦草,但是哪里有山丘,哪里有水源,哪里有绿地,都标清楚了。
确实超值。
猴子指着其中一处绿地说道:"那些罪犯是被赶出来的,身上没有食物,也没有食用水。而这地方有树林,还有湖泊,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他们百分之百会来这里!
而他们虽然出来得比咱们早,可是他们没有地图,所以理论上应该没咱们快。咱们需要尽快过去。守株待兔即可!"
还是猴子,脑子就是好使,硬生生把一场累死累活还不一定找得到人的追杀战变成了翘着二郎腿就能舒舒服服守株待兔的围歼战。
爽啊。
猴子摸出指南针,引着我们往北边方向走去,靠着那张潦草的地图,我们省去了很多弯路,终于在天黑之间赶到了那片绿洲。现在虽然是冬天,可绿洲之中仍有一些耐寒的绿色植物,显得葱葱郁郁。
因为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人赶到这里,所以我们潜进去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来到树林中央那一汪湖泊边上的时候,赫然发现有人正在对岸洗脸,哗啦啦的水声还挺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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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3 风伯现身
正在对面湖泊边上洗脸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逃走的魏明!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风伯辛辛苦苦追了一夜都没追上他,我们随随便便来个绿洲就和他撞上了,你说巧不巧?
是了,魏明在11号训练营中当了那么久的警卫部部长,对训练营周遭的环境肯定也很熟悉。他出来的时候没带干粮和水,自然要先到这绿洲里稍稍休养一阵,然后再规划接下来的路线。
——我们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风伯应该也很熟悉周遭的环境,应该不久之后就到了吧?
还好我们进来的时候长了个心眼,担心会有其他罪犯捷足先登,所以一直保持最隐秘的状态,否则就要被魏明给发现了。现在挺好,在他发现我们之前,我们先发现了他。
我们趴在草丛中,小心翼翼地窥伺着对面的情况。
魏明虽然身处逃亡之中,但是状态一点都不狼狈,衣衫、脸面都很干净,头发也一丝不苟,看上去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警卫部部长。当然,这和他逃出来的时间很短也有关系,再过上几天,怕是就没有这么潇洒了。
湖泊中有些薄冰,但是并不打紧,也不影响魏明洗脸。
洗完了脸,他稍稍用袖子擦了一下,方才站了起来,目光在四下里一扫,两道锐利的光芒便射了过来。我们赶紧把头埋了下去,从草丛之中的缝隙看过他去。
魏明虽然是逃出来的,可身上气势依然不减,一双眼睛锐利无比,好像还是那个可以随随便便调动上百持枪警卫的部长。能做警卫部的部长,魏明当然是大才、天大的才,这一点谁都不可否认。
洪卫国做营长,他不服气,所以反了?成王败寇,如今他败了,所以逃亡在外。
但是,狼始终是狼,就算他处于低迷,也始终是狼。只是,在他冷酷、坚韧的面容之上,也有一股淡淡的落寞挥之不去,不知会不会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感到后悔?
如果没有那一冲动的话,至少他现在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警卫部部长啊!
毫无疑问,魏明现在是11号训练营的头号大敌,人人得而诛之,那我们要不要出手去收拾他呢?草丛之中,我们经过一番磋商,最终决定放弃出击对付魏明,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这是风伯的任务,我们出手有点狗拿耗子。
第二,洪营长说了,我们不是魏明的对手,如果强行和他打架,就算拼尽力气干掉了他。那我们必定也会身受重伤,那四个B级罪犯也别杀了。
第三,与其我们出手,还不如等风伯来了,我们助他一臂之力。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便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持续盯着魏明。现在只希望那些罪犯能迟点过来,别和魏明沆瀣一气,同时希望风伯能早点过来,这样我们就能联手干掉魏明。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不过我们可以借着月光关注魏明的一举一动。大漠上空气好,今天恰好赶了个大晴天,星光也很璀璨,地上也亮堂堂的。魏明在四周转了一圈,还设置了一些陷阱。以防有人会接近他,好几次差点发现我们,还好都被我们给躲过去了。
确定四周没人,魏明方才走回远处,小心翼翼地生了堆火。然后又抓了一些跳鼠烤着来吃。在沙漠上,也只能吃吃蜥蜴、跳鼠一类的东西了,大点的动物有狼,不过还是别希望狼来了,那玩意儿一来就是一大群。功夫再好看着它们也头疼啊。
魏明在明,我们在暗,所以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烤跳鼠吃。这湖实在不大,横面也就三四十米的距离——当然看怎么说了,沙漠中能有这样的湖泊算不错了。
跳鼠的肉很香。味道直接飘过湖面,直窜我们的鼻间,引得猴子和郑午直接就流出了大滩的口水。
一点都没夸张,就是真的口水!
我也是服了这两个货。
还好我们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否则这两个货还真的要上去和魏明抢跳鼠吃呐。因为我们的考核时间是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不能完成任务,那便算是考核失败。
三天时间也不算很长,所以我们并没有带那种没有味道的压缩食品,而是带了我们一些喜欢吃的,比如牛肉干啊、午餐肉啊、方便面啊、火腿肠啊什么的。
还记得山猫看到我们准备的食物还大摇其头。说你们这是去野炊呐?
没办法,在猴子的熏陶下,我们这帮人哪怕就是穿得不好点、过得不好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记得在东城一中的时候,猴子放假了就在外头的破楼里住。还自己张罗灶火啥的做东西吃。
这次毕业考核,我们带的食物已经挺好,但还是比不上魏明现烤的跳鼠,哪怕是没有撒盐,那味道也够诱人的。猴子憋的难受,从口袋里摸出个椒盐罐来说道:"要不上去和他合作一下?"
——别稀奇,猴子身上啥玩意儿都有,尤其对他这种时不时就要来个野外烧烤的人来说,椒盐罐更是必不可少的玩意儿。
我们按住猴子按了很久,才把他这个荒诞的念头给压下去了。
"好好好,我不去了。"猴子轻声求饶。
我们刚放开他,就听见湖泊的另一边竟然又有声音响起。我们发现的同时,魏明当然也发现了,他立刻把一脚把篝火踩灭,那只刚烤熟的跳鼠也惨遭毁灭。成了他脚底下的烂泥。
"该死"猴子轻声了骂了一句。
随着魏明躲进树后,我们也趴到了草丛之中。
不知来的是谁?罪犯,还是风伯?
我们在草丛之中观察这那边的动向,只见灌木丛中人影一闪,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来。正是风伯!
嘿,我们的运气果然不错,竟然先把风伯给盼过来了!
先联合风伯灭掉魏明,再逐个收拾掉那四个B级罪犯,风风光光地从11号训练营毕业,正是我们求之已久的事啊!我们大半夜地趴在这冰冷的草丛之中,等的就是风伯的到来。
这一刻,我们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想要扑上前去和风伯聚首,但是猴子拦住了我们,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
是的,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躲在树后的魏明。
魏明看不到我们,也看不到风伯,而我们却可以看到风伯正小心翼翼地朝着魏明所在的地方走去。
我们一喊,岂不是会惊走魏明?
到时候再想抓,可就难了。
于是我们继续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准备待二人交起手来,再上前去助风伯的阵。
月光之下。风伯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之间行走着,魏明所布置的陷阱没一个能困住他。这个终日缩在分组间的老头,确实有两把刷子,而且是大刷子。他走到已经被魏明踩灭的篝火前,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他捏了两把灰。滚烫的?提起被踩烂的跳鼠,刚烤好的。
这代表人没走远。
根本不用我们提醒,风伯的眼睛便在四周搜寻起来,没有听到仓皇逃窜的脚步声,说明人就藏在这附近。
"魏部长。你出来吧。"风伯突然发话。
藏在树后的魏明一听声音,先是一惊,接着便走了出去,和风伯面对面地站着,二人相距不过五六米的距离。
魏明显然有些不可思议:"是你?"
风伯笑了:"不然是谁?"
藏在草丛中的我们不禁着急,心想风伯啊,你跟他废那么多的话干嘛,直接打啊。打起来了,我们也好上去助阵,就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跑个几秒钟也就到了。
只见魏明继续说道:"我昨晚逃走的时候,听洪卫国说,要派左飞、孙孤生他们来追杀我啊。当时我还觉得高兴,让他们来吧,看我怎么挨个将他们杀了。怎么现在又换了你?"
听他的语气,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像是和老朋友唠家常似的。
风伯直接笑了起来:"那是他诈你呢,其实当时他都快不行了,通过那样的方式将你吓走了。你一走,他便倒下去了,送到了急救室里,然后还派我来追你。"
魏明这才意识到上了当,狠狠地一拍大腿,说妈的,洪卫国这个老狐狸!
风伯道:"如果不是老狐狸,怎么凭着那么浅的资历就做了营长?"
魏明苦笑,说是啊,像咱们这种把大半生都奉献给11号训练营的,到头来却还没有一个后起之秀爬得高!有时候真想不通,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风伯也是苦笑,说你还不错,起码捞了个警卫部的部长。之前洪卫国升任营长的时候,我以为功夫部的部长要给我了,结果没想到上面让他升任营长的同时,继续兼任功夫部的部长!
妈的,这不是玩老夫吗?
两人一边说,一边朝着对方走去。片刻,二人便走到了一起,然后两双粗大的手便紧紧相互握住了。
趴在三四十米外草丛中的我们,看着这一幕景象,彻底呆了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1734 七窍流血丸
眼瞅着狭窄的湖泊对面ヾ月光之下,风伯和魏明把手握在一起,像老朋友般亲昵又热情地交谈着,趴在草丛中的我们着实不是滋味。
在这之前,在我们心中,魏明和风伯都是11号训练营里一等一的英雄好汉,一个统帅警卫部,刚正不阿ヾ无人不服¦一个坐镇功夫部,深藏不露ヾ人人敬畏。
可是如今,他们在做什么?!
我们和魏明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和风伯也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尤其是风伯,黄杰向他请教过很多问题,猴子请他喝过酒,郑午也很佩服他,眼看着他走向我们的对立面,怎么能不难过?
魏明是坏人吗?不见得,警卫部在他的治理下当真井井有条。
风伯是坏人吗?也不是,功夫部在他的坐镇下当真滴水不漏。
在整个11号训练营,就包括洪卫国在内,谁敢否认他们二人的功绩?
可是他们现在,却为了“权力”二字蒙蔽了自己的心灵。倘若魏明是洪卫国的左膀,那风伯一定就是洪卫国的右臂,如今这左膀右臂纷纷叛变,洪卫国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被洪卫国派来追杀魏明的风伯,现在正握住魏明的手,坐在树下亲切地交谈起来。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了,我们已经听得不大清楚,但是偶尔也可以听到“合作”“杀了洪卫国”“我做营长ヾ你做部长”之类的话。
我们的心里也越发难过起来,实在有些无法接受现在的局面。
两人大概谈了十多分钟,便重新站了起来,魏部长笑道:“好的风伯,就按你说的办,待事成之后,我一定保举你做功夫部的部长。”
风伯也很开心:“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天之后,咱们再在这里聚首!”
“好!”
二人说完之后,正准备分散而行,魏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风伯,左飞ヾ孙孤生他们哪里去了?
风伯答道:“他们也在这大漠之中,在做毕业考核!”
魏明咬牙说道:“要不是那几个家伙,我的计划就成功了,不将他们杀了,我难消心头之恨!”
风伯说行,倘若遇到他们,将他们杀了就是。
如此,二人才真正散开。
猴子站起,便朝着二人原先所呆的地方跑了过去,我们不知道他要干嘛,于是也跟了过去。只见猴子趴在那堆早已熄灭的篝火前面翻了一阵,摸出来一只已经烤熟但是被踩得稀烂的跳鼠,拍了拍上面的灰,便撒上椒盐大口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生气地将他手中的跳鼠给拍掉了,猴子抬头怒喝:“你干嘛?”
“你说呢?!”
猴子一屁股坐倒在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黄杰和郑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知道他们几人都和风伯有过交集,刚才亲耳听到风伯毫不犹豫地说要杀掉我们,所以他们心中觉得难过。我看着他们。说道:“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咱们总该去提醒洪卫国一声吧?
猴子说行啊,那你去吧,看你走不走得到11号训练营!
我们手中的这份地图,只有考核区域内的路线。并没有11号训练营的位置。在这茫茫的大漠中,出了这片范围之后想找到11号训练营犹如大海捞针。能和11号训练营联系上的只有手中的信号弹,可这东西放出去之后,怕是11号训练营的人还没来,先把风伯和魏明引过来了。
我说那怎么办?
猴子没有答话,又捡起那只跳鼠啃了起来。
我们也没说话,等着他将那只跳鼠啃完,方才听他说道:“虽然没有听到二人的具体计划,但是他们约好了一天之后再在这里聚首,说明他们是准备什么东西去了,一天之后聚首了才会实施计划。并且,他们肯定不会同一时间赶到,那咱们就守株待兔,挨个将他们歼灭好了。”
既然二人铁了心要杀我们,一点过去的情面都不讲,那我们自然也不必客气。
黄杰沉吟道:“可是,咱们打得过他们吗?”
魏明的实力有目共睹,而风伯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我们对付一个尚且很难,就算二人不是同一时间过来。车轮战也受不了啊。
猴子说道:“咱们可以设置一些陷阱。”
黄杰毫不犹豫地泼他凉水:“魏明也设置了陷阱,完全难不住风伯。”
猴子陷入沉思,又左右观察着周围的地理环境,似乎在构思着什么万全之策。就在这时,又有一声轻微的响动自湖水那边而起。我们几人连眼神都没有交汇一下,迅速各自散开躲至树后。
咔嚓ヾ咔嚓。
几片灌木压倒的声音响起,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出现在湖水对面。他一看到湖水,便猛地扑了上去,也不管这水凉不凉,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显然已经渴了很久。
喝饱之后,他便仰面躺倒,呼哧呼哧地喘起了气。
而我们已经认出他来,正是我们这次要击杀的四个b级罪犯之一。暂时称作他罪犯甲。罪犯甲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在外面干了不少坏事,实力在八重中期。
我们几人的实力都在七重中期左右,联手对付他当然不是问题。
当下,我们几人的目光一闪,便分别从两边绕过去,准备对罪犯甲来个突然袭击。我们是猎人,罪犯甲是猎物,猎人要想捉到猎物,当然要有极佳的耐心。
在我们潜行的过程中,罪犯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时地起身打量左右,但是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又重新躺了下去。区区几十米的距离,我们花了二十多分钟,方才将他团团围住。
喝!
黄杰一声大喝,率先手持回龙刀攻上,空中闪过一道蓝光,杀气将这附近彻底笼罩。
罪犯甲好歹也有八重中期的境界,不可能被黄杰一击就劈中了,也是反应极快,当下就往旁边一滚,躲开了黄杰这霸道的一刀。黄杰再次持刀而上,罪犯甲已经跳了起来,手呈爪状朝着黄杰抓了过去。
然而就在此时,行动鬼魅的猴子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他的伸手,只见金光一闪,金銮刀已经在他腰上划了一道口子。
啊!
罪犯甲一声大叫,回头就要去抓猴子,却被猛地冲上前来的郑午一拳击飞出去。
“八极拳崩!”
轰!
罪犯甲的身子撞到树上。还没来得及跌下去,藏在树后的我已经猛然出手,用缠龙手将他的两条胳膊紧紧锁死在了树上。
“死!”
黄杰的回龙刀再次斩了过来。
如今以我们的实力和默契,对付一个八重中期的家伙来说实在轻而易举。罪犯甲是万兽园b级牢房中的,平时也没少见我们到那里去做任务,知道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当即就大叫起来:“饶了我,饶了我!”
开玩笑,这是我们的毕业考题,怎么可能饶了他呢?
然而,猴子还真的出手拦住了黄杰,只见空中闪过一道金光,金銮刀和回龙刀一撞,顿时火星四溅。
黄杰退到一边,说怎么了?
猴子没有答话,皱眉看着被我用缠龙手锁在树上的罪犯甲。
罪犯甲浑身打颤,说求求你们,别杀我……
猴子说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罪犯甲哪有理由,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猴子挥挥手,让我将他给放开了。
我不知道猴子想干嘛,但还是照做了。罪犯甲不敢反抗,也不敢逃跑,只是呆呆地看着猴子,猴子说道:“我们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连a级的楚江淮也死在我们手上。”
罪犯甲使劲点头,乖得像个鸡仔。
“只要你听话,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罪犯甲仍旧点头。
猴子又摆摆手,郑午便从随身所带的包里拿出一截绳子——捆仙索。乔木之前给过我们一些,对付练武之人尤其好使。绑了罪犯甲之后,猴子又摸出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往罪犯甲口里一塞。
“这是什么?”罪犯甲浑身哆嗦。
“七窍流血丸。”猴子笑嘻嘻道:“听名字你就知道有多厉害啦。三天之后,如果不服下我的解药。你就会七窍流血ヾ浑身剧痛而死。”
别说罪犯甲了,我们几人都是一脸惊讶,都没想到猴子身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罪犯甲更是害怕不已,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杀就杀,何必要用这种手段来折磨我?
猴子说我既然这么做了。自然是想用你,先睡吧,到时候再告诉你。
罪犯甲无话可说,只好靠着树干闭上眼睛,但是身体仍旧因为害怕而不断发抖。
我们当然知道猴子想干嘛——他想利用这些罪犯来击杀魏明和风伯,这些可都是八重境界的,利用好了绝对杀伤力够强。不过那七窍流血丸可真够厉害的,没想到猴子身上还有这种东西。
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我和猴子恰好一道,便问猴子这东西怎么来的。
猴子说屁,我从身上搓了个泥丸子,吓唬吓唬他而已。
我差点吐出来。
猴子继续说道:“希望在魏明和风伯到来之前,咱们能把四个罪犯给集齐了,这样的话成功率就能大上好多。”
我说是。
我俩撒完了尿,刚刚兜好裤子,就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们想杀魏明和风伯?( )
1735 轻而易举
陌生人的声音!
在这片大漠之上、绿洲之中,任何陌生人都是潜在的危险。所以我和猴子没有丝毫犹豫,也根本不去问对方是什么来头,一个持起金銮刀,一个握起缠龙手,迅速朝着声音来源攻去。
飕!
金光一闪,猴子比我快过一个身位,所以已经率先赶到。金銮刀一划,一截树枝被他削落,一个头发散乱、面色阴柔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他!
我一下就认出他来,这次放出来的b级罪犯之一,暂且称呼他为罪犯乙。罪犯乙是个很变态的人,据说有娈童癖,喜欢和小孩子玩,玩完了还要把小孩子杀掉。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这样的人,如果是在外面,哪怕是和我们无冤无仇,我们遇到了肯定也是把他杀了。
这人也有八重中期的实力,我和猴子两人恐难对付过他。不过这打斗声音一起,黄杰和郑午肯定就过来了。果然,身后已经响起呼呼的风声,正是黄杰身上凌厉的气息。
然而罪犯乙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举起了手,任由猴子将金銮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片刻之后,我也赶到,用缠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和猴子只要稍微动弹一下,罪犯乙便会立刻当场毙命。
而罪犯乙一点都不慌张。反而一脸笑嘻嘻的:“别紧张别紧张,我是来配合你们杀掉魏明和风伯的。”
与此同时,黄杰也赶到了,看到我和猴子已经制服了对方,便手持回龙刀站在了一边。
猴子皱眉。说郑午呢?
黄杰答:“轮到他值夜了啊,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们四人露宿在外,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当然要轮流值夜,刚才就轮到了郑午。不知道他上哪去了,怎么还能让罪犯乙靠近我们的栖息之地?不等我们有所疑惑,罪犯乙便说道:“你们说那个大个子吗,我看见他在旁边那棵树下睡着了。”他一边说,一边指了个方向。
猴子一使眼色,黄杰立刻奔了过去,我和猴子则继续挟着此人。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黄杰和郑午一起走了过来,郑午果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待他看到罪犯乙的时候,立刻显得愤怒起来,拔拳就要上来揍人,猴子瞪他一眼,说你干嘛,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
猴子是真生气了。
郑午挠挠脑袋,说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罪犯乙笑嘻嘻道:“你们也别怪他,其实他挺尽责的,每次快睡着了就用树杈子戳自己一下。后来是我帮了他一下,他才睡过去的。”
猴子皱眉,说你怎么帮的?
罪犯乙说当然是用迷药喽。
猴子伸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出来一些作案工具。很惊讶他一个犯人是怎么搞到这些的。罪犯乙竟然也不藏私,说这些都是现做的,这片绿洲里有一些植物有着催眠效果。
想到这家伙曾经所犯下的罪过,会炮制迷药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指使,罪犯乙既然能迷倒郑午。当然可以去迷我们(虽然他肯定迷不倒我),不知他为何没有去做,反而出声和我们说话?猴子用刀挟持着他,让他一五一十地全部说来。
罪犯乙解释起来,说他本来是想这么干的,可是恰好听到我和猴子正在商量杀掉魏明和风伯的事,所以就出声说话,想和我们合作。
“为什么?”
“因为我和他们两个有不共戴天之仇。罪犯乙阴沉沉道:“把我抓进11号训练营的就是风伯,而魏明却折磨了我七天七夜,那七天是我此生最不愿回忆的日子,我发誓有朝一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宰了他俩!”
“为了报仇,你连自由都不要了?”
这场毕业考核的规则,就是我们杀了四个罪犯,可以顺利毕业,而四个罪犯杀掉我们,则能获得自由。
“呸,什么自由,国家有那么好心会放了我们?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到头来还不是该杀掉就杀掉!”罪犯乙说起这个来竟然门儿清,“所以。我宁肯回万兽园去,毕竟不是一直有你们这种队伍的,可以苟活很长很长时间!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一来为我自己报仇,二来也想捡一条命。”
猴子沉默。似乎是在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让郑午用捆仙索把罪犯乙给绑上了,又摸出一颗黑乎乎的丸子来塞到罪犯乙的口中,用同样的理由欺骗他说是七窍流血丸,三天之后不吃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想到那玩意儿是猴子用身上的泥搓的,我就一阵阵的直犯恶心。
罪犯乙一脸无奈,说合作就合作,搞这些东西有意思吗?
猴子说少废话,只要你好好合作,最后肯定给你解药。
我们将罪犯乙和罪犯甲放在一起。便重新睡下,只是再值夜时就比之前谨慎许多,这些罪犯里面藏龙卧虎的着实不少。一夜过去,什么事都没有,到第二天早上,黄杰把我和猴子、郑午叫醒,说第三个罪犯来了。
我们立刻隐藏起来。
第三个罪犯,自然称呼他为罪犯丙,不是他们没有名字,只是我们觉得这些禽兽不配拥有名字。所以才给他们编了号。罪犯丙今年四十多岁,是个江洋大盗,偷了东西不说,还要杀人,做过好几起灭门惨案。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他很小心翼翼地在林中穿梭,待他走入我们的包围圈后,我们一哄而上,以极快的速度搞定了他。接着又如法炮制,先用捆仙索绑了,然后又喂他吃了七窍流血丸,和罪犯甲、罪犯乙放在一起。
清晨的阳光洒向这片绿洲,这是方圆五十公里的大沙漠内唯一的一片绿洲,好多动物都到这边来取水喝。有几头凶猛的还试图挑衅我们,结果被黄杰用眼神就给吓走了。
我们吃了点随身带来的食物,还匀了一些给罪犯甲、乙、丙,不能想让骡子跑,又不给骡子吃草。他们在万兽园中坐牢已久,很久没吃过牛肉干火腿肠什么的了,好吃的他们差点就哭出来。
猴子虽然想吃烤跳鼠。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怕生火之后暴露目标。
如今,三名罪犯都被我们制服,还差最后一个,想来也是迟早的事,只要继续守株待兔即可,他只要还想活命就肯定得到这片绿洲上来喝水。
果不其然,中午刚过没多久,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闯入了绿洲。
罪i犯丁到了。
罪犯丁有五十多岁,头发白了一半,同样的八重中期,是个疯狂起来能杀掉父母、老婆、孩子的人渣--别不可思议,万兽园中这种变态加神经病比比皆是,否则怎有资格关到万兽园中?
我们几人使出同样手段,把罪犯丁同样给绑了过来,也给他喂下了七窍流血丸。
罪犯丁这种连家人都杀的人渣,竟然跪在地上哀声哭求,希望我们能饶他一命,我们当然没人理他。如此,四个罪犯都被我们给抓到手了,看上去很难的毕业考核,轻轻松松地就被我们给做到了,这源于我们过去六年来积累下的丰富作战经验。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我们倾尽身上所有值钱之物换来的那张地图。
如果我们此时将这四个罪犯杀了,再引爆信号弹的话……引来的恐怕是魏明和风伯。
所以。我们不仅不能杀掉他们,还要利用他们。
天色渐渐黑了,距离魏明和风伯的一天之约马上就要到了,不知他们准备了什么东西,也不知他们准备用怎样的手段去对付洪卫国。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定要在这里解决他们。
一了百了。
猴子和那四名罪犯谈判,说让他们帮忙杀人,杀过人后便给他们解药,并承诺不杀他们,还将他们送回万兽园中。
四人立刻同意--完全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如此,猴子便将他们放了,让他们各自隐藏在这附近,到时候听从命令行事即可。
太阳落了山,月儿爬上树梢,我们几人也纷纷藏好身形。
我和猴子呆在一起。躲在一棵树后。
放眼过去,整片绿洲安安静静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湖面也静的像块玻璃,偶尔有几只跳鼠窜出。
猴子背靠在树上,闭目养神,同时侧耳倾听林中的动静。
“你希望谁先来?”我轻声问他。
“魏明吧。”
“为什么?”
“我还没有做好和风伯动手的准备。”
“……不要吧,这都箭在弦上了,你说你还没做好准备?”
猴子睁开眼睛,说道:“左飞,你到11号训练营以来,最佩服、最敬重的人是谁?”
我想了想,说第一肯定是山猫,第二嘛,就是洪卫国了。
猴子说道:“而我,却是风伯。左飞,我和风伯喝过好几顿大酒,他给我讲过好多11号训练营里的故事,还指点过我一些飞刀上的绝技,真的是很用心地教我,都算我半个师父了。当我看见他和魏明勾结在一起,还想着怎么将他给拉回来,结果魏明提出要杀咱们几个,而他又毫不犹豫地答应时……左飞,一点都不夸张,我的心都要碎了。”
猴子一向不是个矫情的人,有时候连生离死别都看的很淡,可是这一次,他说着说着,语气就有些哽咽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呢?”猴子喃喃地说着:“风伯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我正想出言安慰他几句,说些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之类的话,就听树林之中突然传来几声响动,有个人影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正是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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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6 哀莫大于心死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风伯时的场景,我们刚到功夫部中,被一个教官引到分组间内。和比的教室不同,分组间是一条狭长的廊,两边都是书架,上面塞满了档案,风伯就坐在廊的深处。
风伯个子不高,看上去又干又瘦,而且还有点驼背,但是我们仍旧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驼背。
那时的风伯很傲,我们一干人,他谁都看不上,唯独对郑午青眼有加。
后来,黄杰慢慢和他混熟了,猴子也慢慢和他混熟了,再后来,就发生了郑午入魔シ风伯用一条铁链将其束住,并送到风园的事。
强者总是受人尊敬的。从那时起,我们这些人就更敬仰他,将他当作心中的一个神话。抠搜如猴子,还隔三差五地请他喝酒,从他那里骗来不少精彩的故事,回去就给我们讲。
所以。风伯背弃11号训练营,准备和魏明合作的事一发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猴子。
和风伯来往颇深的黄杰应该也是一样,只是并未表现出来罢了。
不论猴子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也已经改变不了风伯叛变的事实,所以当风伯的身影一出现,我就轻轻掐了一下猴子,提醒他振作起来,先对付了风伯再说。
不过我的提醒好像是多余的,猴子的眼睛已经锐利起来。
这家伙,够狠。
风伯走得很小心翼翼,一边走还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不过他一点痕迹都找不出来,因为我们已经都清理干净了。很快,风伯便走到了昨天和魏明碰面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包围圈中。
我们并没有布置陷阱,因为那些东西对风伯来说并没有用。
风伯站定,负手而立,抬头望了望夜空,便耐心地等了起来。他的个子不高,甚至有点驼背,不过气势却雄壮,和洪卫国是一个类型。冷风吹过,他的衣衫慢慢飘起。
时机到了。
我和猴子抬头看去,只见风伯头顶的树上站着个人,正是罪犯乙。罪犯乙轻轻拨开树枝,然后用一截挖空的管子轻轻往外吐着迷烟,我们不指望这东西能使风伯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减去他一些战斗力也是好的。
然而罪犯乙刚吐了一口,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脚下突然一滑,身子就打了个趔趄,咔嚓一下撞断了一截树枝,赶紧用手抓着树干才没掉下来。
该死,出师不利!
声音这么大,风伯哪有察觉不到的道理,连头都没有抬,当即便有一柄飞刀射出。
罪犯乙好歹是八重中期,还不至于被一柄飞刀射中,当即闪到树后,便听“铛”的一声,飞刀射进树干。“谁,出来!”风伯大喝一声,身子已经拔地而起,准备窜上树去寻人了。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
我和猴子率先冲了出去,郑午和黄杰也从另一个方向冲了出来,齐齐攻向位于中央的风伯。
风伯的身子刚拔到一半,听到四周又有人窜出来。当下双脚一蹬树干,身子又如炮弹一般扎了下来。唰!他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截黑漆漆的铁链,当即朝着我们几人甩了过来。
叮叮当当!
铁链分别撞在猴子的金銮刀和黄杰的回龙刀上,火花四溅。同时也打在我的缠龙手上,我抓了一下但是没有抓到,而郑午则赶紧侧身躲了过去。
以一对四。果然厉害!
铁链甩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风伯手中,而我们几人再次一哄而上。与此同时,罪犯甲シ乙シ丙シ丁也从不同的方向窜了出来,和我们一同呈包围之势朝着风伯围攻过去。
四个七重的,外加四个八重的,就不信搞不定风伯!
无论猴子和黄杰有多不忍心,此刻都必须变得心狠手辣起来,过往的交情也尽数抛到一边。
杀!
而风伯手持铁链,正欲再做攻击,突然发现是我们几个,不禁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们?!”同时又看向左右另外四人,又惊讶地说:“你们怎么和罪犯搞到一起去了,想干什么!”
嘿,这家伙倒是装的一手好逼啊。
猴子忍着心里的痛,咬牙说道:“想杀你!”
猴子的眼睛红了,手上和脚下的动作却不减。
我们四人在前,罪犯甲乙丙丁在后,呈两个圆圈的形势围向风伯。风伯的神情也一下从惊诧变为狠毒,说好,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和罪犯搞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但是……死吧!
风伯扬起铁链。就准备和我们大杀一场。
我们同样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不知道魏明什么时候就要赶到,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干掉风伯。就在我们八人一起围向风伯的时候,郑午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接着身子就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
我们震惊地回头,赫然发现罪犯甲已经扑到郑午的身上。疯狂地用一双拳头捶着郑午的胸口!而郑午反应也快,迅速和罪犯甲互殴起来,两双拳头砰砰砰地击打着对方。
怎么回事?!
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发觉自己腰上被顶上了什么尖锐的物体。我吃惊地回头一看,竟然是罪犯乙那张阴柔的脸,正阴森森地冲着我笑:“小子,死吧!”
他手里捏着一根削尖了的树枝,这几个罪犯随身都携带着自己现做的武器。
我当然死不了,我穿着乌金蝉衣,罪犯乙压根就不知道,还以为已经要了我的命。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转而对付我,但还是一招混元归一使出。便去掐他的脖子。
罪犯乙反应很快,立刻弹腿跳了出去,再一看自己手中的树枝,不禁面色讶异。
不等他考虑是咋回事,我已经挥舞着缠龙手朝他攻了过去。与此同时,猴子和黄杰也分别和罪犯丙シ丁交上了手。局面迅速变成了我们四人对阵b级罪犯四人。
原先准备和我们大杀一场的风伯都惊呆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们内讧,一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景象。
他既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贸然出手,而是皱眉看着我们几人打斗。
莫说他搞不清楚,就是我们几人也搞不清楚,说好的合作,怎么杀起来了?和我对打的这个罪犯乙,手里持着一截树枝,我当然不会惧怕树枝,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太快,我完全就跟不上。
我们四人都是七重中期左右的境界,联手对付一个八重的还行,单挑?那是不可能的!
打了一会儿,罪犯乙便知道了我身上的玄机,知道我是穿了什么护身的宝衣,所以转而朝着我下三路攻来。不一会儿,我的双腿便被他刺得鲜血淋淋。随着我的身子越来越不稳,罪犯乙的笑声也越来越大。
“给我倒!”
罪犯乙将灌了真气的树枝捅入我的膝盖,我的身子立刻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罪犯乙随即压在我的身上,用膝盖狠狠顶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将血淋淋的树枝对准了我的脖子。
“小子,别再动了。”
再看猴子和郑午,也分别被罪犯甲和罪犯丙控制住了,唯有黄杰还在和罪犯丁搏斗着。黄杰和罪犯丁都是鲜血淋淋,罪犯丁本来也拿着一根树枝,但是早就被黄杰给劈断了。
没有武器,战斗力自然大大下降,反而被罪犯丁压着打了。
罪犯甲从郑午身上摸出捆仙索。分别交给罪犯乙和罪犯丙,将我们几人都捆住了,又去帮助罪犯丁。四人合力,黄杰终于扛不住了,也被捆仙索给老实地捆上了。
整个过程中,风伯一直袖手旁观。
待我们四人都被控制住了。罪犯乙才笑嘻嘻道:“风伯您好,这四个人想杀您,还胁迫我们四个帮忙,但是我们不愿意屈从于他们的淫威之下,更不愿意对付英明神武的您,所以帮您把他们都抓起来了。要怎么处置,您说了算。”
猴子恨恨地说:“你得不到我的解药,就不怕三天之后七窍流血而死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罪犯乙立刻冲上去狠狠踹了猴子一脚,说妈的。你强迫来自吃你身上搓下来的泥丸子,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呐!还七窍流血丸,真当老子那么好糊弄呐?
其他几个罪犯也纷纷骂起猴子来,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
猴子哈哈大笑,说你们可拉倒吧,现在装得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先前吃我那泥丸子时怎么一个个哭爹喊娘?来来来,反正爷快死了,还是告诉我到底咋回事吧,让我死也死得痛快!
罪犯乙呵呵一笑,说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和左飞去撒尿的时候,曾说过这个七窍流血丸的真实情况?
罪犯乙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俩当时确实说过那么一嘴,随后就都忘了,没想到反被罪犯乙给利用了。猴子也苦笑一声,说妈的,百密一疏啊,还真怪不了谁。
罪犯乙还想说话,风伯打断了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你们又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罪犯乙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呵呵道:“风伯,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您做了功夫部的部长之后,能向魏营长说说情,放了我们几个。”这个老王八蛋,连魏营长都叫上了。
风伯面色一变:“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罪犯乙指着我们几个:“当然是他们说的。不过风伯您放心,我们愿祝您和魏营长一臂之力,杀掉洪卫国。共同拿下11号训练营!”
风伯听完直接乐了,说好好好,难得你们能有这份心思。
几个罪犯都是一脸谄媚的模样,使劲拍着风伯的马屁。风伯听得十分开心,不断满意地点着头,说好シ好,到时你们几人都是功臣。而我们几人躺在地上,听着几人谈笑风生,当真觉得十分刺耳。
猴子咬牙切齿地说:“风伯,你要是但凡有点骨气,就别和这些人渣混在一起,凭自己的手段去反洪卫国,那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不等风伯发话,罪犯乙已经骂了起来,说妈的,杀你杀晚了是不是,哪里轮得着你来这里聒噪?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猴子走过去,手里还拎着一截血淋淋的树枝,准备杀了猴子。
猴子哪里会怕这个,依旧仰着脖子,说来,杀了爷爷!
现在的猴子,其实哀莫大于心死。
风伯可是他极其尊敬的人啊……
罪犯乙走到猴子身前,毫不犹豫地提起树枝就朝猴子的脖子捅去,杀人对他这种恶犯来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我们几人都是一副无奈シ愤怒的模样,可是谁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哗啦啦……
就在这时,一截黑色的铁链突然朝着猴子那边飞了过去。
1737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其实猴子用身上搓下来的泥丸冒充七窍流血丸本身就是个不靠谱的玩意儿,只是我们时间紧迫,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招儿了,所以才如此铤而走险。最终被罪犯识破,那也怪不到谁的身上。
当罪犯乙将树枝捅向猴子的脖颈时,我们都认为猴子死定了,他自己当然也是这样想的。而他之所以哀莫大于心死,倒不是因为面对死亡,而是因为对风伯充满失望。
对于风伯,其实猴子并没说得太多。我也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内心中的凄苦。
当那一截黑漆漆的铁链哗啦啦飞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风伯是想亲自动手,所以罪犯乙都停下了动作,笑嘻嘻地站到了一边,还贱兮兮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请您杀。
而猴子依旧昂着头,咬牙切齿,像一只不服输的公鸡。
以风伯的功力,那铁链只要挨着脑袋,脑袋还不当场爆开?我没敢看这个景象,所以直接闭上了眼睛,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起,那是铁器砸在肉体上的声音,我清清楚楚。
猴子死了吗?
我甚至不敢睁眼去确认,其实我们这种出来混的,早就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了,也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不敢去面对了。
四周鸦雀无声。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我靠。”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充满震惊,也充满兴奋。
是猴子的声音。
猴子?猴子还活着?!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猴子还躺在地上,身子完好无损,脑袋也完好无损。他抬着头,面色震惊地看着罪犯乙,罪犯乙还直挺挺地站着,只是他的脑袋已经没了。
不,也不能说没了,还有少半部分吧,像半个被摔烂的西瓜,四周的地上还有鲜血和肉沫。
而铁链已经收回去了,就在风伯手中,其中一端还血淋淋的。
像我们这种杀人无数ビ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然不至于被这种场景吓到,更恶心的我们都见过不少。只是我们实在吃惊,风伯不是要杀猴子吗,怎么杀了罪犯乙?
难道他没有瞄准?
这怎么可能!
一个可以随手一抛就能把档案塞到书架准确位置上的风伯,怎么可能连那么大的活人都看不清楚?
所有人都惊了,不管是我们几个还是剩下的罪犯,都直勾勾地看着已经没了半个脑袋的罪犯乙。其实罪犯乙有八重境界,就算不是风伯对手,也不至于被风伯一招秒掉脑袋,只能说他完完全全没有防备……
这不能怪他,谁都没想到啊!
扑通一声,罪犯乙的身子倒了下去,没有谁的脑袋被打爆了还不倒的。
“风,风伯……”罪犯甲哆哆嗦嗦,罪犯丙和罪犯丁也发起抖来。
风伯却是笑呵呵的:“让我和你们这种垃圾合作?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句话刚落。风伯中的铁链便再次窜出,犹如一条咆哮的黑龙,直冲罪犯甲而去。罪犯甲大叫一声,立刻转身就跑,罪犯丙和罪犯丁也反应极快。分别往不同的方向逃散而去。
而风伯手中的铁链却也化作三条,朝着三个方向直追过去。
那些铁链像是活的,在风伯的控制下无比灵巧,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三人之后,又分别裹住了三人的腰和腿,再猛地一拉,三人便被拖拽回来。风伯手里的铁链,便是束缚风园入魔者和万兽园罪犯的那种金属链,就是黄杰用回龙刀也得花好大力气和时间才能斩开,三人想挣脱是不可能的。
转眼之间,三人便被风伯重新拖拽到了原处。
罪犯甲大叫:“和他拼了!”
这种策略是对的,既然跑不掉,当然要团结起来去战对方。三人立刻齐齐扑向风伯,风伯将手中的铁链舞得眼花缭乱,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动手的,只知道一个又一个的罪犯被他击爆了脑袋。
砰ビ砰ビ砰。
倘若这些罪犯手里有武器,可能过程会稍稍不一样些,但结果肯定是一样的,因为风伯实在太强了。
风伯每击爆一个人的脑袋,我们的身子都要跟着抖上一下。鲜血混合着脑浆和肉块一起飞溅出来,这场景真是又刺激又恶心。等最后一个罪犯被打爆脑袋躺倒在地的时候,风伯便走到湖边上去,将铁链丢进水里,哗啦啦地涮了起来。
我们几人依旧躺在地上。因为手脚都被捆仙索绑着,所以仍旧无法动弹。我们身边躺着四个脑袋被打爆的尸体,各处还有散乱的鲜血和肉块,难以想象他们在一刻钟前还是活蹦乱逃的活人。
洗干净了铁链,风伯便把铁链收回到了自己的袖筒之中,然后朝着我们几个走了过来。
干掉了罪犯,要来收拾我们了么?
猴子昂着头,不哀莫了ビ也不心死了,笑嘻嘻道:“不错不错,你还是条汉子。就算反了洪卫国,我也挺佩服你的。”
风伯走到猴子身前蹲下,说不是,谁跟你说我要反洪卫国了?
猴子哼了一声,说老头。你还装什么,昨天你和魏明谈话的时候,我们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了。
风伯愣了一下,说当时你们也在?
猴子点头,说是!
风伯哈哈笑了起来。说我说呢,你们够可以啊,昨天晚上就找到这片绿洲来了,我以为你们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呐。
猴子说少扯这没用的,反正我们是知道你的秘密了。要杀要剐由着你吧。
风伯笑了一下,还待说话,突听林子那边有些响动,似乎有人来了。
不用说,肯定是魏明!
风伯面色一沉,轻声说道:“你们几个都别声张!”
接着,风伯便提起猴子,“啪”的一声丢到了七八米外的灌木丛中,那灌木丛好多都长着极硬的尖刺,疼得猴子差点没叫出来。紧接着。风伯又把我和黄杰ビ郑午也挨个丢到了灌木丛中,四人像叠罗汉一般堆在一起。
“操你们姥姥,压死老子了!”猴子轻声骂道。
我们几个分别滚了下来,这灌木丛中极不舒服,但我们还是极力隐藏好自己的身形。我们不知道风伯想干什么。但是总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着玄机,当下也不动了,透过灌木丛的缝隙往风伯的方向看去。
风伯背后的林中,果然走出一个人来,个子高高大大ビ气势雄壮威武。即便已经逃亡两天,但是仍旧极有气场,正是已经被撵出来的魏明。
“来得有些慢啊!”风伯笑呵呵的,仍旧是一副老朋友的模样。
“是啊,耽搁了一些功夫。”
魏明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和鲜血,不由得有些震惊:“这是?”
“那四个罪犯。妈的,竟然想偷袭我,被我给干掉了。”风伯轻描淡写地说道。
魏明冷笑一声,说确实不知好歹,不去杀左飞ビ孙孤生他们,竟然跑来偷袭你,嫌自己活得太长么……对了,你有看到那四个人么?
那四个人,当然说的就是我们。
风伯说没有。估计他们还没找到这片绿洲,回头再收拾他们吧,还是干咱们的正事要紧,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魏明沉吟一阵,说东ビ西ビ南三个方向的巡防营,东ビ西两边的营长都被我说服了,同意随我回去反了洪卫国。南边的不行,不仅不同意,还组织属下向我放枪,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跑出来。
风伯点头,一个巡防营有五百重兵,还配有各种现代武器和重型坦克,再加上我的里应外合,应该可以干掉洪卫国了。
魏明面露欣喜,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各自回去准备,你回11号训练营布置一下。明天晚上之前,我就带兵包围训练营,到时候来一出好戏!
说完,二人握了握手,便各自调头而走。
魏明走得匆忙,或许是觉得翻身在望,所以一点都没察觉身后的动向。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哗啦啦的铁链之声已经到了他的身后,魏明惊愕地回过头去,铁链刚好打在他的胸口。
魏明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撞在树上。
魏明的胸前血呼啦擦,他捂着胸口,惊愕地望着风伯,说你,你……
风伯拎着铁链,阴沉沉地走向魏明,说魏明,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么?你错了,我故意接近你,是因为洪营长说你如此胆大包天,肯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使出来,让我摸个清楚,否则我早就将你杀了!
没想到东ビ西两边的营长也和你搅到一起去了,倒是可惜了那两个战功赫赫的军人,竟然要陪你这种家伙下地狱去!
说毕,风伯便将铁链狠狠甩下。
不……
一声凄惨的叫喊响起,却随着铁链的击下而戛然而止。
魏明当场毙命,风伯将铁链收回,刚直起身来,突然目光朝着四边直射,说谁?
只见树林之中,一层又一层的黑影围了上来,竟然是上百名手持长枪的大兵,一个声音阴恻恻响起:“好一出螳螂捕蝉ビ黄雀在后啊。没想到吧,我们东巡防营有支先头部队是和魏明一起过来的。”手机用户请访问
1738 依依惜别
??ááááá东巡防营先头部队?
风伯眯起了眼睛,认出了来人是谁之后,说道:“王连长,魏明已经死了,跟着他也没什么前途,何必还要执迷不悟?你回去吧,我保证洪营长不再追究此事。”
王连长是个体型彪悍的男人,人送外号大猩猩,号称东巡防营的一柄尖刀。此次配合魏明前来进攻11号训练营,他作为先头部队率领自己的连率先赶到绿洲,足以说明其地位的重要性。
听到风伯的保证,王连长却不领情,说快算了吧,以洪卫国的脾气,若是知道我们曾经准备配合魏明进攻11号训练营。会放过东巡防营么?风伯,被把我当小孩子糊弄。
风伯轻轻捏紧手中的铁链,说那你想怎么样?
王连长微微笑了起来,说简单,只要我们把你干掉。那这件事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洪卫国永远不会知道我们曾经有过反叛之心,大家继续相安无事。
风伯看看左右,黑压压的人群围得密不透风,而他们手中的武器大多都是连发式冲锋枪。发射起来那叫一个遮天蔽日,再厉害的高手在这种强火力下也是枉然。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首先,这边是树林,天然有着许多屏障,再加上风伯手中的铁链,或许真的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只是,倘若只有他一个人也就罢了,七八米外的灌木丛里还有我们几个,这才是他最发愁的事情。
密集的火力网下。到时候子弹无眼,难免会伤及无辜。
风伯正在思忖对策,王连长已经把手举了起来,说道:“风伯,真是对不住了,其实我们无冤无仇,但是我不得不让你死——”然后,他的手便慢慢往下放去,而四周的大兵也都叩住了扳机,只待王连长的手掌落到底部。
来不及去想任何事了,风伯紧紧握住了手中铁链,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边的灌木丛。
王连长的手已经落到了一半。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所有枪口都对准风伯,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柄金灿灿的刀突然架在了王连长的脖子上。紧接着,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响起:“我们来打个赌,在你的手落下去之前,你的脖子会先被切开。”
金灿灿的刀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甚至照亮了王连长的下巴。
刀锋很凉,王连长觉得自己脖子上的绒毛都全部竖起来了。像王连长这样的人,凶猛ド彪悍,长期驻守在11号训练营的东边,不止一次喋血战场,和极其凶恶的罪犯或是雇佣兵交手。死在他手上的狠角色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所以他当然不会畏惧死亡,也不会被区区一柄刀就吓到。
真正让他感到恐怖的是,前后左右都是他的兵,这柄刀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他的手没有继续往下。眼皮却微微往上,原来这柄刀是从上面下来的,持刀的人自然也在树上。【】金刀和声音响起的刹那,几乎所有的枪口都哗啦啦调转了方向,对准了树上的人。
树上的人是倒吊下来的,他的双腿勾在树干上,面对百来条枪,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露出些许玩味的笑:“猜猜是你手下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王连长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在11号训练营附近已久,见过的高手也有不少,知道自己的命已经被此人拿在手里。他微微摆了摆手,那些大兵便集体放下了枪,然后齐齐往后退了三步。
“训练有素,不错。”
倒吊在树上的人夸了一句,然后一个翻身跃到地上,继续用刀架在王连长的脖子,然后推了推王连长的脊背,说王连长。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一定不会要你的命。
王连长没有说话,顺从地往前走去。
拿着金刀挟持了王连长的人当然就是猴子,至于他是怎么跑出去,又吊在树顶上的。就要回到十分钟前了。那时,我们几个都还在灌木丛中,耳听着风伯和魏明的对话,已然明白了整个过程是怎么回事。
我们冤枉了风伯。
风伯假意和魏明合作,实则是为了掏空魏明的底牌。铲除最后的威胁。而我们只看到了表面,就不明就里,实实在在地多管了闲事,说狗拿耗子一点都不为过。
我们忏悔ド我们自嘲,却也欣慰。
尤其是猴子,得知风伯原来不是叛徒,老高兴了。
然而,就在风伯准备杀掉魏明的时候,我们敏锐地察觉到一大帮人正在慢慢靠近,也不知是敌是友。那个时候。风伯正在全力击杀魏明,魏明也是一个高手,实在分不得半刻的心,所以我们也不能出声提醒风伯。
而我们都被捆仙索绑着。
怎么办?
“呵呵,关键时刻还得看哥的啊。”猴子轻轻一笑,装逼到了极点。
接着,猴子便吐出火来,烧断了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捆仙索刀枪不入,唯怕火烧,我们竟然把猴子的这个技能给忘掉了。我们争先恐后地把手脚递过去,想让猴子帮忙烧断,猴子却不搭理我们,径直站了起来,说道:“这个风头,我一个人出就够了。”
接着,他便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丛林之中……
再后来发生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猴子完美地装了一回逼。其实王连长刚出现的时候,他就能出手制服,但他偏偏要等王连长的手落到一半ド所有人都屏息以待ド紧张不已的时刻才出手。
因为越是这种时候,越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越能让人记住自己。
猴子将王连长押到了风伯身前。
“干得不错。”风伯微微笑着。
猴子也笑。
唯有王连长面如死灰。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我们放出信号弹去,引来11号训练营的人。至于接下来怎么处置王连长和东ド西巡防营的人,那自然有洪卫国操心,也轮不到我们去奔波了。
不只是我们,就连风伯都没事了,他只管把魏明的尸体带了回去交差。
而我们这边,四个罪犯也死了,所以我们和风伯一起回到11号训练营中。
这事都没隔夜,当天晚上,洪卫国便派出人去,将东ド西两边巡防营的营长都抓了,全营的官兵也尽数被其控制。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所有的危机便已解除,11号训练营又恢复了以往和谐ド稳定的局面。
至于洪卫国怎么向上面交代,上面又怎么处置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实际上,在我们做完任务之后,我们就该直接被送到外面了,可是因为途中出了这一档子事,所以才又回到了训练营中。
不过,这也是我们在11号训练营的最后一天,因为一年之约已经到了,无论什么人ド什么事都不能阻拦我们的脚步。
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去探望了一下洪卫国。
经过几天的休养,洪卫国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他表示已经听风伯说过了所有的事,非常感谢我们几个为11号训练营做出的贡献,但是我们途中差点帮了倒忙,所以功过相抵。就不奖励提气丸了。
还好我们本来也没想着要提气丸,所以不给也就不给了吧。
我们又问洪卫国,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们毕业证书,我们好拿到外面去装装逼。
结果洪卫国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罪犯又不是你们杀的,那是风伯杀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任务失败,是没有毕业证书的。”
哎哟卧槽,提气丸不要就算了,毕业证书也不给我们。合着我们这几天是白忙活了?气得我们把洪卫国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他脸皮很厚,一点都不在乎。
不管再怎么生气,也必须要离开训练营了,魏老和周明还在等着我们归去。
傍晚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惊动,收拾好行李就准备走了,毕竟三天前已经道过一回别,再道别就显得有些矫情了。结果等我们来到训练营的门口,这边的情景却把我们给惊呆了。
几乎人山人海,全是来给我们送行的。
功夫部的就不用说了,风伯带头,四个年级几乎全军出动,天字班的都来了,被我们暴打过的大龙都来送我们了,不过看上去好像是被强迫的?南宫烈等人带着王麻子,还有赵采萤,以及我们坤八班的学员,山猫ド野狐他们这些教官也都到了?剩下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比如科技部的董哥等人,以前风园的那批入魔者,被我们光顾过不少回的小卖铺老板。
还有一些其他部门的来看热闹,毕竟我们几个也算是震惊全营的风云人物了,所以整个训练营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据风伯说,这还是训练营有史以来头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最让我们吃惊的还是那个作家部的抚琴的人也来送我们了,还说他的小说大纲已经完成,一部走红全网的作品即将诞生。为了让我们可以欣赏,他还留下了他的qq号,453006775,让我们出去以后加他好友,要把小说发给我们。
当然,我们嘴上敷衍,其实根本没人记他的qq号,还是将他当个发癔症的疯子。
“洪营长来了!”
“你们几个别走,洪营长有惊喜要送给你们!”
就在我们和众人依依惜别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并让开了一条路。
我们回过头去,不禁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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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9 终身荣誉毕业生
人群之中,洪卫国正慢慢走来。
洪卫国还是那个洪卫国,个子不高ン脑袋秃顶,可是浑身上下已经没了猥琐的劲儿,可能和他穿了一身十分正式的绿色军装有关,尤其是肩膀上的一颗将星熠熠生辉,更添他的气势。
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穿。
我们都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级别原来是这么高,竟然是一名将军。
那个总是穿着一身破烂汗衫ン脚踏一双露趾拖鞋的猥琐老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神奕奕ン威风凛凛的11号训练营营长。在他身后,赫然是各个部门的部长,林林总总,至少有两三百个。
我天,都是来送我们的?!
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在我们愣神之余,洪卫国已经带领众人来到我们身前。
众人安静下来,洪卫国冲着我们露出温暖的笑容。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左飞ン黄杰ン郑午ン孙孤生四名学员,在11号训练营培训整整一年。期间,四人成绩优秀ン表现优异,且为训练营立下汗马功劳。经过请示上级。特为四人各记一等功一次,奖励提气丸各一颗,并授予四人‘终身荣誉毕业生’的称号!”
终身荣誉毕业生?
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看我们露出迷茫的神情,洪卫国解释道:“以前从来没有这个称号。是上级特批的,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啊,比之前48个毕业生都要荣耀,你们的名字将会永远铭记在11号训练营的历史上!”
原来如此!
轰!
四周顿时喧哗起来,欢呼声和鼓掌声同时响起,号称“铁律”的11号训练营,竟然会为了我们几人特意更改规则,任谁都知道这其中的不同凡响。
而且,并没有人会不服我们,因为魏明串通东ン西巡防营意图推翻洪卫国。我们几人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事情已经传了开来——即便洪卫国想要保守这个秘密,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一开始知道我们无法毕业,众人还表现出十分惋惜的神态。但是现在,没有人会觉得惋惜了,因为我们成了11号训练营有史以来第一批终身荣誉毕业生。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们几人也很激动,毕竟这份荣耀,也确实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想证明自己没有给魏老和周明ン张宇杰丢脸,而是他们的骄傲。
当洪卫国将金灿灿的毕业证书交给我们时,四周再一次喧哗起来,气氛达到一个高潮。因为在档案室内,大家见过毕业证书样本,封面是大红皮的,而这个却是铂金的,足以证明其的尊贵!
我们接过证书,迫不及待地打了开来,上面果然写着我们的名字,说我们表现优异,分别成为11号训练营的第49ン50ン51ン52位毕业生,而且是终身荣誉毕业生,最下方还盖着洪卫国的大红戳子。
霸气!
接着,洪卫国又交给分别交给我们一个盒子,盒子中自然装着宝贵到不能再宝贵的提气丸。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能在数年之内升级到九重境界。想想确实非常激动。
那可是我们以前从来都没敢想过的巅峰啊……
有多少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这个境界,而我们只用了几年就做到了。
无上的荣耀ン宝贵的奖励,我们都得到了,整个11号训练营的门口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所有人都在为我们感到开心,并未能亲自见证这段历史而感到骄傲。
走完了一系列流程,洪卫国又冲我们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或许,你们以后再也不会回到11号训练营来,但是,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我们也将永远为你们感到骄傲!”
欢呼声ン鼓掌声,久久不绝……
无论再怎么依依不舍,我们也必须要离开了。而之前准备再次乘坐骆驼ン接着倒驴车ン摩托车ン三轮车ン大巴车的我们,因为成为了11号训练营绝无仅有的终身荣誉毕业生,被破例允许乘坐飞机离开。
当然,也还是要蒙眼罩罢了。
其实我们觉得蒙不蒙都无所谓,反正这大黑夜的,又坐飞机,哪个鬼能看到外面的路线啊?不过这是上面要求的,那只好照做了。
我们和各路朋友再次告别过后?甚至因为高兴,还破例和赵采萤拥抱了一下,赵采萤哭得像泪人一样?,便登上了只有一定级别才能乘坐的特制小型飞机。
飞机起飞。终于离开了已经呆了一年的11号训练营。
说不伤感是假的,我们以前呆得学校都没有超过一年的,可是毕竟前方还有更加艰难的任务在等着我们,所以必须要向前看了。在飞机上,我们感觉坐了很久很久。足有三四个小时。
众所周知,这个时间,都够横跨整个华夏了。
可我们知道,这不过是上面迷惑我们的一种把戏,就是不让我们判断出11号训练营的具体位置。不过我们已经知道11号训练营在内蒙古了。除了之前猴子通过分析季节ン时令得出判断之外,还有一个更加准确的证据。
那就是我们在做毕业考核的任务时,东ン西ン南三个方向都有巡防营把守,唯有北边没有——那是因为,北边有国界线,自然有其他的兵在镇守。
当然,我们心里知道,是不会说出来的。
三四个小时之后,我们的飞机终于落地,不过眼睛上的面罩并没被揭开。
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又坐了一段时间的汽车,接着又有人力呼哧呼哧地抬着我们,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停下。直到这时,我们才被允许揭开眼罩,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京城潮阳流水巷内。
而且就站在星火基地的院子里,当初我们就是从这里坐直升机离开的。
我勒个去,实在太神奇了啊!
此时已经凌晨12点了,院中两边站着满登登的星火成员,噼里啪啦地为我们鼓着掌,庆祝我们载誉归来。
在掌声中,我们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主屋之内,张宇杰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只有张宇杰,没有魏老和周明。
可以理解,毕竟已经晚上12点了,人家那么大的咖,是吧?
张宇杰还是醉醺醺的,胡子拉擦ン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却是精神奕奕,扑上来摸索着我们的身体,不停地说着哎呦ン卧槽ン一年不见,高了,壮了!
确实,一年不见,物是,人没变。
张宇杰还是那个张宇杰。
张宇杰让我们坐下,又让人给我们端来茶水,让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说11号训练营里的情况。我们也不隐瞒,挑了一些精彩的给他说,听得他连连拍手叫好ン兴奋无比,直夸我们没有给他丢脸。
张宇杰说他一年中也到11号训练营培训过两次,不过并不能和普通学员接触,更没有什么精彩纷呈的故事,觉得甚是可惜。他看了看我们的铂金毕业证书,看着看着便手贱去抠上面的金子,猴子大呼小叫,说你别给我们抠坏了!
张宇杰说抠坏个屁,明明是镀金的,你们被洪卫国给骗啦!
我们仔细一看,果然已经被张宇杰抠下来一块,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底子,而且那抠下来的一块也不是真金,而是镀金,敢情就是原版的毕业证书镀了一层金色。
我们这才大呼上当,铁公鸡就是铁公鸡,抠搜成洪卫国那样,哪里可能真的给我们铂金的毕业证书?
亏我们一路上还跟宝贝似的捧着!
连猴子都感叹:“这么多年了,终于碰上比我还抠的了!”
唠嗑唠到凌晨两点多,张宇杰让我们去睡。说第二天一大早,魏老会来见我们。
猴子问他,明哥不来吗?
张宇杰说不来,他在广东忙着走不开。
猴子有些失望。
我们回来了,我们的手机自然也还给了我们。一年没有见我们的手机,当然早就都没电了,大家各自回到房中充电。打开手机一看,里面塞满了各种未接来电和短信。
我的朋友本来就多,平时和我联系的也多,逢年过节更是一大票一大票的。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去11号训练营了。打不通我的电话,便不断发短信问怎么回事,怎么失踪了。
一点都不夸张,一年没拿手机,收件箱里竟然塞满了上千条短信。
我一条一条地翻过去,属王瑶发的最多。这个傻姑娘,明明知道我去11号训练营了,不拿手机,还给我发短信,当然发的都是些表达思念的短信,看着看着不禁就湿了眼睛。
我知道她现在已经睡了,所以也没给她打电话,而是发了一条短信,说我回来了,我很想你。
发完之后,我又去翻其他短信。
大多都没什么好说,上官婷和莫小花也发过几条,都是问我在干嘛ン怎么不接电话之类。翻着翻着,我的手指突然顿住,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吸引了我的注意:爸爸,妈妈要和别人结婚了,你快来阻止她好吗。爸爸,求求你了,不要让别人娶走妈妈。
这个世上叫我爸爸的,只有左小飞一个。
而他的妈妈,是林可儿。手机用户请访问
1740 你,留在华夏
这条短信不过三十多个字,可我仿佛却从其中看到了小飞那张哀伤和难过的脸,甚至看到了那双可爱的大眼睛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眼泪,看到了那张小嘴巴因为委屈而撅得老高。
左小飞满心期望地向我求助,最终得来的却是一场空,只能抱着手机哭个不停。光是想想这副场景,我都快要忍不住了,想要立刻回拨电话。
但是想想现在已经凌晨,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又去看发信时间,就是前两天的事,那也就是说,林可儿或许还没结婚。那么。和她结婚的是谁?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少爷,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向林可儿求婚而不会被拒绝的话,那一定就是孙孤命了。
林可儿一向很听大少爷的话,大少爷如果要娶她,她不会不从。
可是,大少爷到底喜不喜欢林可儿,这是一个谁都无法知道的秘密,我上次也问过他,他并不告诉我。
得知林可儿要结婚的消息,我实在无法形容内心中的感受,心烦意乱、十分复杂。毕竟,林可儿也在我生命中曾经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那是怎么也抹不去的,所以要说完全没感觉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她是真的幸福、快乐,并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准备迎接未来的光明,我肯定会祝福她的。
这一夜睡得并不太好,满脑子都在想林可儿的事,回忆我们初中的事、高中的事,所经历过的种种。再到我和王瑶结婚的时候,她带着裘开心一干人前来捣乱……这些事情塞满了我的脑子。
说我没喜欢过她,那是不可能的,其实在她还是丑逼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只是那时候碍于面子不肯承认罢了。甚至我还作死地想过要把王瑶和林可儿一起娶回家,但是却遭到了二人的强烈反对,一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架势,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荒唐,这又不是旧社会了。
像猴子啊黄杰啊,虽然他俩也有两个老婆,但是情况不一样,不能比。
不过辗转反侧了一夜,我也想明白了,林可儿和谁结婚,其实和我都没多大关系。但是,左小飞是我儿子,我还是要安慰一下他的。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都没给王瑶打电话,而是先给左小飞打了一个电话。
毕竟我儿子呢,是吧?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接电话的竟然是个操着浓重口音的南方人。我说了半天,这个南方人才告诉我,他是在海南三亚开杂货铺的,前两天确实有个小孩子找他帮忙发了一条短信,但是发完以后这个小孩就走了,再也没有见过。
我才想起,以小飞现在的年纪,就算他口才还不错,但是不可能认识字、也发不了短信,所以找人帮忙发短信也是很正常的。而我又没有林可儿和大少爷的手机号,等于和左小飞联系的这条线就断了。
一想到左小飞现在可能处于惶惶不安和焦虑等待的状态之中,我就觉得我这个父亲实在是不称职,都想立刻飞到海南岛去了。就在这时,王瑶恰好打来了电话。
得知我回来了,王瑶特别开心,问我回不回东城,如果不回,她就飞到京城来和我见面。
我说我不知道呢,待会儿要见魏老,见了以后才能知道什么安排。
王瑶从我的语气中听出我不大高兴,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事也没必要瞒着她,便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结果让我意外的是,王瑶竟然知道这件事情,还说林可儿已经发了请帖给她们十三玫瑰,让她们两个月后去海南参加婚礼,包吃包住还包飞机。
原来如此。
我试探着问:“她和谁结婚啊?是大少爷吗?”
“不是,大少爷已经去法国了。”
“啊?”我再一次震惊,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王瑶告诉我,大少爷本身就有血液上的疾病,按理来说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但是。自从他植物人以后,身体的新陈代谢也慢了,所以病情反而得到了一些控制。
现在虽然醒了,身体机能也逐渐恢复正常,他的病情却又开始发作,好在也有好消息传来。法国对治疗这种病症有了全新的突破。那个时候,林可儿的精神状态也好一些了,不再时不时疯疯癫癫的,所以大少爷便在海边买了一栋房子,还安排了仆人和护工照顾她,便匆匆忙忙地飞去法国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王瑶也不知道,道听途说,好像是林可儿认识了当地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对她很好,还不在乎她带着一个儿子,对她展开了马拉松式的追求,林可儿最终也被他打动了,所以准备结婚。
而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做什么工作,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姐妹们问她,她也不说,只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太扯了吧。”我有些无语,说你们就不帮她把把关,眼看着她就这样随便嫁给一个连你们都不认识的男人啊?
王瑶沉默了一阵,说可儿那个脾气,你还不了解吗,表面上温吞吞的,其实骨头里比谁都倔。
我叹了口气,说是啊,她做下的决定,一般人很难改变。
王瑶又沉默了一阵,说左飞,林可儿要结婚,你是不是接受不了,如果是的话,就想办法阻止吧。
王瑶这话虽然说得平静,而我却听得头皮一麻,因为我太了解她了,平静之下绝对隐藏着可怕的波澜,这个时候只要说错一个字,我都死翘翘了。我小心翼翼、斟字酌句地说:“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不管林可儿要嫁给谁,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开心、幸福就行,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这几句话说得很高明了,最后一句话还把王瑶也扯进来。王瑶不知其中玄机,说是啊,姐妹们都挺替她开心的。那一个半月之后,咱们一起去参加她的婚礼吧。
我说我倒是想去。可惜我们还有任务,估计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东洋了。
王瑶叹了口气,说这些年来,你们东奔西走,为国家做了那么多事,不知最后到底会落个什么结果……我也不奢望别的。不要求你们载誉归来、闻达于世,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我说别乱想啦,能为国家做事,那是我们的骄傲,还求什么回报?国家能稳定、社会能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哪怕我们埋名一世,也值得了。
王瑶说最好如此,我也不希望你太闪耀了,那姑娘一堆一堆地往你身上扑。
我和王瑶许久没聊,一聊起来自然就打开了话闸子,说个没完没了。不过大部分都是她说、我听。因为11号训练营的事属于国家机密,不能随随便便和外人说的,所以王瑶也不主动问我。
王瑶说起我们那片的同学,说谁谁结婚了,谁谁生孩子了,谁谁离婚了。我听得十分惊讶,总感觉我们还是高中生呢,怎么就又生孩子又离婚的,后来才反应过来,我们都二十二了,小城里的男女结婚确实都早,岁月如梭啊。
唠了一阵。不知不觉天光大亮,猴子在外面喊我去吃早饭,我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洗涮完毕、吃过早饭,魏老还没有来,我们便坐在一起闲聊,我便把林可儿要结婚的事和他们讲了。
众人大呼小叫,开我的玩笑,让我到时候率领华北大军去抢亲。尤其是张宇杰,更是没大没小,没个前辈样子,说到时候要给我当先锋部队,先把礼堂给他们拆了,然后把媳妇抢回来。
“对对,抢回来嫁给我哥!”猴子一拍大腿,还是忘不了给他哥找媳妇的事。在他心里,林可儿已经是他的准嫂子了,比我还接受不了林可儿嫁给别人。
正聊着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魏老来了。”
我们众人赶紧站起来去迎接他。
院中。众多星火成员也站得笔直,魏老领着几个人从院门走进。一年过去,魏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脸笑容和煦的模样,看上去慈爱可亲。只是我们都知道,魏老变起脸来也是相当可怕的。
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在11号训练营的功绩。狠狠夸奖了我们一番,说我们是他的骄傲、是国家的骄傲,听得我们心里也喜滋滋的。寒暄完了,魏老便说起了正事,让我们收拾收拾,明天就到东洋去。
“这么快?!”猴子吃惊地说:“魏老,我们刚回来,好歹休息几天啊,让我见见老婆和孩子!”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好歹休息几天见见家人,张宇杰也为我们求情,说是不是太着急了点。魏老却是摇头,说来不及了,如今的情况越来越严峻,樱花组织仍旧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往华夏渗透他们的人员,并做出了许多令我们感到棘手的事,你们必须要尽早查出樱花神的下落,并端掉这个组织!待事成归来。再好好休息。
魏老说的坚决,一点不容我们拒绝。而且国家需要我们,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尽管迎着头上就是。
“马杰已经到东洋去了,孙孤生、黄杰、郑午,你们三人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出发,到东洋和他汇合,他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不得延误!”
魏老一边说,一边指向我,说道:“你,留在华夏,有别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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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1 我,是人质
魏老一天假都不给我们放,要我们明天就启程到东洋去,没有关系,反正我们这些年东奔西跑的也习惯了。而且,为国家做事,也是我们的荣幸,怎会喊一个累字?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魏老让猴子ォ黄杰ォ郑午三人到东洋去和马杰汇合,单单把我留了下来,还说有任务要给我!
我当时就懵了,这是要将我们拆开?
我们几人经过数年的磨练,虽然各自都能独当一面,可毫无疑问的是,我们五个人结合在一起方能迸发出更加巨大的力量。这一点,魏老应该也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还做出这样的决定?
有什么事,非要我去做不可?
而且我在11号训练营训练了这么长时间,每天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和能力。甚至抽空还和猴子学习日语,都做好了到东洋去的准备,怎么关键时刻反而把我给搁下了?
难道是魏老对我的表现不满意,不愿意让我去东洋了?
不要啊!
不光是我不愿意,猴子他们也不愿意。猴子刚准备说话,魏老就看出了他的意思。摆摆手道:“不是说不让他去了,是你们几个先去,他在这边做一些事情,随后再去和你们汇合。”
原来如此。
我们几人都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每天都在一起,突然分开还有些不习惯。既然只是暂时的,将来还要汇合,那就还好。猴子他们还羡慕起我来,说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见王瑶,去见家人。
如此说来,还真是塞翁失马ォ焉知非福。猴子甚至还打趣地问魏老,说什么任务,还非得左飞去做,能不能让我换他?
魏老却是摇头,说不行,这是早就定好的,不是什么大的任务,左飞做完以后就能到东洋去,应该很快。
郑午一拍大腿,说是吧,因为任务不难,所以才让左飞去做的。
我只能呵呵。
既然是定好的,那就没办法了,大家也就接受了魏老的安排。
这样的话,今天就是猴子ォ黄杰和郑午三人在华夏的最后一天。一天时间实在太短,本来干点什么也不合适,还是张宇杰够仗义,竟然动用了私人飞机,还特批了两条航线,送猴子和黄杰回龙城,送郑午去南京,分别去见老婆ォ孩子和女朋友,这见一面可真够贵的。
我没动地方,还在京城呆着,反正我还要在华夏呆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去见王瑶和我爸妈。我就在星火基地的房间里,给我妈打电话,又给我爸打电话。
我妈一年没有见我,想我想得都快哭了,可是唠了好长一段时间,差点把我手机的电都给耗完。至于我爸,他好像挺忙,只说了句“哦,你回来了,好的”就挂掉了,再打电话,他直接就不接了。是亲生的吗?
有个日理万机的爸爸也是服。
当天晚上,我没什么事了,便到外面去溜达了一圈。
潮阳区的老大当然还是大鱼,不过我并没有联系他,也没什么事是吧。不过街面上跑的小混子ォ小流氓,我倒是都不认识了。毕竟一年不在这地方混了,街上的人更新换代也不稀奇,哪个正常人会真的在这行干一辈子啊?不过都是些十**岁的小年轻头脑发热罢了。
好在,这样的年轻人永远不缺。
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确实有些孤单,不过想到接下来还要孤单一段日子,还是要尽早适应才行。毕竟我也大了,二十二岁了,不能再像年少的时候那样动不动就矫情。
第二天一大早,猴子ォ黄杰ォ郑午三人又被私人飞机送回来了。在等候魏老的过程中,猴子提醒我说,总觉得这次怪怪的,不管随后魏老会分配给我什么任务,让我一定小心。
我说好的。
过后不久,魏老便来了,没说多余的废话,直接将猴子他们带到了某个从不对外开放的小型机场,所有的出关手续ォ合法身份都已办好,直接登机走人就行。
东洋能往咱们这边送人,咱们当然也能往那边送人,数百年来,两国的交锋从未停过。
我也到机场去送了他们,亲眼看着他们登上舷梯走上飞机。
没有过多离别的话语,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猴子点头:等你。
飞机起飞之后,我便转头看向魏老:“魏老。您将我留下来,到底有什么事?”
魏老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过多的废话,只说你跟我来吧!
出了机场,一同前来送行的张宇杰乘坐其他车子离开了,而我随着魏老登上了他的红旗轿车。我还是第一次坐上正国级干部的座驾。心情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不过我尽力保持面色平静。
车子前后都有护卫,一路上根本没有塞车ォ堵车的现象发生,所有车子一律让行。车子驶过长安街,一路开进中海别院,我又有点激动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这种地方,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最近也不过在门口呆过而已。
进入中海别院之后,车子的速度放慢许多,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车窗外面的环境,这里就是中央领导办公的地方啊。果然十分威严ォ霸气,随便一个保镖看上去都气势不凡!
如此,我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魏老到底要交代我什么事情,竟然要到中海别院来说?
车子开了一会儿,便停在一方小院门口。小院看上去普普通通,和京城巷子里那些老的四合院感觉也没什么不同,可隐隐又觉得充满王者之气,不知是不是心理效应。
开门下车,司机又把车开走了,魏老则引着我进了院中。推开一扇小门,便进入了主屋之中,也就是魏老的办公室。办公室看上去也很朴素,一面书架和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张沙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看上去还没有个小县城的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排场。
而在办公桌之前,站着一个背对着我们的ォ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
看背影我还有点疑惑,待他转过头来的时候,我就完全惊了。
竟然是我爸。
一年没见我爸,我爸基本没有变样,反而感觉比以前更精神了。
我爸看到我也很吃惊,不过他并未理我,而是“啪”地冲魏老敬了个礼:“魏老!”
魏老点头。说坐吧,等很久了吧?
我爸道:“不久,刚来一会儿。”
魏老指了指沙发,让我和我爸都坐下了,而他则转身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下。我和我爸都觉得能在这种地方见到对方实在太过惊讶,愈发觉得此行有点怪异。所以只是眼神接触了一下,便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看到我俩,魏老噗哧一下笑了出来,说你们父子两个,见了面都不说话的吗?没事没事,也别太拘谨了,都一年没见了是吧。
我和我爸才稍微有些放松起来,不过还是没有说太多的话,他说我黑了,我说他瘦了,都是废话。魏老笑吟吟地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将门虎子。好啊!老左,你的儿子很不错!”
我爸赶紧说道:“都是您栽培出来的。”
魏老点头,说好了,不说闲话了。左建国,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手续办得怎么样?
我爸点头。说知道了,手续都办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就职。
手续?就职?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爸的工作又调了吗?
看出我的疑惑,魏老说道:“左飞,恭喜你父亲吧。他出任潮阳区公安局局长了。”
轰!
我的脑子就跟被雷劈了一下,潮阳区的公安局局长?我爸?我去,从龙城的副局长,直接调到京城当局长,这哪里是高升,简直是飞天啊。这速度匪夷所思地快啊?
而且,潮阳区的局长不是叶嘉么?我爸来了,他去哪了?
我想起来以前陈老准备搞掉叶嘉的事,看来现在终于动手了么?可是,叶嘉被搞掉之后,为什么会是我爸上位。难道是魏老有意扶持自己人?确实,如此安排的话,潮阳区黑白两道都在魏老之手了。
好手段啊!
总之在一瞬间里,林林总总的思想窜入我的脑海,当然我不可能当着魏老的面问出这种问题,因为这些都太敏感了。魏老让我恭喜我爸。我当然要照做,所以便看着我爸说道:“爸,恭喜你了!”
我爸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面沉如水,好定力!
一般人面对如此升迁,怕是要高兴坏了吧?
魏老继续说道:“左飞,你父亲刚刚上任,你又对这里很熟悉,应该多帮衬着他才是啊!”
我说好。
这是当然的,这边的地下世界既然归我管辖,我爸又来当公安局局长。我不帮他谁帮他啊?
魏老点头:“那这几天,你就哪都不要去了,多帮帮你父亲吧。”
这就是魏老说的任务么?
果然简单,又非我不可啊!没想到我和我爸还能合作一回,实在太有趣了。
如此,魏老又交代了我和我爸一些事情,便让我们两人出来了。我俩出了中海别院,我没开车,我爸也没来得及配公车,所以还要打车到市委组织部去报道。
在路边等着的时候,我还挺兴奋的,说爸,魏老手段真高,一下就控制潮阳区的黑白两道了!
我爸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你真这么想?
我愣了一下,说怎么?
我爸道:“你觉得,其他几位老人,会让他这么做么?这可事关他们的安全啊。”
我皱起眉头,说您的意思是?
我爸抬起头来,目视远方:“我,是人质。”
1742 微服私访
人质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脑子就好像被雷劈了一下,我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和我爸牵扯在一起,怎么可能
看着发呆的我,我爸继续说道:“先不说能力,就说以我的资历、人脉、背景,怎么轮都轮不到我来做这个局长京城,尤其是潮阳,这个地方太惹人注目,几乎全国、甚至全世界都在盯着这里,说是龙卷风的中心都不为过,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所在。
倘若魏老真是出于控制潮阳黑白两道的目的才将我调到这里来当这个局长,并且还能成功,那也太不把另外四位老人当回事了但是,这可能吗,五大家族的核心枢纽,哪一个不是大智近妖的存在,怎么可能容许魏老做这种事”
说到这里,我爸顿了一下:“所以,这说明我的调任,是经过五大家族一致认可的。至于为什么是我,你想明白了吗”
我爸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我。
而我却傻了,完全傻了。
魏老将我爸调来京城。不是看中他的能力,毕竟华夏别的不多,唯有人才多如繁星;也不是想控制潮阳的黑白两道,其他四位长老也不是傻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用来钳制我,和我们
我们现在掌控着华北的地下世界,足以组成全国五分之一的武装力量,这对国家来说实在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和我们忠不忠心无关
就比如你养了一条藏獒,这条藏獒有着咬死你的能力,它就算对你再忠心,你也不敢完全放任不管,也要大多时候给它拴上铁链。如今,我们就是这头有着咬人能力的藏獒,而我爸,就是束在我们脖子上的项圈。
倘若我们真有什么非分之想,或是想要轻举妄动,总要考虑一下尚在京城的我爸。
这是很浅显、很直白的道理。
虽然我能理解国家的做法,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抗拒和无法接受,毕竟我们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忠诚勤勉地为国做事,从未有过杂念,而国家却在背后这样防着我们,怎能让人不难过呢
“而且这事一点征兆都没有,我是前两天突然才接到通知的。”
我爸转头看着我道:“你们最近有做过什么可能危害国家、让国家对你们生出提防之心的事吗”
我一皱眉头。说没有啊。
我们这一年来一直在11号训练营里呆着,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仅没有做出危害国家的事,反而还帮洪卫国平叛了魏明和东、西巡防营。国家记着我们的好,还给我们特别记了一等功,颁发了终身荣誉毕业生的证书,怎么会提防我们
“那就怪了。”我爸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我爸向来洞察人事,连他都想不明白的事。我怎么可能会想明白就在这时,恰好有辆出租车经过没办法,中海别院这旮旯,出租车实在太少,毕竟来这的人哪有打出租车的啊。
“别想了,不管国家出于什么目的,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上面既然让我来做这个局长,那我就一定会好好做,不让任何人挑出刺来。”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爸的思想也很红,和猴子有的一拼,是个“唯国至上”的人。
所以,就算国家将他当作人质,他也只是嘀咕一下、揣测一下,怀疑是不是我们几个哪里做错了事,并不会为此生出怨念和愤怒来。
拉开出租车门的瞬间,我爸倒开了句玩笑:“不过,你们几个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来,别忘了我还在这给人扼着脖子呐。”
我也笑了,说不会的,爸。
黄杰和郑午我不敢保证,毕竟这俩冲动起来也很可怕,往往做事不顾后果,可是只要有猴子在的一天,我们就永远不可能走上背叛国家的那条路。
我和我爸上了车,出租车司机还很惊奇,说还是第一次见到从中海别院出来打出租车的。
我爸笑了,说那你怎么来这边的
出租车司机也笑:“我以前有过从政的想法,不过后来希望破灭了,只好改行当出租车司机,没事就到这边来转一转,祭奠一下我曾经的梦想。大哥,您去哪里”
“京城,市委大楼。”
“好嘞。”
司机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到了市委,我并没陪我爸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他。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办完手续出来了,还多了一辆公车,奥迪a6l,这车真是华夏政府官员的标配,记得前几年还是雅阁和帕萨特呐。
我想陪我爸到公安局报道。我爸想了想,问我:“公安局的人认不认识你”
我愣了一下,说应该认识吧,我这么有名。
我爸摇头,说那还是算了,你别去了,影响不好。
我说别啊,魏老让我帮衬着你。
我爸说没事。你回去吧,有事我再打你电话。
说完,我爸便上了车,砰的一下把车门关上了,也不管他儿子有没有车坐,直接扬长而去,真是个高冷的中年男子。
我哭笑不得,站在市委大楼的门口也不知该何去何从,这京城的地下世界虽然都是我们的,可我们谁也没在这置办个房产啥的。而我又不能回东城去,指不定我爸什么时候就需要我的帮忙。
所以我就给王瑶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王瑶一听就高兴了,说那实在是太好了,我明天就到京城去找你,你带我好好玩玩
我说好
不吹不黑,我在京城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玩过,这实在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假期。不过想到这是我爸用人质换来的,还是隐隐觉得有点心疼。
王瑶明天才来,我又没地方可去,正准备回流水巷,我爸就打来电话,说他晚上要巡视一下潮阳区一些知名的娱乐城、会所什么的,让我带路。我说行啊,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准备怎么查,扫黄还是扫毒
“都不是。”我爸说:“我穿便衣,一个人,看看就好看看这里的治安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样好。”
我说哦,明白啦,微服私访啊
我爸要转转娱乐城,这当然没有问题。我立刻给大鱼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安排,只说新来的公安局长要巡视,也没说我和局长的关系。
大鱼接到我的电话,激动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说飞哥,您可算是回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了什么。新任的潮阳区公安局长要巡视一下几个重点娱乐场所行,没有问题,我这就安排。
我说给安排妥啊,可别给我丢面儿。
大鱼说没问题,咱潮阳的治安老好了,保证又红又专,ktv里唱得都是没有**就没有新中国
如此,天色也差不多暗下来了,我草草地吃了顿饭,就接到了我爸的电话,问我在哪,要过来接我。我给他报了个地名,然后开玩笑说爸,您认识路么
我爸冷冷地说:“我有导航。”
啧,越来越高冷了,当了大官就是不一样啊。
挂了电话。我便联系大鱼,问他安排的怎么样了,大鱼告诉我没有问题,并且给了我几个娱乐城的地址,“让局长到这里去,保证让他满意。”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便坐上了我爸的车。
“去皇家一号。”我说:“您要在京城主食,皇家一号非打交道不可,老板叫赵大海,相当有背景的一个人物。以前,里面吃喝嫖赌什么都有,不过自从您儿子我来了以后,嘿嘿,干净着呢。”
我一边说,一边给我爸指路。
此时夜色已经完全降临,潮阳的街上华灯初上、处处繁华。这地方当真是寸土寸金。走在路上都感觉是走在一茬茬的钱上,只恨不能抠一块回家。
“前面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皇家一号。”
我刚说完,我爸就“吱”的一下踩了刹车,打方向往右边拐去。
我说哎哎哎,皇家一号还没到呐。
我爸冷冷地说:“我不去你安排好的地方,咱们就到这里看看。”
我一抬头,叫什么动感酒吧,不光名字土。装修也土,而且地方小。不等我发表意见,我爸已经把车子停好了,然后下车朝着动感酒吧而去,我只好紧紧跟上,心里觉得嘿,咋和我爸斗智斗勇上了
我和我爸并肩而行,因为我俩穿得都挺普通,酒吧门口的保安甚至都没用正眼来看我俩。
其实他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在整个潮阳区的地界上,一人主白、一人主黑
无论哪个,都是跺一脚抖三抖的角色啊
进了酒吧,里面已经狂魔乱舞上了,上百名年轻的男女在里面寻欢作乐、疯狂热舞。这酒吧外面看着挺破,里面倒是挺热闹的,生意还可以吧,不过我是从来没有来过。
我爸在龙城做了几年副局长,也没少和这些娱乐场所打交道,所以也没表现的大惊小怪,不动声色地找了个地方便坐下了。服务生过来,我和他要了一打啤酒,放在桌上慢慢喝。
我爸坐下来后,眼睛便瞟来瞟去。观察四周的环境。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大鱼发来的短信,问我怎么还没有到。我回复说不去啦,新来的局长脾气有点怪,找了个小酒吧进来转转。
大鱼问我哪个酒吧,我说动感酒吧,你也别过来了,我陪他转转就行。
放了电话,再看我爸,发现他的目光正定格在某个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竟然有一伙年轻人在吸毒。
我的脑子一下就炸了。
妈的,真是给老子丢面儿啊,这回可真在我爸面前丢大人了。
虽说我之前铲除了专门往潮阳供货的越南大毒枭,但是小股的贩毒团伙依然存在,这东西哪里可能完全禁绝不过在我爸面前,我还是觉得脸皮发烫,忍不住握起拳头,想上前去揍那几个家伙了。
我爸却拦住我,说不用你管,我叫人将他们带回。然后便低下头去发短信。
我叹了口气,心想那几个小年轻也是够倒霉的。
我爸的目光又左右巡视起来,我也跟着他的目光四处查看,就见我爸的神色突然一滞,眼神也完全呆了,灵魂仿佛被突然抽走一般。什么情况我顺着我爸的目光一看,发现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那女人看着有四十多岁了,却还化着浓妆,穿着很鲜艳的衣服,头发也染成红色,一点也不比旁边的年轻人逊色呵,这是老太妹啊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说爸,你还想猎个艳
我爸的面色却浮起一层哀伤,说别瞎说,那是我的初恋。
卧槽,这么劲爆
“你的初恋不是我妈么”
“那是哄你妈的。”
“”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个老娘们竟然也看到了我爸,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端了杯鸡尾酒,朝我们这边缓缓走来。
我抓紧我爸的胳膊。说爸,快点,还有一分钟,给我讲讲你们俩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她叫阿霞,很早就跟过我,那时候咱们家还挺有钱的。不过后来,咱们家就败了。她也就不和我在一起了,转而跟了一个小流氓走了,那小流氓的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叫三狗,挺狠的一个人。我那时候是真喜欢她啊,所以他俩走之前,我还试图阻止,结果被三狗往脑门上拍了一砖,没想到在这又碰见她了。”
“您以前可真够惨的。”
我还来不及多安慰会儿我爸,阿霞便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左建国,还记得我么”阿霞笑眯眯的。
“当然记得。”我爸站了起来,竟然有些局促,真是难以想象。
“这是”阿霞看着我。
“哦,我儿子,左飞。”我爸赶紧介绍我。
我也赶紧站起来,叫了一声霞姨。
我爸和阿霞说了两句话。便慢慢不紧张了,还攀谈起来。阿霞问我爸最近在干什么,怎么到京城来了,我爸说也没干什么,给人看看大门其实也没说错,看的是潮阳区的大门。
我爸又问阿霞什么情况,阿霞说她跟着三狗北上拼搏,如今也算小有成就。
“这间酒吧就是三狗罩的。”阿霞说起来的时候还挺骄傲。
“嗯,挺好。”我爸点头。
“哎呦,这不是左建国吗”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出现在我们旁边,“哎呦我草,你小子也到京城来啦”这人大力拍着我爸的肩膀,神色之间颇有不屑。
“三狗。”我爸轻轻说道。
原来他就是三狗,拍过我爸一砖的三狗。我看向他,胸中忍不住燃起一把火。
阿霞在三狗的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三狗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音乐劲爆的酒吧之中格外响亮:“看大门卧槽,左建国,你他妈真是越混越回去啦,败光你家那点家底还不算,竟然来京城当保安了你在哪儿当保安,能挣多少钱得啦,看在咱俩是老相识的份上,不如到我这来看大门,我给你开三千就当是当年拍你那砖的医药费啦怎么样,够意思吧”
三狗一边说,一边拍着我爸的脑袋。手机用户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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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3 放开,我要走了
其实我爸的事,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我家祖上挺有钱,到我爷爷那代更是不得了,远近闻名的大地主,家财万贯,最阔的时候,家里上百亩地,长工都有好几十个。所以我爸自小就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吃穿不愁、挥霍无度,成天领着一帮兄弟游走闹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再加上他长得帅,脑子好、嘴巴也甜,整日招蜂引蝶,追他的姑娘不要太多。也因此,遭致很多同龄少年的愤恨和极度,只是大多敢怒不敢言罢了,而且言了也不能咋样,我爸兄弟多啊,一窝蜂地就都上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身为地主的我爷爷在那场动乱中被打倒了。家里的所有财产被国家没收,地也被穷人分了。如此,我爸也从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一下摔到了十八层地狱,成了连窝窝头也吃不起的穷小子,那些曾经跟着他的兄弟也作鸟兽散。
不过我爸也足够争气,靠着足够聪明的脑袋和勤奋的性格,努力学习、抓住机遇。不仅得到出国留学的机会,后来还荣耀归乡,做了小公务员。
接着再一步步走到今天,也算相当不容易了。
至于我爸和阿霞、三狗的事,应该发生在他出国留学前,这件事我爸从来没有说过,连我妈都不知道好像是废话,哪个男的会让自己老婆知道初恋的事?
说来也巧,我爸随便走进一家酒吧,竟然就碰到了近三十年没有见过的初恋情人,阿霞。坦白说,我感觉霞姨为人还是不错的,不仅主动过来和我爸打招呼,在得知我爸看大门后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神态。
或许是因为内心中对我爸还有愧吧?
这些前尘往事。本该随风烟消云散才对,不论阿霞曾经做出过什么伤害我爸的事,想必我爸肯定都不会计较了。
两个三十年不见的老朋友,相逢一笑泯恩仇,坐在一起唠唠嗑、叙叙旧不是挺好?
可惜的是,三狗的出现将这一切气氛都毁掉了,他不仅气焰嚣张、毫不留情地戳着我爸的旧伤疤。还看不起我爸现在的工作,说他越混越回去了,还要让我爸到他这里看大门,开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
尤其是他说话的语气,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模样,显然在他看来,三千块的工资已经不少,已经是对我爸天大的恩赐,我爸应该对他感恩戴德、立刻跪舔才是。
这世上有一些人,好像天生就喜欢骑在别人脖子上的快感,事事都要显得比别人牛逼、比别人能耐,好像不这样做他们就不能生存一样。
“左建国,怎么样啊?”
三狗一边嬉笑,一边拍着我爸的脑袋,还不经意地撩开我爸脑门前面的刘海,然后就惊呼起来:“天啊,这块伤疤怎么还在,我当年拍你那砖有那么狠吗?!”
在我爸的左侧眉毛上方,有一块浅浅的、不易察觉的伤疤,我以前问我爸怎么回事,他说是小时候不小心摔的。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三狗拍的。
三狗既然是罩这间酒吧的,那就算是个小头目了,铁铁是大鱼的手下。不过我没见过三狗,之前就说过了,一年多不在这里,街面上的地痞流氓更新换代太快,几乎一个都不认识了。
毕竟,有谁会一辈子干这种工作?
嘿,还真有,比如三狗这样的,四十多快五十了,混了一辈子终于混了个小头头,确实如阿霞所说,混得还可以了。
其实像三狗这样的小头头。本来怎么着也该认识当地的公安局长的。可惜的是,我爸今天才第一天报道,局子里的人都不一定都认识他,更不用说三狗了,所以只能算三狗倒霉。
还有,像三狗这样的小头头,本来怎么着也该认识曾经叱咤京城的我。可惜的是。我有一年多不在这了,他又是新提拔起来的,显然不认识我,所以还是只能算他倒霉。
竟然栽到我和我爸手里了,你说他倒霉不倒霉,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字号的倒霉蛋啊。
三狗这样侮辱、挑衅我爸,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尤其是他拨开我爸的刘海,刻意将我爸额头上那块伤疤展现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准备抬起手来去甩三狗一个耳光。
然而,我的手刚抬起来,就被我爸给按住了。
我回头看向我爸,我爸却面沉如水地冲我摇了摇头。我一下就明白了,我爸是当地的公安局局长,本身就是治理各种犯罪状况的,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儿子和人打架斗殴?
我爸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知法犯法的事。
而且我爸目光沉着,意思是说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
如果说我爸在刚刚面对霞姨的时候还有一丝紧张,现在面对三狗已经完全淡定下来,又恢复到了那个可以掌控一切、手段铁腕的公安局长。我相信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所以就把手放下去了。
嘿嘿,我爸足够强大,还用不着我来给他出头。
我和我爸之间的小互动,正在撩拨我爸刘海的三狗是看不见的,他还是那样的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连霞姨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用手拽了一下三狗的胳膊,说你够了啊,不要这样!
“够什么够?!”
三狗大声说道:“我和左建国可是老哥们了,不过说说当年的往事而已。难道他还会真的放在心上?再说了,就算他放在心上又怎么样,他还指望我给他碗饭吃呐,他敢怎样?!”
三狗笑嘻嘻的,笑的特别下贱。
面对这样的三狗,霞姨显然也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不断用眼神示意我爸。让他不要计较。而我爸伸手握住三狗的手腕,将他的手往下按去,三狗“哟呵”了一声,说我摸摸你头发,怎么了,还不乐意啊?
便和我爸较起劲来,使劲往上抬着手腕,还要去撩我爸的刘海。
不得不说,三狗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还是有点实力的,他的胳膊十分粗壮,上面的肌肉一块一块棱角分明,比好多年轻人都强的多了。
然而,我爸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向很注重身体的锻炼和保养,而且又在龙城做了几年的副局长,在公安局这种地方工作,你身为领导要是没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下面的人是不会服气你的,所以我爸还专门去练了一段时间拳击。
所以,三狗虽强,我爸更强。
三狗面容扭曲、面露青筋,额头上还有大汗滴下,显然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而我爸却依旧不动声色,一张脸沉着地像一湾湖水。渐渐地,三狗的手腕被我爸压了下来。
砰!
我爸将三狗的手腕压在桌上,还压得死死的。
这一幕。显然是三狗没想到的,他的目光十分吃惊,面上更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显然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白面公子哥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旁边的霞姨也傻了眼,毕竟她跟了三狗这么多年,十分很了解三狗的实力,平时七八个年轻人都近不了三狗的身!霞姨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我爸,却十分淡然地说道:“三狗,谢谢你了,不过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就不上你这边来叨扰了,咱们改天再叙。”
说完,我爸起身就走,显然也没准备用权势来压这个三狗(我爸确实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他的所作所为依旧霸气得不是一星半点,身为儿子的我可真是骄傲啊。
我也立刻跳起来,准备跟着我爸离开,心想这个三狗还算挺幸运的,我爸竟然没有和他计较。然而可惜的是,三狗并没有好好把握住这份幸运,仍旧执着地要往我爸的枪口上撞。
“你给我站住!”三狗突然怒喝一声。
而我爸压根不打算搭理他,依旧快速往前走着,似乎不愿和三狗计较。三狗再一次愚蠢地放过这份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机会,事后不管过去多久,一年也好十年也罢,他都会十分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
三狗显然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冲击,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上啊。竟然被人如此地看不起?所以他一下就冲了上来,猛地抓住了我爸的胳膊,不再让我爸前行,大声喝道:“左建国,你他妈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吗?!你醒醒吧,时代早就变了,你要认清自己,你只是一个看大门的!”
我爸目如寒星,根本不理会他,只说了六个字:“放开,我要走了!”
短短六字,却霸气十足!
我爸的气场,是在长期的官场生涯所沉浸出来的,也是三狗这种草莽汉子不能理解的,他只觉得我爸就是个看大门的,到底牛什么牛?
面对我爸如此嚣张的气焰,三狗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他再次大声说道:“左建国,你他妈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吗?我看在咱俩是老相识的份上,给你面子才给你介绍工作,你摆着那副臭脸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在这个时代,清高是没有用的,钱才是万能的!”
我爸却根本不想和三狗多说废话,只想早点离开。
而我爸越是想走,三狗就越不放人,似乎一定要让我爸服气不可,二人的言语之间越来越火花四溅,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对的霞姨赶紧上前圆场。
不过她虽然为人还行,但毕竟是三狗的女人,自然要站在三狗那边,说道:“是啊建国,你既然缺钱,都到京城来打工了。就别再倔强了吧,三狗也是看在咱们都是老朋友的份上,才想介绍你来这边看大门的,一个月还给你三千块,已经是非常不低的薪水了!建国,三狗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他的心还是很善良的。他是真心为了你好,你就考虑一下吧。”
我爸深深地看了霞姨一眼,说阿霞,谢谢你了,不过我真的不需要。放开我爸,我要走了。
“真他妈给脸不要脸!”
面对我爸一次又一次地软硬不吃,三狗终于怒了,抬手便朝我爸的脸扇去。
卧槽,我哪里还能再看得下去,虽然知道我爸肯定不会吃亏,但身为儿子的我还是在第一时间本能地冲了上去。
我一把抓住三狗的手腕,然后将他狠狠一推,说你他妈有完没完?
三狗猝不及防,身子猛地跌了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一张桌子上手机用户请访问
1744 儿子,上啊
dx??其实面对三狗,我早就忍耐不住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在我爸面前指指点点ボ耀武扬威?要不是我爸自恃身份ボ懒得和他计较,也不愿意用权势压人,三狗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倒好,我爸放过他两次,结果他还变本加厉,不仅抓住我爸的衣领,还想扇我爸的巴掌。嘿,反了天了啊他?出于为人子的本能,我直接冲上前去准备教训三狗。
不过想到我爸的身份,我最终还是手下留情,只是推了三狗一下而已。
不过这仅仅一推,就足够三狗受的了,他的身体直接向后翻倒,并撞倒了身后的一张桌子。那桌子是个散座,有三四个年轻人正在围着喝酒,酒瓶子登时哗啦啦碎了一地,引得四周的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我以为我一出手,我爸肯定会阻拦我。但没想到他竟然无动于衷。霞姨叫了一声,面色露出一些惊慌,说左建国,赶紧带你儿子走,有多远走多远,他闯下弥天大祸了!
说完,霞姨便直扑三狗。准备将狼狈的他扶起来。
显然,霞姨对他男人很有信心,所以才会说我闯下弥天大祸,这在我看来当然只是个笑话而已,不过这也侧面说明霞姨这人确实不错,怪不得我爸好像还对她余情未了。
三狗倒地,酒吧里一片混乱。好多年轻人都围过来,各种杂音也从四面八方而来。
“天啊,那不是三狗哥吗?”
“是啊,没错,动感酒吧的老大三狗哥,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推了他啊?”
“连三狗哥都敢惹,这是活腻歪了。刀仔肯定第一个不服气啊!”
趁着混乱,我爸深沉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们走!
我知道我爸的脾性,断不可能在三狗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而我也没有心思在三狗这种人面前去逞威风,实在掉价啊,所以便跟着我爸往外走去。因为刚才动手的时候并没多少人看见。所以众人也不知道推倒三狗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和我爸,一开始我俩走得还挺顺利,结果刚走了十几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吼了起来:“给我拦住那两个人!”
这声音很大,且夹杂着无穷的愤怒和威严,似乎声音的主人便是这个地方的绝对王者实际上也确实是,三狗吼过这一声后,连音乐都停了,满酒吧的人都看了过来。
哗啦
至少有十来个染着黄毛ボ红毛的年轻人涌了上来,将我和我爸团团围住,而且个个面色不善。整个酒吧一片寂静,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药的味道,这一看就是要打架了,可是场中的客人一个也没离开。
这种一看就势力悬殊的架,根本没有丝毫伤到无辜群众的可能,有热闹看,谁会走?
我爸阴森森地盯着这些人,喝道:“让开!”
虽然我爸气场挺强,但是没有人让。
而我也悄悄地摊开爪子,准备带着我爸闯出这里了。就在此时,一个身材壮硕ボ额前挑染了一缕白发的青年突然拨开众人,手里还提着一柄砍刀,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口中怒骂:“谁他妈推我爸的?!”
与此同时,四周起了一阵喧哗:“刀仔来了!”
“这父子俩完蛋了!”
“我去,太血腥的场面我可不想看到啊。”
哟呵,三狗的儿子?
当时我就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看着刀仔,看看他到底想要干嘛。那刀仔倒不废话,直接冲过来就要砍我,我当然迎面而上,我爸为我担心,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心……”
“刀仔,住手!”就在这时,三狗的声音再次传来。【w 】
刀仔的砍刀刚刚举过头顶。突然被他父亲喝止,回头便问:“怎么了爸?”
我都准备好接刀仔的刀了,不禁也觉得有点遗憾,回头去看三狗。三狗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由霞姨扶着朝这边走来,三狗一边走,一边揉着刚才被我推过的胸口。脸上则露出阴沉沉的冷笑。
“没事,这是我老朋友和他的儿子,刚才起了一点误会而已,你别冲动。”
三狗竟然为我和我爸说话,以我的经验来看,这肯定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在打其他的鬼主意。刀仔听了他爸的话,回头讶异地看着我和我爸,说你俩是从山西来的?妈的,最烦你们这些打着老乡名号来求我爸赏口饭吃的了,你们有手有脚,就不能自己去奋斗吗?就因为我爸不同意,你们就把他推倒在地?
三狗是个老装逼犯,刀仔是个小装逼犯,我直接就乐了,说你知道你的饭碗是谁给的吗?
刀仔气宇轩昂:“当然是我爸给的,没有我爸,就没有我!”
“刀仔,别这么说,你爸爸我既然有了一些本事,当然要拉拔一下当初的老兄弟了。”说话之间,三狗和霞姨也来到我们面前,霞姨的神色有些尴尬,还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们。
三狗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左建国,你儿子力气挺大啊,竟然一把就将我推倒了,今年多大了,上学还是上班?”
我爸看了我一眼。说他二十二了,还在上学!
三狗直接乐了,说二十二了还上学啊,糟蹋那点钱干嘛,你赚钱也不容易是不?这样吧,我看他身体挺好,不如和你一起到我这来看大门——我给他一个月开两千块,怎么样?真的,你上外头打听打听,我这个薪水不低了。
当然,不能和我儿子比,我儿子现在是我手下头号战将,一个月能拿七八千块。这是他应得的!等你儿子以后熟悉这了,可以给我儿子来当个小弟,只要他敢打敢拼敢吃苦,前途也是很光明的……
我越看这个三狗越觉得搞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而我爸却还表现淡定:“不必了,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别啊。”
三狗笑呵呵道:“左建国,你真是不识抬举。那好吧,工作呢,我就不给你介绍了,但是咱们的帐要好好算一下的。刚才你儿子把我推倒了,我尾椎这块好像受了点伤,你是不是该给我付点医药费?”
果然。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原来是打着钱的主意。
刀仔笑了出来,看着他爸露出敬佩的神色,估计心里老服他爸了,而四周的看客也纷纷露出同情的神色。
三狗想讹我爸,我一点都没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完全当小丑一样在看他。而我爸已经掏出钱包来,说多少钱,三百够不够?
“三百?!”三狗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左建国,你他妈打发叫花子呐?!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拿三万块钱,就休想走出这个大门!”
四周也“唔”的一声轻响,显然也为这个数字感到惊悚。不过也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为我们说一句公道话。也就是我爸在这,我不能随便动手,不然我早把三狗打个半死了。
我爸皱起眉头,说三狗,你这不是讹人么?
三狗很无耻地点了点头,说对,我就是讹你。你要怎么着吧?反正你今天不拿这三万块钱,就别走了,咱们在这耗着吧,要么就乖乖在这给我看大门!
我爸拿出手机,说三狗,你要这样的话,那我可要报警了。
听到报警二字。三狗就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刀仔也跟着他一起大笑,旁边十几个年轻人也笑得前仰后合。我爸皱起眉头,说你什么意思?
三狗止住了笑,说你报啊,我看着你报,看看警察来了帮谁!
我爸还不信这个邪,直接就准备打电话了,然而霞姨却冲了上来,一把按住我爸的手机,说建国,你别打了,警察来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爸还没说话。三狗就一把将霞姨扯了回去,说你管他干嘛,你让他打!
刀仔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啊妈,你向着外人干嘛?
霞姨却摇头,说三狗,你别闹了。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至于闹成这样子吗?
三狗却来了劲,说阿霞,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他还有旧情?我告诉你,我早看出来了!我就是故意刁难他,看看你会是什么反应。结果你相当让我失望!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就因为他长得比我帅吗?我不服气啊,我比他会挣钱,我比他有本事,你为什么不看看我的优点!
四周的人顿时又是“唔”的一声,都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如此纠葛,而刀仔也十分讶异地看着霞姨,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说道:“妈,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差点笑喷出来,我说这都三十年不见了,要恨也是我爸有恨,怎么反倒三狗跟个神经病似的缠着我爸,原来是因为阿霞。
原来这么大人了还会争风吃醋,我现在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今天这出闹剧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三狗当众怀疑霞姨,霞姨也忍无可忍,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就扯我爸的胳膊,说行了建国,你和你儿子赶紧走吧。三狗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你还扯他的胳膊!”三狗大喊:“明天是不是就要上床了?你这个婊子!”
三狗就跟发了疯似的突然大怒,一把将霞姨拽了过来,接着狠狠一耳光便甩了过去,霞姨吓得大叫起来。
我爸一把抓住三狗的手腕,接着把阿霞往自己身后一拽,怒道:“三狗,你还要打人?!”
我一看这个景象。就知道完了,我爸和我一样,也是个走到哪都招蜂引蝶的主儿。
三狗气得跳脚,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啊你左建国,你耍流氓耍到我头上来了是吧?”接着他便回头,“刀仔,有人调戏你妈,你还愣着干嘛!”
“不许调戏我妈!”
刀仔哇啦啦一叫,持着砍刀便朝我爸冲去,四周的年轻人也一并冲了上来。
我爸拉着霞姨往后退去,同时口中喊道:“儿子,上啊!”
我爸十分了解我的战斗力。
我回头说道:“不是,我能打架吗?”
我爸可是公安局局长,怎么可以知法犯法,怎么能让自己儿子参与打架斗殴的事件?
“你下手有点分寸,别伤了人,撑死也就拘留七天。”
“……好吧。”
为了我爸,我提着缠龙手冲了上去。
“让你尝尝潮阳单挑王的厉害!”刀仔大声喊道,一刀朝我劈来。手机用户请访问
1745 好好燃他一把火
潮阳单挑王?!
这他妈什么鬼名号啊,谁给他封的,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不过刀仔这一刀确实劈得很有架势,一看就是练过的。/xshuotxt/然而,在我面前并没有什么卵用,我连真气都不用放出,一伸手就接住了刀仔的刀,不等刀仔反应过来,一脚就将他给踢飞了。
当然还是脚下留情,否则他至少半个月爬不起来。:。
解决了刀仔,我又去收拾其他的十几个年轻人,缠龙手被我使得眼花缭乱,一招又一招的旋转乾坤使了出去,一条又一条的胳膊被我卸了下来,现场登时一片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现场一片混乱,四周的看客也纷纷向后退去,给我们腾开一个场地。众人一开始还为我和我爸感到惋惜,结果看到我一出手就放倒一个、一出手就放倒一个的时候,个个都目瞪口呆。
起初,这十来个人围向我的时候,三狗以为我铁定完蛋。所以连看都不看,直接就朝着我爸扑了过去,口中还喊:“放了我老婆!”
我爸一把掐住三狗的手腕,说你还打人不了?
三狗大叫:“关你屁事!”另一只手又去扇我爸的脸。
我爸不再客气,一个扫堂腿使出,登时便把三狗扫倒在地。霞姨大叫一声,便扑到了三狗身上。问他有没有事,三狗猛地把霞姨推开,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
霞姨跌倒在地,我爸赶紧又去扶她,霞姨站了一下没有站稳,倒在了我爸怀中。
看到这一幕,三狗气得发抖,回头便喊:“刀仔,给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他看到刀仔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刀子也跌落在了一边。而其他十几个年轻人,也尽数刀仔地上捂着胳膊哎呦哎呦惨叫。
原谅他们吧。这些都是普通流氓,战斗力毕竟有限,实在没有给自己胳膊上好的本事。
然而,看到这震惊一幕的三狗并没有屈服,而是将手指放进了嘴巴之中,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号。片刻,便有数十个黑衣人冲进了酒吧之中。个个手中都提着管制刀具,亮闪闪的令人望而生寒。
这些人的战斗力较之刀仔那群乌合之众当然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而我也不禁心中生疑,这么一个小破酒吧,竟然有这么多看场子的人,而且看上去还战斗力十分不凡。
诚然,像这种战斗力的,潮阳区还是有一些的,可以称之为精锐部队了。可是这种人一般是由大鱼等一些高层亲自统帅的,我可不认为区区三狗有权力能够调动。
当然,战斗力是相对来说的,在普通人看来极其彪悍的存在,在我眼中也不过如蝼蚁一般。
这几十号人冲进来的时候,酒吧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事闹大了,肯定不见血是不算完了,一些胆子小的已经偷偷溜走,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想留下来看看热闹。
果然,三狗愤怒地大叫:“把他给我剁了,出了什么事我来负责!”
这几十个人迅速朝我扑来,速度极快。
我也来不及去想三狗为何能调动潮阳区地下世界的精锐部队了,还是先解决了这些麻烦要紧,便立刻扑了上去和这些人打架。我的身子一闪,已经钻入人群之中,缠龙手再次频频使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再次响起。
这群人数量虽多,且战斗力不凡,而我也完全不放在眼里,游刃有余地在其中打斗着,解决他们,也无非是时间问题而已。
然而三狗却大叫:“这边还有个老的,连他一起剁了!”
于是这群人里,立刻分散出十几个来朝着我爸扑去。我爸怒喝:“三狗,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潮阳区的地界上组织这么大型的群殴事件,还有没有把法律看在眼里?!”
三狗大骂:“法律你妈啊。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法律是由谁来书写的!给我砍,砍死他,我负责!”
我爸就是再能打,也断然不是那十多个人的对手,这一点我还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我便放弃了这边的打斗。转而朝着我爸扑了过去。但是为时已晚,我和我爸尚有一段距离。
关键时刻,在我爸身后的霞姨猛地扑了出来,张开双臂护在我爸身前大叫:“不许打,要打就打我吧!”霞姨一拦,那些人顿时便有些犹豫,转头去看三狗。
被我踹了一脚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刀仔叫道:“妈,你那是干什么啊!”
而三狗气得大叫:“给我砍,连这娘们一起砍!”
好家伙,这王八蛋可真够狠的,竟然要连自己的老婆一起砍,大鱼的手下竟然会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选的?那些精英人员不再犹豫,纷纷持刀朝着霞姨和我爸一起砍去。
我的心里一紧,我都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刀仔也绝望地大叫:“不要啊爸,不要啊……”
我爸再次将霞姨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胸膛面对着十多个穷凶极恶的人员。有我在这,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爸被砍,那我以后可真是不用混了,不过再挡也确实来不及了……
我的脚下一闪,已经来到三狗面前,其他人都追不上我的速度。
三狗正气急败坏地指挥着人去砍我爸和霞姨,猛地看到我,顿时吓了一跳。
“都给我住手!”我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甚至连真气都用上了,声音登时在小小的酒吧之内彻底震荡开来,所有人的耳膜都跟着嗡嗡作响,而且声音之中夹杂着无上的威严和不容拒绝的命令。
那些意图去砍霞姨和我爸的精锐人员。也忍不住纷纷停手,转头朝我看来。
整个酒吧里也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长身而立、面色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穷的气场,仿佛我才是此间真正的王。而他们之所以停手、安静,一半是因为我的气势。一半是因为我已经扼住了三狗的喉咙。
我冷声说道:“谁要敢再动一下,我就将他掐死!”
我的声音中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威严和气势,没有人会怀疑我话中的真伪,如同虎啸山林,没有人会怀疑虎的威严。三狗被我的气势所摄,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退、都退后……”
那些黑衣的精锐人员都往后退去,我爸和霞姨都安全了。因为刚才三狗的无情,以及场中的危险气息,霞姨已经克制不住地轻轻抽泣起来,我爸则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直到此时,三狗终于察觉到了我不是好惹的人物,哆哆嗦嗦道:“那……那个,今天的事就算了。我和你爸爸也是老相识,说白了不过是开玩笑而已,现在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侄儿,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叔,三狗叔给你道个歉,实在不行再赔你点钱,你就和你爸爸走吧……”
唉,你说这人,为什么总是死到临头了,才有所悔悟?
可惜,已经晚了,先前给过他很多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把握!
我轻轻地笑了。说三狗叔,这事怎么能算了呢,我不是伤到您尾椎了吗?您不是跟我要三万块钱这事才能完吗?现在我又打伤了你这么多人,至少也得三十万吧,我身上没这么多钱,我找人给你送来吧。
说完,我便放开了三狗。然后摸出手机给大鱼打了个电话。
“带三十万块钱来到动感酒吧。”
“怎么了飞哥?”
“别问了,带着钱来吧。”
说完,我便挂上了电话,冲着三狗说道:“等着吧,一会儿就来。”
然后,我便走到了我爸身边,摸出烟来给我爸点了一支,也给我自己点了一支。霞姨仍在哭着,抽噎个不停,可她毕竟是三狗的老婆,我爸也不好意思管她太多。
酒吧里一片寂静,场中还有好多客人没有散去,因为这件事情的发展走向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想像,他们都想留下来看看最后结果到底会是怎样。那些被我卸了胳膊的家伙都不敢哼哼了,忍着剧痛退到角落去了,而刀仔还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们几个。
三狗已经察觉到我可能不是普通人物,毕竟能一口气拿出三十万来的也不多吧,一时间不禁有点面色焦急,也不去安慰他的老婆,而是硬着头皮走到我们这边,开口说道:“建国。今天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给你道个歉,看在咱们多年老相识的份上,你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实我还真的担心我爸就这么算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愿意和三狗多做计较,三狗又这样低声下气地道歉。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爸竟然淡淡地说:“我觉得我儿子说得没错,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他打伤了你这么多人,应该赔你钱的。”
我当时就忍不住在心里“哎呦”了一下,心想我爸怎么转性了啊,他一向不喜欢这样争强斗胜的啊,难道是因为今天受了太多的气,也忍不住想发泄一下了?
三狗在我爸那里碰了个钉子,又看向了我:“侄儿……”
我微微笑着:“我听我爸的。”
三狗无话可说了,回头看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动感酒吧,思虑再三,回头咬牙说道:“你们知道这酒吧的老板是谁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
靠,这小破酒吧,我怎么可能认识老板?我要认识也是认识皇家一号赵大海那样的人物啊。
三狗说道:“侄儿,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但是这酒吧老板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劝你见好就收,否则咱们都下不了场!”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好奇了,这酒吧怎么看怎么破,老板的背景能强到哪里去么?再强,能比皇家一号的老板赵大海还强么?强到赵大海那个地步,也不可能会开一间这样的破酒吧啊。
所以我便忍不住问道:“老板到底是谁?”
三狗压低声音:“赵大海!”
卧槽。
还真他妈是赵大海?
三狗继续说道:“赵大海你知道吧,市委的人都得给他面子,和大鱼的关系也很好,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
我没说话,不禁满腹疑窦,赵大海的脑子是进水了么。有皇家一号那样的超大娱乐城,会开这种一个月赚不了几万块钱的破酒吧?
三狗这明显是在扯虎皮做大旗啊,这也太瞧不起我的智商了。
我正准备骂他两句,突然瞥眼瞧见了还在四周站着没有离去的黑衣精锐部队,不禁灵光一闪……这酒吧说不定还真是赵大海的,因为凭着赵大海的关系和背景,才能找到这样的人物来给他看场子。
可是。为什么呢?不过区区一家小破酒吧,为何要这样小心翼翼、重兵把守?单单是请这些人的钱,这间酒吧的利润就完全没有了吧,赵大海这样的商业精英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愚蠢事情?还有,之前三狗说不怕警察,霞姨也说警察来了对我们没好处……
种种迹象表明,其中必有玄机!
我立刻回头看向我爸,我爸显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微微冲我点了点头。
我终于知道我爸刚才为何没有阻止我叫人过来了,原来他比我更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原先还以为不过是一场因为女人而引发的争风吃醋的闹剧,没想到还能扯出这么一条大鱼来。
有趣,实在有趣!
不过,考虑到赵大海的背景,又考虑到我爸是初来乍到。连自己的势力都没来得及培植,不禁又用眼神询问我爸,确定要搞赵大海么?
我爸投给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其实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我太了解我爸了,他虽然久经官场变得圆滑许多,但是眼里到底还是容不得沙子。
他是绝对不会姑息任何犯罪行为的。上午他就说过,不管上面出于什么目的,既然让他来当这个公安局局长,那他就一定会好好做!
既然新官上任,那就好好燃他一把火!
看我不说话,三狗以为吓着我了,说道:“侄儿,和你爸爸走吧,赵大海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而我却微微一笑:“是吗,你让他来吧!”
三狗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颊微微颤抖,说道:“好,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说完,三狗便回过头去,走到角落去给赵大海打电话了
谁与争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