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夫妻义务
直到池亦彻进了浴室,唐曼仍旧兀自沉浸在思考当中。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池亦彻的阴谋!
在得知利用圣茵威胁不了她的情况下,他改变利用她的同情心!他先带她去见姐姐,让她得知姐姐此刻的困境,接着借由宫朔的口告之她他与姐姐的故事,他知道这样做,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
他太卑鄙了!
"池亦彻!你给我出来!"唐曼确定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差,随即拍打浴室门,大声唤道。
唐曼等了半天,浴室里依旧只是哗啦啦的水声。她等不急,她必须找池亦彻问清楚。
"池亦彻,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别做缩头乌龟,快给我出来!"唐曼扬高语调。
池亦彻并不是没有听见唐曼的漫?,而是不想与她计较,尽力压抑。
"你再不出来,我就不干了!我现在就走出去向大家澄清我的身份!"总是遭人无视,唐曼气恼道。
见浴室里仍没任何动静,唐曼果真踱至房门前,伸手欲扭开门把。
就在唐曼开门的那一?那,她的小手猛地被人擒住,门再次关上,而她的手也被人狠狠甩开。
唐曼气咻咻地望着眼前,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全身湿漉漉的池亦彻,不顾脸上的红怯,鼓起勇气道,"你为什么阻止我?"他显然没擦干身体,随便裹了条浴巾,便追了出来。
"唐曼,你最好别再挑战我仅有的耐性!"池亦彻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不去计较,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我只想问你,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是吗?"她昂望着他此刻铁青的俊颜,眸光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我说过,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池亦彻冷声宣布道。
"所以,为了让我臣服,你不惜将你和姐姐的故事做引诱,让我上勾!这招的确很高明!"唐曼语带讽刺道。
原以为池亦彻将无话可说,孰料,他轻轻勾起唇角,朝她轻蔑一笑。
他的笑很诡异,却也带着危险,她挺直身躯道,"你笑什么笑?"
"你口口声声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质问我,我问你,目前为止,你受到了什么伤害?"笑容瞬间消散,他俊逸的脸庞瞬间恢复冷肃。
"我"仔细想想,好象是没有。
"唐曼,我想你还不清楚游戏规则,那么,请你竖你耳朵给我听着!"他烧红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声音几乎用吼。
唐曼着实被他的吼声吓坏了,整个人不由得倒退,最后贴在墙上。
"找上你,只是因为你与桑雅是双胞胎,你以为我想与你有过多的牵扯吗?我告诉你,桑雅之所以出事,全都是因为你,若不是知道桑雅在乎你这个妹妹,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桑雅,若是以他的脾气秉性,唐曼此刻绝对不会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话很伤人,她的心没来由地重重一抽。
"如果你真这么想,为什么要我帮你生孩子?"彼此都不想有过多的牵扯,不是吗?
"拜你所赐,桑雅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我不可能让池家无后!!"他说的是事实。
"那么,你有想过我吗?"一年后,她这个替身前妻,又该何去何从?
"我说过,你会得到应有的报酬!"这已经是他对她的极限!
再一次听见他提"报酬"两字,唐曼二十年来,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痛。
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撇开头,竭力顶住哽咽,"所以,你和我结婚,其实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我姐姐"顿了顿,她继续道,"你难道不怕我得知你的态度,而找机会向世人揭露事实吗?"
她隐隐湿润的眸子,他看在眼底,却没有一丝想要怜惜的感觉,因为,她不配!
池亦彻撤离紧逼着她的锐利视线,背着她,冷冷道,"为了你姐姐,你不会!"
他似乎能够看穿人的心思
"呵,你错了,我是唐曼,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善良,所以,我不但会将这件事告之世人,我还会亲口告诉姐姐。"明知这是气话,她仍旧想要在他面前维护自己仅有的尊严。
"那么,你可以试试看!"说完,池亦彻便走进了浴室。
唐曼很想追上前问他,为什么他能够如此胸有成竹?但是,唐曼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没想到,这通电话,却帮池亦彻做了解答。
看见熟悉的号码,唐曼立即接起。
"英叔,英姨!"拭干眼角的泪痕,唐曼勉强扯开一抹淡笑,亲热地呼唤道。
"小曼,你还好不?我们今天在电视上看见你了,我们家小曼就是漂亮"英姨兴奋道。
"那还用说,小曼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公主!"英叔接过话筒,自豪道。
"呃,英叔英姨,你们这么晚打电话找我,有事吗?"记得她曾对两老说过,今后的一年,若非有重要事情,尽量别联系她,她会每个月向他们报平安的。
"是这样,林院长在我们家,她有话想对你说。"英姨将话筒递给唐曼。
"小曼,我是院长!"
"院长,我在!"
"小曼,我代表圣茵感谢你!"林院长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你,圣茵的孩子就会失去了居住之所,池氏更加不会投资新的资金重建圣茵!"今早得知这个消息,林院长便知道唐曼作出了牺牲,所以,她一定要亲自感谢唐曼。
"院长,你说什么?"唐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池氏出资重建圣茵?"怎么可能?池亦彻已经毫不费力地"说服"她,又怎么会好心帮助圣茵?
"真的,池氏的资金已经到帐,我相信,我可以将圣茵扩建成从前的两倍。"林院长似乎能够预见未来的画面,甚是喜悦。
接下来他们所说的话,唐曼没有仔细去听,因为,她已经明白池亦彻的目的。
难怪他如此自信,因为他总能准确地抓住她的肋骨
池亦彻已经换好西装,自浴室步出。
"你去哪?"她本能脱口。
"难道你想在今晚履行夫妻义务?"池亦彻冷瞥她一眼,便昂然离去。
第十六章 摆脱初次
由于昨夜辗转反侧,唐曼一大早便起来了。
已经端坐在餐桌前的桑氏夫妇,望见自己的女儿款款下楼,顿时感到无比欣慰,桑母更是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桑雅,是不是昨夜太累了,亦彻还没起床?"
只要是成年人,大概都能听懂桑母话里的意思,唐曼嫩白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急忙解释道,"不是,他昨晚就走了!"撇下她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父母",他真的好可恶!!
"什么?"桑母瞪大眼瞳。亦彻昨晚不是答应留下吗?难道两年轻人起争执了?
庆幸两老没有听见昨夜她与池亦彻的争吵,唐曼亲昵地拉住桑母的手,故作惋惜道,"他昨天临时有个会议,没办法"
"原来是这样!"桑母这才舒了口气。
"快用早餐吧!听说你要嫁给亦彻,公司的业务突然多了,爹地等等要回公司,妈咪在家陪你!"面目慈祥的桑父,体贴道。
"呃,爹地妈咪,我不需要人陪,况且,我等等要出去!"开玩笑,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穿帮。
"桑雅,你要去哪?"桑母蹙起眉,顾虑问道。一年前,就是因为他们允许桑雅单独出门,她这才出了意外,所以,他们至今心有余悸。
唐曼能够理解,上流社会的子女什么都不缺,他们有尊贵的社会地位,有父母无限的溺爱,惟独没有自由,但没想到,桑母的反应如此之大。
"妈咪,我只是想去找表哥聊聊。"唐曼拉出欧亚宁做挡箭牌。
"哦,要去找亚宁啊!那我让司机送你去。"桑雅与欧亚宁的表兄妹感情从来都很好,桑母亦很放心。
"不要,表哥会来接我,妈咪,您放心吧!"唐曼语带恳求道。
"就让桑雅去吧!桑雅马上就要嫁进池家,我们总不能一辈子护着她,她也该独立独立!"桑父适时帮唐曼说话。
唐曼甚是喜悦,悄悄对桑父可爱地眨了眨眼。
"好吧!桑雅,记得早点回来。"桑母无奈,只能不放心地叮嘱道。
"恩,谢谢爹地妈咪!"
不难看出,桑氏夫妇甚是疼爱姐姐,想到同样宠爱自己的英叔英姨,唐曼不禁感叹,老天对待她们姐妹还真不薄!——
坐在欧亚宁的奔驰跑车上,唐曼一直看着窗外,默不吭声。
"唐曼,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欧亚宁略带愧疚道。
"没有!"唐曼继续看着窗外,回答得很干脆。
"我知道,你在气我一直以来没将我与桑雅的表兄妹关系告诉你,但,你要理解,之前是因为桑雅让我保密,之后却是因为桑雅出事,我不想你心底产生愧疚。"他说的是心里话。
"我没怪你,我只是在想事情。"唐曼回头望了他一眼,实话道。
"在想什么,能和我说说吗?"欧亚宁关心道。
唐曼的转变如此之大,欧亚宁却丝毫不意外,因为在他心底,她原本就是如此美丽!
认识唐曼已有两年,她偶尔的脾气,偶尔的善良,偶尔的洒脱,他一直很欣赏,他喜欢她,亦向她表白过,但,她始终当他是哥们。
她在想好多事
比如,未来一年她该如何不让自己暴露身份?她与池亦彻真能好好相处吗?一年后,她还能变回原来的唐曼吗?为什么她会被池亦彻吃得死死的?
好多好多的问题接踵而来,单是想到她与池亦彻的关系,她就已经无暇顾及到他人了。
"你送我去裙带那!"没有回答欧亚宁的问题,唐曼缓缓逸出。
"你要去医院?你生病了吗?"欧亚宁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要知道,罗裙带正在T市的中级医院做实习护士。
"不是,我后天就要结婚了,我想和她好好聊聊。"罗裙带可以说是唐曼的闺中蜜友,她们自小学同班至高中,虽然没一起上大学,但,她们的友谊始终坚固。
"好吧!我也很久没见她了,我和你一起去!"
罗裙带经常去公司找唐曼,渐渐便熟识了欧亚宁,最后暗恋上欧亚宁,至今没表白。
"你别去!"唐曼出乎意料地脱口否决,"我找她谈点女人的事,你一个男人去做啥?"让欧亚宁去,她的计划就玩完了。
在她看来,欧亚宁与池亦彻的交识定然不浅,她可不想派个间谍在自己身边。
"那行,我送你到医院,你打电话给我,我再来接你!"知道她的性格,他不勉强她。
"好。"欧亚宁还真比某人顺眼多了。
下了车,唐曼便直奔医务室找罗裙带。
走在医院的走廊,她觉,每个见到她的人,神色都颇为古怪,有些医生甚至夸张地拉下眼镜注视她,她这是怎么了?
"裙带!"瞥见自己的好友,唐曼兴奋道。
罗裙带正拿着针研究该如何帮病人扎针,突然听见熟悉的呼唤,本能抬眸,眼眸中却只见到一个身姿窈窕,肌肤通透白xi,脸庞绝美无伦的年轻女人。
"裙带!"唐曼又唤了声。
罗裙带带着怀疑的神色瞅了瞅门外的人,奇怪,她又不认识这女人,这女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不过,越看倒越觉得她眼熟
"哎呀,你看什么呢,我是唐曼啊!"这女人,八成是故意的吧!
"啊?唐曼?"罗裙带震得生生后退了两步,眸光细细地打量起唐曼。唐曼长得比较中肯,从来都不属于美女行列,如今怎么会?
这轮廓这语气这身材
"啊!唐曼!真的是你!"罗裙带终于能够确定,眼前一身香奈儿,拥有一张绝美容颜的贵族名媛,居然是她那位时常"不修边幅"的好友唐曼,这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当然是我啊!"唐曼故作生气道。
"哇——"罗裙带拉着唐曼转了一圈。
接下来,全都是罗裙带提问,唐曼解答整整聊了两个小时,唐曼才结束这场你问我答的游戏,而,罗裙带的嘴巴自张开就没再合上过,最后愣愣地坐在一旁,目光呆滞,傻傻地望着前方。
唐曼用手在罗裙带的前方挥了挥,"没事吧?"
"你刚才说什么?"罗裙带恰巧回神。
"我想要做手术,就是摆脱处*女的手术!"唐曼在罗裙带的耳畔,轻声重复道。
第十七章 生理问题
罗裙带听闻唐曼的说辞,缓缓站起身,伸手抚上唐曼的额头,夸张道,"你没病吧?"
唐曼没好气地移开好友的手,一本正经道,"我是认真的!"
罗裙带朝好友翻了翻白眼,遂坐在好友身旁,语重心长道,"唐曼,你知道什么叫天上掉馅饼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唐曼反问道。
"天?,你还真是木鱼脑袋!你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因为姐姐的关系而攀上了池氏少东,现在又要和帅得一塌糊涂的池氏少东结婚,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这种好事,怎么就不会落在她头上?罗裙带感叹老天的不公。
"裙带,我已经和你说了我和他结婚的原因,我只是暂时做姐姐的替身,一年后,我和他就没任何关系了!"唐曼澄清事实道。
"唐曼,你难道没想过和池亦彻展下去?你想想,你们结婚了,以后还会有孩子,所谓日久生情,池亦彻铁不定就爱上你了!"罗裙带说得有板有眼,好象已经预知了未来。
"你就别胡说了"他和她绝对不可能!
"好,我就帮你分析分析!"罗裙带瞥了唐曼一眼,顾自顾道,"你之所以想要摆脱处*女的身份,因为你不想让池亦彻知道你纯洁!你的观念很传统,你觉得你的一次应该交给你所爱的男人,所以,你不想交给池亦彻,而你不想的原因有两个。一,你和他最近闹得很僵,你讨厌他对你的强势态度,你想在他面前挺直身躯,起码让他知道,你不是处*女,对这方面持无所谓的态度。二,你喜欢他,但却不想自己越陷越深,所以,你想让他更加厌恶你,觉得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彼此的关系将继续僵持,而你对他的喜欢,或许就能在僵持中减弱。"这是罗裙带根据唐曼刚才所诉,客观分析出来的事实。
她真的很佩服裙带,居然仅凭她的?述,就能扯出这么一大堆的道理,而且大部分都是无稽之谈!
唐曼颇感无语,摇头笑了笑。
"被我猜中了吧?"罗裙带得意地问道。
"我承认,我是你所说的一种原因,但是二种,完全就是扯谈!我对他没丝毫的好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没有底气。
"你就别说谎了!你要真对他没好感,干嘛要急着摆脱处*女身份?你完全可以将他当作陌生人,将身子交给他,也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有什么好顾忌的!"罗裙带脱口道。
"我"唐曼不知该怎么反驳,因为她的脑子已经乱了套。
她怎么会喜欢他?他利用她,对待她时而霸道,时而冷漠,阴晴不定何况,她清楚的知道,他很爱她的姐姐
可,当裙带分析时,她却找不到理由辩解
罗裙带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好友身边,轻声劝道,"唐曼,作为你的好友,我给你一个建议!从现在开始,你和池亦彻好好相处,一切顺其自然!你相信我,一年后,无论你和他会有怎样的结果,你都不会有遗憾"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放弃手术。
唐曼低下头思索了许久,终于与好友道别,离去时,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欧亚宁会迟些来接她,所以,她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唐曼的心却无比寂寥。
她不敢细想裙带所说的话,因为,她的心开始恐惧,开始游离
摇挥去脑中杂乱的思绪,唐曼抬眸向前,无意间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池亦彻曾经带她来过的医院。
姐姐,她还好吗?
腿脚不由自主地移至医院门前,本能地想要跨进去,却联想到医院的保卫森严,于是,她试探性地来到门管处,轻声问守门人道,"请问,我能进去吗?"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院所。"守门人瞄了唐曼一眼,严肃道。
自从自己的身份"改变"后,只要来到公众场合,唐曼便一直以墨镜视人,所以,没有摘下大得可以遮面的墨镜,便没有人认识她。
"谢谢。"恐怕只有得到池亦彻的准许,她才能来见姐姐。
有些失落,唐曼转身欲离去。
就在唐曼转身的那一?那,前方突然驶来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她认不出那车的牌子,却知道车的主人。
有种莫名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唐曼加紧步伐,欲在某人觉察到她之前,快离去。
然而
纵然黑遮面,她还是一眼就被某人认出,身子猛然被一铁臂禁锢,唐曼被狠狠捞起,接着抛进车厢。
身子毫无预警地摔在坐椅上,唐曼痛呼一声,随即以可以杀死人的眸光瞪着前方冷峻的背影,愤愤道,"池亦彻,你什么神经!!"
"谁让你来这的?"池亦彻冷声道。
"我只是路过而已!"他明知道她见不到姐姐,又必要这样严肃的质问吗?
"我警告你,别再靠近这里一步!你最好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每个周末,他都会抽空来看桑雅,今日亦不例外,孰料竟遇上她。
唐曼本能地想要反驳他的自以为是,话未脱口,却想起罗裙带的那番话,于是,强力压下怒火,平静道,"你放心,未来没你的同意,我不会再来。"
唐曼一反常态的乖顺,竟让池亦彻有些不适应。他并不是反对她见桑雅,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太敏感,万一被人认出,之前所做的一切便会前功尽弃。
池亦彻打开引擎,车子启动。
"你带我去哪?"他不是来看姐姐的吗?
"送你回桑宅。"他冷冷道。
唐曼转头望向车窗外,突然觉得裙带有些可笑,像他这样无理霸道的男人,她怎么会喜欢他?
"你生理期什么时候?"车厢内静谧了几分钟,池亦彻突然开口道。
"啊?"她似乎没听清楚。
"你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池亦彻一次如此有耐心地重复道。
"你管得着!"突然被一大男人问如此尴尬的问题,唐曼恼羞道。
"你如果不想天天晚上面对我,就给我老实回答!"池亦彻完全不似唐曼的脸红气喘,理直气壮道。
第十八章 甜蜜婚礼
婚礼当天,唐曼像个木偶,一帮人涌进桑宅,她只觉得自己被不停地摆弄,脸被扬起,再放下,再被扬起,身子被套进不同的礼服内,拉到镜子前,不满意,换掉,再重来,她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拉进车厢,直奔婚礼现场。
车子绕到酒店内高级的露天婚礼现场,她看见外面聚满拿着相机与话筒的记者,不免有些紧张,眸光本能地搜寻池亦彻的身影。
前日,池亦彻问了她有关女人生理期的敏感话题,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随便报了个日期敷衍了事,他倒相信了。
昨天,或许是忙着婚礼的事,他没来桑宅,两人没有见面,而她亦度过了认识他以来,最平静的一日。
"总经理夫人,您先在贵宾室休息一下,总经理马上就到。"宫朔绅士地扶着唐曼下车,恭谨道。
"好。"听闻他还没到,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唐曼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很艰难才被两个临时伴娘拥进贵宾室。
唐曼前脚刚进贵宾室,池亦彻后脚便踏进了婚礼现场,低头理了理自己的礼服扣子,池亦彻悠然抬眸,对一时间逢迎上来的宫朔道,"她在哪?"
"总经理夫人在宾客室,婚礼马上就开始。"宫朔道。
"除了宾客,我不希望见到任何记者搅和现场。"池亦彻对堵在门外的记者轻轻一笑,嘴里却是冰冷的话语。
"是。"他会加强保全——
司仪宣布,婚礼正式开始。
婚礼进行曲放着,人山人海的头像让唐曼眼花,她圈着桑父的手臂,心底猛然涌起酸楚。
她的婚礼,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空白的华丽与奢华的场景
"桑雅,爹地将你交给亦彻,以后不在自己家,不能再任性,爹地妈咪永远爱你!"年过五旬的老人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可见他内心的伤感与不舍。
"放心,爹地,我一定会幸福的!"这句话,她是代替姐姐说的。
桑父欣慰地点了点头,两人踏上了红地毯。
这红地毯是临时搭建的一个台面,台面四周镶满了鲜艳欲滴的妖冶玫瑰,就像模特走T台,台下全是宾客,唐曼努力挺直身躯,消除紧张,始终挂着微笑。
越靠近红毯的另一头,池亦彻的身影便更加立体清晰,他一改平日的黑色低调,换上了帅气非凡的白色礼服,甚是耀眼,万众瞩目。
短短数十米,唐曼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之久,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
就在唐曼与池亦彻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唐曼准备松一口气之时,她的左脚毫无预警地踩到婚纱裙摆,身子拐了一下,左脚亦扭伤,高跟鞋跟瞬间脱落,"啊!"
随着一声惊呼,婚礼现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声音来源点。
唐曼没有在乎左脚的疼痛,而是低着头,脸已经红得不成样了。
"怎么办?丢死人了!"唐曼在心里喃喃自语。
现场一阵努力隐忍后的爆笑,一阵嘘唏身,教唐曼无地自容。
该死的高跟鞋,该死的池亦彻,没事长一米八几做什么?搞得佣人非让她一米六三的身高穿八厘的高跟鞋与他匹配。
如果是姐姐,一定不会在通往幸福的路上出现如此尴尬的局面吧,她都不敢去看池亦彻此刻的表情了。
而此时,司仪圆着场子,说着新娘差点跌到,代表婚姻的坎坷,新郎接过新娘,就代表未来风雨同共,不离不弃。
池亦彻噙着淡淡的笑意,伸出手。
唐曼犹豫不决地抬眸,不经意地迎上他的视线,他的眼底尽是宠溺,尽管知道不是真的,却不自觉地沉沦,缓缓将手交到他的手上,仿佛他就是她的天。
"亦彻,桑雅就交给你了。"桑父拍了拍女儿与女婿的手,无比欣慰道。
"爹地,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池亦彻郑重承诺。
唐曼站在池亦彻的身旁,用余光偷偷瞄着他的侧脸,微薄的嘴唇有一个向上的弧度,高挺的鼻子搭配俊美无俦的五官,永远那么自信与高傲。
脑中忽然闪过初次见面时的乌龙,没有缠绵的点点滴滴,却很深刻地记在她的心上
这一次,她挽着他要并肩走到红地毯的另一头。
她忽然联想到她的鞋跟断了
脸色突然刷白,唐曼再也无所顾忌地转头向池亦彻求救。
池亦彻无动于衷,仿佛她求救的眸光他无所谓。
他的反应,让她知道,他并没有想要帮她的意思,唐曼在心里忍不住咒?道,该死的池亦彻,我现在是你的妻子,难道我出糗,你就这么开心?咒?无法泄恨,唐曼投给他一记愤恨的目光,这才将视线投向前方,又变回高贵优雅的女人。
走就走,大不了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反正丢脸也不是她一个人!!
孰料,唐曼刚刚宣誓完,池亦彻便俯,侧身一捞,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洁白的婚纱随着这一举动在空中勾现出一完美弧度,画面甚是唯美。
三次被他拥在怀中,她的心脏依旧猛烈跳动,唐曼只能配合地拦着他的脖际。
现场响起一阵掌声。
现场的女人无不展现出花痴状,无比羡慕池亦彻的体贴与宠溺。
唐曼的脸上奇迹般地出现新娘的娇羞,她只能紧紧地窝进他的怀中。
于是,池亦彻抱着她走到红地毯的另一头
今日,她的确很美
他始终觉得,她与桑雅有着本质的区别,桑雅永远给人温婉的感觉,而她,总能出人意料的给人带来不同的感觉
巴黎特制的洁白婚纱,配合她高高挽起的新娘髻,脖际隐露的雪白的肌fu,绝对诱人遐想
池亦彻轻轻放下唐曼。
司仪的声音响起。
池亦彻,你愿意娶桑雅为妻,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吗?无论是贫穷或富裕,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我愿意!"池亦彻庄严地宣誓。
他的话听进唐曼的耳中,却是无比的讽刺
司仪对唐曼重复了一遍,唐曼瞅了一眼他俊逸的脸庞,眨了一下眸子,"我愿意!"
四周,顿时欢呼一片。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那一瞬间,他俯,冰冷的唇瓣印上她的,她的脑袋浑浊一片。
第十九章 如此婚夜
婚礼晚宴。
唐曼很感谢池亦彻此刻少有的仁慈,顾忌到她的脚伤,他独自去宾客席招呼宾客,而没有让她陪他。
此刻,唐曼坐在宾客席最显眼的位置,眸光默默地瞅着意气风的池亦彻手持红酒,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西装笔挺的他,看起来甚是潇洒帅气。
"总经理夫人,您真幸福!"唐曼身旁的伴娘漾着笑,羡慕道。
听宫朔说,这伴娘是池氏的员工。自己的婚礼,连伴娘都是陌生人,唐曼突然感觉有些凄凉。
不过,她还是温和地朝伴娘扬起一抹淡笑,轻声道,"谢谢。"外人认为的梦幻城堡,不过只是一具空壳。
唐曼的视线再次回到池亦彻的身上,看着他举杯碰杯时的自信模样,脑海不自觉地回想起刚刚那个吻。
他很自然地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舍尖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灵巧地窜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紧紧纠缠在一起
他吻得那么真
有那么一秒,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推开他,这才现,自己早已经全身无力
有些莫名的感觉渐渐在她的心中荡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她感觉自己有些明知陷入泥塘却又无法自拔的挫败感,突然觉得很无助。
努力挥除脑子的恍惚茫然,唐曼集中精神望着前方,忽然,视线中出现了一位洒脱不羁的长帅哥,但,唐曼没有多加注意,感觉有些疲惫,缓缓敛下眸。
"桑雅,恭喜你!"
猛然抬头,觉欧亚宁隐隐失落的眸光正对着自己,唐曼礼貌地起身,"谢谢!"未来她的角色便是桑雅,所以,她不会再允许自己流露出任何有关唐曼的本性。
如此温柔恬静的语调出自唐曼,欧亚宁顿感不习惯,却只能配合地朝她颔了颔,眸光依旧不舍地流连在她的身上。
自从唐曼正色地拒绝过欧亚宁的表白后,他就知道这辈子无缘与她相守,所以,当他得知池亦彻要与她结婚时,他的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以割舍,只是亲眼见到爱人结婚的画面,难免有些落寞。
面对欧亚宁,唐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气氛有些尴尬之时,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霎时朝她靠近,唐曼定了定睛,那人却已昂然地站在她的面前。
怎么会是那个长帅哥?
"桑雅,你今天很漂亮!恭喜你!"景逸然执起唐曼柔嫩的手背,隔着纱质手套,欲献上一吻。
唐曼瞠眸盯着五官俊美的景逸然,开始不知所措。
怎么办?这人是姐姐的什么人?她该怎么回应?
幸亏一旁的欧亚宁适时挺身,挡在他们中间,"景先生,感谢您来参加舍妹的婚礼,容我替您带路,亦彻就在那边。"
听欧亚宁恭谨的语气,唐曼可以预知,此人绝对不简单!
"不,我只是来祝福桑雅!"景逸然的语气充满不屑,俯,欲将那一吻完成。
孰料,唐曼的手蓦地被人抽离,她纤细的腰猛然被人紧密的占有,一股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窜入唐曼的鼻翼。
呃,唐曼撇头望了一眼牢牢圈着自己的池亦彻,他的恻颜依旧完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似若无的微笑,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危险。
"你比我预期来得晚。"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池亦彻箍得她好紧,仿佛想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
"是吗?"景逸然率性地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道,"但,这一次我不会输!"
抛下这句话后,景逸然潇洒离去,池亦彻依旧揽着唐曼,却没有看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忽地闪过诡谲光芒,以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势,将手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坐在池亦彻昂贵别墅的新房内,对于自己荣升为总经理夫人的头衔,唐曼还缓不过神。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今天她的美有点艳,却不显俗,她不喜欢化妆,却不得不逼自己化妆打扮到完美,因为这才符合姐姐名媛淑女的标准。转身,她卸下妆容,对着镜子笑,这才像她,清澈透明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
池亦彻不知道在哪,是宫朔将她送回别墅。
她不是个自哀自怜的人,也认同罗裙带的建议,一切顺其自然。
池亦彻的卧房很简单,除了衣柜,就是一张夸张的大床,唐曼疲惫地躺在上方,准备换下婚纱,梳洗了便睡觉,然而,当她目光空寂地望着天花板时,脑子却昏昏欲睡。
深夜,唐曼在迷迷糊糊中睡着,迷迷糊糊地梦着。梦中池亦彻光裸着身躯,紧密地压在她的上方,他的重量她快要承受不住,想推,却又无法推开
轰,她猛地自梦中醒来,全身都是细密的汗水,脸色爆红。
她后怕地坐起身,抚了抚胸口,安慰自己道,没事,只是个梦!幸亏这个梦只有她自己知道,否则就糗大了。
话说,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或许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脑子尽力避开今晚是新婚之夜的现实,但,思绪仍旧在不知不觉中漂移遐想。
她,其实很害怕
就在唐曼起身欲奔进浴室梳洗时,房内的灯光突然闪亮,刺眼的光芒登时止住了唐曼的步伐。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醉眼朦胧的池亦彻站在门口,死冷地盯着她。
"你要干嘛?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唐曼紧张地抱着自己,此时的池亦彻让她感到害怕,感到恐慌。
"给我离景逸然远些!"池亦彻低沉地警告,一步一步朝床边走来。
"谁?"唐曼又些莫名奇妙。
池亦彻没有解释,反而两步并作一步踱到唐曼面前,眼神里透露着异样的光芒。
唐曼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
虽然做过准备,也曾让自己消除紧张,但,真正到这个时候,心却砰砰直跳
池亦彻俯身,拉开领带,清冷的眸子半眯,紧紧地锁着她。
唐曼出于自我保护,拉高了低领婚纱。
池亦彻修长好看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唐曼紧张地绞着手指,却不该如何是好。
他俊逸的轮廓愈来愈靠近,她感觉,他的唇就快摩挲过她,她干脆闭上眼
她企求老天"一枪击中",这种感受她再也不想体验二次
"桑雅"在听到这两个字眼时,唐曼好似被雷击中,愣愣地睁开眸子。
砰——
在她的脑子浑浑噩噩,杂乱无措时,他健硕的身躯竟直直地倒在了她的身上
新婚之夜,他,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十章 他的讽刺
翌日,唐曼在晨曦中舒醒。
幽幽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觉,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桑宅,而且,她感觉好累,身体似乎被某样重物压制着
唐曼不解地侧了个身,一张如刀削斧刻般的俊颜登时进入她的眼帘,天?,池池亦彻怎么会在她身上?
唐曼捂着嘴,生怕自己不小心惊呼出声,脑子开始回忆起昨晚的画面
新婚夜,宫朔送她回来,她很累,躺在床上便睡着了,之后,她被一个梦境惊醒,觉池亦彻醉酒倚在门边,冷冷地望着她就在她以为他想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扑倒在她身上
她终于记起来了!
唐曼偷偷瞥了一眼此刻褪去霸气狂妄,沉睡得犹如天真孩童般的池亦彻,意识到,他与她结婚了!
这该死的男人,昨晚压在她身上,无论她如何推拒,如何叫唤,他依旧睡得香甜,可怜她敌不过他的气力,在做最后一次无用的挣扎后,无奈地进入了梦乡
难怪她会感觉到累,这么一个大男人压在她身上一夜,她没有窒息,已经算幸运了
唐曼困难地自他与她身体的缝隙中抽出自己的双手,随即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缠绕着自己小腿的大腿移开,接着松开他搂着她腰的大手,奈何,他身体的重量,依旧让她无法起身
唐曼快要狂,她秉着耐性,试探性地唤了声,"池亦彻,池亦彻"
他比女人还要浓密的长睫毛,依然无辜地盖着。
唐曼火了,这男人平时嚣张惯了,凭什么连睡觉也要"压榨"他人?她忿忿地抬起刚刚解救的小腿,屈膝用力一蹬或许在睡梦中感觉到丝丝痛楚,池亦彻终于改变了他维持了一个晚上的姿势,大大地翻了个身。
突然被解救,唐曼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趁他未醒,赶紧跳下床,朝他做了个鬼脸,便奔进浴室梳洗。
简单梳洗后,换上佣人早就准备好的清爽套装,唐曼心情颇好地步出浴室,准备下楼享用早餐。
唐曼心想,做有钱人的感觉还是蛮好的,时时刻刻都有佣人伺候着
刚刚准备下楼梯,唐曼隐隐感觉大厅的气氛不对,似乎过于安静,奇怪地瞥了一眼下方,猛然觉大厅的沙上端坐着两位大约天命之年的一对严肃夫妇。
这对老夫妻保养得不错,男的容光焕,女的丰韵犹存,那男的还有点像池亦彻啊,不对,是池亦彻像他!
天?,唐曼这才反应过来,这不会是她未曾见面的"公公婆婆"吧?
唐曼徐徐转身,一时间想要逃跑
"桑雅!"一声颇有力度的高龄女音传来。
唐曼的身子一震,愣愣地怵在原地。怎么办?池亦彻还没醒,她一个人怎么应付?
感觉到四道灼灼的目光正盯着她的后背,唐曼勉强扯起一抹笑,硬着头皮转身,"呵,爹地妈咪!"有钱人都是这样唤的吧!
"坐我身旁吧!"池母的语气有所缓和。
"好。"唐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亦彻呢?"池父问道。
"呃,他还在楼上休息。"唐曼老实回答。
"桑雅,因为你,亦彻与我们闹得很僵!我不知道你在心底有没怪罪我们阻拦亦彻与你在一起,但是,做为父母我们总是在为孩子着想。"池母雍容的面庞颇为无奈。
唐曼最见不得长辈伤心,赶忙安慰道,"妈咪,我能理解,您不必放在心上。"
"你还是这样善解人意!"说罢,池母失落地叹了口气。若不是桑雅出事,她对这个品性兼优的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
池母隐隐闪着泪花的眸子,不觉教唐曼有些心疼,她完完全全将自己当作姐姐,轻轻扶着桑母的肩头,"妈咪,事情已经过了,我们别再为以前的事烦恼了。"
"亦彻连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邀请父母,可见他还很生气"他们威逼儿子的手段是卑鄙了些,可是做父母的又能怎么办?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是的,妈咪,彻他没有怪罪你们,真的!"唐曼并不知道池亦彻的心思,但是,她觉得,晚辈不该让长辈伤心,毕竟,长辈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了晚辈。
"你劝劝那小子,让他搬回家住。"池父突然插嘴道。
在长辈面前为池亦彻美言几句是行,但,真正要付出实践,依旧池亦彻的脾气与他们之间不算良好的关系,她恐怕连插嘴的机会都没。
"这个"唐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头,沉静了片刻。
"我们会搬回去住的!"突然传来的男性冷声,顿时划破了暂时的安静。
"亦彻!"两老见到宝贝儿子,甚是喜悦,同时唤道。
"啊?"唐曼有些不明白。
"你们可以走了。"池亦彻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看起来干净爽朗。
"这"池氏夫妇对望一眼,显然有些拿儿子没办法。
见父母犹豫,池亦彻仰头不看父母一眼,干脆道,"或者,你们再拿自杀逼我就范?"他的话,明显充满讽刺。
"我们走吧!"池母知道儿子的倔强脾气,只好从他,拉着丈夫,相携离去。
待两老走后,唐曼移坐在池亦彻身旁,略微不悦道,"他们是你的父母,你怎么能这种的态度?"
池亦彻冷冷一笑,嗤鼻道,"你还真懂得讨老人家欢心!"虽然她将桑雅的神态演绎得很好,但是,他总觉得她有些做作。
唐曼听出池亦彻话里的讽味,心突然有些酸,但却没有计较,平静道,"我相信姐姐的看法与我一致。"
"明天,你就搬回池宅。"池亦彻起身,冷肃道。
他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对着他的背影,她问,"你不一起过去吗?"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桑雅,在池家,必要时要他解围。
"桑雅会住进别墅,所以,你必须去池宅!"池亦彻回答得理所当然。
"啊?"唐曼似乎没有听明白——
文会有点虐,冰会尽力诠释好此文!
第二十一章 学会淡定
"剌妈,谢谢您,我自己来就行了。"接过剌妈手中的dior包包,唐曼礼貌道。她没什么行李,一个随身小包,就能囊括她的一切。
"少夫人,我照顾您是应该的。"剌妈面带慈笑,微微颔道。
"呃,那我们走吧!"司机陈叔已经开好车门,唐曼最后睨了一眼刚刚熟稔的别墅,率先钻进车厢,剌妈跟着上了后面一辆车。
今日的天气并不好,阴沉沉,似乎快要下雨。
不知是否受天气影响,唐曼的心情甚是压抑,她靠坐在车窗边,略带消沉的眸子,无神地望着窗外。
是的,池亦彻要她搬回池宅!
其实也没什么,池亦彻已经解释过了,因为姐姐要住进别墅。
姐姐的腿伤渐渐康复,池亦彻不想让姐姐继续呆在医院,于是接姐姐回别墅。池亦彻是个处事周全的人,他让剌妈与陈叔跟她回池宅,这样,姐姐就能独自呆在别墅,而不会引起外人怀疑。
她很清楚,别墅的保卫周全,没有人会知道姐姐的存在,所以,池亦彻能时常与姐姐享有二人世界。
无意间回忆起,池亦彻带她去见姐姐的那一日,池亦彻眸底流露出的无限宠溺,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时间就在唐曼的冥想中缓缓度过,陈叔的车已经驶入池宅。
下了车,唐曼习惯性地瞅了瞅四周,若不是已经做到心理准备,唐曼一定会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慑。池家豪宅坐落在名流云集的贝弗山,贝弗山自身配有豪华的泳池,两万平方尺的高尔夫球场,马场
比较之下,池亦彻的豪华别墅、桑宅的阔绰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上流社会尊称它为"T市一豪宅"!
欧式的铁艺大门前,伫立着两位健壮的保镖,其中一位开口道,"少夫人,请。"
"恩。"唐曼在保镖的护送下,进入了池宅大厅。
还未来得及观察池宅内部的装潢,池母却已迎了上来,面带丝丝喜悦道,"桑雅,亦彻呢?"儿子肯搬回来,已经够让他们这两个老人雀跃一番了。
"妈咪,彻去公司了,晚上会回来的!"池亦彻是这么对她说的,只是她也不能确定。
事实上,昨日池亦彻说完有关姐姐搬回别墅的事后,他便出门了,直至此刻,她都没有见到他。
"哦!"池母并不急,因为她觉得,她的儿子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
"妈咪,我先将东西放回房间,等等再与您聊天。"唐曼努力扮演好儿媳的角色。
"好"池母颔了颔。
唐曼庆幸有佣人带路,否则,她一定露馅,毕竟,偌大的豪宅,她根本不知道哪间才是池亦彻的卧房,而,姐姐对池宅一定很熟。
在唐曼上楼梯的那一刻,池母突然唤道,"呃,桑雅,那个"池母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开口。
"妈咪,您有什么事吗?"唐曼止步,瞠着清澈的眸子望着池母。
池母缓缓步上楼梯,与唐曼面对面,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你在美国真的都治愈了吗?"这个问题,池母只能趁着池亦彻不在的时候悄悄询问。
唐曼知道池母的言下之意,优雅地笑了笑,"妈咪,我知道您的顾虑,您放心吧,若真是那种情况,我也不会嫁给彻。"生育能力对一个女人何其的重要,她一定会维护姐姐的尊严。
"好,那就好!"池母似是安慰自己的点点头,笑意逐渐在眼角散开。
"妈咪,那我上楼了。"
"恩。"——
夜晚,天气突然变得恶劣。
唐曼假装身体不适,没有下楼用餐,独自回房休息。
侧着身,蜷缩在被中,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她的心愈加空寂。
池亦彻俊逸的轮廓突然闪现在她的脑海,脑子犹如幻灯片般,出现了一幕幕与他相识后的画面。
他们一次见面,她提着撞坏的蛋糕,隔着车窗望着他他犹如天生的王者,高傲自若地递给她名片。
二次,她上池氏找他商量,她主动"攀"上他的身
三次,他抱着她,强行将她塞入车厢
他与她在结婚典礼上的誓言,他以新郎的身份夺去了她的初吻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她只知道,她的心存在一份悸动,甚至心灵某处从来不曾触碰的地方,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感到喜悦、失落
那日,裙带分析她的心理时,她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因为裙带分析得很准确,只是,她没有承认
没人知道,她其实并不如表面上的粗枝大叶,或许在友人或池亦彻面前,她只是个傻呼呼的女人,但,她不笨,她的心亦很明朗
只是,无论何时,她对自己都有清楚的认知,她只是唐曼,一个平凡的女人。
叩,叩!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预感来人是谁,唐曼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起身,踱至门前,打开房门。
果然,池亦彻修长挺拔的身影傲然出现在门中。
唐曼没有说话,待池亦彻进门,这才合上房门。
"姐姐在别墅了?"坐在床沿,她试探性地问了句。
"恩。"语气轻淡得几乎等同于没有出声
难怪他没有出现,一定是在安排姐姐
"姐姐,她还好吗?"在她看来,姐姐只要过得好,她们姐妹要不要相认都无所谓。
"恩。"语气愈加淡漠。
"池亦彻,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唐曼的语气是少有的严肃。
池亦彻没有回应,顾自解开衬衫纽扣。
见他没有吭声,唐曼继续道,"我们能不能迟一些"虽然在心底预说了无数遍,但是,真正到这时候,还是避免不了尴尬,脸颊瞬间烧红。
"恩。"池亦彻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谢谢。"唐曼由衷道。
他们之间,突然变得很陌生
"明天开始,你去池氏工作,职位是总经理助理。"她曾是亚宁的助理,在池氏工作,应该难不倒她。
"为什么?"未来,为了姐姐,她都会听从他的安排,只是,她需要知道原因。
"你不用知道原因,照做就是!"因为,她很快就会知道原因。
第二十二章 识破身份
来池氏工作,曾是唐曼梦寐的职业,世事难料,如今,她真的坐在了总经理助理的职位上。
此次来池氏同上次截然不同,她不再遭人白眼与嘲讽,所有的员工,皆对她毕恭毕敬,在她面前,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她确信,她此刻完美的模样,没有人会将她与数天前灰头土脸的唐曼联系在一起。
进了池氏,唐曼才知道,池亦彻真的很忙。她来池氏的一上午,他都在开会,中途没有间歇,听说,他下午还有应酬。
由于一天来池氏,她对池氏的业务还不熟悉,而池亦彻的下属顾忌她的身份,又不敢命令她做什么,因此,她呆在助理办公室无所事事。
坐在办公桌前,唐曼一手托着下颚,一手反复翻看池氏未来几周的事件计划表,甚是无聊。
就在这时,办公室传来规律的敲门声,助理秘书带着微笑闪了进来,恭谨道,"总经理夫人,这是花店指名送给您的花。"助理秘书手上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甚是夺目。
唐曼接过秘书递来的火红玫瑰,眸目瞠大,呈现愕然,"有说谁送的吗?"不是吧,一天上班就有人送花给她,而且是代表爱意的红玫瑰?
"这里有送花人的卡片!"秘书尽责地将卡片抽出,带着羡慕的笑意道,"我猜,一定是总经理!"除了总经理,又有谁敢明目张胆地送花给总经理夫人呢?
唐曼狐疑地瞥了一眼卡片下方的署名,"池亦彻"三个字赫然入眼,唐曼惊诧得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呵,我猜中了总经理夫人,你真幸福!"上午,总经理亲密地搂着娇妻进池氏,这会儿,总经理又宠溺地送花给娇妻,可见他们之间极其恩爱,羡煞旁人。
"谢谢。"唐曼羞涩道。
除了池亦彻的署名,卡片上方还留下一串字——晚上七点,我在皇霆等你一起用晚餐,等我!
"总经理呢?"她转而询问秘。
"总经理陪客户出去打高尔夫了。"秘。
"好的,你先下去吧!"抱着鲜花,唐曼始终保持优雅的笑容。
秘书走后,唐曼颇为失落地将鲜花放在办公桌上,眸光黯淡无神。
她终于明白池亦彻让她来池氏工作的原因,她若呆在池宅,世人必然不知,他与她是如此"恩爱"
从没想过,一次收到异性送来的鲜花,包含的竟是另外一层含义——
夜晚,唐曼准时来到皇霆酒店。
服务生友善地迎了上来,唐曼只说了句等人,便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到底是奢侈的消费,酒店内只有零散的几桌,看了一下手机时钟,时间已经指到七点一刻,可,池亦彻身影还未出现。
唐曼目光凝聚地望着入口处,脑子却回忆起昨晚临睡前的画面。
池亦彻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昨夜什么也没有生。他本窝在房内唯一的沙上过一夜,可,秋夜凉如水,她不忍,亦见不惯他高大的身躯委屈在沙上,便将床的另一半分给了他
两人背对着,在寂静的秋夜,她倾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声,竟异常感到安心
"桑雅,对不起,我来迟了。"景逸然突然出现,顿时打断了唐曼的思绪。
"是你!"婚礼上她见过他,唐曼蹙起眉头,"你怎么会在这?"这男人为什么要道歉?池亦彻呢?
"桑雅,抱歉,我用这种手段约你出来。"景逸然坐在唐曼的对面,帅气的脸庞略带愧色。
"你约我?"疑惑的脑袋迅转了转,"玫瑰是你送的?"
"是的。"景逸然大方承认。
"桑雅,我知道你并不乐意见我,但是,请你相信,池亦彻当年是用卑劣的手段赢了我,他的心思你根本琢磨不透,她并不如你表面所见到的简单"景逸然深情地望着唐曼,嘴里逸出的是一连串的解释,而唐曼根本听不懂。
"你为什么假装池亦彻?"唐曼不想细究他话里的意思,恼火地起身,欲离去。她真的以为是池亦彻,心底甚至有丝丝欣喜
"难道在你心里,只能容得下池亦彻?"为了桑雅,他从文莱赶到中国。
"我与彻已经结婚,再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从男人八成是姐姐曾经的爱慕者。
"桑雅,你别忘了,你的一次是给了我,如果让池亦彻知道,你觉得,他还会真心对你吗?"景逸然拉着唐曼的手臂,俊肄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
"是吗?"每个人都有过去,对于景逸然的忠告,唐曼并不感到惊讶。
"你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池亦彻?"景逸然始终目光灼热地盯着唐曼。
"你真卑鄙!"唐曼怒斥出声,随即毫不畏惧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此刻,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桑雅,气愤地想为姐姐出气。
有句话叫"人面兽心",这男人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居然用这种卑劣手段威胁女人
"你真不害怕?"眉稍挑了挑,景逸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我与彻真心相爱,没有什么可以阻挠我们。"唐曼替姐姐宣誓道。
难怪婚礼上,亚宁与池亦彻对待他的态度都不甚友好
"呵"
在唐曼朝着大门离去数步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几声爽朗的嗤笑声。
唐曼气不过地回头,咬牙愤愤道,"你笑什么?"如果姐姐在他的眼里是柔弱的,她不介意帮姐姐转型。
"你果然不是桑雅!"景逸然踱至唐曼面前,将验证的事实冷肃吐出。在婚礼上见到她时,他就觉,她透彻的眸子与桑雅完全不同!
"你你说什么?"景逸然猛然由卑鄙下流转变为自信轻狂,又准确地道出事实,完全出乎唐曼的预料。
唐曼的失措反应,令景逸然愈加确信,嘴角一勾,邪魅道,"我叫景逸然,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抛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景逸然率先离去。
景逸然?
唐曼突然回忆起新婚夜池亦彻曾说过的一句话——给我离景逸然远些,难道指的就是他?
第二十三章 厉声怒吼
"彻,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吧!"池亦彻抱桑雅回房间,人未坐定,桑雅便借口打他走。
池亦彻感到有些不对劲。平日,桑雅总是希望他能多抽时间陪在她身边,今日却一反常态?而且,她的语气隐隐透露着不安,似乎有许多心事。
池亦彻坐在桑雅的床前,如维护珍品般,双手小心翼翼地端起她精致小巧的脸庞,黑眸认真地望着她,细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累了。"腿脚做了一天的复健,她的确是累了。
"小骗子!"池亦彻温柔地点了点桑雅俏挺的鼻子,"你知道,你不善于说谎的。"
桑雅知道自己隐瞒不了池亦彻敏锐的眸子,而心底的郁结一直缠绕脑海,她必须得到答案,否则,她会崩溃的
桑雅眨了眨水灵的眸子,略带委屈地低下头,犹豫了片刻,喏喏道,"彻,我始终相信你会照顾我一辈子,任何事我们都能一起分担,但我不介意你娶别的女人为妻,我自身的状态我也很清楚如果你不再需要我,请告之我一声,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委屈自己。"眼眶渐渐泛红,晶莹的泪滴由眼角溢出,最后沿着脸颊掉落在池亦彻轻捧桑雅脸庞的手心中。
平日的冷静与自制令池亦彻得知这事实时,依旧神色自若,他轻抚去桑雅挂在脸上的泪痕,嘴角微微勾起一弧度,"傻瓜,我的新娘只会是你我们不是说好,一年后,我们就结婚吗?"他舍不得她掉泪
桑雅摇了摇头,眼泪飙得更凶,语带哽咽道,"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不要骗我,彻!"纵使心头如数万蝼蚁噬咬,桑雅依旧逼迫自己承认事实。
面对心爱之人的指控,池亦彻没有多余的时间细究桑雅得知消息的原因,他只能不顾一切将桑雅拥入怀中,轻声解释道,"桑雅,不论你从谁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请你相信我,这辈子,我的新娘只会是你!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你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未来,她只需要无忧无虑地享受他给予她的一切
桑雅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事实,此刻听闻池亦彻的答案,纠结的心境渐渐平复
数秒后,她缓缓推开他,眸光坚定地望进他的眼底,正色道,"我相信你!"或许,她能信任的人惟有他。
池亦彻深情地弯了弯唇,在她漂亮的额际上落下一吻——
夜晚,灯火阑珊,池家豪宅在夜色的笼罩下,写意无边。
唐曼正与池母坐在池宅大厅的沙上,热络地寒暄着。
经过这一两天的相处,唐曼觉,上流社会的人其实并不如平凡人眼中那么难相处,就好像池亦彻的母亲,看起来严肃高贵、不易近人,实际上,她同平常的母亲一样,热爱聊天,喜爱他人称赞自己的儿子,笑起来,亦是慈爱地眯成一条线。
"桑雅,去池氏还习惯吗?"桑母道。
"恩,员工都很热情,只是我刚进公司,帮不上彻的忙。"唐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比从前开朗多了"池母突然有所感慨。
"呃"是她表现活跃了吗?"或许吧,在美国治疗时,医生总叮嘱我,要我时刻让自己开心"说完,唐曼刻意沉重地敛下眸,似乎不想回忆过去。
她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池母以为自己无意中"撕开"桑雅的痛楚,有些尴尬,快转移话题。
婆媳聊得正欢时,池亦彻挺拔的身躯自大门迈入。
唐曼欣喜地迎上前,挽着池亦彻的胳膊,温声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他没有去别墅陪姐姐吗?
池亦彻胸腔正有一股怒火在酝酿,迫不得已,他只能耐下性子,假装恩爱道,"晚上没有应酬,回来陪你。"
虽然知道彼此在做戏,可,听着他温柔低沉的男性嗓音,她的脸仍微微泛红。
"亦彻,妈咪让厨房炖了汤,你喝一些吧!"母亲永远心疼儿子。
"不了,我累了,我先回房。"池亦彻对母亲的语气依旧平淡,圈着唐曼,便上了楼。
刚一进房,池亦彻便松开自己环在唐曼腰间的手,聒噪地将西装外套往沙上一扔,脸色瞬间转为阴沉。
他身上散的肃冷气息,令唐曼有种暴风雨将至的恐惧感。
坐在床沿,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唐曼瞄了他一眼,小声道,"出什么事了吗?"他不笑的样子很可怕!
池亦彻背对着她,自酒柜中拿出一个酒杯,往杯中倒进了不知名的红酒,对着落地窗,顾自酌饮。
危险的气息愈来愈凝重,唐曼按捺不住,起身再次开口道,"生了什么事?"
池亦彻终于有了反应,黑眸睨着她,冷冷吐字,"昨晚上七点,你去哪了?"
"我"似乎是景逸然冒充他约她的时候。
"说。"她的样子摆明心虚。
"我去见景逸然了。"他若没有问起,她必定不会告之他这件事。
"谁准你去的?你怎么会认识他?"他言语冷冽道。事实上,池亦彻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新婚夜曾经警告过唐曼。
因为预料到他会如此生气,唐曼这才隐瞒。
"他骗我!我以为约我的人是你,所以,我去见他了。"她也搞不清景逸然是什么人,只能如实回答。
池亦彻突然生气地将酒杯砸向落地窗,鲜红的液体随着透明的玻璃缓缓滑落,甚是骇人。
唐曼被他的举动吓坏,跌坐在床上,心脏剧烈跳动。
"他和你说了什么?"池亦彻踱至她面前,俊庞阴冷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以为他和姐姐有关系,可"
池亦彻的耐性已经快消磨待滞,尤其想到桑雅梨花带泪的模样,他的心就仿佛被人揪住。"重点。"他只要重点!
"他认出我,还说我不是姐姐!"唐曼脱口道。
"为什么你没将这件事告诉我?"冷眸狠狠扫过她,池亦彻突然厉声吼道。
第二十四章 无比委屈
池亦彻震怒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唐曼撑着床,将身子往后退,抵着床头,弱弱道,"你干嘛那么大声?我以为只是小事"她原以为,隐瞒过他,下次不再见景逸然便是。
池亦彻的眸子燃烧火红的怒火,他瞪着她,一步一步朝唐曼靠近,在唐曼恐惧闭上眼,以为他想对她"动手"时,他突然忿忿地停止动作,紧握双拳,冷冷睥睨着她,"我警告你,没有准许,别私自见任何人,尤其是景逸然!!"
没有预期的疼痛,唐曼缓缓睁眼,后怕地抚了抚胸口,觉他正怒视着自己,赶忙起身,逃至门边,不服气道,"你你凭什么警告我?这又不是我的错?"
池亦彻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怒火,再次被唐曼挑起,眸子闪过一丝犀利,他冷声道,"唐曼,你最好别再忤逆的话!"他的怒火已经濒临爆的边缘。
事情一定是这样!
唐曼在景逸然面前暴露了身份,景逸然不知通过什么管道将事实告之桑雅
他的计划,差一点就毁在这无知的女人手中
唐曼扶着门把,已经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亦不再那么恐惧,望着他,忿忿不平道,"我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我怎样?我又不是姐姐,我怎么知道姐姐认识谁,该做怎样的反应,不认识谁,不该做怎样的反应?"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感到委屈。
"这不是理由!"池亦彻冷嗤道。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请你讲讲道理!我和你的目的都是想让姐姐幸福,就算偶尔有过失,我也不是有心的,你有必要将怒火全撒在我身上吗?"又没生什么事,他有必要小题大做吗?
池亦彻冷哼一声,撇开头。
见池亦彻的怒气有缓和的现象,唐曼愈觉得自己有理,索性重新坐回床沿,嘟着嘴,以池亦彻能够清晰听见的声调,嘀咕道,"每次就懂得凶人,可恶!"
十几秒过去,唐曼惊觉某人无任何反应,纳闷地回头,这才现,房门大开,池亦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卧房——
隔日。
池亦彻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内,心情颇为烦躁。
助理秘书原先是池亦彻的助理,由于唐曼,这才转为助理秘书,眼见上司心情欠佳,连忙慰问道,"总经理,您和总经理夫人闹别扭了?"总经理上午并没有与娇妻一同进公司,看来,猜测准确。
实际上,池亦彻根本就不在意唐曼,他只是在想桑雅,他担心自己不能彻底消除桑雅的疑虑,亦担心景逸然会有下一步行动。
思绪打断,池亦彻抬眸瞥了秘,"她呢?"
"总经理夫人正在十八楼学习记。"
"恩。"池亦彻淡淡应了句。其实想想,这小女人有时候还蛮有个性的,也挺善良,只是太容易挑起他人的怒火。
"总经理,要我帮您订一束花送给总经理夫人吗?"昨日总经理送花给总经理夫人,总经理夫人的脸上娇羞一片,可见,鲜花的魅力无穷。
"花?"池亦彻颇为惊诧。记忆中,他从没送花给任何女人!认识桑雅前,都是女人倒贴着他,认识桑雅后,因为桑雅对花粉过敏,他亦没有机会。
"是的。"
"好吧,你看着办!"昨晚他的态度确实不太好。
"好。"秘书助理欲退下。
"等一下!"池亦彻突然道。
秘书止住步,"总经理还有什么要吩咐?"
"晚上七点,我在帝欧等她!"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得和唐曼说清楚!——
唐曼呆在自己的办公室,望着秘书送来火红的玫瑰,狠不得将玫瑰扔在地上踩烂,但为了顾及优雅端庄的形象,她只能将花扔进垃圾桶里。
该死的景逸然,又想害我上当!去死吧!
也难怪唐曼会误会,因为秘书送来的玫瑰包装与昨日的一模一样,上面也附有卡片,唐曼只瞄了一眼池亦彻那三个字,火气便上涌。
莫名其妙的景逸然,休想她会再和他见面!!
唐曼怒气未消地拿出手机,准备找罗裙带倾诉。"喂。"
"唐曼吗?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很忙。"罗裙带似乎在大街上,四周都是汽车的鸣迪声。
"我现在很不舒服!"只有面对好友,唐曼才能撒娇,才能露出真实的自己。
"哪不舒服啊?"罗裙带挤上了一辆公交。
"心,不舒服!"是的,想起昨晚池亦彻对她的指责,她就特别在意。
"呃,那是大事"小妮子,果然被感情牵制住了!
"下班后,我去找你,你在哪?"反正池亦彻不会那么早回家,她也没必要早早回池家与他扮演恩爱夫妻。
"你现在是豪门少奶奶,行动怎么这么自由?"罗裙带在车上找了个位置坐下,疑问道。
"我管他呢!"她去见自己的朋友,难道这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看来,你的豪门生活坎坷啊!"罗裙带忍不住调侃。
"别说了,你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提起池亦彻,她就心烦意乱。
"我找了一份兼职,在酒吧上班,现在正要去酒吧呢!"单做实习护士,会将她饿死的。
"哦,那晚上我去酒吧找你!"
"你还是别来了,酒吧人多复杂,你又那么漂亮,铁不定有色狼觊觎你的美貌,我可担待不起。"罗裙带说的是事实,唐曼曾经是一块璞玉,现在被人掘,那可是艳光四射。
"你别那么夸张!"说实话,她倒更喜欢从前的自己,虽然很平凡,却活得充实。
"好,你来吧,反正我也在,不会有什么事。"罗裙带亦想见见好友。
"恩。"
第二十五章 暧昧有度
"帝欧"酒店,夜晚七点。
池亦彻鲜少有耐性等人,但,此刻他却安静地啜着红酒,听着欧式悠扬的古典歌曲,静静地等待唐曼。与唐曼相处了一些日子,他多少有些知道她的脾气,这小女人必定还在生他的气,他若和她计较,那就太没风度了。
"池总经理,需要我们为您服务吗?"酒店经理特意上前,躬身微笑道。
"没事,我在等我的妻子。"在外,他绝对会努力营造恩爱夫妻的形象。
"好的。"酒店经理退下,不敢多加打扰。
大约过了一刻钟,池亦彻的耐性渐渐消磨,尤其商人,最反感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池亦彻颇不耐烦地拿出手机。
"总经理。"另一头率先传来恭敬的称呼。
"那女人呢?"居然敢放他鸽子?
"总经理夫人进了沸点酒吧。"四周嘈杂,保镖只好步出酒吧大门。
景逸然并不是唐曼能够"应付"的,为了避免唐曼再出差错,池亦彻只好派人监视她的行踪,同时保护她的安全。
"什么?"俊眉微挑,"她在那做什么?"
"总总经理夫人正在喝酒。"保镖隐隐感觉到总经理的怒火,声音变得唯唯诺诺。
喝酒?池亦彻几乎不敢相信这两个字眼。该死的女人,她忘记自己身份了吗?看来,是他太好说话了!
"让她回来!"池亦彻冷冷吐出。
"是。"保镖赶紧奔进酒吧。保镖虽然知道池亦彻与唐曼的真实关系,可名义上,唐曼仍是他的主人,对于唐曼进入酒吧,他也只能默默观察,不敢有任何微词,何况,唐曼只是会友。
保镖冲进酒吧,朝唐曼刚才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猛然觉唐曼不见了,眼睛瞠大,言语颤抖道,"总经理,总经理夫人不见了"
"什么?"池亦彻猛然起身,眉宇纠结——
池亦彻驱车,不一会便到了"沸点"酒吧!
有段时间,他热衷这种场合,因此并不陌生。
流行阔步进入酒吧,保镖立即迎了上来,"总经理,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出去接您的电话"这么短时间,怎么就不见了呢?
"她朋友在哪?"池亦彻英俊非凡的外表,立即引来所有酒吧浪女的注目,有些甚至围在池亦彻的身旁暗抛魅眼。
"在吧吧台!"保镖因畏惧而紧张。
吧台只有一位小女生在忙碌,池亦彻没有犹豫,即刻上前,直接道,"唐曼在哪?"
罗裙带正忙碌,突然听闻如此霸气冷淡的男性嗓音,抬眸一瞥,眼珠差点瞪出,极品啊!极品帅哥!
待罗裙带自花痴的状态中回神,这才意识到,眼前不可一世的帅哥,似乎是唐曼的"老公",她在电视上见过!原来真人更加令人震撼啊!
"唐曼呢?"池亦彻不耐烦地重复道。
"呃,她不就在那吗?"罗裙带纤手一指。她一直陪唐曼聊天说话,即使喝酒,也是那种低浓度的水果酒,刚刚忽然有事,她才去吧台帮忙的。
见池亦彻的脸色一片阴翳,罗裙带感觉有些不对劲,顺着自己指头的视线望去,"啊!"猛然惊呼一声。"怎么会"她捂着嘴,生怕自己太过夸张。
看来,罗裙带也不知道唐曼的行踪!池亦彻狠狠咬紧牙关,暗暗誓,要是他逮到那女人,他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池亦彻扫了一眼酒吧,缓缓扬起唇角,对着不远处正觊觎他男色的某位美女,暧昧地勾了勾手指。
美女像中了摄魂**,乖乖地蹭到池亦彻身旁,小手不规矩地抚摸池亦彻的大腿。
"告诉我,坐在十六号位的女人,被谁带走了?"池亦彻使出少有的酥麻软语。
"她被火鸡带走了,此刻,估计正在床上销hun呢!"美女扯了扯池亦彻的领带,迷茫的眸子正**辣地瞧着他。
冷冽的眸子一瞬间闪过诡谲的危险,俊颜却没起丝毫波澜。
池亦彻冷冷松开美女渐渐爬上他胸膛的绵掌,径直离去——
"我知道了。"合上手机,池亦彻俊逸的脸庞似乎没有任何温度,脸色由铁青渐渐转为冷沉。
片刻,他驱车来到附近的一个小酒店,亲眼见到四个保镖拽着一个染着黄头,上身光裸,手臂布满纹身的猥亵男步出酒店大门,嘴角这才有了咧开了诡异的弧度。
想起那没大脑的女人,怒火便休无止尽地在他的胸腔燃烧。
幸亏,她没出事就让她明天找他解释吧!
池亦彻已经动引擎,正要离去,脑海却突然出现昨夜的画面。她躲在门边闪闪缩缩,明明很怕他,却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禁莞尔。
算了,带这女人回家!
做了决定,池亦彻便找了个车位停车,随即直上酒店。
要是让人知道他堂堂池氏总经理进出如此抵挡的酒店,估计报纸又要乱写一通,于是,池亦彻破天荒地抛弃形象,用手扶着额头,快窜入电梯。
电梯很快在他指定的楼层停下,池亦彻看准门牌,终于在某一房门前驻足。
轻轻一扭门把,门便开了。
窄闭的房间内,充斥着暧昧的气息,晕红的灯光增添一抹情yu,池亦彻顿感毛骨悚然。
偌大的床上,唐曼似乎睡得香甜,可,嘟起的红唇正轻声喃喃自语,怒气瞬间消滞。
走近后,池亦彻才觉,她脸颊通红,额上渗有细细的蜜汗。
感觉她全身的热气窜涌,池亦彻本能地抚上她的额头,竟烫得惊人!
被人下药了?池亦彻疑虑地挑眉。
"池亦彻坏蛋不准欺负我"唐曼梦呓出声。
池亦彻不禁好笑,这女人,敢情还很记仇?
掀开被子,她的衣服完整,他抱起她,准备带离她离开酒店。
孰料,她本能地推开他,气力较平日大,他毫无预警地踉跄了一下。
池亦彻蹙眉,决定再试一次!没道理连个小女人都摆平不了!!
唐曼终于牢牢地困在他的怀中,睡颜甚是可爱,池亦彻竟有几秒的恍惚。
就在池亦彻抱唐曼转身的那一?那,唐曼突然伸出雪白的藕bi,紧紧环着池亦彻的颈项,嘴里更逸出,"好热"
她此刻煽情模样完全不似平日的唐曼,池亦彻不禁一愣
砰——
突然,由于池亦彻手臂一时的松懈,唐曼圈着池亦彻,重重地摔在了大床上,他的唇亦巧合地对上她的
第二十六章 误被侮辱
"唐曼,我们回去!"躺在他的上方,望着她迷醉的眸子,他轻声道。她的唇,很软,搀杂淡淡酒味
不在理智边缘的唐曼,只觉得全身躁热难耐,她拉扯着上身的衣物,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小可爱
该死的,她究竟喝了多少酒?难怪会被人下药!
"唐曼,唐曼!"他托着她的脸庞,试图唤醒她的理智。她露出的小可爱,莫名引起他身体一股躁热,他拉好她的衣服,刻意撇开头,不再看她他答应过她,他会等她准备好!
可,唐曼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皱着眉,仿佛很难受,更加粗鲁地拉扯自己的衣物。
"唐"话未说完,唐曼突然用唇吞下池亦彻的话。
池亦彻没想到,唐曼居然主动献上她的吻,将她那火辣辣的两片唇瓣贴上自己,并以渴求的舌尖挑启他的唇。
漏*点在一瞬间爆,这一吻相信没有男人能够坐视不理,顿时击破了池亦彻仅剩的理智,室内的画面猛然变得一不可收拾
唐曼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下身传来一阵刺痛,却被体内熊熊的热火燃烧待滞——
正午,一阵乱风吹过,酒店的阳台上散落一地白色,红色,黄色的花瓣。
唐曼睁开眼睛,面对陌生的环境,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这里是哪里?头好痛!
她想坐起来,奈何下身隐隐传来阵阵痛楚,况且浑身像散了架,她困惑地重新躺下,脑袋霎时一片空白。
"啊!"反应过来后,她捂着耳朵尖叫。
大腿内侧传来的痛楚,似在说明一个事实
天?,她完全记不起自己后来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在这张床上?
怎么会这样?唐曼极力回想昨晚的情形,但最后的记忆却是她与裙带喝酒,裙带离去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黄男人
看着身旁丝毫没有凹陷的痕迹,那男人似乎走了很久
唐曼低瞥了一眼自己chi裸的身子,与床上隐隐说明事实的那一抹暗红,眼泪猛地在眼眶打转,她是成年人,很清楚昨晚她失去了什么
唐曼勉强自己起身,拿起床上的衣服机械地套在身上,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她的身子因恐惧而颤抖,心,莫名地失落与疼痛起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拿出手机,心悸地拨出了熟悉的号码,"喂"她的声音抵不住哽咽。
"曼,你在哪?我好担心你?"罗裙带昨晚一夜无眠,甚是担心好友的安危。
"裙带"声音隐忍不住哽咽,唐曼只能咬住唇瓣,极力逸出,"告诉我,昨晚生了什么事?"她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梦很快就能醒。
罗裙带极其自责,"对不起,曼,我没照看好你,你似乎被一个男人带出去了,不过"唐曼没有继续听,手机沿着她呆滞的动作,瞬间自高空下坠,"?"——
她的心同时被击碎,如果刚才还抱有仅存的希望,那么此刻,她再却无法逃避,眼泪如成串的珍珠,不断滴落。
唐曼趴在床上,由小声的啜泣转为隐忍不住的大哭
她想起昨晚那个下流的面孔,她狠不得将那人撕裂,她开始讨厌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肮脏不堪
唐曼冲进浴室,将浴室反锁,打开冷水,任冰凉的液体直直灌进身体的每一处。
看着镜中的自己,肩胛、锁骨、胸前,皆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又联想到那邪恶的画面,唐曼使劲搓*揉起自己的身体,直到全身泛红渗血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泪水与浴水混合一起,冷冷下落。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生这样的事?
脑海不自觉地忆起池亦彻那俊肄的脸庞脑中模糊的记忆,似乎残留有他的片段,但是,她知道,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在她身边,永远都不可能
记得新婚夜,她曾经做过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梦,梦里的主角也是他,同样清晰,都只是一种莫名的幻想。
唐曼用力摇头,心,疼痛到难以遏止。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不求她的人生能够与众不同,她只希望一切顺其自然,为什么要安排这样难堪的插曲给她?
教她今后如何面对世人,如何面对他
她该怎么办?
第二十七章 只因发泄
唐曼不想回池宅,她想回自己家,她想念英叔英姨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她虽然戴着墨镜,但,总感觉身后有数不清的鄙夷与嘲笑目光,她觉得自己好脏,甚至一辈子都无法洗净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瞥了眼号码,唐曼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按下接听键,"喂"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公司?"池亦彻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翻看报表。
"我"鼻子猛然一酸,她突然有种想要向他倾诉的冲动,可,联想到他得知事实的后果,她只能竭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回答道,"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在家休息一天。"她的头很晕,好想躺在一张大床上,好好睡一觉,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昨晚"他想向她解释昨夜生的一切。
"对不起,昨晚我只是去找我朋友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单独出去。"孰料,唐曼以为池亦彻要质问她的行踪,赶忙出言打断。
"那好吧,你就在家休息,但是,今晚有个拍卖晚宴你得陪我一起参加!"她似乎很平静,而且不想提起昨夜,看来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并不大,他务须多作解释。
今早,有个例行会议,他必须准时参加,见她睡得深沉,他也就没唤醒她。昨夜的她,热情得出乎他的预料!她就像一个妖冶美丽的妖精,浑身上下充满魅惑的魔力,教他无法忽视,只是,他没有预料到她是处*女
"好。"说完,唐曼迅结束通话。
忽然之间,她觉得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再是从前的一帆风顺、无忧无虑,而是布满荆棘,处处充满不堪的破碎人生。
或许,遇上池亦彻,她的人生就注定会有这一戏剧性的转变
许多东西,她其实可以装作不在乎,惟有这件事,她无法原谅自己,亦不能怪任何人,因为一切的后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未来,她不会再有任何憧憬,她的人生,她彻底输了——
"少夫人,您回来啦!"剌妈站在大门前,恭敬地替唐曼开门。
池母听闻儿媳归来,笑眯眯地迎上前,"桑雅,今天没去公司?"
"妈咪,我请假了,我想休息一天。"友善的池母,让她联想到和蔼可亲的英姨,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
"昨晚你没回来,我担心死了,幸亏早上亦彻打电话说你们在一起。"池母言语中掩饰不了喜悦,照他们恩爱的程度,她觉得,她离抱孙的日子不远了。
"妈咪,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唐曼微微颔,同时在心底疑惑。奇怪,刚刚就觉得池亦彻突然变得很好说话,她消失了一夜,他居然没有追究?这会儿,他怎么就知道帮她圆谎呢?
"没事,剌妈,扶桑雅上楼休息。"池母温柔道。
不想思考任何问题,唐曼躺在床上,眸光黯淡地望着天花板,突然傻笑了起来,不争气的咸泪瞬间滑落眼角她曾经想通过手术失去自己的一次,没想到,老天竟让她换了个方式
或许急欲逃避现实,唐曼顷刻便进入了梦乡。
时间晃眼便过,池亦彻下班回家。
"少夫人呢?"一进门,他脱口便问。
"少夫人在房里休息。"剌妈道。
池亦彻径直上楼,房门虚掩着,推开门,大床上,她露出小小的头颅,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池亦彻坐在床沿,再次感觉她全身散着灼热的气息,忍不住抚了抚她的额头,比昨夜烫了许多。
该死,她烧了!
池亦彻将唐曼扶起,靠在自己的怀中,轻声道,"唐曼,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就在池亦彻抱唐曼起身的时候,唐曼恰巧醒来,缓缓睁开恍惚的双眸,"怎么了?"她一脸无辜地问道。
"你烧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医院?"俊颜微怒,指责道。
意识渐回,惊觉自己在某人怀中,唐曼赶忙推开他,撇开头,"我没事!"
她刻意疏离的动作,让池亦彻以为她是因为昨晚的事而感到尴尬。
池亦彻起身,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晚上有个拍卖晚宴,你这种状态,怎么陪我去?"她必须参加这个拍卖会,因为,他要引景逸然出现。
"我可以不去吗?"唐曼弱弱地询问,始终将头撇向一旁,没有正眼看他。
"你必须出席!"
他的语气,明显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好,我们走吧!"全身虚软无力,唐曼挣扎着起身。
"你这女人,难道就不懂照顾自己吗?"池亦彻完全没有伸手帮她的意思,脸色阴沉,忿忿道。
唐曼终于站在衣橱前,平静道,"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换衣服!"想到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吻痕,唐曼直想找个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
池亦彻并没有退出房间,"剌妈,让医生带退烧药来我房里。"
"医生?我不需要见医生,我不需要吃药!"唐曼突然蒙住自己的耳朵,激动道。医生会检查到她身体的异状,毕竟她无法消除身上的痕迹。
她夸张的举动,在池亦彻的眼中,倒像无知任性的儿童,他愤怒道,"唐曼,你还是个孩子吗?还需要我嘱咐你生病吃药的意义吗?"
唐曼被他这么一吼,连日来所遭受的委屈全都会聚在心头,她终于承受不住,泪水破堤涌出。
她慌忙拭去泪水,愤愤抬头,直视他,跟着他吼,"池亦彻,我不需要你管!你不是我什么人,生病是我自己事,你为什么要管我?"似乎找到泄的埠,唐曼毫无顾忌地脱口,再也不想理会任何后果。
无故被女人呛声,这还是头一回,池亦彻舐了舐唇角,嗤之以鼻道,"对,你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但,你加入了我的计划,我就有资格管你,而你,必须遵守我的规则!!"没见过如此无理取闹的女人!
他的话,仿佛在她的心头硬扯开一个撕裂的伤痕,唐曼终于逼迫自己回到现实是的,她有什么权利指责他人?
第二十八章 东窗事发
拍卖会上光影交错,人潮涌动,当然,全是地位显赫的上流人士,唐曼一手挽着池亦彻的手臂,一手假装无意地将低胸礼服向上拉,幸亏她聪明地搭配了一件皮草披肩,否则春光上那隐约的琐碎吻痕,定然引人遐想。
池家的家庭医生,果然能力凡,唐曼只是服用了医生开的退烧药,仅仅两个小时,头已经不再沉重,身体亦没有先前乏力。
"亲爱的池夫人,你再继续你手上的动作,我相信你很快会成为众人的焦点。"站在会场中央,池亦彻好看的嘴角上扬邪魅的弧度,轻声逸出。
接收到某人的信息,唐曼连忙止住动作,朝池亦彻优雅一笑,假装神色自若。
别看他们此刻配合默契,实际上,方才在卧房的那场无硝烟的战争,仍在彼此间弥漫,只是,唐曼率先选择了屈服。
"池总经理,请这边就坐。"会场服务生恭谨地将池亦彻安排在席,唐曼依偎在池亦彻身旁。
或许是池亦彻在商场上人脉广阔,又或许是他显赫的地位,刚坐定数秒,池亦彻的面前便聚集了数名阿谀奉承的商友,尽管池亦彻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人数依旧有增无减。
众人中,不乏有人夸奖唐曼与池亦彻是如何的匹配,唐曼只能保持着微笑,时不时假装深情地望着池亦彻,实则心不在焉。
拍卖晚宴正式开始,簇拥在池亦彻面前的商友渐渐散去,唐曼终于敛下僵硬的笑容,深深吸口气。
司仪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
唐曼对这种上流社会的奢侈交际根本就不感兴趣,加上身体不适,简直昏昏欲睡。
前面几件物品数额都比较少,池亦彻并未出手,他只是悠然地品酌红酒,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份傲然自信。
"你喜欢什么珠宝?"池亦彻突然俯在她的耳畔亲密道。
"什么都不喜欢!"珠宝对于她来说,是上流社会的奢侈品,她无福消受。
"女人不都喜欢这玩意吗?"池亦彻不解地蹙眉。
"是啊,我要五十克拉的大钻戒,你有吗?"唐曼激动抬眸,没好气道。话说,她与池亦彻的结婚钻戒只有七克拉,虽然已经很名贵,但,陪衬池亦彻的身份来说,算是相对简约,这也暗暗说明,他对这段婚姻并不注重。
池亦彻淡然一笑,没有回应。
"接下来是十八世纪英国女皇皇冠上所镶嵌的蓝色钻石,椐闻能够打造五十克拉的级钻戒,蓝钻本身华美精致底价,两百万。"司仪的声音渐渐响亮。
听闻司仪的介绍,唐曼呛了一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淹死。
这就是传说中的巧合?
台下开始起价。"三百万,一次!"司仪宣布。
"五百万。"池亦彻抬手,眉宇间透露着强势。
"六百万。"有不怕死的人竞争。
唐曼拉了拉池亦彻的西装衣角,着急道,"我我和你开玩笑的,别喊了。"天?,池亦彻不会当真的吧?
池亦彻并未动容,继续喊价,"一千万!"
一千万?什么概念?唐曼精明的脑子迅转了转,"池亦彻,我知道你有钱,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两千万!!"突然有人开出惊人的价位,整整比池亦彻的价位翻了一番。
"两千五百万!"又是池亦彻。
唐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张地揪紧池亦彻的手臂,身体似乎在颤抖。
"三千万!"那人再次喊价。
咦,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唐曼倏地转头,朝声源出望去,突然,她的眼眸瞠大,神情一片愕然。
景景景逸然?
"五千万!!"唐曼还未反应过来,池亦彻已经高调出价。
唐曼就差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可怕,一件两百万底价的物品,最后居然飙升至五千万?不会是美金吧?
"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成交!"司仪一锤下定。
晚宴会场响起了欢快的爵士音乐,众人默契地鼓掌,眸光纷纷聚集在池亦彻身上。
唐曼狠狠瞥向池亦彻,心底莫名郁积一团怒火。他在卖帅吗?以为自己有钱很了不起是吧?简直就是一只大笨猪!——
"池夫人,恭喜啊!"
"池总经理好疼妻子啊!"
与池亦彻步出晚宴会场,唐曼耳畔听见的几乎全是诸如此类的祝贺语,她的耳根子都快磨破。
终于,她不耐烦地停下步伐,小脸颇为生气道,"池亦彻,你干嘛拍下那个钻石?"
"送给我老婆,需要理由吗?"池亦彻的笑容异常诡异。
"可"他是有意让她良心不安的吧?唐曼忿忿地鼓起腮帮,却又不知责怪他什么。
神经,钱是他的,她气个什么劲?唐曼终于想通,冷冷自嘲自己。
避免引起世人的怀疑,唐曼重新回到池亦彻身旁,池亦彻顺势揽上她的腰,唐曼亦渐渐习惯他的亲密举动。
"彻,真巧啊!我正想拍下那钻石送给桑雅做新婚礼物,不过,还是你比较爱妻心切。"景逸然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身着高贵的燕尾晚礼服,一派潇洒从容。
唐曼怒瞪了景逸然一眼,将撇开。她讨厌景逸然!若不是因为他,池亦彻不会与她起争执,她也不会去酒吧找裙带,更加不会生那种事
池亦彻略微勾起唇瓣,当然明白景逸然话里的含义。
"你美丽的妻子似乎对我很有意见"景逸然懒懒地迎上唐曼的视线。
"景,你该知道,我讨厌装腔作势的人!"池亦彻丝毫不给景逸然面子,可,依旧保持完美的绅士形象。
"哦?看来我们兄弟之间也有误会,不如,借一步说话?"景逸然竭力让自己不在气势上输给池亦彻,自若地笑道。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等我!"池亦彻轻声叮嘱唐曼。
"恩!"无故被人撇下的唐曼,无聊地站在一旁,感觉有点冷,她拉紧披肩。池亦彻、姐姐与景逸然,他们三个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池亦彻与景逸然之间莫名流窜着一股不甘的气焰?两人明显很熟,他们究竟在争夺什么?
就在唐曼无聊冥想的时刻,她的眼前突然涌现一大批手持话筒与摄像的记者,她瞬间被团团围住,闪光灯晃得她睁不开眼。
"池总经理夫人,有报导称,您昨日在某酒吧与一黄男人相处亲密,最后更是在附近酒店开房,有这回事吗?"某记者抬高话筒,正色道。
唐曼无暇的小脸,倏地惨白。
"池总经理在拍卖会上为您拍下五千万饰品,可见,你们的夫妻感情并未受影响,对吗?"
第二十九章 那一巴掌
翌日上午。
踏入池家豪宅,果然,如她所预料,该来的人都来了!
"少夫人,您和少爷都去哪了?您的父母一早就来了"替唐曼开门,剌妈言语甚是着急。
"桑雅!"未等唐曼回答,桑母已然来到唐曼身边,拉着唐曼便朝大厅中心的沙踱去。
池母与池父相视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淳瑞,桑雅就在你们面前,有什么问题你们就直接问吧!但,我绝对相信我的女儿,她自小乖巧懂事,绝对不会出入那种下流的场所。"桑父对自己的女儿极有信心。
池父轻咳了一声,将身后的报纸递到唐曼面前,轻声询问道,"桑雅,这个报导是真的吗?"
唐曼没有回答,而是直愣愣地站在众人中央,紧抿唇瓣。
她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昨夜,池亦彻撇下她与景逸然走后,她的面前,莫名涌上一堆记者,记者的话题全都围绕她去酒吧与黄男人开房的事实,她无从辩解,亦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呆呆地与记者僵持,直至深夜,诸多记者才渐渐散去
池亦彻与景逸然离去后,便消失了她恐惧,她不敢回家,她找了家酒店,将自己反锁在酒店的卧房内,抱着被子,瞠着眸,整整无眠了一夜
思索了一夜,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她始终要面对世人,面对池亦彻,所以,她选择回池家
"桑雅,你怎么不说话?前晚,你不是和亦彻在一起吗?"池母皱着眉心,难以理解。
视线不经意地瞥见报纸上的画面,她醉眼迷离地靠在一黄男人的怀里,两人亲密地踏入酒店报纸甚至刊登了她昨晚得知此事的呆愣神情,似乎在默然一切。
"桑雅,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亦彻?"桑母甚至是气愤,伸手想甩自己女儿一个巴掌,但却不舍,手又收了回来。
唐曼感觉自己就像被人审判的死囚,连解释都是多余
"桑雅,亦彻不在,我不知道他此刻什么想法,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池家绝对不会接受私生活如此放荡的儿媳!!"池父明确表态。桑雅恢复了健康,他们能勉强接受,毕竟儿子喜欢,但是,如今又闹出如此荒唐的事,这简直给他们池家蒙羞!
"淳瑞,别那么大声,你会吓坏孩子的!"池母劝阻道。
"池存瑞!我知道桑雅出事后,你对我们家桑雅一直不满意,但是,我们桑家并没有非要攀你们池家这门亲事,是亦彻坚持要娶桑雅,就算桑雅做错了什么事,只能算我们桑家管教无方,可,请你收起污浊的话语,别再诋毁我女儿。"桑父气急败坏,连与池存瑞多年的友情都不顾,直接撕破脸。
"你"池父愤然起身,却无言以对。
"桑雅,跟我回去!"桑父粗鲁地拉着自己的女儿,欲夺门而出。
池母急忙上前阻止,"晋阳啊,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又是亲家,坐下来好好商量,要不,咱们等亦彻回来再说?"
"哼!"桑父跃过池母,径直朝向大门。
唐曼始终低着头,脸色苍白,没做任何解释。
"爹地,你带桑雅去哪儿?"
大门处突然传来池亦彻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
唐曼本能抬,与他漆黑的眸子不期而遇。
"亦彻,是我们桑雅对不起你,我现在就带她走!"对于这个女媳,桑父还是很满意的,语气自然柔和了许多。
池亦彻俊逸的脸庞神色似常,他自岳父手中接过唐曼,平静道,"这事我会解决!"说完,拖着唐曼径直上了二楼,完全忽视其它人的存在——
将房门反锁,池亦彻忿忿地甩开唐曼,厉声道,"你是白痴吗?任由媒体报导却不知道解释?"
唐曼将头撇向一旁,抽了抽鼻子,不想多做解释,"我做的事,我会承担。"
"承担?"池亦彻冷冽挑眉,扬高语调,"你是想要自己承担,还是想让桑雅替你背这个黑锅?"
"你什么意思?"唐曼不解,直直地迎上他的视线。
"与你生关系的人是我,你不在记者面前澄清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在父母面前保持沉默?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池亦彻冷冷揪住唐曼的手臂,眼眸冒火。
"什么?"她越来越听不懂他的措辞。
池亦彻朝天冷笑,她还真能装!"你别告诉我,你在我身下呻yin陶醉的模样以及我进出你身体时你羞怯的表情,你统统全都忘记?"一次,他无法猜透她的心思!
啪——
唐曼狠狠地甩了池亦彻一个巴掌,他英俊的脸庞,顿时出现鲜红的五个手指印。"池亦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准你如此侮辱我!"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唐曼忿忿收回吃痛的手掌。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她彻底挑衅了他男性的自尊,若不是他从不打女人,她此刻必定死得很惨!
池亦彻突然愤怒地将唐曼打横抱起,重重抛在床上,身体亦迅地覆上她的,双手被他牢牢禁锢,她无法动弹。
池亦彻顾自解开衬衫扣子,"你忘了吗?那我就帮你恢复记忆!!"
"啊!"唐曼被他的样子吓坏,尖叫一声,身体在做最大的反抗。
池亦彻粗霸地覆上她的唇,唐曼逃脱不开,最后,她重重地咬了一口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唇瓣,血腥顿时在彼此的口腔肆溢。
"该死!"池亦彻抬,低咒了声。
唐曼趁此机会,以最大的气力将他推开,整个人恐惧地逃至门边。
池亦彻舐了舐渗血的唇瓣,偏头,黑眸冷睨了她一眼,"唐曼,看来我低估你了!"他开始朝她一步一步靠近。
唐曼双手环着自己,无助地抵靠在身后的墙上,她望着他如黑色漩涡般犀利的眸子,突然,脑中闪过某个暧昧的画面。
她迷离地圈着他的颈,醉眼望着他雾蒙蒙的眼神,与一贯的强势不一样,他有点坏,有点邪气,她全身围绕着他的气息,却丝毫没有厌恶的感觉,他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施展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