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猎熊计划
(); 入秋的时候正是猎物最肥壮的时候,它们不得不拼命进食为即将到来的严冬储存一年所需的能量,东北老林子里的猎人是天生的追踪者,他们对于方位和气息有着无与伦比的嗅觉。 ( . . )
胖子拿的是一杆苗兰用过的土铳,打打山鸡野兔还行,真要遇到大的也就不那么顶事了。北山位于野人屯的背面,和西山相邻,做知青那会儿,北山还都是一大片落叶林的天下,那的树粗得都要有两人合抱才行,又高又密,往下是一层低矮的藤条荆棘,除了一些伐木工谁也不会往那儿跑,不过北山的山口倒是产一种白蘑菇,每到雨后的时候,小年轻们总会相约去采,所以胖子和查文斌最远也就到过北山口。
北山口过去再往里头就没人去了,一个是光线不好,非常暗,还有一个则是山高领陡,也没法走。顺着山口有一条不宽却挺深的溪水,那水里产一种五彩斑斓的小鱼,有巴掌大,味道很是鲜美。
听那些老猎人说,北山过去的出了名的是熊山,那地方出人熊。人熊的学名称作“罴”,姿态五官似人,性猛力强,可以掠取牛马而食,所以叫做“人熊”,其实就是棕熊,这玩意有多大?成年的公人熊可以达到一千五百斤的体重,站起来那身高要比姚明还要长一大截。
老猎人们说眼下是猎这种熊最好的时节,这条溪水往上,那种小鱼会逆流上去产卵,而人熊很是聪明,专门挑上坡有小瀑布的地方逮鱼吃,它们也要为冬天储存好过冬的能量。所以这个时候的人熊既是最肥的也是最容易遇到的,熊的热量都储存在它的熊掌上,冬天熊窝在洞里饿了就舔舔自己的手掌,所以入冬之前的熊掌才是一天之中最为肥美的,换做其它季节也就没那么值钱了。
因为人熊它皮厚,单个猎人通常没法猎杀一头成年人熊的,得用猎狗,猎狗可以凭借敏捷的身手把人熊困住,然后猎人们乘机爬到附近的树上,近距离用猎枪轮番轰杀。猎狗再次期间以骚扰为主,要一直等到人熊流血过多倒地了猎人方才敢下树。
不过,因为猎这玩意危险性太大,不亚于去西山猎虎,所以屯子里这么些年来也就打到过两头人熊。这西山是虎山,山中有老虎,那北山就是这人熊的天下了,顺着河边随处可见一群群的小鱼挣扎着往上跳,用手捞都可以给弄上岸,胖子用绳子就串了一串,这玩意拿回去炖汤味道可是相当不错。
下午两三点的光景,远处的溪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水声,苗老爹素有经验,立刻做了手势让大家猫在草丛里。果然隔着约莫一百米远处有两头高大的人熊还有三头幼崽在正在水里扑腾着,时不时的嘴里甩过一两条鱼。
“他娘的,真大啊,”胖子嘀咕道:“我这体型也只配做它孙子辈了,得快有两千斤了吧。”
他说的是当中一头浑身棕色,唯独胸口有一撮白毛的人熊,它的体型是那群人熊里最大的,时不时的抬起前面两只手掌,跟脸盆大小似得又狠狠拍进水里,每一次都能溅起一通水花。
苗老爹道:“它这是在把水里的鱼拍晕,这地方太开阔,咱们施展不开,有点可惜。”
“放狗撵啊。”“不行,一头人熊还能用狗围,这么多头狗上去也是送死,没个个都把尾巴给夹着了。”
胖子低头一然,那几条猎狗一个个得都耷拉着脑袋在那低声哼哧着,他略带鄙视的拍了一巴掌道:“真他娘的怂狗,要不这样的,我跟老二上去放一枪把那两大的和小的分开,引到林子里面去,你们乘机开枪再打。”
“小石头,”另一个老猎人道:“能的,你还想跑的比人熊还快?”
胖子一拍叶秋的肩膀道:“他跑的比狗还快,你说能跑过人熊不?”
叶秋白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才是狗呢。”这是叶秋难得一次的骂脏话,这也为本来有些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这老猎人有规矩,有公的就不猎母的,有大的则不猎小的,他们商量了一会儿,决定把目标锁定那头公熊,由胖子过去放一枪,然后往林子里带,那边开阔地往左约莫有五十米就是一片老林子,其余四五个猎人都埋伏在那边的树上,等到人熊中枪了再从树上把狗放下来即可。
计划制定妥了,胖子便和叶秋一块儿顺着林子边摸去,猎人们则在苗老爹的带领下一起前往预定的埋伏点,查文斌自然也是跟着去了。这人熊的嗅觉是极为灵敏的,这点风吹草动果然引起了它的警觉,竖着高大的身子东了一会儿,两只小耳朵不停的来回转着,大概是确定了没啥特别大的危险后又自顾自的继续去捉鱼了。
要想惹怒一头人熊,那最好便是朝它放一枪,一来可以吓跑那俩小的,二来以人熊山中大王的身份,怎么也不会吃这种亏,势必会扭头就追来。可现在尴尬就是,这种鸟枪胖子实在没把握,那杆步枪早在烟集岗子就被边防叔叔给一并收缴了去,要不然他一个人都有把握放倒它。
躲在林子后面观察着地形,这是一片河沙滩,零星的分布着一些大石头,胖子和叶秋商量,往前推进到二十米处朝着那人熊来一枪然后再跑。这个决定不可谓是相当危险的,人熊的瞬间爆发力之强是要远远超过他们之前遇到过的马熊的,二十米的距离是土铳的有效射程,也是他们生死之间的毫厘。
其实那头人熊是发现他们了的,不过人熊在山中向来是我行我素从未有过敌手,加上这些年也从未有猎人来打过它们的主意。它转过身盯着叶秋和胖子所在的位置瞄了两眼又继续蹲下去身去啃着自己的鱼,这多少让胖子有些紧张,两人小心翼翼的猫着腰,一步两步,一直到那块早就选中的大石头后面,胖子支上了土铳道:“老子可要搂火了,等会儿万一我跑得慢你可得要拉我一把。”
对准那只肥硕的屁股,胖子朝着手掌上吐了一点吐沫星子狠狠的搓了一把,他那小眼睛此时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隙,呼吸也被牢牢屏住,浑身上下除了头发微微还被风吹动着便是跟个木头一般。
一扣扳机,土铳那特有的巨大的闷响声伴随着一阵白烟的腾起,枪口喷射出一道火舌,大把的钢珠夹杂着铅条嗖嗖的飞向远处已经扭头回来的人熊。老实说,这种土铳对人熊压根构不成什么威胁,它一抹自己的屁股发现巴掌上有些血,顿时把身子往下一蹲,双掌狠狠的砸向水中一声怒吼。
这时,胖子一拍叶秋的胳膊道:“跑!”
这两人扭头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嘴里还故意发出着各种怪叫声,远处窜出来的那两个人,人熊顿时就是一声怪叫接着便腾起四肢开始狂奔。这枪声虽然杀伤力不大可动静却不小,两头小熊立刻就跑到了河对岸,母熊果然是护崽跟着跑了过去,这样追着他俩的就只剩下那只高大的公熊了。
胖子一边跑还一边扭头,那人熊的奔跑速度果然不是盖的,他们前脚还没进林子,后面那人熊转眼之间就已经快要够到他们屁股了。前面的地上有一道绳绊,这是事先就下好的,他们二人一抬腿跨了过去,那人熊接踵而至,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响,人熊果然吃了绊子狠狠的扑到了地上。
不过它倒地时那力气可是够大的,几个石头顿时就给砸得飞起老高,这玩意皮毛厚实,摔了一跤压根没事,等到它摇头晃脑的爬起来,那两人已经在林子边缘了。
胖子怕它不过来,索性把自己的裤子扒拉了下来,露出自己后面那白花花的屁股腚子朝着那人熊一扭一扭的。这个挑衅动作在自然界可谓是通用了,人熊哪里受得了这侮辱,扭头一婆孩子都安全了,那爷可就不管了,站起来朝着胖子伸长了脖子一声尖啸,前面两个手掌对着胸口那搓白毛就是一通拍。这一声叫,林子里头顿时飞出来了一大群野鸡,可见大家伙儿是都知道这山大王怕是要发飙了……
第八十一章:白色猿猴
(); 胖子和叶秋进了林子之后只留叶秋一人在边缘继续逗留,胖子则先上了树,这火药枪就是麻烦,忙着把衣兜黑火药倒进去再压结实了,然后再灌铁砂。 等到他忙完这些的时候,叶秋的屁股上正粘着一只熊掌。前面他在跑,后面熊在追,几乎每一巴掌都是贴着肉下去的,呼啦啦的带着风。
叶秋到底是灵活,瞄着一棵树双手一用力,双脚一腾空还不忘踩着那人熊头上借势一跃便上了树,而此时人熊却已经陷入了五杆猎枪的包围圈。
五个猎人分居前后左右中间,黑漆漆的枪口全都从各自方向瞄准着正中间的那个大个。人熊吃了亏正在冲着树上的叶秋张牙舞爪,只听苗老爹一声口哨,一排枪声顿时响起。刹那间,人熊的背上,胸口,肩膀还有脑袋上飞溅起朵朵血花,打的它是包着脑袋就往林子里窜,这时,几条猎狗被同时放下了树,呼啸着就蹦着人熊的方向而去,更远处则是不断有树木被撞断的声音。
五枪打下去照样不死,这就是人熊的威力,不过那地上的血迹倒是一塌糊涂,苗老爹说,只要狗能够跟着就行,这样的伤势即使不死也不会活太久,顺着血迹往里头追便是。
“人熊的皮子值钱,可惜打了太多洞了,在我祖父辈他们都是用钢索下套,不过那个本事现在人是不会了,”苗老爹指着旁边一棵跟胖子体型差不多粗的树道:“用这么大的树上头第二根枝桠,掰弯咯,利用树的弹性把人熊倒挂起来,只吊后脚却不吊前脚,前脚吊不住,人熊能用牙齿咬断钢索的。”
查文斌目测了一下那树枝,起码也得有小水桶粗吧,他好奇道:“那怎么才能把树枝弄弯呢?”
苗老爹笑道:“那会儿我们先祖辈的人力气大,听说是一个人就能掰扯下来,现在我们是不行了,有好些东西都失传了。”
“我滴乖乖,”胖子心想道,这人得有多大的力气,这要没有那传说中刀拔树力气的鲁智深怕是办不到啊。
这血迹一路洒的到处都是,几条狗的叫声也是渐行渐远,不知不觉的,这林子里头的光线已经越来越暗,抬头,太阳的位置都很难被分辨了。
或许大家都被这样一头即将要到手的人熊给兴奋不已,连时间都差点要忘记了,还是查文斌问道:“石头,几点了?”
胖子抬手下表道:“哎哟,四点半了,我说这天咋黑的这么快吗。”
深秋的季节日子短,也就五点钟的光景天就得大黑了,这一黑在林子里走动那可是相当危险了,即使是一群经验丰富的猎手也不会选择在夜晚出没在野人屯周围。
苗老爹环顾了一下,那地上的血迹已经越来越少,这说明人熊的血也流的差不多了,狗的叫声那会儿还是零星的可以听到几句,这说明目前人熊还没有被围住。若是围住了,狗叫是连续不断不会停的,这家家户户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苗老爹寻思了一下对那几个猎手说道:“要不这样的,我继续追一会儿,你们先回去,等我找到了位置,明天一早再通知大家伙儿来抬,闹得太晚了家里人担心。”
他自然是这些人里面最有话语权的,苗老爹也是最有经验的猎手,他追踪猎物从未有过失手,大家也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天确实快黑了,于是便商量着往回走。苗老爹让查文斌他们也跟着回去,可是胖子却说,一个老头在林子窜都不怕,他还怕啥。
查文斌也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怎得,那一天其实从出发进山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一直在打鼓。
“这样吧,几位叔叔们先回去,跟苗兰也说一下,就说我们跟老爹一块儿进山再追一会儿,叫她把饭热上就行。”
别了那些人,他们仨就陪着苗老爹,没走一会儿天就已经要面的路了,这出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要这么晚回去。好在这里满地都是松枝,胖子捡了不少粘上那松树上分泌的油脂做了几个火把,这还是当年知青的时候他跟苗兰学来的。
打着火把找血迹,这可不算是这么好注意,这林子越往里面走就越是深,周遭开始不停的传来一阵阵的“噗噗”声,这是外出的鸟儿都回巢发出的声响。不是传来耳边的猫头鹰叫声更是让人心里听着有些瘆的慌,这会儿离之前又过了一个小时,查文斌提议道:“苗老爹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再不出去可是很容易迷路的,以前我们就在西山被困过。”
“我也想啊,”苗老爹道:“可是那几条狗还没回来,”他之前已经吹了好几个口哨了,约莫已经有足足半小时没有听见狗的叫声了,在这大山里,狗是不可缺的,一是防盗,二是防野兽。在一个,但凡是猎人都特别爱惜自己的狗,这林子里多得是猛兽,让狗留在这里过夜,苗老爹又很不放心。
“走不丢的吧,”胖子也说道:“回头这么黑还不回去,兰兰那丫头该是会着急了的。”
“不瞒你们说,这周遭的东西南北四座山我都跑遍了,唯独这北山深处其实我也没有来过,”苗老爹道:“一个是确实没必要,文斌你懂的,埋葬的位置多半都是在东西走向,极少会出现在北面;二是这片林子在没被砍之前,连狗都不容易钻进来,你们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我们估摸着已经往里深入了三十几里地了,实在不行,咱就回头吧。”
这一回头不要紧,叶秋是第一个察觉到问题的,他说道:“好奇怪,怎么地上的脚印和血迹都没了。”
他们是顺着血迹一路追过来的,要说怎么回去,顺着血迹原路返回便是,可如今低头一瞧地上的松枝坑和血迹都不见了,这不是活见鬼了嘛!
“吱吱……吱吱……”忽然的四周开始响起了一阵怪叫,打着火把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他们面前飞一般的闪了过去,几秒钟之后又飞一般的再次从那边闪了过来。
“什么鬼东西!”胖子话音刚落,忽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眼睛,还有一张无比丑陋的脸,那脸的五官好似全部扭曲在了一起,白色的绒毛活脱脱的就像是个白色面具。
“呀!”得一声尖叫,那东西豁然从嘴中喷出一个东西照着胖子的脸上就砸了过去,胖子躲闪不及,鼻子被砸了个正着,等他睁开眼再瞧,那个怪脸已经退闪到十几米之外正蹲在地上指着胖子一蹦一跳的哈哈大笑。
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猿猴,这猴子约莫有十三四岁孩子般大小,通体雪白,刚才它显然是跟胖子开了一个玩笑,从头上的树上倒挂下来做了个鬼脸,喷出的是个野果的核,大约是它偷袭了胖子之后很得意,一个劲的在那蹦跶。
“他***!”胖子举着火铳就要打,苗老爹却喊道:“慢着,别乱动!”
这时,那只白色猿猴却拖起了地上一根树枝,它用树枝一边轻轻的扫着地上的落叶,一边又把手靠在自己身后来回踱步,那样子简直就是欠揍,原来这地上的痕迹全是让它给毁了,而且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们屁股后面。
“你没发现?”查文斌问叶秋道。
叶秋摇头道:“确实没发现,这东西脚步声果然是很轻。”
那只猿猴还在表演着它干过的好事,群人一个个瞪着自己,它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更加开心了,索性丢掉树枝睡在地上来回打着滚,时不时的还用手指着胖子然后作捧腹大笑状。
“这贱种,他娘的,”胖子气不过,自己竟然被一只猴子耍,他问苗老爹道:“咋个不让我打呢,吃过猴脑没,怪不得都说补呢,这畜生一贼。”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的这句话让那猴子听明白了,只见它“嗖”得一下就消失不见了,黑漆漆的夜里,几个人眼睛环顾着四周,突然头顶传来了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叶秋拉着胖子往旁边一窜,就在这时,一块比海碗还大的石头从天而降,而,那块石头应该是奔着胖子的脑袋去的。
这猴子一击不中也不恋战,“嗖”得一下又没了踪影,等到再次发现它的时候又在十几米外,它手里不知道又在哪里搞了一块石头,双手举过头顶不停的做着往自己脑袋上砸的动作,还时不时的朝着胖子龇牙咧嘴。
胖子是又气又好笑,自己竟然被一只猴子记上仇了。
“娘的,倒是跟我干上了啊,你别让我捉住你,捉住了有你好
查文斌见苗老爹一脸的愁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便问道:“苗老爹,咱这里有白猴子嘛,怎么以前没见过?”
第八十二章:
(); “这是一只猿,不是一只猴。 .”苗老爹眯着眼睛道:“你体型要比猴子大很多,而且手比腿要长的多,这是猿的特征,而且这只猿应该还处在发育期,远远没有成年,成年的白猿体型应该要接近两米,臂展更是可以达到三米。”
查文斌说道:“还真有这东西呢,我还以为是个传说,小时候对这东西的故事可是着迷的很。”
“有,我也是听先祖们说过,这里有一种白色的猿猴会出没,成称作是这片大山的精灵,这也是野人屯这个名字额来历。”苗老爹说道:“你有尾巴,脸颊处鼓的满满的,那是它的囊,这东西吃下去的东西都会藏在嘴巴两边的囊里,想起来的时候就咽下去一个,刚才石头就是被那个玩意给砸的,猴子可远远没有它聪明,这东西通人性的很。”
“怪不得,”胖子这可算是明白了,刚才那句猴脑怕是惹火了它,听说这还是一只小猿猴,他又改变了主意,这要是捉回去当个宠物那岂不是挺好玩的?
“老二,你手脚利索,把它生擒了如何?”
叶秋摇头道:“它比我要快得多,够不着。”
“这自然界里它的敏捷要说第一,没有东西可以称第二。”查文斌虽然没见过白猿,可也少关于白猿的传说,他说道:“据说有一种武功叫做猿击术,就是模仿这白猿的动作而来,快如闪电,是不出世的奇功啊,就是好奇,它怎么一路跟着我们还到处捣蛋。”
苗老爹道:“猿猴据说多是物的,这东西灵气十足,却又最是喜欢宝藏,历史上几次记载出现白猿猴的地方多是伴随着一批宝藏的发现。”
“这儿?”胖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林子太密了,树跟树都要挤到一块儿去了,用脚狠狠踏了两下,地面上铺着一层不知道多厚的松针,这般的境地要说有宝藏,那该上哪里去寻去?
苗老爹在包里拿出一个馒头掰了一半朝着那白猿丢了过去笑着道:“吃吧,请你吃的。”说着他自己也啃了一口,那白猿先是狐疑的盯着那地上的馒头,绕着那馒头左右晃动蹦来蹦去的闹了好半天,最终试着伸了四五次手轻轻触碰,大概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这才一把抓起“嗖”得一下就溜到了树上大口大口的啃食了起来。
瞧着这般模样倒也滑稽,苗老爹说这东西非常聪明,你不吃他肯定不碰,想捉住它难度是很大,最好的办法还是和它索性混熟了。
吃罢了馒头它好像还有些不过瘾,一下子又窜了下来,胖子见状也从包里掏出个馒头丢过去,没想到那白猿抓起馒头就砸过来还,砸完了还不停的咧嘴嘴又蹦又跳。
这么一折腾,明天也就不用再来追人熊了,连线索的都断了,所以苗老爹说道:“孩子们,我在屯子里呆一天就得为屯子负责一天,现在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的紧巴巴的,你们现在都是有本事的人了,自己也能顺着慢慢摸下山,我呢,还得继续进山找那人熊。”
胖子瞪了一眼那捣蛋的白猿道:“都是你这个孽畜干的好事,我的意见是陪着老爹,查爷,您呢?”
查文斌双手一摊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嘛?”
他们在前面走,那只猿猴就在后面扫地,发出的声音极其细微,时不时的还躲在远处猫一会儿再出来,别说,还真是轻易发现不了,但谁也拿它没办法。
苗老爹说,动物做什么举动都是有原因,这只猿猴一定是从先祖辈那里就继承了这个扫去痕迹的习惯。
“为啥?”胖子好奇道:“难道说它真是财宝的,我们恰好又进了这批宝藏可能的点?”
“有可能,”苗老爹道:“这畜生和人比起来心思要简单的多,用动物来墓并不是个例,只要训的好,世世代代它们都会替墓主人守下去,这只猿猴扫掉我们回去的路无非是想迷乱我们的方向,这种林子里最可怕的就是迷路,数不清的危险都藏在你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苗老爹一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继续往前走了十里地,第一条狗的尸体出现了路旁……
这只一条棕黄色的猎犬,犬种是以狩猎著称的下司犬,它的脖子上还带着宽厚的绳套,肚皮上有一道巴掌大的撕裂口,他们赶到之前已经有不知道什么东西把内脏吃掉了将近一半。这条狗是另外一个猎手的,从那狗的撕裂伤来该不像是人熊所为。
“人熊真要逮着狗的话就是直接撕成了两半,绝不会掏肚皮,这倒是有些像是狼的作风。”苗老爹前后翻了一下,这条狗的肛门处有一截肠子脱离在外面,懂得从这个部位掏肠子的通常只有狼这种狡猾的动物。
“不是狼。”叶秋蹲下去在一旁捡到了几根白色的绒毛道:“?”
“白色的,难不成是那只猿猴?”查文斌实在很难把这条狗的惨状和刚才那只调皮的猿猴联系在一起,不过叶秋却说道:“也不是它,而是一只狐狸。”他把毛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狐狸身上的骚味儿是掩盖不了的,它很聪明,还知道扒拉了一些松枝掩盖自己的气味。”
“狐狸?”苗老爹道:“你确定嘛?以狐狸的个头碰到这种下司犬只有跑的份儿,还从未听说过有这么狐狸能打的。”
叶秋把那几根绒毛递给了苗老爹,以后者的经验也很快证实了这些毛发的确是来自于狐狸,而起还是一只白狐。
身后那只白猿就足够让他们奇怪了,这会儿还出来一只白狐,怎么这野人屯出没的野兽都是一些白色的,难怪胖子会说:“这怎么都跟风起云那个小白脸似得弄一身白衣飘飘的,一个个都在装大侠啊!”
查文斌问道:“狐狸打不过这种狗嘛?”
“打不过,”苗老爹肯定道:“狐狸的体型不大,下司犬三只就可以围死一头成年野猪,就算是遇到野狼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狐狸只有绕道走的,如果真能杀死一只下司犬的话,那么这只狐狸的体型至少是这只狗的一倍以上。”
在地上刨了一个坑把这狗埋了,其实那会儿大家心头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了,很快的第二条狗也出现了,死状和之前的那条几乎一样。而在距离这条狗不远处的一堆灌木丛里,高大的人熊已经倒下一动不动,嘴边的血迹都已经干涸,现场还有另外几条狗的尸体,距离相差都不远。
很明显的结果便是,这些狗起初的时候是围住了因为重伤死去的人熊,它们的天生的忠诚让它们一直在原地等待着主人的来临。而就在这时候,有别的野兽袭击了它们,总计六条猎犬。
“这六条狗平日里都在一起,若是它们联手的话老虎都不一定敢上,这真要是狐狸的话,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胖子下手表,现在已经是夜里八点半了,周遭又都是漆黑一片,火把照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紧绷,他说道:“怎么办现在,既然是找到了,要不我把熊掌下了,剩余的等明天来人再来抬?”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没有狗做掩护我们不能久待,随时都有可能糟麻烦。”
回去的时候,因为那只该死的猿猴捣蛋,就只能依靠查文斌随身带着的一个罗盘辨别大概的位置,所以等到他们走出整片林子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下半夜。
回到家中才听苗兰说村子里的猎人们在家里也等得急了,他们都打着火把在往林子里面来找了,这两拨人马一进一出可是都没碰到。
“去了几个人啊?都有谁?几点走的?”
苗兰道:“张叔还有李二叔,三嘎子他们,得有七八个人吧,都带着火,你们咋就没碰到呢?他们走的时候是八点多了,说是估计你们找到了人熊,怕是抬不下来,他们还特地带了绳索和木棍呢?”
“糟了真是,”苗老爹一攥紧拳头道:“那也都过去三小时了,他们肯定是找不到进山的记号的,咱进出不是一条线啊!”方才他们出来的时候沿途的路上胖子都刻了记号的,而实际下山的路和进山的也确实不是同一条。
站在院子门口眺望着北边的那片大山,黑乎乎的半点星火和亮光,一联想到那林子里可能存在的种种,苗老爹扭头就走……
第八十三章 :危机四伏
(); 野人屯位于大兴安岭的腹地深处,周遭方圆百里除了这么一个屯子外就别无人烟了,这里的电灯也就是在查文斌他们去做知青那会儿才通上,过去点的都还是煤油灯。 ..[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最新章节访问:. 。此处被群山环抱,屯子里的人为了区分这些一样的大山,就按照方位分别取了东西南北山四个名字。 从未有人完全走遍过这些大山,哪怕是苗家的先祖,他们是近几百年来最早到达这里的一批人。关于这林子里的说法有很多,山里人,也总是在该去的时候去,入了夜是极少有人会出院子‘门’的。 奔着北山的苗老爹身后自然又跟着查文斌他们,每个人手里攥着几个馒头,一边走就一边啃,这里的条件不比外面,唯一能够照亮的也就是两柄惨黄‘色’的铝壳手电,里面用大1号电池的那种玩意,怕是很多人小时候都用到过。更加悲剧的是,其中一支手电电量还不怎么足,四个人拿着这个穿梭在林子里其实跟‘摸’瞎也没啥区别。 落叶林的地上是厚厚一层的松针,这东西要是赶上连续的大天晴,人踩上去压根不会留下什么脚印,软的就和棉‘花’似得。进山的路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路线,老林子里就是能钻就钻,能过就过,他们按照下午追踪人熊的小溪顺流而上,一直到达那个围捕人熊的地方才停下,到了这儿可就得凭借方位和本事了。 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倒霉的猿猴不是从这里就盯上他们了,顺着往里走了二里地血迹才逐渐开始消失,按理那些人也应该是到了这儿。 胖子说要不要喊喊老爹说晚上在这林子里不能‘乱’叫,容易招惹是非。 “是猛兽嘛?”胖子问道。 [小说] 苗老爹摇摇头也没有多说,只是蹲下去用手捡了四周的松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他们是来过这里。”他放下松针拍了拍手道:“要说是找人顺着山岗子走的可能‘性’大,两边朝下都可以,大晚上的总得点个火,咱们尽量往地势高的地方走。” 即将入冬的林子连个虫叫声都没有,走在软绵绵的松针上传来的只有轻轻的“噗嗤”声,走着走着有些累了,他们找了一块大石头停下来准备休息一个喝口水,苗老爹顺便去四周的地上找找踪迹reads;。只有常年生活在这样林子的人才懂得怎样去分辨地上可能留下的痕迹。 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胖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搭着自己的肩膀,起初他还以为是叶秋,因为叶秋在他的左侧,两人几乎是并排着的,可是慢慢的左肩上也被搭着一个了,胖子不耐烦嘀咕道:“老二,你搞什么,这样的姿势你不觉得娘们嘛?” 叶秋把头撇过来轻轻眼胖子,那眼神里仿佛就只有两个字:白痴!然后他便起身索‘性’准备去坐到查文斌的那边。一见到叶秋起来,可是胖子那肩膀上的东西可还在,他顿时就觉得不妙了,立马小声喊道:“老二别走,帮个忙,你动静别太大了,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会儿胖子额头上都有黄豆大的汗珠子在冒了,他隐约的可以听到一阵短促的喘息声,而且空气里还弥漫这一股淡淡的腥味儿。 一转身,胖子的身后一切正常,叶秋见他有些不对劲,胖子的眼神使劲往自己的肩膀上瞄,终于,叶秋发现在他肩膀上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根黑‘色’的弯曲的爪子,只有这么一根暴‘露’在了他的视线里,可想这东西是有多狡猾,躲在胖子的身后完全掩盖了自己的身体,就连爪子也是靠后的位置搭在他的肩膀上。叶秋的第一个反应是狼,早就听说林子里的狼和草原上的狼不同,它们体型更大,而且更加狡猾和嗜血,并且最是喜欢把爪子搭在猎人的肩膀上,等到猎人一转头刚好就把喉咙给暴‘露’了出来,当即一口咬下去撒‘腿’就跑。被咬断动脉的人很快就会失去反抗能力,这时候狼躲在远处慢慢观察,一直确定人已经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时候再来补上最后一下。 这样的事情绝非是危言耸听,老林子里类似的事情可不止发生过一次。对付这种狡猾的东西,还真得小心了,查文斌见他俩对话有些怪异也起身道:“你俩怎么了?是不是有东西?” “可能是狼,在他背后。”叶秋慢慢的弯下腰去捡了块石头捏在手心,查文斌也是一阵紧张,这森林狼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在这儿做知青的时候,被夹子夹住的灰狼可是亲眼见过的,那个头足足能有小牛犊大。 现在最为麻烦的是胖子肯本不敢‘乱’动,要真是狼的话速度是极快的,而且这畜生会跟踪,一旦锁定了猎物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一次没有彻底制服,那么就极有可能为接下来的野路平添一份危险。 叶秋用手和胖子比划着,慢慢的两人开始数着手指做倒计时,等到叶秋的小手指往回一勾的时候,胖子把头迅速往下一低并且马上去楼‘裤’‘腿’上‘插’着的匕首。与此同时,叶秋手腕一抖,石头几乎是贴着胖子弯下去的头皮飞了过去。 “嗷”得一声惨叫传来,石头果真是打到了什么东西,胖子只觉得背上的“手”一下子就松了,他反握着匕首朝着身后就是一刀撩过去。 这一刀不偏不倚从那东西的脖子上划了过去,顿时热血喷得胖子满背都是,那东西在地上折腾了没一会儿就断了气reads;。这玩意生得倒也奇怪,是狼却又有点不同,它的前面两只脚大概只有后脚的三分之一长,而且也没有狼那标志‘性’长长的大尾巴。 等到苗老爹回来的时候才听说他们刚刚经历了这风‘波’,他上前去一一口凉气道:“真危险,这可是一只狈!” 查文斌问道:“是狼狈为‘奸’的那个狈?” “没错,”苗老爹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狈其实是狼的一种,一旦出生,就成了狼群的军师,所以一般都是和狼群同时出没。这东西是很狡猾的,其聪明的程度远超过了狼和狐狸,这些年几乎很少有听到猎人抓到过这东西了,怎么这只狈会单独行动,那这附近的狼群呢?” 一听到附近有狼,现场的气氛马上开始紧张起来了,胖子赶紧收拾一下木棍准备做火把。可是他们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那些进山来找他们的村民,苗老爹说,方才观察了一下,应该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他们人多但是没有狗,万一遇到狼群的包围,在视线不充足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事不宜迟,这就需要最快的动作继续穿梭着,四个人紧张的走了约莫又有五里多地,忽然有人喊道:“是苗老爹嘛?” 那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上传来的,查文斌抬头一顶上的一棵老松树上一阵的晃动,拿手电一照,那里果然是有一个人。 苗老爹一眼便认出这是村里的一个小伙,忙说道:“二嘎子,是我,你咋那那呢?其它人呢?” “他们找你们去了,我是让狼给撵到树上的。”果然是有狼,那二嘎子顺着树溜了下来,原来在两个钟头前他们就找到了这里,二嘎子晚上吃坏了肚子,憋的难受就窜到大树底下想方便一下。谁知道就是这么一小伙儿的功夫他就和其它人走散了,等到他穿上‘裤’子准备撵上去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绿油油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被狼群包误,这小子还算是机灵,立马上了树一直躲到现在。 苗老爹气愤愤的说道:“真是糊涂,他们咋把你一个人给丢下了!” 二嘎子道:“叔,其实那会儿他们离着我也不远,我都能们的火儿,可我叫他们他们就像是没听到似得……” “那也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这不纯粹添‘乱’嘛!” 苗老爹可能还没意识到二嘎子那句话,不过查文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屯子里的人历来就团结,他们又是进山找人的,怎么都会发现二嘎子掉了队,那肯定会回来找他的,怎么反而会越走越远呢? 查文斌问道:“他们还有几个人?” “瘤子叔领的头,加我原本是七个人,”二嘎子道:“就顺着这山岗往里头走的,这林子密,也分不清情况,你们这是打哪来啊?” 胖子道:“我们早就回去了,这是回头来找你们的。” “有瘤子在,应该不会出太大‘乱’子吧。”瘤子是屯子里仅次于苗老爹最熟悉林子的人了,身体健硕,人也聪明,可为啥他们会偏偏把二嘎子这么大一活人丢了整整两小时呢?要么就是他们遇到了麻烦,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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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包围
(); 听二嘎子说,瘤子叔他们六个人带着五杆猎枪,不过其中大多都是跟胖子手里那土铳相似,要真是遇到狼了,铁定也会响枪啊,这一路上不至于听不到。想到这儿,苗老爹果断把手中的猎枪往上一搂火,顿时一阵火光射出,“呯”得一声,这声音在林子里顿时传播开来。 林子里刹那间就是一阵骚乱,漫天“扑扑”得声音是鸟儿,树林子“嗖嗖”得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就连苗兰在家中院子里都听到了北山上的那一声枪响。他这是在给那些人发信号,告诉他们自己所在的位置。 间隔了也就不到五六秒的功夫吧,约莫离着他们有二十里地的另外一处山岗上,一通乱枪齐放的剧烈响声成了一团。从那枪声密集而又杂乱的射击状况来看,胖子丢下自己的嘴里的烟头道:“该不是让狼给围了,苗老爹这一枪提前惊动了那群畜生!” 野人屯周遭有多少狼谁也不知道,十几年前屯子里曾经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牲畜被袭击事件,那会儿屯子里人口还多,当时公社里知道情况后专门调遣了一支猎狼队进山晃荡了一个星期,反正是一条狼也没遇到,最后还是请了外面的一个出马仙,反正进来出了一次马,自那以后,约莫有十三年的功夫野人屯再没闹过狼灾。 虽说两道山岗之间看着没多远,可真要走起来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在山区做过驴友的朋友可能会有经验。所以他们知道了枪声所在的位置,立刻是一路小跑,这林子里压根没路,一路上是披荆斩棘,衣服都不知道挂破了多少道口子,也终于是在五十分钟以后达到了那个满地都是子弹壳的小山岗子上。 周遭是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地上散落的猎枪弹壳还在诉说着不久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交火,胖子的林子的周边发现了一些棕灰色的毛发,经过辨认,这些毛应该是来自于狼!但是现场没有留下一具狼的尸体,偶尔有几处血迹也是极少的点滴。 翻转着那个弹壳,苗老爹的心头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他说道:“就连弹壳都顾不上捡了,一定是遭了大麻烦了。”可别小看了这猎枪弹壳,野人屯比不了外面,经济条件差,一枚制式猎枪弹可是相当贵的,猎人们每次都会将使用过的空壳捡回去重新装填火药,这种自制枪弹虽说威力不比原装的,可怎么得也比土铳之类的鸟枪要强上不少。 叶秋这会儿趴在地上来回的嗅来嗅去,苗老爹自己本是这行的高手,看着他的动作刚想说什么,查文斌便解释道:“我这个兄弟直觉向来很准,他若是有什么发现不会瞒着的。” 半分钟后,叶秋起身道:“往北面去了,这群狼数量有些大的,不会少于三十头。” 三十头狼是个什么概念?大约可以在几分钟之内把六个活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凭他们那点火器是完全不足以抵抗,也就是说如果狼要下手的话,这里已经成了人间炼狱了。不过叶秋也说了:“狼是非常聪明的,它们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人应该是被赶到另外一个更加适合猎杀的地方了。” 查文斌注意到,他用了“猎杀”这个词,这也就意味着村民们陷入危险的可能已经越来越大了。可是这会儿苗老爹却开始犯难了,他望着眼前一片黑乎乎的林子道:“前面那个地段叫作魔窟岭,这个名字是我曾祖父辈听人留下的,有过告诫,苗氏后人不得轻易进入魔窟岭,过了那道岭子前面就是外蒙古和俄罗斯的交界处,往内约莫有方圆二百里的大一片原始丛林,还是建国前后三国联合进行了一次国境线的勘探,初次之外还没有人进过那片林子。” 查文斌道:“好煞气的名字,魔窟。” “传言那个地方终日不见阳光,先祖辈大约都没有到过,石头,你做两个火把备用,这手电筒顶不了一会儿了。” 这救人的事情不可怠慢,顺着这山路继续往前搜索,走了又约莫半个小时,突然开始出现了一段急剧下降的陡坡,这片陡坡和他们身后的茂密林子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大片裸露在地表的岩石几乎是寸草不生,巨大的斜切面顺着山坡一直往下,站在这山岗上都可以听到山脚下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水声。 站在这土坡上人几乎难以站住脚,空气中迎面吹来的微风里叶秋嗅到了一丝异样,他皱着眉头道:“有血腥味……” 侧着身子,艰难之处需要彼此之间用手拉着,如果村民真的被狼群撵到这里怕是凶多吉少了,狼的身手矫健,人却退无可退,在这个地方进行猎杀,即使不被狼咬死也极有可能在压迫之下滚落这深不见底的山谷,那些个石头随时都可以结束人那脆弱的头盖骨。 就在这这时,依稀的耳边又传来了两声零星的枪声,胖子耳朵尖,一听就说道:“是土铳的闷响声,好像就在这下面!” 果然的,顺着那斜坡往下瞄,搜索了半天终于见到了几个火光一闪而过,目次一下,这高度差不多将近二百来米,见至少有人还活着,几个人连忙就准备往下走。那一踩脚下的石头就哧溜溜的往下滚,真当是寸步难行,可还有一件更加让他们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忽然间一道白影从他们身后往前一扑,只听一阵“哗啦啦”的碎石滚落声传来。那道白影在距离他们前方也就十米左右来了一个急刹车,还差点没站稳摔了个跟头,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白色的猿猴一路又跟在屁股后面来了。 那猴子蹲在他们前方是又蹦又跳张牙舞爪的,两只长长的手臂向着左右伸开,嘴里不停的冲着他们做“吱吱叫”的恐吓状。 见又是这玩意,胖子停下来对那猴子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小兄弟,我们这儿有正经事要办,没空跟你玩闹,等这事办完了回头我请你喝酒都行。” 也不知道那猴子有没有听懂他的话,拿着爪子搔首弄姿了一会儿后又往地上一趴,这回它干脆把双脚也给岔开了,一边扭头往下看那山谷一边冲着他们“吱吱”乱叫,显得非常急躁的样子。 查文斌小声对苗老爹说道:“这猴子好像不太愿意我们下去,它这是在阻拦我们。” 于是他上前对那猴子说道:“你是不是说下面有危险,叫我们回去?” 那猴子又抓了抓脖子,然后再次扭头回去看看深谷又在地上来回蹦跶了两下,接着它竟然冲着查文斌点了点头! 胖子叹道:“还真是成了精了啊!这年头山野猴子都能听得懂人说话了,不过猴兄,我们可有一大群朋友在下面正危险,您老赶紧的让让。” 说完他们便顺着山坡继续往下,那猴子见自己阻止不了,蹦蹦跳跳窜来窜去的好一会儿,大约觉得是没希望了,一个纵身就往下跳了去,只见它三步一射两步一跳,很快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这时候电筒也已经彻底结束了它的使命,几个火把点起,这越往下山风就是越大,按理来说下方的人可以看得见这火光,因为没有什么遮挡物。山谷下方零星的枪声还在继续,只不过频率是越来越慢了,苗老爹说山野村民弹药都不会带太多,就怕等到他们打完了子弹的时候就一切都完了。 到了后来压根就不是用走了,直接把屁股垫在山坡上,手脚并用往下滑,一路上他们见到了滚落的鞋子,还有不知道是谁的一顶狗皮帽子,等到终于接近到达谷底的时候,一条河又出现了他们的前方,而对面的火把也在冲着他们不停的摇晃。 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起码在这里两拨人遇上了,就在他们准备趟水过河的时候,背后一阵“呜呜”得低吼声开始传来,几个人一回身,只见离着自己几十米的山坡上一大片黑压压的身影在动来动去,时不时的那绿油油的眼睛就像是鬼灯笼一般四下闪过。 “他娘的,狼群!”胖子拿着火把一挥道:“压根不是猎杀他们,而是连我们一起要给包饺子,故意把他们逼到这儿也把我们引到这儿然后来个前后夹击,老二,你看仔细了,这哪里只有三十几头狼,起码也有一两百了!” “西伯利亚狼!”苗老爹惊呼道:“一定是从北方来的,那边恐怕已经下了大雪,它们就越过了国境线进到了这片林子里!”这种狼是是世界上最大的野生犬科家族成员,群居,一个种族最多纪录可达三百头,绝对的顶级掠食者,群狼出没是没有对手的,哪怕是东北虎在内遇到大规模的狼群也只都只有夹着尾巴跑的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狼同时出现,看着这样一片景象,每个人都在心中捏了一把汗,谁也把握自己可以在狼群的包围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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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血拼(一)
(); “过河!”苗老爹当机立断道:“和他么汇合,人多总是会好一点的!” 冰冷的河水非常湍急,抓着那些滑不溜秋的石头只觉得浑身刺骨,那只白色猿猴不知道从哪里也冒了出来,它的身手倒是十分矫健,连蹦带蹿的顺着那一点露出水面的石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就纵身跃了过去。 等到上了岸这才发现只有四个人,那个额头上有个鼓起肉包的就是瘤子叔,他头上有个瘤子。这四个人身上也都有伤,或多或少,此刻正靠在两块巨石之间,浑身也是湿漉漉的,这种天气的东北挨冻可不好受。 “你们怎么样,其它人呢?”苗老爹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非常不好受,这可都是为了自己才遭了这老鼻子罪。 瘤子叔的手背上有一道豁口,里面的肌肉都翻在两边,看着让人触目惊心,查文斌赶紧拿出药粉给他们简单包扎了一下,瘤子叔哽咽道:“跑丢了俩,八成是狼给叼走了,只听到了两声惨叫就见不到人影了。” 真要是两条人命没了,那这责任可就大了,苗老爹也是难过的要死,直咋呼道:“咋回事嘛,咋就跑到这里来了嘛!” “找你们,”他说道:“之前一直有看到火光还有人影,却总是撵不上,跟着就不知不觉越来越往里面,最后发现被狼给围了!” “人影?”“火光?”查文斌和苗老爹顿时诧异道:“不对劲啊,我们八点多的功夫就到家了,听说你们进山了才一路追过来,按理你们不可能见到人影和火光啊,我放枪你们没听到?” “你放枪了?”瘤子叔惊愕道:“啥时候的事儿,你们听到了嘛?”其他人也都纷纷摇头,二嘎子说道:“放枪的时候我跟苗老爹在一块儿,我去屙屎的功夫你们咋就走了呢,喊你们也没听到。” 瘤子叔道:“是没听到啊,我们还奇怪你去哪里了呢,当时还想分头找来着就被狼给撵了。” “奇了怪了,”二嘎子道:“当时我就看到你们了,后来那枪声你们那不也开始打枪了嘛。” 瘤子叔道:“我们是打了,被狼撵的没办法了。” 胖子架着土铳道:“你们先别扯淡了,他娘的,狼要过河了!看看旁边有没有木头啥的,这玩意怕火,能挨到天亮的话我们估计就没事了。” “没有,”瘤子叔道:“这里是最低处的河谷,有的都是一些湿透的木头,根本点不着,我们刚才没办法都开始烧衣服了。” “还有多少弹药?”“也不多了,猎枪弹还有三发,土铳还有两杆,估计勉强能放个几枪。” “妈的,赶上当年八路打鬼子时的窘境了,闹不好真要拼刺刀,找一些石头先把四周低矮的缝隙都填上,结实点的棍子也找一些来,把前面削尖了,一会儿等它们跳过来就干他娘的!” 耳边是哗啦啦的河水,他们就是已经落入了包围圈的猎物,仿佛那些狼随时都可以一涌而上,而它们还在等待一个时机。狼是自然界最有耐心的猎杀者,它们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早晚是口中餐,而要做的就是等到对方的耐心先消耗完毕,等到他们乱了方寸的时候一涌而上便可一举击溃。 那么为何他们会遇到如此规模的大的狼群呢?是年,正逢苏联西进政策,大举开发西伯利亚的大片荒地,开荒者带来了肥美的牛羊,砍伐了大量的树林,由此狼和人之间开始发生了对立。按照战斗民族的个性,那自然是火药伺候,西伯利亚狼群被打的满地找牙不得不南下大兴安岭的原始丛林里,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开始对人类有了一种从骨子里带来的仇恨。 双方僵持着约莫了半个小时,河谷里的狼腿上都开始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它们时刻保持着龇牙的进攻动作,只等那个站在山岗上的头狼一声令下,三军便会全面出击! 那是一头高大的雄性公狼,它的体型是一般普通男的一倍有余,山峦的轮廓下它的身形是那样的突兀,胖子靠着叶秋的手臂道:“老二,等下你要重点关注那只大的,擒贼先擒王,咱们要真和这些畜生拼到底那肯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接近凌晨,这些狼大概也没想到这些人会有这般的耐心,几杆黑洞洞的枪口架在垒砌好的石头上,他们可是忙着一刻都没有停过,现在这两块巨石之间放佛就像是一座碉堡,只不过上面少了个盖子。 终于,那山坡上的大狼动了动身子,它伸长着起自己的那粗壮的脖子朝着天空一声长啸,“嗷”得一声,顿时河水里响起了无数的脚步声。 胖子那手腕上放在扳机上都要粘到一块儿了,瞄准了其中一头,他缓缓扣动了土铳,黑火药呼啸着发出炸响,一把铁砂“呯”得一声闷响作势全部射了出去。这玩意杀伤力是低了点,可是贵在弹药多啊,铁砂哗啦啦的就形成了一个扇面,前面几头狼猝不及防纷纷中弹。连续的几声惨叫并没有阻止它们的进攻,接着是第二枪和第三枪,五杆枪依次按照顺序并排放,狼群的第一波攻击损失了七八头,河水很快就冲掉了尚未来得及弥漫的血腥。第二波如期而至,又是七八头再次被放倒,差不多还再来放上一排枪他们的弹药就即将耗尽,胖子靠着石头一边往里倒火药一边道:“千万不能给它们吓怂了,这玩意吃硬不吃软,打完这一发有什么拿什么,抄起来就干!” 这时一只狼已经约上了石头,叶秋眼疾手快一刀劈斩过去顿时砍翻在地,胖子回身对着黑压压的狼群打出了最后一发火药后,一手操着短匕首一手又从后背拿出那把锯断的双杆猎枪,这还是从阎王那个盗墓贼手里缴获来的。 他与叶秋对视一眼道:“老二,看你的了,我就只能响两下,咱杀出一条血路,宰了那条狼王!” 说罢,两人便齐齐跳出了那石头“战壕”,只丢下一句:“查爷,您多顾着自己,我们杀去了!” 这两人如同猛虎一般,胖子甩开胳膊先打出一枪,短杆枪的坏处就是不稳定,好处就是散弹面大,起码有三头狼顿时栽倒在水里,胖子那匕首是用布条子绑在木棍上的,犹如一把红缨枪,照着正面一头朝他扑来的狼脖子上就是一挑,一股鲜血顿时涌出。 叶秋则要比他机灵的多,寒月所过之处再无哀嚎,刀刀毙命,也就才走到河中间,已经有三头狼相继成了他的刀下鬼。不过这些狼可是异常聪明,似乎知道叶秋的厉害,纷纷绕过他而动,转而权力去攻击胖子。 一头狼乘其不备,一口咬住胖子的木棍,来回摔了两次都没摔掉,接着一左一右相继各又扑上来一条,胖子没办法,只能打出最后一发子弹然后扭头往回跑。 他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我就只能送你到这儿啦!”接着屁股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痛,那种斯歇底里的吼叫声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一首交响曲,锋利的前爪挂在他那肥硕的两瓣屁股上,胖子只觉得自己是硬拖着两只狼再往回赶…… 接着是后背上,肩膀上,一瞬间的功夫,四五头狼相继越到胖子的后背上,瞬间的冲击力让他忍不住一个趔趄向前,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只要他被扑倒,接下来那就是喉咙上致命的一口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苗老爹和瘤子叔相继冲了出去,这两人人手一个火把外加一杆柴刀,一通乱挥之下总算是把胖子勉强可拉了回来。 重新滚回来的胖子痛得直咧嘴,他那后背上就像是被人鞭打过了一般,好在都还是爪子挠的,他皮肉又厚,没有伤到里面的胫骨,可也算是挂彩外加惊心动魄了。 里面有火把挥舞着,狼群龇着牙和他们对峙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彼此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的眼神,稍不留神就有狼试图往上跳,不过他们的火把可维持不了多久,这已经是大家伙儿把外套脱下来捆在湿漉漉的木头上在烧了。 而叶秋呢,则像是一个鬼魅,他的速度再一次让人大开眼界,就连那只白猿都忍不住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他。那上坡时的叶秋几乎没有地心引力的阻挠,狼群似乎有意让过他,纷纷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也让叶秋一下子就顺利的冲到了山坡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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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血拼(二)
(); 查文斌在河谷里看着山坡上的人影一往如既,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尤其是山岗上的那匹头狼居然纹丝不动,这么狡猾的畜生难道不知道山下的人是奔着它来的嘛? 当山岗上陆续又出现了一排影子的时候查文斌终于知道这些狼要干什么了,“秋儿可能有麻烦了,真该死!” 只见没有进入河谷里的狼群开始迅速收缩,原本分布在整个山坡上的狼群迅速跳跃着向中间靠齐,而此时他们的正前方河水里约莫也有不下三十头狼横在河中,这也就意味着,叶秋此刻已经陷入了包围圈,前后左右已经完全是狼,估计不下百余头,而他们即使想要援助也得打退了河里这一大群,这就等于是既断了叶秋的退路,又阻挡了他们的救援。 苗老爹看着这幅情形已经开始为叶秋捏一把汗了,这些狼就如同懂得兵法一般,可以说,叶秋只要倒下,他们这些人能撑着的时间不会太久,而狼现在便是集中火力要对付他一个人,这就相对要好办的多了。 “好一个请君入瓮啊!” “他妈的,老子……”胖子刚挣扎着爬起来话音还没落一头狼就已经龇牙上来了,若不是二嘎子一火把挥过去估计胖子都被咬了个正着。 叶秋自然是知道了危险的来临,马上抽身迅速用刀锋把自己舞得密不透风,那刀法挥得浑身周遭就是一个圆。可也就是这样依旧难免被群狼偷袭,他的动作再快也防不了前后左右源源不断的夹击,好不容易击退了两只,立刻又有新的补上。这不,乘着他的一个疏忽,胳膊上已经被来了一口,接着又是后小腿被扯了一下,虽然抬脚狠狠把那头狼踹飞了出去,可谁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那些狼十分狡诈,它们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扑上去的机会,哪怕只是抓破一层衣服,这样下去叶秋的体力在迅速的消耗着,这破绽也就开始越露越多,而狼群则可以使用车轮战,有几次他已经被狼开始扑上后背了。眼瞅着就要处在危险的边缘,突然间,一直在他们旁边看热闹的白色猿猴“嗖”得一下窜了出去。 这只猿猴的身手不是一般的矫健,它几乎是踩在河中那些狼的头和背上过去的,其速度之快让狼群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等到张大嘴巴跳起来咬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到了对岸了。 “别慌!”胖子道:“看那猴子,好像是奔着老二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只猿猴就已经从狼群之中窜到了半山腰,突然来了这么个玩意,刚准备围攻的狼群顿时被搅合的一阵大乱,这猴子也不在叶秋身旁停留而是直接一口气窜到了山岗上。此时山岗上又只有那一头大狼,这猴子眨眼之间就冲到那它跟前,他们在下方依稀可以看到两个轮廓,那只猴子不停的张牙舞爪做凶恶状,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除了叶秋之外。 那根本就不是一头狼!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巨大的狐狸,它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河谷下方的人会误以为这是一头狼,它那长长的尾巴和修长的身姿在黑夜里的轮廓很难把它和一只白狐联系起来。 猿猴的个头要远比那狐狸小的多,而此时叶秋也发现了,一直在持续攻击自己的那些狼群似乎也开始变得安静,他只是被包围在内并没有再被攻击。因为他隔得最近,所以也看得最真切,那只猿猴在那白狐面前先是又蹦又跳各种挑衅,不停的做着凶恶,而白狐呢,也同样龇着牙齿弓着身子,一副随时要上去把它撕了的模样。 这一猿一狐约莫这样对持了五分钟,忽然间猿猴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接着它做出了一个非常胆大的动作,它居然伸出了自己那个长臂试图去摸一下白狐的额头! 白狐豪不客气的扭头朝着它的手臂咬去,不过这猴子的速度的确是非常快,电光火石之间它已经把手掌又缩了回去。与此同时,山下的那批狼顿时又开始蠢蠢欲动,猿猴的四周也不知不觉的围上来七八条,可是那白狐却朝下瞄了一眼,又是一龇牙,那些狼瞬间又开始变得安静。 一次没成功,这猴子好像并不甘心,这一会它又往前小小的走了一步,两者之间的距离那是更近了。一伸手,又是一口,猴子往后一退,狐狸往前一扑,看似就要动真格的了,猴子却突然变得很开心的样子,在地上又是拍爪子又是捂着脚跳,那狐狸也被它给弄得莫名其妙的。这时,猴子从背后掏出了一样东西,原来竟然是几枚绿色的鸟蛋!也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时候弄来的,它摊开手掌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前再次伸出手掌,这一回狐狸依旧警惕的看着它,然后不停也把鼻子凑了过去来回嗅了嗅。 好像猴子并不打算把鸟蛋就这么白送给那狐狸,它换了一只手又侧着身子往前一步,终于当手掌触摸到狐狸的额头时,换来的只是那一声警告似的低吼而没有张嘴。这一回,猴子也收起了自己一贯的顽皮,双方继续这样僵持了一分钟后,还是那猴子先动,它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吓得那狐狸猛地往后一缩,可是猿猴比它要快,抢先一步扇到狐狸的旁边又换了一只手去抚摸它的背。 大概是终于确定那猿猴没有什么危险,狐狸不再开始对它龇牙,而猿猴呢,则十分认真的去替那只狐狸梳理起毛发来,并在它的身上开始抓起虱子和跳蚤! 那些狼全都把头扭着对山岗上看着,这是这一狐一猴此刻却是非常和谐,似乎已经忘记了就在几分钟前还在斗个你死我活的场景。那只猿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一个翻身骑到了狐狸的背上,而那只狐狸也不烦它,反而很享受猴子给自己带来的按摩。大概是两者之间熟悉了差不多了,猴子轻轻拽了拽那狐狸的耳朵,似乎是想要扯着它对叶秋看着,猴子不停的在那“吱吱吱”得叫着,同时手臂也在不停的对着山谷下方比划着。 终于,狐狸伸长了脖子,一声悠长的低吼,和狼的声音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就在这时,河水里已经僵持了大半夜的狼群纷纷开始扭头,而山坡上的狼也在一瞬间前仆后继的朝着山岗奔去。 那只猿猴就那样骑在狐狸的背上,一边走它还不时的扭头回来看看远处的河谷,很快的,这些东西又都重新没入了茂密的林子。 听到叶秋说那是一只狐狸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相信,狐狸的叫声比起狼要短促的多,虽然也是嗷嗷的,可是苗老爹却相信,他说狐狸会学样,甚至连鸡叫都可以学出来。谁也没想到,这么大一群西伯利亚的狼居然被一只狐狸所掌控,这也就怪不得那只狈会去袭击胖子,作为军师,那只狈极有可能已经被狼群所抛弃,落了单的它只好亲自出马。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他们身上的厚外套又几乎都烧光了,方才渡河时的那一身湿让脚趾头都失去了知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是付出了两名同伴的代价,在人口已经越老越少的野人屯,这样的代价已经承受不起了。 苗老爹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剩下点骨头和衣服,回去也好交代。瘤子,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他俩掉队的?”掉队的两人是堂兄弟,都是四十来岁,一个叫阿广,一个叫阿发,一直就是林子里头的伐木工,也算是常年在山上活动的人了。 瘤子叔道:“翻过这岗子之前还在的,下了坡之前隐约的听到了两声惨叫就不见了。” 苗老爹挣扎着爬起来,说实话,每个人的腿上都像是灌了铅水一样,这道儿一个个都要走不动了,他咳嗽了两声道:“那就上去找,上面找不到,就继续顺着原路往回找,再找不到,我这张老脸也没法回去见他们家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顶梁柱啊……” 回到山岗,这一路往回走他们的确是没有发现血迹,这回可以肯定那猴子是没捣乱的,就算是被狼群撕咬的话,那破衣服总得留下点吧? “瘤子,你确定就在这里哈?” “确定!”瘤子又看着其他几个人,他们也都纷纷附和着道:“就是这里走散的,之前一直都在的。” 看着那道下坡,他们可是花了老大力气再重新爬上来,心想道,该不是从这里跌下去了吧,那真要滚到了谷底怕也是没人了的。 就在这时,忽然身边响起了微弱的一声呼救。 第一个听到的人是叶秋,他的耳朵微微侧了一下道:“好像有人在求救!” “哪?” “嘘”他让众人都不要发出声音,他的耳朵不停得一颤一颤的,好似那种赌鬼听骰子一般,不多久他又偏了一下头道:“我确定,是在求救,但感觉好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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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式微的原因
苗老爹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的听了一会儿起身道:“的确是有,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坑子或是洞,该不会是给拖到狼洞了吧。” 一行人打着火把在这块面积不大的地面上仔细的搜索着,那声音时强时弱,如果不贴着地面也就叶秋一个人能听得着,绕来绕去终于是发现了一点线索,在背阴面的一处老树桩里面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洞口,外面还有一拨干茅草当着,若不是寻着声音还真挺难。 那洞口宽约半米,因为没手电所以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苗老爹趴在外面对里面喊了几声,经过叶秋的辨认,里面确实是有回应。这地洞是斜着往里切的,人想要进去只能头朝下往里面爬,那两人决计不会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看着洞口处还有些拖痕,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拉进去的。 “是狼嘛?”查文斌问道,狼的确是有打地洞的习惯,可是刚刚那群狼也没有朝着这个洞里来,而是转身进了后面的林子,若不是狼,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猛兽?尤其是这力气要能拖动两个大活人。 “狼的可能性大,”苗老爹道:“能闻着一股膻味,就怕里面还有狼,虽说是走了,若是这么头朝下往里爬,张嘴就是一口,也是相当危险的。” “让我先进去,”叶秋道:“我窄一些,进去摸摸情况,听声音,这洞还挺深,他们在里面情况不明,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些危险。” 胖子去周围又捡了一些树枝,尽可能的在后面的林子松树上裹上一些松油,折成一根根的小棒子好让叶秋叼在嘴上,这里可没什么绳子绑腰,全凭艺高人胆大了。 叶秋钻进去过了约莫三十来分钟,一点动静都没有,里面黑乎乎的两眼一摸瞎,外面的人就只能干着急。好在不一会儿叶秋的脑袋就开始钻了出来,脸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土,他一边用力往外蹭了两下道:“拉我一把,后面还有两个呢。” 谢天谢地,那两人都还活着,不过各自身上都有伤,能够重见天日死里逃生已经是造化了。这两人一个拉着另外一个的腿,叶秋在前面就像是拉着两头牛,怪不得闹了这么久,换做别人还真办法带上来。 这两人都是脚腕处被咬伤,那伤口非常讲究,准确无误的咬断了人的脚筋。胖子说这得连夜送出去做手术,时间越晚筋脉就回往回收缩,到那时候就算是能接怕也是来不及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俩不是被狼拖进去的,是那只白色的巨大狐狸,先后咬断了他们的脚筋后就给叼到洞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说是力气大的惊人。他俩被困在黑乎乎的洞里伸手不见五指,腿脚又使不上力,就只能是抱在一块儿等死了,好在叶秋及时下去,不过叶秋上来后还带着一个消息,他说道:“下面空间大的惊人,四周都是用桌子大的方块青砖砌成的墙,有浮雕花纹,可能是个坟。” “坟?”苗老爹诧异了一下,他的先祖在这里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难不成这魔窟岭还有一座没有被发现的陵墓,先祖只是告诫不要轻易进入这片地,却没说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原因。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还是送人先出去,从这里回去还得走上几个小时山路,好在这回去的路上还算是有惊无险,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走到了屯子里。 屯子里等候亲人的都聚在村口,一直见到山谷里终于开始出现火光的时候大家伙儿都一起迎接了过来,伤了的那两人家属哭的哭拜得拜,听闻他们遭遇了狼群之后也都感叹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顾不上休息,屯子里有一手扶拖拉机,铺上被子之后,二嘎子便送着伤者直奔镇上,还得到镇上再转车去县城,这一路又得花上半天,也就只能祈祷他们能够平安无事了。余下的一些伤也多是皮外伤,乡野里头没那么多讲究,各自回去包扎一番就算是躺在那儿等好了,不过他们几个却没那么愿意闲着了。 回到苗家,这话题已经从昨夜的狼变成了叶秋发现的那个洞窟,根据叶秋的描述,这个洞越往里面越大,垂直往下得有将近二十米,而斜坡更是长达四十米。他就在斜洞的最下方发现的他们,那是一处被破洞,洞口上一块半面积的青砖被毁,人就在那个角落里被发现。 苗老爹找了个理由把苗兰给支开了,几个人洗了澡围坐在一个火坑边喝着茶,看着架势应该是要商量点什么事情了。苗老爹道:“实不相瞒,我们苗家偏距东北林子,你们大抵也会觉得奇怪。五大家族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哪一家也不至于像是苗家这般简陋,甚至可以说是默默无闻,其实苗家守着的是一批顶的上关中三地的宝库。” 中国有一句话老话叫作: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关中的黄土埋皇上。正是因为这个认识,所以北方的地下财富才得以受到保全,但是去查一下历史便会发现,这里的文明同样辉煌。既然有那么的国和那么多的民族都在这片土地上兴起又衰落,比如北燕青丘,到后来的辽金元女真等等,一些列的北方游牧民族经常会骑着战马南下中原,一番杀戮和掠夺之后又将大批的财富给带了回来。 “我们的先祖辈在几百年前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这里,大抵从风水上说,整个东北有两条主龙脉,一条是东边的长白山脉,还有一条则是西边的大小兴安岭。北方王朝的兴衰都是和这两条龙脉的起起落落密不可分,而长白山脉则要年轻一些,主要是后面的一些朝代,自元代往上,多是从这大小兴安岭开始发迹。” 他接着说道:“我们苗家先后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线索,南有邙山,这北其实就是有这野人屯,其实取这么个名字也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怪就怪在野人屯周遭一带出土的任何东西,包括任何年代的都无法带出去,似乎这批底下宝藏是受到了某种诅咒。” “诅咒?”这倒是让查文斌想起了当年他们在这里发现那批金子的事情,那时候就说,这里的金子谁拿谁就一准会出事,各种离奇的死法接踵而来,虽然后来查清楚是有一个女鬼在作祟,可这也无法解释多年来一直困扰着苗家的难题。 苗老爹拨了一些火盆道:“上次那个人说外面有人拿了一块金子,这恐怕是历年来第一次有野人屯的地下物品流出去,我们的先祖曾经留下了无数惨痛的教训。这就好比守着银行却没法动用里面的一毛钱,苗家虽为五大家族,原本都是一条道上的,可是现在越发像是一个守陵人,到了我这一辈就剩下兰兰一个女儿,我不能把延续了几百年的守陵日子还继续强加到她的头上,所以我也跟上面说过,如果在我有生之年没有办法解决这批宝藏的诅咒,那么苗家从此将会在罗门除名。” 查文斌道:“所以那些知道这里情况的其它家族也总是会蠢蠢欲动,比如钱家。” “动也没办法,”苗老爹抽着旱烟道:“这里最为关注的其实是一座元代大墓,石头以前干过这行可能知道,元这个朝代虽然历史不算晚,可是出土的东西历来却是最少的,尤其是皇家的,因为元代墓葬多是用万马踏平,外面都传言,他们是游牧民族不讲究厚葬之风,其实,呵呵”苗老爹笑了笑道:“真不讲究他们还抢那么多土地干什么,还在中原立下什么都城,不早就回到草原上继续放牧了,谁做了天子都是一样,这里还有一座元代的帝王墓,但是这一座就可以顶上西南和江南多少座王侯级墓葬了,他们不眼红才是奇怪。” 他继续说道:“除了元,还有北燕,那是和西周同时期的一个北方强国,同样掌握着熟练的青铜冶炼技术,他们的文明并不比黄河流域要差很多,接下来就是青丘了,那个国君最是喜欢搜罗宝物,尤其是金子,你们上次抽的水塘八成就是他们留下的。我们苗家之所以式微,是因为无力发展,这心也就比不上他们那些人野,相反的守着这片地也挺好,老祖宗的东西留在那里总比要被人给掏出来放在玻璃柜里面舒坦,人睡了上千年了,你说去砸就砸了,这种事干多了,损阴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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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采购的麻烦
“老爹你心肠好,可外面那些人就未必了,”胖子道:“那枚金子只要出了世,大批的人马都会蜂拥而至,你们苗家不比其它,他们势力大,自己的地盘占着不动人也敢去。
.访问:. 。这地方说到底,孤山野坳的,就您一个老爷子,那些杀人放火的亡命徒在钱财的刺‘激’下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苗老爹叹了一口气道:“去年那趟峡谷之后我回了一次罗‘门’,见着了一言堂的管事的,他们的意思也很明确,苗家这么些年再不出点东西不好‘交’差,若真是放给别人家来做,这山里面怕是迟早要掏空,还得搭上不少人命。” “您这也确实‘挺’难的。”查文斌知道每个人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尤其是他们这种家族,说好听点有个名头风光无限,其实背地里的约束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兰兰,”苗老爹道:“这一分为五本来就是最稳当的,苗家一旦撤退这里就会成为真空地带,以罗‘门’小心谨慎的个‘性’,不会轻易的就引入一个新代理,我最怕的便是他们将来会对兰兰不利。” “赶鸭子上架,那兰妹子是个姑娘,又不跟九儿似得那么野。”胖子笑道:“你给找个好点的姑爷,指不定还能续上你们苗家这份香火。” “难啊。”苗老爹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罗‘门’的后人无论是娶亲还是嫁‘女’都要通过罗‘门’的首肯,那人选是仔细甄别又甄别,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说嫁就嫁了。” “什么?”胖子大吃一惊道:“还有这事……”他立刻就想到丁老爷子给他强拉的那‘门’亲事,就自己这幅鸟样,罗‘门’那群老古董难不成还能? “所以,我得为兰兰着想,思来想去,最妥的法子还是找到中间的一点平衡,我们苗家既可以过上安稳日子,外面的人也不会轻易进来。” 查文斌道:“所以,您打算还是‘弄’一点东西去‘交’差,至少这样,一些势力不敢轻易来打野人屯的主意,好歹总得掂量一下罗‘门’的存在。这样罗‘门’说不定还会暗中给上一些保护,既能保全苗家又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这块先祖留下的风水宝地。( 我猜您一定是有了想法了,倒不如说出来,我们或许也能帮上忙。” 苗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文斌啊,我知道你是修道之人,干不得那伤天害理的事情reads;。所以如果我要挑地方就是那块沙子地,种‘玉’米的吃人凶墓,这地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就肯定还会来人,这杀人也就是救人,只要我抢在他们前头先得手,自然不会有人惦记。还有一块就是刚发现的那个‘洞’,我想极有可能那也是一座帝王级的,那座山的阳面寸草不生,这就说明整座山体的内部都已经被掏空,存不住水,树木自然也就活不了。必须得拿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才能让他们信服,干完这一次,我苗家至少百年之内无忧,再下去就是兰兰的下一代了,这个难题还是‘交’给他们去处理。” 查文斌道:“那就休息一下,时间老爷子你定。” “哟,”胖子一脸奇怪的文斌道:“怎么查爷今天这么果断,有点不正常啊,要换做是我提这个主意,指不定脑壳又要被敲了。” 查文斌笑着只说了四个字:“盗亦有道!”怎么理解他这句话呢,查文斌之所以这么果断的决定原因不外乎有几个。一个是他们年轻的时候都还是受到了老爷子的庇护的,被“流放”到这偏远极寒之地没有冻着过,也没有饿着过,终究是欠着苗老爹一份人情。第二个,那块‘玉’米沙子地的确是个凶墓,但凡是凶墓里面就一定会有东西作祟,加上环绕着这批东西的那个“诅咒”,查文斌也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一直在左右这片凉的深山老林,当年那批‘阴’兵在夜里出现的时候他可是亲眼所见。第三个,便是那只狐狸,这难免的便与苗老爹几次提到的青丘国关联到了一块儿,青丘国以狐狸为保护神,而那个‘洞’恰恰是狐狸拖进去的,更为重要的是他心里还装着一个人,当年的那幅画正是挂在西山下面一处狐狸像的后面。 散了会,大家都去睡了一觉,一直到傍晚吃了晚饭,他们几个才决定去沙子地瞧一瞧。 盗‘洞’的入口被草掩盖着,没有人来动过,虽说是在屯子里,可是地方小,总得找个理由吧,于是就地砍了一些木柴,说是在这里准备建一个小屋,来年好种点粮食。木屋就建在盗‘洞’的正上方,这样即使在夜里他们也可以安全的干活。 苗老爹虽说是苗家后人,可下地这种事在他这一辈就已经没干过了,抛开身份不谈,他也就是和一般的人没区别,只是骨子里流着的是苗家的血,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还是懂得不少的。 之前通过那‘波’人的教训基本可以确定是个流沙墓,而且里面还有一具死尸,海沙可不比河沙,这玩意分量轻,体积小,动入流水,要想全身而进通常一般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就是下套子,做方形或者圆形的坚固套子贴着盗‘洞’进,最好是用柳条,柳条僵硬且承受力好,眼下肯定是没有这个条件了。所以只能选择第二个办法,那便是从墓的四周打到边缘,贴着边缘一直往下走,一直走到墓底部两米处,再横向往主墓室打,打到主墓室的正下方再往上打。 好在前人们留下的家伙事都还在,那洛阳铲锋利的几十年没用过依旧光亮如新,胖子拿在手里觉得无论是粗细还是分量都十分顺手。查文斌则用罗盘观察四周的风水走势,忙活到后半夜才大致把这个墓室的走向和轮廓给画了出来,不过结果那也是相当惊人的reads;。根据胖子探的边缘来室主结构长约七十米,宽约二十米,加上墓道就足足有一百米,其中有四个耳室,两个偏室,一个主墓室,几乎占据了一整片的沙子地,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就算是丁胜武来了怕也是瞠目结舌了。 主墓室的夯土层一直打到了八米多深,差不多几乎用光了所有的铲柄才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构,一整夜忙活完还不行,光是需要准备的材料就得采购一大批,每个几天功夫,这样大的工程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胖子就出去采购,查文斌刚好也跟着打算去买一些自己要用的东西,这进了墓不免会用到一些香烛纸钱,用胖子的话说,他要是去干这一行那简直是太文艺了。 首先就是火‘药’,需要足够多的火‘药’和雷管,然后便是一些绳索,这镇上自然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胖子‘花’了一些钱找到了黑道上的人,这里是三国‘交’界最大的县城,干走‘私’的人那自然是少不了,那个年月的苏联还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出品的东西战斗民族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伞兵刀,这可是胖子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工兵铲拿在手里就跟斧头似得,伞降特种兵用的绳索,还有高亮度的‘射’灯以及一种专‘门’在地下使用的冷焰火。其它的就是一些军用指南针,氧气包,至于枪火方面,胖子只选了一把苏制的tt33,好拿威力也不小,防身足以。这里的黑市就是一个军火市场,买的东西多,人家还白送一把信号枪,就是打出去带焰火的那种玩意。 结束的路上胖子还在抱怨那把ak不见了,这里的商人比起朝鲜边境的要小心不少,太大件的东西他们不敢倒腾。 拦着上回的那个三蹦子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车斗旁边来了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这个男人长得‘挺’魁梧,满脸的油光泛着红‘色’,一张嘴就是老大的一股酒气,他趴在车上对着他们一行三人道:“兄弟们是哪条道上的?” 胖子估‘摸’着这也就是个痞子,他没工夫和这种搭理,便催那司机道:“麻溜点开车,闹晚了我可不给钱。” 不料那司机这会儿却面‘露’难‘色’,眼巴巴的子半天也不说话,一会儿把目光投向那汉子又立刻躲开了,像是极怕这人。 “怎么回事你,走不走,不走我找别人了啊!”说罢胖子作势就要下车,那大汉往后退了一步笑着道:“没有我卢麒麟的允许,谁敢给你开车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叫警车送你回去都不好使。” “哟呵,”胖子也笑了:“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小地痞子哪凉快哪呆着去,再叽歪,老子现在就干你!”说罢他就往腰上一楼,隔着衣服,那枪的形状便‘露’了出来,本想早点喝退,可不料这家伙非但不走还赖上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往上一跃道:“野人屯来的吧?怎么着,想去动里面的东西了,可惜啊,那东西已经有人比你们先,这行的规矩你们这些外乡人不会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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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二陈
查文斌对胖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翻身跳下三轮车一把挽着那人的胳膊,同时把手往腰里一伸把那硬邦邦的家伙就顶在对方的身上对那来人道:“麒麟哥是吧?若我告诉你我非要动呢?” “不用搁这儿吓唬我,我们老板想找你聊聊,谈谈合作,有什么想说的与他说去。” “你们老板算个**?”胖子突然伸手一把抓着那个大汉的头发,抬起来猛地就朝三轮车的车都上结结实实砸了下去,这车斗都是用木头订的,那边缘结结实实的给磕到那卢麒麟的上唇上,当即一个门牙脱落,还有一颗也是摇摇欲坠。北方的深秋是格外的冷,这一下过后,那其中的滋味怕是只能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丢下满脸是血的大汉,胖子走到那三轮师傅跟前道:“现在可以走了嘛?” “大哥……您这是要砸我饭碗啊,您一走了之,我还得在这镇上混饭吃……” 胖子转身回去,又一把拎起那个卢麒麟拍着他的脸颊道:“冤有头债有主,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不相干的人,老子让你死无全尸,有种的,你知道上哪里找我。” 三蹦子一阵突突的黑烟拉着几个人扬长而去,不远处有几个男人这才走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讲话有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查文斌的本意没让胖子去动手,而是去跟着了解一下情况,不想这小子出手就伤了人,怕是野人屯的宁静又要被打破了。 坐在地里的查文斌闷声不响,胖子见他一脸愁容便安慰道:“一群不入流的小地痞你怕什么?地头蛇再强他也终究是条蛇,咱可是正儿八经的猛龙,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入了夜,这药坑也已经放好了,胖子的爆破技术说不上什么专业却也勉强能用,平地里一声闷响过后腾起了一阵浓郁的硝烟味,屯子里的狗顿时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不过事先有说晚上去打猎,估摸着村民们也不会有多大动静,等到那洞口的硫磺味散的差不多了,胖子这就准备下去了。 才绑好绳索准备爬进去,忽然周边闪出了十几条人影,黑夜里对方手里都有着明晃晃的东西,一瞧那不是枪就是刀了。人群中站着一个嘴上打着纱布的家伙,脖子上那根大链子和胸口的血迹说明这伙人就在他们后面便跟着过来了,把他们围在中间那架势就跟街头火拼似得。 当中有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色的小西服,板寸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黑社会似得,脖子上还纹着一条龙。 那人笑着说道:“本来呢,我是不想用这种方式跟你们谈的,可是有人不上道啊,非得逼我,听说阎王就是被你们给撵走的吧?” 胖子解开绳索往地上一丢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坑我占了,人我打了,你就说想咋样吧?” 那人一招手,呼啦一下十几个人马上就把他们给围了,手里长枪短枪的一个个都不像是善类。他们可分得清状况,苗老爹和查文斌的身边人数比较多,这样即使叶秋动手也不过是徒劳,这人可不比鬼,下手黑着呢。 站好阵势,那人倒也没过分,反而给胖子递了一根烟道:“兄弟我找了你们可是足足有好几年了,怎样合作一下,查文斌,查先生?” “你是谁?” “东北二陈听说过没?陈华东是我大哥,我叫陈华南,自我家祖父辈起就是这东北的十二道柳子之一,打过日本人,也打过蒋介石,最后被**给缴了枪。我家爹爹被判了无期,只留下我们兄弟二人在这东三省的地界讨口饭吃,天上飞的,地里长得,只要是这在这范围内的,我陈家弟兄的手都够得着。”说着他摸出一块金疙瘩道:“这玩意,是你们掏出来的吧,不瞒你说,苗老爷子在江湖中辈分按理挺高,可占着这么一块宝地不作为确实有点可惜,所以呢,我就想跟你们来个合作,里面的东西出来后三七开,我七你们三。” “对不起,还真没听过,”胖子道:“现在给我滚,爷就当没看见。” “犟嘴?”那陈华南笑着笑着脸就突然一黑,豁得一蹦离地就有三尺高啊,锃亮的黑皮鞋照着胖子的胸口飞起就是一脚,踹得胖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叶秋刚想动,后脑勺就被顶上了一根枪,胖子捂着胸口吃了这个闷亏,瞅着这形势他们的确是处于下风。 接着他又笑着对苗老爹道:“怎么样,苗老爷子?晚辈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您老点个头,这生意不久谈完了嘛。” 苗老爹道:“陈大麻子是你祖父?这么说来,陈耀祖就是你爸爸了。” “老爷子好记性,正是这一门陈家,要不然,谁敢来打扰您啊,那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不错不错,”苗老爹连连点头道:“有出息啊,陈大麻子也终究是带出来一个好门头子,我这没意见,只要你有命把里面的东西带出去那也是你的造化,将来有人找麻烦,也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提醒过你。” 这陈大麻子是谁呢?说起来,陈大麻子还真是跟苗家有渊源。当年苗家先祖在这片地界上做主的时候,手底下有一个人功夫了得,这人便是陈大麻子的父辈,跟着苗家横扫了东三省的黑势力,说起来还是苗家的家丁。后来苗家先祖定居在这野人屯一带的荒山野岭里头,深出简陋,这样寡淡的日子让不少人的心都不稳了,于是一些人便开始跑到外面去打天下,陈大麻子的父辈就是在那时候离开了,不过他是让苗家先祖主动给送出去的,临了的时候苗家把积攒的钱财都分给了这些弟兄让他们各自都去找活路。 就是靠着这笔钱和那些在山里的弟兄,原本一个家丁开始逐渐成为东北黑道上一股强大的势力。到了陈大麻子这一代更是了得,手底下有五六百号弟兄,使得那是进口快枪,腰里别着的是二十发的快慢机。 手里有家伙,人马又充足,陈大麻子便成了当时东北赫赫有名的一支响马,跟当时的东北王张作霖号称一个管白天一个管晚上。可终究他还是倒在了东北王的枪口下面,只是因为他把手伸进了东北军的弹药库,后来陈耀祖接了陈大麻子的班,开始带着队伍占山为王,那会儿正巧赶上九一八事变,政局动荡,东北军的不抵抗一下子就让整个东三省陷入了权利真空,而陈耀祖就是乘着这个机会成了东北十二道柳子里面排行第三响当当的人物。 这有队伍自然就得要弄钱,养人养枪都得真金白银,那会儿的大家族都跑到南边去了,日本人他们只敢偷袭小分队,余下的都是一些穷百姓,不得已陈耀祖就开始把手伸进了地下。那会儿大家都有势力范围,井水不犯河水,陈耀祖就想到了当年祖父跟着的那苗家。 苗家是罗门五大家族,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那会儿的动荡让罗门也无暇顾及这片火坑,他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当时便带着一波人马摸进了野人屯。只可惜,过半的人手全都栽在了一个墓子里,而这个墓子就是现在的这片沙子地。 建国前,东北解放,陈耀祖既不愿意收编也不愿意投降,结果被解放军打了个稀里哗啦的来了个活捉,拉倒广场上公开宣判。因为他名号大,但是却也没怎么干过祸害百姓的事儿,据说还曾经帮过东北的地下党同志,所以队伍解散,给判了个无期。 陈耀祖有两个儿子,就是刚才那位陈华东华南俩兄弟。这俩兄弟年幼的时候老爹就被带进去,老娘压根在哪儿都没见过,听说是跟人跑了,所以小时候也挺惨,到处流浪,也正是这种个性和他们骨子里的那种土匪基因,十几年后,东北二陈的名号逐渐开始叫响了。比起他们父辈,这二陈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六十年代他们就领着红卫兵打着革命的名义大肆抢夺,积累了大量不义之财。改革开放后,更是不得了,手底下有几支施工队,说起来是搞拆迁和建筑的,实际上都是他们的马仔,势力大的很。 想不到这么多年后,二陈这一辈依旧还惦记着野人屯,按理来说他们的确得管苗老爹叫上一声老爷子,不过奇怪的便是他们怎会认得查文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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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莫名的死尸
“老爷子既然是答应了,那晚辈就多谢了,既然这洞口也打好了,那咱就下去瞧瞧,麻烦查先生一会儿带个路,我这人胆子小,最怕死人什么的,有个道士在旁边这心里就有底啊。” 胖子怒不可遏道:“你他娘的也配请查爷?” “哎,不要这样说,在我心里可是很尊重查先生的,”说着他便轻轻拉起查文斌手臂道:“查先生年轻有为,责任大,担子就多嘛,我会一直陪着您身边的,一直到这项艰苦的工作顺利完成。” 查文斌不傻,他很清楚,既然对方知道苗老爹的底细,刚才两人的对话其实是颇有意味的。苗老爹已经警告了那陈华南,无疑已经抬出了罗门的身份,可是对方却并不放在眼里。这恐怕已经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罗门对他并不是没有威胁,而是不会去威胁。 苗家占着这块地太久了,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么扶持一股势力来点竞争,一是强迫苗家认清形势,二来也可以找到可以替自己当炮灰的人。当时了,查文斌相信,这二陈定是和罗门达成了某种协议的,若不然,谁还真的敢来招惹苗老爹?有句话叫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人还是五大家族之一,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 虽说言语上还算是客气,可那一排壮汉手里的家伙事都不是假的,胖子用绳索把他捆结实,又给他头上带了个矿灯,一再嘱咐要是有半点不对劲就拉绳索为信号。 顺着这个还残留着火药味的地洞,查文斌感觉就连呼吸都是那样的难受,首先是压抑,封闭和窄小的空间让喘气都是一种奢侈。手肘和地上的泥土发生着摩擦,人就像是一条蛇一样,要靠着几寸空间反复挪动着身体,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呼吸困难,心里发闷,调整了一会儿后又硬着头皮继续往里。 越往下,这洞里的味道就越大,呛得喉咙里一股黏糊糊的感觉,眼前还有来不及散开的浓烟。不过再往下反而又觉得好了,丝丝的凉意从地下不断的传上来,甚至还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爬了约莫得有十来米,也就到了这坑的最下方,接下来,这个终日与香烛为伴的道士也拿起了洛阳铲,他需要在这里打进去一个两米深的探洞,再放上背后的**。 原本是这样安排的,可是等到查文斌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侧那堵墙上赫然已经有了一个半塌的洞,他用手扒拉一下了四周的泥,一个形状规则的方形洞口已经出现,而且上面还有不少的木头打着寸子。 瞧着这个洞,他顿时就想到之前二陈说的,他们先祖曾经关顾过这座墓,想必这就是当年他们留下的盗洞,取的方位与他们预估乃是同一个方向,这样一来倒也省去了让他不擅长的工作。 迎着那个洞,风就是从里面吹来的,借着灯光往里面照了一下,洞坑相对完整,没有塌陷的迹象,查文斌便大着胆子进去看看。着老前辈果然就是老前辈,走的路线与他们规划的如出一辙,随着尽头又分出两条,一条是拐着往左的,风就是从那边进来的,看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通风口,一种为了防止窒息挖得一条备用通道。 而往上有则是有一块旧灰色的布料横在自己的头顶,查文斌用手轻轻一触,顿时就把手给收了回来,他可以断定这是一具已经腐烂完全的骸骨。小心翼翼的用手拖着,只轻轻往下一拉,骨头散开的声音伴随着泥土“哗啦”往下一沉,他也连忙往后一退,等到那些尘土散去,一个骷髅刚好滚落在自己的身旁,两个空洞的眼窝子看着是那样的让人心里发毛。 按照和胖子的约定,查文斌用力拉了三下,接着他便解开自己的绳子,不一会儿那个陈华南便跟着也摸了进来,一瞧查文斌正在那蜷缩着,他还笑道:“看不出来啊,查先生干这行也挺利索。” 查文斌一努嘴向着地上那骸骨道:“这个应该就是你们的前辈,这洞是他们打好的。” 陈华南只瞧了一眼便说道:“所以我说这地方老早便是我门相中了,您瞧,这就是证据,二陈从来不干破坏规矩的事情,所以查先生也配合点。” “你难道就不难过?这是你的前辈!” “前辈?”陈华南笑道:“你这人可真有趣,干这行的怎么会不死人,要不怎么说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呢,查先生麻烦你先上去,我身手不利索,到时候你得拉我一把。” 查文斌虽然知道他是什么用意,却也懒得与他啰嗦,踩在在陈华南的肩头用力往上一踏,当即一股腐烂的臭尸体味扑面而来。 按照他们预先的测定,这里应该是一座主墓室,可是在这座阴森的房间里有的只是墙壁上那些繁琐的雕刻。四根柱子分居四个方向,柱子从底部往上就是一道蛇形的纹路,地上都是一色的青砖,墙角处和大殿里随处可见已经腐烂成白骨的遗骸。 最靠后的位置原本应该摆放主棺的,可是查文斌没有见到,正前方倒是有两个香炉,香炉的两边各有一具尸体,初略数了一下,留在这座墓里的竟有不下二十余具,这还仅仅是个主墓室,难道当年他们有很多人一起来的嘛? 不过很快查文斌就发现了异样,这些尸体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并不是属于同一个年代,能辨认出来的最早的竟然是汉服! 他抬着手电仔细的搜索着这座空旷的墓室,当目光顺着手电移到最头顶的时候,一具满身描绘着五彩祥云图案的棺椁出现了,原来竟然是一座悬棺墓,而从棺椁的位置和外观来看,似乎保存的相当完好,就好似这些盗墓贼从来都没有打扰到过主人的休息。 这时成华南也自个儿爬了上来,刚想问查文斌怎么不拉他便一眼瞧见了那手电所照射到的棺椁,上面的图案实在是美轮美奂。他的眼睛都看得直了,那棺椁的上方还有一副星象图,其排列和雕刻的击发都十分讲究,而那些柱子上的图案更是夸张中带着也许野蛮。 压抑不住兴奋的陈华南根本无视了那些尸体,压低着嗓子说道:“先祖们一直未曾完成的事业终究是要成功了。” 见他已经开始忍不住往前走,查文斌喝道:“慢着!” “怎么?查先生难不成想反悔?” 查文斌指着地上那些死尸道:“你难道想这么快就步了他们的后尘嘛?” 陈华南哈哈大笑道:“年代不同了,等到我的人全部下来,就算是有鬼也能把它给搂成个死鬼,查先生难道还会怕死人不成?” 这会儿胖子也跟着钻了进来,接下来便是陆陆续续的下来了十来个人,这间原本还挺大的主墓室很快就变得拥挤起来,每个人看着这里的景象或许心中都是一副各自的风景。像查文斌这样嗅觉到危险的更是不再少数,这个陈华南看着一副有勇无谋的样子,若真是这样,他便也不会做到今天这般的地位了。 “你是叫什么来着?”陈华南抓了抓头皮恍然大悟般的对胖子道:“石敢当,怎么样,去把那东西弄下来?” 胖子轻蔑的笑了一笑道:“怎得,没碰过棺材?草鸡了吧,爷今天出门看过黄历,我这手不易开馆,容易见起尸。” “那既然这样就只好麻烦查先生和这位朋友了。”他指的自然是叶秋,随着他的话音,那后面的枪杆子被指着谁的后脑勺,看来这个陈华南是打算吃定了他们。 “慢着!”这时苗老爹走了过来道:“贤侄你看我这幅身子骨怎么样?这地是苗家的,棺材自然是得苗家人来拿,他们都是外人,不能坏了我的规矩。” “老爹!”胖子往他跟前一闪道:“狗日的,耀威扬威是吧,行,暂时让你先得瑟一会儿,不用欺负他们老实人,爷就替你干了,睁大狗眼瞧着!” “不行,”苗老爹似乎执意是要自己去,其实谁都是聪明人,这些尸首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危险在哪里现在还不知道,既然有危险,那么塌出的第一步便是危险的开始,谁也不会愿意去触那个霉头。 “石头啊,我说了,这些东西是苗家的,别人碰不得,也带不走,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去瞧瞧我们苗家到底是留了个什么东西给了我。”说罢,苗老爹头也不回的朝着那悬棺的下方走去,那一刻那真当是有着一股江湖大佬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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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缓兵之计
苗老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具悬棺,他的每一次脚步声都仿佛是扣在了众人的心头,十几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他们都在想着这个老人会不会走着走着就突然在身边出现个什么怪物,然后让他成为像地上罗列着的那些死尸一般。 沉重的气氛加上沉重的步伐,苗老爹两鬓的头发正在疯狂似得变白,只不过他自己还没有发现,这种高度的紧张足以颠覆一个人的正常神经,当他终于走到那具悬棺的正下方时,他抬头一看,那棺材的底部赫然描绘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银狐。 吊着棺材的锁链就缠在后面的墙壁上,只要再走上两步他便可以拉着锁链把棺材徐徐放下,这么多年来,无数的盗墓贼前赴后继,可这棺材依旧是悬挂在它本来该带的地方。真的如陈华南所言是时代不同了嘛?要论技艺,他们可比现在的人要厉害的多。 “等等!”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这个声音的发出者查文斌的身上,他的嘴唇微动转而又停了下来,苗老爹也回身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青年,他同样很好奇也很迫切的希望他能改变一点什么。 “不可以贸然去动,”查文斌顿了顿道:“这地上的尸骨看似根本就没有反抗的痕迹,从他们分布的位置来看,当时也是与我们这般站着,老爹你正前方一共有三具尸体,分别是三种不同年代的服饰,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他死死的盯着陈华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谁碰到那个放下悬挂的东西,这间屋子里的人都不会活着离开,难道你们就打算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嘛?” 他的这一席话顿时引起了一阵小骚动,的确如同查文斌所言,苗老爹的前方一步处东倒西歪着三具不同程度**的尸体,最破败的那一具身上都已经结满了蛛网,从他那宽口的衣袖和散乱的长发来看,这个人的年代应该是很久远了。而与他形成最鲜明对比的是他身旁一具穿着解放鞋的现代男尸,这个应该就是陈华南之前那一拨前辈留下的。 死,谁都怕,没有谁会说自己不怕死,除非那是心已经死了的人,这里显然都是在外面过着逍遥儿子的主,他的话果然是起了作用,那陈华南问道:“那依查先生的意思呢?” “先不动主棺,那边有一道门,我们先去偏殿看看,退一步讲,即使要动它也要去搜罗一下四周的情况,这么一口棺材我想还不够大家分的吧。” 或许查文斌的这个建议提的正是时候,被他前一句搞的整个人心惶惶,眼下这一招不过是缓兵之计,却能人的生存意识瞬间迸发,没有任何异议,陈华南当即同意他的意见。 走出这间巨大的主墓室后苗老爹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方才也就是两步之遥他就要去见马克思了,这个早些年曾经还上过战场的老兵年轻的时候不畏惧死亡,年纪大了却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了结,比如苗兰。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身不由己,他略带感激的看着查文斌,后者也给他报以一个善意的微笑,只有发颤的小腿肚子还在诉说着刚才的恐惧。 外面是一条甬道,地上是厚厚一层灰烬,从甬道地面上十分完整的布局来看,可能上一拨人压根就没有走出过主墓室就遇到了灾难。所以乘着这个机会,查文斌也问陈华南道:“当年你说有很多人在这里折戟,还有一小部分得以回去,他们有没有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可以不回答是吗?” 胖子回敬道:“你回答你就等死吧。” 陈华南的脸上有一丝抽搐,过了一会儿终究是开了口道:“我的父亲走的时候我和我哥年纪都还很小,也只是听过一些传闻,说是那匹跑上来的人没过几天就都相继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时候死人就是家常便饭,我父亲和几个当时的头马没有下地,也就侥幸逃过一劫。听当年一个头马后来与我讲,那些人出去之后死状都十分惨烈,全都是七窍流血,像是中了剧毒一般,也就根本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曾祖父曾经有说过,这片地下的东西带不走,都是被诅咒过的,我父亲那会儿也因为是有太多张嘴巴要养活,没有钱谁给你卖命,这才想着铤而走险,没想到终究还是栽在这儿了。” 查文斌道:“即是知道这般的危险,你还来做什么呢?” “为了生存,”陈华南毫不掩饰的说道:“向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是一只脚在棺材里,还有一只脚在监狱里,黑的终究是黑的,想要白只有一条路,找到一个好靠山。” 查文斌冷笑道:“罗门对吗?他们答应你什么了,让你取代苗家成为东北王?”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陈华南终于打开了心扉道:“我没有选择,当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没有选择了,我哥在他们手上。如果成了,或许我就真的白了,有了那层身份起码多了一道护身符,如果没成,即使我不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兄弟俩,出来混的时候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 果然与查文斌之前推断的差不多,这陈华南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既可以用来敲打一下苗老爹,又可以试探一下这里的真伪,是否真的如苗家所言,这里的东西碰不得,有什么诅咒。 就在这个时候,领头的一个人突然脚下踩着了什么,“咔”得一声传来,地面上的一块青砖往下一塌,查文斌立刻喊道:“小心,蹲下!”话音刚落,从侧面的墙壁上顿时飞出来一支箭弩,等到那人听见的时候,箭弩已经洞穿了他的胸口…… 第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死的很快,倒地的时候他的眼睛还瞪得老大,嘴角上的血和他那张略显惨白的脸形成了剧烈的对比,死亡的温热瞬间便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双腿,再也没人敢轻易走动。 “你!”陈华南拿起枪朝着胖子的后背戳了一下道:“走在最前面,最好别耍花招。” 若不是顾及查文斌的安危,胖子早想动手了,可是眼下他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那团火,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也居然给别人做起了探路石。瞅着地上那具死尸,胖子卸下了后背上的那个工兵铲,每走一步之前就用铲子轻轻敲打一下地面的墓砖,这就是经验。 也就走了不到三步,一块墓砖发出了明显不同的“吭”得一声,他转身点着那块墓砖道:“都把眼睛放亮一些,想跟他一样就踩上去。” 这就好像是一场扫雷游戏,不光是墓砖,两边的墙壁上也发现了一个机关,这些机关布置的十分随意,方向也是各不相同,完全没有规律可循。有得墓砖是相连的机关,只能小心的跳过去,就和小时候跳格子一般,只是这里绝不允许出现失误,任何一次失误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 往前走了约莫十三四米,左右两边各出现了一道耳室门,门都是通体黝黑的一整块石板所制,上面既没有图案也没有文字,胖子敲打了一下,这门十分厚实,用手去推毫无反应,干脆又用肩膀扛了上去,依旧还是纹丝不动。 胖子道:“后面应该有顶石,要想打开怕只能用强力破坏了。” 陈华南道:“你说用炸嘛?我这儿倒是有**,苏联货,威力大。” “不行,”苗老爹当即反对道:“这里四周全是海沙,万一把上面炸得有些松动的话海沙瞬间就会下面没掉整个墓道,到时候谁也逃不了,全都得活埋。” “那就只能硬抗了,多来几个弟兄使把劲。” 四个壮汉,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除了鞋底发出的真正摩擦声和喉咙里的使劲声,门依旧是动也不动,闹的满身大汗的胖子喘着粗气道:“他娘的,这里面到底藏着是什么东西,竟然搞得比主墓室还要难进去,我怀疑是不是把家底儿都搁在这两边了。” 这会儿叶秋走上去轻声道:“让我来试试。” “嘿老二,那你来。”胖子顿时闪到一边,这叶秋他可是知道的,想当初洪村那个断崖石就是被这厮给硬生生的抬上去的。 叶秋用手摸着那门,游走了好一会儿把目光锁定到了那门缝上,他拿起寒月刀往那门缝里一挤,陈华南道:“他该不会是想拿把菜刀就把这石门给别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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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猛龙过江
“嘎吱嘎吱”,黑色的石头粉末就像是雨点一样往下淋,这刀实在是锋利,这人的力气也实在是大,叶秋的刀每往里面多一寸,那石头粉末便往下掉一层。可别以为这是在铁杵磨成针,他的速度可比啄木鸟还要快,不大一会儿,门缝上就给弄开了一道手掌宽的缝隙,借着手电的光亮往里面一照,七七八八的一排棺材整齐罗列在偏殿的墙壁上。 那些棺材全都是以头朝上脚朝下站立姿势,可极少会有人用这种方式安葬,以数量来看,极有可能是一座陪葬室,地上有几个黑黝黝的罐子东倒西歪,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已经腐烂塌陷掉的箱子。 “好东西啊,”胖子瞄了一眼道:“老二加把油,把里面的顶门弄开就给你记个首功。” 不到一会儿,叶秋继续扩大着他的战果,门上的裂缝也随之越来越大,以至于到了后来连个拳头都可以轻松的塞了进去。 “咔”得一声,叶秋的手臂塞进去微微用力往上一台,接着那根横在后面的档杆就被掀翻在地,进去一看,依靠着门的还有一具早已腐烂的骷髅,他的手里有一把快要分辨不出形状的短刀。 看着那根粗壮的石制横梁档杆,仿佛能够再现这位忠诚的奴仆在把他挂上去的那一刻带着无比的绝望和痛苦再自己的脖子上狠狠的划过那一刀,这样的惨案在古代的墓室里并不少见,王公贵族们往往会到最后留下几个守陵人连同主人生前的所有秘密已经陪葬。 胖子摇着头道:“这个就是陪葬的,应该就是他把这堵门最后的时刻在里面关上了,死的真不值。” 陈华南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每个朝代都有它自己的时代印记,或许他死的是那么的心甘情愿呢?” “没心没肺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胖子蹲下身去掀起一旁那结在一起的破烂衣服给轻轻盖到了那具空洞的骷髅上,“看你这衣服也是个年轻姑娘,记得下一世不要这么傻了,没有人值得你为之去死的。” “谢谢!”胖子的耳旁突然这么幽幽的响了一句,他回转头四周一看,大家都还是各自一副表情,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一低头瞧着地上那遗骸,心中顿时不免一毛,立刻往后退道:“得了,查爷,我看这里面这么多棺材,鬼气森森的就是个陪葬殿,这种地方多半没什么好东西的,咱们还是走吧。” 陈华南干笑道:“嘿,那角上不是有个箱子嘛?过去两个弟兄,打开来瞧瞧。” 两个他的人顿时眼睛里放光,跟着陈华南混了这么久都是小搞搞,今儿个这场面一瞧就是大家伙,那心里能不兴奋?蹑手蹑脚的就摸了过去,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副白手套。 胖子不屑的说道:“还以为自己是考古队的呢?” 陈华南道:“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东西粘上人气就会起变化,不带不专业,我们可都是爱好文物的人士,跟一般的盗墓贼不一样。” “你最好祈祷里面不弄个粽子躺着。” 那箱子上面还有一把挂锁,两人一枪托就给砸到了地上,无论你穿着再专业的装备,下手可不就还是那么本色嘛?迫不及待的弯着腰打着箱子,只听“嗖”得一声传来,其中一个人立刻仰面往后一倒,他的喉咙里插着一把还露着尾的短箭,瞪着着眼睛嘴角流着血,双腿还在不停的抽搐着,眼看是没救了…… 另外一个吓得连忙往后退,等待他的确实陈华南黑洞洞的枪口,“去,给我去翻翻,里面装的是什么?” 生活就是这样,黑社会也是这么的现实,那个男人被胁迫着看着地上的那个才死去不久的同伴,或许他的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可谁让他要走上这条道呢? 好在暗箭只有一支,于是他便小心翼翼的把脑袋偏向后方,把一只手伸了进去,里面传来一阵凉丝丝的感觉,是个什么东西?捏着还有些软,等等,不对劲,好像还会动!等到他想把手抽出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虎口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得一声尖叫,手臂抽出来的倒地的那一刻,他的整张脸已经成了黑紫色,之间他的虎口处有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正绕在他的手腕上,而那小脑袋还在继续凶狠的撕咬着那一块脆肉的皮肉。也不过就是一口茶的功夫,那人便口吐白沫抽搐了两下就没动静了,死之前他的眼珠子都是红色的,但凡裸露的皮肤清一色的黑,足以见这条小蛇的毒性之大。 大约是知道这个入侵者已经死了,小蛇扭头调转身子便向着他们扑来,胖子眼疾手快,“啪啪”就是两枪把那小蛇给打了个稀烂,陈华南的嘴唇都成了白色…… 把枪别回腰上,胖子拍着他的肩膀道:“啥叫专业,这就叫专业,一早跟你说了这里有问题你不信,是不是还想继续往里头搭人命?” 这前后也就是一根烟的功夫,三条人命就这样去了,现在这年代可不比几十年前,人命可不是那么好出的,陈华南也许是有点恼羞成怒,竟然把枪拔出来一下子就顶到了离着他最近的叶秋脑袋上对着胖子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过去!” 胖子略带玩味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人或许在几秒钟之后不是断手就该是断脚了,现在他要做的便是找个机会护住查文斌即可。 “兄弟,你当真要我去?” 陈华南把枪口冲着叶秋的后脑勺上狠狠一戳道:“再墨迹一下,老子打穿他的脑袋!” 胖子举着双手一边朝着叶秋眨眼睛一边慢慢走向查文斌道:“查爷,跟你借个东西!” 两三步之后,胖子突然拉着查文斌往自己身后一转,与此同时拔出手枪“啪啪”连续几个点射,准确无误的打掉了那几人手上的电筒。而早在胖子开枪之前叶秋便把脑袋往下一蹲,乘着陈华南此时视线还在胖子身上,他突然发力向后一靠,贴着陈华南的胸口把头又往上一顶。 “咔”得一声脆响,那是下颚骨的碎裂声,接着转手一把捏住已经失去了方向的陈华南的手臂,只轻轻一扭,又是“咔”得一声,手腕处的骨头也断成了两截,再然后他已经绕到了后者的背后,对着小腿处便是狠狠一脚,“咔”得又是一声,陈华南膝盖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这三处骨折前后几乎是在一口气的时间里连续发生的,外人听着就跟放鞭炮似得是一连串,等到那几人反应过来,现场已经完全被他们控制,陈华南跪在地上满脸是血脖子上还被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胖子用枪指着那些人,那些人也用枪指着他们,胖子对着跪地的陈华南努努嘴道:“你们老板都已经废了,还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给你们发工资啊?滚蛋吧,从此以后没人给你们发工资了,一群渣滓,你们干黑社会没前途了,还不快滚!” 叶秋稍稍用力的加了一把劲,陈华南那只好的胳膊顿时就处在即将报废的边缘,他的下巴已经被磕碎了,完全无力动弹,只能抬起那只手掌已经耷拉着的左臂艰难的挥挥手,他知道如果再多那么一小会儿,身后的这个男人就会要了他的命。 这道上混的虽说都是亡命徒,可谁的命真有那么不值钱嘛?三个弟兄是怎么死的还历历在目,刚才老大还持枪逼着自己人呢,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一瞬间,那伙人便做了鸟兽散,刚才还威风八面的二陈之一瞬间就成了个孤家寡人。 胖子蹲下身去轻轻拍了拍他那浮肿的脸颊道:“你记着,不是猛龙咱不过江,要再有机会的话,记得千万别信罗门那些老狐狸,他们没告诉你你身后的这位爷是什么来路吧,记得下回把枪对着谁都别去对着他。” 胖子往外面追了两步道:“你们回来俩,把你们老大和那俩挂掉的给带走,回去好好料理后事,千万记得不抛弃不放弃哈!” 回到墓室里,胖子搓着手一脸兴奋的对苗老爹说道:“娘的,早想干他们了,要不是留着给我趟雷子,我早动手了!” 查文斌没好气的看着他道:“吹牛又不用上税,咱出去吧,研究那口主棺去。” “别啊,”胖子指着前面那口箱子道:“这玩意,地雷都让人踩完了,那群小子没经验,这种墓里到处是机关哪里敢那么玩,这下倒好,便宜我们捡个现成的,不要白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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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老盗墓的,遇到了一些大墓都会有经验,里面多半会有一些机关陷阱,人有钱整那么大个墓,肯定就得整防盗墓的,所以一些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能拿到的东西往往就是陷阱。开馆或者拿这些东西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切忌不可以直面,否则就有可能永远留在下面成为陪葬品了。 现在这口箱子基本可以确定没有大问题了,胖子还是小心谨慎的用铲子先进去翻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这里面除了一堆黑乎乎的烂棉絮之外一无所有,看来这的确就是个陷阱箱了。 他用手敲了敲旁边那些棺材,听声音还十分结实,这说明棺材的木料相当到位,那成油漆用手摸去上面的灰还精光发亮,就跟刚下葬不久似得,胖子说道:“他娘的,白忙活了,这一排棺材要不撬开看看?” “撬!”苗老爹发话了,他说道:“既然来了总得为这些条人命做点什么,已经有太多人为这个墓付出代价了。” “你们闪开点,别正对着这玩意,”胖子一铲子就顺着棺材的缝隙扎了进去,用力往上一撬,“吱嘎”一声木头的崩裂声传来,他再一用力“哐”得一下棺材盖被掀翻到了一边。除了腾起一层灰外,里面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步拿手电朝着里面一照,棺材里只有一个木头刻的小人偶。 那小人偶约莫有胳膊长短,通体连在一块儿,四肢可以分辨,浑身上下被涂得花花绿绿的,尤其是那张嘴巴非常的鲜红,让人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木偶是站在棺材里的,那一双眼睛画得特别大,占据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一,而眼神里则清楚的描绘了一副惊恐的神态,这种画法在这样简陋和原始的素材上面却显得异常的生动。 胖子想伸手去拿出来,嘀咕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咋的里面葬个木头人呢?” “别碰它,”查文斌喊道:“往后退两步,这个木偶看着很邪门,先把隔壁那口棺材给砸了看看里面是什么。” 查文斌主动让他砸棺材,这可是很少见的,胖子当即二话没说拿着工兵铲就再接再厉。棺材打开一瞧,里面还是一个小木头人,这两个木头人放在一起,形状大小还有色彩都十分接近,看得出是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而唯一不同的则是他们脸上的表情,第一个要显得惊恐,而第二个则是兴奋,眼神里那种贪婪的**被画得是惟妙惟肖,嘴巴笑得都成了个“o”形,那眉头也都弯着朝上了。 几个人都没见过这种木偶,查文斌问苗老爹道:“这一带以前出土过这种东西嘛?”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都不曾听闻过还有这种陪葬法。” “你们仔细看这个人偶和之前那个人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除去表情不同之外,其中之前那个你们注意看他的左手上有一个红色的“△”符号,而这个呢,则是喉咙处有一个“△”。” “查爷,你可别吓我,刚才那两个货死了估计身上还是热的呢。”被查文斌这么一提醒,胖子瞬间就明白他想讲什么了,这两个人偶的标记所在位置的确和刚才两人的致命处相同,要说表情都很吻合,一个死前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充满了兴奋,死后嘴巴张大。还有一个则是一脸恐惧,被那种小蛇一口咬死,很显然,这两个木偶是很早之前就放进去的,因为它皮肤上的油漆都已经开始龟裂,木头也有不同程度的裂纹。 “我希望这只是个巧合。”查文斌数了一下,这间小小的陪葬室里竟然有七口这样的棺材。余下的胖子问他还要不要,查文斌则摇头道:“不必了,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有定数的,再去那边看看。” 另外一边的情况也是相仿,叶秋在把门弄开以后,里面也是七口棺材外加一只箱子,有了前车之鉴这口箱子自然也就有了对付的办法了,胖子用铲子隔着老远弄开锁头,里面的箭弩当即发射,直接没入顶上的天花板,足以见得其力气有多大。不过这里面的那条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只剩下一点碎成粉末的白色痕迹还可以辨认,估摸着是早就挂了。 再往前面走又是一道厚重的墓门,因为他们是从主墓室往外,所以能够看到顶在墓门下方的那个巨大石球,挪开这两个球往后一拉,尘封了千年的地下世界终于展露出了它原本该有的全部面貌。 本来他们以为这里会是一条宽阔而又奢华的墓道,可现实却非常残酷,两边的墙壁被射得和此谓一般,一路瞧过去,这地上尽是一些数不清的尸体,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光顾过了,可这地上的惨状却依稀在告诉他们,这里还从未有人活着走出去过。 “都是前辈啊,”胖子叹了口气道:“看着手法打的,多好的手工活,这盗洞当年可都是用铲子一铲一铲挖的,连个正门都没进去就送在这里了,冤不冤啊!” 查文斌道:“废话别那么多,小心点脚下,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墓志铭,一般那东西都是设立在入口处。” 这里的机关大抵都是被人使用过了,所以他们一路踏过去竟然是毫发无损,果不其然如查文斌所言,在入口处还真的就找到了一块墓碑。不过这墓碑自根部起已经完全断裂,就连半个能够辨认的痕迹都找不到。再往外面一点又是一道门,胖子只轻轻推了一下就听到了“稀稀疏疏”的流沙声,吓得他赶紧往回撤。 旁边两个耳室里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几个破碎的罐子半掩着在土里,这里倒是没有什么棺材和尸体留下,而墙壁上则绘着一副壁画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壁画可以很明确的看出来是在这个地宫里发生的故事,画中长长的墓道两边灯火通明,在入口到第二道墓门之间,也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一段两个耳室里布满了闪着金光的宝物,有很多人来回出入这些耳室将里面的东西放在肩膀上带走。 而第二道墓门处则有两个手拿钢叉模样的鬼怪站在两旁,他们的身边有一些倒下的人,红色的颜料让这些人断裂的头颅十分可辨,而在往里面那一截就全部都是这种鬼怪了,最关键的是那个主墓室里只留着一只硕大的狐狸,它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主墓室,除此之外,也再无其他。 查文斌说道:“这幅图非常有意思,它显然不是给墓主人留下的,而是专门给进入这座墓葬的盗墓贼们看的,它告诉他们,如果你们能够进来,这两边的耳室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财富,可以拿走它,但是再往前一步便是雷区,如他所料,大部分人的确留步与此,而还有一部分人则换了个办法,绕过了中间这一段有魔鬼把持的道路,和我们一样直取中间的主墓室,留下的那些尸体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胖子道:“白忙活一场了,苗老爹,这里早就有人关顾过了,付出不少代价之后,这两件耳室已经被洗劫一空,就连墓志铭都没了去向,看来我们想要倒腾点什么东西出去的话,也只有里面那口主悬棺还挂着。” “能去嘛?”苗老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自信,他知道,那口主棺才是重中之重,可那一地的尸体也早就说明了它并非一具悬挂着的木头。 胖子摇着头道:“没得选择,要不我们就洗手回家,也不知道这些倒霉的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这些东西带出去,不是说这里的东西都被诅咒过嘛?” “没有,”苗老爹肯定的说道:“如果这里有东西流出去那罗门自然会知道,据我所知,那个金块是唯一出现在外界的,也不知道罗门这回是派了哪个神仙来下凡坐镇了。这些人即使把这里搬空了也终究是全部死了哪个地方,他们走不出这座大山的。” “我想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查文斌站起身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沾满了泥土的东西,当他把那个东西慢慢开始擦拭干净的时候,里面金闪闪的颜色开始逐渐露出,这是一枚马蹄形状的金币,与他们在屯子里那几个水坑里发现的属于同一批。 一想到那水底下还有一层白骨,那些曾经散落在下方的金子究竟是谁留下的,现在已经有答案了!墙壁上描绘着这两间耳室里曾经堆放了诸多财富,特有的金光便是最好的证据,看来真的如苗老爹所言,他们并没有带走这里的一分一厘,而是带着那些金子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水塘里。 这一幕与当年的钱鼠爷是何曾得相似,没有人可以带走它们,如果你一定要带走,那么结局只有一个,那些水潭就是为你准备好的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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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不留活口
轻轻的放下那枚金币,查文斌不愿意拥有它,就让它呆在它原本该呆着地方,他一起身的时候忽然好想壁上那只硕大的狐狸对他笑了一下。 ..( 。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胖子见他一直盯着那面墙壁,便过来拉扯他道:“查爷,还发什么呆呢,走了。” 查文斌指着那只狐狸道:“我好像笑了。”刚才的那一刻,那只狐狸似乎转头,从这墙壁上走了下来,它是那样的妩媚和优雅,笑得查文斌心头一颤。 “别又吓唬人,最近胆子都开始变小了,”胖子瞟了一眼那狐狸道:“不过它还真的‘挺’漂亮的,都说狐狸‘精’是美‘女’,也不知道那棺材里睡的是不是也是个美人。” 不过接下来,它就是一幅画,查文斌再也没有见过,他有些自嘲的说道:“可能是我’眼了,这地方让我神经紧绷一刻也松不下来。” 接着查文斌试探着问苗老爹道:“我们要不还是走吧?这座墓隐约总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当我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背后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脑子里那根弦绷的太紧了。” “文斌啊,”苗老爹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告诉你,你带着这两个孩子走吧,我是一把老骨头了,天生就是这个命。你也,我不动手,迟早还有别人来动手,到那时候怕是连兰兰都要保不住了。也好,你们离开这是非之地,能来已经很感‘激’了,走吧,就当是从来没来过。” 背过身,苗老爹便独自一人先出去了,佝偻着背,墓道上他的身影有些孤单,一如几十年前他背负着那段命运从战场上来到这座荒无人烟的山沟沟里,他甚至想过若是当年死在战场上也就一了百了。只可惜老天爷偏偏不如他的愿,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文斌那复杂的眼神,胖子也不再坚持,他等着这个男人在拿主意,只说了一句:“查爷,这些年我给你也添了不少麻烦,是走还是留你就一句话,真要去碰那棺材我绝不会让老爷子顶前面,我孤家寡人一个,就当是报了他当年对我们那三年的照顾之情。
” 主墓室里,又是一堆尸体,陈华南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吧reads;。 他的眼睛还睁着,抬着他的那两个人相继就倒在的身边,一如走的好好地便就是这般的到地了。每个人的死状几乎都是一致,七窍流血!而在那绳索的下方又添加了一具尸体,这一切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前,大约是他们走向外墓室的时候,这些人临走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去一窥究竟,前人的死亡并不能给后人带来警示,因为贪婪的心永远都不会消失。 苗老爹一声不吭的靠坐在那里,等到他们三个赶到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一切发生的是那样的悄无声息,这些人在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这都是一些武装到牙齿的黑道亡命徒,竟然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喊上一句,与那些早已成了骷髅的逝者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这些人的身上还都带着体温…… 若干年前的那些人也是这样死去的吧,尸体上任何伤痕,墓室里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除了这些尸体,它们是这般的刺眼! “你!”查文斌指着那口悬棺道:“无论如何,你都没有必要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已经有太多的人为你陪葬了,究竟还需要多少人!那就把我们的命也都拿去吧!” 拔出七星剑,查文斌大步走着就要往前走,胖子赶紧上前去抱住他的腰劝道:“冷静,查爷,冷静啊!” “冷静?”查文斌冷笑道:“它就是一个魔鬼,一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魔鬼!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动了贪恋,可有一两个也就足以,为何一个活口都不留!”他用剑‘激’动的指着那口棺材叫嚷道:“你出来,你让我的真面目!你还以为自己是无上的主宰嘛!你只不过是一具死尸!死尸!” 死一般的寂静,留下的只有不断的查文斌的怒吼回声,这空‘荡’‘荡’的墓室里搭配着这些刚死去不久的人好像是那么的般配,似乎他们就是源源不断的陪葬者,再满足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千年的永恒。 “死于中毒。”叶秋缓缓起身,他已经研究了陈华南的尸体足足有一根烟的功夫,最后他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胖子摇晃着发狂的查文斌道:“中毒,查爷你听到没,是中毒!老二那是什么毒?” 叶秋摇头道:“具体是以什么方式中的毒暂时不知道,这些人皮下有淤血,但是中毒毒发的时间实在是太快,几乎一瞬间就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所以在尸体的表现上根本剧毒的痕迹,唯有七窍出血,血液呈鲜红‘色’,很容易让人误解。” 他用刀轻轻在陈华南的肩膀上划了下去,里面的肌‘肉’顿时翻了出来,奇怪的是一滴血都没有留下,切开的肌‘肉’里面血液竟然凝固成了块状,并且呈紫黑‘色’! 他指着那处伤口道:“你们的肌‘肉’与那个被蛇咬死的是一致的,这种毒毒发时间非常短,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 “蛇?你是说这里有蛇?”胖子顿时拉着查文斌往回走道:“他‘奶’‘奶’的,老子可是最怕蛇了,好几次都差点被那玩意要了小命。” 叶秋继续说道:“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被咬的痕迹,这说明蛇毒是以另外的方式侵入体内的,要想在一瞬间毒死这么多人真的很难做到。” 胖子说道:“真想要搞清楚其实也好办,只要前面去拉一把那绳子就知道结果了,只是很可惜的是,相的人全都死了reads;。” 苗老爹张望着四周道:“会不会是这空气?跟着灰尘一起落下来?” “不会!”叶秋肯定的说道:“空气里要有毒不会散的这么快,要不然我们现在也就跟着一命呜呼了,应该还是带着毒的某种东西在作祟。” “没有伤口,那就是杀人于无形,要么就是水,也没道理啊,这里这么干,”胖子‘摸’着脑袋一边想一边就在到处观察,忽然的他发现地上有一些白‘色’的小虫子在地上,这些小虫子大约只有芝麻粒大,不仔细真以为就是砂砾了。而且这些虫子好像都是刚死不久的样子,散落的也都是在这些尸体的旁边,他眯着眼睛道:“这不是白蚁,苗老爹你在这里有见过这种白虫子嘛?” 苗老爹眼神不好,这么细微的东西他得蹲下去,观察了一会儿他点点头道:“有这个东西,早些年在这里种‘玉’米,每次‘抽’‘花’的时候,这东西便会出来,我们用敌敌畏喷它都打不死。” 胖子当年在这片地也没少干过活,嘀咕道:“我怎么没注意过。” 苗老爹用柴刀拨‘弄’了一把土起来,那土里就有好些这种小虫子,他说道:“这东西太小,没注意也是正常,好在祸害也不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想不到这地底下也有它。” 就在这时,那土里的虫子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一个个便开始从土中爬了起来,没想到它们竟然还会飞,纷纷翅膀一阵便飞了起来。与此同时,地上的那些虫子也都开始“活”了起来,一两个这样的虫子在身边飞过去是决计难以发现的,正是因为他们此刻注意到了,所以叶秋立即就跟在那些虫子的身后,胖子只跑了没几步就跟丢了,只有叶秋一个人一直再往那口棺材下面移动着。 “他要干嘛!”胖子抓着查文斌的胳膊道:“那小子不会犯楞吧!” “我估计他发现什么了。”查文斌道:“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棺材的正下方,这个位置就是一开始苗老爹站着的地方,也是那几具明显有着时代烙印的尸体们存在的地方。白‘色’虫子绕着那根链子飞舞了一会儿便就停下了,它们原来是要到这里来。 叶秋盯着那根链子久,缓缓的他拿着寒月作势就要去砍那链子,这会儿胖子赶忙在后面叫喊道:“老二啊,你可别‘乱’来啊!” 查文斌对胖子小声说道:“你放心,叶秋做事比你靠谱!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叶秋一只手轻轻的扶着那链子,上下不停的似乎很怕那链子被摇晃,他一边这样扶着另外一边慢慢用刀剑在那链子上轻轻的蹭了一下,接着便很快就大步的走了回来。胖子观察着四周,好在没有什么东西出现,一直到叶秋回来的时候,起码他们几个还活着。 不过叶秋走回来的时候却是很慢的,把刀一直平放在自己的跟前,走路也是非常稳健,等到他到的时候才非常轻声的说道:“我想我已经找到杀人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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