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可惜没有敲诈爽了
第二十九章可惜没有敲诈爽了
“子扬先生,此番中原jiāo兵,是对是错,想必你我都是心里有数吧。魏王想要设计我家主公,结果却是偷jī不成蚀把米。要不是他运气好点,今天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如今曹丕在我家主公手里,要杀要剐也就是一刀的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阁下这般义正词严,莫不是想再启战端?”
平和的话音里,传递的却是极端的自信。现在的赵峰年近而立,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轻狂少年了。说起话来,自然是柔中带刚,软中带硬。刘晔被这一番话给呛得满脸通红,不过还是嘴硬道:“刘皇叔素来以汉室宗亲自诩,如今却却兵犯昔日国都许昌,实在是大逆不道。如此行径,实在是令天下人齿冷!”
“哼!”赵峰冷哼一声,随即讽刺道:“子扬先生好生忠义啊,阁下身为汉室宗亲,这些年却为曹cào出谋划策,胁迫陛下唯恐不尽力,几时却又这般忠君爱国了?”
“休得毁我清誉,我刘晔素来忠心于汉室!”面对赤luǒluǒ的人参公jī,刘晔已是出离的愤怒了。赵峰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等他告一段落才继续讽刺道:“原来子扬先生和曹丞相都是当世忠臣啊,既然如此,要不要我把陛下的衣带诏给拿出来?”要说赵峰这一手也够缺德的,直接拿出衣带诏这张皇牌,总算是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了。虽然忠义只是嘴上说说的,不过现在就是在打嘴仗,谁能说赢谁就赚了啊!
“你?”刘晔这一次万没料到,赵峰会拿尘封十几年的衣带诏做文章,这下彻底被堵死后路,只能涨红了脸大口的喘粗气。半晌,刘晔才叹道:“未知刘皇叔究竟意下如何?”
“很简单,前年曹丞相派人挖开襄江大堤,荆扬之地数十万百姓为之受难。如今他无故兴兵,所幸天理昭彰,如今他大败而归,就连儿子都落在我们手里。若不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怕实在是难以向南国数十万百姓jiāo代啊。现在我家主公正自厉兵秣马,挥军北上,拿曹丕祭旗呢。想要罢手,曹丞相可是要拿出点诚意来啊!”赵峰悠悠地道,全然不顾刘晔的脸sè已然铁青了。
“未知刘皇叔要何条件?”刘晔听完赵峰的话感觉有mén,连忙问道。
“很简单,第一,将兖州和青州河南之地尽皆让出,曹丞相大军退回黄河以北;第二,还是老规矩,将曹丞相麾下将士所有战马给我留下;第三,曹丞相僭越魏王,我主身为汉室宗亲,却只得齐国公,还请曹丞相代为奏明陛下,以进位王爵!此三件事一了,我家主公必然将子桓公子送回河北!”赵峰细细地道。
这三个条件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提出的,第一个乃是在老刘的基础上提出来的。目前兖州之地除了河北的濮阳,其余的都在河南,而青州只有平原郡有一部分在河北,虽然张飞早已攻下北海,不过河南的临淄城还在曹cào治下,因此最好这次一并敲诈了;第二个条件不用说了,此番会战刘备虽然获胜,但是战马损失极为惨重。在和虎豹骑的战斗中,风云骑军和白马义从伤亡加起来足足有将近两万,不趁机补充战马,更待何时?至于第三个,刘备现在爵位比曹cào略低一级,虽然这个爵位在赵峰看来就是个空头衔,不过随之而来的利益却不能让人等闲视之了。要是刘备能进一级,他们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官位再进一步了。而且,一旦爵位上差了一截子,总让人感觉刘备比曹cào逊了一筹似的,心里面有些疙瘩。
这三个条件一提出,刘晔顿时感觉自己脑袋大了一圈。róu了róu自己已经发疼的太阳xùe,刘晔涩然开口道:“这等条件实在是太过苛刻,只怕魏王难以答应,未知能否让晔与齐国公当面相谈?”
“我家主公已将此事全权委托峰来负责,子扬先生莫不是信不过赵某?”赵峰笑容可掬,却是寸步不让。刘晔闷了半晌,最后开口道:“此事实非我所能做主,带我去向魏王禀明之后,在再做处置。”
“子扬先生请便,不过还请曹丞相尽早答复!”赵峰笑道。送走了郁闷难当的刘晔,赵峰去向刘备说明了这件事,刘备听得连连点头,不过听到最后一个条件的时候,刘备也是吓了一跳。
“伯涛,你这么做,岂不是要让曹cào再去胁迫陛下?”刘备有些惶急地道。赵峰闻言微微一笑,却是开口道:“主公,眼下异姓之人皆已称王,主公身为汉室宗亲,如何称不得?况且峰相信,陛下也是十分情愿授予主公这个王位的!”
“主公,赵将军此言不差,主公功在国家社稷,进位为王又有何不可呢?”鲁肃闻言也是连连点头,刘备神情还是有些犹豫,却听得张飞已是jī动不已地嚷嚷道:“曹贼都敢僭越称王,何况大哥乃是汉室宗亲?莫说为王,就是!”话没说完就叫关羽给一把捂住嘴了。
“三弟休得胡言!”刘备对张飞的大嘴巴还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过赵峰注意到了,适才张飞胡言luàn语之际,刘备眼角深处确是闪过一丝热切。眼见众人都在劝说,刘备也是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就等曹cào如何答复了。
东郡城中,曹cào在从刘晔口中听到这三个条件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刘玄德,你也真够狠的啊!”曹cào咬牙切齿道,这这简直就是要割曹cào的ròu啊。除了第三个条件不需要huā什么本钱,前两个哪怕只要一个都够受得了,更何况现在加在一起来了。纵然是曹cào,也不得不有些犹豫。
看着一时间没有说话的曹cào,一旁的主簿杨修忽地开口道:“魏王,臣有一言,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德祖有话直说吧!”曹cào挥手示意道。虽然自己对杨修的卖nòng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杨修时不时有些奇思妙想,曹cào也想看看他现在能不能出点馊主意。
“如今主公之所以忌惮者,乃是子桓公子在刘备手中,怕害了公子xìng命。若非如此,主公早已回军河北了,未知然否?”杨修微笑道,语气中不其然有一丝卖nòng,曹cào听完眉头微皱,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主公大可不必为子桓公子担心。刘备素来以仁义自居,必不敢将子桓公子如何。主公大可将刘备之勒索置之不理,大军撤回河北便是!”杨修笑道。这个结论一出口,顿时众人大感诧异,一个个面面相觑。不能说杨修说得没道理,可是这种话说出口来,实在是好做不好说啊!
“杨主簿,怎可如此,如此岂不是置子桓公子不理吗?”xìng情急躁,却又和曹丕jiāo厚的骑都尉夏侯奉首先喝道,一旁的曹彰也是连声不满。却见杨修不慌不忙地笑道:“昔日高祖与楚王相争之际,楚王曾以高祖父亲之xìng命相要挟,高祖不为所动,反令楚王无可奈何。今日子桓公子不过是大王公子,大王又何须为之忌惮呢?”
“你给我住口!”一声断喝打断了洋洋得意的杨修,众人愕然看去,却见愤而出言的正是怒不可遏的曹cào。
“子桓乃我亲子,为救我深陷敌手,若是置之不理,你让我曹cào以后如何去见天下人?”曹cào似乎特别jī动,手按着倚天剑的剑柄,一边怒骂一边向杨修bī去。杨修被曹cào这突如其来的怒骂给nòng得手足无措,眼见他犹如一头雄狮,时刻都有可能将自己宰了,杨修已是魂不附体。
“哼!”曹cào忍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把杨修就地正法。重重地顿了一下脚,曹cào开口道:“子扬,你去告诉刘备,他的条件我全都答应!”
“诺!”虽然对曹cào这么快答应有些意外,不过刘晔还是急匆匆前去再次jiāo涉。看了一眼眼前瑟瑟发抖的杨修,曹cào开口道:“杨德祖你如此薄情寡义,实在是令孤失望!这个主簿你也不必做了,回家再读读诗书,修身养xìng吧!”说完曹cào一挥手,径自走了。
“多谢主公!”杨修对自己瞬间被贬为庶民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承接下来了。一旁目睹这一切的贾诩和司马懿一直默然不语,后者半晌才回过神来,待众人走后才开口问道:“文和先生,您说主公今日为何这般恼火?”
“杨德祖自取其祸尔!”贾诩罕见地叹道。身为曹植的死党,什么时候落井下石不好,偏偏要挑现在,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曹cào行事虽然素来将感情置于最后考虑,但这也不等于他就可以将自己儿子的生死完全不当回事。
更何况今天这个情形太熟悉了,十二年前在宛城,曹昂也是将自己的战马让给曹cào,结果死在luàn军之中。现在换成曹丕,曹cào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又一个儿子以相同的方式而死了。更何况曹丕只是被俘,总算还有那么一丝生机,能够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曹cào现在自然不会无动于衷的。
相应的,杨修想要借刀杀人,为曹植除去嗣位继承的最大障碍。可他这点xiǎo算盘哪能瞒过曹cào的眼睛。怒气勃发之下,曹cào没当场宰了杨修,就算他运气不错了。
“原来如此!”司马懿听了贾诩的解释,这才明白过来。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曹cào之所以这么急着答应刘备,还有另外的原因。
“元让,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堂之中,曹cào低声向夏侯惇问道。后者没说什么,只是将一份尚未开封的紧急书函jiāo给曹cào。曹cào拆开匆匆一看,脸sè顿时也是一变。
“公达来报,河北多处屯田客暴luàn,luàn民袭击县衙。公达已经派兵去安抚地方了,可是河北无甚大将,一时间难以平定!”曹cào低声道。所谓屯田客,就是军屯中的屯田兵,和民屯中的屯田民。曹cào军粮很大一部分来源是这些屯田客所耕种的田地,现在他们造反。就算打不下什么州郡,也足以使自己的粮食周转不灵了。
“这些可恶的屯田客,主公收留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现在居然还要造反作luàn!”夏侯惇闻言怒道。作为曹cào手下的屯田专家,不得不说夏侯惇此时不在河北,也是这些屯田客敢于发难的原因之一。
“需得尽速解决中原战事!”这是曹cào的决定。就在这时刘晔回来了,所以曹cào才不顾一切,对刘备的条件全盘答应,为的就是尽早从中原战事中chōu身,回到河北镇压屯田客的暴luàn。这些也是赵峰后来才知道的,为此他后悔不已,早知道老曹这么急,就应该多敲一些啊!
“主公,曹cào已经派人将战马送来了,再者探马刚刚来报,陈留的曹仁,也已经率军自官渡过了黄河,将陈留一郡让了出来!”东郡城下,陈到匆匆来向刘备禀报道。刘备连忙派遣张辽诸将接收这几个郡,同时派人前去河边,准备迎接朝廷的使者。
曹cào的动作很快,加上邺城离东郡也不是太远,四日后,朝廷的使者就抵达了刘备的大营之中。这次曹cào给足了刘备面子,派出的使者竟然是大儒孔融。当然,由于事情比较仓促,什么印绶、祭坛之类的也没备妥。基本上就是朝廷意思一下,给个封号,日后刘备自己在登坛拜领就是了。
“恭喜刘皇叔啊!”颁布圣旨完毕之后,孔融也是笑容可掬地道贺,随即刘备大摆筵席为使者接风,同时庆贺自己进位王爵。席间除了刘备集团的头脑,就连阶下囚曹丕也被拉过来作陪,刘备也真是有够恶搞的。不过赵峰注意看了,曹丕这xiǎo子确实是个人物。虽然表情一向是极为谦卑,不过眼角里偶尔jīng光一闪,足以说明他绝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敦厚的人。
再过两日,留守青州的魏续和宋宪派人来报,称临淄、章丘、乐安等城也已经jiāo割完毕。加上早已jiāo割完毕的许昌,目前曹cào在黄河以南,除了隶属司州的河南郡,其余均已经被刘备所有。须知虎牢关和洛阳均在河南郡,曹cào是断然不肯轻易将河南郡jiāo割的。刘备为防夜长梦多,倒也没bī得太狠。
等到整个兖州jiāo割完毕,曹军全部退回河北,刘备这才得知曹cào之所以忙着退军的真正原因之一,居然是因为河北爆发屯田客的起义。
“最近一年,我军细作网依托糜家和甄家商会,在河北却是被曹cào打击得很是厉害啊!若非如此,我等早点知道消息,也可以多做打算啊!”陈宫叹道,众人均甚是惋惜。刘备闻言不置可否,半晌却对赵峰道:“伯涛,这屯田乃是你首创,却不知为何曹cào学去之后,他治下屯田客,却总是会有人起兵作luàn呢?”
第三十章 屯田引发的学问
第三十章屯田引的学问
所谓屯田,又分军屯和民屯。顾名思义,前者是军队进行的,而后者乃是由普通民众实施的。历史上屯田乃是曹和他麾下的韩浩等人一起琢磨出来的,也是他恢复生产和民生的重要手段之一,曾经起到过很大作用。但是凡事有两面,历史上曹魏统治时期,由屯田客组织的大规模的起义和暴动,几乎一直没有间断过。不过据赵峰分析,一般都是由军屯先行暴动,然后民屯之人才跟随起事的。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军屯之中的屯田客乃是屯田兵,虽然多为退伍军人,或是羸弱之人,但是毕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这些人一旦受到压迫,比较容易先行起事,然后才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跟随狐假虎威。
至于为什么会起事,原因很简单:压迫太重了。曹规定,如果耕作的屯田客是使用公有耕牛,则按照官六民四的比例对半分成;若是使用sī牛,则官民对半分。与之相对的是,普通的地主人家,一般对佃户收租子也不过两三成,达到四成的就已经算是比较不人道的了。相比较曹这样对的赤1uo1uo剥削,这些佃户简直就是身在天堂了。而且曹对屯田客管理极为苛刻,除了要种田,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人身自由。赵峰通过对比,感觉老曹的屯田客,几乎和奴隶社会的农奴差不多了。而三国时代已经是封建社会了,老曹这么开历史的倒车,当然会引起jī烈的反抗。历史上几乎每次曹大兵出征吴蜀之际,后方的屯田客就会趁机揭竿而起。而在曹攻打合féi时,当地十万户百姓就因为害怕沦为屯田客,一夜之间拖家带口跑去东吴谋生计。
因此,赵峰早在徐州推广屯田时,就曾经和刘备以及陈群商议过,最后将赋税定在了三成五分。刘备出身微末,深知百姓之苦的他也是同意赋税轻点,同时规定若是耕种五年以上的屯田客,则可以分到一块田地。这样的待遇,比起曹赤1uo1uo的剥削,简直是天壤之别。
后来有了诸葛亮这个天才,在他的倡议下,屯田客的赋税乃是逐年递减的。一开始是三成五分,每年递减一分,五年后分得田地的屯田客,就和正常的普通百姓一般拥有户籍,也只缴纳两分的赋税。但是前提条件是在屯田期间,要帮助开垦荒地。不然的话,还是要缴纳三分赋税。这样就在极大地调动劳动积极xìng的同时,稳定地增加赋税,又加强了荆南和j州这些荒无人烟的地方的开。联想到历史上诸葛亮在陇西军屯之时,当地军民和睦相处,赵峰估计阿亮确实在这方面有天赋。
当然,生产力生产关系神马的,赵峰一时间也和老刘说不清楚。现在他既然不耻下问,赵峰也只能拣最笼统的理由来回答了。“主要是曹这厮定的赋税太重了!”赵峰简单地道,这个道理也是通俗易懂的,就连张飞听了,也是半懂不懂地连连点头。
“那是,施政以不扰民为先决!”刘备点头道,这时陈群却是眼睛一亮道:“主公,眼下曹,主公何不颁布条令,专门接受河北逃来的屯田客,让他们去青州等荒凉之地垦荒以充实地方?”
“嗯?”刘备闻言也是怦然心动。战争到了这个阶段,双方已经更多的是在较量经济实力了。这次刘备能够获胜,可以说完全是赢在了曹的自作聪明上,胜得极为侥幸。眼下兖州和豫州,还有绝大部分的青州都已经为自己所得,不过前两者倒还罢了,青州这些十几年历经袁谭、曹,已经荒蔽得厉害。若不抓紧时间治理,只怕是很难在尽量短的时间内为刘备提供战力。而曹目前占据河北和关中这两个天下最富饶的地方,光是这两处,人口就不下一千万。想要继续和他掐架,提前多积蓄一份力量,才能多一份胜算。
“如此甚好!”刘备迅拍板决定。看了看帐内诸人,刘备当下还是对魏延道:“文长,我今表奏你为青州刺史,负责青州一州军政要务,你务必好生守卫青州,造福这一方生灵!”
“多谢主公!”魏延也是jī动不已,连忙拜谢。大家倒也不意外,因为魏延毕竟已经在青州戍边多年,论才干也比臧霸和高顺要胜过一筹,由他出任青州刺史是再合适不过了。至于豫州和兖州这两个地方,豫州倒好办,张辽以前就和关羽一起驻守豫州多年,现在由他出任豫州刺史,也是顺理成章;问题就是这个兖州,实在是块烫手山芋。
与之前刘备占据的各州相比,兖州的情况无疑更让人头疼。如果说青州是烂摊子,那么兖州就是火yao桶了。作为中原要冲,又是曹的家之地,兖州各大豪族势力盘根错节,又和曹j情深厚。虽然现在曹暂时退回河北,但是一旦对他们掉以轻心,日后曹杀回兖州,不难想象这些人会怎么样。更有甚者,已经有不少人举家迁往河北,追随曹去了,其中不乏兖州名门望族,不少还和曹氏或者夏侯氏乃是姻亲。很显然,兖州不欢迎刘备。
面对这样一个复杂的兖州,刘备也是颇为头疼。想来想去,刘备也想不出自己麾下,谁人能够坐镇兖州。思索良久,刘备决定还是自己出任兖州牧,将治所由寿迁移至许昌,以镇大局。至于如何安抚民心,还是日后再说。
“主公,我观魏延脑后有一反骨,日后必反,未知主公为何任命其为青州刺史?”待魏延兴冲冲走后,庞统低声向刘备道。
“士元为何如此说,文长跟随我多年,一向勤勉心,士元怎可凭空污人清白呢?”刘备淡淡地道,语气却已经有些不爽了,他可不喜欢搬是非的人。赵峰听了这话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魏延不就是后脑勺有点突出吗,怎么能藉此就断定他有反骨呢?
“对了,伯涛。此番多亏你和子龙他们前来助战,否则要想击败曹,只怕还是要多些bo折啊!”就在赵峰思想开差的时候,刘备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来了。
“主公言重了,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尔!”赵峰连忙谦逊道。刘备微微一笑,随后问道:“此番伯涛击破陇西,又来中原助战,实乃居功至伟啊。若无奖赏,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啊,不知伯涛你想要些什么?”
“主公言重了,峰身为武将,决战沙场乃是分内之事,怎么妄求赏赐呢?只是峰自去西川,已有数载,与妻儿聚少离多。还请主公准我几天假期,让我回荆南与家人团聚些时日。”赵峰有些苦涩地道。自己在成都四年,但是和自己的正室夫人甄姜还有儿子一直居住在汉寿,自己却只是在偶尔的探亲的时候,才能见面,现在儿子都已经四岁了,自己陪他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四个月。现在刘备和曹掐架告一段落,估计不歇个两三年,应该不会再启战端。趁着这段空闲日子,自己抓紧时间过点日子吧。
刘备闻言倒是一愣,最后看了看赵峰,这才叹道:“伯涛与妻儿分别日久,自然是万分想念。”低头思索良久,刘备又道:“这样吧,伯涛前番曾言,川军在关陇之战时损伤惨重。此次中原会战,共计抓获了数万俘虏。你从中择拣三万精壮,前去荆南一边整编降卒以补充川军战损,一边好好陪陪妻儿吧!”
“多谢主公!”赵峰连忙谢道。当下他先带同数万降卒去荆南,整编军马为下次作战做准备。而西川的一切事务,先由诸葛亮和赵云这武打理。除此之外,刘备升任张任为虎牙将军,协助沮授和田丰总督陇西三郡的军务,对抗关中的夏侯渊以及程昱。
似乎建安十二年,公元2o7年对刘备来说,是他的流年大利之年。就在中原战事告一段落之后,凉州刺史马派遣凉州别驾法正,前来许昌面见刘备,献上凉州六十万百姓的户籍图册。
“西凉六十万百姓,马刺史麾下五万西凉铁骑,还有西羌各部,随时愿助主公讨伐国贼,谨遵大王号令!”许昌城中,法正跪在地上,将手中的图册举过头顶,恭敬地道。刘备连连点头,接过图册之后让法正坐下说话。
“孝直,有了西凉铁骑相助,日后与曹会战沙场,就无往而不利了!”刘备在看完马的亲笔信之后,也是喜道。虽然马的字极为难看,不过心情正好的刘备显然是顾不上这些了,看完之后光剩下眉开眼笑了。
“主公,此番正前来,还带来五千匹西凉骏马,数日后便可经由上庸三郡至荆襄,主公可派人前去接应!”法正笑道。刘备闻言更是大喜,有了西凉这一个稳定的马匹来源,还有青州和兖州的中原马,以及j州和南中的西南马,刘备终于可以在马匹上和曹bsp;这一切赵峰暂时是没顾得上了,回到汉寿的他,总算是好好有机会陪老婆儿子了。“爹爹!”的赵正看着眼前这个并不太熟悉的男人,憋了半天才怯生生地喊出这一句。
“乖儿子!”赵峰有些无可奈何地将儿子从妻子手里接过,一手抱着他,一手牵着老婆回到自己家中。孩子毕竟是好哄,虽然一开始有些认生,不过时间一长hún熟了也就和赵峰亲近了。
“对了夫人,正儿请先生了没有?”跟儿子逗乐半晌,赵峰忽然想起这个重要问题,连忙向甄姜问道。
“过了年等正儿满五岁了就请位先生!”甄姜笑道。却不想赵正闻言之后忽然开口道:“爹爹,母亲总是说你很有学问,不如你来教正儿读书写字吧!”
“嗯?”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儿子,显然这家伙对读书写字极为好奇,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赵峰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倒不如陪儿子搞点早期教育。自己穿梭古今也算是个传奇人物,教自己儿子总不是问题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数天内,赵峰将自己闷在房间里,也没干别的,就是准备整编出一套教材来,好对自己儿子开展早期教育。忙活了两天,总算是折腾点名堂出来了。于是这一天,赵峰将儿子找来,开始手把手地教他。
“爹爹,我们学《论语》还是《孟子》啊?”看着赵峰拿来的几本薄薄的书册,赵正有些期待地问道。家伙倒也知道,孩学习一般都要学这些。
mo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赵峰笑道:“《论语》和《孟子》太过艰深,还是让先生教你吧,爹爹先教你《三字经》和《千字文》,着吧!”没错,赵峰这几天没干别的,就是忙着将《三字经》和《千字文》这两个比较经典的儿童教材改编了一下,后者倒还罢了,前者却是有不少历史典故,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在三国之后生的。为了避免先知先觉,赵峰不得不将这些或是剔除,或是替代。结果就是将近两千字的三字经,只剩下千字出头了。
“《三字经》是什么?”赵正歪着脑袋问道。
“《三字经》是给孩子学的,跟着爹爹,我念一句,你念一句!”赵峰循循善y道。当下父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学习这三字经。
“人之初,xì善,爹爹,这个xìng是什么意思?”
赵峰:“!%¥%#%!%!!”
日子就这么简单地过着,每天上午去查看降兵的练,下午教儿子一些简单的文字,做点算术,晚上陪陪阔别已久的甄姜。赵峰忽然现自己对这样的日子很喜欢,不需要劳心劳力地设计什么,整个人确实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赵峰才下定决心,日后功成身退。
不过现阶段的他,想空闲下来也不容易。就在他回到汉寿之后一个多月的一天,这天下午正在家里教导儿子读书,却听得管家来报,说是陈群前来拜访。
“快请!”赵峰对陈群的来访有些意外,自己虽说对他有知遇之恩,不过时过境迁,如今陈群已是身居显职,这些年基本上他都是作为刘备的高级幕僚在中央任职,和自己接触倒不是太多。却不知他今天到底为何,要从寿bsp;“赵将军久违了!”陈群进门后拱手笑道,二人叙礼完毕之后分宾主坐下,说了几句客套话,陈群也就开门见山地道:“赵将军,实不相瞒。群今日来此,却是有事和将军相商。素闻将军见识过人,群也想将军多多指教一二。”
“未知长文有何疑难之事,但讲无妨!”赵峰似乎猜到了点什么,不过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陈群有话尽管直说无妨。
第三十一章 人才?
第三十一章人才?
“赵将军,未知将军对主公与曹贼之间的对峙,有何看法?”陈群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来意,反而是先问赵峰这个问题。文人嘛,总有些喜欢故nòng玄虚。
虽然赵峰不大习惯,不过还是老实说道:“眼下主公与曹cào隔着黄河对峙,无论是人口,还是兵力,相差并不甚远。不过主公识人用人,眼光独到,而曹cào却是有些多疑,这一点主公却是胜过一筹。只要主公能够多多善用天下英才,则曹cào必败无疑!”赵峰也不是特别肯定,陈群到底想要说什么,也就按照自己的所猜想的说道。
“将军所言不假!”陈群点头道,随即站起身道:“可是如今曹cào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在他手中,大义便在他手中。如此一来,主公招募人才,这一开始便输了一招。为此,群殚jīng竭虑,这才思得一法,或可奏效,为主公招揽更多的英才!今日来此,就是想和将军商议一下,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疏漏的。”说完,陈群从袖中掏出一卷纸,递给赵峰。
“长文费心了!”赵峰一边客套,一边接过陈群递过来的纸卷,心中却已是雪亮。展开一看,果然一切不出他所料。
“我就知道,你xiǎo子整不出什么名堂!”赵峰心里嘀咕了一句,正如他所料的那样,陈群也确实没翻出什么出人意料的huā样,还是将他那个九品中正制,给隆重推出来了。
历史上在三国鼎立时期,曹丕为了获得北方世家大族的支持,顺利地篡汉自立,在自己登基之后就采取了陈群提出的九品中正制,为士族子弟出入仕途大开方便之mén。让原本就获得巨大利益的世家大族,更加进一步坐大。坐拥万顷的良田,数以千计的家仆奴婢甚至sī兵的家族mén阀族长,又不需要纳税,简直和奴隶主没两样了。
而之后的西晋也沿用这套人才选拔制度,以至于到了后来,那些腐朽的世家大族掌握了几乎整个国家所有的资源和利益。结果一个王八之luàn,就让整个西晋王朝,乃至整个汉族彻底元气大伤,这才造成五胡luàn华,华夏文明经历了一段最为黑暗的时期。
有鉴于此,赵峰对这个九品中正制,实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赵峰也知道,现在世家大族的能量确实很大。刘备想要获得全面胜利,既离不开这些人的支持,却又不能太过纵容他们,否则必然会走上西晋与曹魏的老路子。
虽然之前赵峰通过开办学院,改进造纸术等方法来限制世家大族,不让他们太过坐大。原本想等一切安定下来,再给老刘提出更为科学的办法。而为了限制世家大族的太过坐大,历史上的王莽和刘秀等人都曾做出过尝试,却都以失败而告终。尤其是前者,他那带有强烈的理想主义思想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彻底地触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引起他们的反抗,最后自己身死不说,还落下一个汉贼的骂名。
赵峰身为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不过他有着数千年历史的活教材,让历史的发展少走些弯路还是可以做到的。仔细看完陈群的九品中正制之后,赵峰也是轻吁一口气道:“长文,你这个九品中正制也是极好的,不过在我看来,只靠此一法,未免有些不够。”
“将军此话怎讲?”陈群听完赵峰这不置褒贬的话,也是有些奇怪地问道。
“长文,其实无论任何方法,最重要的是唯才是举,让人尽其才,这样才能行之有效,对吧?”赵峰不直接解释,反而是问道。
“那是自然!”陈群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以他的见识,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是轻而易举。
“这便对了,你这九品中正制,九品倒还罢了,不过中正二字可就有些狭隘了。你看,你是想让那些身居要职的中正官来评选人才,评选之时却又看重mén阀出身。如此一来,寒mén士子想要出人头地,岂不是难上加难?”赵峰细细地解释道。
“何至于此?”陈群闻言不禁莞尔,随即笑道:“话虽如此,但是中正官乃是国之栋梁,自然不会因sī废公的。”
陈群一是自己身为制度的制定者,有些事情不好太过明说,二来他也确实难以想象,一旦政治昏暗之际,这个九品中正制会产生怎么样的恶果。赵峰闻言微微一笑,却是开口道:“长文,若是桓灵之时,让十常shì、何进之辈出任这中正官,那么这九品中正制,还能为国选拔多少英才呢?”
“这?”陈群这次真的是哑口无言了,这几位老哥的人品举世皆知,要想指望他们选拔真材实料,当真是难于登天。
“未知赵将军有何高见?”陈群眼见赵峰微笑不语,而且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绝对有下文,连忙问道。
“其实峰也没别的什么要说的,只是想给长文的这个九品中正制,多个补充而已!”赵峰笑道,随即将自己剽窃的科举制的大体框架给提了出来。
虽然到了最后,科举制度被新文化运动的先锋骂得一文不值。但是事实上,那更多的是因为统治者为了愚nòng百姓,故意将原本内容丰富,选拔各种人才的科举制,变成了只讲八股文的死板制度,这才使得国家失去生机和活力,迅速在内忧外患之下腐朽下去。
而隋文帝首创科举制,却是旨在选拔各种人才。就好比文章做得好的,就去做文官;力气大的,就去当兵;算数好的,就去算账。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这样的人才选拔制度,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科学了。
“将军此法甚妙啊!”陈群闻言也是眼睛一亮。陈群自己虽然是出身官宦之家,但是祖父和叔父多为县令xiǎo官。其父陈纪虽然做过鸿胪卿,但是陈家的子弟之中,大多数还是这种县级xiǎo官,和四世三公的袁家相比,还是要差一些的。用现在的话讲,陈家基本上都是县市级别的公务员,国家公务员却是少有。也正因为如此,陈群基本上还算是靠自己的能力在仕途上走到这一步的,他对讲究唯才是举的科举制,也并不排斥。
而和九品中正制相比,科举制无疑是更加先进的。而至于它制约世家大族的功效,除了赵峰这个穿越者,这世上能看出这一点的,只怕也没几个人。接下来的数天内,赵峰和陈群细细商议了科举制的一些细节,最后拟出一套完备的计划的同时,又将陈群的九品中正制做了一些改进,这才一起上jiāo给刘备。
等刘备看完这两套人才选拔计划之后,也是感叹良久。可以这么说,这两套制度,基本上尽可能做到了对各个阶层的人才的有效选拔。刘备感叹之余,在召集众人商议之后,也是决定得在自己的治下,同时实施这两套计划。每三年开一次科,以科举为主,九品中正制为辅,彻底取代之前的举荐之制,在自己治下诸州选拔人才。豪族子弟如张昭、糜竺之辈,寒mén士子如徐庶、李严之辈,xiǎo地主如鲁肃之辈,基本上都是支持的。只有庞统等少数人有些异议,不过显然无关紧要了,刘备眼见大部分人都支持这一制度,当即拍板决定自明年起,实施科举制度。
赵峰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一次贸然提出科举制度,还能大获成功顺利实施,其实是很有些侥幸的。东汉的鼎盛时期,人口大约在五千万。以秦岭淮河分界线划分,南北人口对比大概是1:9。即jiāo州、扬州、荆南和益州加起来差不多五百万,而北方和中原诸州加起来有超过四千万,尤其是关中和河北之地,比如冀州和雍州以及司州这三个州,最为繁华之时,单独一个州都要有超过六百万人口。豫州和兖州,也都有超过五百人的人口。
而自从黄巾之luàn开始,情况就有些变了。北方和中原诸州保守天灾**,加上董卓等人的“努力”,人口锐减。反倒是原本不算特别繁华的徐州、江东和荆州以及益州,因为动luàn相对较少的缘故,人口锐减至少没那么严重。加上刘表和孙氏乃至jiāo州的士燮都多少还算安抚民生,因此,刘备才能在占据黄河以南的地盘之后,有了足够和曹cào掐架的本钱。
具体到世家大族,虽然在刘备治下,徐州也有什么四大家族,江东和荆州乃至益州也有些名mén望族。但是若论规模,能达到昔日蔡氏和蒯氏那种级别的,在南方已经是极点了。与北方的司马家族,袁氏家族相比,这点分量还不够看。至于兖州和豫州以及汉中,那里稍微有点分量的世家大族,要么随曹cào去了河北,要么已经在动luàn中灰飞烟灭。因此科举制的九品中正制的一同实施,所受到的阻力很xiǎo,几乎没什么有分量的人反对的。要是换了在北方,现在肯定早就是抵制声一片了。
将手中的的策论暂且放下,刘备微笑着开口道:“伯涛,长文。后天我就要登坛受封,进位王爵了。你们不如也在许昌,一同参加封禅大典吧!”二人连忙应诺不提。
不过赵峰还没等到老刘的封禅大典,这天他正在许昌的馆驿之中歇息,却听得馆丞来报,说是鲁浩有事前来拜访。
“将军,成了!”一进mén之后的鲁浩,却是异常兴奋手舞足蹈地道。还没等赵峰反应过来,鲁浩已经xiǎo心翼翼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牛皮封套,颤抖着轻轻递给赵峰。
“真的成了?”饶是赵峰现在xìng子已经沉稳了不少,但这时候还是jī动地以至于声音发颤。打开封套,其实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只是几张后世再普通不过的草纸。但是赵峰捧着这几张纸,却感觉它似乎有千钧之重。
这个时代没有人比赵峰更清楚纸张的重要xìng。和笨重的竹简以及昂贵的丝帛相比,纸张造价更为低廉,携带更为轻便,无疑是知识的最佳传播载体。为此,赵峰早在数年前就让鲁浩致力于造纸术的改进,加上自己还记得的《天工开物》里面的造纸术,给了他一些理论指导。不过具体的制造工艺,还需要在实际cào作过程中逐渐mō索。历经数年之弓,鲁浩终于发现,在利用芦苇、竹子为原料,经历浸泡、捣碎、蒸煮等一系列工序之后,所造出来的白纸不止造价低廉,而且光洁白皙便于书写。这次鲁浩特意带了几张手感良好的,前来送给赵峰定夺。
“鲁浩,这次你可立下大功了!”赵峰拍了拍鲁浩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后者连称不敢。别说是他,就算是诸葛亮这种当世眼光绝顶敏锐的智者,也不会明白纸张对于历史文明发展的意义。
次日,赵峰揣着这几张白纸去见刘备,后者一看之后也是眼前一亮。不过他这眼前一亮还算是沉得住气的,陈群等人摩挲着这光滑的纸张,几乎是要垂涎三尺了。
“好东西啊好东西,赵将军,能不能给我一张,让我写上一幅字看看?”半晌还是孙乾第一个反应过来,咽下一口唾沫之后,有些热切地问道。那表情让赵峰不由得联想起蜡笔xiǎo新,不由得一阵恶寒。
“公佑请便!”赵峰嘻嘻笑道,随即向刘备道:“主公,这纸张造价低廉,乃是竹木所制。一卷竹简,却能造出至少十卷纸张。若能开设官营纸张,府库岂不是平添了一大笔来源?”
“没错没错!”刘备连连点头道,随即将这件事jiāo给陈群负责。当然,具体的建立作坊,挑选工匠,也是需要鲁浩前来指导。这制造之法,也要暂时保密。而这种轻便的纸张一经上市,就引发了士子们的疯狂热捧。原本陈旧并且笨重的竹简,只剩下当柴烧的命运了。
“好东西,好东西啊!”深夜的许昌太守府中,刘备摩挲着数张白纸,也是感叹不已地道。兴之所至,拈起一支máo笔挥毫泼墨来了几个字。可惜他的书法实在是有碍观瞻,写完之后也是自嘲地笑了笑。
“夫君,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刚刚哄儿子睡下的糜夫人看到刘备一直合不拢嘴,也是有些奇怪地问道。刘备心情颇佳,也是将这竹纸jiāo给她看看。糜夫人也是大家闺秀,颇晓诗书,论文采只怕还比刘备要强些。看完这竹纸,也是赞叹不已。
“夫君,却不知这纸张是哪里来的?”糜夫人兴之所至,也是凑趣写了几个字,写完之后更是感觉运笔极为顺畅,比之竹简和丝绸强了不知凡几。
“是伯涛和鲁浩搞出来的。”刘备笑道。
“能够有这等奇思妙想,赵将军能够真乃当世奇人也!”糜夫人也是赞道。刘备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感叹道:“是啊,他确实是个人才,确实是啊!”语气却似乎有些怪异。
第三十二章 中攻侧守
第三十二章中攻侧守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一首《龟虽寿》跃然纸上,曹cào搁下手中的máo笔,待墨迹稍干之后,xiǎo心翼翼地提起这张纸仔细观看。轻吁一口气,曹cào也是不其然赞道:“我虽不喜赵伯涛其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所造之竹纸,为发扬书法之道,另辟蹊径啊!”
“父王所言甚是啊,这竹纸实在是比竹简好了不知凡几啊!”一旁的曹植也是赞道。曹cào呵呵笑了几声,正待再言,却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荀攸等人都已经到了,就等曹cào了。
“唉!”曹cào轻叹一声,放下新鲜出炉的作品,有些不爽地前去面见众人。今天曹cào召集众人,不是为了别的事,而是为了商讨个计策,看看如何应对眼下的局势。刚才的书法,不过是在等待众人之前,闲得无聊的一个xiǎochā曲而已。
这已经是曹cào收兵回河北之后一个多月了,回来之后曹cào立即派夏侯惇等人率领大军扑灭各处的屯田客起义,接着又将那些趁着自己和刘备掐架之际,蠢蠢yù动的大臣们杀了一大批以杀jī儆猴,这才稍微有些安定下来。
说是安定,但是曹cào也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安定。原因无它,就因为之前那场中原大战,自己输得一败涂地。现在表面上虽然河北还没彻底luàn起来,但是曹cào清楚,一旦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自己未必就能斗得过南边那个织席贩履之徒。有鉴于此,曹cào在清洗官员的同时,也连续将北方各大豪族子弟数十人征辟出仕,总算是稍微安抚了一下人心。而今天,曹cào召集身在邺城的一众谋士来此,为的就是对未来数年内做出一个方向上的规划来,也好更有针对xìng。
“诸位,眼下的事就是这样,诸位还是尽早拿个主意吧!”坐下之后,曹cào也不虚套,直接开口道。剩下的众人大眼瞪xiǎo眼,刘晔、程昱、荀攸、董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是一句话不说,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场。
“嘿?”曹cào见状也是有些气结,平日里算无遗策的谋士们,现在关键时刻却没一个给力的,曹cào也不由得有些不爽。看了看众人,曹cào最终将目光集中在一脸若有所思的司马懿身上。
“仲达,你可有何妙计,可当刘备?”所有人都不主动,曹cào也就只能让司马懿主动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司马懿。饶是后者一向沉稳,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轻轻地咳嗽一声,司马懿沉声道:“大王,懿思虑多日,倒也有几分浅见,至于如何,还请主公和诸公评点。”这些场面话,还是最好jiāo代一下。司马懿可不想自己和那个许攸一样,因为太过盛气凌人自取其祸。
“仲达但讲无妨!”曹cào示意司马懿继续讲下去,后者点点头道:“眼下大王与刘备隔着黄河对峙之势已成,论基业主公稍胜一筹。但是前番中原大战,更兼辽东袁谭,以及河北暴民作luàn,主公损失惨重。以懿之见,主公三两年内不可再妄动刀兵,还是休养生息恢复民生为上。”
“不错!”曹cào点头道,不过语气甚是平淡。这这是明摆着的事,稍有见识之人都会料到,司马懿现在说出来大家也没什么意外的。当然曹cào知道,司马懿不会只给他提出这么点意见。
果然司马懿接着道:“如今刘备和主公分列南北,刘备占据西川、荆襄、兖州和徐州之地与主公治下接壤。以懿之见,主公可行使中攻侧守之计,以应对刘备。”
“何谓中攻侧守?”曹cào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地问道。想靠一些新鲜名词就唬住曹cào,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所幸的是司马懿继续解释道:“所谓中攻侧守,就是说主公再与刘备jiāo锋之际,可集中兵力攻打刘备的中心地带,即南阳之地。此处地处平原,适用于我大军团骑兵作战。一旦拿下南阳,主公便可自侧翼威胁兖豫之地。兖州乃是主公基业所在,届时必会有义士聚义里应外合,届时主公可轻易而下兖豫之地。而两侧的西川以及青徐之地,东面的青州和徐州之地,刘备在此经营已经十余年,根基稳固不说,还有黄河天险;西面的西川又有山川之险,更兼赵伯涛和诸葛亮这一文一武坐镇,与凉州马超互为呼应,联兵十余万,只怕一时间难以促图。莫如谨守关中和平原之地,与刘备决战于南阳之地,方为上策!”
“有道理!”曹cào听了这些话,感觉还是有些意思的。正如司马懿所言,西川和青州确实是不太适合仓促间挥军攻打。而兵锋指向,应该是南阳之地。
“况且,就算大王不兵发南阳,想必刘备也会挥军北上,兵出宛城以威胁洛阳之地!”司马懿最后道。曹cào自然知道,洛阳作为大汉的旧都,对刘备的意义不仅仅是一座重要的城池,一旦能夺取洛阳,对刘备军的士气将会起到不可估量的鼓舞作用。相应的,自己这边的士气就会大受打击。这样的局面,显然是曹cào不想看到的。因此南阳和河南,一时间就成了重中之重。
司马懿的这一番分析,合情合理,条理清晰。在座之人无不是当世英才,听完之后都是赞叹不已。就连xìng情乖戾的刘晔也忍不住道:“仲达所言不差,自关中攻取西川和汉中,所走的无非是那几条谷道,确是困难重重啊!”
“主公,我等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刘备引yòu入洛阳,然后以大军围困洛阳,如此,便可将刘备困死与河南之地,岂不妙哉?”一直沉默的程昱忽然谏道。曹cào闻言脸sè微变,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前番被困许昌之时,那狼狈不堪的情形。
不爽归不爽,不过程昱是跟随自己发家老臣子,不能为了这么点忌讳就不听他的话。当下曹cào深吸一口气道:“仲德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此事说来容易,不过是效仿仲达之旧计。刘备与大王势同水火,就算大王不兵发南阳,刘备也要北上洛阳。主公可调集关中与河北大军,待刘备攻入洛阳之后,再将其团团围住,并派遣得力大将驻守虎牢关,以阻刘备援军。”程昱笑道。
“就这么简单?”曹cào闻言不由得楞道,一旁和程昱素来不合的刘晔已是出声讥讽道:“仲德此计果然妙哉,却不知刘备如何乖乖地听仲德的话,来洛阳包围之中呢?”
“主公请看!”程昱丝毫不理会刘晔的讥讽,指着地图上道:“刘备虽然水军犀利,但是只需我等谨守黄河各处渡口,便可让其渡河难于登天。如此一来,刘备北上或走南阳攻司隶,或出汉中攻关中。而兵出南阳,所用之兵,泰半乃是荆州和中原之军,其前军不过十余万。主公可故意让开虎牢关,待其进入洛阳要地之后,再以关中、河北以及司隶三处大军杀出,围困洛阳。同时派遣大将速速夺回虎牢关,以挡援兵。只要困死刘备,其子尚年幼,届时主公挥军南下,则一切定矣!”
“仲德所言虽甚有道理,但是虎牢关乃天下险关,岂容你说得就得,说失就失?再者,万一赵伯涛趁着主公大兵调动,兵出秦川威胁雍凉之地,关中岂不是危如累卵?此外,洛阳毗邻洛水与黄河,刘备水军犀利,纵然是被围洛阳,也可走水路逃出生天。最后,刘备并非不懂兵法之人,大军调动人尽皆知,如何能不识埋伏?”说这话的不是刘晔,却是一直沉默的荀攸。他这四点疑问一提出,顿时让原本已经被程昱稍微撩拨起来的气氛,再度陷入冷场。
“呵呵,公达有所不知,我已是对策了!”程昱信心满满地笑道。指了指地图,程昱开口道:“其实主公大可不必担心雍州之事。自西川和凉州入寇雍州,无非就是那几条谷道。只需派遣兵马守住,便可稳如泰山。再者,依我之见,赵伯涛已经不敢再兵犯关中了!”
“仲德此言何意?”曹cào似乎是抓住了点什么,却又不太肯定。程昱微微一笑道:“赵伯涛跟随刘备,历时十余年。如今刘备坐镇河南,除去jiāo州和青州他未曾出力,其余诸州皆赖此人之力。功劳之大,可谓至矣。若是再立功劳,必然是功高震主。到时候就算是刘备这等枭雄,只怕也容不得他。”
“有道理!”曹cào自己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对此也毫不例外。这时程昱又道:“至于虎牢关和伏兵以及刘备的水军,昱亦有计应对了,还请诸公静听!”当下将自己的计策细细说了,并且将荀攸的那些担忧一一详细解释了。众人听完之后,也是无不佩服之至。
“仲德此计甚妙啊,料敌先机,招招连环,让刘大耳不知不觉之间,便被yòu入彀中!”曹cào也是赞道,一时间气氛甚是热烈,之前中原之战的yīn影几乎是一扫光了。
曹cào这里的气氛还算热烈,不过和刘备相比,却是要逊了一筹。在许昌城南三十里处,刘备正式登坛受封,进位为楚王,定都于许昌。
刘备最近运气不错,除了打赢了曹cào,自己的三房妾室,即吴夫人、甘夫人和诸葛夫人都刚刚为他生下一个大胖xiǎo子。赵峰推算时间,其中甘夫人生下的那个,应该就是历史上的蜀汉后主刘禅了。
果然,刘备在听甘夫人说她在生孩子之前,梦见自己吞北斗七星入腹中,当即拍板决定给儿子起xiǎo名就叫阿斗。现在刘备五房妻妾,除了步夫人所生的乃是nv儿,其余的四位夫人都各有一位儿子。事情一时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了。
因此,就在刘备即位为王的第二天,赵峰本想立即动身回归汉寿,却被许昌太守陈群拉着前去许昌城中他的新宅。赵峰原本以为陈群是想和他继续讨论一下九品中正制,不想刚一进mén,却见不少文武要员均在。
稍一打量,赵峰就看出名堂来了:来的都是徐州派的人。除了自己,鲁肃、糜竺、孙乾、张昭的长子张承,陈登的儿子陈肃,甚至连吴巨都来了。看到这架势,赵峰多少猜到点什么了。
果然,待众人坐定之后,糜竺立即开口道:“诸位,如今主公已经进位为楚王。大公子身为主公嫡子,又是长子,这些年得公佑教导,敦孝仁厚,自是继承嗣位的不二人选。只是主公日理万机,极少得暇,如今进位为王,一时间却是忘了这等大事。我等身为臣子,此时自当提醒主公,莫要误了大事啊!”
糜竺这番话说得还是很有水平的,他所说的大公子,就是刘备的长子刘封,现年已经十二岁了。古人立嗣讲究的是立嫡、立长、立贤,刘封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这些年跟着孙乾学文,陈到习武,也算是个不错的苗子。和他那三个襁褓之中的弟弟相比,确实是要贤明多了。尽管,这样的对比有些不公平。
当然了,赵峰也知道,刘备之所以迟迟不敲定接班人的问题,绝不是因为他一时疏忽了,而是为了权衡各方面的利益。阿斗和刘封都是徐州派的,诸葛夫人生下的刘永却是荆州派人的希望所在,而益州派的人则把希望寄托在吴夫人生的那个刘理身上。其中除了益州派势力孤单,荆襄派和徐州派都是刘备麾下举足轻重的力量。为了获取自身的最大利益,双方都想把自己这一派的那个xiǎo子给推上继承人的位置。今天糜竺召集众人来,就是想集合徐州派众人之力,趁着刘封的那三个竞争者年少,来个先下手为强。
赵峰知道,自己树大招风,在西川这些年,没少有人在刘备面前讲自己的坏话。每到此时,全仗着糜竺和鲁肃他们这些徐州的同僚们为自己辩白,自己才不至于孤立无援。现在到了关系所有徐州人利益的时候了,自己可不能拉稀摆待。否则自己不仅会不容于徐州派,别的人以后也要绕着自己走。加上赵峰自己前世就是来自徐州,对徐州就有一种下意识的亲切,这种时候就更不会犹豫了。更何况政治漩涡,一进去可就不好出来啦!
“子仲所言甚有道理,若是迁延时日,等永公子长大chéng人,再让庞士元那帮人闹腾起来,可就不妙了。”如果说纯种的文人糜竺说话还算含蓄,那么儒将出身的吴巨,就说地比较直接了。不过他这一开口也好,彻底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之后,大家说话也从容些。
糜竺看众人均是附议,当下正了正衣冠之后,对鲁肃和赵峰道:“子敬,伯涛。我徐州众人之中,若论才干权势,无处你二位者。子敬你与三将军jiāo厚,伯涛更是和二将军父子jiāo情匪浅。此事,还需你二位鼎力相助啊!”
第三十三章 许昌夜话
第三十三章许昌夜话
糜竺这么直白地一说,赵峰和鲁肃顿时就被众人注视着。好在他二人都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于情于理,赵峰不能不帮糜竺这个忙。但是具体怎么帮,赵峰知道,自己这方面可就不如鲁肃了。人家历史上可是在多疑的孙权手下都能如鱼得水,这点xiǎo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鲁肃开口了,但是他这一开口却是有些出乎众人意料。“子仲,长文,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恰好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人。”鲁肃徐徐地道。
“谁?”糜竺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主公!”鲁肃言简意赅地道。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的众人,鲁肃徐徐道:“诸位,主公虽然喜怒不形于sè,但心如明镜,恩威素著。如今主公正当壮年,chūn秋正盛,若是我等催促其立嗣,只怕并非明智之举啊!”鲁肃这话一出口,众人均是一脸若有所思。赵峰仔细一想,似乎现在就催着刘备做决定,也确实有些不太合适,甚至是犯忌。毕竟刘备才四十多岁,身子骨好的很,没必要这么考虑子嗣的事。
“子敬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就怕夜长梦多啊!”糜竺担忧地道。鲁肃呵呵一笑开口道:“大公子身为嫡长子,得méng公佑和叔至教导,素来贤良,何愁不得嗣位?只要大公子贤良,纵然是庞士元翻云覆雨,又能如何呢?”
“此言不假!”赵峰听了鲁肃的话,感觉还是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要是整个刘备集团现在把全部力气都huā在内斗上,却放着曹cào这个大敌在北面,未免有些本末倒置。
“那依子敬之见,何时该进言主公,以让大公子继承嗣位呢?”糜竺想了想之后提议道。鲁肃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子,继续微笑道:“我看若是八年之后,大公子弱冠之时,主公尚未立嗣,我等便可顺理成章,谏言主公了!”
“八年?”不说是糜竺,其余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也太长了吧。“八年之后,三位xiǎo公子不过**岁,届时大公子却已成年。到时候,谁还能与大公子相争呢?又或者,不到那时候,主公就已经立大公子为嗣了!”鲁肃看众人有些惊讶,连忙开解道。
“也只能如此了!”赵峰叹道。他们二人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只好先这么作罢了。众人又说了一些别的闲话,也就各自散了。赵峰临走之际,却被糜竺在袖袍上拉了一把。
“子仲,何事?”赵峰知道糜竺不会无的放矢,连忙问道。
“赵将军,犬子建武,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这xiǎo子不爱读书,却爱舞刀nòng枪好勇斗狠。竺无奈,只能让他在军中任个校尉。今日冒昧相求,还请将军将他带入川中,平日里若是得暇,也好提点一下犬子。”糜竺笑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赵峰感叹道。糜竺对自己还算不错,这么多年自己不在徐州,但是他的酒庄和盐场,一直都有自己的股份。虽然有些拉拢的成分,但是自己提点一下他的儿子,就像当初的马谡和诸葛均一样,也不过是顺手为之,当下一口应承下来。
糜竺的“bī宫”被鲁肃扼杀在摇篮之中,当天赵峰就回到了汉寿城中自己的旧宅之内,依旧是抓紧时间享受这难得的假期。不过似乎老天不给他机会,享受这难得的闲暇。不过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点。转眼间刘备给他的两个月假期已经快结束了,赵峰也只能收拾一下,暂别自己的妻儿,再去西川赴任。
按照惯例,临行之前,赵峰需要向刘备汇报一下,当下他离开汉寿之后先经由许昌,向刘备告辞。等公事办完之后,刘备似乎颇有兴致,当晚特意在自己后院之中,设一xiǎo宴邀赵峰同饮。
“伯涛,如今我坐拥河南之地,半壁江山。兴复汉室,指日可待。当日你我在平原xiǎo县之时,官不过为一郡守,怎会料到有今日啊!”酒过三巡之后,刘备似乎情绪被调动起来了,有些逸兴遄飞地道。
“主公英明,短短十几年便有这般基业,实在是令人叹服啊!”赵峰半是真的夸赞,半是恭维地道。他知道,要不是自己这些年来谨xiǎo慎微,现在刘备八成还是正在公安xiǎo地方窝着,准备和孙权联盟抗曹。
“备也知道,这些年来,要不是有你们相助,只怕当年吕布就已经夺了徐州害了我xìng命,想要创下这份基业,实在是难于登天!”刘备似乎今天找赵峰就是来怀旧的,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大汉也绵延了四百余年,或许也到了被他朝所代的时候。但是备身为高祖之后,亦不能如其他人一般,坐视汉室衰微。自黄巾之luàn起,我与云长、翼德奔走四方”。刘备摇了摇头,叹气说道,“那段日子,虽然艰苦无比,但我九死不悔。为汉室再兴,为重现武帝时之辉煌,纵然让刘备粉身碎骨,也是再所不惜。到如今,总算熬出了头。我全据河南之地,治下沃野万里,百姓千余万,大军五十余万,更有云长、翼德二弟,与元直、孔明、士元、公佑、伯涛、子敬你们这些英才相助。纵然曹cào强悍如鬼神,我也有那份胆量与豪气,与他斗上一斗,争上一争。不怕伯涛笑话,大汉能否再兴,最后一丝希望恐怕就是落在我身上。若我败亡,能与曹cào抗衡者再无第二。到了那时,曹cào恐怕就要再行王莽篡逆之事了。”
“主公!”赵峰不知道刘备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感慨,正待开口却被刘备挥手示意他住口,当下也只能静听。
“伯涛,你我相识多少年了?”刘备喝了口酒润了下嗓子,悠悠地问道。
“整整十六年了!”赵峰略一思索道。
“十六年,也不算短了。除了云长、翼德还有宪和,就数伯涛你与我相识日久了。自得伯涛之后,我等兄弟虽然仍有挫折,但是比起昔日那般东奔西走居无定所,早已强了不知凡几。伯涛你文武全才,又有识人之明。似你这般人才,当世只怕除了寥寥数人,再无人能及了。但是,”刘备说道这里顿了一顿,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稍一停顿才道:“备自诩有识人之明,却是至今也未曾真正看明白你啊!”
“主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峰一听刘备这话,心里不禁有些发突。刘备挥手示意他别紧张,接着缓缓道:“伯涛与我相识之时,年不及弱冠。这十余年来,备虽说不上对你了若指掌,却也知道你平素疏懒,不爱读诗书。可你这一身武艺倒还罢了,这文才和谋略乃至治政之能,却不知从何而来。屯田,科举,就连可怕的瘟疫,在你看来也不过是疥癣之疾。这哪一样不是发前人所未想。备每每思及此处,均是感叹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生而知之者,否则以你这般年纪,如何能够有这满腹经纶呢?”
刘备的话说完之后,二人也是相对默然良久。半晌还是赵峰开口道:“当初年少轻狂,不会避嫌,却是做得有些太过引人注目了。”
“备自认生平识人无数,却是独独看不透你。论淡泊名利,你不让孔明;论作战勇猛,你不逊当世名将;论识人之明,你比我还要强上数分。对于你这样的人,备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制衡,如何驱使,又如何驾驭了!”刘备有些感慨地道。
“主公为何不将我一刀杀了,一了百了?”赵峰似乎对mén外那些晃来晃去的身影不在意,反而以一种近乎开玩笑的口气,在讨论自己的生死。
“备并非高祖,无故杀戮有功之臣,不愿为也!”刘备叹道。顿了一顿,刘备又道:“备虽然看不透你,但是你有没有反心,备还是能肯定的。”这次语气却是相当肯定。
“哦?未知主公如何看出来的?”赵峰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识人之明,不下于我。若是想自立,早已光揽天下英才为己所用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提出科举之制呢?”刘备有些好笑地道。
“竟是如此?”赵峰对刘备的结论有些措手不及。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无心chā柳柳成荫吧,赵峰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却为自己在刘备那里,平添了一份信任。
“也罢也罢,世事变幻,看不透就看不透吧!”刘备似乎想通了什么,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主公,我答应你。明日便举家归隐,从此再不过问世事如何?”赵峰忽然开口道。刘备闻言大感意外,回头看着赵峰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伯涛,何必如此呢!”刘备却是叹了口气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备最后开口道:“就算你要归隐,也要帮我收拾了曹孟德再说吧。”看赵峰默然不语,刘备又道:“我刘备自问生平并非妄杀之人,为何伯涛你要如此忌惮呢?”
“也罢,若是主公不嫌峰才智平庸,峰就再为主公效力几年吧!”赵峰看刘备话说到这份上,也只能先答应下来了。二人对适才的事绝口不提,继续喝酒直至深夜赵峰才告辞,而刘备却已经大醉伶仃了。
“唉!”看着赵峰离去的背影,刚刚喝醉的刘备却是醉态全无,睁开眼睛不为人知地轻轻一叹。而赵峰在走出mén口之后,一阵凉风吹来,这才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就连外袍都已经湿透了。
“nǎinǎi的,简直比打仗还累,当真是身不由己啊。官场险恶,看来,我真的要为将来早作打算了!”赵峰嘴里嘀咕了一句,声音很轻,却是没什么人听见了。
第三十四章 差点又上错了
第三十四章差点又上错了
赵峰和赵云以及张任同返西川,同经汉水逆流而上。赵云去汉中,而赵峰和张任则是取道巴西,经垫江水路回归成都。不过十余日,便已至成都。
蜀郡太守诸葛亮,益州别驾黄权以及从事马谡等人闻知赵峰和张任回来,也是连忙前来迎接二人。“这是这数月来益州各郡的公文,还请将军查阅!”府衙之中,诸葛亮将一些公文递给赵峰道。
“孔明你做事我是绝对放心的!”赵峰接过之后粗略一看,意思一下也就行了。这时黄权也向他汇报这几个月来的一些主要事务,最近这几个月益州也没别的事,就连xiǎo点的sāoluàn都没有。而跟随张任和赵峰回来的这三万降卒,也已经打散了补充川军各部。前番陇西会战,川军死伤惨重。有了这三万降卒,就省得再招募太多的兵了。赵峰心里也是暗暗下定决心,在将川军训练成真正的jīng锐之师之前,绝不轻易将他们再去推去和曹军决战。
“对了,孔明,关中的夏侯渊,可有何动静?”忙完了自己的事,赵峰又向诸葛亮打听了一下敌人的事情。
“探马来报,刚刚曹cào又从河北调兵五万进驻关中。如此一来,夏侯渊麾下军马,足足有十三万了!”诸葛亮有些沉重地道。
“夏侯渊既要防备我等,又要防备马孟起,十三万大军并不算多。”赵峰闻言倒没太过在意,毕竟关中之地实在太过重要,经过钟繇多年来的治理,光是三辅之地,就有着超过百万的人口。虽然和巅峰时期的四百万人口相距甚远,但是也已经相当可观了。而且关中不仅像西川和汉中一样,身处群山环绕之中,并且还是以平原地带为主。须知西川多山,而汉中虽然地势相对平坦,可是面积却是有限,比起关中的战略优势都要明显逊上一筹。
“若是西凉与西川并力进军,足可有十五万大军。但是夏侯渊若是坚守各路隘口,却也不易取胜啊!”黄权有些担忧地道。
“公衡何须担忧,须知夏侯渊可不是甘心坚守关隘之人啊!”诸葛亮闻言却是笑道。众人也是恍然,以夏侯渊那急xìng子,一旦川兵犯境,只怕他很难按捺得住只是坚守关隘,毕竟他可不是司马懿啊。
接下来的日子就简单了,在赵峰等人的主持下,整个西川都开始进入新一轮的休养生息之中。自从西川和汉中易主之后,这些年也是战事不断。两川之地既出钱又出人,民生一直没能得到太多的恢复。现在好不容易曹cào那边也消停下来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各自过些xiǎo日子吧。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赵峰等人,腊月中旬,曹cào忽然再度派遣使者王朗前去寿chūn面见刘备,双方达成了一个短暂的停战协议。约定就算是没有天灾**,也要停战至少三年。不需要慎重考虑,刘备立即就同意了。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都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在进行下一次较量之前,都需要好好歇歇,积攒力气。
当然,虽然是停战,但是双方都不敢太把对方的主动停战当回事。尤其是刘备,经过当年的背盟之时,对于曹cào的人品他可是实在不敢太过信任。南阳、临淄、官渡、延津等重要关口,都是安排重兵把守,双方各自在整个边境地带安排了将近二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整个停战协定,似乎除了让百姓稍微安心从事生产,别的作用比较有限。
这其中的玄妙,赵峰和诸葛亮暂时也顾不上。现在的他们,正自忙着安抚益州民生,整顿军备。不过这次他们运气不错,在开chūn之后不久,南中族长孟节和永昌太守王伉,就派遣永昌功曹吕凯为使者,前来成都献上南中贡品,以感谢赵峰和诸葛亮前番相助南中各部度过灾荒。
“看来南中是真的平定了!”赵峰感叹道。看了看吕凯带来的贡品,无非也就是南中的一些特产。加上现在无前飞军招募顺利,桀骜不驯的南中各部总算是相对安定下来了。当然,想他们完全汉化,只怕还需加以时日。
“咦,吕功曹,这藤甲是什么?”正在查看礼单的马谡忽然向吕凯问道,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兽皮礼单,已经被赵峰一把夺去。
“马太守有所不知,这藤甲乃是南中特产。乃是取自山中青藤,采摘之后浸泡油中,半年后方才取出,再经曝晒。如此反复数十次,再以此藤条编成藤甲。虽是请便,但是穿在身上刀剑不入,经水不湿。比之普通铠甲,更为便利。”吕凯笑答道。他知道马谡官阶远比自己要高,可不敢因为他年轻就怠慢了。
“有这等神奇之物?”马谡闻言却是有些不信,这时一旁的赵峰已经颤声开口问道:“吕功曹,这种藤甲,南中能有多少?”
“藤甲乃是南中特产,总有个数万件吧。此次乃是孟族长得知将军近年来战事频繁,故而特此进贡五千件!”吕凯对赵峰如此热切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老实答道。
“也够了,吕功曹,你回去转告孟节族长,我愿意用粮米,再换他个五千件藤甲,凑足一万!”赵峰想了想道。藤甲这东西毕竟是属于稀缺物品,想要人手一件不太现实。能够有个一万件,将最jīng锐的一万士卒装备起来,也就够了。
“此事凯自当尽力!”吕凯连忙答道。这时马谡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吕功曹,这藤甲当真有这么厉害吗,刀枪不入?”
“马太守看看便知了!”吕凯笑道,随即让人从贡品中拿来一副藤甲给众人看看。“这就是藤甲?”看着眼前这件青藤所制的罩衣,马谡还是不太相信它有那么神奇。也难怪他疑huò,这件藤甲看起来就和蓑衣一般。
“试试就知道了!”赵峰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这件藤甲连砍七八剑。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这件藤甲依旧是毫发无损。
“这藤甲更有一桩好处,就是经水不湿。将一件藤甲脱下展开放在水里,足以承载一个士卒渡河!”吕凯继续解释道。
“好东西啊!”马谡听到这里,已经是两眼直发光了,看着那一副藤甲的眼神,简直就像看着xiǎoféi羊的大灰狼。或许在他看来,有了这东西,自己就可以和那些绝世勇将一般,随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了。
“将军,这藤甲虽是利器,却也有一样弊端,不可不防啊!”眼见马谡这么得意忘形,这时候诸葛亮不失时机地出来泼冷水了。
“孔明,你是说怕火是吗?”赵峰闻言也不意外,毕竟人家可是诸葛亮啊,这点弊端还是能看出来的。
“正是如此,藤甲乃是油浸之物,一旦着火,万事休矣!”诸葛亮摇着羽扇道。
“我亦知晓,不过虽然藤甲乃是怕火之物,但是战阵之上,瞬息万变,全看为将者如何抉择了。”赵峰笑道。没有人会指望靠一件盔甲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虽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但是区区一件藤甲还没这么厉害。
“如此便好!”诸葛亮也知道赵峰谨慎,他既然意识到了,自己就不说什么了。次日赵峰就从川军中挑选出五千最jīng锐的士卒,基本上都是丹阳jīng兵和无前飞军的底子,让他们先成为这第一批藤甲部队。
士卒们一开始对这绿sè的铠甲颇不感冒,甚至认为毫无用处。但是一经穿上之后,发现普通刀剑根本就奈何不得它,顿时一个个爱不释手。只是赵峰也没有料到,这支藤甲兵后来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几乎可以谈得上是扭转乾坤,力挽狂澜了。
现在的赵峰自然是顾不上这些的,在组建藤甲部队之后,习惯了当甩手大掌柜的他,放着有诸葛亮和马良这么些个人才这里,自然是乐得清闲了。平日里上班迟到早退,除了军务亲自过问,别的民政方面的事都不怎么管,搞得诸葛亮大呼遇人不淑。
正所谓饱暖思yínyù,在成都这么个山沟沟里,最近事情又不太多,古人又没啥娱乐活动,赵峰每日对着家里的美娇娘,还能忙什么呢?只好多陪她们做些运动,以愉悦身心了。
这一夜又是一顿jī战,甄宓早已经招架不住了。“怎么样宓儿,要不要再来一次啊?”wěn了一下香汗淋漓,娇喘不断的甄宓,赵峰笑着问道,与此同时一双手还在挑逗着她身上几处敏感带。
“不行啊,夫君,我真的不行了!”甄宓感受到赵峰依旧坚tǐng的下身,吓得huā容失sè连忙求饶。
“吓唬你的!”赵峰虽然很想继续奋战,但是考虑到甄宓体质一向柔弱,也不忍再过挞伐。只是自己每次和她都不能尽兴,实在是有些不爽啊!
“夫君,你去找两位姐姐吧,我今天真的不行了!”甄宓眼见赵峰明显意犹未尽的样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唉,算了,可惜蝉儿今天身体不舒服,我看天sè也不早了,歇歇睡吧!”赵峰想了想之后,却也有些意兴阑珊。话刚说完,一只芊芊yù手已经伸过来揽住自己的xiōng膛,接着耳边传来甄宓幽幽的询问声:“夫君,我问你,为什么你最近都很少去和乔瑛姐姐亲热了?”
“汗,宓儿,我哪有。最近事情有些忙,没去罢了!”赵峰被她说得心里居然有些发虚,只好含糊其辞了。
正如甄宓所言,最近赵峰确实是很少去和xiǎo乔亲热了。准确地讲,是经历过上次大乔那一番事之后,二人之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裂痕。加上大乔现在住在后院,xiǎo乔三天两头和她一起住,自己要想向从前一样去东跨院找她,还真是有些不太方便。两三次吃瘪之后,久而久之,赵峰自己心里都有些疲惫了。现在听甄宓一提,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已经是快两个月没去碰她了。这和甄宓入川之前,二人几乎是夜夜笙歌,日日宣yín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夫君,我知道你很不喜欢她的姐姐,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千万不要因此迁怒于乔瑛姐姐啊!”甄宓悠悠地道。顿了一顿,甄宓又道:“现在她无依无靠,世上只有你能作为她的依靠。要是你再刻意冷落了她,只怕她这一辈子,心中都要郁结了,你又于心何忍呢。”
晕,这nv人真是矛盾的生物啊。赵峰只能这么感慨,想起当初在柴桑,甄宓见到xiǎo乔来找自己,差点没当场发飙。现在反过头来了,却又劝他多去关怀一下xiǎo乔,真不知道这xiǎo丫头这么多年来,脑子是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
“好吧,我听你的,现在就去找她行了吧!”深深地在甄宓腮上wěn了一口,赵峰起身披上外衣去找xiǎo乔。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所有人几乎都睡着了。赵峰怕吵醒了其他人,当下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轻轻去东跨院。
“我靠,明明是去和自己老婆亲热,咋搞的跟偷情似的?”赵峰走了没有几步,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个么有些恶搞的想法。不过此时万籁俱寂,加上自己轻手轻脚的,确实是平添了几分刺jī啊。
一路上赵峰也把自己和xiǎo乔之间有些纠缠不清的关系,给稍微理顺了一下。xiǎo乔不是貂蝉,自己算是半强占了她。现在因为大乔的缘故,二人之间多少有些尴尬。不过自己身为男人,还是不要为了这种事和她计较就是了。再说了,xiǎo乔毕竟是自己一直就很向往的nv人,现在既然已经名正言顺归了自己,还是对她温柔一点。毕竟老婆嘛,是用来疼的。(南天不记得是哪位大大说的了,他说穿越三国不上xiǎo乔,实在是一大憾事,南天深以为然也!)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赵峰轻手轻脚来到了东跨院。东跨院一片漆黑,显然所有人都已经熟睡了。赵峰轻轻地推开院mén,不想mén居然是虚掩着的,倒也省得在叫人开mén。
“嘿嘿,瑛儿,就让我来给你一个惊喜吧!”接着熹微的月光,赵峰看着chuáng上熟睡的美人,搓了搓自己的手,迅速调整到sè狼模式,轻轻地上去一把将她抱住,一边wěn着她的耳垂,一双手已经伸进她的内衣之中,抚mōróu搓那一对傲然的双峰。
“唔!”熟睡的佳人被惊醒之后,却开始挣扎反抗起来,动作幅度之剧烈,差点让跨坐在她身上的赵峰摔下来。“别紧张,瑛儿,是我!”赵峰压低嗓子通报道。
“赵将军,是我!”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了,却让赵峰大吃一惊,顿时满腔yù火全都退到膝盖以下了。
就在这时,赵峰听得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回头看去,却见正是xiǎo乔手里提着一个xiǎo灯笼站在mén口,并且一脸吃惊地看着,正以一个颇为不雅的姿势趴在chuáng上的自己。
第三十五章 依法治国
第三十五章依法治国
“瑛儿,这是怎么回事?”赵峰看了看mén口的xiǎo乔,再扭头看看自己胯下的大乔。似有意,似无意,他的一对狼爪子还摁在大乔的xiōng脯上。
“冬日太过清冷,所以家姐前来陪我!”xiǎo乔弱弱地道。顿了一顿,xiǎo乔又道:“将军,你可不可以先下来?”
“啊,对不住啊!”赵峰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吃大乔豆腐,连忙讪讪地收回自己的一双手。仔细回味了一下手感,无论是坚tǐng程度还是柔软度都很适中,确实很不错啊。
一边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赵峰一边速度从大乔身上窜下来。后者早已是尴尬不已,只等赵峰一下chuáng,立刻就奉行鸵鸟政策,整个人缩进被窝里不作理会了。
“汗,瑛儿,那你又去哪儿了?”赵峰索xìng走到mén口,一把将xiǎo乔揽在怀里问道。
“我刚刚去了下茅厕,怎么将军你这么晚了会来我这里。”xiǎo乔被他当着自己姐姐的面搂在怀里有些尴尬,轻轻挣扎一下却没能挣脱,再一看大乔已经埋头在被窝里,也就罢了。
“我来看看你啊!”赵峰理所当然地道。不等xiǎo乔有任何反应,赵峰继续问道:“怎么我看隔壁房好像没人住啊?”
“是啊,原本是马老将军住的,他回西凉之后就没人住了!”xiǎo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岔开话题,但还是老实答道。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赵峰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了,“既然没人,那我们就到那里说话吧!”赵峰yín笑道。不待她反对,立即将她拉走了。
打开房mén之后,二人竟是不约而同轻吁一口气。“瑛儿,你姐姐不是住在后院的吗,怎么会来这里?”赵峰问道。
“xiǎo院冬日有一些yīn冷,我们姐妹就搬到东跨院来住了。”xiǎo乔有些惊魂未定地道。赵峰仔细想了想,却是没有人向自己提起过这件事,看来自己一直对她们姐妹不怎么关心。想到这里,赵峰却也不禁有些汗颜,只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将军何须介怀,我姐妹得méng将军收留,已是感jī不尽。将军公务繁忙,这点xiǎo事就不劳将军挂怀了。”似乎感受到了赵峰心里的歉疚,xiǎo乔连忙柔声安慰道。
“难得你这么体谅我啊!”赵峰闻言也是颇感欣慰,温柔地抚mō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即抱起她走向chuáng榻……
再说隔壁的大乔,惊魂甫定之后发现自己妹妹被拉走了,倒也省去了几分尴尬。感受到自己的一对酥xiōng上似乎还残留在几分刚才的被抚mō过的感觉,大乔竟然是有些怀念。毕竟,正当妙龄的她,已经寂寞了整整八年了。就在她准备再睡之时,隔壁突然传来了nv人痛快的làng叫声,而且还是一làng高过一làng,赫然便是自己妹妹的。
“hún蛋瑛儿,叫这么大声,还怎么让人睡觉啊?”大乔心中暗骂,再次将脑袋埋进被窝中,耳不闻未净。不过这一夜,注定是很多人要彻夜难眠了。
次日,赵峰还是照旧去府衙上班。不过这一天,他可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刚到府衙,就已经是十余份公文堆积在桌案上。打开一看,却还是颇感新鲜。
“一饭之恩,睚眦必报。轻则发配充军,重则抄家杀头,好威风啊!”赵峰看完之后,也是感叹道。他也算是在官场hún了多年了,但是这种参奏弹劾的事,还是头一次碰到。之前他大部分时间内都不过为郡守,按照定制他并没有任免自己治下,七品以上官吏的权利。但是现在他身为州牧,慢说是县令这样的xiǎo官,就连郡守之职,也能任免。
“受气多年,今朝发迹了,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伸冤了!”诸葛亮草草翻了这一堆公文,也是笑道。他们所说的,就是刚刚调任蜀郡太守的法正法孝直。
之前法正奉马超之命,前去许昌面见刘备。刘备知道法正颇有才干,有他助马超镇守西凉,自然是安然无恙。不过法正主动提出,现在西凉有成公英、沮授和田丰等智谋之士辅佐马超,也不多自己一个。而且自己在关陇一带名声极大,万一坐大,难免有些尾大不掉。为求避嫌,法正主动提出将自己调离凉州。
刘备闻言倒是颇感意外,不过眼见法正如此体谅他,也颇感欣慰。考虑到法正之前曾在益州,所以就把他调任为蜀郡太守。但是刘备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法正之所以这么体谅他,主动离开西凉回益州任职,更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在回到成都之后,法正以十倍于胡汉三的jīng神,向当年和自己有过恩怨的人一一算账。法正当年投奔刘璋时,一开始只做了个成都县丞的八品xiǎo官。熬了十几年,这才熬到蜀郡太守。川人保守排外,法正这些年在官场上没少受排挤。尤其是黄权他们这些身居显职的本地人,更是没少给他好果子吃。而法正的xìng子,说得好听点叫恩怨分明,说不好听点叫睚眦必报。现在自己转了一圈又hún回成都来了,自然要有仇报仇,有冤伸冤了。结果短短一个月内,就有二十余和他有夙愿的人或是被罢官,或是被斩首,甚至是抄家灭mén,当真是惨不可言。
前几日,一些“幸存”的官吏联合起来,向风头正盛的法正送了一份厚礼,恳求他高抬贵手。法正倒也爽快,礼品不收,旧账接着慢慢算。于是接下来,又有十几人被他整的家破人亡。现如今成都城中jī飞狗跳,人心惶惶。
说话间黄权和王累匆匆赶到。“将军,这个法孝直真是有点太不像话了。他出任蜀郡太守不足两个月,就已经有数十位与他有宿怨之人被整的家破人亡。如今蜀中上下,所有的官吏都是人心惶惶,长此以往,如何得了啊!”施礼完毕之后,王累首先开言道。
“正是啊,将军,您可不知道,这法孝直现在可是杀人杀上瘾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过个数月,西川上下官吏,就要死伤过半了!”黄权也是哭丧着脸道。法正这么气势汹汹地算旧账,他们可是首当其冲啊。其中这些受害人,不少还是他们的亲朋故旧。
“法孝直今番是有点过了,你们放心,我马上就去提点一下他!”赵峰也不想西川上下被个法正整得人心惶惶的。可是法正乃是刘备刚刚调任过来的,要是就这么处置他,刘备脸面上可不太好看。如今这么多人被他bī的走投无路,前来联名弹劾,自己还真不太好对付。
这时诸葛亮开言道:“诸位,其实法孝直之所以如现在这般横行无忌,其症结所在,却是为人所忽略了。”说到这里,诸葛亮顺手拿起一份前几日法正上jiāo的公文,展开之后对众人言道:“诸位请看,上个月法孝直以广柔县令江灿贪污官银为名,将其处死。要说江灿贪污官银,确实不假。可是江灿到底贪污了多少,该不该判死,这就不好仓促定论了!”
“有道理!”诸葛亮这话相当合情合理,众人听了都是连连点头。不过随即黄权皱眉问道:“孔明,那依你所言,这和法孝直大肆报复,又有何关系呢?”
“当然有关!”诸葛亮微笑道,随即话锋一转道:“益州自刘季yù父子掌管以来,法令荒废,政令不通。赏罚封敕,皆无法可依,纯是凭借为政者一己之喜好而定论。正是因此,才造成东州派和益州派相互敌视,数十年来争斗不休。以亮之见,法孝直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报复,症结便是在与无法可依,这才使得他如何处置,可以全凭一己之喜好。若凡事均有法令可依,则其人必然无法像如今这般放肆。”
“有道理!”这次就连赵峰都是有些拜服了,诸葛亮这下算是把问题总结到根子上了。法令荒废,太过依赖人治而不是法治,这才是益州乃至整个天下治理húnluàn的根源所在。再碰到天灾**,当权者不恤民生,自然是动luàn频繁了。
“那依孔明之见,该当如何呢?”黄权知道诸葛亮自然还有下文,连忙示意他接着讲。却见诸葛亮xiōng有成竹地道:“亮有感于吏治败坏,法治不兴,长此以往国家根基动摇。有鉴于此,亮便和秦子敕、谯正南等人多番研讨,想要拟定一份新的,完备的法令,以规范吏治,安抚民生!”
“原来如此!”黄权点头道,这时王累眼睛一亮道:“如此说来,前一阵子孔明你和秦子敕他们多番商讨,为的就是此事?”
“正是如此,忙活了许久,总算是拟出一个大概了。只待送呈将军和主公定夺了!”诸葛亮笑道。赵峰这才想起来,历史上蜀汉的条令,都是诸葛亮和秦宓等人拟定的。看来他们二人在这方面,确实是很有一套啊。
“如此便好,不过将军,这件事非仓促可定。最近法孝直也是太过分了,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谁要倒霉了。”黄权的危机意识非常强,可不想让法正继续这么嚣张下去。
“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他继续如此这般!”赵峰点头道。就在这时mén人来报,说是法正求见。
“将军,我等告辞!”黄权和王累听说法正来了,顿时脸sè一变双双拍屁股告辞。赵峰和诸葛亮面面相觑,感觉简直有些好笑。
“见过将军,诸葛别驾!”法正进mén后匆匆和二人行礼道。“孝直何须多礼,不知孝直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啊?”
“非为其他,只是我蜀郡原任郡丞娄赞前日因贪赃被诛,如今蜀郡郡丞一职空缺。今正推荐一人,此人才学过人,足以胜任此职!”法正也不虚套,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nǎinǎi的,就知道你xiǎo子没别的事。法正所说的那个娄赞,也是法正昔日的冤家。所以法正上任后没多久,就把他给nòng死了。现在巴巴地跑过来推荐谁来接任他,看样子是要趁胜追击,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未知是何人,竟得孝直如此推崇啊?”赵峰也有些期待,看看法正能翻出什么huā样来。
“此人姓彭名羕字永言,广汉人士,为人颇有才学。昔日出仕于刘季yù时,曾因诽谤而获罪,被贬为庶民。如今主公志在北伐,正是用人之际,这等大才岂可抛之荒野,故而正推荐其人。”法正笑道。
晕,原来是这厮啊!赵峰听完这话也是有些失望,原本还指望他给自己挖掘些人才的,没想到最后隆重推出这个宝贝。对于这个彭羕的底细,赵峰还是比较了解的。此人虽然有些xiǎo才干,但是比起黄权他们可就差远了,而且此人脾气极臭,狂妄自大,和不少人都搞不好关系。当初刘璋要定他罪的时候,居然是很多人争先恐后诬告他。做人之失败,可见一斑。
现在法正推荐这厮,看来他们jiāo情还不错啊。不过这也正常,法正就是个比较疏狂的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xìng情相近的他们自然气味相投。
“蜀郡乃是益州治所,甚为重要。郡丞一职,肩负协助郡守,治理地方之重任。孝直你足智多谋,但是身为文人,武略却是不足。我看这郡丞一职,还是由武人来担任,更为妥帖啊!孔明,你认为呢?”赵峰稍一思索之后,向诸葛亮问道。
“将军所言不差,我看高翔将军为人谨慎,前日关陇之战平定陇西诸县立下大功,尚未封赏,不如就让他来担当此任!至于彭永言嘛,未知此人才干究竟如何,眼下绵阳县令尚有空缺,不如让他先去那里任职!”领会到赵峰的用意,诸葛亮开口言道。他们二人这一唱一和,法正也无话可说了。
“对了孝直,你才学出众,孔明和秦子敕、谯正南等人编纂刑律,如今已是初具规模,你可一同参详一番,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赵峰这时忽然又开口道。法正不明就里一口答应,但是诸葛亮却知道,赵峰这是把敲打法正的任务jiāo给他了,只能感叹自己遇人不淑了。硬着头皮拉法正探讨刑律,然后顺便敲打敲打法正。
要诸葛亮这种大忽悠去敲打法正,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从此之后他也是稍微安分了点。数日后,经过诸葛亮等人修订的《汉律》,出现在了许昌城中的楚王刘备眼前。刘备看完之后不敢怠慢,连忙召集众人商议。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这样的一份律法的出台,却是引发了两派人的jī烈争论。
第三十六章 狼顾鹰视
第三十六章狼顾鹰视
“先秦滥施暴政,民心尽丧,历时不过二世,岁不足四十年便亡。我高祖自入关之后,约法三章,广施仁义,故而深得民心,不过五年,便得天下。由此可见,滥施刑法,实乃取祸之道啊!”
许昌城的楚王府中,刘备麾下所有身在许昌城中的文官都是齐聚一堂,商讨刚刚诸葛亮送来的这份《汉律》。不等看其中内容,韩嵩就已经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了一番。这话说出来,倒也引起不少人附和。就是刘备也有些心动,作为一个整天把仁义挂在嘴上的政治家,他还是比较倾向于以德治国的。更别说韩嵩所说的都是本朝旧事,由不得一向以高祖为榜样的刘备不动心。
不过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韩嵩的话,他这句话刚刚落下,一旁的顾雍就已经出言反驳了:“德高此言未免有失偏颇了,想那chūn秋之时,子产为郑国相,执掌刑律,赏罚分明,百姓心悦诚服。及其丧,法令不兴,滥施仁义,百姓反而肆无忌惮,为非作歹。可见,法令不通,则诸事兴废无度,实非仁君所愿啊!”他也是引经据典,论据充分。
刘备现在是听着这也有道理,那也有道理。他虽然知人善用,但是对于以德治国和依法治国的意义,认识起来可就没那么深刻了。正自沉yín间,刘备猛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一下,他似乎意识到该怎么抉择了。
虽然同为文官,但是顾雍和韩嵩不一样。顾雍生xìng严谨,酒都不喝,为人认真刻板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韩嵩则不然,他才名天下广为流传,虽然不是建安七子那样的文坛领袖,但是也是非同xiǎo可。平日里纵酒高歌,放làng形骸,yín诗作对的,就是此辈中人了。个人xìng情的不同,因此对于刑律的态度,自然也是各不相同。
想明白这点,刘备也就好抉择地多了,转头看到鲁肃正自沉yín,刘备连忙开口问道:“子敬,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主公,”鲁肃mō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这才开口徐徐道:“元叹和德高所言均甚有理,如何抉择,还要视事而定。夫先秦滥施暴行,以致亡国,但是在肃看来,其弊端不在于施行刑律本身,而在于刑律过重。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施刑过重,则难免民怨沸腾,最终暴秦因之而亡。可是如今的情形,却与先秦之时颇有不同啊!”
“有何不同?”刘备连忙问道。
“益州刘季yù,汉中张公祺,荆襄刘景升,徐州陶恭祖。这四位坐镇地方之时,虽然对百姓广施仁政,但是也因为法纪松弛,以至于地方治安紊luàn,故而徐州有张凯之luàn,荆襄有陈孙之luàn,益州和汉中虽无战luàn,但是吏治紊luàn,政事荒废却是不假。如今主公若是一味施行仁政,则难免重蹈昔日宋襄公之覆辙。今诸葛孔明的《汉律》,肃深觉其施刑不偏不倚,量刑轻重适中,既可保障民生,又可震慑宵xiǎo,故而肃认为可行,恳请主公施行之!”
“有道理!”鲁肃这一番话,见地可就比顾雍和韩嵩,都要高一筹了。如果说历史上诸葛亮是刘备最信任的文臣,那么现在这个人就是鲁肃。作为最高跟随刘备的文官之一,鲁肃的大局观和谋略都是出类拔萃的,更难得的是他为人比较坦dàng,不刻意结党营sī,这也是刘备倚重他的主要原因之一。听鲁肃这话,刘备这才最终拍板决定,在自己治下的河南之地,施行由诸葛亮和秦宓等人编纂的这套《汉律》。
不过刘备现在是楚王,毕竟不是皇帝,律法这种事,还是要和皇帝说一声的好,尤其是刘备这个整天把汉室挂在嘴上的人,更是不能摆明了把皇帝当做摆设。走形式也好,做做样子也罢,刘备还是把这套《汉律》抄了一份,派遣使者送呈邺城的皇帝陛下。
不出意外,数日后这份《汉律》,就出现在了魏王曹cào的面前。“刘大耳麾下人才何其多也,这诸葛亮年不及而立之年,竟能编纂出这样一套完备的刑律之法,实在是难得啊!为何我麾下,就没有这样的人才呢?”看着这套《汉律》,曹cào也是感叹不已。只不过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有些伤人自尊。华歆、董昭、荀攸等文人听了这话,未免就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主公,这《汉律》还自罢了,如今刘玄德大开科举与九品中正制,广纳天下英才为己所用。长此以往,必成祸端啊!”作为曹cào麾下的老臣子,荀攸不得不tǐng身而出,先将话题稍微岔开些,免得大家太尴尬了。
“嗯,此事确实是不可不虑。刘备这厮,知人善用。若得天下英才辅佐之,必然难以遏制。此事真真可虑!未知诸位,有何计策可应对之?”曹cào沉yín道。
“主公,以懿之见,这九品中正制刘备用得,主公亦可用得。更何况如今天子在河北,大义在此,主公若能善用之,天下英才必然弃刘备,而就主公也!”一旁的司马懿侃侃而谈道。
“嗯,仲达此言有理。怎么,仲达,你似乎对陈长文的九品中正制如此推崇,怎么为何又对赵伯涛的科举之法不以为然呢?”曹cào似乎随口问道。
“魏王明鉴,陈长文乃当世名士,其人所提之法,自然是极好的。这赵伯涛却不过是一介武夫,其人行军打仗尚可有为,参知政事选拔英才,只怕已非其所擅了。故而此人所提科举之法,究竟是选拔真才,还是祸国殃民之法,懿不敢妄言!”司马懿答道。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曹cào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时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和司马懿的提议,曹cào看众人尽皆赞同,当即迅速拍板决定,在治下河北各州选拔德高望重之人担任各州的中正官,实行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才。
“丕儿,最~好书城W~a*P植儿,你怎么看司马仲达此人?”议事结束后,魏王府中,曹cào向自己的儿子曹丕和曹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此人乃当世英才,才为世出,不可多得啊!”曹丕言简意赅地道。
“司马仲达才智出众,而且城府颇深。”曹植想了想道。曹cào听了这两个儿子的话,点了点头随即岔开话题道:“你们怎么看这科举法与九品中正制?”
“九品中正制与科举法都是极好的,比之先下各州郡长征辟人才,无疑更能广纳天下英才。”曹植不假思索地道。
“孩儿亦认为如是!”曹丕附议道。曹cào闻言微微一笑,随即又问道:“那你们可知,为何司马懿只推崇这九品中正制,而不推崇科举之法?”
“这?”曹丕和曹植顿时哑口无言,双双摇头不语。
“呵呵,这九品中正制之法,关键便在于中正官的人选。以司马家在河东之声望,只怕司州的中正官,非司马防莫属了。如此一来,河东人才,岂不是尽出与司马家mén下?若是有科举制,则河东士子尚有其他途径出仕,就不需要他司马防慧眼识英才了!”曹cào笑道。
曹cào所说的司马防,就是司马懿的父亲,官任京兆尹。司马一族源远流长,却又极为兴盛。自商周之时便已是名mén望族,历经数千年不倒,堪称是北方第一名mén。正如曹cào所言,若是要从司州挑选中正官,只怕除了司马防,无人能够有资格担任。
“司马懿竟敢这般因sī废公?”曹植和曹丕均是愕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向来如此!”曹cào倒是没自己儿子这么jī动,话锋一转,曹cào忽然语气严峻地道:“不过子桓,子建,你们要记住,司马懿此人狼顾鹰视,怀才抱器,其志不xiǎo。日后你等可用之,但切不可与之兵权,否则早晚必生祸端!”
“孩儿谨记!”曹丕和曹植闻言连忙应声道。事实上曹cào现在也很为难,毕竟有着这么一个能力出众,同时有着复杂的关系网的下属,更兼其反相未lù,曹cào是杀也杀不得,用也不敢重用。只能是一边任用,一边加强提防了。
与此同时,这个让曹cào都颇为忌惮的人,却在自己的家里写一封家信。“你连夜过河,将这信送到山阳大哥那里,让他务必沉住气,不要感情用事,妄自送了xìng命!”将信写好之后,司马懿将信装入一个牛皮封套之内,用火漆封上之后,递给一旁守候的一名家仆,细细嘱咐道。
“xiǎo的明白,二少爷放心!”这人点了点头,随即出mén不提。司马懿看着远去之人,轻轻叹了口气。
“二哥,什么事啊,竟要你修书于大哥?”伴随着一声询问,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文士,施施然走进mén来,却是司马懿的三弟司马孚,现任曹cào麾下文学掾。司马一家兄弟有八人之多,适才司马懿口中所称的大哥,乃是原兖州别驾司马朗。如今兖州已被刘备占据,司马朗被刘备任命为山阳郡丞。司马懿这般写信与他,严格的讲都有通敌的嫌疑。
“没什么,如今兖州各地多有人举事,反刘备以响应曹公,我就是提醒大哥莫要意气用事,跟随起事,以惹祸上身。”司马懿叹道。
“原来如此!”司马孚也是点了点头,似乎想事情,司马孚开口问道:“二哥,听说你今天在议事之时,向魏王推荐了陈长文的九品中正制,也已经被魏王采纳了?”
“是啊,而且我想,司隶的中正官,除了父亲,无人能担任!自此司隶一州的人才,就尽出我司马家mén下了!”司马懿信心满满地道。
“二哥所言不差!”司马孚点头道,不过随即皱眉道:“只是眼下大哥滞留兖州刘备治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看,我看还是最好让他寻个机会,逃回河北以策万全吧!”司马朗是兖州别驾,当初济yīn被魏延攻破之时沦为阶下囚,后来他虽然投靠刘备,但是身为俘虏,自然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身居显职,他被刘备任命为山阳郡丞。虽说是贬官了,不过总算还是能保住xìng命,这个结果也还算是不错了。只是司马家乃是河北望族,家中长子却在刘备麾下任职,司马孚感觉这种事无论是对家族,还是对司马朗本人,都有些尴尬,甚至很危险。
“不,三弟你错了。大哥留在河南,则无论对他,还是对我司马家,都是有利无害。看似凶险,实则安若泰山。若是逃回河北,则反不如在河南了。”司马懿淡淡地道。
“二哥,你这话怎讲?”司马孚有些诧异地问道。
“大哥乃是被俘后投降,于刘备不算投诚,于魏王更不算尽忠。若是逃回河北,一旦被刘备察觉,必然是死;而就算逃回河北,魏王也不会重用与他。可是我司马家毕竟是河北望族,刘备为了日后北伐,招揽北方士人之心,纵然不能重用大哥,却也不会太过怠慢他。再者,这天下日后不是归刘,就算归曹。你我兄弟出仕于河北,大哥出仕于河南。日后无论是谁夺了天下,我司马家都可以安享富贵。如此,大哥滞留河南则有两利,回归河北却有两害,你说他是留好,还是回来好呢?”司马懿侃侃而谈道。
“有道理!”司马孚闻言之后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司马孚忽然开口道:“二哥,你总是收留那些亡命之徒,豢养死士。如此行事,只怕并非保家安身之道啊!”
“呵呵,此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若想成就大事,光靠阳谋不行,有时候也有耍些yīn谋诡计啊!”司马懿含糊其辞地道。司马孚闻言沉默良久,半晌却是有些涩然地开口言道:“二哥,其实有时候知足常乐,也没什么不好。我司马家已是天下少有的名mén望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是贪心不足,逆天行事,只怕迟早会惹祸上身啊!”
“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马懿闻言脸sè微变,连忙问道。
“二哥,你我是亲兄弟,又是从xiǎo一起长大,就算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自幼素怀大志,近年来你虽然表面上纵情酒sè,放làng不羁,但是背地里行事却越发隐秘。我看二哥你的志向,只怕不止是做个能臣干吏吧?”司马孚悠悠地道。
司马懿看了看自己的三弟,沉默良久之后,却才是叹道:“三弟,为兄倒是xiǎo看你了,没想到,你并不是一个只会书法的书生啊!”
第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刺杀
第三十七章突如其来的刺杀
“xiǎo弟自问一身才学不如兄长,但是兄长,虽然你也是当世人杰,可如今天下大势已成南北对峙之局势,无论是曹公还是刘备,都已经占据半壁江山。兄长你若想起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啊!”司马孚悠悠地道。
“唉!”司马懿闻言长叹一声,半晌才开口道:“三弟,你可知为兄生平一大恨事是什么?”
“什么?”司马孚有些奇怪地问道。
“为兄只恨晚生了十年,若是早生十年,为兄自可以于黄巾之时起事。以我这一身韬略武功,和我司马家的家世,若能善用之,岂会让袁绍、曹cào之辈占据河北之地?”司马懿恨声道,一双狼眼之中满是不甘心。
“昔日陈涉起事于大泽乡,曾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深以为然。曹cào乃阉官之后,刘备更是不过为一织席贩履之徒。他们二人都能坐得半壁江山,我司马懿如何坐不得?”司马懿那满含恨意的话语继续响起,听得司马孚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二哥,虽然你志在天下。但是这等事万一事败,则我司马氏一族,莫说继续安享富贵,只怕从此以后,在天下再无立足之地也!”司马孚憋了半晌,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希望能以家族命运,劝司马懿回心转意。
“三弟放心,我自有分寸!”司马懿淡然道,司马孚知道自己劝服不了他,也只能暗叹一声,不再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兄弟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司马孚就去忙公务了。司马懿待自己弟弟走后,这才然后跑回自己的书房中。
“关中,关中!”看着展开在桌面上的关中地图,司马懿嘴里念念有词道。关中之地,自古就是帝王之基业。先秦和刘邦,都是据守关中而得天下。司马懿家族核心基业在司隶,毗邻关中。若能占据关中,再加上司隶,就足以构成鼎足之势。
“赵伯涛,夏侯妙才,程仲德,尔等枉费心机,可你们万万没有料到,最后却还是成全了我司马懿啊!”司马懿冷笑道,语气中满是自信。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电光之下,司马懿的一双狼目竟是发出幽幽的绿光,看起来叫人不寒而栗。
曹cào也施行九品中正制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回了河南。刘备闻言倒也大感意外,连忙召集众人议事。
“诸位,这曹孟德也大开九品中正制,广纳天下英才,诸位以为,此事如何啊?”集结众人之后,刘备连忙问道。被自己的死对头亦步亦趋地学习,这种事情让刘备感觉极为古怪。
“主公,曹孟德之所以如此行事,也不过是想广纳天下英才为己所用。如今主公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并行,天下英才无论出身贵贱,皆可量才录用。而曹cào单行一法,虽有天子在河北,但曹cào专政nòng权,只怕也不会有多少人会去投奔他,主公无需忧虑!”鲁肃徐徐言道。
鲁肃的眼光向来高人一等,他这一番话,基本上是考虑到了各个方面。对于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的利弊,他也是看得七七八八。这一番说出来之后,刘备也是稍微安心了一点。这时韩嵩又谏道:“主公,眼下这各州的中正官人选尚未任职,chūn秋之围已是迫在眉睫,还请主公尽早决断啊!”
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每年都是考核两次,时间定在chūn秋之际。现在已经是隆冬将近,也是时候确定中正官的人选了。刘备点了点头,随即设置各州的人选。徐州的简雍、扬州的张昭、青州的陈宫、豫州的徐庶、兖州的孙乾、jiāo州的石广元和益州的诸葛亮。这其中有以一州之长直接担任的,也有些州由于州牧乃是武将,因此改为以饱学之士担任的。毕竟选拔人才这回事,不能指望关二爷他们搞定。
待到了开chūn之际,河南诸州第一次九品选官以及科举全都开考。各州郡设立考场,并且中正官也开始考察各地报上名来的当地士子。益州方面,诸葛亮负责九品选官,赵峰去负责科举中的武举,而文举则是由黄权负责。各地报名的士子经由县级选拔考试,再至州郡的考试,最终每个州选拔出三十名士子前去许昌参加最后的大考。具体选拔出来的人才,再量才适用。
“将军,这科举一开,可让我川中的读书人乐坏了啊!”考场一侧,看着蜂拥而入的考生,黄权也是感叹道。
“是啊,这还只是益州一地的考试。今天这一番考下来,选拔出一百名益州士子。前三十人前去许昌赶考,其余七十人分发益州各处为官。公衡,可要做好准备啊!”赵峰也是有些jī动,虽说中国人自古以来喜欢做官,但是这个局面却是自己提前四百多年整出来的。现在自己看着,那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那是,权自有分寸!”黄权点头道,随即压低声音道:“将军,那法孝直近来却是收敛了点,多亏将军敲打此人啊!”
“法孝直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事情过了自然会知道轻重缓急,不会太过分的。”赵峰知道黄权和法正积怨甚深,也只好含糊其辞一笔带过了。黄权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二人只待考生全部进场之后,就组织人手准备巡考。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杀!”陡然间一阵怒吼,几名报考的武举突然抄起手中的兵器,砍倒身边的人,接着向赵峰和黄权杀来。与此同时,shì立两旁担任守卫的士卒,也有一大群抄起手中的家伙,朝赵峰等人杀来。
“将军xiǎo心!”负责戒备的牛金见状大急,连忙拔出腰刀抵御,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人砍倒。但是此时情形已是一片húnluàn,这几个武举以及士卒的举动虽然只是少数几个人,但是却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慌luàn,甚至茫然。无论是其他考生还是士卒,都只能下意识地拿起自己手上的兵刃,开始与附近的人厮杀。
“这是怎么回事?”赵峰和黄权这次真的有些懵了,万没料到武举和士卒们会突然发难,尤其是前者,由于考试所需,身上携带有兵刃,仓促间发难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发难的只是少部分人,但是其余众人被裹挟其中,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接着被迫拿起手中的兵刃,和其他人刀兵相见。
“众军上前,保护将军!”牛金一边解决掉几个人,一边怒吼道,赵峰的五百亲卫立即以他为中心,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护住,顺便也把黄权护在核心。这五百人都是跟随赵峰多年的旧部,久经沙场并且忠心耿耿,虽然事起仓促,但一听牛金的号令,还是迅速上前集结起来,不再执着于和外围之人死战。他们这一集结起来,剩下的场中的情形就明朗了不少。
此时除了赵峰的麾下这五百人,其余围着他们的就是来参加考试的武举,以及原本担任考场护卫以及警戒的士卒。这些人杂七杂八加起来,大约有个两千来人的样子。现在大部分人都是手里抓着兵刃,但是脸上却很mí茫。他们不知道这场动luàn要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方。
“你们是受谁指使的?胆敢行刺上官,难道想谋反不成?”赵峰看形势稍微稳定点下来,这才朗声喝道。
“弟兄们,不要听他的,大家一起上,luàn刀砍死他,再去成都,辅佐主公登基!”一名明显是头目的的人喝道,一边吼一边挥刀鼓动士卒上前。不过现在赵峰被牢牢护在核心,谁要先上去,那几百号人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白饭的。这人话喊得相当带劲,可是却是没什么人赶上前。
“众人听着,放下武器者有功无罪。若是顽抗,定不轻饶!”赵峰知道现在需要当机立断了,否则的话一旦拖延下去,夜长梦多可就不妙了。
“弟兄们,别听他的,大家要是放下武器,回去肯定会被牵连的,大家一起上啊!”还是刚才那个人,继续挑唆道。这次不等到赵峰开口,黄权已经抢先大声道:“我认得你,你这厮是邓贤麾下的都尉陈正。”转头看了看周围,黄权厉声喝道:“严老将军何在,素来剿灭这群逆贼!”
此次招生考试,赵峰是将考场设立在德阳。德阳隶属巴西郡,现任巴西太守乃是严颜。此次考试,严颜并未来到现场,不过他的练兵之所,离这里也不过数里之遥。
“公衡勿慌,将军放心,严颜在此!”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赵峰他们乃是站在一个xiǎo高地上,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一支数千人的人马急匆匆赶来,当先一人正是严颜。也亏得这老家伙嗓mén极大,隔着老远也能让人听见。
“众军听令,放下武器一概无罪,不要附逆!”张任匆匆赶到现场之后,厉声喝道。严颜在川军之中素有威望,他这一吼,开始有人陆续放下兵刃了,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都是放下兵刃,走到一旁等候命令。整个场中,只有大约二百来人还是拿着兵器,不过大部分人已是手足无措了,纷纷把目光看着其中一人。
这个人赵峰认识,就是他刚才一再鼓动人上前发难。据黄权所说,他是邓贤麾下的都尉陈正。很显然,今日这场未遂的刺杀,指挥者就是这个陈正了。
“将军,公衡,你们没事吧?”看着场中这数百人已经被自己带来的数千人围在核心,再也翻不出什么大làng,严颜连忙上前向赵峰和黄权问话。
“我等无恙,老将军,尽量活捉这些人,好问出幕后主使者!”赵峰点头示意自己无恙,随即下令严颜活捉这些人。严颜连声答应,随即转头对这些人喝道:“尔等如此大胆,竟敢图谋篡逆,行刺上官?如今已被重重包围,还不快快放下兵刃投降?若再顽抗,定斩不饶!”
“将……将军!”陈正看到严颜,也不敢再顽强了,哆嗦了良久,手里的兵刃掉在地上,随即整个人也瘫倒在地。陈正这一歇菜,他手下的人就更不敢再顽强了,纷纷将兵刃丢下,被擒回去。
“将军,末将治下不严,以至于出了这等事,实在是汗颜,请将军治罪!”控制住形势之后,严颜连忙向赵峰请罪。
“老将军,此事怪不得你,却不知这个陈正是不是受人指使的。”赵峰眉头微皱道。严颜和黄权倒也点头认同,这样的事,显然不是不是xiǎoxiǎo一个陈正可以策划的。要不是陈正实在有些太怂包,牛金又应变神速,搞不好赵峰等人今天真的被他们给咔嚓了。
“这陈正乃是邓贤的部将,只怕此事与他逃不开干系!”黄权点头道,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成都的诸葛亮派人送来急信。
“邓贤率本部人马攻打成都,意yù劫持孔明谋反,已被高翔等人击退。邓贤受诛,同党冷苞被擒。”赵峰看完之后,稍微简略地说了一下急信中的内容。
“这个邓贤,看来此事就是他所为了!”严颜叹道,黄权闻言却也是连连点头。赵峰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刺杀似乎不是那么单纯的。当下赵峰命令科举照常举行,自己率人急速赶回成都,准备和诸葛亮nòng清事情的原委。陈正等人,也是一并带回。
“孔明,你这里情况如何?”匆匆赶回成都之后,赵峰连忙向诸葛亮问道。
“一切尚好,当日邓贤率本部军马突然攻打成都,想要将我除去。幸得高翔将军率领成都守军,将之击退!”诸葛亮言简意赅地道。
“如今成都人心如何?”赵峰继续问道。
“尚好,邓贤等人举事为时很短,所率之兵也不过一千人,不过半日便被高将军击退。邓贤luàn军之中被杀,冷苞被高将军生擒。”诸葛亮答道。
“冷苞被擒,有没有问出点什么端倪?”赵峰连忙问道。
“此人甚为倔强,目前尚未问出什么。”诸葛亮叹道。这时严颜也道:“我也问过陈正那xiǎo子了,他只说他是受邓贤指派行事,其余一概不知。”言语之间甚是无奈。
“这事有些不大对劲啊!”赵峰叹道,隐隐约约之中,他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单纯。他不知道的是,数百里之外的一间xiǎo黑屋内,一名中年文士坐在桌边,听候跪在面前的一人禀报。
“这么说,此次行刺,已然失利了?”这人听完面前之人禀报,轻叹一口气问道。
“正是!”跪在地上之人低声道。
“唉,冷苞邓贤,志大才疏。行刺未成,就想着占据成都,自取灭亡啊!可惜啊,要不是这种人,或许我此番就能一举成功了!可惜了,西川啊西川!”这人叹道,眼睛却看着屋外那一片乌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十八章 诸葛亮成都说天命 曹孟德邺城感噩梦
第三十八章诸葛亮成都说天命曹孟德邺城感噩梦
“可恶,这个冷苞当真是铜烧的,还是铁打的,这么多酷刑下去,居然还是不肯招供!”
益州府衙中,马谡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与他类似的还有王累和黄权,不过二人不会这么叫嚣,只是表情也甚是无奈。距离冷苞被擒,邓贤受诛,那场刺杀被平定下来,已经四天过去了。这四天里,马谡自告奋勇去拷问冷苞,结果四天下来,马谡把所有酷刑都给冷苞上了一遍,结果冷苞抵死不说,什么内幕都不肯jiāo代,更不肯说是谁指使他的,只求速死。
“冷苞这厮一向倔强,想要他开口,实在是千难万难啊!”严颜也是叹道。就在这时狱卒来报,说是冷苞在狱中自杀了。
“你们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们看好的吗,怎么自杀了?”马谡闻言顿时就急了。那狱卒待马谡发作过了,这才陪着xiǎo心道:“这厮手无寸铁,我们都以为他没办法自尽了,不想刚刚给他吃饭的时候,这厮突然砸碎了饭碗,吞下碎瓷片而死!”
“居然能这么死!”马谡听说冷苞这般自杀,也是彻底服了。郁闷之余,只能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赵峰和诸葛亮。
“冷苞邓贤自刘季yù投降之后,将军并未重用其人,只是将他们置以闲官散职。或许因此心存怨望,这才行此谋逆之举吧!”黄权想了想之后,还是第一个提出自己的看法。
“只是不知,这二人身后是否有人指使。若是他二人自发还自罢了,若是有人指使,不将其一举擒获,实在是一大隐患啊!”王累叹道。也不能说他是杞人忧天,事实上赵峰自己都感觉,以邓贤和冷苞那几把刷子,就敢起兵造反行刺,而且水准如此之差,赵峰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太可能。
当初刘璋投降之后,张任等人赵峰都给予了一定的任用,唯有这冷苞、邓贤以及彭羕这些历史上留下过污点的人,赵峰没敢怎么用他们。像这两人,赵峰只让他们当个偏将,统领个千把人。以他们这点能量,就敢攻打成都,行刺自己,这事情说出去估计谁都不会信。
“也罢,诸位勿忧,日后我等xiǎo心防备便是!”现在线索全都断了,赵峰也只能先安慰大家了。要是他都不淡定,那么估计又要引发新的一轮恐慌了。他都这么说了,诸葛亮等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众人又谈了些别的事,也就各自忙于公务了。
“孔明,你怎么看此事?”待众人走后,赵峰独独留下诸葛亮,向他问道。以诸葛亮之见识,应该能够看出些端倪。
“亮不敢妄言,但是以邓贤冷苞这点能耐,必然是不敢直接行事的,其身后必然有人支持。不过他们志大才疏,并没有集中全部力量来对付将军,反而想一边对付将军,一边占据成都,结果实力不足,两处举事皆以失败告终。”诸葛亮稍一沉yín后,还是比较谨慎地道。
“是啊,我看差不多也该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是何人要置我于死地呢?”赵峰喃喃地道。自己乃是沙场宿将,一生仇家无数,到底是谁,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眼下此事尚难定论,不过将军,这些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将军日后还需xiǎo心在意。”诸葛亮有些犹豫地道。
“我知道,或许此次,只是我命不该绝吧!”赵峰暗自揣度道。左慈老道说自己还有一甲子之名,自己这些年又没使用什么毒计狠计,不至于平白无故折寿吧。
“哦,将军也信天命?”诸葛亮闻言却是有些意外地道。
“算不上信,只是这些事说不清楚。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信吧!”赵峰想了想道。自己前世是绝对不信的,但是自己现在穿梭古今,也算是个奇人了,加上上次左慈老道那桩事,也由不得自己不信。
“怎么,孔明,你信天命吗?”赵峰突然想起《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和那个谯周整天神神叨叨的,没事就盯着星星看,最后还搞什么祈禳求寿,也不知道这东西可靠不可靠。
“天命之事,凡人难以揣测。其实亮生平所学,也只属皮máo而已!”诸葛亮叹道。似乎阿亮今天心情很好,站起来转了两圈,诸葛亮继续道:“家师荆襄庞德公,一生jīng研天文星象。造诣之深,只怕已不逊于先秦之时的鬼谷子。家师jīng擅看风识人,天下之事十之**,都能推算准确。”
“有这么神?”赵峰感觉诸葛亮说得有点玄乎了。庞德公的大名,赵峰是久仰了,这要让庞德见到他,那就有些恶搞了。不过历史上庞德就是死在了荆州,难道真的是因为名字相冲?诸葛亮要是知道赵峰这么编排他老师,估计真的要吐血了。
“事实终究可得应验,不过有些事,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些道理的!”诸葛亮想了想道。见赵峰示意他讲下去,诸葛亮索xìng也是侃侃而谈道:“初平三年,也就是亮得méng将军相救于徐州那年,亮随家叔举家迁移至荆襄,得méng刘景升照顾,家叔出任豫章太守,亮也投入家师mén下。”
“家师灵帝之时曾往洛阳一游,与曹cào有一面之缘。彼时曹cào不过为一弱冠少年,整日里飞鹰斗狗,胡作非为。但家师观此人面相,便言曹cào之命贵不可言,日后必然会飞黄腾达。自此之后,家师每每夜观天象,都会对曹cào之命星多加注意。”
“初平之后,家师一次夜观天象之后,突然嗟然长叹。亮问起缘由,家师叹息良久,方才告之,原来曹cào原本命格极为高贵,甚至有望一统天下,代汉而立继承大统。可惜徐州一战,杀伤生灵无数,却是自损福缘。终其一生,只怕也无望再为九五之尊了。”
“及至数年后邺城之战,曹cào击败袁谭,却坑杀降卒八万。家师当夜再观天象,沉默良久却是叹息不已。亮问其缘由,家师言道,曹cào一杀再杀,杀孽过重必然有损寿元。更兼其祸延子孙,日后子寿尚不及父,孙寿更不及子,一生饱受病痛折磨。而曹氏一族也将灰飞烟灭,不再能安享富贵。”
洋洋洒洒一大段话,诸葛亮说完之后也是喝了口水润喉咙。赵峰仔细思索诸葛亮的话,感觉虽然有些玄乎,但是好像还是比较准确的。就比如庞德公说曹cào的那一段,历史上曹cào确实是权倾天下,但最终还是没有称帝。而他儿子曹丕四十而亡,曹植、曹彰等人也都是未能活过壮年。到了后来曹丕的儿子曹睿,竟然死得比曹丕还早。而曹氏被司马氏篡位之后,其待遇反而不如刘阿斗和刘协,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稍微消化了一下诸葛亮的话之后,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诸葛亮,赵峰心中突然对他有些歉疚。虽然由于自己的缘故,诸葛亮成名比历史上更早。但是和历史上身为刘备头号谋士文臣,言听计从的诸葛亮相比,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xiǎoxiǎo的益州别驾。论在刘备心中的分量,别说肯定不及鲁肃,只怕比起陈群还要差一些。也不知道这样一来,这个阿亮还有没有机会,在历史上留下这么大的名声。还要庞德公,这老妖怪学究天人,前后百年的大事被他知道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这老家伙的道行,比起左慈如何?要是自己有机会去见见他,能不能让他推算一下自己的运势?
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已经有些发涨了,赵峰只能róu了róu太阳xùe。这时前去邓贤与冷苞家抄家的牛金和诸葛均也回来了,据诸葛均所讲,确是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查到二人与同党的书信来往。这个结果基本上也在诸葛亮和赵峰意料之中,以二人目不识丁的武将身份,不太可能有书信往来的。
邓贤和冷苞的刺杀和谋反只能算是一个xiǎochā曲,只持续了一天的他们这次发难,在西川都没能掀起什么轩然**ō,更别说更广的范围内了。横向对比的话,与上次江夏的张武、陈孙叛luàn相比,这次动luàn规模远不如那次。而诸葛亮在这次刺杀事件之后,除非是刮风下雨,否则的话基本上是每天夜里都要夜观星象,对这些重点人物的命星时刻监控,以尽量做到有备无患。
“将军您看,帝星黯淡,而主公命星却是极为旺盛,看来大汉天下命数不在当今天子,而在主公啊!”这天晚上看完天象之后,诸葛亮也是感慨道。顺着他所指,赵峰确实是看到那所谓的帝星光芒极为黯然,而它的旁边,却有一颗大星极为旺盛,想必就是那曹cào了。客强主弱,这个形势也是一目了然。
然而就在这时,曹cào和献帝的命星之侧,忽然又亮起一颗星。所不同的是,这颗星星发出的光芒竟然是橘红sè的,看起来妖yàn无比。在它的作用下,就连原本光芒极为灿烂的曹cào的命星,似乎也有些黯淡下来。
虽然赵峰一向不排斥红sè,可是现在乍一看这颗星,陡然间感觉一阵不舒服,自己xiōng前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差点没当场呕吐。
“啪!”诸葛亮手里的扇子掉地上了,赵峰闻声扭头看去,却见他神sè是前所未有的肃然,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一时间听不清楚。
“啊!”邺城城中,魏王曹cào突然大叫一声,蓦地直起身子爬起来,半晌都是惊魂未定。看了看窗外的明月,还有身边依旧熟睡的蔡文姬,曹cào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竟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又做这个梦了?”曹cào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道,叹了口气,曹cào颓然睡下,可是心有所思的他怎么也无法再度入睡,翻来覆去良久,终于是把蔡文姬给nòng醒了。
“夫君这几日夜里总是睡不好,可要喝碗安神汤?”感受到曹cào心跳剧烈,蔡文姬也是柔声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曹cào轻声安慰道,可是心里却是在问自己:难道这真的只是个噩梦吗?其实它根本就算不上噩梦,只是太过诡异些罢了。为何自己总是会做这个梦,而且每次做完之后,都是被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呢?
蔡文姬自然不知道曹cào心中的算盘,听闻此言之后她却是笑道:“夫君你自幼便是胆sè过人,什么噩梦还能把你吓得彻夜难眠了?”
“是啊,胆sè过人,不然的话,我怎么敢跑到北疆,把你这个xiǎo妮子抓回来呢?”曹cào笑骂道,一边还在蔡文姬的翘tún上轻轻揍了一掌。
“对了,文姬,你会不会解梦?”曹cào忽然问道。
“解梦?”蔡文姬对曹cào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意外,不过稍一沉yín也是笑道:“我自幼爱看杂书历书,对于解梦之道也略知一二,却不知夫君你要我解什么梦啊?”
“我最近总是做同样一个梦,梦见三马同槽。”曹cào皱眉道,随即详细解释道:“就是三匹马,在同一个食槽的吃草。每次一做这个梦,都是感觉异常地诡异,醒来后浑身是汗,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三马同槽?”蔡文姬闻言也是秀眉微蹙,苦苦思索。曹cào盯着她的眉宇之间,他知道自己妻子一身才学不在自己之下,更兼一身涉猎甚广,对这些稀奇之事多有耳闻。只盼着她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好让自己稍微放心点。
半晌,看到蔡文姬的额头稍微舒展一些,却没有完全舒展,曹cào知道,蔡文姬只是解决了一部分问题。果然,蔡文姬开口道:“食槽者,食曹也,乃是夫君你的姓氏,这梦兆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说有人要危及夫君你的基业了!”
“有这等事?”曹cào闻言也是心中巨震,骇然不已。饶是他一世jiān雄,沉得住气,碰到这种事也是紧张不已。“文姬,你真的肯定?”曹cào颤声问道。
“夫君,这个梦你是不是做过很多次了?”蔡文姬反问道。
“正是,总有个十余次了!”曹cào老实道。
“那便不假了。”蔡文姬幽幽叹道,随即细细解释道:“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上天不言,唯有借助梦境以警示世人。夫君你三番四次梦见三马同槽,必然是上天预示有人要谋夺曹家天下,这才降兆预警!”
“文姬,你能不能算出来,到底是谁想篡夺我的基业啊!”曹cào此时都快有些六神无主了,连忙问道。
蔡文姬闻言却是苦笑连连,最后开口道:“我自返中原,便是深居简出,天下之人我认识的都不多,如何能知道是谁?不过据我所算,此人必然是那三马所喻指。具体是谁,夫君你日后xiǎo心排查便是。”
“自当如此!”曹cào点头道,心下稍安的他这才沉沉睡去。
第三十九章 废物利用
第三十九章废物利用
虽然有冷苞邓贤的曲,但是在赵峰的一力坚持下,益州次科举还是顺利进行。选拔出来的文武三十名考生,将会被统一安排前去许昌参加年终大考。根据赵峰的建议,这样的大考三年举行一次。至于九品中正制选拔出来的官吏,就暂时留着地方听用了。
“孔明,你这个中正官,今年都给我选拔出来了哪些英才啊?”益州府衙中,赵峰向诸葛亮问道。
“不瞒将军,今年九品中正和科举,倒是选拔了不少川蜀英才!”诸葛亮笑道,一边说一边将一份名单递给赵峰。
“张嶷、尹默。”这些历史上有名的蜀汉中后期人才,现在已经6续崭露头角了,不过算算时间,差不多也确实是到了他们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了。眼下刘备和关羽都已经年近五十,虽然还算处在壮年,但是论精力已经明显不如年轻伙子了,你可不能指望人人都像黄忠那个逆天的老家伙,越老越精神。
“对了孔明,那天夜里夜观星象,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异常?”赵峰稍微一犹豫,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比较担心的那个问题。自从那天之后,诸葛亮整个人明显对此比较留神,言谈举止之间,再也不如从前那般优雅从容,眼角深处总有一丝忧虑。
诸葛亮闻言却是沉默良久,最后嗟然叹道:“此事当真是匪夷所思,我一时间也说不好,只能见机行事了。日后若是有机缘,定当回鹿门山向家师当面请教一番,或可解此惑。”
“很严重吗?”赵峰看诸葛亮很少这么郑重其事,也是有些留上了心。
“不可说,不可说啊!”诸葛亮只剩下叹息了,眼睛却是远远看着窗外,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赵峰看他的眼神,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诸葛亮这么茫然过。
诸葛亮很少这么茫然,但是有一个人已经茫然习惯成自然了。河北邺城的皇宫之中,当今天子刘协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是一如既往地茫然,嘴巴一翕一合的,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头上有着一大堆的闪耀的光环,九五之尊,当朝天子。他的祖先,是斩白蛇灭项羽最终得天下的汉高祖;是北征匈奴,扫荡西域的汉武帝;是以数千人马在昆阳击破王莽数十万大军,中兴大汉的光武帝。不过现在轮到了他,这一系列头衔,似乎除了能够嘲讽他现在的处境,别的一点用都没有。身为傀儡的他,每天也没别的事,一切国事都有曹操做主,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少。久而久之,刘协也只能呆了。
“陛下,夜已深了,早些休息吧!”就在刘协呆到自然呆的时候,一旁的shì女却是看不下去了,连忙提醒道。刘协“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正自准备号施令,这时一名宦官来报,说是国丈伏完求见。
“快请国丈进来!”刘协闻言精神稍微一振,连忙让伏完进来。不多时伏完在这个宦官的引导下,轻手轻脚地走进皇宫。“臣伏完叩见陛下岁万岁万万岁!”一丝不苟地行完礼,并且得到皇帝的许可之后,伏完才起身直立,垂手在一旁侯命。
“唉,国丈,自从文若过世,文举被贬之后,这朝堂之中,也只有你,还把朕当做皇帝了!”刘协示意伏完坐下,然后压低嗓子感叹道。这个皇帝,哪怕是在深更半夜,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宫女太监之中,有谁会把他的话告诉曹操。更别说皇宫之外,还有曹休和夏侯奉轮流率领值夜的那三千铁甲军。
“陛下言重了!”伏完叹道。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伏完心翼翼地道:“陛下,其实虽然朝臣们大多是被曹操权势所迫,纵然是心怀忠义,但为了保全身家xìng命,也只好暗中隐忍了。不然的话,只怕就要重蹈董国舅他们的覆辙啊!”
伏完所说的董国舅,自然就是八年前因为密谋对付曹操,事情败露之后被满门咔嚓的董承了。有了前车之鉴,大家可就不敢这么没事搞搞地下活动了。而刘协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伏完、董承这些皇亲,还能和他一条心了。毕竟,在曹操一家独大的前提下,他们这些人的利益也得不到保障。
“唉,此言不假。”刘协也知道大部分朝臣都是墙头草,迫于形势不得不和曹操站在同一阵线,问题是自己知道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没有实权呢?就在这时刘协有想什么,连忙问道:“对了国丈,未知皇叔近来如何了?”
“刘皇叔已然尽占黄河以南之地,不过眼下并未进军河北,而且,”说到这里伏完也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咬牙道:“而且似乎刚刚曹操派遣王朗为使前去河南,以臣之见,似乎双方已经达成一个暂且的停战协定。因为王朗回来之后,曹操就下令大军暂且驻扎,同时打开屯田休整养兵。若非是从皇叔那边得到什么保证,曹操断不敢如此大意的。”
“什么?”刘协闻得此言,顿时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就在这时伏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但听得他言道:“陛下恕臣直言,其实皇叔和曹操相比,只怕未必就有多忠心。日后纵然他北上击破曹操,难道陛下认为,皇叔就会奉陛下为九五之尊吗?”
刘协闻言默然,叹了口气才涩然道:“其实朕又何尝不知呢?只是皇叔毕竟是汉室宗亲,日后纵然是不奉朕为帝,他取而代之,可这天下毕竟还是在大汉手中啊!总好过被曹bsp;“陛下?”伏完没想到刘协居然这么看得开,原本准备好的安慰的话也是说不出口了。二人相对叹息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刘协无奈地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般了。国丈,你也要多加心。若能连结一二忠义之士,待到皇叔大军北伐之时,曹操大军尽皆在外,里应外合或可一举占据邺城,以助皇叔!”
“陛下放心,此事臣义不容辞!”伏完点头道,不过随后苦笑一声:“只怕臣也未必能联络到多少忠义之士,这朝堂之中,还有谁敢忤逆曹bsp;“谁说没有忠义之士?”蓦地一个声音响起,正是从二人身后厚厚的帷幕之中传令,正聊得起劲的伏完和刘协闻言,顿时魂飞魄散。
“什么人?”刘协到底是皇帝,而且是做惯了傀儡的皇帝,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不多时面色就恢复了正常,一边喝问一边右手已经摁在了自己佩剑的剑柄上,只待时机不对就立即快刀斩麻。
“陛下无需惊慌,臣司马懿叩见陛下!”伴随着这一声,一个身穿禁卫军服色的人掀开重重帷布,出现在刘协和伏完面前。一丝不挂行礼完毕之后,司马懿这才垂手shì立一旁。
“你说你叫司马懿,你是司马防什么人?”刘协仔细一思索,连忙问道。司马懿是曹操的主簿,只是丞相府的属官,刘协自然没见过他。
“不劳陛下下问,司马防正是家父!懿乃是家父次子。”司马懿恭谨地道。司马防曾经是京兆尹,刘协倒也知道他。
“皇宫戒备森严,未知仲达是怎么进来的?”伏完总算c一句话,连忙问这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句话问得可相当有水平啊,司马懿半夜三更凭空出现在皇宫里,要不弄清楚了,只怕刘协和伏完要寝食难安了。要知道这周围可都是曹操的宗族将领率军戒备啊一刘协和伏完的密谋走漏了消息,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似乎是感受到二人心中的忐忑,司马懿微微一笑道:“陛下,臣是买通了曹休麾下的一名屯长,这才冒充成禁卫军魂进来了的。”事实上远不像司马懿说的这么轻松如意,为了魂进皇宫,他当真是煞费苦心。从一开始收买内应,到监视伏完,再到魂进来,这里面哪一步都是危机重重。
“未知仲达夤夜进宫,所为何事啊?”刘协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至少问话还是比较从容的。司马懿闻言却是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陛下为权臣所困,国事皆不得做主。懿身为汉臣,早已是痛彻心扉。故而冒险夤夜来此,只为助陛下剿灭国贼尔!”
“仲达此言可是真心?”伏完听完之后却是哼声道。
“国丈何出此言?我司马懿身为朝廷命官,荣华富贵早已不缺。如今甘冒身家xìng命不要,夤夜进宫面见陛下,难道是玩笑不成?”司马懿正色道。这一副义正词严的架势,加上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顿时由不得刘协和伏完不信。
“未知仲达有何良策,可助朕除此国贼?”刘协不由得好奇道。在他看来,身为相府主簿的司马懿,最多也就是行刺曹bsp;不想司马懿开口道:“陛下,臣已在外连通多位忠义之士,只待有变,便可举事以诛逆贼!只是眼下,尚有一件难办之事。”
“何事?”刘协连忙问道。
“臣未得陛下诏令,如何能连结众人?今番臣冒险来此,便是恳求陛下,赐臣一道密诏,好让臣去诏令更多的忠义之士!”司马懿答道。
“此事易尔!”刘协一听顿时感觉有门儿,反正写份密旨也不是什么难事,当年他就曾经写过,现在更是驾轻就熟了。挥毫而就再盖上印玺,司马懿将这份密旨贴身藏好,这才告别刘协和伏完,悄悄潜行出宫。
“夫君,这是老爷今天派人送来的急信。”刚回到家,司马懿的夫人就递给他一封急信。司马懿打开一看,脸色微变,不过眼角深处也闪过一丝精光。
屏退众人之后,司马懿一个人在自己房中,将适才这份书信展开看了,将上面的一个个名字,以及他们的官秩,都记载在一张纸上,然后看着这些名字和官秩,若有所思。时不时划掉一个名字,再填上一个名字。
半晌,司马懿似乎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掏出怀中贴身藏好的,刘协给他的密旨。看着这份名单,还有这道密旨,司马懿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微笑。只不过在月光之下,他的笑容未免有些恐怖。
“赵伯涛,诸葛孔明,还有夏侯妙才,接下来可就看你们的了!”司马懿颇有些耐人寻味地道。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他,已经被两双眼睛给盯上了。一双来自成都,一双却是近在咫尺的邺城。
次日,匈奴王刘豹派遣使者前来邺城进贡,曹操下令在魏王府大摆筵席,款待来使。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曹操与曹丕等诸子,以及华歆等一干文臣悉数在列。
“父王,这是匈奴单于刘豹刚刚派人送来的贡品!其中这一对翡翠马,乃是出自匈奴巧匠之后,用一块天然大翡翠雕琢而成,端的是巧夺天工!孩儿特为此即兴赋诗还请父王斧正!”魏王府中,曹植对着桌上的一对翠绿欲滴的翡翠马侃侃而谈道,随即当众yín诵他的诗作。曹植的文才何等出众,这一yín诵不止是曹操,在座的所有文臣都是击节叫好。
“王子殿下的诗作果然是极好的,不过殿下有所不知,这不止是一对马,而是三匹马。两只大马的中间,还有一只马!”这时使者提醒道。
“哦?有这等事?”曹操闻言也来了兴致,盯着翡翠雕塑仔细看了看,果然在两只大马之间,还有一只马。只不过工匠只雕出来身子的一部分,所以不仔细盯着看还真看不出来。这工匠号称匈奴第一巧匠,果然是名不虚传。
“原来如此!”曹丕和曹植凑上看了之后,也是大赞其巧夺天工。曹操也是好酒之人,当下来了兴致之后就是狂呼酣饮,直至深夜方才尽兴而散。一众文武尽皆离去,曹操自己也是喝得有些多了,脚步踉跄神智半睡半醒,曹丕连忙命人将他架起,扶他去卧室休息。
“原来是三匹马?”曹操看着桌上的翡翠欲雕,嘴里喃喃道。蓦地想起自己那个梦,大好的心情顿时有些打了折扣,只是叹道:“三马啊三马!”
“父亲,司马懿怎么了?”曹丕正自扶着曹操安歇,闻言不由得问道。
“吾儿听岔了,为父说的是三马,三匹马,不是司马懿!”曹操答道。适才他本来就是喃喃自语,口齿不清,曹丕一时间也就没听真切。
“孩儿听岔了,还当父亲是在说司马懿呢!”曹丕笑道。曹操一听这话,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倏地便坐直了身子。
三马,司马?
第四十章 传说中韦爵爷的法宝
第四十章传说中韦爵爷的法宝
“主公,未知主公夤夜召唤,有何要事?”魏王府中,刚刚离去的贾诩匆匆又赶了回来。此时已是初更时分,万籁俱寂,贾诩也是刚刚回到家中,就被曹cào紧急派人召回的。
“文和,你怎么看司马仲达这个人?”曹cào悠悠地问道。贾诩闻言却也不甚惊讶,不过眉头微皱之后,却只是吐出四个字:“深不可测!”
“我亦觉如是!”曹cào叹道。顿了一顿,曹cào又道:“文和,所有的情报和密探都是你掌管的,你给我派人,好好盯着这xiǎo子。一有异常,即刻来报。若是事急从权,可以先斩后奏,格杀勿论!”说到最后,曹cào话语里已是杀气毕lù。
“诩明白!”贾诩点头道,自去安排人手不提。待贾诩走后,曹cào也是轻吁一口气,半晌才冷哼一声道:“这些宵xiǎo倒也按捺不住了,我倒想看看,放着我曹孟德在此,你还能给我耍出什么huā招!”
司马懿很快就感觉到了异常,每次当他走在街上,身后总会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甚至就在他和同僚一起吃喝嫖赌,去风月场寻欢作乐的时候,每次自己的包厢隔壁都会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司马懿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不过他并不怕,因为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所有有关司马懿行踪的密报,都会被密探们定期送到贾诩那里,然后再由贾诩转呈曹cào。而在这之前,贾诩也会对这些密报做一些自己的分析。不过看了关于司马懿行踪的记录,贾诩越发感觉这次的对手是个不一般的人。
“每日里除了公务,便是吃喝玩乐,流连风月?”看着手里的汇总消息,贾诩喃喃地道。如此喜欢寻huā问柳的,似乎除了已经死去的老友郭嘉,贾诩还从没见过。至少在谋士之中,贾诩从没见过。而司马懿,显然和郭嘉不是同一路人。贾诩知道,曹cào虽然生xìng多疑,但是不会无的放矢让他huā大力气去监视一个人,在司马懿的身上,一定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说邺城之中此时暗流汹涌,南边的许昌,刘备看着手中的一大批奏报,也是叹了口气。“兖州啊兖州,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刘备叹道。
“大王,庞军师求见!”这时内shì来报,刘备连忙宣他进来。“士元,我这里正好有一件难事,希望你能为我解huò!”刘备看到庞统进来,连忙挥手示意他过来。
“未知何事,竟让大王如此踌躇?”庞统看到刘备眉头皱着,也是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刘备一边说,一边递给他几份刚刚送来的公文。庞统打开一看,不禁惊呼道:“大王,兖州又有人作luàn了?”
“没错,又有人作luàn了?”刘备苦笑道,这个又字用得当真是可圈可点,又极为无奈。这已经是刘备占据兖州之后,半年内第十几次叛luàn了。虽然刘备早就预料到了,作为曹cào的发家之地,兖州的民心没那么容易归附。可是刘备万万没想到,居然会难缠到这个地步,这左一起、右一起的起事,简直没完没了。
“主公,这兖州的地方官吏,各大豪族,多为曹cào亲朋故旧。曹cào虽走,但是他们不会甘心依附主公,因此这才多番起事。而且眼下曹cào尚在河北,他们已然是这般嚣张。待到主公与曹càojiāo战之时,还不知道他们会nòng出什么luàn子呢!需得尽早安定此处民心啊!”庞统看完之后,也是罕见的叹道。
“是啊,可是我日理万机,实在是无暇顾及兖州太多了呀!”刘备叹道。庞统低头沉yín半晌,忽地抬头道:“主公,统保举一人,坐镇兖州,必然可以安抚百姓,勘平四方!”
“哦?不知士元推荐何人?”刘备有些期待地问道。
“南阳太守李正方,可担此任!”庞统不假思索地道。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什么,看起来似乎是不置可否。
“李正方坐镇南阳多年,jīng通军略与民政。若是他率军坐镇兖州,必可震慑这些宵xiǎo之辈!”庞统不假思索地道。
“李正方固然有此能耐,但是南阳地接河南郡,李正方不在,何人可为南阳太守呢?”刘备皱眉道。一旁的庞统想了想,最后开口道:“李文达将军坐镇宛城多年,由他出任南阳太守,必可胜任!”
“文达坐镇宛城,素来是抗击曹cào的第一线,不可轻动!”刘备摇头道。宛城对刘备来说太重要了,要是宛城有失,曹cào的铁骑就可以直接挥军南下,入寇荆北直至樊城之地。到时候荆州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方,自己都会失去控制的,而且许昌的侧翼,也会受到威胁。
“宛城坚城,遣一善守之人守之即可。李文达将军文武全才,治理南阳必然是得其所哉!若只在宛城,未免难以尽其才尔!”庞统笑道。刘备听了之后又想了想,还是同意庞统的意见,当下表奏原南阳太守李严为兖州刺史,而南阳太守一职由李通接任。至于宛城之地,刘备思前想后,最后还是由暂时赋闲的孟达去接管。这一系列的任命做出之后,也是引起了不xiǎo的sāo动。
“李正方出任兖州刺史?”消息传到西川之后,赵峰也是大感意外。不过仔细一想,李严历史上可以出了名的最擅长坐火烧板凳的人。从一片húnluàn的南中,到风口làng尖的江州。先后和孟获以及陆逊掐架,也算是人才了。如今兖州那个luàn糟糟的地方,派他去再合适不过了。唯一的隐患,就是孟达。
“孟子度其人虽然贪生怕死,但是宛城乃是坚城,距离襄樊之地甚近。就算他猝然遭袭,主公也可以尽快支援,倒不担心他有背叛之ω。O。虞!”诸葛亮似乎看出了赵峰的忧虑,所以出言开解道。然而世事无常,纵然是神机妙算如诸葛亮,最终也是没能算到全部。
“也只能如此了!”赵峰叹道。这样一来,荆襄派可就有人能够出任地方大员了。原本jiāo州的霍峻和石广元虽然算是,不过毕竟那里太偏僻了。现在兖州可是中原大州,能够出任一州之长,也算是荆襄派一大臂助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现在赵峰自己和张昭已经是铁杆正宗的徐州派,而豫州的张辽自从十年前来到徐州之后,娶得两个老婆又都是徐州人,其中一个还是鲁肃的表妹,也算是徐州派了。青州的魏延虽然是荆州义阳人,但是庞统他们这些鹿mén山弟子,开口闭口一个脑后反骨的,nòng得他恨不能和庞统切磋一下拳脚,自然是不会和他们一条心。相比之下,徐州派的糜竺出身商家做人圆滑,简雍和孙乾也都是能说会道的,就连鲁肃和张昭他们,论xìng情也比庞统更惹人亲近多了。结果魏延在徐州和青州hún了没几年,就被徐州派给顺利“策反”了。
这样一来,刘备治下八个州,除了荆州和徐州乃是由张飞和关羽掌管,原本五个州除了偏僻的jiāo州,其余的都是由徐州派的人掌管的,剩下的居然都是徐州派的人。刘备善于用人,自然要好生制衡。因此这次让荆州的李严出任新的兖州刺史,就算是对徐州派的制衡了。
摇摇头不管这些不太令人开心的事,赵峰继续考虑自己的问题。现在他碰到一个比较为难的问题:大乔。
赵峰那天晚上差点上错了,后来虽然悬崖勒马,只是稍微过了一下手瘾,但是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虽然这种事要是放在后世,那也就是一个误会,撑死了也就是猥亵。可是现在是古代,尽管东汉风气还算比较开放,但是一个成年nv的被你袭xiōng了之后,是不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
于是乎第二天,在确信自己姐姐被赵峰亲了mō了之后,xiǎo乔就缠着赵峰,让他不能这么吃完不认账。反正她原本就想把自己姐姐推给赵峰,加上现在她自己已经被赵峰给上了,现身说法之余,反而更加能放得开了。不止如此,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劝说的,居然拉动甄宓和貂蝉一起来劝说自己,当真是让赵峰有些疲于招架。以至于现在赵峰对回家,都有些惊恐。
赵峰自从来到这世上,要说离奇的事也见得多了,但是最离奇的还就是两次与nv人有关的事。第一次是和孙权,当时那xiǎo子死到临头,还哭着喊着要自己娶他妹妹,为的是能够让自己母亲晚年多个保障;现在的xiǎo乔也是如此,死乞白赖要把自己姐姐推销给自己,而且还拉上自己老婆来游说。就算是英雌惜英雌,但是也没必要这么为自己老公着想吧。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jīng尽人亡了。
依着赵峰的意思,虽然是抱过了亲过了,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没几个,大家有默契地保持沉默就是了,谅外人也不知道。但是这个提议xiǎo乔极为不感冒,一定要他负责到底,一时间赵峰都不禁有一种被人讹诈的感觉,这次似乎是赖上自己了。
其实大乔气质优雅,丰腴雍容。赵峰面对这样一个大美nv,也不是丝毫不动心,毕竟男人都是好sè的。但是自己毕竟已经有了四个nv人了,其实自从迎娶甄宓之后,赵峰就想从此偃旗息鼓的。但是后来yīn差阳错上了xiǎo乔,现在要是再上了大乔也是名正言顺。但是自己终究一来是有些顾忌远在汉寿的甄姜的感受,二来万一再搞一个,自己nòng不好就成了老曹那样的人妻控了。(尼玛哥现在是越来越后悔了,这年龄设计的实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孙尚香太xiǎo,二乔太大,硬是bī得哥nòng出个甄姜来,否则的话实在是憋屈死了。如果有机会写下一本三国类的书,南天肯定注意避免这方面的错误)。
抛去这些luàn七八糟的想法,赵峰轻吁一口气,继续忙活自己的公务。今年开chūn之后益州的气候一直很不错,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加上古老的都江堰还在发挥它的作用,折腾了多年的益州,总算是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了。
这天晚上回到家中,赵峰在吃完饭之后感觉身体有些汗味太重,于是决定泡个澡。他并没有注意到,甄宓在答应自己时,眼神里闪过的一丝得意。
“呼,爽啊!”躺在硕大的木桶里,赵峰感觉浑身泡在热水里,感觉还是相当爽的。要说后世之人肯定比古人会享受,但是后世的浴缸实在是太xiǎo了一点,自己一米八的个子躺在里面多少是有些伸展不开。要是去泡大浴室的澡堂子,又怕有些不卫生。所以自己自从徐州时代,就命人特地打了一个大木桶,这些年专mén用来泡澡。一桶水泡下来,总要泡个把xiǎo时,才能尽兴。而在木桶之旁还有个xiǎo桌案,专mén放点xiǎo点心什么的,让他在泡澡中途,肚子饿的时候填填肚子。毕竟,泡澡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咦,怎么没有泡好茶啊?”赵峰扭头看着桌案上只有一盘点心,却没有茶水,也是嘀咕了一句。要说绝对的权力造就绝对的**,现在赵峰对这句话是深以为然。别的不说,现在自己吃喝玩乐的本事,可是大有长进啊!
“来人,给我端壶茶来!”赵峰泡了半天感觉口干舌燥,索xìng扯开嗓子大喊道。不多时就听得mén“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人端着茶进来。
“怎么是你,这种事jiāo给婢nv就行了!”赵峰看着眼前端着茶而来的居然是大乔,顿时有些囧了,感觉将上半身全都泡到水里,只留一个脑袋在水平线上说话,这才感觉稍微好点。
“没什么,xiǎonv子承méng将军收留,无以为报,将军何须客气,权当xiǎonv子是婢nv便是!”大乔微笑道,一边将茶壶搁在xiǎo桌案上,为他倒上一杯,然后自己端着茶盘施礼在旁。
“言重了!”赵峰干笑一声,眼见她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自己也不好硬赶她走,只得先硬着头皮端起茶杯喝起来。喝完之后看着眼前微笑的大乔,赵峰心里当真是忐忑不安。自己之前和她说话都很少,仅有的两次稍微说了几句话,都是将她臭骂一顿。现在看她言笑晏晏站在这里,顿时有些心里发虚。
就在赵峰准备找个借口打发她走时,蓦地感觉下身一股热气升腾起来,接着这股热气化身为熊熊yù火,烧得他浑身难受。热水浸泡之下,更觉难受。
“靠,忍不住了!”赵峰瞬间感觉自己神智都快昏mí了,只想找个地方先把这股火给去了。猛地抬头看着眼前微笑的大乔,只觉得她说不出的美丽动人,终于按捺不住,直接一把上前将她拖过来。
第四十一章 是你逼我双飞的!
第四十一章是你bī我双飞的!
“你在我喝的茶里放什么了?”云消雨散之后,赵峰拥着大乔,二人一起泡在木桶中。想起那毫没由来的yù火,加上刚才大乔极力的迎合,以赵峰的智慧,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刚刚自己是中了韦爵爷的看家法宝chūnyào了。
“嗯!”大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嗯了一声。叹了口气,赵峰继续问道:“为何如此?”
“乔莹知道自己前番多次得罪将军,不敢奢求将军原谅,只求shì奉将军一晚以赎前过。还望将军不要迁怒于我妹妹,乔莹感jī不尽!”大乔忽地流泪道。这眼泪说来就来,简直快成刘备徒弟了。
要说赵峰有什么弱点,那么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容易心肠发软,尤其是面对nv人,而且是脱光了和自己泡在一起的一个大美nv的苦苦哀求,他就是再铁石心肠,也没办法继续强硬下去了。
轻轻为她擦掉泪水,赵峰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岂会和你这一介nv流相计较?”也确实是这样,上次就算是明知道大乔在侧,他还不是肆无忌惮和xiǎo乔寻欢作乐?
“多谢将军!”大乔闻言喜道。赵峰一听这话,仿佛自己是在bī迫她似的,搞得自己好像很卑鄙似的。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赵峰眼见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在浴桶里,稍微犹豫一下还是提议道:“我们还是先起来吧!”
“可是我的衣服!”大乔为难道,她可没有为自己准备好衣服,适才身上所穿的那件,已经被赵峰拖进浴桶时nòng湿透了。“你且暂且等候,我去命人给你拿!”赵峰轻轻拍了一下她光洁的肩头,随即自己先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想找人为她拿件衣服。
“嗯?”刚一出房mén,就看见xiǎo乔和甄宓居然双双站在mé儿,这事是不是你nòng出来的?”赵峰皱眉问道。这种缺德的主意应该不是比较娴静的xiǎo乔所能想出来的,只有甄宓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才会想出这种主意。
“这个,嘿嘿,夫君,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啊?”甄宓眼见赵峰是前所未有的面sè凝重,也是嬉笑道。笑了半天看赵峰眉头依然皱着,连忙悄悄地伸手到xiǎo乔背后,在她的菊huā上轻轻捅了一下,示意她帮忙说话。
xiǎo乔被她这一下捅得稍微一个jī灵,看着脸sè不大好看的赵峰,也是嗫嚅半晌这才开口道:“将军,你不要怪宓儿妹妹。是我不好,只是想让将军你收留家姐,宓儿这才出此下策。将军你不要怪她!”与此同时一旁的甄宓也是连忙拉着赵峰的一只胳膊,连忙撒娇道。
“罢了,但是你们以后不可以再这么无法无天了。宓儿,你从哪儿nòng来的这种yào?”赵峰皱眉问道。天知道这丫头怎么搞的,居然连chūnyào都能搞到。
“嘿嘿,这可是尚香妹妹给我的。据她所说,这还是孙家的家传秘方,传nv不传男,怎么样夫君,效果不错吧?”甄宓一听赵峰原谅她了,顿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
“你?”赵峰看她这么快就得意忘形顿时又是气结,不过回忆起历史上,老刘在五十岁娶了孙尚香,居然还能恩恩爱爱鱼水jiāo融,难不成这xiǎo丫头真有什么秘方chūnyào,才能让年过半百的刘备重振雄风?
想想这些未免有些太过恶搞,赵峰也是情不自禁摇了摇脑袋,这才开口道:“快去帮你姐姐找件衣服吧!”xiǎo乔闻言连忙点头,自去取衣服不提。
“你也太无法无天了,你可知道这种yào要是吃多了,会折腾死人的!”轻轻在甄宓脑袋上敲了一下,赵峰也是有些没好气地道。给自己老公灌chūnyào,亏她想得出来。
“折腾死人?何至于此,夫君你有这么厉害吗?”甄宓闻言有些语义双关地道,一边说一边还看着他下身,啧啧连声。
我靠,这xiǎo丫头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刚刚一手策划了这一切,现在居然还怀疑自己这方面的能力?想到这里赵峰也是不由得气结,看她这么挑逗自己,加上自己yù火尚未完全消散,索xìng一把将他抱起,托起来抱进刚才的战场。
“别别,夫君我错了,你原谅我吧!”甄宓这下可慌了。啥叫惹祸上身,现在她可就是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了。不顾躲在浴桶中一脸错愕的大乔,赵峰yín笑一声,抱着他摁在桶边上,随即开始解除甄宓的武装。
“不行啊,夫君,乔莹姐姐还在看着呢!”甄宓现在是真的急了,虽然她和赵峰一起的时候也是yíndàng得很,不过双飞还是没有经验。尤其是在第三者在场的前提下和自己老公亲热,这让她极为惊慌,不过内心深处,似乎却还是有点期待。
“你个xiǎo妖jīng,今天我就要重振夫纲,给你上点规矩!”说完这一句,赵峰已经将她的全身衣衫除得所剩无几,索xìng将她抱起,一同跳进浴桶之中,加上原本已经羞愧yù死的大乔,一起胡天胡帝了。
这一夜,注定是要无法无天的。在甄宓自投罗网之后,赵峰向往已久的双飞大计,也终于实现了。舒爽彻底的赵峰,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西mén庆那些人会这么风流。毕竟在这个男尊nv卑,又没有太多元化的娱乐活动的古代。除了这么愉悦自身,别的娱乐方法还真的不是太多。
理解了西mén庆之后,赵峰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有力气起chuáng。难道是穿越人士的那方面都特别厉害?可惜这种事,现在还没有人能回答他。
“孔明,今天有什么事吗?”上班姗姗来迟的赵峰,看着已经埋首于一堆案牍之间辛勤劳作的诸葛亮,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什么,不过张伯阳等人已经在馆驿等候数日了,他们都是今年九品中正制选出来的益州英才,如何任用还需将军尽早决断啊!此外还有还有糜子仲的儿子糜建武,均已在馆驿中,等待将军委任官职!”诸葛亮抬起头道,随即又把脑袋埋在那一堆文件中。
“我知道了!”赵峰点头道。和历史上文武一把抓不一样,现在益州的军事基本上还是自己负责,张任和严颜都只能算是副手。刚才诸葛亮说得乃是张翼、张嶷和马忠了,这些人在历史上虽然比不上蜀汉的五虎将,或者曹魏的五子良将,甚至还不如东吴的四英将,不过也算是比较难得的将才了。现在既然已经崭lù头角,自己自当好好任用他们,免得下次北伐的时候,有些人手不足。就像上次自己陇西之战,一个人在街亭大道上阻挡夏侯渊,虽然有王平侧击,不过还是势单力孤了些啊!
“叫他们进来,我要亲自看看他们!”赵峰下令道,自有人前去馆驿中,传令张嶷等人前来不提。赵峰自己等着他们,却见诸葛亮依旧是在忙着他那一堆文案,不禁奇道:“孔明,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忙政事,其他人呢?”
“哦,季常他们刚刚都去核算今年的钱粮赋税了。这些都是刑律,我不亲自看看的话,实在是放心不下。”诸葛亮抬头道。
看来诸葛亮就是个劳碌命啊,赵峰心中感叹。就在这时杨仪匆匆赶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堆文案,匆匆和赵峰打过招呼之后,就赶紧把这一堆文案堆在诸葛亮的面前,结果阿亮现在差不多整个人都快被文案给淹没了。
赵峰这一下可就皱眉了,信步上前拿起一份文案,打开一看却是差点没让他笑掉大牙。这里面讲的是两名士卒军中斗殴,按律各自要杖责十下,结果杨仪把这点xiǎo屁事都要nòng过来给诸葛亮看。再翻起几个别的文案,大部分都是xiǎo偷xiǎomō个针头线脑,luàn七八糟的琐碎事情很多,但是真正的算得上事情的并不多。至少在赵峰看来,这里面大部分事,都够不上让诸葛亮亲自cào劳的。
“将军,何事啊?”杨仪看赵峰脸sè越来越不好看,也是xiǎo心翼翼地问道。赵峰皱眉放下手中的文案问道:“威公,你现居何职?”
“卑职现任益州法曹从事!”杨仪低声道。赵峰嗯了一声,随即再问道:“益州法曹从事,所管何事?”
“掌管刑律!”杨仪老实答道。赵峰一听这话更是不爽,哼了一声道:“既然是掌管刑律,为何这等jīmáo蒜皮之事,也要拿来给孔明管,你自己怎可落得清闲呢?”说到这里赵峰也是有些不爽,杨仪历史上身为诸葛亮的长史,就是整天拿这些xiǎo事去烦他,自己却躲清闲,结果nòng得诸葛亮劳累过度而死。
“将军息怒,这汉律乃是我和秦子敕以及谯正南亲自编纂的,如今施行起来,还是需要我多多查看,防止有何纰漏啊!”诸葛亮抬头道。赵峰闻言更是皱眉,秦宓和谯周现在都在蜀郡任佐官,就留下诸葛亮一个人在这里忙。
“孔明,我马上和孝直打个招呼,调任秦子敕来作益州法曹从事,协助你执掌刑律。”赵峰想了想道,诸葛亮尚未来得及说话,杨仪脸sè就已经白了:这摆明了是要撤他的职啊!
不过幸好赵峰还是加了一句:“我看威公你不适合执掌刑律,还是随我至军中调用吧!”他也思考过了,似乎这个杨仪实在是不适合执掌刑律。毕竟他为人心xiōng不够宽广,乃是执掌刑律的大忌。听得这话,杨仪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就在这时mén卫来报,说是张嶷和糜威都已经到了。赵峰示意让他们进来。
第四十二章 年轻人们开始登场了
第四十二章年轻人们开始登场了
“拜见将军!”
看了看眼前的张嶷和糜威,示意二人无需多礼之后,赵峰也是注意看了一下两人。张嶷出身毕竟比较贫苦,身上穿着的不过是一件粗布单衣,肤sè和一般的川人一样也是有些黄中带黑,身材也不过一米六五的样子,不过在西川这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
至于糜威,虽然不是糜家的独苗,但是身为徐州首富之家的长房长孙,至少这衣衫可就比张嶷光鲜多了。二人都是身材结实,就连糜威也还算壮实,至少比他那个将军肚的叔叔看起来,更像是武将。
“伯岐,建武,你们都是此番九品中正选出的武官。伯岐你出身南中,jīng擅步战,我今先任命你为步军都尉;建武你任骑都尉,掌管西营的骑兵。”赵峰想了想道。这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张嶷历史上曾经是无当飞军统领,山地作战是一把好手,所以让他统领步兵;糜威是个富二代,最好还是别让他直接上战场和人掐架,万一挂了,糜竺那里自己可不好jiāo代啊。所谓骑都尉,按照建制只统领数百骑兵,守卫州郡核心地段。曹仁的儿子夏侯奉就是骑都尉,率领七百骑兵守卫邺城。现在糜威当个骑都尉,应该还是能胜任的。
“多谢将军!”二人也没想到一下子就能有这种待遇,都尉一职虽说只是郡一级的官职,但是也不是随便就能任命的。现在一出道,就能担任这个级别的武官,也算是不错了。就连赵峰自己,也是在亭长、功曹熬了几年之后,才借着招兵之际当了个都尉。
赵峰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此时刘备集团的富二代穷二代们,就已经开始陆续展lù头角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历史上蜀汉的富二代们,也实在是太萧条了些,比较拿的出手的关兴张苞,也都是英年早逝,更别说现在他们还是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的xiǎo娃娃。至于赵统赵广,更是还在马云禄肚子里孕育呢。早期比较著名的刘封和关平,一个反骨一个早逝,也没留下什么值得传唱的事迹。现在虽说有着关平、糜威乃至向宠、张嶷这些xiǎo字辈开始崭lù头角,但是挑大梁的还都是像关羽他们这样的老家伙们。赵峰忽略这些xiǎo子,也属正常。
赵峰更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年龄段。老家伙们就算是最年轻的赵云和张飞,今年也已经四十岁了,而赵峰本人今年才三十一岁,算是年富力强,与之类似的是诸葛亮也才二十七岁,以他们这一文一武为首,配以陆逊、魏延等人,恰好构成一个新老jiāo班之间的缓冲年龄段。他们的年龄决定了他们的身份有些尴尬,一旦刘备害怕自己的继承人镇不住他们,很有可能就会在自己告别这个世界之前,亲自动手去除隐患。从这个角度来说,赵峰自己现在提拔这些xiǎo字辈,算不算是自掘坟墓呢?
这些事自然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眼下那场中原大战结束已经八个月了,这大半年内,西川的民生军备,也都得到了很大的恢复。由于刘备分给他将近三万的降卒,赵峰今年除了去南中招募了两千多人补充了一下无前飞军,别的都没有招兵。甚至,他还淘汰了万余稍显羸弱的川军,然后在自己的亲自率领下,cào练这些人马。争取在下次北伐之前,让川军成为真正有着足够战力的jīng锐之师。
“眼下西川与汉中,加上陇西三郡,和上庸三郡,共有户口五十万,人丁男nv共计一百八十万。各处马步军共计十二万,其中陇西三郡驻有两万,汉中四万,西川六万,此外上庸三郡还有一万余人。此外,还有约mō四万郡国兵与两万屯田兵守卫地方,以及一万无前飞军。”益州牧府衙中,治中黄权细细言道。
“不错不错!”赵峰闻言也是连连点头,这可比历史上蜀汉强多了,主要一来是上庸三郡和陇西三郡在手,二来没有让曹cào把yīn平、武都和汉中的人口迁移至关中,三来就是自己攻打汉中和西川的时候,都是速战速决,并没有像历史上刘备那样缠斗数年不休,也让这几处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多亏将军这些年休养民生,不然的话西川百姓何至于安居乐业啊!”黄权感叹道。要说赵峰也是和历史上一样,当初拿下西川之后,有人建议将成都附近的良田充作军屯或是赐予将士们,不过赵峰还是采取历史上赵云的建议,将土地招募百姓前来耕种。虽然短期利益不是那么直接,但是长此以往,必然是可以更加稳定发展。
“不过我最佩服将军的,还是能够稳固南中。”有道是拍马屁不要本钱,黄权顺便跟着又送上一记。南中稳固之后,西川在征战之时少了一分后顾之忧,却多了一处兵马来源。想必再过些年,南中汉化地更加彻底,那么就能够获得更加稳定的土地和人口资源了。
正当赵峰在西川折腾他这点穷家当的时候,北面财大气粗的曹丞相,正自chūn风得意不可一世。在铜雀台边,曹cào率领众将围猎邺城外。是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貌之盛。曹cào意气风发之余,也是下令将一件蜀锦战袍挂在树梢之上。然后下令,所以武将骑马shè箭,若能命中红心则赐以锦袍,若是不中则罚水一杯,一时间众将均跃跃yù试。
和历史上一样,虽然少了文聘和张辽,但是曹军人才依旧是极为旺盛,一时间众将shè猎,也是各展所长。曹cào看得大喜,连连狂呼叫好。待得shè猎告一段落之后,曹cào又下令幕天席地设宴款待众将,这些粗人本就没什么讲究的,一时间饮酒作乐,气氛达到了一个xiǎo高cháo。
举行一次这样大规模的联谊会,曹cào的目的不仅是在与联络感情,更多的是为了考察年轻一代人的实力。曹cào自己今年已经年过半百,跟随自己起兵的夏侯兄弟,曹仁兄弟也是人到中年了。其余大将之中,乐进残废后伤重不治而亡,李典自从上次战后就卧病在chuáng,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文臣之中,算上早期的戏志才,和近年来陆续离世的郭嘉和荀彧,也是死了好几个了。为长远计,曹cào必须培养年轻的人才。
可是曹cào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自己也不年轻了,人才进入轮换周期不假,他自己也应该为自己选择接班人了。不过这个问题,曹cào暂时没有考虑。
经过骑马shè箭,yín诗作赋,曹cào也还算是看出了几个人才,比如曹休、曹真等人。只不过武将可以看出,但是文臣就不大容易看出了。曹cào看来看去,只是当他的眼光看到一旁闷头喝酒的司马懿时,眉头却又不由得皱起来了。
据贾诩所说,司马懿平日里身在许昌,除了忙于公务,剩下的时间就是流连风月场所,或是买醉或是买笑,乍一看就和一个风流làng子没啥两样。但是曹cào知道,司马懿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他这么韬光养晦,只能说明他还有更大的追求。联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个怪异的梦,曹cào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心中越来越忌惮。只要寻找到他的一点xiǎo纰漏,就准备斩草除根。
“父王,今日众人汇聚一堂,孩儿不才,赋诗一首,还请诸君品评!”曹植这时开口道。啥叫压轴,压轴就是要最后才出手,却又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保证技压全场。
曹植的文采确实是当世第一,这首诗一yín诵,顿时赢得了满堂彩。其余文人如陈琳等人虽然也是当世一流文坛士子,不过现在看到曹植的诗作,也只剩下喝彩的份了。
“哈哈,子建文采果然了得啊!”曹cào哈哈大笑道,一众文臣眼见曹cào都这么当众夸奖自己的儿子,自己的这点马屁就更不吝惜了,一时间变着huā样吹捧曹植。曹植自己更是志得意满,洋洋得意。
曹cào环视众人,却见唯有贾诩独自拈须,不置可否,当下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文和,子建这首诗不好吗?”
“子建公子才为世出,这篇诗作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贾诩认为,子建公子的诗作之中,似乎还少了些什么。”贾诩谨慎地道。
“哦,不知文和先生认为,还需要有些什么?”曹植闻言不由得有些不悦。年轻气盛的他,哪里容得人这般说他的诗作。其实贾诩的建议已经说得比较委婉了,但是曹植自从十四岁之后,所做的诗篇都是只有赢的掌声的份儿,哪怕是再委婉地批评,也没有人敢触他的霉头。
贾诩似乎对曹植话语里的不悦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等今日承méng大王恩典,这才得以共聚一堂,得享太平。只是此时此刻,尚有子孝将军,妙才将军他们在洛阳和关中守卫边疆,这才让我们这些人得享太平。公子的诗作之中,可不能忘了他们啊!”
贾诩这话一出口,一众文臣还自罢了,武将们都已经纷纷点头,深以为然。曹植虽然心中不爽,但是还是尽量克制道:“先生所言甚是,植日后定当注意!”只不过语气里面的不善,也是一目了然。曹cào听了,也不禁有些皱眉。自己这个儿子天赋文采出众是不假,但是年轻气盛的他,恃才傲物却也是很明显。这种xìng格在和文人一起喝酒yín诗作赋还自罢了,但是想要作为一个领导者,可就不太够了。想到这里,曹cào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曹丕,此时他正自和夏侯奉等人喝酒吃ròu,毫无顾忌。曹cào看了曹丕,再看看曹植,心底深处却是不为人知地轻轻一叹。
第四十三章 争嗣位赵峰定计 托丁忧仲达避祸
第四十三章争嗣位赵峰定计托丁忧仲达避祸
数日后,一个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汉十四州。当朝丞相,魏王曹cào,册封自己的次子曹丕为魏王世子,加食邑五百户。与此同时,加封三子曹彰为鄢陵侯,四子曹植为临淄侯,各加食邑三百户。
“曹丕这么快就被立为世子了?”赵峰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感到意外。西川道路不通畅,消息传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赵峰估计,之所以曹丕这么快就被立为世子,十有**是因为上次在东郡之战拼死救父,为他挣得了不少印象分吧。
“老刘啊老刘,你可真沉得住气啊!”看看曹cào的办事效率,赵峰又不由得想起自己这位老板了。曹cào在曹植和曹丕这么艰难的选择题之间,都已经作出抉择了,现在你要做的选择题,选项虽然有四个,但是那三个和刘封相比,实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老刘啊老刘,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呢?
“将军,糜都尉求见!”就在这时mén卫来报,赵峰连忙示意放他进来。不多时糜威急匆匆进来,和赵峰施礼完毕之后,糜威赶紧掏出一封信递给赵峰。
“赵将军,这是家父的亲笔信,还请将军过目!”糜威急忙道,赵峰展开一看,无非又是身在许昌的糜竺眼见曹cào册立世子,热切之余,顿时又有些沉不住气了。
“唉!”赵峰叹了口气,他算是明白了,现在刘备真正顾忌的,就是荆州派的人的态度。想他们徐州派,位高权重不说,光是手握兵权坐镇一方的大员,就有自己和魏延、张辽以及魏延,甚至后方的张昭也可以算半个。要是刘封再这么早得封世子,那么荆州人真的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罢了罢了,建武,此事我在西川也是使不上力,怎么令尊不去找鲁子敬商量个法子?”赵峰头疼之余,又想借力打力,让鲁肃出这个头。不想糜威闻言苦笑道:“家父也想这般,可是子敬先生刚刚被主公派去南方巡视外郡事务了,没有个数月是不会回许昌的。”
看样子老刘也是料敌先机啊,徐州派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自己和鲁肃都被支开了,靠糜竺他们是无法掀起什么风làng的,就算是张昭牵头联名上书,那也只是máomáo雨而已。思前想后,赵峰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主意。
“将军,您有所不知啊。荆州那帮xiǎo子,当真是肆无忌惮了。王仲宣,庞士元都已经上书主公,要求册立阿永公子为世子。父亲担心一旦这样下去,一旦夜长梦多,可就不妙了!”糜威看赵峰一直沉默不语,连忙急声道。他是刘封的表哥,自然希望自己表弟继承嗣位。赵峰思前想后,正所谓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借口,既可以chōu身事外,又可以不伤了和糜竺的jiāo情。
“建武,其实咱们在这里使劲,都是使不上劲。这样,我指点一条明路,让子仲依计行事,必可万无一失!”赵峰笑道,糜威见状大喜,连忙请教。
“我和子敬虽然得méng主公器重,身居高位。但是主公生平所最为倚重者,却不是我们。那两位,若论分量,我和子敬固然不及,庞士元等人,也更是望尘莫及啊!”赵峰悠悠地道。
“将军,您是说?”糜威闻言似有所悟,眼睛也亮堂起来了。
“没错,是二将军和三将军!”赵峰点头道。接着详细对糜威解释道:“两位将军乃是主公异xìng兄弟,与主公结识于微末之际,感情之深厚绝非我等能比。若是他们肯出面,只怕大公子的嗣位就算是飞,也飞不走了!”赵峰悠悠地道。
“将军言之有理!”糜威点头道,不过随即皱眉道:“可是二位将军素来是两不相帮,如何能请他们出面,实在是颇费思量啊!”他还扣下一句话没说,关羽坐镇荆州数年,自己还纳了两房荆州xiǎo妾,这种事他会不会“反水”还是很难说的啊。
糜威也不是傻瓜,这些年来关羽和张飞对于嗣位继承一事,从来都是虚与委蛇,轻易不掺和这淌浑水。不过赵峰知道,他们作为刘备的铁杆心腹,就算再想置身事外,一旦事情到了危及刘备统治稳定的地步,那么他们就再也没办法继续沉住气了。
一边来回踱步,赵峰一边缓缓开口道:“二将军与三将军对主公忠心耿耿,若是大公子嗣位的名分不早早定下,只怕人心难免有所浮动,这也不是二位将军所愿见的。子仲先生可以此说动二位将军,必然奏效!”而且据赵峰观察,关羽虽说轻慢士人,但是和徐州派的糜竺、鲁肃以及孙乾等人还算是jiāo情不错。谓的轻慢,只有在对于那些特别狂傲的士人的时候才是如此,比如庞统和王粲。就算关羽自己想不偏不倚,但是潜意识里情感上,肯定还是倾向于徐州派的。至于张飞,他自己坐镇徐州多年,岂会转头去支持八竿子打不着的荆州之人?
“将军此计甚妙,威自当告之家父!”糜威连忙点头道,告辞之后自去写信回复糜竺不提。赵峰看着被自己忽悠走的糜竺,也是感到一阵无奈。权势这种东西,实在是一旦沾身,就很难脱身了。
数日后,身在许昌的刘备,收到了关羽和张飞的亲笔信。信中关羽提出,让自己的长子关平继承自己昔日的爵位汉寿亭侯,而张飞也提出,想让自己的长子张苞继承自己昔日新亭侯的爵位。当然,这不是全部,在信中,二人都隐晦地提醒刘备,要是不早日定下嗣位继承人,只怕人心难免有所不稳,需得慎重。
“唉!”刘备看完这两份信,也是叹了口气,随即将信递给身旁的简雍。除了两位兄弟,他在这世上最贴心的人,也就是这位幼时的同乡了。简雍看了之后也是点头道:“主公,二位将军所言甚是有理,还请主公尽早决断啊!”
“呵呵,二弟和三弟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刘备笑道。事实上刘备的打算就更多一些了,早日定下嗣位继承人固然可以人心安定些。但是这样一来,徐州派固然坐大,荆州派明显被压制,那么以后两派人的积极xìng都不可避免要打些折扣。而现在这样悬而未决,两方的人都在攒着劲儿表现,对于刘备来说反而更好些。所以说,很多时候领导之所以是领导,就在于他考虑的东西确实比你一般人要高一些。
当下刘备作书回复两位兄弟,向他们陈述利害,同时下令册封长子刘封为都亭侯,关羽长子关平为汉寿亭侯,张飞长子张苞为新亭侯。这样的举动,让人一时间mō不准刘备的动机。似乎,他只是为自己三兄弟的下一代册封个爵位;又似乎,他是在着力培养刘封了。徐州派看了之后,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一半,但是却又不敢完全放下;荆州派一看,顿时急了,只能继续暗地里使劲了。
刘备的用人艺术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而与此同时在北面,刚刚得以继承魏王世子的曹丕,依旧是一副恭谨谦和的模样,至少在大众面前,甚至在曹cào面前都是这般。而他真正lù出得意的面目的时候,则是在sī下里。
“夫人,你知道吗,我已经是世子了,日后我就可以继位父王了!”已经有点乐傻了的曹丕在自己的侯府中,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他的夫人闻言之后却是眉头微皱,随后才道:“恭喜夫君,但是夫君你虽然得以继承嗣位,日后却还是要注意言行。若是举止太过轻浮,只怕并非立身之道啊!”
“我已知晓!阿英你也太xiǎo心了!”曹丕不以为然地道,随即一拍脑mén道:“对了,你瞧我这一高兴,就把大事给忘了,岳父大人怎么样了?”
“父亲昨夜又咯血了,只怕是不行了!”阿英闻言顿时眼泪盈眶,曹丕闻言皱眉道:“岳父大人正值壮年,只是偶染风寒而已,为何居然会一病不起?”
“父亲乃是心病,当日在汉中被那赵伯涛百般羞辱,一直心中郁结,这才得了此病!”阿英叹道。没错,她的父亲就是当初被派去汉中游说赵峰的辛毗,结果被赵峰nòng了次luǒ奔大失颜面。回到河北之后,辛毗就病倒了。拖到今年,已经是奄奄一息,就差一口气没咽下了。而他的nv儿,也就是曹丕的夫人,就是著名的才nv辛宪英了。
“这个可恶的赵伯涛,他日我自当为岳父报此仇!”曹丕闻言也是怒道。就在这时mén卫来报,说是曹cào有事,找他去相商。曹丕连忙打叠起jīng神,自去见曹cào不提。
“父王,何事召唤孩儿前来?”曹丕施礼完毕之后,向曹cào问道。
“吾儿生平虽曾经历沙场,但是终究武略有所不足。今番我表奏你为长水校尉,天子已然应允。日后自当统率长水营,拱卫京师!”曹cào一边道,一边将一份委任状递给曹丕。长水校尉负责统领七百余骑兵,初时驻扎与长水,后来拱卫京师,不过还是习惯xìng称呼长水校尉,并未更名。
“谢父王信任,谢陛下恩典!”曹丕接任之后还是遥拜以谢天子。虽然自家父子从来没把刘协放在眼里,但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这点道理曹丕懂,曹cào更加懂了。
“魏王,贾文和先生求见!”就在父子二人演戏之时,mén卫忽然来报。
“文和,什么事如此匆忙?”曹cào看贾诩快步走来,连忙问道。
“主公,适才司马仲达上书,称其父司马防过世,他恳请主公准其返乡为父丁忧!”贾诩奏道,语气里不其然有一丝难以捉mō的味道。
“哦,司马防死了?”曹cào闻言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意料,看了看贾诩,曹cào知道,他也对这个突发事件有些措手不及。
“文和,你看要不要准他回去丁忧呢?”曹cào皱眉道。所谓丁忧,就是官员为自己死去的亲人暂停公务,回去守孝。当然,这是要自己申请,然后领导批准才行的。要是自己不申请就拍屁股走了,那可就不大好说话了。
当然,领导也可以不同意,认为你很重要,大家离不开你,所以强制你继续工作不去守孝。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那些很重要的人物身上。比如曹cào,当初自己老爹被杀,就一天都没丁忧,直接率军去报仇去了。就算没报得成仇,后来还是jīng神抖擞出任丞相,一点都不带歇的。
而司马懿,不过是个丞相主簿,显然还不够这种分量,按道理说曹cào应该痛快点放人,但是曹cào实在是对他不放心啊。
“子桓,你看此事该当如何?”曹cào叹了口气,向自己儿子问道。曹丕稍一沉yín,最后还是道:“父王,司马防长子司马朗如今滞留兖州,司马懿身为次子要为父丁忧,于晴于理父王不好反对。”接着曹丕压低嗓mén道:“再者,父王担忧司马懿素怀大志,此番其返乡丁忧,父王正好可以将其削除官职,不再录用!”
“如此甚好!”曹cào点头道,看到贾诩还有些担忧,曹cào连忙问道:“文和,何事愁眉不展?”
“主公,诩总觉得此事并非这么简单,司马防的死未免有些蹊跷?”贾诩皱眉道。直觉告诉他,司马懿应该会有所动作了。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是一直想不通。如今一旦让司马懿回归河东老家,贾诩感觉他肯定会闹出点名堂来。
“文和多虑了,司马懿纵然想翻江倒海,但是他手中没有一兵一卒,我倒想看看,他能够怎么起事!不过也不可大意,就算此人回到辽东老家,也要与我派人好生盯着。”曹cào冷笑道。贾诩默然,最终还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数日后,相府主簿司马懿因父亲过世,请旨返乡为父丁忧。与此同时,曹cào直接任命原文曹掾陈琳为主簿,基本上是要司马懿罢官了。众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曹cào很不待见司马懿,加上司马懿在邺城结jiāo的,都是些酒ròu朋友。所以他走的时候,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司马懿自己骑了匹马,带了几个随从,就悄悄地走了。
“呵呵,曹孟德啊曹孟德,你一世jiān雄,却也料不到我会有这等妙计吧!”返乡的路上,司马懿也是暗自得意。
“二少爷,前面就是箕关了,今晚可要在此过夜?”就在司马懿神游太虚之时,一名随从大声问道。
“也罢,天sè已晚,就在这里找个地方过夜吧!”司马懿点头道,随后又想什么,连忙命道:“王双,快与我取只鸽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